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相当难过

    我联想起一声还是四声的言论，铁心心也不傻，小脸微红，偷瞄陆痕。魏海洋夸张的张大嘴，显然被陆痕的直白给惊到了。

    我努力笑，我需要多努力才能笑出来。

    “贴心的，听话的，一个可以替我照顾你一辈子的妹妹。”

    陆痕轻飘飘的回了一个字，“好”。

    铁心心的脸更红了，音乐响起，陆痕牵着她的手滑进了舞池。

    “小含，我们也去跳舞吧？”魏海洋问我，我摇头，我抬步正欲离开，打扮精美的陆天虹跟周静美却走了过来，陆天虹手里拿着两只酒杯，其中一杯向我递了过来。

    “陆文含啊，我可得谢谢你给我腾了本该就属于我的位置。”

    周静美佯瞪陆天虹一眼，开始对着我开口说抱歉的话，“小含啊，你别介意，你小姑姑没坏心，就是不会说话，让我宠坏了。”

    我瞧着这母女俩在我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心里好笑，嘴上也就真笑出来了，“小奶奶别这么说，小姑姑被您教得很好，真的。”

    “哈，陆文含，看不出来啊，你也会讽刺人了啊。怎么了？陆小痕多了个妹妹，你心里不舒服了吧？”见我迟迟不肯接她的酒，陆天虹手一扬，手里的酒液就朝我的脸狠狠地泼了过来。

    淡红的酒液顺着我的长发往下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魏海洋虽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还是没能阻止我注定狼狈的命运。

    谁也没有想到陆天虹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就这么大胆，包括我。

    宴会的音乐还在响，不小的骚动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有陆痕还在带着铁心心划动着舞步，两人沉醉其中。

    “小含，小含你没事吧？陆天虹，你有病啊？”魏海洋边帮我拨开脸上的残酒，边愤怒的朝陆天虹低吼着，他应该很少生气，一张娃娃脸是真的气红了。

    陆天虹满意地看着我的狼狈的模样，突然画风一改，假惺惺一只手从一个侍者的口袋里抽出一条白手帕，她硬生生的将一脸气愤的魏海洋撞开了，她给我擦头发擦脸，口气极轻慢，“唉呀，小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怎么能那样的说我妈呢，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奶奶呀。”

    我终于知道了陆天虹拉周静美过来的用意，陆震远一脸怒火的走了过来，铁老可能觉得尴尬，立在了不远处。

    “怎么回事？”陆震远问，视线在我跟陆天虹，周静美还有魏之间审视。

    魏海洋刚要说话，周静美便自责的开口了，“都是我不好，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小含有些不高兴，说我……所以天虹又乱来了。”

    “根本……”魏海洋又要开口，我拦住了他。

    陆天虹停下了给我擦脸的动作，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挑畔，可她嘴上却说，“嗯，是我不对，是我没控制好脾气，我跟小含告罪，来，喝了这杯赔罪酒吧。”

    陆天虹来的时候拿了两杯酒，泼了我一杯，就连给我擦脸时，她手中还举着另一杯酒。

    联想到先前许雯婷对我的示警，我若不知道这酒有问题，就是真的蠢了。

    “小含，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吗？”陆天虹逼问我。

    陆震远皱眉，警告的眼神也砸向了我，周静美拉过我的手，状似极力劝服，“小含啊，一笑泯恩仇，更何况都是一家人，你虽然不小心‘说错’了话，但她实在不该拿酒泼你。”

    “要不……我帮小含喝吧？”魏海洋插口进来，“她最近胃不好，喝不了酒。”

    陆天虹冷嘲，“是不想原谅我吧？就一杯红酒而已。”

    音乐声停了下来，陆震远的耐心也快用尽了，我抓过陆天虹手里的酒杯，一仰头，酒液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想，陆震远跟陆天虹应该都满意了，我转身，抬步向二楼为众多宾客准备的休息室走去，魏海洋跟在我身后，也上了楼梯，我脚不稳，他急忙地扶住了我。

    “唉，这孩子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

    我听到陆震远在我身后叹气，一团火，从我的小腹开始燃烧起来。

    我心底苦笑，陆震远他果然还是多疑，用这种方法来检验陆痕是不是真的对我越来越不在乎了，陆天虹是他亲自授意的，不然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含，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魏海洋轻声在我耳边说，他扶着我的胳膊，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越发滚烫。

    “扶我上楼。”我轻声要求魏海洋，声音微微沙哑，我想，生日那天我被设计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吗？

    滚烫、燃烧，越来越想扑倒谁，例如离我最近的魏先生……

    魏海洋急速度我扶进二楼一间休息室里，他让我靠在墙壁上，快速的转身就想出门。

    我抓住他的手臂。

    “……”魏海洋倒吸凉气，声线不稳，“小……小含啊，你放手啊，我去给你问问服务员有没有醒酒药好不好？”

    我抓着魏海洋的手收得更紧了，我用力的甩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关上门，反锁门。

    “……”

    “你出去，陆震远不会骂你吗？”

    “……”魏海洋舔舔下唇，表情快是要哭了，“小含，我求求你别害我……我我我……我可能真的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我喝下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双腿都因极力克制而开始打抖，我的头脑思维开始有点乱了，我用力推开魏海洋，快速的向浴室冲了过去。

    我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直接穿着衣服就坐到了里面，这一幕让我感觉份外熟悉，好像曾经也这样做过一遍。

    魏海洋不敢靠近我，他仍然站在卧室里，直到他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打破房间里诡异的静默。

    魏海洋拿着震动的手机站在门口看看我，然后走进来，小心的把手机递给我。

    上面写着“陆少别吓我”的备注，我拿了过来，接通了手机。

    “陆文含？”

    我甩甩头，尽量让声线正常，“嗨，陆痕。”这一次，我叫了他的名字。

    我明显感觉到那边呼息微促。

    “陆文含……”

    魏海洋从浴室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紧接着，我听门外到处翻东西的声音，然后，浴室的门来钥匙开门或锁门的声音。

    “陆文含，我只说一句话。”

    “好……”

    “如果你这次让魏海洋真的碰了你，那么你明天看的会是你弟弟陆痕的尸体。”

    我不知道一夜是怎么过去的，我也不知道外面的宴会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更不知道守在门外的魏海洋以怎样的心情在听我极力压制的叫声。

    我浴缸的水反复换了不知道多少回，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甚至于羞耻地用上自己的……可我还是好难受，难受得一直哭。

    陆痕的电话挂了就再也没有打来，魏海洋的手机孤零零的被我丢在浴室的地板上。

    当最后一波痛苦过后，我抱环着自己的双腿，坐在浴缸里开始后怕，瑟瑟发抖。

    同样的事情我遇到了两次，一次被设计，一次受逼迫。只是这次，我没有再失忆，虽然头脑也曾昏昏沉沉的。

    那，上次我为什么会失忆？

    “小含，你还好吧？”魏海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涩哑难听。

    我将头往双腿里更埋了几分，声音比他更哑，“我还好，几点了？”

    “早上八点多……”

    我跟魏海洋之间沉默了一会，极度的尴尬。

    “那个……那个……小痕昨天先带铁心心先走了……你饿不饿啊？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看了见躺在地板上的手机，在我痛苦挣扎的时候，陆痕留下那样一句狠话，然后，离开了。

    我从水里站了起来，身上的礼服都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浴缸周围一片狼藉。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人过，还在是一个并不算太熟悉的人跟前。

    外面，魏海洋又沉默了一会，半晌，他嘶哑着嗓子再度开口了，“小含，其实我昨天不是主要因为陆痕而不碰你，也不是因为你没有吸引力……”

    “……”

    “我我我我……我只是想在你清醒的状态下再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没有逼迫，也没有压力的情况下。”

    “……”

    “我知道你担心陆震远，他也跟我说了想让我们有个孩子。但我会想办法拖的，大不了……大不了就说我有问题，怀不上好啦。”

    我的眼泪又流出来，再次抹干了，才回应魏海洋，“谢谢你，魏海洋。”

    “哈哈，咱们是夫妻嘛，你瞎客气什么？”

    门外，魏海洋用钥匙将浴室的门打了开，我快速的从旁边抽了条浴巾裹住自己。

    “……”魏海洋的脸红的将眼睛移开，我的脸也开始爆红，即使我很快的遮掩自己了，但魏海洋该看见的还是看见了。

    “那个……”魏海洋的眼睛左右乱瞄，最后决定将移线投向浴室的天花板，“我我我……我去给你弄套衣服。”

    半个小时后，魏海洋从浴室外打开的门缝里递进来一个展新的纸袋，“你试试。”

    我沉默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套浅黄色的新的运动服，魏海洋说是他找外门的女佣要的，怕我着急着离开，现买来不及。

    我再次轻声跟魏海洋道了谢，换上衣服后，有佣人问我们要不要派车子送我们。

    我直接拒绝了，现在的我，觉得老宅的车都是恶心的。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光着离开这里。

    魏海洋跟我一起走在马路上，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了手机，递给我。

    “那个……你要不要打电话给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