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校园霸凌

    “送给你。”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千渡就将一套手工制作的书签给了鼬。虽然除了字之外，一应原材料都是宇智波家的，但千渡完全不虚心，这就是成熟大人的心理素质。

    “谢谢。”鼬看起来有点意外，接过礼物暗自琢磨着或许这就是忍者和普通人的思维差异？

    书签很快就派上了用场，鼬逐一将它们夹在不同的书本中。千渡留意到那些书没有一本是发下来的教材，想来也是，像鼬这种干大事的人，明摆着就是跳级选手嘛。

    抱着“我和同桌之间被按了快进键”的想法，也因为整个班级中千渡就只“认识”宇智波鼬，因此千渡借着地利之便，格外亲近鼬。

    而这时候的鼬也没有若干年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来二去，两人就由同学升级成了关系不错的同桌，放学后还一道顺路回家。

    但这种很普通的同学友谊，因主角之一是“那个”宇智波鼬，性质立刻不一样了。孩子也是有嫉妒心的，而且因为年幼更直白蛮横，这一天午休的时候千渡就被几个人堵到了学校的角落里。

    “哼，这就是天天缠着鼬的小鬼吗？”

    熊孩子甲颐指气使地抬着下巴，不屑地对千渡道：“区区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和鼬做朋友，快滚到一边去！”

    熊孩子乙充当打手角色，抬手就对千渡的脑袋扇去。

    千渡轻松躲过，迅速做出反击。脚步移动出现在“熊乙”身后，按着对方后脑勺把他砸进土里。烟尘四起，勾勾手指，千渡挑衅道：“下个谁来？”

    对付这个年纪的熊孩子，义正言辞的“友情是没有阶级的”的演讲和“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干涉鼬”的辩论都是废话，拳头能解决的问题是不需要动嘴的。

    不过前来进行校园霸凌的几个孩子也不都是草包，见同伴被打倒，剩下三人并没有慌乱，反而立刻组成了防御队形，可见学校的教育还是成功的。

    千渡不动声色，但心里清楚今天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唉，说起来狐狸和狐狸的差别可真大啊——鸣人装备的那只能日天日地，而他装备的这只

    烛照千渡用锅盛起了波风水门，并塞进了灵狐怀里。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仿佛有人吹响了号角，对峙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发起了进攻！

    拼着背后实实在在挨了两拳，千渡放倒了最弱的“熊丁”，这才转过身收拾“熊丙”。丙这个熊孩子矮小但很灵活，大概也知道正面硬拼是短板，一直游走着做绕背攻击，而千渡虽然知道贴身近战很克这种打法，但他还需要警惕着熊孩子头头甲，因此对付起丙就有点束手束脚。

    周旋了片刻，见甲还没有出手的迹象，丙又正好出现了一个漏洞，千渡瞬间衡量做出决断——先搞定丙。矮身横扫，千渡和丙双双倒在地上贴身缠斗起来，果然被锁住手脚之后丙就像上了岸的鱼，再不复水中游似的灵活。

    迅速制服了丙，千渡不忘用余光观察“熊甲”，这一看不要紧，千渡大吃一惊，对方竟然在结印！

    需知熊孩子打群架也是有“道上规矩”的，可以拳脚相加，但不能动用忍术，后者的性质和杀伤力完全不同。

    转眼间火焰自甲的口中喷出，火龙似的直奔千渡而来，这个距离，千渡已经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息。

    真是买了表啊！

    所以千渡神烦这种熊孩子，行事冲动容易失控。但他作为还算成熟理智的大人，总不能真的把这些孩子当成生死敌人对待，他这手里还掐着一个“熊丙”呢，负担乘以二，更是拖累。

    危机逼近，火光映上了千渡的脸，所以无人发现千渡蓝色的眼睛被血红覆盖，而本该属于人类的圆形瞳孔变得狭长，平静却又阴冷的眼神令银发红眸的孩子仿佛化身成一只人形的妖兽。

    千渡手已经扼住丙的脖子将其挡在了身前，明明思维还能想象被火焰烧伤会是如何疼痛，可这种同理心却再不是用同类——连真正意义的“敌人”都不是——来抵挡伤害的障碍。

    这是一种更接近兽性的求生本能，可在这时，千渡却觉得理所当然。

    “竹次郎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

    又有人加入到这团乱局里，而且比起套路的喊话台词，他的行动有诚意的多了——背对火焰的黑发孩子救下了被当成肉盾的丙，还勇敢地以身护住丙和千渡，而那团火在碰到他的背时就像遇到了屏障，刹那间就熄灭了。

    “真是太胡闹了。”止水严肃地看着“熊甲”——宇智波竹次郎，“快点向他们道歉。然后要么你自己去承认错误，要么由我去告诉你父亲，还有族长他们。”

    “宇智波止水，你这个告状精！不知羞耻！”竹次郎很愤怒。

    “你以为这是打架玩闹的小事吗！或者”止水一步步逼近竹次郎：“让我用火遁术慢慢地把你烤上五分钟，你自己感受一下？”

    “你c你”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竹次郎竟然哭唧唧地跑掉了！

    千渡：“”

    喂，妖妖灵么，这里有个肇事逃逸嘿。

    已经能爬起来的乙丙丁三熊见状，也撒开腿儿一溜烟地跑了。止水没阻拦，千渡也没纠缠，自己扑扑身上的灰，活动一下感觉也还行，也准备走了。

    “那个”止水喊住了千渡。

    “我替我的族人们感到非常抱歉，我是宇智波止水，你如果想要追究的话，可以到宇智波的地方来找我。”

    “那他们还挺聪明的，知道换件衣服。”

    千渡看看穿着绣有团扇徽记衣服的止水，不禁怀疑自己身上真的自带bug，难得遇上一个重要角色，却发生在刚刚把对方的小伙伴给揍了的情况下。

    止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千渡摆摆手：“只要他们以后别再找事儿，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我揍了三个，赚了呢。”

    止水：“”

    “快要上课了，这次谢谢你，再见。”千渡向教室赶去，不忘回头对止水真心实意地道：“希望我们下次能再见面。”

    踩着上课的铃声，千渡准时坐回了座位。

    鼬的视线从书本转移到千渡脸上，正待说话，却见授课老师走到了讲台上。在课堂上鼬从来不听讲，但也从来不打扰别人听讲，于是这一节课平静地度过了。

    而当下课铃声的最后一个尾音消散，鼬掐着点儿似的开口：“千渡君，中午的时候你和别人打架了吗？”

    “鼬君，肯定句中加‘吗’听起来有点奇怪诶。”

    千渡在考虑怎么婉转地描述打架事件——“我们是因为鼬君才打架”的理由实在是太羞耻py了！

    “请假，去医务室。”鼬带着千渡离开座位。

    “鼬君，其实还是有必要使用语气词的”

    千渡想要拒绝，但被鼬握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拖走，说起来大少说一不二的性格真是从小养成的啊。

    既然都到了医务室，千渡也没有矫情的必要，很快就处理好了那些小伤口。

    “脱衣服，背后。”

    千渡忍不住看向鼬的眼睛，还是黑色的。但千渡不死心，“鼬君，你一定是戴美瞳了！”还是大直径，璀璨黑。

    “快。”鼬催促，完美过滤掉某人的傻话。

    千渡只好解扣子，边脱衣服边叹气：“鼬君，你这样是不会有妹子敢喜欢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鼬微微皱起眉头，千渡不禁惊讶，这种无聊的话题鼬不是向来连听都不听的吗？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鼬道：“你的背后”

    “嗯？”千渡反手摸摸，挨了两拳，顶多两块淤青吧。

    鼬没有多费唇舌，拿来几面镜子摆好角度，让千渡清楚地看到伤势情况——黑黑红红的淤色占据了整个后背，仿佛一副乡村非主流的刺青。

    “哇哦”千渡轻轻抽口气，这视觉冲击。

    但千渡真的没有什么疼痛感，而且绝对不是麻木了，怎么说在“打人和挨打”这个领域，炼妖师也是本科毕业学士学位出身的。

    在鼬的脸色变得更差之前，千渡及时地发现另一处线索，撸起袖子露出手腕，赫然一片乌青指痕。

    “这是你刚才握住的地方。”千渡指给鼬看，“我现在有个怀疑”

    说着，千渡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撞向一旁的柜子，“哐当”一声响，听起来就蛮疼的，但千渡的手臂仅仅泛出些红色，等待了片刻，时长大概就是鼬带着千渡走到医务室的时间，红痕非但没有转淤青，反而变得更浅了。

    “奇怪的体质。”千渡轻声自语，有些念头自脑海中闪过，但现在并非仔细思索的时候。重新穿起外衣，千渡用眼神询问鼬：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鼬勉强接受了千渡伤势没有看起来严重的事实，虽然对“体质特殊”的说法存疑，尤其不满千渡随随便便自伤自残的行为。

    “既然你选择成为忍者，就该知道身体的重要性。”

    千渡不禁哀叹：“鼬君，我借给你我一生的技能点，你去把‘浪漫’点亮吧。”

    “什么意思？”或许是千渡太真情实感听着不像调侃，鼬竟然有了回应。

    “让你家弟弟更喜欢你的意思。”千渡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入夜，千渡安静地平躺在床，月光穿过窗户落在他半边脸上。

    似是被光芒所打扰，阖眼熟睡的孩童由恬适变得烦躁，眉头也越皱越紧，被阴影所覆盖的半张脸庞终于有了表情——

    “不要再数狐狸了！装不下了！！！”遭遇了变相春运火车站的灵狐声嘶力竭地抗议。

    “冷静，我平时可没有说梦话的毛病。”

    随着这句话，睡床上的小朋友重新陷入安静的睡梦之中。

    至于灵魂深处在发生些什么，反正又扰不到民，跳广场舞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