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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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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益的为颛福的婚事焦虑,我犹豫不决,是否该以太后的身份来提醒并强制皇帝的婚事。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是存有私心的,我希望皇后出自南宫氏。我希望颛福能娶南宫氏的女子为妻,并且是心甘情愿的,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于是我特意为此事找来颛福认真地问他:“皇帝,你迟迟不愿大婚的理由是什么?”

    “儿臣还小,不想为了这事分了心思”

    我打断他的解释,“母后不想听表面的话。你已经不小了,不少人在行完成人礼后,十六七便娶妻生子了,明哲不正是如此吗?实话跟皇帝说,母后想把玳君嫁给你,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意呢?”

    “母后这件事还是再放放好吗?儿臣真的还没有那样的心情。”颛福有些痛苦地说。

    “是不喜欢玳君那样的女人吗?”我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道。

    “也许是吧。儿臣喜欢是另外一种女人,母后,您觉得儿臣怎样呢?”

    我不明白颛福的意思,迷惑地看着他。

    颛福握紧了手,有些紧张地说:“后宫里的女人们窃窃议论说元遥元大人相貌英俊,看起来很讨女人喜欢。儿臣比之又如何呢?”

    听他这么问我稍稍放心下来,看起来颛福还是在意女人喜欢女人的,于是回答他:“他怎么可能和皇帝相比呢?若说讨女人喜欢,皇帝又怎么会逊于他,这天下的哪个女子不想嫁给皇上的。”

    颛福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颓然地说:“母后这番评论只是因为儿臣是皇帝,您的答案似乎还将儿臣当成孩子般哄着。可是母后,儿臣已经长得比您高了,儿臣的力气足可以拉起劲弓,您应该像看待大人一样去看待儿臣。”

    我对颛福的心思愈加不解了,我说:“皇帝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事事都看着你好。况且哀家从未将皇帝当成孩子,让你多参与朝政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如果皇帝真想证明自己是大人,就更应当早日成家”

    颛福摇了摇头,对我说:“母后请再容儿臣想一想,儿臣也觉得近日自己心境颇乱,也不知道是何时的事。儿臣先告退了。”

    听了颛福那样一番话,我觉得颛福并非不爱女人,但玳君却没有打动他的心。于是在对玳君的期望落空后,我又召了几名出身南宫氏的女孩儿进宫,不同美丽c各异风情的,只希望有对颛福心思的人,也无暇顾及玳君憔悴哀怨的神情,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在我心中的大局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颛福的婚事最终还是在我果断的命令下完成的,改变我犹豫态度使我痛下决心的是因为这年冬天发生了一件事。

    战乱。谢飓国侵犯边境。

    在军报十万火急传到帝都时,朝廷一片哗然。自穆宗时回纥之战的胜利,强大繁盛的大胤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了。

    前朝的将军多已年老,朝中无有经验丰富的壮年大将,手握重兵的又多是驻扎在外的亲王,这不禁让人惶惶不安。

    朝上熙熙攘攘却无定论,只是让人更加不安。早朝过后,我单独召来兵部尚书商量对策。

    军事,是我所不熟悉的领域。我要比任何人都感到不安,因为我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宁,但就因为这样,我就更不能慌不能乱,整个国家还在等待着我的决定。

    “谢飓的国王早已贪恋我大胤的富饶,先帝在时他就曾派使者来京提出一些无理要求,被先帝怒斥回去,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现在”兵部尚书一脸凝重,突然就停止了说话,没有敢接着说下去。

    “哀家知道。”我接下他的话说,“因为哀家是女人,因为现在掌控这个国家的是一个女人。并且皇帝尚年轻,没有任何治国打仗的经验。他这是趁人之危,欺负我孤儿寡母”

    “那,我们到底是还是像谢飓国王文书中写的那样每年交纳一定的粮食与丝绸来维持边境的安定史上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就如唐朝那样繁华的朝代尚且有过给突厥交纳贡物的经历”

    “不,哀家在政,怎可向小国屈服,否则让后世如何评说。哀家要迎战,无论以什么代价。”我打断兵部尚书的话,坚定的回答。

    我召来颛福对他说:“皇帝,母后已经决定,要出兵讨伐谢飓国。”

    颛福抬头看我,有些微地吃惊,然而却点了点头说:“如果母后您已经决定了,儿臣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您这边。”

    我很欣慰颛福这样的信任我支持我,然而我也能捕捉到他对前途未卜的担忧,于是我无比坚定地告诉他:“我们会赢。谢飓国侵犯边境,是为不义之师。我大胤粮草充足,没有后顾之忧。天时地利人和,大胤一定会打赢这场仗。”

    “可是朝中没有率兵的大将”

    “大胤国土富饶,人杰地灵,我们不应该为此发难。但是母后倒想问问皇帝,你心中可想到合适的人选?”

    现在对于国家大事我越来越经常地询问颛福的意见,只希望他能早一天独立处断行事。

    颛福低下头沉思着想了想说:“儿臣认为,若论行军打仗,莫过于四皇兄权禹王最有经验。他曾率兵与回纥交战,使之臣属我国,此赫赫战功海外皆知。此外,四皇兄手握重兵,由他出战,定能威慑谢飓”

    我摇了摇头。

    颛福再想了想,“那么便是十二皇兄十二皇兄也很有威望,有不少有才干的将领聚在他身边忠实于他,如果是他带兵必定也将凯旋而归。又或者是二皇兄南赢王”

    我又摇了摇头,呷了口茶,缓缓地回道:“首先,皇帝,你要认清,无论权禹王c端豫王抑或是南赢王,无论他们再年长再有威望,但他们永远是臣,你是君。你不需要称他们为皇兄,谁也没有权利与皇帝攀长。再有,既然皇帝知道这些亲王手握重兵,那怎么可以再派他们出兵增加他们的威势?”

    “可是母后,除了他们”

    “是的。也不怪你只想到他们,这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先帝信任自己的儿子,重用历练他们,使他们手握精兵,各占一方,是为军事的人才。如果是他们其中之一即位倒也还好,只是现如今他们反而成为了朝廷的隐患。”

    看见颛福有些了悟,我继续说:“这是一个好机会,这个名望一定要留给我们自己,我们该培养自己的将士了。而且”我顿了顿,“我们可以趁机缩减各亲王的兵力。”

    “那么母后想派谁出战?”

    我起身从书案上拿了一本暗黄色的书册,这是我已经翻看了一天的兵部人事档案。我翻了五六页,终于将自己修剪精致的指甲轻轻地点在了一个人名上面。

    颛福凑上去一看,“朱光弼?”然后他疑惑地说:“母后,他只是从四品的郎将而已。”

    “任用人才不应该拘泥于他的身份。”

    颛福皱了皱眉回道:“可是母后,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他原本应该是朝中大将,并且还参与过回纥之战,只是他在战役中纵容自己手下j□j抢夺,回京时被治罪才左迁为从四品将官。对于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委以大任呢?”

    “任用人才也不一定拘泥于个人品德。为人忠厚固然重要,但是万事不能求全。而且这个朱光弼并没有什么身世背景,他是凭着自己的军功一步步提上来的。回纥之战有一段时间后方供应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其实,朱光弼这么做无可厚非而且,皇帝你想一想,权禹王统军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装做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然后再回京治了朱光弼的罪,显示自己治军严明。这是权禹王狡猾的地方,当然也算是一种统帅军队的谋略。”

    颛福怔怔地听着,然后他低下了头,半天才小声地说:“母后,我的母妃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我吃惊地看向颛福,心中慌乱无比,不知道颛福突然这个问题出于何意,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他。

    颛福继续喃喃地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她,宫人们看到十五弟时都会谈论他的母亲。儿臣听说母妃在儿臣出生时就去世了没有人记得她惦念她,她是不是很默默无闻,是不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很愚笨的,不聪慧的,否则儿臣为什么也”

    我听出了颛福话语中浓浓的自卑,有些为他悲伤,然而又隐隐松了一口气。我伸出手为颛福整理好领子,又平了平他肩上的褶皱,轻声说:“你的母妃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又很聪明,她很受先帝的宠爱,曾经宠冠后宫。只是,她红颜薄命而已”

    “母后,为什么您什么都了然于胸,儿臣那么仰慕您,哪怕只有您十分之一的聪慧”

    我笑了笑,“傻孩子。你不是每天都读书到深夜吗?母后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好皇帝。”

    颛福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颛福无比信任的眼神,我的心一阵刺痛。这本应该是一个安逸的冬日午后,然而我表面宁静的神情下却心神不定,因为我知道,我在对眼前这个孩子说谎

    朱光弼穿着将军的盔甲对我抱拳说:“多谢皇太后的提拔,臣一定尽心尽力,也只有打赢这场仗才对得起皇太后的知遇之恩。如不凯旋誓不还。”

    “有朱将军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然后我转过头吩咐颛福说:“皇帝。”

    颛福从大红布托盘上端出酒杯递给朱光弼,自己也拿了一杯敬他,“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朕准备好酒宴为你庆功。”

    朱光弼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甩到地上毅然地转身,对众将士挥手命令道:“起兵,出发!”

    在朱光弼起程后,为了表示将与前线作战的士兵同甘共苦,我主动斋戒一个月,宫中也开始禁华服和腥荤。

    颛福问我:“母后,为什么每次监军朝廷都要派宦官来担任?”

    “这是大胤的开国皇帝太宗制定的规矩。”我微微笑了,说,“可能是他觉得宦官比较可以信任吧。”

    看见颛福露出不解的神情,我继续解释道:“其实这样想也未尝没有道理。因为宦官最多只是贪图锦衣玉食罢了。皇帝从来就不吝啬财物,最怕的只是——篡权。而对宦官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因为他们没有后代,权力的无法延续就意味着丧失,这样的权力是毫无意义的,宦官们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一个宦官无论多么贪婪,但他是不太可能篡夺皇权的。同时,这也是历代皇帝广纳后妃c重视男嗣的原因,是为了让皇权永不衰竭c生生不息地延续下去”

    “可是儿臣认为那是因为他们孤独,他们没有真正地去爱过,所以才找那么多女人来填补自己空虚的生命”

    我是第一次听过这样的说法。我回头看颛福,微微一笑,“也许吧。皇帝的心情只有皇帝才能了解。只是‘爱’这个字对皇帝来说太沉重,它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就如”

    就如先帝执迷对我娘的感情我没有接着说下去。我起身,对颛福说:“皇帝,哀家要沐浴更衣为战场上的战士祈福,你回书房继续研习学问吧。”

    颛福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又突然回头问:“母后,这几日怎么没见玳君?”

    我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哀家已经叫她回府了。”

    颛福“哦”了一下,也没有深问,似乎也没怎么在意,便转身离去了。

    三个月后,在对战事的关心挂念中我收到了监军从前线寄来的一封信。

    我匆匆展开信,看着看着不禁脸色大变。

    善善注意到了,问:“小小姐,出了什么事?”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监军说朱光弼在前线不积极应战,并且并且和权禹王暗中有所来往,恐怕”

    “啊?竟有这样的事?!监军可有确切的证据?但想一想这朱光弼以前就是权禹亲王的手下大将,监军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小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善善慌乱地说。

    我咬了咬嘴唇,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遂起身吩咐菟丝说:“快,去把镜明召来。”然后我立刻走到书案旁,执起笔在明黄色的圣旨上飞快地写些什么。

    镜明很快就到了,我语气有些急促地对他说:“镜明,我现在就命你为监军,立刻起身去前线,把以前的监军换下来。哀家要治他的罪,他犯了诬蔑朝中大将的大罪!听着,要在军营中将他就地斩首!还有,你是我在宫中最器重的内官,这次派你去除了是表示我对朱光弼的信任,还有另外的目的你知道吗”

    镜明躬身回道:“奴才知道皇太后的意思。皇太后可是让奴才在暗中调查事情的真相?”

    我点了点头,“镜明你果然聪明。”这时我的圣旨也写好了,我将它交给镜明说:“这是我任命你为监军的文书,上面还写了我对监军就地斩首的旨意。”

    镜明小心地接过收好,正要退下,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等等。”

    我又走到文案边,抽出一张信笺抬笔写了起来。

    我眉头紧皱,思索着措词,写写停停,花了好半一会儿才写完。我长舒了一口气,将它折好封上,郑重其事地交给镜明嘱咐道:“这封信要亲手交给朱光弼,记住。”

    镜明意识到这封信的重要性,用力地点了点头。

    镜明领旨走后,一脸忧虑的善善禁不住问我:“小小姐,您怎么就知道是监军在撒谎呢?”

    “我不知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但是,即便真的是朱光弼要谋反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短时间内你还能想出更好的人选吗?再说,战前易帅也是兵家的大忌。我只能告诉自己相信他,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况且,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我们轻信监军,也许反而会弄假成真,适得其反,那才是最糟糕的”

    善善沉重地点了点头,“也难为小小姐能这样的沉着冷静应对了。对了,小小姐您刚刚给朱光弼写了什么?”

    我有些凝重地说:“这封信如果监军所言是真,那么它将成为改变朱光弼心意c扭转局面的关键;如果监军所言为假,倒也没什么害处。只是对皇帝,我实在再不能顾虑上了”

    善善惊疑不定,不过提到颛福,她突然说:“小小姐您什么时候把玳君小姐接回宫呢?”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善善,觉得她这句话问得突兀,不知她是何意。

    善善略有不自然,掩饰着解释说:“小小姐,皇上也不小了,大婚的事实在不该再拖了。”

    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件事。

    “大婚,大婚”我喃喃道,“晚了啊玳君已经不需要再进宫了。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对不对”

    (善善)

    我看着小小姐当上太后后日夜忙碌,也许她自己意识不到,但她即便笑着的时候依然微锁着眉头,那样的沉重,仿佛总是思考着什么。这使她日益憔悴。

    垂帘第二年冬天边境传来谢飓国侵犯的消息,虽然小小姐竭力镇定自若的运筹帷幄,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然而她内心终究是上了火气,于是到了初春,本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节,小小姐却再也坚持不住病倒了。病得并不轻,断断续续地发着高烧。

    宫人的忙碌自不必说,冷时加被热时摇扇地尽心伺候。只是小小姐病中依然要批阅奏折,看她强撑着身子慢慢的一点点写着什么,我不免感到有些心酸。

    宫人们的闲言碎语中暗暗流露对皇帝的责备,说他没有主见,没有当皇帝的能力和气魄,才让小小姐这样的忙碌,连个依靠都没有。这些我都严厉的叱责回去,因为在我看来,皇上尚未亲政,他对小小姐的依顺便应当是最大的支持了。况且皇上宅心仁厚,他又那样的努力,虽不说名垂千古,但至少不会沦落为一代昏君。

    那天小小姐判着折子竟斜在榻上渐渐睡着了,我见她难得睡得安稳,没叫醒她,并且让其余的几位宫人悄悄退下,留自己一人为了她轻轻地扇着扇子。

    不一会儿,皇上过来看望小小姐,见小小姐正睡着,叫随行的宫人退下,自己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她似的。

    皇上在小小姐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问我说:“善善姑姑,母后好些了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回道:“这病去如抽丝,小小姐自己也不多加休息,所以就这样一直孱弱着”

    皇上有些忧郁,又转过头去注视着熟睡中的小小姐,神情是那样的温柔而专注。

    这时我突然想起给小小姐熬的汤药快要好了,忘了特意叮嘱宫人用紫砂杯来盛,于是歉意地起身解释道:“皇上,老奴得去煎药房看看,等老奴叫楚姿进来侍候”

    皇上摆了摆手说:“朕会在这照看母后的,你去吧。”

    我只得留下皇上一个人离开,然后到煎药房着实忙乱了一番,再端着汤药回来已经过了有些时候了。

    我刚到门外,就见屋里静悄悄的,皇上正轻轻有节奏的在为小小姐扇着扇子。

    见到此情此景,我不禁微微笑了。皇上对小小姐的关心出自真心,也不妄小小姐那样的心疼他,像亲生儿子一般待他。

    可我正要跨过门槛进屋的时候,那句“皇上”还没叫出口,却见皇上轻轻的俯下身去,慢慢的,慢慢的亲吻了小小姐!

    我睁大眼睛,差点惊呼出来,药杯也险些摔掉,但我稳住了,但整个人却蒙在那里。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

    皇上对小小姐?可皇上是小小姐的儿子!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震惊之余,我又才意识到皇上和小小姐并无血缘关系,皇上只比小小姐小八岁而已。

    我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小小姐,聪慧的小小姐,几近完美的小小姐,有哪个男人在她身边那么久能不喜欢不迷恋她呢?更何况皇上自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小小姐待他又是极好的。这么一想,皇上迟迟不肯大婚也就有了理由。

    看样子小小姐一定是不知情的。可怜小小姐一向善于揣测男人的心思,可却忽略了自己的身边人——她视为亲子的皇上。

    我担忧地胡乱想着,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这是一段孽缘啊。

    想到这,我悄悄返回去然后故意弄出明显的脚步声,待再到门口时发现皇上果然已经恢复常态,只是端坐在一边静静地为小小姐扇扇,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将汤药端到桌上,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地从皇上手中接过扇子,扇过一会儿,我突然对皇上提起说:“皇上,您知道小小姐为什么会病了吗?”

    皇上低下头,有些羞愧的回答:“朕知道母后她太操劳国事了。”

    我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小小姐一直对奴婢们说为了您这都是无怨无悔的。其实还是您大婚一事,男大当婚,何况您还是身系重任的皇帝。您屡屡推脱这事,小小姐不明白您的意思,又不欲太强迫您,所以左右为难呐。您不大婚,便迟迟不能亲政,外面非议小小姐霸权的也大有人在啊。”

    我这番话说得皇上更是羞愧,我趁热打铁继续说:“皇上,您想想小小姐现今的年纪现今的身份,她还能期盼什么呢?无非是等您娶妻生子,等您独掌天下,她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皇帝一向孝顺小小姐,这件事情顺着小小姐不才是最大的贤孝吗?您若是真能娶南宫家的女孩为后,亲上加亲,小小姐心中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再说那玳君小姐,毕竟和小小姐有相同的血脉,样貌肯定不差,举止又端庄,不正是好人选吗”

    皇上略有痛苦地打断我:“善善姑姑,别说了。母后才二十六岁,还那样年轻,你怎么就这么说呢?”

    “那么皇上觉得小小姐还能指望什么呢?”我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皇上哑口无言,最后他颓然地说:“善善姑姑,有的时候想是一码事,但实际上是另一码事。也许你并不懂朕说的意思,但朕回去后会好好考虑你的话。”

    这天无论对皇上还是对后来醒来的小小姐,我都装作不明所以,但心里却暗暗拿定主意,一定要让皇上早些大婚,或许他只是一时出于对小小姐的懵懂依恋,如果成了亲成了人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冲淡吧。

    后来当我找机会提到玳君提到皇上大婚时,心怦怦地跳着,生怕小小姐察觉出什么。也幸好战事繁忙,小小姐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想。

    但是当小小姐说玳君已经不需要进宫,并喃喃地说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时,我还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直到后来朱皇后进宫,我才明白小小姐这是为了国家大计不惜舍弃了自己的和整个南宫氏族的利益。

    小小姐是为了大局着想,了解其中的人都不得不敬佩小小姐的胸襟与打算。

    但只可惜造化弄人,明明是小小姐的良苦用心,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