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丞的手握成拳头“您以为他所做的混账事只是擅自娶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而已么?”
他脸上的表情和坐姿一般不苟言笑“从小在傅家耳濡目染的那些东西全用在歪门子上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回家每天和姓陆的称兄道弟。”
傅松魁口吻淡淡的“本来就有血缘关系。你阻断不了。再勉强那也是过刚易折。”
“爸……”傅丞站起身表情闪过一丝痛苦顷刻又重重坐回“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惹下的债我一定要亲手补救。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狼崽现在自食恶果。我们傅家自祖上三代起从来没有出过他这样的孽子。”
傅松魁手握茶杯摩挲两下“你想怎样?”
傅丞的眉宇间泛出决然“躲在傅家的保护伞下仗着小聪明以为能瞒得所有人?他若继续过分下去只会连累傅家毁了我们的家世清白。如果最终果真教养不驯关键时候就算‘过刚易折’也只能让他折了。”
“‘虎毒不食子’你倒是舍得。”傅松魁稍显无奈地吁一口气随即是长久的沉默最后缓缓道“先把他从祠堂放出来。”
傅丞抿唇一副并不愿意的表情。
“第三天了。不给他吃不给他喝。”傅松魁皱眉“你打算不让他活过这个年?还是打算不让我安稳地回来这趟?”
“关个十天八天。他也死不了。”傅丞冷笑但还是起了身看样子是准备去放人。
……
回到小别院阮舒发现原本驻守在门口的两个军人不见了。
管家依旧送她至房门口止步没再强调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别院。阮舒却还是呆在屋子里——只要还被拘着能出别院和不能出别院毫无区别。
不想没多久有人来了别院找她。
“三嫂。”
傅清梨的声音入耳的一瞬间阮舒以为自己幻听。扭头看到她俏生生地冲她笑说不高兴是假的——三天了总算见着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出口阮舒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傻了——这里是傅家老宅傅家的人怎么出现都不奇怪。
“马上就要除夕了我们过来和爷爷一起过年。”傅清梨解释继而仔仔细细地瞅阮舒的脸“我刚知道原来你几天前就被爷爷请来了。爷爷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阮舒笑笑“我没事。”
随即打听“你有你三哥的消息么?”
被请来第四天了傅令元不可能不知道她失踪了却直到现在都未来寻她应该是遇到阻碍了。
傅清梨凑近阮舒压低嗓音“三哥被关祠堂里还没放出来。我本想去看看他但撞到我爸也去找他所以我先来你这儿了。”
脑海中自发浮现上一回傅令元满背鞭伤的惨状阮舒眉心轻跳“又挨打了?”
“我不清楚。没来得及了解。怕就怕我爸这一进去可能三哥得挨打。”傅清梨一副发愁的表情“我爸和我三哥好像天生命格相冲从我记事起在三哥身、上打断的竹篾和皮带数都数不过来。三哥也是奇怪虽然打小行事作风反骨了点但对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很好唯独和爸爸……”
“本想三哥娶了三嫂以后能邦忙调和父子俩的关系。现在看来……”傅清梨无奈地笑安慰阮舒道“所以啊三嫂不要把我爸的反对太放在心上。我觉得在我爸眼里只要三哥做的事他一定要挑刺。”
“所以我是你爸挑的那根刺。”阮舒接着她话里的意思玩笑自嘲。
傅清梨怔一下窘迫“三嫂你该不会是和三哥学坏的吧?”
阮舒会心笑了笑。
“三嫂还没逛过老宅吧?”傅清梨热情地邀请“走~我带你去透透气~这座老宅听说是清朝一位大臣的府邸旧址西苑那边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等阮舒回应傅清梨已主动挽上她的臂弯拉她出了门。
逛到差不多中午傅母让佣人来寻傅清梨两人才暂且分开。
阮舒兀自回到别院。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耀整个小院落。
漂亮精致。
却是住了三天也不觉得亲近的地方。
仰头天空被琉璃瓦截出一方的四边形像被束缚了自由。
十分狭隘。
不知道傅令元怎样了……
收敛思绪阮舒径直走去玻璃花房拣起那两本书回房间。
一跨进门鼻间霎时嗅到清幽的香气正是桌面上的花瓶里不知何时插了支梅花。
虬枝婀娜花香袭人十分新鲜显然是从院子里的那两株梅树上刚折下来的。
阮舒滞住身形视线朝房间里扫。
有人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携着灼、、热的温度从后面抱了上来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
周身蓦然被熟悉的清冽的烟草味儿包围。
“三哥。”阮舒不禁舒展开眉眼。
傅令元二话没说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一把扯着她压在了墙上以唇相覆。
阮舒及时收起舌抵在上颚故意和他对着干。
傅令元本打算攻城结果卷进去后扫了许久没找到她的舌。
他皱着眉头暂且松开她的唇与她蕴了衅意的眼神撞个正着。
傅令元挑挑眉梢捏住她的下巴蹭上她的唇不进去只在她的唇瓣慢慢地tianshe尖轻轻地liao间隔几下则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一下。
一个简单的吻瞬间被他弄得像是一个慢动作的前戏。
阮舒的手指攥住他身前的衣服渐渐地感觉心里有股挠挠的痒不自觉间双手从他的心口攀到他的肩上有了点迎、、合的意思。
傅令元却戛然而止玩味地看她“几天不见你连吻都要拒绝我了。”
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掌早驾轻就熟地到她的衫里面与她的皮肤直接亲密接触。
阮舒更加觉得有点痒笑着稍加躲了躲“三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晓得着急么?”
听出她的话外音傅令元轻笑聚拢的眉头瞬间展开“傅太太很高兴听到你的这句话。”
阮舒微惑——她明明是在表达她的不满怎么他就高兴了?
傅令元深深地注视她“说明傅太太这三天都在想我。”
阮舒“……”
呃……是啊是想他想他怎么还不找来效率太低。
“刚刚去哪了?等了你有一会儿。如果不是屋子里有你的气息我以为我找错地方了。”傅令元的拇指摩了摩她的脸颊。
旋即他又皱了眉松开搂着她的手往后退一步打量她身、上的衣服。
西瓜红的中式棉衣斜襟立领盘扣肩上还绣了两只栩栩如生比翼双飞的蝴蝶。
“谁给你的衣服?”
阮舒低头瞥一眼满身喜庆的自己无奈地摊摊手。
她当时是半路被截来的除了身、上所穿其他什么衣物都没有。佣人倒是对她有求必应很快送来这件外套但显然属于别人不仅不合身而且风格也忒……
傅令元双手抱臂多瞅了两眼忽地勾唇嘴角一挑“很像新娘子。”
阮舒“……”
他重新抱住她“我也换身红的咱们就可以拜天地、入洞……”
最后一个“房”字吞没在了热情的吻里。
少顷两人从门口的墙边到了床上直到阮舒感觉马上要窒息时傅令元离开了她的唇单手支着脑袋侧身看她“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比以前敏、感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带着茧子的手尚在她的腰间游荡。
阮舒缓着气没有回应他。
傅令元轻捏了一把。
因为痒阮舒颤了颤身体。
傅令元俯下脸来抵着她的鼻尖轻笑眸光有点亮“傅太太的反应我很满意。”
阮舒微抿一下唇依旧不吭声算是默认。
傅令元微眯起眸子手指触上她的棉衣斜襟上的盘扣。
阮舒不动静默地与他对视。
傅令元的手指在盘扣上捏了两下却是并未继续翻身从她身、上爬起下床站在床边对她伸出手。
阮舒与他的手掌交握借着他的力从床上起来。
傅令元邦她一起理她凌乱的衣服和碎发问“有东西需要收拾么?”
“怎么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
阮舒微顿“去哪里?回海城么?”
傅令元抠了一下她的被他吸得红红的嘴唇“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