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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民宿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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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這麼說過:沙漠草原雪山,去過新疆,就去遍了全世界。

    沈立初不懂景亦為什麼老是往這種人迹罕至的地方跑。

    只是为了那颗铅球?究竟是什么人,按着什么样的目的,将这些铅球埋在世界各地的地底下?

    按照他之前所見,那些東西雖然看起來科技發達,可完全不是現代的東西,而且外面的建築都是古老的技術造诣,显然存在的时间已经久远。

    是什么人能在那么久以前将这种东西深深地藏在地底里?会是景亦的先祖吗?所以他才会清楚这些东西存在的地点。或者是,那些口中的八魈,包括他沈家在内的八个庞大的家族?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越接近真相,沈立初就找出越多的谜团。

    他按下心中隐隐的不安,继续问范妮莎宋:「去新疆的哪里?」

    「穿过新疆,我们去慕士塔格峰。」

    她简单交代几句就离开了,沈立初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后上网搜罗了一下这个地方。

    慕士塔格峰是个登山圣地,因为富有挑战性,不少登山爱好者都喜欢挑战这个高海拔的山峰。这个山峰位于两个自治州的交界处,常年被冰雪覆盖,平均温度只有零下二十度,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山。

    沈立初转过身,实现扫过景亦c江墙,最后落在祈洲身上,这个青年看起来异常单弱,之前海里活动全靠景亦护着,只怕是第一次下地,于是便对着他好心地提醒:「我们要去的地方环境特别恶劣,你小子不行就紧跟着我,哥罩你。」

    他绝对不会直接让他离景亦远点的。

    「哟!」胖子夸张的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咱们小沈爷也有照顾人的一天了。」

    光头也插把嘴说:「长能耐了。」

    沈立初听出了他们话语中显而易见的讽刺,看祈洲还是一副认真无害的表情,觉得他没有被胖子和光头误导,便放下心去,转过头跟胖子等人抬杠起来。

    说起来这个其乐融融的景象居然没有人觉得不妥——他们背后都有各自效命的势力,明明有着不同的目的,但因为行动目标一致,故形成现刻的聚头——多少波涛汹涌的较量被掩藏在这平静的时光之下?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在游客区稍远的一处登山入口,因为这个入口的山线比较难走,除了一些极地探险好手或者是攀山专家外,一般游客可不敢走这条道。

    这边比中心游客区少了很多人烟,载着他们的车直接在一栋民宿的院子前停下——院子太小而他们一行车队数量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停泊在外面的空地上。

    民宿的老板就站在门口候着,看见这一队拿着诸多物资的人马走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下一刻就吩咐伙计去帮忙搬运行李。

    祝显抬手在半空中轻拍两下,示意让伙计退后,显然是婉拒了对方的帮忙。

    站在祝显身后的男人往前一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袋,扯开缠绕的小白绳,从里面抽出来几张红钞,在手上晃动几下权作展示,然后将整个牛皮袋塞到老板的面前。于润德喜滋滋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钱,吩咐手下伙计把人带到楼上的雅间。

    这是他第二家民宿,和咖啡店的老板合资经营,楼下大堂和咖啡馆都是老板的管辖范围,楼上的房间归于润德管。

    这天接了一笔大单子,把三楼到六楼的房间全包了,给钱的人也大方,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游客。于润德在这方面打拼了那么多年,人脉也攒下了不少,倒也不怕住客胡来,只要钱给的足,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这边才跟咖啡馆的老板商量明天的菜式,门口处就挤进来了好几个汉子。

    他首先越过粗壮汉子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又瞥见他旁边的那人手里提着的伞子,挑了挑眉毛,主动迎上去:「杜爷大驾光临,小店的荣幸啊。」

    他话说得狗腿,脸上扯出个谄媚的笑容。

    沈立初走在前面被无视了,也不恼怒,戏谑地看着景亦问道:「小景爷什么时候变成杜爷了?」

    于润德暗自一惊,将众人引上三楼,期间不再乱说话。

    沈立初走到一半发现景亦没跟上来,急冲冲地又跑下来,胖子骂骂咧咧的,眼中带着明显可见的笑意:「这小子,半刻离不了景子,恨不得跟命根儿似的护着。」

    他伸手拍了拍光头的后背,也跟着沈立初走。

    景亦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客栈的大门处,远眺着斜前方。

    这里并不是旅游景区的正中心,相对热门位置而言,这里的房子之间相隔的距离要再远上一些。

    客栈外面就是一条沙石路,大约百米外才有一栋栋的矮房。沈立初顺着景亦的视线望去,那边是个转角处,里头有一大片空地,似乎是客运停车休整的地方,拐角处有一根高高的铁杆子,应该是个路标之类的东西,但因为日久失修的缘故,上面的铁皮已经剥落,被人挂了一串串的铃铛和彩巾,顺着微风飞扬,发出阵阵零散而密集的清脆声响。

    铁杆子底下站着七个女人,体姿丰腴c衣着暴露,脸上挂着浓妆,谄媚地招呼着漫步在这里的途人。

    「不是景子你啥时候口味变那么重了啊?」胖子一看,乐了。

    那些站街招客的□□看着就不是十八二十的年纪,模样算不上有多么的标志,身段也不是一顶一的好,浑身风尘味儿,不是寻常人看见就能有冲动的类型。

    因为途人并不多,那些打扮风骚的妇人看见景亦等人驻足张望,扭着屁股就往这边走。

    胖子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推了把景亦的后肩:「景子,你还真感兴趣了?」

    胖子的猪蹄才堪堪碰上景亦的衣服,站在景亦右侧的祈洲伸手将人往他身前一拉,失去目标的胖子整个人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才止住摇晃的身形,他怒目而视,瞪着祈洲:「你这人什么毛病?」

    祈洲向他做了个口型:我的。

    胖子瞪着眼,见景亦毫无反应,任由他勾肩搭背的,气呼呼地走到另外一边去,简直没有眼睛看下去。

    再看着,众人就发现了那些女人身后的那家咖啡。

    一个前线人员跟胖子等人一起打过牌,彼此也相熟,见他们站在门口四下张望,觉得他们对这事儿感兴趣,便走上前半解释c半介绍地说:「高一等的□□坐在里面。」

    他指向拐角处那家连锁咖啡店的透明玻璃墙,靠着玻璃的位置有一排小圆桌,一共六张桌子和十二单人沙发,五张小圆桌旁坐着女人,她们就那么坐在里面品尝咖啡,仿佛只是在那里消磨时间的顾客。

    他咧开嘴笑着,讲话的语气如常,脸上却带上些促狭和轻蔑的表情。

    他瞧不起那些卖肉的女人。

    景亦收回视线,往里面走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快步走进去,似乎都不愿意跟那些风尘女人扯上关系。

    因为带他们上雪山的领队还没有到位,所有人都在民宿里休息。

    虽然这是一个冒险者胜地,但是相较繁华的城镇,还是显得冷清了些。最热闹的地方有一家外国的咖啡连锁店,一般都会成为首选,于润德这家旅舍楼下的咖啡店相比之下冷清不少,但因为连着青旅,平日里也不至于没有生意。毕竟到这种地方,大多人还是想要享受当地风情。

    这是一間很特別的咖啡店。小小的店面三面掛有波西米亞風的絲巾。老闆是個年輕的女人,整天窩在專屬的位置對著電腦就是一整天,除了服務生拿去的食物和咖啡外,也不見她和顧客有任何交流。

    可是,這天,她主動拿著自己桌上的飲料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笑著向對面的青年一笑:「希望你別介意。我能冒昧問您是來這里干嘛的嗎?因為我瞧你不像是來旅遊或者工作的。」

    對方看著她,似乎對她的冒犯感到意外,幽黑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发。

    宋凡妮莎刚好从外面回来,经过的露天区域跟他们所在的位置只隔着一道木制的围栏,她停下脚步,先是瞥了景亦一眼,然后对老板娘说:「这些事情就不劳老板娘费心了。」

    老板娘没有等到景亦的回答,却迎来了预期之外的声音,她有些吃惊地看向宋范妮莎,随即端起杯子,朝景亦点头示意,然后离场。

    宋范妮莎望着老板娘走远的背影,没有多看景亦一眼,直接顺着栏杆外围走向大门方向。

    跟在宋范妮莎身后,沈立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觉得有些头疼。

    宋范妮莎明明是一个冷静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景亦怀有敌意,找到机会就要膈应一番。

    沈立初手撑着栏杆翻身站上露台,在景亦对面落座。

    「景哥,咱们聊聊呗。」

    景亦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回话,视线移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隐约能从地上看见斑驳的油漆勾勒出来的线条,最角落还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几个大的架子,上面锈迹斑斑,想来这是一个废弃的球场。

    沈立初倒是很习惯他这种做派。

    景亦还是那个站在吧台后面安安静静调配饮品的少年,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放松也像是抿紧的薄唇,目光放空似是在注视着远处的什么,眼神却永不落在身边之人身上,不喜不悲c不恼不怒,自成一界同时给自己带上些许阴郁的气质。

    沈立初很认真地端详着他。

    这些光怪陆离c匪夷所思的经历让他心力交瘁,刺头的短发没有时间打理,已经长得几乎要盖住两道粗眉,下颌的胡茬也没有功夫去剃掉,冒着青头手背蹭上去就是一片刺刺的触感,眉头也因为经日的皱缬,开始有了浅浅淡淡的纹路,除了日渐结实的体格,他没能从自己身上找到半分往日的派头和气势。

    他变了,他却一如既往——十年如一日。

    当年被他救下,到自己第一次参与下地,景亦容颜从不曾改动分毫,为何他却没有发现这等显而易见的异常?

    两人才一段时间不见,彼此之间却陌生了许多。

    沈立初有心要问他真实的身份,坐在他的面前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景亦也不是会主动说这种话的人,虽然看出他有事情要问,但既然没有说出口,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景亦有一具特别的皮囊。

    具体有多特别,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毕竟他从未拥有过普通人的正常躯体,也就无从比较。透过身边人的言语,隐约能将这个特别定义为新陈代谢过快,以及伤口愈合迅速,而这个定义最后引申出一个结论——他不会死。

    一句不死,似乎已经将他抽离了人类的世界。

    然而,他如同常人一样,需要呼吸,会饿会累,也会痛。

    景亦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还是他们头一遭听到景亦一次过说这么多话。景亦缓缓地说着,他们默契地沉默不语,也安安静静地听着,只在景亦停下来的时候,才开口问上几句,饶是这样,一场对话下来,景亦说的话还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

    他們以为景亦会说出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谁料,他却叙述起一个景姓的家族,一个不隶属于八魈的家族。

    景亦出生以後,一直由祖父亲手带大,从未在家族中生活过,有关于家族的一切,都是透过祖父的口中得知。

    景家是一个家族,由不同的氏族组成,有着族内通婚惯例。

    景家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和八魈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景家有两个很重要的职责,一是族长,一是掌舵人。

    按照祖父的说法,景亦是这代的掌舵人。

    景亦自小就随着祖父在世界各地游走,亚马逊丛林c撒哈拉沙漠c美帝大峡谷他不清楚别人眼里的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在他的眼中,这是一个被蒙骗的世界,只有很少数人掌握着核心秘密的骗局。

    为了求稳,同样为了求权。

    他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像是凭空出世,而他降临这个世界,是肩负着目的的——这是那少数人允许他诞生的原因,也是他以不死之躯活着的唯一理由。

    江墙听着,双眼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我明白了。因为你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郎八医术再怎么高明,这种基因上的缺陷我都明白了。」

    平静的话语,给沈立初带来了□□威力的震撼,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无法从杂乱的思绪中抓住那条串联起来的线。

    到这里,景亦就不再言语,他目光仍是投向外面的那一片空地,防空的视线却锁紧一个地方。

    二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多出了一道身姿。

    烈日当空,气温却并不高,祈洲不离手的银扇被放在地上,他换下了那不离身的白衬衣,换上了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和裤子,交叠在一起的长腿穿着一双棕色的马丁靴,一个人坐在老旧的藤制摇椅上,随着似有若无的微风轻轻摇晃着,显得闲适憩意。

    三人俱是头一遭见他这副打扮,不由得一愣。

    沈立初最先打破沉默:「这人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

    看人的眼睛始终像是在看小孩,行动间总喜欢慢慢来,吃食只挑清淡易入口的,整天提着那把铁伞作拐杖,而今连藤椅也搬出来躺着晒太阳了。

    江墙似是对那个人有几分心思,顺着景亦的视线看过去后就不曾收回目光,沈立初有意转会话题,继续就着景家的这条线往下顺藤摸瓜,不想却被祝显横踏一脚,将景亦请到楼上房间里一聚。沈立初二人不能跟过去,恰巧在大堂玩扑克的胖子等人眼尖,招手让他们过去赌一把。

    没过一会儿,祝显身边一个助理带着打扮妖娆的女人往上面去了,下来的时候被沈立初叫了过去。

    这人助理a在异数字局里跟胖子等人打过牌,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交情,沈立初他们想从他这里拿到小道消息,他也没忽略祝显对这几个人的重视程度,一来二去,也算是聪明人之间的等价交易。

    助理门儿清,走过去坐下也不等围着他的人问,他就率先开口了。

    早上祝显让他把何仙姑送出去办点事情,到目的地后,自己蹲在门外吃了两个泡面,然后就接到祝显让他把人送回来的电话,马上又把人给载回来。

    「办什么事?」光头问。

    助理喝口啤酒:「我就是当个司机,把人送到旁边旅游区的宾馆,她自己进房间打了通电话。」助理想了想,又补充:「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她进去之前我探查过,就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

    胖子又问:「他们仨在上面干哈?」

    助理挨着沙发后背,笑而不语。

    胖子从口袋里拿出烟,给他递上一根点燃:「少不了你的好处。」

    助理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接着开口:「不是仨,是四个人。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也在上面,祝老大似乎在确认什么,敲门的时候听他提到谁的思维,那何仙姑似乎有些吃惊,推门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就看着小景爷问了一句:「你不是杜良平?」。」

    「杜良平?」

    众人都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名字打乱了思绪。

    助理点点头,从胖子那里把一整盒烟拿走了,留下你眼望我眼的几个人,径自在思量这个杜良平跟景亦的关系。

    只有沈立初将视线投放到收银台后边的人身上,直接把人叫了过来。

    「几位贵客可是有什么需要」于润德讲话的言辞谄媚,但语气轻佻,搭配在一起倒不让人觉得反感。

    「老板,给我们说说杜爷吧。」沈立初挑挑眉,故意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

    于润德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笑道:「我一个小老板,哪里认识什么杜爷。」

    沈立初站起身,仗着身高和体魄的优势,搂住于润德的肩膀,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人以一个憋屈的姿势俯首,他学江墙的表情啧了一声,拿出以前当混混的流氓范:「趁着老子还好好儿跟你讲话,该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惹急了我,我的兄弟们可不会轻易饶了你啊,于老板。」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让于润德浑身一抖。

    他不明白怎么开家民宿就惹上这些事情,三言两语就将之前遇见景亦的经历给交代了,说完冲冲忙忙就走了,留下一个长工替他看店。众人沉醉在联想翩翩的思绪里,几乎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更是不会关心他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