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替身案中的滑雪回忆

    好了，筱夷，终于讲完了。以上的长篇讲述就是我在内地的工作与生活，我很乐在其中，尤其是当追回芯片，老院长在大会上通报表扬并号召全体医生护士为我鼓掌感谢时，那份感觉倍棒！

    老同学陈筱夷很为我高兴并捧场说：“我也为你点赞，点个大赞！噢，尧尧，此次回香港必是为你哥哥的案子吧？”

    “嗯。”我点头。

    不过，陈筱夷遗憾的继续讲：“纵然你是超级神医，恐怕也回天乏术吧！因为是你哥哥，我特别详细的读过此案，此案板上钉钉，绝没可能重审，请别介意我的坦率。”

    “我不可能介意，筱夷，因为你讲的是事实，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如你所述，板上钉钉，绝对没机会。可我真的只相信死人不能复活的铁律，别的任何事情都可商榷，数天来，我苦苦寻找一种可能性，或者说是一种最终可能的假设，而且已经看到了一丝曙光。”

    “真的吗？好姐姐，能救大哥真的太好了！快讲讲”旁边坐着的菁菁终于激动的开口问。

    吴尧看着妹妹和老同学并不轻松的分析说：“希望不是臆想，可此片曙光是否是昙花一现，或者真是臆想，等到验证后再叙不迟，因为这次我真的真的没有把握。”

    “对，”陈筱夷听后说：“这才像我脑海中你的形象，从我律师的角度讲，未经证实或者只是假设的问题提前大谈特谈不严肃，更不算专业。我刚才已经讲过，你此次如能让你哥哥的案子别说翻案，只要能达到重审已经是奇迹了，当然我希望如此，皆大欢喜嘛！”

    “可我并不相信奇迹，”吴尧苦笑着说：“虽然在我少女时代一直坚信有。”

    说完吴尧看了下时间，催促老同学说：“不好意思，我们从中午饭一直坐到傍晚八点半，让你们听我絮叨，耽误你们了。”

    “看你讲什么，”老同学兴致蛮高的说：“做律师很希望了解各种案件，我也乐在其中啊！接着讲吧，还侦破过什么有趣的案子，虽然你不是专业侦探。”

    “别总听我讲，筱夷，你是律师，肯定经历或耳闻过很多案件，讲一个精彩的让我也长长见识。”吴尧喝口饮料说。

    “不行，因为我们经历的主要是经济案，和刑事案或追赃截然不同，自然不可能引人入胜，高潮迭起，和悬念”

    哦，哦，哦，哦巴比伦吴尧的手机铃声高亢唱起打断了陈筱夷的话，

    吴尧一看是父亲忙说声对不起，站起身到一边接听。

    回来后坐下对妹妹和老同学说：“刁大律师明天约我详谈哥哥的案件，看样子，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像打了吗啡，喝了鸡血。”

    如果你们有耐心和兴趣，而且不急着离去，我就详细讲一讲追踪查明一案的经过吧！

    我前面叙述过——人性的复杂，可查明此案后没想到是这么离奇c复杂c毒辣

    而我接受委托查明此案纯属偶然，因内地根本没有私人侦探。所以人们有需求只好找擅长的人私下帮忙。因为警察并不能包治百病。又由于很多事绝非非黑即白c似有似无说不清楚。

    我将向你们讲述的案子就属此类。那是在为医院追回芯片几个月之后的一天傍晚，我和爱人闻啸蠡一起去看望姑妈。当我们正在有说有笑时，门铃响了，爱人去开门。而姑妈却开玩笑说：“不是查水表的，就是小庆（前面大猩猩案介绍的一擎店主的老婆）又来送煎饼了，不然谁会找我这个老处女，苦行僧呢？”我苦笑一下。

    可爱人迎进来的是位中年男人，脸庞红扑扑的，方眉大眼，气质不凡。看到姑妈轻描淡写说：“老同学，今天有事路过上来喝口茶。”

    姑妈戏谑道：“怪不得今早听到收音机里的喜鹊叫，果然有贵校友光临，荣幸啊！”

    来客看了我一眼，很自然的边坐下边微笑说：“什么贵贱，草民而已。”

    姑妈边吩咐我冲好茶边嬉笑：“您要是草民，那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就是粪土了，不是吗？”呵呵呵呵的笑

    看他们戏谈，我马上去泡好茶，我很了解，姑妈并不喝茶，可却备有上乘的茶品，我判断是与她的这位同学有关。

    果然，当我端上好茶时，姑妈介绍说：“这位是我小学以及中学的老校友，现在发达了，成了省上的大员——省委副书记。而她们（指我和爱人），是我优秀c聪明的侄女，侄女婿。”

    姑妈的老同学省委副书记不置可否的接过茶杯，淡淡的冲我们点下头。

    喝了口茶后，姑妈的老同学饶有兴致的对我说：“我一生很讲究效率，既然你姑妈介绍说你很优秀c聪明，今不妨对我这初次和你见面的草民讲讲处理过哪些事，请恕冒昧？”

    我轻轻回答：“姑妈喜欢开玩笑，您是她的老同学肯定了解。”

    说完我和爱人告辞准备离开回家。

    姑妈却说：“尧尧，不是外人，你们刚来再坐会，还未听你讲完芯片一案的经过呢！

    我还是坚持要告辞。虽然我很懂礼数，但不希望见到缺乏修养的人。当然，我绝不可能预先设定堂堂省委副书记欠修养。

    可万事皆有因，之所以会有此反应和感觉，是因为和曾经的一次经历有关。

    所以我对姑妈讲：“我们常来，而您的老同学偶然来看你，请你们聊吧。”

    看我如此，姑妈的老同学客气地说：“看我来的多不是时候，影响你们。该走的应该是我，不如”

    见此景，姑妈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你们都坐下，又不是接见外宾，何必如此认真呢！”

    无奈，我和爱人只有顺从的坐下。

    为什么我会如此反应呢？主要原因是——有次在外聚餐时，不小心食物中毒导致住院造成的。

    那次食物中毒住院治疗是在本市乃至全国有名的军队医院。正在输液时，来了位病人，据称是位市委副书记，听清，是市委副书记。嚯！住院后，大叫大嚷，口气比脚气大，甚至比古代帝王更有派。惹得几位为他打针备药的医生护士很不爽。

    由于我本身就做医务工作，很快和医生护士熟悉。

    一星期后出院那天，我偶然走进医生护士办公室时，看到为市委副书记准备药的那名护士在盛药的杯子里先吐上一口再将药放进去。

    我看到后，并没有一丝丝想制止的举动。即使是归我管的护士这样做，我也不反对，因为，我也很反感那位市委副书记。

    我只觉得那位不可一世的市委副书记算走运，如果是更恶心的东西或者毒药呢！我更觉得——那位市委副书记很无知，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他住院的这家军队医院,院长军衔是少将。

    很多人可能觉的这样做违背职业道德，我和那几位医生护士不以为然，因为谁会善待一个给你气受的鸟人呢？

    而今天傍晚碰上的姑妈的老同学居然是更高一级的省委副书记。

    我心想，那还不得自称天王老子吗！  可我和爱人竟然坐下的原因并非姑妈不容商量的严厉语气。

    而是——我观察，姑妈的这位老同学从进门后一口一个自称草民。这使我觉得才像——为老百姓办事的官员。

    真是应了那句俗语，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紧接着，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预料。使我觉得——烦恼c纠结不分高官与平民。省委副书记生活中也有驱不散的迷雾c解不开的疙瘩。

    当晚的闲聊中，我和爱人是一对合格的听众，勤快的服务员。

    听姑妈和她的老同学颇有兴趣地回忆她们当年上学时快乐c美好又有趣的时光。

    从她们亲切的交谈回忆中。我知道姑妈的老同学名字叫宁皋。

    这位宁副书记兴致很高的讲述他们那个叫朱贵的老同学在生理课上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的趣事，他问姑妈：“难道你真的不记得那个小个子朱贵了吗？”

    姑妈两手托着小茶杯想了想说：“你一说名字，我记忆的闸门像接到泄洪命令一下子直冲云霄，记的，记的，虽说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啊！”“哦，那个小朱贵”

    这时我插了她们当晚亲切交谈中唯一一句话，问：“宁先生，我和爱人觉得挺有趣，请详细讲讲吧！”

    “你应该称我宁叔叔！”宁副书记听后高兴的纠正我，“称呼先生此时是不是缺少家庭氛围，也太正规了。”

    姑妈忙替我解围道：“老同学，她是在香港长大的，她没用英语称呼您已经是把你看成自己人了！呵呵呵呵”

    我们大家都笑开了

    “好吧。”笑过后，宁副书记热情爽快的讲道：“既然你们年轻人有兴趣听，我就讲讲，我和你姑妈以及全班同学那天是上生理课，讲生理课的老师讲着讲着，看到小个子朱贵不好好听讲和同桌互相做鬼脸。便生气的大声喊：朱贵，站起来回答，人的脖子和头是什么结构？

    小个子朱贵愣愣站起来看着黑板，马上信心十足的说：“脖子和头是上下级关系！”

    “什么？”生理老师更生气了。

    哗！同学们也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那你回答，”生理课老师继续问：“为什么是上下级关系？”

    “您想啊，老师，”小朱贵理直气壮讲：“如果脖子不允许，您转动头试试看！”

    哈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听后笑的前仰后合，乱成一团。

    “你你，朱贵，给我站到教室外淋雨去，快点！”

    生理课老师被气得一塌糊涂，大声吼到。

    讲完这段后，宁副书记又回忆当年的冬季下雪时带领姑妈和十几个男女同学一起下午逃课去当时空旷的火车站广场上修了一条一百多米场的滑冰道，穿着板鞋（当时一种纯白塑料做底黑色布面的适合滑雪的鞋，而当年这种鞋是最时尚的，少男少女都必备）像燕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来回穿梭

    我看得出姑妈的老同学宁副书记讲到此时，心中激情澎湃，脸上荡漾着陶醉，自豪。

    可不久后，再次见到他时，今晚的神情已被不解，困惑，失落，甚至痛苦所取代。

    我将倾力查明的替身一案就发生在他的生活中，也就是说，他是替身一案的重要角色之一。

    自然，这些信息是在大约一星期后宁副书记当面委托我探察真相时透露的。

    他委托我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晚，我和爱人闻啸蠡一起听完他们开心的回忆后告辞，开车回家。

    路上,啸蠡边开车边兴致勃勃的评论说：真没想到，姑妈身居高位的老同学是性情中人，我觉的——他的心比你我都年轻。讲述并回亿他们穿着板鞋滑雪时的神情比孩子都高兴，让我都深受感染。哎，真是会放松的老顽童！

    是啊，我也有同感。我感叹着说，他们脑海中关于过去的记忆真是一笔无可比拟更无法替代的财富。今天是我来内地工作这些年中第二次听到——穿着板鞋去滑雪的甜蜜回忆了，而第一次是我们医院的一位医学教授兴致高昂的谈起过。

    我讲到此，爱人侧脸看了我一眼，我忙问：“啸蠡，你在本地长大应该也有过穿板鞋滑雪的奇妙感觉和经历吧？”

    啸蠡哈哈大笑说：“我的美女老婆，你怎么糊涂了，这句话应该是问你的公公啊！因为今天只有五十岁以上年龄的老一辈才穿过板鞋去滑雪。我可没有那么老呦！”

    “噢，对对。”爱人这样一讲我才回到现实中。“咳，真遗憾！我在香港长大，冬天，也根本没有冬天，哪里会下雪呢!”啊！我想——穿板鞋滑雪c十几个男女同学百多米长的冰道，嘿！浪漫！刺激！给力！

    “那还不简单，尧尧，等”

    正兴致盎然憧憬时，车已到了我们居住的楼下，啸蠡停好车，锁上，揽住我，抬头看看天空说：“冬天马上就要来临，等下了雪，我陪老婆去浪漫，怎么浪漫怎么来，好吗！”

    “那你能叫上十几个男女同学一起去吗？”我心中憧憬着天真的问。

    “这哎，有了，我保证召集十几个，陪你一起。”

    “免了，免了吧，我知道你想怎么安排了，即使约来了十几个男女，也不可能是你的同学，对吧？”

    “咳，什么都瞒不过聪明，漂亮的老婆。”

    说完他吻了我一下，说：“能娶到你，真是我这大西北汉子的幸运。另外，哪天我带你去我爸那里让你看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我忙问。

    “悬念，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他此时是指我帮别人查案）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我们相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