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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罗光镇割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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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踏进牢房门,就仿佛踏进另一个世界,一切很静,却又以另一种方式阴冷地嘈杂着。

    绝望,痛苦,无穷无尽的恐惧,让黑暗牢笼里那一双双眼,空洞却又闪烁着无声无息的喧嚣。

    严沉月的到来,无疑如一道亮光,割破生与死的界线。

    那些许久未见天光的人纷纷一跃而起,争相扒在牢门上,手往外探着,近乎贪婪地张开鼻翼,用呼吸追随着他一路而过那身如同被夜色洗涤过的清冷气息:

    “爷……我冤枉啊……”

    “大老爷求求您为我做主啊……”

    “我冤枉啊!大老爷……我冤枉啊……”

    监牢的大门不仅锁了人的自由,也锁了人的眼神和心智。

    严月沉兀自前行,仿佛对四周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大理寺派人来请严月沉的原因,是为了一起刑部刚递交上来的,比较特殊的案子。

    案犯就在大理寺的天牢里收押着。

    当严沉月跟随大理寺少卿王岩一路走到监牢最深处的时候,一切再度寂静下来,于是透过正前方那道沉重的铁门,他听见里头传来一阵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尖啸。

    紧跟着门被推了开来,随着扑面而出一股腥臭,映入他眼帘的,是双黑洞洞的眼。

    刚被挖掉了瞳孔的双眼,里面汩汩流着黑色的血。

    所以走到门口后,严沉月没再继续往里走,他脚步停顿在门槛处,目光望着里面,若有所思。

    饶是行医多年,各种奇病怪症见过不少,但眼前那名囚徒的身体状况,却还是头一遭见到。

    这是个被剜了双眼,穿透了琵琶骨,用十多根铁链吊挂在牢房正中那两根石柱中间的和尚。

    和尚身高将近八尺,通体肌肉遒劲,跟底下那些也算高大的狱卒相比,他就像个披着一身肉甲的巨人。然,一个人身材异于常人的高大和健壮,这原本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但此人稀奇之处就在于,那些本应该隐藏在人的皮肤血肉下,柔软又纤细的经络,在他身上,却是一根根从皮肤里穿透而出,生长在体外。

    由于这些经络异乎寻常的粗,所以远看过去,除了肌肉特别突出的部位,他整个身体就好似是由一根根或青或紫的管子所组成。并且这些‘管子’不同于正常经络那般柔软,它们是坚硬的,坚硬到即便被一根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紧紧捆绑着,也完全承受得住这些外来的刚硬力量。

    这样一种身体,让这个佛门弟子看起来,就像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身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口,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但他像是没有任何感觉。循着声音和气味,他一动不动朝门口方向‘看’着,似乎能觉察到严月沉游移在他身上的视线,所以他咧着嘴,在四周一片寂静里发着沙沙的笑声。或许正因为此,即便被穿透了琵琶骨,即便被用铁链层层捆绑着,周围人仍是对他忌惮不已。

    没人敢离他太近,即便王岩身旁那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也谨慎地同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唯有严沉月在观察了片刻后,进门来到他身边,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下他胸口上那块针脚极为粗糙的伤疤:“怎么找到他的?”

    “他在徐州杀了人。两年时间,二十余条人命。”王岩回答。

    严沉月回头看向他,目光微闪:“徐州罗光镇割头案。”

    罗光镇命案,曾被传得江湖上几乎人尽皆知,多数人更爱直白地称作罗光镇割头案。

    那曾是个民风淳朴,生活富庶的太平地。太平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然而两年前突然镇子里不再太平,因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镇上出了个飞贼。

    飞贼身手十分了得。

    和寻常毛贼一样,每逢夜晚,便是他作恶的最好时机。

    但不同之处在于,当他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别人家中时,从没有人可以察觉,即便那户人家中养着狗,也都毫无用处。

    无论平时多容易受惊,吠叫得多么厉害的狗,当此飞贼出现时,从没见它们被惊动过。

    来无影去无踪,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此人如同鬼魅般的身手。

    他简直真的就是一只无形无状,穿梭于空气中的鬼魅。

    然而拥有此种手段,此贼每次潜到别人家里后,却一不拿金银,二不取任何值钱之物。

    他偷的是人头。

    每回只取一颗。但项上之物,按在人脖子上,可以给人性命,一旦取走,对任何人都毫无用处。所以始终无人能猜透,这飞贼偷人头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偷走之后,那些头颅到底被他带去了哪里。

    而无论当地官府怎样调查,怎样帮当地百姓加固住所,怎样增派巡逻日夜护卫,也无法阻挡这个镇子里死者人数的增加。整整两年,二十多个人,二十多颗头颅不翼而飞,案子始终没有任何进展。所以后来,所有人一提到这个镇子,都谈虎色变,认为那个镇是中了某种邪咒,被鬼怪在闹腾作祟,需隔一段时间用人头换得一时的太平。

    “那一切连环命案的凶手,原来便是他?”边问,严沉月边抬起头,朝那循着他声音再次‘看’过来的和尚静静望去。

    王岩点头:“没错。因为此人杀人手法凶残诡异,所以当地官府无奈之下,虽后来得了线索,仍按兵不动,一边散播鬼怪迷信的传言,一边上报应天府,直到调来足够兵力,又得了都尉府的协助布下层层陷阱,这才终于活捉到他。”

    说到这儿,王岩抬头看向那巨人,挑了挑眉:“而捉到后发觉,虽此人不是鬼怪,但其实更胜似鬼怪。模样生得如此骇然,同他杀人手段着实有得一拼。不知严先生从医多年,可曾见过一个大活人能长成这个样子?”

    严沉月笑了笑。

    见他没吭声,王岩于是再道:

    “先生知道他最后被活捉的那刻,正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

    “他在一个堆满了人头的墓穴里,吸食一颗刚摘下不久的人头内的脑子。”

    轻描淡写的话音,简单述说了一起血淋淋的罪案。

    但回答严沉月的人却并不是王岩。

    缉捕罗光镇命案凶手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坐镇京城的一名文官,所以自然不会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

    严沉月回头循着话音过来的方向看去,见答话的是一名黑色劲装男子。

    靠在不远处的墙边,他看起来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长着张瘦削而模糊的脸,样貌极为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里会瞬间忘了他的长相。

    但他那双眼睛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却仿佛能勾住人的魂魄,灼灼闪着精光。

    身手好到一定的程度,不想让人察觉其存在时,便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存在感。除了蕴含精气神的那一双眼。所以严沉月不动声色将目光从他视线中移开,看向王岩:“这位是?”

    “都尉府副使,袁琅袁大人。”

    “原来是袁大人,久仰。”

    “同样久仰严先生的大名,今日终于有幸见面,原来,先生居然这么年轻。”

    “两位大人专程把我找到这儿来,不是只是为了让我见见这个人间恶鬼,以及说上几句客套的吧。”

    袁琅笑了笑:“当然不是。将先生请到这儿来,一则想请教先生,以先生行医那么多年的经验,这个人到底因了什么原因会长成这个模样,又为什么会喜欢食人脑髓,不知可有什么说法。二则想问问先生,可是否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人死而复生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