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无选择填空　　罗翔两人到达剧场的时候，已经将近9点，除了他们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各自忙碌很久了。令罗翔有些意外的是，现场除了大批工作人员和随处乱堆的道具场景外，居然还有近50名助演艺人正在现场排舞。罗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不觉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突然间，原本在编舞指挥下整齐划一扭腰摆胯的伴舞群中传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随后整个舞群都乱了起来。罗翔离舞台的距离并不太远，可以清楚看到台上的助演艺人们争先恐后的朝他们这里张望。萧俊徽无所谓的继续朝更衣室方向走去，罗翔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多了些说不出的滋味。真没想到，除了普通的fans，连宏盛的艺人中竟也会有人对自己露出这种痴迷的情态。

    两人在众多或崇拜或痴迷或艳羡嫉妒的目光中走进更衣室，沉默的梳洗换装。萧俊徽依然看不惯罗翔的发型，出手帮他打理，偶尔也开个玩笑打打趣，可不知怎么，罗翔总觉得他们似乎越来越生分了。

    换装完毕，两人立刻被编舞的小刘抓去狠操了一番。小刘其实已经不小了，至少比罗翔大，可他坚持让所有人都叫他小刘。由于之前已经从飘飘处得知罗翔对舞台舞没什么概念，小刘很费了一番心力给罗翔安排了几个相当特殊的“场景动作”，连萧俊徽都觉得那些所谓的“场景动作”有些特殊过头了。

    飘飘原先说下午会到，结果还没吃午饭他就来了，看起来满眼血丝一脸风尘。对于飘飘这类专业人士在工作上的疯狂罗翔早有领教也不以为异，可是连顾恺之也来了却不得不令人诧异了。似乎顾恺之这个大忙人最近越来越有空闲了。

    罗翔两人原本正在排舞，见到顾恺之便连忙停了下来。顾恺之让飘飘先在边上休息会儿，然后朝着罗翔两人的方向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罗翔原本就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特殊“场景动作”尴尬不已，如今多了顾恺之在一边片刻不离的盯着，不觉老脸一红，手脚都有些不听话了。顾恺之却似乎心情很好，自始至终微笑望着台上。

    12点，现场导演一声令下，排演告一段落。按照宏盛惯例，场务给每个参演人员订了一客盒饭。助演艺人和工作人员大多就地围成几个圈边吃边聊，联络感情。而像萧俊徽c罗翔这样的大牌和赵糓这样的核心知情人员则一起去了萧c罗的专用休息室用餐。只是这次还意外多了一个顾恺之。

    罗翔完全没想到顾恺之会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盒饭，在他的认识中少董该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骄气少爷，完全无法跟盒饭c快餐之类的字眼摆在一块。罗翔的想法马上得到了证实。顾恺之皱着眉头看了看塑料饭盒里的东西，拿起一次性筷子，犹豫得戳了戳一块看起来黑黑软软的物体。罗翔险些笑出来，显然这位大少爷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朴实”c“肥厚”的红烧肉。在把红烧肉戳的满身洞洞之后，顾大少爷厌恶的把它拨到一边，随即又在它身下发现了一些很像烧焦的杂草之类的东西，他疑惑的夹了几根靠到眼前观察起来。见到顾恺之这种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露出好奇宝宝一样的困惑表情，望着他头顶上自己想象出的三个巨大问号，罗翔不自觉的眉眼嘴角都弯了起来，弯出一个魅惑的弧度：“这个是霉干菜，味道蛮特别的，尝尝看？”

    顾恺之闻言，下意识把目光从霉干菜转到罗翔脸上，停了停，突然眉头一皱，重重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面上。知道他面子上挂不住了，罗翔连忙收敛起笑容低下头乖乖塞饭，自然错过了顾恺之望过来的复杂眼神。

    顾恺之今天中午的原计划是和宏盛旗下第一混血妖女萨琳娜共进午餐（咪注：妖艳女星＝妖女，这是fans们说的），之后或许还会稍稍“午休”一会儿。萨琳娜是他亲自发掘出来一手捧红的，是二十多年来他接触过的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可是结果他却把萨琳娜抛在一边莫名其妙跑来这里和一帮无趣的大男人一起吃廉价盒饭。这种难以控制的异常状况令向来习惯于掌控规则的顾恺之相当窝火。尤其他还是个审美眼光相当挑剔的人，在面对罗翔面具下的真面目时就更觉得自己近来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草草吃过午饭，助演艺人和工作人员们都照惯例各自找地方午休一小时。萧俊徽三人却实在受不了和顾恺之待在一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干耗，于是难得勤奋的主动要求飘飘立刻给他们开小灶排新曲。飘飘对于他们的“敬业精神”倒是很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幻境”组合的出道曲就定名为《幻境》，大致是讲述在一个名为“幻境”的世界中，分布许多小王国，但是每个王国中只有一名女性，唯有最强的勇士能够赢得她的青睐，得到繁衍后嗣的权利。萧c罗两人饰演两个至交好友，为了赢得美丽的妙西卡（ic）的爱情而反目成仇。新曲的基调原本定位是以萧俊徽的rap为主，罗翔在萧独白时作合声，然后时两人合唱。结果不知飘飘怎么想的，经过他昨晚的一场大修改，这首新曲基本上已经被改的不像是一首歌曲而更像配乐诗朗诵了。整首曲子从头到尾都安排两人的对白，只有一句唱词贯穿全曲：“妙西卡～妙西卡～我的梦中情人～妙西卡～妙西卡～愿为你而死为你而生～妙西卡～妙西卡～我的女神我的灵魂～”或许就因为只有一句唱词，这句词的曲调被飘飘谱的极尽缠绵悱恻之能事。萧c罗两人每唱到这句时，助演艺人群中总要爆出两声拼命压抑住的尖叫。

    顾恺之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排演，赵糓战战兢兢陪在一边。当萧c罗两人把唯一一句唱词唱得滚瓜烂熟开始转而排演对白和场景后，顾恺之才悠悠开了尊口：“赵糓。”

    “是，顾经理。”赵糓在顾恺之身边的时候一直绷紧神经，闻言立刻转身：“有什么吩咐吗？”

    顾恺之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跟着罗翔的身影转动：“至少也该把嘴露出来吧。”

    “这”赵糓脑子加紧一转，立刻反映过来，不觉大为羞愧：“是我的技术不到家实在很抱歉辜负顾经理的期望”

    “这样啊”顾恺之皱眉转头看向赵糓：“你不觉得这样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假唱吗？”

    赵糓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确实是”

    “好了，我也不逼你，总之你回去好好动动脑子。”

    “是。”

    下午五时排练结束。其实本来不会那么早结束的，但是现场导演实在没胆子再留少董大人和他们一起扒盒饭当晚餐了，只得草草宣布当天排演结束，各自回家巩固巩固。

    听见排演结束最高兴的是罗翔，排了一下午的新曲，身体上的疲累他倒是无所谓，可是精神上的就不是那么容易消受了。说白一点，罗翔毕竟见识不够，脸皮厚度有待磨练。要想适应现在的fans群们的诡异口味，他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回程的路上，萧俊徽一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车外。他不说话，罗翔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茬，于是只能默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间或掏出新曲的谱子看两眼。

    快到家的时候，萧俊徽终于回过头来看着罗翔。罗翔心头一松，连忙没话找话说：“快到了啊，今天真累的够呛。”

    萧俊徽没有回应，只是把目光移到罗翔身上披着的貂皮大衣上，这是临走前顾恺之亲手给他披上的。

    没等到萧俊徽的回应，罗翔颇有些尴尬的打趣道：“怎么了，俊少，不会累得连舌头都僵了吧。”

    萧俊徽停了停，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罗翔：“你要小心一点了。”

    “啊？”罗翔被他突然一句说的莫名其妙。

    “演艺圈的潜规则啊，”萧俊徽无奈的笑笑：“你好歹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快30年了，不会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吧。”

    罗翔当然不会不知道，不过他实在看不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顾恺之对他的关照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或许藏着暧昧，在他看来却只觉得讽刺。

    罗翔突然倾身靠近萧俊徽：“潜规则之类的”一把扯下面具，“不会是在说我吧”

    “”突然见到罗翔失去面具遮掩的脸孔在眼前放大，萧俊徽顿时有种窒息的错觉：“算了当我没说过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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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境”首唱的排演按部就班进行着。萧罗两人努力彼此磨合；飘飘死死盯着罗翔把那一百零一句唱词念经似的颠过来倒过去练个没完；小刘不停修改那些特殊“场景动作”，大有越改越过分的趋势；顾恺之继续非常空闲的每天跑过来“看”盒饭唯有赵糓一人成天愁眉苦脸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把罗翔的嘴露出来。

    这件事本来并不急的，连顾恺之也知道急不来，只能慢慢想办法。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件实在很莫名其妙的小事居然把“面具问题”推上了台面。

    前几天，“国际”突然宣布旗下歌神ishell将在本月29日与“宏盛”旗下的萧俊徽同天举办个人演唱会，场地选在s市最大的八万人体育场，比萧俊徽的五万人大剧场整整多出三万个座次来。消息一经发出不出两天门票就销售过半，狠狠压了萧俊徽一头，给了宏盛一个响亮的耳光。宏盛的顾恺之本就是个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的人，这个闷亏自然是咽不下的。隔天便向媒体发布了29日萧俊徽个唱改为萧罗组合“幻境”首唱的消息，并且出人意料的宣布把观众席包围中的舞台区再辟出近90来作为席区，大约能再匀出约10000个座位。席区的座次票售价一律是外场票最高价的五倍，而且仅限已经买到外场票的fans网上换购，而换购下的外场10000个座次票则破天荒的采取开放式销售。

    按照宏盛的规矩，旗下艺人演唱会的门票向来只销售给已加入该艺人后援团的fans，这次居然不顾自家众fans的利益大手笔公开抛售10000张外场票，摆明了是要借罗翔的人气跟ishell抢fans。消息一出，立刻占尽各报章c杂志c网站头版头条。

    《“幻境”vs“歌神”——“宏盛”“国际”大斗法！》

    《“公子”“俊少”携手闯荡“幻境”，歌坛再掀偶像飓风》

    《小投入，大回报？——“幻境”首唱，舞台区不足50平？》

    《谁才是市场宠儿？——新兴偶像派vs实力偶像派》

    《狮子大开口——“幻境”首唱，区票价叫破5万？！！》

    《》

    区5倍票价这种惊世骇俗的事除了宏盛的顾恺之之外还真没几个人有胆量做得出，当然票价定的这么离谱就必然有值回票价的内容。顾恺之在接受《娱乐追踪第一线》采访的时候非常吊人胃口的向透露：“幻境”组合是基于迎合市场口味的目的而组建的，“幻境”首唱的一切节目安排也以迎合市场口味为主旨。至于是迎合哪一种市场口味，怎么个迎合法当然要花钱看过才知道。关于fans们最担心舞台区过于收缩的问题，顾恺之则表示宏盛这次下大本钱启用全套“移动舞台设备”，以10根25米宽1人高的钢臂过道由中心舞台区向四周散射，至外场区边缘处为止形成10个5米直径的小圆台，把整个区画成10个扇区。外场区第一排上空布有铁丝网，距离10个小圆台仅1臂距离，即防止有些疯狂fans跳上舞台的出格举动，又留下和艺人亲密接触的可能性。整套“移动舞台设备”都是一人高设计，边角圆滑不留手，这样的高度设计使得区的fans们只要用力往上跳跳就能摸到艺人的鞋子甚至裤腿，但又使不上劲用力拉扯，更别提爬上去了。而且钢臂过道是中空的，加上主舞台和10个小圆台上都设计了升降台，每条钢臂过道边还安排了长达20米的可移动伸缩臂（咪注：就是类似吊车上那根衡量的东西，可以把人举过来举过去），臂首装备3米直径的铁篮子，可把艺人送到整个扇形区域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艺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区fans的身边，而外场区的fans们大多数时候只能靠8个大型数字屏才能看清艺人的脸。换句话说，每一个5万身价的区fans在近距离观看表演的同时甚至还能摸到自己心仪的艺人（的鞋子和裤腿一___一）。仅这一点，已经足以令无数铁杆fans们节衣缩食c到处借债的了当然也顺便养肥了一些靠倒卖门票维生的伪fans

    媒体炒的凶，公司斗得狠，两派的fans群之间也是硝烟不断。先是俊少fan抗议国际搞小动作，结果被歌神fan嗤笑没实力就会乱叫，铁杆俊少fan不服气回嘲ishell明明也是靠脸混饭吃偏要硬充实力派，结果又被铁杆歌神fan一砖头砸回来没有一首歌没跑过调的人也有脸来歌坛混两派人马你来我往好一场厮杀。才一天功夫双方就杀红眼，不惜血本，花钱加入对方后援会就为了去对方论坛里继续干架。随着战火不断扩大，加入混战的fans越来越多，双方人马吵架的档次也越来越低，开始把不相干的人也牵连进去，其中就包括罗翔。

    几个铁杆歌神fan在俊少大本营里被众多俊少fan夹击，根本来不及回嘴，一气之下把罗翔拉了出来，声称俊少要不是靠公子的长相给他拉人气早就被歌神压垮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在这儿打嘴仗。几名新生的“幻境”死忠fan小妹妹立刻跳出来回了句没什么营养的话：拉公子怎么了？公子和俊少本来就是一体的！你们自己说的长相也是实力啊，没实力就别在这里喊葡萄酸！对方立刻也跳出几个小妹妹大呼：稀罕什么！藏头露尾的，谁知道是不是丑的不能见人！！所以说吵群架最怕的就是突然跑出一个低档次低营养的话题，随着这句话一抛出，两派人马的吵架主题立刻在单位时间内变得毫无档次毫无营养，几乎就是学龄前儿童的标准

    也不知双方是怎么想的，总之吵了整整两天一夜之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八公子倒地长什么样？”（一一）

    单只是fans的压力也还罢了，偏偏各家媒体也乘机大肆讨论关于“八公子”面具下的真面目的问题，甚至有的小节目还企图乘此机会打打知名度，拼命煽风点火，“建议”宏盛顺应民意，在29日的演唱会上，让fans们一睹“公子”的庐山真面目。这项“建议”一出立刻得到众家fans的响应，一时之间呼吁“八公子”摘下面具的声音排山倒海般涌来。

    顾恺之无奈，一头咬牙硬抗下这来的实在有些某明奇妙的滔天巨浪，一头紧急调集宏盛几个元老级美容师c化妆师c造型师c发型师组成紧急工作小组，务求29日当天让“八公子”能在有强力遮瑕效果的舞台灯光遮掩下露出至少小半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