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飙飞尸落如雨猝不及防的回鹘三千中军一时间遭受了重大伤亡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大帅虏骑竟如此不经事!”在高台上观察的陈诚激动地说道。
“不是不经事事实上他们还是很不错的。箭术精绝骑术高超也悍勇敢战。只不过被豹骑都冲破了前阵队形散乱随后又被突骑都杀入阵不复阵罢了。”邵树德也松了口气。
以步兵打步兵他根本不怕。但骑兵对骑兵还是以善战闻名的回鹘骑兵他也不知道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子。
如今看来这数千回鹘骑兵底子是不错的只不过没有防备具装甲骑的冲击一时间吃了大亏被打散了阵型。
如果下次有备就可以利用己方机动性强的优势使用夹射战术具装甲骑很难玩得过他们。
重骑兵的局限性还是太大这玩意不能多一千骑足矣!
两人说话间豹骑都已经冲透了回鹘中军本阵。杨弘望大吼一声拨转马首带着铁鹞子复又冲了回来。
回鹘骑兵还没有放弃其中数百骑在军官的呼喝下分成两拨试图包抄至豹骑都两侧利用机动性驰射耗死这支具装甲骑。
不过他们失算了铁骑军很有默契地屏护住了豹骑都左右两翼护卫着他们继续前冲。
“杀!”杨弘望一马当先。
肩高腿长的战马喘着粗气驮载着背上的铁甲“怪物”又冲进了回鹘骑兵阵中。
夜落纥默啜刚用铁骨朵砸死了一名铁骑军队正还没来得及高兴眼角瞥见豹骑都冲了过来顿时暗叹一声直接带着亲随奔向战场西侧。
背嵬都两千余骑从右翼包抄了上来趁着回鹘骑兵的混乱使用骑弓抢射了数轮对面惨叫连连落马者不知凡几。
“轰!”豹骑都、突骑都千余骑又冲了进去挡者披靡纷纷落马。
刚刚聚拢了起来的回鹘骑兵又被冲散了。
夜落纥默啜悲叹一声带着人就往战场外围撤今天是打不下去了。
而主将的撤退使得尚在战场上的回鹘骑兵失去了战意各自亡命而去。
背嵬都一部数百骑从外围游走而过追上了溃逃的回鹘骑兵后阵骑弓射、标枪投眨眼间便袭杀数十人再次加剧了他们的混乱。
此时从空中俯瞰下去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数千唐军骑兵大体上还维持着阵型呈追杀态势。而回鹘骑兵已经被割裂成了好几块心无战意亡命奔逃。
这一仗大局已定连预备队都未派出回鹘骑兵便已四散奔逃。
其实他们也没死多少人最多六七百骑但心胆俱丧非得收容整顿一番才能复战。
豹骑都冲阵之威竟至于斯!
“传令铁骑军诸将士换马一路追击。不要管财货、牛羊以杀伤敌军为要。另嗢末诸部也看了这么久戏了该出动了!”邵树德仍站在高台上望着回鹘骑兵溃逃的身影下令道。
“遵命。”
这一仗赢在了出其不意上。
一个原本已经快被淘汰的兵种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取得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其实邵树德知道他的铁鹞子比起南北朝时那更加病态的具装甲骑还是有所不如的。包括后世金国所谓的铁浮屠比起南北朝那装备了重型铠甲、重得顿入土里后靠自己都取不出来的超长、超重型马槊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南梁羊侃所使用的马槊长度达588米直径超过01米几乎就是细一点的树干了!
人家那会敢直接冲阵列完整的重甲步兵方阵你敢吗?这就是区别。
当然了回鹘人只要回过神来完全可以想出对付铁鹞子的办法南北朝的重骑兵多次栽在轻甲骑射手面前。但这会他们没机会了败了就是败了心无战意一路奔逃路上不知道还要被俘杀多少人。
“陈副使可知这股回鹘骑兵为何北上阻遏我大军?”下了高台后邵树德问道。
“自是为了搬运丁口、财货善财难舍嘛。”陈诚笑着答道。
“其欲遁逃气势本就落了一筹。如今骑军交战又大败而回心胆俱丧矣。”邵树德翻身上了战马道:“某欲全军压上南下追敌。李仁美想得倒是挺美今日便要让他知道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是何滋味。”
“虏骑贪婪不知进退今日定然要吃个教训。”
“凉州城这里还需陈副使坐镇为某稳住局面。”六百亲兵已陆续汇集至身侧邵树德一甩马鞭道:“编户齐民之事切勿停下。有今日大破回鹘之威这凉州五县之地某不信还有人敢不从。”
“定不负大帅所托。”陈诚行礼道。
六百骑如一阵风似的奔向南方。
高台附近的天柱军七千步骑也在李唐宾等人指挥下快速变换阵型向南进发。
此行当衔尾追杀扬我朔方军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