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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佩尔斯曼的彼岸——丹泉栖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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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飞速发展的同时,回头再看看我们,过了几万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依然是最初的样子。我们和他们站在一起,谁也想不到两者有着共同的祖先。

    这使他们产生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感,他们认为自己是这个星球上,甚至是整个宇宙中最优秀的物种。而原始地越来越受到鄙视,在他们的眼中竟然变成了垃圾场,水晶城人也视原始地人也为与鸟兽同样的异类。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源自这里,和我们有着同样的祖先!”

    吉高说完站起来,伸开双臂,“你看我们,几万年来一直是这个样子,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不管好与不好c美与不美,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愿意接受这一切”

    “这点我相信,你们连我们地球人都能接受!”格尔说道。

    肖凌也点头表示赞同。

    格尔眨了眨眼睛对肖凌说:“你认为我说的是我们两个人吧?”

    肖凌又点点头。

    “不,不是。还有比我们来得更早的地球人。”

    “你是说蒙格拉布和依恩杰亚娜他们?”

    “不,也不是他们,比他们还要早好几百年!”

    “好几百年?那就是佩尔斯曼!”肖凌一下喊出了这个名字,“他真的到达了自己的彼岸!”

    “对,就是他!”格尔这才点头称是。

    “他真的到达了这里?太不可思议了!那他就不是科学狂人,而是科学圣人,他创造了一个历史!”肖凌感叹道。

    “他不光创造了历史,他还创造了一个新的族群。”吉高说道。

    “这点估计你能猜得到,你不是对‘费尔米特’计划有过详细研究吗?那你就应该知道,佩尔斯曼除了把自己带来外,还带来了什么。”格尔在考肖凌。

    “对,我能猜得到!”肖凌兴奋地说道:“他带来了地球上最优秀的基因!在‘费尔米特’计划实施之前,佩尔斯曼曾从地球排名前一百的每所大学里挑选出男女生各五十名,共计一万名学生,并从他们身上提取了精子和卵子。据说当时的选取条件极其苛刻,要对那些学生的体能c智力c精神等各方面进行严苛的测试。能进入全球排名前一百的大学的学生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在这些百里挑一的人才里再进行百里挑一的严苛选拔,这样选出的人得多么的优秀!那是整个地球人类的精华!”

    “你说得没错,他们的确非常优秀,他们对改良原始地人基因起到了很大作用。”吉高说道。

    “他带来的只是精子和卵子,怎么改良原始地人的基因?”肖凌问。

    “那些就足够了,地球来的精子和卵子与原始地人结合后,产生的后代形成了一个优秀的族群,也是原始地第二大人类族群——丹泉栖凤聚居地,我们现在就要去投奔他们。”

    “他们没有遭到攻击吗?”

    “原始地一百多个人类聚居地,只有我们的家园被彻底摧毁了,其他的只是受到了象征性的攻击,所以我们这些人要分别投奔其他聚居地。”

    “据我观察,你们好像只是家园被毁,人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

    “不错,我们的人员伤亡情况非常有限,有的也仅仅是在逃亡路上的意外所致。”

    “可是袭击来得那么突然,你们这么多人怎么”

    “这其中的原因我现在还不便明说,也许以后你会知道的。”吉高有意结束这次谈话。

    “好吧,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

    当夜,肖凌和格尔没有上树,而是睡在树下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虽然这里不如树上的木屋舒适,还很潮湿,但与爬那让人心惊胆颤的台阶相比,这些都能忍受。

    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肖凌隐约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和‘啪啪啪’的声音。他叫醒格尔,两人循声前去。

    在一片空地上围着很多人,他俩找了个高点儿的地方向人群里望去。人群中央立着根木桩,一个上身赤裸的人被绑在上边,他身后有一人拿着鞭子正一下下抽打着他的后背,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每一下抽到身上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同时换来他一声凄惨的叫声。

    吉高和梅茵在人群前排,和几个老人站在一起,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在他们旁边还有两个人被反手捆着,看样子是在等着受刑。

    在抽了十几下后,木桩上的人被放了下来,此时他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人也奄奄一息了,几个人把他抬了下去。

    紧接着另一个人被绑了上去,鞭子也被交到其他人手上,同样的鞭子声和惨叫声。

    再之后是第三个人。三个人都受完刑后,行刑者把鞭子清洗干净,双手捧给一位老者。老者举起鞭子高喝一声“行刑结束!”然后把鞭子放入一个皮套中,盘在腰间。

    这时候,吉高走到木桩旁边,面对人群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恨!家园被毁,流离失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人生中的最大苦痛!我也一样,我也对那些毁掉我们家园的暴徒恨之入骨!但是我们不应该只生活在仇恨中,更不应该为逞一时之快而前去复仇,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那只是自寻死路,同时还可能给我们族人带来更大的灾难,今天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就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我再重申一遍禁令‘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向水晶城人复仇,违令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现在,马上收拾行装,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随着吉高一声令下,人群迅速散开,各自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事后,肖凌和格尔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几个年轻人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私自纠结在一起,到水晶城的采矿队去搞破坏。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还未到采矿机旁边就被打得落荒而逃。如果都逃回来了也还不算太坏,可悲的是去了十个人,却只回来了四个,就是被处以鞭刑的那四个人。

    肖凌和格尔去得晚,第一个人已经受完刑,他们只看到后三个人受刑。

    原始地的处罚方式很简单,就是鞭刑,所不同的是根据犯错的大小,挨鞭子的数量不同。

    他们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取自一种生长在干旱地面上的藤蔓植物的茎。这种植物非常耐寒,只生长在透水性良好的沙地上。它们根茎发达,叶子却很细小,完全贴地生长,一株就可以覆盖几百甚至上千平米。而且只要它们生长到的地方,其他任何植物都无法生存,因此原始地人给它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霸地萝。

    霸地萝的茎是它们地面上的主要部分,可以在地上蔓延几十米,并且不断生出分支,最后犹如蜘蛛网一样铺满整片土地。虽然这些茎只有成人手指粗细,但却比老牛皮还要坚韧,能承受巨大的拉力,是优良的天然绳索。不过这并不是它们被用来当做鞭子的唯一特征,它们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特征。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动物吃掉,霸地萝的茎上长有密密麻麻的尖刺。这些尖刺虽然很短,但却坚硬无比,别说吃它们了,就是稍微碰一下也能扎破皮肤。所以自然界中的任何动物,只要一看到霸地萝就会远远地绕开,绝不靠近。

    原始地人把生长多年的霸地萝的茎剪取一段,晾晒干后,不用进行任何加工,只需要安一个把手,就能做成一把鞭子。

    这种鞭子看着很不起眼,但只需一下就可以让人皮开肉绽,流血不止,这使它成为原始地一种严酷的刑罚。

    不过原始地人天生善良,整个聚居地的人犹如在一个大家庭中般生活在一起。彼此互敬互爱,偷盗破坏等行为几乎没有,打架斗殴也极为少见,致人死命等事件更是多年不遇。所以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几次鞭刑。

    这次逃回来的那四个年轻人,每人被打了二十鞭子,在原始地,这可属于很高的惩罚。这是因为他们的鲁莽行为很可能会使族群面临更大的危机,所以才被从重处罚,同时也能对其他人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

    为了避免此次事件引起水晶城人另一起报复行动,原始地人必须及早离开这里。

    人们很快打理好行装,队伍陆陆续续出发了。

    原始地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运输主要依靠人力和畜力。山脊牛车是他们的主要运输工具,这种牛体型庞大,它们的后背像山脊一样高高耸起,足有成人的两倍高,且体型宽阔,因此被称为山脊牛。山脊牛有着巨大的力量和耐力,成年山脊牛可以扛起十吨重的物体,如果是拉车的话,它们可以拉着载重百顿的车行走几千公里。而且这种牛虽然体型庞大,但是性情却非常温顺,一个孩子就可以管理一支几十头牛组成的队伍,只要管好头牛,后面的牛自然会老老实实地跟上来,绝不会无故乱跑。

    随着人们陆续启程,队伍逐渐庞大了起来,人和牛车都拥挤在一条道路上,前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人群中催促呼喊声此起彼伏。

    与大人们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孩子们的轻松,也许他们以为这是一次旅游呢,他们成群结队地在队伍中跑前跑后,什么时候跑累了,就趴在牛车上睡一觉。

    几天后,队伍开始陆续分离。在原始地散居着大大小小一百多个人类聚居地,现在被毁的是原始地范围最大人口最多的聚居地,其他任何一个聚居地都无法单独接纳这么多人,所以他们需要分成数支队伍去投奔不同的聚居地。

    随着不断分离,各支队伍的人数都在急剧下降。吉高最后率领一万多人要去投奔丹泉栖凤聚居地。

    肖凌和格尔也在这支队伍中,他们和队伍中的其他人同吃c同住c同行,而其他人也早已接纳了他们,完全不把他们当做外来人,梅茵也已经原谅了他们。虽然和水晶城比起来,这里的生活条件不知道要艰苦几百倍,更何况还是在逃亡途中,但大家在一起同苦同乐,还是让人倍感欣慰。

    他们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对原始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原始地仍然处于人类最初的原始生存状态,人生活在一种自然的c松散的社会组织形式中,没有严格规范的社会制度,彼此间仅仅依靠淳朴的自然情感联系在一起。但这并不会引起混乱和纷争,因为当人们摈弃一切功利的c怀有目的性的私心,用发自内心的情感来进行判断,那无论有多少人,得出的结论都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即使有,也会被大多数人同化掉。

    不过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不得不说,就是虽然他们处于一种原始的生存状态,但却并不表示他们仍然使用原始的生存手段和技巧。毕竟他们已经发展了几万年,不可能还在使用钻木取火的原始方法获取火种,他们早就掌握了火c电,甚至是激光的使用方法。

    肖凌和格尔被水晶城人抛弃的地方,就是他们开辟出的一个日常游玩的场所。那个巨大的树桩,是他们用激光切割技术放倒一棵旱天雨树后留下的,所以才会那么的平整光滑。

    但这些手段的使用仅限于非常紧急的情况下,非必要的话,他们是不会使用的。就像是解救肖凌时,如果不是野象眼看就要把肖凌的头咬下来了,他们绝不会用电叉电击野象的。

    因为任何现代化的生产生活方式都会对自然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而他们崇尚自然,希望自然永远保持本来的状态,为此他们可以忍受所有的不便与艰难。

    在维护社会秩序上,一些必要的管理方法也是不可或缺的,否则的话真就和动物无异了。他们最突出也是最有效的管理方法就是鲜明的赏罚制度,这是维护社会秩序和谐稳定的重要基石。

    那天四个年轻人被处以鞭刑后,鞭子被交到一个老者手中。这个老者就是执掌刑罚大权的人,他会根据人们犯错的大小决定处罚谁,以及处罚的轻重。平时用于行刑的鞭子就绑在他的腰间,用到时会交到执行人手中,用完后还要交给他保管。

    在原始地的每个人类聚居地都有一个这样的人,这个人被称为执鞭,是原始地非常有权势的人之一,一般由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肖凌和格尔见过这个人几次,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但却一脸威严,尤其是他腰间的鞭子,让人一看见就不寒而栗。肖凌和格尔每次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从不靠近,生怕万一不注意惹怒了他,再挨上抽几鞭子。

    队伍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跨越了几百公里的艰难险阻,沿途已经有了人类活动的迹象,目的地终于即将到达。在绕过一座山后,他们到了一片大森林的边缘,再往前就是丹泉栖凤聚居地,在这里他们与前来接应的人接上了头。

    “想和我一起去走另一条更有趣的路吗?这条路简直太单调了!”当队伍跟着接头人进入森林后,梅茵神秘地对肖凌和格尔说。

    “当然!”肖凌和格尔同时答道,二十天的长途跋涉,早已让他们非常厌倦了。

    于是,他们离开了队伍,走上了一条山路。

    但很快,肖凌和格尔后悔了,因为山路很崎岖,比起平地来说,这条路显然要累人得多。梅茵在前边不住地催促,也无法使他俩加快步伐。幸运的是山路的确很有趣,在这个万物生长,缤纷多彩的季节里,连天启星人都会被眼前的美景陶醉,更何况来自荒凉地球的人。

    山中小溪时合时分,随着山势时急时缓地向下流淌。三人沿着溪边小路向上攀登,并不时被某种奇妙之物吸引。尤其是肖凌和格尔,石头缝中蹦出的彩色昆虫都能吸引他们的目光,更别说树枝上五颜六色的鸟雀。他们多希望长出一双能拍照的眼睛,把所有新奇的发现永远地记录在脑海中。

    随着高度不断上升,山路却越来越平坦了,人工痕迹也越来越明显。在路的尽头,他们踏上了木板路。木板路向前延伸,慢慢变成了木板桥,桥的上下及两侧被郁郁葱葱的树枝包围着。

    “我们还在山上吗?”肖凌问道。

    梅茵停下脚步,说:“你觉得呢?反正我们没有下山。”

    肖凌扶着护栏向下看,层层的枝叶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地面。继续向前,树叶变得稀少了,但是树枝却变得粗壮了,光线也昏暗了一些。肖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不是又上树了吧?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心惊胆战的下树之旅。

    木板桥并不稳定,有一段甚至是挂在藤条上,走上去晃晃悠悠的。“这肯定不是在山上!”肖凌心想,当他从木板桥迈上一根巨大的树枝时,这种猜测变成了现实,他们分明已经站在了一棵旱天雨树上。

    “我们还能回去吗?”

    “回去?当然能,随时都能回去。”梅茵轻松的回答,“不过,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这个时候很多动物会外出觅食。”

    “都有什么动物?”

    “很多,虎c熊c岩豹c山狼,还有”

    “好了好了!”肖凌听得脑袋都大了,“这哥几个已经够了!我们没有那么多肉,不够它们分的。”

    “它们吃素还是吃肉?”格尔天真的问道。

    “你觉得呢?”肖凌被他愚蠢的问题搞得有点生气,“它们要是吃素都对不起自己那彪悍的名字!”

    “它们吃素。”梅茵平静地说。

    “真的?”肖凌激动地问道,虽然他不相信,但天启星上不相信发生最后却发生的事太多了,大象和马都吃肉了,那熊虎吃素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梅茵不像在说笑。

    肖凌刚想说‘那我们回去吧!’,梅茵紧绷的脸突然乐开了花,“那是在它们找不到肉的时候!”说罢,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肖凌和格尔对视一眼,知道被耍弄了。回头看看单薄的木板路,在一点点被黑暗吞噬,还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虽然刚从那里经过,但是仍然让人感觉,顺着路走回去仿佛会走进一张黑暗的大口,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是木板路被咀嚼时发出的。不要说那里有很多双饥饿的眼睛,就算没有,也没人愿意回去。

    而前方已经可以看见枝叶间透出隐隐约约的灯火,再加上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向哪个方向走,根本就是无需考虑的事情。

    天启星有两个太阳,却没有一个月亮,当黑夜来临时,天上的星星就成了最亮的光源。但对于两个太阳都照不透的旱天雨树来说,这点光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在天启星走夜路就要点上火把,因为这里有很多植物都自带发光功能,旱天雨树的树皮就可以发出淡蓝色的微弱光亮。它们发出的光虽然不足以照亮别人,却足够显示自己。

    走在旱天雨树的枝杈间,你只要顺着淡蓝色的光走,就不用担心掉下去。不过肖凌和格尔还得紧跟着梅茵,因为随着不断深入森林内部,岔路越来越多了,谁知道这些路最终会通向哪里。

    说是路,其实一点都不比山路好走。在枝杈足够大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工设施,只在一些枝杈过于细小或者没有枝杈的地方才有人工搭设的木板。所以木板路大多出现在树与树搭界的地方,通过搭设木板可以从一棵树走到另一棵树上,这样就可以走遍整片森林。

    这样的路高低宽窄都不统一,加上是晚上,走在上面的确让人感到心惊胆颤。

    不知道走过了几棵树,途中也遇到了几户人家,但梅茵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并未做任何停留。

    三人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一个人员众多,房屋密集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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