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午夜谈

    在这个月色很好，完全能甩锅给“都是月亮惹的祸”的夜晚，炼妖师和灵狐进行了一次深入灵♂魂的交流。

    ——真的有哲学符号，就在狐狸的尾巴尖上晃动着。

    “不约午夜场啊我和你说。”

    “人类，你看清楚这是中指！”竖起尾巴的狐狸愤怒挠地。

    闻言，恢复回成年样貌的炼妖师弯腰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对狐狸的爪子要求不能太高不是。

    环顾四周，还是那个小黑屋似的空间，但和上一次仿佛无边无际的广阔感不同，这一次充其量是个ktv包房，还是小包。

    在看清可用面积后千渡理解了狐狸的心情，毕竟当时已经数到九十五只，狐均面积都不能按“占地”计算，得算“占空”。

    千渡会睡前“数狐狸”是因为在白天的那场打架中狐狸有苏醒过，但不知是狐狸避而不见还是其他原因，一人一狐之间并没有可以沟通的感觉。千渡倒也不急，把这件事当成睡前读物随便想了想，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你说以后我看《亲热天堂》的时候，‘3d打印’出来的是文字呢还是画面呢？”炼妖师煞有其事地问狐狸：“按狐族规矩算，你也成年了吧？”

    “哼。”狐狸翻白眼撇嘴巴甩尾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银色的符号以“糊你一脸”的气势飞向千渡，“还是先算算你能不能活到书店卖你书的法定年龄吧！”

    听了狐狸的话，千渡不着急不上火，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接住那团银色符号，凝神催动意识，手中的符号渐渐改变了形状。先是形状，再是颜色，最终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河灯浮在半空飘动，留下迤逦的银色光痕。

    小狐狸盯了河灯半晌，不服气地道：“你这只是‘主导地位’的优势而已，实际上我们狐狸也是非常心灵手巧的！”

    被认为赢得手工小制作比赛冠军的千渡：“”

    如果说千渡在“对小黑屋的应用”模块有格外加分，那么在“对小黑屋的了解”单元，狐狸已经生在了满分线上。

    不过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让狐狸开心了，尾巴翘太高容易露菊花。

    千渡“想”出一张椅子坐下，充分发挥“主导地位”主人翁精神招呼狐狸：“别客气，随便坐。对了，能具现化食物吗？”

    “不能。”狐狸在占据了小黑屋半壁江山c足够五个它打滚的大沙发上趴下，恹恹地道：“色香味俱全，能看不能吃。”

    “那真可惜。”千渡手里出现个杯子，喝了一口后用事实证明了狐狸的说法。

    狐狸非常受不了疑心病晚期的人类，都绑在一条船上了，它骗人有钱拿还是怎么？鼻子嗅嗅，没闻到那杯里有什么显味道，狐狸忍不住好奇道：“你弄了杯什么出来？”

    “白花蛇草水，一口解千愁。”千渡做了个干杯姿势，“去年的成精名额给了银环蛇，那家伙为表感谢送我一坛它的多年珍藏，不愧是术业有专攻，一杯能放倒十八个。”

    “那玩意不是□□是补品好么！！！”狐狸磨牙，突然想起一事：“你丫果然是个大骗子，都没名额了还忽悠我合法成精妖妖有责呢！”

    “非也非也，真要指望官方名额，别说你们妖了，我们炼妖师也得喝西北风去。”千渡老神在在地摆摆手，“你当初要是跟我走，这会儿别说身份证，祖宗八辈都能给你安排好。现在可好，成黑户了。”

    “切，直接说你们知法犯法违法成精不就得了。”狐狸喷了口气，倒也想得开：“行了，反正没有后悔药，还是我来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说话间狐狸爪下渐渐形成一个比篮球还大的银色球体，拍拍圆球，狐狸说道：“你可以把这个空间看成是一个鸡蛋。”

    千渡：“”

    恐龙蛋还差不多。不过这也算反应了狐狸内心的真实想法吧，吃一枚就能顶五十枚什么的。

    “组成蛋壳的物质是你的灵力c我的妖力和水门的查克拉。哎，过来给我配个色。”

    于是银色的圆球上又多了金色和黑色，成了个“三方会谈”。

    “你怎么那么会省事呢，不要毛色，要眼睛的颜色。”

    “那叫‘发’色。”千渡小小坚持了一下自己和四代目的物种划分，重新给球体配上红蓝黑三色，“这又是什么讲究？”

    狐狸满意地摸摸三色球，颇为陶醉地道：“你懂什么，自古红蓝出cp。”

    千渡无语，脑残粉的世界他还真不懂。

    “总之呢，对一颗鸡蛋来说，蛋壳是非常重要的。”狐狸轻轻滚动着足下的圆球，“不然‘啪叽’一下，蛋清蛋黄就要淌一地了。”

    “我觉得以后不能愉快地吃蛋了”成了一颗“蛋黄”的千渡喃喃自语，同时打迭精神等待狐狸接下来的“但是”，而且他有预感这个“但是”会非常不中听。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我们的‘蛋’偏偏比易碎品还易碎。”狐狸满足了千渡，抬起一只爪强调道：“第一，火影世界的查克拉力量会冲击‘蛋壳’，一不小心我们就得‘啪叽’一下淌一地。所以白天我拿那个小孩当肉盾的事，你理解一下。”

    “原来如此，非常理解。”千渡眼前浮现起那一片非主流“刺青”，下意识挺了挺后背，见狐狸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狐狸捋捋胡子：“你们人类真现实，涉及到自己的时候躺着说话都嫌腰疼。”

    人类露出一个斯文败类式的微笑给妖怪看。

    “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修炼出查克拉，用来抵挡外界力量的冲击。要知道我们这个组合本质上就是一颗蛋，没有什么多重人格一体三魂的时髦设定，除了马上就要鸡飞蛋打，正常情况下我们是无法感知外界发生的事情的，所以都得靠你自己。”

    狐狸盯着三色球“用力想”了一会，球外多了一层银色的薄雾，抵挡住最外层的银色旋风，生动形象地展示狐狸的第一个教学重点。

    千渡点头记下，笑道：“幸好如此，我也不想连上厕所都没有。”

    狐狸受不了地翻白眼：“我更不想瞎好么！好了，继续听我讲，除了外患还有内忧。本来蛋壳是结构稳定的固态，但谁叫你穿越一场不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反倒把自己搞成少年宫书法班的。随着你的灵力的恢复，稳定的三角关系变成了跷跷板，我和水门必须随时根据你的力量的增减来调整各自的力量，才能吊住蛋壳的一口气。”

    千渡长叹口气：“那我现在剁手还来得及么？”

    “那还用想么，花黄菜早凉了。事到如今你非但不能停手，反而更要抓紧修炼，因为蛋壳承受力有限，迟早有碎的那一天。我们要在‘淌一地’之前另觅新居，从一枚三黄蛋变成三枚单黄蛋。”狐狸对千渡道：“你们炼妖师有这种分魂固体的法术吧？”

    千渡不答反问：“还有什么能导致蛋碎？一起说了给个痛快吧。”

    “都内忧外患了，还不够啊？”狐狸想了想：“理论上确实还有第三个因素，虽然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我和水门都不脑残唔，第三点是如果我或者水门对你的主导地位发起冲击，我们就会从内部瓦解，黄黄白白糊成一团。”

    千渡：“”

    好么，内忧外患，自相残杀，人类能有的生死战争都包含在一颗蛋里了。

    “第三点你完全可以无视，我还要和水门大大长长久久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狐狸本意大概是想给千渡一颗定心丸，但炼妖师怎么看怎么像“药丸”。

    “对了，宇智波鼬不至于对我用上查克拉吧？”千渡将事情经过讲了一下，手指轻轻摩擦着手腕——虽然停留在身体表面的痕迹并不会同步反映到灵魂本体上来。

    “因为他是血继。化学实验做过吧，蛋壳会被酸性溶液溶解，血继就相当于酸性溶液啦。所以轻易别和血继能力者战斗，你懂的。”狐狸同情地问千渡：“怎么，你准备攻略宇智波么？”

    这都哪和哪啊？狐狸这脑残粉的思路也没sei了！

    “真要攻略宇智波？”见千渡没动静，狐狸不禁严肃起来，“你们的爱需要勇气，为了爱情，我支持你！”

    “我谢你。”千渡终于确定，不是所有狐狸精都很“精”。

    “最后一个问题，”千渡想起上一次见到的戴狐狸面具的四代目，又看看这一次甩着大尾巴毛茸茸一团的狐狸，问道：“你和水门能同时出现吗？”

    “你发现啦不能qaq”狐狸一脸怨念：“共此明月！如隔参商！”

    好好一句相思意，让狐狸念得杀气腾腾。

    “不过目前水门也不适合出现就是了，他的查克拉太强，对内容易造成力量失衡，对外容易和外部‘里应外合’，都不需要特意攻击你的主位，想要‘蛋碎’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这种事不需要用这么骄傲的语气说出来”

    不论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作为一颗蛋黄，“蛋碎”都是一个自带九级疼痛的词，千渡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一话题。

    因为狐狸无法感知外界，他们终于想起来正经八百地自我介绍一下。

    “麻烦，我又不打算给你写情书。”没想到狐狸并不热衷通名报姓这件传统活动。

    当然，如果一只公狐狸不不，是一位狐界帅哥名叫“九妹”的话，他的这种心情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九魅！魅啊！”

    然而狐狸的强调并没有什么卵用。

    “往好处想，以后你就能和九喇嘛套亲戚关系了。”千渡不太走心的安慰九妹魅，准备告别离开。

    “噢，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数狐狸’是因为你正式成为主位导致的力量满溢造成的，以后别说看《亲热天堂》，亲自演都没事，所以千万别有压力，放心大胆的‘上’吧！”

    最终，午夜谈契合主题地圆满结束。

    第二天一早，千渡很符合科学规律地顶着一对熊猫眼起了床，因为前半夜在小黑屋里充分放飞九头身比例，重新短胳膊短腿下床的时候还差点自己把自己绊了个跟头。等再看到早餐每人两枚水煮蛋时，千渡彻底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桌子磕鸡蛋壳的声音，千渡缓缓摩挲着鸡蛋壳，迟疑再三，还是将鸡蛋塞进兜里，饭也不吃地提前去学校了。

    鼬比千渡到的还早，正坐在座位上看他的超纲教材。见到千渡后，鼬看了千渡一眼，又看了一眼。

    这时候的鼬还没有后来的深沉城府，知道了昨天千渡打架的缘由，今天见到同桌就多少有点不好开口。

    千渡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将“务实”作风发挥的淋淋尽致，凑近鼬问道：“鼬君，可以拜托你指导我怎么修炼查克拉吗？”

    鼬注视千渡片刻，欲言又止，最后缓缓点头：“好。”

    千渡不管鼬脑补的故事情节是“一个男主的草根逆袭”还是“一个反派的扭曲之始”，总之达到目的就好，展颜微笑：“真是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