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无选择填空　　顾恺之走后，赵糓抓紧时间给罗翔上装c搭配服饰，一会儿工作组就要来了，“公子”的真面目越少人知道越好。萧俊徽始终不声不响的坐在一边，手肘撑在大腿上，整张脸深深埋在双臂间。罗翔到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赵糓争得两位美女经纪人首肯，塞了根过去，萧俊徽闻到烟草味终于赏脸的抬头看了看赵糓，接过烟卷狠狠吸上几口。一支烟吸完，萧俊徽朝着赵糓夹夹手指示意再来一根。赵糓瞄了眼sunny的脸色，无奈的耸耸肩，爱莫能助。lily适时赶上前来，左手叉腰，右手抓着自己带镜子的小粉盒举到萧俊徽面前：“颓废完了没？完了快去洗脸换衣服，瞧你那一脸破财相！”萧俊徽望着小镜子出了会儿神，自嘲的笑笑，随即狠狠拍了下沙发扶手站了起来，一甩头，咧嘴露出半边烤磁牙：“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啊。这次年底彩票要是中不上，我就搬你家去让你养。”

    罗翔刚换完衣服，还没来得及照照镜子修整一下，萧俊徽就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啧啧说了你多少次了，别把扣子扣到顶，最少留两个。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怕冷啊还是怕人看。”说着不容分辩，径自走过去按照自己的审美观对着罗翔好一阵上下其手。打理完毕又摸着下巴绕着他转了两圈：“这才对嘛。”罗翔非常无语的看着镜子里那个高雅端庄贵族瞬间被摆弄成了风骚淫荡贵族，对于萧大牌的骚包程度终于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认识。（虽然还是贵族，但是真的差好多啊囧～）

    打理完罗翔，萧俊徽一边换装一边仍不忘教导罗翔正确的审美观。虽然对于萧大牌所谓的“超现代审美能力”向来不太能接受，但是这样的萧俊徽确实令罗翔大大松了口气。其实罗翔和萧俊徽之间的关系一直相当微妙。萧俊徽无疑是“宏盛”的当家小生之一，而罗翔应该算是受他提携的后辈。但是出于特殊原因，罗翔尚未出道风头就已经压过了萧俊徽，在业内，这是相当忌讳的。有时候罗翔甚至会想，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状况使得威胁系数大降，或许他和萧俊徽也就做不成朋友了。事实上罗翔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和萧俊徽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不算得上朋友，这层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罗翔的刻意亲近讨好和萧俊徽出人意料的平易近人之上的。

    等到萧俊徽也换装完毕，两人相继走出试衣间。sunny三人正在讨论今后四天的行程安排，回头看到罗翔的造型立刻僵在原地。“俊少！！”sunnyclily两大美女涨红脸狠狠瞪向萧俊徽，赵糓咽了咽口水一把拖走罗翔到试衣间改造去了。萧俊徽只能摇摇头大叹阳春白雪c曲高和寡。

    顾恺之亲命的工作小组果然效率不低，罗翔五人刚吃完午饭他们就到了，不过只来了四人，一名调音师，一名录音监制，一名编舞，还有一名就是新曲的作者飘飘（当然是艺名），主要负责根据罗翔的声音条件以及两人音域的配合度随时作局部修改。其余几个舞美c灯光等等之类的直接去了布置会场，等罗翔他们把新曲排熟了，灌完单曲再去现场排演。

    赵糓先带几人熟悉了下这里的录音设备，途中几人都不太健谈，不知是天生不爱多话还是大家不熟的关系。直到开始试音，罗翔才看出飘飘算是这个工作小组中说得上话的人。

    飘飘是个感觉相当严谨的中年人，比起作曲家，他看上去更像个食古不化的大学教授。到了录音室，飘飘没有和众人作任何多余的寒暄，直接把新曲《幻境》的乐谱交给罗翔，让他试唱几句。

    罗翔接过乐谱，看看一条条在上面扭来扭去的小蝌蚪，禁不住老脸一红：“那个有简谱的没？”罗翔虽然在中戏学过点五线谱知识，也知道一线咪间发，二线嗦的基本常识，但是让他把整谱蝌蚪文唱出来，那就只有一条线一个间数着唱的份了。罗翔感觉飘飘的脸似乎又僵硬了些。

    飘飘严厉的瞪了罗翔一眼，或许是看了一眼，不过真的看得非常严厉，随后从谱夹里又抽出一份谱子交给他。罗翔像个做错事的死大学生小心翼翼接过谱子，一看，果然通篇都是简谱。看来基本知识一塌糊涂的艺人也不在少数啊，罗翔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罗翔做了个深呼吸，张嘴刚想唱，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自己之前看到的谱子都是听过的歌，现在突然拿来一份显然还没人唱过的歌谱让他唱，他才突然发现，他他可能是个音盲一_一b

    罗翔万分尴尬的缓缓抬起头望向头顶快冒出烟来的飘飘，飘飘狠狠送了他个用来仇视阶级敌人的眼神。萧俊徽在一旁憋笑憋得相当受伤，看看时间不早，总算良心发现的上来打圆场：“行了，谱子我先看吧，唱熟了再教给你。飘老，时间紧啊，消消气先试个音吧。”

    飘飘重重哼哼了两声，转向罗翔：“你会唱什么，随便唱几句我听听。”

    罗翔一直以来都在戏剧路线上奋斗，对歌曲实在没什么研究，连萧俊徽的歌他也一首没听过，可是估计这时候他要是唱出什么国歌啊国际歌的，飘飘有九成可能会冲过来跟他拼命苦思冥想好一阵，终于让他想起了近二十年前相当流行的一首《同桌的你》，当年他还凭借这首歌博得校花的回眸一笑，让他当了好一阵全民公敌。

    回忆着当年的白杨树下c当年的青涩佳人c当年的年少轻狂，罗翔只是站在那里，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却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沧海桑田般的感叹：“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罗翔已经36岁，过年就37了。和平时说话时的大众嗓音完全不同，他的歌喉充满成熟男人低沉的磁性，有点沙却不哑，相当性感。实在是很会骗女孩子的声音，萧俊徽有点闷闷的想。

    歌声突然一转进入：“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原本低沉嗓音微微扬起，带出一串细不可查的颤音，却生生颤进人的心里去。萧俊徽更加郁闷的发现这次连他都有点被骗到的感觉。

    一曲歌罢，还颇有几分余音绕梁的味道。飘飘原本没想过要让罗翔浪费时间唱完整首的，但是很快他发现罗翔或许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演绎歌曲中的故事。单独让他唱上一两句他未必能唱好，可一旦进入角色不得不承认他整个人都染上一种惑动人心的色彩。

    飘飘首次用心的看了眼罗翔：“《幻境》要大改动，今晚我熬个夜，下午俊徽你先把这次要用的其他曲目教会他。明天一早你们直接到剧场先走下场排排舞，下午我把谱子送来。对了，”飘飘抬起头斜着眼瞄着罗翔：“跳舞你学过没？”

    这次罗翔倒是信心满满：“华尔兹的话我得过奖的。”

    “噢，”飘飘顿了顿：“现代舞会不会？”

    “现代舞？国标？”

    萧俊徽非常假的咳嗽了一声：“那个，看过演唱会吧？好吧，至少看过电视里的随便什么晚会吧？就是那些人比方罗志好吧郭富城，这个总认识了吧，就是他们唱歌时候要热场跳的那个舞，明白了没？”萧俊徽悄悄捋捋快要打结的舌头，非常佩服自己居然还能记起郭富城那代人。

    “那不是随便乱扭嘛这也要学？”

    “”

    ～～～～～～～～～～～～～～～～～～

    这晚，萧俊徽没有留宿。放在平时，罗翔一定会开口留他，但是经过上午顾恺之那件事，罗翔的处境颇有些尴尬，和萧俊徽说话时也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刺激他。虽然俊少似乎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但罗翔心里很清楚这种事不是轻易就能淡忘的，即使看起来不在乎，两人之间的裂痕却不太可能完全弥补。

    这一晚意外下了场雪，临晨的时候气温已经降到零下。早晨，预定来接罗翔的专车不知怎么晚点了，sunny交代了两句注意加衣服就忙着联系公司去了。罗翔在赵糓留给他的衣裤群众穿梭良久，始终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大衣，不是袒胸就是无袖，保暖功能极差。罗翔倒也不是特别怕冷，但是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留下个后遗症，脖子到前胸不能受凉，一受凉扁桃体就发炎。

    罗翔转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还有件压箱底两年多没穿过的黑色呢大衣，虽然也是宽大型的款式还相当陈旧，但在他看来已经满新潮了，希望穿去剧场不会被赵糓烧了才好

    萧俊徽来的时候，sunny正火大的不知和谁在电话里争吵着。女人火大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招惹，萧俊徽于是小心翼翼绕过sunny上了楼。

    罗翔房间的门没有关实，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总也改不掉，不过萧俊徽还是非常绅士的敲了敲门。

    “俊少啊？进来吧。”

    萧俊徽按惯例，没等他说完就推门进去了，门内的情形却让他瞬间震愣当场。房里站着一个人。他整个躯体被一件宽大的黑色呢大衣包裹着，看不清身材。他背对着门口站着，黑色及腰长发被门口带进的晨风轻轻托起在腰臀间妖精般扭动。

    “随便坐啊，我换衣服呢，马上好。”罗翔扣着扣子一边不忘招呼萧俊徽。

    萧俊徽沉默良久，终于向前踏出一步，脚步声和他的嗓音一样异常粗重：“罗罗翔？”

    听出萧俊徽的状态似乎很不寻常，罗翔愕然转回身：“俊少？出什么事了？”

    萧俊徽的表情相当怪异，满脸的不信c不懂c不可思议。突然他急跑两步，一把扯下罗翔的面具。

    “呜好痛干什么呢俊少？！”罗翔脸上被面具束带狠狠弹了一下，很快就红肿起来。

    见到面具下那张被两条红痕衬得愈发惨不忍睹的脸，萧俊徽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神经质的抓住罗翔的大衣领子：“这件衣服谁给你的？”

    “这件？”罗翔不明所以的低头看了看：“我自己的啊。”

    “你的？你哪里来的？”

    “买的啊。”

    “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罗翔被萧俊徽审案一样的问法弄得有点闷了，下意识老实回答：“十年前的事了，谁记得住啊，那阵子正流行，满大街都是这款的。”

    罗翔的回答似乎有点出乎萧俊徽的意料：“真的？满大街都是？”

    “是啊，你不知道？”

    “十年前我才多大，谁会注意这么老气的衣服”萧俊徽不满的碎碎念，好在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恢复正常了。

    这时sunny的声音传了上来：“你们两个磨蹭完了没有？车到了！”

    “就来！”萧俊徽朝着门口吼了一声，随即转回头开始扒罗翔的大衣：“这件你不能穿，脱了！”

    “为什么不能穿？”罗翔手忙脚乱的抵挡着萧俊徽的上下其手：“不穿我没衣服穿了。”

    “你品味太差了。没衣服穿穿我的，总之这件不能穿。”萧俊徽被罗翔反抗的有些怒了：“放手，不然我用撕的了！”（咪语：大衣你撕的动嘛）

    “你的衣服都露胸，跟没穿一样啊！”

    “别罗嗦了，连围巾一起借给你。放手！再不放信不信我烧了它！”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