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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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怀疑江老师身上一定有个触发疯狂的按钮, 明明一直很好说话，忽然就会变得狂卷霸道不讲理，实在搞不懂是个什么原理。
被江野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周大夫感觉自己需要挂骨科, 206块骨头很可能已经散装成602块了。路过镜子的时候，肩头上几颗小草莓非常亮眼, 他皮肤本来就白, 新鲜出炉的小草莓鲜红诱人，根本没眼看。
然而江老师似乎对自己的大作挺满意, 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
操, 学长已经放弃要脸了。
“学长, 我自己能走。”周暮感觉一大老爷们老被人抱来抱去这事挺惊悚的, 更惊悚的是，他居然觉得江老师抱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拖鞋不在。”江野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发沉, 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每次听见学长两个字就心痒难耐。
“学长？”周暮好似明白了什么, 接连叫了好几声, “学长, 我渴了, 请你倒杯水。”
江野：“”
周暮两腿绕在他腿上，能明显感觉到学长起反应了, 心里狂笑三声, “学长, 明天咱去哪玩好呢？学长, 咱早上早点起，说不定能赶上日出，学长”
江野想找块布把这家伙嘴堵上，明知道他不忍心再碰他了，这是有恃无恐了，“你要不想睡到后天早上就闭嘴。”
“哈哈哈”周暮同志可算出了口气，在床上笑得打滚。
江野这会手里要有根鞭子肯定早抽上了，气得都忘了要干嘛了，哦，要烧水。水壶咕噜咕噜要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内心跟这一样一样的。
“喝点水再睡。”他端水到床边的时候，周暮歪在床头都快睡着了。
“嗯。”周暮睁开眼接了水杯，“我包里有药片，帮我拿两颗。”
泡温泉很容易流失水分，又洗了一把嗯嗯啊啊的澡，体内水分严重缺失，周暮喉咙有点不舒服，为防感冒他得吃片药。
“学长，张嘴。”周暮将一片药喂到江野嘴里，对方的表情明显抗拒，不过还是吃了，为了表扬他，周暮喝了口水堵住他的嘴，帮他把药片咽下去，又顺便在人嘴里占尽便宜，“乖，认真吃药才是好宝宝。”
江野调动了抵抗老虎凳辣椒水的革命意志才没把他掀翻在床上，抓起被子将他扣在里头，“睡觉。”
周暮在被子里咯咯笑。
第二天两人不负众望地起晚了，不过大家都很有眼色，没人来打扰。今天要坐车离开雪场，江老师自己开了车来，所以不需要跟大部队走，等他们收拾好了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剩下两天没什么集体安排，周暮最开始的打算是去几个展馆然后拍一些雪城的照片，可以很充裕地享受一下生活。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江老师，他每天都是中午以后起床，等吃过饭带上装备出门后，发现离太阳落山不剩多少时间，这时候不管他怎么讨好，江老师都死活不让在户外活动，于是继续回房间嗯嗯啊啊，以此恶性循环，等返程的时候，周暮感觉自己就是换了个地方睡了几觉。
幸好软磨硬泡给江老师拍了几张照片，周暮坐在车上翻相机，越看心里越美，“啊，我发现我技术真好。”
回程换周暮坐车，江乘坐飞机，两个小崽子要上课，所以提早回去了，剩俩无所事事的爹慢悠悠享受二人旅途。
江野瞅他，“难道不是因为人长得好拍出来才好看吗？”
“还没夸到那呢，别心急。”周暮翻到一张夕阳雪景，江老师当时正攀登一个小矮坡，是抓拍的，角度光感都特别到位。江老师是属于那种只要特意摆拍就肯定不自然的型，不知道是不是直男病，这种时候就得靠周大夫的技术了，“人长得是没话说，要不能让我看上两回呢，身段还好，不当模特那是模特界的损失，但主要还是我技术好，换个人拍出来就是木头桩子。”
江野：“”
“跨年的时候咱去拍烟火啊？”周暮的手放在江老师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我争取给你拍组时尚大片，塑造成一个烟火男神怎么样？”
烟火男神给了他一个写满宠溺的超大白眼，“到服务区了，先说好了不准买辣条。”
周暮笑起来，江老师拐弯进服务区的时候，手机有短消息，是个陌生人发的。周暮还当是垃圾消息，正要删除，冷不丁瞥见头几个字，愣了一下。
——周大夫，我是刘航。我想请你帮我跟江老师道个歉。
周暮看了眼江野，将手机锁屏。
“怎么了？”江野握住那只在腿上揩了一路油此时却忽然不动了的爪子。
“澳门赌场短信。”周暮开起玩笑，“哪天江老师赞助我去赌一局啊。”
“想什么呢你。”江野摸摸头，“走了，下去吃点东西。”
江野去洗手间的时候给陈绮打了电话。周暮在超市买东西，给小前台发了消息，然后翻看热搜，不过热搜都撤了。
刘航忽然辞职，说了一大堆对不起江老师又辜负江老师的话，还有什么无颜再见，给周暮看得一头雾水。他接连给刘航回了几条，没问他什么事，只说有什么难处可以跟他聊，他不会给江老师看，只是刘航没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思想斗争。
结账的时候，周暮听见旁边有俩小姑娘在聊。
——瑞泽抄袭都有实锤了你看见没？
——看见了啊我太失望了，我是瑞泽铁粉啊，本来我坚定地站他们，但是瑞泽居然把负面热搜都撤掉了，明显是做贼心虚，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之前瑞泽起诉心时尚的案子还没结，心时尚又要以抄袭罪起诉瑞泽，我看瑞泽要凉。
实锤？心时尚能有什么实锤，张耀那王八蛋又作什么妖。周暮朝卫生间那边看看，江老师还没出来，他干脆给陈绮打了电话，可惜占线，然后又给小前台打，小前台接了。
“喂，周哥？”小姑娘说话声很小，一看就是偷偷摸摸接的。
“是我，刘航在么？”
“周哥您问刘航的事啊，他上两天就请病假了，今天听同事小姐姐说他一大早来收拾了东西，可能辞职了。”
这傻孩子还真跑了，周暮有些焦躁地看看卫生间那头，“行，我知道了，嗯，江老师挺好的，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小姑娘挺有分寸的，没提抄袭的事，周暮买了份关东煮，坐在公共餐桌上一边琢磨一边等。陈绮把热搜撤得这么干净，恐怕不是为了降低影响，应该是为了江老师。
想起上次在海边拍外景，提到抄袭的时候江老师不太正常的反应，周暮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在手机上查找设计界抄袭的新闻。
江野去卫生间的时间有点长，回来的时候关东煮都不热了，他嚼着块草莓味的口香糖，脸上看不出异样。
“周大夫我主动交代，抽了根烟。”
周暮在刷游戏，瞥了他一眼，“今天三根限额已用完。”
江野叹气，“开长途不能通融一根么好好好就三根。”抵不过周大夫的凝视，只好放弃讨价还价，“吃汉堡么，喝咖啡还是巧克力？”
“跟你一样就行。”周暮放下手机，看着江老师的背影，心里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渡过难关，江老师心里肯定很煎熬，却还没事人似的跟他开玩笑，这个人总是叫人心疼。
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后面半程是周暮开的，他明显感觉到江老师精神很疲惫，不过还是会跟他开玩笑，看起来就是开车开累的样子，但周暮知道他现在心理状态非常不好。
“江老师你回家睡一会儿，我得去学校报个到，傍晚就回来了。”
江野皱起眉，“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小金毛找你了？”
周暮抱了他，在耳边笑说：“学长你现在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我假期只请到昨天，今天该去报道了，体谅一下上班狗啊。”
江野掐他腰上的肉，“给我上班吧周大夫，我高薪聘请。”
“行，我考虑考虑，不过得看学长表现。”周暮在他嘴角点了一下，“我走了。”
周暮开江老师的车去学校，下午还剩一节课，他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小金毛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其实下午来不来都成，原本是想着找个借口去刘航家里走一趟，路上的时候觉得这么贸然前往挺失礼，更怕刘航那小心脏承受不住，于是中途放弃，还来了学校。
万幸刘航经过一天的思想斗争后给他回了消息，交代了来龙去脉。
“周大夫，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做了对不起江老师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感觉我是个小人，是个罪人，江老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那样”
刘航一通长篇大论，打字还超快，周暮手机短信以刷屏的速度一条接一条，到最后为了缩减字符连标点都省了，仿佛刷了一片文言文。
不过周暮没敢打断他，这孩子不定鼓了多大勇气才对他吐露心声，万一吓一跳又不吐了可得把人郁闷死。
根据刘航这通三纸无驴极其冗长的坦白，周暮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刘航私底下卖设计作品，害怕江老师知道了误会所以一直偷偷摸摸没敢让人知道，没想到那家设计公司毁约，将他的设计作品转卖给了别家公司。虽然他没说卖给谁了，但不难猜，肯定跟张耀脱不了关系。
热搜虽然撤了，不过依然会有各方消息透露，心时尚所谓的实锤是设计原稿，稿子出自张大设计师之手。而据他说瑞泽的很多设计元素都剽窃了他的创意，本季新品更是照搬了他的底稿，根据张耀的控诉，是江野偷取了他的设计稿，并配有人身威胁的实证。
那实证就是那天在酒店江野打伤他的照片，甚至还有酒店监控截图。张耀为了翻身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目前为止证据对瑞泽很不利，而且瑞泽一直没有发声，舆论则猜测这是默认了。
不知道刘航这小年轻是太有分寸了还是胆小，到这会儿了也没提那家公司的名，没说任何人的不是，也没说自己为什么迫不得已干坏事，就只是忏悔，说自己心里过不去，完全把周暮当成了神主。
周暮猜测张耀应该是拿钱收买了刘航得到了设计原稿，然后誊画一遍变成自己的，纯属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如果刘航不站出来指证就很难戳穿张耀的底，但反过来说，刘航就算站出来指认也很难成功，且不说他有没有证据，单就在业界的影响力看，大家应该会更容易相信那稿子出自张耀之手吧。
刘航问周暮怎么办的时候，周暮没有怂恿他站出来维权，只是劝他安心，告诉他如果确实有苦衷，相信江老师会原谅他。
当然，如果有可能，周暮更希望刘航能勇敢站出来，既然有勇气辞职认错，为什么不能抵制抄袭栽赃的行为，可他不能逼刘航，得他自己克服社交障碍以及心理障碍才行，不然只会起反作用。
陈绮听说江野来了公司，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办公室。江野靠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着眼，看起来很疲累。
在她眼里江强悍是个不知疲倦的人，只有在状态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她曾经跟他的心理医生沟通过，这种状态表示他需要医生介入了，他自己应付不了。
陈绮倒了杯热水，从保险抽屉里取了两片药放到他面前，“跟周大夫玩得开心么。”
提起周暮，江野的表情才舒缓些，这也是心理医生教她的，尽量说一些能令他开心的人或事。在这之前，陈绮每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能真正令他开心。
“嗯。”江野轻轻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腕表，似乎在推算周暮什么时间回家。
他抓起桌上的药皱眉吞了下去，像是完成任务，并不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陈绮每次看他吃药都会松一口气，尽管她知道他并不想依靠药物缓解心理问题。药放在她这里，只有他扛不过去的时候才会过来吃，他一直在硬撑，试图靠意志来抵抗心理本能，任谁看了都心疼。如果吃药可以保证他一生不再有痛苦，她其实更希望他依靠药物。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明天走。”江野沉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会尽快。”
“公司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应对。”尽快这两个字令陈绮揪心，他总是在逼自己，“周暮不知道你要走吧。”
江野停顿片刻，然后扯了个笑，“我没告诉他。”
不是不告而别，而是他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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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野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周大夫感觉自己需要挂骨科, 206块骨头很可能已经散装成602块了。路过镜子的时候，肩头上几颗小草莓非常亮眼, 他皮肤本来就白, 新鲜出炉的小草莓鲜红诱人，根本没眼看。
然而江老师似乎对自己的大作挺满意, 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
操, 学长已经放弃要脸了。
“学长, 我自己能走。”周暮感觉一大老爷们老被人抱来抱去这事挺惊悚的, 更惊悚的是，他居然觉得江老师抱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拖鞋不在。”江野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发沉, 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每次听见学长两个字就心痒难耐。
“学长？”周暮好似明白了什么, 接连叫了好几声, “学长, 我渴了, 请你倒杯水。”
江野：“”
周暮两腿绕在他腿上，能明显感觉到学长起反应了, 心里狂笑三声, “学长, 明天咱去哪玩好呢？学长, 咱早上早点起，说不定能赶上日出，学长”
江野想找块布把这家伙嘴堵上，明知道他不忍心再碰他了，这是有恃无恐了，“你要不想睡到后天早上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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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这会手里要有根鞭子肯定早抽上了，气得都忘了要干嘛了，哦，要烧水。水壶咕噜咕噜要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内心跟这一样一样的。
“喝点水再睡。”他端水到床边的时候，周暮歪在床头都快睡着了。
“嗯。”周暮睁开眼接了水杯，“我包里有药片，帮我拿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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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张嘴。”周暮将一片药喂到江野嘴里，对方的表情明显抗拒，不过还是吃了，为了表扬他，周暮喝了口水堵住他的嘴，帮他把药片咽下去，又顺便在人嘴里占尽便宜，“乖，认真吃药才是好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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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软磨硬泡给江老师拍了几张照片，周暮坐在车上翻相机，越看心里越美，“啊，我发现我技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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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夸到那呢，别心急。”周暮翻到一张夕阳雪景，江老师当时正攀登一个小矮坡，是抓拍的，角度光感都特别到位。江老师是属于那种只要特意摆拍就肯定不自然的型，不知道是不是直男病，这种时候就得靠周大夫的技术了，“人长得是没话说，要不能让我看上两回呢，身段还好，不当模特那是模特界的损失，但主要还是我技术好，换个人拍出来就是木头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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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的时候咱去拍烟火啊？”周暮的手放在江老师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我争取给你拍组时尚大片，塑造成一个烟火男神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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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去洗手间的时候给陈绮打了电话。周暮在超市买东西，给小前台发了消息，然后翻看热搜，不过热搜都撤了。
刘航忽然辞职，说了一大堆对不起江老师又辜负江老师的话，还有什么无颜再见，给周暮看得一头雾水。他接连给刘航回了几条，没问他什么事，只说有什么难处可以跟他聊，他不会给江老师看，只是刘航没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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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后面半程是周暮开的，他明显感觉到江老师精神很疲惫，不过还是会跟他开玩笑，看起来就是开车开累的样子，但周暮知道他现在心理状态非常不好。
“江老师你回家睡一会儿，我得去学校报个到，傍晚就回来了。”
江野皱起眉，“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小金毛找你了？”
周暮抱了他，在耳边笑说：“学长你现在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我假期只请到昨天，今天该去报道了，体谅一下上班狗啊。”
江野掐他腰上的肉，“给我上班吧周大夫，我高薪聘请。”
“行，我考虑考虑，不过得看学长表现。”周暮在他嘴角点了一下，“我走了。”
周暮开江老师的车去学校，下午还剩一节课，他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小金毛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其实下午来不来都成，原本是想着找个借口去刘航家里走一趟，路上的时候觉得这么贸然前往挺失礼，更怕刘航那小心脏承受不住，于是中途放弃，还来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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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做了对不起江老师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感觉我是个小人，是个罪人，江老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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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暮没敢打断他，这孩子不定鼓了多大勇气才对他吐露心声，万一吓一跳又不吐了可得把人郁闷死。
根据刘航这通三纸无驴极其冗长的坦白，周暮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刘航私底下卖设计作品，害怕江老师知道了误会所以一直偷偷摸摸没敢让人知道，没想到那家设计公司毁约，将他的设计作品转卖给了别家公司。虽然他没说卖给谁了，但不难猜，肯定跟张耀脱不了关系。
热搜虽然撤了，不过依然会有各方消息透露，心时尚所谓的实锤是设计原稿，稿子出自张大设计师之手。而据他说瑞泽的很多设计元素都剽窃了他的创意，本季新品更是照搬了他的底稿，根据张耀的控诉，是江野偷取了他的设计稿，并配有人身威胁的实证。
那实证就是那天在酒店江野打伤他的照片，甚至还有酒店监控截图。张耀为了翻身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目前为止证据对瑞泽很不利，而且瑞泽一直没有发声，舆论则猜测这是默认了。
不知道刘航这小年轻是太有分寸了还是胆小，到这会儿了也没提那家公司的名，没说任何人的不是，也没说自己为什么迫不得已干坏事，就只是忏悔，说自己心里过不去，完全把周暮当成了神主。
周暮猜测张耀应该是拿钱收买了刘航得到了设计原稿，然后誊画一遍变成自己的，纯属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如果刘航不站出来指证就很难戳穿张耀的底，但反过来说，刘航就算站出来指认也很难成功，且不说他有没有证据，单就在业界的影响力看，大家应该会更容易相信那稿子出自张耀之手吧。
刘航问周暮怎么办的时候，周暮没有怂恿他站出来维权，只是劝他安心，告诉他如果确实有苦衷，相信江老师会原谅他。
当然，如果有可能，周暮更希望刘航能勇敢站出来，既然有勇气辞职认错，为什么不能抵制抄袭栽赃的行为，可他不能逼刘航，得他自己克服社交障碍以及心理障碍才行，不然只会起反作用。
陈绮听说江野来了公司，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办公室。江野靠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着眼，看起来很疲累。
在她眼里江强悍是个不知疲倦的人，只有在状态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她曾经跟他的心理医生沟通过，这种状态表示他需要医生介入了，他自己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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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周暮，江野的表情才舒缓些，这也是心理医生教她的，尽量说一些能令他开心的人或事。在这之前，陈绮每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能真正令他开心。
“嗯。”江野轻轻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腕表，似乎在推算周暮什么时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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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陈绮每次看他吃药都会松一口气，尽管她知道他并不想依靠药物缓解心理问题。药放在她这里，只有他扛不过去的时候才会过来吃，他一直在硬撑，试图靠意志来抵抗心理本能，任谁看了都心疼。如果吃药可以保证他一生不再有痛苦，她其实更希望他依靠药物。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明天走。”江野沉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我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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