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物归原主

    三年前司空煜为了建月明官，占用农民的耕地九百多亩。司空煜带领护城军二千多人如狼一般将地圈为己有，以不足耕地实际价值三分之一的碎银强行交到土地使用者的手中。

    当时，二百多名失去土地的农民哭声震天，反抗者当即被斩首，二十多名农民身首异处，他们的鲜血洒在了世代相传的土地上。月明宫是在二百多名农民的眼泪和鲜血之上建立起来的血腥之宫，罪恶之宫。

    三年中，失去土地的农民流离失所，有的饿死，有的自杀。现在当今皇上要找回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要把土地归还给他们，这怎能不让满腹冤屈的农民热泪盈眶？他们哭啊，哭啊，哭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被人抢走时的悲伤，哭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又回来了的兴奋。

    “吾皇万岁万万岁！”激动万分的农民高举双手山呼万岁。

    乱世之中幸遇明主，此乃万民洪福齐天之大事，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哭过之后，高高兴兴地向府衙走去，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广济街，有了他们的身影。这些农民离开废墟时，感动不已的魏常在一张长方型的黄裱纸上给他们写了几个大字：“功德千秋，青史永垂。”让他们送给府衙。

    二百多名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的地契被司空煜占地时当场烧毁，如今他们手中没有了证据，他们怎么还能要回自家的土地呢？

    真不用愁，皇帝若圣明，臣子也精明，他们把九百亩土地的地形画在了蓝图上，让每一位农民圈好自家土地的位置，那些离世的农民则由他们的家属代理。之后，他们找到土地相临的两家相互印证，确认之后，一个对地图颇有研究的画工按比例将各家的土地画在了蓝图上。

    一切就绪后，户部派人帮助丈量土地，悉数归还给原主。

    土地退耕这是司空焰在铢杀司空煜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关押在大理寺的司空煜的党羽们听到月明宫被毁胆战心惊，在强大的攻势下，很多人纷纷交出霸占农民的土地，交出他们在任时贪污的黑钱。那些人命在手的罪大恶极的党羽司空焰决不手软，一一处决。部分党羽贪污数额不大，又没有人命在手的，经过退脏削职为民。

    一个巨大的社会毒瘤就这样被司空焰无声无息地割掉了。他没有培练杀手，派出密探，在司空煜的军中gao策反，只是当了一年qu臣百姓咒骂的“窝囊废”。

    接下来，他又开始了第二个大手笔。由于连年征战杀伐，因被俘成为官家奴婢官家厮役的人在西秦境内比比皆是。他们来自各个国家，有的甚至民族不同。这些人既背负亡国之恨，又背负离乡背景之痛，还要接受下人的待遇。司空焰派人调查得知，这些被奴役的人大约有三十多万，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与官僚阶层不花钱的奴隶。他们比本土的下人更加凄惨，更加悲哀。他们毫无人权，主人可任意杀掉他们而不用偿命。他们整日察颜观色，战战兢兢唯恐哪一件事做得不好惹主人不高兴。司空焰为提高国民士气，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平衡社会心里，稳定西秦政权，在他真正掌握皇权的第十日，他向全国宣布了豁免令。

    豁免令免除了西秦境内三十多万战俘的奴隶地位，让这些人重新获得正常人的权利，重新选择职业。也就是说这些在战争中被俘虏的人全部恢复了自由。

    被豁免的这三十多万人中很多人的国家已灭亡，到哪去都是寄人篱下，所以这些人就留在了西秦，只有少数南方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举措，不像烧毁月明宫受到国人上上下下的热捧和赞赏，如今，这些皇亲国戚以及官僚们习惯了使唤这些不化钱的奴隶，对司空焰的这个豁免令相当抵触。

    “为何维护亡国之人？不维护本国的利益？打了胜仗享受的就是这个！”

    “对待敌国之人，用得着客气吗？不杀他们已是恩泽。”

    这些反对声中最为严重的是工部侍郎张耀良，他好像在带头反对司空焰的这个豁免令。他认为这些敌对势力分散在各个家庭做杂役是最安全的。反之，这些人有了人身自由说不定会造反。

    反对的浪潮是很强大的，司马焰不是不知道。但他还像从前对待司空煜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他可没有时间去弹劾那些大臣的风言风语，也没有时间向反对豁免令的人解释，他省下时间去做他最急着做的事。他喜欢让时间去见证他的豁免令的社会效益。

    豁免令的社会效益很快就显现出来了，司空焰用事实驳斥了这些利己主义者浮浅的眼光。

    三十多万的被俘人员基本上都是年青人，并且大多数是男性。这些男青年都是原国家军队中的士兵和将领，他们都是在战败后被俘的。司空焰从如何强国的角度考虑到被俘三十多万人的不合理安排，考虑到人才的浪费，考虑到到统一天下必备的军事力量。这些潜在的军事力量难道不应该挖掘吗？

    司空焰将这些被解放的厮役收集到他的麾下，组建了一支由他亲自掌管的军队——中侍军。三十多万被俘人员除去四分之一的女性，四分之三的男性均成为中侍军的一员。

    这个由司空焰亲自组建的中侍军，其战斗力是无比强大的。稍有头脑的人都能预见到。这些被解放了的俘虏，成为中侍军的战士后，他们不但有了人身自由，还得到皇帝的重用。他们之中品阶最高的是侍军大元帅，大元帅手下是校尉，校尉是人为一组的军团统领，校尉之下分为上士、中士和下士。昨日低三下四的厮役今日成为军事统领，感恩之情时刻充溢在被封将领的心中，他们意气风发，潜在的才能得到了有效的发挥。在他们领导下的中侍军一定比国家军队更有战斗力。皇帝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哪一个不卖命？

    当初反对豁免令的人如今惊愕得闭不上zui，他们想的是什么？想的是自己如何潇洒自在的使唤这些不花钱的奴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给他们作杂役的俘虏中有的竟然是军中的将领，军中的战神。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人一旦恢复自由将会发挥多大的能量。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对豁免令最厉害的工部侍郎张耀良对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无话可语，他不会不知道这支由皇帝亲自建立起来的中侍军其战斗力将会远远超过国家军队，这支军队将是维护皇权，维护国家不被侵略的一把利剑。但为了颜面他表面不服输，用这句话来搪塞自己的鼠目寸光，“哪个皇帝能这样做啊？”

    也许正像张耀良说的那样，历朝历代哪个皇帝都不会这样做，就因为哪个皇帝都不会这样做，才说明司空焰很不一般。

    “真厉害呀！”门下侍郎靳与内心深处十分叹服司空焰，他习惯地晃着脑袋，在与qu臣的谈论中激动地说，“比铢杀司空煜还厉害！直接掌握军队，谁还敢篡权？谁还敢造反？如此下去，统一天下将不是梦，司空焰马上就会实现的！”

    当初，靳与多次与司空焰交涉朝堂之事，每每都是憋着一肚气从正阳宫返回自己府邸。那时，他实在不能理解司空焰所做的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时常头疼，胃痛。他背地里与他的夫人说：“都是皇帝给气的！”

    表面上司空焰有许多反常之举，从现在来看，这些反常之举，才是iog怀大略之人独有的气质。深谋远虑，隐忍内敛，果敢坚韧，这些很难达到的人生境界，司空焰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还有一个人也十分佩服司空焰的雄才大略。他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话利用得十分巧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雄也。”

    这个人就是刑部尚书卢成义，他把张耀良的这句话作了完美的补充，使这句话成为赞美司空焰的最隹绝句。他认为司空焰是很超越的人，他有可能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个历史上的英雄。

    司空煜被杀后的这十日，西秦的大地上如同经历了两次级大地震。司空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两大事件，震撼了国人。这个震波太强大了，受益的国人无不欢歌笑语，赞叹有加。那些贪官污吏们全都害怕了，哆嗦了。此前，他们之中有一小部份胆子小的人因司空煜的月明宫被烧哆里哆嗦地退还了不法侵占的土地，但大部份贪官存有侥幸心里，好不容易焐热的钱袋他们舍不得丢掉。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要不要丢掉不法所得。司空焰的所做所为，如雷霆万钧之力不及掩耳。有不法行为的脏官不知道司空焰的第三板斧挥向哪里，若再来一次级大地震，他们会不会成为“震中”？他们会不会像司空煜那样，不知不觉中被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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