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小人物的小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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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轻拂，晨光熹微。
庄明从自己居住的破房子中走出，面对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这个早晨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只是，当庄明准备开始进行晨练的时候，他的小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肥胖的警察。
“这不是王副署长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庄明看着站在自己院门前的王一鸣，心中微微一惊。作为在麻石颇有名气的黑拳选手，庄明自然认识许多大人物，而王一鸣副署长正是他认识的大人物之一。
“庄先生，这么早就开始晨练啊。”王一鸣双手后背，微笑着说道。
庄明皱了皱眉，问道：“王副署长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一鸣不再客套，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庄先生昨晚去了哪儿了？”
“我？我昨晚一直在家里啊，除了什么事情吗？”
王一鸣静静地盯着庄明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教一些孩子打拳？”
庄明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板起了脸：“怎么，我难道不可以教他们打拳吗？”
王一鸣笑了笑，他走进小院，掏出几张照片，递到了庄明的手中。
庄明看了几眼照片之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鸣指着某张照片中一个昏迷不醒的混混，说道：“看看他的手，看看他的受伤方式。”
庄明细细打量起来，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联邦军用格斗技中的卸肘法，你经常使用的招数。”
庄明板起了脸：“你怀疑这是我做的？”
王一鸣笑了笑：“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根据受害人描述，袭击他们的是一个年轻人，你显然没那么年轻。但是在麻石，能够熟练使用这种军用格斗技的人并不多。”
庄明终于明白了王一鸣的意思：“你是说，你怀疑行凶的人是我这里的孩子？”
王一鸣点了点头：“除了你这里的人，我想不出谁会有这种本事。”
庄明拿起王一鸣手中的照片又翻看了几张，突然冷笑道：“我不明白。”
王一鸣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你们警署怎么突然对这样小小的伤人案子这么上心，居然需要劳驾堂堂的副署长大人您亲自出马。”
王一鸣再次将手伸入怀中，这一次他取出了更多的照片。
“两年时间，四起伤害案，受害人总共有十三人，每个受害者都多处骨折，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案子啊。”
庄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人？”
“没被人发现的估计更多。”王一鸣取回照片，重新塞入怀中，然后说道：“当然，这些受害者都是一帮该死的垃圾，他们大部分都是在打劫的过程中被人反杀，所以从法理上，这个家伙只是在正当防卫。但这个小子下手也实在太重了。最近麻石来了一个纪录片摄制组，警署里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我可不希望这小子这时候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要提醒你，让那个小子最近给我老实一点。”
庄明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如果真是我这里的人，我会替你转告的。”
王一鸣笑了笑：“好了，我也该走了，摄制组里的那个女记者脾气可大的很，我得回去好好伺候着才行。”他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对了，这周日的拳王赛应该轮到你出场了，你可要好好加油啊，我在你身上压了三千块。”
望着王一鸣离去的背影，庄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已经猜到做下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谁。
“臭小子，下手真是不知轻重啊。”
陈凡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居然惊动了麻石警署副署长的大驾，此刻他正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厚厚的书堆之中，默默地做着习题。
夜晚，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游荡在废墟之中的扒荒客，可到了白天，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文弱的高中生。
如果孙楠见到了现在的陈凡，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想象并没有出现多少偏差。这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他的脸庞青涩而又稚嫩。平心而论，这张面孔没有什么特色，称不上帅气，但也绝对说不上丑。唯一称的上有特点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眉，他的眉毛太过刚直，显得异常锋利。不过在带上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镜之后，这份锋利被极其巧妙的隐藏了起来。
陈凡并没有近视，他也没有任何眼疾。
他之所以带着眼镜，完全是他母亲的要求。按照他母亲的话说，陈凡带着眼镜的样子非常像他的父亲。
陈凡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家里甚至连一张他父亲的相片都没有。
小的时候，每当他试图向母亲询问父亲的事情时，这位独自将陈凡拉扯大的单身母亲总是会异常烦躁地说一句。
“你没有父亲。”
不过，当陈凡越来越大之后，这位母亲却又开始说。
“你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陈凡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指地就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对这个从未在家庭中存在过的男人的情感显得非常复杂，她似乎极端恨他，恨到抹除掉了这个家中所有关于他的印记，恨到决口不提他的名字；但她又时常默默地站在阳台上举目远眺，仿佛是在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出现。
陈凡被母亲的这种喜怒无常搞怕了，渐渐地，他再也不在母亲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了。不过，在暗地里，陈凡时常怀疑自己的父亲也许并不是一个倒霉的矿工，他也许并没有死。
平心而论，陈凡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好感，一个人无法对一个从不存在过的人产生任何好感。如果某一天，这个男人真地突然出现，陈凡甚至觉得自己多半会在他的鼻子上狠狠地揍一拳。
但是在陈凡的母亲去世后，陈凡却依旧带着这副呆板的黑框眼镜。一来，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而来，他希望借此来寄托他对母亲的哀思。
陈凡所在的高中，是麻石是第五高中，一所典型地不能在典型的乌鸦高中。
和麻石是绝大多数的学校一样，这所高中也面临教学设施破旧，师资力量不足，生源越来越少等诸多问题。除此之外，这所学校还面临着一个更糟糕的状况。
麻石市第五高中，是整个麻石城中，问题学生最多的学校之一。在这所学校挂名的学生中，有三分之一正处于长期旷课的状态。剩下三分之二的学生中，大多数人来学校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混日子。他们在校园中抽烟喝酒c打架斗殴甚至偷偷嗑药，搞得整个学校乌烟瘴气。
在这样糟糕的氛围中，陈凡是少数几个仍然在专心致志学习的学生。
在麻石，考上大学的确是为数不多的逃离麻石的途径之一，但对大多数学生来说，认真学习实在是一件太过痛苦的事情。他们其实也想逃离麻石这个宛如炼狱一般的地方，但是他们很难下定决心，全身心地投入浩瀚的书海题海之中。
陈凡不同，这个少年身上的优点不算多，恰巧，意志坚定是他为数不多的优良品格之一。他给自己制定了考上大学的目标，就绝对会百分百地投入到这个目标之中。
现在，离高考仅剩下两周的时间，陈凡已经暂时放下了练习格斗和扒荒，全身心地投入到考前冲刺之中。
“陈凡同学，这道题怎么做？”
就在陈凡奋笔疾书的时候，一个软软的女声在陈凡耳畔响起。
陈凡抬起头，发现一个留着短发的少女正抱着习题册怯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这个女生名叫刘倩倩，是这个班级中为数不多和陈凡一样在努力的学习的学生之一。
只是，她的脑子有些笨，成绩并不算理想。
陈凡接过刘倩倩的习题册，准备给这位女同学讲解习题。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浑身一阵热火。
他连忙冲出教室，冲进了厕所之中。
“马丹！又开始了！”
躲在厕所中的陈凡有些乏力地喘着粗气，他扯开自己的衣服，一个火红的印记在他胸口慢慢浮现。
这道印记就仿佛像是一道火焰，在陈凡的胸前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陈凡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燃烧，每个细胞都在剧烈的燃烧。一种钻心的痛苦在陈凡的全身蔓延开来。他咬着牙，软软地瘫在马桶盖上，现在他除了忍耐，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按照陈凡母亲的说法，这是陈凡的“病”，无药可救的“病”。
这种怪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的时候，陈凡的胸前就会浮现这个诡异的印记，与此同时，他的全身便会如同烈火焚烧一般，剧烈的痛楚仿佛潮水一样涌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曾经，陈凡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解决这么问题，但这些办法全都毫无作用。
他曾试过在病发时跳入水中，也曾试过用寒冰包裹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甚至试过在病发时吞食那些禁忌的毒品。但这种痛楚仿佛是源于灵魂深处一般，所有的外在力量都无法缓解一丝一毫。
渐渐地，陈凡明白，他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忍耐——咬着牙忍过病发的时间。
剧痛和神秘印记通常在病发后几分钟内便会缓缓消退，然后，陈凡的身体便会恢复正常，再无异样。
现在，最令陈凡头疼的问题是，这种病发作的间隔似乎越来越短。小时候，他往往一个月才会发作一次；稍微长大一些之后，发作周期变成了半个月；当陈凡上初中的时候，病发周期变成了一个星期左右；而现在，陈凡每隔两三天便会发作一次。陈凡预感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这种病发作的频率会更加频繁，但他却无可奈何。
好在，时至今日，这种怪病除了在发作期间给陈凡带来巨大的痛楚之外，似乎对陈凡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虽然略显消瘦，但他看起来依旧很健康。但陈凡并不确定这种病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这诡异的疾病，就仿佛是悬在陈凡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陈凡害怕自己突然有一天会被这种怪病折磨致死。
或者
变成怪物。
陈凡并不是傻子，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他当然懂得用电脑查询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他查到的内容，却令自己遍体生寒。
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世界中，关于这种“疾病”的信息可以说少得可怜。但他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将这种“疾病”指向了一个方向。
“天人”，四百年前，被圣雄艾肯消灭的一个族群，人类曾经的统治阶层，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敌人。
天人的身体上同样拥有着类似陈凡胸前的神秘印记，与此同时这群人还掌握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正是凭借这种力量，让天人在这颗星球上统治了整整上千年。
不过，天人暴虐的统治最终引起了其他人类的强烈不满，最终，在圣雄艾肯的领导下，人类推翻了天人的统治，同时消灭了所有的天人。
按照历史文献的记载，天人应当在四百年前便已经集体灭亡。陈凡清晰地记得，在相关文献中，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天人，是被愤怒的民众活活烧死的。
陈凡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神秘印记究竟是不是天人们身上的印记，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件事暴露出去。他的母亲曾经告诫他，如果他不小心将这件事情暴露，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这是陈凡身上最大的秘密，长久以来，陈凡一直默默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无法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所以陈凡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他可不想被人活活烧死。
再忍受过剧痛之后，陈凡走出厕所，他呆呆地忘了一眼天空。
“马丹，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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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明从自己居住的破房子中走出，面对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这个早晨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只是，当庄明准备开始进行晨练的时候，他的小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肥胖的警察。
“这不是王副署长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庄明看着站在自己院门前的王一鸣，心中微微一惊。作为在麻石颇有名气的黑拳选手，庄明自然认识许多大人物，而王一鸣副署长正是他认识的大人物之一。
“庄先生，这么早就开始晨练啊。”王一鸣双手后背，微笑着说道。
庄明皱了皱眉，问道：“王副署长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一鸣不再客套，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庄先生昨晚去了哪儿了？”
“我？我昨晚一直在家里啊，除了什么事情吗？”
王一鸣静静地盯着庄明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教一些孩子打拳？”
庄明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板起了脸：“怎么，我难道不可以教他们打拳吗？”
王一鸣笑了笑，他走进小院，掏出几张照片，递到了庄明的手中。
庄明看了几眼照片之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鸣指着某张照片中一个昏迷不醒的混混，说道：“看看他的手，看看他的受伤方式。”
庄明细细打量起来，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联邦军用格斗技中的卸肘法，你经常使用的招数。”
庄明板起了脸：“你怀疑这是我做的？”
王一鸣笑了笑：“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根据受害人描述，袭击他们的是一个年轻人，你显然没那么年轻。但是在麻石，能够熟练使用这种军用格斗技的人并不多。”
庄明终于明白了王一鸣的意思：“你是说，你怀疑行凶的人是我这里的孩子？”
王一鸣点了点头：“除了你这里的人，我想不出谁会有这种本事。”
庄明拿起王一鸣手中的照片又翻看了几张，突然冷笑道：“我不明白。”
王一鸣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你们警署怎么突然对这样小小的伤人案子这么上心，居然需要劳驾堂堂的副署长大人您亲自出马。”
王一鸣再次将手伸入怀中，这一次他取出了更多的照片。
“两年时间，四起伤害案，受害人总共有十三人，每个受害者都多处骨折，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案子啊。”
庄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人？”
“没被人发现的估计更多。”王一鸣取回照片，重新塞入怀中，然后说道：“当然，这些受害者都是一帮该死的垃圾，他们大部分都是在打劫的过程中被人反杀，所以从法理上，这个家伙只是在正当防卫。但这个小子下手也实在太重了。最近麻石来了一个纪录片摄制组，警署里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我可不希望这小子这时候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要提醒你，让那个小子最近给我老实一点。”
庄明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如果真是我这里的人，我会替你转告的。”
王一鸣笑了笑：“好了，我也该走了，摄制组里的那个女记者脾气可大的很，我得回去好好伺候着才行。”他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对了，这周日的拳王赛应该轮到你出场了，你可要好好加油啊，我在你身上压了三千块。”
望着王一鸣离去的背影，庄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已经猜到做下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谁。
“臭小子，下手真是不知轻重啊。”
陈凡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居然惊动了麻石警署副署长的大驾，此刻他正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厚厚的书堆之中，默默地做着习题。
夜晚，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游荡在废墟之中的扒荒客，可到了白天，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文弱的高中生。
如果孙楠见到了现在的陈凡，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想象并没有出现多少偏差。这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他的脸庞青涩而又稚嫩。平心而论，这张面孔没有什么特色，称不上帅气，但也绝对说不上丑。唯一称的上有特点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眉，他的眉毛太过刚直，显得异常锋利。不过在带上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镜之后，这份锋利被极其巧妙的隐藏了起来。
陈凡并没有近视，他也没有任何眼疾。
他之所以带着眼镜，完全是他母亲的要求。按照他母亲的话说，陈凡带着眼镜的样子非常像他的父亲。
陈凡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家里甚至连一张他父亲的相片都没有。
小的时候，每当他试图向母亲询问父亲的事情时，这位独自将陈凡拉扯大的单身母亲总是会异常烦躁地说一句。
“你没有父亲。”
不过，当陈凡越来越大之后，这位母亲却又开始说。
“你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陈凡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指地就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对这个从未在家庭中存在过的男人的情感显得非常复杂，她似乎极端恨他，恨到抹除掉了这个家中所有关于他的印记，恨到决口不提他的名字；但她又时常默默地站在阳台上举目远眺，仿佛是在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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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陈凡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好感，一个人无法对一个从不存在过的人产生任何好感。如果某一天，这个男人真地突然出现，陈凡甚至觉得自己多半会在他的鼻子上狠狠地揍一拳。
但是在陈凡的母亲去世后，陈凡却依旧带着这副呆板的黑框眼镜。一来，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而来，他希望借此来寄托他对母亲的哀思。
陈凡所在的高中，是麻石是第五高中，一所典型地不能在典型的乌鸦高中。
和麻石是绝大多数的学校一样，这所高中也面临教学设施破旧，师资力量不足，生源越来越少等诸多问题。除此之外，这所学校还面临着一个更糟糕的状况。
麻石市第五高中，是整个麻石城中，问题学生最多的学校之一。在这所学校挂名的学生中，有三分之一正处于长期旷课的状态。剩下三分之二的学生中，大多数人来学校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混日子。他们在校园中抽烟喝酒c打架斗殴甚至偷偷嗑药，搞得整个学校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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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凡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燃烧，每个细胞都在剧烈的燃烧。一种钻心的痛苦在陈凡的全身蔓延开来。他咬着牙，软软地瘫在马桶盖上，现在他除了忍耐，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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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怪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的时候，陈凡的胸前就会浮现这个诡异的印记，与此同时，他的全身便会如同烈火焚烧一般，剧烈的痛楚仿佛潮水一样涌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曾经，陈凡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解决这么问题，但这些办法全都毫无作用。
他曾试过在病发时跳入水中，也曾试过用寒冰包裹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甚至试过在病发时吞食那些禁忌的毒品。但这种痛楚仿佛是源于灵魂深处一般，所有的外在力量都无法缓解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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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和神秘印记通常在病发后几分钟内便会缓缓消退，然后，陈凡的身体便会恢复正常，再无异样。
现在，最令陈凡头疼的问题是，这种病发作的间隔似乎越来越短。小时候，他往往一个月才会发作一次；稍微长大一些之后，发作周期变成了半个月；当陈凡上初中的时候，病发周期变成了一个星期左右；而现在，陈凡每隔两三天便会发作一次。陈凡预感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这种病发作的频率会更加频繁，但他却无可奈何。
好在，时至今日，这种怪病除了在发作期间给陈凡带来巨大的痛楚之外，似乎对陈凡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虽然略显消瘦，但他看起来依旧很健康。但陈凡并不确定这种病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这诡异的疾病，就仿佛是悬在陈凡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陈凡害怕自己突然有一天会被这种怪病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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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并不是傻子，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他当然懂得用电脑查询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他查到的内容，却令自己遍体生寒。
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世界中，关于这种“疾病”的信息可以说少得可怜。但他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将这种“疾病”指向了一个方向。
“天人”，四百年前，被圣雄艾肯消灭的一个族群，人类曾经的统治阶层，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敌人。
天人的身体上同样拥有着类似陈凡胸前的神秘印记，与此同时这群人还掌握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正是凭借这种力量，让天人在这颗星球上统治了整整上千年。
不过，天人暴虐的统治最终引起了其他人类的强烈不满，最终，在圣雄艾肯的领导下，人类推翻了天人的统治，同时消灭了所有的天人。
按照历史文献的记载，天人应当在四百年前便已经集体灭亡。陈凡清晰地记得，在相关文献中，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天人，是被愤怒的民众活活烧死的。
陈凡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神秘印记究竟是不是天人们身上的印记，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件事暴露出去。他的母亲曾经告诫他，如果他不小心将这件事情暴露，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这是陈凡身上最大的秘密，长久以来，陈凡一直默默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无法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所以陈凡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他可不想被人活活烧死。
再忍受过剧痛之后，陈凡走出厕所，他呆呆地忘了一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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