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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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传来了三婶的声音,“方默,掐两把番薯藤过来。”
家中都是寻常食材,但在三婶的鬼斧神工下,也做出了许多滋味。
三叔三婶夫妻俩都没有修炼天赋,但一对子女却是高材,三叔说是祖上积德,方默却相信好人有好报。
当初自己被村里人排挤,是三婶开的先例,让自己来家里帮忙,捎带着添一副碗筷。没有他们一家,哪来的后面的百家饭。
当初爷爷也说,这夫妻俩虽是寻常人家,心中却有大善,须得记一辈子。
村中三十余口人家,咱不能指望人人有菩萨心肠。方默也明白,像沈云帆长老这类视自己多余的,不在少数。
但不论他人怎么想,方默始终把自己当作龙虎村的一员。
“来,尝尝三婶这道红烧野猪肉。”说罢就往方默碗里夹了几块。
看的沈思倩满脸欢喜,却又恼怒母亲抢了自己的活。
方默一如既往地闷头吃饭,反正夹多少吃多少,长辈赐不敢辞。这也正是三婶最中意的一点。
见方默鼻青脸肿的,手上还有不少淤红,三婶心疼却不言语,她不懂修炼,但知道方默自小懂分寸有主见。
这顿家常饭,也是吃的平淡无奇,席间免不了听一家子对沈离的三令五申耳提面命,这小子也不在意。
吃完饭,捎带着收拾碗筷,三叔还要留方默喝饭后酒,被沈思倩一顿埋汰,说他教坏不教好。
临走三婶又弄了把新鲜空心菜和些许百合,让方默带上。本想给些跌打酒,但知道他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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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出了三叔家,朝着村子东边一处房屋走去。
这是教习师傅沈腾的住处,沈师傅妻子当年难产去世,之后他也再未婚娶,一直独居。村里如此的鳏夫还有好几个。
或许正是有丧妻失子之痛,沈腾对于无父无母的方默格外上心,不同于三叔三婶的关怀,沈腾更喜欢自己严师的身份。
屋门打开,正在练字的沈腾没有起身招呼,“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来我这儿。”
关上门,顺手拿了把木椅坐下,方默也不需要招呼。
“顺道。”还是不讨人喜欢的回答,沈腾也见怪不怪。
刚想重提老话说说方默的功法问题,眼光一瞥,沈腾发现了端倪,开始从上到下打量起方默。
并非他眼光毒辣,从小就看着方默长大,一点一滴都在眼里。此时的方默,的确有大不同,却说不出所以然。
“小子,你老实说,现在什么水平了。”沈腾故作严肃。
“纳气境后期。”方默居然如此直接就说出来了!
沈腾楞了一下,手里毛笔也丢在了一边,“纳气境后期?”
“混账小子,你不会是练了什么邪门歪道!”
看着沈腾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方默心中说不出的暖意。
“我灵气问题解决了。”
死死盯着方默,确信这小子不是在说谎,沈腾大笑一声:
“好!”
这一声气贯长虹震胸透背,却吓了方默一个踉跄。
看师傅高兴地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满脸通红在屋里来回踱步,方默不合时宜的声音杀将出来。
“师傅,在我没到灵引境之前,还只能是那个废物。”
如同烧红的烙铁入水,沈腾一瞬间定格。
桌上的毛笔逃离手掌后,费劲九牛之力滚到了桌边,重获自由地坠落下去,甩出了几滴墨点,颇有几分潇洒。和地面的第一次碰撞,笔尖就沾染了不少尘埃,灰头土脸的。
那几个老家伙
方默的一句话就让沈腾心知肚明,无奈,只有一声叹息。掩饰性地弯腰去捡那毛笔,好像不忍心看方默,弯曲的脊背把头压得更低。
自责?愧疚?后悔?还是痛心?
方默不知怎么缓解这场面,安慰人的本事自己没有。
唯有保持沉默。
“你小子,既然如此,又何苦要告诉我。”倒是沈腾先笑了,却笑的还不如哭好看。
方默唯一不想骗的就是他。
“哎,行了,这事就到这儿。说说吧,找我什么事。”沈腾知道方默无事不会来自己这三宝殿,只是这转换的着实生硬。
“我想再问问,我的来历。”
这呆小子,已经开始打算了啊。是了,实力提升了,那迟早是要离开村子去寻父母。方默的心思沈腾一眼就明白。
“大致经过你也听了许多遍,就是老先生在山中采药时捡到的你,五个月大。”
“你被襁褓包裹着,除了那本无名功法也就是刻着名字的铭牌。”
这些方默都知道,他想听别的。
“我相信你也有过疑惑,为什么那几个老家伙如此关注那无名功法,或者说是关注你本身。”
“的确,如今这世道被父母遗弃并不罕见,村里人本不该如此抵触。可问题就出在此,那天的事太蹊跷”
从过去的记忆里抽丝剥茧,沈腾语速放慢,一脸凝重。
“那天早上,我和沈昊他们接到第一个消息,是你爷爷上山采药彻夜未归。村里组织人手进山,我们在山中各处都找了个遍也没有线索。”
“然后有人发现了老先生,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从从一线天里面走出来。”
什么!一线天里面!
“据你爷爷说,采药时迷了路,只知道自己一直朝着山脉里面前进。后来发现了一片石林,你就在其中一个石柱上。具体位置也不清楚,老先生只记得石林东边有一颗足有百丈高的杉树。”
“后来族长他们还特意进入一线天查探,没有发现那石林,倒是望见了那棵参天的古树,只是,目测离一线天入口有上百里。”
看着方默满脸的不可置信,沈腾也深有体会,“老先生手无寸铁,却莫名其妙地如此深入,那里可是连旋丹境后期的妖兽都会出没的区域啊。又捡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孩,还安然无事地走了出来。”
这
之前村中众人和几位长老对自己如此警惕,此番就解释的通了。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方默,你”沈腾欲言又止。
抬头望着师傅,方默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放心,师傅。我已经了解了,暂时也不会去考虑太多,更不会意气用事。”
目的达到,方默不再逗留。
看着告辞离开的方默,沈腾感叹道,少年终究长大了。
随后几日,方默除了调养身体,也就是料理菜园,做些木工活,照例的进山狩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好在沈凌天和顾少锋两人随队而去,自己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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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见天边乌云蔽日,推算着快要有雷雨。方默穿戴好一应装备,重新进山。
此时已经是夏末,等再过些日子入秋,这雷阵雨就越来越少,自己得趁这最后一段时间,多捕些雷蛇胆。
特地绕了一段远路,怕碰上昊叔他们一行。径直穿过一线天,沿着之前山崖边上的小路,来到那雷蛇藏身处。
远处雷声轰隆,方默早就在一旁伺机。
这次,方默准备玩一票大的。
他要试试自己的真实水平。
身法练得再好,那些树也是不动的,寻常野兽又根本逼不出自己的速度,这些雷蛇被方默当成了最佳陪练。
当然妄想对抗千百条雷蛇,纯属找死。方默等它们吸收完雷灵,全数回洞后,来到平台。
不同于第一次,方默分五处泼洒了雄黄酒,运放掌力吹入洞中。少焉一阵阵窸窣,出来了十几条雷蛇。
早已调整好状态,方默不急于进攻,一对匕首仍旧插在背后。手上是前几日做的木制护腕,比起之前的熊肉包裹,轻便了不少。
先运转灵气于龙鳞锦靴,一个健步冲到最左侧,旋即三条雷蛇飞起袭向方默的咽喉双目和肩膀,他左手挥开上方的两条,右手三指成扣抓向剩余一条的七寸。
那雷蛇倒也托大,见方默抓来,周身激发雷属性,带着紫色电光迎上,不出意外被方默扣住。
方默也不杀,反倒松手甩到一边。刚想继续料理那两条,耳听背后异响,猜是其余援军赶来。左脚蹬地起跳,右脚在石壁上运转灵气发力一踩,借着弹力跳到了外围。
刚才方默不惧雷属性电气的表现,被它们看在眼里,一时间倒无雷蛇上前。方默进入状态,这次直接冲入雷蛇群最中心,手上雷灵气发动,一瞬间抓住两条,甩向石壁,再一看去,已经死透。
成功激起群蛇的暴戾,只见一道人影在群蛇飞舞中穿梭游走,动作不时滞缓,是有雷蛇逼到面前只能仓皇用手臂拍挡,虽然避开了最危险的蛇牙,但也被几条蛇尾抽打到。
侧身翻滚,折线变向,借力闪退,高跑低掠,方默在蛇群中越来越如鱼得水,被打到的次数也越发减少。
半柱香后,群蛇已经力竭,速度也大不如前,方默进而撤去灵力,依靠速度继续躲避。再半柱香后,平台上的蛇类都已瘫软,只能在那露着尖牙苟延残喘。
手起刀落,地上多了许多蛇头。
取出十几枚蛇胆,方默在手心感应,蛇胆内的雷灵气还在。
东天阁那孙姓老人果然是胡扯的。
拿起一个蛇头,与手中的雷蛇牙进行比较,一模一样,看来果然是没错,但是这雷蛇,怎么会长到如此巨大。
方默站在蛇尸中间思索了半响,随即继续重复刚才的操作。
每一波都比之前要多上几条,当第五波时方默极为惊险地避开从自己眼光死角窜出的一条雷蛇,知道自己如今的极限就是三十条左右。
保持着这个记录,将自己压榨到极限。
终于一切结束,即使期间小雨不断,平台上也已经被蛇血染红。
这次一共收获一百零三枚蛇胆,如果还按之前东天阁给出的价格,就是一千零三十金。
其中定有猫腻,但自己无依无靠,继续出售给东天阁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待价而沽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玩的了的。
方默将所有蛇胆吸收完,寻了一处陡峭角落打坐休息。待天边朝晖冒头,就起身下山返回村中。
小屋门前多了许多石块,知道定是顾少锋昨天打猎回来想寻自己,手法还是如此的粗鲁。
虽说整晚没睡,但有雷灵气给养也没什么疲劳感。加上为了避开麻烦,方默休息了些许就换上干净衣服,前往南坞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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