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臂还有脊背后腰双腿全都传来火烧般的剧痛她怀疑自己的皮肤可能没有一寸还是完好的了。
男人的脚又走过来靠近她停定在她的跟前踩在她的血上。
阮舒甚至能看见血液轻微地飞溅起来。
不瞬“啪”地一声撕裂了空气带着先前已接受过的无数遍的火辣辣的剧痛再次用力地落在她的后背。
阮舒以为自己该麻木的然而并没有整副身体紧缩生疼五脏六腑都要痉挛一般。
数鞭紧随其后不停歇。
阮舒以为自己会昏厥然而还是没有。
要是麻木该多好……要是昏厥该多好……要是就这么死了该多好……
双眸略微无神地盯着他的鞋尖豆大的眼泪毫无知觉地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模糊她的视线。
不想在谭飞这种人面前示弱。可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什么都无法受她自己控制。
谭飞蹲下身来头低得都要学她把脸贴在地面上似在观赏她痛哭的表情。
露一抹讥嘲他突然凑近过来缓缓地吐字“贱人。”
第一次听他张嘴说话。两个字的声音特别地厚发音有点类似大舌头但每个字的尾音感觉没发全就断掉了。
也因为此时这样怪异的角度阮舒看进他的口腔里看到他短小的半截舌头。
呵呵。她撑着一口气艰难地回应“孬种……”
只会拿女人出气的孬种。
谭飞被激怒扬起手中的皮带直接抽上她的脸颊。
脸颊的皮肉比身体更脆弱尤其还是第一鞭就算被人甩了一个光似的。眼前遽然一黑阮舒的喉咙哽出了声。
这回好像是真的要撑不住了视线黑了之后好长一阵子睁不开来。
不过谭飞并没有马上又往她的脸落第二鞭。她听到他发出一记冷笑然后是他脚步的走离片刻后他走回来。
忽明忽暗的视野内阮舒看见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
谭飞蹲到她的跟前恶心的手指挑开她的两片嘴唇强行去撬她的牙齿。
阮舒明白了他一定是想把她的舌头也割掉。
她狠狠地咬他的手指。
谭飞一个耳光重重盖到她的脸上正打在方才抽皮带的位置。
痛上加痛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阮舒几乎晕过去意识恍惚而模糊。
无力反抗了。
怕是在劫难逃。
天花板上在这时传出车轮开过的与地面沙砾产生的摩擦声。
谭飞明显比她更在意动静没有再管她匆匆地开门离开房间。
是……终于有人来救她了么?
阮舒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
见监控画面上谭飞冲着摄像头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亲信告知黑影。
黑影转回身来不小心便瞥见些许血腥极轻地蹙了眉。
“对不起。”亲信即刻致歉挪开了电脑压了压耳蜗里的蓝牙耳机马上和守在别墅周围的手下联系问他们确认。
在他们对话期间并没有发现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有一秒钟的闪烁。仅仅一秒钟仿若只是错觉。
…………
抵达后荣一没敢靠近别墅找了个偏僻的树下停稳。
陈青洲敲了敲车门示意荣一打开车门。
荣一没有照做低垂着脑袋道“二爷再稍等等。如果里头再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出来咱们再说好不好?”
“你路上故意绕了远路以为我没看出来么!”陈青洲怒极。
荣一也干脆和他挑明了“就算明天二爷您杀了我!现在我都不会让你下车进去别墅的!”
正说着便察觉手机震动见是马以来的短信荣一一喜直接告诉陈青洲“二爷您现在就算是想下去也进别墅也进不得了警察来了!”
陈青洲微微一怔转瞬面色青寒“如果这些警察全是饭桶你要小阮怎么办!”
“我只知道现在二爷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二爷您做不了的决定就由我来邦您做!即便事实证明警察是饭桶最后因为我们谁都没出现而b急了对方使得大小姐遭遇不测那也是我的错!由我去给大小姐陪葬!”荣一几乎是大逆不道说罢不理会陈青洲兀自打电话通知此时还在别墅里的死士们全部撤出来。
待荣一做完这些之后转回去看陈青洲正听陈青洲自嘲地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
临近下车前焦洋按住二组组长的肩头问“你考虑清楚你现在还没得到上级的同意就擅自带队出动了如果什么收获都没有后果——”
“有人报案了我不能坐视不理。”二组组长打断他的话朝马以的方向抬抬下巴。
马以神色淡淡地稍点头致意“谢谢两位警官。”
“马医生就好好在我们的车上呆着吧。”说着二组组长率先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焦洋紧随其后。
“这不还有你这位市长的儿子在上面顶着。要真出什么我会竭尽全力往你身、上甩锅推卸不了责任也要拖你下水说你给我的假消息。”组长揶揄着把话补充完没等焦洋的反应便走向自己今晚带出来的警员开始安排任务。
…………
“不是毫无动静别墅里确实有人悄悄潜入找人了只是之前我们的人没发现。现在他们正往外撤。”亲信汇报的时候是有些羞愧难当的紧接着道“会尽量活捉他们的。”
黑影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像并不需要下达命令手底下的人也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最后只有些倦怠地说“我先回去了。”
“好的。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们处理。”亲信立刻安排下去。
黑影略略点头闭阖双眸。
不瞬车子于黑暗中缓缓地驶离。
…………
他们来得悄无声息尽量不惊动谭飞。由一部分警员留在外面布防并负责接应组长带着另外一部分警员进入别墅内部。
目的地非常明确直奔密道而去。先前他们仔细清查过密道内部因此非常清楚密道的各个出入口分别都守好然后再进去。
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组长用对讲机联系外面的焦洋“你们外面有情况么?”
“没有。”
“我们里面也没情况。”组长皱眉。
焦洋一愣“你确定都找清楚了?”
组长有些黑脸了“整栋别墅上上下下全掏空了。”
十分钟后别墅通亮却明明是一座空宅没有任何人。
“你当时是凭什么判定视频里林二小姐所在的地方是谭家别墅的密道?”组长问焦洋。
“我认得家具。”焦洋回答本想继续解释下去组长却不想听了已扭头看向报案的马以“马医生你呢?我之前也忘记细问你你可没来过这栋别墅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以扶了扶眼镜不答先问“请问警犬还有多久能到?”
找人要紧组长也是清楚了闻言搁了问题打电话去催同事——出发的时候来不及等警犬一块儿其实差不多这会儿该到了。
焦洋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在马以身、上多兜转了两下若有所思。
…………
阮舒还是那个样子独自一人趴在地面上闭着眼睛全身上下都在痛像是要四分五裂了哪哪都能揭下来一块肉似的。脑袋则一会儿痛得快要炸开似的一会儿混沌得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周围非常地安静依依稀稀中她听到门又打开的细微动响。
是谭飞那个疯子又回来了么?
她无法睁眼看心神却是吊起来的努力凝着自己渐渐涣散的精力留意到脚步慢慢地朝她靠近。
不对……好像不是谭飞……
那会是谁……?
她试图辨别。
尚未有结果脚步已在她的身边戛然。
许久没有动静令她以为方才的脚步声仅是她的错觉。
下一秒毫无征兆的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像是顾及她背后的伤口所以是小心谨慎而体贴入微地就势面朝下。
“三哥……”她下意识地喃喃可其实她感觉得到这个怀抱和气息是陌生的。
“他不会来的。”
话音钻进她的耳朵里像梦魇一般缠绕她的脑海。
眼睛里又控制不住地有滚烫地液体流出来流向她的嘴角好像比之前还要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