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伎俩（二）

    这下子，姜月娇心里面可是洋洋得意，她只是动了点小小的伎俩，在不知不觉中便完成了说服彭老太的工作，彭老太不但同意诸葛鹏向彭氏家族传授诸氏家族的腿上功夫，而且还同意由姜月娇出面，代表彭氏家族向诸葛鹏学习诸葛家族的腿上功夫。

    姜月娇心里面虽然也在犯着嘀咕，这一切是不是来的太顺利啦，彭阿妈同意的也太过于干脆了，所以，当顺利真的到来的时候，姜月娇反而有点不放心，不踏实。

    为了让心里面更踏实，姜月娇又追问了一句；“彭阿妈，你当真叫我向诸葛鹏学习他们的腿上功夫。”

    彭老太一本正经地说：“姜姑娘，师傅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尤其是向别的武功家族学习武功的事情，更不会与你说假话。”

    其实彭老太心里面还打看另外的算盘，我还不知道，诸葛鹏至所以愿意向姜姑娘传授诸葛腿的功夫，那还不是看我的姜姑娘人长得漂亮，说不准是看上了姜姑娘，或者在打我徒弟的主意。那好，你打你的主意，我打我的主意，你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打你家族武功的主意。再说啦，就凭我徒弟姜姑娘的才貌双全的人品，一般的人也哄骗不了她，不能把她弄到手的。

    这个彭老太也不笨，她也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同时还猜想，除非自己的姜姑娘和诸葛鹏两人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对付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啦。

    姜月娇想，看来，彭阿妈是真的了，于是乎，姜月娇按照预想的方案，进一步提出来要求：“彭阿妈，你让我向诸葛鹏学习诸家的腿上功夫也行，可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总是少了点什么东西呀。”

    这小妮子心里面在琢磨什么呢，又不能昨人家做生意，有什么少不少的，彭老太便询问道：“姜姑娘，你向人家诸葛鹏学习腿上的功夫就是了，又不是和诸家做生意，又不是买他们的什么货物，会少什么东西，顶多等你腿上的功夫学成之后，咱们两个好好在感谢感谢诸葛鹏就是了，总不能要付钱给他们，难道你是想要我们彭氏家族花钱买他们诸葛家族的腿上功夫。姜姑娘，你练武也不是一天两天，诸葛鹏要是愿意教你腿上功夫，你不用花一分钱，如果他要是不愿意教，你就是用一座金山，那也是换不来的，毕竟这腿上功夫是他们诸葛家族的绝门武功。”

    彭老太的这个话，讲的是一点儿不假如，腿上功夫的确是诸葛家族的顶极武功，轻易是不传别人的，这是江湖上通用的规矩。既然姜月娇说可以说服诸葛鹏传授给彭氏家族，那诸葛鹏绝对不会要姜月娇的报酬，也不会要彭老太的一分钱，这也是江湖上武功世家的通用法则，想必诸葛鹏是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来的。

    姜月娇是何等聪明之现代女性，她马上顺着彭老太的话说：“彭阿妈，我也是这么想，这诸葛腿的功夫是诸葛家族的看家本领，如果诸葛鹏愿意传授给徒弟的话，我当然会尽心尽力地将它学到手，以壮大我们彭氏家族的武功。”

    很聪明，姜月娇首先说明，假如诸葛鹏愿意向她传授诸葛腿的功夫，只是假如，还存在着悬念，并不透露诸葛鹏向她提出彭诸两家互相交流各自的武功。然后，她又向彭老太表明态度，如果诸葛鹏愿意传授武功的话，她姜月娇一定会代表彭老太将诸葛腿的功夫学好。

    然后，姜月娇将话锋一转，说：“可是，彭阿妈，我总觉得将人家的看家本领哄到手，这总是有点不好意思，只向人家索取，不向人家报恩，这要是在武林界传扬开来，多少会影响到咱们彭氏家族的名声。”

    姜月娇是在故意地把话锋朝着交换两家武功的方向引导，她还以为彭老太不知道她的意图，其实彭老太已经开始怀疑她的动机啦。彭氏家族的第一百零九代武功传人彭姜彩云也不是个吃素的，对于轻易就可以向诸葛家族学习到绝门武功，姜月娇这么容易就可以叫诸葛鹏上手，彭老太不可能不多个心眼儿。

    话说到这个程度，姜月娇开始接近预先的目标，彭老太不可能不察觉到姜月娇另有意图，便装糊涂装作为难地问：“姜姑娘，说的也是啊，咱们也不能就这样把诸葛家族的看家武功弄到手，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呐？”

    这里面彭老太的真实想法也是有的，她和姜月娇所提出的看法倒是相一致，凭白无故地学习人家的武功，也不是她彭姜彩云的所为，就看姜月娇后面怎么说了。

    姜月娇一看，鸭子快要煮熟啦，与彭老太的谈话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预先计谋在往前走，心里面蛮高兴的，如果她要是知道彭老太已经猜测到她有企图的话，姜月娇一定高兴不起来。

    当一个自作聪明，自以为得志之时，突然发觉到自己的企图实际上已经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时候，那肯定是高兴不起来的。好在彭老太也很会做人的思想工作，看来做人的思想工作并不是执政者的专利，彭老太明知道姜月娇可能会有其他的企图，却不去戳穿她，也在那儿佯装不知，看看自己的这个徒弟后面会有什么表现。如果姜月娇的想法和她彭姜彩云的想法大差不差的，说明她挑选的这个武功传人还不错，还能够和她想到一块去，那就不去追究姜月娇了。否则的话，彭老太在心里面哼了一声，那就别怪我彭姜彩云不客气，那就家法侍候罗。

    乖乖隆的咚，彭老太竟然会有这种内心想法，姜月娇还真的是不知道，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就好象彭老太被她姜月娇蒙在鼓里一样，如果师徒两都心知肚明了，这场戏也就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因为姜月娇并不知道彭老太心中暗藏的态度，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便大着胆子说：“彭阿妈，依徒弟看，如果诸葛鹏肯将他们诸葛腿的功夫传授给我们，我是不是也可以把我现在所学的彭氏家族金盆洗手功也传授给诸大哥，这样一来，我们两家就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啦。”

    这一下子，姜月娇可真的是说漏了嘴，既然当着彭老太的面称诸葛鹏为诸大哥，这不明明是露馅了，刚一说完，姜月娇吓得吐了吐舌头，拿眼睛直瞧着彭老太，看看她是什么个反应。

    彭老太装作没有发现姜月娇的表情，对她说；“姜姑娘，你想把彭氏家族的武功也传授给诸葛家族，这倒是一件大事情，得容我考虑考虑，看看列祖列宗会不会有意见，看看他们会不会同意。”

    其实彭老太内心倒是愿意的，金盆洗手功只是彭氏家族的入门武功，目前姜月娇也只练成了金盆洗手功，其他的武功彭老太还没有教她呢。用彭氏家族的入门武功去换取诸葛家族的绝门诸葛腿功夫，这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就是这样，彭老太也不能马上就答应姜月娇，不能让徒弟太容易就办成这件事。所以，彭老太又卖了个关子，说是要经过列祖列宗的同意。

    列祖列宗怎么个同意法？古人怎么知道现在的情况？彭老太又怎么去向早已不在人世间的列祖列宗去请示呢？现代人可以通过电话c手机c电信c网络c电子邮箱等手段来进行信息的交流和反馈，这彭老太对这些东西都不会，她如何向列祖列宗进行请示呢？

    不要紧，彭老太自有她的办法。

    大家可能还记得，彭老太在收姜月娇为彭氏家族第一百一十代武功传人的时候，在彭祖的肖像前，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曾经采用向香炉中抛檀香问事的办法，既体现出彭老太的高超武功，又得到了列祖列宗以某种形式的认可。

    现在彭老太仍然要采取这个方法来向列祖列宗请求，她随即拉着姜月娇说：“姜姑娘，你如果想用彭氏家族的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诸葛家族的诸葛腿功夫，这也不失是一种扩张我彭氏家族武功的办法，只是要将金盆洗手功传授给别的家族，必须得列祖列宗同意方可。这样吧，你随我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咱们一道去请示请示，如果列祖列宗没有意见的话，我彭姜彩云也不会有意见的。”

    姜月娇心中揣着疑问，不知道彭老太如何向列祖列宗请示汇报，跟随着彭老太穿过沙袋，第二次进入了彭氏家族的祖宗牌位的厅堂，看来，这祖宗牌位的功能还不少，彭老太招收武功传人须要祖宗牌位前请示，现在遇到重大事项拿不定主意，也要向列祖列宗的牌位请示，把祖宗牌位搞得有点神化。

    来到牌位前，彭老太仍然跪在蒲草团上，随后叫姜月娇也跪下，然后彭老太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掂着九根檀香，口中念念有词：“列祖列宗，现在我第一百零九代武功传人彭姜彩云，携徒弟彭姜月娇就用金盆洗手功与诸葛家族交换诸葛腿武功一事，特来请示。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这九根檀香便可以稳稳地全部插入香炉灰中，如果不同意，九根檀香便不能全部插入炉灰中，少一根也不行。”

    祈祷完之后，彭老太点燃檀香，扬手一抛，将手中的九根檀香抛向列祖列宗牌位前的香炉中。

    跪在一旁的姜月娇心想，彭阿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在出难题吗，九根檀香必须得根根插入香炉灰中，少一根都不行，这谈何容易，自己应承的诸葛鹏的事情，命运全在彭阿妈的手中掌握着。看来，我做到现在的工作，动了这许多的心思，只得看彭老太这最后一扬手的功夫。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可是，彭老太要这样，她姜月娇又有什么办法。

    当彭老太将手中檀香抛向香炉的时候，姜月娇把一双漂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只见九根檀香从彭老太手中飞出，带着九缕轻烟，朝着香炉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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