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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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分真是兜兜转转, 没想到这辈子自己还会遇上她。

    赵羿握着马缰冲上山时, 不由露出个感慨天意的浅笑来。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上辈子唇角已没有了的那点特别艳色的胭脂痣, 只一眼就让赵羿确定了女孩的身份。

    南宋十公主华阳, 上辈子乐安想尽法子瞒着骗着自己,一心藏着护着的姐姐, 他侄儿的亲生母亲。北朝未来的圣母皇太后。

    人既然遇上了, 自然是要救上一救的。不管看在乐安份上,还是看在宗族面子上。

    可眼下自己要赶时间,没空更懒得安排她到能落脚的人家。

    带去给见到亲人一定会开心的乐安,别逗了 。

    于小四那傻妞真没自己时刻看着,能照顾好她自己已经艰难。这辈子就别在给她添麻烦,就让她富贵安然, 轻松自在的过活吧!

    略微思考了下,赵羿目光转向山坡另一面。江边朝开暮合的合欢不见片花, 只剩郁郁冲冲浓绿一片。

    既然如此,好吧!

    驾,一夹马腹赵羿又冲下山坡,手中长抢一抖, 几个枪花后,马前那几个不自量力攻上来的兵卒被枪尖穿透胸口,死的相当痛快。

    当战马瞬间横冲直撞到那个急急提裤子的男人身前, 赵羿才发现原来这个被肆意欺辱的华阳那双赵家特有的美目果然和乐安一样, 一动就潋滟生波, 连惊恐时小鹿般惊惶可怜的神态都一个样。

    那双秋水眸子里的惊惧惨然与悲哀屈辱,看得他心头顿时杀意难抑。

    一枪把那想逃的男人挑落后,生恐马下人不死的够惨,赵煜勒紧缰绳让马蹄狠狠不断踏在那人胸骨腰腹上,发不出惨叫的男人那骨碎筋折的声音连连传来。

    啊!

    鲜血碎肉飞溅到脸上,十公主华阳才从惊愣中回魂。惊声尖叫后连滚带爬逃离这个浑身戾气的杀神。脚步跌跌撞撞向一旁跑过去。

    看着抱着膝盖在一旁因怕死哭到发抖的女孩,赵羿拧了拧眉。他没想到,原来这个未来能扳倒皇后,独霸皇宠,手腕高端压服六宫的皇嫂,此刻胆子这么小!

    犹豫了下,他没在上前,反而调转马头飞驰离开。

    耳边除了夜风在也没有了旁的声音,觉得暂时保下命来的十公主悄悄探出头去。

    山坡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而刚才那让她本能恐惧的杀神已不见踪影。

    那个鬼面男子竟然没有杀自己,也没有掳走自己吗?他竟真只杀了那些欺负自己的乱兵?

    华阳愣了下,目光扫过草坡。

    安静的四周没有一个乱兵活着了,太好了,这些欺负过她的畜生都死了,都死了。她可以逃走了。

    惊喜过后华阳公主又颓然发愁。这里这些畜生死了,可大营里那些逃窜的乱兵还是到处都在。她一个马都上不去的弱女子,又有如此容貌怎么走得了呢?

    就算逃脱了,南宋国破,赵家已亡,父皇兄弟们都死了,她没有钱没有依靠要怎么过活呢?

    母妃和姐妹们沦落到军妓营中,听说被北宋兵卒救出来后,各个都说无颜苟活自尽了。

    但,怎么可能!

    千人睡万人枕的营妓都能受着,被胡兵一个换一个压在身下糟榻都没舍得死,被救后怎么也会有个尊荣的位份锦衣玉食过活,反而想为清白贞洁死了?

    想想,必然是北宋皇帝的手笔了。竟然是连有赵家血脉的公主都容不下了。

    呵,这样看来,她是不能暴露自己南宋公主身份,去到北宋求个降臣一样的富贵荣华了。不然一定也是小命不保!

    前路茫茫,到底该去向何方?

    华阳正蹙眉苦思,马蹄声又至。

    马上一俯身,抄起地上容色明艳绝伦,却衣衫不整,狼狈可怜的女孩放在身前,五花脸苏诚那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时涌起。

    怪不得主子会想救一救这姑娘,果然明珠蒙尘让人心怜。

    拍拍怀里因害怕颤抖不停十公主的胳膊,他轻声安慰道:“别怕,我是救你过江去的。江北的宋地没有坏人,放心。这包袱里的银票和碎银子,足够你简单过活下去。安心。”

    送自己银子过去江北?这人是谁,既然对自己没有半点色心,无有所图又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对个女子?

    握紧男人塞给自己的小包,华阳公主心头满是疑惑,可还不等她想好要问什么,快马已经到了江边。

    江边是两艘小船,一艘上站着个正弯腰堆笑要迎他们的老船夫,另一艘上高大笔直背影的男人,正是那个刚才的杀神。

    “送这位姑娘过江到刘家码头,要是不能平安到达,你全家老小都别活。”扔过去一块碎银子苏诚放下狠话。

    “爷放心,小的在这江上摆渡几十年,没有一桩事办的不妥当。”接过几个月也赚不到的银子,老渔夫连连保证生怕好生意跑了。

    搭着老渔夫的手,华阳公主一只脚踏上跳板时,有些晕的脑子终于清明过来,转身扑到另一艘小船前跪地对着赵羿哭求。

    “恩人,恩人,您带我一起走吧,让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您了。恩人,我会写字作画,弹琴歌舞,只要您带上我,这一辈子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我不要银子,不去北宋,只求留在您身边伺候报恩......

    华阳公主自从被懦弱无能的父皇,当成金银抵债送到西辽胡人帐中做了男人们肆意取乐的玩物。在被觊觎她美貌的兵将们接连抢去后。

    曾经受不得半点委屈慢待,跟姐妹们一块帕子,一支笔都要争先,以为可以一辈子靠傲骨铮铮活下去的她,就明白了几个世间不变的道理。

    明白一个弱女子想要好好活下去,膝盖傲骨和脸面尊严,到底多不值钱多要不得。

    明白一个有本事能护住女人,能让女人安享尊荣的男人,是多好多难得的归宿。

    明白不管是道貌岸然的君子,还是凛然正气的将军,对于美女总是想多多益善的。

    更明白了她自身的资本,也是这世间所有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美貌与才情,柔弱和眼泪。

    所以,尽管害怕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狠辣,她还是想跟着赵羿。跟着这个有武功,有忠仆,有都是钱,也一定有地位,有权势,能让她平安富贵一辈子的男人。

    至于她是怎么看出用油泥涂花脸,一句话没说过的赵羿身份不凡的,自然是苏诚的目光了。

    苏诚对赵羿那目光与恭敬的动作,跟她在宫里时常见的忠心奴才们一样。

    看着跪在船头仰着如玉小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华阳公主,忍不住心软的苏诚以为从不怜香惜玉,此次却特意让自己去安顿人的主子爷也会动心。

    不由顿住上船的脚步,视线望向了另一条小舟上的主子。

    赵羿上辈子位高权重,代天子执掌九州十数年,早就习惯那些阁老将军们看他眼色去精明聪明的做事。

    如今,看手下那副蠢钝如猪的德行,气闷到不知道说什么。至于华阳吗,以她能屈能忍,会哭会做的本事,将来的前程远大着呢!

    懒得理会他们的赵羿,干脆拿起船桨划水决定一个人离开。

    完了完了,赶紧纵身飞跃到小船的苏诚在不敢看哀哀哭泣的美人,抓起船桨拼命撑杆。

    心里只求那次对主子又抓又咬的于四姑娘,这回能让主子开心点,也算积德救了自己的小命。

    哀哀扑倒江边沙水里的华阳,不可置信的看着顺江东去的小舟美目瞪大了好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擦干了眼泪走上了另一条渔船。

    天光刚亮,要下船吃鱼泥馄饨和花糕当早点,还要给两个妹妹看购物单子全不全的二小姐静安就闹的得船上人都醒了。

    姚氏夫人不好跟比自己还大的继子一起出门游玩,借口陪乐安照顾小女儿留下。

    有心跟继母好好相处的于大哥很想带六妹妹去游玩一番。姚氏夫人犹豫了下,到底放心不下,说孩子太小又要午睡给推拒了。

    可早饭后,她看着困在船上半月,此时眼巴巴趴在窗口看江水不到三岁的小女儿到底心中难受。

    十里秦淮号称天下繁华所集,一个女子一生有机会去见识一番实在难得。

    看懂继母的目光,本来缝袜子的乐安抱过幼妹在怀里逗逗,才笑道:“太太,我昨晚没睡好想回房间多歇歇。您不如带着小妹妹下船到附近散散,正好给我带些新鲜的吃食当晚饭。二姐可是要夜游金陵的,估计只能带宵夜回来了。”

    没想到她会主动体贴自己,有了这个理由自己带女儿下去逛逛,也不怕继子之后会挑理了。

    对乐安印象一下好了不少的姚氏领了她的好意,在开口语气里亲昵随意多了。

    “好,我们去逛逛看见什么新奇的都买回来,到时候一起吃晚饭尝尝鲜。”

    船上的主子都走了,乐安跟李嬷嬷说了两句针线上的话也回了房间。

    “小姐还是先练字吗?”杏月看着回到房间的小姐趴在窗口发呆,自己在磨墨和洗小衣间犹豫。

    最近只要船行平稳,乐安就要抽出一切时间练字。

    既然做了于家的女儿,就要淡化甚至抹去原来乐安公主的痕迹。她原来那有几分父皇风骨的字,就必须换了笔体。

    今天船停在码头,又没有二姐围着叽叽喳喳,正是练字的好时间,但乐安听着江上岸边熙熙攘攘的热闹,看着那些彩带,艺人,花船,想起这都是信任金陵知府为了北宋新皇所做,忽然间意兴阑珊。

    亡国之恨还没过去半年呢!

    果然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江山。百姓只要有安稳日子,官员只要有功名禄利,谁管天下之主到底姓氏名谁呢!

    “我想看看景,你忙自己的吧!”乐安怏怏挥了挥手。

    “好。”杏月答应着抱着衣服出去。

    在窗口隔着薄软的纱帘,乐安听着江岸上熟悉的歌声对着江水发呆,没有发现一艘花船正缓缓靠近。

    花船二楼最东边的房间里,赵羿也正在发呆。

    办事‘越来越不利’的苏诚,束手在一旁低头自个忏悔。

    他实在没想到金陵城会办什么庆新朝花会,花十数倍的银子才租到一条看得过去的花船。

    为了不引起别人疑心,又花了百数倍的银子包了船上几个歌舞伎。害的某些事上十分固执洁癖的主子,只能挑间简陋的房间。

    “你刚才去看过了,于家船上确实只剩四小姐了吗?”静坐大半个时辰的赵羿忽然开口,吓的一直深陷自责中的苏诚一个机灵。

    赶紧跪地回禀:“是,天不亮于家大少和二小姐就下了船,后来继夫人姚氏也带着六小姐离开了,如今就剩下四小姐和仆从们在船上了。”

    哼!到底不是亲生。暗暗骂了一句,赵羿犹豫片刻,起身换了劲装,把荷包装好,吞了药丸飞出窗外。

    “嘘,是我。”

    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口一张吓人的五花脸,要不是乐安最近饱经离患,神经粗大不少,定然惊叫惊起无数游鱼。

    好在耳力不错的她,马上听出了记忆恩人那低沉沙哑的声音。

    “恩人!”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呆愣片刻直到恩人大刺刺坐在床上,一直眼眸中盈盈含笑的乐安才把房间反锁,翻箱倒柜半响恭敬的端出一叠小花饼,一叠干果,又倒了碗梅子味果露。

    见她张罗半天才拿出的东西,赵羿胸口怒气都要压不住。幸好这回他脸上油泥更重,别说脸色就是轮廓都不清楚,才算没吓到乐安。

    亏自己还花心思,把于存孝调回繁华安定的大明府做了同知,早知道他们如此不感恩怠慢乐安,还不如让他们一家继续留在雅安州,然后还和上辈子一样被牵连谋反抄家流放的好。

    越想越气的赵羿扫了眼面前俭朴到可怜的果盘,带了怒气问道:“怪不得你还干巴巴的没有二两肉,于家人就这么刻薄你?”

    啊?恩人怎么会忽然问这一句。乐安一愣转念明白,摸摸自觉已经胖了不少的脸颊浅浅一笑摇头解释。

    “于家人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想多尽尽心意。”

    想要为父母尽可能多守孝些日子的乐安语有点低,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母披麻戴孝结庐三年已是不该,饮食上在不忌就太不像话了。

    转眼想到之前恩人嘱咐孝在心不在行的话,她带着保证道:“您放心,太太平日在饮食上对我很照顾,只是船上多有不便。我也不会伤身让父母担忧的。”

    听到此,赵羿心气平和许多,虽然看着面前少女那一手能掐断的腰还担忧不已,却不在开口劝什么。他知道乐安的心。

    上辈子,重孝里乐安没法子跟了自己,又生下儿子,为此一直耿耿于怀郁闷不乐。

    他为此还暗暗气恼很久,可后来他也子欲养亲不在时,才能体谅那份遗憾揪心。

    “嗯,你知道多加保养自己才是真孝顺就好。“到底赵羿还是叮嘱了一句。想到自己过来时乐安正听歌发呆,他问道:“怎么,你喜欢这种长韵曲?”

    呃,没想到恩人会想跟自己闲聊,乐安摇头又点头。

    “我以前最不喜欢这种宫里庆典,节日,寿辰上都必须要唱,还一字一句一韵都要半分不能差按规制上进的曲子了。

    有一年十姐姐让师傅给她填词,在父皇寿辰上当贺礼压轴唱给大家听。

    我当时刚六岁,听那换汤不换药的长音不小心打了瞌睡,头磕在桌子上砰地一声把十姐的歌给打断了”

    想到幼年趣事,她眸光温软带着怀念梨涡浅浅。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我迷糊磕那一下一颗门牙也碰掉了。

    吓的第一次掉牙的我眼泪汪汪张着嘴,捧着带血的小牙抽噎道:自己不要做说话漏风豁牙子丑八怪。

    结果一晚上没什么精神的父皇哈哈大笑,抱起我安慰夸赞说:放心,十四长大了绝对会是大美人的。又赏了一堆好东西。

    可也因歌得了赏赐,却觉得被我害丢人了的十姐姐差点气疯,为了这几个月没给我好脸子。”

    赵羿听她明明笑的话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哀伤愁绪,晶亮的眸子虽然弯着,但眼底凄清却是掩不住的。

    怜惜她一朝家国全无,垂眸想了下故作轻松笑道:“我赌你当时睡着不仅是因为年小和那催眠长曲,一定是你偷偷喝酒了,喝的是桂花甜酿还只小酌了一口就醉到了。”

    “咦,你怎么知道。”乐安果然被赵羿转移开的话题惊住了。

    “当时我是偷喝了一口太子哥哥的酒,然后听着十姐姐唱起长韵才醉了。”

    惊讶后,乐安脑子飞速运转。

    果然,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不然怎么能这么熟悉自己的喜欢,连她爱什么酒都知道。还会清楚这些内宫家宴上的小事。

    恩人一定是南宋皇室的人,还能时常行走在妃嫔女眷的内宫中。不然不会清楚这些。

    两次来见自己,恩人虽然穿着都平常的很,可是随意间的举手投足大家气度遮掩不住。决不会是伺候人的宫人侍卫一流。

    那就应该是南朝中的宗亲了。一定错不了。不然怎么会知道月宫明珠是自己心头珍爱,还拿来做了信物呢?

    再看他高大健美的身材,满脸五色油彩下一双如琉璃琥珀般漂亮的眸子,却带着经历过岁月的厚重与沉淀。加上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乐安又有些犹豫!

    南宋赵家的男人,不管身材样貌都偏于文弱。没有这种蜂腰猿臂身材的啊!

    恩人的言谈举止又隐隐带着威武豪迈的将军刚毅,他到底是谁呢,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一堆人影,可感觉都不对。

    灵光一闪,乐安记起南平皇叔好像有个外番妾室生了个特高特白的儿子,眼睛就是深褐琉璃色,因有外邦血脉并不受父亲爱重,后来好像是被送入西南军中做武将了吧?

    听说他身材魁梧高大,长相硬朗五官深邃,而且武艺高强,性情豪爽......

    记得恩人那天露出的眼角皮肤白净的很,这身材面容轮廓,难不成他是自己远房堂兄?

    对于这个猜测,乐安一阵惊一阵喜。

    犹豫半响,到底没有追问赵羿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心中却暗暗有了几分对血脉亲人的依赖与亲近。

    笑的更软更甜的她,把一直贴身藏着的珠里月宫拿了出来,希翼满满的问道:“恩人,这明珠是我母妃还是太子哥哥给您的,他们还有什么话给我吗?”

    赵羿早就想到再见面,乐安会问这问题,可一看到那双满含期待的水波盈盈,就觉得心中一软。原本想好的话几乎吐不出来。

    端起碗来呷了一口清甜的果子露,到底含着一分苦涩,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委婉的换了说辞。

    “不是,我没见到你母亲和哥哥最后一面。这玉球是我无意中从一个逃出来的公公那得来的,但他说你母亲和哥哥死的都很痛快并没有遭罪。至于为什么会帮你只是为了却一桩前缘恩情。”

    满腔希望瞬间化为虚无。

    但母妃没有成为被父皇亲手送入敌营的军妓,太子哥没有活生生五马分尸,死的痛快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嘲开解了下,乐安决定,自己就把第一个梦里母亲托人送来的话,当成她对自己最后的牵挂嘱咐吧!

    看着她垂眸只盯着手里的玉球呆呆不语,赵羿也不舒服,三口喝完水,上前一步从她拳头里拿出那个玉球。

    罕见的核桃大象牙料,被顶级工匠在方寸间雕刻出栩栩如生月宫实景,里面的桂树正好是淡青一点的地方,那镂空珠子里的小指甲高的月宫仙子,眉目清晰如画有几分乐安的模样。

    手指又摸到珠子内壁暗刻的素姮两个字,赵羿神色冷峻起来。

    真是个不吉的东西。

    他满周岁在抓周时,连拿三把金、银、玉的小弓,父皇听左右奉承的赞美什么后羿战神转世,天生神射手大将军,就把他的名字定为了羿。

    偏偏南宋宣和帝是个没什么规矩的人,女儿的名字玉盘,多富,金福1,俗的俗,艳的艳。

    到了乐安这里因是最爱宠妃所生到是用了心,却还是荒唐。因她圆月当空时落地,又正逢花神的生日,竟然就直接给公主取了月宫仙子嫦娥的别名,姮。

    现在想想上辈子他们夫妻盛年时就生离死别,难免不是这两个名字相克给方的。

    素姮,念起来都不顺口,哪有形容女子柔安静乐的乐安更顺口好听。何况又是姓于,此生只余平安康乐。

    如今她既然做了于乐安,那这独吃仙丹扔下夫君,自己奔赴月宫冷心无情的素姮两字,就彻底消散人间好了。

    一发狠,赵羿手里价值连城,巧夺天工的东西就成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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