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早知如此牵人心，不如当初未相识

    皇后看皇帝点头同意，才继续说：“那张无忌学究天人、武功之高旷古烁今，他走之前虽然把明教武功留了下来，但却把其他武功都带走了，你们这点修为，一旦他们闹起来，恐怕你们难以抵挡。”

    这个情况林平之当然知道了，张无忌卸下教主之位时，肯定会把明教武功一并留下来，林平之在文渊阁密室中、太康公主处差不多都找到了。但张无忌所学庞杂，除了明教武功，还有武当派武功、一些六大派武功、九阳神功、还有大量少林神功等等，这些武功不属于明教，张无忌也没有责任留下来，所以都带走了。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锦衣卫修为太差，根本没有实力应付薪火社，你看怎么办？所以林平之道：“哎呀，那如何是好？锦衣卫人虽然多，但也不能靠人命去填啊！”

    皇帝说：“是啊，几十年前你林家就是靠一部《辟邪剑法》镇住了锦衣卫、也镇住了江湖屑小，保我大明几十年安宁，但这剑法太过阴损，我也舍不得让你再练，既然剑谱已回到皇宫，就留在这里吧，你也不要练了。”

    皇后早就被连番的刺杀吓住了，皇上被刺，连她自己也被刺客砍伤，光想想都心有余悸，这时连忙劝皇帝道：“不如就赐给均瑶吧！哪些东西都是死物，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形势危急，不必守着祖宗的哪些老旧规矩，否则我们早晚会出意外的。在宫里有福老公公保护，但咱们难道一辈子不出宫了吗？再说福老公公也不可能天天守在我们几人的身边吧？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薪火社不除，难道我们就躲在这里，一辈子惶惶不可终日吗？连几个江湖人就敢在我们家里作乱，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说着，皇后与皇帝对视一阵，皇帝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对福老公公说：“皇后所说有理，福公公你去取来吧。”

    福老公公无所谓的走了，林平之却激动难耐，图谋十几年，差点把命送出去，今天终于要拿到皇家珍藏的神功了！这个大局的其中一个目的终于达成了！那就是用江湖实力进行逼迫，试探大内高手福老公公一系的真实实力，暴露出锦衣卫和皇后守卫力量的虚弱，逼皇家拿出秘籍神功来增强保卫实力，增加皇室的安全感！

    现在终于到林平之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以后的好处还不止于此！林平之强压内心的激动，装作不明所以的一脸蒙圈：取什么东西去了？

    皇帝也不说破，轻轻一笑，刚想说话，突然脸上绽放惊喜之色道：“不疼了，刚才顾着说话没注意，到现在朕才感觉伤口不疼了，肾也不疼了，精神也好多了！”

    “是吗！”皇后大喜道：“老天保佑，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也多亏了均瑶开的灵丹妙药！”

    林平之连忙摆手道：“娘娘谬赞了，多亏了陛下洪福齐天，均瑶这两下不算什么。”

    皇帝展颜笑道：“均瑶不必谦虚，药到病除，朕还是能感觉到的，你真是朕的忠臣、贤臣、更是朕的福将啊！”

    林平之没有再推辞，只是谢恩。他心中清楚，刘瑾软剑上的那东西就是他配制的，所以他当然有办法缓解，倒也不能表明他医术有多高明。

    殿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一会福老公公就回来了，手中捧着几本书呈给皇帝。

    皇帝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均瑶，以前你林家有《辟邪剑谱》，但那东西有伤天和、太阴损了，不能再让你修炼了，这是几本秘籍，现在都赐给你。希望你再镇压大明的几十年气运！”

    林平之最怕无良皇帝再次把《辟邪剑谱》赏赐给自己，所以又是苦肉计、又是挖空心思的展示孝心，终于感动了皇帝，这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他跪接秘籍道：“皇上放心，有林家在，必不会让屑小逞能！有均瑶在，决不让薪火社再肆虐！如果有机会，微臣必将薪火社铲除！”林平之并没有把话说满，因为能不能铲除薪火社这个心腹大患，还要看你皇家能给什么武功，给什么地位和资源，够不够资格与薪火社为敌。

    皇帝老怀大慰，笑道：“均瑶好志气！有如此忠臣良将，何愁大明后继无人啊！”

    林平之硬忍着没有翻看秘籍，腼腆一笑道：“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子们应该做的。”

    皇帝略一点头，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林平之连忙请示道：“皇上，刘瑾和内阁该怎么发落？”

    皇帝道：“哎，他们确实伤了朕的心，幸好有你这样的贤臣在，否则朕真的以为朕的朝廷全烂了！你决定吧，朕对你放心，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皇帝的这句话其实就是放权了，虽然没有彻底把朝政交给林平之，但也相去不远了。皇帝的身体他自己心知肚明，虽然略有好转，但他从小体弱多病、又积年劳累、多次大怒伤身、又受此巨创，现在已经积重难返、无力回天了。

    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多坐一会都很艰难，还怎么处理朝政？满朝文武、内阁、内廷都是狼子野心的混蛋，皇帝不把大事交给林平之这样的绝世忠臣，还能怎么办？

    但林平之心知肚明，这仍是考验，或许是最后一次考验，如果林平之处理的不好、或者有异心，皇帝是不会放心的把朝政和太子交给林平之的。皇帝这是在考验林平之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资格做这个托孤之臣。

    所以林平之要很用心、很谨慎的做事。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已经他决定，最多再让皇帝多活三五天。

    告辞之后，林平之径直出宫。

    但是在出宫的路上，林平之得到了太监张永传来的讯息：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圆房。

    林平之几乎气血上涌，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痛苦。昨晚按理来说他们肯定是会洞房的，所以今早进宫的时候，林平之已经当夏荃儿成了别人家的人，已经死了心、下定决心把夏荃儿深深的埋在了心底，以后也决定不再去回忆、再也不去触碰了。

    但是夏荃儿宁愿怒怼太子也不愿意圆房，她这么做，会把我折磨成精神分裂的！你是想逼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才甘心？

    林平之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要是别家的女人动就动了，但那可是太子妃！马上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本来林平之已经死了心，不打算再动心眼的，毕竟世上之事不可能事事如意，尤其是站在人间巅峰之人，往往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有些心思不能动就是不能动，动了就是万劫不复。

    但这事无意中再次给了林平之一次机会，又一次牵动了林平之的心。

    林平之这样的人，明知不可为的事情，他会不会动心思？

    林平之不看路、不看天，只听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的重复着一句话：早知如此牵人心，不如当初未相识。

    浑浑噩噩出宫的时候，林平之迎面碰上了娶亲的队伍。是的，太子的大婚远未结束，太子正妃进宫之后才是侧妃、嫔妃等以后的三宫六院都要娶进门，全部集中在这两天娶进宫。本来不必这么急，妃子要一个一个娶，哪怕在民间也没有一次同时娶几房老婆的，但皇帝时日无多，他等不及了。

    皇帝朱佑樘又是个极其勤俭节约的主，娶一次就要大费周章一次，只要礼数到了，一次搞定能省下不少人力物力，最主要是能省不少时间，否则他可能真的等不到儿子成家了。

    其他嫔妃的人选都是皇帝亲自定的，但严格来说几乎都是林平之定下来的，虽然在人选上换了极个别人，又多加进来一两个官宦女子，但都在林平之预料之内，毕竟所有的候选人都是林平之提供的，皇上再怎么挑、再怎么换，都在那本名册的范围当中。

    林平之让到一边，看向娶亲队伍，又看看东宫。看着看着，眼睛就渐渐眯了起来。

    ……

    除了皇宫，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要数锦衣卫大狱了。之前锦衣卫抓了一千多人，这么多人都来自各大小门派、大小世家、大小官员府上的人，和各行各业不知多少商家的人，他们都是被内阁教唆跳出来闹事的人，他们有不少已经知道自己被“假死”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

    过千的人，他们的家人、师长、同门、好友能有多少？多到数都数不清，这一千人就是社会各界的代表，他们被势力根深蒂固的内阁怂恿，使锦衣卫几乎把京城各方势力的头面人物一网打尽了。

    内廷和内阁一夜之间倒了，这消息一传出来，京城沸腾。这不，各界的人都来了，来看锦衣卫打算如何处理自己的家人。

    锦衣卫凶威之盛已达顶点，跳出来闹事的都被抓了，现在没有人再敢捣乱，况且自家人还在人家手上，可以说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如果锦衣卫想要重判的话，谁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此罪绝对不能算小。

    无数人围在锦衣卫衙门口，更有上万人等在锦衣卫大狱门口，眼巴巴的向里望，焦急的等着结果，人群中不时传出咒骂刘瑾和内阁的声音，大家已经把他们恨绝了，就是这帮狼子野心的混蛋连哄带骗的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朝廷里的实权派都倒了台，没有人能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就是朝中的其他高官勋贵，也不可能为了一帮涉嫌造反的人，而和如日中天的锦衣卫叫板。

    没有人帮他们说话，他们自己也不敢推选出领头人与锦衣卫谈条件，这在现在的情况下是犯了大忌的，没有人再敢做这出头鸟，因为这会再次触怒朝廷。

    所以他们只能什么都不做，安静的等待处理消息。虽然如此，但全天下都不会小看这股力量，他们毕竟代表着京城、甚至是大半个明朝高中低三个阶层的代表，没有人会忽视他们的能量。

    薛亮安然就坐，这些人究竟该怎么处理？他也等着千户大人的命令。

    命令到了，薛亮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是林平之亲手写的六个字：公平、公开、公正。薛亮“霍”一声站起来朝大狱外走去，他知道怎么做了，锦衣卫做事的基调和方针终于定下了。

    出了大门，行动组一位成员喊了一声肃静，声震四野，场面顿时一静，众人心中一凛：要宣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