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伎俩（三）

    说句心里话，当彭老太将九根燃着的檀香抛向香炉灰的时候，姜月娇在心里面默默地祈祷：“成了，成了，彭阿妈会成功地插好檀香的。”

    嗨，这成不成，真的是列祖列宗吗？不是的。

    彭老太在招收姜月娇为彭氏家族第一百一十代武功传人的时候，也是用的檀香问列祖列宗，那可不是列祖列宗同意，而是彭老太自己觉得姜月娇是自己寻找的最理想的武功传人，才将九根檀香稳稳地插进了檀香。能够将九根轻如草芥的檀香远远地插进香炉灰中，那是彭氏家族武功中的绝门武功之一，当今世上目前可能也只有彭老太一人，姜月娇现在还没有这等武功。

    彭氏家族的绝门武功可多着呢，除了九根檀香的功夫之外，金盆洗手和抛掷石锁也是彭氏家族的绝门武功，这是姜月娇目前已经练成了的，后面还有呢。

    也就是说，仅就目前姜月娇知道的彭氏家族武功来说，檀香功夫c金盆洗手功c抛掷石锁功都是彭氏家族的绝门武功，如果诸葛鹏要是知道彭氏家族有这么多的高强武功，一定都想要学到手的。

    现在，姜月娇要将金盆洗手功传授给诸葛家族的诸葛鹏，并非真的是要列祖列宗同意，而是要彭氏家族的第一百零九代武功传人彭姜彩云同意，九根檀香能不能稳稳的插入香炉灰中，就看彭老太是不是真的同意姜月娇与诸葛鹏交换武功，如果她同意，便会全力使出檀香武功，如果她不愿意，便不会全力运用檀香武功，不会将檀香插入香炉灰中。

    “好了，咱们看看列祖列宗是不是同意用金盆洗手功来换取诸葛家族的诸葛腿功法。”

    听到彭老太说话的声音，姜月娇这才睁开眼睛，从蒲草团上站了起来，与彭老太一道来到列祖列宗牌位下的香炉前。

    哇，九根檀香整齐而稳稳地立在香炉灰中，和彭老太第一次请示，是否收姜月娇为彭氏家族的第一百一十代武功传人时候的一样，九根檀香成扇形一字儿排开，九缕青烟从香头飘起。

    “列祖列宗同意啦，彭阿妈，你也同意了。”姜月娇高兴得当时就跳了起来。

    姜月娇说得很对，是列祖列宗同意了，更是彭老太同意了。

    彭老太望着欣喜若狂的姜月娇，心中暗暗思忖，看起来，咱的这个徒弟可能对诸葛鹏已经产生了爱慕之情，这可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据姜月娇介绍，诸葛鹏大了姜月娇不少年纪，而且还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心中不免生出来一分担忧之情来。

    要不是彭老太自己也很想把当今世社会与彭氏家族武功齐名的诸葛腿功法弄到手，她可不愿意叫姜月娇拿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要知道，金盆洗手功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功法，其实它是四种功法的组合。更重要的是，练成了金盆洗手功，就有了可以继续学习彭氏家族其他武功的基础，便可以长驱直入，迈进神秘的彭氏家族神奇的武功殿堂。因此，彭老太对于用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诸葛腿的武功才格外的慎重考虑。

    看到姜月娇高兴的样子，彭老太冷静地说：“姜姑娘，你也不必这么高兴，我如果不愿意，那九根檀香也插不进香炉灰中，我也不会同意你用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诸葛腿功法的。其实我早就猜到你和诸葛鹏已经商量好了，要将我们彭氏家族和诸葛家族的武功进行交流，我还看得出来，你似乎对那个诸葛鹏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我别的先不说，我可要先警告你，诸葛鹏虽然是诸葛家族的武功传人，也是当今社会的一个名流，可是，他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可是一个姑娘家，现在又是我们彭氏家族的第一百一十代武功传人，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你和诸葛鹏二人的这点小伎俩，刚开始还能够糊弄我，没有多久我就发觉了，姜姑娘，你今后可不要再在我的跟前耍小聪明啦。”

    彭老太的这一番话，把高兴的有点过头的姜月娇一下子浇清醒，原来自己的什么事情，什么想法都逃不过师傅彭老太的眼光。回想起刚才自己打的如意算盘，自己设计规划的伎俩，姜月娇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撒娇地说：“彭阿妈，我骗你固然不对，可徒弟我这么做，也是顺应潮流，为了发扬光大我们彭氏家族的武功，为了壮大我们彭氏家族的武功啊。”

    彭老太接过话头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与你计较，我才同意你用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诸葛腿功法，我才会将九根檀香稳稳地插入香炉灰中，你还真以为是列祖列宗在保佑你，是列祖列宗让我把檀香插入香炉灰中吗？不是的，这完全是我彭老太的个人意见。”

    从内心来说，姜月娇肯定是不信这一套迷信说法的，她也认为成与不成，全在彭老太手中掌握着。彭老太现在已经亮明了自己的观点，是她同意姜月娇用彭氏家族的金盆洗手功去换取诸葛家族的诸葛腿功夫，这让姜月娇在羞愧之余，还是从心里面感谢师傅，也深深体会到彭老太对她姜月娇的确是不薄。不光是不薄，而且还特别地关心她，关注她，告诫她不要陷入到与诸葛鹏的感情纠纷当中去。

    关于这一点，在以后姜月娇与诸葛鹏的感情经历中，一直成为提醒她，告诫她的忠言。

    现在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姜月娇马上回应彭老太说：“彭阿妈，你能够同意，徒弟一定会尽力将诸葛腿的功夫学到手，好好地壮大咱们彭氏家族的武功，至于我和诸葛鹏之间，请彭阿妈放心，我会随时提醒和检点自己的，不让个人感情来影响到我学习和发扬彭氏家族的武功。”

    对于姜月娇的这一番表态，彭老太微微地点了点头，她相信自己挑选的这个武功传人能够处理好与诸葛鹏之间的感情，也只有相信姜月娇啦，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候，彭老太反问姜月娇：“姜姑娘，你想将彭氏家族的金盆洗手功传授给诸葛鹏，你打算如何传授呢，咱们彭氏家族的金盆洗手液你总不能带走吧，你也不能将诸葛鹏直接带进彭氏家族来，如果让诸葛鹏直接进入彭氏家族，那真的是要对不起列祖列宗啦。现在，你还不知道金盆洗手液的药方，我也没有传授给你，按照正常的情况，这金盆洗手液的药方，是要在你完全掌握了彭氏家族所有的武功之后，我才可以将此方传给你的。”

    经彭老太这么一提醒，姜月娇还真的是有点儿懵，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在与诸葛鹏商量的时候，光想着怎样让彭老太同意，却没有想到如何进行武功的交流。

    现在彭老太这么一说，姜月娇立马在心里思忖着，要和诸葛鹏进行两个家族之间的武功交流，无非是在姜月娇和诸葛鹏两个人之间进行交流。也就是说，诸葛鹏将诸葛腿的功夫传授给她姜月娇，她姜月娇将金盆洗手功传授给诸葛鹏。按照这样的思路，两个在传授武功的时候，都不能在各自的家族里，要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太那个啦，在武林界就太有点大逆不道啦。

    姜月娇要学习诸葛腿的功夫还要好一些，只要诸葛鹏向她传授功法就可以实现。可是，姜月娇要向诸葛鹏传授金盆洗手功，除了要传授功法之外，还必须得有金盆洗手液。既然不能将家族的金盆洗手液带走，也不能将诸葛鹏领到彭氏家族中来，以免犯了忌讳，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得要姜月娇自己在外面来配制金盆洗手液，要配制金盆洗手液，就得要配制的药方。

    配制金盆洗手液的药方可不是一般的药方，里面得有一百来种中药材，姜月娇心里面很清楚，就是把金盆洗手功传授给诸葛鹏，也不可能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传授给他，如果要向别的武功家族传授金盆洗手液的药方，那就又要突破另一个清规戒律，想必彭老太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事已至此，姜月娇只好厚着脸皮向彭老太说：“彭阿妈，是徒弟考虑不周，那这金盆洗手液的问题我怎么办呢？”

    姜月娇此时内心想，只有彭老太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提前先传授给她，否则的话，她姜月娇便没有办法向诸葛鹏传授彭氏家族的金盆洗手功，也没有办法向诸葛鹏交待。

    彭老太正颜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有再破一次规矩，提前将彭氏家族的这一绝密药方传授给你，但是，有一点必需得向你说明白，金盆洗手功可以传授给诸葛鹏，这药方是万万不能传授的。你如果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泄漏了出去，那我彭姜彩云就要行使家族的族法，立时废除掉你的全部武功。姜姑娘，你能做到不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泄漏出去吗？”

    此时姜月娇心中是一喜一怕，喜的是彭老太竟然破例同意提前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传授于她，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怕的是，也没有想到彭氏家族对金盆洗手液的药方会有如此严厉的族规，这不光是处罚的问题，而要废除掉武功的问题。

    高兴之余，姜月娇当然不敢戏言，立即毕恭毕敬地表态说：“彭阿妈，徒弟我一定谨遵教诲，只向诸葛鹏传授金盆洗手功，不向他泄漏金盆洗手液的药方。”

    姜月娇当然知道这废除武功的厉害，武林中人士都知道，一旦被废除了武功，不光是武功没有啦，今后整个人也成了一个废物，不要说今后不能再学习武功，就是正常的生活也难以维继，她姜月娇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于是，彭老太从来也没有如此严肃地颔首说：“姜姑娘，我相信你，谅你也不敢将此药方泄漏出去。这样吧，徒儿，你俯耳过来，我现在就将金盆洗手液的药方传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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