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我的顾客被她老公打了

    参加完阿靓的婚礼后我也就回了柳州。继续漫无天日的上班。剪发日渐成熟，不再那么害怕了。

    在工作中我曾发生过的一次失误就是电棒烫到客人的手臂。当时做一次性造型。电棒是那种转的，只能拿一头。我用不习惯。习惯性地用手去转另一头。结果烫到了我的手。我手一痛电棒顺势扔下。烫到了客人的手臂。还好到最后客人只是让我去买了烫伤膏没让我赔钱。那阿姨说，你也就和我儿子一样大。没必要为难你。

    还有一次就是我帮一个少妇做头发，快做完的时候她老公冲进我们店里来把她给打了。此事说来话长。

    倒还是有几分清醒。他跟阿龙姐说，我知道你们是做生意的。你放心，我不在你店里面打她。她出门口我就把她打残。医院就在对面。打残了我再送去医院。吗的，网上找男人找到家里来了。还打了电话到家里。

    我看着镜子里的少妇，她面无表情。我看不出她是害怕还是不害怕。总之她佷镇静。眼神里多少有些许胆怯。

    其实当时我最害怕的不是那个少妇被她老公打。而是我怕因为她老公来打她她跑了不付账。那我就白忙活一下午了。本来定型要10分钟的。有6分钟的时候我就赶紧冲了。我在做造型的时候她老公又冲进来拿砖头砸了她后背。又想接着打。少妇赶紧跑进我们店的厕所。她老公追了上去被龙姐拦住了。男人又说了一句，你们做生意的。我不在你店里打她。我当时是想如果这老男人还闹事我就操剪刀干他了。我干了一个下午，好歹也让我把钱收了是不是。你老婆出轨偷汉子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不能因为你们的家事做头发不给钱你说是不是。那男人再次退了出去。少妇继续回座位上让我帮做造型。我觉得她肯定是在拖时间。也不敢出去。我吹造型也就10分钟。吹完后我说，姐姐280，谢谢。少妇结账后犹豫了几秒就径直走了出去。不出意外地被他老公打了。她老公边打她边喊，打啊打啊有种就打死我。打着打着男人就哭了。他抱着她，他喊着，我这么爱你，我给你吃的穿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上网，要跟别的男人鬼混？！吼完又推开她继续打。阿龙姐赶紧冲上去拦住。正好这时候那个老男人的朋友也过来了。都去拉住了他。少妇乘机跑了。我看着那男人悲痛忧郁的神情，歇斯底里的呐喊。内心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好险没跑单啊。不然白忙活一下午了。

    我自己也都忘了是2011年的哪一月了。我只记得应该是春末夏至的季节。我们刚刚换上短袖。小夕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也可以说是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她怀孕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忘了是哪一年哪一个夏天。这理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再三纠结与在小夕的坚持下，我们把孩子打掉了。我不知道那天我在医院门外是怎样的心情。我似乎也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情绪是不是证明我并不是非常爱她。我们做玩手术回租房的路上。她在出租车上突然叫司机停车，然后就吐了。我忘了当时我心疼的眼神与复杂的情绪。总之我都忘了。

    我只记得。我们回租房后我给她买了只鸡，然后还炖了鸡汤。可是我的香菇放多了。整只鸡都是香菇的味道。她没有吃几口。都让我给吃了。至此后我们开始同居。事实上虽然我们在一起也有差不多三年之久。但在来柳州工作后因为我们在不同的店上班。所以基本也只能休息的时候见面。所以我似乎不能看着她长大。发现她点点滴滴的变化。我发现她现在是个会生活的小姑娘。而我只是在生存中挣扎的小伙子。这从生活的点滴可以看出。

    做完手术后，小夕在租房休息。房子是和小羽合租的。我并不是一个注重生活细节的人。所以难免会有些矛盾。但这些都不是事。我们暂且不提。我每日早早起来去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做饭做菜给小夕吃。因为她不能碰冷水。所以做饭做菜这些事都是我在做。我会把一天的饭菜都做好。她饿的时候就热着吃就行。我坚持了20天左右吧。小夕觉得我实在辛苦。要早起做饭做菜。然后还要去上班。就让我吧菜洗好切好。她自己做。那也算是一段幸福的时光。我似乎享受其中。因为我知道在下班后有个人在租房等我。我记得我们去逛街的时候路过宾馆，有拉客的房东叫我们去开房。我摆摆手。走出几步后，小夕自豪的说，才不去宾馆呢。我们是有家的人。那神情充满了骄傲与幸福。我现在想来都觉得她那时候的神情无比可爱。

    我记得在我决定做发型师前，我告诉了小夕。她起初是反对的。她说，你现在洗头都没洗好。你是不是太快了。我说洗头好不好跟做发型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如果我现在也如你一般18岁。那我也不急。可是我不是18岁是吧。我那时候21岁了。最后在我回去的路上，她默默地给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加油，天城老师。我那时候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在很多年后我一直抱怨她，抱怨她不曾给过我鼓励。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忘了。她的鼓励不少。是我忘了。

    两个月后小夕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去找工作了。不过这次不是做美发。她说一出社会就做了美发，想尝试别的行业试试。玩几个月再回来上班。那时候她还是在做烫染师。也不方便洗头。于是我也就答应了。她后来去做了化妆品的推销员。那家店是卖什么的我现在也给忘了。是家很小的店。在步行街的地下街。我偶尔休息的时候会去陪她上班。我记得有那么一次，她说感冒了。我说那感冒就去买药啊。药房就在你们店上面。走路五分钟不到就到了。也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回租房后就开始闹脾气。说我不关心她什么的。可是等我坐车过来也要20分钟。再回店里上班也要20分钟。那你五分钟就能做的事为什么偏偏要我去做？我是这样想的。当然也并不是说我这样想是对的。这的确是不对的。我有时候甚至对她偏偏让我去买卫生巾这样的要求戳之以鼻却又不得不去做。我觉得那是小女孩的一点点虚荣心在造作。奢求那么一点点所谓的浪漫。总之，也不能说这是不对的。只是很多时候我并不愿去做这样的事情。

    工资超过1000元以后我们的生活似乎也不像以前一样紧巴巴的了。偶尔能到超市买些零食。小夕似乎挺享受这样的生活。偶尔我们会一起起床去吃早餐。很多时候是我起床了而她还在睡觉。有时候我会帮她买好早餐。有那么一次我没买，回家后就大发雷霆。恩，这是那啥什么定律了？天天给糖有一天不给了就是犯罪了。争吵也有很多。总体来说，所谓的爱情也就是这样的。痛并快乐着。我那时候还因为看北京爱情故事被她关在房间外睡了几夜的沙发。

    我告诉小夕要做个发型师，不能再洗头了。你已经洗了差不多三年的头了。然后我跟龙姐辞职。我打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给我带来成长与欢乐的小店。告别一条龙发型师。做一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发型师。我不要再洗头了。是的，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走后，介绍小夕去了龙姐的店里上班。整体说来小夕的美发历程并不像我一般充满了艰辛与波折。她似乎一帆风顺。而我似乎一直在摸石头过河，冷不防的摸不着石头，摸到的还是一把迎面而来的刀子。

    我不知道我写的这些，会有多少人看。我没想过，我也没在乎过。也有人说，我只想知道你在美发路上的历程。不像听你说这些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写的这些是我美发生涯里重要的一部分。美发工作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生活。它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记录的这七年。与美发有关，跟爱情有染。更多的是，我希望通过这样的记录。让我彻底把这些过去发生在我，发生在他，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全都忘记。全都焚烧殆尽。我希望我能扔掉过去，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迎接未来，我不想再抱着回忆活着。我这么说，你也许不会理解。但我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并不是要谁来理解我。这个故事献给我自己，也献给与我一样痛苦过挣扎过笑过哭过遍体鳞伤过的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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