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走了，东方的反照之景

    “他走了。”叶秋漠然地开口说道。

    老人的魂魄随着眼泪的滴下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在杜鹃身边而且没有执念或者已经无法执着的亡魂将归于冥途，这也是杜鹃被称为冥途鸟的原因之一。

    “他走了。”叶秋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蒲牢接口说道，“但仅仅是我们知道。”蒲牢看向楼梯，叹息一声，没有说下去。

    “走吧，天快黑了。”逆风招呼着叶秋和蒲牢，“差不多可以回了。”

    回到小屋后，叶秋脑海里还是将那名老人送上冥途的那一幕，他默然地倚在一棵树上，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望向快要落山的夕阳。

    叶秋是不喜欢抽烟的，但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抽烟，心中似乎有块什么东西堵在上面，让他烦闷无比。

    尘归尘，土归土？尘归尘，土归土！是啊，尘归尘，土归土了，但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爽呢？叶秋将烟头摁灭，对着天空狠狠地比了跟中指。

    “很不爽吗？”蒲牢倚在门框上开口问道。

    “是的，很不爽。”叶秋回答，“烦闷地想揍那个家伙一顿。”

    “我也很不爽。”逆风不知何时地蹲在门槛上也闷闷地说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叶秋叹息，“我们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到最后我们还是一个个地无能为力，老人都走了，我们还能改变些什么？”

    西边的夕阳正在燃烧最后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渲染地无比艳红，宛如鲜血弥漫，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啊，太阳已经燃尽今天所有的能量，这是最后的照耀，黑夜将降临大地，然后等在新的一天的来临。

    然后太阳再一次升起，普照大地，带来光明。

    周而复始

    但有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有时候也会出现瑰丽的景色，太阳落山之后的瑰丽，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得见的，它的出现无法捉摸，但很多人都知道它确确实实地存在，比如说叶秋。

    杜鹃的记忆中这样记载到，在白天已经谢幕，黑夜却尚未来临的那一刻，有一种力量硬生生地将光明挽留了许久，虽然它不是时时都会出现，但仅我看到的一次，我就惊叹于这种无与伦比的坚持。

    “看。”叶秋指着东方说道

    蒲牢和逆风不明就里地抬起头看向叶秋所指的方向，一脸茫然，但很快的他们被他们所见到的一切所震惊，脸上的茫然还尚未褪去，已然震惊无比。

    东方的天空在燃烧。

    犹如海市蜃楼般，但却不是如此，东方出现这一天中最为灿烂不过的景象。

    东方的天空仿佛放置上了一面镜子，将夕阳在黑暗面前最后的挣扎一一回放，却更为渲染，这所燃起的火焰啊，足以划破黑夜的阴暗，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啊。

    短暂而又辉煌。

    “有意义吗？”叶秋喃喃道，“无论你怎么努力，黑夜始终会降临的啊。”

    似乎是听见了叶秋的自语，东方即将熄灭的火焰又倔强地燃动了一下，虽然很微不足道，但是很清晰地能感觉它的坚持以及骄傲。

    就算是很短很短的一刻，也是值得的，因为那也是光明。

    “真是倔强啊。”叶秋眯着眼看着最后的光被黑暗吞噬。

    “这是什么啊？”逆风好不容易将惊掉了的下巴按了回去，一脸震惊地问道，蒲牢在一旁有着同样的震惊，就连一直一言不发的叶冬也是震惊无比。

    如此倔强地挣扎给以人的震撼无以复加的强烈。

    “这个啊。”叶秋悠然长叹，想起了很多很多东西，有以前的有现在的，还有逝去不久的老人的泪水。

    “它的名字叫日落西山之后的东方反照之景。”叶秋扶着额头，说道，“是一种消失很久很久的景色，而现在它又出现了，感觉真好。”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甚至可以说看得到它的只是少数人。”叶秋继续说道，“至于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消失的，为什么我们能看得到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

    “不过很美啊。”逆风也没有继续问下，只是很淡的回了一句，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景中。

    “是啊，很美啊。”叶秋回应道。

    “是啊，我也同意，甚至连刚才的不爽也淡了下去。”蒲牢也说道。

    “虽然只是淡了下去。”叶秋补充道。

    逆风，蒲牢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之后，叶秋才悠悠地又说了一句话，“人死如灯灭，过去的自然是已经过去了。”

    “明天把那个家伙套个麻袋，拖进个没人的地方，打一顿就好了。”叶秋补充道。

    逆风，蒲牢深以为然。

    在叶秋他们离开后，男主人呆呆地盯着他母亲的照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东西，隐隐约约似乎是泪花。

    “妈妈。”男主人深情地呼唤，“爸爸他来陪你了，你不会在寂寞了。”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眼泪却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爸爸。”男主人靠在门后面大声啜泣着，“爸爸。”

    他其实一直是看着他父亲的，还看见了他父亲的离去。

    “爸爸，我恨你啊。”男主人嘶哑地哭道，“可是我也爱你啊。”颤抖地身体从门板上缓缓滑落，最后在黑暗中蜷缩成一个似乎在瑟瑟风雨中漂泊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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