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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都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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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敢!”众臣跪地求饶过,但这声音却一点都没有内疚之意,依然问心无愧。

    “不敢?”文曦陛下被他们的厚颜无耻气疯了,咬着牙齿挤出来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凉冰冰c阴森森的,忽然有了一种某名的恐惧感。

    文曦陛下冷着脸看着众下一个个道貌岸然,实则自私自利的卑鄙之人,心底升起无限悲凉,若不是小九吵着要去做海路买卖,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是为国为民,为社稷千年的栋梁之才,真是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

    文曦陛下从袖笼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纸,扔向了人众:“不敢?朕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底下的人见文曦陛下忽然暴怒,又扔下了一叠纸,赶紧揽了几张,快速看看,一看之后,也都疯了。

    那些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等国公郑淮去共有私船四十二条,分别在广州c泉州c胶州一带,并养私兵万余人,首辅陈永乾庶长子领泉州船队掌事;又恭毅公c安阳伯私船十八条,私兵三千人。。。。

    文武百官牵涉其中三十二人,伯侯王公之家牵涉其中有八家。与站着前面的八成人有牵连。

    直看得那些人头昏眼花,身入冰窖,浑身发软委顿在地。

    文曦陛下指着众下,悲痛愤慨:“朕以为重卿贵为国之重臣,所谋乃利国利民之要务,明利害之情,忘利害之虑。却不料竟疑君听弃国之安危,营私党而枉顾国法,重私利而轻国器,实乃国之蠹虫也。”

    那些没事的人,都低下了头,心中暗自幸灾乐祸,那些有事儿的人则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子殿下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浑身战栗不停。一等国公郑淮去乃是她母后的父亲,那几支船队其实都是他的。

    文曦陛下将眼睛移到了太子殿下身上,眼中是难以掩盖的失望c痛恨c气馁之色。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清明:“一等国公郑淮去以私牟利,私开商船与国法相悖;以势逼人,养兵武万余人以截私船,行海盗之为,实为谋逆之罪,抄家,举家投狱,罪及三族。”

    太子殿下立时瘫倒在了朝堂之上。

    一等公郑淮去已经昏死过去了,可怜都快八十的人了,享了一辈子的福,老了老了,却要在狱中渡过,不过几日还将人头落地啊。

    什么是谋逆?那是十恶不赦之首罪,便是你举着免死金牌也是没有用的哦。

    文曦陛下继续下旨:“太子深谙母家恶行昭著,却隐瞒且庇护,乃欺君之罪,国法不容,着文华殿内闭门思过。皇后本该母仪天下,却同流合污,数典忘祖,着坤和宫思过,俱无诏不得出。”

    文曦陛下亲自连发数诏,已经气息微弱起来了,这些日子他真是被气惨了,又是几日不休不眠,此时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跌坐在了龙椅上。

    气息调整了半晌,才又睁了眼睛,声音低沉了些:“首辅兼文华殿大学士陈永乾,同恶相济c朋比为奸,置黎庶于水深火热不顾,行窃国窃民之恶,着抄家投狱再行论罪。”

    “户部尚书渎职。。。”

    皇后倒了c太子倒了,如今连着当朝首辅c户部尚书也倒了。丹墀之下有牵连的几个心志不坚之人已经昏厥了过去,以为也要被抄家问斩了。

    然二文曦陛下话风一转,竟然有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之意了:“其余人等回府思过,只悔过自新,朕既往不咎,若不思悔改朕绝不轻饶。”

    “着户部c吏部c兵部依前朝例,厘清市舶司c水军章程及提举,六个月后到任开市明州c广州c泉州胶州c扬州c登州港口。”文曦陛下强忍着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将最后一诏宣了出去。

    而此时站在前面的几位没有牵连的大臣,立即躬身应诺:“臣,遵旨。”

    距离第一次靖西侯世子上奏开市以来,文曦陛下又三提市舶司,前三次都因为朝中大臣的极力反对而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了。而这次因着有了确凿的证据,皇帝陛下更是连太子c皇后都关了起来,权倾朝野的一等公都被下狱并罪及三族,怎么不让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因此陛下旨意一出,谁都只有乖乖领旨,然后埋头苦干去了。

    九殿下站在丹墀之下,听着陛下的雷霆之怒,再冷漠地看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其实不然。

    早在初次见到严砚山,听他说朝中王公大臣高官多有在走私通商的时候,他就和他密谈海岸事宜,知道了多数权贵私船的情况,尤其是太子殿下的船队竟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隆盛。

    于是他密函父皇,说是要学着京城人的样,也去海岸走私,一本万利,等赚了钱给父皇充国库。那是他用润物细无声的策略,以四两拨千斤之巧,准备瓦解太子殿下势力而发出的第一招。

    当时文曦陛下不过是当他孩子看待,想着小九还是个孝顺的,知道他每日愁得便是国帑不足,如今也知道为父分忧了,也不枉他一直宠爱与他。但是一本万利与走私二字,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再加上他也曾经有心要开市舶司,虽然无果,但心下还是很遗憾。现在再看着这几个字,已经不是遗憾,而是疑心了。因此他遣出了龙华暗卫五百余人,专事查探各口岸的情形。

    因着船队来回长则一年,快也要半年多,断断续续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终于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而陛下正当为了二百五十万两赤字几日睡不安稳之时,九殿下适时地哭喊“没有亿万两银子营生”的话,将他心中的气恨如烈火泼油般腾腾燃起。这是九殿下的第二招。

    第三招便是李伴伴的那句话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而贵为天子的国帑竟然比不上别人家几条船的出息,这天下哪里还是他的天下,这臣子哪里还是念着天下黎庶的臣子,全都是一群蠹虫。

    手中握着天子下放的权柄,谋的全是自家的利益,长期以往,国将不国,君将不君啊。

    文曦陛下心冷之余更坚定了杀人c开市c夺船的念头。这才有今儿大年初一的突然发难,再一连下几个诏书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运筹妥当,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连着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脸面都一丝不顾,实在是他失望透顶了。

    望着朝上众臣簌簌发抖的狼狈模样,九殿下深深地垂了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其实不然,打虎不死啊,如今只是圈禁,未来如何并不可知。太子到底是陛下扶持了多年的儿子,他还是不忍心。

    九殿下暗自皱了眉头。

    而陛下却跌坐在了龙椅上。

    李伴伴站在了殿前,喊了一嗓子:“下朝~。”

    文曦陛下上了龙辇,回到西侧的西华殿后,立时倒在龙床上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