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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5章 君臣之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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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有负皇恩。”裴邵不想争辩,却是敛息即道。

    长孙迁神色徘徊,兀自思索几瞬,乍然道:“可是皇后没有将旨意言明?”

    裴邵早知他如何作想,此刻倒是沉静,只道:“皇后娘娘将陛下写于绢帛之上的旨意展示与微臣,臣便也是由此知悉陛下想法。”

    “好一个滴水不漏!”长孙迁凭空便是一笑,恍然回身道:“你这般言辞,却是将此事绕至朕的身上。”

    “臣岂敢!”裴邵低下头,直接道。

    “朕的确着令皇后寻得死士,可是朕没想过用你完成此事。”长孙迁说得郑重,面色微微透着冷意,手指摩挲着那串念珠,灰白色的龙袍垂在脚边。

    “臣亦是如此作想。”

    “你说什么?”长孙迁不禁笑了出来,再道:“你裴泊昭倒是能察言观色,想必你也是料到,若朕当真有此意,便定会亲自施令于你。”

    “臣不敢妄测圣意,只是臣觉得,若陛下属意臣完成此事,必得准备周详。而且”裴邵说得此处,竟显示出几分犹豫。

    “不妨说下去。”长孙迁倒是并无怪罪之意。

    “臣以为,陛下万事尽缜密。有此谋求,则定会布施完善,绝不会由得臣妄自行动。”

    裴邵说罢,未及抬头,便听得长孙迁道:“因此你未能完成刺杀,便是朕布施不当之过了?”

    说完,只听到长孙迁的笑声,而裴邵默然跪在原地,却是并无开口之意。

    “起来吧。”长孙迁随即抬起衣袖,示意他起身。

    “臣未能完成陛下诏命,不敢起身。”

    “功过相抵罢了,起来!”长孙迁说时,心下一沉,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而后,他抬起手来,将他扶起。

    “从前诸事,朕未向你言谢,不代表朕已经忘记。”这般言辞自长孙迁口中道出,竟令裴邵心中惊慌。

    “臣断不敢居功。”他只得连忙回道。

    “这功劳终究是你的,不论你居功与否,朕必当记在心上。”长孙迁说时,略微顿了顿,再道:“那日夏侯婕妤向朕进言,说你裴泊昭,该当升迁才是。”

    “臣无尺寸之功,如今居大理寺卿之职,已然铭感五内,断不敢再有妄念。”裴邵侧身行礼,徐徐说道。

    “你倒是谦逊。”长孙迁微微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再道:“想必婕妤是觉得,当日若非你以身试险,入东宫投放龙袍,便无朕今日。”

    此言一出,裴邵登时跪地。

    长孙迁好似是故意言明,可是裴邵在当下,却着实不知他此刻真实用意。

    “慌什么?”长孙迁见得他这般仪态,连声笑了出来。

    “陛下若有吩咐,但请直言。”裴邵虽然跪着,可是此刻道出的话,却令长孙迁有了一丝压迫之感。

    “你说什么?”他的眼眸透着冷涩,看着裴邵即道:“难不成朕身为君王,还要看你裴邵的脸色不成?”

    “臣万万不敢有此意。”裴邵念及长孙迁平素性格,此刻轻轻回道:“当日,陛下着令臣就职幽州,臣感念皇恩,无半点无妄之言。而今,臣得陛下青睐,居九卿之一。臣自知自己只是江湖义气,铤而走险之人,却得陛下看重,此生无以为报,惟有”

    “不必说了,这些话,不同的人均同朕表明过。”长孙迁蓦然视之,“你本是朕的门客,从门客变为刺客,是否是你本心,朕却从未问及。”

    “臣一日是陛下门客,便永生是陛下门客。”

    “所以朕要你做这个大理寺卿!”

    长孙迁将手中念珠交到裴邵手中,目光肃冷,看着他道:“今日朕将此物赠予你,往你善自珍重。”

    “陛下?”裴邵只听得他所说是“赠与”而非“赐予”,一时间郑然抬起头来。

    “朕不瞒你,朕曾细思,你未曾动手,或许于赵国而言,是益事。”

    “臣”

    “不必说了,朕的意思是,无论你是真的失手,还是未曾动手,朕已经不甚在意。”

    “只是说得此处,”长孙迁令他起身,再道:“朕要问你,以你的身手,若想杀掉桓宁,究竟能否做得到?”

    裴邵不知如何作答,可是长孙迁问及此事时,眼中竟跃现出不同神采。

    他深知,纵然今日长孙迁如此言谈,可是在内心深处,身为赵国的陛下,他又如何不会有杀桓宁之心?

    “若陛下今日吩咐,臣必当舍命达成。”他即刻回道。

    “朕今日无此吩咐。”长孙迁漠然而视,平常便道。

    “陛下的意思,是”

    “的确。”长孙迁知其心意,忽而笑道:“你所料不错,朕今日无此吩咐,不代表日后无此吩咐。”

    说罢,他话锋一转,却是显现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朕的话,裴卿可是听清楚了?”

    裴邵展袖执礼,终是俯身而拜。

    他心里面清楚,今日长孙迁所言,便是要他谨记此次未奉命之过失。假以时日,便要以性命报偿。

    “怎么这般脸色?”长孙迁似是不解一般,倒是恍惚一般随意问道。

    “臣久病未愈,如今聆听圣谕,自是诚惶诚恐。”裴邵心中一丝牵动,想到决不能够将裴府诸人置于险象之中,一时间沉下眼眸,谦声回道。

    “你不必诚惶诚恐,无论如何,念及往日恩义,念及你”长孙迁说得犹豫,却在一瞬间流露出几分黯然。

    “念及你与长公主之事,朕亦不会令你蒙冤。”

    这句话终于说得完整,对于长孙迁来说,他亦许久不曾提及安逸之事。

    几番派兵搜寻,亦全无所获。

    是故如今,他不得不相信,长孙安逸已经不在人世。

    他此刻的脸色,同他那灰白色的龙袍好似混为一体。

    裴邵的神情稳定如常,他那般爽朗清举的神情,平素亦极少有人可以仿效。

    如今,听得此言,长孙迁的视线却好似游移一般投向他。

    裴邵自然明晰,在长孙迁的心中,或许仍旧没有全然笃定安逸的亡故。

    所以他此刻之所以如此言谈,便也是在试探着裴邵。

    “跪安吧”

    待得出得宫门,已然过了正午。而长孙迁的话,却总是徘徊在裴邵耳畔,令他心中无法沉定,却觉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