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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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晓,他在么?”我喝下乔薇喂我的水,四处搜寻起晓的身影来。
乔薇点了点头,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带着我走到了阳台上。
外面的天空黑沉沉一片,半分月光也无。我心喜,莫非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但是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失望了。
他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感觉怎么样?”
“哦,还好,就是有点使不上劲。”我看晓神色如常,便走到了他身边。乔薇已经一个人离开了,夜风凉凉地吹来,让我缩了缩身子。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晓,那些都是真的吗?我的前生是一只妖?”
“是,你是一只妖,你在那个洞里见到的都是真的。”
我的胸口忽然烦闷起来,目光游移起来,希望晓刚才说的都是再开玩笑。
“那你呢?初明?他是你的来生?”
晓沉默了,在我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他忽然将我用力地抱入了怀中。清冷的气息包围着我,一如曾经很多次危险之时,他也这么抱着我。
“对不起。我就是初明,不是前生今世的差别。是我杀了前世的你,又来到了今生的你面前。”
我伸出想要回报晓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当我的脑海里回忆起前生的那些场景时,整个身体都会因为愤恨而颤抖,前生的恨意似乎已经刻在了灵魂里,在今生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前世今生的,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呢?好了,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能告诉我那片荒地和柳树是怎么回事了吗?”我笑着推开了晓,自顾自地打起了岔,然而晓却凝视着我,一言不发。
那眸色如海,却让我觉得无法直视。
“一切都是真的,张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到底是我自欺欺人,还是你莫名其妙啊!”
我内心的慌乱终于无法控制住,我觉得思维已经要崩溃了。世界不该是简单的物质形成的吗?
为什么会有鬼?会有妖?会有前世今生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存在呢?
“那日万妖洞,我在最后一刻发现了你竟然就是幺夜,我无法下手,但是众人不会放过你。你没有了法力自保,便死在了万妖洞。而我大病一场后,竟然因为思你至极,混混沌沌中整个人进入了阴间。”
“我知你无法投胎转世,全因为死前所受到法力创伤过重,灵魂受伤所致。所以我将转世的机会给了你,成为了看守阴阳门的人。守了几百年,或许更久,连为什么会守着都忘记了。”
“若非后来遇上骷髅君出逃,阴阳珠打碎,我也不会重返人间,再次遇到你。你我前生纠葛太重,今生相遇后我便成了你命中之劫,所以你我相遇不过半年之久,你就已经生生死死多次。”
我瘫坐在阳台边上,看着晓孤寂的背影,他仍旧在讲述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然而他的声音是那么冰冷,就像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好了,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说的那些故事我一点也不想听。”
晓这才转过身来看我,然后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说到“张夜,我在骷髅君的陵墓里,回忆起了所有的往事。我和阎王说,我会再守很多年阴阳门,换你五十年阳寿。”
“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的我们不是仇人吗?”我红着眼,紧紧攥住了晓的衣服。
晓却微微笑道“因为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在骷髅君的陵墓里想到了答案。”
“什么问题,什么答案?我能知道吗?”晓的眼眸里有映着我慌张的面容,我在害怕,我有种感觉,只要我不抓着晓,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冰凉的手盖在了我的双眼之上,那一抹宝蓝色终于消失不见。我听见晓最后的一句话。
“你问我,有没有一点喜欢过你。我想我终于知道了答案。只是,张夜,从明天起,开始慢慢遗忘我,你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不符合科学定义的事,包括我,包括那只被你捡到的黑猫。”
我反抗者不想睡去,但却慢慢失去了意识。心像坠落到了深渊里,找不到出去的路。
晓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忘记呢?
他是要离开了吗?
是因为我回忆起前生的事有什么不对吗?
心底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然而回答我的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清晨时分,月亮还未隐去,我站在舅舅家的阳台上,仰头望着宝蓝色的天空,莫名觉得心头悲伤起来。
那一抹宝蓝色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好像和一个人有关,但那时谁呢?
脑袋有些疼,我晃着脑袋下了楼。外婆已经做好了早饭,催我我快趁热吃饭。
我端着碗,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慢吞吞地喝着热粥。这次一放假就来了外婆家,说实话应该晚几天再过来啊,那样的话我还能先去上海看场演唱会呢。
头顶传来一声猫叫,我仰头,发下一只白色碧眼的肥猫正趴在外婆家的屋顶上冲着我叫唤,我吓了吓那肥猫,乐呵呵地笑了。
只是眼前忽然浮想起一个黑色的声音,似乎是一只猫?
“奇怪,我又养过猫?”
这时背后外婆拎着一个大红的塑料袋出门了,我问外婆做什么,外婆一边越走越远,一边喊到“去荒地烧点东西。”
我耸了耸肩,嘟囔了一句,“荒地有什么好去的嘛,那地方可吓人了。”
“是啊,可吓人了!”我转头,看见屋里,一个穿着红色晓洋装的小女孩冲着我念叨了一句。
正奇怪着女孩是谁家的孩子时,却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原来是舅舅。
等我再转身,那小女孩也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一大早的怎么怪事这么多?
我低头继续喝起粥来,却好似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一滴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掉在了粥里。
“下雨了?”我抬头,看见太阳正挂在天边,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21岁的暑假,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只记得那日我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喝完了一整碗的粥,却并不知道,那一刻,我的身边站着多少我所看不见的人。
后来,心底会不时的空荡荡,觉得忘记了什么似的。但我始终没有想起,我忘记了什么。
直到毕业后的那一年,我一个人去长街拍照留念,走着走着,撞见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然后他带我去了他家,见到了他的哥哥,一个挺特别的人。
他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张小姐。”
可是,我疑惑了,我见过这个人吗?如果是搭讪的话,这种说辞会不会太老套了?
就在这时,一个俏丽地女人忽然冲过来,一把桃木剑直接招呼在了男人头上,我听见那女人大大咧咧地吼道“白三!你别以为你是个狐狸我就不敢收了你,你要是敢再给我哥出馊主意,我把你弟弟拿去宠物市场卖了!”
“请问,小姐,我是不是见过你?”我心里忽然伸出一股别样的感觉来,于是便冲着正在打闹的两人问了这么一句。
那俏丽的女人缓缓转过身,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手里的桃木剑也掉在了地上。
我听到她怔怔地问道“你想起晓了?”
我眯起了眼,晓是谁?
为什么心忽然有点疼,也忽然有点欣喜?
脑海里闪过一双眼眸,那是一双独一无二的眼眸。
夜来拂晓时,独属于苍穹的宝蓝色。
“我,好像想起了一点点”我轻轻地说着,眼角冰凉一片。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们终究会慢慢将他们遗忘。
但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一天,善忘的人们又想起一切。
他们所要掩藏起来的真相,他们所想要让你忘记的一切,你拥有说不的权利。
没有了那只黑猫,没有那双宝蓝色眼眸的记忆空白停止在三年零一个月后。
在白三的帮助下,我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想起了所有的往事,也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我要去找一个男人,一个会变成猫的男人。我想问他,为何三年零一个月前,他没有和我同时到达荒地?他又为何会将我救出荒地?
又为何,让我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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