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追回芯片后的小风波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我和老院长准备返回长安，逗留澳门的最后一天傍晚吃晚饭时，老院长挺有兴趣的对我建议说：“小吴，你是在香港长大，对澳门应该不会陌生，今晚不如去品尝一下此地的什么名小吃，怎么样？

    ”

    “老院长，”我边收拾行李边回答说：“澳门可不像长安有那么多名小吃，这里和香港，海南都一样，吃货以海鲜为主，另外，今天的晚饭能不能迁就我就在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用？”

    我之所以这么回答，是因为父亲嘱咐的事还没有跟老院长商量，如果一起上街吃饭，吵吵闹闹的环境不适合谈正事。

    “当然，吃什么都行。”老院长爽快的回答。

    “谢谢领导！”我说：“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我们一起乘电梯下到设在二楼的餐厅坐下，看到宽敞又幽静的西餐厅里客人并不多，只有两对外国人用餐，我心想——这才是谈事的理想场所。

    我对走过来的侍者说：“来两份标准西餐就行了。”

    “yes”侍者答应扭头准备离去。

    “哎，”老院长又对侍者说：“再加一大瓶高档葡萄酒。”

    “yes,yes,g一一d”侍者离去。

    我忙说：“老院长，不必了吧！”

    “哎，需要，需要。”老院长兴致勃勃笑着说：“不虚此行啊，这是奖赏你的，小吴。回去后我要给你发奖金，噢，这对你无意义，不过我要在医院通报表扬，还有，我已考虑好，准备建议上级领导，让你接我的班，管理医院，你的才能做护士长，太浪费了。”

    “再次谢谢院长的好意，不过实话实说，我不想像您这么累，管理百十号人，根本感觉不到工作c生活的乐趣。”

    “真是人各有志啊，小吴，多少心术不正之辈巴结领导为的就是哪一天能让领导讲一句这样的话，可你咳！”

    点的餐和葡萄酒上桌后，我先用手轻按住酒瓶说：“老院长，用餐前请您先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可以吗？”

    “你说，小吴。”老院长并不熟练的拿起刀叉看着我。

    “老院长，我的小小要求是因为您不胜酒力，所以请您只吃食物，滴酒别进，因我有心事要诉。”

    “噢，心事？什么心事？”老院长不解的看着我，然后又马上说：“原本我心情很好，准备同你庆祝一下，谁知好吧，我滴酒不动，你请讲吧！”

    “那好，你我边吃边讲。”

    我先吃了几口，马上夸奖牛排味道不错，奶昔味足。然后说：“老院长，当初你委托或者说命令我探查芯片被盗案时，您最大的担忧就是怕晚节不保，名声不保，我深知——对一个重视名誉的人来讲，名誉比生命更重要，从更深处讲，只要能追回芯片，别的方面您不会再深究吧？”

    “当然，当然。”老院长听到此放下手中的叉子：“只要能追回芯片，我心中的大石头就落了地，别的不追究，可以不追究。可是，小吴，虽说如此，可我老头子真没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院长，”我急忙解释：“在讲下去之前，我先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的辛苦是提前有目地的，就是说，你绝对不会将我跟盗贼扯上关系吧？

    哈哈哈。”老院长听后大笑，他这笑声惹得旁边用餐的两对外国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吴，你还没喝酒怎么就说胡话了？打死我也不会认为你会和盗窃案有关系，不是你这次出大力，我老头子一年多来生活在煎熬中”

    “噢，我有些许明白了，这样吧，小吴，刚才我已经表明态度，只要求追回芯片，仅此而已，别的什么都不追究，而这样也绝不会影响一丝丝我对你诚挚的谢意。”

    “搞定！”我听完老院长的话高兴的打开了人头马。

    “咳，这人头马的味道我看还不如我老伴做得面汤好喝呢！”老院长喝了一口有名又价值不菲的人头马酒后评价说。

    我呵呵呵的笑了半天说：“老院长不奇怪，对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说，味道真不如面汤。”

    不过老院长确实因为盗窃芯片案造成的心中的阴霾已尽，柳暗花明，而心情很不错。

    所以他又举杯和我相碰说：“毕竟是庆祝，不管好不好喝，我都干杯！来，小吴，真的干杯！”

    “好，干杯！我也发自内心的干了一大杯。”看老院长高兴，我放下空酒杯打趣道：“老院长，如果真有可能从医院选您的接班人，您不妨考虑推荐一下牙科周主任，从他的言谈话语中我感受到了做领导的气质，或许还真能让医院更辉煌！”

    “你说的是牙科周佛斌吗？”

    “是的，老院长。”

    “哈哈哈，”老院长听后又笑了说：“小吴，抗战时期有个大汉奸周佛海，你了解吗？”

    “了解，就是汪伪时期的那个吗？”

    “没错，依我看，他们不但名字就差一字，做法和为人都是一丘之貉啊！”老院长边笑边戏谑说道。

    “看来，老院长挺熟悉他呀？”我问道。

    “谈不上熟悉，也毋需了解，如你刚才所讲，百十号下属，哪有精力去了解。但他几乎和大汉奸一样的名字常反馈到我耳朵里。”

    “噢，是这样。”我感叹一声等老院长往下讲，谁知老院长点起一根烟，默不作声。

    见此，我也戏谑说：“老院长您也很会设悬念啊！呵呵呵”

    “不是设悬念，小吴，而是这会我突然想起了你的杰作！”

    “我的杰作？我什么杰作？”我不解问。

    “哈哈哈”老院长又喝了一口他认为不如面汤的人头马。

    看着老院长喝下人头马龇牙咧嘴的表情，我真替那酒鸣不平。

    老院长接着讲：“就是假保安擒贼的故事，和那个诱导一只动物自杀的奇妙构思。小吴，当时朱医生给我讲述时，我本无心听，因为我对你讲过，我听过很多精彩故事，况且，当时朱医生坐在我对面是为调换住房而说个没完，让我挺烦。

    可能他看我心不在焉，不重视她的讲话，于是就投其所好，给我讲起这个故事，我原以为绝不会有什么精彩，便背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听着，盼望她讲完赶快走人，可当她讲到——明明是个假人保安怎么突然就伸出有力的手抓住盗车贼时，我不由自主抬起了眼神。精彩c经典的故事。  于是我立刻问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

    “她介绍说原来是你吴尧的非凡亲身经历。

    看我听后来了兴趣和精神，她立刻见缝插针的又说起了住房问题，结果是——我看在她讲了个精彩故事，在她的申请表上签了同意二字。

    所以，在此建议每一个想找你的领导办事的人，去之前最好准备一个能让你的上司感兴趣或者开心的故事和消息，才能大幅提高成功率，哈哈哈。”老院长简直是自娱自乐。

    稍后，老院长又认真地说：“在这个现实又残酷的世界上，如果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那你想奢望别人欣赏你c给你机会凭什么呢？你真的不简单，小吴！所以这正是后来找你帮忙的原因。讲了这么多，其实今天有机会坐在特区的五星级酒店又喝着不如面汤的人头马，就是有兴趣想当面听你讲讲将来这个很有可能被拍成电影和话剧的原创故事是怎么出炉的呢？”

    “另外，很多故事或者新闻都有原型，那么这个假保安擒贼和诱导动物自杀是否也有呢？”

    听老院长讲了半天后，我先开玩笑说：“老院长，不久前，您说我的分析像一篇作文，太长，而您刚才的叙述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作文中提问居多罢了！”

    这一讲，我和老院长都开心的笑了

    然后，我认真说：“当然有原型，此原型就是——您肯定听说或了解每个农村的庄稼地里都会设的用来吓唬鸟的稻草人吧，就像任何一个难懂的问题或难猜的谜语，看到答案时觉得——不难呀，应该想得到的啊！应该？可为何没在看到前应该呢？

    所以，当时为我父亲的司机方强c特别针对性的追回哈雷摩托车时，想到——如果能让稻草人，当然，后来是假保安突然动起来，效果可能会出奇的好，也能使每一个听到故事的人感到惊讶和意外。就像您听过后居然签了原不同意的字。”

    老院长听我讲到此，夸张地做出准备鼓掌的样子说：我准备鼓掌，不过先请继续，诱导那只动物自杀的原型又出自哪里？

    看领导饶有兴致，我也认真的讲道：这个悬念故事的难度称得上盖了帽了——因为众人皆知，在人类世界——如果你的势力够大c方法够狠c够卑鄙，可以做到逼人自杀，但一只动物则不同，因为它绝不可能悟到不管是它的主人还是旁人诱它自杀的意图。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杀了它。而在所有的动物中只有灵长类动物才善于模仿。因此，我对症下药c漂亮的出手解决了。此案中——核心又核心的情节是——只要人们或警察敢往哪个人杀了大猩猩的方面判断时，就已经严重偏离了事实真相。如果缺乏丰富的知识c不会融汇贯通是绝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说：这个小悬念故事没有原型，只有独辟蹊径。

    “啪啪啪！”老院长听后拍了几下手掌夸赞：简直神了，让你这不简单的脑袋总处理简单的事岂不是浪费和犯罪。回去后，我”

    “老院长，”我轻声打断他的赞扬，说：“既然到了澳门，我建议您顺便去香港逛一逛，我一直认为在中国，香港比澳门更有名气，也顺便去我家做客，我父亲c母亲会超热情的招待。不知意下如何？”

    老院长稍稍考虑后，说：“刚刚夸你不简单，怎么就忘了，明天不是要乘机返回吗？”

    “您去不了了，老院长，您被绑架了，知道吗？”我继续开玩笑。

    老院长知道我是开玩笑，便笑着回答：“你最好把我绑架到伦敦，这样我可以花29英镑参观一下唐顿庄园，多好啊！哈哈哈”

    我又和老院长碰了杯后说：“等天后拿到丢失的芯片，我就陪您上唐顿庄园！呵呵呵”

    和老院长一番认真又嘻闹的对话后，散场。

    用过西餐后的第三天午后，我正透过海景房的落地窗眺望远方——想着在海对面的妈妈。不知妈妈这会在做什么，在午睡？还是在摆弄着集邮册？或者也在想我。我拿出手机想问侯一下妈妈，正要拨号“手机先响了，我一看是父亲的号码，非常高兴 ，忙接听——

    “尧尧，”父亲在电话里说：“芯片已拿到，我和朋友就坐在你酒店的大堂，快下来吧！”

    “太好了！我马上下来，父亲。”

    当我下到酒店大堂，从父亲手里接过看似普通，却带来巨大危机的芯片时，我竟有些激动。

    为了它，长安省的警察们忙碌了无数个日夜，为了它，让老院长一年多来心绪不宁，困在煎熬中。今天此时此刻终于一睹它的 “芳容”，我感觉——它比帅哥美女的脸庞更美丽，更漂亮，更让人兴奋，和自豪，因为我凭借优良的阅读习惯，超强记忆，缜密的分析能力，敏锐的观察力，解决了困惑大批警察的难题。

    我真真的又想起那部河南豫剧的名字——谁说女子不如男。虽说我并不很欣赏河南豫剧

    我从父亲手里接过芯片后，小心的放在下楼前准备的珠宝盒里，并轻蔑的看了一眼父亲的朋友，心里鄙视道：你他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兄弟，然后我对父亲点了下头，准备扭身上楼，去给老院长报喜。

    “哎，尧尧，”父亲看我不想搭理他的朋友，却很能理解，并没有一丝丝责备的表示和眼光，而是轻声叫住我说：“这里，”将手中的一张支票递给我：“是300万港币，就做为他——我的朋友对你们医院的一点补偿吧，希望你和你的领导恪守诺言，不要起诉控告。”

    我接过支票看了一下，立刻将父亲拉到一边小声说：“父亲，女儿首先感谢你在中间斡旋，但这笔钱我不准备给领导和医院，而决定将它交给大陆相关部门做善事或建希望小学。”

    “为什么要如此处理呢？如你将芯片和支票一起交给你的领导，不就更加功德圆满吗？”

    “不，做了好事，丢了朋友，我永远记得姑妈的经验。父亲，您事业有成，当然耳闻目染人性的复杂多变和虚伪，请您想想，我们老院长求之不得的唯一目的是渴望拿回芯片，其余的答应绝不追究，可我偏偏又交上去300万港币，使领导的期望值超值满足，这本是好事，更无可厚非。  但假设——万一哪天领导情绪不爽时，问我：小吴，你真的只拿到300万吗？我怎么回答，我就是立刻跳进加勒比海，再抹上超级洗衣粉，也说不清洗不净呀！”

    “那你还为这样的领导出什么力呢？

    父亲听完并没有因为我调侃而发笑，相反对我咆哮道：“如果有此种混账领导，那你还不赶快离开，还替他排什么忧解什么难！你如此精明干练还用我提醒，咳，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为你赔钱瞎折腾呢！”

    说完气呼呼的走过去在大厅吧台坐下，喊：“来瓶烈性酒！”

    按常规，我应该立刻走过去安慰父亲并劝阻他喝烈性酒，可我吴尧不喜欢按部就班c循规蹈矩，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安慰也不解释，我径直撇下父亲和他的朋友走上楼去。

    当我刚在房间坐下，喝一口冰镇矿泉水，手机就收到父亲的一条短信，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责备。

    商场不管理，偏要去给别人当马仔，复杂c多变虚伪！

    我笑了，站起身先将盛着芯片的珠宝盒锁进保险柜，马上又下楼。

    我在父亲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老先生，小女子陪你喝一杯！”

    父亲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又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说：“再过五分钟，你不出现，我让你妈一辈子不见你！”

    “您能做到吗？老先生？呵呵呵”我边笑边拍着父亲的肩膀。

    “你呀！”父亲怜爱的语气感叹。

    接着又严肃认真的问我：如此操作，尧尧，是否在蔑视和挑战法律的尊严，如果不能得到一番充足的论证和解释，我会心中不安。

    您不要这样想，父亲。我要了一杯葡萄酒喝了口说：在斯坦福留学时我的一位导师讲过这样一句话——法律是为了规范c约束人类社会秩序，但它绝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它的代表——法官们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大火人，很容易被眼泪c高水平的辩护c可怜相c甚至利益所触动。讲到此，我又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因为每当引经据典c长篇大论时嗓子和激情需要滋润。

    例如，我接着讲：几十年前那篇百年难遇的辩护词——‘狗的礼赞’就深深的影响到了法官和陪审团的思想和判断，使他们的同情心爆表，结果是——为了维护那只叫老古的狗和其主人的感受而放弃和超越对人的正常权利以及诉求的守卫。因此——建议还未读过这篇文章的所有人，去享受一次绝美辩护词的震撼和洗礼吧。      此案回叙——即使您朋友的表兄弟锒铛入狱，他情愿出的300万港币已足以支付保释金。可他为何极力想避免此过程呢？我想——他很可能是为了还一份我们不了解的情c或者只是求个心安理得。好了，父亲，不管怎样我们领导的委托终成正果。另外，您的女儿得开个侦探公司，因为一个奇异不可思议的案件已呈现在办公桌上。

    “记的回家看望你妈,另外，如真碰上不仁义的领导，可别出傻力”父亲和我分手时大声嘱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