一百二十三

    “臣妾今日来呀不就是为了我这不争气的外甥嘛。”卫子夫这才将眼神从刘彻身上挪开，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卫凌。卫凌看到姑母的目光扫过来，连忙挺直了脊背。

    卫子夫不看一边的陈钰，陈钰也没有看卫子夫，从卫子夫进来开始，陈钰就一直低着头，对卫子夫一个眼神都欠奉。

    “你的消息挺快的。”刘彻的语气像是调侃也像是试探。

    “这么大的事，宫里呀都传遍了。张汤大人压着我这侄子进来的时候，整个宫里谁没看到？”卫子夫对于刘彻的试探轻飘飘的就抵了回去。连脸上的笑容都不曾变化一分。

    “嗯。”刘彻对于卫子夫的回答不置可否。

    “陛下，这件事是臣妾没有好好督促家里的孩子，回去之后臣妾一定会好好对着家人说道。还望陛下治臣妾一个管教不严之过。”卫子夫也不说什么好听的话为卫凌开脱，只将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卫凌是姐姐的眼珠子，她不能就这么任由卫凌被处罚。

    一旁的卫凌想要站出来，他不需要姑母为他承担罪责。这不是一个男子汗的所作所为。却被跟着卫子夫进来的绿萝制止住了。绿萝在一开始就站在了卫凌的旁边，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拦住卫凌。

    “皇后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你就带着他先下去吧。皇后你在椒房殿里禁足五日。”卫子夫原本挂着笑意的面容，因为刘彻称呼的转换，僵了一下。

    一边站着的陈钰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卫凌走了，那这件事的所有过错都要他一个人承担。本朝的刑法严峻，特别是他们还是落在了张汤的手里。如今这下，自己可是惨了。

    “臣妾谢陛下隆恩。”卫子夫带着卫凌就下去了。

    这时候，偌大的殿内也就只有几人了。卫凌认命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刘彻最后的宣判。

    “将陈钰先押下去，其他的日后再议。”刘彻只示意张扬将陈钰收押，至于处罚没有多言，这件事还有转机。

    “臣遵旨。”张汤和陈钰示意自己清楚了。

    “你们先下去吧。”刘彻摆摆手，让众人退下。等到其他人都退下后，刘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摆驾长门宫。”刘彻这一次没有选择轻便出行，而是很隆重的去长门宫。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上很吸引眼球，特别是看到端坐在上面的帝王，大家隔着老远都要跪拜帝王出行的仪仗队。

    到了长门宫，阿娇已经出来迎接刘彻了。刘彻隔得老远就在打量阿娇。阿娇的面色很好，一点也没有被之前的事困扰的样子。那就是说对于之前的不愉快只有自己一个人将它记在了心上。还被它纠缠打扰。刘彻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猛的握紧，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见刘彻的用力。

    “陛下万福金安。”等到仪仗队走近，众人都乌泱泱的行礼，只有阿娇一个人站着，一袭红衣，格外明显。刘彻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阿娇的这份特殊，是自己给的。

    “平身吧。”刘彻慢慢的从仪仗上下来，等到人已经站到了阿娇的面前才让众人平身。

    阿娇微微侧过身，给刘彻让路，适应刘彻进入长门宫。

    刘彻进入长门宫之后径直的走向大厅。一堆人跟在身后。在要进入大厅的时候刘彻挥手让大家都留在了外面，只让阿娇跟她进去。

    “陈卫两家聚众斗殴的事，你知道多少。”刘彻一进去还没有坐着，边走边说出了来意。

    阿娇走着的步伐一顿，语气也有些迟疑。

    “陛下说得可是阿钰？”阿娇也只能想到陈钰。家里的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她都知道，唯有陈钰是从小就不老实的。如果要闹事的话，也就只能是阿钰了。

    刘彻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阿娇的反应，看到阿娇的迟疑，这才继续走向主位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