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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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 苏婷懒洋洋的穿着拖鞋,回到床边, 扑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铃声,按了接听键, 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在耳朵上, 含糊的说:“喂,谁啊?”

    “是我, 我在你家门口。”

    苏婷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秦慕寒?!”

    一瞬间睡意全无, 苏婷像弹簧一样跳起来, 看看自己蕾丝吊带睡衣,赶紧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湖蓝色的纯棉运动衣, 三两下穿上, 扒拉了几下头发,打开房门,秦慕寒正站在房门口,仍然穿着白色的t恤, 黑色的休闲裤,和平日不同的是下巴长出一层青色的胡茬,可是一双深邃眼眸闪着亮光, 就是让人觉得特别清爽帅气。

    见到苏婷, 他原来清朗的眼神暗了暗, 眸色深沉。

    苏婷的运动装, 上身是一件紧身的背心, 低领, 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前胸雪白的肌肤,玲珑的锁骨,无一不凶猛的发挥着诱人的魔力。

    下面是一条同色的短裤,长度只到大腿根,露出两条纤长笔直的腿,雪白细滑。

    头发用一个花朵头绳斜斜的的扎了一个发髻,一朵淡蓝色的花扎在耳侧,凌乱的碎发撩人的散落着,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她半迷着眼睛,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黑琉璃似的眼眸中还带着晨起的慵懒,有一种独有的天真韵味。

    秦慕寒走进门,身上裹挟着早晨清新的气息,他一只手自然的揽住了苏婷的肩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袋子。

    昨晚他为了赶一个案子没有回家,通宵在公司加班,到了半夜终于完成了方案发给客户,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他睡的很不踏实,又和惯常一样噩梦连连,在黎明时分猝然惊醒,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侧过脸,万家灯火已经熄灭,第一缕晨光正从宽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办公桌上的台灯还孤寂的发出微弱惨淡的灯光,宽敞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陪着他的只有冷冰冰文件夹。

    他披上外衣,站在十楼大厦的窗前,脚下的城市还在沉睡。

    太久习惯了一个人等待,一个人的坚持,晚上一个人守着一盏孤灯,早上一个人看日出,看着远处天空的第一抹朝阳,他忽然很想每天早晨能有一个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看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那一刻的冲动,让他的胸臆像被风鼓起,扬起希望的帆,举起手机拍下了这抹朝阳的艳丽,发给那个自己正想着的人时,他的手指都在发颤。

    忽然就很想马上见到她。

    到公司的茶水间拿了一个杏仁木糠杯,又路过早点摊时买了豆浆和油条,清晨的路上车少,没一会儿功夫秦慕寒就来到了苏婷家楼下。

    苏婷去洗漱,秦慕寒把自己买的早点在餐桌上摆开。

    苏婷收拾利索了,回来一看桌子上的杏仁木糠盒子,立马儿来了食欲。

    “这么早,甜品店还都没开门,你从哪买来的?”

    “公司茶水间里拿的。”

    “那我给你分一半吧。”

    苏婷作势要去再取个盘子。

    “不用了,我不爱吃甜的,专门给你拿的。”

    “真的吗?”

    苏婷已经拿起了勺子,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

    “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说完拿着勺子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木糠盒子,品味着软软的奶油在嘴里慢慢融化,那像孩子似的沉醉的样子真是让人心都化了。

    秦慕寒还记得苏婷和德国客户谈判时的样子,机敏而不失优雅,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沉着镇静。

    可是看电影的时候,和现在吃甜食的时候,她又天真的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无论哪一面都让他觉得着迷,包括这强烈的反差。

    吃完早点,秦慕寒看了下表,时间还早,才六点多钟。虽然一夜没睡,可是他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觉得精神矍铄。

    “我刚来的时候见到这附近有个街心公园,我们去逛逛吧。”

    “好啊!”

    苏婷本来就有晨跑的习惯,每天这时候先喝点温水,就该下去跑步了,跑完步回来再吃早点。

    “走吧!”

    苏婷带上一顶白色的棒球帽,白色的运动鞋,拿了门钥匙就要出门。

    “你就穿这个出门吗?”

    “嗯。”

    苏婷连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她每天都穿运动服跑步。

    “不行! 这么早会冷。”

    秦慕寒握着她纤柔的肩膀把她推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给她穿上。

    穿好后,秦慕寒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裤子呢?再找条裤子穿上。”

    “干嘛?我习惯了穿短裤,一点不冷。”

    见她的小嘴已经嘟了起来,秦慕寒眉头拧出来川字纹,却没再坚持。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过红绿灯的时候,秦慕寒很自然的牵起了苏婷的手。

    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在手心里,又是熟悉的温暖干燥的感觉,苏婷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对自己总是时而有亲昵的举动,这算是开始谈恋爱了吗?还是契约关系,只是无聊的时候找自己陪陪他?

    他和蒋颜妮之间到底怎样了?

    苏婷想问,可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过了马路,苏婷想挣脱秦慕寒的手,却被他一把捞紧。

    过了马路就是一个街心公园,中心有一个人工湖,四周的林荫小道有很多老人在跳舞的,唱歌的,还有晨练的人。

    湖边不远摆着一个射击摊,摆摊的是个老大爷,大清早还没什么人玩,秦慕寒拉着苏婷走过时,老大爷说了句:“小伙子,跟女朋友玩一盘儿”。

    这句女朋友正说到秦慕寒心坎里了,对苏婷说:

    “想不想玩,要不咱们玩一局。”

    苏婷哭笑不得的说:

    “那都是小孩儿玩的。”

    可是又看他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吧,玩就玩一会儿。”

    “大爷这个怎么玩?”

    秦慕寒从来没有玩过这个,问老大爷。

    “10元三十枪,这个给你,老大爷指了指一个大玩偶;中二十枪从这里面挑,老大爷指了指一堆小玩偶;中十枪的话,就只能选这些小玩意当纪念品了。”

    “行,看我的。”

    秦慕寒掏出十元钱给了老大爷。

    他举起枪侧过身瞄准,一只手揣兜里,姿势帅气到爆。

    “啪”

    打歪了。

    哈哈哈哈,苏婷想着某人刚才的帅气造型,忍不住捧腹大笑。

    秦慕寒看她笑的小鼻子都皱了起来,心里不服气,重新摆了个姿势,瞄准。

    “啪”

    这次直接脱靶了。

    秦大少脸色十分精彩,低头看了看枪,又重新调整下,这次终于打中了。

    最后秦慕寒打中了二十六只气球,大爷感觉今天的生意要赔,赶紧拉苏婷这个女孩子来打枪弥补。

    “这个小姑娘也打一局吧。”

    “行! ”

    苏婷干脆利索,拿起了枪,她先查看了一下枪的瞄准器,刚才秦慕寒打的时候她就怀疑,看秦慕寒的姿势很专业,应该是练过的,不至于脱靶。

    果然发现瞄准器准头歪了,用手调了调,苏婷侧身,闭上一只眼睛,瞄准。

    “啪”气球破了,苏婷一气呵成连发,一连打完30枪,弹无虚发,全中!

    “神枪手啊! 苏婷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秦慕寒双手握着苏婷瘦瘦的双肩,脸上都是惊喜:

    “等有时间我带你去射击场,咱俩练练。”

    一旁老大爷的脸可精彩了,他的大玩偶就准备了这一个,自从开摊还没人拿走过,今天可赔惨了。

    “姑娘这个你们拿走吧。”

    老大爷欲哭无泪。

    秦慕寒笑了笑:

    “大爷,我们不要这个大的行吗?还要遛弯,拿这个不方便。”

    老大爷一听喜笑颜开。

    “成,你们随便挑。”

    秦慕寒从摊里的小玩意里挑了一个红绳编的手链,线头处还有两颗小小的绿松石。

    大爷说:

    “这是平安绳,用来保平安的。”

    “这个好。”

    他说着把手绳替苏婷系上。

    苏婷也挑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手绳,替秦慕寒系在了手上。

    秦慕寒看她低着头,如削葱根的手指灵巧的活动着,神情虔诚而专注,鸦羽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羽毛轻拨着人心,让他直痒到心里去,忍不住用嘴唇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苏婷红了脸,锤了他一拳,轻声埋怨:“老大爷还看着呢。”

    没想到就被大爷听到了,老大爷在一旁笑呵呵的说:

    “没事儿,年轻人嘛,我年轻时比你们还会浪呢。”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两个人手挽着手在林荫小路散步,走到一处空地,有一个老爷爷坐在石凳上拉二胡,老奶奶站在一边,拿着戏曲的身段,和着二胡悠扬婉转的曲调唱着戏。唱的是游园惊梦的皂罗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秦慕寒俯下身子,贴着苏婷的耳朵说:

    “等以后我们老了,我们也这样。”

    他温热的呼吸擦在苏婷的耳朵上痒痒的,苏婷退了一步,怔怔的出神。

    “那还要等好久以后,那么远的事谁又知道呢。”

    正在这时远处跑来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显得健壮帅气,跑到苏婷和秦慕寒面前稍稍停顿了一下。

    苏婷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早上好,霍总。”

    霍军凌厉的目光在她和秦慕寒交握的手上遛了一眼,冲她点了点头,就跑走了。

    “他怎么在这儿?”

    秦慕寒看着远去的霍军,表情很不爽的说:

    “他的贸易公司在附近,所以在附近买了套公寓住,每天早上都出来跑步,我昨天出来跑步的时候,也遇到他了。”

    “你现在跟他很熟吗?”

    “你好像很在意霍军啊?”苏婷半眯着一双杏眼,觉得此时的秦慕寒真像炸了毛的猫。

    “笑话,我只是看不惯他,不许你跟他走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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