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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想要的答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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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你们想干嘛?”

    说着,那个最年轻的就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从她腋下抢走那只黑包。“大伙刚才都看见了,这里面还有不少钱呢。”

    他拉开包链,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乍现眼前。

    “这钱不能给你!”

    “李导,别小气啊,您平时不都管这个叫‘铜臭’嘛,再脏了您的腰包,多犯不上啊。”

    男人兴冲冲要往回走,却被李阳一把揪住腕子。正惊讶这女人怎么有这么一股子力气,瞬时手臂就被她反剪在背后,肩膀的骨骼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沙发上的俩男人腾地站了起来,嘴里的烟掉在了地板上。

    李阳从容地从他颤抖的手里把包抽出来。“是不是从没听说过,李阳导演也能亲自上阵当武打替身啊?”

    她攥着一沓钞票,在跪倒在地的男人脑袋顶上弹了弹,“我现在要拿这沓‘铜臭’,去买香水。”

    她步履轻盈地从大厅里走出去。

    离地铁站很近的那栋大楼,黑色牌匾,上面用银字写着“shad一”的英文。

    shad一,影子,阴影。对于陈灏勋来说,这个词的确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束缚和压抑,如影随形。

    这里是shad一品牌服饰在坤口的分公司。陈灏勋原本不是演员,演员这个身份是李阳后加给他的。shad一前任董事陈岩生病逝后,把公司股权作为遗产留给他的儿子陈灏勋。那时的陈灏勋正在华州戏剧学院上学,尚未毕业,就被家人拉回来接任了。

    从此,与演艺生涯无缘。

    直至李阳的出现。

    此刻,shad一大厦一楼的电梯间里,李阳正夹着那只刚被她夺回的黑包。

    电梯门缓缓合拢。

    “等一下!”

    听见来者声音,李阳迅速按住开门键,一个墨蓝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跑来。李阳穿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喜欢略微昂头,正好迎上那个男人的面孔。

    狭长明亮的双眸,高鼻梁,薄唇,内衬的淡蓝色衬衫领口微开。

    正是陈灏勋。

    “怎么是你啊?”他见到李阳面露微笑。

    “真巧,我正来找你呢。”李阳含笑打量他,“不好好在公司呆着,又跑出去了?”

    陈灏勋漫不经心笑笑:“跟朋友出去玩玩。”

    李阳扬了扬眉毛,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几番,忽然问:“是位女性朋友吧?”

    陈灏勋一时怔住了,连忙嗅了两下自己的衣袖,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阳:“你香水味那么重,居然还能闻到我身上沾的?”

    她勾起唇角摇摇头,“我嗅觉一般,但眼力不错。”李阳朝他领口使了个眼色,“不是香水,是头发。”

    低头一看,果然领口上沾着根棕色的波浪状长发。

    “陪,陪女助理打两局台球。”

    两人相视一笑。

    电梯停在了陈灏勋办公的楼层。

    “一会儿到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大导演刚下飞机旅途劳顿,我得为你接风洗尘啊。”

    “不用了,我今天主要是来付你片酬的,拖了你很久了。”李阳拉开包,里面是红彤彤的钞票。

    看到包内的现金,陈灏勋收拢了笑意。今天的李阳,虽和往日里一样装扮精致,不经意间却透露出些许疲惫。他仍清楚记得李阳第一次邀请他参演时的情景——那个留着清爽短发的女人容光焕发,信心满满。

    “陈先生,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一名演员吗?我给你一次机会。”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递给他。上面是画师对角色的初步建模,一个身着金甲的将军,长发飘逸,眼神狠厉,手里一杆如同凤凰挥翼的兵器流光四溢。“这是个重头角色,你很符合他的气质,我想让你试一试。”

    想起当时自己痛快地答应,想起自己和她那段辛苦却快乐的合作时光,再看到面前的李阳缓缓从背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陈灏勋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那是两个年轻的梦想,在经历了携手并进的过程后,所剩下的最后一笔交易。

    “我还想谢谢你。这部剧,从投资人到艺人,唯一一个没有向我讨债的,就是你。”

    这事陈灏勋他知道。为了方便合作,拍戏之初大家建了一个微信群。戏一被禁,合作群变成了要账群。

    “片酬的事儿不急”

    见他要推辞,李阳急忙道:“怎么?难不成你要我把这钱再背回去?”

    拗她不过,陈灏勋只好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怕麻烦,这钱就算暂时存在我这儿,不过我要付你利息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色的卡片,“这是我刚刚为你办的一张卡,密码是《长安留梦》的开机日期。”

    “可是”

    “收下吧。”陈灏勋心知肚明,以太平洋公司的现状,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如果李阳短时间内清偿所有人的债务,太平洋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他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银行卡里的钱,足够她付一部分债了。

    “拿着吧,我最懒得跟人推来辞去,尤其对方是你。”

    她捏着卡的手垂下来,同时沉下了头。

    “别傻站着,进来坐吧。”陈灏勋为她拉开办公室的门。

    宽敞的窗口使整个屋子明朗又温暖,浸泡在丰沛的阳光里,李阳也不再硬撑着了。她放松地坐在软沙发里,问起了别的话题。

    “有那个女孩的下落了吗?”

    陈灏勋闻言叹气。“我有几次跟公司的人再去那家酒店门口的街上,却再也没见过她。我想从周围的学校打听,可根本不知道女孩的姓名,什么年级,无从下手。”

    她揉着眉,脸色阴沉。

    察言观色,陈灏勋发问:“你似乎比我更关心宇文成都的复活?”

    李阳干笑两声,举起茶几上的杯子吹了吹,“和你一样的原因。”

    “和我一样?”陈灏勋笑着摇摇头,“不,我是演员,宇文成都是我唯一的角色。如果我能亲眼见证他复活,这说明我成功地演活了一个人物,就像一个作家终于看到自己的作品问世,一个舞蹈家终于赢得了舞台和掌声一样。可你不同,你是导演,你不会只专注这一个角色的。”

    李阳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陈灏勋问:“记得你跟我讲的艺灵吗?”

    “那些荒唐的话,都忘了吧。”李阳十指不停地交叉。

    “我不会忘的,我相信那些话。”陈灏勋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艺灵的存在。你是为了让我亲眼见证自己演绎的成果,见证宇文成都可以通过我的努力复活。我会找到他的。”

    许是说太多口干了,李阳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杯中的茶。

    不出一会儿,那一整杯都被她咽下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毕业典礼上,芭蕾舞社团做着最后的演出。

    比芭蕾的旋律转动得更快的,是时间的脚步。

    那些从前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旅行,终于也要有一个尽头。

    绿色的操场上站满了年轻的人,穿着黑白相间的海军装,欢笑打闹乐此不疲。就在今天这个上午,他们要把他们最后的笑脸留在毕业前最后的一张集体相片里。

    陆林九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象。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在一上午的时间里竟一下子多出了几百张。几百张,没有一年四季的变化,没有时光走过的足迹,直到穿上了这身毕业装,才留念恨晚。

    想起从前读到的一句话:“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会有一丛更年轻的生命,代替这群人去包容这个地方。

    爱这个地方。

    她看到一对对小情侣哭得稀里哗啦,看到了拥抱,看到了眼泪,看到了很多人隐藏了三年的秘密。

    她看到远处的韩籽妤站在楼根底下。

    毕业前的最后一天,也许该上前跟她说句话。

    陆林九从草地爬起来,朝她走过去。一路上她想起那些自己说过的气话,那些伤人的话,那件也许一个道歉就会变得不值一提的小事。

    渐渐走近了,她看见韩籽妤面对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像在说什么,还时不时擦着脸颊,像是哭了。

    那不是隔壁班的体委吗?

    哦。

    陆林九似乎懂了。她眨了两下眼睛,在两个人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独自走开。

    晴朗的天色,染上了许些沉重。

    只顾低头走路的她迎面撞上一个人,她赶紧抬起头。

    那人举着一把薄荷绿的太阳伞,端正如松柏。

    “成都?”

    宇文成都将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请了假。”

    他瞧着她憨痴又有点欣喜的模样笑了,“听说你寝室的行李还有不少,我去帮你整理整理。”

    她笑着答应了。

    401事发后,父母不放心她继续跟人合租,就让她留在寝室接着住了。寝室就剩她自己,整个屋都是她的领地,简直放肆了。每个柜子里都有她的行李c复习资料。宇文成都随便拽开一个柜门,只见书本试卷像泥石流一样唰唰涌出来,流了一地。

    “呃”倒也知羞,陆林九小步跑过去,开始罗列起来。

    那些东西该扔还是该留宇文成都不清楚,不便插手,但其中有些保存完好的书籍,他都一一捡起来。

    其中有一本地图册,他觉得新鲜,翻开瞧了一眼。

    封皮和扉页中间,夹着一幅画。

    那是幅还没来得及上色的铅笔画。画面中,一个身穿铠甲c披散长发,俊逸超脱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看不清面孔,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和男人的怀里,只露出两道清秀的眉毛,如织如画。两个人紧密相拥,铅笔的纹理勾勒出二人的幸福,神态恬静,世事勿扰。

    不用猜,画中男子必定是宇文成都了。

    他看着画,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彻底融开了。

    宇文成都瞄了一眼一旁蹲在地上收拾书卷的陆林九,眼神中有些许无奈。

    大概觉得身后的人过于安静,陆林九有所觉察,她扭过头看向宇文成都,他的手里,捧着她的画。

    她的脸烧了起来。

    “那,那是”她起身想抢过去,宇文成都把画举过头顶,低头看她道:“画的很好嘛,为何不想让我看?”

    “那是我随便画的!哎呀。”她跳起来够着,可哪里够得着?“只不过用你当了一下画面的男主角而已。”

    见她狡辩,他嘴角微微一抿,问她:“画的难道不是你和我么?”

    “不,男的是你,女的”她措辞道:“女的不是我,随便一个人,又看不见面貌,穿的还是校服,怎知是我?”

    陆林九仍踮着脚。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宇文成都垂下胳膊,趁她还没来得及去抢走画,用两只胳膊从她身体两侧将她夹住了。不,不是夹住了,他下颚抵在她肩膀上,学着画里的样子,给了她一个拥抱。

    陆林九愣住了,一切狡辩的话都止住了,她有些哆嗦的胳膊不知该往哪儿放。那幅画果然没有画错,她窝在宇文成都怀里,的确露不出自己的脸,坚实的臂膀下,她像极了一只扑在天鹅怀里的丑小鸭。

    陆林九仍踮着脚。

    “什么都不要想,过两天好好考试,我”他扶着她的头往肩膀送了送,“我哪儿也不去。”

    “成都,你还记得,你问我什么是男朋友吗?”闷在怀里的话很含糊,可他听得真切。

    “记得。”

    “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

    “知道。”他的喉咙动了动。

    “那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大概是利用了他还不太懂现代的男女关系,陆林九才鼓着胆子问出了口。

    “我,”她感觉肩膀上的头轻轻点了点,“我一直都是啊。”

    风打在铁围栏上的声音清脆得好像风铃,那声音异常好听。她想抬头看看他此刻的眼神,却又担心自己此时眉飞色舞的夸张表情被他瞧见,陆林九把脸完完全全埋在他胸口,嘴角快要扬到耳根上去了。

    她把双手抬起来,想结结实实地回馈他的拥抱。

    可刚当她触到他的后背,宇文成都却松开了她。

    宇文成都像是解脱了什么,沉沉地舒了口气。她这才抬头看他,虽然有点读不懂他脸上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无论他作何反应,他答复的声音千真万确,她的耳朵没有幻听。

    从前陆林九以为,得到这样一句话,须得她跋涉千山万水。

    只因他是宇文成都,竟变得如此简单。

    陆林九笑着伸出手。

    “作甚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他把手交到她的手里,许是过度兴奋,她手心冰凉。陆林九脸上始终挂着神秘的笑意,牵着他跑过宿舍楼的台阶,穿过操场的人群。

    那些充斥着青春与别离的画面,在他们两侧匆匆而过。

    “你要带我去海边?”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牢牢抓着他的手,也不肯回头看他,像是牵着一只风筝,一路奔跑。

    “码头,码头还要很远呢。”他发话,陆林九却不理,像不知疲倦的野马。

    奇怪,出了校园,她并没有走去码头那条路。

    过了一个街口,她在一家快餐店门前停下,推门进去。

    那是间熟悉的小店,吃腻了食堂的学生总喜欢聚在这儿。

    迎来奇怪的客人,老板娘吓了一跳,两眼直盯着走在后面的宇文成都。

    店面不大,只摆着四张折叠桌子,也并不怎么整洁,在这儿打牌的学生总喜欢把扑克散落得桌子c地上到处都是。

    柜台的正上方,挂着一台尺寸不大的电视。

    “就是那儿!”陆林九没等老板娘问他们点些什么,伸出手指指向那台电视。

    “那是?”

    她像个导游在介绍景点,“那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台电视。半年前,我在这里吃午饭,无意间看到电视里正播着一部古装剧的宣传片。我当时在想,这个红衣金甲c非常神勇的将军是谁呀?他真威风,真好看。”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时间回溯到半年前的那个中午。

    宣传片里,宇文成都的出场非常短暂,像流星滑过夜空。

    就是用餐时候短暂的抬头,不经意的一瞥,这颗流星出现在陆林九的眼中。

    “后来,我在电脑上查,知道了这部剧,叫《长安留梦》。”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宇文成都,他正看着那台电视,隐隐出神。

    “知道了这个人,叫宇文成都。”

    自此后,追剧,关注,成了一枚粉丝。

    可惜电视里此时播的已不再是《长安留梦》,看起来像部都市言情剧,屏幕里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牵着新郎,奔跑在赫瑟尔河畔,场景倒和刚才有点相像。

    陆林九开始摩挲那只手。虽然久经沙场,可他的手一点也不糙,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她的手上,掌心微热,指肚微凉。

    今日阳光这样好,本就不是用来上演分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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