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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婚期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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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方希单手捂着心口,疾步踏入絮阑殿正殿的门槛。

    她自落雪中奔来,身上满是寒气。

    “雪还下呢,你快过来瞧瞧,今日这雪花啊,是六棱形状,怪不得先帝在《文藻》里面说,这雪花也能被称作银粟呢。”

    安逸的话音自屏风之后传来,方希本自承政殿归来,一路上心思纷乱,正自想着该如何将婚期已定之事禀告安逸,是故一路小跑至此。

    快至殿门时,她却逐渐放缓了步子。

    几名宫人替她将身上落雪拂去,她随即朝殿门口侍立的宫婢看去,只见诸人皆是如常神色,毫无异样,不由得心中安稳许多。

    因为这种平和就代表着,安逸尚不知婚期落定之事。

    缥缈的寒意自屏风那端袭来,方希绕过屏风,正见安逸用手将绣满扶桑的悬窗支起,一身藕色绫罗更显身形修长。

    “殿下”她嗫嚅着,几欲开口。

    “过来看,方希!”安逸回身,含笑唤她。

    她的脸庞那般绝丽,方希一时心中酸楚,竟难以掩饰。

    “奴婢没读太多书,就只背了那么几首诗词。但是,还记得,有好多词人都把这雪花比作玉龙呢!”她竭力忍住哭腔,缓缓朝安逸走去。

    安逸的眼中略见一丝闪烁之意,她恍然间回过头来,直视着已然泪流满面的方希。

    “淮国”她刚刚开口,却霍然间别过身来,再道:“哭什么?可是婚期定了?”

    方希摇头不语。

    若安逸不问,或许她还能坦然禀告。然而此刻,安逸的话音仿若是能够开启她的眼泪一般,只见她紧紧掩面,竟是抽噎无法言语。

    “圣旨到!”

    殿门外,耿邱的声音徐徐传入。

    “父皇!”殿门打开的刹那,安逸跪地接旨的瞬间,竟看到赵帝一身紫色龙袍,身披银色大氅,面色入土,立于殿外。

    他身侧,是一袭黎白色长裳的贤妃,兀自含泪朝安逸看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贤母妃请安。”

    一瞬的错愕使得安逸语声停顿,她的心一时急速跳动。

    方希急急擦去满面泪痕,随一众宫人一同拜倒在地。

    “方希当真是个忠心侍主之人!臣妾惭愧,这一生,都未有过如此忠心的随侍之人。”贤妃慨然间急急将安逸扶起,眼中泪花几欲掉落。

    “若贤母妃不弃,那么安逸走后,方希或许可以入飞鸣殿,供您差遣。”安逸淡然道。

    “公主,奴婢”方希刚欲开口,竟见安逸凌然的眼色。

    “让方希随你去淮国,不好吗?”赵帝入得殿中,尚未落座,眼光霎时朝正殿之中高悬的画像看去。

    那是叶絮的画像

    画中人,是他此生最爱。

    作画者,是他御令赐死的长子——长孙赫。

    他站在原地,灯烛盈动间晃过他的眼梢,他甚至略觉站立不稳。

    “圣上!”贤妃的忧心并非凭空装出,她立时步上前去,将赵帝扶住。

    安逸望着她,一时略觉心安。

    “朕已与淮国迎亲使达成共识,敕令元月十五,送你出行。”赵帝落座,说时,没有看向安逸。

    贤妃的目光极显紧张,同时,她谨慎地向安逸看去。

    然而她所见竟是一张素然的面孔,甚至连前日里眉间隐约的思虑也已不再存在。

    “元月十五上元灯节”安逸口中一字未发。

    “殿下,请你谅解。”贤妃转眸看了赵帝一眼,继而转身过来,将安逸的手握住。

    她本自风雪之中陪同赵帝而来,如今手指冰凉,然而握住安逸手指的刹那,她竟丝毫不觉得面前之人的手心有更多的温度。

    慧黠的眼光自她的神情中流露,她徐徐将安逸的手指松开,叹道:“安逸,你一向唤我一声母妃,如今贤母妃确有一些话,想说给你听,还望你别”

    “贤母妃哪里话?”安逸开口之时,嗓音竟不自知地略显沙哑。

    早有细致宫人听得不同,立时将茶盏奉上,垂目而拜。

    “你们且下去吧!”安逸接过茶盏,吩咐一句。

    “安逸,你嫁到淮国,说到底正是嫁给本宫的兄长。”贤妃说得极是犹豫,一时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你若说不清楚,还是不要提了!”赵帝的声音自画像那边传来,而贤妃立时定了定心神,俯身行了一礼,继而又道:“淮帝他是个风雅之人,他呢一贯喜好歌舞宴乐,也喜好美酒佳人。论起脾气,到底是急了一些,不过看在你如此花样之年,又是沉鱼落雁之貌那么,以母妃对于他的了解,他对你,必然极为爱重。说到底,这桩姻缘,也是天赐之”

    她说的极是吞吐,尤其是在赵帝发话之后,她的语气愈发难以捉摸。

    “总而言之,贤母妃希望公主殿下,日后在淮国可以清平喜乐。到了那儿啊,你就是一国之母了。想想这些,人生乐事自在日后啊!淮国最重嫡庶名位,若是日后,你为淮帝诞下男婴,那淮国储君之位,便必是你儿子囊中之物。”

    “贤母妃,你和父皇亲自来看安逸,安逸怎么敢当?”到底是入夜时分,安逸的脸色略有变化,却也不易察觉。她俯身执礼,朝赵帝步去。

    “儿臣走后,还望父皇保重。”

    安逸敛衣,面对着赵帝,倏然跪地。

    “安逸!”赵帝急欲将她扶起。

    然而她终是推开了赵帝的手臂,随后,以赵国最高之礼伏地便是一拜。

    “去年重阳,儿臣答应过父皇,日后每一年的重阳,都要陪父皇登高揽胜。如今,儿臣食言了,请父皇原谅!”

    凝聚的泪自赵帝眼眶流下,他凛然迫使自己遏制此刻的失态。

    “您也不必挂念儿臣,赵国政事繁杂,军情又刚刚落定。朝野之中,父皇无论是裁撤还是任命臣工,都是赵国国运所在。您为此烦忧已然多时,且不可再以安逸之事耿耿于怀,伤了御体。”

    “朕知道。”赵帝沉吟几许,终是站起身来,弯下腰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儿。

    十七年来,他视安逸为亲女。

    “上元灯节将至,朕原本盼着”他手指愈发颤抖,心中痛楚令他难以自制,已然说不出一字来。

    “十六年来,每年的元月十五,都有父皇慈和陪伴于安逸此生而言,这已经足够。”

    她将头重重叩在地面,垂目之时,泪滴凝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