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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受了不小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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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云九带回静斋时,红鸯依旧睡得死沉,连睡姿也没改变过。屋里一切风平浪静,如果不是伤口的疼痛和窗上那两个已经发暗的血字,似乎今晚的遭遇只是场噩梦而已。

    温清桐强迫自己抛下一切镇定下来,然后褪了鞋袜躺到床上。

    ‘想要活命,就不要对严家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虽不知云九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严沉月瞒着她温言还活着的事,必定背后有着不简单的原因。而云九这么晚还在澜园里出现,并对澜园的一切了如指掌,想必跟严沉月的关系也没她想象中那么简单。还有望竹居里那个名叫盈盈的女人,她又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物,为什么会跟温言睡在一个屋里,而且睡得那么死,连她和运九进去时发出的声音,都没能将她吵醒……

    很多事情原本没觉得有太多不妥,一旦回过头重新想想,确实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劲。

    所以这后半夜里,温清桐思来想去,在种种疑问和情绪的纷杂中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光破晓,才昏昏沉沉地小睡了片刻,没过多久,被红鸯的一声大叫给惊醒:“啊!安爷!你怎的了?!”

    紧跟着她又惊叫了第二声:“别急别急!我马上来弄!马上来弄!”

    叫声是从窗户外传来的,想起窗上那两个血字,温清桐猛地睁开了眼。

    她脸正朝着窗户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窗户上一大片血,夹杂着一些黑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几片羽毛。

    昨夜那两个血字,早已被这片血覆盖得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而窗外,红鸯的叫声听起来焦急又惊惶,温清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了醒神后挣扎着坐起,披上外衣慢慢往门外走去。

    门外有些乱。

    两个伺候严暮安的随从,一个压着严暮安的肩膀,一个在将轮椅往后拖,红鸯则蹲在地上,脸和手一片狼藉,她在轮椅下使劲拉扯着什么东西。

    细看,原来是只折断了脖子的鸟。

    挺大一只,肩膀受了伤,流出的血闪着幽幽的光。想来是受了伤慌不择路时不慎撞到了窗上,一下子就撞死了,现如今,尸身卡住了严暮安的轮椅,也惊到了严暮安。

    而严暮安的反应,则让清桐有些诧异。

    清桐一共见过他两次面。他跟严沉月长得有些像,性子也有些相似,都是不太多话,以及喜怒不形于色的内敛。

    可是这会儿,他脸上的表情可说是有些扭曲的。

    扭曲源自惊恐,这么一个成年的沉稳的男性,竟然在一只死鸟的面前失了态,甚至因为过于惊怕而呼吸异样急促,以至要由随从用力按压着,以免他身子从轮椅上滑倒。

    所以急得他随从用足了力,几次三番尝试着想把轮椅从鸟尸上拉开,可是越拉动得厉害,轮轱辘同鸟身纠缠得越紧,鸟尸上的血不停溅到红鸯手上,这个平日里快人快语的爽朗丫鬟,对着内脏都已拉扯出来的鸟尸,想哭又不敢哭,脸色苍白,却只能鼓足了勇气继续扯动那具坚韧丑陋的尸体。

    见状清桐走了过去,拍拍红鸯僵硬的肩膀:“我来吧,红鸯姐。”

    说完,蹲到红鸯身旁,仔细看了看,发觉原来是鸟腿勾住了轮轴。细长的腿折成了三段,牢牢卡在轮轴里,清桐小心翼翼把它们剥除,再顺着轮轴方向轻轻一拉,终于把尸体从车底下扯了出来。

    把鸟尸扔进林子里后,返回,严暮安已恢复了平静。

    他让两名随从离远了些,抬头打量着逐渐走过来的温清桐:“你就是阿月带回来的那个小乞丐。”

    温清桐点点头。刚要转身进屋,但转念想到,这家的主人似乎并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遂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的伤如何了。”果然听见严暮安又问。

    “已经好很多了。”清桐低着头答。

    “刚才的事,见笑了,我身体不太好,有时候受不得惊。”

    “爷是有喘病对么?”清桐抬起头。

    严暮安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这些年一直带着我弟弟到处求医,见到过一些跟爷相似症状的人。”

    严暮安点点头:“听阿月说你老家是在鄯阐城?”

    这句话看似随意,却又带着点若有所思。清桐愣了愣,随后点头:“是的。不过五华山的温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严暮安笑笑。

    目光再次停留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他沉吟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旋即又改了主意。“等会儿要是阿月过来,你跟他说我来找过他,让他去我那儿见我。”说完,他简单同温清桐道了别,便招手让等候着的随从推他离开。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澜园门外时,红鸯已端着盆清水重新走到清桐身边。

    洗过手的她脸上已没了刚才的苍白和泪痕,乐观的人忘性大,她早已将关注转向了别处:“五华山温家是谁?”

    “是一户从医的人家。”顺手接过红鸯手里的清水盆,清桐顺口答道。

    “噢,跟咱们严家是一样的。”

    “一样,也不太一样,温家是制毒和医毒的。”

    “毒?听起来怪吓人的。”红鸯有些咋舌,继而皱了皱眉,往那扇血淋淋的窗户上瞪了一眼:“哎,你看那只傻鸟,这么冷的天一大早飞来作死,真是晦气又给人添麻烦。”

    “它受伤了,也不是故意的。”

    清桐一本正经的回答,让红鸯瞪着眼却忍俊不禁:“你这孩子……怎么像根木头似的。”

    清桐不由也笑了笑:“我帮你。”

    “行了行了,你的手碰不得水。”

    话虽如此,对于温清桐的帮忙,红鸯并没推辞,两人做事毕竟快,不多久窗户便焕然一新。眼见快要收工,心情好了许多的红鸯,话便也开始又多了起来:“刚才安爷真是吓坏我了,已有两三年没见他发过病,没想到因为一只鸟儿差点要闹出事情。好在爷吉人天相……”

    “安爷很怕鸟吗?”想起他当时那副模样,着实跟见了鬼似的,这让清桐有些费解。

    死去的鸟儿样子固然可怖,却也不至于能把一个人吓得旧疾发作。

    “倒也不是怕鸟,”边答,红鸯边犹豫了下,“你也瞧见那只鸟的腿了,当年安爷的腿出了事,跟这只鸟很像,所以那会儿安爷大约是触景生情了。”

    “安爷的腿出了什么事?”

    红鸯拿手对着太阳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时候,安爷意外从这么高的山坡上摔了下来。山下好多碎石头,他一路从哪些碎石上滚过,发现他的时候两条腿都成血糊糊了。你说,是不是跟那只死鸟的样子很像。”

    红鸯的述说虽然简单,却叫清桐听得微微一颤,她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会儿安爷吃了不少苦头,因为腿里都是碎骨头渣子,让两条腿怎么也愈合不了,当时二爷又刚好出门采药还没回来,所以总算等到他回来时,安爷的伤都已烂进了骨头里,发烧发得迷迷糊糊,按当时那些郎中的说法,已经是弥留了。好在,二爷回来得还算及时,冒险用了新配的麻药方子把安爷麻倒,锯了他那两条腿,又放了不少血,生生儿地从阎王爷手里把安爷的命给拖了回来。所以,刚才安爷见了那只鸟的样子,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原来如此……”

    “不过,虽然安爷的这条命是二爷救的,但那件事对于他们兄弟俩,却是有点膈应的。”

    “为什么?”

    红鸯想了想正要接着说,但忽然感觉有人到来,她忙就住了口。

    也亏得立即住了口,因为转过身,就看见来者是严二爷身旁如影子般存在的刘真。

    他面色肃然,身旁跟着一个黑衣人,见到清桐和红鸯在窗前站着,对她俩比划了个进屋的手势。却在两人习以为常地往书房内走时,拦住了她们,随后往边上一道房门处指了指。

    红鸯会意,便立即拉着还有些茫然的清桐转身进了那间屋,随即听见咔擦一声想,刘真竟把屋门给锁了起来。

    对此红鸯并无太大反应,清桐却因昨晚的事而始终警觉着,此时被那锁门声一激,立刻慌乱起来。

    匆匆走到窗户边,她试图想叫住还未走远的刘真问个明白,但这间屋的窗有些小,又可能不常有人使用,所以一时有些难开。又因有些心慌意乱,所以半晌只打开一道缝。看出清桐的不安,红鸯笑了笑,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应该是二爷有比较重要的病人要来,既然让我俩在这儿待着,不该看的那就别看,等着就好。”

    说话间,哗啦一声响,窗外被罩上了一层油布。

    屋内一下子暗沉下来,与此同时,由远至近,澜园大门处传来匆匆一阵颇为混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