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状况不断

    医院最后下了通牒，让我们转院。说白了就是赶我们走，我去找了医院的领导和医生，最后还是要离开。

    我在护士台结算住院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来给母亲转院，甚至连她的药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母亲好不容易清醒了半天，我带着她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十平米的地下室，连窗户都是借着地上的阳光。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母亲坐在床上，不停的说着。我把水晾凉，才端着药盒和水走到了床边。

    “妈，来吃药了。”我把药送到她的嘴边，却被她一把打掉。

    我看着地上乱滚的药片，弯腰去捡了起来。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母亲哭喊着，把床上的东西随手就扔。我东一件西一件的去捡着，然后才抱着她哄着她说吃了药就回家。

    啪的一声，我感觉四周都在寂静。我生生挨了一个巴掌，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然后是不断的拳头和巴掌，我躺在床上，伸手把一旁的被子扯了过来，直接盖在了身体上。

    我没有办法还手，可是我却不能让母亲离开，这个时候更不能，至少我要过完这个年。

    十几分钟后，击打才停了下来。我摸了摸刚才撞到墙上的额头，掀开了被子。母亲已经躺在一边睡着，想是累了。

    我起身收拾好房间，把新的药放好。等着一会儿她醒来吃掉。我不敢离开，我怕母亲出事，就像顾殊途说的，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来照顾她。可是我还是想尽力试试，试着去保护好她，就像小的时候，她保护我。

    下午四点，我才看见母亲坐了起来。我赶紧上前，趁她还在迷糊期间，给她喂了药，顺便喂了饭。

    “妈？妈？”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有点失去焦距的眼神，才看向我。然后看着她渐渐皱起的眉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力的推到了地上。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脑袋刚好磕到了桌子的一角，我捂着脑袋，看着她在拼命的摇晃着门。一边摇晃，一边大喊着救命。

    我怕事态不好，才上前去拉她。

    “妈！妈！你别喊，妈，你看看我，我是茜茜啊。”我抱着她的腰身，使劲的往后面拉着。

    可是她不断地挣扎，不断的反抗。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勉强安静下来，她坐在床瞪着我。我坐在地上，抱着手臂看着她。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可是我却不能离开。

    “你好，请开开门。”

    我听着外面响起的敲门声，几分钟后，才被迫起身。我看着母亲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害怕她跑出去，可是外面的敲门声却没有断过，外面的人自称是警察，我依旧不敢开门。我担心他们会对母亲不利，万一要送母亲去精神病院我该怎么办？

    “警察同志，我母亲精神有点问题，我担心她受刺激，所以能不能不开门。有什么事情，你问就好了。”

    “请配合一下，我们需要进去检查。有人报警，说里面有人喊救命，而且有不断摔东西的声音传来。不管如何，请配合一下，不然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

    在僵持了几分钟后，我才打开了门。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母亲身上，门开的一瞬间。我看见她立马往外跑，我赶紧伸手去拦。却被她推到了地上。

    “妈！”我一声喊了出去，好在警察反应快，母亲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拉住了。

    事情变得不太顺利起来，警察调查离开后，只说要我好好看好病人。可是房东在得知这个事情后，要我搬家。他说，担心我母亲伤人。

    我几番解释我会好好照顾好，不会让母亲出去，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我答应过完年就搬家，并保证过年期间，不会出门，才让房东离开。我再次关上门的时候，才看见母亲不知道在哪里拿来的水果刀，我瞬间瞳孔放大，我明明记得我收好的。

    我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背紧紧的贴在墙上，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妈，妈，你好好看看，我是茜茜啊。我是你的女儿啊！”

    “我没有女儿，我没有女儿，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儿子呢，我儿子去去哪里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我听着越来越大的声音，还有渐渐变得表情恐怖的母亲，再也没有忍住，开门就跑。

    我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我努力的跑着，我尽力往人少的地方跑着。我怕万一母亲伤了人，我真的没有办法。

    “啊”

    一声大吼从身后传来，我扭头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一旁尖叫。她怀里的狗朝着母亲狂叫，而母亲的注意力明显被那只狗吸引了过去。

    “妈！”我大喊一声，赶紧往回跑。

    那女人似乎吓着了，站在原地不动，她的狗从她手里跳了下来。

    我看着母亲挥刀朝着那女人划去，我快速上前挡了一下，把母亲扑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我还没来的及制止那女人的喊声，就看见二楼四面八方闻询赶来的人。

    我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扭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红色。慢慢闭上了眼，不知道这一次，警察怎么说。但是房东肯定不会再让我住下去了。

    警察再一次来的时候，我坐在小区保安室包扎着伤口。母亲已经昏睡了过去，小区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给了镇静剂。

    即使我再三请求那个女人不要报警，最终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警察来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何去何从。

    “张女士，我们需要你母亲的病情症断书。”

    “好。”

    半个小时后，我才把警察送走。顺便也送走了我的租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