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其他类型 > 一代毒后:权卿天下 > 正文 第64章 除夕之夜

正文 第64章 除夕之夜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小雄的故事   强制发情(abo)   乡野欲潮:绝色村嫂的泛滥春情   神豪任性之为所欲为   火影之无敌游戏系统   火影之唯恐天下不乱   综漫之宝箱系统   吞噬万界之无限下载器   跑男之神级摄影师   合家/共妻   火影之从征服忍界开始   王牌神医   猎艳谱群芳   婚途似锦  

    “方希姐姐,叶府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务必亲手交到殿下手中。”絮阑殿外,宫婢疾步踏雪而走,徐徐拜道。

    “叶府?”方希一时忆起当日清宁谎称叶府来信之事,一时心惊胆战,眼色霎时改变。

    “你”她冷眼朝面前宫婢瞧去,却见她圆圆脸庞透着粉红,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哪里像是阴谋狡诈之人?

    “方希姐姐”那宫婢刚刚拂去肩上雪花,抬眼时便见她这般神情,竟也随之紧张起来。

    “罢了,你先下去吧,信我自会交给殿下。”她说罢,扬手示意面前之人退下,而后兀自将书信拆开,神色紧张。

    “拆信拆得这么明目张胆啊!”安逸自回廊处走来,已然听得她二人对话,又见方希如此,不由得笑道。

    方希惊得不轻,霎时朝安逸看去,一时竟然无从解释。

    “殿下!”无奈之下,她只能俯身便即跪地。

    “起来。”安逸眸中平淡,拨开落地的披风,抬手将她扶起。

    “殿下,奴婢不是想看殿下的信,而是听宫中的老人们说,以前有人将毒药涂抹在信笺之上,或者是在信中藏了毒虫毒物,让人”方希本自一腔赤城,然而此刻说时过于紧张,竟俱都是词不达意。

    安逸朗然看着她,一时勾起一个莫名笑意。

    她近来总是如此,似乎满心的愁绪凝结,却总是不漏声色,连在自己的宫室之中,也不见丝毫的淡漠与悲怆之态。

    “不用说了,你我怎么会怀疑你?”安逸近来在殿中极少自称本宫,而今说得此言,亦是如此,直令方希诧然异常,却又只道她就要和亲远走,心绪不宁是为正常,便未曾细思过。

    安逸说罢,抬眼瞥过那信笺,忽想到那日去叶府时,梓迦含羞将那只定情玉簪拿给她看的情景,一时心中酸涩。

    因为,送玉簪给叶梓迦的人,正是在青都一役中战亡的少年将军——程溪。

    “是梓迦来信吗?”想到这儿,她不禁询道。

    “不是,殿下”

    方希说得极是小心翼翼,沉下双眸不敢朝安逸看去。

    “是裴府来信。”

    说完这几个字,她仿佛用尽全力,深深地舒出一口气来。

    安逸怔怔看着那信笺,唇边勾起一丝笑

    她的眉心紧皱,只是自己不知。

    半晌,她紧闭了薄唇,目光郑重。

    “烧了它吧。”

    这几个字说得极轻,仿若云淡风轻一般,却令方希霎时抬起双眸,愕然万分地朝她看去。

    青色的衣袍徐徐远走,荡动在回廊之畔。

    方希手中紧紧握着那信笺,朝她的背影看去。

    然而那背影纤弱,脚步颇缓,却再未回眸

    长公主和亲的御令在颁布当日便即八百里加急送往青都前线,同时,亦送往淮国都城苏阳。

    洛陵初雪那日至今,已然数十日的光景。

    这一夜,帝都张灯结彩,华灯高悬,宫城内外,皆是盛景。

    前日,淮国的回函已至洛陵。

    军士报得消息入承政殿时,朝野俱是一派欢欣沸腾。而长公主和亲的皇家告示,如今已然遍布整个帝都,甚至于,逐渐蔓延整个赵国。

    同样地,两国缔结秦晋之好的喜讯,在淮都苏阳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日,是除夕。

    而这一夜,是除夕之夜

    长孙迁独自立于棠棣宫外的中庭,目色深沉,凝思间只见殿门被打开。

    而后,宫人徐徐步出,其后,女子一身深紫色交领宫装,头戴金冠,徐徐向他行礼。

    “昭仪娘娘,恭贺您除夕之乐。”

    宫墙内外的爆竹声不绝于耳,绚丽烟花绽放在宫城四处。

    喧嚣声中,他展袖,肃然执礼。

    “太子殿下同乐!”说话之人正是董昭仪,她眉眼含笑,徐徐踏下石阶,示意长孙迁入得殿中。

    “父皇精神可好些了?”长孙迁与她擦肩而过时,不由得侧目,问得这句。

    董昭仪一时颔首,点了点头。

    “谢过昭仪娘娘。”他再次执礼,在宫人撩起厚厚的呢帐之时,阔步踏入殿中。

    赵帝半卧半躺在榻上,眼光缓缓回过,直落于刚刚步入殿中的,他的储君长孙迁脸庞之上。

    他如今年过四十,又加之战火纷争不堪重负,如今似是有些精神倦怠,但眸中光彩仍在,只是瘦削的脸上多了许多愁虑之色。

    “恭祝父皇除夕之乐,年年愈好,万岁千安。”长孙迁撩起褐红色的长袍,跪地叩首道。

    “你起来吧,太子。”赵帝慨然望向他,直至他起身。

    “过来。”他向自己的儿子招手。

    “陛下,老奴就先退下了。”内侍监耿邱见此情状,连忙挥手示意一旁诸人退下,自己轻声对赵帝道。

    “你留在这儿吧,朕只说几句话。”赵帝语声略迟,却见长孙迁眸中黯淡几瞬。

    “怎么?”赵帝赫然握上长孙迁的右手,笑道:“迁儿是怪父皇对你不够关切?”

    长孙迁诚然看向他的父亲,一时欲言又止,而一贯肃然的脸庞之上,忽涌现出一丝恳然之态。

    这份恳然之色,直令他的父亲震惊。

    他是赵帝的儿子,然而自幼便是心思极重,又不苟言笑。恰巧赵帝却是表面守礼随和的性子,与他之间,的确是君臣之态多于父子。是故,如今他所呈现的神情,不仅令赵帝震惊,更令他在几瞬之间盘思诸多。

    “儿臣岂敢有如此想法。”长孙迁看向他的父皇,回道:“儿臣盼父皇早日恢复康健,我赵国还需父皇撑起江山社稷。”

    赵帝眼中略现出迟疑,他略微一笑,朝他的儿子看时,嘴边多了一丝欣然。

    “你从未来过棠棣宫,如今除夕之夜来此,是否因为朕冷落了你母后?”赵帝慨叹一声,徐徐询道。

    长孙迁露出一丝苦笑,垂目摇了摇头。

    “朕其实想说,你虽为储君,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赵帝沉声,说时,视线投向窗外。

    长孙迁敛息几瞬,肃朗的面庞毫无波动,只是如常看向赵帝,恭然道:“儿臣自知阅历不足,此番出征又诸多失利,着实愧对父皇。”

    “一国之重担,压于你一己之身,朕实不能苛责于你。”赵帝说得迟缓,却字字清晰。而此言于长孙迁听来,却一时推测出多重意味。

    “今夜宫宴,未曾见得七弟,儿臣心中有愧。”长孙迁面色如常,不动声色道。

    赵帝倏然看向他,眼中久久未动,待得殿外爆竹声再次传来时,他方转移了视线。

    “淮国国书已至,重元会随迎亲特使同归赵国。”赵帝说时,并未看他,而是仿若兀自喃喃一般,说与自己一人听。

    “迎亲特使”长孙迁心中有如长箭穿过,一时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