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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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视圈抬头不见低头见,白薇和苏城刻意保持不近不远的客套距离,拥有彼此的私人号码,却只在节假日群发统一的祝福短信,很有默契地做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苏城第二天清晨拨白薇的电话,不出意料听到话筒里冷静官方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又打给托尼,无人接听。苏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犹犹豫豫地写了一条短信,接收对象是徐振。

    徐振倒是很快回复,上面写:你以为我是包打听么?

    苏城默然,丢开手机闭目养神,昨晚他睡得不好,精神上疲惫,往事如潮,从前的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有创伤的童年生活,不得志的青年时代,现在他也还算青年,可却在最五彩斑斓的娱乐圈,把日子过得平淡如一杯白开水。

    人生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他为了理想放下过尊严,放下过亲情,最后明白一个人最终可以抓牢的东西比想象中更有限。

    白薇呢?白薇已经实现理想,她拿过影后,跻身影坛一线,从云端跌落,她会多难过,云与泥的区别,她能否承受,她会不会象从前一样抱着膝盖暗自哭泣。

    当她站在领奖台前,站在万人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苏城坐在台下,如雷的掌声有他一份贡献,她比他先一步获得幸福,这很好。

    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起,还是徐振,苏城点开看:白薇的事,水太深,我也管不了。

    徐振是究竟管不了,还是不愿意管,苏城没多想,徐振不欠他,他却怕欠徐振。他迟疑片刻,还是打了一行字:那么徐总能告诉我,是谁要整她吗?

    徐振回说,你到xx路别墅来我就告诉你。

    苏城:

    徐振回: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振饶有兴致地发完短信,笑着抚摸自动跳上膝盖的暹罗猫,猫咪蜷缩身体享受他的抚弄,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吟,春天了,猫咪半夜经常,因为最基本的欲望得不到纾解,神经格外紧张,徐振琢磨是该时候阉掉它了。所以徐振最近对它格外温柔体贴,做猫可怜呐,连最快乐的交配权也保不住,徐振在沙发上舒展身体,暹罗喵一声跳上茶几,冲他瞪大猫眼,炯炯有神地对视,龇牙咧嘴低吼显然极度不满。

    徐振一笑,拿起逗猫棒,暹罗扑起爪子玩得欢脱,徐振突然把逗猫棒往窗外一丢,暹罗本能地扑了出去,徐振淡定地关窗。

    受骗的暹罗扒着窗玻璃嘶叫,徐振抱肘欣赏,一脸坏笑。

    苏城站在当年被徐振包养的别墅前,预备摁门铃,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挠玻璃的声音,吱吱呀呀地响声叫人心绪缭乱。这栋房子到处充斥当年他被干的记忆,从沙发到泳池到花园,他以为过去多年印象淡薄,再度身临其境身体告诉他,没有忘记,一直很清晰。

    所以他按门铃的手是发抖的,他觉得紧张不愉快,但不担心徐振会再次干他,徐振从不勉强,徐振风流不下流,只搞和奸,不干强奸。当年苏城只要摇头说个不字,徐振就会停手罢工,然而这种机会并不多,徐振给的数目可观,苏城彼时不过区区一届北漂,价码诱人,足够他节操掉尽,抛开尊严,折腰侍人。

    已经没皮没脸的卖了,自然不敢没皮没脸地拒绝金主。

    他按下门铃,抬手轻轻甩了自己两巴掌,别太紧张,他是来正正经经谈话的。徐振对着可视门铃,不偏不倚瞧见他自掴的举动,嘴角噙笑,眼神玩味,逗猫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让别墅保安领人进来,苏城落座,略怀忐忑,嘴唇蠕动几下,是要说话又不晓得如何开口的样子。

    徐振开诚布公,先道:“你知道白薇现任男友是谁吗?”

    苏城摇头,他和她几乎形同陌路,她的感情生活媒体不曝光,他绝不会提早知晓。

    徐振似是满意似是得意,笑说:“是船王乔胜梁的独子。”

    他朝他望,不明所以,这跟艳照有何关联。

    徐振往沙发中靠了靠,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摸出一根烟点燃:“还不懂么,乔家不想让白薇进门。”

    他舒坦地吐了口烟:“乔老爷子老来得子,一根独苗,你以为他会让儿子娶一个女演员进门当乔家少奶奶?白薇好本事,偏偏让乔公子对她死心塌地非君莫娶,这下白薇得罪的是乔老爷子,你看她跟乔公子的恋情有哪家媒体曝光过,明显是老爷子给拦下了。”

    “那照片是怎么来的,薇薇真去party了?”苏维微垂下头,神情困惑。

    哦,真亲切,叫她薇薇,徐振一时心头有些不爽快,白薇傍豪门傍得昏了头,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个笨蛋却闲吃萝卜淡操心,他跟白薇的过往徐振不用动脑就能推测出个来龙去脉,太典型的穷小子留不住渴望飞上枝头的小麻雀的故事。

    白薇凤凰没当成,倒掉光了一身羽毛。徐振按捺下了心中些许不快,耐心解释:“照片上是白薇的前任男友也是个富二代,当然跟乔公子的身家没法比。从前两人要好时被娱记拍到,白薇的公司买断了没爆出来,现在被混到一堆性趴的照片中爆料,真真假假,鱼目混珠。大众只看到艳照,哪分辨得出来源。这照片能见光,说明白薇的公司也不打算保她了,乔家家大势大,新娱公司不敢得罪,又或者其中有些利益往来,具体的谁知道呢。”

    捏了捏潮湿手掌,苏城怯怯试探地问:“那乔公子呢,总不能眼见女友被泼脏水吧?”

    徐振觉得他这模样既可怜可悲又天真可乐,冷笑说:“乔斯年是个绣花枕头,被他老爹断了粮饷,还有本事翻出什么花。何况事情是假,照片是真,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女友和别人的亲热照?”他说这句盯着苏城,要么这个男人完全不爱自己的女人,要么这个男人是太爱这个女人,以至于连男人的尊严都可以罔顾。苏城是哪一种,徐振想要把他看穿。

    徐振见苏城依然低垂头,面目严肃仿佛很是替白薇操心,忍不住嗤笑一下,文绉绉地讽刺:“张爱玲说过一段话,下大雨,有人打伞,有人没带伞,没伞的挨着有伞的,钻到伞底下去躲雨,多少有点掩遮,可是伞的边缘滔滔流下水来,反而比外面的雨来得更凶。挤在伞沿下的人,头上淋得稀湿。”

    苏城迷茫地抬头,大约是听懂的,徐振的意思是齐大非偶,但他不愧是装逼的典范,四字成语可以概括的内容,他硬是要引用一段暗讽,他大约是看不起白薇,觉得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穷人同富人结交,往往得不偿失,白薇不但赔了感情和名声,到头来落到徐振嘴里,便成了不知进退掂量不清自身分量。

    苏城攥了攥拳头,咬唇不语,他得了答案,也得到了徐振的态度。这个答案象一个巴掌打得他从所未有的清醒。他是什么,他跟白薇有什么不同,徐振看他跟看白薇有什么不同,他们不过都是这些富人眼中的玩物,是没有平等人格可言的。

    徐振站起来走向他,低头笑说:“你要的,我告诉你了,我要的,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他睁大了双眼,他能如何报答他?他怔怔地不动,徐振的吻落下来,他不敢躲让,他咬他的唇,让他张口,舌头灵活地进入口腔,火热地纠缠,他的口腔都是他的烟草味。徐振把他按进了沙发,象以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他木然地任他亲吻抚摸,身体却火燎燎地腾起热度,直到徐振冰凉的手顺着背脊插进他裤腰的空隙,抚摸他的臀瓣,他惊颤一下,回过神来,伸手抗拒徐振:“徐总”

    徐振凝视他的双眼,眼神犀利,象要吃人,但终于停手,抱住他喘息了一会儿,从他身上下来。苏城的样子无辜可怜,他没有霸王硬上弓的习惯,只打算逗一逗他。

    徐振纠正自己的失控,平息下欲火,指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对他笑说:“给你的礼物。”

    从沙发中起来,理平弄皱的衣物,苏城犹豫不定,听到徐振说:“放心拿吧,是华锋给你的歌曲小样。”

    苏城拿着文件夹,怀揣逃难的心态离开,打开大门,猛地一团黑影扑来,苏城本能拿手抵挡,感觉手臂一阵疼痛,原来是一只暹罗猫,一扑不成正虎着身体,朝他喵喵嘶叫,很是凶狠。苏城连徐振家的猫都不愿得罪,绕开暹罗,快步走出徐宅,手臂的几条红色抓痕渗出血丝。

    他只觉得,徐振的人连同他的猫,都一样地难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