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 正文 第1章 气息 正文 第2章 感觉 正文 第3章 机会 正文 第4章 计较 正文 第5章 对劲 正文 第6章 酸痛 正文 第7章 裙子 正文 第8章 依然 正文 第9章 知道 正文 第10章 突然 正文 第11章 紧张 正文 第12章 嘴唇 正文 第13章 灿烂 正文 第14章 突然 正文 第15章 回去 正文 第16章 自然 正文 第17章 情况 正文 第18章 介意 正文 第19章 算账 正文 第20章 无奈 正文 第21章 座驾 正文 第22章 打算 正文 第23章 早晨 正文 第24章 沙发 正文 第25章 气质 正文 第26章 容易 正文 第27章 注意 正文 第28章 休息 正文 第29章 说话 正文 第30章 说笑 正文 第31章 事情 正文 第32章 麻烦 正文 第33章 补偿 正文 第34章 害怕 正文 第35章 突然 正文 第36章 帮衬 正文 第37章 礼貌 正文 第38章 如实 正文 第39章 说话 正文 第40章 解释 正文 第41章 随意 正文 第42章 拒绝 正文 第43章 嗓门 正文 第44章 脸红 正文 第45章 大方 正文 第46章 纸巾 正文 第47章 信息 正文 第48章 无语 “肖经理!你吓死我了!”蓝甜被肖凌宇的突然降临吓了一跳! “你怕什么啊,又不是要娶你。”肖凌宇看着蓝甜说道。 “妈,你看到这个女人多不值钱了吗?”韩君泽看向顾曼笑着问道:“我刚才和你说的,你信了吗?” 顾曼秀眉一皱:“阿泽,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顾曼说到这里一顿:“毕竟不是一个人,你为什么就是那么抓着不放呢?” “妈,如果是你呢?你当年又为什么要丢下还小的我离开爸呢?”韩君泽看着顾曼,语气里都是质问和不满。 顾曼被问的无从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可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真的是跟不上了。”说完,顾曼叹口气离开公司。 顾曼走了,韩君泽看向身边的白依然:“话虽然那么说,而且你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讨厌你,也算是懂事的女人了:“ “当然了,再说了,感觉是相互的,韩总那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我多讲吧。”白依然也不甘示弱:“好了,我看今天你找我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对吧?我走了。”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韩君泽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白依然。 白依然转回身来:“那还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你现在还有心情工作?” “为什么没有心情工作?这是我的事业,我当然是随时随地斗志高昂的。”韩君泽笑着走到白依然身边:“从今天起,邢彦妮小姐就是你的搭档了,她比你有经验,凡事学着点,别让人笑话了。” 邢彦妮一听这话就笑了,感情刚才说要和白依然结婚也无非是个幌子,拿白依然做实验的小白鼠呢。 而且,就这样看来,在办公室里聊了那么久的母子俩,感情并没有多么好。而且就刚才的情况来看,肯定是牵扯到一些别的事情,所以才会拿白依然来制气。 没想到,这个白依然认识的人还挺多,连顾曼都和她不错,真是低估这个女人的能力了。 邢彦妮走到白依然身边,笑着拍拍白依然的肩膀。待白依然回头,邢彦妮才伸出手来“合作愉快,白小姐。” 白依然看了眼邢彦妮的手,也伸出手去握住了“合作愉快。”说道。 白依然听得出来邢彦妮那句‘白小姐’是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骆家的情况,邢彦妮倒是知道一点的。 当时白依然被收养,是骆文浩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让白依然进来骆家!骆老爷子是多么厌恶白依然的,这些邢彦妮都亲眼见到过的。 白依然至今没有因为收养而随骆姓,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姓氏不能随便更改,但是没有姓骆,还是因为骆家不承认白依然的原因。 所以,邢彦妮就总觉得骆文浩和白依岚之间也是不被祝福的,所以白依岚才会那么早去世。 “希望我们以后能和睦相处。”邢彦妮收回手,不着痕迹的擦了擦。 “恩,我也是一直那么希望的。”白依然看着邢彦妮,很明目张胆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韩君泽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有说,反而笑着回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蓝甜去叫了外卖,和白依然还有邢彦妮一起在休息室吃了饭。午休时间刚过,肖凌宇就上来了。 “走吧,都准备好了,去试试衣服。” “好。”蓝甜站起来,把两人送到电梯前,送上电梯,蓝甜没有上电梯的意思。 白依然赶忙按住电梯“蓝秘书,你不一起吗?”看着电梯外的蓝甜问道。 “我还有其他工作啊?而且今天是肖经理和你们一起,我就不用去了。”蓝甜笑着说道“放心吧。” 白依然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你忙,拜拜。”朝蓝秘书挥挥手,白依然松开了按住电梯的手。 看着电梯缓缓下降,在11楼停住。邢彦妮知道这一层,韩氏的服装类就在这里。 “走吧,两位美女,去试试看你们的衣服合不合身。”肖凌宇率先走出电梯,然后是邢彦妮,再是白依然。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区,所有人见肖凌宇来了,就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跟肖经理打招呼。 而邢彦妮像个明星一样站在肖凌宇身边,白依然却像个明星助理一般的站在邢彦妮身后。 所有工作人员见邢彦妮来了,都以为韩总又改变主意了。可是看到邢彦妮身后的白依然,大家又迷茫了。 “哦,我说一下。”肖凌宇这才一拍脑门,把白依然拉到前面来“白小姐依然是本公司的代言人,邢小姐只是来辅助工作的搭档而已。” 大家一听就都明白了,而邢彦妮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的原因了。无非是个配角,让人笑掉大牙。 “好了,我们该开始工作了。”肖凌宇说着看向白依然“白小姐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和同事们相处很好的不是吗?所以啊,不要那么拘谨,大家又不是不认识。” 办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长眼的人,部门经理是个中年女人,很长眼的那种。立刻就上前来走到白依然面前“是啊,白小姐,同事们都很喜欢和你一起工作。” “你看,这不是很好嘛。”肖凌宇拍拍白依然的肩膀“好了,你们忙,有事上来找我。” 很少听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到肖凌宇,除非是天塌下来的事情。找到肖凌宇处理不了了,才会找到韩君泽。 今天怎么突然就有事直接找他了呢?同事们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了白依然身上。大家心知肚明,肖总经理那么维护,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 “好了,开始工作。”肖凌宇走后,部门经理才拍拍手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 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白依然和邢彦妮就被带去试衣间去了。 试衣间内,只有白依然和邢彦妮两人在试穿衣服。 “喂,你是怎么爬上韩君泽的床的?平时看你挺正经的,没想到你这骨子里还真是让人不敢小瞧啊。”邢彦妮边说边脱下衣服。 邢彦妮好像看出白依然的自卑了,所以站在那里也不急着穿上要试的衣服,就在那站着,跟秀内衣的模特一样。 白依然看得出来邢彦妮身上的那套内衣是名牌,好身材跟这个也有一些关系。而自己身上穿的像小孩子似的,属于可爱系的内衣。 因为有人敲门来催了,所以白依然不得不脱下衣服。邢彦妮一看就“啧啧”了两声,走到白依然身边,强迫白依然转过身和自己肩并肩站在镜子前。 “看看你自己,二十岁的女人了,还穿那么可爱的内衣。”邢彦妮看了眼白依然身上粉色,很无奈的笑了。 “我喜欢!穿什么样的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喜欢就可以了。”白依然厌恶的躲开邢彦妮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去取衣服。 邢彦妮冷哼一声,也转身去拿衣服。 待两人都穿好,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服装师就无语了 “你们俩穿错了。邢小姐身上这件正红色的是白小姐的,白小姐你身上这件深紫色是邢小姐的。”服装师很无语“你们穿上就不会觉得不好看吗!?” 一般服装师和设计师这样的职业,做到一定的名声,是会对没有穿衣品味的人很无语,而且很不耐烦。 两人只顾在里面斗嘴了,什么也没有看,穿好就出来了。邢彦妮这才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 说实话,邢彦妮要穿红就是一身,不然绝不带红色。因为她总也不喜欢红色,觉得红色太土气。 回去把衣服脱下来,邢彦妮扔给白依然。白依然本来打算递给邢彦妮的,见她这样,那只好也用扔的了。 就这样,针尖对麦芒,两人互相针对着一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完成了定妆。 化妆师和服装师都无语了,邢彦妮是不配合惯了,现在弄得连白依然都无法配合了。之前只有白依然一个的时候很好的,工作进展很快。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弄个搭档来! 结束工作,助手们在收拾东西,化妆师和服装师两人直冲上顶楼找韩君泽去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白依然和邢彦妮,看到蓝甜跟着一起下来的。还以为还要继续工作,蓝甜来送盒饭的。 蓝甜走到白依然面前“白小姐,韩总请你上去办公室一趟。” “哦,好。”白依然很淡定的跟蓝甜上楼去了。 来到办公室门前,蓝甜敲敲门,听见里面应声了才开门示意白依然进去。 白依然进去后,蓝甜就把门关上下班了。白依然看到身后关上的门,再看看偌大的办公室里就自己和韩君泽那个老男人。 白依然走到韩君泽对面坐下“叫我上来干什么?请我吃饭吗?” “怪不得你胖,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中午没少吃,这会儿又饿了。”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闻言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好像最近是有点胖了?不会吧?错觉! 重新抬起头来“你才胖呢,都要中年了,小心发福。”白依然不屑的看着韩君泽,说道。 正文 第49章 文件 “哼,伶牙俐齿,早晚把你的牙全拔光!”韩君泽说完,就递给白依然一张a4纸的文件“签了吧。” “干嘛的?”白依然接过来,低头看向文件。又是份正规的文书,而且上面韩君泽已经签字了“协议书?”白依然读了题头的三个大字。 白依然看了下面的条条款款,洋洋洒洒满满两张a4纸。大概意思就是说,这段时间白依然要做韩君泽的协议未婚妻,但是对外不许说实话! 而且,这段时间要洁身自爱,绝对不可以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触。因为一旦消息传出去,记者会随时跟踪白依然。 要是白依然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那就不好了。反正,每条对白依然都没什么好处可言。 白依然很不明白的看向韩君泽“为什么是我?还有,好好的你干嘛平白无故的整个未婚妻出来?你有什么要躲的人吗?” 韩君泽向前一倾身子,正经的看着白依然“为什么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并且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说着递给白依然一只签字笔。 白依然没有接,而是把合同抵还给韩君泽“我拒绝,我有权利说不。” “是吗?”韩君泽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打开手边的抽屉拿出另一份合同的复印件递给白依然“看看这个。” 白依然接过另一份复印的合同打开来看了看,一下就懵了!“怎么可能!你干嘛要买下孤儿院啊!?院长妈妈没有告诉过我!你撒谎也得有个度吧?” 白依然根本就不相信,可以说是不愿意相信。白依然看着复印件上院长妈妈的签字,院长妈妈的字体她是认识的,还有印的手印!白依然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韩君泽笑着拿回白依然手里攥着的合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份合同钱不钱?”说着,韩君泽拿起刚才白依然拒绝的那份来,在白依然面前晃了晃。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你想怎么样?说明白了吧。” “好,那我就明说。我们直接只是这一纸协议,其他什么也不是。合约期满我会按照合同上写的,给你五百万。但是这期间你不可以给我惹麻烦,不然我随时可能把孤儿院变成超级市场。”韩君泽看着白依然,很认真的说道。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咬着唇,半天才开口道“你会怎么安排孤儿院?” “我会在附近选一处更好的地方,建新的孤儿院。当然了,这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做的不好,那么我只能让他们露宿街头了。”韩君泽说着靠进椅背里“你知道的,我没有义务给他们另觅新窝。” 白依然听完,手一伸!韩君泽将刚才白依然拒绝的那份合约重新推到她的面前,还有签字笔。 白依然拿起笔来,看着韩君泽“你是个男人,说到就要做到,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说完,白依然狠狠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韩君泽满意的拿回白依然签好的合同,看了看白依然的签名“字写得倒是蛮好看的,就是潦草了点,不过无所谓了。” 白依然懒得和韩君泽再说话,站起来就要离开。却再一次被韩君泽叫住“一起吃饭吧,好歹你现在也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们得恩恩爱爱才行。” 白衣然很无语,“我有个要求。” “我知道,你放心,他们绝不会打扰你正常的上学和生活。”韩君泽走到白依然面前“但是和我在一起的公共场合,你必须注意你的言谈举止。” 白依然白了韩君泽一眼,没有回答,拿起包来先往外走了!韩君泽也不介意,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停车场取车,意外的看到了祁雨泽。祁雨泽打开车门还没有坐进车里,韩君泽就带着白依然来到停车场了。 “恩?雨泽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白依然在这里看到祁雨泽,很意外。但同时心里觉得暖暖的,就好像小时候的下雨天在校门口看到来给自己和祁珊送伞的大哥哥一样。 “我是来这里办事的,韩总你好。”祁雨泽说着跟韩君泽打了个招呼。 “你好,祁助理。骆总最近好吗?”韩君泽礼貌的笑着和祁雨泽打招呼。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祁雨泽说着看向白依然“依依,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白依然张开嘴还没有说出话,韩君泽就抢先道“不用,我正要带她去吃饭,吃过饭我会送她回去的,不麻烦祁助理了。” “这样啊。”祁雨泽看了白依然一眼,只好尴尬的笑笑“那好,我先走了。”说完坐进车里,开车离开了。 看着祁雨泽的车驶离停车场,白依然心里空落落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也不见了,深吸口气,白依然心里突然就堵住了。 “怎么了?你不饿了?”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那么聪明的韩君泽当然明白白依然现在的心情。 “我想回家了,不想吃东西。”白依然看向韩君泽“你刚才干嘛那样对他说话啊?”心里莫名的也有些烦躁,可能跟刚才被迫签协议也有关系。 刚才见到了祁雨泽,白依然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骆文浩。这事儿要是被骆文浩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 可是,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院长妈妈都是她的家人,她不能不管不顾啊!这下可怎么办。 而且,刚才韩君泽好像是故意在她面前问候骆文浩的,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似的。靠,真是坏透气了!这个死老男人! “可是我饿了,我必须要吃饭,你也有义务陪我。合约你刚才看的很清楚,不是吗?”韩君泽说着就转身上车了。 而白依然站在原地深吸口气,也只能跟着上车。狠狠的关上车门,白依然坐在副驾驶没动。 “小姐,不系好安全带是不行的。”韩君泽歪头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就是坐在那不动,很明显的就是‘我就是不系,有本事你别走了!’ 韩君泽一看这架势,俯身过去拉过安全带给白依然系好的同时,快速的在白依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白依然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摸了摸自己刚才被韩君泽亲了一下的脸颊“你干嘛!?”转头瞪着韩君泽质问! “劳务费啊。你刚才理所当然的等着我这个未婚夫亲自给你系好安全带,那我那么自觉地给你系好了,你还不该奖励我一下吗?”韩君泽说完就发动车子,一脸坏笑的驶出停车场。 一路上,白依然一直气鼓鼓的,都成包子脸了。而韩君泽的,仿佛心情特别好,好的打开音响听歌了。 都走了半路了,白依然突然想起那次在韩君泽车上听音乐闹的笑话。白依然哼哼一声“真难得你也会正儿八经的听听音乐。” 韩君泽当然知道白依然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气他呗。上次闹了个误会,韩君泽一打开音响,满车的叫床声!都吓了韩君泽一跳! “那么念念不忘那声音啊,好,下次你叫。”韩君泽一笑,不怀好意的看了白依然一眼说道。 白依然偷鸡不成!怒瞪向韩君泽“你说什么!?” “又不是没听过,你的叫声也很销魂的,你自己不觉得吗?”韩君泽在红灯前停下,看向副驾的白依然。 “你!”白依然一指韩君泽,扬手就想给韩君泽一巴掌! 韩君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依然的手腕“你真想吗?我不介意。”看着白依然笑着说道。 白依然听说过这个词,就是在车里,那什么再一次因为韩君泽的不要脸而脸红!白依然无语了。 每次要给韩君泽难看,好像白依然都没有成功,反而把自己给卖进去了。这怎么回事儿啊,该死的。 “放开我!绿灯了!”白依然挣扎着摆脱了韩君泽本就松开的手。 刚刚好绿灯,没有耽误后面的车。韩君泽满意的看着白依然气肿了的包子脸“不要想着怎么对付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强大你自己吧。” “哼!用不着你管!”从强迫签合约开始,白依然就很冲,对韩君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韩君泽可能自己都不觉得,他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好脾气过。也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容忍过。 要换了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他早就恼了。就连以前和骆黎在一起,骆黎都不敢的。 也或许是年龄大了,成熟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也或许是韩君泽对白依然的感觉是特殊的原因。 反正,韩君泽对白依然真的是一忍再忍了。 吃过饭后,白依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上了韩君泽的车,再次被韩君泽送回家?可是,骆文浩会不会也在家呢? 记得骆文浩刚和自己说过不要和韩君泽太近,可现在呢?一眨眼功夫自己就签了卖身契给他了这会不会气死骆文浩? “你在想什么?上车啊。”韩君泽看着站在车外迟迟没有上车的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磨磨蹭蹭的上了车,看看时间,学校是回不去的了。想了想“把我送去祁珊那里吧。” 正文 第50章 犹豫 “恩?为什么?”韩君泽一愣。 “很晚了,学校是回不去了,我想去祁珊那里住一晚。”白依然说道。 “为什么不回家?”韩君泽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那么晚了,回家会惊动家人啊!”白依然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我记得骆家的别墅可不小啊,就算你唱着歌回去,恐怕都没人听得见吧?”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而且,据我所知,骆总一般住在办公室,很少回家。” “我怎么会知道啊,那么晚了,门卫不要睡觉的啊!你有没有点人性啊!”白依然白了韩君泽一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今天周四,祁珊不住校吗?”韩君泽摆了摆后视镜,却依旧没有发动车子。 白依然这才想起来!要是现在去祁珊家,那就只能和祁雨泽俩人一起在家了,那更不好! 就在白依然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豪车停在了韩君泽的车前。那车还按了按喇叭。 韩君泽和白依然下意识的就去看,借着灯光,看到了开车来的是骆黎。其实,这车一开过来停下,韩君泽就知道是骆黎的车。 骆黎停车有个毛病,就是总停不正,一停就是歪的。韩君泽太了解她了,有时候不用看人,也不用看车牌,看看停车的方式就知道是骆黎。 韩君泽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在外面偷腥的丈夫被妻子抓了正着一般。韩君泽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感觉不对! 他们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要紧张!根本就没有必要好不好 所以,当骆黎下车走到韩君泽车前的时候,韩君泽已经恢复常态了,放下了车窗。 “我办事路过这里,看到你的车就停下看看。”骆黎弯下腰看向车里,说完又看向白依然“依依,跟我一起回家吧,就不要麻烦别人送你了。” “哦,好。”白依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大哥在家吗?” “哥哥出国了。”骆黎无奈一笑说道。 白依然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心情突然格外的美丽。欢天喜地的下了韩君泽的车,朝骆黎的车去了。 骆黎看向韩君泽,不好意思的一笑“又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你开车回家,路上小心。”说完朝韩君泽摆摆手,离开了。 看着骆黎的车开走,韩君泽在车里坐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来给肖凌宇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肖凌宇的声音已经有些朦胧了看来是早早睡下了。 “老地方见。”韩君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开车朝常去的酒吧去等肖凌宇了。 韩君泽到了,找到地方坐下,刚点了东西肖凌宇就来了。 “你晚了。”韩君泽说着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少爷!我很想睡觉的,你夺命连环call一来,我觉都睡不成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熬夜吗?”肖凌宇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只听说女人不能熬夜。”韩君泽说着把烟放在桌子上一滑,到了肖凌宇手里。 “说吧,又遇见骆黎了?”肖凌宇说着拿出烟来点上。 韩君泽只靠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的,也不说话,眼睛看着舞池的方向。 韩君泽这幅死样子,肖凌宇也知道肯定是又被自己说中了。 “你打算怎么办?看骆黎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回去法国的打算。”肖凌宇看着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将烟摁熄,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她回不回去是她的事情。” “那你郁闷什么?”肖凌宇就不明白了“你难道不知道郁闷说明你放不下啊,老大!” 韩君泽烦躁的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是她不好!干嘛总出现在我面前!该死的女人!先放弃的是她,不是我。” “追究那么多也没用啊,她现在已经回来了,而且也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想看也不行啊。”肖凌宇也很无奈“除非你躲着她,不然就彻底把她从心里赶走。” 韩君泽看着肖凌宇“从心里赶走?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会很坦然的面对她。” “你难道不喜欢白依然吗?”肖凌宇看着韩君泽问道“还是说,你被骆黎的那份旧情迷住了眼睛,所以看不到白依然了。” “怎么可能,白依然”韩君泽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 “是啊,白依然,难道她不好吗?反正都是骆文浩的妹妹,没什么区别。”肖凌宇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骆文浩对白依然也是很” “什么?”韩君泽见肖凌宇说到这就不说了,心里‘咯噔’一下。 肖凌宇笑的更开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明天还要去公司呢,早点回家吧。” “怎么?你转性了?还是说,你已经有新目标了?再要么,已经被你骗回家了?”韩君泽看着肖凌宇笑着问道。 “不管是什么,反正你现在需要的是回家,我就知道我来就是个当司机的,喝了酒不能开车,走吧,我送你。”肖凌宇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可这时候却有女人上来搭讪了。 “韩少,刚才我一直看着你,你发现了吗?”女人身材妖娆,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散落在胸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白皙的肌肤在黑色深v包臀连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 “怎么样?今晚有空吗?去我家啊?”女人说着话,纤细的手指挑起了韩君泽的领带。 本来不想走的,幸好有这女人的及时出现,韩君泽决定要离开了。将往自己怀里靠的女人一推“你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有点恶心。”说完起身和肖凌宇一起走了。 女人也不生气,依旧坐在刚才韩君泽坐过的地方,妖娆妩媚的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圈里的人都知道韩君泽的床不是那么容易爬上去的,要想上韩君泽的床,得费好大的功夫的。 都知道韩君泽心里有个女人,至于是谁,大家都不知道。韩君泽从来不说,也没人敢问。 韩君泽和肖凌宇一左一右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肖凌宇发动车子,从酒吧离开开始就一直没有对话。 肖凌宇很明白韩君泽不接受那女人的原因,因为那样的女人不是韩君泽的菜。韩君泽现在吃素了,喜欢清纯的妹子。 肖凌宇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开车的时候嘴角都上扬着。 韩君泽真的发现肖凌宇似乎变了,变的向着好男人的方向发展了。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祁珊了吧?”韩君泽突然就想到白依然那个小姐妹了,还一起去吃过烤肉,虽然韩君泽没动。 “不行啊?人家多好的姑娘啊。”肖凌宇趁机瞪了韩君泽一眼。 “当然不行了,我没说祁珊不好,我说你”韩君泽看着肖凌宇,很认真的说道“你真的确定你是认真的?” “是的,认真的。”肖凌宇很肯定的点点头。 韩君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肖凌宇就那么认真了。那么多年了,还真没见哪个女人能让肖凌宇认真的。 这个祁珊是不是个魔法师啊,给肖凌宇施了什么法,下了什么咒了,才会这样。 韩君泽独自沉浸在震惊中,连到家了都不知道。还是被肖凌宇推了一把才知道的。 “好,我走了,明天见。”韩君泽说完下车上楼去了。 可是,当韩君泽开门到家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居然亮着。 这一发现让韩君泽很害怕!他没有不关灯的习惯,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是来打扫的人干的。那唯一的解释是什么? 有鬼?有人?可是,除了韩君泽没人知道他家门的密码!而且那么晚了,谁会在这里? 一项洁癖的韩君泽连鞋都没换就悄悄的朝亮着灯的房间走去。走近了才发现是之前借给白依然住的那间房间的灯亮着。 天!最近一次就是白依然在暂住的那一晚,这房间被打开过,灯亮过。这屋子真的很久很久,久的连韩君泽自己都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 可这间房间,明明是韩君泽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门!他没猜错,那么多年了,他曾经的愿望居然也会成真! 那时候,他多希望她是跟自己开玩笑,第二天会悄悄跑进自己家里,然后在屋里洗的香香的等他。 可是,韩君泽的这个愿望每次都扑空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期待了。可是,就在他换了门锁密码,将一切压在心底了,她却又出现,又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韩君泽惊讶的看着屋里收拾的人。 骆黎抬头看着韩君泽一笑“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换了密码,你怎么进来的?”韩君泽看着骆黎问道。 “密码?无非就是那么三个,你的生日,我的生日,不然就是我们相识的日子。”骆黎笑着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韩君泽面前“阿泽,你把密码从我的生日换成了我们相识的日子,我会猜不到吗?” “你来要做什么?”韩君泽看着骆黎问道,好看的剑眉也皱了起来。 正文 第51章 仰视 骆黎抬头看着韩君泽,韩君泽比骆黎高了一个头,走近了,骆黎只能仰视他。 “阿泽,你忘不掉我,如果你忘了,就不会保留这里。和我走之前,一模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换地方,而且房间还干净的一尘不染。”骆黎说着钻进韩君泽怀里,伸手环住韩君泽的腰。“你身上的香水味好难闻,比叶妮身上的还难闻!” 韩君泽没有推开骆黎,也没有伸手去抱骆黎,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骆黎很喜欢这样抱着,说靠在韩君泽的怀里特别有安全感。 “你怎么不说话?阿泽”骆黎在韩君泽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还爱我,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找依依做你的协议未婚妻?” “你知道了?”韩君泽眉头皱的更紧!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白依然什么都告诉你吗?” “依依很依赖我,她喜欢和我讲心事。”骆黎说着一笑“你说她是不是很天真?” 韩君泽没有说话,心里也清楚骆黎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们不可能了,不是吗?”韩君泽伸手拉开骆黎“这是你说的,也是你做的决定。” “我后悔了!”骆黎想了想说道“你是我的,你说过的,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不要我!” 韩君泽叹口气“骆黎,爱情不说你说要就有,说不要就没有的。感觉没了就是没了,你勉强不来。” 刚才骆黎一直抱着韩君泽,在韩君泽的怀里。可是,韩君泽明显的没有任何感觉了。但是,韩君泽强吻白依然,还有抱着白依然的时候,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触动。 “感觉没了可以找啊,多简单的事情啊。”骆黎看着韩君泽“不要说你找不到,只要你愿意,就一定能找到的!” “好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我累了,明天要上班,晚安。”韩君泽说完就回去自己房间了,而且还反锁了房门。 一夜相安无事,早晨,韩君泽起床洗漱完毕,出去就看到骆黎把做好的早饭放在了餐桌上。 东西还挺多,有香菇鸡丝粥,油条,茶蛋,糯米团,太阳蛋,土司三明治,牛奶,豆浆,还有鲜榨的橙汁 “看你喜欢吃什么了,这段时间我可以天天这样。”骆黎笑着将围裙摘下来,走到韩君泽身边“以后天天早晨这样给你准备早餐,好不好?” 韩君泽看看桌上冒着热气的丰盛的早餐摇摇头“谢谢你,我来不及上班了,先走了,你自便吧。”说完就急忙去换了鞋匆匆的出门了。 骆黎看着关上的大门,心里很失落。再看看这一桌子的早饭,现在才八点,她不到七点就起来准备。 要知道,骆黎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谁可是,那人却完全不领情。难道,她真的不在他的心里了吗? 可是,既然不在了,为什么酒吧里的那个女人他不要?骆黎一直关注着韩君泽,知道她刚离开的时候,韩君泽自暴自弃了好久,凡是他看上眼的女人,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单身,他都会先上了再说。 可后来,逐渐的,韩君泽似乎冷静了下来,就不再这样了。 骆黎闭上眼睛,深呼吸。算了,慢慢来!她就不信,他真的忘了自己! 韩君泽到车库取了车,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路过永和豆浆,可是却没有停下,一路疾驰到了公司。 “我还没有吃早饭,准备一份。”韩君泽一进门就对坐在那里开始办公的蓝甜吩咐道。 “好的,马上。”蓝甜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吩咐了下去。 不出十五分钟,早餐就送上来了。是永和豆浆的早餐一瞬间,韩君泽炒人的心情都有了!可是,不知者无罪不是吗?算了,将就着吃吧,他也真的饿了。 嘴里是熟悉的味道,可是意境却变了。韩君泽知道骆文浩因公事出国了,所以骆黎才会那么大胆的去他家里住。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骆文浩阻止过,可是骆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儿也就那么过了。 本来骆家和韩家就是门当户对,而且又有生意往来,所以骆家的老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两家终止合作,自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韩君泽和骆文浩正式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了,至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了。 吃过早餐,蓝甜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开始给韩君泽报告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报告完之后,蓝甜递上一张请柬。 “韩总,这是周氏拍卖行派人今早送来的。慈善拍卖会,请韩总前去参加,不知道要不要答应?”蓝甜看着韩君泽问道。 周氏拍卖行的请柬一项是比较古朴的样式,就像古代的请柬似的。打开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还挺提神。 “去,当然去了。”韩君泽看看时间,这个周末,点点头“去给白小姐打个电话,要她也准备一下。” “好的。”蓝甜拿笔记下韩君泽吩咐的各种事宜,这一汇报工作少说要半小时。 蓝甜出来就给白依然打了通电话,白依然还没有起床 听到这个消息,白依然一瞬间就清醒了。想说不去的,可是想到那天自己一时手贱签下的卖身契,白依然还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该准备什么?” 蓝甜在电话里笑“哪里需要你准备什么啊,你只要准备好你自己就够了,继续睡吧,真幸福。”说完就挂断了。 白依然刚挂断电话,房门就被敲响了。祁珊只是意思意思敲两下罢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请柬。 “依然,你看!”祁珊很兴奋的跑到白依然的床边坐下给她看自己今早收到的请柬。 白依然打开看“你怎么会收到这样的请柬啊?谁送来的?”觉得很奇怪,按说,这样的拍卖会和她们这些学生没什么关系吧? 而且,祁珊也不是什么名门淑媛,哪里有资格收这样的请柬呢? “你真是的,到现在还不起床,就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吧。”祁珊嘿嘿一笑。 “什么意思?”白依然还迷迷糊糊 “今天早晨我起了个大早,去超市转转。没想到早晨去超市居然会遇到周夫人。”祁珊说道。 白依然有点跟不上“周夫人是?” “就是周氏拍卖行的周夫人啊,周子轩的妻子,宁漫凝。”祁珊笑着说道“她人可随和,很客气,而且居然还认识我!嘿嘿,然后还给了我一张请柬。” “邀请你去拍卖行?”白依然很惊讶的看着祁珊问道“她为什么要邀请你去?” “周夫人说的啊,说你一定回去,要我一则陪你。二来,也权当是去玩了。”祁珊被白依然那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了。 低头看着请柬“依依,我们去吗?”祁珊抬头看向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点头“我刚才接到蓝秘书的电话了,我要陪韩君泽一起去。” “那我就陪你呗,到时候你会需要我帮忙的。”祁珊看着白依然笑着说道。 白依然心里很暖,自从姐姐去世,自己被骆家收养,祁珊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虽然骆家收养自己,可骆家是恩人,特别是骆文浩。 “谢谢你啊,祁珊。”白依然眼圈都红了。 “好好的,你干嘛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不是说过的吗,在孤儿院就说好了的,以后都不哭了。”祁珊看着白依然,同病相怜的人,都无父无母。 “恩!”白依然点头,赶忙把眼泪逼回去,又不是出什么事了,干嘛要哭呢。 “好了,起来吧,陪我去买衣服。我可没有什么专业的人来给我打扮,就靠自己了。”祁珊说着站起来,掀开了白依然的被子。 转眼工夫到了当天,又是蓝甜亲自来接的白依然去造型师那里改头换面去了。 祁珊在寝室里换好衣服的时候,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肖凌宇发来的,要祁珊现在到校门口来,他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 祁珊想回绝,可是那种场合,突然酒店门口出现一辆出租车是不好看!回复了一条信息,照了下镜子没有问题就下楼去了。 来到校门口,真的看到了肖凌宇的车。五月的傍晚还是有点凉,祁珊穿了件淡黄色的及膝抹胸小礼服,长卷发挽了花苞头,化了点淡妆。 肖凌宇很绅士的亲自下车来给祁珊打开车门“美女,请上车。” “谢谢。”祁珊脸蛋一红,赶忙钻进车里。 傍晚的这个时候有点堵车,虽然是周末吧,可逛街回家的人不少。出来逛夜市的人也不少这一来一回,人就多了起来。 在立交桥上堵着,前后的车都不动。好在肖凌宇有先见之明,提前出发的,所以才不至于迟到。 看看前后的车况,肖凌宇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祁珊“先吃点吧,饿了吧?” “谢谢,我不饿。”祁珊没有接肖凌宇递过来的巧克力。 肖凌宇也没有收回来,只是笑着说“你那么瘦,不吃点怎么行?你就不怕到了冬天风大的把你一下就吹飞了吗?” 正文 第52章 玩笑 “我宁可被吹飞也不要重于泰山。”祁珊很无奈的说道。 肖凌宇听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干脆把巧克力往祁珊手里一塞:“那就拿着,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祁珊看着自己手里被硬塞进来的德芙巧克力,是带榛子的那种,自己特别爱吃的那种口味。咽了咽口水,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的小手包里。 祁珊和肖凌宇到达会场的时候,韩君泽和白依然也刚好到。两辆车一起停下的,一前一后。 “你要不要那么默契啊。”肖凌宇和祁珊下车,将车交给服务生开去停好。 韩君泽也下车来,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这点默契也没有,岂不是对不起你。”说着走到肖凌宇身边来:“祈小姐你好。” “韩总你好。”祁珊倒也是大方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白依然的身影。 韩君泽知道祁珊在找谁,但是祁珊没问,自己就没有开口说什么。 三人一起进去酒店,肖凌宇和祁珊没有要放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去衣帽间。而韩君泽却去了。 来到衣帽间,白依然和蓝甜都在。看到白依然今天这一身造型很满意的点点头,蓝甜这才松了口气。 橘色的吊带小礼服,收腰设计显得腰肢纤细,胸前有碎钻点缀,时不时发出耀眼的光芒。简单的钻链,和手链还有戒指套装。长发挽起,淡妆相宜。 韩君泽下意识的就看向白依然的鞋子,又是高跟鞋,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上次白依然在车上把鞋直接脱了那气势真是豪迈。 “走吧,我们该进会场了。”韩君泽过来拉起白依然的手:“记住,今晚是公众场合,你要把你该扮演的角色扮演好。” “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不会让无辜的孩子受牵连的。”白依然说着扬起一个笑脸,挎住了韩君泽弯起的胳膊。 韩君泽也不介意白依然简介的骂自己,带着白依然离开衣帽间朝宴会大厅去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着你吗?”白依然在韩君泽耳边小小声的问道。 “当然不可以了,你想去哪里?”韩君泽低头看看白依然:“想去找你的小姐妹吗?” “是啊,不可以吗?”白依然看向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只笑没说话,白依然干脆也不再提了,到时候自己偷偷溜掉,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到达宴会厅,门口依旧是很多记者在围堵,有保安人员在疏散记者。安全的进入会场,里面还是有几个记者现场跟踪采访的。 “韩总,好久不见。” 韩君泽一进来就有人上前来打招呼,是君华企业的小开,曲耀阳。刚才国外回来,准备子承父业。年轻张扬,就连身边的女伴都是极致妖娆。 “你好。”韩君泽冲曲耀阳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白小姐好漂亮,比杂志上好看多了。”其实曲耀阳第一眼看到的是白依然,并非是韩君泽。 这样的地方,对他们这些花花公子来说,就是猎艳的场所。 “谢谢。”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说完就被韩君泽拉着离开了,曲耀阳也不在乎,只是搂着女伴的腰肢,缓缓的上下抚摸着。 “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认识我?”白依然很意外,自己并不认识他。 “他叫曲耀阳,是君华企业的继承人。可能是年轻的关系,所以为人张扬。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招架的了得人。”韩君泽很耐心的给白依然介绍着。 “年轻?那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吗?”白依然听后点点头,很顺口的就问了那么一个问题。 韩君泽有些无奈,停下脚步看着白依然:“女人,我现在是老了吗?” 白依然真的认真的打量着韩君泽,点点头:“是老了!”说着还伸手去摸了摸韩君泽的眼角:“不要总是笑啊,你有鱼尾纹啊!” 韩君泽简直想捏死白依然了!这个死女人,怎么搞的!可是,在外人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别人只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很亲昵。 “看来韩总是找到真心人了啊。”周子轩和宁漫凝夫妻俩笑着走过来:“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白依然赶忙跟人打招呼,下意识的看向周子轩身边的宁漫凝:“周夫人,你好。” “你好。”宁漫凝笑看着白依然。 “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啊。”周子轩看着韩君泽和白依然客气道。 “哪里,周行长客气了。”韩君泽笑着说道。 攀谈了一会儿,祁珊见周子轩夫妻俩离开了,才窜到了白依然身边来:“周夫人是不是很和善?” “恩,是的。”白依然点头,“你自己来的啊?”看着祁珊问道。 祁珊一直身后:“我快要闷死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说着一拉白依然的手,看向韩君泽:“韩先生,能让依依陪陪我吗?” “请便。”韩君泽笑着点头,放开白依然的手就去找肖凌宇了。 白依然和祁珊两人去了个洗手间之后,就到阳台那里找地方坐下了。白依然又想拖鞋了,要累死了。 祁珊拦住白依然要拖鞋的手:“这里是宴会厅,你哪里好这样啊!不然,我们去休息室?” “不要去!”白依然可没忘记上次在休息室被然冤枉偷钻链的事情。 “那也不能拖鞋,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拿饮料来。”祁珊说着就起身去拿喝的去了。 所有人都在宴会厅里忙着交际,没有人来阳台透气。所以,偌大个阳台就只剩下白依然一个人了。 夜晚风凉,白依然穿的少,风一吹就忍不住抱着胳膊,想取暖。 白依然双手抱着胳膊的时候,一件衣服披在了白依然的肩膀上。白依然看了眼衣服,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谁那么体贴。 居然是刚才的那个叫曲耀阳的,白依然赶忙站起来要把衣服还给人家:“曲先生谢谢你,我不需要。” 曲耀阳按住白依然的双手,“你很冷不是吗?不用客气,待会儿再还我也一样。不介意我一起坐一坐吧?” “哦。”白依然只好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让曲耀阳坐下。 两人没事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曲耀阳是个很健谈的人,给白依然讲了一些自己在国外时候的趣事,白依然有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 正文 第53章 月色 当韩君泽找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坐在月色下,白依然披着曲耀阳的西装外衣,有说有笑! 韩君泽一下就恼了!气呼呼的走过去拉起白依然,也不管顺着白依然肩头滑落到地上的西装,也不听曲耀阳要说什么,只是拉着白依然的手腕就往大厅走去了! 白依然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感觉骨头都要被捏断了!就死命的想挣脱:“喂,你发什么疯啊!放开我!” 韩君泽不说话,只一味的拉着白依然走,出了宴会大厅就直奔电梯! 电梯一按门就开了,而且也没有人,几乎是被摔进去的,白依然‘砰’的一声碰在了电梯壁上,磕的肩膀骨头生疼! “咝!”白依然疼的嘶哑咧嘴的,手腕简直要被韩君泽捏碎了,肩膀有生生的碰到了电梯壁上,疼死她算了吧。 韩君泽站在一边气呼呼的,也不说话,只看着电梯缓缓下降,快到一楼的时候,趁白依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再一次拉住白依然的手腕走出了电梯。 白依然几乎是小跑的跟在韩君泽的身后,来到停车场,韩君泽解了锁便把白依然塞进了车后座里!自己也随后上来,狠狠的关上了车门! “你发什么疯啊!”白依然终于可以爆发了!忍不住吼了出来。 “我刚才和你说过什么?”韩君泽看着白依然气呼呼的质问。 “你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句?”白依然根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关曲耀阳的,我嘱咐了你什么?”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努力的回想:“他很年青,性格有点张扬,从国外回来的。” “还有呢?”韩君泽继续问。 白依然想了想,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说,我招架不了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韩君泽尽量让自己不爆发。 “是他来找我的啊,我拒绝过啊,可他不要,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白依然说的是实话,可是,这话听在韩君泽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你不会走开吗?进来屋里找我。”韩君泽尽量耐性 “我谁知道你在干嘛。”白依然翻翻白眼:“屋里那么多人,我哪里找得到你。再说了,人家曲先生也没有恶意啊,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而且人也很不错,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好” 白依然喋喋不休的说着,小嘴一张一合,彻底让韩君泽h一ld不住了!这丫头怎么就那么不知死活呢? 曲耀阳就像猎人一样盯上她这只小白兔了,她还不知死活的说曲耀阳是好人! 白依然气喘吁吁的看着压着自己的男人:“你干嘛那么生气,我又没做错什么” “没做错?”韩君泽本来怒气稍有消减,可是,这一吻却给韩君泽点火了,特别是白依然的回应更让韩君泽把持不住。 用意志强制分开,可是却听见白依然说自己没有错。看来,这姑娘需要调教了。 “是啊,我没做错什么吧让你那么生气”白依然很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借着昏暗的车库灯光,还是能看到手腕上的淤青。 韩君泽真的是气坏了,才会这样狠的握着白依然的手腕。 “而且,曲先生并不坏啊,还很健谈”白依然真的有点不知死活,看着韩君泽的目光都是委委屈屈的。 而白依然见韩君泽不说话,就想起来,被一直这样压着也不是办法。就试着身体,想爬起来。 可是,这一动让韩君泽的意志瞬间瓦解了一半! “别动!”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你听话,别动!” 白依然听着这话真别扭:“你怎么像个怪蜀黍一样的让我别动?别动让你欺负我吗?”说着,白依然就身体挣扎着要起来:“你让开,你重死了!压的我很难受啊。” “你”韩君泽绷不住了:“是你自己点火!你又不听我的话” “啊?”白依然不明白韩君泽话里的意思。 低头,再一次含住白依然的唇,但是这一次没有吻多久,只是一吻便往下了。顺着白依然的下巴。 白依然试着推开韩君泽,可怎么也推不动。韩君泽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让白依然束手无策。 随着侧腰的拉链拉开,小礼服也很轻松的就脱了下来。白依然感觉身上一凉,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干什么,在这里!”白依然很惊恐的看着韩君泽。 而韩君泽眼里满满的都是欲望,看着身下的白依然:“别说话,你听话就是,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依然满脸潮红,呼吸急促,双手扶着韩君泽的肩膀。 韩君泽已经准备好,抬头看着白依然:“你会很舒服的。”韩君泽的也有些喘息。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这可是车里啊,在车库,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而且,理智告诉白依然不可以。可是,身体却违背了理智! 过后,白依然趴在韩君泽身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在韩君泽身上爬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试着想爬下去穿衣服,可身上难受 “你怎么还这样啊”白依然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韩君泽。 “你别动,我来。”韩君泽赶忙按住白依然的腰,生怕她再不懂瞎动,万一要是再来了感觉,那他们可就要被看见了。 算着时间,拍卖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都下来取车,可就麻烦了。 韩君泽到驾驶室,开车离开了酒店。没有把白依然送回学校,而是去了他家。白依然的双腿还有些发颤,可能是跨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腿还有些发软。 韩君泽很自觉的将白依然抱回家的。将白依然放在床上,这次是韩君泽的房间了 “我去给你放水。”韩君泽说着就去浴室了,进去忙活了一会儿才出来重新抱白依然进浴室。 “好了,我自己来吧,谢谢你。”白依然转过身去:“那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什么?”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 “药”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出去吧,我洗澡了!” 韩君泽明白白依然的意思了,没说什么,出去关好门。 白依然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的将衣服脱下来。 正文 第54章 敲门 还没有进去浴缸里,就听见韩君泽在外面敲了敲门:“衣服给你放在门口,洗完暂时穿我的吧。” “谢谢。”白依然应了一声,就听见外面脚步声离开了。 韩君泽打算先下楼去买药的,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是骆黎回来了!她居然回这里? 韩君泽今晚在宴会上也遇到骆黎了,可没想到骆黎居然会来这里。 韩君泽正进退两难的时候,门就打开了,真的是骆黎回来了。骆黎一进门就看见韩君泽杵在客厅里,看着门口的自己。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宴会到一半就不见人了?去哪了你?”骆黎走进来问道。 “我有事就先离开了。”韩君泽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了啊,这阵子都可以来这里住啊。”骆黎笑着走到韩君泽身边:“干嘛啊?你做什么坏事了吗?好像很紧张似的。” 韩君泽摇摇头:“没有,能有什么坏事可干。我送你回家吧?” “送我回家?我今晚住在这里,不行吗?”骆黎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韩君泽赶忙伸手一拦:“可是,你住在这里,你就不怕你哥哥突然回来?” “不会的,哥哥要出去半个月呢,这走了还不到一周。你那么紧张干嘛?怕我哥哥吃了你不成?”骆黎笑着把韩君泽往边儿一推就往房间走去。 就在快走到韩君泽住的那间屋的时候,白依然突然开门从里面出来了! 吓了骆黎一跳!骆黎不知道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突然冒出个白依然来,结结实实的把骆黎吓着了! “依然,你怎么在这里?!”骆黎很惊恐的看着白依然,最重要的是白依然不只是人在这里,而且还只穿了一件韩君泽的衬衣! “我”白依然百口莫辩,她不知道来人了,出来只是想倒杯水喝而且看到骆黎在这里,白依然就更 骆黎也是一样的目瞪口呆,白依然穿成这样,而且明显的洗过澡了,那么他们刚才 “你们”骆黎压根就没想过白依然会和韩君泽发展到这一步!天哪,她真的晚了吗?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骆黎转身看向韩君泽:“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依然会在这里?”质问道! 白依然不知所措的看向韩君泽,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在车里那什么还能干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而且韩君泽现在面临的被夹击的现状。真的头大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的女人。而这个发生了关系的女人却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很容易就能引起他的关注和怒火。 韩君泽走到两人面前:“骆黎,你看到了,我不想再隐瞒你什么。”韩君泽赶紧到心里不舒服,可是却不得不对骆黎这样说。 他们确实不可能了,不能再在一起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韩君泽在这方面看的很开。虽然对骆黎还是有不舍,但是当时先放弃的的确是她。 现在骆黎回来了,而且想要回到以前,这些韩君泽都明白。可是,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回不到从前了。 骆黎心里的怒火在直线飙升,白依然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解释却开不了口。 就在三人僵持的时候,门铃按响了。韩君泽心想这时候来的人如果是肖凌宇的话,那明天立马给他升职加薪! 可韩君泽去开门,看到的居然是她韩君泽只感觉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叶妮站在门口看着韩君泽一副受伤的表情,很不客气的把他往边儿一推:“也不请我进去,你抠门儿了吧。”说着就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骆黎和白依然都站在屋里,叶妮一下就笑了。 :“哎呀,好热闹你们这是在干嘛呢?看来,我来的还挺是时候的。”叶妮说着看向韩君泽:“你家里还有喝的吗?不介意吧?” 韩君泽都无语了,干脆把西装外套一脱,扔在一边! 叶妮一点也不在乎的走进厨房,熟门熟路的拿了瓶橙汁出来喝:“别站在了吧,要摊牌也坐下说啊,站着多累。” 叶妮说着打开橙汁喝了一口就坐在了沙发上:“真好喝。”说着将瓶子放在茶几上:“骆黎,你那么晚了不回家,怎么跑这来了?骆哥哥要着急喽”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骆黎转头看向叶妮,眼里尽是不屑。 “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个眼神看我呢?骆黎啊,你老了,看白小姐比你年轻很多,也比你漂亮很多呢。”叶妮笑着靠在沙发里:“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怎么对别人,以后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这就叫现世报。” “你胡说什么!”骆黎突然就愤怒了,吓了白依然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动作看着韩君泽眼里,可是,叶妮的话更能引起韩君泽的注意。 其实,今天的事情韩君泽没有错。骆黎虽然是女朋友,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韩君泽还是被甩掉的那个 而和白依然,虽然不应该,可是做也做了,韩君泽也没有不管白依然的意思,他会负责。 至于叶妮,从头到尾和韩君泽就没有过任何关系。 所以,这件事情最无辜无奈的就是韩君泽,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可是,这三个女人在这里杠上了,看来是很难结束这场战争的。 最弱最无辜没有战斗力的就是白依然,而且白依然还是个受害者。韩君泽有义务维护她 至于骆黎,韩君泽不想伤害她,女孩子脸皮儿薄,不好说的难听了。 而叶妮,自从家里破产之后就刀枪不入了,韩君泽因为这件事情劝说过叶妮,可叶妮不听,也就那么着了。 叶妮嘿嘿一笑:“骆黎,我胡没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现在看来啊,韩君泽是对白小姐倾心了。虽然你是他女朋友,可你是个过气的了,何必还缠着不放呢?” “叶妮!你过分了吧!”骆黎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和阿泽直接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是和我无关,可是白小姐到底是我的小学妹,作为学姐,帮帮学妹也是应该啊。”叶妮说着看向白依然:“小学妹,别介意啊,我说话比较直接。” “没”白依然摇摇头,心里惶恐的很。 白依然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骆黎知道了,那是不是预示着骆文浩也会知道呢? 别的倒是不怕,白依然就怕骆文浩知道会失望。白依然虽然不了解,可是她清楚的明白骆文浩对姐姐的爱。 而且,白依然也感激骆文浩。姐姐去世那么多年了,他不但没有再娶,而且连点儿绯闻也没有,这真是难得的很。 可见,他对姐姐的爱多么忠贞不渝。 就冲这个,白依然也不能让骆文浩伤心难过。更不能让姐姐蒙羞!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姐姐在天有灵,不会闭眼的。 骆黎回头看向白依然:“依依!跟我回家!去换衣服!” “哦”白依然被吓着了,真的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骆黎。 准备回屋换自己的衣服,却被韩君泽拦住:“不回去,今晚在我这里住下。你回房去,别出来。” 白依然看向韩君泽,第一次觉得韩君泽的胸膛那么宽厚温暖。白依然感觉到了安全感。 “阿泽!你别跟着胡闹!依依不跟我回家,难道真的要留在这里吗?”骆黎看着韩君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是我带她回来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骆黎,你怪就怪我,跟他人无关。”韩君泽看着骆黎,怀里搂着白依然,生怕骆黎会对白依然怎么样似的。 骆黎无奈的笑了:“好,既然这样,那我走就是。” “你早就已经离开了不是吗?”叶妮站起来朝骆黎走过去,来到骆黎面前,叶妮停下脚步:“那件事情我怎么也忘不掉,骆黎,我们还要很长的路要走。” 骆黎也没有怕,看着叶妮笑道:“那我们走着瞧。”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叶妮看着骆黎离开的背影笑着,门关上后看向韩君泽:“我借宿一宿,你俩爱干嘛干嘛,当我不存在就好。我知道睡哪间。”叶妮说完也不管韩君泽是不是同意就回房去了。 叶妮进房后白依然和韩君泽依旧站在那里没动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韩君泽环抱着白依然,将白依然紧紧的搂在怀里。 白依然有点不明白,还处在混沌中。屋里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我去给你买药,你先回房等我吧。”半晌,韩君泽开口道。 白依然却下意识的抓住了韩君泽的胳膊:“黎姐姐生气了” “恩?”韩君泽看着白依然,不明白白依然怎么突然蹦出那么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黎姐姐生气了,为什么黎姐姐会那么生气啊?”白依然很茫然:“你和黎姐姐,是什么关系?”抬头看着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低头看着白依然,没有说话,好久说了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白依然看着韩君泽:“你看黎姐姐刚才的反应,像是过去的事情吗?” 韩君泽不想再提起关于骆黎的任何事情,见白依然一脸茫然,但是每句话都直戳红心韩君泽有些不耐烦了。 “你别问就是了!回房去吧!我很快回来。”说完松开搂着白依然的手就出去了。 白依然在原地站着,看着韩君泽离开,有些失落的回到屋里去了。 坐在韩君泽的大床是,明知道隔壁房间里的叶妮肯定知道一切,可是刚才看韩君泽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就没有过去问。 而叶妮也没有进来过,家里明明有两个人,却跟只有一个人似的。 白依然独自在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房间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屋里。 “真是个阴暗的闷骚男。”白依然有些无语,韩君泽平时自己住在这里,就不觉得恐怖吗? 想了想,白依然还是起身把灯打开了,房间一下就大亮了起来。白依然是第一次来韩君泽的房间,突然发现韩君泽的房间和办公室一眼,简单的不得了。 一个衣柜,一张大床,床头两边各一个床头柜,还有就是靠窗那里一张单人沙发,一个圆茶几上面放着一台电脑。 那么大的房间,就只有这些东西,颜色也没多少,深蓝色c灰色c白色多冷清啊。 白依然打量韩君泽的房间时,韩君泽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杯水:“现在吃吧,来得及。”说着把药递给白依然:“我去洗澡。” 白依然接过药,真的就那么吃下去了,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抱怨。 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肯定要哭闹一番,说什么不想吃药就算怀孕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话韩君泽听都听腻了。 如果游戏进行到这一步的话,那就实在是无聊了。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游戏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所以时间久了,韩君泽也腻味了,便也不再爱搭理那些虚伪的女人了。 从浴室出来,看到白依然在电脑前上网。估计是在和谁聊天,打字速度还蛮快,一句一句的。 “那么晚了,还有谁不睡觉和你聊天?”韩君泽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就出来了。 “祁珊啊,她问我去哪里了。”白依然没有看韩君泽,边和祁珊聊着边回答他。 韩君泽没有接腔,估计也就是祁珊了,不然还有谁。 “喂,时间不早了,你不睡觉吗?”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 “睡啊,这就睡了。”白依然说完下了q关上电脑,站起来站在圆桌前看着韩君泽:“怎么睡啊?我睡地上啊?” “当然是一起睡床了,那么硬的地板,你能睡啊?”韩君泽看白依然的眼光就像看外星人一样。 “可是,床只有一张啊。”白依然走到韩君泽面前,也用衣服看非人类的眼光看着韩君泽:“你是不是老了老了,人都呆了?” “一张床怎么了?不够大睡不下你啊?”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完干脆一拉白依然,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喂,你干嘛啦!”白依然被韩君泽的手脚压的死死的,韩君泽八爪鱼一样的压住白依然不让她乱动。 “闭上你的嘴!睡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白依然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果然没多会儿就听见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房间里的灯也神奇的自己关了,难道是停电了?白依然心里有些毛毛的,那么高档的公寓也会停电,真坑爹。 可能今晚也真的是闹腾的累了,白依然的眼睛也没有支撑多久就顶不住合上了。 白依然这一夜感觉就跟没睡觉似的,头也有些疼,当白依然艰难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自己的寝室,可是当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发现环境不对。这时候才想起来昨晚身边还睡了个男人! 下意识的转头,韩君泽还没有醒。白依然松口气,可是他却一直抱着自己,手还不老实的伸进自己衣领里去了! 白依然顿时怒火中烧,剁了韩君泽的心都有!这个老男人,干嘛总占自己便宜! 可是,看着韩君泽的睡颜,安静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平日里的跋扈不讲理,也不见了平日里的痞笑,那么安详。 白依然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韩君泽的脸,不得不说,老天爷对他真的是不薄。什么得天独厚的都给他了吧。 这帅气的想让人泼硫酸的脸,简直是全角度无死角啊。而且,皮肤还很好,连个疤都没有。 不对,右眼角那里有个疤痕,但是不明显。像是小时候调皮摔到留下的似的。 白依然看着就伸出手点了一下韩君泽的眉心,对方没有反应。白依然就大着胆开始描画起韩君泽的眉眼,还有英挺的鼻梁,无一不让女人心动。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了,原来是这样的。白依然突然就失落了,自己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凭什么呢?算了吧,还是离得远点好,自己也不过是他一时消遣的玩物吧? 人越是有消极的情绪,思想就会跟着更消极。想到这里,白依然不自觉的叹口气。 突然觉得儿被捏了一下,正奇怪呢,就听见耳边传来吴侬的声音:“不睡觉偷看我干什么?恩?”说着手还不老实的了起来:“想要了吧?” 白依然惊恐的往后躲,想躲开韩君泽的袭击。可是韩君泽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干脆一个翻身压在了白依然身上。 韩君泽一上来就睁开眼睛了,感情是早就醒了,在那装睡呢!白依然气的捶打着韩君泽:“你让开,不要碰我!” 韩君泽又露出了一脸的坏笑:“让开?你想吗?”说话的时候,手还不老实。 白依然被弄的呼吸有些不平稳,极力想推开韩君泽,可奈何韩君泽在耳边吹气,还时不时亲吻着白依然的脖子。 韩君泽这才惊奇的发现,白依然里面除了一件衬衣,什么也没穿了!这一刺激更了不得! 韩君泽俯在白依然耳边轻声呢喃:“小东西,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啊。” “我准备什么了!昨晚我把内衣都洗了!不然滑腻腻的怎么穿啊”白依然说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妈呀 韩君泽喜欢白依然害羞的模样,觉得这样的白依然特别的可爱,特别的小女人,让韩君泽心里很舒坦。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韩君泽说着起身抱起白依然就往浴室去了。 浴室的玻璃门关上,白依然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不知道韩君泽要干嘛。所以很是紧张的看着韩君泽。 “等一下”白依然拦住了要把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韩君泽,白依然低着头:“我们这样算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韩君泽。 即便白依然再神经大条,都到这份儿上了,也不能不清不楚。不然的话自己成什么了?真的因为那一纸合约而把自己卖给他了吗?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我会负责,只要你需要。”很认真,毕竟白依然的第一次是给他的,而且,白依然就只有韩君泽这一个男人 所以,韩君泽对白依然负责也是应该,白依然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不管什么原因两人这样走在一起了,韩君泽都是有责任的。 白依然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是韩君泽,一方面是骆文浩。听骆文浩的意思,大概是不会同意自己和韩君泽在一起的。 可是,白依然对韩君泽,却有种莫名的情愫。从昨晚开始,白依然就觉得自己对韩君泽的感觉发生了质的变化。 昨晚韩君泽维护自己的时候,白依然感觉到了安全,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 “恩”所以,白依然在听到韩君泽刚才的保证之后,点点头。 韩君泽这才把白依然放在了洗手台上:“放心吧,对你,我不会那样。”说着便吻住了白依然的唇。 白依然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衬衣,只是扣子全都解开了,双手环抱住韩君泽的脖子。 “宝贝儿,还那么害羞。” “白依然,我是谁?”韩君泽俯在白依然耳边问道:“不说,就不给你。” “韩君泽”白依然艰难的喊出他的名字,末了还不忘来一句:“老男人” 韩君泽也不恼,只笑着说:“老不老,你还不知道吗?” 两人相拥靠在墙边,缓了缓才喘顺了气。 待两人穿戴好出来的时候,叶妮已经离开了,厨房的水池里有用过但是未刷的碗。看来,叶妮又自己下了面,吃了才走。 韩君泽都没时间问问叶妮来找他到底要干嘛。 “走吧,出去吃吧。”韩君泽见白依然穿戴好出来说道。 白依然点头:“好啊,不然在家里要饿死的。” 和韩君泽一起到外面吃了早餐,韩君泽将她送回学校后便回公司去了。 白依然一回寝室,祁珊就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吃肯德基的奥尔良烤鸡翅。见白依然进门,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小姐,你昨晚去那里了?!”祁珊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爬起来了。 白依然看着祁珊,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晚的礼服了。吃过早饭,韩君泽带她去买了身衣服,换好才回来的。 “我在韩君泽家里过的夜,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白依然走到沙发前坐下。 “然后呢?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祁珊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白依然想了想:“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吧,他只说,只要我需要,他会负责。”说道。 祁珊听了这话,心里跟装了十五个打水的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啊?”祁珊皱皱眉:“你没有把话说明白吗?” 正文 第55章 问题 “我说了,可是他那样保护我。”白依然又想起昨晚韩君泽将自己拦在怀里,就好像骆黎和叶妮会突然化身成怪物来把她吃了一般。 韩君泽身上的温度,白依然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种,暖的烫手的温度。还有宽厚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都让白依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 祁珊看着白依然点点头,虽然不明白白依然说的那种安全感是怎么个安全法。可是,祁珊能看得出白依然似乎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只是还在徘徊。 “如果你喜欢他,我就支持你。而且,既然韩君泽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也不要多想,即便是他以前有点花边儿新闻,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祁珊坐在白依然身边安慰她。 “可是,你知道吗?昨晚黎姐姐也去了他家,而且,似乎是自己进门的。”白依然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 “自己进门?”祁珊不明白:“你是说,骆黎有韩君泽家的钥匙?” 白依然摇头:“他家是密码锁。” “这样看来,骆黎是知道密码的,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啊。”祁珊嘀咕着。 白依然现在才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细想。韩君泽带她回家,明知道家里有自己,骆黎来了,如果是韩君泽开的门,那韩君泽不会让骆黎进门。 韩君泽主动让骆黎进来,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往陷阱里推?所以,白依然觉得骆黎是自己知道密码的。 “那,难道韩君泽和骆黎,曾经是恋人?”祁珊一语中的。 白依然像被针扎了一般,一下坐直了身体!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韩君泽家里有一间房间,很明显是女人住的。但是,除了那间房间,整个家里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白依然看着祁珊说道。 祁珊点点头:“记得,你是不是想说,那间房间是骆黎曾经住的?” “对,我昨晚就在想,骆黎和韩君泽的关系不只是不一般。而是非常亲密。”白依然突然就想通了这一点。 所以,骆文浩才不让她靠近韩君泽吗?到底不是亲妹妹,骆黎和骆文浩才是一母同胞。骆文浩偏向骆黎也是应该的。 “你在想什么啊?”祁珊看白依然似乎很难过的样子,眉头也皱在一起。 “没什么。”白依然摆摆手:“我累了,想休息了。”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昨晚一晚没休息好,这一觉直到天昏地暗了才起来。白依然看看手机,有十个未接来电,和五条短信。因为调在静音,所以白依然完全不知道。 看看时间,一觉居然睡到六点多了,电话和短信全是韩君泽打来发来的。 白依然短信都没来得及看,电话又打进来了。无奈之下接起电话:“喂”刚起床的关系,声音还有点沙哑。 “你怎么了?不舒服?”韩君泽听白依然声音迷迷糊糊的。 “没有啊,昨晚没睡好,太累了。怎么了?给我打那么多遍电话,又有事情啊?”白依然说着坐了起来。 “没事不能找你吗?”韩君泽说着把办公室的电脑关掉:“准备下吧,去接你,我们去吃饭。” “啊?”白依然有些茫然:“去哪里吃饭?又有宴席吗?我可不可以不去那种地方了。” 韩君泽无奈的笑了:“哪有那么多宴席参加啊,就我们两个出来吃晚饭而已,快点,我这就从公司走,在校门口接你。” “哦,好。”白依然点点头,正好也饿了。 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下,换了衣服之后才发现祁珊居然不在。但是客厅的桌子上有张纸条,祁珊留下的,说有事出去不用等她了。 白依然觉得奇怪,祁珊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是有男朋友了?白依然想着就笑了,肯定是肖凌宇。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拿起包包就下楼到校门口等韩君泽去了。 可是,白依然在校门口站着,祁珊都回来了,校门口的警卫也准备关校门了,还是没有看到韩君泽的车来。 白依然打过电话,可是通了没人接。再打的时候就关机了 本以为是韩君泽的电话没电了,所以站在这里等。可是,却没想到等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 祁珊从肖凌宇的车上下来就看到站在校门口眺望的白依然,急忙跑过去:“依然,你在等我啊?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白依然很无语:“我不是等你啊,我等韩君泽。” “恩?那他人呢?那么晚了还来,学校要关门了,寝室也该到点了。”祁珊看看时间,她可是掐着点回来的。 白依然摇摇头:“我不知道,不等了,我们回去吧。” 祁珊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白依然一起往寝室走。回去的时候正好舍管刚准备关门,看有人回来那么掐点,还不忘唠叨两句。 “那么晚了,韩君泽找你干嘛?”回到寝室,祁珊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是啊,他找我的时候不晚,是我等到那么晚的。”白依然都觉得又累又冷了。 祁珊倒了杯水出来,就听到白依然那么说。走到沙发前坐下:“什么意思啊?你早就等在校门口了?” 白依然点点头:“七点的时候下去的,现在都已经十点了。”说着还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你傻啊!不会打电话吗?”祁珊一下就恼了! “我打了,没人接。再打的时候就关机了,直到刚才我又打过一次,还是关机。”白依然说的时候心里难受死了。 “会不会出事了?”祁珊尽量让自己不要太生气,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我也在担心啊,我都想报警了。你能不能问问肖凌宇?”白依然看向祁珊。 祁珊点点头,二话不说就给肖凌宇打电话。肖凌宇的电话几乎是秒接的,还没等肖凌宇在电话那头调侃,祁珊就火急火燎的问道:“韩君泽呢?” :“啊?什么?”肖凌宇都被问懵了,还以为是刚分开就想他了,居然是问韩君泽那死小子的。 “我问你,韩君泽呢?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他?你不是和他一起下班的吗?”祁珊在电话里问道。 “是啊,我下班的时候和他一起去取车的,他说要去接白小姐。我就开车到我们约好的地方等你了。”肖凌宇说道:“怎么?阿泽没去啊?” “是的,现在都找不到他了,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也关机了。”祁珊说道。 “我告诉你一个电话,你打打看。”肖凌宇说着调出韩君泽公寓的座机发给祁珊:“打这个电话试试。” “好的,我知道了。”祁珊说完就挂断了,把电话告诉白依然,白依然立马就拨了过去。 白依然双手都出冷汗了,紧张的要命。生怕电话没人接,可又怕电话被接起来。 电话就那么一直响着,听筒里是优雅的钢琴曲,就是不听有人说‘喂’ 直到电话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白依然屋里的垂下手,手里依旧握着手机:“没人接” “那也不在家?那会在哪里?”祁珊觉得奇怪了:“该不会被绑票了吧?威胁他,交出韩氏企业?” 白依然很汗颜,“亲爱的,你电视剧看多了。”白依然说着翻了个白眼。 “那不然为什么不接?会不会刚到家在洗澡,你再打一个试试。”祁珊说着替白依然拨了号过去。 白依然被迫再次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钢琴曲,可这次没有让白依然失望,电话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 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喂你好。” 白依然一下就愣了,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喂?”电话那边因为没人说话再次应了一声:“请问是哪位?说话。” 白依然很清晰的听明白了!那是骆黎的声音!骆黎居然又在韩君泽家里白依然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快十点半了,骆黎又在。 “喂?”电话那边很奇怪,为什么打来电话却不应声呢? 白依然没有回应,祁珊就在旁边看着,等着白依然说话。当对方再次:“喂,说话”的时候,白依然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还是没人吗?”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听筒里的声音祁珊没有听见。 白依然点头:“没人接,看来是不在家呢。算了,不打了。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 祁珊看着白依然很淡然的起身回房间,想了想自己也回房去了。 可祁珊回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韩君泽家里打了个电话,号码是祁珊给白依然的,那么祁珊自然也是有的。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了,是个女人接的。祁珊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就在努力的回想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喂你好。”对方接起电话来。 祁珊想了想:“啊你好,请问是王老师家吗?我是王乐的妈妈。” “不好意思您打错了。”对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祁珊没有听出对方的声音赶忙制止:“哎等一下!” “怎么了?”对方果然没有挂断。 “那个不好意思,这不是820吗?”祁珊改了个数字,问道。 “不好意思你确实打错了,差了一位数。”对方很礼貌的回道。 “哦,这样啊,那对不起,我打错了。谢谢你啊。”祁珊笑着说道。 “不客气。”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祁珊挂断手机就开始努力回想这个声音!突然祁珊就想到了骆黎!天,不会真的是她吧?!祁珊对骆黎的印象不深刻了,毕竟接触不多。 怪不得刚才依然不说话,原来接电话的人是骆黎,让白依然说不出话来! 祁珊从床上弹起来就冲到白依然房间了!祁珊就是那么个火爆脾气,总藏不住事儿。遇事很冲动,这方面祁雨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可天生所致。 白依然在床上躺着,没有开灯。祁珊一进来吓了白依然一跳,从床上坐了起来。 祁珊打开灯就冲到床边:“你傻了吗?白依然!就因为骆黎,你就胆怯了?” “我没有”白依然说道。 “你没有的话刚才为什么电话接通了你不敢说话?你笨吗?骆黎再怎么也是过去式了!而你才是现在时!”祁珊真的无语了,她是真的生气:“你难道就准备那么白白的把身子给他,就不计较了?” “我没有!”白依然有些烦躁的皱着眉把脸一转,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了。 连白依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韩君泽现在算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刚说了会负责,还没有超出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去搞别的女人。 还是说,在韩君泽心里,白依然根本就是个代替品?而且还是骆黎的代替品。 白依然有些按耐不住了,再加上祁珊的括噪,白依然的头都要炸了!怎么一下子变的那么混乱?本来好好的不是吗? “你如果想知道真相就该去问个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清清楚楚的,不是吗?”祁珊大声公了半天,最后看白依然也烦躁了,也就收声了。 “我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他我哪里有资格质问他。”白依然无语的闭上眼睛。 “就凭你把干净的身子给了他!”祁珊说着抓起白依然的手:“走,我陪你去。” “珊珊,你疯了吗?!舍管不会让我们出去的!”白依然看祁珊这架势,是非要问清个一二三才行了! “不让也得让,我今天还就得出去了!”祁珊一仰头,拉着白依然就往外冲。 白依然却怎么也拖不动祁珊,怎么也拉不回来。也不知道祁珊是哪里来的怪力,白依然只能被拖着小跑的跟着她! 来到寝室楼下,舍管见刚才上去不久的两个女生又下来了,就穿上衣服出来:“喂,你们去哪?很晚了,不准出去!”厉声呵斥道。 “本小姐就要出去了,你给我滚开!好狗不挡道。”祁珊说着把舍管往边儿一推,拉着白依然就出去了。 大概也是被祁珊的那股狠劲儿震住了,舍管也没有再多嘴,而是看着两人出去了。虽然舍管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却知道是哪间寝室的。多少知道每个寝室的学生家里是什么背景。 这样的贵族学校,舍管也是个拜高踩低的人。有钱的学生,有背景有权势的学生,就多巴结巴结。 像白依然和祁珊这样的,可以完全无视。反正是个冒牌的贵族,何必那么在意。 所以,即便是祁珊和白依然在那么晚了还要出去,舍管才懒得去搭理。死在外面都不管她的事。 可是,舍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两个姑娘跑出去后,自己回屋躺下刚要睡着却再一次被砸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舍管很无奈,这一晚上看来不消停了。 因为是晚上了,车很好打,凡是来的几乎都是空车。一出校门祁珊就拦了一辆,把白依然塞进车里,自己也随后上了车。 “说,他家抓在哪里?”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公寓。”白依然说道。 司机听后一踩油门就朝目的地驶去。晚上没有多少车了,司机的车速也很给力。再加上韩君泽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太远,很快就到了。 付了车费,祁珊就陪着白依然到了韩君泽的家门口。 “按门铃啊。”祁珊看着站在那半天不动发呆的白依然说道:“要我按吗?” “不用。”白依然赶忙阻止祁珊,生怕祁珊给韩君泽把门给砸了,自己动手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听见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开门的果然是骆黎。而骆黎穿着的是睡衣很性感的真丝吊带睡裙。 “依依?你怎么来了?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在学校?”骆黎有些意外的看着白依然。 骆黎不是意外白依然这时候会来这里,而是意外白依然没有等到韩君泽居然真的敢找上门来。 祁珊可不管骆黎怎么样,直接就闯了进去:“韩君泽呢?我们是来找他的,不是来找你的。” “阿泽睡下了,你们找他做什么?”骆黎很淡定的走进来说道。 怎么扎眼功夫,就全变了呢?韩君泽人呢?真的睡下了,所以不出来见她?白依然看看骆黎的衣服,经历过的白依然很明白骆黎和韩君泽刚才干了什么。 祁珊见白依然不说话,骆黎一脸无辜,火气就一下子飙升了上来。 “睡着了?韩君泽这衣冠禽兽,玩儿完了不认账啊?让依然在校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他却在家里玩女人睡大觉?!这什么道理啊?”祁珊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气的都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祁珊在为白依然抱不平,怎么可以这样呢?昨晚和白依然,今晚就能和骆黎,就不觉得这样很不道德,很脏吗?! 祁珊不明白了,韩君泽的道德底线在哪里?明明刚对一个女孩子说了会负责这样的话,一转身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前女友。两人就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抱在一起滚床单。 既然要和前女友约会,干嘛还给白依然打电话约白依然呢?这是要干什么?耍人很好玩吗?祁珊越想越气,气的都想杀人了。 “珊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哪里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骆黎惊讶的看着祁珊。 白依然一直都知道骆黎有多优雅,多贤惠。骆黎可是巴黎芭蕾舞学院的优等生,怎么可能没有气质,怎么可能不优雅。 而且,骆黎样样家事都会做。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漂亮大方,皮肤保养的也好。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这样一比较起来,自己和祁珊就差的太远了。她们是什么?她们只是从孤儿院出来,无父无母的孩子罢了。 “对不起黎姐姐,珊珊太冲动了。”想到这里,白依然赶忙上前来替祁珊道歉。 说着拉着祁珊的胳膊:“好了珊珊,我们走了,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想回去了,我累了。” 祁珊无语的看了白依然一眼:“你怎么那么”可白依然都这样说了,祁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气呼呼的离开了。 白依然朝骆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跟在祁珊身后离开了。 骆黎见两人都离开了,淡然的过去关好门,家里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从离开韩君泽家开始,祁珊就不和白依然说话了。祁珊很生气!非常非常的那种! 她不是气白依然,她是气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居然不能帮好姐妹度过难关,还算什么姐妹, 想着就不争气的哭了,祁珊哭的很压抑,尽量不出声。可出租车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白依然想不知道都难。 还以为是赌气,祁珊回去的路上坐在了副驾驶,把白依然自己丢在后座。弄了半天是在那里哭了。 白依然赶忙往前一探身子:“珊珊,你哭什么啊!你怎么哭了?”自己都还没有哭呢。 “我在哭我自己啊,帮不上你的忙”祁珊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替白依然难受:“依然,你觉得你值得吗?” 白依然递给祁珊一张纸巾:“珊珊,不管值不值得,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用找也会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我的强求不来的” 祁珊接过纸巾,泪眼娑婆的看着白依然:“你胡说什么啊,你什么时候信命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韩君泽那死男人,别让我逮着他,不然我非剁了他扔海里喂鲨鱼!”祁珊恶狠狠的说道。 司机师傅一听就笑了:“我说姑娘啊,你这话也忒狠了点。一个女孩子家哪里好这样说话呢。” “司机师傅,你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肯定比我还狠。”祁珊转头看向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咧嘴一笑:“怎么会啊。不过姑娘,你这性子倒是烈,跟我老婆很像。我们年轻那会儿也跟你们这样,整天吵架哭闹的,后来啊惯了,也就那么过来了。现在要吵也吵不起来了,没劲。” “师傅这话说的轻巧,我们这说不定吵着吵着就吵没了。你们那年代人都单纯,现在不一样了。”祁珊说着擤了擤鼻子,看向白依然:“再给我张纸巾。” 白依然乖乖的把纸巾递给祁珊,“一张够吗?”小心的询问。 “那你就把一包都给我。”祁珊一边擦鼻子一边说。 白依然笑着递上纸巾,转头看司机师傅:“师傅,你妻子现在这个年纪还是这样火爆吗?” “不了,自从有个孩子就好多了。”司机师傅笑着说道。 聊天功夫,车也到了学校门口了。付了车费两人下车准备进校门,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了,肯定不能进了。 走到校门口准备转头折回去的时候,却被门卫大爷叫住了:“喂,你俩!” 正文 第56章 门卫 白依然和祁珊闻言转身看向门卫大爷:“叫我们?” “这大街上就咱仨喘气的人,不叫你们叫谁啊。”大爷披着衣服走出来:“刚才有个男人叫我给白依然捎个口信。” 祁珊走到大爷面前:“什么样的人?”问道。 大爷打量下祁珊,这丫头面熟,是整天见进出学校来着:“你就是啊?”问道。 祁珊点头:“对,我就是白依然。说吧,谁?说了什么?” “哦,就是那个可有钱的韩氏企业的那个男人,说白依然要是回来了就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大爷也不会描述,可是却在电视报纸上见过韩君泽。 白依然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拿电话,赶忙上前:“大爷,我们能回学校吗?”问道。 “进去吧进去吧,下不为例啊。”大爷说完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白依然和祁珊回到寝室大楼,试着去拉门,居然没有锁!还以为是舍管那个老女人好心给留门了,可一进门就被老女人堵住了。 “你们俩真不消停!整天弄些野男人来找。”因为没睡好,老女人心里烦躁的很,现在可等到这两个死妮子回来了。 “喂,什么野男人啊!你嘴巴放干净点!”祁珊也不示弱,这大半夜的就敢在寝室大楼的楼道里喊。 老女人没想到祁珊居然那么气势汹汹,一下子也不敢再继续得瑟,只好撇撇嘴:“哼!上去吧!” 按了电梯,祁珊就哼哼着:“就知道那老女人没那么好心给留门。” “看来,韩君泽来找过了?可是,他不是在家里睡觉了吗?”白依然从回了学校就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听着祁珊和看门大爷还有舍管老女人说话。 祁珊转头看向白依然,耸耸肩:“那多简单的解释啊,骆黎骗你。” “啊?”白依然就跟被扎了一下似的!惊恐的看向祁珊:“你说什么?”她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何况,骆黎有什么理由骗自己? “那还不简单。”祁珊说话的功夫,电梯‘叮’的一声也到了,两人走出电梯朝寝室走,边走边说。 “骆黎想抢回韩君泽,所以你自然也是她的敌人,是她的对手。”祁珊说着按了指纹,房门打开,和白依然一前一后进屋。 “不会的,黎姐姐不会这样的。珊珊,你想多了。”白依然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祁珊的想法。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会!”祁珊说着,食指一戳白依然脑门:“你的脑袋瓜整天想些什么啊?” “不是啊,我觉得”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合适。 所以,还是靠祁珊的毒舌:“你觉得你在骆黎眼里不配做情敌,对吧?你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 白依然撅撅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唉”祁珊无语的叹息摇头:“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呢?你怎么那么傻啊依然,你什么时候能有点防备的心?怪不得骆黎会不把你当对手。” 白依然吭吭唧唧的也说不出什么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祁珊说的是正确的。 回房间里,因为没开灯的关系,放在床上的手机指示灯一个劲的闪,生怕谁看不到似的。 白依然知道肯定是有未接来电或者是未读短信,所以指示灯才会连续闪,而不是隔一阵闪一下。 急忙过去,心紧张的厉害,打开手机。一下子看到五十多通未接还有二十几条未读短信。 白依然打开看,全是韩君泽打来发来的,时间很紧凑,几乎没有停歇。可是,为什么从半小时前开始就没有了呢?又没电了啊? 白依然想了想,没有打回去,也没有回信息,而是狠心的关机了! “哎!你干嘛啊!关机!?”祁珊在一边恨不得把电话拿过来给打过去得了。 “是啊,不然干嘛。”白依然这时候也来脾气了,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闹腾了一晚上,我也累了,我想睡觉了。珊珊,别理了。” 祁珊看着白依然的得瑟样儿,真真是,女人不能惯啊,一惯稳出事。 “哼,睡你的觉吧,等韩君泽被骆黎抢回去了,看你找谁哭。”祁珊哼了一声就回房去了。 正巧,刚回屋手机就响了,是肖凌宇打来的,就急忙接了。 一接起电话就是肖凌宇的笑声:“你那边是不是气的关机了?”问道。 祁珊:“恩”一声:“你怎么知道的?”说着在床上坐下,闹腾了这一晚上也真够人受的。 “哈哈哈。”电话里是肖凌宇爽朗的笑声,旁边的韩君泽恨不得吃了肖凌宇!要是肖凌宇敢说出来自己现在他旁边这类的话或者暗示语,肖凌宇就死定了。 “你怎么了?被点了笑穴了,还是吃错药了啊?笑成这样”祁珊觉得不对劲儿,女人的知觉告诉祁珊,韩君泽那丫的肯定在肖凌宇旁边呢。 所以,祁珊就冒险说了句:“叫韩君泽接电话,我有话要和他说。关于骆黎的”怕肖凌宇替韩君泽圆场,祁珊末了加了这句话刺激韩君泽。 果然,肖凌宇还没说话,手机就被韩君泽抢去了:“你说,我听着呢!” 祁珊唇边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哼,我刚才去过你家了,骆黎在你家呢。你刚不是在家里睡觉吗?这会儿怎么在肖凌宇那里,你俩搞基啊?他怎么没告诉我,他还好这一口。” “骆黎在我家?谁在家睡觉?”韩君泽有点不明白,今晚他就没有回过家,怎么会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韩君泽突然觉得不好,祁珊会去,那说明白依然也去了。难不成骆黎和自己分开后又去了自己家,让白依然撞见,误会了? “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而至于依依,她还没有回学校,去哪里了就不知道了。”祁珊说着打了个呵欠:“好了,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们别太晚了啊,晚安。” 祁珊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并且关机了,韩君泽那个郁闷啊!肖凌宇在一边看着,拍拍韩君泽的肩膀,无比的同情。 “阿泽,女人多了不说好事吧。”肖凌宇语重心长的教育韩君泽。 但是,这话从肖凌宇的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奇妙的一点说服力也不见了 韩君泽冷哼一声:“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肖帅。”斜眼瞟了肖凌宇一眼。 “我已经是改邪归正的好男人了,起码在我认真恋爱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麻烦。”肖凌宇很得瑟,非常的那种。 “认真恋爱?你们意见开始了啊!”韩君泽惊讶于肖凌宇的速度,那个祁珊那么好摆平的啊? 肖凌宇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当然没有了,我只是说预备期嘛。就好像,夫妻两人要孩子之前,不吸烟不喝酒,饮料都不喝。我正式恋爱前,也会戒色的。” :“切”韩君泽很不屑的冷哼一声,懒得搭理肖凌宇就要上车。 肖凌宇一急,拦下韩君泽:“你去哪啊?想不开啊?”说着看了眼身后的大海:“你要是就那么开着车下去,我是没意见,大不了,你女人我给照顾就是。” “喂,有你那么损的朋友没啊”韩君泽实在无语:“我是要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不说我就懂了,你是要去守株待兔嘛,我知道的。”肖凌宇一语道破,还嘿嘿偷笑了下。“你为什么不先回家看看?白依然肯定已经回寝室睡下了,不然祁珊怎么会那么淡定。” “不回去了,不想面对她。”韩君泽长舒口气:“没什么可说的了。” “阿泽,你真的想好了吗?能放得下吗?”肖凌宇怎么都觉得韩君泽是在借白依然忘掉骆黎。 韩君泽看了肖凌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上车了。他可没有忘记强迫白依然签下的那份未婚妻协议书。 那协议书在双方自愿签字的条件下,可真的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所以,韩君泽必须好好的利用起来,不能就那么作废了,也绝不能让白依然就那么跑了。 开车来到校门口,把车停好,韩君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再挨一会儿就天亮了,就可以进去了。 就算不进学校,也可以在这里堵着白依然。反正,白依然是绝对不可以离开他的就对了。 可能是太累也太晚了,韩君泽也靠不住了。五月天的晚上还是很凉的,车里开了暖风,韩君泽就那么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直到晨曦的日光照在脸上,韩君泽方才转醒。睁眼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因为很多学生一早有课,走读的已经陆续的开始到校了。 虽然名车聚集,可是韩君泽的布加迪威龙也确实扎眼!引来好多人的注目,那么一大清早就停在这里,是谁那么幸福啊。 好多名媛千金认识的不是车,而是认识车牌。一看就知道是韩君泽的车,纷纷兴奋不已的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都是整理好了才下车,身材婀娜,深情款款的朝着韩君泽的车走了过来。 韩君泽坐在车里看着这群女人像花蝴蝶一样的围过来就很无语,虽然一夜未休息好,精神不佳,还有点黑眼圈,可是却一点不影响韩君泽的帅!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洗漱的地方,韩君泽只好拿出车里的口香糖嚼了两粒。 虽然不喜欢这群花蝴蝶,可是形象还是要的。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觉得没问题了,才打开车门下车。 那群花蝴蝶果然在看见韩君泽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像狼看到了猎物一样,闪着绿色的凶猛光芒!一个个恨不得直接把韩君泽扑倒算了! 而韩君泽,却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进学校了。这个时间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韩君泽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顺利的就来到了女生寝室的楼下。 昨晚上的老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屋里出来了,看见韩君泽立马就堆起了笑脸,迎了上来。 “韩总那么早就来了啊!有何贵干啊?”老女人殷勤的笑脸让韩君泽觉得恶心! “有洗漱的地方吗?”韩君泽低头看着老女人问道,这毕竟是要上去找白依然,不能太过分了。 “有,去我那间吧,我去给你准备新的洗漱用品。”老女人说着,颠儿颠儿的就去学校的超市买去了。 速度异常快的就回来了,韩君泽洗漱过后,将东西一丢就直接上了白依然寝室所在的楼层。 巧了,一上来就看见开门出来的祁珊,韩君泽以为会是两人一起。但是,却只看到了祁珊一个从屋里出来。 韩君泽加紧几步冲过去:“依然呢?”一下就拉住了祁珊的胳膊! 祁珊被韩君泽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惊叫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好,对不起。白依然呢?”韩君泽先道歉,看着祁珊再次问道。 祁珊无语摇头,叹口气看看屋里:“还没起来呢,早晨没有课,还在里面睡。” 韩君泽打量了下祁珊,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是替肖凌宇来做盯梢的啊?无聊,管我去哪,管好你的依然吧。”祁珊说完,一使劲儿挣脱掉韩君泽钳子一样的手,就扬长而去了。 韩君泽也懒得管那么多,祁珊没有关门,韩君泽便推门进去了。 寝室里很感觉,一进屋就有一股清新的百合香味。韩君泽环视一周,女孩子的寝室颜色都是暖洋洋的。 墙是粉色的,家具也是比较花哨的颜色。还有茶几上放着的百合熏香,小小的圆形瓶里,插着几根玫瑰花头的木棒。 开放式的厨房,韩君泽走进去看了看,干净的一尘不染。白色的厨具一点油渍也没有。 地方还算大,住两个小姑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房间向阳,透过厨房的窗子,阳光可以肆意的洒进屋里来。 房间在两边,一看房门就知道哪间住的是谁。因为淡黄色的房门上贴着一张卡通的q版大头像。 韩君泽一看就知道那个贴着大眼睛的很可爱的头像的房门是属于白依然的,所以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轻轻地转动了门把手,蹑手蹑脚的开门走了进来。白依然的房间一点也不乱,而且空间很宽敞,因为东西家具都不多。 床是凌乱的,被子也没有叠整齐,一看就是刚睡起来的模样。可是,人呢?祁珊不是说人在屋里的吗? 韩君泽正奇怪,就看见浴室的门打开了,白依然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因为韩君泽进来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白依然出来,突然屋里多个人!还是个大男人!吓了白依然一大跳!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一大早,你要吓死我啊!”白依然吓的惊叫了一声不说,还跳了一下,脸都吓红了。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你真不愧和祁珊是姐妹,话都说的一字不差。”韩君泽很无语,刚才在门口遇到祁珊,她也是那么说来着。 韩君泽在电脑椅前坐下:“你这里不错嘛,虽然小的可怜,但是住你是绰绰有余的。” “哼!你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也请不起你这尊大佛,供不起香火。”白依然说着就去拉韩君泽的胳膊,下了逐客令。 可白依然努力了好久,韩君泽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白依然非但没有赶走韩君泽,反而被韩君泽趁自己一时不备给拉进怀里了! 坐在韩君泽腿上,白依然身上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所以不敢随便乱动,怕因为挣扎浴巾滑落。 “干嘛啊,这是寝室好不好!”白依然有点害怕了起来,万一要是祁珊听见,就惨了。 “祁珊出去了,不然你以为她会开门让我进来吗?”韩君泽笑看着白依然,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眼看着韩君泽要扯开浴巾,白依然赶忙双手护在胸前:“干什么!老色狼!拿开你的爪子!” “拿开?凭什么?”韩君泽不乐意了,他可是在车里坐了一晚上等她啊。 “就凭你昨晚放我鸽子!起开!别碰我!”白依然脸一下子拉的比落地钟还长,冷着脸不看韩君泽。 韩君泽不解释,起码现在不想解释。这良辰美景,干嘛虚度?他可是一夜未眠,上来的主要目的除了白依然,就是找床睡觉。 白依然下意识的想去看是什么,可是一下子就被韩君泽打横抱起来了! “啊”白依然惊呼一声,“你干什么!”双手下意识的就去搂韩君泽的脖子,生怕韩君泽保不住自己掉下去摔着。 “清晨刺激多,不能放过好时机啊。”韩君泽说着就朝白依然的床走去了。 白依然的床是单人床,但却比普通的单人床要大一些。可再大也没有韩君泽睡惯了的床大! 所以,这床对韩君泽来说实在是憋屈。可是,却一点没有扫韩君泽的性质。 反而觉得在这样窄小的床上更可以体验刺激的感觉。韩君泽把白依然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就撤掉了白依然的浴巾。 韩君泽笑着拉住白依然的双手按在了白依然的头顶固定住:“小东西,遮有什么用?又不是没看过。” “大白天的你”白依然吓的不得了,这太直接了吧!而且,是早晨,还是在学校的寝室。 白依然得到解放的双手赶忙扯过杯子遮住自己。可那只是一时的,是徒劳的。 韩君泽再次压下来的时候,又给扯开,并且扔在了地板上! “喂!”白依然看着自己的‘救星’就那么被无情的扔在了一边,心里哇凉哇凉的。 “喂什么喂,不专心!要接受惩罚的。” 白依然起初还不信韩君泽说祁珊已经出门了,可现在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也顾不上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就那么尽情的叫了出来。 这学校的寝室确实隔音效果很好,非常好的那种,绝对不用怕有人会听墙角。 缓了缓神儿:“祁珊真的不在寝室吗?” “恩,放心吧。”韩君泽点点头:“不然我怎么敢在这做你那个姐妹,可是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的。” 白依然听后便笑了,一下子就笑出来了:“你倒是挺了解她。” “当然了,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是这样的脾气。据我所知,祁雨泽不这样的。”韩君泽松开抱着白依然腰肢的手,让白依然和自己面对面:“祁雨泽是个很稳重的男人。” “恩,珊珊从小就和雨泽哥哥不像。大概是年龄差的有点多的关系吧,所以”白依然说着疲惫的一笑:“你累不累?”看着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点头:“我们睡会儿吧,我真的困了。” 说着,抱着白依然一起躺下。 “不是要睡觉吗?”白依然茫然的看着韩君泽:“你这是干嘛?” “好,睡觉。”韩君泽不搭腔,一副无赖相的把白依然往怀里一搂,就闭上眼睛了。 然后,白依然再说什么也不搭理,就假装听不见。很快,白依然的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说实话,白依然起来的时候还不是很情愿,可是有心事,昨晚闹腾了大半宿,可依然没有结果。 即便昨晚韩君泽给她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可白依然没有回复直接关机了。所以,今早一早就起来开机等韩君泽的电话,或者短信。 谁知道这丫的居然一点动静没有,气的白依然就去洗澡了。本来心情很失落,可从浴室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寝室里的韩君泽! 白依然虽然被吓了一跳,可心里的确高兴。韩君泽没有不管自己,这就足以让白依然高兴了。 而且,韩君泽的到来给了白依然充分的发脾气的理由和空间。即便白依然不是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个爱发脾气的,可是,却真的是有矫情的理由了。 想问的,韩君泽倒是自觉,直接说了现在还不想解释,在车里坐了一晚上等她,白依然心里有些感动的可转瞬又觉得韩君泽活该! 她还在校门口等了将近四个小时呢,打电话不接还关机,想离开又怕他到了找不到自己。就那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等了那么久。 听着头顶传来的呼吸声,白依然心里很安稳。闻着韩君泽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白依然心里很舒坦。 伸手搂着韩君泽的腰,就那么睡着了。 另一边,祁珊一早就出去,是因为约了叶妮。祁珊好容易才要到了叶妮现在的联系方式,这个女人还真不好找。 要出现的时候她都是自己出现,要消失了就谁也找不到她。真是个行踪诡异的女人。 祁珊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叶妮已经到了。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在和咖啡。 祁珊快步走过去坐下,立刻就有服务生来询问祁珊要什么。“皇家奶茶谢谢。” “好的,马上就来。”服务生快速写了单就下去了。 “怎么了?急着找我有事情吗?”叶妮看着祁珊,笑着问道。 “叶学姐,我知道和你不熟,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问你。”祁珊有些不好意思,和叶妮几乎算是素未相识,只是今年初的时候参加了一次叶妮的生日派对。 正文 第57章 地位 那时候,叶妮还是个被包养的情妇,还有地位有身份,更有钱。可现在,虽然还是一身名牌,可是在找到金主前,叶妮的日子也不好过。 “怎么了?小学妹,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叶妮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叶妮就不是局外人,所以有人来找她,也是正常。 “我是想问你关于韩君泽和骆黎之间的事情。”祁珊小心的问道,生怕一个问不好,让叶妮不方便回答。 祁珊知道叶妮和骆黎是同学,貌似关系还挺复杂。所以,祁珊不敢问的太过或者太直接。 “就像你知道的,他们是恋人,曾经。”叶妮笑着说道:“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毕竟两个人的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人最清楚。” 祁珊听明白了叶妮的话,叶妮是个聪明人,怪不得那么多男人喜欢她,愿意包养她。就因为她识时务,而且懂得审视适度。 服务生在这时候把祁珊点的奶茶送上来,放好东西就走了。祁珊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看着叶妮:“我知道,找你是有些唐突了。可是,我不想看着依然被人耍,被人玩弄。” “被人耍?被人玩弄?”叶妮一听就无奈的笑了:“小学妹,该说你们天真呢?还是真的傻。别的我不说,就凭白依然那个小妹妹要和骆黎斗心眼,可真的是差太远了。” “你的意思是?骆黎确实是在利用依然,没有看到的对依然那么好?”祁珊听出叶妮话里的意思了。 “我可没说啊,是你说的。”叶妮赶忙摆摆手,喝了口咖啡,矢口否认了起来。 祁珊也知道叶妮的难处,即便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都可以说的。 “谢谢你,叶学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难处。”祁珊说道:“但是,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求我?我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啊?”叶妮看着祁珊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你会帮。所以,我想求你,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依然,我不想看着她被骆黎玩弄于鼓掌。”祁珊看着叶妮,表情很是期待!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叶妮好笑的看着祁珊,觉得祁珊很有意思,甚至有点像自己,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避讳。 “凭感觉。”祁珊笑呵呵的说道,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所以,我觉得你会帮我,对吧?” 叶妮很无语,没有说话,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半晌,叶妮才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 “祁珊,我和你们只是同校而已。”叶妮说完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祁珊想叫住叶妮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叶妮走路的速度很快,根本不像在宴会上见过的那样优雅,缓慢。 祁珊很无语,看着对面刚才叶妮坐过的地方,那杯咖啡还没有凉透,白瓷杯沿上还有淡红色的唇彩印子。 祁珊很无奈,坐在那里好久,喝了两杯奶茶才离开。回去的路上,祁珊很沮丧,是走回学校的。可是,走到半路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似的,心情豁然开朗的情况下,打了个车,往韩氏企业去了。 到了韩氏企业,在前台询问了肖凌宇的办公室。可是,前台的员工怎么都不肯透露,理由是祁珊没有预约,所以不能见肖总经理。 祁珊无语了,只好拿出手机来给肖凌宇发了个短信。肖凌宇真的在两分钟内就出现在了祁珊的面前。 肖凌宇搂着祁珊的肩膀,笑着对前台的员工:“美女们,我女朋友,以后她来,不管我在不在直接让她上来就可以了。”说完搂着祁珊就朝专用电梯走去。 祁珊就被扯着走,边走边挣扎!“你胡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肖凌宇就一个劲儿的把祁珊往自己怀里扯,祁珊就扭着身子要挣脱掉肖凌宇的钳制。俩人就这样较着劲儿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合上,祁珊很不客气的一肘子就伺候在了肖凌宇的肋骨上!这一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好在祁珊的力气不大,不然肖凌宇还真得断根肋骨。真的是疼了,肖凌宇捂着肋骨半天没直起腰来。 祁珊在一边看着弯着腰哼哼的肖凌宇,就觉得肖凌宇在演戏。自己的力气多大,祁珊还是知道的,不会让肖凌宇疼成这样。 可是,祁珊忽略了一点,虽然力气不大,可是着力点对了,轻轻一下都可能导致剧烈疼痛。 肖凌宇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无奈的弯着腰抬头看向祁珊:“你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啊?” 祁珊这才回头看看肖凌宇,真的是呲牙咧嘴了,形象都不顾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一着急,没轻没重了? 赶忙过去扶住肖凌宇:“真打疼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好什么啊你力气真的不小,还是个女孩子呢”肖凌宇捂着肋骨,很无奈。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也没用力啊,谁知道你那么弱不禁风的,不堪一击的老男人。”祁珊很鄙视的看着肖凌宇。 “你打人在先,还说我啊。”肖凌宇看着祁珊:“作为一个女孩子,你现在该做的是温柔的问问我怎么样了好不好” “那我刚才不是问了嘛,你又不说!而且,是你非礼我在先,我打你也是应该的啊。”祁珊看着肖凌宇,义正言辞道。 “打了人还强词夺理”肖凌宇撇撇嘴,说的很委屈。 祁珊嘴角一抽搐,感觉冷汗都下来了:“好,我错了就是,我虽然应该打你,可不该打的那么重,对不起啊。” 肖凌宇一下就笑了,笑的时候肋骨还有点疼但还是勉强直起腰来和祁珊走出电梯:“算了,谁叫我喜欢你呢。不过,你真的要改改你的脾气,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像男人一样凶猛呢。” “我”祁珊一指自己的鼻尖,很无奈:“你们都这样说我,讨厌!”说完一撒手,不扶着肖凌宇,自己就进了办公室。 一进去,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听见有人进来,就抬头看,居然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丫头片子。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胆擅自闯进来了呢! 正要起身去阻拦直冲办公室大门的祁珊,却看到肖凌宇随后也进来了,还是堆着笑脸追进来了,这可真是稀罕景儿。 “肖经理”秘书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的,可一开口就被肖凌宇抬手制止了,便没有再问,坐了回去。 祁珊和肖凌宇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的大门。祁珊进去就直接在肖凌宇的位置坐下了:“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谢谢。” 肖凌宇什么也没说,自愿的去给祁珊倒水。然后放在办公桌上,不等祁珊说什么,肖凌宇一下把祁珊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自己转身坐在椅子上,把祁珊放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这样啊,刚才打的你还不疼是吧?”祁珊看着肖凌宇,这丫的!真会选坐姿,这样一坐,肖凌宇的脸和嘴巴正好在祁珊的! “别乱动,现在再教教你,在男人身上了,就不要轻易乱动,不然会出事的。”肖凌宇说着看了眼桌子上的杯子:“不是渴了吗?水温刚好,我的杯子,你用吧。” 祁珊撅撅嘴,也不敢反驳肖凌宇,只好端起杯子来把水喝了。水温真的正正好,不凉也不热。 祁珊握着好看的白瓷杯子,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股莫名温暖的情愫。突然发现肖凌宇也可以这样温柔体贴。 “谢谢啊。”祁珊说完把喝了一半水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看看抱着自己的肖凌宇。 “客气什么啊,你是我女朋友啊,估计这会儿全公司都知道了。”肖凌宇说着,双手环绕着祁珊的腰肢。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祁珊也知道肖凌宇无非是说刚才在一楼前台的事儿。 “说吧,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肖凌宇看着祁珊。 “来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啊?”祁珊觉得很奇怪,肖凌宇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 肖凌宇嘿嘿一乐:“当然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是来,就肯定是有事的。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刚才和叶妮学姐见面了。”祁珊看着肖凌宇说道:“然后,她答应我会帮帮依然。” 肖凌宇一愣,看着祁珊:“你怎么找到叶妮的?她的号码没几个人知道。”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虽然叶学姐嘴上说不帮,可是我知道她会尽力。”祁珊说着笑了:“我来找你,是为了问你件事情的。” “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肖凌宇看着祁珊,心里早就猜到了祁珊要问什么。肯定在叶妮那里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才跑到他这来的。 “骆黎和韩君泽,是很亲密的恋人,对吧?”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肖凌宇想了想,点点头:“是的。”很诚实的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撒谎的必要,祁珊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骆黎这次回来是一定要抢回韩君泽了,对吧?”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肖凌宇撇撇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骆黎,而且和骆黎接触不多。至于行不行,还得看骆黎的哥哥的意思。” “恩?依岚姐夫啊?”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肖凌宇想了想,点点头,是的,当年骆文浩结婚的时候,报纸杂志没少刊登!新娘白依岚,幸福的新娘,豪门灰姑娘。 “骆文浩恐怕不会轻易让骆黎和阿泽在一起了,当然了,白依然的话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不是骆文浩的亲妹妹,充其量是个前任的小姨子罢了。”小玲很可观的说出了事实。 祁珊觉得这样可不好,对白依然来说是不公平的。 “怎么了?在想什么?”肖凌宇看着祁珊问道。 祁珊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依然被骆黎算计了,很不划算啊。” “小小孩,哪里知道什么算计啊!”肖凌宇说着皱了皱眉头:“谁会算计白依然啊。” “骆黎,为了韩君泽,骆黎会不惜一切的。”或许是偏见,也或许是那天骆黎骗她们说韩君泽在屋里睡觉,所以祁珊才会这样认定! 而事实上,祁珊的认定是正确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骆黎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演技太逼真。 在骆黎温柔优雅的外表下,藏着另一种人格。这恐怕除了叶妮,谁也不知道。 肖凌宇笑了:“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电视剧看多了,胡说什么呢。虽然骆黎会想办法去争取,可是,只要阿泽不同意,谁也勉强不来。” “那你知道韩君泽的想法吗?”祁珊看着肖凌宇,很认真的询问。 “知道不敢说,可是起码阿泽现在是偏向白依然的,不然也不会在校门口坐一夜等她了,你今早也不会碰到阿泽了。”肖凌宇说道。 这话听着让祁珊更难受了,心里很不舒服。暂时白依然靠,这什么话啊!男人真是,靠不住的生物! “好了,你不要担心别人了,你是不是该考虑下自己才行?”肖凌宇看着祁珊问道。 “我自己?我很好啊,我自己有抉择的能力,那就是,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你的花边新闻太多,你什么时候真正能改邪归正,我们再谈这件事情吧。”祁珊说完就从肖凌宇身上起来了:“拜拜,我要回去了。” 肖凌宇一看时间,快中午了,还不能让祁珊回去学校!同样是男人,而且是了解韩君泽的男人,肖凌宇知道现在那俩人肯定在床上你侬我侬了。 所以,肖凌宇赶忙拉住祁珊的手!“好好好,我改,我一定改。那,你现在给个机会和我一起吃午饭吧?也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啊。” 祁珊回头看看自己被拽住的手腕,再看看拽着自己的男人,想了想:“好吧,一起吃吧。”祁珊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人。 而寝室里的两人,到快一点了才悠悠转醒醒的也挺巧合,居然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的。 白依然仰头去看韩君泽醒没醒,韩君泽也低头看白依然醒了没,两人的眼神儿就那么巧合的碰撞到一起了。 “醒了啊?” “醒了啊?” 异口同声,两人看着对方同时说出口后,又一起笑了。 “什么时候和我那么默契了?”韩君泽笑看着怀里的白依然。 “刚才呗。”白依然一番眼睛。 韩君泽把白依然往怀里一抱:“再这样待一会儿,别说话。” “不要啦,快起来了,我饿了。”白依然很无奈,刚才运动过度,昨晚就没吃这下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开了。 韩君泽只好无奈的,说实话,真的不想的。可是,他也饿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该起来了,总不见得一直赖在这里。 白依然快速起身,抓起被扔在地上的浴巾裹住自己就往浴室跑。进去就反锁了浴室的门,韩君泽在床上看着白依然这一系列动作,直咧嘴笑。 “小女孩。”韩君泽无奈说了句,翻身平躺在床上。有多久没有感受在学校宿舍里的感觉了,这样真好。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韩君泽就在想入非非。转头看看,突然觉得可以赞助学校,将浴室都改造成磨砂玻璃的那种隔断,不然的话,多不方便啊。看着那连点儿风都不透的木头门!韩君泽就郁闷 觉得不好,韩君泽赶忙守住思绪,这才没出啥事儿,不然的话还真忍不住要冲进浴室了。 等了好久白依然才从浴室出来,然后就看白依然做贼一样,溜着墙边儿到了衣柜前,快速的拿了内衣,和牛仔裤,长袖t恤,然后又快速的回到了浴室里! 又是‘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将毫无恶意的韩君泽隔绝在门外。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防狼一样的模样,就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你需要这样吗?”在外面问道。 “你那么恶劣,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干嘛啊,流氓!色狼!老男人!”白依然在浴室里边穿衣服边喊。 “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要是不做点流氓,色狼专干的事儿,还对不起你给我起的名字了。”韩君泽说着这的下床来了:“我来了啊,你把好门,我要是进去了,你可别后悔。” “哼!你要是进的来,姐随你的便!”白依然很得瑟的照照镜子,已经穿戴好了,而浴室的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可白依然不知道,韩君泽也是这所大学毕业的,所以,房间里的哪个门的钥匙放在哪里,对韩君泽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随即,浴室的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白依然紧张的盯着浴室的门,果然,被韩君泽从外面打开了。 韩君泽出现在浴室门口,白依然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站在门口的韩君泽:“你这个伪君子!老男人!你怎么能找到钥匙啊?” 白依然很震惊,这死男人,是不是万能的啊?怎么什么都能找到呢? “我聪明啊,当然找得到啊。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笨的吓人?”韩君泽笑嘿嘿的进来。 白依然惊恐的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韩君泽,双手抬起来,进入防御模式! 韩君泽看了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你防狼?还是要跟我打架啊,这幅架势,跟干嘛是的。” “就是防狼啊,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就只能和你打架了。”白依然很无奈的看着韩君泽。 韩君泽忍不住的笑:“好,我闪边儿。麻烦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白依然一愣:“哎?”才放下架势:“好,你洗吧,沐浴露在那里,浴巾用这条吧,新的。”说完就出去了。 门关上后,韩君泽也懒得去锁。可白依然刚出去,又回来了!韩君泽不知道白依然再回来干嘛,白依然速度很快的夺走了韩君泽手上拿着的那串钥匙!就出去了。 韩君泽摇摇头,小姑娘啊这才有功夫打量一下白依然的浴室。 很干净,这一点很好。白色的墙砖c地砖c还有带暗花的浴盆,都非常的干净。就连换洗池都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照。 内嵌式的洗漱台上,洗面奶c化妆水c保湿乳液cbb霜,还有放着牙膏和牙刷的牙杯。 三根毛巾搭在一边的架子上,粉色,蓝色和黄色,看来用处都不同。还有一条大浴巾也在架子上搭着。 韩君泽一一拿来看了,而且,在梳洗台上还发现了一个未拆封的新牙刷,看来是备用的。这丫头,还挺有打算,有条理,不错。 打开花洒,水温有些偏热,韩君泽调了一下,完全调成了凉水才开始洗澡。湿透了全身,洗完了头才去拿沐浴露,这才发现白依然的沐浴露是强生婴儿沐浴露水蜜桃味道的那个。 韩君泽迟疑了一下,可是又不能不洗还是拿起来用了。快速的洗完了澡,韩君泽用浴巾擦身上的时候,还特意闻了闻身上有没有沐浴露的味道。 可能是用惯了薄荷香的沐浴露,再用这样小孩子用的甜腻腻的果香,真的很难受。这味道不提神,韩君泽闻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味道,只是刚才洗的时候有些果香味儿罢了。 连浴巾都懒得围了,就直接打开浴室的门,那么出去了! 待在电脑前玩电脑的白依然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却看到韩君泽那么大方的从浴室走出来! 白依然吓的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往窗户外面看去!好在对面没有宿舍楼,就是一马平川的花园了,看不到楼上来的。 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把刚才整理好放在床上的衣服全抱过来:“快去穿衣服!不要这样的寝室里走来走去,万一珊珊回来可怎么办。” 韩君泽撇撇嘴,接过衣服,没有去浴室,而是坐在白依然床上穿了起来。 等一件件穿好,最后才站起来把腰带系好。白依然站在一边就那么看着,韩君泽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或者不好意思。 “真是厚脸皮。”白依然嘀咕了一句就转回身去玩电脑了。 “是啊,没有某人厚,盯着男人穿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韩君泽站起来穿上西装外套。 白依然不屑的‘哼!’了一声,把电脑关机:“看着穿的挺抻头的,原来也是衣冠禽兽来着。” “我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吗?”韩君泽把白依然转过来面对自己,抱着亲了一口:“去吃饭了,再不去,我就要饿的把你吃了!” 白依然在韩君泽的生拉硬拽下,被他死死的牵着手走出的宿舍楼!这个时间学习里的人也不少,都看见韩君泽牵着一个小姑娘了。 正文 第58章 认识 这里的学生c老师,没有不认识韩君泽的。看见韩君泽拉着的女孩,大家都知道那是白依然,报纸杂志有过报道的 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两个人真的关系不清不楚!绯闻都是这样传开的! 白依然觉得如坐针毡,每个人的目光就像一道道刺一样!刺的白依然全身不舒服!那眼神儿里,全是飞刀。 “喂,你快放开我吧,好不好?”白依然小小声的嘀咕着:“我真的不能这样!这是学校啊,你不是答应我不给我造成麻烦吗?而且,合约上写的也很清楚” 白依然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合约的事情。“而且,我只是你的合约未婚妻而已。”白依然说完就停下脚步,看着韩君泽。 韩君泽被扯了一下,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白依然:“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白依然刚才的话,声音很小,小的韩君泽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白依然抬起头看着韩君泽:“你能不能不这样拉着我的手,被同学看见很不好。而且,我只是你的合约未婚妻而已,合同上好像没有这一条,说你可以扰乱我的个人生活。” 韩君泽低头看着白依然,也想起了让白依然签的那份合约。其实,韩君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白依然在一起,自己就像变了个人。 变的,什么也不想,什么烦恼也没有。只是一味的想和白依然在一起而已。仅此而已,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可是,每次一分开,韩君泽就想起合约的事情,会很纠结,心里就像堵了快大石头一样。 那份合约签的,不是没有意义的,是有原因才会让白依然签下的。 韩君泽每次看到那份合约,想起那件事情,再想想和白依然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对不起她。 “所以你要做好你的本分啊。”韩君泽沉默了很久,才说了那么句话:“你要做好你的合约未婚妻该做的事情才对。”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严肃的表情,心一下就凉透了!刚才在寝室里的柔情缠绵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韩君泽的一张冷脸。 “你就这样无情无义吗?”白依然看着韩君泽:“说变脸就变脸,每次都是这样的。既然我在你眼里不算什么,你干嘛还来招惹我?” “你确定是我找你?不是你先招惹我?”韩君泽好笑的看着白依然:“白小姐,说话前是不是该走走脑子?” 白依然一下就被噎住了!对,是她先莫名其妙的爬上他的床,和他发生关系的。那次,白依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没有一丝抗拒的,就这样沉迷了。 “所以,按照合约上写的,你是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是吗?”韩君泽说着拉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怎么?这样就不行了吗?” “你打扰到我的正常学习生活了,所以不行!”白依然的态度也很强硬!誓死不从的那种! “我就是不退步了!再说,谁敢当着我的面说,就让他来吧!”韩君泽说完,转身拉着白依然继续往前走。 韩君泽因为生气,手不自觉的就使劲儿了,狠狠的攥着白依然的手腕!上次的淤青刚好,这次恐怕又要青一次了。 被拖上车,白依然是被塞进副驾驶的!韩君泽关车门的力气,让白依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韩君泽绕过去,上了车,白依然觉得势头不好,赶忙系好安全带!果然,韩君泽的车开到像离弦的箭! 白依然因惯性还闪了一下!一后仰,吓的白依然惊呼了一声! “你找死啊!开那么快干嘛?!”白依然怒视着韩君泽。 “闭上你的嘴!死女人!”韩君泽上了车开始就完全没有好脾气了,更别指望他跟白依然说什么好听的。 白依然不说话了,不是被韩君泽吼的不说话了,而是被韩君泽的车速吓的不说话了。 连闯了几个红灯!白依然无语了,这个男人疯了 韩君泽一路飙车到吃饭的地方,本来半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这车速,白依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车一停下就打开车门冲下车去开始吐! 因为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所以根本没有东西可吐,吐出来的也都是一些酸水。吐不出来更难受白依然只感觉胃里难受死了!一阵阵的翻腾,让白依然简直h一ld不住了! 韩君泽下了车站在车边看着,有些烦躁,但更多的是无奈。从车后箱里拿出一瓶水,走到白依然身后,给白依然轻轻的摸着后背。 看白依然开始干呕了,才把水递给白依然:“漱漱口吧。” 白依然接过拧开的矿泉水,懒得说谢谢,罪魁祸首,给瓶水就当赔礼啊?靠! 白依然漱了漱口,又喝了几口水,才算平息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韩君泽!你想死就直接去跳海就是了,大海也没盖盖儿!你干嘛拖着我啊?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白依然真的要被吓死了,连惊带吓,开口说话就没好气儿了。 韩君泽本来就生气,刚才飙车的时候心情舒畅了一些,气消了很多,没想到,这女人一开口就又把他的火气给挑起来了! “大海没盖盖儿?!你哪里学来这样的词汇的?真了不得!”韩君泽很无语,这女人怎么什么新鲜话都说的出口的。 “对啊,难道这话有错吗?”白依然很无奈:“你去了吧,你的钱你可以不用担心,反正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在身边是累赘,你要是不舍弃,我全给你换成冥钱烧给你就是。” 韩君泽马上就要吐血了,不得不承认,白依然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韩君泽就觉得气血上涌,马上就要死了的感觉! “你!”韩君泽指着白依然,正要爆发的时候,被停在面前的人给硬生生的把话憋回去了。 “阿泽,依然怎么了?”顾曼很惊恐的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阿泽!你又胡闹什么了?” “我没胡闹!”韩君泽本来就气,看到顾曼来了,心情就更压抑。而顾曼一开口就护着白依然,就更加的郁闷了。 这一系列感觉一下子涌上来,让本来就生气的韩君泽什么也没有再说,上了车就离开了。 白依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话,韩君泽的车就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豪车就是不一样,布加迪威龙的速度真不是盖出来的,扎眼的功夫车就看不见了。 “他就是这样一路飙车从我学校来到这里的。”白依然无奈的看着韩君泽离去的放向,手里拿着刚才韩君泽给自己的矿泉水。 顾曼惊恐的看着白依然:“你们多久过来的?”问道。 白依然摆摆手:“我不知道,就是车速太快,我受不了了,下车就吐了。” 顾曼叹口气,眉头紧紧地皱着:“走吧,你这样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我带你去吃点清淡的东西。”说着拉着白依然上了车,朝附近的悦来粥店去了。 也没有要什么,就要了几样清口的凉拌菜,还要了粥。顾曼和白依然面对面的坐着。 顾曼看着白依然低头喝粥,时不时吃几口醋溜黄瓜,还有老醋花生。突然心里有种奇异的想法也或许是她多虑了,可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 “依然,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顾曼放下勺子,看着白依然问道。 “没有啊,我很好。怎么了?”白依然咽下嘴里的饭菜,抬头看着顾曼问道。 “你有没有定期做身体检查的习惯?”顾曼给白依然倒了杯水,问道。 “谢谢顾老师。”白依然赶忙道谢,摇摇头:“没有啊,我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病痛。” “作为女人,定期的身体检查是必要的。而且,你不是在学校一直有芭蕾舞课吗?跳芭蕾的人,有时候身体的变化自己发现不了,觉得是正常。”顾曼笑着说道:“待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对你好。” “不用麻烦了,顾老师,我很好。”白依然笑着拒绝,好好地,干嘛费事去检查呢。 “不麻烦啊,很快就检查完了,你听话。”顾曼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可是语气里却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白依然只好乖乖听话,点点头同意了:“好吧,那麻烦你了,顾老师。” 吃过饭,顾曼开车去了禄枫市医院。这医院有韩家的私人医生,自然也有顾曼的私人医生。 顾曼直接带着白依然去了她的私人医生那里。 一进去,办公室里居然没有病人,可能这个时间人是比较少。程医生见顾曼来了,赶忙站起来:“韩太太?你怎么亲自来了?” “是啊,带我的学生来做个体检。”顾曼笑着把白依然带进屋里来:“你给她安排个全身检查吧。” “好的。”程医生连忙站起来去准备去了。 顾曼面子大,很快就安排好了。程医生进来叫走了白依然,去做全身检查,顾曼就在办公室里。 因为程医生是单独的办公室,所以顾曼自己在办公室里拿出电话给韩君泽拨了过去。 第一次打,韩君泽给挂断了。顾曼就又打了一次,又给挂断了。第三次的时候,响了好久才接通了。 “阿泽,你告诉妈妈,你和依然在一起多久了?”顾曼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光景。 “就在见到你之前不到一小时,我们才一起起床。”韩君泽坐在车里,指尖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顾曼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阿泽,你对依然是真心的吗?不要因为” “好了!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我有分寸。”韩君泽打断了顾曼的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觉得头疼的厉害。低头按了按太阳穴,顾曼就找地方坐下来等白依然回来。 全身检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两小时左右白依然就和程医生一起回来了。 “好了,韩太太,报告下来我会电话您的,放心吧。”程医生说道。 “好的,谢谢。”顾曼起身道了谢带着白依然离开了医院。 在回去的车上,白依然忍不住了:“顾老师,好好的为什么要带我做全身检查?” “我刚才说过的,作为女人,全身检查是必要的。而且,你和阿泽现在那么亲密,必要的检查也是对你的负责。”顾曼边开车边说道。 白依然不太明白:“顾老师,你的意思是?” 顾曼淡淡一笑:“女孩子必须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然的话,受伤的是自己,你明白吗?” “我明白啊,所以”白依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这几次和韩君泽那什么的时候都没有做任何措施。 白依然恍然醒悟,顾曼带自己去做检查,难道是想检查下怀孕没有?! “如果没有做好措施,怀孕是必然的。依然,你不会那么糊涂的吧?”顾曼在套话,从韩君泽那里是别指望知道什么了。 白依然支支吾吾没说话,没有肯定的点头,也没有否定的摇头。 顾曼也不用问了,就知道韩君泽那死孩子肯定不可能做什么措施,特别是让自己没有感觉的那种措施! “唉,你也是”顾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看白依然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喜欢韩君泽。 “算了,事已至此,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阿泽负责到底。”顾曼很坚定的说道。 比起骆黎来,顾曼更喜欢白依然。因为白依然很单纯,不似骆黎那样心机重。 顾曼很明白骆黎和韩君泽之间的事情,现在又无缘无故的掺和进一个无辜的白依然来,顾曼觉得白依然会很杯具。 “不管怎么样,等过几天体检报告下来再说。” “好。”白依然点点头,被顾曼那么一说,自己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韩君泽飙车出去之后,漫无目的的乱开。没有什么目标性,可是当停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骆家! 这是怎么了?潜意识里是想来找骆黎吗?韩君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住了!怎么会下意识的就来这儿了 正想开车离开的时候,顾曼的电话就打来了韩君泽不耐烦的挂断了,第三次才接起来。 简要的说完了,就准备开车离开。可是,车钥匙还没有发动车子,就看到骆黎的车迎面来了并且在自己的车对面停下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下车,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半晌,还是骆黎先下车来,走到韩君泽车前,毫不客气的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韩君泽自觉地放下了车玻璃。 韩君泽就那么看着前方,也没有看骆黎。骆黎弯下腰看着车里的韩君泽:“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过而已,没事的话,我要走了,麻烦你把车提一提。”韩君泽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烟。 “不是说不抽烟了吗?怎么又抽起来了?”骆黎无奈的摇摇头:“开车小心点。”说完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去给韩君泽让地儿了。 骆黎的车子一离开,韩君泽就慢慢的将车开出去,然后加速离开了这里。 在和骆黎擦肩而过的时候,韩君泽连看都没有转头看骆黎一眼。而骆黎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韩君泽的车驶离。 骆黎在原地没有动,等着骆宅把大门缓缓打开,才驱车回家。在车库把车停好,骆黎边在花园溜达,就觉得很有意思。 刚才见到韩君泽,明显是他心情不好,肯定有事情。不出意外,和白依然有关吧?骆黎无奈的笑了 每次有事情的时候,韩君泽都会来找她,那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刚才韩君泽分明就是落荒而逃,他怕见到她,怕见到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当初坚定的信念会动摇。 骆黎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离开他的时候,韩君泽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骆黎,你离开了,就永远不要指望再回到我身边。’ 那时候的骆黎一门心思的就是要去巴黎的芭蕾舞蹈学院,就这样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机票和入学机会,而放弃了韩君泽。 这个机会是骆黎千方百计赚来的,她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手!也是因为这个,最好的姐妹都没有了,也不差这个最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骆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有风吹过,已经快要六月了,中午的时候天气也热了。穿一件就完全可以。 风吹过来的时候吹的树叶沙沙的响,就如同当年在学校里,骆黎和韩君泽分手的时候一般。 那年的今天,骆黎和韩君泽正式提出分手。没过几年,骆黎再次出现在了韩君泽的面前。 顾曼这几天等检查报告等的心急,第三天上午才接到程医生的电话,问顾曼什么时间合适就把报告送去给她。 顾曼让程医生马上过来,不要耽误时间。程医生放下电话就拿着报告来到了顾曼的瑜伽馆。 为了等程医生,顾曼把课都推了。和程医生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坐下。顾曼的助理煮了咖啡送进来便出去了。 “怎么样?程医生,她还好吗?”顾曼看着程医生问道。 程医生笑着将检查报告拿出来递给顾曼:“放心吧,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啊?什么意思?”顾曼一听都懵了!“孩子?” “是啊,这姑娘年纪不大啊,才二十岁,不是孩子是什么啊。”程医生笑着说道:“很健康,一切一k。” 顾曼这才松口气,实在是自己太担心太紧张的缘故,才会理解错误:“这样啊,其他的,没什么吧?”顾曼再次看着程医生确认一遍。 程医生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偏瘦,再胖一点就好了。” “哦,这方面倒是好办。”顾曼这才放心的笑着点点头。 程医生笑着点点头:“你找到你的女儿了吗?” 顾曼看了程医生一眼,当年就是程医生给接生的。程医生和顾曼是老相识了,两个人年纪都差不多,而且都是离了婚的女人。 程医生也没有挣到对女儿的抚养权,顾曼的亲生女儿又不见了。所以两人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唉,我找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好容易查到了当年的孤儿院,却又被阿泽给买下了。”顾曼说着叹口气。 “你别想太多,你儿子终归是你的儿子,再过分也不会这样。买下又如何,又不是不找了。”程医生笑着说道:“你也不要杞人忧天。” 顾曼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的叹气:“你怎么样?这些年你和你老公之间还好吗?” “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吧,懒得吵了。吵了一辈子,吵够了。”程医生说着就笑了,很淡然的笑了。 “还不错,你女儿和你们夫妻俩相处的都很好。孩子也大了,没有做和事老吗?”顾曼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做了啊,不过,已经分开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程医生无奈的说道:“可能我退休了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住吧,老伴老伴,老了总要有个伴儿。” 顾曼闻言没有说话,她的伴儿早就没有了。这些年也释怀了,只是对韩君泽,顾曼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了。 程医生对顾曼的事情比较了解,笑笑:“阿泽不是个坏心眼的人,嘴上说说罢了,你这个当妈的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顾曼笑了:“你们都不了解阿泽,他啊,真的和他父亲很像” “可他身上也有你的血啊,你的性格肯定也会遗传给他。不用太多,一点就够。”程医生笑着站起来:“好了,我要回去医院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吧。我先走了。” “好。”顾曼也站了起来,把程医生送出门,看着程医生开车走了,才再次回到瑜伽馆去了。 电话里,白依然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就笑了:“顾老师,我说你多心了吧。” “检查一下也是好事啊,好了,你快去上课吧,等你来瑜伽馆了我们再聊。”顾曼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可是,白依然的笑容也在挂断电话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自从那天飙车之后,韩君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连个电话c短信也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蓝甜还给白依然打过一次电话,韩君泽已经两天没有去公司上班了,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就连肖凌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依然这几天也是时不时的就给韩君泽拨一次电话,发一条消息,可是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的,杳无音讯。 白依然应该生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惦记的厉害。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闷的白依然喘不过气来。 正文 第59章 无奈 这几天干什么也提不起劲儿来,除了上课就是在寝室里,不出门,也不愿意出门。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吃饭也吃不下。 有时候祁珊来找她说话,也动不动就溜号儿。祁珊看着眼里,也很无奈 坐在饭桌前吃饭,祁珊抬头看白依然的时候,发现白依然又端着碗在那愣神儿了。祁珊拿筷子敲了敲白依然的碗边儿。 白依然被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碗,再看向祁珊,这才叹口气,干脆把碗放下了 “干嘛啊?不吃了?”祁珊看着白依然放下碗筷,并且喝了一口水。 祁珊知道白依然的一个习惯,一旦白依然碗筷全放下了,再喝口水,那就是不吃了。 白依然点点头:“不想吃了,今天的饭好硬啊。” 祁珊很无语,看着白依然碗里的米饭。明明是她自己做的,还加多了水,所以闷出来的米饭软塌塌的,还说硬?这丫的,鸡蛋里挑骨头了吧? “小姐,米饭是你闷的,我没嫌弃你闷的像稀饭就不错了你还嫌硬了?”祁珊很无语的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幸好没有让你炒菜,不然的话,这几天真的要食不知味了。” 白依然白了祁珊一眼:“那对我来说就是硬了啊,明天开始我们喝稀饭吧,好不好?” “好啊,我是没有意见总比吃这样半硬不软的米饭好。”祁珊也干脆把碗一放,开始喝橙汁了。这饭吃的,真郁闷人。 “那就那么决定了。”说着白依然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祁珊就坐在那里没动,看着白依然收拾,然后洗碗,擦桌子,拖地。 白依然擦地的时候,祁珊的脚很碍事,白依然就直起腰撑着拖布的棍儿看着祁珊:“小姐啊,高抬贵脚。” 祁珊看着白依然,把脚抬起来白依然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洗碗和拖地!可今天这两件事儿都做了。 白依然几乎把整间寝室的地都拖了一遍,包括自己和祁珊的房间。这还不止,拖完了地,又端了盆水,拿了抹布来擦桌子什么的。 一下午,白依然几乎把整间寝室全打扫了一遍,彻彻底底的打扫干净了,自己一个人! 祁珊就在客厅坐着看着,也不插手,不说话,也不帮忙。直到白依然满身大汗去浴室洗澡去了,祁珊才松了口气。 今晚能好好睡了,这几天祁珊起来喝水的时候,白依然的房间常是有光亮的。祁珊也偷偷的开门进去看过,白依然不是抱着手机,就是还在上网。 看来今晚可以好好睡觉了,那么大一间寝室,自己一个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真的是要累死娘啊! 白依然洗过澡,头发还滴着水就走出来了。看到祁珊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就也倒了杯冰橙汁坐下一起看。 祁珊余光看见白依然是带着手机出来的,估计是自己在屋里等实在太闹心,还不如来客厅边看边等。 可直到七点多,两人都饿了,电话也好,短信也罢,都没有一个 白依然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祁珊看看墙上的挂钟,再看看白依然:“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我想吃烧烤了,好久没去了。” “好啊,走吧,我去换衣服。”白依然起身回屋里换了衣服,和祁珊一起拿了包包出去了。 走到校门口,白依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闪的白依然都没有看清楚车牌,就那么过去了! “刚才”祁珊也看见了,那么拉风的布加迪威龙!瞎子也被闪着眼了! “你也看见了?”白依然木讷的转头看着祁珊。 祁珊点点头:“看见了好拉风的布加迪威龙啊。” “怎么会在这里?”白依然都傻了,那一瞬间,心跳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了,你什么时候看我们学校缺名车了?有那么几辆布加迪威龙也正常。”祁珊尽量淡定的说这句话。 白依然很想鄙视祁珊,可还是忍住了!算了,他本来也没有多么在乎重视自己,自己这是何必呢,自找麻烦。 “走!我们去吃烧烤,死男人!什么玩意儿啊!”白依然也懒得搭理了,把手机往包里一塞!不理了。 祁珊被震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白依然:“你发烧了?不管了吗?” “不管了,他都不理我,凭什么要我这样上杆子硬贴?”白依然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搂着祁珊的脖子:“放心吧,我很好,真的。不珍惜我的人,我也没有必要去在乎他。” 祁珊看白依然的表情是放开了,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有什么触碰到这方面的事情让白依然看到或者想到了,白依然还是会变回之前的状态。 不过,难得白依然突然就开心了,祁珊也不会不配合:“走!请你吃烧烤。” 两人勾肩搭背的来到常去的那家烧烤店,不只是要了烧烤,还要了啤酒!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又吃又喝的。 可能是干了一下午的活儿,白依然也真的累了。吃起来毫不顾忌形象,那么大的烤火烧,张嘴就咬。 吃了还不算,还往嘴里塞了酸辣土豆丝。祁珊看白依然那么个吃法,总算放心了。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好歹算是好好吃一顿饱的。 两个人,二十串肉c十串鸡心c四个烤火烧c四串烤鸡翅,一盘酸辣土豆丝,外带六瓶啤酒,一人三瓶。 吃饱喝足,站起来,毫无醉意,只是脸颊有点微红。 “付钱去。”祁珊不耐烦的挥挥手,让白依然去交钱:“我去厕所,等我啊。” 白依然点点头,去柜台交钱,交了钱就到外面去等着祁珊出来。 从店里一出来,风一吹就觉得脑子清醒了好多。刚才在屋里坐着,人多不说,又有点闷闷的,所以刚才有点不舒服。 现在出来吹吹风就绝的舒服多了。 白依然站在门口等祁珊,洗手间那里排队的人挺多,因为是小烧烤店,就一间厕所,所以大家都排队,只好慢慢等。 白依然在门口站着吹风,现在已经快十点了。烧烤店好多醉汉,男的女的都抽烟喝酒,毫不避讳。 白依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一般都是吃完了饭就和祁珊快快的离开,因为连个女孩子的确不安全。 就在白依然站在门口等祁珊的功夫,就有人上前来搭讪了。 “美女啊,一个人吗?” 白依然看了对自己说话的男人一眼,有点印象,好像就是这附近的小痞子。前阵子貌似还在校门口蹲点儿,想找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玩玩的。 可是,非但没成功,还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顿。据说是肋骨都断了一根,所以最近半年都没有见到他,现在好病了,又来了。 “你的肋骨好了啊?又出来得瑟。”白依然不屑的瞄了那燃着金毛的小痞子一眼。 小痞子一听这话觉得尴尬了!心里一下就火了!妈的,为这事儿让其他同伴笑了好久!好容易大家都闭嘴了,这死妮子还敢提!妈的!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找你是给你脸,你得瑟个屁啊!”金毛走到白依然面前,很不屑,很屌的看着白依然。 白依然脸看都懒得看金毛一眼,虽然表面看着很平静,很淡定的白依然,实则已经紧张了。心里有些担心,手心都出汗了。 金毛一看,这小妞儿貌似还有点辣,是他喜欢的类型。胆子也大了起来,身上就摸了白依然的脸一下:“怎么样?考虑考虑,今晚一起去玩啊?” 白依然觉得脸就像被硫酸泼了一般的难受!火辣辣的烧了起来的感觉!要脏死了!恶心!白依然立刻拿出包包里的湿巾,开始擦脸! 金毛一看白依然这样,直接就怒了!一把夺过白依然的湿巾扔在地上,然后抓住了白依然的手腕!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金毛说着就挥起了手,朝着白依然的脸颊挥去。 白依然被人狠狠的攥着手腕,但是这金毛比起韩君泽来,那力气可是小多了。白依然都没觉得有多疼,只是他朝自己挥过来的手,让白依然下意识的就抬手去挡! 金毛没有真的打白依然,而是在白依然的脸颊摸了一下,然后笑嘿嘿的看着白依然说道:“那么白嫩的美女,我怎么舍得打。” 白依然觉得自己的脸简直要没法要了!恶心死了!真脏!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就去擦脸! 金毛看白依然还敢擦,真的生气了,毫不犹豫的就给了白依然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让白依然都懵了!左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的响!半天反不过神儿来。 “不要脸的臭婊子!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做女人的滋味!”金毛说着双手托着白依然就往一边的小巷子去了。 这附近有一条很偏僻的小巷子,到了晚上都没有人来这里的。时间久了,这里除了堆放了附近做生意小店的一些东西之外,再就是做垃圾场用了。 这条巷子,一般来往最多的就是野猫还有阴沟里的老鼠了。白依然被金毛拖着就进了小巷子。 祁珊去完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白依然已经不在店门口了。祁珊奇怪,拿出电话就给白依然打了过去。 可电话一直在响,就是没人接。祁珊再打一遍,心里正奇怪,屋里就有人喊祁珊。 “喂!小姑娘!” 祁珊回头看,是个喝醉酒的光头大爷:“叫我啊?”祁珊指指自己问道。 光头大爷点点头:“你是不是找刚才站在这里的姑娘?” “是啊,你见到她了?”祁珊边收起电话边朝大爷那边走过去。 大爷点点头,喝的醉醺醺的,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伸手一指:“和一个男人去那边了。” “男人?”祁珊很奇怪,“是和什么样的男人啊?” 大爷嘿嘿一笑:“估计是她男朋友,两人闹了点别扭,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走了。” 光头大爷喝多了,再加上年纪大了,离得又远,根本听不清楚刚才白依然和金毛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白依然很不乐意,但最后还是跟着走了。 祁珊奇怪了,看这喝的醉醺醺的大爷,也不知道这话能不能信但是,一说到男人,而且还闹了别扭才走的,难道是韩君泽? 祁珊心里打了个突,也就是韩君泽吧?不然还会有谁啊,白依然又不是傻子,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跟着男人走了。 如果是跟着走了,那肯定是韩君泽了。丫的,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跟着韩君泽走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来个电话说一下。 得了,祁珊想了想也无所谓了,反正白依然不再那么郁闷,她这个做姐妹的也算是功德圆满。 想到这里,祁珊就自己一个人回学校去了。 潮湿的巷子里,只有一个摔得粉碎的手机,静悄悄的,水滴声都显得特别的刺耳。 偶尔有老鼠‘吱吱’的叫着跑过。还有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猫咪,弄的塑料袋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 祁珊刚一回到寝室,打算换衣服洗澡的时候,手机在包包里就响了起来。心里还念叨着,还算白依然有良心,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汇报下。 祁珊笑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却看到是哥哥打来的。奇怪的接起来:“怎么啦?那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干嘛?” “珊珊,你来下医院,我和依依在医院里。”祁雨泽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祁珊一下就愣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好的,去医院干嘛?哥哥,你怎么在那啊?” “来了再说吧,给依依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赶紧打车过来。”祁雨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祁珊知道事情不好,因为哥哥虽然平时不怎么会开玩笑,可说话都是很温柔的。像这样严肃的时候,几乎没有! 不再犹豫,祁珊穿上外衣就去白依然屋里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拿着就下楼打车奔着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祁珊直奔咨询台询问了白依然住在哪个病房。被告知后,祁珊小跑着进了电梯。 好在时间比较晚了,电梯没人抢,也很空。很快就到了五楼的病房,祁珊小跑这进去。 是单人间,祁珊一进去就看到祁雨泽在床边坐着,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祁珊赶紧轻手轻脚的进来,走到床边小小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祁雨泽叹口气,看看睡着了的白依然,然后看向门口,示意祁珊出去再说。 祁珊把东西在桌子上放下,就和祁雨泽两人一起出去了。 兄妹俩一前一后出来,把门关好,祁珊忍不住了!这一路心里都忐忑的厉害!怎么会这样啊? “哥,到底出什么事了?”祁珊看着祁雨泽着急的问道!这一路都要折磨死她了。 “我今天本来去学校找你的,可到了你们寝室楼下,听舍管说你们俩出去了,我想你们俩肯定是去那家烧烤店去吃饭了,所以就去找你们。”祁雨泽说着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祁珊在祁雨泽旁边坐下,看着祁雨泽问道:“然后呢?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就刚才啊,我看都那么晚了你们还没有回去,不是去吃饭还能干吗啊。”祁雨泽对妹妹和白依然的了解不是一般的。 祁珊点点头:“你说重点好不好!” “然后我就去了,我一去就看见依然被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拖进了那附近的小巷子。”祁雨泽现在提起来还觉得后怕!若是他再晚点到,会发生什么?! 一说那条小巷子,祁珊就知道是哪里!那里很脏很恶心,从来没人去,除了去扔垃圾的,或者堆放不用的杂物才去那。 “然后呢?”祁珊看着祁雨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车开不进去,我就在路口停下,一路小跑着跟了进去。”祁雨泽说着皱皱眉:“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依然这辈子就毁了。” 祁珊有点不太明白,但心里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哥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祁雨泽疲惫的看了祁珊一眼,叹口气:“你们俩怎么搞的,怎么会让依然落单了?” “我去洗手间,依然在外面等我。我出来的时候依然就不见了,听周围的大爷说,看见一个男人和依然开始有点争执,后来依然就跟着一起走了。”祁珊说着都快哭了:“我还以为是韩君泽来找依然了!” “韩君泽?”祁雨泽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儿,皱着眉头看着祁珊:“为什么韩君泽会来找依然?” 祁珊眼眶都红了,听哥哥那么问,才憋回去眼泪看着祁雨泽:“韩君泽和依然,算是情侣关系吧。依然是喜欢他,可就是不知道韩君泽怎么想。” 祁雨泽很惊恐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珊珊!你别跟我开玩笑!依然和韩君泽?”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道。 祁珊点点头,迷茫的看着祁雨泽,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怎么了?” “不可以!知道吗?珊珊,作为依然的好姐妹,作为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看着依然跟韩君泽。”祁雨泽很严肃的警告,说着站起来:“别问为什么,你照做就是。韩君泽不是依然能驾驭的了的。” 祁珊很茫然,韩君泽对白依然挺好啊起码,她是真的觉得韩君泽前阵子表现不错来的,还亲自来找白依然,而且在校门口的车里等了一夜。 这都是很不错的表现啊,怎么哥哥要这样说呢?祁珊还想说什么,祁雨泽已经准备回去病房了:“这段时间我会照顾依然的,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说出去。” 祁珊点点头,随后跟上,一起回去病房里看白依然的情况如何。 祁珊这次进来才仔细的看了白依然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嘴角还有淤血。至于身上,碍于祁雨泽在这里,祁珊就没好意思看。 “天,这个挨千刀的!”祁珊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罪魁祸首:“妈的!” 祁雨泽看了祁珊一眼,叹口气:“珊珊,等依依醒了你克制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她安稳。” 祁珊没看祁雨泽,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你明天还上班呢。” 祁雨泽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在这里,要是依依半夜醒了,我怕你应付不来。” 祁珊想了想便点点头:“那也好,反正这里有陪护床。”说着开始收拾起来,准备让祁雨泽睡下。 祁雨泽看着祁珊这样就笑了,很欣慰的笑了:“看来让你住校是明智的,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基本的啊。”祁珊说着已经将陪护床铺好了:“好了,你好好睡,我没什么,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也不用去上课。” 祁雨泽想了想,也就不推搡了。毕竟,父母离世,只剩下自己和妹妹,兄妹俩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工作的,不养好精神怎么能好好工作。 简单的洗漱了下,祁雨泽就和衣睡下了。祁珊则在病床边坐着,手机也调成了静音,连震动都没有开。 刚都休息下,肖凌宇的短信就发来了。祁珊和肖凌宇互相发了几条便也昏昏沉沉的靠着床边睡着了。 祁珊是被冻起来的,早晨比较凉,即便是在病房里也不可避免。靠在椅子里睡了一夜,祁珊睁开眼睛,身上有什么滑落下去了。 下意识的赶忙抓住!这才看明白是哥哥的西装外套,看看手机有条未读信息,是肖凌宇昨晚发来的,跟她说晚安的。 转头看看病床,白依然还在睡,没有起来。可是祁雨泽不见了,估计是出去买早餐了。 祁珊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刚出来祁雨泽就回来了。手里拎着皮蛋瘦肉粥,还有永和豆浆的早餐。 “吃点东西吧,饿了吧。”祁雨泽说着将买来的早饭放在桌子上:“这份是给依然买的,等她醒了就吃。” 祁珊这才发现祁雨泽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这个保温瓶很眼熟,明明就是家里的那个嘛。 “哥哥,你回家了一趟啊?”祁珊问完才发现祁雨泽换衣服了,怪不得回家一趟呢。 “是啊,待会儿还去公司呢,我不回家好好洗漱下,再换个衣服是不行的。”祁雨泽说着将早饭在桌子上摆好:“快来吃饭。” “哦。”祁珊点点头,过去刚坐下,就看到对面病床上的白依然眼皮子开始睁开!“别吃了,依然醒了!”说着就冲到了床前。 白依然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使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看着苍白的屋顶,还有周围陌生的环境,白依然的脑子完全处在茫然中。 “依然,依然”祁珊试着叫了两声,发现白依然依旧是只转悠眼珠子,却不说话。眼神儿也有点涣散。 正文 第60章 无语 “依然,我是珊珊啊!你醒了没?”祁珊无语了,怎么一醒了就是这幅德行了呢? 白依然皱着眉,闭了闭眼睛只感觉耳边很括噪,让她很烦躁。 祁雨泽在一边拦住祁珊,示意祁珊不要再说话。兄妹俩看着床上的白依然,半天白依然才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白依然茫然的睁着眼睛:“我怎么来这里的?” “这里是医院,我送你来的。”祁雨泽看着白依然,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昨晚你被小偷抢了东西,还被打伤了。” 白依然转了转脑袋,看向祁雨泽,“雨泽哥哥?” “恩。”祁雨泽笑着点头,那笑容依旧很温和,让白依然一下就安稳了。 白依然清了清嗓子:“我想喝水” 祁珊赶忙给倒了杯温水,然后把床调了一下,让白依然保持舒适的坐姿:“来,喝一口吧。” “恩。”白依然喝了水,润润嗓子还有干涩的嘴唇,这才脑子逐渐清晰了起来。看向祁珊:“珊珊,昨晚发生了什么?” “啊?”祁珊很茫然:“你被人抢了啊,不过好在我和哥哥及时赶到,把那死贼送去了公安局。” “哦,这样啊”白依然觉得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不舒服的厉害。 祁雨泽在一边看着,好像白依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全身酸痛,脸上还有些瘀伤。 “你好好休息,我下班再来看你,我先去上班了。”祁雨泽说完就离开了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去了。 祁珊见祁雨泽离开了,门一关,祁珊就在床边坐下:“你昨晚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珊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和雨泽哥哥担心了。”白依然很抱歉的看着祁珊。 祁珊摆摆手:“得了,反正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哥哥买了早餐,还有你最爱喝的粥,先吃点东西吧。”说着到桌前盛了碗粥给白依然端过来。 一勺勺的喂给白依然喝,因为白依然现在手脚都酸痛,手上还打着吊瓶。 祁珊喂白依然喝粥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白依然似乎对昨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么快就忘了?还是白依然不知道那个人是在非礼她? 可后一种可能被祁珊否定了,再傻的女人也会知道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所以,不可能。 待白依然吃过早饭之后,祁珊也吃了,收拾好桌子祁珊出去扔垃圾。 出去了,就给祁雨泽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哥,我怎么觉得依然好像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呢?”电话里,祁珊奇怪的很。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依然犹豫惊吓过度,暂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或许是忘记了包括昨晚在内的之前的一些事情,具体的要检查过才知道。”祁雨泽说道。 “哦,这样啊。”祁珊扔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病房里开始给白依然做简单的检查了。 细小的手电筒站在白依然的眼睛上,白依然茫然的睁大眼睛,让医生给检查。 医生检查过之后就低头在手里的病例上写着什么。祁珊凑过去:“怎么样啊?医生。” “哦,没什么,休息一段时间后,应该会好吧这个要看患者个人,可能会记得,也可能就此忘记了。”医生也不能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祁珊听后点点头,刚才给祁雨泽打电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现在也很淡定。 白依然坐在床上也听到医生的话了,没说什么。看来自己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至于是什么样的记忆,白依然也不知道。 “好了,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好好照顾她吧。”医生对祁珊说完后便离开了。 待医生走后,白依然看向祁珊:“珊珊啊,我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刚才不是所了吗?你需要一个恢复期,不过好在你没有忘记我。”祁珊笑着说道:“没事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白依然点点头,也没有再问什么。反正现在不管问什么都是没用的,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可是,自己到底忘记了哪一部分呢?白依然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祁雨泽再来的时候给白依然买了一部新手机,还有电话卡也办好了,还是原来的号码没变。 “给,你的手机已经摔坏了,不能再用了,所以给你买一部新的。”祁雨泽说着将手机递给白依然。 白依然接过崭新的手机,包装都没有拆开的。可是,这手机是在太贵重,白依然不能收下! “谢谢你啊雨泽哥哥,这手机好贵的,不能要。”白依然说着就将手机抵还给祁雨泽。 祁雨泽一笑:“就当是我提前给你买的出院礼物吧,你收着就是。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过后请我吃顿饭。” 太了解白依然的脾气了,祁雨泽笑着说道。从小就是这样,从来不无故接受任何人送的任何礼物。 白依然看看手机,再看看祁雨泽,只好先收下了。“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的,还客气什么啊。”祁珊笑着说道。 “珊珊,你陪了一天一夜了,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祁雨泽说道。 “不行!你上了一天的班了,也很累的,不能这样,我留在这里就是。”祁珊说道:“你今晚不在这里,我可以睡床的。” 祁雨泽想了想,觉得还是祁珊在这里更方便一些。自己一个大男人,既不是白依然的亲哥哥,又不是白依然的老公,怎么说都是不方便的。 “那好,你在这里陪着依然吧,我和你们一起吃了晚饭再离开。”祁雨泽说着就要出去买吃的,可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吓了祁雨泽一跳! 骆文浩和祝管家两人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祁雨泽都懵了:“骆总?你怎么来了?”骆文浩明明在国外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刚下飞机。”骆文浩看了祁雨泽一眼,便往病房里走去,祝管家也紧跟着进来了。没办法,祁雨泽又再次折了回来。 病床上的白依然,脸色好多了,伤也好很多了。看到进来的骆文浩和祝管家,白依然吓了一跳!脸色立马就吓的煞白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啊?”白依然很惊恐的看着骆文浩,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祝管家也不顾那么多,上前来看着白依然:“小姐,这话该我们问才对,你怎么会住院的?” “那晚,我遇到抢劫的了,受了伤,是雨泽哥哥救我的,我才住院了。”白依然说道。不管是不是事实,反正白依然就是这样听说的。 “人呢?”骆文浩问道。 “已经处理好了。”祁雨泽站在骆文浩背后说道。 骆文浩满意的点点头,那么多年了,祁雨泽办的事情,都不需要骆文浩再去经手了。 打量了一下病房的环境:“祝管家,去办出院,然后通知家庭医生马上到家里去等我,带依然回家疗养。” 骆文浩说完就和祝管家一起出去了,该办出院手续办手续,该收拾东西收拾东西。 祁珊突然就觉得骆文浩很帅气!而且霸气外漏啊!有木有!骆文浩出去后,祁雨泽也跟着一起出去了,看来这两个大男人是有话单独说的。 还没出两分钟,就有骆家的佣人上来给白依然收拾东西了。最重要的是,还带来了白依然的衣服,让白依然换掉了那身宽大的完全不靠谱的病号服! 在祝管家的陪同下来到楼下,骆家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了。祁珊陪着白依然一起下来的,本来打算送了白依然上车后,祁珊就离开的。 可祝管家看向祁珊:“祁小姐,你也一同来骆家住几天吧,这几天恐怕需要你陪伴小姐一下才可以。” 祁珊看着祝管家,这是第一次受邀去骆家呢,真是受宠若惊的感觉! 祁珊看看白依然,白依然一脸期待的看着祁珊,又想起家里还有个骆黎!祁珊就不得不去了:“好,我去。” 骆文浩的车已经由司机开着在前面开路了,随后的是祁雨泽的车,载着祁珊和白依然。最后面的是骆家的另一辆车,车上坐着祝管家还有刚才上来收拾东西的两个佣人。 因为是晚上了,早就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马路上不堵车,车速也快,没多久就到了骆家。 从进了骆家开始,祁珊就没有看到骆黎的身影,心里一直在犯嘀咕。直到安顿好白依然,还是没有见到骆黎。 “祁小姐,你的房间在小姐的隔壁,已经收拾好了,请进吧。”祝管家说着将祁珊带到白依然隔壁的房间,打开了房门。 房间确实干净,而且一进去就感觉很奢华!本来以为学校的寝室就够奢侈了,没想到这里更加的奢侈。 祁珊都傻了,有钱就是好啊!可以尽情的享受,怪不得现在的人都要拼了命的去赚钱了!都是有原因的。 “谢谢你啊,祝管家。”祁珊笑着回头对祝管家说道。 “祁小姐客气了,小姐的朋友就是骆家的贵客,请自便。”祝管家说完就退出去了。 祁珊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再想想刚才骆文浩在医院里霸气外漏!顿时对骆文浩产生了很大的改观。 书房内,骆文浩和祁雨泽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桌前。祁雨泽将白依然的详细情况,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递给骆文浩, 骆文浩自习的看着病例,眉头越皱越紧:“几率是多少?” “50”祁雨泽知道骆文浩问的是白依然恢复记忆的几率是多少。 骆文浩点点头,将病例放在书桌上:“你妹妹最近段时间暂时住在这里,她和依然一直很好。” 祁雨泽点头表示没有意见:“给骆总添麻烦了。” “没什么,也多亏有你妹妹,不然依然很孤单。”骆文浩说在站了起来:“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先走了。”祁雨泽起身离开了书房。下到一楼就看见从外面进来的祁珊,祁珊也看到了下楼来的哥哥,急忙走上前。 “你要走吗?”祁珊见祁雨泽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有点着急。 “是啊,你还有什么事?最近住在这里不要给人添麻烦,听到没有?”祁雨泽嘱咐道,生怕祁珊这火爆脾气再惹出个什么麻烦来。 “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还有啊哥哥,为什么骆黎不在家?”祁珊已经找了一圈了,也没有发现骆黎的身影。 祁雨泽摇摇头:“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记住,不许莽撞。” 祁珊一直把祁雨泽送上车才再回去了。祁雨泽嘱咐了祁珊好多,直到上车了还在叮嘱祁珊。送走了祁雨泽,祁珊无奈的叹口气:“啰嗦啊” 骆文浩在祁雨泽离开之后,便回去自己的房间。与其说是自己的房间,不如说是和白依岚一起住了没多久的婚房。 自从白依岚去世以后,骆文浩就独自一人住在这间屋里了。祝管家曾经劝说骆文浩搬回结婚前自己住的那间房间的,可是骆文浩没有同意,祝管家也就此作罢了。 因为白依岚生前喜欢在窗前看屋外的花园,所以白依岚去世后骆文浩就将她的照片摆在了靠窗户的位置。 每次骆文浩回来都会在屋里看着照片,想着和白依岚的过去。 现在白依然出了这样的意外,是骆文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没有照顾好白依然就是骆文浩的错,而且还是出了那么大的事,骆文浩心里很不是滋味。 面对着照片上笑容温暖的白依岚,骆文浩心里愁绪万千。一直想念着白依岚,如果她还在世,白依然也不会这样孤单了。 作为骆文浩,有太多的无奈和不便。骆文浩名义上是白依然的哥哥,实则是白依然的姐夫。外界都只知道白依然是骆家收养的义女,多少双眼睛盯着骆文浩和白依然之间的关系有再近一步的发展! 所以骆文浩有太多的不能,不能和白依然太过亲近;不能和白依然有任何让人抓住把柄就能发展成绯闻的机会。 “唉,依岚,对不起。”骆文浩看着照片里的白依岚,好像她还能活过来一般。 对白依岚的思念从来没有断过,日思夜想,骆文浩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所以,他很少回家,很少回到这间房间。 每次忙起来,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刚开始的时候,骆文浩居然不习惯的忙的焦头烂额,总算忙完之后就急着回家,每次都是车开到半路才想起来,家里已经没有人等他了。 那段时间对骆文浩老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一次次的被现实打击,心一点点的全碎了。 那种失落感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表达的,骆文浩多少次都想干脆跟着白依岚去了吧。可是,想到白依岚的临终托付,骆文浩也只能坚强的活下去。 天知道,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这间房间是整座别墅看花园的最佳地点,因为白依岚喜欢花园里的蔷薇花,所以骆文浩将两人的婚房选在了这里,然后让人在花园里种了满园的蔷薇,各种颜色都有。 骆文浩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花园。这个季节的蔷薇已经不是很旺盛了,可是却依然好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依然和祁珊出现在了花园里,就是白依岚最喜欢的那片蔷薇园。 估计是白依然带祁珊去看吧,那是她姐姐生前最喜欢的地方。看来,关于自己的事情,白依然没有忘记。 这种选择性失忆,只会让患者忘记某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但是正常的生活能力还在。而且,记忆的恢复也不确定到底会是什么时候。 不过,现在看白依然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带着祁珊到处走,到处看,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 好像对这里的一切也都还记得,还有在医院里见到自己的时候,白依然的反应来看,她也没有忘记骆家的一切。 那看来,白依然只是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已,这真是个好事。如果是的话,那一辈子都不要记得了吧。 “依岚姐从孤儿院离开之后就住在这里了啊?”祁珊四下看着,真的是羡慕的很呢。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作为女人也不枉此生了吧。 “恩,是的。听祝管家说,这里还是大哥特意为姐姐弄的。”白依然常来这里,还跟着骆家的花匠学会了种蔷薇花。 “依然,你有没有问过骆大哥你姐姐的死因?”祁珊站在白依然的对面问道。 白依然摇摇头:“在骆家是不允许随便提及姐姐的,因为是禁忌。” 祁珊无声的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没有人告诉你这个当妹妹的?” 白依然摇头:“我只是听祝管家说,姐姐生病了,治疗无效才去世的。” 祁珊听后没有说话了,那肯定是癌症一类的不治之症就算骆家倾家荡产也换不回来白依岚的一条命。 白依然明白也理解,花再多的钱只能让姐姐遭罪,最后还换不回姐姐的生命。 虽然白依然年纪小,但是却很懂道理,从来都不无理取闹。这也是骆文浩愿意收养白依然,并且一直维护白依然的原因。 骆家的大家长还不是骆文浩,虽然公司的权利已经全都移交到骆文浩手上了,可是骆家当家作主的还是骆文浩的爷爷。 “我也会试着去问的,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可是,自从我被骆家收养开始,就很少见到大哥,所以”白依然说着叹口气:“但是不管怎么样,姐姐是幸福的女人,就够了。” “可是,我看他好像没有什么感情似的。从来没见他脸上有过表情的。”祁珊小小声的说道,这毕竟是在骆家。 白依然起身心里也觉得骆文浩是个冷情冷性的男人,怎么会对姐姐那么好,甚至好到姐姐幸福成那样。 “可能,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白依然说着就笑了:“我们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祁珊突然就笑了:“人是会变的,我想不管骆大哥以前多么的开朗,依岚姐姐的去世对他的打击是最大的,甚至比你还要大!所以,会变也是正常。” 白依然突然觉得有道理,看着这一片蔷薇园,想必姐姐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定是被满满的爱包围的。 “对了,骆黎为什么不在家?”祁珊一直到现在还在好奇。 “骆黎?黎姐姐吗?她不是在法国吗?为什么要在这里?”白依然很茫然的看着祁珊。 祁珊一愣,“在法国”突然意识到,白依然的记忆是不是从某段时期开始就不见了?比如,骆黎从法国回来后到昨晚之前? 祁珊顿了顿点点头:“之前是在法国住着可是,最近”祁珊不知道该怎么说,医生说白依然收了刺激会好,祁珊想让白依然好起来,又不想! 因为好了会记得昨晚的事情。但如果不好,就会丢失一部分记忆,那人生是不完整的。 人又不是电脑,内存说删除就可以删除的。残缺的记忆是不完全的人生。 悲也好,喜也好,有悲有喜,有起有落,人生才会有意义,才会不那么乏味。 白依然看着祁珊,等祁珊说下文。祁珊便一笑说:“最近听说会回来啊。” “哦,这样啊。”白依然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可到底是哪一部分,白依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准确的说是记不得了。 白依然和祁珊在花园里溜达完回去的时候,刚一进主楼的客厅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骆黎。 骆黎一转头就看到了白依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你回来了。” 白依然一愣:“黎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骆黎,刚说要回来就回来了啊。 “刚才啊,刚进门的。”骆黎不知道白依然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和白依然说的‘什么时候回来’理解错了。 白依然是说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的,而骆黎回答的是什么时候从外面回家来的。 白依然点点头:“吃饭了吗?饿了吧?”走到骆黎面前问道。 “还好,不是很饿,在外面吃过了,就是有点困了想睡觉了。”骆黎说着看了祁珊一眼:“珊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哦,是祝管家要我留在这里陪依然的。”祁珊对骆黎说话虽然语气听起来很平常,但是却隐藏着某种情愫。 骆黎点点头,懒得去管那么多事情。这几天和韩君泽闹的很不愉快,骆黎心里憋的难受! 韩君泽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里,骆黎也在韩君泽家里,两人一看见对方就吵架,还是吵的昏天黑地的那种。 正文 第61章 疲惫 骆黎感觉很疲惫,韩君泽也很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吵过,这几天就好像把以前没吵过的架全都补上了一样。 骆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与其说是身体疲惫,不如说是精神和心里更加的疲惫! 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可是却一直不停的在做梦。精神衰弱,失眠多梦,就连皮肤都不好了。 梦里,骆黎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和韩君泽的第一次见面;听韩君泽的告白;和韩君泽第一次牵手c第一次拥抱c第一次接吻好多的第一次。 都说,梦是反应心里的一面镜子,这话还真不错。 梦里,骆黎哭了,有一次哭了。就在昨晚,骆黎在韩君泽面前脱光了,韩君泽都毫无反应的一动不动。 这对骆黎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极大的侮辱!将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韩君泽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反而倒头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骆黎摸了摸被单,又被泪水浸湿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 起来洗了个热水澡,骆黎换了衣服下楼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祁珊一个人。 这个时间祝管家已经带着下人准备晚饭去了,骆黎走到祁珊旁边坐下,就打开了电视,想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然太无聊。 祁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不和骆黎说话。明明是两个人,却搞的好像看不见对方一样。空气中,莫名的火花在蹦跳。 骆黎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电视新闻,祁珊坐在沙发一边看报纸。两人就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距离,可就是没有任何交流。客厅里只有电视里传出的声音。 祝管家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诡异的气氛让祝管家也懵了一下。总觉得俩人之间很不对劲儿,可是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似的。 “大小姐,祁小姐,可以开饭了。”祝管家上前来小小声说道,因为客厅实在是太安静,不适合大声说话。 骆黎和祁珊都没有应声的,但是却都行动了起来。骆黎抬手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关掉了,祁珊也将报纸对折好放在了一边儿。 两人同时起身,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但最终目标都是朝着饭厅去的。 来到饭厅,骆文浩和白依然也下来了,四人几乎是同时出现的。骆文浩不知道骆黎回来了,看到骆黎还愣了一下。 “怎么?不欢迎我回家啊?”骆黎笑着托凳子坐下,和祁珊两人挨着坐下。 祁珊也毫不避讳,丝毫没有当回事儿就坐下了。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骆文浩问道。 祝管家已经带人把饭菜端上来了,在一样样的往桌子上摆。把白依然爱吃的古老肉放在了白依然面前,还有骆黎爱吃的糖醋鱼放在了骆黎的面前,最后把汤放在了一边。 祁珊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晚饭,真的很感叹。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还以为天天刀叉吃饭呢。 “吃饭吧。”骆文浩拿起筷子,骆黎和白依然才拿起筷子。祁珊也赶忙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空挡,祝管家就给每个人盛好了汤:“也不知道祁小姐爱吃些什么,多有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啊。”笑着说完将汤放在了祁珊面前。 “谢谢祝管家!这是哪里话啊,你们不嫌我多余就很好了。”祁珊不好意思的笑着。 “麻烦你留在这里,也是我们的荣幸。”骆黎笑着将话接了过去,骆文浩要说的都被骆黎说了。 “黎姐姐客气了。”祁珊看着骆黎一笑,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可能因为祁珊在的缘故,白依然这顿饭吃的很好,也没有因为骆文浩在这里而紧张了。 也或许跟暂时性失忆有关系,对骆文浩的恐惧感也莫名的减少了很多。 吃过饭白依然就和祁珊一起回房间去了,骆黎也准备回房,可是被骆文浩叫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骆黎回头看着骆文浩问道。 “咱们去花园走走吧,有事和你说。”骆文浩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去,骆黎只好紧跟其后。 花园里,已经没有初春时的夜晚那般凉了,风也变的温和了许多。 “叫我出来什么事情要说?”骆黎和骆文浩两人肩并肩走着。 “依然得了暂时的选择性失忆,这段时间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多照顾她一下。”骆文浩说道。 骆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得了选择性失忆?”很惊讶也很意外。 “别问那么多,总之你多照顾她一下就好。至于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想不起来更好。”骆文浩说着停下脚步,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 骆黎也跟着过去坐在了骆文浩对面:“出了这样的意外也不是你愿意的,所以别觉得对不起大嫂。” 骆文浩没说话,“你最近去哪里了?很少在家。”将话题转移开了。 “没去哪里,有点事情就常出去了。”骆黎说道。 “你去找韩君泽了?”骆文浩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更好一些。 “你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多此一举的。”骆黎有点烦躁,不知道怎么的,提到韩君泽就开始莫名的烦躁。 骆文浩也发现了骆黎的不对劲儿,“怎么?他还是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对吧?” 骆黎白了骆文浩一眼!“能不能不问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感情方面的事情了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韩君泽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了。”骆文浩看着骆黎说道:“当初是你放弃了他,而且是毅然决然的放弃的。所以他现在不回头也是理所当然。” 骆黎没有说话,当时是她的错在先,也确实是她先放弃了他的!可是她现在回来了,也后悔了,难道就不能挽回了吗? “男人不是很有胸襟吗?怎么会那么小气的。”骆黎有点想不明白。 “因为你放弃一次,就会放弃第二次。”骆文浩看着骆黎,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不是男人小气,而是被伤了一次,就再也没有能力去承受爱人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了。” 骆黎不明白,完全不懂骆文浩这一套说辞:“你也是男人,你当然会为男人开脱。得了,懒得理你,我回房去了。” 骆黎边回房就在想,白依然居然得了选择性失忆,那么,她失去的是哪一部分的记忆呢? 直到回到房间,骆黎也想不明白,怎么那么突然就这样了。不过回想起来,白依然的脸上是还有瘀伤来着 虽然不明显了,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脸上有伤,又得了选择性失忆,这不得不让骆黎往最坏处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白依然是骆黎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恶毒,也太疯狂了! 同样是女人,是不可以有这样狠毒的想法的,这样不对!不管再怎么恨对方,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何况,白依然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可是,人是自私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有自私的一面。所以,骆黎还是拿起了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果然,不出骆黎所料的,很快信息就有回复了。这速度快的,让骆黎心里不高兴的厉害! 骆黎就拿着手机犹豫了那么一会儿,电话就打进来了!骆黎看着来电的号码,突然就没有兴趣了,挂断关机,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去洗澡了。 在浴室里洗澡的空挡,骆黎卧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可是在浴室里的骆黎压根就没有听见 另一边白依然刚把手机卡放到手机里开机,立刻就涌进了不少短信来。有移动全时通的提示关机时的未接来电信息,还有祁珊发来的短信。 白依然一条条的看着信息,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全时通发来的未接电话信息,那些电话号码白依然完全不知道是谁的。 就在看短信的功夫,电话进来了。白依然看着这陌生的号码,很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电话。 接起来,白依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开始炮轰了起来! “你怎么搞的!?死女人,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关机不接我电话?”韩君泽在电话那边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多少工作,恩?” 白依然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声音很熟悉,所以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韩君泽在听到白依然这话的时候,才确认骆黎的那条信息是真的,她没有对自己撒谎。白依然是出事并且得了失忆症,难不成,这女人把自己给忘记了? 想到这里,韩君泽就很不高兴!选择性失忆,一般都是患者最不想记得的事情!怎么会把他也给忘记了呢? “韩君泽。”韩君泽在电话里说道,语气也恢复了平淡。 “哦,韩先生”白依然觉得这名字耳熟,确实耳熟,可是想不起来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过,好像是认识的,这一点白依然可以确定。 “那个,我能不能问问,我耽误了你什么工作?”白依然试探着问道:“是封面代言人的事情吗?”印象里,是有那么回事儿。 “是的,你什么时候能回到公司来上班?”韩君泽在电话里问道。 “我的伤势还没有好,给我一周的假期吧。不然,我的脸恐怕是好不了的。”白依然说着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 “好,那我给你一周的假期,到时候我的秘书蓝甜会联络你。”韩君泽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白依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挂断的。 韩君泽愣了以前的白依然绝对不会这样。看着电话,突然觉得心里很失落。还有点生气 听白依然的语气,是把自己完全给忘记了。但是好像还记得合作关系其他的,一律全忘记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韩君泽烦躁的扯开了自己的领带,站在窗前想了想,给肖凌宇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肖凌宇刚下班到家就接到了韩君泽的夺命连环call! “你给我查查,最近白依然除了什么事情,越快越好。”韩君泽说道。 “白依然出了什么意外?”肖凌宇无语:“好好的,你干嘛咒人家啊?” “你去问就是,尽快给我回电话。”韩君泽烦躁的,说完就把电话挂断扔在了一边儿。 这话不是很明显吗?叫肖凌宇去祁珊那里套话的。要调查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话费些时间。但是如果问祁珊的话,那就快多了。 所以,当肖凌宇给祁珊打电话的时候,祁珊就一味的装傻充愣,这件事情祁珊是不会告诉肖凌宇的,告诉了他就等于间接的告诉了韩君泽。 白依然那天晚上出事,多少也要怪到韩君泽的头上。如果不是他和白依然冷战,白依然也不会这样了。 祁珊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极端,可是却忍不住这样的去责怪韩君泽! 因为这段时间来,白依然的魂不守舍,祁珊是看在眼里的。心里难受的很,劝说白依然又不听 现在好了吧,不记得了。如果白依然把韩君泽给忘了的话,那么祁珊觉得,这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所以,电话里矢口否认知道事情经过这件事情,而且态度非常坚决的告诉肖凌宇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白依然没有病!不要胡说八道。 说完祁珊就把电话给挂了。至于白依然,接了韩君泽的电话之后,就在屋里开始回想自己一起啊你的事情。 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得,甚至之前的事情也都记得,可是,总觉得有段时期的记忆串联不起来了。 到底是哪里的环断了?白依然也不知道,看来只有找回记忆的碎片才能把故事串联起来了。 这段时间,白依然看到了不少韩氏企业旗下品牌的推广。各类夏装服饰争先恐后的出现在了杂志还有电视广告上。 看着杂志封面上穿着韩氏企业品牌服装的邢彦妮,祁珊气的都想把杂志撕了算了! “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吗?”骆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祁珊身后的,说着话将一杯咖啡放在了祁珊面前:“过门皆是客,我煮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错。” 祁珊看了骆黎一眼,放下手中的杂志,在咖啡里加了奶和糖搅拌着,并不说话。 “怎么?不敢看我就罢了,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吗?”骆黎笑着说完,喝了口咖啡。 祁珊懒得搭理骆黎,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咖啡。味道真的不错,骆黎没有撒谎。 “干嘛来找我搭话,有什么事儿吗?”祁珊觉得骆黎绝不可能单纯的看自己很无聊,就来陪自己聊聊天什么的。 骆黎点点头也没有要和祁珊隐瞒的意思:“当然了,我也没有那么无聊的来找你聊天。” “那就是无事献殷勤了。”祁珊看了眼刚才骆黎送来的咖啡。 “我既不是奸,也不是盗,我只是来问问依然的情况的。你不用那么紧张。”骆黎笑着看向祁珊:“怎么样?咖啡是不错吧?” “还好,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总觉得我们俩这样坐在一起并不协调,你说呢?”祁珊是真心不怎么愿意和骆黎说话。 自从那次在韩君泽家里闹翻了,祁珊对骆黎的意见就非常大。以前就觉得这个骆小姐不是一般的女人,现在看来还很攻于心计! “我倒是还好,没有觉得不协调。”骆黎那么一说就让人觉得祁珊很小心眼,还是骆黎更大度。 祁珊也听得出来骆黎话里的意思,懒得计较! “如果你是要问我依然是怎么失忆的,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清楚。因为当事人已经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所以没有人讲给我听。”祁珊说着喝了口咖啡。 骆黎看祁珊说话时的样子,觉得祁珊没有撒谎。可是,连祁珊都不知道的话,那还会有谁知道呢?现在白依然又失忆了。 想到这里,骆黎突然觉得,如果让白依然想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骆黎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自从这几天和韩君泽相处之后,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了!无论如何,骆黎是要抢回韩君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祁珊一直在一边静悄悄的观察着骆黎的表情变化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慢坐,我回屋里去了。”祁珊说完就拿着刚才想撕碎了的杂志回房去了。 韩氏企业公司内部员工会议,韩君泽坐在那里听着各部门经理对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工作汇报。 蓝甜坐在旁边用笔记本记录着一切相关内容,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外,就是蓝甜纤细的手指敲击键盘时发出的轻响声。 “以上,韩总。”销售部经理做完了详细的工作报告后,抬头看向韩君泽。 韩君泽手里拿着一只签字笔点点头:“恩,我觉得应该可以更好的,你说呢?” “是,销售部已经做了一套新的企划书,已经交到蓝秘书那里了,等待韩总批阅审核。”销售部经理是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四十岁左右,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有板有眼的人。 韩君泽满意的点点头,这群部门经理在最一开始自己接管公司的时候都是意见大大的。后来的一年韩君泽才慢慢的让这群管理层人员认可了自己。 如今,这群管理层已经完全跟上和习惯了韩君泽的工作方式了。 “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韩君泽抬头看着下面在座的每一位管理人员。 人事部经理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今年35岁,很有眼光。转头看向韩君泽说道:“韩总,有件事情要确认一下,白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韩君泽看向人事部经理:“我给了她一段时间的假期,她身体不好,恢复之后就会返回。” “这样啊,那这段时间就以邢小姐为主做宣传,可以吗?”人事部经理问道。 韩君泽点点头:“就那么办吧,好了,散会。” 韩君泽第一次觉得会议时间太长,长的他如坐针毡!开会前,肖凌宇到自己面前来得瑟着说,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可是,这时候蓝甜过来告诉韩君泽,会议时间到了,所以就先以公事为主了。 可会议开始了,韩君泽怎么都无法专心致志的去听各部门经理来跟自己汇报工作。想必,在座的各位管理人员也一定都看出来韩君泽如坐针毡的模样了,可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都在不急不慢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报告。就连蓝甜,也低头打字不看韩君泽,完全没有要替韩君泽解围的意思。 一散会韩君泽就给肖凌宇打电话要他立刻到办公室来等自己,急匆匆的回来正好和肖凌宇在门口撞个正着。 “你需要那么着急吗?”肖凌宇笑呵呵的看着韩君泽问道:“你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的,就连三年前韩氏危机你也没有这样慌乱过。” 韩君泽白了肖凌宇一眼:“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啊你,快点进来吧!”说着急匆匆的进去办公室,肖凌宇也跟着随后进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人在沙发前坐下:“说吧,白依然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看着肖凌宇问道。 “具体的没有查到,骆家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外界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肖凌宇说道:“但是,据查到的线索看,白依然那天晚上是和祁珊出去吃饭。” “和祁珊?”韩君泽有点不明白了:“祁珊不是很凶的吗?怎么会让白依然出这样的事情?” “中间和祁珊分开了一段时间,白依然遇到流氓了。”肖凌宇很认真的说着:“要不是祁雨泽及时赶到,恐怕会出更严重的事情。” 韩君泽听后,只觉得后背瞬间一阵冰凉!随即就觉得很恼火,越想越恼火! “妈的!人呢?”韩君泽看着肖凌宇问道。 “祁雨泽的办事能力不要说你了,就连骆文浩都没有异议。”肖凌宇说道:“那人直接就被祁雨泽处理了,而且处理的滴水不漏。” 韩君泽点点头,可心里还是很生气,没有亲手废了那该死的男人! 随即,韩君泽就很后悔其实,那天从校门口飞驰而过的那辆布加迪威龙就是韩君泽的车子。 白依然和祁珊从校门口出来,韩君泽将车停的远,但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韩君泽看白依然,不管多远,不管白依然穿什么,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心虚的韩君泽不想让白依然知道他来校门口等她了,更不可能让白依然知道自己想见她了。所以,当机立断的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车子飞驰而过的一瞬间,韩君泽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离开之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说责任的话,韩君泽也有一部分。 正文 第62章 时间 那段时间,白依然几乎天天都有电话和短信打来发来,可是韩君泽却没有任何回复。 韩君泽平时一直关机,都是到了半夜才会开机看看有谁给自己打过电话。除了蓝甜的,就是骆黎和白依然的。 韩君泽有移动全时通,所以关机时有人给打电话,开机后移动公司会第一时间发来信息通知哪个号码在几点时给他打过电话。 骆黎的倒还好,就是白依然,几乎坚持没小时打一个。半夜不打了,估计是困了睡觉了的关系。 韩君泽突然就觉得很愧疚,愧疚感一瞬间袭遍全身。要是那天他没有直接开车离开,那该多好! “其它的呢?还有什么?”韩君泽问道。 肖凌宇一摊手摇摇头,身子往沙发里一靠:“就只有这些,其他一概不知。” “那白依然的病情呢?”韩君泽想知道的是这个。 肖凌宇摇头:“医生不肯透露一点。而且,白依然依旧被骆文浩接回家里治疗了。几乎是被完全封闭起来了。” 韩君泽皱皱眉:“祁珊呢?没有告诉你什么?” 肖凌宇就怕韩君泽问这个!一提起来就头疼的厉害!“为了你的事情,祁大小姐都不理我了!” 韩君泽可不打算担这个责任,看看肖凌宇说道:“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不要牵扯到我头上来。” 肖凌宇狠狠的白了韩君泽一眼:“这个世界上啊,最损的损友恐怕就是你了!从来都不关系我的!老男人!” “我老男人?”韩君泽一指自己,然后看着肖凌宇说道:“如果我是,那你也是!自己摆不平的女人,干嘛要来赖我?” “我摆不平?!”肖凌宇都气笑了,一提起祁珊来肖凌宇就生气,可是却又不能对着祁珊生气:“你等着,我摆平了给你看看!保证她下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温顺的像只小猫!” 韩君泽点点头:“好啊,我等着看你带小猫出来溜达。” 肖凌宇气的呼呼的直喘粗气,重重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也不搭理韩君泽在后面跟自己说了什么。 韩君泽思来想去,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找骆黎了,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白依然的话,恐怕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 就在韩君泽想事情的实话,手机短信响了。居然是骆黎发来的,果然,这条信息成功的引起了韩君泽的兴趣。 ‘今晚见个面吧。地方你选。’韩君泽回复了过去。 ‘好啊,就你家吧,我回家做好饭等你下班。’骆黎回复之后就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总之,今晚必须见到韩君泽,而且韩君泽也必须和她一起吃饭,不然的话什么都休想知道。 骆黎在临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喷了韩君泽最喜欢的香水。照镜子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提着包出门去了。 祁珊住的房间刚好能看见别墅主楼的门口,站在窗前就能看见进进出出的人。观察了好久,也没见几个人从主楼进来出去,好像偌大的别墅,没几个人似的。 那么冷清,怪不得骆文浩不愿意回家,白依然也不爱在这里住了。多渗人特别是到了晚上,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两边的夜灯开着照明。 每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下了之后,祁珊都不敢出房间。都是自己猫在屋里上网看电影。房间也大的吓人,好像声音大了都会有回音一样。 果然,这里没有一点人气。这些人住在这里就不无聊吗?不过,祁珊倒是发现,这里年纪大的人多一些。 看得出来这些佣人是在骆宅做了一辈子活儿的,年纪都不小了呢。光看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的那几个,祁珊都可以叫奶奶的 还有祝管家,爷爷虽然叫不着,可叫个大爷还是叫的着的。 祁珊很无语的摇摇头,想回去上网看电影的时候,突然发现骆黎从主楼离开了。而且,穿的还很漂亮。 看看时间,都已经快六点了,天虽然还亮,可是骆黎这是要去哪里?快吃晚饭了。 正奇怪,门就被敲响了,白依然推门进来:“珊珊,吃饭了,下楼了。” “哦,这就来。”祁珊点点头就和白依然一起下楼去了。 今天的饭桌上冷清,骆文浩去应酬了,骆黎出门去了,就只有白依然和祁珊两人。 可就两个人,还得围着个大桌子,而且还有好多的菜。祁珊目测了一下,最远的那道菜,得稍微站起来才能够得到。 祁珊有些汗颜,就两个人吃饭,有必要准备那么多吗?偷眼看看白依然:“你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吃饭的吗?不如,叫祝管家他们一起吧。” 白依然拿起筷子点头,看到祝管家他们端着汤过来了,就让祝管家他们一起坐下吃。反正骆文浩和骆黎都不在家。 祝管家等人一开始推辞,不能一起吃饭,可是经不住白依然和祁珊的盛情邀请,也只好答应了。 祝管家还有厨房做饭的四个佣人一起坐下,才显得这一桌子饭菜刚合适。 这顿饭吃的才叫其乐融融,祁珊很喜欢和老人呆在一起,白依然也是,所以家里的佣人都喜欢她俩。 而且,白依然和祁珊身上没有那些小姐们的骄纵气,很好相处。 可是,饭吃到一半,大门突然就那么打开了!大家都奇怪的转头去看,先是骆家的司机提着两箱行李进来,随后还有几个下人也拿着一些东西进来,一件件的拿着上楼去。 最后进来的是个老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是精神头十足,所以不显老态。一双眼睛鹰一般睿智,一丝浑浊感也没有。 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板依旧挺拔,一身咖啡色唐装穿在身上更显尊贵。 祝管家还有几个做饭的佣人一看进来的人就吓的扔下筷子站了起来!赶忙到门口迎接! “欢迎老爷回家!”祝管家在最前面,所有人都在客厅集聚了,给刚进门的老人鞠躬行礼。 这时候祁珊才觉得骆家的人其实不少,所以人,部分年龄大小都聚集在这个客厅里,显得客厅都不那么宽敞了。 祁珊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天看到的只不过是骆家的冰山一角罢了。再转头看白依然,白依然依旧吓的呆住了,筷子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 “依然!你怎么了!”祁珊戳了白依然一下,小小声在白依然耳边问道。 白依然这才反过神儿来!赶忙站了起来,不再敢坐着了。 祁珊见白依然如此,也干脆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祁珊知道,这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然骆家的人怎么会这样。 进来的老人不是别人,正式骆文浩和骆黎的爷爷,骆家的老太爷,骆焜。 骆焜的鹰眼一下子就扑捉到了百米之外的白依然和祁珊两人!看见白依然的一瞬间,骆焜的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一起。 “脏女人!”骆焜厌恶的瞥了白依然一眼,就上楼去了。 祝管家紧随其后跟着骆焜上楼去。一路来到骆文浩的书房前,骆焜想都不想就开门进去了。 看到书房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骆焜的心情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祝管家小心的跟着进屋,随手把门关上。 骆焜走到书桌后坐下,祝管家就站在骆焜的对面,等着骆焜发话。 “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骆焜随手翻阅着骆文浩放在书桌上的一些公文。 “是老爷,是我办事疏忽。”祝管家低着头,身子微躬。 “为什么那个脏女人还住在这里?而且,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主动来告诉我!”骆焜看着祝管家,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愤怒。“真当我死在法国了吗?” “老爷息怒,是我办事不利,怪就怪我。”祝管家将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拦下。 骆焜重重的叹口气:“老祝,你在骆家不是一年两年那么简单了。你在骆家做管家已经做了二十年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还” 骆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祝管家了,祝管家二十六年前就来到骆家做佣人了。那时候的祝管家才二十多岁,还只是骆家的一个小家丁。 后来,祝管家头脑清醒机智,还帮了骆焜不少的忙,才逐渐的代替了之前的那位老管家。 老管家死后,祝管家就顺利的成为了骆家的新管家。那年,祝管家还不到三十岁。 “我知道,肯定又是文浩那个死小子不让说的对吧!他以为不让任何人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骆焜一提起这个孙子就生气。 之前一直很好的,可是自从认识白依岚那个女人之后,骆文浩就不听话了!由其不听自己的话。 要不是白依岚,现在禄枫市的银行业还有韩氏的份儿吗?都怪那个白依岚,死了都不消停! 骆焜对白家的这对姐妹一直没有任何好感,白依岚死了,又弄来个白依然。而且,刚才骆焜看到白依然和白依岚长的越来越像了,这还得了! 虽然骆焜年纪大了,可这视力是半点没有下降。可能是一直养花鸟鱼的关系,骆焜的眼神儿一直很好,不花,更不近视。 祝管家没说话,但是一副有什么事情他都担着的模样,让骆焜很无语。无语到连火都发不起来。 两人年轻的时候就是老搭档了,现在年纪大了也不例外。就因为如此,骆焜才放心的去了法国,让祝管家留在国内搭理家务事。 书房里很安静,骆焜手指不断的敲击着书桌。每次骆焜陷入沉思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 祝管家依旧安静的站在骆焜对面,直到骆焜突然停住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祝管家才抬头看向骆焜。 “另一个女人是谁?”骆焜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白依然身边还有一个。 “是小姐的好朋友,因为小姐这次事情很突然,少爷怕小姐心情无法平复,所以叫祁小姐留下陪着小姐。”祝管家说道。 “小姐?”骆焜听了这称呼就恨不得给白依然几个大耳光! “是,老爷,我只是称呼小姐而已。”祝管家说道。 骆焜懒得和祝管家计较那么多,小姐就小姐吧!免得外人听了觉得骆家的人心胸狭隘! 骆焜烦躁的挥挥手:“算了!这段时间我会回来住,给我收拾好房间!” “房间每天都会打扫干净,老爷喜欢整洁,所以从来不敢怠慢。”祝管家说道。 骆焜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书房。和祝管家一前一后的离开书房,骆焜就朝三楼去了。 三楼是白依然来到骆家开始只上去过一次的地方,就那一次误闯了骆焜的书房!被骆焜一顿训斥责骂,白依然从那之后就连上三楼的资格都没有了。 骆黎的房间一开始也在三楼,后来白依岚和骆文浩结婚,骆文浩的房间从三楼搬了下来,骆黎也跟着住到二楼来了。 白依然在骆焜上楼之后,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了!祁珊也跟着回到了白依然的房间 “依然,你怎么那么怕他?他是谁?”祁珊给白依然倒了杯热水问道。 “大哥的爷爷骆焜。”白依然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才缓解了下刚才的紧张。 祁珊听说过这个人,骆焜也算是哥哥的大老板了!“怪不得呢,那个老头的眼神儿,好恐怖啊” 白依然就是害怕骆焜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见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的厌恶! 虽然邢家父女俩也是这样的态度,可是,和骆焜的那种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邢家父女眼里只有瞧不起;可骆焜不同那是真心的厌恶!恶心! 每次看到骆焜,白依然都觉得心理压力特别大,所以才不愿意住在这大别墅里。骆文浩在家的时候还好,一旦不在,白依然立马就没有主心骨了。 “别怕,估计骆大哥很快就回来了,没事的。”祁珊安慰着白依然。 白依然点点头,听到有人敲门就应了一声。李嫂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有两碗海鲜面。 “小姐,祁小姐,刚才一定没吃饱吧?我下了碗面,快趁热吃了吧。”李嫂说着将面放在了窗户边的小圆桌上。 白依然和祁珊刚才确实没有吃饱,才吃了几口饭啊,骆焜就回来了。 走到桌前,看李嫂不只是拿了面来,还有腌制的糖醋黄瓜和麻辣金针菇。 面也很丰富,有蛤蜊肉c对虾c蟹肉c鲍鱼。汤的味道更是鲜美无比的!光是闻闻都让人流口水了。 “谢谢李嫂。”祁珊笑着对李嫂说道:“就知道李嫂最好了!” 李嫂一笑:“小姐别饿着才是,快吃吧,我出去了。” 白依然和祁珊面对面坐下,吃着热乎乎的面条。祁珊简直觉得幸福的到了天堂了!这海鲜面真的很好吃,料足不说,味道也是一流的! 里面的海鲜也新鲜的不得了,比任何一家星级酒店做的都要好吃!最重要的是,不坑爹! “真好吃啊,依然,没有比吃好吃的更幸福的了!”祁珊呼噜噜的吃着海鲜面,还不住嘴的夸奖李嫂的面做的好吃。 白依然却食不知味,骆焜突然回来了,而且是大包小包的回来的这预示着什么?是不是他要回来常住了? 那白依然就想从明天开始就回去学校住,绝不回家里! 就在白依然下定决心的一瞬间,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祝管家,祝管家进来看了看白依然和祁珊,说道:“小姐,祁小姐,老爷请二位去他书房。” 祁珊倒是没心没肺的无所谓,把汤喝了个底儿朝天才抹抹嘴儿站起来,豪气盖天的说道:“好,走!” 白依然突然就霜打的茄子了面没吃几口,里面的海鲜也都没动,喝了口水漱漱口也站了起来。 “你不饿吗?干嘛都不吃?”祁珊这才发现白依然的面条都糊了,比刚才端进来的那一碗还要多了 白依然摇摇头:“走吧,去了书房再说。” 祝管家带着两人来到书房门口就停下了:“小姐你们自己进去就可以,我就不进去了。” 白依然的心一下就像沉了底的大石头一样,看不见一丝曙光了。 祁珊倒是很不以为然的敲敲门就开门进去了,白依然也只好紧随其后,进去书房随手把门关上。 祝管家就站在门外等着,希望里面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祁珊进来第一感觉就是‘哇啊!这里好大啊!’而且,骆焜的书房里,墙多高,书柜就多高,满满的全是书籍! 白依然跟在起身背后,来到骆焜的书桌前。骆焜坐在舒适的老板椅里,是背对着她俩的,看着窗外。 “老先生,你叫我们?”祁珊见骆焜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便先开口了。 “哼!毫无礼貌可言!你父母亲没有教你吗?”骆焜说话的声音依旧刚硬! “我很小的时候就住进孤儿院了,只有一个哥哥叫祁雨泽,你又不是不知道。”祁珊很无奈,这老人家不是故意找茬吗? 骆焜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转回身来仔细的看着祁珊和白依然两人。 白依然不敢直视骆焜,所以一直垂着眼睑。可祁珊却毫无畏惧,敢和骆焜对视。 骆焜见祁珊这样便笑了:“怎么?小姑娘,你不怕我?” “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干嘛要怕你?”祁珊觉得很奇怪:“倒是你,干嘛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老了了不起啊?就可以倚老卖老?” “倚老卖老!?”骆焜一听这话就有点炸毛!“什么叫倚老卖老?” “难道不是吗?你一个老人该慈祥才对啊,干嘛摆着张扑克脸,甩脸子给谁看啊?我们又不欠你的。”祁珊真的很无奈,从刚才看到骆焜开始,祁珊就发现这老头除了装酷啥也不会了。 “而且,你也不年轻了,年轻人不说话板着脸叫酷,你呢?”祁珊不断的吐槽着,让骆焜的怒火极限飙升。 “你这个死黄毛丫头!敢这样和我说话!”骆焜怒视着祁珊。 白依然发觉气氛不对,赶忙上前拉着祁珊:“好了珊珊,骆爷爷是长辈,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长辈更该有长辈的样子,你看他,像个老头吗?”祁珊说着,一指骆焜!满腔不满! “我是老头!?”骆焜彻底h一ld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你现在这样是一个晚辈还有的态度吗?” “是某些人为老不尊在先的”祁珊冷笑一声:“难道还要强迫别人保持风度吗?” 骆焜被堵得一句话也没有!这丫头好生聪明,居然这样说让他没法发火 火了就说明他自觉地认为祁珊嘴里的‘某些人’是自己。不火吧,又觉得别人都骂到自己脸上了,自己却无力还嘴。 骆焜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示弱的人,绝对不能输,凡事都力争第一的要强到死的男人。 “你叫我们来就是给我们脸色看的啊?一进来就背对着人,你才是没有礼貌的那个吧。”祁珊看着骆焜,语气很淡漠的说道。 骆焜一愣,干脆不搭理祁珊,转向了白依然:“你说!这疯丫头是谁?你干嘛带这样一个野丫头回来!” “骆爷爷,她叫祁珊,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白依然说道:“对不起啊,珊珊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恶意啊。” “哼!没有恶意!”骆焜干脆坐回去:“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骆焜说完就又转回头去。 白依然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转身就往外走。祁珊倒是觉得奇怪了,骆焜说的不是自己吗?白依然要去哪里? “依然,你去哪里?”祁珊问了,骆焜这才知道白依然那货出去了 骆焜一瞬间就无奈了,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滚!”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次。 祁珊:“切”一声:“滚我是不会的,要是非要滚的话,还得您老人家亲自给示范一下才行。”说着转身几步走到白依然身边:“依依!我们走,不管他!真难缠的老人。” 说完,拉着白依然也不管骆焜叫她们来是干嘛的就走。 出来书房,祝管家就在门口等着,见两人出来了,便上前去:“怎么样?老爷叫你们什么事情?” “被我说了一顿,别的一点儿事也没有。”祁珊嘿嘿一笑,带着白依然就回房去了。 话说回那天骆黎从家里离开,先去了超市买了很多食材,顺便买了一瓶红酒。这才驾车去了韩君泽家里。 骆黎到的时候韩君泽还没有回家,估计是公司在忙。这段时间骆黎也看到了不少韩氏的宣传,做的还真足,他这当总裁的也不见得能早下班了。 把东西归类放好,骆黎打开冰箱发现韩君泽的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幸好她买了。 正文 第63章 食材 骆黎就像家里的女主人一样将买回来的食材c睡过c饮料等等,放进冰箱里。这才转身去拿了围裙穿上开始做饭。 韩君泽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的香气。心念一转,想起今晚和骆黎见面刚才的悠然心情瞬间就不见了。 转头看到饭厅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道菜了,走过去看了一眼,骆黎端着汤从厨房出来。 “你回来了。”骆黎笑着将汤放在桌子上:“还有道菜,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去洗手吧。”说完又回去厨房了。 韩君泽看着骆黎这样,就好像做好饭菜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去房里换衣服去了。 两人坐在桌前,骆黎将酒杯里倒上酒,递给韩君泽一杯:“不会不赏脸吧?” 韩君泽接过酒:“怎么会呢,不然那么多好菜多浪费啊。” 骆黎笑了,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觉得这红酒味道还不错:“尝尝看,都是你爱吃的。” 韩君泽随便尝了一道菜:“你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说道。 “当然了,在法国我就常下厨,还跟那里的厨师学了地道的法国菜。”骆黎笑着拿起筷子:“好了,快吃饭吧,有什么事情都吃完了再说。” 韩君泽见骆黎这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夕阳洒进屋里,将屋子染成一片暖黄色,对桌坐着的男女安静的吃着饭,时不时的女人为男人往盘子里夹一些他爱吃的菜。 酒足饭饱,盘子里都是吃剩的残羹剩饭了。酒瓶也见底了,两人的酒杯里都还有小半杯红酒。 “你还想喝吗?”骆黎看着韩君泽问道,又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酒杯:“本以为一瓶就可以的,可是居然喝上瘾了,你家里肯定有酒吧?” 韩君泽将酒杯里剩下的一口红酒喝干净,摇摇头咽下去:“没有了,我下去买,等会儿我。” “好。”骆黎点点头,看着韩君泽出门。 没多久韩君泽就拎着两瓶红酒上来了,拿了开瓶器才回到餐桌前坐下。将两瓶红酒都打开,先给骆黎倒了一杯。 “没想到,你不只是做饭的手艺见长,就连酒量都精进了不少。”韩君泽都有些无那。 记得当年,骆黎是出了名的一杯倒。不管什么酒,由其是白酒,一口就倒每次都是韩君泽抱她回家。 “当然了,法国的红酒那么好喝,忍不住就多喝了点,没曾想居然把酒量给练出来了。”骆黎自己也笑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喝边聊。 韩君泽喝下一口酒,觉得也该进入正题了。“骆黎,白依然到底怎么了?” “失忆了啊,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骆黎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记忆好像停滞在我这次回国之前。” 韩君泽一下就懵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回国之前?那” “就是不记得你了吧。”骆黎说话的语气很淡然。 韩君泽回想着,那天打电话,听语气是记得自己的怎么一瞬间就不记得了?这失忆症还可以随时想起什么,或者再忘记什么? 又不是电脑,说删除什么就删除什么,要下载什么就下载什么。 “那,还有什么?医生怎么说?”韩君泽看着骆黎问道。 骆黎一笑,放下酒杯:“你那么紧张啊?”看着韩君泽问道,骆黎已经微醉了,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变的迷离了起来。 韩君泽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过了点,平复了下情绪继续问道:“那,白依然现在的病情如何?你哥哥不是把她带回家里修养了吗?” “是啊,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哥哥只让我好好照顾依然。”骆黎说着叹口气:“你怎么都不问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你去调查到了什么?” 韩君泽摇头:“什么也没有查到,所以才来问你。” “是吗?这不像你的作风啊。”骆黎嘿嘿一笑:“你是怕查到了什么不愿意知道的?比如”骆黎故意说到这里打住。 韩君泽看了骆黎一眼,她果然是了解自己的而且,是太了解。所以,骆黎总能轻易的猜到韩君泽的想法。 “或许,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所以,我哥哥才会把当事人‘看管’了起来。”骆黎意有所指的说道,‘看管’两个字格外的强调了一下。 韩君泽一愣,心里并不是不自在,而是更加气愤,恨不得撕碎了那该死的混混!也不看看白依然是谁,就敢随便碰!简直活到头了! “男人”骆黎说着伸直了胳膊当枕头,脑袋枕在上面。 韩君泽一看就知道骆黎是喝醉了,因为每次骆黎喝醉了都这样。她不喜欢趴着,特别是趴在桌子上。因为那样不舒服。 “你要说困了就回房去睡啊,怎么又这样。”韩君泽试着推了推骆黎。 可是,骆黎似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了。 韩君泽无奈,站起来走到骆黎身边,轻轻的将骆黎靠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打横将骆黎抱起来。 就像以前那样,抱着骆黎朝骆黎的那间房间去了。 韩君泽抱着骆黎,唯一弯腰拧开房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将骆黎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韩君泽直起身子,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骆黎身上。正要走就感觉手一下就被人抓住了! 紧接着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猛劲儿将自己一下拽倒在了床上!骆黎轻巧的一翻身,将韩君泽压在了下面! 借着月光,韩君泽发现骆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根本就一点醉意也没有。 “你不是醉了睡着了吗?”韩君泽很惊讶,那三瓶红酒几乎有一大半是被骆黎喝了的。怎么这样还没有醉倒? “不是说了我酒量长了吗?再说,我也确实喝的有点多。”骆黎轻笑一声,趴伏在韩君泽宽厚的胸膛,听着韩君泽有力的心跳! 骆黎抬头趴到韩君泽耳边,湿软的唇有意无意的碰触着韩君泽的耳垂:“阿泽,我想你了,你呢?” 韩君泽没有说话,却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骆黎见韩君泽这反应就知道靠谱了。 韩君泽不是个被动的男人!他喜欢主动,主宰一切的那种感觉!所以,韩君泽不会让骆黎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一个翻身将骆黎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骆黎的惊叫声也被韩君泽喊在了嘴里。红酒的香味就这样在两人的口中蔓延了开来 韩君泽的这一吻并不深,很快就撤离了开来,俯视着身下的骆黎:“我们回不去的,依依,放手吧。” 骆黎没有想到韩君泽会这样,一下子就懵了,就急了!“阿泽!你胡说什么!” 前阵子不管骆黎怎么闹腾,韩君泽都未置一词。这次是韩君泽第一次那么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骆黎,我说真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依依,你早就已经不是我的依依了。从你选择离开我,去舞蹈学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要和我分道扬镳。”韩君泽说着坐了起来。 今天也是趁着酒劲,就干脆把话说明了吧。骆黎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韩君泽宽厚的背。 “是你先放弃我的,我不是没有留你,也不是没有求过你。你当初毅然决然的要走!我追你到了机场,你坚决的挣脱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去了法国!”韩君泽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心疼的厉害! “可我回来找你了!阿泽!我们可以重新再来的!你还爱我,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喜欢依然?”骆黎着急了,跳下床蹲在韩君泽面前:“阿泽,你看着我啊,我是依依啊!我才是依依啊!” 韩君泽摇头,看着骆黎:“我们不可能了骆黎,从你放开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不能在一起。” 骆黎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噼里啪啦的就滚落了下来。 “阿泽!你别胡说了,我知道我错了!你还爱我,我也爱你,我们是爱对方的啊!”骆黎抓着韩君泽的胳膊:“你说过的,会爱我一生一世的!” “是你先放手的。”韩君泽很无奈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看着骆黎不住的摇头:“我们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了。” “阿泽,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爱你,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再在一起!”骆黎哭着央求,真的是放下了一切的尊严和面子,只求韩君泽能再次和自己在一起。 韩君泽很理智的摇摇头,站了起来:“骆黎,爱情是相互的,不是你说走就走,说回就能回的。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底线。你睡吧,明天起,我们就保持距离吧,我会换了我家的房门密码,我们到此为止吧。” 韩君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骆黎的房间,独留了骆黎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凄厉的哭喊! 骆黎哭了整整一晚上,哭到最后,累到睡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骆黎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有两个鸡蛋伏在眼皮上一样。 热乎乎的,还睁不开眼睛。昨晚哭到那么晚,今天一早眼睛红肿也是不可避免的。 骆黎起床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敷眼睛,让眼睛尽快消肿。起码要让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才好。 冷敷了好久才见了点成效,虽然不大,但好歹是有效果的。又换了冰块继续冷敷,再加上化妆,就看不出什么了。 一切梳洗好,骆黎才再次环视了一圈韩君泽的家。韩君泽早就去公司了,家里就只有骆黎一个人。 到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里,骆黎带走了一切曾经留在那里的东西。整间屋子一下就变的空荡荡的。 梳妆台上不再有任何东西,指甲油c香水c护肤品统统不见了。还有衣柜里的那本就不多的几件衣服也都带走了。 还有就是浴室里用过的浴巾c洗漱用品等等,全都带走了。 骆黎打开门走出韩君泽的家,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很熟悉,但是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转身关门离开了。 韩君泽一早就起床去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就听蓝甜说白依然来了。 一瞬间韩君泽就觉得特别的欣喜!这感觉让韩君泽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会开心成这样呢。 “好,让白小姐进来吧。”韩君泽说着坐下:“顺便给我倒杯咖啡。” “总裁,你吃早饭了没有啊?”蓝甜看了看时间,一般韩君泽这个点儿来都不会吃早饭的。 韩君泽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早没吃饭,摇摇头:“那,帮我去买个三明治吧。” “好的。”蓝甜点头出去了。 很快,门被敲了几下,韩君泽应声之后,门才打开。进来的是白依然,轻轻的将门关好,白依然走到韩君泽办公桌对面。 “韩先生早上好。”白依然笑着跟韩君泽打招呼:“我已经没事了,今天起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很淡然礼貌的笑容,这绝对是装不出来的。之前两人闹的那么僵,白依然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绝对不可能。 还有那份协议未婚妻的契约问题,韩君泽不知道该不该提起。那份合约就在韩君泽右手边的抽屉里面,如果现在拿出来,白依然会记起什么吗? 白依然见韩君泽一直盯着自己看,从自己进来开始就不置一词。 疑惑的看看自己的衣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吧?白依然大着胆子在韩君泽面前晃了晃手:“韩先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韩君泽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说什么,门又被敲响了。蓝甜直接开门进来:“韩总,您的早餐。”说着拿了份鸡蛋火腿三明治,还有一杯热好的牛奶,放在办公桌上就出去了。 白依然一看,就不好意思到了极点:“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你早饭都还没有吃吗?这样对身体不好的,你快先吃,我在外面等你就是。” 白依然说完,也不等韩君泽说什么,就很礼貌的出去等着了。 韩君泽其实想先和白依然聊的,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就被白依然抢先了。 看着白依然出去然后关上门,韩君泽只好无奈的抓紧把早餐吃完,然后接了被水漱漱口。才按了内线,让蓝甜把白依然叫回来。 白依然在外面和蓝甜倒是聊的依旧很好,就像没失忆一样。蓝甜都觉得奇怪怎么就偏不记得韩君泽呢? “好了,快进去吧,韩总已经吃完了。”蓝甜笑着对白依然说道:“你现在见韩总,紧张吗?” 白依然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干嘛要紧张呢?” 蓝甜一笑:“那好事,快进去吧。” 白依然再次回到韩君泽的办公室,韩君泽已经将办公桌收拾干净了。就和刚才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白依然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很爱干净的,印象分加一。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韩君泽清清嗓子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休息,所以一切事务都由邢彦妮来代替了。” “哦。”白依然一听邢彦妮,心情就不是特别美丽了。那个人啊,唉白依然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没有忘记她呢?真是该忘记的还是遗漏了一部分没有忘记啊。 韩君泽看白依然的反应就知道,白依然是没有忘记邢彦妮的。韩君泽再继续试着说道:“之前你们合作的还算好,我希望今后你们能如旧。” “恩,放心吧,不会耽误工作。”白依然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韩君泽点头:“恩,还有就是你们上次的温泉照,效果非常好。前一阵子的电视广告宣传你应该也看到了。”韩君泽继续敲打白依然。 白依然点点头,她也觉得很不错。之前还觉得衣服有点暴露,可是看广告效果还真不错,没有像白依然想象中那样不堪入目。 见白依然依旧平静无波,毫无反应,韩君泽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他希望白依然能记起什么来,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想让白依然记得了。 所以韩君泽一笑:“好了,下一期的工作计划在蓝秘书那里,你可以随时和蓝秘书联络,有什么事情你们商议就好。”说道。 白依然点点头:“我知道了,韩先生放心吧。”说完起身跟韩君泽到了别就出去了。 看着白依然一步步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韩君泽发现白依然又瘦了,起码瘦了两圈。 怎么回事啊?不是搬回骆家去住了吗?怎么还会瘦呢?要说是骆家的膳食不好,那打死韩君泽也不信! 依着骆文浩,是绝对不会亏待白依然的。不冲别的,就单说白依然的姐姐白依岚,骆家的少奶奶,骆文浩也绝对会护白依然周全。 韩君泽想起抽屉里的那份未婚妻协议书,再想想骆文浩对白依然的态度,就觉得自己很卑鄙。怎么可以这样利用白依然 拉开抽屉,看着那份白依然签下的协议书,没有盖章,没有任何法律效益。韩君泽本来是要拿去律师那里,让律师公证的,可是 韩君泽从抽屉里将协议书拿出来,看着上面白依然曾经狠狠的签下的名字!韩君泽无奈的笑了,将那份该死的协议书撕成了碎片,扔在了纸篓里。 第一次韩君泽在面对白依然的问题上这样的释然,之前都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要说是因为骆黎,那韩君泽还真有点不置可否。 自从昨晚韩君泽坚决的拒绝了骆黎,回到房里,韩君泽的心情居然是轻松的!就好像一直挑在肩上的重担卸下来了一般。 昨天晚上韩君泽睡的很好,也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酒精作用,让韩君泽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做梦,也没有半夜突然惊醒。 这几年时不时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特别是骆黎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还有就是刚开始接手韩氏企业的时候。 面对着全公司的前辈们对自己的质疑,韩君泽要做的就是一举征服所有人!不然的话,他无法立足! 好在,韩君泽是个争气的,那段时间拼了命的工作!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骆黎。 可就在他要放下的时候,骆黎突然就那么没有任何征兆的回来了。并且施施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不说,还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仿佛以前的事情不曾发生,两人也不曾分开。 韩君泽曾经说过,就算骆黎去法国的舞蹈学院也没关系,他们依旧可以是情侣!他绝对不会乱搞,并且还会有空就去法国看她。 可骆黎死活不答应,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必须和韩君泽分开!骆黎的理由就是,这次机会非常难得,就算家里有再多的钱也是进不去的。 为了专心的跳舞,骆黎必须抛弃一切杂念!包括韩君泽在内,这份感情必须舍弃。 在那个舞蹈学院里,比骆黎努力百倍千倍的大有人在,所以她绝对不能落后! 就这样,骆黎第一次在机场坚决的甩开了韩君泽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拖着行李上了飞机。 韩君泽深深地叹了口气,昨晚将一切画上了休止符,他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白依然的,去试着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时候,她却不记得自己了。 韩君泽知道,选择性失忆,是患者忘记了最不愿意记得的那一段回忆。 而白依然,谁都没有忘记,偏偏就忘记了和韩君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从刚才的谈话中,韩君泽就能感觉得到。 白依然不是把自己完全的从记忆中摸去了,而是摸去了和自己一起的一部分记忆。 韩君泽很郁闷,这段时间的记忆太重要,白依然却这样轻易的就忘记了。 虽然重要,可却是一段非常不美好的记忆。不如从今天开始,试着和白依然好好相处,去创造更美好的记忆。 刚才和白依然的聊天谈话中,韩君泽觉得白依然身上之前的那股戾气不见了。 以前,每次见到韩君泽,白依然就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扎的韩君泽鲜血淋淋,遍体鳞伤! 再看看现在的白依然,好像温和了许多,不那么扎手了。 一上午,韩君泽什么也没有干,就坐在办公室里想事情了。直到中午,肖凌宇打来内线说该吃饭了!韩君泽才直到已经到了中午了。 挂断电话,韩君泽就和肖凌宇一起去了员工餐厅。 肖凌宇看见韩君泽就无奈:“帅哥,这公司是你家的你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甩手掌柜一样的。这一上午,我忙的像个陀螺一样,都转晕了,你少爷倒好,在办公室干嘛了?” “想企划案啊。”韩君泽回答的理所当然,边说边拿了托盘准备往前走看看有什么可口的。 正文 第64章 自助 员工餐厅是自助式的,每天都有不同的好吃的,管饱管够的那种。 “想企划案会想到连有人进你办公室都不知道吗?”肖凌宇算是服了气了:“你刚才看到桌子上的报告书没有啊?” 韩君泽这才想起来刚才挂断电话的时候好像是看见桌子上多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赶忙点头:“看见了,我吃过饭回去就看,看完后立刻给你答复。” 肖凌宇真心无语,很明显,韩君泽没有打开看过。 也难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窗外傻乐,叫谁看见都会以为韩君泽神经病了的! 但是韩君泽既然那么说了,作为肖凌宇还是不要拆穿他比较好。 “好吧,下午下班前我等你电话。” 骆焜回家的那天晚上,骆文浩应酬到很晚才回家。骆文浩有个习惯,只要是回家了,不管多晚都会去书房处理些公司的事情,再回房休息。 白依岚在世的时候就总是说他,一工作起来身体都不顾了。但是,白依岚说归说,总会给骆文浩倒一杯解酒茶,让骆文浩喝了再工作。 自从白依岚过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泡解酒茶了。 今天去应酬回来也不例外,骆文浩一回来就去书房,可是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书桌后的爷爷,骆焜! 骆文浩脚步一顿,随即就走进屋里来关好门。站在骆焜对面:“爷爷。” “恩。”骆焜这才应了一声转回身来看着骆文浩:“坐吧。” 骆文浩这才在骆焜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怕你忙,就没说。”骆焜淡然的说道:“怎么?去应酬了?” “恩。”骆文浩点头。 “怎么?和周氏拍卖行的合作谈不拢?”骆焜看着骆文浩问道。 “已经签约了。”骆文浩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房了,累了。” “混账东西!我都没有说你可以离开,你就敢走?”骆焜眼神一下变的凌厉了起来!“我问你!那个白依然到底怎么回事?” 骆文浩闻言一皱眉,本来就喝了酒头有些疼,现在被问这个问题,着实让骆文浩崩溃。 “干什么一副死样子!我问你话呢!回答!”骆焜不耐烦的看着骆文浩,自己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子? “你都已经查到了还问我干什么啊,爷爷你怎么那么无聊。”骆文浩很无奈的说完就走,也不管骆焜在背后骂自己不孝c不听话,快快的逃离了书房。 一关上书房的门,骆文浩就觉得世界都安静了!真庆幸家里的隔音设备异常完善完美!不然的话,今晚休息睡觉了。 快步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拖下西装,扯开领带,脱掉衬衣,随手将手表放在茶几上,边脱衣服边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偏凉的温水洒遍全身!让骆文浩的大脑一下就清醒了不少。薄荷清香的沐浴乳让骆文浩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刚才酒劲儿带来的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洗过澡,全身清清爽爽,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短搓搓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标准的倒三角的后背一路滑进股沟里! 自从白依岚去世之后,骆文浩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接触过。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独自一人。 可是今晚和周氏拍卖行的行长夫妻俩吃饭,骆文浩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据说是周子轩妻子的表妹,是学文物鉴定的,所以毕业之后就来周子轩的拍卖行工作了。 据说周子轩的妻子宁漫凝是个性格有点怪的女人,但是她表妹却是个开朗健谈的女孩子。今年二十六岁,眉眼间像极了白依岚! 骆文浩一进酒店房间的门,差点就以为是白依岚坐在宁漫凝的身边了!吓了骆文浩一跳! 经介绍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叫李烟雨。很古典的名字,跟她的工作性质很符合。 周子轩介绍说,这次的合作就是李烟雨来负责的,叫骆氏的负责人直接和烟雨联络就可以。 正顿饭吃下来,幸好李烟雨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最重要的是从言辞听来,李烟雨还是个挺单纯的小妮子。 走到白依岚的照片前看着白依岚,骆文浩突然迷茫了,这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呢? 如果真有,那是不是白依岚派来替自己爱他的女人?在相片前站了很久,骆文浩才去睡下了。 梦里,他又回到了和白依岚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的马路上。 接下来的几天,骆文浩干脆就不回家了。一是因为公司真的忙,二是怕爷爷再问关于白依然的事情。 至于白依然,骆文浩已经嘱咐祝管家让她会学校去住了,还有祁珊一起。 骆文浩听说了祁珊把骆焜气的不轻的事情,心里有一丝丝的小痛快。因为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呵斥自己和骆黎,从来没人敢反驳他。 现在,祁珊就像是骆焜的克星一样,提起祁珊来,骆焜就一肚子的牢骚和埋怨!还哼哼唧唧的抱怨个没完没了。 可是,听祝管家说,祁珊搬回学校后,老头还时常问几句,好像很希望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什么的。 至于白依然的事情,骆焜没有再过问过。但私底下骆焜有没有动手去查什么,就不知道了。 至于韩君泽,那天见过白依然之后就想通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和骆黎之间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也终于可以重新去面对了。 很仔细的看了肖凌宇送来的文件,果然啊,还是肖凌宇办事让人放心。很多自己没有想到的细节,肖凌宇都想到了。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韩君泽就给肖凌宇拨了内线。在电话里跟肖凌宇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没有问题,就按照肖凌宇的想法去做。 肖凌宇在电话里还不忘调侃韩君泽几句,韩君泽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只是没生气,还反调侃了肖凌宇。 挂断电话,肖凌宇觉得韩君泽似乎是真的想通了。爱情这玩意儿啊,还真说不准。 你说它好吧?它还真是比蜜还甜。你说它不好吧?它还真是比砒霜还毒。 白依然在见到韩君泽的第三天上午就接到了蓝甜的电话,蓝甜在电话里说最近段时间要把之前落下的工作都补回来,所以可能会比较忙。 至于学校那边,蓝甜会去摆平,让白依然放心。在电话里,白依然又问了一些事情才挂断了电话。 祁珊在一边听着,便哼哼道:“早该回去工作了!看邢彦妮再得瑟!”说着翻开报纸看着。 下意识的翻到娱乐版,可娱乐版的头版头条就把祁珊雷了个外焦里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珊珊,我们中午去吃什么?”白依然问了半天吃什么,祁珊都没有反应,就觉得祁珊不对劲儿。这才转头去看祁珊:“跟你说话呢!” 见祁珊在看报纸,白依然也瞟了一眼,也被震撼住了!这个邢彦妮,什么时候动作那么快了!? 还有照片里的男人,怎么看都是骆文浩!去酒店?!白依然一下就懵了! “依然”祁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想起来问白依然也没用,不如自己看看报道的内容。 简单的一句话说就是昨天晚上,骆文浩和邢彦妮去酒店开房被狗仔队拍到了。 白依然突然觉得,现在是不是该回家一趟?毕竟,骆焜也在禄枫市了,这事儿一闹开了,是不是就说明骆文浩要被骂? 白依然是见过骆焜骂骆文浩的,那绝对的震撼!毫无情面可讲! “珊珊,和我一起回家一趟。”白依然说着,拉起祁珊来就走。 一路催着出租车司机回到骆家,扔下车钱都顾不得拿找回的零钱,白依然就拖着祁珊下车了。幸好路上没有堵车,不然的话白依然还真得用跑的。 果然不出白依然所料,还没有走进主楼,就听见骆焜那浑厚的声音,字正腔圆的在发飙! 骆文浩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骆黎也在一边听的心惊胆颤。骆焜简直要气炸了!怎么会和邢彦妮闹出这样的事情呢! “骆文浩!你这个死小子!你找谁不好,偏偏是那个邢彦妮!你不知道邢家多难缠吗?”骆焜简直像是个爆炸了的原子弹一样,威力十足。 骆文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很淡然的听着骆焜发脾气。骆黎却在一边很无奈,爷爷每次这样发火都有犯病的可能。 这老人家,心脏不好,血压还高。不过骆黎清醒骆文浩是个懂事的,没有和爷爷对着骂,不然老头早就气的犯病晕倒了。 还没有骂够骆文浩的骆焜,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祁珊和白依然!“你们两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吭气儿吗?” “喂,老头儿!我们俩大活人站在这里半天了你才发现,你怎么不说是你反应慢,没有警觉性呢?”祁珊上前一步,一掐腰就跟骆焜拉开架势了。 “你!谁叫你进我的家的!滚出去!你这个野蛮的丫头!太没有教养了。”骆焜指着祁珊说道。 “骆爷爷对不起,珊珊不是有心的,她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骆爷爷你消消气儿啊。”白依然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 “哼!死丫头!”骆焜看了骆文浩一眼:“跟我去书房!混账小子!” 骆焜说着就往楼上走,骆文浩也只好跟上。骆黎和白依然c祁珊一起目送爷俩儿上楼,直到听见三楼传出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才都松了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好好的不在学校,跑回来干什么?”骆黎这才转头看向白依然问道。 “我看到报纸新闻了,我怕大哥出事”白依然至今还记得那次骆焜打了骆文浩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震的白依然的耳朵都嗡嗡响,骆文浩的嘴角一下就出血了。 那次,就是为了要收养白依然,骆文浩擅自做主直接将白依然接到了骆家来。骆焜一看就火冒三丈了! 所以白依然印象很深刻,从那之后白依然对骆焜就有了很大的阴影。 不过好在,在白依然搬进骆家的第二天骆焜就飞机飞往法国去了,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前几天。 骆黎无奈的点点头:“谁知道会不会有事呢,看看再说吧。”说着,骆黎也有些担心的看了眼三楼的书房,真怕一会儿就火光冲天了。 骆焜真的很头疼这次的事情,而且骆焜是真心不喜欢邢彦妮。但是碍着和邢家一直以来的商贸来往,骆焜才不得已一直维持着和邢云鹏表面的和平。 “你说吧,你想怎么办。”骆焜说着,拿起药吃了,免得待会儿犯病再气的背过气儿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想做任何回应。”骆文浩打算以沉默对抗,免得解释的越多越是给狗仔队制造新闻的机会,说多了不免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越描越黑。 骆焜觉得可行,点点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邢彦妮混进酒店的?还那么不小心被狗仔队拍到!难道那个女人去世了,你就变的那么不检点了?” 骆文浩很反感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白依岚,任何人都不允许再提及白依岚! 骆焜见骆文浩沉默不语,反而深吸口气,就知道自己是说多了。罢了,丧妻之痛他也是尝过的人,何必再去为难孙子呢。 骆焜也有些无奈,摆摆手:“罢了,你看着处理吧,协调好。” “恩。”骆文浩起身离开了书房。 楼下客厅里的三人,祁珊是面对着三楼的书房的门坐着的,余光发现三楼书房的门打开了就站了起来:“出来了。” 白依然和骆黎应声也站了起来转身抬头看着三楼走下来的骆文浩,很淡然的走下来的,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进去那么长时间都没动静。 见骆文浩下来了,白依然和骆黎都凑上去:“怎么样?爷爷为难你没有啊?”骆黎上下打量着骆文浩问道。 骆文浩摇摇头:“我很好,没事。”说着看向白依然:“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学校上课,跑回家来干什么?” “我”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要说担心骆文浩?是有点。可是,这话说出来可就不清不楚了。 骆文浩刚刚惹上邢彦妮这桩‘艳事’白依然不想再让任何人再误会了自己和骆文浩有什么,那就不好了。 “哦,我们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所以就回来看看啊。邢彦妮那个女人还真是诡计多端!”祁珊很不屑的撇撇嘴说道。 “这话在这说说就罢了,出去可千万别说啊。”骆黎看着祁珊嘱咐道。 “为什么不能说啊?我一直和邢彦妮是过不去的,在学校里邢彦妮也是嚣张跋扈的厉害。每次看到依然都要打压!”祁珊说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的! 白依然拍拍祁珊的手:“算了珊珊,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紧的。” 祁珊摇摇头看向骆文浩:“你看到了吧,白依然就是这样在学校被欺负的。” 骆文浩和骆黎无语的看向白依然:“你从来都是这样的吗?”骆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依然,这得多憋屈呢? 白依然一笑:“没什么的,她只是从小娇生惯养而已,没什么的。” “屁啦!她还不是冲着骆大哥啊!她总觉得是你抢了她的骆文浩!”祁珊忍不住了,说着还狠狠的拍了白依然后背一巴掌。 骆文浩实在无语了,就为了这个就针对白依然,天这个邢彦妮真的是无法无天。 而这些,白依然从来都不说!每次回家,祝管家都问白依然在学校里好不好,白依然都高兴的告诉祝管家在学校里很好,又有珊珊一起,所以在学校的生活很好。 原来这孩子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从小是去了父母,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被托付给姐夫,还照顾的一塌糊涂。 现在又出了事,丧失了一部分记忆骆文浩真的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了。若是现在死了见到白依岚,骆文浩真的是没脸! “如果以后还有谁欺负你,记得一定要回家说。”骆文浩说完就看向祝管家:“去公司。” “是,少爷。”祝管家点头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送走了骆文浩,骆黎看看白依然:“你要回去学校吗?我送你们吧。” “恩,谢谢黎姐姐。”白依然点点头,和祁珊一起坐骆黎的车回学校。 白依然坐在副驾驶,祁珊自己坐在后面,路上也没怎么交流。骆黎和韩君泽之间的事情,祁珊一直想知道,可是现在守着白依然,祁珊怎么也问不出口。 至于白依然,就更记不得了 看骆黎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仿佛和韩君泽并没有分开一样。 骆黎不是把白依然和祁珊放在校门口的,而是直接开车进了学校里面。还和白依然c祁珊一起下车往教学楼里走。 “黎姐姐,你要去哪里啊?”白依然很奇怪,骆黎干嘛一路跟着自己呢?祁珊也觉得不对劲儿,停下了脚步。 “走吧,你今天下午有舞蹈课的对吧?我正好也去看看严老师,她依旧在这的对吧?”骆黎笑着说道:“快去换衣服吧,我在舞蹈室等你。”说完就独自一人去舞蹈教室去了。 带着疑惑,白依然和祁珊换了衣服换了鞋,也快速的朝着舞蹈教室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严老师和骆黎在聊天,能看得出来严老师特别的高兴。 “骆黎,你和叶妮两人是我这辈子最光荣的成绩。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你们这样好的学生。”严老师看到骆黎差点就激动的哭了。 骆黎笑着:“严老师你言重了,要不是当年你逼着我们打好了功底,我们也不会那么成功的。” “唉,你倒还好,可惜了叶妮那么好的一个苗子。”严老师说着叹了口气:“你最近有和她联络吗?” 骆黎摇摇头:“回国后,倒是见过几次,可都是在慈善晚会上,别的就没有了。” 严老师点点头,无意间抬头看到进来的白依然和祁珊,笑着对骆黎说道:“你知道吗?白依然就特别好,我一直希望她能和你一样,也有幸去法国的芭蕾舞学院就好了。” 骆黎听了一顿,随即笑了:“看严老师怎么培养了。再说,法国的舞蹈学院也不是每年都来,就看依然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聊天的功夫,学生们都到了。看到骆黎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前几年被法国舞蹈学院钦点的学员!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骆黎见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和严老师告别,邢彦妮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了。看到骆黎在这里就扬起一个笑脸来要和骆黎打招呼。 可骆黎好像没看见邢彦妮一样,走到白依然身边:“好了,我先回去了啊。这个周末放学回家住吧,不要总在学校住着。记得啊,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拍拍白依然的手以示安慰,便离开了。 同学们见骆黎和白依然如此亲密,都知道白依然和骆黎的关系匪浅!一下想起白依然是骆家收养的义女,本还以为是个没地位的呢,现在看来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都怪邢彦妮平日里连讽带刺的,误导了大家!让大家误以为白依然是个不受欢迎的主儿! 现在可好了,骆黎亲自来给白依然撑腰了,这可真是长脸不少。 祁珊目送骆黎离开,有点不相信骆黎骆黎这是来给白依然撑腰的啊,怎么可能?她们是情敌啊! 邢彦妮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同学们看她的目光也都怪怪的。大抵都是因为今天早晨娱乐版的爆炸性新闻吧! 可还是有墙头草两边倒的,一心押宝押在邢彦妮身上的傻子。 那几个死忠围到邢彦妮身边:“看吧,白依然那死丫头搬来救兵撑腰呢!恶心!” “就是!本来就是个贱骨头出身,还非要硬装大家闺秀!” “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有什么了不起。” “好了!你们别说了。”邢彦妮因为刚才骆黎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这几个死忠七嘴八舌的又扰的邢彦妮心烦意乱了起来。 骆黎这样的态度对她,那是不是骆文浩在家里说过什么?反正,骆文浩醒来的时候只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就穿衣服离开了。 本来就因为这个让邢彦妮心里很不舒服。骆文浩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邢彦妮郁闷到死了! 且不说别的,就邢彦妮那身段,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该有的地方绝对不含糊! 而且,邢彦妮很注重保养,皮肤光滑细腻的跟刚剥开的鸡蛋一样。是男人看见了都会垂涎欲滴,单就骆文浩,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文 第65章 打击 这对邢彦妮的打击真的不小!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吗?脱光了呈现在骆文浩面前都不行 整整一堂课,邢彦妮都坐在角落里没动,说是不舒服跳不动,严老师便让她在那里休息了。 邢彦妮一直在观察白依然,好像,她又进步了!而且,是突飞猛进!据说她失忆了,怎么会突然就失忆了呢? 邢彦妮一直想知道各种原因,到处去打听,可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段时间,韩氏的工作一直都是交给她打点的。可自从白依然说可以回来之后,大家立刻就把重点和视线转移到了白依然一个人身上。 邢彦妮不甘心,很不甘心!为什么骆韩两家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毫不起眼的女人身上? 就不觉得这个女人的出身太过贫贱根本就没有资格来高攀吗?!还是说,白依然用了什么办法把骆文浩和韩君泽两个钻石王老五都给迷惑住了。 特别是韩君泽,邢彦妮完全能感觉得到韩君泽对白依然的偏袒。就连肖凌宇都喜欢帮着白依然说话。 邢彦妮就在后面走着看着白依然,越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早晚有一天,要把白依然拖下去不可! 舞蹈课一直上到六点才结束,大家都去洗澡各自回去寝室收拾一下准备去吃饭。白依然和祁珊也不例外。 两人换了衣服打算出去吃,祁珊想了想,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新开了间湘西石锅鱼,很好吃,想去尝尝看。 白依然没有意见,表示同意。两人拿了东西出去。 走到校门口就有辆车一下子停在了两人面前!吓了白依然和祁珊一跳! 车窗缓缓将下来,韩君泽笑着对两人说道:“上车,请你们吃饭。” 白依然和祁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韩君泽,白依然笑着说道:“不用了韩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打扰你了,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韩君泽说着把车门打开让白依然和祁珊上来:“快上床了,你们校门口来往的车辆多,不方便停在这里,会给人堵路的。” 白依然和祁珊这才发现后面有几辆车因为韩君泽停在这里而有些不方便,赶紧上了车。 “想吃什么?”韩君泽说着先把车开了出去。 “湘西石锅鱼,就在前面的步行街上新开的。”祁珊从后座趴过来说道。 “好。”韩君泽点头,脚踩油门,十分钟没用就到了。 在石锅鱼门口把车停好,白依然和祁珊先进去占座位。幸好来的还算快,不然的话晚了就没有鱼,也没有座位了。 三人一坐下就有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站在一边等着点餐。 “给我们一条半斤的鱼吧。”祁珊不客气的开始点自己喜欢吃的,因为了解白依然的口味就顺道一了,点完了抬头看向韩君泽:“你吃什么啊?” “我都可以。”韩君泽笑着完全没有要点菜的意思。 “那好就这些,然后再要一份酸梅汤,谢谢。”祁珊说着将三分菜单一起换给了服务员。 “好的,马上就好。” 韩君泽看了看时间,看向祁珊:“肖凌宇今天没有来找你吗?”问道。 祁珊一愣,还没有回答韩君泽的问题,电话就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还真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情不愿的接起电话:“不要说你知道我在哪。” “我马上就到了,嘿嘿。”肖凌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祁珊电话挂断还没有收起来,正准备问问罪魁祸首韩君泽,为什么肖凌宇会知道他们在哪里的!肖凌宇那丫的已经进来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两人绝对事先就已经预谋好了的!祁珊断定是这样没错,所以肖凌宇进来坐在祁珊旁边的时候,祁珊就恶狠狠的瞪了肖凌宇一眼! “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我走到哪里你都找得到呢?”祁珊不理解了,也不明白,肖凌宇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而且,最近段时间都是这样的,不只是这一次。很多时候祁珊单独行动都能被肖凌宇知道行踪。 想到这里,祁珊突然意识到,完全能掌握自己行踪的,除了白依然没有别人了。所以,带有询问和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白依然。 白依然一愣,觉得祁珊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祁珊:“珊珊,你干嘛这样看我?我没有告诉韩君泽啊!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 想想也是,白依然和韩君泽之间关系确实有些微妙。所以,白依然的可能性不大啊。 “你别猜了,要知道你的行踪太简单了,你们学校的人那么多,随便哪个都有可能是我的眼线啊。”肖凌宇一笑:“你们点了吗?不够的话再叫,今天我请客啊。” 祁珊撇撇嘴,懒得搭理肖凌宇。但是,因为肖凌宇的到来,倒是解了祁珊尴尬的境地。 好歹的,祁珊不是独自一人在做电灯泡了,这样看起来也更协调一些。 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是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这里上菜很快,锅也立马就端了出来。又拿了酱来,打开火就涮开了。 待服务员将酸梅汤送上来的时候,肖凌宇问了句:“没要酒吗?” 祁珊摇头:“你们都开车,喝什么酒啊。” 肖凌宇嘿嘿一笑:“我开车不能喝,可阿泽能喝啊。”说着看向韩君泽:“阿泽的酒量可不是吹的。你们都喝点吧,我负责送你们回家。” “为什么不是我开车,你喝酒?”韩君泽有些无语了。 “因为我没酒量呗。”肖凌宇笑着说道。 祁珊好像听出点端倪来,便没有揭穿肖凌宇:“好吧,那你负责送我们回家。” “哎哎哎,珊珊,我不喝酒的!”白依然赶忙拦住祁珊。 “喝一点,你就喝一小杯,行吧?”祁珊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还没来得及搭话,肖凌宇就向服务员又要了四瓶啤酒。服务员速度也快,立马就拿来了四瓶啤酒:“都打开吗?” “都打开!”肖凌宇抢先说道,不给韩君泽说话的机会。 服务员倒是听话的很,‘砰砰砰砰’!四声,将啤酒全数打开了。 祁珊先给白依然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韩君泽只好自顾自的倒满杯子。 肖凌宇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的端起酸梅汤:“来,干杯!” 韩君泽十分无语,像肖凌宇这样心大的人,恐怕这世界上并不是很多啊。 白依然是个不能喝酒的,一口就会上脸,还有些酒精过敏。那一小杯好容易才喝上,可刚喝完祁珊就又倒了一杯给白依然。 “哎!珊珊,我不能喝的。”白依然急忙阻拦,可拦不住了。 “没事的,有人送我们啊,怕什么。”祁珊很豪爽的端起酒杯就喝了半杯。 祁珊的酒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天生就能喝,反正,喝个几瓶啤酒还是h一ld住的。 吵吵嚷嚷的,这四瓶啤酒里,两瓶半被韩君泽喝下肚了。有半瓶是替白依然喝的。剩下的自然是祁珊解决掉的。 火锅吃起来就是热火朝天才对,已经进入六月份了,天气已经暖暖的了,大街上甚至有早早就穿上好看的裙子的姑娘。 白依然全身都红彤彤的,脸更是跟关公一样的。虽然白依然脸和身上都红,可是却没有醉。说到底也是个能喝的,只是体质不适合喝酒罢了。 “走吧,阿泽你负责送白小姐回去。”肖凌宇说话间已经给打好车了,出租车停在了韩君泽和白依然面前。 肖凌宇把祁珊往怀里一搂:“我送她,你们就放心吧!”说完,箍着祁珊就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了。 韩君泽和白依然无奈,插不上嘴。得了,这俩人是想单独一起吧白依然也不多说什么,先上了车。 韩君泽也随后坐了进去,两人都坐在后座。 “去哪?”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两人问道。 白依然没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韩君泽看看时间:“花园小区。” “好。”司机师傅按下表便开车了。 一路上白依然也没说话,车窗放下了一点,有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已经十点多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只能暂时找地方住下。 “我回骆家吧”白依然睁开眼扭头看了韩君泽一眼说道。 “回骆家?”韩君泽侧脸看着窗外,可窗户上隐隐约约的倒影出了一张白依然微醉的脸。“你一身的酒味,不怕骆家的老爷子骂你吗?还是嫌你自己给骆文浩惹得麻烦不够?” 白依然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骆焜等着,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喝酒喝到那么晚,而且还没有来得及回学校,那骆焜会劈了自己的! 无奈之下,也只能去韩君泽那里暂住一晚了。“那,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韩君泽淡淡的应了一声,始终没有转头看白依然一眼。 因为晚上了,马路上的车不多,所以很快就到了韩君泽住的地方。付了车费两人下车,一进花园,小区的保安就从保安室里探出了脑袋。 见是韩君泽便打了个招呼又回去了 “你们这小区的保安还真是负责啊。”白依然说道。 “当然了,也不枉我付了那么多的物业费啊。”韩君泽说道,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司机也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将车钥匙交给韩君泽。 因为喝了酒,所以韩君泽的车停在石锅鱼附近没有开。大概是肖凌宇让司机去把车开走了,顺道还可以问问司机,韩君泽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回家的。 韩君泽接过钥匙就嘱咐了司机一句便和白依然一起上楼了。果然,韩君泽和白依然还没有走进楼栋,就听见身后司机的手机响了。 肯定不是家属电话,估计是肖凌宇打来的。果然,顺风耳的韩君泽听见司机说了句:“将钥匙给了值班的保安,因为韩总还没有回来。” 韩君泽听着就忍不住笑了,白依然奇怪的回头看韩君泽,直到进了电梯白依然才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赶紧回去洗澡睡觉了。”韩君泽收敛笑容,这肖凌宇,越来越不低调了。 但是,肖凌宇仿佛看穿了韩君泽的心思一般,都不用韩君泽说的,他就知道韩君泽做了什么决定了。所以,今晚才会出手给自己制造机会,和白依然接近吗? 难得的,祁珊没有阻拦。最重要的是,白依然失忆之后,性格也大有改观了。比以前聪明了,也比以前好相处了。 电梯在韩君泽住的那层楼层停住,‘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韩君泽和白依然走出电梯。 白依然总觉得这一幕似乎很熟悉!非常非常的熟悉!自己似乎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吧?可是,回忆里却没有清晰的影响。 直到韩君泽伸手去按门上的密码锁,发出‘滴滴’的声音,白依然下意识的看了眼韩君泽家门的密码,果然在白依然的记忆里,一片空白。 白依然心里纳闷,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继续去想了。跟着韩君泽进门,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呢。 自从骆黎彻底的离开之后,韩君泽就将原来所有的家具c摆设c厨具,等等等,全都焕然一新!一件也没有留。 所以,白依然现在看到的,不再是记忆中模糊的黑白色。而是带有暖黄c枣红c草地绿,这一类新鲜的色彩。 家具的摆设,家里的格局也都变换了下。这不只是对过去的告别,这样一改风格,韩君泽觉得回到家里心情舒畅多了。 以前在公司压力大,回到家里也是沉重的黑白灰,最多就是墨蓝色。这些都显得太闷人,让本就喘不过气的韩君泽更压抑。 白依然环视了一圈就觉得自己刚才是多心了,这地方从来没有来过。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跟在韩君泽身后进来。 “哇啊,真看不出来,你家是这样的啊。”白依然说着都笑了。 “怎么?不适合我啊?”韩君泽问着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你喝点什么吗?” 白依然想了想,是有些口渴了:“随便,能解渴就行。” 韩君泽走进厨房打开新买的冰柜,里面也塞满了各种食材c新鲜水果c饮料c还有几瓶冰镇的啤酒。 大概看了看,随手拿了瓶冰绿茶走了出来:“给。”递给了白依然。 白依然打开喝了起来,凉凉的真舒服!特别是刚才喝了酒,现在还觉得身体里外都热乎乎的难受呢。 走到阳台处,将落地窗拉开,白依然走了出去。可能是楼层高的关系,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很远。 而且,这里的视野特别好,能看到禄枫市最繁华的地段。那里依旧灯红酒绿,没有一点儿要休息的意思。 “怎么样?视野还可以吧?”韩君泽也跟了过来,问的时候语气里还有点得瑟。 白依然一笑:“确实不错,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的嘛。” “这就会享受了啊?”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你还没见到真正享受的生活呢。” “是吗?”白依然看了韩君泽一眼,便将视线移到远处了。 在这里看禄枫市真漂亮,到处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隔得那么远,都好像能听见那里的欢声笑语一样。 “你一个大总裁怎么住在这里呢?”白依然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该有套别墅吗?” 韩君泽一听就无奈了,白依然很久以前就问过这个问题了!韩君泽是该住在城堡一样的大别墅里,可是,他不乐意啊。但是,韩君泽不想再解释,免得说多了,以前的画面重演让白依然想起什么就不好了。 “我喜欢住在这里啊,住在这里多好,还可以看风景。”韩君泽说着喝了口橙汁:“你不困吗?”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将手里的绿茶一饮而尽:“是困了,我今晚睡哪里啊?”看着韩君泽问道。 “走吧,我带你去房间。”韩君泽说着朝给白依然睡的那间走去。 这次不再是睡骆黎曾经睡过的那间了,而是另外一间房间。那里也是很温馨的装修,暖暖的黄色,陪着淡淡的天蓝色,还有淡粉色的点缀。 白依然走进来就感觉很温馨,环视一圈,看着韩君泽便露出了一个有含义的笑容。 韩君泽被白依然笑的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是啊。”白依然笑着摇摇头:“这房间,是女孩子住的吧?你还有其他的异性朋友?”白依然说着就笑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韩君泽真觉得那句老话说的一点也不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问题白依然曾经也提及过韩君泽真的汗颜了,这丫头一定要纠结这些问题吗? 还是说,他们两个之间必须要解决一些问题,才能真的跨越那条鸿沟。 再或者,白依然失忆了都还在意这些问题,是性格所致?还是本身就一直在意这些,所以忘都忘不掉? 韩君泽笑了:“异性朋友谁没有啊,你不也是有几个异性朋友吗?比如,祁雨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被这样一说觉得有道理,可是,这房间也实在太女孩子了,真的不像是男人住的房间。 “我每个房间的风格都不同。”韩君泽说着又带白依然参观了另外的两间房间,果然风格都不一样。 “原来,你家里那么暗藏玄机啊。好像处处都能给人一种奇特的新鲜感。”白依然觉得这房子真的装修的很有创意。 “你喜欢这样啊?”韩君泽试着问道。 白依然点头:“恩,随着自己的心情可以换房间睡。而且,客厅春意盎然的感觉,会让人心情很舒畅。” 韩君泽一开始这样该修,肖凌宇跟看宇宙人一样的看他!还说他怎么突然喜欢这样小孩子喜欢的风格了。 反正,对韩君泽的打击很大,让韩君泽都质疑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太神经了。 可是,今天听到了白依然的肯定,让韩君泽心里立刻就看到了认可和希望!没想到,他们俩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不是每次见面都要像刺猬那般针锋相对。 韩君泽发自内心的高兴地笑了:“谢谢你,白依然!” “啊?”白依然一下愣了,不知道韩君泽好好的干嘛跟自己道谢呢? “没什么,反正很谢谢你。”韩君泽不打算过多解释什么:“好了,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吧。快回房吧。” “哦,好。晚安。”白依然说完,虽然茫然但还是回房去洗澡睡觉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床头灯还没有关。暖暖的灯光照应的这房间里更温馨了。 就在白依然环视房间的时候,手机的屏幕一下亮了。因为要睡觉了,白依然把手机打在了静音上,但一来电话手机的屏幕会亮起来。 白依然扭头的时候,屏幕又变黑了,是对方又挂断了。拿起来看未接电话,是韩君泽打来的,还有一条短信息。 ‘睡了没?’韩君泽发来的。 想了想回复了‘没睡啊,怎么了?有事情可以过来说啊,干嘛浪费钱发信息呢?’ 短信刚来的时候韩君泽心里很期待,她居然没睡觉而且还回了。可打开一看,就觉得这女人天生是没有浪漫细胞的。 想了想回复道‘难道我们俩要像住宾馆的旅客一样,站在房间的门口聊天吗?’ 白依然打开信息看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试想一下,两人站在各自的房间门口,然后跟对方说话,这真的有点搞笑。 白依然想了想回复‘也是,不过你是有钱人,可我不是啊,我们这样一条条的发不如上手机qq了,你有吗?’ 韩君泽将自己的号发给白依然之后,就登陆了手机qq,果然,那丫头手脚快的立马就加了他。 ‘滴滴滴滴滴滴’qq立马响了起来!韩君泽点开对话框,白依然发了个流汗的表情过来。 韩君泽打字速度还算快‘你就不能浪漫点吗?’ ‘我怎么就不浪漫了?’白依然回复还加个傲慢的表情。 ‘要是浪漫,怎么会说出站在房门口聊天的话呢?’韩君泽发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的,对方先回了个怒火的表情随即还有一句 ‘我乐意!怎么着吧?!哼!’白依然这话后面加上个傲慢的小黄脸。 韩君泽发现白依然聊天喜欢用表情,但是,加上表情的话语似乎不再那么冰冷生硬,看着生动多了。 那句话的感情一下子就通过那小小的表情传达了过来。 韩君泽一笑立马回复道‘没什么啊,我敢有什么啊,嘿嘿你困吗?’ ‘还好吧怎么了?’白依然本来打了个‘困了’但是想了想又抹掉了,回了这样一句。 正文 第66章 聊天 ‘不是太困的话,陪我聊聊天吧,好吗?’韩君泽问道。 ‘好吧,你说吧,聊什么。’白依然问道,可心里像是踹了只小兔子一样,砰砰乱跳个不停。 ‘聊聊你吧’韩君泽说道‘不然,我也行。’还跟了那么一句。 白依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发个流汗的表情‘到底说谁?’ ‘随便,说谁都可以。’韩君泽说着发个呲牙笑的表情过来。 ‘那说你吧,说说你为什么那么有钱。’白依然说着发个偷笑的表情过去。 韩君泽无语的笑了‘大海涨潮的时候我去捡来的呗’回复道。 ‘那改天你也带我去海边捡吧,我可不知道在哪里能捡来那么多的钱呢。’白依然回复道。 ‘好啊,改天咱俩拿着麻袋去,不然的话搬不回来。’韩君泽说道。 ‘为什么不能喊几个人一起去呢?’白依然问道。 ‘因为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啊,不能告诉第三个人。’韩君泽说的还很神秘,还发了个噤声的表情来。 ‘哦,好!那说定了啊,咱俩神秘时候去呢?’白依然继续玩笑道。 ‘结婚那天去吧,好不好?’韩君泽问道。 白依然一看这句话,一下子就愣了这,算玩笑?还是间接地告白?应该怎么接话呢? 白依然看着手机犹豫着,半天也没有回复韩君泽。对方按耐不住了,又发来一句‘你怎么了?睡着了?’ ‘哦,没’白依然说这话的时候发了个困的表情。 韩君泽就以为白依然刚才的眼睛依旧困的合起来了,可是因为自己发来的消息又强睁开。 ‘那睡觉吧,我也困了。’韩君泽说道。 ‘好,晚安’白依然说完就迅速下线了。 刚才真的是好险!韩君泽是表白?不会吧若说是玩笑的话,那这玩笑可开的真的会让人误会的。 白依然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然后侧身躺下回想着刚才和韩君泽的聊天内容。 白依然发现韩君泽是个很健谈的人,和他聊天挺有意思的。可是,最后那句话让白依然有点在意了。 而韩君泽看到白依然的头像变暗了才下的,把手机放在一边。这手机qq多少年没有上过了,今晚这是怎么了?就那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而且,韩君泽说的是他的私人的qq,上面好友不多,但都是亲密的人,比如肖凌宇这样的。再加上多少年不怎么聊了,只是偶尔上上,然后就下了。 可是,刚才最后那句话,韩君泽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在试探白依然的口风。 可谁曾想,白依然居然睡着了她真的不是个浪漫的女人啊。唉 韩君泽虽然叹息,今晚聊了那么多,可是收获却不大。但是,这样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用手机聊天的感觉,真不错。 平日里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在短信里,在qq上,都能随心所欲的说出口。 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主意呢?也或许是这阵子不但是公司的新季宣传收益效果比预计的还要好很多,再加上又和骆黎说清楚了去了一块心病。 所以,韩君泽心情特别的好,也有心情去调侃白依然了。毕竟,韩君泽没有骆黎这个负担了,卸掉了压力,轻松了好多。 韩君泽侧身躺着,想着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直到早晨的闹铃声把韩君泽吵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天亮了。这一夜安眠,可是,为什么全身都那么累呢?好像没睡一样。 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了身体的疲惫。 韩君泽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呵欠。伸手揉了揉眼睛,突然就惊了一下!上次白依然借宿在这里,韩君泽一早起床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迅速下床开门出去,可刚一出房间就听见厨房传来‘滋啦’一声煎东西的声音。 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开放式厨房里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在那里好像是煎太阳蛋。 韩君泽第一反应就是骆黎可是,转念一想,不会是她了。密码已经换了,骆黎是进不来的。那会是谁呢? 带着疑惑走近了,厨房里的人回头看到韩君泽起来了,便一笑:“马上就好了,你去洗漱准备吃饭吧。” 见是白依然,韩君泽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准备回房洗漱的,但还是先去白依然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被子枕头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真是个好习惯的女孩子。不对,应该是个有好习惯的女人,而且是韩君泽的女人。 回房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再出来,白依然已经将早饭摆在桌子上了。 韩君泽过去看了眼发现很丰盛,吐司c太阳蛋c香肠c牛奶和橙汁都有。坐下来,韩君泽随手拿起一片吐司来咬了一口。 “怎么样?还好吗?”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点点头:“恩不错,快吃吧,待会儿先送你回学校,我再去公司。” “哦好,谢谢。”白依然也不客气,低头开始吃饭。 这一幕,真的像是夫妻俩,早晨妻子一早起床做早饭和丈夫一起吃了,然后出门各自去上班什么的。 若是以后都能这样多好啊,韩君泽吃饭的时候偷眼看了白依然一眼:“你今天的课多吗?” 白依然想了想:“还好,怎么了?” “要是不多的话,中午一起吃饭啊,我去接你。”韩君泽试探着说道。 白依然想了想,想拒绝的,可鬼使神差的就点头了:“好啊,到时候电话联络。” “好,说定了啊。”韩君泽说道。 “恩。”白依然点点头,赶忙低头吃饭,不敢再看韩君泽了。 其实,韩君泽也发现了,白依然的脸颊红红的,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也难怪,韩君泽的打算和计划就是乘胜追击,不给白依然任何喘息的机会。 饭后,将白依然送回学校后,韩君泽去开车回公司去了。走进学校的白依然边走边想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 祁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白依然身边的:“你低着个头就知道走路!也不看看周围啊。” 白依然这才抬头,发现祁珊一脸的怒容,难道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不会吧? 祁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该死的邢彦妮,开始行动了!”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经祁珊那么一说,白依然才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不知道是祁珊说了这话之后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那么回事儿 白依然也发现了,同学们看她的眼光都不对的,而且还有人窃窃私语,看着白依然直嘿嘿的笑。 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讥讽和嘲弄。 白依然心里很莫名,看向祁珊的目光里也是茫然的:“为什么要说我?我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祁珊很无语的拉着白依然去了学校里的一面公示板前,这里经常会张贴一些学校阻止的各项活动,或者学校的哪个社团的活动通知一类的。 这张大公示板前每天都会聚集很多很多的学生,来这里看一些有趣的信息,排解下课余的无聊生活。 白依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干干净净的公示板上只有一张大字报似的宣传单! ‘白依然水性杨花,主动献身勾引商界小开,以博今日身份地位。’ 一瞬间,白依然的脑子里好像有无数烟花绽放一般‘轰’的一声炸响!顿时一变空白! 祁珊看白依然的反应就知道,她是真的被算计了。无奈的摇摇头:“现在怎么办?” 白依然很淡定的伸手撕下了那张‘大字报’,然后撕得粉碎,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白依然的呼吸因气愤而变的急促了起来!妈的!谁那么缺德,造谣生事! “依然,你还好吗?”祁珊有些担心的看着白依然:“没事吧?” 白依然摆摆手:“没事的,珊珊,不要做任何回应,也不要生气,好吗?” 祁珊想了想点点头:“放心吧,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们自己过自己的,不搭理他们。” “恩!”白依然握住祁珊的手,祁珊惊讶的发现白依然的双手在六月天里,居然冰凉的。“你真的没事吗?你的手冰凉。” 白依然摇摇头:“我们回去寝室吧。”白依然现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这样做,这样的话说出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回到寝室,白依然就去屋里躺下了。盖着被子侧身向里,面对着墙,白依然很茫然。究竟是谁那么坏?要这样捉弄人。 不对,这绝对不是捉弄那么简单!这是绝对的恶意,是冲自己来的!太恶劣,太卑鄙的手段。 要毁掉一个女人其实很简单,拿名节在做话题,永远是最有效快捷的办法。 白依然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要这样置自己于死地。这样一闹,本来很多人就拿自己当眼中钉,肉中刺的。现在再出这样的事情,她就更加成了众矢之的了。 学校里多少女生因为白依然能受到韩氏的青睐而羡慕嫉妒恨!这下话题一炒起来,大家可有话说了!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难不成真的跟祁珊说的那样,是邢彦妮做的? 可是,邢彦妮真的会笨到这种程度吗?即便她再没有脑子,也不至于笨成这样啊。大家都知道邢彦妮和白依然素来不和!所以,邢彦妮针对白依然一直都是公开的,从来不藏着掖着。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来者隐藏在暗处,完全是白依然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究竟是谁?那么无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白依然觉得躺不住了,才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天黑了,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白依然借着照进屋里来的月光,下床开了灯。刚打开灯,房门就被敲响了,不用问也知道,是祁珊。 打开门,祁珊站在门口笑看着自己:“我给你煮了碗面,吃了再说吧。” 白依然不想吃的,有点吃不下,可是祁珊一番好意不能辜负了。点点头和祁珊一起出来到客厅坐下。 祁珊做了白依然最爱吃的番茄打卤面,还有一碟梅菜笋丝,顺道还放了一杯橙汁在桌子上。 “吃吧。”祁珊面前也有一碗,看着这碗里细碎的蛋花,还有大小合适的西红柿,白依然可以想象到祁珊在厨房里一刀刀多么用心的在切,做这顿饭的时候多用心。 想到这里,白依然鼻子有点酸,眼眶也变的有点红。可是,趁祁珊低头吃面的时候,白依然努力的将眼泪忍回去了! 想到祁珊那么用心的煮面,白依然就突然想吃了,不然就太对不起祁珊的一番好意了。 第一口面条吃进嘴里,白依然就觉得找到感觉了!这是祁珊唯一拿手的了,其它的菜倒是会做,但味道却一般,只有这西红柿,怎么做怎么好吃。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不淡吧?”祁珊抬头看着白依然问道。 “恩好。”白依然只顾着点头,含含糊糊的回答祁珊,因为嘴里有面条的关系,顾不上说话了。 看白依然吃的那么热火朝天,祁珊也就放心了。还好,白依然这家伙够没心没肺的。明明是自己的事情,还能这样心大,真是了不得了。 不过,祁珊还是奇怪,到底是谁。想问的,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比较好。还是白依然,吃咸菜的功夫问了句:“你觉得是谁?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祁珊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我觉得是邢彦妮,可总觉得不像是她。她没蠢到这种地步。” “是啊,我也觉得。她虽然针对我,可每次都是明着来的。”白依然都习惯了,习惯的懒得搭理了。 祁珊一直对白依然的这个‘习惯’无语,每次都不还击的!祁珊要郁闷致死了。 “你也那么看啊,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祁珊说道:“虽然说邢彦妮的嫌疑不大,可不代表没有嫌疑。” 白依然喝口橙汁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邢彦妮,那会是谁?我没有再得罪谁了啊。” “你得罪的人少吗?就韩氏企业的代言这份差事,你随便到校园里找个女人问问,谁不愿意?”祁珊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白依然也觉得有道理,但是:“这目标太多了吧?那任何人都有嫌疑了?” “对啊,在失去确认之前,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祁珊恶狠狠的说着,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搁! 白依然见祁珊气势汹汹且杀气腾腾,就不自觉地全身一颤!“珊珊啊,你要淡定点,在事情弄明白之前,不能冤枉任何人啊。” “那她们就可以随便的说你吗?”祁珊很不明白,现在恐怕每一间寝室里都在讨论白依然的事情吧? 这下可好,白依然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了。也算火了一把,比当韩氏的代言人还火的那种。 白依然被祁珊这样一说,一下就被堵住了:“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心软放纵了,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过分!” 与此同时,另一间寝室的邢彦妮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没事吧?”同寝室的是邢彦妮的死忠,家里的生意一直是依附邢家的,所以平时在一起狼狈为奸的惯了。 邢彦妮接过姜茹递过来的纸巾,擤了擤鼻子。可恶!鼻子都擦红了,而且还破皮了,好疼啊!这脸色,明天还怎么出的去门。 “真倒霉,居然感冒了。”邢彦妮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谁让你这个天就穿那么性感的短裙出去啊,活该啦你。”姜茹无奈的倒来一杯温水和感冒药递给邢彦妮。 “那我也没办法啊!”邢彦妮无奈的说道,要不是为了去找骆文浩,她才不要那么精心的打扮呢。 可谁又会知道骆文浩居然把她凉在骆氏的大广场上,整整一个下午。虽然进入六月份了,可是风还是很凉,再加上大广场上的那个大喷泉!不断的有水花溅到邢彦妮的脚边。 自从那次绯闻事件之后,邢彦妮也算是彻底的出名了。还有报纸杂志为了渲染,说邢彦妮很有希望成为骆氏下一任的总裁夫人。 看到那篇报道,邢彦妮简直喜不自胜!就好像是真的一样的高兴。 而且,白依然现在也是臭名远扬!白依然的那点破事儿别人不知道,可她邢彦妮可清楚的很。 那次在韩氏的会客室里,邢彦妮可是亲耳听韩君泽说白依然是他的女人,而且还是白依然自己爬上他的床的。 这白依然,太有手段了。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c单纯感觉的小妹子,可骨子里却贱到了极致!居然会主动宽衣解带爬上男人的床。 不过,白依然的眼光倒是不差,居然知道选择韩君泽,幸好不是选了骆文浩,不然邢彦妮要懊悔死的! 就是因为白依然这一招,所以邢彦妮才干脆的破釜沉舟!借父亲的名义请骆文浩在西餐厅吃饭,待骆文浩来了才发现是邢彦妮。 依着骆文浩的性格,他是不会那么不给人面子调头就走的,起码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 毕竟骆文浩没有干什么亏心事,更没有对不起邢家什么,干嘛要走?搞的好像落荒而逃一样的。 就是那天晚上的红酒惹出来的事,邢彦妮将整间西餐厅都包了,在酒里下了点药。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红酒的味道和啤酒白酒是不同的,太不同了,所以有点别的味道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骆文浩喝下红酒的那一瞬间,邢彦妮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兴奋而跳起来到屋顶上去了! 直到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早晨骆文浩醒来,看见酒店房间里那凌乱的大床上,两人而卧! 而且,邢彦妮身上还有好多昨晚留下来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那么刺眼!骆文浩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算了!可是,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晚了。 临走前,骆文浩让邢彦妮记得吃药,连澡都没有洗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邢彦妮才不是傻子呢,吃药?开什么玩笑,到时候若真的一举怀上了,就不信骆焜那老家伙会舍得曾孙不要! 邢彦妮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所以后来又厚脸皮的去找骆文浩,结果还未进骆氏的大门就被保安给拦了出来! 就这样在大广场上傻乎乎的站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九点多了也没有看到骆文浩。忍不住去问办公楼准备关门的保安才知道,骆文浩早离开了。 心里有失落,有失望,甚至还有气氛和恨意!可是想到即将到来的骆家少奶奶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和骆文浩结婚的喜悦,让邢彦妮一下子就心情好了起来。 现在,又有白依然的事情来陪着邢彦妮,邢彦妮觉得白依然的事情一闹起来,她前阵子和骆文浩的绯闻也不算什么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喜欢骆文浩,而且一直追求了很多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说就说呗。 白依然的事情也不要吵吵的多大,只要学习里传开了,那上流社会里就传遍了!谁不知道这所学校里所有的学生们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啊。 白依然?就等着看好戏吧!垫背的! 白依然的事情能不能出都出了,能不能闹都闹了,能不能传开也都传开了。现在是人看见白依然都对她嗤之以鼻。 更有很多莫名的骚扰电话和短信,那些信息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什么想和学妹度过激情的一夜啊,还有更露骨的问和白依然睡一次多少钱。 诸如此类的短信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白依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更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白依然手机开机,就有铺天盖地的短信涌进来!甚至有人直接打电话要求一夜情! 白依然都要精神崩溃了,在短时间内就患上了电话恐惧症!因为那么多的骚扰,白依然干脆就把手机关机不再开了。 这就导致了韩君泽也联系不上白依然,什么时候打都是全时通实在奇怪,所以下了班韩君泽就直奔学校去找白依然。 韩君泽将车开到停车场停好,那出手机来才想起来白依然的手机是关机的。没办法只好让肖凌宇给祁珊打了电话,确认了她们在寝室里,韩君泽才再次来到了女生寝室的楼下。 还是上次的老姑婆,一看是韩君泽来了就热情地从屋里小跑着出来了!“韩总裁!您又来了?” “我来要向你汇报吗?”韩君泽连看都懒得看老姑婆一眼就直接上楼去了,也不管是不是女生寝室不准任何男人进入。 韩君泽上来的时候祁珊也刚好开门,真的是巧合,祁珊只是像看看韩君泽到底上来没有,可没想到居然这门开的那么巧。 站在门外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再一次‘叮’的响了一声。韩君泽和祁珊都下意识的看向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正文 第67章 傻眼 电梯门一开,两人都傻眼了!居然是骆文浩!骆文浩也是自己一个人,走出电梯看见韩君泽的一瞬间,脚步也顿了一下。 这下好了,两巨头居然在这里碰面了,这不是彗星撞地球了嘛。祁珊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要吓死了! 而白依然却在这时候好死不死的在屋里喊了句:“珊珊!你开着门在干嘛?” 祁珊无语了,本来想说白依然不在,先骗走一个再说的。可是,这白大小姐真会挑个时候喊话,刚才就该告诉她韩君泽打电话说要来的事儿就对了。 韩君泽和骆文浩都没有说话,祁珊也只好把门完全打开,就这样门内的一个人被门外的两个男人吓的目瞪口呆! 白依然因惊恐眼珠子都差一点就掉了出来!韩君泽和骆文浩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同时来的。难道两人是约好一起来的吗? 白依然站在那里,一瞬间吓的手脚冰凉!这一路走过来,在校园里得听多少不堪入耳的话啊! 韩君泽和骆文浩并肩站着门外,这连个钻石王老五的帅气将这个学校都点亮了!一瞬间,走廊里就围了n多的女人!都从寝室里出来了。 难得能看见这样的场面,就是在新闻杂志上也难得看见这两个比钻石还晃眼的男人一起出现!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啊。 这群围观的女人都站在那里没敢随便动,都不敢随便上前搭讪,万一搞不好就完全被讨厌了,判了死刑可就麻烦了! 白依然站在那里脚像生了根一样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两个男人一起出现了,肯定没好事的! 祁珊看人越来越多了,实在不好办,只好笑着打圆场说道:“韩先生,骆大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进来再说?” 骆文浩没有说话,但是却进去了。韩君泽也随后进来,祁珊瞪了门外的女人们一眼!就立刻将门关上了! 女人们见没有希望了,但是还有愿意来门口守株待兔的,急忙回去寝室打扮c化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再次出来等着。 骆文浩和韩君泽进来寝室,在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白依然依旧进厨房去拿喝的了。茶叶是没有,但是冰箱里倒是有不少饮料。 因为知道这两个大男人都不爱喝这样甜腻腻的饮料,所以白依然不好意思的把脑袋伸出来:“没有茶,白水可以吗?” “随意吧。”祁珊见两个大男人都黑着脸,就干脆接话了。 白依然见骆文浩和韩君泽没有反应便也大着胆子将谁拿出来了,不只是白开水,还是凉白开。 骆文浩和韩君泽无语了,这两个姑娘,在寝室里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呢。 两人谁也没动桌子上的水杯,直到白依然在沙发上坐下,祁珊也感觉到了危机。想逃走的,可是被白依然死死的拽着衣角走不了。 韩君泽刚才在学校里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听的他是一头雾水的。而骆文浩则是已经听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了,所以一下飞机就赶来了! 刚出了个小差,就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怎么会这样呢! “依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文浩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白依然皱皱眉,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觉醒来的第二天本该是个没好的早晨的,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骆大哥”祁珊忍不住开口了,见骆文浩和韩君泽都没有要制止祁珊的意思,祁珊也就继续说下去了。 估计这两人也明白,从白依然这里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不如听祁珊说了。 “不知道是谁,在学校的公示牌那里贴了一张公告。”祁珊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韩君泽和骆文浩,包括自己的猜测,还有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语,还有对白依然的电话骚扰,都告诉他们了。 韩君泽和骆文浩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到底是谁?怎么会讲事情闹的那么大而且,连白依然的手机号都外漏了出去,这还得了。 骆文浩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关了机的手机,一看就知道是白依然的。随手拿起来开了机。 果然,跟祁珊说的一样,开机一分钟后,立马有n多短信涌了进来!手机短信铃声都要跟不上趟了! 骆文浩打开一条条的看着,韩君泽在骆文浩旁边坐着也顺便歪着脑袋看了起来。 果然,每天信息都不堪入目。而且短信还没有浏览完,电话就打进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骆文浩想也不想就接了起来:“喂。”深沉的嗓音传了出来。 对方果然一愣,随即就轻浮的笑了起来,听笑声就知道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吆白小姐,这是在哪个男人的床上还没起呢?今晚该轮到我了吧?但愿不要碰到和你大姨妈一起的日子。” 韩君泽和骆文浩坐的那么近,当然听见了电话里的男人都说了些什么。可是,韩君泽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在骆文浩要说话前,韩君泽拍了拍骆文浩的肩膀,示意骆文浩将电话给他。 骆文浩也没有拒绝,将电话递给了韩君泽。对方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只知道对方在‘喂’了一声之后便不说话了。 所以就继续在电话里得瑟:“嘿,小妞儿!别给脸不要脸!我孙少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韩君泽听后唇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果然是他没错!韩君泽的耳力还是不错的。 这个孙宇还是老样子,每次都是自报家门。孙宇,华视企业老总的幺子!最不出席的一个就是他,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正经的一点不会。 “原来是孙少啊,失敬。”韩君泽笑着在电话里打了声招呼。 孙宇是个没脑子没心的,听不出对方是谁,只笑了一下得意道:“哼,你是谁啊?告诉我,你是怎么睡了那女人的,今晚该给我玩了吧?” “我是谁?哦,鄙人姓韩。”韩君泽在电话里说道。 孙宇一听,愣了一下。姓韩?难不成?!“你是韩君泽?” “恩,孙少还记得我啊,真难得。”韩君泽依旧语气礼貌客气。 “呵呵,韩少,失敬了。那个,我还有事先挂了!”孙宇说完就吓的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骆文浩无奈的叹口气:“走,跟我回家。”说着站了起来。 “哥哥!”白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回家那不是只有被骆焜喷死的份儿嘛!她才不要。 而且,骆文浩知道了,那骆焜也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算是闹大了。前几天刚看了骆焜火喷骆文浩,她可不想回去再被骆焜喷死! 骆文浩只回头看了白依然一眼,白依然就什么也没说,乖乖的点头:“好,我去拿点东西。” 白依然站起来的时候,韩君泽也站了起来:“不一定要回家住不可啊,也可以去我那里,我一样可以保护依白小姐!” “韩总客气,我们的家事,可以自行解决。”骆文浩看着韩君泽淡淡的说了一句,客气的拒绝了韩君泽的邀请,并且将这件事情划分到‘家事’里。 那是不是说明,骆家已经承认了白依然的身份呢?不然,怎么能算是‘家事’啊。 韩君泽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好事,若是白依然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到自己那里去住,被狗仔队那群疯子再拍到点什么蛛丝马迹,那白依然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依然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骆文浩看了祁珊一眼:“祁小姐要是没事的话,陪依然一起吧。” “可以吗?!”祁珊还真想念李嫂做的海鲜面了!好几次想回去吃呢,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她也试着自己做过。可是,怎么也做不出那味儿来!失败了好几次,最后也只好放弃了。最重要的是,祁珊买不到那么多名贵的海鲜。 “还要麻烦你。”骆文浩点头说道。 祁珊欢天喜地的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今晚一定要迟到海鲜面!已经h一ld不住了! 韩君泽看着祁珊这兴奋劲儿,真心无奈。这丫头,和白依然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要是被肖凌宇那家伙知道,又该吃飞醋了。 两人收好东西出来,骆文浩和韩君泽就去开门先出去。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一群花蝴蝶!一个个花枝招展,恨不得不穿衣服才好! 可是,韩君泽和骆文浩压根没有看的意思,目不斜视的带着白依然和祁珊两人朝电梯去了。 按了电梯,因为没有人乘坐的关系,很快就来了。一群女人恶狠狠的盯着白依然和祁珊,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还有祁珊最后鄙视她们的目光! 电梯下来一楼,骆文浩的车干脆就直接停在了楼前!看得出骆文浩杀来的时候是多么的气势汹汹!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韩君泽说道。 “恩,谢谢你。”白依然点点头,看韩君泽走了才坐进了骆文浩的车里。 韩君泽虽然往停车场去了,可听见身后的车子驶离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好从放下的车窗看到了也同时回头看的白依然。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韩君泽笑着挥挥手跟白依然道别。白依然也朝韩君泽淡淡一笑,点头示意。 坐在后座的祁珊可是看的真真的!而且,自从白依然这次失忆了,韩君泽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白依然真心的好,估计有内幕,祁珊得打听下才行。 一回到骆家,骆文浩就发现家里来客人了。但是人数不多的样子,估计也就四五人。 进门一看,果然是有客人,而且是骆焜在亲自招待。 客厅里的三人骆文浩也认识,前几天刚一起吃过饭的。周氏拍卖行的行长周子轩和妻子宁漫凝,还有小姨子李烟雨。 骆文浩身后的白依然看见了坐在周子轩旁边的李烟雨,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心里真的狠狠的惊颤了一下! 骆焜见有人进来了就转头看,看到骆文浩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这是得到消息所以来家了吗?可是,看见身后还跟着那个惹祸精白依然,还有野丫头祁珊! 其实,见祁珊来了,骆焜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起码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了,哪怕是气自己一下吧,也比这样整天自己一个人守着这幢大别墅要好。 周子轩夫妻俩还有李烟雨也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了,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还是宁漫凝笑着打破了僵局。 “这位是白小姐吧?好久不见。”宁漫凝笑着站起来看向了骆文浩身后的白依然。 白依然赶忙站到前面来,点点头:“周夫人你好。”跟宁漫凝打招呼。 打了招呼,白依然就看向了骆焜,心里跟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而骆焜却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笑着让宁漫凝坐。然后吩咐佣人带白依然和祁珊上楼,骆文浩则直接在客厅坐下了。 “周行长怎么有空来了?”骆文浩坐下来,说着看向了周子轩。 “哦,是骆老先生请我来鉴定件古玩的,派谁来都不放心所以就亲自登门来看看,打扰了。”周子轩笑着说道。 “哪里话,是我们麻烦周行长了。那么忙还要亲自来一趟。”骆文浩客气道。 “也不是啊,我们来还顺便看看白小姐,据说白小姐前阵子生病了,都没有来看看。”宁漫凝在周子轩开口前说道,免得周子轩这丫的待会儿又不好开口了。 “依然已经没事了,有劳周夫人费心。”骆文浩觉得宁漫凝这心担的有点多余,可是,转念想想人家也只是好意罢了。 宁漫凝笑着点点头:“没事就好。” 骆黎在一旁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周夫人怎么知道依然病了?” 宁漫凝看了骆黎一眼:“是这样,白小姐上次去的医院,是我的一个好姐妹的父亲的医院。那次我去找她,无意间在那里看到了去接白小姐出院的骆先生。” “哦,这样啊。”骆黎这次笑笑点点头。 “我可没有故意调查”宁漫凝说着就笑了。 周子轩也忍不住笑出来了,宁漫凝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喜欢吓唬人的习惯啊。 骆黎闻言一愣,然后周子轩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让骆黎有些尴尬。被猜中心事的尴尬。 骆焜虽然也不了解这周子轩夫妻俩,但也有所耳闻。这个宁漫凝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怪,这周子轩是出了名的百依百顺好先生。 虽然不知道这两口子为什么会突然提及白依然,但是既然提了就肯定是别有用意。骆焜留了个心眼儿,却什么也没说。 还是周子轩先站了起来:“好了,古董也看了,剩下的事情我会派烟雨处理好的。”周子轩说着看了眼随后站起来的李烟雨。 骆焜这才注意到这个李烟雨的存在,乍看一眼吓了骆焜一跳!骆焜就以为是白依岚!但仔细一看却不是的。 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骆文浩一眼,骆文浩波澜不惊的,也站了起来,表情很淡然。 “好的,那麻烦周行长了。”骆焜笑着伸出手来和周子轩握了握手。 “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一步。”周子轩说完拉起还坐着的宁漫凝就往外走。 宁漫凝表面上看着是在跟着周子轩一步步的往前走,可实际上两人在暗中较劲!宁漫凝死命的要把被抓着的手腕拽出来! 直到被塞进车里,宁漫凝才怒视向周子轩:“你干嘛扯着我走啊!还有,你干嘛不多留一会儿?好容易等到白依然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没看刚才骆家的人多尴尬啊?”周子轩看着宁漫凝无奈的说道。 “你知道他们尴尬你还笑什么啊!你就不会忍一忍吗?再说了,我只是说出事实,难道骆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吗?不如我直接说出来的好,免得搞的不清不楚的。”宁漫凝说道。 坐在后座的李烟雨无奈的摇摇头:“表姐,你别总是和表姐夫这样说话不行啊?” “大人的事儿跟你一个小孩有什么关系啊。”宁漫凝回头看向李烟雨说道:“再说了,你到底是哪一国的?是不是站错地方了?” 李烟雨撇撇嘴没再说话,但还是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服。 宁漫凝也懒得搭理:“我看刚才骆老先生看到烟雨的时候居然吓了一跳。看得出来你和骆文浩的前妻有多相似。” 李烟雨转回头看了宁漫凝一眼:“表姐,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看得出来,你第一次见到骆文浩就喜欢他,不是吗?”宁漫凝从后视镜里看了李烟雨一眼:“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啊,弄清楚前因后果了,也好早点把你嫁出去。” 宁漫凝说着叹口气:“只是,二婚有点不太好。可是,若是两人都有情,互相中意对方,又有什么不好呢?我想,姨妈不会忍心让你做老姑娘的。” “我才二十六岁好不好,你就那么着急?”李烟雨看着宁漫凝,干脆趴在了副驾的椅背上! “四舍五入都三十了!”宁漫凝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李烟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姨妈会急死的。” “表姐,我发现自从你嫁了人就变的罗里吧嗦的还总喜欢八卦这一类的事情。”李烟雨摇头叹息。 “哼,你也别不知好歹,我是为你好。”宁漫凝说着回头看向李烟雨:“玄泽洋和孝琳不就多亏了我嘛,当年若不是我帮忙,他们现在恐怕天南地北了。” 周子轩听着就笑了:“你怎么不说我们俩啊?” “那是你笨。”宁漫凝说着坐回去:“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韩君泽还有一个没有找到的妹妹,据说是白依然。” 周子轩闻言方向盘都没有把稳!车子不小心划了个s型。李烟雨吓了一跳,宁漫凝倒是淡定自如。 “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啊!”周子轩很严肃的看了眼宁漫凝:“众所周知白依然和韩君泽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寻常。要说那层关系的话,我觉得” “那层关系肯定会有的,白依然喜欢韩君泽。起码失忆前是这样。”宁漫凝说着看向窗外:“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没有查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那韩君泽的妹妹亲妹妹”周子轩简直不敢想!他俩如果是亲生兄妹,那岂不是乱伦了嘛!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啊还得看韩老夫人了。”宁漫凝说道。 祁珊从窗户看到周子轩一行人离开,就跑到白依然房间去告诉白依然!门也没敲就闯进去了。 “依然,你发现吗?那个女人!”祁珊显得有点激动。 白依然点头:“我发现了,吓了我一跳。”其实刚才也吓了白依然一跳,只是没敢表露出来而已。 祁珊在白依然身边坐下来:“和依岚姐姐太像了这个世界上真有撞脸这一说啊!” “是啊,还以为那群明星们都是靠整容来的撞脸呢,没想到自然的撞脸也有。”白依然说着深吸口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看样子,和周先生的关系不错啊。大概是公司里的高层员工吧。”祁珊说道:“不过,你发现没?我们每次见到周先生,周夫人必然在身边。” “巧合吧,再说,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啊。”白依然说道,这个真的没在意。最让白依然在意的是那个不知道名字却和姐姐那么像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因为这个,白依然都忘记了自己被接回家来的目的。骆文浩的意思是要白依然回家来避避风头,完全没有把骆焜的存在放在心上。 而白依然不同,她对骆焜可是畏惧的不得了的!但是,好在有祁珊一起陪着,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有机会就问问。对了,你不怕老头儿找你了啊?”祁珊见白依然表情那么轻松,还以为是不怕了呢。 可没曾想,一提起来白依然居然打了个寒颤!祁珊就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还不如闭嘴不说话,真是多说多错。 “珊珊,待会儿我该怎么说啊?”白依然看向祁珊问道:“我有种预感,骆爷爷只会叫我一个。” 祁珊脸一沉:“只叫你一个啊”说着想了想:“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关键时刻我就冲进去!” 白依然叹口气:“那书房的门可不是你说闯就能闯进去的啊。唉,是福不是祸,我都认了。” 果然啊,不出白依然的所料,真的是只叫了白依然过去。而且,来请的还不是祝管家,是别的佣人。 来到骆焜的书房里,骆文浩也在里面!白依然的心顿时安稳不少。轻轻关上房门,走到骆焜的书桌前。 “骆爷爷”白依然小小声的叫了一声。 正文 第68章 搭理 骆焜也不搭理,只低头带着眼镜看报纸。把坐在对面的骆文浩和站着的白依然晾着。 半天了,才放下报纸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一个个的,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就不怕外人那你们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依然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好像自从自己来到骆家的那一刻起,就总是不让人省心,总给骆文浩带来麻烦。 从第一天回家的时候开始,骆文浩就总是被舆论的压力压着,还因为自己的事情挨了骆焜的一耳光! 那一耳光的响亮,白依然至今记得。一巴掌下去,骆文浩的嘴角立刻就见血了!估计也耳鸣了吧。 但是骆文浩眉头都没皱一下,头也不曾低下过!因为要遵守和白依岚的约定,兑现对白依岚的承诺,不管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骆文浩都会毫不犹豫的闯过去! 可是,现在可好,让白依然陷入了那么多不堪的境地。还搞的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是骆文浩最不能容忍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骆焜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了白依然:“你能不能停止惹祸!难道你活着就是给人带来灾难的吗?!” 白依然抬头看向了骆焜,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骆焜说的是实话,自己是个不祥的人。特别是对骆家来说 白依然这样高攀骆家,外人都说白依然是靠狐媚术勾引了骆文浩,所以骆文浩才这样护着她。 还说白依然是靠着自己是骆文浩发妻的妹妹,就勾搭姐夫!以攀高枝儿! 还有的更过分,说白依然功夫了得,很会伺候男人。所以韩君泽和骆文浩两人才会相峙不下。种种流言蜚语皆从那张‘大字报’开始的,让白依然头痛欲裂 在门口等白依然的祁珊实在无聊,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拿出手机来发信息。对方回信息的速度很快,说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这信息回的,好像自己一定会答应和他一起吃饭似的。但是,求人就要有个好态度,祁珊也只好答应。 发完信息,祁珊回头看书房那边,依旧没有动静,红木的大门关的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隔音效果也异常的好,什么也听不见。 祁珊在门外幻想着书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而书房里面却静的出奇。 骆焜不再说话了,骆文浩也保持沉默是金,白依然则是一副智者无言的模样。骆焜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简直要被气死了! “你们俩说话啊。惹事的时候比谁都积极,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都不说话了呢?”骆焜看着骆文浩和白依然说道。 当然了,骆文浩不开口的情况下,白依然是不敢说话的。因为白依然知道,就算开口了也只有挨骂的份儿,她才不傻呢。 骆文浩见白依然不开口,心里知道白依然是个聪明懂事的,不会那么不长眼。所以,骆文浩才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了。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骆焜打住了:“你千万别说你原来的那一套了,文浩,我是要你给我一个态度和解决方案,不是要你告诉我你会解决。” 骆文浩忍不住差点笑出来,骆焜这是多么严重的后遗症,似乎没有自己都丢下那么一句话就走人。 可是,哪一次事情也都解决了啊,也没有给骆焜留下后患。 现在想想,骆焜是不喜欢骆文浩这样的态度对他。毕竟,骆文浩是骆家唯一的男孙,是骆焜这辈子唯一的指望了。 骆焜在骆文浩身上投入的太多,自然就希望骆文浩能跟自己更亲近一些才好。但或许是性格和脾气的问题,导致了祖孙俩并不是那么和睦。 “爷爷,我不是想说这个。”破天荒的,骆文浩居然喊了声爷爷。 这让骆焜也有些意外,心里隐约的还有一丝窃喜!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句‘爷爷’了。 自从骆文浩和白依岚开始交往,骆焜就反对,直到刚才,骆文浩一直没有再叫他一声‘爷爷’。可刚才,骆文浩居然又叫了。 “那你想说什么?”骆焜表面波澜不惊,反而眉头还轻轻皱了一下,表示不满意。 “我想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忙了。至于依然,最近住在家里,我不想学校那些无聊的流言蜚语打扰到依然。”骆文浩说着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白依然:“走了,回房去。” “哦”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白依然知道这时候只要乖乖的跟着骆文浩走就对了。 骆焜这次意外的没有喊两人站住,反而是安静的看着两人离开了书房。白依然出去后转回身来看也不敢看骆焜一眼,只低头把书房的门轻轻关好。 祁珊见两人出来了,急忙跑过来:“怎么样?没事吧?”看着白依然问道。 见白依然没有回答自己,祁珊就急呼呼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看了白依然一遍:“没受伤啊”说着还松了口气。 骆文浩在旁边看着着实无奈,这个祁珊和祁雨泽的脾性差太多了。按说祁雨泽那么稳重的人,不该有这样活泼不对,是有点神经质的妹妹。 反而看看白依然的性格,倒更像是祁雨泽的亲妹妹。 “珊珊,你太紧张了,怎么可能啊。”白依然说着不好意思的看了骆文浩一眼:“况且有大哥在,怎么可能会出事啊。” 祁珊也下意识的看了骆文浩一眼,又转回看向白依然:“那不好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靠不住的,而且,他们才是一家人。” 白依然没想到祁珊会这样说,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祁珊又看向了骆文浩:“骆大哥,你别和我一般计较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依然实在是受了太多委屈,所以我” 骆文浩点点头,没有任何责怪祁珊的意思,更没有生气的意思:“好了,你们俩回房吧,这段时间你们住在家里,至于学校那边我会打招呼。会请你们的舞蹈老师下课了来家里给你们俩单独补习。” 白依然和祁珊都很震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吗!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骆文浩已经转身走开了。 回到房间,白依然听见手机在响就跑过去要接。可眼看着要拿到手机了,却不响了。 白依然拿起手机来解锁,发现有四个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息。打开来看才知道,全是韩君泽发来的,都是问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回复之类的。 白依然想拨回去的,可是又有一条信息发来,依旧是韩君泽发来的。‘我要去开会了,等我电话。’ 白依然看到这条信息,心里暖暖的。想必韩君泽也知道,骆文浩把白依然带走的,肯定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才这样放心。 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起码让韩君泽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并且没事。 韩君泽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准备去会议室,就听见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急忙拿起来看,果然是白依然回复的,虽然就那么一个字,韩君泽却莫名的安心了。 会议进行的时间很长,但却很顺利,几乎每一个方案都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去讨论。每个部门的计划也做的精益求精,把每一个细小的细节都想到了。 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开到晚上六点。大街上都已经华灯初上了,会议室里的讨论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最后所有方案都敲定之后,由各部门负责各自的资料整理,蓝秘书整理整个会议的重要内容。当然了,这是会后的工作了。 在韩君泽说了散会之后,大家都纷纷站起来,腰都坐疼了,一站起来都‘嘎嘣’响 肖凌宇在暗自庆幸没有和祁珊约定吃饭的时间,所以一散会就给祁珊打电话,告诉她这就去接她,让她准备一下。 祁珊看着面前吃了一半的海鲜面!放下手机,继续吃。直到吃完了休息了一会儿,电话才复又响了起来。 “好了,我出去了啊,我很快回来。”祁珊擦擦嘴,站起来拿起包就走。 “哎珊珊!”白依然叫住祁珊:“你才吃了那么一大碗面,出去了还吃得下吗?”问道。 “一定要吃饭啊?”祁珊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朝白依然摆摆手就出去了。 白依然在窗前看着祁珊走出骆家的花园,然后就看不到了。转头看看时间,肖凌宇都下班了,那韩君泽也该下班了吧? 白依然的心情有点悸动,带着点小期待,还有小紧张,等待着自己的手机响。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电话打进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肖凌宇都下班从公司来到骆家了,韩君泽怎么还不给自己打电话呢? 正在白依然着急的等电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是祝管家。说是学校的舞蹈严老师来了,白依然看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就跟着出去了。 祁珊来到骆家门口就看见了肖凌宇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小跑着过去上了车,肖凌宇递上来一杯柠乐:“吃了海鲜面,喝点柠檬水清清口吧。” 祁珊很惊讶的看着肖凌宇,他怎么知道的啊?自己脸上是不可能有海鲜的吧!? 肖凌宇看着祁珊那一副惊讶的模样就笑了:“你不是早就说想吃了吗?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不可能不把握啊。” “可是”祁珊想说‘可是你不是约我吃饭吗?怎么还知道我肯定吃了海鲜面呢?’但是觉得这话说出来可不好听了,就没有说完。 但是肖凌宇也知道祁珊要表达什么,就笑了:“我料事如神,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啊?”祁珊觉得有些尴尬,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肖凌宇都知道自己吃饭了,还是来接她出去,想必忙了一下午饭也没吃吧。 “我猜猜啊,你那么爽快答应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肖凌宇还佯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猜是因为阿泽最近对白小姐态度转变的事情,对吧?” 祁珊想跳海自杀了,真的!肖凌宇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喂,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犀利的,你说呢?” “那怎么行啊,我要是不犀利点,你怎么会爱上我呢?”肖凌宇笑着说完,发动车子:“走吧,陪我吃饭,吃了再说。” 肖凌宇将车开去常和韩君泽去吃的那家餐厅,那里的意大利面和通心粉都做的特别地道好吃。好久没来了,很想念,机会难得就开车来这里了。 餐厅的生意一直不错,今天也不例外,好在刚进门就有吃完离开的,肖凌宇和祁珊才避免了灯座位的杯具。 一坐下服务员就拿着菜单上前来给肖凌宇和祁珊点餐。肖凌宇看也没看就要了一份通心粉杯橙汁和一份冰激凌。 祁珊突然发现肖凌宇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记得之前拽着他一起去冰吧吃过冰激凌。本以为这样的老男人是不会去那种小孩子才爱去的地方的,但是肖凌宇为了陪她,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去了。 而且,还发现祁珊爱吃香蕉船,这次也不例外的替祁珊点了她爱吃的香蕉船。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祁珊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真的被肖凌宇触动了。而且,不止一点点 “恩?”肖凌宇茫然的看了祁珊一眼:“我说因为我喜欢你,你信吗?” “不信”祁珊毫不犹豫的摇头:“就因为喜欢,就可以这样啊?” “不然呢?还需要什么理由?”肖凌宇问着便笑了。 “我不知道还需要什么理由,但是我知道,若是单纯的因为爱一个人是不至于做到这一步的。”祁珊看着肖凌宇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或者说,你爱上了,但是却没有什么事情让你去体会那种滋味。所以,你体会不到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迁就任何事情。”肖凌宇说道。 祁珊听得一愣一愣的,毕竟才二十岁的年龄,屁孩子一个,懂什么叫爱啊。就是个学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更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体会,哪里会懂得那么深奥的问题呢。 “慢慢来吧小姑娘,我会等你长大的。”肖凌宇说着伸手将祁珊耳边的碎发别回去:“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祁珊看着肖凌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知道她心里在说‘当然愿意了!’可是,祁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句话。 大概是害羞吧,也或许是太矫情。反正,祁珊是没说出口,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就在气氛僵持在这里的时候,祁珊的电话响了。赶忙去拿电话,看到是韩君泽打来的,也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为了打破现在的尴尬局面就急忙接了起来。 “喂。”祁珊难得的接韩君泽的电话语气会那么温顺,没有那么冲。 “白依然呢?”韩君泽在电话那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家,想找白依然就去骆家找呗。”祁珊说完就挂断了。 可祁珊这一句玩笑话,却不曾想会引来一个麻烦。 肖凌宇看着祁珊把电话挂断,就觉得韩君泽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所以就好心的提醒道:“我觉得,你还是告诉韩君泽实话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是韩君泽打来的电话?”祁珊好奇的看着肖凌宇。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打电话问你白依然的情况啊。”肖凌宇觉得这饭不能吃了,站起来拉起祁珊:“走,我们回家。” “啊?”祁珊很奇怪,但是肖凌宇因为急了,也不容分说,拉着祁珊就离开了餐厅。 一路开车疾驰,但是还是被堵在了半路。肖凌宇拿出电话来给韩君泽拨过去,可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 妹的!不是放在办公室,就是放在车里了。看如果韩君泽没有在去骆家的路上,就是已经到了骆家了。 肖凌宇叹口气,看样子有些着急。祁珊觉得奇怪:“你为什么那么急?韩君泽就算去了骆家又能怎么样?” “你也不想想谁在骆家,那可是骆老爷子。本来就对白小姐意见颇深,如果现在阿泽再去,那骆老爷子该怎么看待白小姐了啊”肖凌宇无奈摇摇头。 祁珊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那怎么办啊现在?” “联系白依然啊,让她想办法不要让阿泽去骆家。”肖凌宇看着前面的路况,毫无不堵的迹象。 祁珊给白依然打手机,却也是和刚才肖凌宇给韩君泽打的时候情况一样,通了却无人接听。 “没人接吗?”肖凌宇见祁珊把电话放在耳边停了一会儿就拿下来了,看来也是通了没人接听。 “恩,大概在上课吧。”祁珊突然想到骆文浩说过会把严老师请来家里的。 而与此同时的骆宅,可真的是不怎么平静的。因为不知道怎么的,顾曼居然来了,让骆焜很是意外。 “骆叔叔,我来是见依然的,没有别的意思。”顾曼看着骆焜说道,她真的没有想到,二十几年了,自己还能见到骆焜! “哼!不用你来见!你怎么还在禄枫市!”骆焜看着顾曼,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顾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她今天也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想看看白依然怎么样了。 事情顾曼也听说了,知道这次事件很严重,白依然受到的创伤肯定不小。可是,顾曼怎么也没有想到骆焜居然会倒禄枫市来了! 出门看黄历,古人的话果然没有说错了的。顾曼叹口气:“骆叔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有责任,可是我” “闭嘴!你滚出骆家!我不是早就说过不许你再踏进骆家的门吗?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就是聋子!”骆焜的目光犀利,措辞更是犀利:“二十年前的事你还有脸提!” “骆叔叔,我承认那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可是我也不想的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顾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她是脱不了干系,可那也不是顾曼的错啊。 “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儿子就是因为你死的!我没有把你赶出禄枫市就很给你面子了,没想到,你还敢来我们骆家。”骆焜真的是生气到了极点。 上完了课的白依然和严老师一起走出房间,就听见楼下大厅传来的吵闹声。站在楼上往下看了一眼,白依然惊了一下,为什么顾老师会和骆爷爷吵起来了? 赶忙跑下楼来:“顾老师,你怎么来了?”白依然很惊讶的看着顾曼,一口气儿从三楼跑下来,还有点喘,脸色也有点红。 骆焜瞪了白依然一眼:“你下来干什么!给我上去!”朝着白依然吼了一声。 “骆叔叔,她还是个孩子,你干嘛冲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呢?”顾曼也早有耳闻白依然在骆家并不是那么好,幸亏骆文浩给撑着。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我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骆焜看着顾曼说道:“你滚出骆家!骆家不欢迎你!” 顾曼也生气了,这老头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本来以为二十多年过去了,就算见了面也不至于怎么样了,可现在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好!我走!”顾曼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白依然想追出去的,可是被骆焜一嗓子吼住了!白依然被吓了一大跳,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祝管家!带小姐上楼!不许小姐再和那个女人见面!”骆焜说完恶狠狠地瞪了顾曼离去的方向一眼! “是老爷”祝管家赶忙上前,给白依然递了个眼神,就带着白依然上楼了。 上到二楼,白依然确定骆焜听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才敢悄悄的问祝管家:“到底怎么回事?顾老师怎么会和骆爷爷认识的?” “唉,小姐啊,被问了。这事儿说来话长,要真说起来,还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祝管家说着就叹气。 “二十”白依然伸出两根手指来,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咧:“对了,严老师呢?” “哦,已经派人送回家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严老师到底是个外人,让人看了笑话,就赶快送回去了。”祝管家说道。 白依然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回到房间去。 一进屋白依然就想给顾曼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拿起手机发现居然没有电了。白依然愣了一下,记得下午严老师来之前还有两格电的,怎么那么一会儿工夫就没电了呢? 也没有多想白依然就去充电了,插好电的功夫,祁珊就回来了。急匆匆的门也不敲就进来了:“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在半路碰到了顾老师和韩君泽。他们来过了吗?” 正文 第69章 报纸 白依然被那么一问给问愣了:“韩君泽?我没有看见他,只有顾老师来了。但是,被骆爷爷给骂走了。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那个老头为什么要骂顾老师啊?他怎么谁都骂?”祁珊不明白了:“那么大的年纪,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啊。” 白依然摇摇头:“珊珊你听我说,顾老师和骆爷爷肯定早就认识了。两人虽然是吵架,但是我听到什么二十年前” “二十年?!”祁珊觉得这是个天文数字一样:“二十年前,我们才刚出生没多久吧?” 白依然点点头:“是啊,那时候姐姐也不过几岁而已。” 二十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顾老师怎么会和骆焜认识的呢?祁珊表示很奇怪:“然后呢?还说什么了?” “我下来的时候骆爷爷就把顾老师给气走了,我要追骆爷爷不让,还让祝管家把我带回了房间。”白依然说道:“我已经不想再给大哥造成什么困扰了,顾老师好像是来看我的,可是却被骆爷爷给骂走了。” “这老头怎么这样啊,总是针对你。难道和你认识的人他就都讨厌吗?”祁珊说道。 白依然深吸口气:“大概吧,不是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大概,骆爷爷讨厌我,所以我身边的人都跟着遭殃了。”说着还歉意的看了祁珊一眼。 祁珊觉得这话的味儿不对,也是刚才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好!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那么直白的就说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不是,祁珊赶忙改口:“不对不对,哎呀!我就是这样,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话” 白依然摆摆手表示明白和理解:“没事的,我又没有怎么样。只是这次连累顾老师的话就不好了。可是,我有种预感,骆爷爷不是因为我才针对顾老师。” “针对二十年前啊?”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点点头:“至于二十年前到底怎么了,就不知道了。祝管家也不肯说,一提起来就唉声叹气的。” :“二十年前,可真不好问了。我看啊,不管你的事,你就少操闲心。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吧。”祁珊说道。 “我自己的事情啊?”白依然一直自己的鼻子,走到一边坐下:“有什么好解决的,反正他们一直看我不顺眼,就希望我被骆家赶出来,然后被韩君泽嫌弃呗。” “哎?你这不是挺了解事态的?”祁珊也跟着过来坐下:“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啊,让他们说去吧。我也不会少块肉,而且我现在回到骆家来住了,也听不见那些流言蜚语。耳不闻心不烦。”白依然倒是挺乐观,心够大,不然就郁闷死了。 可祁珊不那么认为:“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这样诋毁你吗?” 白依然摇摇头:“不管是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大不了,我躲着就是了。” 祁珊真的不喜欢白依然这方面的性格,祁珊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特别是自己没有错,却无缘无故被人冤枉了的话,那祁珊绝对要把事情弄明白才可以的! “不行!”祁珊说着一下子站了起来:“必须弄清楚才可以!不然的话,你这样被人说!你的名誉该怎么办啊!难道不要了吗?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恐怕第二次就不会那么简单的在学校里发个公告那么简单了!” “那不然还要怎么样?难道要上杂志?上报纸?”白依然看着祁珊问道:“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犯得着这样针对我吗?” “那可未必,你现在怎么说都是韩氏的代言人。你就不认为是什么人要针对韩君泽,所以故意臭你的名声,让韩氏也跟着遭殃?”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臭我和韩君泽有什么关系?”白依然不明白了。 “韩氏用了这样一个不干不净,名声狼藉的女人,你觉得韩氏的形象会不大打折扣吗?”祁珊看着白依然,说着叹口气:“你就不怀疑,是不是韩君泽的竞争对手?再或者,是骆家” “不会!”白依然突然就打断了祁珊的话:“大哥绝对不会拿我做话题的!就算是韩君泽的竞争对手,也绝对不可能是骆氏干的。” 祁珊也不打算和白依然争辩什么,只说道:“反正事情在水落石出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这是你的事情,要不要找到背后散播谣言的人,全屏你自己。” 祁珊说完就离开了白依然的房间,白依然在沙发前坐着怎么都无法再静下心来了。其实,她也不是不想找出背后的人,只是找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杀了他泄恨? 那真是犯不着,也太不现实了。但是,如果这人是借了这个来打击韩氏的话,那就更加的可恶了! 本来拿女人的名誉做引子说事儿就缺德,若是还有这样的目的那就真是更坏了。 想了半天,白依然决定给韩君泽打个电话。手机还在充电,白依然就开机了。开机一分钟,短信就大量的涌了进来。 粗略估计韩君泽打了不下三十个电话移动全时通的短信不断的在涌进来,还有韩君泽发的信息也掺杂在里面。 白依然从其中找韩君泽发来的信息看,还没有看完手机就响了。白依然看还是韩君泽打来的,就毫不犹豫的接起来了。 “你这个死女人怎么回事啊!不接电话还关机关到现在!你到底在搞什么啊!”韩君泽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白依然把手机拿离耳朵十几厘米的地方,还是清楚的听见了韩君泽的怒吼声!揉了揉耳朵才再次放回耳边:“你刚才来过了?” “没有!”韩君泽气的不打算告诉白依然实话,这走到门口看见气呼呼出来的顾曼,而顾曼二话不说拉着韩君泽就走,不允许韩君泽去骆家一步! 现在白依然来问他,他也懒得说这些事情。“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午也不接电话?” “你不说去开会吗?我还没问你呢,不说开了会就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不打啊?”白依然也想起这件事情来了。 “那我在忙啊,忙完了我自然会打啊。”韩君泽也在气头上,说话也难免又犯冲了。 “那您还真是贵人事儿忙,肖凌宇都来接走祁珊了,你还在忙!那你就忙吧!”白依然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顺手还关了机! 韩君泽第一次被对方挂电话,脸上挂不住,但还想打回去骂白依然一顿!结果打过去又是移动全时通提醒靠!又关机了!死女人! 韩君泽干脆也不打了,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就出去了。顾曼还没有离开,在客厅里坐着。韩君泽走过去:“我送你回去。” “我还没问你呢,你跑去骆家干什么!”顾曼看向韩君泽问道,提到骆家,顾曼就有气。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韩君泽看着顾曼问道:“我去骆家干什么?去看看白依然啊,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顾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只觉得一下子就有些头晕,又坐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平缓了呼吸。 “怎么了?你又想骂我吗?”韩君泽说着烦躁的扯开领带。 “阿泽,妈妈是对不起你,可是你就不能原谅妈妈吗?妈妈当年也有苦衷啊!”顾曼当年抛下韩君泽不管,是她不对,可是到底是亲母子。 而且,当年顾曼要带走韩君泽的,是韩家死活不放儿子,才闹到今天这样的。 “够了,你每次都这样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我当时才几岁,你就忍心扔下我!”韩君泽看着顾曼,不止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 顾曼每次都是张张嘴,却什么也不肯解释。包括这次也是一样,扭过头去,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真是作孽啊!”顾曼很少这样失宜,眼泪晕染了精致的妆容。顾曼抽了几张面巾纸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韩君泽在一边坐着沉默不语,他心里也痛,心里也看不得顾曼这样哭。可是,每每想到当年妈妈狠狠的把自己推到一边就走,韩君泽就怎么也伸不出手给妈妈把眼泪擦干。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顾曼擦干了眼泪,吸吸鼻子站起来:“还有,依然的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说完顾曼就独自离开了。 其实韩君泽知道,白依然不是顾曼的女儿。但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让韩君泽什么都想和顾曼对着干。仿佛只有让顾曼心疼,他才会舒服。 可是,每次这样做了,伤人伤己。顾曼疼了,自己更疼!这把双刃剑韩君泽没有用好,即伤了人,也伤了自己。 顾曼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是她的助手打来的 “喂。”顾曼接起电话来,顺手抽了张面巾纸擦拭了下自己的眼睛。 “顾老师,你让我查的我都查到了。白小姐的一切基本信息都和您提供的信息吻合。”顾曼的助手在电话里轻声说道。 可这句话,每一个字都砸在了顾曼的心里!让顾曼一下子就全身瘫软无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白依然就是顾曼的女儿。可是会不会是巧合?可巧合的话会不会太巧了。 顾曼拿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机掉在了腿上。天真的是造孽!韩君泽和白依然,她的一双儿女,居然上了床 :“顾老师,顾老师?”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担心,不知道怎么了,顾曼突然不说话了。 顾曼深吸口气,拿起电话:“我没事,马上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顾曼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拿起电话给韩君泽拨了过去,韩君泽电话接的倒是挺快。 “怎么了?”韩君泽在电话里问道。 “你说实话,你和依然,到底做过些什么?”顾曼现在真的很害怕! “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你回去之后告诉我一声,我传真点东西给你看。”韩君泽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顾曼收起电话,发动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瑜伽馆。助手见顾曼回来了,赶忙拿起一个文件袋站了起来,要和顾曼汇报情况。 顾曼挥挥手示意待会儿再说,就疾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给韩君泽打过电话去,韩君泽没有接,直接挂断,然后顾曼的传真机就响了。 顾曼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传真机传来的文件,当文件完全出现在顾曼面前的时候,顾曼都傻了! 那张协议未婚妻的契约书真的是把顾曼吓到了!按了内线让助手拿着东西进来。 “怎么样?消息可靠吗?”顾曼看着助手问道。 助手点点头:“顾老师您自己看看吧。”说着将那份文件夹放在了顾曼的办公桌上。 顾曼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调查结果。每一项都现实,白依然就是她当年被送走的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可是,刚才韩君泽信誓旦旦的告诉顾曼,白依然不是!那这份调查结果是什么?假的?不可能! “你确定吗?”顾曼抬头看向自己的助手再次确认。 助手点点头:“我去了圣枫孤儿院,可那间孤儿院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里,是那里的院长告诉我这一切的。” “好,你出去吧。”顾曼看着手里的两份文件,一个头有四个大,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 活了这几十年,第一次那么茫然,到底是谁在撒谎?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错? 就在顾曼茫然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韩君泽打来的。顾曼无力的接起电话,她的头疼病又犯了。 “喂”顾曼接起电话,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收到传真了吗?”韩君泽在电话里的问道。 “你想说什么?”顾曼已经懒得再去过多的询问什么了,反正不会有人告诉她答案。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太相信眼前的数据。”韩君泽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顾曼说着,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拿出脑清,打开瓶盖吃了两粒缓解头疼。 韩君泽在电话里听见药粒从小瓶里倒出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知道顾曼的头疼病又犯了。 “没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告诉你别信就是。”韩君泽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顾曼看着手机屏幕上现实的‘通话结束’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身体整个靠进座椅里,将头也靠在椅背上。 顾曼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圣枫孤儿院的人是不会撒谎的。据顾曼的了解,那个院长是个很慈祥的老人,顾曼曾经还去拜访过两次。 所以,那个院长妈妈是不会撒谎骗人的。可是,韩君泽却说白依然不是,那到底是不是? 顾曼宁可相信韩君泽是在故意兜圈子,也不要相信白依然就是她亲生女儿的这个事实。 顾曼闭着眼睛靠在老板椅里,回想当年的事情。孩子生下来还没有满月,就被韩君泽的父亲给强制送走了。 这件事情是背着顾曼做的,顾曼一觉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到处问了才知道是她的老公将他们的亲生女儿给‘扔掉’了! 那段时间,顾曼和韩政鹤相处的十分不好。从当时结婚开始,韩政鹤就总是对顾曼患得患失的过了头。 总是觉得顾曼会背着自己和那个男人走!果然,顾曼有次和那个男人见面,被韩政鹤捉了个正着!韩政鹤就此认定顾曼背着自己偷男人! 那段时间父亲两人感情非常非常的不好!韩政鹤一连一个多月没有回家。就在这期间,顾曼怀孕了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可孩子生下来还没有满月就被韩政鹤给送走了!顾曼简直要崩溃了,疯了一样的到处找自己的女儿,可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好像那孩子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韩政鹤又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这是给顾曼的报应!偷男人的报应! 顾曼从此心死,不顾一切,扔下了当时才八岁的韩君泽。漏夜离开了韩家,从此音信全无。 二十年了,顾曼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韩政鹤也在韩君泽二十岁那年去世了。 但是,韩政鹤死前离了一份遗嘱,韩氏的股份百分之二十留给了顾曼。剩下的股权在韩君泽的手里。 若是韩君泽要完全接手韩氏企业,就必须成家立业之后,顾曼才可以将手中的股权全部都转让给韩君泽。 想到这里,顾曼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桌子上那份韩君泽和白依然都签署了的未婚妻协议书。 顾曼突然觉得脑清都不起作用了,怎么吃了之后头疼更呢? 韩君泽太胡闹了,某些性格跟韩政鹤简直如出一辙。比如,强势c霸道,这都像极了韩政鹤。 顾曼觉得越来越不舒服,只得喊来助手开车送自己回家。 而与此同时,白依然在房间里也没有闲着。这段时间的事情真是太离奇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把谁得罪了,要这样报复自己。 除了邢彦妮,真的没有别人了。可是,白依然又不觉得邢彦妮会这样做。而且,这阵子邢彦妮不是也够忙吗?和骆文浩闹出那样的绯闻,也真是不得了。 白依然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那条有关邢彦妮和骆文浩绯闻的新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好像突然之间都不见了 白依然觉得奇怪,自己的手机依旧关机了,想起那天晚上和韩君泽隔着两扇门一条走廊聊qq,白依然就顺手登陆了自己的qq。 果然,一登陆上去就在‘滴滴滴滴滴滴’的叫个不停了。 好多都是群消息,个人消息好像只有韩君泽发了一条,还是那晚聊过之后的转天下午,只有一个疑问的表情,什么内容也没有。 白依然是隐身登陆的,就试着回复了一个白眼的表情过去。可没想到,原本黑着的头像居然跟自己说话了! ‘你是谁?’对方发来这样一条信息。 白依然在心里腹诽‘老男人!还在生气!小心眼!小气鬼!还故意问她是谁。’‘是我啊,白依然,那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啊?!哼!’ 对方很快就发来一个笑脸,紧跟着说了句‘怎么会呢你在干什么?’ 白依然见韩君泽这样问,心想是不生气了吧,不然怎么会关心自己在干什么呢?正想着,韩君泽又发来一句话,白依然看了就觉得心里一点也不生气了。 ‘我想你了,你呢?’韩君泽问道。 ‘去死吧你!懒得搭理你!上来是问你件事情的。’白依然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事?你问吧。’韩君泽回复道。 ‘这一阵我还要去工作吗?我想,我还是暂时不要去了吧?’白依然问道,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经闹开了,沸沸扬扬的,这时候还和韩氏牵扯上的话,是不是更加的不好。 而且,自己和韩氏纠缠不清,对骆文浩似乎也不是太好。 ‘这个,你等通告吧,通知你了就来。’韩君泽说道。 ‘那好,我睡觉了。晚安。’白依然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就下线了。 而白依然一觉醒来,其实还没有睡醒就被祁珊给摇醒了。白依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祁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祁珊坐在床上看着白依然:“小姐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白依然睁开眼睛坐起来,还没有睡醒,被祁珊吵的有点头疼。很茫然,好好的一个大清早,祁珊干嘛张嘴就开吵啊。 “我怎么了?我又干什么了啊?”白依然不明白了 “你看看!”祁珊说着将报纸递给了白依然:“这下事儿大了!” 白依然使劲儿睁开眼睛,还摸了摸脸,打了个呵欠,才正式看向了报纸。 天哪,头版头条还有张硕大的照片!内容不就是自己昨晚和韩君泽的聊天记录吗?!妹的,怎么跑到报纸上来了! 白依然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好疼!不是梦,是真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头都要气炸了。”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你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了啊?这聊天内容是真的吗?” 白依然看着报纸,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自己的qq号也被醒目的刊登在了报纸上! 白依然的网名就叫‘依然’这下可真的闹大了,全禄枫市的人都知道了。 祁珊在一边看着,白依然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祁珊很生气,也很无奈,怎么事情会闹到这样的地步呢?聊天内容都刊登出来了。 正文 第70章 继续 照片虽然只凸显了部分主要内容,但是韩君泽的那句‘我想你了,你想我吗?’却那么刺目。 “怎么办啊?这下闹大了。要是在学校的公告板贴贴也就罢了,这可是早报啊。”祁珊看着报纸说道。 白依然彻底崩溃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今年不是本命年吧?就算是,也不至于那么点儿背啊!自己和韩君泽的聊天内容怎么会流泻出去呢? 正纳闷间,白依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韩君泽打来的,白依然这次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依然先开口问道,估计韩君泽打来就是问这个的。 韩君泽果然在电话那边一愣,自己昨晚,没有上过qq啊怎么能和白依然聊天呢? 可是,今天报纸登的头条的内容,都是站在白依然的角度上发的。也就是说,这些内容是白依然主动流泻出去给报社的。 因为报纸头条的那张彩色照片,白依然的网名是绿色的,韩君泽的网名是蓝色的。 “我还想问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君泽很生气,韩君泽也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你就那么想出名吗?那也不用这样吧?况且,我昨晚没有上qq,你哪里找来的枪手代替我?” 白依然被问的哑口无言,枪手?代替?韩君泽这话是什么意思?白依然心里委屈的要死了!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白依然在电话里问道,手里还攥着报纸。 “你要我怎么信你?”韩君泽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好,没事了。”白依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白依然真的就那么挂断了电话,韩君泽静静地看着电话,她居然一句解释也没有。 气归气,但韩君泽还是不会轻信这事儿是白依然自己捅出去的。因为之前学校的事情已经让白依然够烦了,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不是白依然又会是谁?昨晚他又没有上过qq。而且,没人知道韩君泽的密码。 “傻眼了吧?”肖凌宇在沙发上坐着,看韩君泽半天不吭声,就知道韩君泽有事情想不通了。 嬉皮笑脸的肖凌宇往前一靠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你在想到底是谁上了你的qq?” “恩?”韩君泽转头茫然的看向肖凌宇:“什么?” “我说错了啊?不是吗难道?”肖凌宇嘿嘿一笑:“如果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你的q密码,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整你啊。” “谁啊?”韩君泽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人,在这个商圈里要说朋友还真没有。谁和谁不是互利的关系啊,而且,作对的话也是正常的。 “你说,会不会是骆文浩?”肖凌宇笑看着韩君泽问道:“你前后泡了他两个妹妹啊!别管是不是亲的,反正,理论上都是妹妹。” 韩君泽这话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前后哎,话不能这样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好不好?” “你情我愿?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推卸责任了?”肖凌宇继续问道。 “我”韩君泽被肖凌宇这样一说还真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刚才我只是说了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桥段。当然了,小说源自生活嘛,在现实生活中也肯定会有雷同的情节发生。”肖凌宇说着站了起来:“依我看啊,不过是狗仔队搞的一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开什么玩笑?狗仔队敢这样猖狂吗?明目张胆的盗了我的qq,然后还和白依然聊天制造绯闻?”韩君泽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小。 这样一说倒也是。狗仔队再大胆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除非背后有人撑腰!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造次! 可是,问题就又兜回来了,是谁那么大胆呢? 韩君泽和肖凌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肖凌宇也有点没辙了,一向足智多谋的肖凌宇居然也哑口无言。 “怎么样?没办法了啊?”韩君泽看着肖凌宇问道,而且,韩君泽特别的淡定。 “办法,倒是有的”肖凌宇说着顿了顿:“也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可能啊。” “哪几种?”韩君泽也发现了肖凌宇支支吾吾的模样了,认识那么久了,肖凌宇支支吾吾的没办法还真没几次。 韩君泽也嘿嘿一笑:“得了吧你,咱俩谁不知道谁啊。我觉得啊,这件事儿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且,对方也不见得有什么利益上的好处。” “哎?为什么?”肖凌宇被韩君泽给说的有点懵。 韩君泽不屑的一笑,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扔:“哼,千方百计冒着生命危险盗取我的qq,就为了骗白依然说几句话然后刊登出来?那这人也太没出息了。” 说着看了肖凌宇一眼:“提供消息给的钱才几个子儿啊,这事儿办的,就没有意义了。” “那依你之见?究竟是何人所为啊?”肖凌宇看着韩君泽问道。 “厄”韩君泽一顿:“暂时没有分析结果。”说着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有结论了,弄了半天也是个打酱油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肖凌宇无奈的叹口气:“我继续给你说吧!” 韩君泽笑着看向肖凌宇:“你又有高见了?” “当然了,我是谁啊。肖帅啊!”肖凌宇说着还甩了甩脑袋。 “也是啊,那我洗耳恭听。”韩君泽说着又重新坐下。 “我倒是觉得,可以从你身边的女人入手。”肖凌宇说着狡黠的一笑:“到底是谁?会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什么意思?”韩君泽在听了这话之后,脑子里倒是自动筛选出了那么一个人!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她是聪明,但还不至于聪明过头了。 肖凌宇看韩君泽的表情就知道,哪怕韩君泽只有一秒钟的失神,只要被肖凌宇扑捉到,他就能知道韩君泽心里想了什么。 同样的,韩君泽也能看出肖凌宇的想法,所以韩君泽才悄悄的做了那么个设定。 “你想说什么?”韩君泽问道。 “我想说,为情所困,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你是当局者迷,可我是旁观者清,你自己决定啊。”肖凌宇说道。 韩君泽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没有那么蓝颜祸水吧?” “恩,当然不至于了。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傻子嘛,正常。”肖凌宇故意这样说,损友! 韩君泽也不计较,知道肖凌宇没有恶意,就是正常的玩笑。 “唉,看来以后祁珊的一手消息都不能告诉你了。追女人嘛,最重要的是诚意。”韩君泽故意那么说,说着还拿出车钥匙和手机准备离开了。 肖凌宇一听就急了!韩君泽这边的消息可不能断掉啊!不然得失去多少先机! “等等!你去哪里啊?”肖凌宇急忙站起来拦住要走的韩君泽问道。 “去报社啊,你要和我一起?”韩君泽看着肖凌宇笑着问道。 “得了,你自己去吧。拜拜!”肖凌宇反而先离开了办公室。 韩君泽对白依然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只是刚才两人都在气头上,说话难免重了一些。挂断电话的白依然虽然委屈,可她也不愿意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凭什么啊! “珊珊,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白依然哭了一会儿,突然蹦出那么一句。 祁珊在一边都听的傻了,什么时候白依然也这样积极向上了?真难得啊!作为好姐妹必须鼎力相助才可以! “好,你放心吧!我这就帮你!”祁珊说着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是给同学打的。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同学已经托关系提前进入报社实习了。 “喂,是珊珊吗?”巧合,和祁珊重名的,不过对方叫刘珊珊。 “是啊,是祁珊嘛?”刘珊珊的大嗓门一向出名,使得在电话一边的白依然都听见了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怪不得刘珊珊会做记者了! “恩恩是啊,对了,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祁珊试探着问道。 “现在啊?你有事情吗?”刘珊珊问道,有点为难,祁珊也听出来了。 “是有点事情要摆脱你,忙的话,那我们晚上见个面吧?我请你吃饭呗。”祁珊笑着说道。 “这样倒是可以,我现在确实有点忙,不好意思啊。对了,你还和白依然一起吗?”刘珊珊一直都知道祁珊和白依然高中那会儿可好了。 “是啊,我们俩在一个大学一个寝室呢。嘿嘿,晚上见面再说好吗?”祁珊问道。 “恩好,那七点行吗?”刘珊珊问道:“我下班比较晚。” “当然可以了,就去香港路那边的西餐厅吧,你知道的那间。”祁珊说道。 “好的,晚上见,拜拜。”刘珊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白依然见祁珊把电话挂断才问:“刘珊珊?现在就实习啦?” “你忘了啊?她姐夫可是报社的副总呢!”祁珊笑着说道:“高中的时候你总不理解我干嘛动不动打听别人的事情,现在知道了吧?关键时刻有用呢。” 晚上就祁珊一个人去见得刘珊珊,白依然没有随行。毕竟白依然现在是公众人物,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公众人物。 即便不光彩吧,可也好歹是越来越出名了。大部分的明星不都是这样炒作起来的嘛。 祁珊这样说,可是白依然就是死活不想出门!太丢人了,不想被人在大街上就指手画脚,那就太丢脸了。 自己的脸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一届平民罢了。可是骆家的脸可经不起丢,要是再闹出个什么好歹来,骆焜非气死不可。 没办法,祁珊只好孤身一人来到了约定的餐厅。刚坐下就看见刘珊珊也推门进来了。 祁珊朝门口挥挥手,刘珊珊也看到了。随着服务员一起来到祁珊订的座位这边坐下。 “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啊,我下班实在太晚了。”刘珊珊坐下就抱歉的跟祁珊说道。 “没事的,我也是刚坐下,这不凳子还没热乎呢。”祁珊笑着说道看向服务员:“麻烦你,点餐。” “好的,二位请稍等。”服务员转身去拿菜单,祁珊看着刘珊珊笑着说道:“好久没见了,这顿我请客,随便点啊。” “你知道的,我最爱吃了!是个吃货的,你不怕我吃穷你吗?”刘珊珊笑着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菜单。 “你就敞开的吃吧。”祁珊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个刘珊珊除了嗓门大,食量也大!所以,刘珊珊胖乎乎的。幸好长的不错,倒也算可爱。 点了牛排,又要了沙拉,和一些其他的小吃,点餐满了一定的限额还送了冰激凌,这让刘珊珊更高兴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刘珊珊就看着祁珊问道:“你自己也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是为了白依然的事情吧?” 看来刘珊珊是有备而来的,那祁珊也不必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似乎更好一些。 “是,是为了依然的事情来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们消息的?”祁珊干脆也不隐瞒了,既然刘珊珊这样问了,也肯定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 “珊珊,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职业道德啊。”刘珊珊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真的被同学这样单刀直入的问了,还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我们只是闲话家常而已,哪里牵扯到什么职业道德了啊,你把这标准也上升的太快了点。”祁珊笑呵呵的看着刘珊珊说道。 刘珊珊听祁珊这样说,就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因为首先,我也是刚去实习没有多久,我没有资格去接这样的大新闻。再者” “同事都排挤你了?”祁珊看着刘珊珊,小心的问道。 刘珊珊叹口气点点头:“报社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地方,拿不出什么工作成绩来,我就要失业了。”说着,刘珊珊也犯起了愁。 祁珊看着刘珊珊,居然有点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可是,既然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啊。 “那,你姐夫不是?”祁珊看着刘珊珊继续问道。 “那也不是什么都说了算啊,我也要拿出成绩才行啊。”刘珊珊摇摇头:“得了,不说这个了。” “哦。”祁珊点点头,正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把白依然的事情打听出来,祁珊也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服务员来上餐了。 将东西一一摆放好,服务员才离开。 而刘珊珊在看到美味的食物的一瞬间,眼睛都瞪大了!贼亮贼亮的!刚才的愁容也一扫而光。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刚才是在演戏。不过,好歹高中三年同学,而且关系还不错,祁珊也了解刘珊珊,只要有吃的,什么都不是愁了。 “看你这样真好,好像只要有吃的就什么也不愁了。”祁珊笑着说道:“对了,要是你不能留在报社工作了,你准备怎么办?” “嫁人啊。你知道的,我爸爸一直不喜欢女孩子在外工作,特别是记者这样的抛头露面,很少在家的工作。”刘珊珊边吃边说:“要是我近期内再没有什么进展,那我就只能乖乖嫁人了。” “嫁人?关键是嫁给谁啊”祁珊觉得很惊讶,一直都知道刘珊珊的家人对女孩子的教育并不重视,可也不能轻视到这样的程度。 “已经物色好了,上个月相亲见过面了。对方很满意,我也没有意见。”刘珊珊说道。 “那你们现在是?”祁珊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比较客气。 “就像在菜市场卖菜,看条件呗。”刘珊珊无奈的摇摇头:“对方大我十岁!但是我没办法,他家里很有钱,我不想年纪大了还嫁不出去。” 祁珊无法理解这样的思想,但是看刘珊珊的性格也确实符合这样的行为。 “这样啊”祁珊突然就吃不下了,心里莫名的堵得慌。气质高昂的出门,可是进行到现在,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珊珊,我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我刚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在报社就跟个打杂的差不多”刘珊珊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到!” 祁珊的眼睛突然就有了光泽,抬头看向刘珊珊:“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 “恩,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尽量问出来的。”刘珊珊说道。 祁珊高兴的不得了:“那,多久能给我消息?” “这个不好说,我得慢慢的去打听啊。你知道的,我就连多一点的新闻都挖不到。”刘珊珊说道。 “恩,你随时打给我啊,我随时都有时间来见你的。”祁珊说道。 刘珊珊嘿嘿一乐:“就好像是你的事情一样,看到你真好,让我又想起高中的时候,你总是像大姐大一样的替班里的女生出头。” “现在也一样啊。”祁珊一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性格问题吧,她总是能很强势的站在前面保护被欺负的人。 就像现在为了白依然的事情到处奔走一样。 一顿饭吃完,两人说的最多的就是高中时候的事情。最后在餐厅门口分开,刘珊珊朝祁珊笑着招招手便往车站那边走了。 祁珊和刘珊珊是不同的方向,独自一人朝前走。这里是禄枫市的购物街,百货公司都在这附近了。 看着橱窗里摆放着的高档衣服,还有很多名牌的广告牌,祁珊站在霓虹灯下,脸也被百货公司门口的彩灯映照的五颜六色。 ‘嘟嘟’两声车喇叭的声音让祁珊觉得很括噪,皱着眉头回头看去,是肖凌宇的车。 肖凌宇将脑袋从车里伸出来:“上车。” 祁珊也懒得去挤公交车,索性就上了肖凌宇的顺风车。 “你刚才是不是见了刘珊珊?”肖凌宇看着上车来的祁珊问道。 祁珊还没有扣好安全带,突然被肖凌宇这样一问,一下就愣了:“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打她的手机试试看。”肖凌宇说着看了祁珊的包包一眼。 祁珊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来,给刘珊珊打了电话。对方居然关机了 “关机而已,怎么了?”祁珊心里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一下就不安了起来。 其实,就在刚才刘珊珊说会帮忙打听,祁珊虽然有一瞬间的感动,但心里的不安突然就加剧了。知道刘珊珊不会轻易去打听的 现在被肖凌宇这样一说,对方的电话现在就是关机状态了,让祁珊更加的不安稳了。 “你知道了什么啊?”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肖凌宇一项料事如神,祁珊是有所领教的。他是个聪明人,每一句话都有他的意义和道理。 “虽然女大外向,可你不是那个让她胳膊肘往外拐的男人啊。”肖凌宇看向祁珊说道:“小姐,你想想看,既然能让她提前去实习,那怎么会失业呢?” “你是说,刘珊珊骗我?”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骗没骗你,我说了不算。”肖凌宇说着发动车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对刘珊珊抱太大的希望。” 祁珊被肖凌宇这样一说,然后又因为刘珊珊关机的事情,心情一下子就跌到谷底了。莫名的哀伤感袭遍全身。 一直没有说话,肖凌宇就知道祁珊郁闷了。而且,会因为这个心情非常的不好,异常的暴躁。 “其实,你要真想知道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肖凌宇突然说道。 祁珊本来歪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肖凌宇突然来那么一句,祁珊立马打起精神来了!“什么啊?” “直接去问刘珊珊的姐夫不就是了吗?”肖凌宇说着就笑了:“何必问她呢,她也是听命行事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祁珊被说糊涂了,又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呗。”肖凌宇笑着说话,总让祁珊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说自己说对了,可是这表情又好像再说‘笨丫头,错了。’ “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着办吧!我想,韩君泽也是想知道的吧?你会想办法问出来的。到时候,一式两份,给韩君泽的同时,别忘了我就是了。”祁珊也懒得再去计较再去想了。 这次本来信心十足的自己出手去打听这些事情的!可还是年纪小了,不懂的事情太多,没有接触的事情太多,所以被耍了,被骗了都不知道。 而肖凌宇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祁珊的行动。早知道了却没有说,那不就是让祁珊自己去闯闯试试,去试试潮水的深浅。 被浪打了,就知道回头了。若是肖凌宇从一开始就出面不让祁珊去,就算肖凌宇说破了天,祁珊也是不会信的。不如让祁珊自己去试试看,亲身体会比谁说什么都强百倍。 正文 第71章 脸红 “谢谢你”祁珊脸红红的,看着窗外对肖凌宇说道。 肖凌宇听了没有看祁珊,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这次的笑容不是他平日里的招牌式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 一直都知道,祁珊是个可教的姑娘。而现在的祁珊,也正一步步的朝着肖凌宇希望的方向在发展。 这多少是有点私心的,每个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想找一个自己理想中的姑娘。 可往往动心的并不完全都符合自己的理想型,多少是会有瑕疵的。但是,有些人是可以塑造的。 男人就是这样,女人就像只小野猫,总想把这只小野猫驯服成温顺的家猫。而且是只对自己温顺。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都必须露出利爪! 而祁珊现在正在朝着温顺的小家猫的方向发展,肖凌宇的如意算盘还算是打的够响。 “以后不要那么冒失的去办事。不管对方是谁,都没有对你绝对诚恳并且忠心的义务。”肖凌宇说道:“即便你觉得你们是同学,她不会骗你。但是,对方可不一定这样想。” “哦”祁珊点点头,心里也着实有点难受,甚至还有点委屈。自己是冒失了,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幸好有肖凌宇在,不然这真的成了无限制的等待。可是,刘珊珊刚才是怎么办到的呢?明明是虚情假意,可是却能把表情做的那么真实。 难道骗人就那么简单吗?那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 不知道现在的刘珊珊到底在想些什么?会不会也很难受,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好朋友呢? 刘珊珊一回家就看到除了爸妈在之外,连姐姐和姐夫都在家没有走。 “怎么样?处理好了吗?”一进门,刘珊珊的姐夫孙国瑞就迎了上来:“打发了没有?” “恩,放心吧。”刘珊珊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慢聊”说着连看都没有再看众人一眼就进屋去了。 刘珊珊的家里没有多么豪华,就是普通的大套二房,三口家怎么也够住了。 在屋里,刘珊珊就听见外面父母和姐姐还有姐夫的聊天声。还在继续说这件事情,临走前孙国瑞还不忘保证说给刘珊珊找的那个有钱的男人绝对不会跑的。 刘珊珊的父母笑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了!普通的双职工家庭,没有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门路。现在孙国瑞当了报社的副总,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就趁着这好机会,赶紧给自己的女儿刘珊珊介绍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虽然大了刘珊珊十岁,还是个大腹翩翩的男人。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但是,他有钱,刘珊珊的父母一心想让女儿嫁个富豪,所以只要有钱,什么样的都可以。 刘珊珊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躺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着脑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怎么能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父母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换钱的工具来用。 接下来的几天里,祁珊真的没有打通过刘珊珊的电话了。不是关机,就是停机,再要么直接挂断了不接也不回。 “我看还是算了”白依然也不指望了,而且从一开始就觉得不怎么靠谱。 祁珊支支吾吾了半天,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依然我” “没事的,我又没有怪你什么。”白依然一笑打断了祁珊的话:“找不到就算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祁珊点点头,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肖凌宇了。可是,每次见面都问,但是却什么进展也没有。 这事儿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晃也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白依然就没有踏出过骆家的大院。 已经进入六月末了,天气也逐渐的热了起来。 “喂,期末已经开始了,你怎么去考试?”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就那么去啊,我为什么不能出去啊。”白依然说道:“最近报纸上也不再报道跟我有关的事情了。” “那你不怕去了学校之后,同学对你指手画脚了?”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摇摇头:“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啊。”说着拿起复习资料:“今天是考查课的考试吧?” “恩是,走吧。”祁珊点点头,和白依然一起下楼,祝管家已经备好车了。 到了学校,司机把车停在停车场,祁珊和白依然下车往外走,司机就在车里等着。 一走出停车场,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概因为考试的关系,学生们都到了。看到白依然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都走开了。 完全没有议论白依然的,这让白依然有些意外。果然,自己已经过世了吗? “果然啊,已经平息了。”祁珊抱着书站在白依然身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所以说,舆论啊” “考试啦”白依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上午考了两场,一场考试课,一场考查课,分别在不同的教室考的。结束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三十分了。 白依然和祁珊都考的不错,两人高高兴兴的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司机的车不在这里了。 取而代之的是韩君泽的那辆布加迪威龙!白依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他? 不自觉的,心就狂跳了起来!他是来找自己的吗?怎么突然跑来找她了?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车门突然打开了,估计是车里的人也看见了站在离车不远的白依然和祁珊两人了吧。 白依然的心跳的更快了!天!他下车来了吗?!好久没见了,半个多月了!而且,上次在电话里两人不是吵僵了吗?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你们俩站在那里干什么?上车吧。”车门打开了,下来的人却不是韩君泽而是肖凌宇。 失落,潮水般袭遍白依然的全身!第一人白依然有打人的冲动,真的!希望满满的,突然就落空了。 “怎么是你啊?”祁珊也以为是韩君泽的,可是看见肖凌宇那张欠揍的脸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不能是我吗?不欢迎我啊?”肖凌宇看着两人问道:“我的车坏了,就开阿泽的车了。他出国了。” “哦,这样啊”祁珊说着看了白依然一眼:“我们走吧?” “恩。”白依然点点头,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坐在了后面。肖凌宇也回到驾驶室,祁珊想了想还是坐到后面去了。 白依然也没有说话,肖凌宇也只是从后视镜里悄悄的看了白依然一眼,便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路上有点堵车,刚一出校门还没有开出一百米就开始堵车了。因为是中午的关系,再加上学校放学车多人也多,所以堵车也就必然了。 由于堵得太久,肖凌宇干脆熄火了。三人都安静的坐在车里等疏通。 祁珊看了眼驾驶位上的肖凌宇,想了想就开口了:“韩君泽什么时候出差的啊?多久回来?” “前天走的,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怎么?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阿泽了?”肖凌宇笑着回头看向祁珊问道。 “你才关心他呢!”祁珊懒得搭理肖凌宇,说完看了白依然一眼。白依然只是看着窗外,闷不吭声,祁珊和肖凌宇便也没有再作声了。 肖凌宇特别能沉得住气,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上也不说话,也不告诉白依然有关任何韩君泽的情况。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白依然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因为七月中旬就是她的生日了。小时候爸妈会给过生日,后来去了孤儿院,院长妈妈c姐姐还有其他的伙伴会给她庆祝生日。 但自从姐姐去世之后,就只剩下祁珊和祁雨泽兄妹俩给她庆祝了。突然就那么萧条了下来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白依然的心里变的恐慌极了!生怕哪一天,连祁珊都不见了。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马路上的交通依旧没有要疏散的意思,周围好多私家车都是白依然似曾相识的。大概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吧。 那么多熟悉的人里面,都没有白依然想见到的那个。心里的失落感愈加强烈了起来。 好在学校靠近海边,车停在这里还可以看见对面的大海,才不至于那么闷。从放下的车窗吹进来的海风也那么舒爽。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肖凌宇总算再次发动了车子,祁珊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果然前面的车都动了。 由慢至快,开出去这段路况就顺畅的多了。一路除了红灯之外,再无任何其他阻拦了。 “禄枫市的交通真要命,什么时候才能不堵车呢?”祁珊抱怨着,十次出门起码八次遇到堵车。 直到快到骆家的时候,肖凌宇因为红灯把车停下,好像无意似的说了句:“阿泽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最慢也就四五天的样子吧。” 一听这话,白依然的眼珠子就咕噜的转了一圈!祁珊在旁边看得真切,假装没看见,对肖凌宇说道:“最慢?那快呢?” “快,也后天吧。”肖凌宇看看后视镜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们就考完试放假了。”祁珊故意那么说。 “有什么安排没?”肖凌宇顺着杆爬。 “暂时还没有,大概就是在家吧不然还能干吗。”祁珊说着撇撇嘴。 白依然一直没有吭声,默默地听着两人说话,也不搭腔。 “恩,过几天我也有个年假,起码半个月,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肖凌宇说着很开心的样子。 “你放年假了,那韩君泽怎么办?”祁珊接着问道。 “他?公司是他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肖凌宇说着再次开车朝骆家去了。 白依然心里当然明白这是肖凌宇在给自己放消息,至于这消息是谁让放的,大家心知肚明。 到了骆家门口,肖凌宇停下车,白依然和祁珊下车跟他到了别就回去骆家了。 骆黎这阵子一直都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了。自从和韩君泽彻底撇清关系了就不怎么出去了。 见白依然和祁珊回来,骆黎转头看向两人问道:“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啊?有事情耽误了吗?” “不是,路上有点堵车,所以回来晚了。”白依然说道。 “哦这样啊,那快点洗手下来吃饭吧,早就准备好了。”骆黎笑着边说边放下手里的报纸往厨房去,边走边说:“李嫂,去叫老爷下来吃饭吧。” “是小姐。”李嫂应声就朝楼上走去。 白依然倒没觉得什么,倒是祁珊,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老头儿还没吃饭?是等我们吗?” 白依然一听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祁珊:“什么?你怎么知道骆爷爷没吃饭?” “你没听见骆黎让李嫂去叫老爷吗?”祁珊很无奈!要不要想韩君泽想的那么入迷啊! 白依然听了还反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好像不转弯了似的。“那又怎么样?” 祁珊无语了,摆摆手往楼上走去:“得了,现在跟你说什么都跟放屁一样,你自己去想吧。” 白依然看着祁珊上楼去了,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祁珊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也懒得去再想那么多事情,也随后上了楼。 骆焜是最后一个从楼上下来的,加上骆黎还有白依然和祁珊,大圆桌前就坐了四个人,这稀少的四个人显得桌子大无边。 “吃饭吧。”骆焜拿起筷子来,说了句话,其余三人才敢拿筷子。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都没有说话的,就连筷子都要长眼睛才可以。和骆焜坐在一起吃饭太拘束。 祁珊忍不住了,看了骆焜一眼:“老头儿,你今天怎么等我们回来了才吃饭啊?” “鬼才等你们!是我在书房里忙公事,没看我最后一个下楼来的吗?”骆焜没好气的瞪了祁珊一眼,凶巴巴的说道。 祁珊也懒得在吃饭的时候找不愉快,等就等呗,干嘛那么口是心非的,真虚伪。 “还有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考试考砸了?没脸回家?”骆焜看着两人问道。 “路上塞车啊。”祁珊无奈的说着看向骆焜:“爷爷,我说句实话,你也别嫌我括噪,也别嫌弃我话刺耳啊。其实,你很关系我们的不是吗?干嘛总板着一张脸?要全世界的人都怕你呢?” 骆焜闻言一愣,这死丫头!敢挑他的错!还敢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你!” “你什么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搞得那么虚伪?其实你很关心骆大哥的,干嘛总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而且,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依然,不是吗?”祁珊真的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钱多了烧的。 骆焜看着眼前这个敢跟自己呛着来的小姑娘,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吃过饭后各自回房,白依然不是个多么爱上网的人,只是偶尔无聊了才会上网浏览下新闻什么的。 莫名的想上企鹅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线?不是说出国了吗?也不知道外国能不能用qq咧? 企鹅在屏幕右下角不停的动着,等待登陆的这几秒钟比一个世纪还漫长,让白依然的心‘砰砰’的不停乱跳着。 满怀期待的登陆了企鹅,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个小分组看看他在不在线。明知道可能性很小,可还是不自觉的去看。 当白依然看到那个小头像是彩色的时候,心跳就更快了,手心都沁出汗来。 但是,白依然并没有和他说话,上次的事情简直是血一般的教训!不敢再来一次了。不只是给自己,给很多人都添了麻烦。 而远在国外的韩君泽,也只是在忙完了公事准备回国之前上自己的企鹅看看,没别的原因,也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 心里也知道她很少上的,可是就是想看看,即便不在吧,看看也好安心。可是,就在韩君泽准备下的时候,那个小头像居然亮了。 韩君泽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可再次确认一下,的确是亮成了彩色的。 同一时间地球两端的男女,同时在看着对方的头像,却迟迟不肯点开先与对方说一句话。 白依然看着那个彩色的小头像,是真的不打算去点开并且和他说话。聊个天都能聊得满城风雨,要是再多说一句话岂不是要命了。 而韩君泽,是拉不下脸来先迈出那一步。所以迟迟不肯与白依然打个招呼。 直到白依然的头像突然变成了灰色,韩君泽知道,白依然下了。看看时间,禄枫市现在应该是下午。 可是,韩君泽这里已经是晚上了,明天一早的飞机飞回去,韩君泽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肖凌宇刚才在视频电话里已经告诉了自己关于禄枫市的一切,但是那个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 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人真心要玩儿死韩君泽才肯罢休。而且,这个人的地位也不会低,不然不会让肖凌宇那么费劲儿都找不到了。 既然白依然已经下了,那韩君泽也下了。刚把电脑关机,蓝秘书也回来了。 “韩总,你要我去办的已经都办好了。”蓝甜笑着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好看的正方形蓝色丝绒盒子。 韩君泽接过蓝甜递过来的首饰盒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随手抵还给蓝甜:“收好,准备下,我们明天走了。” “哦好。”蓝甜是最开心的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她可是想她老公了。 看着蓝甜喜滋滋的出去,韩君泽打从心眼里有些羡慕的。蓝甜结婚也有几年了,和她老公的感情一直都特别的好。 最难得的是,从来没有听蓝甜说和她老公吵架,甚至连别扭都没有。偶尔还会看到她老公在楼下等着蓝甜下班。 韩君泽也很喜欢这样的小日子,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何尝不好。可是想到这里,韩君泽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心电感应一般的,韩君泽嘀咕了一句:“死女人,敢骂我!” “骂他怎么了!该骂啊!”白依然狠狠的看着凤凰网的新闻,点进娱乐版看看,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反正,她的事情是暂时消停了。 祁珊在旁边很无奈:“不就是没说话吗?正常啊,说不定韩君泽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上线啊。” “谁稀罕要他看见!”白依然说着犯了个大大的白眼。 在给力的网速支持下,白依然顺利的进入了娱乐版新闻版块。虽然不是大肆渲染吧,但好歹也是娱乐新闻啊。 白依然看着那张在海边拍的照片,嘴里还嘀咕着:“外国的海水真清澈啊。女人也漂亮。” 祁珊听着也凑了过来看着电脑屏幕:“是啊,人家是怎么长的啊。” “假的啊。”白依然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贫乳娘,是挺可怜的。 “这男人真帅气啊,长的跟韩君泽似的。”祁珊看着照片上的俊男靓女。 这女人是认识的,是个模特,叫韩欣欣。至于男人,只穿了条平脚泳裤,但是戴了墨镜遮去了半边面 “是啊,我也那么认为啊。”白依然说着点开了那张图片,看看里面的新闻内容。 “名模韩欣欣海边会情郎,韩氏总裁与名模海边私会。”祁珊念着第一句新闻内容:“韩氏总裁啊,是韩君泽吧。” 白依然脸色很难看,怪不得不搭理自己呢,怀里有这样一个美女,怎么会有时间来打理她呢。 祁珊突然醒悟,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了!就算是也该装傻才对啊!“依然!你不要信啊!你明白的,娱乐新闻嘛,都喜欢夸大其词的。” “就算夸大其词,也不可能无风起浪啊。”白依然很淡定的舒了口气:“算了,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是入不了韩先生的法眼的。” 白依然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自从失去了某一段记忆之后,她就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自己和韩君泽,明明没有见过几次,为什么那种眷恋和依恋的感觉会那么深?这让白依然觉得奇怪,好像两人之前很熟,甚至是恋人?再或者是自己单相思? 好几次想问祁珊,但是又怕不是这样,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而已,就一直没有问。 但是,在心里总是一个疙瘩让白依然不舒服。扭头看向祁珊:“珊珊,我和韩君泽,之前是什么关系啊?” “啊?”祁珊低头看向白依然,有些意外:“你想起来什么了?” “就是没有想起来才奇怪嘛这感觉已经很久了,我觉得我和他认识。”白依然看着祁珊,认真的说道。 “不止认识,而且很熟”祁珊看着白依然说道。 “很熟?熟到什么程度?恋人?单恋?”白依然试探着问道。 祁珊想了想,食指挠了挠脑袋:“熟到”‘熟到滚过床单啊!’当然了,这是祁珊心里的话:“熟到你想啊,你是韩氏旗下服装公司的代言人,他是韩氏企业的总裁,你们当然熟了。” 正文 第72章 依然 白依然有点将信将疑,可是看祁珊笃定的模样,再加上祁珊不会欺骗自己的,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点点头道:“这样啊,那怪不得了”转头看看电脑屏幕上的新闻和照片,虽然这感觉很奇怪,但还是没有再多给予理会的关掉了网页。 当韩君泽风尘仆仆的赶回禄枫市的时候,是禄枫市的晚上。由于时差没有倒过来的关系,韩君泽直接去了肖凌宇的家里。 现在是凌晨两点,肖凌宇在家睡的死猪一样,门铃声响了很久愣是没有把他吵醒。手机也是静音模式的,只是在床头柜上不停的亮着,却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震动。 韩君泽气的想把门炸掉算了,从小就是这样,一睡熟了,打雷都起不来!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脑子里一阵闪念,突然想起肖凌宇家的座机!刚才只顾着敲门打手机了,习惯性的,把座机号码完全忽略了。 大概是之前门铃的作用,已经将肖凌宇从深度昏迷中唤醒了,所以座机在第二次响起的时候,肖凌宇总算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按亮了床头灯,看了看闹钟,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迷迷糊糊的摸到电话接起来:“喂” “给我开门!”韩君泽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肖凌宇一下子就醒了,这才想起来,韩君泽这丫的今天凌晨的飞机来的!“你回来了啊!”肖凌宇一下就不困了:“你等等啊!” 说完,扔下电话就下床去门口给韩君泽开门。 打开门,韩君泽黑面神一样站在肖凌宇家门口:“喂,你大半夜的要不要黑这张脸啊,这样很不吉利啊。”说着,肖凌宇将大门打开,放韩君泽进来。 “你要是再不来开门,我就要给你把门炸开了。”韩君泽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他知道,肖凌宇这人,有点小洁癖。不管是谁,进他的屋子不换鞋会被他打死的。 到客厅坐下,肖凌宇去厨房给韩君泽拿了罐啤酒出来:“喝这个吧,别的不适合你了。” 韩君泽接过啤酒没有打开,随手放在茶几上:“说说吧,最近什么情况。” “你回来的倒挺是时候的,她们已经期末考试结束,放假了。”肖凌宇说着在单人沙发前坐下。 “我不是说这个”韩君泽这话说得有点违心了,明明就是想知道白依然的情况,还假装不是! “那是什么?”肖凌宇奇怪的看着韩君泽:“你要问那条新闻的事情?” “是啊,怎么样了?”韩君泽看着肖凌宇,没好气的问道。 “有头绪了我就不在家睡觉了。”肖凌宇也着实有些头疼,那人潜在暗处,好像在和自己玩捉迷藏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他。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找不到的人。”韩君泽说着笑了:“这阵子你在国内盯着也着实辛苦了。祁珊她们放暑假了,你也该放个年假休息一下了是吧。” “你要不要那么虚伪啊要一起出去就说啊,何必那么躲躲闪闪。人家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你就自己在这打算上了。”肖凌宇斜眼看了韩君泽一眼。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一定要同意。”韩君泽说着站起来:“好了,我要回家了。” “真是个少爷,我上辈子欠他的。”肖凌宇听着身后的大门关上的声音,着实有些无奈。 不要说白依然了,就连祁珊都搞不大定,何况是两个。不过,好就好在,她俩连体婴一样的总在一起,搞定一个另一个就不愁了。 可是,麻烦就麻烦在骆家白依然和祁珊要出去,先不说别人,骆黎肯定会询问和谁一起,去哪里。 那这个理由要怎么编才好呢?反正是被韩君泽吵醒了,那肖凌宇也不打算放过别人,要醒就大家一起醒吧。 夜半无人私语时,这时候那么安静,最适合想事情了。灵光一闪,肖凌宇就有了办法! 随手拿起客厅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肖凌宇的助手就这样无情的被无良的肖凌宇从睡梦中吵醒了! “阿伦,你听我说!”肖凌宇对自己这个注意简直欣赏的不得了,这样既能说服骆黎让白依然和祁珊出去,又可以光明正大的,一举两得,多好。 肖凌宇的助手半梦半醒的被肖凌宇这样一通轰炸也醒了,坐在床上听着肖凌宇那天衣无缝的计划! 听过之后还要拍手叫好,阿伦真的是很无语。 “好了,肖先生,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搞定这件事情,我现在可以睡觉了吗?”阿伦眼睛都是半睁着的。 “恩恩你睡吧,晚安啊”肖凌宇笑嘿嘿的挂断了电话。 骆黎开车送白依然和祁珊来到集合地点,看了看情况便放心的离开了。真的是班里同学组织的夏令营,骆黎也就没有多心的走了。 而白依然和祁珊也拖着行李箱去和班里的同学汇合。可能说得来的同学没有多少,而且同学们也只是三三两两的关系比较要好。 至于其他的,多是和家里的生意有关系。因为家里的公司有合作关系,所以两人之间不得不亲密一些。 同学们也都是几个人的围在一起聊天说话打发时间。待出发时间到了,组织活动的班长李曦也到了,大家这才都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上船。 白依然等人将要登上的这艘船是李曦家的私人游轮,因为组织了集体活动,所以李曦命人将游轮开了出来。 准备去的宿营的地方是校方提供的一座私人岛屿。至于那岛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在游艇上足足呆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开到。一入了海,本来就没有方向感的白依然和祁珊,就变的更加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只知道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据说大概还有不到一小时就到了。 游轮上什么都有,李曦还带了自家的厨子出来,说是因为别的地方的东西吃不惯,出门必须带着厨子。 白依然很无语的摇摇头,这好在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如果不是了呢?要怎么活呢? “依然,吃点东西吧,还有一个小时呢。”祁珊说着递给白依然一杯饮料。 白依然接过饮料喝了几口觉得舒服一些,虽然一直在甲板上,可是有些晕船的白依然还是赶紧有些不舒服,不想吃东西。 见白依然不吃,祁珊只好独自过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反正是以填饱肚子为主,赶忙吃了些东西垫了垫。 说实话,好吃归好吃,可是和李嫂的手艺比起来,那可差远了!由其这阵子住在骆家,李嫂的各种面,吃的祁珊那叫一个high! 因为没有李嫂的手艺,祁珊有点吃不惯了,索性吃了个半饱就回去找白依然去了。 “你吃饱啦?”白依然手里的饮料也喝完了,看着这浩瀚无边的大海,一眼望不到头的蓝,完全看不到什么所谓的度假岛。 “你还不舒服嘛?”祁珊看着白依然逐渐变的煞白的脸色,有些担心:“想吐吗?” “也难怪了,没坐过船,是会晕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邢彦妮居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都忘记了!邢彦妮和她们也是一个班的,为什么在登船之前没有见到她呢? “感到奇怪吗?好像很久没见过我了是吧?”邢彦妮说着就笑了,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祁珊努力的回想刚才上船之前的事情,好像是没有在意邢彦妮在哪里。因为她们俩到的时候已经快到集合时间了,前后最多也就等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吧。 班里的人有点多,地方又大,再加上也没有仔细看有谁,所以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邢彦妮的存在。 而且,这阵子一直都是呆在骆家的,学校都没有去,白依然甚至连门儿都没出过!对邢彦妮这号人物,也忘的差不多了。 “是很久没见了,可能是记性大忘性也大吧,都把你给忘记了。”祁珊看着邢彦妮,笑着说道。 邢彦妮也不恼火,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只是点点头:“也罢,被你们这种小人物记着也无用。反正,脑袋摆在脖子上也只是个摆设罢了。” 邢彦妮说完,不等祁珊还嘴就笑着走开了。 祁珊有些生气,还没来得及还嘴呢!这丫的居然走了?太扯淡了吧!几个月不见,连吵架的功力都见长了不少! “算了珊珊,别和她吵了。这里人那么多”白依然说着叹口气,将杯子放回去。 祁珊也不想在这里吵架啊,可是看着不远处邢彦妮她们那伙人嚣张的杨子,还有不断传来的刺耳的笑声!让祁珊听着就来气。 “权当听不见吧,你也别生气了。七天呢”白依然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你啊!”祁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这是在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会儿下了船再说! 眼瞅着这苍茫的大海中出现了一座小岛,然后距离越来越近。这附近的海水也清澈见底,连海底的石子儿和游鱼都能看的清楚。 “到了。”祁珊这句话,对白依然来说,简直是如蒙大赦啊!跳起来就要下船!可是被祁珊一把按住了:“行李!” 白依然这才去拖了骆黎特意给白依然准备的亮粉色的行李箱,急匆匆的先下船去了。她已经不想再在船上多呆一秒钟了! 邢彦妮不急不慢的拖着自己的箱子下船,踩在踏板上,有些摇晃。箱子也因为凹凸不平的踏板而左右颠簸。 祁珊在后面看着,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嘿嘿”然后拖着自己的箱子跟在后面下船。 就在靠近邢彦妮的时候,祁珊假装脚底一个不稳!一下滑倒了!滑倒的同时,因为惯性,顺势一脚把邢彦妮的行李箱给踢进了海里。 而邢彦妮因为猝不及防,手里使劲儿抓着行李箱,手是松了,可是因为没站稳,也从踏板上摔进了海里! 大家都乱作了一团,幸好下面水不深,立刻有人下海去救邢彦妮。其余的部分人也一下乱了! 白依然丢下行李箱就跑去祁珊那里把祁珊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摔伤了没有啊!?”白依然紧张的前后左右的坚持祁珊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祁珊就着白依然扶自己的手站起来摇摇头:“没事,我很好。”说着还不忘看一眼掉下去的邢彦妮:“喂,下面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已经救起来了!”下面有人回应道。 祁珊看向白依然就笑了:“下去看看。”说着和白依然一起拖着行李箱上了岸边,看躺在沙滩上喝了几口海水,又惊吓过度而昏过去的邢彦妮。 “没事吧?”祁珊看着躺在那里的邢彦妮问道。 “没事没事,放心吧,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 祁珊说着只觉脚腕一疼,低头看去脚腕好像有点肿。大概是刚才扭伤了,但好在不严重。“咝好疼啊” “还说没事,这不是扭伤了吗?”白依然看着祁珊的脚腕,担心了起来。现在看着虽然好像不严重,待会儿要是红肿起来了,可有祁珊受的。 而不远处,穿着度假装的肖凌宇本来是高高兴兴来迎接祁珊的。可是,一到就看见游艇那里乱哄哄的。 肖凌宇疾走了几步过去,看到祁珊坐在沙滩上,眉头皱在一起,手抚着脚腕。扭伤了? 而邢彦妮则晕倒在了沙滩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船一到就惊天动地的。伤的伤,晕倒的晕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肖凌宇扎进人堆里问道。 祁珊闻声抬头看向肖凌宇,未语泪先流!就那么泪眼汪汪的看着肖凌宇! 肖凌宇的某根神经一下被祁珊的眼泪给触动了!一记炸雷猛然炸开!肖凌宇什么也不想就奔到祁珊面前蹲下:“你怎么了?哭什么!?” “我的脚腕好疼啊屁股也疼。”祁珊委屈极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一哭,白依然就明白什么事儿了。祁珊的性格白依然是最了解的,从小到大,祁珊绝对不会轻易喊疼!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流眼泪。 若真是扭伤脚腕疼的厉害,祁珊最多呲牙咧嘴,但绝对不会流眼泪!所以白依然一下就明白了祁珊的用意,接口道:“是啊,刚在跳板上那么滑,一屁股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尾骨了。” 肖凌宇立刻二话不说,将祁珊打横抱起来就朝岛上的别墅小跑了过去。因为在沙滩上,拉杆箱用拉的是绝对行不通的 正当白依然犯愁的时候,就有佣人上前来:“白小姐请放心,行李我们会负责搬到房间里去的。” 白依然也顾不上那么多,脚底抹油,先溜为上:“谢谢你了,有劳。”说着就疾步去追抱着祁珊走远的肖凌宇去了。 而剩下的人,也已经有人抬着担架过来将邢彦妮放在了担架上,往别墅楼去了。同学们也惊慌之余觉得这事儿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肖凌宇怀抱着祁珊很无奈:“你跟她制什么气啊!看吧,自己也扭伤了。” “谁让她那么嚣张的!我就是看不惯啊,扭伤了也不是那么严重。”祁珊说着一擦眼角刚才挤出来的眼泪说道。 肖凌宇也无奈,但仍旧觉得祁珊是个应变能力很强的姑娘,而且也够机灵够聪明。这一点,大概也是肖凌宇对祁珊爱不释手的原因吧。 “不管你用什么招儿,下次不许再用眼泪攻势吓我了,记住了吗?”肖凌宇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 “为什么啊?”祁珊这个是真的不明白了,不用眼泪攻势,肖凌宇会演的那么像,配合的那么好吗? “没有为什么!不准问为什么!反正你听话就是。”肖凌宇可不打算解释,可不会告诉祁珊,刚才看见祁珊哭了,肖凌宇真的信了!那一瞬间,心疼的不得了! “哦知道了。”祁珊也难得乖乖的应了肖凌宇的话。 祁珊也不知道怎么的,肖凌宇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难得这样严肃的警告自己什么,还真的是蛮帅的!让祁珊觉得很有安全感。 白依然在后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追了上来!这肖凌宇一个大男人,一步出去顶白依然两步呢!而且,肖凌宇就跟嗑药了似的,那脚步,凌波微步一样。 白依然追的气喘吁吁!好容易追上,还是祁珊让肖凌宇停下来等了白依然才追上的。 “你要不要跑那么快啊,珊珊没事啊。”白依然追上来了就开始抱怨:“累死我了!” “他已经知道了,依然你没事吧?不过,我的脚腕真的有些疼。”祁珊说道。 白依然看祁珊这个表情就对了:“扭伤当然疼了,幸好应急的药品我都带了,回房吧,帮你上药。” 说着,肖凌宇抱着祁珊,身后跟着白依然一起上了楼。白依然和祁珊的房间是挨着的,行李也已经被放进屋里了。 “等等,我去拿药马上过来啊。”白依然说着开门进去,二话不说打开行李箱就将应急药品拿了出来。 再次来到祁珊的房间的时候,白依然发现屋里除了应该有的祁珊和肖凌宇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这里?!”白依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沙发上的韩君泽一听这话,脸一沉:“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我们是”白依然这才想起来,是班级组织的活动,为什么韩君泽在这里呢? “哼!你们借用了我的私人度假岛,还好意思说?”韩君泽说着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的度假岛?!”白依然说着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君泽 韩君泽笑着点点头:“我的,怎么?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了,早知道是你的,我就不来了。别说报名了,就算求我来,我都不稀罕!”白依然不屑的说着,还上下打量了韩君泽一眼。 肖凌宇走过来拿过白依然手里的药:“你们俩要吵架到隔壁那间吵啊,这里有病人,需要上药休息啊。” 白依然懒得搭理韩君泽,跟着肖凌宇往床边走:“我来吧,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说着就要抢回肖凌宇手里的药膏。 肖凌宇一闪手,笑看着白依然说道:“不必了,白小姐你和阿泽去隔壁房间吧。我会好好照顾祁珊的,而且手法绝对比你好。” “是啊依然你去吧,我没问题的,又不严重,放心啊。”祁珊也在一边这样说。 “你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了,跟我走。”韩君泽不容分说,拉着白依然的胳膊就把白依然给拽出去了。 门关上后,祁珊才松了口气:“唉,真是对冤家,这样下去还怎么能走到一起。” “事在人为,你怎么就知道不能。”肖凌宇在床尾坐下,轻轻的把祁珊收拾的脚腕抬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腿上。 “有空去担心好姐妹,不如抽时间也关心下自己的伤势吧。”肖凌宇看着祁珊红肿的脚腕,真的觉得心疼不已! “我自己的伤?”祁珊探身子看了看:“没事的我小时候经常扭伤脚,每次不是依岚姐姐就是依然帮我上跌打药。” “你哥哥呢?”肖凌宇问着将跌打药油倒在手掌心里一些。 “哥哥是个男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依岚姐姐不放心,所以就替我上药了。”祁珊说道。 肖凌宇的双手很软,也出奇的滑,按在祁珊的脚腕上也是力道适中,让祁珊在最初的疼痛中,逐渐适应,慢慢的觉得没有开始那么疼了,连扭伤时的疼都逐渐消减了。 “怎么样?不比白小姐差吧?”肖凌宇沾沾自喜的看着祁珊问道。 祁珊忍不住笑了:“得意吧你就,你怎么那么会按摩啊?” “小时候经常摔伤,我妈常给我上跌打药,时间久了自己也会了。”肖凌宇说道。 “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很会捣蛋啊?”祁珊真的想象不到,看肖凌宇如此白白净净的,可不像是那些会上山爬树的野孩子。 “你们有钱人也会受伤吗?”祁珊看着肖凌宇不明白的问道。 “哎,这话不对了”肖凌宇笑着看向祁珊:“我是富一代,至于阿泽才是地道的富二代。” “富一代?那你爸妈之前是干什么的?”祁珊好奇的看着肖凌宇问道。 “我父亲是个教书的,我妈可厉害了,外公是个气功师傅,家里开了个类似武馆的馆子。我妈的跌打按摩手法就是跟我外公学的。”肖凌宇笑着说道。 “你的家庭背景,我是第一次听说呢。那你怎么和韩君泽那么好啊?”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这段历史可不容错过! “我不是说了吗,我父亲是教书的。”肖凌宇看着祁珊笑着说道:“就是阿泽读的那所学校。而且,教职工子女可以免费上学,就这样,我认识了阿泽。” 正文 第73章 现在 “这样啊你们俩能成为哥们儿,这可真是臭味相投。”祁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 肖凌宇忍不住笑了:“算是吧,班里那么多人,偏偏就我们俩最聊得来。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了。” “那你父母呢?”祁珊看着肖凌宇问道。 “在我外公家啊,我只剩下一个外公了。外婆还有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肖凌宇说道。 祁珊点点头:“还有件事情,这次的这个夏令营,到底是谁组织的?”看着肖凌宇问道。 “李曦啊,你们班的班长。”肖凌宇边给祁珊按摩,边说道。 “那怎么会跑到韩君泽的私人度假岛上来了?你在这唬谁呢!”祁珊没好气的看肖凌宇问道。“我看这馊主意,八成就是你想出来的!” 肖凌宇闻言抬头看着祁珊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学的那么聪明了?” “废话,我本来也不笨啊!”祁珊说着叹口气:“不过,依然自从学校公示板的事情之后回到骆家,就一直没有走出骆家的门呢。好在骆家够大,亭台楼阁都有。” “怪不得呢”肖凌宇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对了,我还听说顾阿姨去找过白小姐?” 祁珊点点头:“是去过,不过被老头儿给骂走了。” “老头儿?谁啊?”肖凌宇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了。 “骆老头儿啊,骆大哥的爷爷。”祁珊看着肖凌宇说道:“那么大个家里,出了那老头儿还有谁脾气那么暴躁啊!” 肖凌宇忍不住笑了:“你叫他老头儿?为什么这样叫?” “他是老头子了嘛。”祁珊白了肖凌宇一眼:“不过,我总觉得其实老头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恶劣。” “那是当然了,人之初性本善啊。”肖凌宇说道。 两人说着话,祁珊的药也就上好了。起码今天最好不要下床多走动了,没有伤及筋骨,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而另一边,可就没有这里那么和谐了。 白依然被拽进隔壁的房间,不是祁珊隔壁的自己的房间,而是自己隔壁的韩君泽的房间! “你住这一间啊?”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岛上啊?你不用上班啊?公司是你的,你也不用那么得瑟吧?” “我得瑟?我得瑟什么了?我哪里得瑟了?我工作那么累,难道不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吗?”韩君泽反驳道,眼前的女人真是个死女人! 好心让他们来岛上一起玩放松一下,谁知道先被肖凌宇那丫的搞成了集体宿营!现在又被白依然这个死女人破坏了那份美好的心情! 还有桌子上放着的在国外出差时,让蓝甜去拿回来的特意为白依然定做的钻链!韩君泽决定暂时不给白依然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哦,来放松的啊”白依然一听这话就没刚才那么炸毛了。但是转念一想:“可是,你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我们放假了你才来?” 韩君泽刚才看白依然软了下来,心里也有一丝溶解的。可是,白依然这一句‘可是’说的韩君泽真心想掐死她算了。 “我喜欢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岛是我的,你哪来的那么多不情愿啊!”韩君泽看着白依然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要说不乐意,你现在就可以坐船走。” “坐船?”白依然一听坐船,脸色立马就煞白了,刚才被祁珊那一惊一吓,晕船的不适感也没有了。现在被韩君泽那么一说,白依然立马就想吐。 “你干嘛?”韩君泽发现白依然的脸色,真的是一下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急剧变的煞白! “吐”白依然话都说不囫囵,推开韩君泽就冲进了洗手间!接着洗手池哇哇大吐了起来! “你晕船啊?”韩君泽给白依然倒了杯水拿过来,看白依然难受成这样,刚才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白依然就点点头,感觉把胃里的早饭都吐出来了才算完。随手接过韩君泽递过来的水漱漱口,这才直起了身子来。 轻抚着胸口,白依然刚才真的难受死了!不说还好,一提起来立马就恶心了。 “可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韩君泽看着白依然,一下子就想起那种病,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吧:“心理暗示啊你?” 白依然很无奈,大概是吧,但还是点点头。刚吐完了,胃里还有些余震未完。坐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舒展开,不要那么难受。 不知道韩君泽从什么地方,很神奇的变出了好多山楂膏,递给了白依然。 白依然突然觉得这样的温柔似乎很熟悉,韩君泽也是个细心的男人,如此细心。 看着山楂糕出了神到底是在哪里感受过呢?白依然一下就想不起来了。 “你怎么了?拿着啊。”韩君泽见白依然呆愣愣的看着山楂糕也不接,就催促了起来。 白依然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了山楂糕:“谢谢。”说着打开一个放进嘴里,酸酸的,还有点甜甜的,很好吃:“韩君泽?” “恩?”韩君泽很意外,似乎,她从来没有这样直呼过自己的名字。 “我们认识很久了吧?”白依然说着咬了口山楂糕,胃里一下就舒服了一些。 韩君泽一愣,难道是想起什么了?刚才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了?!韩君泽一瞬间快速的回想了刚才的一切过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韩君泽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依然摇摇头:“我觉得我好像和你认识很久了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白依然觉得这山楂糕真不错,三两口吃了,又撕开了第二个。 “是吗?可我们,不是很熟。”韩君泽违心的说道。 “不是很熟你干嘛每次见了我都跟我吵架啊?”白依然无奈的看了韩君泽一眼:“你这人真是,斗鸡一样的。” “我斗鸡?”韩君泽一直自己的鼻尖,算了,懒得和这个死女人计较!“罢了,看你不舒服的份儿上,不和你斤斤计较。” “你看哪个男人和女人一般计较啊。”白依然也不看韩君泽,但是话里有话。 韩君泽干脆不搭腔:“哎,你这样晕船,回去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一路吐回去?” “回去?”这真是按了不能按的按钮了。白依然愁的就是这个,可是,不坐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游回去吧? 先不说会不会游泳,就单说这路程!谁游的过去啊! 韩君泽叹口气:“唉,真是可怜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晕船药这样的东西吗?” 白依然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呢!可是,瞬间想到,这里是私人度假岛!哪里来的药店买晕船药?! “哎,你耍人也不带这样玩儿的吧?”白依然无奈的看向韩君泽:“干嘛给了人希望却又让人扑空呢?你怎么那么不地道啊。” “我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既然给你看到了希望,又怎么舍得让你轻易扑空呢。”韩君泽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白依然不明白韩君泽的意思。这话说的有点深奥。不会让她轻易扑空?轻易扑空? 韩君泽一笑,很神秘的说道:“你要说乖乖的听话,我肯定有办法让你舒舒服服的回去。” 白依然一皱眉,可是这样总有一种被威胁了的感觉!但是,又不想恶心着回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你要干什么!”白依然下意识的往边儿坐了坐,离韩君泽远远的。 “你干嘛啊,好像我是色狼一样。”韩君泽不屑的瞥了白依然一眼:“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别人看出我们俩很熟。” “我们不熟不是吗?刚才你说过的。”白依然有点茫然的看着韩君泽。 “我是说任何人,除了这里的人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也在这座岛上。”韩君泽看着白依然嘱咐道:“如果你保守了这个秘密,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虽然不知道韩君泽不想让什么人知道他在这里,但是白依然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天刚擦黑的时候,骆黎就给白依然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白依然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并且告诉骆黎自己和祁珊都很好不用担心,便挂断了。 电话里的骆黎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问了下白依然到了没有,还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和同学相处的好不好之类的 白依然看着电话,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韩君泽不让自己告诉别人他在这里的事情。真不知道,韩君泽在躲的到底是谁。 白依然站在楼上往下看了看,别墅的大厅里,好多佣人在忙进忙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多人。 不得不说,李曦是个很负责的人,而且李曦喜欢管理,喜欢别人听他的直挥。所以,就连现在客厅里忙进忙出的人都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 本来事情就多,大家忙做一团,李曦虽然喜欢直挥和管理,可他似乎不是那块料,只把客厅搞的更乱了。 其他人都没有管的,而且那些下人也不得不听他的直挥。本来一小时可以做完的事情,他跟着一捣乱一个半小时了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只是要干什么啊。”白依然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 “这些都是有钱人玩的。”韩君泽站在白依然身后看着楼下说道:“有钱人是很讲究的,东西做的不好吃当然没人爱吃。但是呢,有钱人的要求就要在好吃的基础上再多几个层面。” “还要好看?还要气氛?”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韩君泽说着笑了。 “为什么每次说话你都要这样啊,就不能好好和我说一次话嘛?”白依然很无奈的看着韩君泽。最重要的是,和韩君泽说话时的感觉并不陌生。 韩君泽低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子,他们两人之间好像真的很少好好的说话。每次说话,本来好好的,突然就跟斗鸡一样了。 “好啊,我也觉得我们改变一下相处的模式比较好。”韩君泽看着白依然点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白依然不自觉的就脱口说了那么一句。 韩君泽不打算再多和白依然那么安静的情况下多接触,免得不小心戳到了什么不该戳的按钮,开启了白依然曾经丢失掉的那段记忆! 如果开启了,那还真是不好的事情。韩君泽往自己的房间走,可没想到白依然居然跟了上来。 韩君泽前脚进屋,白依然后脚就跟上,也挤了进来。 白依然这一举动吓了韩君泽一跳,回头惊恐的看着白依然:“你干什么?” “没什么啊,这房子太大了,大的吓人。”白依然说着自来熟的到沙发前坐下:“你刚才给我的山楂糕,还有吗?”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一愣,原来是为了好吃的来的,韩君泽忍不住笑了,走到一边的小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这一下被白依然看见了可了不得!箭步冲上前,扒着抽屉不放了!“哇啊!你这里是个储备仓库吗?那么多好吃的!你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白依然说着随手拿出一包青豆,看看日期还是近期的呢,这男人怎么还爱吃零食?白依然怪异的看了韩君泽一眼。 “你喜欢的话拿去吃就是了。”韩君泽尴尬的脸都有些微微的红了。 “真的吗?”白依然一听这个,眼睛更亮了。 韩君泽点点头,就回去坐下了。看着白依然像只小老鼠进了米缸一样,每一样都拿起来看看,恨不得一下全都吃进肚子里。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啊!那么多好吃的,你平时爱吃这些吗?”白依然笑着转头看向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心里叫苦不迭,其实这些都是让蓝甜去看着准备的,带上来给白依然吃的。想到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女孩子不都是爱吃零食的嘛,所以就买来了。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误会是他自己爱吃的。唉,算了,学一次吧,做好事不留名,这次就不解释了。 “还好吧,熬夜工作的时候可以暂时缓解饥饿。”韩君泽说道。 “那我就不要动了,免得你工作到那么晚没有吃的,饿坏了就不好了。”白依然说着又找到了最后的两块山楂糕拿在手里晃了晃:“山楂你就别吃了,只是开胃的东西,只会越吃越饿。” “恩好,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在这里我不需要工作,你随便吃吧。”韩君泽看着白依然柔声说道。 本想推辞的,可是白依然转头看了看抽屉里的小零食,真的是她爱吃的东西居多啊。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有口味上的相似。 当然了,白依然是不知道的,这都要归功于蓝甜。蓝甜平时和白依然聊的那么投机,女人嘛,在一起无非就是吃c穿,这一类的东西。 要聊到吃,肯定就是在哪里哪里又迟到一种很好吃的东西。然后两人会结伙一起去尝尝。 所以,蓝甜对白依然的口味简直是了如指掌!买的东西自然也都是白依然爱吃的。 “那,我不客气了啊。”白依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美食在前,怎么能抵抗的住它们的诱惑呢! “恩,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来拿就是了。”韩君泽说着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白依然拿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就到阳台的圆桌前坐下了。阳台的圆桌上还有一部笔记本电脑,白依然吃着零食上网。 韩君泽在屋里的沙发上坐着看书。海风吹进屋里来,将落地的纱帘吹的翩翩起舞。 韩君泽这招放长线钓大鱼用的妙极!不管白天晚上,白依然都可以随时进来拿零食 到了晚上,就是所谓的吃饭时间。因为人很多,桌子再大也坐不开近四十号人。所以,就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小型宴会。 也算是为这次的夏令营正式拉开帷幕。 李曦是班长,自然是要在‘开幕式’上做个简短的讲话的。站在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上,李曦就好像民国时期带头造反的爱国主义青年一样 白依然在下面站在很无奈,祁珊因为脚伤不方便下来,所以就缺席了。还有就是晕倒的邢彦妮,也没有来得瑟。 至于韩君泽和肖凌宇,是更不方便露面的。只能在楼上的房间里,看着海滩上的年轻人自娱自乐。 “怪不得你会喜欢白依然了。”肖凌宇双手交叠胸前看着海滩上的一群年轻朝气的男女。 “为什么?”韩君泽很奇怪的看向肖凌宇问道。 “看啊,在那么多人之中,就她最不一样。”肖凌宇看着穿了条蓝色长裙的白依然,真是个清丽脱俗的姑娘啊。 “你干嘛一直看着她?”韩君泽看着肖凌宇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还是什么坏点子啊?”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恶劣好不好”肖凌宇无奈的笑了:“算了,我不看了就是了。我去照顾祁珊,好吧?我走了”说完就脚底抹油似的开溜了! 沙滩上,长长的桌子上罩了一张雪白的桌布,最中间摆着一个好看的大花篮,还有很多好看的烛台也摆放在桌子上。 最重要的是,桌子上的好吃的很多都是白依然没有见过的。 拿着白色的磁盘子,白依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了。围着桌子慢慢的转悠了起来。 “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啊?”李曦不知道从哪里窜到了白依然的身边! 其实,李曦对白依然早就有打算的。现在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看到白依然来上课,甚至连学校都没有来。 李曦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就盼望着能上课的时候见见白依然的。可是白依然却总也不来。 他是不在乎学校的那些流言蜚语的,依旧很喜欢白依然。可是又怕那些和白依然不和的人因此而针对他,所以就一直不敢说。 直到这次,组织了班里的夏令营,没想到白依然居然也会报名参加,并且真的来了! 现在白依然就在李曦的面前,而且是独自一人,身边的那个碍事儿的保护神祁珊也不在!这真是机会难得!必须抓住才是。 李曦很殷勤的帮白依然推荐各种好吃的,还很勤快的帮白依然把吃的在盘子里放好。 白依然都有些接不住招了,班长平日里很热心,可是却没想到居然热心成这样白依然忍不住轻咳一声:“那个,班长,谢谢你啊,可是麻烦你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是了。” “没事的,这怎么会麻烦,我帮你!”李曦完全没有放白依然走的意思,而是一直很热心的在给白依然介绍这个,拿那个的。 白依然看着盘子里逐渐增多的东西,眼看着要满了白依然终于可以说‘够了,谢谢你’的时候,李曦却主动将白依然带到了一边的桌椅前。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李曦说完小跑着回去给自己拿了吃的,还顺便让佣人拿来了两杯红酒。 “尝尝看,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红酒。”李曦在白依然对面坐下。 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好看的三角烛台,上面的蜡烛算是照亮用的。 但是,一男一女对桌而坐,白瓷盘里的吃的,还有桌上的红酒。一下气氛就浪漫了起来。 “尝尝看,我家的厨师手艺如何。”李曦笑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很无奈,但不好意思推辞,只好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了嘴里。味道是很好没错,但是看着李曦,白依然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李曦满脸的期待看着白依然!希望得到白依然的肯定。 白依然点点头:“恩好吃。”笑了笑说道。 白依然的这一笑,让李曦的魂儿差点就飞出去了!天!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白依然冲自己笑啊! “那,我再去帮你拿一些。”李曦说完就要站起来再去给白依然拿,可是,人还未全站起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按着坐回了座位。 李曦惊讶的转头去看,居然是韩君泽!“你” “吃饱了吧?祁珊还饿着,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她?”韩君泽站在白依然对面问道。 白依然一愣,立马站了起来!“是的,我该去看看祁珊了。”说着看向李曦一笑:“谢谢你啊班长,我吃饱了,我想先去看看祁珊,她还病着呢。” 说完,不给李曦再开口的机会,白依然和韩君泽两人双双离开了。 李曦被这样一弄很没有面子,周围的同学也都看见了,却没有往近前靠的。谁让对方是韩君泽呢?气场太强大了,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抗衡的。 正文 第74章 情商 至于李曦这样的孬种,还是算了吧。早早的息鼓作罢,回家洗洗睡了吧。 “谢谢你啊,这个班长真是太热心了!”白依然无奈的说道。 “热心?你真以为他是太热心啊?”韩君泽无奈的摇摇头。 “那不然是什么,班长这人平时也是这样的。一手张罗着出来夏令营,还要负责吃玩什么的,也很累啊。”白依然说道。 韩君泽但笑不语,这白依然啊,不是傻,真的只是情商低而已。 这下所有人可都看到韩君泽亲自出来把白依然带走了,而且两人还肩并肩散步似的往别墅里走去的。 在场的女人们简直要气死了!这个白依然真是个狐媚坯子!专门勾搭这些个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又有钱,又帅的男人怎么就都被这个狐狸精给勾搭去了呢! 在场的女人气得直跺脚!可就是敢怒不敢言,心里都积着怨恨呢。 白依然和韩君泽一起回到别墅里,看到肖凌宇从厨房出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吃的。白依然凑近了一看,是一分海鲜番茄意大利面,还有一分芝士培根卷!白瓷盘子里的面还有培根卷那个色泽啊!真够诱人的。 “你做的?”白依然看看肖凌宇端着的托盘里的2份吃的问道。 肖凌宇点点头:“当然了,还不错吧?”笑看着白依然问道。 “你还会做饭啊?”白依然相当吃惊。 “我会的还有很多,可不像某些人,除了煮面条别的就不会了。”肖凌宇别有深意的看了韩君泽一眼,然后大摇大摆的上楼去了。 白依然看着肖凌宇上楼的身影真是很意外!这男人,真够深藏不漏的。 正想说什么,又看到另一边的楼梯上,醒来的邢彦妮从楼上下来找吃的。 脂粉未施的邢彦妮看起来很憔悴,脸色也不好看,有点惨白。可能是下午落水的关系造成的。 本来以为所有人都在海滩那边,别墅里没有什么人的。可是,谁曾想一下来就看见了韩君泽和白依然! 白依然倒是无所谓了,可是,韩君泽怎么会在这里的!?邢彦妮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懵了!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韩君泽实在是出现的太突然了,还未榻上岛上沙滩就昏过去的邢彦妮是真心不知道韩君泽和肖凌宇也在这里的。 还以为只有班里的同学,而那群人都没义气的在沙滩上吃喝玩乐。却没想到 “啊”尖叫一声!邢彦妮转身就跑上楼去了! 这一惊叫把韩君泽和白依然都吓着了,真的没想到邢彦妮会是这样的反应。而白依然似乎被弄懵了似的,转头看向韩君泽:“刚才的是?” “邢彦妮啊。”韩君泽倒是很淡然,这些女人都是这样的,‘妆’的好看而已。其实,和纸老虎的原理差不多。 韩君泽说着拉拉白依然的胳膊:“你饿不饿?”问道。 白依然点头:“饿了能怎么办?厨房有吃的吗?” “去看看。”韩君泽说着先去了厨房。厨房里食材倒是有很多很多,可就是没有可吃的东西了。都拿出去外面了。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无奈的看着这一堆食材:“你出去吧,我来做。”说着一挽衣袖就开始挑选起食材来。 而与此同时,白依然的手机在楼上的房间里响个不停。 电话那边的骆黎听着电话里的彩铃,打了三遍都没有人接听。不知道白依然到底在干嘛。收到情报说,韩君泽也去了度假岛! 但是下午给白依然打电话的时候,白依然说岛上只有同学,没有别人了。到底是谁在撒谎? 骆黎想不通,听着手机里的彩铃和最后客服甜美的声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骆黎的心里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白依然很快就做了个汤,因为厨房里还有两份意大利面,估计是肖凌宇给他俩准备的。 因为楼下随时会有人进来,做好了汤白依然和韩君泽就拿着吃的也上楼去了。想了想,没有去打扰祁珊和肖凌宇的二人世界。 在韩君泽的房间里吃饭,吃到一半就听见‘砰砰砰’的响声。而和响声一起的还有映照天际的彩色光亮。 白依然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居然是海滩那边放烟花了。 “好漂亮啊”白依然饭都顾不得吃了,这烟花的样式真的很好看。“可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寿命越是短暂。怎么会这样啊” “谁会知道啊,吃饭了。”韩君泽不喜欢白依然这样悲伤地感慨,生怕感慨着会出什么事情。比如,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来。 白依然撇撇嘴:“真是个不浪漫的男人。”说着低头继续吃饭。 到很晚的时候,海边的篝火晚会才结束,大家才各自回到别墅的房间里洗漱,睡觉。 可入了夜,白依然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有些认床,所以翻来覆去好久了,也没有睡着。 烦躁的拿起手机看,这才发现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全是骆黎打来的。看看时间,大概是在厨房做饭,和韩君泽一起吃饭的时间。 可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再回电话不合适了,还是明早再说吧。 就在白依然翻来覆去的时候,听见了自己的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本来以为听错了,可仔细听听,确实是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白依然拧开床头灯下床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啊?” “是我,出来吧。” 是韩君泽?那么晚了,不睡觉出去干嘛啊?黑灯瞎火的。 “睡了,有事儿明天再说不行吗?”白依然问道。 “睡了还能听见敲门声啊,说话声音还那么清楚?”韩君泽无奈摇摇头:“放心吧,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必须趁晚上去才行,快点出来!多穿件衣服啊,海边的晚上冷。” 白依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件衣服开门了。“去哪里啊?那么晚了” “换了床你还能睡着啊?走吧。”韩君泽说着先往楼梯那里去了。 因为是晚上了,别墅里只开了夜灯照亮。昏暗但却不至于看不清路。从别墅出来,一阵海风迎面扑来,白依然哆嗦着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服。 “冷吧,看我多好,叫你多穿件衣服。”韩君泽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了白依然一眼说道。 “是啊,谢谢啊。”白依然笑着道谢。 两人没再说话,踩着沙滩上细软的沙子往目的地走去。一路走了很远,白依然见还没到地方,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为什么还没到?” “快了。”韩君泽说着转了个弯,那里是小岛别墅后面的一块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里平时没人来的,就算是岛上有人,也极少来这里。因为这里有些危险,从这里看,就是别墅的背后,有着陡峭的山壁,不小心会跌落进海里的。 这里的海水又深不可测,下面还有礁岩,实在危险,所以就基本上没人来了。 但是,这里有一条蜿蜒的山路,不仔细看是看不到入口的。只有韩君泽知道。所以韩君泽打开手电筒回头看向白依然:“从这里上去就到了。” “上去?好危险的,万一掉进海里怎么办?”白依然有些怕,而且风有些大,就算没人推,也很小心的走,可风一大了,把自己吹下去可怎么办。 韩君泽一笑,不由分说的拉起了白依然的手:“有我在,你怕什么,走。”说着牵着白依然的手就顺着山路走了上去。 白依然看着牵着自己手的那只温暖的大手,感受着从韩君泽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那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的感觉,这都让白依然不自觉的就回握住了韩君泽的手。 韩君泽当然感觉到那只柔软的小手也回握住了自己的手,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风没有那么大。而且,周围还长了很多好看的野花。 最重要的是,一上来,白依然就看到了一幕奇特的风景! 在野花丛间,有无数的小亮点来回穿梭着,将这里映的亮闪闪的。白依然不由自主的就往前走,走到花丛间才发现这些东西是萤火虫! “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啊。”白依然惊喜的回头看着韩君泽:“你怎么发现的?” “早就发现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韩君泽也走了过来:“好看吧。” “恩!”白依然点头,看着这里奇特的景色,完全顾不上韩君泽了。“这真是个好地方。” 虽然是野花吧,可是也有阵阵扑鼻的芳香。似乎比那些特意养的花还要更香更好闻。 “韩君泽,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很久了?”白依然回头看着韩君泽问道。 海风将白依然的发丝吹散在空中,蓝色的裙角也随风摆动。月光下,白依然好像随时会离开一样。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摇摇头:“没有很久,但也不算太短了。” “单纯的合作关系吗?”白依然心里的疑问一直没有消退,因为实在是有太多的感触了,还有太多的熟悉的感觉。 “恩。”韩君泽看着白依然点头,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依然看着韩君泽就笑了:“都说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理学上说,只有撒谎的人才会直视对方的眼睛,而不会因为心虚而四处乱瞟。” 韩君泽闻言就笑了:“心理学?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那么深奥的学问了?” “不是研究,只是那天上网无意间看到的。”白依然说着找到一块平整的岩石坐下。“我真的觉得,我们俩的关系不只是那么简单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想追你啊。”韩君泽也走过来坐下,干脆不加掩饰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如实告诉白依然。 可白依然一听就笑了:“追我?别闹了。我跟你说正儿八经的事呢,你却在这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怎么会认为我在开玩笑的?”韩君泽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是韩君泽啊,哪里需要去追谁?都是女人围着你打转吧?”白依然说道:“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哪里能被你看得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白依然说着看了眼别墅:“别墅里随便哪个女人就比我好啊。比我漂亮的也大有人在,身材也不在话下。最重要的就是她们的家庭背景很好。” “要严格论起来,谁不是农民出身啊?哪里有一出生就是喊着金钥匙的人呢。就算是皇帝吧,论起祖辈还指不定是不是山野村民呢。”韩君泽笑着说道:“至于那些女人”说着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要也罢。” “你太挑剔了,我看得出来,很多都对你有意思的!你也肯定知道,为什么都不上眼?”白依然说着还捂着嘴笑了。 韩君泽真的觉得白依然不是故意气他,她真的只是情商太低而已。看着这样的白依然,韩君泽突然觉得之前那样对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但是,失忆后的白依然似乎在性格上有了很大的转变。这原因是什么,大家都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她失去了部分记忆,心里有恐慌吧?所以下意识的改变了自己以前的方式。 韩君泽但笑不语,没有接白依然的这句话继续说,而是很肯定的告诉白依然:“我就是想要追你啊,我说的是实话。” 白依然想笑的,可是韩君泽的表情真的很认真,甚至可以说很严肃!一时间白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的,你知道的,我是开不起这样玩笑的人。”白依然也认真了起来:“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不拦你。如果你不是,那趁早,省的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韩君泽点头说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就看你了!” 白依然没有吭声,没有回答韩君泽的问题。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肩并肩坐着。 坐了好久,白依然觉得冷就想回去,转头看韩君泽,发现韩君泽居然在一边用狗尾巴草编了个戒指。 “呐,给你的定情信物,收好了啊。”韩君泽将草编的戒指伸到白依然面前去! 白依然愣了一下,看着韩君泽手里的草编戒指:“定情信物?你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吧?” “乱说什么啊,我认真的,你要不要?不要算了啊,不要就没有定情信物了。”韩君泽说着就要把草编的戒指扔掉。 “好了好了好了,我收下就是了,难得你亲手做点什么送人,总比拿臭钱买来的好。”白依然说着拿过来自己带在了纤细白嫩的手指上。 “哎?蛮合适的,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粗细啊?”白依然笑着看向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得意的一笑:“当然知道了。”说着随手又摘了几根狗尾巴草编了起来:“也就是普通女孩子的手指粗细啊,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说着话又编好了一个,扯过白依然的另一只手来给白依然又带了一个。 “干嘛?上瘾了?”白依然看着自己一双手上的两枚戒指。 “好事成双啊,定情信物哪有单蹦的。”韩君泽说着,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你手还挺好看的嘛,还好没有浪费了我做的戒指。” “切得瑟的你!好冷啊,我们回去吧?”白依然说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你冷啊?”韩君泽说着把自己穿的薄外衣脱下来递给白依然:“穿着吧,待会儿看个好东西。” “看什么啊?大半夜的,难道你就不困吗?”白依然无奈的看着韩君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韩君泽的衣服。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韩君泽说完不再说话了。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白依然真的熬不住了,不知不觉的就歪倒在了韩君泽的肩膀上睡着了。 虽然是夏天,可这到了晚上,海边的海风可不是开玩笑的,呼呼的吹着,会被吹感冒的。所以韩君泽摇醒了白依然。 “来了啊?!”白依然一下子就醒了,警惕的看向四周。 韩君泽无奈:“来屁了!走,回去睡觉了!” “喂,你不是说有更好看的吗?”白依然看着站起来的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把白依然拉起来:“不看了,走了,回去睡觉。”说着拉着白依然的手就往山下走。 “干嘛不看了,等了大半宿了,你说不看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哪有做事半途而废的。”白依然在韩君泽身后边跟着走边嘀咕着。 韩君泽停下脚步回头看白依然:“小姐,好像是你困了。” “我现在不困了。”白依然刚才眯了一会儿,现在居然不困了。 “那就去那看,虽然效果不如这里,可是那里没有那么冷。”韩君泽不由分说的拉着白依然就走。 白依然也只好跟着韩君泽走,这次居然会去别墅了。 “回来干什么?不是看吗?”白依然不明白,凌晨的别墅显得有些恐怖!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当然是选个最佳方位了。”韩君泽说着拉着白依然上了别墅的最顶层的阁楼。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但是却依旧干净。因为时常有人上来打扫。阁楼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木桌子,和两张木制的椅子。 白依然环视了一圈:“这里,是干什么的啊?”整个阁楼都是木制的装修,地板是木制的,踩上去都有些‘咯吱’作响。 就连墙壁上也贴着木制图案的墙纸,很古朴了。 韩君泽打开窗户,坐在了窗台上:“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白依然走到韩君泽身边,也学着韩君泽那样和他面对面坐在了窗台上:“这里是干什么的?储物室吗?” “不是。”韩君泽摇摇头:“别打听那么多,反正是带你上来避风的就对了。” 因为角度的问题,这里确实是避风的。但是也因为角度的问题,韩君泽要让白依然看的好东西,就不会那么清晰了。 白依然下意识的仰头看向天空,这才发现天空繁星密布,月亮像一只两头尖尖的小船荡漾在海水蓝一般的天空中。 “哇啊,好漂亮啊”白依然忍不住赞叹:“你要带我看这个啊?” 韩君泽嘴角抽搐几下:“不是,你耐心点啊。一个女孩子,怎么好这样毛躁呢。” 白依然被天空中的景色吸引,完全顾不上韩君泽说了什么。韩君泽也懒得和白依然计较,只静静地在窗台坐着,安静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阁楼里很安静,白依然靠在窗框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韩君泽点了根烟,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摇头,视线仍旧没有收回来:“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没想过。”韩君泽笑着说道。 白依然白了韩君泽一眼,“你还用得着想啊,你的未来不是梦啊。” 韩君泽看了白依然一眼,笑了。其实,他又何尝不寂寞呢。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追求可言。 时间像指缝间的流沙,悄无声息的流逝掉了。鱼肚逐渐泛白,天空中的星星也悄悄的不见了 “看。”韩君泽指着远处的某一点,让白依然看。 白依然下意识回头看去,海天交接的地方,一个又大又圆的大火球缓缓升起!破晓时分,居然是这样的! 刚才还是万籁俱静的夜晚,一眨眼功夫便到了黎明。鸟儿也叽叽喳喳的从巢里飞了出来觅食,时不时从刚刚破晓的天空中掠过。 看着日出,白依然心里有种莫名的感慨!是那种积极向上的感觉!没错,那么美丽的早晨,为什么不好好的去打拼自己的一天呢? 那些沉醉夜晚红灯酒绿的人,就显得消沉了:“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个?”白依然看着火红的大火球从海天交接处缓缓升起。 “是啊,我也希望你可以像这轮初升的太阳一样,永远这样,不要改变。”韩君泽看着日出,意有所指的说道。 白依然点点头,没有完全领悟韩君泽话里的意思。但是,回想之前一直躲在骆家,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绯闻而不敢出门!真是太可笑了。 韩君泽低头看着白依然手指上的那个狗尾巴草的戒指:“如果有一天我落魄了,你还会答应我的追求吗?” 白依然看向韩君泽:“就算你有钱,我也未必答应啊。若是你真落魄了,我更不在乎了。只要不是你的意志消沉了。”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笑,没有说话。这间阁楼,是三十年前韩君泽父母定情的地方。准确的来说,那天晚上有流星雨,韩君泽的父亲是在这里跟顾曼求婚的。 现在,韩君泽也带着白依然来到这里,希望白依然能答应自己的追求。 正文 第75章 失忆 在白依然失忆之前,韩君泽做的事情真的是过分了。后来韩君泽问过祁珊的,那段日子,白依然真的是魂不守舍,就为等韩君泽的一个短信。 那天晚上也确实是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之前,韩君泽逼迫白依然签的那份未婚妻协议书。 到现在韩君泽都还没有撕掉那份协议说是私心,也是有的。可是,却又觉得对不起白依然。 所以现在的韩君泽,对白依然好,除了弥补之前的错事,还有就是对白依然的那一丝心动。与其说是一丝的心动,不如说是 韩君泽牵起白依然的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不会”韩君泽说着顿了一下:“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恩?”白依然一听就觉得这其中有故事:“以前?你以前怎么对我的啊?” “你昨天不是和我说,不要总是和你抬杠吗?别说几句话就吵起来不是吗?”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哦”了一声点点头:“也是,真的要改改啊,不然我们俩还真是难相处。针尖对麦芒,怎么能好呢。” “那你就是答应和我交往试试了?”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笑了:“只要你不是和我开玩笑,我答应你。” 这种感觉是自然的,不说因为别的什么。白依然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是感觉还在。 可以说是一种下意识的决定,让白依然就这样点头了。 “好,那你闭上眼睛。”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为什么啊?”白依然不知道韩君泽要干嘛,好好的,干嘛闭上眼睛? “你闭上就是,又不会害你。”韩君泽说道。 “好了,我们下去吧。”韩君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半多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恩。”白依然点点头,转身和韩君泽一起悄悄地下楼。这栋别墅里的人,没有一个有早起的习惯的,除了肖凌宇和祁珊。 但是,这样没好的清晨,估计肖凌宇就算起了也会去看祁珊吧?再或者,昨晚直接在祁珊的房间里睡沙发也说不定。 静悄悄,不想打扰任何人的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可是,偏偏这一幕被起来下楼喝水的邢彦妮逮了个正着! 邢彦妮躲在一边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那么早心里暗道不好。 在度假岛上这几天的祁珊是不能下床随便走动了,只能段时间的在肖凌宇的陪伴下,在别墅周围溜达溜达,呼吸下新鲜空气。 至于白依然,因为都挨着邢彦妮的关系,班里同学也是有心无力,所以都没有靠近白依然的。 而白依然也懒得去应付那些虚伪的笑脸,正好韩君泽得了这个便宜,就每天都陪在白依然身边,俩人去玩。 这也正是韩君泽和肖凌宇计划中的事情!只是岛上多了那么多该死的电灯泡!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韩君泽都想揍肖凌宇一顿。 七天的度假过的也快,扎眼就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回去的船上,邢彦妮没有发现祁珊和白依然的踪迹,看来是要晚些回去了。 唇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邢彦妮拖着行李上了船,跟着大部队回去了。 因为白依然晕船的关系,再加上祁珊的脚也不方便。所以必须跟着韩君泽和肖凌宇走了。而这俩人也到了假期末了,不能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 因此,白依然平生第一次见到了真的直升机!“原来,直升机是这样的啊”白依然绕着直升机转了一圈。 “别看了,上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韩君泽说着将行李箱拿上直升机,四人前后上了直升机,就在直升机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中,逐渐升高。 白依然低下头去看这座海中的小岛,这样俯瞰还真是很美。还有那座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也恰到好处。 “原来这里那么好看啊。”白依然看的都收不住了,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回头去。 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那么高,你不怕吗?”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怕的直往韩君泽怀里钻了!这白依然可倒好,非但不怕,还直往下看。看不见了,还可这劲儿的往前抻脑袋。 “还好吧,有那么多好看的风景,怎么会怕。”白依然说道。 “唉,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了。”祁珊看着自己的脚,很无奈的叹口气:“我该怎么办” “你好好休息。”肖凌宇在前面坐着,嘿嘿一笑看向后座的祁珊。 祁珊也没有吭声,只是无奈的转头看着下面的风景,有点晕,所以不敢说什么话。 直升机肯定是比坐船的速度快太多了!本来也没有离得太远,所以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便到了禄枫市。 祁珊是第一个跳下直升机的,她快要h一ld不住了!可是,脚一落地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 “你干什么啊!怎么敢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你的脚不想要了吗?”肖凌宇被祁珊惊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过来了。 “我没事的”祁珊被肖凌宇扶着,但是,还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白依然想上前的,可是被韩君泽拦下了。韩君泽使了个颜色两人便悄悄的先离开了。 “喂,珊珊怎么办啊?不和我一起回去骆家吗?”白依然回头看着祁珊和肖凌宇所在的地方,担心的问道。 “要不要去,是祁珊的自由吧?”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而且,就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肖凌宇还会把祁珊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吗?” “那,珊珊还有哥哥啊,雨泽哥哥不会同意的吧?”白依然看着韩君泽说道,有些担心。 “那也是祁雨泽的事情啊,妹妹早晚要出嫁的。何况,找到的男人又不错,为什么不呢?”韩君泽说着拉着白依然去了停车库,将白依然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总之,你不要担心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 “送你回家,反正放暑假了,你可以随时出来。”韩君泽说着发动车子,随手打开了车上的f频道收听最近的新闻。 因为在岛上,如果不上网的话,还真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来源。打开了收音机收听了最近的一些新闻才知道,最近禄枫市也蛮热闹的。 可是,广播台的女播音员开始播报娱乐新闻的时候,车里的韩君泽和白依然都愣了! ‘韩氏企业总裁前日带旗下品牌代言人白依然前去私人度假岛共度七日假期’ 白依然都傻了!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掌控了呢?下意识的白依然就去看韩君泽眼里满是惊恐c慌乱c茫然还有一丝委屈。 韩君泽也知道不可能是白依然,这几天她都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过。甚至连电话都放在房间里,没有带在身上。 每天晚上,韩君泽都是陪着累及了的白依然睡着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有时候就干脆睡在白依然的房间沙发上了。 所以,韩君泽可以很肯定不是白依然。而且,白依然不会傻的,上次的绯闻事件刚刚平息,就再给自己闹出些幺蛾子来!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行动是被人监视了。”白依然说着,看向了韩君泽。 韩君泽被白依然怪异的眼神看的愣了一下,随即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监视你啊?” “我不是说你啊!”白依然无奈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自己总被人监视着一样。” 白依然这样一说,韩君泽也感觉到了。灯换了,继续开车,韩君泽没有做声。这件事情是极其保密的,除非是岛上的人放出去的消息。 可是,这次上岛的人那么多,到底是谁?邢彦妮?班长李曦?还是别的人做的?韩君泽一时有些想不通。 “现在怎么办啊?”白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韩君泽倒是露齿一笑:“当然是顺水推舟了。”说着拿出电话来,给蓝甜打了过去:“替我安排记者招待会,越快越好。” “好的。”蓝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以蓝甜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和办事效率,将记者招待会安排在了后天上午十点。 “什么意思?”白依然不明所以的看着韩君泽问道。 而韩君泽但笑不语,不回答白依然的问题。车也不是开向骆家的,而是开去了自己的公寓。 “干嘛来这里?不是要送我回去骆家吗?”白依然有些着急的问道。 “当然是不回去,反正祁珊也不回去,你也带了行李,这几天先暂时住在我家,免得到时候你出不来。”韩君泽说着停好车,到后备箱去拿两人的行李。 白依然也只好下车,跟韩君泽一起到韩君泽家暂时住下。还是上次的房间,韩君泽这几天也没有去公司,只是白天在客厅里用电脑工作,每天都会开近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 直到后天的记者招待会,韩君泽一早就出门了,快九点的时候蓝甜来这里接走了白依然。 白依然被带去从头到脚再一次改头换面。换了体面的小礼服,化了精致的妆荣,带到了禄枫市的枫叶酒店。 记者招待会在上午十点准时召开,在场的记者不停的用相机拍照。再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白依然比上一次要好一些,起码不紧张了。 但是,白依然不知道韩君泽为什么要把自己带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可是,看着后面坐着的肖凌宇,白依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记者朋友们,你们好。这次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前段时间的一段新闻,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韩君泽开口讲话了。 “请问韩先生,是要澄清和白小姐之间的误会吗?”下面有记者提问。 韩君泽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不是。” “那您这次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个记者站起来问道。 “当然是公开我和白小姐的,情侣关系。”韩君泽说着转头看向白依然,牵起了白依然放在桌子上交握的手。 下面记者被这一消息震惊了!妈呀!大新闻啊!韩君泽居然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自己和白依然的情侣关系! 记者们一下炸锅了!七嘴八舌问了起来:“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上次的那些绯闻都是真的吗?” “韩先生,你和白小姐认识才不久,怎么确定是真感情呢?” 记者们的问题五花八门,但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都在针对他们俩的感情问题。 “我和白小姐直接是真心相爱的,虽然现在我仍处在追求期间,白小姐最后到底会不会点头,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有把握,也有信心。”韩君泽笑着说道,握着白依然的手也用了些力。 白依然被惊的不轻!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脸也羞红了,白依然只觉得自己的脸可以煎荷包蛋了! “原来是韩先生追求白小姐,那白小姐你有什么看法?你对韩先生是真心的吗?还是冲着韩先生的财产去的?”记者们的问题很大胆,也很直白! 韩君泽是习以为常了,每次都会被问到这样犀利的问题。而白依然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招架不住。 半天都张不开嘴,跟不上记者们的节奏,一下就被记者们的七嘴八舌问蒙了。 “我”白依然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下面的闪光灯闪的自己眼花缭乱的。 “还是我来替白小姐回答吧。白小姐想说,她还在考虑中。当然,她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我是最清楚的。”韩君泽说道。 “那韩先生和白小姐定情的地方在哪里呢?是韩先生的私人度假岛上吗?”记者发问。 韩君泽点点头:“是的,是在那里,九天前的事情。” “那之前的绯闻算是韩先生和白小姐的暧昧期吗?”记者继续问道。 韩君泽依旧点头:“可以算是吧。我想不只是我们是这样的,就算是在座的各位记者朋友,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之前,也会有这样一段暧昧的阶段吧?” 下面的记者笑了,手里拿着的笔,在各自的小本子上不停的写写画画!记录下每一个重要的问题!作为明天的头版头条,这绝对属于爆炸性的新闻! “那请问韩先生有娶白小姐为妻的打算吗?”记者的问题已经长远到结婚了。 韩君泽想了想点点头:“如果白小姐不反对。”说着看向白依然。 白依然没有想到韩君泽居然会点头!他这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自己的决心吗?白依然心里突然很感动,在那么多记者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韩君泽不是不知道后果的! 那,可以确定就是,韩君泽对自己是认真的,是真心的。白依然真的很感动。 记者快速的捕捉着两人含情脉脉互视对方的镜头作为明天新闻头版的照片。招待会开始到现在,难得的两人有眼神的交流。 “那可不可以请问白小姐,会接受韩先生吗?”记者在下面,抓准时间向白依然开炮。 白依然不敢看下面的镜头,因为不好意思脸颊也红红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了。 随后,记者们又问了几个问题,在蓝甜等人的帮助下,顺利的结束了这次的记者招待会。 回到酒店的房间,白依然简直要虚脱了,坐在沙发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怎么了?太开心啦?”韩君泽在白依然身边坐下,牵起了白依然的手把玩着。 白依然摇摇头说道:“我想喝水” 韩君泽立马起身给白依然到了杯水过来:“是吓着了?”试探着问道。 白依然喝了口水压压惊,真的让白依然吃惊不小!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虽然白依然没有回答,但是韩君泽也读到答案了,一笑接过白依然喝完的杯子看着白依然认真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一直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记者招待会之后,这件事情就像风一般的传入了千家万户。 骆焜在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刚吃完早饭在客厅看报纸的骆焜,突然就将李嫂刚充好的茶杯给打翻了!吓了李嫂一跳。 “胡闹!混账东西!”骆焜说着将报纸一下拍在了面前的水晶茶几上!“祝管家!” 祝管家闻言急忙跑了进来:“是老爷,有何吩咐?” “给我把白依然叫回来!”骆焜说完气呼呼的回书房去了! 祝管家很是茫然,白依然?不是去夏令营了吗?要去哪里找啊?正巧,骆黎从餐厅那边过来看了眼茶几上的报纸。 “大小姐,这”祝管家有些不知所措。 “去韩少爷的私人公寓去,你知道的那家。”骆黎看着祝管家说道。 “我去?我”祝管家有些为难,他算什么啊,顶多是个老管家,哪里能从韩君泽手里随随便便将白依然接走。 即便是接白依然回家,可韩君泽总会有理由留下白依然。又不是骆文浩亲自去,说走就能走。 骆黎也明白祝管家的为难,冲祝管家一笑:“祝管家去就是,我会给韩少爷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那,麻烦大小姐了。”祝管家说完就叫了司机一起去韩君泽的公寓接白依然去了。 韩君泽在接到骆黎的电话的时候正好就在家里,没有去公司。听骆黎说明了情况,韩君泽只应了声答应了,就挂断了电话。 “是黎姐姐吗?”白依然仰头看着韩君泽问道。 韩君泽坐在沙发上怀抱着白依然,低头看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白依然点点头:“叫你回家。” 白依然的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韩君泽自然明白她心里的恐慌,本来骆家就不承认白依然,现在白依然又惹出那么多麻烦。据说骆文浩又出国了,现在恐怕还在国外以为时差的关系不知道这件事情。 就算现在知道了,骆文浩也无法立刻回来做白依然的保护神。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韩君泽了。 “放心吧,我陪你一起回去。”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那祝管家待会儿不是过来?”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离得那么近,刚才骆黎在电话里说的,白依然都听到了。 “我们到楼下等他吧。”韩君泽说着让白依然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两人换好衣服就一起离开了公寓。 来到楼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骆家的车开了过来。车停下,祝管家下车来到白依然和韩君泽面前:“白小姐,韩少爷。” “祝管家。”白依然跟祝管家打了招呼,下意识的看向了韩君泽。 韩君泽一笑:“祝管家,劳烦您在前面带路。”说着看向白依然:“你上车吧,我在后面跟着。” 祝管家见韩君泽如此,心想这样也好,有韩君泽在,骆焜应该不会怎么样。韩君泽在的效果和骆文浩是一样的。 祝管家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待白依然上了车,让司机调头的功夫,韩君泽便开车从车库出来了。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辆豪车驶向骆家。 车里的白依然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看看韩君泽丢了没有。不过,转念一想,韩君泽是知道骆家的路的,怎么会丢。 坐在副驾驶的祝管家从后视镜里看到白依然的一举一动就笑了:“小姐啊,别看了,你就放心好了,韩少爷知道路。” 白依然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点点头。 回到骆家,就发现骆家的气氛很是凝重。虽然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那种恐怖的气氛依旧没有消减。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您呢。”李嫂从楼上下来,估计是刚上去送茶水的吧。看来,骆焜依旧在窗户前看到了进来的人了。 韩君泽看看白依然点点头:“走,我和你一起上去。” 来到骆焜的书房前,白依然鼓起勇气敲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但祝管家点点头,示意白依然可以直接开门进去。 白依然打开门,和韩君泽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书房里。祝管家就在外面候着没有进去。 骆焜这次没有背对着他们,而是看着白依然和韩君泽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看到韩君泽来,骆焜就笑了:“怎么?小伙子,当年那个誓要和骆黎生死相依的男人,现如今也靠不住了?” 白依然一听这话,脑海里似乎‘跐溜’一下闪过了好多熟悉的画面!这一下弄得白依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晃了晃脑袋,白依然没有当回事。 “请坐吧。”骆焜看看书桌前面摆放着的两张椅子。 正文 第76章 资格 “谢谢。”韩君泽还是礼貌的道了谢,和白依然一起坐下。 “怎么?你今天跟着一起来的目的是什么?像当年一样上门提亲吗?”骆焜好笑的看着韩君泽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怕骆爷爷为难依然,所以跟着来看看的。”韩君泽看着骆焜说道。 骆焜冷冷的哼了一声:“只是我骆家的家务事,和你一个外人有何关系。” “家务事?不见得吧?我要是没记错,骆家并没有公开承认依然的身份,您到现在也是反对的吧?”韩君泽笑看着骆焜问道:“既然是这样,我顶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骆焜被韩君泽顶的一句话也没有!白依然确实没有得到骆家的公开承认,所以圈里人一直都说白依然不过是骆文浩打算包养的二奶罢了。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骆文浩对白依然置之不理,只是让家里的佣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大家都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白依然和骆文浩的妻子长的十分的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外界盛传白依然很可能代替骆文浩已逝的前妻。 之所以这几年一直没有动静,是因为白依然还小。要等白依然长大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自然骆文浩会再婚。 可是,白依然的法定结婚年龄也到了,可就是不见骆家有动静。而骆文浩对白依然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 骆焜看着韩君泽:“那你现在是真的要和白依然在一起了?”说着看了白依然一眼。 “是啊,我不是已经开了记者招待会发出声明了吗?”韩君泽看着骆焜说道。 “我看你是准备继承你父亲的拿笔遗产吧?”骆焜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来:“这份文件是我最近弄到的,韩氏企业还有部分股份在顾曼手里,要等到你成家立业了才会将韩氏完全转到你的名下。” 骆焜说完,还拿出一份契约书,就是韩君泽让白依然签的那份未婚妻协议书!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白依然好奇的伸手去拿那张协议书的复印件!韩君泽都懵了!骆焜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有这份协议书的复印件怎么到了骆焜手里了? 韩君泽突然想到,好像有段时间骆黎在他家里住过,而韩君泽躲着骆黎没有回家!那时候,韩君泽已经将那份协议书拿回家里去,准备处理掉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就忘记了难道是骆黎?韩君泽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骆焜居然能拿到这些东西! 白依然看着那份协议书,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太多太多的画面,像走马灯剧场一样! 白依然的脑子里一下子如潮水般涌进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让白依然的头‘嗡嗡’作响!好像一下子涌进来的东西太多,而容量又不够大,要撑不下了一样。 韩君泽发现白依然拿着协议书的手在颤抖,而脸色也苍白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依然,你听我说当时我们俩”韩君泽的话还没有说完,白依然就摆了摆手不让韩君泽继续说下去了。 白依然将协议书放回桌子上,看向韩君泽:“我想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韩君泽,你真是够处心积虑啊。” 天!白依然将之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全都找了回来。骆焜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这些事情会这样刺激白依然的神经。 白依然慢慢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韩君泽,你太卑鄙了!”看着韩君泽说道:“你对我的好,原来都有目的的!你当时骗我签了这份协议书,也是画了圈让我往里跳!” “我没有,依然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韩君泽也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想靠近白依然。 可是,双手刚刚碰到白依然的胳膊,就被白依然厌恶的打开了!白依然一下子涌出的记忆,包括自己失去记忆的原因!还有失忆前的那晚遇到的意外!都是因为他! “依然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我不屑于这样做!”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摇摇头:“不屑于这样做,那你让我签署这份协议书的目的是什么?不要说你爱我爱的不可自拔,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把我捆在身边!” 肯定不是这样的,当时让白依然签了这份协议书,虽然也有点要继承顾曼手上股份的原因在里面。 可是,韩君泽那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上了白依然!所以,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后来,白依然失忆了不说,还因为那件绯闻事件而躲在骆家不出门。很久没有见到白依然,韩君泽真的是日思夜想了,这才明白了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顾曼一直反对韩君泽和白依然在一起,主要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怕韩君泽会拿白依然做挡箭牌,做借口。 白依然使劲摇头!突然想起那么多事情来,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的感觉!“我不想见到你,再见!”说完调头就跑出了骆焜的书房! 书房的门猛的被打开,吓了祝管家一跳!惊恐的回头看去,居然是白依然跑了出来!想叫住白依然的,可是韩君泽立马就跟着冲了出来! 不知道白依然是怎么了,神速一样的往前冲!韩君泽怎么也追不上!眼看着白依然到了二楼的某间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依然你开门!你开门啊!”韩君泽跑过来拧了拧房门的把手发现拧不开!然后就使劲儿的拍门,让白依然开门再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别叫了,她不会出来的。”不知何时,骆黎出现在了韩君泽的身侧。 韩君泽一看骆黎就想起那件协议书的事情:“是你对不对?!是你复印了那份协议书!” 骆黎看着韩君泽没有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凭着两人之间多年的交情和默契,答案已经在不言中了。 韩君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连气都撒不出来了。祝管家走过来:“韩少爷,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想还是给小姐一点时间,让她想一想,你这样紧追着也不是办法。” 韩君泽看了祝管家一眼,知道祝管家一直对白依然特别的好,便也点点头:“那麻烦祝管家帮照顾好依然,我先走了。”说完,看也不看骆黎一眼的离开了。 看着韩君泽离去的背影,骆黎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去追韩君泽。骆黎知道,现在韩君泽已经对自己厌恶至极了! 骆黎自作主张的住在韩君泽家里,韩君泽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赶走骆黎。起码说明对骆黎是信任的,否则他也不会让骆黎住在这里了。 可是骆黎居然利用这个便利盗取了韩君泽放起来的资料!可见骆黎住进韩君泽家里的目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大小姐,这是出什么事了?”祝管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书房的门突然打开,白依然和韩君泽两人就一前一后冲了出来。 祝管家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好容易才追过来,却看见韩君泽猛拍白依然的房门。可是白依然却丝毫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在书房里出了什么事,但是祝管家知道白依然既然心情不好,那就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就是,这时候任何的打扰都显得那么的混乱。 韩君泽出去在自己车里,但是并没有离开骆家,而是将车开出骆家后停在了马路对面。祝管家也是知道这事儿的,也未多加劝阻。 骆黎也从门卫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了。在房间里的骆黎,再也绷不住了!黄昏时分,骆黎夺门而出,她要去问问韩君泽,真的就那么喜欢白依然吗?! 走出骆家的大门,骆黎四下看了看,真的在马路斜对面看到了韩君泽的车,他居然还在这里!居然还没有走! 骆黎大跨步的走了过去!韩君泽的车窗是放下来的,坐在车里抽烟。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祝管家呢,回头一看居然是骆黎。 韩君泽的眉头一皱,直接就想开车走人。可还是慢了一步,骆黎一把揪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将身子退回车里的韩君泽的胳膊。 “你干什么?”韩君泽赶紧得到骆黎的怒气,骆黎从来没有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失仪过。 像这样毫无优雅气质的大跨步的走过来,骆黎从来没有过!就连韩君泽都没有见到过。还有这样怒气冲天的模样,也是韩君泽第一次见。 “下车!”骆黎气冲冲的朝着韩君泽吼了一声!这一声都有些歇斯底里。 韩君泽被骆黎这一声给吼懵了愣了一下才反过神儿来。眨眨眼看着骆黎问道:“为什么?” 骆黎气呼呼的拉开车门,一把就将韩君泽给拉了个趔趄!韩君泽都被吓着了!但好男不跟女斗,下车就下车,看骆黎到底想干什么。 韩君泽下来,因为身高的问题,居高临下的看着骆黎:“说吧,要干什么。” 骆黎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韩君泽一巴掌!那一声脆响,隔着好几米远都能听得见! 这一巴掌把韩君泽打懵了,也打恼了!左脸颊火辣辣的疼!韩君泽转回头来怒视骆黎:“你干什么!像个泼妇一样!” “我像个泼妇一样!我倒是要问问你!白依然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做?!”骆黎也同样怒瞪着韩君泽!火气冲天。 “白依然再坏,我也喜欢她,我也爱她,我要定她了!”韩君泽看着骆黎,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对骆黎说道。 “韩君泽!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呢!我不止一次的去挽回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现在偏偏对那个野丫头那么好!那么死心塌地!”骆黎说着看了眼韩君泽的车:“你甚至可以这样坐在车里等她!?” “你搞清楚好不好!要分开的是你,不是我!当年你为了去法国的芭蕾舞蹈学院,是怎么对我的!?”韩君泽也恼了:“你永远也忘不掉,我追你到机场!你厌恶的推开我的手!还叫我不要当着你的路,不要毁了你的前程!” “可是我后悔了,我回来了我回到你身边了,你不高兴吗?”骆黎看着韩君泽,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骆黎,你以为我是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是个男人,我有尊严!我有我的底线!”韩君泽觉得骆黎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你伤了我一次,难道我还给你机会让你再这样伤我第二次吗?”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阿泽,你信我啊!就再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求求你,就最后一次!”骆黎泣不成声,眼泪浸湿了脸颊,顺着下巴尖低落到地上。 韩君泽摇头:“不会了,不可能。骆黎,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很久之前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了。你也同意了。” “阿泽!我真的不会再抛弃你了,不会再和你分开了!我已经不能跳舞了!再也不能跳了!”骆黎说着,双手抓着韩君泽的胳膊,无力的倒在了韩君泽的怀里。 韩君泽不明白骆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再跳了?出什么事了?低头看着怀里哭成了泪人的骆黎,韩君泽双手一扶骆黎,让骆黎和自己面对面:“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不能再跳了?” “我”骆黎抽抽噎噎的,半天说不出话,也是因为开不了口!在法国的舞蹈学院那种地方,都是卧虎藏龙的,随便抓出一个来就绝对是精英。 这样一个精英汇聚的地方,骆黎就显得渺小了。因为华人比较少的关系,骆黎就显得特别的扎眼。 又因为老师比较偏爱骆黎,因为骆黎是东方人,身上有东方人与生俱来的柔美感。 就因为老师的这份偏爱,让其他的学生心生妒意!就在学校的校庆会之前的那天晚上,偷偷的在骆黎练舞的小教室的地板上,涂了一些润滑剂。 骆黎不知道,因为每天晚上骆黎都会独自再去舞蹈室去练两个小时的舞蹈!就在那角落的摸了润滑剂的地板上,骆黎一脚踩了上去,滑倒的同时扭伤了脚腕!跌倒了尾骨。 因为受伤,骆黎被送去医院,因为跌的太狠了,脚腕扭伤很严重,伤及筋,尾骨也有轻骨折,所以必须住院修养,短时间内不能再跳了。 而且,这肌肉拉伤,就算是修养好了再做复建,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最佳状态了。 所以,出了院之后,在学校里进修完了其他的功课,骆黎就回来了。从修养好身体之后,骆黎就再也没跳过了。 放弃了的舞蹈,再也拿不起来了。有心无力伤心的回到禄枫市这片熟悉的土地,想去挽回曾经的恋人,却发现,恋人已经不在了。 听骆黎说了她在法国的经历,韩君泽心里也着实不舒服。可是,那也无法挽回韩君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况且,骆黎是因为失去了跳舞的资格,若是没有失去呢?怕是现在已经在国际的舞台上发光发热了吧?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无法恨你。包括今天这件事情,我也不怪你。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是真的不可能了。”韩君泽看着骆黎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 骆黎抬起泪眼看着韩君泽:“你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要白依然了吗?” 韩君泽点头:“她很单纯,很简单,没有别的什么心思。而且,我也是真的很喜欢她,我爱她。” “你就那么确定,在面对利益的同时,白依然不会放弃你?”骆黎看着韩君泽问道:“你要明白,她也是圣樱学院舞蹈系的学生啊!我知道,我所在的法国舞蹈学院,今年九月的时候还会来禄枫市挑选舞者。” 韩君泽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相信她不会选择舞蹈而放弃我。就算是,我想她也不会和我分手之后再去。” 骆黎目瞪口呆,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韩君泽。 韩君泽见骆黎这样,也只能无奈摇头:“好了,你回去吧,别再哭了。” 骆黎深吸口气,接过韩君泽递过来的纸巾。擦擦眼泪,点点头:“我走了。”说完真的过了马路回去骆宅去了。 韩君泽坐回车里,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左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可想而知,骆黎这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已经是七月初了,空气里也多了一丝闷热。好在禄枫市是靠海的城市,夏天再热也没有让人多么受不了。 再加上骆家离海边较近,到了晚上也更加凉爽一些。因为是夏夜,所以去海边洗海藻的人特别的多,比白天的时候人还要多一倍。 韩君泽坐在车里,时不时就能看到过往的出租车,偶尔还有从这附近走路回家的男男女女。 八点多的时候,韩君泽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才知道,是祝管家用自己房间的话机打出去的。 得知白依然自从进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祁珊一直没联系上,所以到现在水米未进,谁也不想见,怎么叫门也不开。 还有就是骆黎,哭着回来,谁也不搭理就跑着上楼回房去了,也同样是谁叫门也不开。 这样继续下去不是办法,祝管家拜托韩君泽想办法联系一下祁珊,起码祁珊来了,白依然就会开门,甚至会吃点东西。至于骆黎,祝管家也可以放下白依然那边去看看骆黎了。 挂断电话,韩君泽就给肖凌宇拨了过去。不意外的,也关机了。好吧,现在情况紧急,真的不要怪韩君泽不仁义啊,只好拨通了肖凌宇家的座机电话。 果然,第二遍打过去的时候才接了起来。韩君泽不给肖凌宇开口的机会,先下一城!告诉肖凌宇马上送祁珊回骆家,出事儿了。 肖凌宇在电话里简单的询问了,祁珊也都凑在电话筒边听见了。知道事态紧急,立马就穿好衣服叫肖凌宇送自己回去。 回到骆家就感觉气氛不对,祝管家看见祁珊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祁小姐你可回来了,小姐在屋里很久了,水米未进!你快上去劝劝吧。” 祁珊点点头快速上楼,脚伤已经没问题了,毕竟没有伤筋动骨,好的也快。来到白依然的房门前,祁珊下意识的就拧房门,一下就打开了! 祝管家也懵了,怎么没锁房门啊?本来以为锁了,那钥匙开不地道。现在才知道居然没锁!早知道没锁,就进去得了!也不用在外面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祁珊朝祝管家点点头,让祝管家去叫李嫂准备点吃的送上来,就进屋去了。 白依然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射进屋里。借着月光,祁珊发现白依然在阳台的小沙发里窝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祁珊干脆打开灯:“白依然,你死啦!”朝着阳台喊了一声:“至于这样吗?” 沙发上的白依然不吭声,也不动,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祁珊走近了一看,白依然睁着眼睛在流泪!靠,看这样就知道,哭了一下午了。 祁珊无奈叹口气坐下:“哎,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啊?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啊。我看过新闻了,韩君泽开了记者招待会公开你们的关系了。” “为了家产。”白依然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的说道。 祁珊没听明白,侧耳倾听着:“你说什么?为了什么?” “家产,韩家的家产。”白依然说着清了清嗓子,慢慢的坐了起来。抬手将脸上的泪珠和泪痕都擦掉。 “你什么意思啊?你和韩家的家产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搞错了?”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为了继承韩氏在顾老师手里的股份,那是韩君泽父亲临终前的遗嘱里写的。”白依然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祁珊。 祁珊听的一个愣一个愣的,总觉得韩君泽似乎不会这样过分。想了想:“你确定,那些东西是真的吗?不是老头儿捏造出来骗人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白依然懒得解释那么多,“韩君泽自己也默认了。” “我靠!哪有这样的人啊!太过分了吧?!”祁珊听了也义愤填膺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韩君泽不会这样卑鄙,好歹是个男人,又是个大总裁,怎么会那么下三滥呢? 这样恶俗的事情,韩君泽这样的人是做不出来的。所以,祁珊又坐下了:“依然啊,我觉得,这事儿你该好好的想想才对,不要轻信表面看到的,你该听听韩君泽的解释啊。” 正文 第77章 解释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任何解释。”白依然无力的摆摆手,这时候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祁珊看看白依然的肚子,再看看白依然:“你何必逞能呢,你要说心里过意不去啊,就吃饱了,出去揍韩君泽一顿。” “我才懒得去呢,跑大老远就为了揍他一顿,我何苦来哉。”白依然想去喝口水顺便洗洗脸,可是没有吃东西的原因,再加上哭了那么久,也哭累了,突然一下地就觉得晕乎乎的。 “小心点啊,待会儿李嫂就上来送吃的了,你去洗脸,我去给你倒水。”说着祁珊站起来出去给白依然倒水喝。 祁珊和李嫂一起回来的,白依然也洗好脸了。李嫂将做好的打卤面放在桌子上还陪了些小菜,祁珊也将水放在白依然的手边。 白依然坐下喝了口水,实在饿极了,就吃开了!没心没肺的大口大口的吃开了。 祁珊看着白依然大口大口的吃,吃的毫无形象可言,知道现在的白依然是饿昏了头了,也气昏了头了,才会这样不顾形象了。 “慢点吃,吃饱了就可以出去打韩君泽一顿了。”祁珊说着将水往白依然手边放了放。 “出去?去哪?”白依然咽下面条看了祁珊一眼问道。 祁珊朝外面韩君泽停车的方向努了努嘴:“韩君泽一直坐在车里,不曾离开,连晚饭都是肖凌宇带了外卖给送来的。” 白依然顿了顿,但很快又低头继续吃了!算这丫的有良心,要是就那么走了,白依然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原谅他! 居然敢这样对待她,真是太过分!太没有良心了!不管韩君泽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态,白依然在乎的是现在,是去度假岛开始到记者招待会上韩君泽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所做的没一句承诺,是不是都是发自内心的,当真的。 吃了饭,白依然的力气也回复了,往后一靠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口水,就看向了窗外的某个方向。 “望眼欲穿个的模样,肯定还在那,你想去的话就现在去问个清楚。”祁珊看看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没有说话,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了一趟然后就出来朝外面走去了。 祁珊没有跟着,因为祁珊知道白依然是去讨伐韩君泽去了,这时候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解决问题比较好。 白依然气呼呼的下楼,因为外面没有人所以白依然避开了所有的耳目直奔马路对面的布加迪威龙去了! 看到韩君泽的车还停在路边的路灯下,白依然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是不是说明,韩君泽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白依然走到车边,韩君泽坐在车里,车窗是完全放上去的,严丝合缝的。眼睛的余光感觉到有人站在车边,就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居然是白依然!韩君泽一愣,立刻就打开车门下车!“你肯见我了,肯听我解释了?”抓着白依然的胳膊问道。 白依然挣脱开韩君泽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有话你就说,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啊。” 韩君泽一皱眉,知道现在白依然是不爱搭理自己的,所以也不恼,点点头:“我想说,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恶意,那份协议书我是准备作废的!” “那为什么没有呢?”白依然问道。 “因为中间有很多事情发生,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反正,你早晚要嫁给我的”韩君泽小心翼翼的看着白依然解释道。 白依然一听这话,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什么叫‘早晚要嫁给他’?自己怎么的了,就非嫁韩君泽不可,这男人真够自恋的! “喂,韩君泽!你怎么还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啊!我非你不嫁吗?我非你不可吗?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你。”白依然怒视着韩君泽说道。 “好好好,我说错话,你别生气就是了。”韩君泽说着拉住白依然的手,白依然也没有挣脱也没有反对。 “我问你,你记者招待会上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话?”白依然看着韩君泽问道,她现在急需这个答案! 韩君泽立刻点头,想也没想:“我是做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记者招待会的决定的!我是个男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包括我的承诺!” 白依然听到韩君泽这样说,拿他男人的尊严来说了,那断然是不会撒谎的。心里的大石头便也放下了。 点点头:“我信你就是。只是,我还需要些时间来适应最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不要逼我太紧了,我需要时间和自由的空间,行吗?”白依然说着看向韩君泽。 还未等韩君泽答应,白依然就看看韩君泽的车:“你快回去吧,在车里坐了一天,你不难受吗?” 韩君泽想了想也只好先暂时离开了,反正来日方长,不能急于一时。逼急了,反而会物极必反。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事情,依然,我只希望你能先听我说,不要冲动,好不好?”韩君泽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想了想,点点头:“恩,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快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韩君泽点点头,上了车,看着白依然回去骆家了,才开车离开了这里。 而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刚刚平息了,第二天早晨的报纸新闻立刻就爆出了韩君泽的最新绯闻!和白依然的事情刚刚火热的炒作起来,另一则绯闻也尾随而来! 骆黎那天下午哭着投入韩君泽的怀抱的照片被刊登了出来!骆黎是何等人物,和韩君泽一下爆发旧情的绯闻,一下子就蹿红了! 所有人都讨论起了韩君泽的私人情感问题。早餐后的白依然看到报纸和电视还要往上都在报这些事情,真心的很不舒服! 好像,昨晚韩君泽才对自己承诺过,还不出十二小时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白依然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坐在对面的骆黎,没事儿人一样的,也不和白依然说话。白依然想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了:“黎姐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骆黎抬眼看了白依然一眼:“你是在质问我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依然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懦弱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而是直接口说我心。 骆黎见白依然这样的反应,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怕我和阿泽旧情复燃?也对,你的担心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丑小鸭和白天鹅是有差距的。”不无讽刺的说完骆黎就不再搭理她了。 白依然想反驳,可是却无从说起。毕竟骆黎比她大,按道理她该叫骆黎一声姐姐。再加上,骆黎才是骆家真正的女儿,自己只是个养女,有什么资格和骆黎争抢。 祁珊在一边听见了,走过来要说什么,却被白依然及时制止了。祁珊低头看向白依然,白依然朝她摇摇头示意祁珊不要再说下去了。 骆黎余光看到这一幕,却也没有做声。想她俩在这里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在骆家白吃白住,还要说主人不好,这是哪里的道理呢。 祁珊也只好将一肚子的话强忍住不说了。就在这三个女人坐在客厅里,暗箭汹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骑车声。 三人都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门口,是骆文浩从国外回来了。想必骆文浩已经知道禄枫市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骆文浩进门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扫视了一眼客厅里的三个人,最后目光落在骆黎身上:“你跟我来书房。” 骆文浩和骆黎一起上楼,身后死机和佣人将骆文浩的行礼拿进屋来。白依然和祁珊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骆文浩的脸色很难看。 骆黎最后走进书房的,关上门,跟着骆文浩走到沙发前坐下。 骆文浩看了骆黎一眼,将一份报纸扔在桌子上:“你要干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骆黎不用看也知道骆文浩指的是什么:“在机场看到的报纸吧?” 骆文浩没说话,等着骆黎解释。可是,看骆黎这幅态度,真是都不知道骆焜在家都干了些什么!让骆黎这样嚣张跋扈! “我不知道附近有记者,再说,阿泽在那里等我,不见得不去见啊。”骆黎说着看向骆文浩:“哥哥,你怎么突然那么反对我和阿泽在一起?是因为依然?” 骆文浩看向骆黎:“不管韩君泽身边现在的女人是谁,你都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骆黎闻言笑了,笑的很放肆。“哥哥,你又不是韩君泽,你凭什么那么说?” “我不是韩君泽,但我也是男人。你当初出国的时候那样对他,是个男人都不会再回头了。虽然我和韩君泽不是朋友,但我们是商场上竞争过的人。敌人,比朋友更清楚对方的做事习惯。” 骆文浩很少一下说那么多的话,虽然也不是破天荒头一次,但是骆文浩一旦一次说那么多话,就肯定是骆文浩很认真的时候了。而且,反对态度极其强烈。 骆黎一下就愣住了,韩君泽和骆文浩说了同样的话。她也知道和韩君泽不可能了,但是她怎么能就那么甘心情愿的放手。 更何况,本来韩君泽是属于她的,现在要让给一个贫贱的女人白依然!骆黎当然不甘心。 可是,骆黎却忽略了一点,当初先放手的是她,不是他。 客厅里的白依然和祁珊坐在沙发上,心里都有些忐忑。白依然时不时就看一眼楼上骆文浩的书房门。 可是,白依然的望眼欲穿没有盼到骆文浩,反而把骆焜给盼出来了。 骆焜是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骆文浩回来了。本来骆文浩应该后天回来的,可是提前了两天,肯定是在国外收到什么风吹草动了。 白依然一看骆焜从三楼的书房出来,立马就低下头拉着祁珊去外面花园去了。 至于骆文浩的书房里已经爆发了怎样的家庭战争,白依然和祁珊无法估计。只知道很惨烈,很悲壮就对了。 因为在花园里散步,不巧路过骆文浩书房楼下的时候,听见了里面骆焜的怒吼声。 “唉,这老头儿,什么时候能改改他的脾气呢?”祁珊很无奈的叹口气,看向白依然:“你怎么办?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骆黎可是韩君泽的前任女友啊,你要考虑清楚,是不是奋战到底。” 白依然只是往前走,没有回答祁珊的问题,在心里也不知道捉摸些什么。 祁珊叹口气:“不然这样吧,我看你还是嫁给我哥哥得了,反正我哥哥也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你胡说什么呢”白依然皱皱眉头看向祁珊:“连你哥哥的玩笑你也开,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我没有开玩笑,依然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哥哥真的喜欢你啊!”祁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白依然认真的说道! 白依然对祁珊的了解,知道祁珊一旦这样的表情就肯定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是开玩笑的,她自己早就绷不住笑出来了。 白依然傻愣愣的看着祁珊,两人僵持着,手机也响了起来。是祁珊的手机在响,掏出手机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哥哥!”祁珊接起电话,还看了白依然一眼。 不知道是怎么的,白依然一听是祁雨泽打来的,就往前面花园的凉亭里去了。祁珊在后面边讲电话边慢腾腾的跟在白依然身后也走进了凉亭。 “我知道,你放心吧。”祁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坐在了白依然旁边:“怎么样?考虑一下啊,我哥哥的为人,你也很清楚的。保证没有艳事缠绕。” 白依然很无奈的叹口气:“要是有情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了。雨泽哥哥是个好人,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也不能搅乱他的人生。” “你怎么那么说啊,我哥哥肯定愿意的。难道你不喜欢我哥哥吗?”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甚至还有点着急。 “以前的话,我还有这个资格。可是现在我早就把这个资格丢失了。”白依然很无奈的叹口气,若是白璧无瑕的她,倒还是能配得上那个干干净净的男子。 可是现在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而且还不断闹出那么多的绯闻来。着实让人头疼。外界早就把她说的不堪了,难道还要去把祁雨泽拉下水吗? 再加上祁雨泽是骆文浩的私人助理,这要是和祁雨泽闹出点什么绯闻来,记者们再加上一些丰富的想象力,杜撰点文字出来,那才是最要命的。 “我们现在可以踏出骆家的大门吗?”祁珊说着看了门口一眼。 “最好不要吧”因为白依然依旧看到朝两人走来的祝管家了。看祝管家的表情也知道,大事不妙啊。 白依然主动的站起来赢了过去:“祝管家,叫我去书房吗?” “是,小姐啊,书房里情况有些复杂。”祝管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提前给白依然打了个预防针。 “我能一起进去吗?”祁珊站在一边问道。 祝管家摇摇头三人沉默着来到书房门前,白依然敲敲门就开门进去了。 书房内,骆家的三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三个区域。白依然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进来吧,把门关好。”骆文浩看到了门口的祁珊,现在要说的是骆家的家务事,跟祁珊没有关系,所以祁珊最好不要进来。 白依然进来,把门关好,走到沙发前。骆文浩看看骆黎的旁边:“坐吧。” 骆黎很不情愿,但还是往边儿挪了挪,腾出空地儿来给白依然坐下。 白依然落座后,骆文浩就开口了:“叫你过来,是有事情要问你。”骆文浩搞的像是开会和下属说话一样,连和骆焜说话也是这样的态度。 骆焜在沙发上坐着很不爽!明明自己才是骆氏的老董事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关于你和韩君泽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现在只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韩君泽,而韩君泽的心思,你又了解多少?”骆文浩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看看骆黎,然后看向骆文浩:“正如大哥在新闻上看到的那样,都是真的。” “哼!”骆黎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真心的打心眼儿里看不起白依然! 骆文浩也不搭理骆黎,只点点头:“只要韩君泽对你是真心的,你愿意,那我没有意见。” 白依然有些意外,惊讶的抬头看向骆文浩。然后又看骆焜,骆焜也不发一言,看来也是没有反对意见,不然早就蹦高反对了。 白依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怎么会一点也不反对呢?还以为是要来批斗自己的呢。 下意识的就看身边的骆黎,骆黎也是看着窗外,不置一词。 “大哥我”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说什么。倒是骆文浩点点头阻止了白依然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出来。”骆文浩看着白依然说道:“只要你幸福,我也对得起依岚了,依岚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受委屈。” 提到白依岚,白依然心里就难受!自己唯一的亲人就那么没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见到,就离开了这个人世。 白依然深吸口气:“谢谢”轻轻的说了一句:“在骆家这些年,真的是打扰了。” “你是依岚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好了,别多想,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别的不需要担心。”骆文浩嘱咐道。 这句话真的让白依然的心一下就安顿了下来!差点忍不住哭出来!如果当年骆家没有收留她,她连上大学的能力都没有。高中毕业就要出去打工赚钱,而且,孤儿院也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 院长妈妈自己手里都不宽余,还不断有新的小孩子进来,而这些长大的孩子就更照顾不过来了。所以,他们就必须在年满16岁的时候搬离孤儿院,自谋生路。 幸亏骆家来将白依然收养了,不然,白依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给人打工呢。是骆家给白依然吃住,供白依然读大学。这份恩情是白依然要报答的。 骆黎在旁边一言不发,骆焜也没有说话。骆文浩嘱咐了几句就让白依然出去了。剩下的就是骆家的三人。 白依然出来书房,心情就豁然开朗了。起码得到了骆文浩的肯定,那白依然心里就不会有什么不得劲儿的了。 “我想去找韩君泽。”白依然说着看向祝管家:“祝管家,麻烦你送我去,可以吗?” 祁珊看白依然这样,就声称自己想睡觉了,回去自己房间了。祝管家叫了司机,开车将白依然送到了韩氏企业楼下。 可没想到的是,在韩氏企业的楼下居然有蹲点的记者!将白依然的一举一动全都拍了下来。 白依然走进前台,前台的人看到是白依然都没有阻拦白依然的,反而还站起来和白依然打了招呼。 见这样,白依然心里也明白,这样昭然若揭的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走到总裁专用电梯前,白依然按下了电梯。 来往的人都忍不住看白依然一眼,白依然也假装看不到,免得对视了尴尬。 到了顶楼,蓝甜依旧在外面的办公桌前坐着,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白依然推开玻璃门进去,蓝甜下意识抬头,居然是白依然。 蓝甜赶忙站起来走到白依然面前:“你怎么来了?”问道。 “我来找韩君泽啊,不方吗?”白依然看着蓝甜问道。 “不是啊,韩总的母亲来了,在里面很长时间了。”蓝甜说着有些无奈,因为每次那母子二人见面都说着说着就跟斗鸡一样了! 白依然一听顾曼在,便很了解的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不要紧的。”说着去了休息室。 蓝甜不只是会办事,关键时刻还很机灵。见白依然进了休息室便去韩君泽办公室通风报信说白依然来了。 顾曼一听既然来了,那就让白依然进来吧。反正,母子俩现在正在说的事情也和白依然有关。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就干脆开诚布公,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那么个事儿。 白依然听顾曼要见自己,就立刻站起身随蓝甜去了韩君泽的办公室。蓝甜在办公室外止步,让白依然自己进去,蓝甜就回去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玩连连看了。 白依然进来办公室,顾曼就笑着让白依然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韩君泽亲自给白依然倒了杯茶,放在白依然面前。 顾曼满意的笑了,转头看向白依然:“依然啊,我们正在说你,你就来了。” “说我?”白依然心里‘咯噔’一下,最近全是绯闻,哪里有好话可说,别是在声讨自己吧?“顾老师,我” 正文 第78章 嘴角 “以后别叫顾老师的,显得生分了。可以叫我阿姨,或者,顾妈妈。”顾曼看着白依然笑着说道。 “啊?”白依然嘴角抽搐几下,可是改改口也是对的,自己现在和韩君泽的身份关系跟之前比较也发生了变化,所以这也是必然的。 “妈让你叫,你就叫便是了。又不会少块肉,那么害羞干嘛?”韩君泽低头喝着茶说道。 “阿姨”白依然觉得别扭极了!从刚认识开始就在叫顾老师,现在老师变阿姨,以后还要变妈妈这真是个需要时间来适应的活儿。 顾曼笑着点头应声:“正好依然你也来了,有些事情问他等于白搭!”说着白了韩君泽一眼,又笑着看向白依然:“有件事情要跟你落实一下才好。” “恩,顾老师您请说。”白依然一时半会儿这口头习惯还改不过来。 “唉,你又叫错了,以后记得要改了啊。”顾曼说道:“依然,我想问你,跟你差不多时间进孤儿院的孩子,现在还联系的到吗?” 白依然自小的回想了一下,毕竟那时候还小孤儿院的孩子本也不多,谁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大家都知道,也熟悉。 白依然想了半天,说道:“也是就祁珊吧,祁珊兄妹俩和我跟姐姐进孤儿院的时间差不多。” “那,还有呢?有没有小孩子,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白依然茫然的看着顾曼,摇摇头:“哪里会有人送这样的孩子来啊,刚出生的小孩要送,也不会被送到我们那里去啊。” 这也是,虽说是个孤儿院,可是和禄枫市其他的孤儿院或者收容所之类的地方实在是差太多了。即便有好心人资助过不少,可也免不了有财务紧缺的时候。 所以,到了冬天,院长妈妈有时不得不将大孩子穿剩下来的衣服改小给其他孩子穿。或者,将资助者捐献的衣服不合身的稍微改一改给孩子们穿。 韩君泽无奈的笑了:“看吧,我没有骗你吧。当初怀疑是白依然,可是,也查过了,不是她。” “怀疑我什么?!”白依然一惊:“你们查我干嘛?我没有犯法吧?”怯生生的看着顾曼和韩君泽两人。 顾曼看看韩君泽,见韩君泽不吭声,知道这事儿还是自己来说明比较好一些。 “依然,实不相瞒,阿泽还有一个亲妹妹。只是,在刚出生不久,就被弄丢了。”顾曼说道:“我找到当年送她离开的韩府的老家丁,他说他放在一间孤儿院门口就走了。” “后来几经波折才找到了圣枫孤儿院。”韩君泽接口道:“就是你所在的孤儿院。” “哦,是这样啊”白依然点点头,并且很肯定的告诉顾曼和韩君泽没有收养过刚出生的婴儿,从来都没有过。 顾曼的希望一下子就变成了失望。人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果然如此。那如果没有的话,她的女儿去哪里了?会不会死了!?再或者,被别人捡走了那找起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那可如何是好啊”顾曼说着叹口气。 白依然也办不上任何的忙,不过好在帮顾曼确定了一些事情,让顾曼不至于继续做无用功了。 顾曼看着白依然,很想问问白依然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当年,顾曼还年轻的时候就是白依然母亲的好朋友。 这事儿也是后来韩君泽去调查白依然的身份背景的时候,顾曼才知道的。一直想问问白依然,可是总归是白依然的伤心事。而且那时候白依然还小,这事儿在心里肯定是个伤疤。 去揭别人伤疤的事情,顾曼是做不出来的。几欲开口,可都欲言又止了。 “唉,这事儿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依然不要说出去。”顾曼看着白依然嘱咐道。 白依然点头:“我知道,顾老阿姨放心!”白依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叹口气,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的,慢慢来。”顾曼说着拍拍白依然的手:“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也没什么奢求了。” “阿姨,你怎么这样说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白依然看着顾曼问道,从认识顾曼以来,白依然还没见过顾曼犯愁。 “就是想找到阿泽的妹妹,算算年龄,今年也该跟你一般大了。”顾曼看着白依然说道。 白依然摇摇头:“孤儿院的孩子我都认识,跟我一般大的,也早就各自离开了。现在连联系恐怕都困难了” 顾曼当然也知道,孤儿院的体系不完善,只是院长妈妈开的一个私人的孤儿院。很多孩子的领养地址和联系人电话,早就没有了。 现在要找这个人,好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困难!顾曼看看白依然,觉得白依然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突然发现祁珊那孩子没来。 “祁珊呢?没有一起来?”顾曼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摇头:“说是困了,睡觉了,就没有一起。” 顾曼当然知道祁珊是不想来当电灯泡的,可是,这里有肖凌宇啊。为什么祁珊不来找他呢? “对了,我听说祁珊和”顾曼话说了一半,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敲了敲门就直接进来了,也不管屋里的人是否同意。肖凌宇一进来,却看到办公室三个人,就茫然的看向白依然 “祁珊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肖凌宇问道。 “我不知道啊,她一听我要来这儿就说去睡觉了就没跟着一起来。”白依然看着肖凌宇说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肖凌宇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和她吵架呢,你别开玩笑了。” “哼哼有鬼。”韩君泽看肖凌宇的表情,唇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 “顾阿姨,我先回去办公室了,你们聊。”肖凌宇说完也不顾三人的叫声就急忙脚底抹油的离开了。 自从上次在韩君泽那里听说了关于他妹妹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了。这阵子记者和狗仔队也没有少骚扰了韩家和骆家,尤其是骆家。 两个绯闻女主角全都在骆宅,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祁珊。 骆家虽然每天看起来都宁静祥和,可是,内里却是暗潮汹涌!每次骆黎和白依然碰面,都会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空气中乱撞。 反正,骆文浩和骆焜是已经不再反对了。似乎因为这个,对白依然的态度都变的有些不同了似的。 特别是骆焜,似乎有承认白依然是骆家养女的意思。若是这事儿一公开,那白依然的身份也就名正言顺了。和韩君泽也是门当户对了。 可是,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骆焜迟迟没有将此事昭告天下。 祁珊的猜测,如果不出意外是骆黎不愿意的关系。挨着骆黎这个骆家的名正言顺的公主,骆焜必须有所顾忌。 可是,骆文浩的态度已经是相当明显了,不容任何人拒绝白依然的事情。那么骆焜就又要重新考虑,并且要做骆黎的思想工作。 闲来无事的白依然和祁珊在花园里坐着乘凉。夏天的蝉声是最扰人的!一声声叫的人心烦意乱的。 祁珊抱着一半西瓜用勺子一勺勺的挖着吃,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淑女形象! 白依然在旁边看着祁珊,不住的摇头叹气:“为什么肖凌宇会看上你的?你又喜欢他什么?” “我喜欢他圆滑啊,而且人也好,还有本事。能撑起一片天,能让我安全的躲在他的羽翼下。”祁珊一下就说出了那么多好处。 “那,雨泽哥哥同意吗?”白依然看着祁珊问道。 祁珊点头:“我早就问过哥哥了,哥哥说他不反对,只要肖凌宇是真心对我。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接受他。主要还是他的花花名声在外,我不能那么轻易的就接受。” 祁珊说着吃了几口西瓜,含糊着问道:“韩君泽妹妹的事儿呢?有进展没啊?” 白依然摇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啊,二十多年了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可是”祁珊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觉得有些奇怪就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祁珊小姐吗?”打电话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的女声。 “恩我是,请问您是哪位?”祁珊礼貌的询问道。 “你好,我是禄枫市医院的医护人员,您的家人祁雨泽先生半小时前因工伤被送往医院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祁珊一听这话,顿觉晴天霹雳!烈日炎炎下,祁珊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哥哥出事了!怎么会这样!? “我马上就到!”祁珊说着挂断电话,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白依然眼疾手快的辅助了祁珊:“没事吧你?” 祁珊摆摆手:“哥哥出事被送去禄枫市医院了,陪我去一趟吧。” 白依然被吓了一跳!二话没说就去招呼祝管家请司机来送她们俩去禄枫市医院。 到了医院,在咨询处打听了之后才得知祁雨泽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两人小跑着去了手术室前。 到的时候骆文浩也是刚到,看到祁珊也来了这才叫人赶紧把医生叫来。 “你来的正好,医生刚才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骆文浩看着祁珊说道。 祁珊想也不想就点头:“恩!好!只要我哥哥没事,做什么我都愿意。”祁珊说着就要找医生带自己去输液。 可是,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和护士要求祁珊先去做血检,要血型符合才可以。即便是亲兄妹,也有血型不能互相输液的可能性。 祁珊也不管那么多,只叫医生抓紧时间给自己做血检再说。 等待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祁珊坐立不安!就盼着血检的报告赶紧出来!千万不要耽误了救治哥哥才好。 可是,当护士拿着血检报告回来告诉祁珊,血型不符的时候,祁珊差点就晕了过去! “那怎么办啊护士?我试试行吗?”白依然说着要挽起袖子和护士去检查血型。 护士摇摇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何况你也不是他的亲妹妹。” 骆文浩一听这话,皱皱眉,什么叫‘你也不是’为什么要说个‘也’? 护士这时候也看向了骆文浩:“如果没有直系亲属的话,我们可以在血库里查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血型。” “恩好的。”骆文浩点头同意了。 祁珊颓然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看着护士离开,自言自语道:“我的血型为什么不合适呢?我是哥哥的亲妹妹啊怎么会这样。” “珊珊你别这样,护士刚才不是说了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白依然赶忙在祁珊旁边坐下,开导祁珊。 “难道我们不是亲兄妹?不然怎么会不符合呢?你也说,护士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祁珊有些激动的看向白依然:“怎么办啊,依然!难道,我和哥哥不是亲兄妹?” “珊珊,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啊!你别胡思乱想,我听说,就算是双胞胎,也有一个随父亲,一个随母亲的可能。更何况,你们不是双胞胎。”白依然劝慰道。 祁珊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白依然冷静许多,看向骆文浩询问祁雨泽怎么会受伤被送来医院的。 公司另一个部门经理也在,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白依然。 因为骆氏最近在开采一块新地皮,准备开一间大型的超市。祁雨泽今天是去看看工程进展如何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吊车会出问题,要起高吊上去的盛砖石的箱子一个不稳,倾斜了一下,全数洒落了下来。 一瞬间就像是天上下起了板砖雨一样!其中一块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祁雨泽的头,幸好带了安全帽这才没有生命危险! 加上救护车来的及时,这才赶上了。就是失血过多,才会处于危险期中。 好在,刚才去血型库的护士找到了与祁雨泽相匹配的血型,这才输液成功,祁雨泽也逃离了生命危险。 加护病房内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探视,要过四十八小时之后看看病人的情况如何才能转移到普通病房去。 “珊珊放心吧,医生不是说了嘛,没有生命危险的。”白依然拍拍祁珊的肩膀说道。 “没有生命危险干嘛要在加护病房嘛。”祁珊说着就哭了,之前连哭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一哭,哥哥就真的没有了。 先下,见哥哥从手术室出来送去病房了,才释放出了自己方才的慌乱c着急c紧张还有害怕的心情。 “毕竟雨泽哥哥刚从手术室出来,伤的还是头部,为保险起见,当然还要再看看雨泽哥哥的情况啊。”白依然宽慰道:“你放心吧,雨泽哥哥人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祁珊满脸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看向白依然:“真的?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白依然点头!给了祁珊一个自信的微笑!“就算不信我,你也该信雨泽哥哥是怎么也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不是吗?” 祁珊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隔着玻璃看向病房内的祁雨泽。脑袋上被绷带包扎的一层又一层,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手上也挂着盐水,测心跳的仪器也在呈小山型上下起伏着。 稳定了情绪的祁珊,这才又想起刚才护士的话。借口去洗手间,便独自一人去了护士值班室。 礼貌的敲敲门,得到允许后,祁珊开门进去。护士见是刚才的病人家属,急忙站起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刚才做血检为什么,我不能给病人输血啊?”祁珊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因为血型不符合啊。”护士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说着拿出刚才的报告来看了看:“是的,血型不符合。” “那,这说明什么?我们不是亲兄妹?”祁珊试探着问道。 护士奇怪的看了祁珊一眼:“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再检查一次。” 祁珊想了想,点点头! 白依然见祁珊去厕所半天不回来,担心祁珊出什么意外就准备去找。刚从长廊的凳子上站起来,就见肖凌宇风风火火的来了! “祁珊呢?怎么样了?”肖凌宇看见白依然了,觉得什么事儿都清楚了! “珊珊去洗手间了,我正要去找她。雨泽哥哥没事了,放心吧。”白依然看着肖凌宇说道。 肖凌宇一听没事了,才放心的点点头:“没事就好。” 白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祁珊去了半天洗手间也没回来的时候,祁珊就出现在了白依然和肖凌宇的视线内。 “珊珊。”白依然急忙上前,小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大号”祁珊无奈的说道。 白依然听了也有些无奈:“怪不得那么久,我没告诉肖凌宇。” 俩人咬完耳朵就一起朝肖凌宇这边来了。肖凌宇见两人说完了,才迎上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的,放心吧。”祁珊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麻醉药劲儿过去,也得好几个小时吧?”肖凌宇说着看向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点点头,刚才医生就说了,还要几个小时祁雨泽的药劲儿才会过去,意识才会逐渐恢复过来。只是祁珊那时候完全听不见谁说什么。 “放心吧,祁大哥没事的。”肖凌宇说着朝加护病房走去,隔着玻璃看向病房内的祁雨泽。 接下来的几天,祁雨泽还没有出加护病房就已经苏醒了。骆文浩吩咐了所有的费用都算在公司的账上,都要用最好的药才行。 在祁雨泽苏醒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就快速冲进病房给祁雨泽做了详细检查。确认祁雨泽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期了,这才将祁雨泽转去了普通病房。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祁珊天天都靠在医院里,吃住都在医院里,说什么也不走!所以,白天都是白依然来陪着一起,到了晚上就是肖凌宇下班过来陪着。 就这样直到开学前夕,祁雨泽的病情也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得修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至于祁珊,也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也已经快要开学了,祁珊在病房里陪着祁雨泽,白依然被自己打发回去了,肖凌宇这个时间还没有下班。正好兄妹俩可以好好说说话。 祁珊坐在病床边削苹果,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苹果皮一圈圈的被自己削下来。 “哥哥,有件事情,我想问你。”祁珊怎么也绷不住了。 祁雨泽看向祁珊,觉得今天的祁珊有些奇怪:“怎么了?什么事情啊?怎么那么严肃?”说着便笑了。 “我明明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对我还那么好?”祁珊说着停下手中正在削皮的苹果,看向祁雨泽。 祁雨泽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祁雨泽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被祁珊尽收眼底。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啊?”祁雨泽心想,除了自己,就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十几年前,父母就双双去世了。 “不是什么人告诉我的,你受伤住院,失血过多需要输液,我的血型,不符合”祁珊看着祁雨泽,心里真不是滋味。明明不是亲生兄妹,明明毫无血缘关系,干嘛还要这样对她好。 供她吃穿,供她上学,不求自己的一丝汇报。 “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我们明明非亲非故。”祁珊看着祁雨泽说道。 祁雨泽一愣,摇摇头道:“怎么能叫非亲非故,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 祁珊心里难受的厉害!眼泪忍不住就低落了下来,低下头继续削手里的苹果!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个世界上,祁雨泽这样的好人还有多少。从小到大,即便是那些亲兄妹,恐怕都做不到祁雨泽这般。 祁珊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年父母双亡,家里好多亲戚都来自家家说是做客,其实就是来家里拿东西出去换钱。 祁雨泽带着祁珊去投靠家里的亲朋好友们,却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没办法,没有生存能力的兄妹俩最后的下场就是露宿街头。房子是父母生前租来的,到了期没有钱续租也被赶了出来。 在被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收养之前,兄妹俩就露宿街头,像两个小乞丐一样了。 直到被出去置办东西的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在附近的街道发现,祁珊那时候正生病发烧,都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祁珊就那样了,祁雨泽还是没有抛弃她独自走掉。幸亏遇到了院长妈妈,把他们兄妹两人带回了孤儿院,这才得以继续生存下去了。 “傻妹子,我们是一家人就该相互扶持才对。”祁雨泽说着抚了抚趴在窗边哭的祁珊的长。 正文 第79章 时间 “恩!”祁珊哭着点头,这个时间上,去哪里找这样好的哥哥!即便是她的亲生父母找来,祁珊也不要跟他们回家! 为什么当初把她生下来,却狠心的不要她。连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家庭都可以收养她,为什么亲生父母却不能呢? “好了,快去洗洗脸。待会儿肖凌宇来了看见你哭成这样,又要心疼了。”祁雨泽无奈的笑看着祁珊说道。 祁珊坐起来看看祁雨泽点点头,起身去洗手间去用冷水洗洗脸,才出来。 祁珊的事情韩君泽也得知了情况,听白依然说了具体的事情之后韩君泽也去医院看过祁雨泽。 韩君泽在听白依然说祁珊的血和祁雨泽的血型不搭,这一点让韩君泽留了个心眼。 禄枫市医院的院长,是韩君泽父亲多年至交,所以行了个方便给韩君泽查了这件事情。果然,祁珊和祁雨泽不是亲兄妹。 如果祁珊不是祁家的女儿,年龄又和白依然一样,那韩君泽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没有祁珊的血液样本了?”韩君泽转头问身边的医生。 医生又看向护士长,护士长摇头:“本来也只是抽样检查,检查过了就会处理掉的。” 韩君泽深吸口气点点头:“好的,谢谢你们,麻烦了。”说完便离开了医生的值班室。 回道祁雨泽的病房门前,韩君泽礼貌的敲敲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只有祁雨泽一个人在病房里。 “珊珊和依然下楼去买吃的了。”祁雨泽抬起头看向韩君泽说道,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韩君泽笑着点点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让人看着都羡慕。” 祁雨泽也笑了:“当然了,我妹妹有出息,从小就乖巧懂事。” “是吗?那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韩君泽笑着点点头:“对了,你知道她和肖凌宇的事情吧?你这个做大哥的,没有什么反对?” “反对?如果有用的话,那我一定反对到底的。”祁雨泽笑着说道:“珊珊长大了,很多事情是不由自主的,更何况是外力因素。不如让她去亲身体验的好。” 韩君泽也觉得有道理,同意的点点头:“也是,你这个当大哥的想必也操了不少心吧。” “还好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不操心。”祁雨泽说着重又拿起报纸来看了起来。 韩君泽在沙发上也拿起本杂志在看,可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祁雨泽肯定知道祁珊的来历,两人之间相差数岁。祁珊是不是母亲生的,祁雨泽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是,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还能这样说而且,据韩君泽所知,自从祁雨泽开始工作了,祁珊的一切费用都是祁雨泽承担的。 多亏祁雨泽的工作好,不然祁珊怎么可能去现在的大学就读。 思及此,韩君泽就自私的做了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对顾曼来说很不公平,可是,对祁雨泽来说却是最好的。 正想着,白依然也祁珊两人就买了吃的回来了。放下吃的聊了一会儿,白依然和韩君泽就一起离开了。 到车里,韩君泽没有急着开车走。而是坐在车里不说话,白依然就觉得不对劲儿。转头看向韩君泽,发现韩君泽好像在想什么。 还没等白依然开口,韩君泽就开口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待会儿你得给我帮忙才行。” “啊?”白依然不太明白,但是韩君泽已经发动车子了。 “我们先去吃饭再说。”韩君泽说着驶出医院,去东部那里吃了午饭,两人再次上车的时候韩君泽才将自己的猜疑告诉了白依然。 白依然听的心一惊一跳的!完全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二十多年了,居然不是亲生兄妹!可祁雨泽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却完全不在乎! “我也只是猜测,祁珊就是我妹妹!”韩君泽说着深吸口气,这真是个意外收获!这件事情要告诉顾曼,不然,找不到女儿的事情在顾曼的心里会永远是个遗憾。 “待会儿去妈妈那里,你要看我眼色行事。”韩君泽嘱咐道。 白依然没说话,只点点头。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才可以,太突兀了。 车开到顾曼的瑜伽馆,韩君泽知道这个时间顾曼没有课,肯定在办公室。所以就直接去办公室找顾曼。 果然,顾曼在办公室听音乐休息。见儿子和白依然来了,也觉得有些意外。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顾曼看着自顾自坐下的儿子和白依然说道。 “妈,我来是有事情告诉你的。”韩君泽认真的看着顾曼。 顾曼觉得,不出意外,肯定就是那件事情了。“你找到了?” 韩君泽点头:“不过,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听我说。” 韩君泽将事情的经过和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顾曼,特别是祁雨泽和祁珊之间的兄妹之情,如果将兄妹两人拆散,那祁雨泽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顾曼听后良久都没有吭声。怪不得,每次见到祁珊的感觉都特别的奇怪,但可能是白依然身上的那种感觉给顾曼造成了错觉,所以才一直没有关注祁珊。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听韩君泽说的也对,自己找到女儿固然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将自己的一家团聚建立在别人的兄妹分散之上。 所以,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何必去强求那么多呢?知道女儿安好就够了,而且还是那么亲近的关系,以后自然也不会生分了。 思索了良久,顾曼才缓缓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韩君泽见顾曼点头了,才放心的松了口气,看了白依然一眼。居然,没有让白依然开口劝说的机会就成功了。 既然女儿已经找到了,那顾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韩君泽只是这样猜测,没有去证实。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祁雨泽和祁珊小时候住的地方,离孤儿院并不远。 茫茫人海,继续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这样安稳下去,何必纠结那么多。 “依然什么时候开学?”顾曼看向白依然问道。 “下个周就开学了。”白依然抬头看向顾曼说道。 顾曼点点头:“据我所知,巴黎的舞蹈学院,今年可能会去你们那挑选芭蕾舞演员。至于能不能有入选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依然一惊,心里也有一丝期盼!“是骆黎” 顾曼还未等白依然话说完,就点点头。看向韩君泽:“似乎,你的八字和这间舞蹈学院不合。” 韩君泽看向白依然,倒是很淡定:“就算依然入选,也不会丢下我。” 白依然耸耸肩:“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就变成蝴蝶飞走了。”笑着说道。 愉快而又燥热的暑假已经结束了,九月份,又是新的征程。禄枫市的交通因为圣樱大学的开学典礼而再次严重瘫痪。 大学门口进进出出的豪车让沉寂已久的学校再次沸腾了起来。 因为大一新生入学,白依然和祁珊也顺利升往大三。站在教学楼上看着校园里无数的生面孔,白依然叹口气。 “你干嘛?”祁珊看了白依然一眼:“好好地,干嘛叹气啊?” “我们大三了,看着比我们年轻的学妹,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老了。”白依然不知道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被白依然那么一说,祁珊也有这样的感觉。不知不觉居然大三了,在刚刚过去的大二下半学期里,还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啊。 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近在眼前。 “好了,回教室了。”祁珊说着转身先回去了。白依然紧跟着祁珊也一起回了教室。 报道的这天发了下学期要用的书,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一个暑假没人住的寝室也已经派专门打扫的人清理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回到寝室看了看,将带来的行李也放进了寝室,本来都收拾回家的一些东西也都一一摆放好。 白依然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没有想象中扑鼻的异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明显因为很久没用已经有人来打开柜子晾晒了好久了。 记得大一入校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的关系,也糟了不少学校的白眼。所有人都把她当异类看待,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的待遇。 可,近视不同往日了。白依然和祁珊的寝室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床还有电脑桌书桌这些都换了新的。 白依然无奈的笑了,还没有真正的踏入社会就已经体验这样拜高踩低的待遇了。真够势利眼的。 “真够焕然一新的,连客厅的沙发和桌子都换新的了。”祁珊看了一圈,不住的啧啧称奇:“咱们算不算是熬过来了?” “大概是吧,真不容易。”白依然都无奈的笑了,摇摇头将东西放好:“又是一个新学期,还有两年我们就该毕业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你是说毕业打算?”祁珊看着白依然问道。 白依然点头:“要一毕业就和肖凌宇结婚吗?还是,等等再说?” “看看吧,不一定。”祁珊也不知道,心里很没有底:“我倒是在想,毕业了该干点什么。到哪里找份工作吧。” “你还用找工作啊,都等着做肖太太了。”白依然说着在祁珊旁边坐下。 “女人啊,还是需要有一份工作比较好。别管赚钱多少,反正起码养活自己的能力是要的。”祁珊说道:“不管我是不是嫁给肖凌宇,都必须要这样。” 白依然点点头,对祁珊的看法很是赞同。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消极,堕落了。 白依然曾经想过结婚后就不再出去工作了,在家专心相夫教子。可是,那不就等于白吃白喝了吗? 即便是夫妻,也没有哪一方是必须要怎么样的。双方互相辅佐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祁珊笑着看向白依然:“我猜你已经想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了,对吧?” “为什么那么说?”白依然有些惊讶,祁珊还真是够了解自己的。 “你的性格是这样的啊,我了解你,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不过啊,我倒是觉得有机会的话你真的应该出去闯一闯才是。”祁珊看着白依然说道:“你自己决定吧,我依旧希望你能出去看一看,比毕业了就在家要好很多。起码,和韩君泽之间不会失去共同语言。” “会吗?”白依然被祁珊那么一说反而担心了起来。 “会不会我不清楚,只是防患于未然。如果你一直在家足不出户,那对韩君泽来说是安心的。不过,你不接触这个社会,很快就会脱节。这是最可怕的。当你的老公回来跟你说什么你都不明白的时候,那你们的危机就到了。”祁珊看着白依然解释道。 白依然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你是要我去参见选拔?如果获胜了就去法国呆三年?” 祁珊点头:“这是个好机会,依岚姐姐以前也是芭蕾舞演员,想必也很希望你能代替她完成梦想吧。” 想到姐姐,白依然心里就难受。想起小时候姐姐教自己跳舞,和自己一起练功压腿,姐姐的悉心教导真不比老师少。 思及此,白依然觉得就算是不辜负姐姐的一片期望,她也该加油才对。不能满足于眼前,虽然韩君泽是个好人,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依赖于他。 白依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我会努力去试试看,就算不行也不会后悔。” “这才对。”祁珊这才放心的笑了。 新学期在大部分人的抱怨声中还是如期而至了,忙碌的新学期也开始了。白依然和祁珊又重新忙碌在了寝室和教室之间。 幸亏上学期没有挂科,不然的话一开学就要先研究补考的事情。多少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新学期有条不紊的前行着,转眼国庆节也已经过完了。刚回校不久,就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到了巴黎舞蹈学院招生的消息。 这一消息瞬间轰动了整个校园。大家都在猜测还会不会有破格录取的学员,或者有没有成功入学好无压力的学员。 思来想去,舞蹈班也似乎没有前几届那样风光了。现有的学员水准虽然也很高,可是,似乎都有不足之处,唯独几个出类拔萃的,让人看着就嫉妒。 比如,邢彦妮,因为太过招摇,又爱花枝招展,已经渐渐的把舞蹈给废了,现在看到这条信息想再继续努力,怕是来不及了。 祁珊,说到底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也不是个正儿八经跳的,似乎是为了和白依然一起才去的一样。 至于白依然,很有当年骆黎的风范,可惜了,出身不好。 不过,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舞蹈学院不是看出身,也不是看家里有多少钱,而是看舞者本身。 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和眼红中等待着巴黎舞蹈学院的考官的到来。 与此同时,韩君泽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不只是巴黎舞蹈学院的事情,还有就是叶妮来了。 叶妮现在已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只有她找你,而没有你找她的份儿了。 “你一项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肯定有事吧?”韩君泽看着叶妮问道。 叶妮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咖啡:“恩,蓝秘书煮咖啡的技术又进步了。” 韩君泽见叶妮阴阳怪气的不接自己的茬儿,那干脆就不说话了,免得惹得自己一身不痛快。 叶妮见韩君泽不说话了,反而笑了,看着韩君泽道:“你好像变聪明了。” “不是我聪明了,是你的观察力比以前更加犀利了。”韩君泽笑着说道。 “嘿嘿,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叶妮一乐,朝前凑了凑身子。 靠在老板椅中翘着二郎腿的韩君泽见叶妮这样一幅姿态,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不然,叶妮也用不着跑这一趟了。 “你说。”韩君泽隐约感觉到,叶妮要说的肯定是他感兴趣的话题。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人吗?”叶妮看着韩君泽,笑呵呵的说道。 “那个人?”韩君泽一愣,随即想起来白依然失忆前,有人盗用了自己的qq号和白依然聊天制造绯闻。还有白依然学校公告栏诋毁白依然的事情。 主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隐藏的格外深。曾经怀疑是邢彦妮,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虽然邢彦妮行迹是最可疑的,可不见得就一定是她。 如果不是素来跟白依然过不去的邢彦妮的话,那会是谁?韩君泽看着叶妮,一时间心里百转千回,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出来。 “别说是你。”韩君泽试探着说道。 可叶妮,居然笑着点点头承认道:“算是我吧。” 听了叶妮的这个答案,还有叶妮回答这个问题时候的表情,着实让韩君泽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这算什么回答? “你在耍我是不是?!”韩君泽看着叶妮问道:“你这算什么?” 叶妮表情一滞:“我没有啊,你怎么能说我耍你啊?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啊!” 韩君泽一懵,都不知道该不该信叶妮了。这个女人,这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学的鬼的很。再也不是上学那会儿的小叶子了。 叶妮见韩君泽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是我和骆黎一起做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难找幕后真凶啊。” “你和骆黎?你们俩水火不容的。”韩君泽到现在都不知道叶妮和骆黎当年那么好的感情,甚至可以和白依然跟祁珊直接的感情相媲美,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韩君泽,骆黎是个很鬼的女人。以你优柔寡断的性格,是压不住她的。”叶妮笑看着韩君泽说道。 “你什么意思?”韩君泽眉头一皱,确实,如果能降得住骆黎,当年也不会分手了。 “骆黎了解你,知道你身边有能人异士,所以就叫上我一起做了这两件事情。”叶妮看着韩君泽笑了:“要盗号不难,要在学校的公告栏贴个告示也不难。关键在于,这两件事情造成的后果,也算是轰动一时了吧。” 韩君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们两人联手,也不至于如此吧? 叶妮看得出韩君泽的疑惑,便笑道:“你忘记了?我的新东家是干什么的。” 韩君泽突然想起来,叶妮的新东家!恒硕网络公司的新当家!靠!怪不得呢,那种地方的电脑精英数之不尽。 叶妮见韩君泽如此无语,怪不得呢,怎么都追查不到原来是早就预谋好的!也怪不得骆黎会找叶妮联手了。 不过韩君泽抬头看向叶妮:“你怎么会答应骆黎?你们水火不容不是吗?” “说到底,这样互相有利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呢?”叶妮说着向后靠进椅子里。 “什么互相有利?你该不会缺钱缺到这份儿上了吧?又被甩了?”韩君泽很无语的看着叶妮问道。 叶妮狠狠的白了韩君泽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这样犀利!” “我说中了啊?!”韩君泽有些惊讶,这才多久啊 “中屁了!你别那么咒我好不好!你个死男人!贱人!”叶妮说着随手抄起韩君泽办公桌上的一本便条纸朝韩君泽扔了过去! 扔完了便条纸,叶妮站起来指着韩君泽,狠狠的说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恶的生物!” 叶妮说完调头就走,任韩君泽在身后怎么叫她都不回头。猛的一开办公室的门,又看到走到门口被吓了一跳的肖凌宇。 叶妮本就气呼呼的,将肖凌宇往边儿一拨,气呼呼的离开了韩氏。 肖凌宇莫名其妙的,进去办公室,看看韩君泽,又指指叶妮离开的方向:“你们干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能不能不把话说的那么模棱两可,想害死我啊。”韩君泽很无奈的将便条本放回去。 肖凌宇嘿嘿一笑,在韩君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叶妮怎么突然来了?说什么了?” “她告诉我说,我们一直在查的事情是骆黎和她一起做的。”韩君泽说这话的时候很无奈,并不是生气。 肖凌宇仔细的看了看韩君泽的脸:“你为什么不生气?难道你早就猜到可能是骆黎?” “恩。”韩君泽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叶妮和她合作。” “也是,除非是有利于双方,否则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会再次走到一起。”肖凌宇说道。 “那这个‘利’到底是什么?叶妮又不缺钱。”韩君泽实在想不出别的。 “虽然叶妮隐藏的很好,可还是不难看出来,她也喜欢你。”肖凌宇无奈的看向韩君泽。 正文 第80章 想过 韩君泽果然愣了!这方面韩君泽从来没想过,和叶妮之间一直都是好朋友,跟兄弟似的。叶妮也是个很仗义的女人。 所以到现在,在叶妮有困难的时候,韩君泽还是愿意出手相助。 “靠,你摆这个死样子出来干什么!”肖凌宇很无奈的问道。 韩君泽被说的都懵了:“我死样子?”一指自己:“你有没有搞错啊!没依据的事儿别瞎说啊。” “我瞎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好不好!”肖凌宇当真无语:“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儿上笨的那么吓人呢。” 韩君泽懒得和肖凌宇啰嗦,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要走。肖凌宇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你去哪啊?”问道。 “去接某人放学。”韩君泽说着朝肖凌宇一笑:“明天会议需要的资料麻烦你了,肖经理。” 说完,韩君泽大爷一样的就提前下班了! 肖凌宇在办公室里,哼哼了好久,才回去,把事情交代下也匆匆走了。 巴黎舞蹈学院的评委和老师们如约而至,当白依然在后台做准备的时候就呼吸有些困难了。 祁珊根本就没有参加的打算,所以连名都没报。邢彦妮却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报名参加了。其实,邢彦妮只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出风头的机会罢了。 前阵子,骆文浩去b市出差,邢彦妮便大胆的跟着寻去了!就在骆文浩下榻的酒店等着。那次之后,邢彦妮便彻底死心了。 当邢彦妮看到骆文浩身边跟着的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时候,邢彦妮就知道,自己这一趟又白跑了。 那个女人从来没见过,却很眼熟。远看,跟白依岚简直一模一样。不是长的一模一样,是其他的。 比如,气质c身材c及腰的长发,还有莞尔一笑的感觉。都和白依岚如出一辙。 长的既想的那位,已经在邢彦妮眼前晃了很多年了。邢彦妮都要免疫了。可是,当看见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还有骆文浩和她说话时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邢彦妮知道自己没戏唱了。 那么多年了,邢彦妮无数次的努力,在骆文浩面前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是,骆文浩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邢彦妮无奈的笑了,从b市,几乎是落荒而逃着回来了。 站在化妆镜前给自己补妆,从镜子里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白依然。邢彦妮什么也没有说,化好妆就去候选教室去等着了。 白依然准备好之后也去了候选教室,一进去就觉得里面的气氛很是紧张,每个人都是有备而来的,可是却又显得准备的不是很充分。 凡是去了回来的同学,都是哭丧着脸的,都说评委和老师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根本看不出自己到底是不是中选了,心里很忐忑。 一听这话,白依然本来悬着的心却突然放下来了。 评委老师就是喜欢干这样的事情,越是模糊不清,大部分选手越是紧张。一紧张就发挥失常,落选也在所难免。 抱着‘生死有命’的信念!白依然拼了!只要好好发挥,是否中选,自己都没有遗憾了。相信姐姐也不会失望了。 邢彦妮在白依然前面一个,跳完之后,邢彦妮并没有回来教室等消息,而是直接去了化妆镜卸妆换衣服走人了。 她在旋转的时候摔倒了三次学校的老师都看不下去,让邢彦妮离开了。 大家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在候选教室里笑邢彦妮。平时张牙舞爪,现在也该销声匿迹,本本分分的做人了。 至于白依然,因为放平了心态,发挥正常,连一旁的严老师都在捏了把冷汗之后很满意的笑了。 白依然跳完之后,礼貌的给评委和老师鞠躬,便回去等着了。 因为人并不是很多,到下午四点多就结束了。所有人都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在候选教室等着宣布结果。 当严老师进来教室的时候,大家的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一双双期待的研究看着严老师!都希望严老师能念到自己的名字才好。 可是,当严老师点到:“白依然。”的时候,所有人都伤心了,不是自己。 而白依然却很意外居然是她,之前也是做过充分准备的。但是,巴黎舞蹈学院的严格白依然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 在场的人无不羡慕嫉妒恨的。但是落选也是没办法的,对于白依然,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明白,实至名归。 严老师看向白依然:“走吧,跟我去见见几位老师。” 白依然这时候才紧张了起来,站起来点点头,和严老师一起去了教师休息室。 在教室里,刚才的三位主评选老师还有校长都在。白依然给在座的人问了好才坐下了。 评委老师很满意的拿出了一份合约,递给了白依然,并告诉白依然说,为期三年,这三年期间会努力将白依然培训成最优秀的舞者。以后还会有推荐的机会,让白依然得到更好的发展。 白依然拿起合约看了看,看向严老师,严老师等着白依然签字。可是,白依然却犹豫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吧。 好容易拿到了这份殊荣,可是,如果自己去了法国,一走三年,和韩君泽之间还可以继续下去吗?韩君泽愿意这样吗? 白依然犹豫了,严老师也察觉到了。看向舞蹈学院的评委,抱歉的问道能不能给白依然一晚考虑的时间。 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这才让白依然感觉松了口气,不被逼的那么紧。 晚上,白依然在寝室里,拿着那份合约看了半天。终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等来了韩君泽的电话。 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说了很多,韩君泽的意思是,如果她愿意,那么会尊重她的选择。 白依然点点头,虽然韩君泽看不见,白依然回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三天后,机场。 祁珊和肖凌宇在,祁雨泽也在,骆文浩也在,就连叶妮都来了。可唯独不见韩君泽的身影。 “再等等吧,待会儿就来了吧。”祁珊看着机场入口那里,可就是不见韩君泽的身影。 白依然手边还有一个小的行李箱,心里比谁都紧张。看着手里的护照和机票,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了,怕是不来了吧。 他还是生气了,是怕再遭受一次分手的痛吗?白依然似乎可以理解韩君泽的心情,可是,白依然没有要和他分开的意思!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叶妮笑着摇摇头:“不回来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白依然看了叶妮一眼,不知道怎么的,白依然突然就想到骆黎了。今天的早饭都是骆黎亲自下厨做的,虽然未置一词,可还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看着叶妮,白依然忍不住就想知道,她和骆黎之间的故事。有所耳闻,但却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 “叶妮学姐,你和黎姐姐,到底为什么事翻脸的?”白依然问道。 叶妮倒是无所谓的一笑,说道:“要不是她使诈,当年去巴黎的人,是我才对。”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可是叶妮不愿再说下去了,在场的人也就不便多问了。而骆文浩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事后才知道的,可是,那时候再做什么也晚了。 时间到了,白依然始终没有等到韩君泽的到来,无奈也只好和众人挥手道别,准备登机了。 在登机之前,白依然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护照和机票。其实,如果韩君泽来了,白依然愿意放弃一切跟韩君泽回家!可是,为什么他不来? 白依然入选了,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势力。去不去,都无所谓了。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有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韩君泽,她干嘛还要飞到外面去。 机场的广播已经开始了,白依然这才发现是自己登机的时间到了。韩君泽还没有来,白依然也只好拎着行李准备上飞机了。 可就在自己站起来,还没走出去多远,突然就被后面的一股猛力给拽住了! 白依然被惊的,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是气喘吁吁的韩君泽!“你” “别走,好不好?”韩君泽看着白依然,问着深吸了口气,使自己的呼吸能更顺畅一些。 白依然懵了,他真的说了!真的说了!白依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白依然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次。 “我说不准走!不是问你。”韩君泽再次深呼吸,呼吸也逐渐的顺畅了起来。 白依然一下就破涕为笑,“不这样傲娇行不行?”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哪儿都别想去!不准你跑!天涯海角,你也只能在我身边。”韩君泽说着便吻住了白依然娇嫩的唇畔。 不顾机场里来来回回的人,就这样公然的晒着自己的幸福。 一吻缠绵长久,韩君泽轻抚着白依然白嫩的脸颊,轻声在白依然耳畔道:“宝贝儿,别跑。” 我叫白依岚,是圣枫孤儿院的一员。家里出了妹妹白依然之外,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 因为已经上了大学,为减轻院长妈妈的负担,我打算带着妹妹搬离孤儿院。可是,单凭我给人做家教还有闲余时间里给人打工赚的钱,根本就供不起。 就在我为生活而烦恼的那个雨天,在马路的拐角处,我第一次与他相遇。 当那辆突然冲出来的车子停在我面前的一刹那,我真的吓坏了!我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那么一辆车来。 本以为是我想事情想的太过出神而没有注意到红绿灯而误闯了马路,原来是那辆车闯了红灯。 我看着他站在雨中一个劲儿的向我道歉,我就知道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不然,像这样的事情,作为车主或者司机哪里会不顾自己还站在雨中淋着而像我这样道歉呢? 看着他道歉的功夫,我也注意到了他开的车。即便我不懂,可我也能看得出,这车价值不菲。能开这样车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有钱人,要么是有钱人的司机。 不过,看着眼前人的穿着就知道,他不会是司机。那肯定就是有钱的车主了。既然是有钱人,那我便不打算招惹,也不打算有过多的接触,便说了没事,走人了。 可巧合的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过去后的半个月内,我又一次见到了他。这次是在我跳舞的‘舞蹈教室’见到了他。 这里除了教舞蹈,还有教室出租,供一些除了学校的舞蹈室以外没有地方练舞的舞者练舞的。 我虽然穷,没有钱,可我也想完成妈妈的遗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勤加练习,一定会有成绩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还会遇到他,好像是这里要卖出去了,所以今天会有人来看场地。可我却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 “你是上次那位?” 他认出了我,来跟我说话。我看看他,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而他却笑了,伸出手来对我说:“你好,我叫骆文浩,上次的事情实在不是故意的,还希望小姐不要介意。” 我看了看他的手,想了想还是伸手礼貌的握住了:“没关系。”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你是在这里跳舞吗?”骆文浩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儿,小心地问道。 我发现他对我说话时好像有些小心翼翼,总带着试探的意味,点点头:“恩。” “你喜欢这里?”骆文浩再次试探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我看到了站在骆文浩身后的这间舞蹈教室的主人,一个劲儿冲我眨眼。 所以,我摇摇头说:“还好” 骆文浩见我这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带人四处看了看就离开了这间教室。 见他离开了,我松了口气,我以为这下不会再见到了吧?毕竟这里要卖出去了。可是,我错了,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次去练舞,都能见到他。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反正每次都能在这里见到他。而且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会和我说好多的话。 再后来,这里真的被他买了,我就不再来这里跳舞了。 心里想着,总算是可以摆脱他了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所在的学校的,居然跑到我学校门口来接我放学。 我还记得,那天是周四的下午,下了两节课后我准备出去做家教,刚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他站在车前笑呵呵的看着我。 “美女,那么巧你也在这里上学啊。”骆文浩看着我,跟我打招呼。 我先是愣了一下,心跳突然有些加快。可我还是礼貌的冲他一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啊,有你这样的美女在这所学校上学,是这里校长的福气。”骆文浩笑着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送你一程。” 我刚要推辞说不用的,可是他已经拉着我上车了。我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热情,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我看着他上了车,想说不用然后下车的。可是,他一上来就探过身子来,吓了我一跳! “你要干什么!”我下意识的往后躲开,想避开他。 而他却笑着伸手拉过安全带,帮我系好后,就规规矩矩的坐回去。自己也系好了安全带之后,才开车。 原来他是帮我系安全带的,我还以为他顿时我的脸烧的厉害!我自己都感觉到热乎乎的,看向反光镜里的自己,脸真的红成了番茄。 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看我,没有使我更加的窘迫。 这一瞬间我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并且知道他是个绅士。 那次之后,我和他接触起来就没有那么提防了。因为从很多小细节上我发现他是个好人。 比如,每次去哪里他会替我开门,让我先进去之后自己再进。再或者,他请我吃饭的时候都是依着我的口味。再或者,在我吃冰淇淋的时候,会细心的递给我一张面巾纸。 很多这样的事情,让我的心一点点的沦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命运太不济,所以上天才会赐予我这样一个好男人来弥补我。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个就不会给你那个,不会让十全十美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生活虽然贫穷,还是个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的人。但是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尊严。 当他正式向我求爱让我做他的女朋友的时候,我犹豫了 当时我就知道,我和他是两个时间的人。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怎么可能在一起。 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并且承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包括我的家人。 我没有因为对他的爱,和他给我的承诺而被冲昏了头脑。我是一个没有东西可输的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妹妹白依然了。 那次我拒绝了他,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看到了他的失落,我以为从那之后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以为,他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公子早晚会有玩腻的时候,所以不会再搭理我。 可是,我错了。 那次之后,他非但没有不理我,反而加强了攻势。每天都会送我一束我喜欢的百合,怕我收不到,就学校送一束,孤儿院送一束。 那时候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钓到了金龟婿。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事情坚持了两个礼拜,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一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和他摊牌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们不合适,我们们不当户不对。多少千金名媛任你选,为什么非我不可呢?”我真的不明白,心里很是忐忑。 可骆文浩却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明白的告诉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爱上你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娶你,可能你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可我可以担保,我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男人,否则,我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思来讨你欢心了。” “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去任意挑选名门淑媛。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做我的妻子。”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真的被触动了。可是,理智告诉我,即便他是真心的,那他的家人呢?怕是不会同意的 他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说:“只要你肯和我共进退!我一定护你周全。” 我看着他,良久:“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我问他。 这次我没有看到他的失望,而是发现他似乎很高兴。对我点头说:“恩!只要你肯考虑,不再拒绝我。” 看着这个男人冲我傻乎乎的笑,我突然觉得上天对我也算是公平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我发现他对我是真心的。并且,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我也发现,我爱上他了。 可是,当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回家,见到他的爷爷的时候,我的心却动摇了。 我没有想到面前的老人居然还可以这样霸气。在书房里,老人始终背对着我们两个,在听完文浩的想法之后,很淡然的回过身站了起来。 隔着那张桌子,文浩的爷爷骆焜向前一倾身子,一巴掌重重的搭在了文浩的脸上! 文浩的脸歪向一边,嘴角也沁出了血。 我被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转头去看文浩,我发现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只是很淡定的转回头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看向他的爷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我就是要娶她。不管谁阻拦我,都要娶她。” 我看到骆焜震惊了,估计他也没有想到文浩会这样执着坚持吧?所以,骆焜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声:“滚!” 这一声,真的是骂到我心里去了是的,从进了书房开始,文浩的爷爷始终没有看过我一眼! 跟着文浩来到楼下,我第一次见到了文浩的妹妹,骆黎。 那年骆黎才十八岁,正是花季少女的年龄。我看着这兄妹俩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又想起刚才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禁会想,文浩的妹妹会不会也看不起我? 可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文浩的妹妹走到我跟前来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文浩看着他的妹妹问道。 “怎么?不能笑吗?那么漂亮的姑娘,给你真是可惜了。”骆黎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脸颊右边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梨涡,所以才叫骆黎的吧?我是这样猜想的。 正文 第81章 漂亮 “依岚姐姐,你真漂亮。听哥哥说,你也是跳芭蕾的?”骆黎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惶恐虽然骆黎比我年龄小,可她却是个真真的千金小姐。这样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突然有些自卑了。 我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骆黎二话不说便拉着我往楼上走,我惊恐的不知所措,回头去看文浩,可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阻拦。 “别看啦,姐姐,我们去舞蹈房,我个人专用的啊,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好一些。”骆黎笑着回头对我说道:“以后你每天都来,或者你和哥哥结婚了,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跳舞,好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可是,却还是喜不自胜。最近就在为练舞的地方发愁,却没想到遇到了骆黎。 可是,转念一想文浩的爷爷怎么可能让我来。他厌恶我,把我视作阴沟里的臭老鼠。我哪里有资格和文浩结婚呢? 想到这里,我不仅又有些难受了。我是不是该主动点和文浩分开?我这样和文浩交往,会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如果会打扰到文浩,那我宁可离开!也不要文浩的前程因为我而耽误了。 那天下午,我在舞蹈房里和骆黎一起跳了很久,直到天色渐黑我才和文浩一起离开。 那段日子,文浩都没有回去那间大别墅。而是带着我一起在他的公寓里住。 “文浩,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我心里很是不安,夜晚,我依偎在文浩的怀里问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满足c安逸。 “你放心吧,依岚,我娶定你了。”文浩是这样告诉我的。 后来,我不知道文浩用了什么办法,他的爷爷居然同意我们的婚事了。这让我很意外,非常非常意外,在我担心了两个多月之后,等来了文浩的求婚。 他手里拿着戒指,单膝跪在我面前向我求婚的时候,我都懵了。看着文浩一脸的真诚,还有游艇上满满的百合还有红玫瑰,我不自觉的就点头了。 文浩欣喜若狂的急忙帮我戴上了戒指。我抬起头看了看,戒圈大小非常合适 “你对我好熟悉啊,连戒圈大小都知道。”我看着文浩说道。 文浩笑了:“当然了,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拿可乐拉环试过居然完全合适。” “好聪明啊”我笑的幸福,能在文浩身边,我这辈子也值了。 嫁给文浩之后的生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峻。骆黎对我很好,至于爷爷,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他。可能是房子大的关系,所以轻易碰不到面。 骆黎告诉我说,爷爷就是这样的脾气,慢慢的他就习惯适应了,让我不要多想。但是,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我怕爷爷不喜欢我,会给文浩压力,会给文浩的前途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嫁过来的这半年里,还真没看出什么。 而且,文浩也顺利接管了骆氏企业。所以他也变的比以前忙碌了,经常出国,但是每次出去都会天天和我保持联系。 就这样,我平安的在骆家待了一年。这一年里,文浩每次给我钱我都会偷偷的寄到孤儿院给妹妹还有院长妈妈。 在我的补贴下,孤儿院那边的情况也好了很多。 自从嫁进骆家的那一天开始,我几乎就不和妹妹联络了。因为骆黎悄悄告诉我,爷爷对我的身世背景以及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而且还让骆黎警告我,不要给骆家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孤儿院那边,爷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她敢给骆家造成什么负面新闻,那爷爷一定会强制文浩和我离婚。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是要我少和孤儿院那边接触,怕传出去骆家的儿媳妇是个穷人家的孤儿而掉面子。有钱人家是这样的 但是爷爷没有阻拦我接济妹妹和孤儿院,这一点我倒觉得爷爷也不算完全的不近人情。所以,这一年里,我恪守本分,不敢有半分越界的动作。 可是,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因为文浩今天难得的会准时下班回家吃饭,所以我亲自下厨在厨房准备晚饭。 突然觉得心跳的厉害,好像要破胸而出一般!一瞬间我便脱了力,手里正在洗的菜也掉在了地上,人也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我听见李嫂见我晕倒吓的惊叫了一声,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四周都是白色的,周围还有一股药水的味道。思维也开始逐渐的活跃了起来,我是被送进医院了吧? 我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迫切看着我的文浩还有骆黎。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转了转眼珠子,我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便咳了几下。 文浩慢慢把我扶坐起来靠在床头,骆黎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喂我喝下。 “我是怎么了?”我还是感觉不舒服,没什么力气。大概是晕倒太久的关系吧? “医生说你怀孕了。”文浩这样告诉我。我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我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来的那么突然! 可是,正当我要开心的时候却发现文浩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他要做父亲的喜悦。反而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愁容。 “既然要做父亲了,文浩你为什么不开心呢?是不是不喜欢我怀孕?”我有点担心,试探着询问他。 可是,文浩使劲儿摇摇头,之后便别过头不看我。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下意识的我看向骆黎。 我知道骆黎的性格,她一项稳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乱。此刻我也看到了很镇定的骆黎。 “我怎么了?”我看着骆黎问道。 骆黎看了文浩一眼,又看向我才缓缓开口道:“嫂子,你的体制不适合生孩子。” 我听了骆黎的话之后,脑子里‘嗡’的一声!“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适合?”我有些不明白。 “因为嫂子有遗传性心脏病,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生。”骆黎看着我说道。 这个消息真的让我如置冰窖!一下子从头凉到脚!怎么会?怎么会是我?我知道妈妈有心脏病,就是因为心脏病,妈妈在病发的时候依然坚持上台现出最后一场。 就这样,妈妈不幸死在了舞台上我想,妈妈是没有遗憾的。但是我呢?我才刚刚嫁给文浩,并且,之前我也没有什么症状!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骆黎说完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文浩。空气一下子就变的稀薄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文浩,半天才问出一句:“是真的吗?” 文浩只是看着窗外,没有回答我,甚至一点动作也没有。哪怕是摇摇头 我知道,文浩已经给了我答案。现在怕是文浩比我还要害怕的吧? “医生还说了什么?”我还是想活下去,我以为上天终于在苛待了我二十多年后,让我好好的了。可没曾想,居然是南柯一梦 半晌,我看见文浩摇摇头我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我慢慢的躺回去,侧过身背对着文浩。 我没有哭,可是,现在的我却思绪万千。为什么是我?不是依然?我心里有不平,也有意思怨气。 为什么我刚刚好起来,却又要这样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没有遗传给依然?偏偏是我! 为什么就要我来承受这样的罪过! 我心里难受到了极点,手下狠狠的攥着床单。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指甲嵌进肉里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两人在病房里一直到黄昏。骆黎买了晚饭来,是悦来粥店的粥,很清淡。 文浩见我起来准备喝粥,便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我知道,他是出去抽烟了。文浩几乎不抽烟的,只有在遇到让他烦闷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抽几只,平时都不碰。 骆黎也没搭腔,只是低着头在给我盛粥。我轻轻的应了一声,文浩已经出去了。 “小心烫。”骆黎说着将勺子递给我。 我看着面前的粥,香气扑鼻,可是怎么也没有胃口吃。 骆黎站在旁边看着我,拖了把凳子过来坐下:“吃吧,不然病怎么会好?就算你不饿,肚子里的那个小的也饿啊。” 我这才想起来,我要当妈妈了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他还在我的肚子里,还那么小,小的连手脚都没有。可是,却面临着这样残酷的命运。 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上天真的很不公平要我用这样惨痛的代价来换和文浩的爱。 “不能移植心脏吗?”我低着头,手不断的搅拌着粥。 “你是想让你妹妹把心脏给你?”骆黎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说话,可我心里真的这样想过 “如果你愿意,我是没有意见的。关键还是你和哥哥商议吧。”骆黎说道。 我没有说话,但是,这件事情我自始至终没有在文浩面前提过。至于我的病情到底恶化到多么严重了,我也不知道,文浩不肯说,骆黎也不告诉我。 甚至连医生都只说要我好好休息,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我知道,这是文浩特意嘱咐医生的,所以我便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直到我出院回到骆家,从回家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爷爷。我知道,现在的我是他更加不愿意见到的了。 文浩曾经和我商议过,把孩子打掉,让我好好养病。一旦有合适的心脏就立刻做手术。可是,我却不想这样 孩子是我的,要我怎么能忍心去把他打掉?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我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我执意如此,文浩便也没有再说过什么。只是请了私人看护来家里,还有私人医生,营养师,药剂师都在家里吃住。 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我也感觉我有些力不从心了好像是我的心脏似乎承受不住了一般,常常会觉得难受的很。 终于,在第七个月的时候,我因为肚子大了,没有看到楼梯,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我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快要疼的晕过去了!朦胧间我感觉耳边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有很多人,他们都很忙碌。 可能过了很久很久,我好像听见文浩的声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出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大限已到,谁也拦不住了。 “文浩”我吃力的喊着他的名字,我看到文浩流泪了,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了。 我听到文浩告诉我说,樱花开了,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了。那漫天的樱花雨,再也看不到了。 “文浩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我感觉没说一个字就更加的无力,可是,我一定要说!我不能让妹妹孤苦无依,她是我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别说了,依岚,你好好休息”我听见文浩对我说话,可是,他怎么那么伤心? “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好吗?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了。”我要把依然托付给文浩才能放心。 我看见文浩对我点头承诺,还听见他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我希望以后,能让她,叫你大哥。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我感觉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真的没有力气再说了。 “恩!我答应你。好了依岚,你不要再说好了,让医生给你检查身体,好不好?” 我除了听见文浩对我说他回好好照顾依然,别的我什么也听不见了。紧接着,我便感觉身体一轻,再没了知觉。 一一 文浩的自述: 我看着依岚死在我眼前,却无力救她。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我骆文浩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夺走我的妻子! 依岚去世之后很久我都很颓废,直到那天爷爷来到我的书房把我从椅子里揪起来,连打了我好几个耳光。 我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我听见爷爷骂我,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爷爷跟我说:“难道她就没有什么遗愿?没有想让你去帮她完成的事情吗?”的时候,我才好像恍如隔世一般的醒了过来。 我想起了依岚临终前的托付!对,圣枫孤儿院里还有她的亲妹妹白依然。我必须振作起来,不然,我怎么能对得起依岚。 那之后的第三天,我来到了孤儿院,见到了十六岁的白依然。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的呼吸都随着一滞!我以为看到了依岚。 我看见她的妹妹白依然坐在孤儿院花园里的小秋千上,阳光透过树叶窸窸窣窣的照射在白依然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是依岚回来了!可是,理智告诉我,我的最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天,我就把依然领养并且带回了家。 可我回到家里,却迎来了爷爷的两个耳光。可是,我却无所谓,为了依岚,我什么都愿意做。 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回家了,我怕待在家里,我怕家里依岚的痕迹,我需要缓和。所以那之后我就基本不回到这里来了,并且嘱咐了所有人不准对依然提起她姐姐的事情,以免她伤心。 再后来就一直到现在,我看到依然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并且依然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这一点让我特别的欣慰。 我知道韩君泽会对她很好,很好很好,比我当年对依岚还要好。这样,我也对得起依岚了。 看看身边的李烟雨,我知道是周子轩和宁漫凝夫妻两人合谋的。不知道爷爷拜托过他们夫妻两人什么。总之,那个除了依然之外的极像依岚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曾经因为李烟雨的事情天天去依岚的墓碑前和她说话,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在梦里对我说,李烟雨会好好爱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依岚怕我寂寞,所以派了一个天使下来陪我。可是,我喜欢这个女子,但不是爱她。 至于会不会再婚,我自己也不清楚,这还要看上天的安排。只是一点,依然的幸福就是我和依岚的幸福。 耳边响起了雨声,梦里我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和依岚初次相遇的雨天。她依然柔和温婉,巧笑嫣然。 全本完 好啦,依然姐妹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叶妮的爱情故事: 清明。 叶妮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她手里没撑伞,一身简单普通的冰蓝色衣裙,雨中,宛若闲花,静沐在细细脆脆的雨丝儿里,超然,淡定。体态微丰,肥臀细腰。满月般端庄姣美的面孔,透着天生的华丽雍容。 叶妮,不是绝色美女,却将一种世俗的美好,诠释地脱尘出俗。 可,叶妮从来不这样认为。 她饱满的脸,和丰满的臀,一直是她最无奈,最自惭形愧的地方。她感觉自己像极了那肥肥的小鸭子!和肥肥的小鸭子一样,有个肥肥的大屁股!所以她走起路来总是挺挺的后身,很注意不把屁股噘出去。以防形神兼备。 叶妮从十六岁后就这种体形,那些青春健美,所有女孩都喜欢穿,能勾出精致小屁股的牛仔裤,她是从不敢穿出门的!穿上,扭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忍目睹,屁股处两瓣大蒜一样,夸张地坠在那咦,又脱去。 这样的小雨天里不好打车,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她等出租车在她身前停下,拽开后车门要上。却斜刺里杀出个人,只晚她几秒钟接触到车身,可比她更迅速地拉开了前车门。 她目光对过去,不禁一晃,给粘住半刻。好帅气的一张脸!也好冷傲的一幅面孔!她要怎么办?坚持上车,还是让给他? 那帅脸上眉峰一拢,眼波流转出一丝不屑。语气带着轻淡的冷意,不客气地替她拿了主意:“你打别的车。” 叶妮又心神一晃。声音虽冷,可,绝美!叮咚,一滴清凉溅落心湖,泛得湖间一圈圈地荡。叶妮手没松开车门。既被这声音荡漾得还有些晕,也几分不甘心。 明明她叫下的车嘛,明明她先抓到的车门!他要好好说,说有急事什么的,她也可以让,不过,他也太不礼貌了吧? 叶妮心里一犹疑不定,脸上,也带出幅思绪迷朦,与雨一样,粘连。 那斜睨她的眼,微微凝滞一下。眼前,被雨浸润的更水嫩剔透的脸,带露的白牡丹一般,很清心的感觉。 但那眼瞬间又变,一丝狭促,里面一掠而过。极富磁性的声音又响:“小姐,我劝你最好坐下一辆车” 叶妮水墨渲开的眼神又聚他脸上,等待,为何。 他阴寒的眼眸,穿透出鬼魅样的话:“今天是清明,路上比较挤。我有朋友今天去世,我得接他去,如果你耽误了我,错过了时辰,他就得跟你回家” 叶妮愣怔了一下后,白脸更白。很阴的一阵风,往她身上一扑,扑得满身皮紧。她的手一下松开了车门,下意识地往后一抖,退了步。 叶妮不看电视,对电视新闻一般是听,通常是在她中午吃饭的时候。所以叶妮不认识站他面前的人是谁。 此人,祁白若,电视台主播,五星级帅哥,钻石级王老五,百花杀,冷情郎。也是今天之后,叶妮将同一单位和大楼上班的同事。 叶妮在这儿打车之前,刚刚到电视台报过到,明天将正式上班。 祁白若嘴角勾上丝不易觉察的讥笑,要上车。车,却倏地从他手下溜走,抛下股仓皇。 靠!蠢人还真是不少,这样一句骗鬼都不信的鬼话,不仅吓住了那一幅呆样的花痴,竟把出租车也吓走!难道他祁白若这张脸,像鬼!? 祁白若极少打出租车的。刚刚他的车忽然出了故障,打半天火起不来,他要赶个外景,着急,扔下车,跑出来打的。 而那该死的罗长平在刚刚之前,刚说给他这些鬼打车的话。眼前又应事应景,便忽发心思要捉弄一下这不长眼色竟和他祁白若抢车的蠢女人。不想,竟! 祁白若将气恼不禁移到罗长平身上。拿出手机拨出去,叫:“我在大门外,快点开车出来,送我一下。” 不容拒绝,没再听对方一声,啪,电话扣了。 叶妮心里这会儿得瑟的差了,看着他发火,听着他打电话,无论如何觉得不像一个鬼差。 祁白若目光又斜向叶妮,满是嫌恶。将她归为罗长平同类,无故耽误他时间的人。 很快,电视台广告中心总经理罗长平亲自驾着他的黑色奥的,停于祁白若身边。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没好气道:“快走,体育馆。” 正文 第82章 着急 罗长平却不急走。晃下车玻璃,向外叫:“叶妮?去哪?送你!” 叶妮觉得这车里不该传出叫她的声音,可那名字,听音,与她的极像。再说,她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探头过去。里面的面孔确实看向她,很热情的眼神。又招呼:“上来吧。” 看来不管去哪,罗长平都准备送。 叶妮觉得不合适。“不用,我打的” “上来吧,以后就都是同事了。不是,已经是同事了!别客气!” 这么说,那鬼差也是同事?叶妮想着不禁眼光划眼副座。那边的脸和外面的天差不多,阴黑。 “我”叶妮更犹豫。 “快上吧!”祁白若忽然发了火。“再磨蹭,我这真耽误了!” 叶妮没想明白,他耽误不耽误,和她坐不坐车有什么关系。可还是让他吼的,赶快上了车。后座坐好。 “快点开!先送我!”祁白若重声叮嘱两句,又挟愤嘀咕,“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我这儿急得着火,你还非得带上她” 罗长平呵呵笑,后视镜里看眼叶妮,道:“小叶别在意,我们祁酷哥就这样,你全当听到放声屁,恶心一下耳朵就得了,别当真。” 嘶一一祁白若发出种裂锦样的声音,估计脸也给抓皱了不知多少折。 叶妮没应声,低下头。 罗长平又道:“小叶认识我吗?” “你的电视台吧?”叶妮应了句费话。其他,费话也不知道。 “呵呵,当然了。我,电视台广告部总经理,罗长平。咱们台,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可是全靠我,这一个脑袋,一双手挣钱养活的!” 祁白若鼻哼一声。 罗长平不管他。“刚才咱见过面了,可能你当时没注意。你去报到时,我就在韩台长办公室坐着。” “噢。罗总经理好!” “我这人很好相处的,不像某些人。和我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你大哥我说。我就在二楼办公,整层楼都是我的地盘。没事以后也常去走动,同事之间多交流勾通,是有好处的。” 祁白若又鼻哼。 叶妮应着,“噢,谢谢罗总经理。” 祁白若阴阴的声音插进来,“她是谁?刚进台的?” “太没教养!”罗长平唾弃一声。“你应该礼貌地问,这位小姐,是刚进咱们台的吗?” 祁白若不快地瞅一眼罗长平。 罗长平然后才回答道:“这位,叶妮小姐,是刚进咱们台的,目前在总编室工作。”说着又转了方向,“妮,你申请去广告部吧,我那儿锻炼培养人才,赚钱也多,除了台里的基本工资,小小不然的,咱也偷偷表示一部分。明里的暗账,都知道。多少人想去呢,我懒得理他们。总编室,打打补丁的小玩艺,还天天盯着机子,伤皮肤。你就去我那儿吧。愿意,我帮你调。” “我,刚来,先熟悉一下”叶妮嗫喏。已经有点吃不消罗长平的热情。 祁白若没再发出声,可一直支着鼻孔,鼻哼状。小叶,大哥,妮!这几分钟就快叫到床上去了!他放下鼻子,又吼:“快点开!别老说话,耽误事。” 罗长平不与他急也不与他太争,他哼哼他的,罗长平说自己的。继续,一路与叶妮倾谈不断。 体育场馆到。 祁白若谁也没看,没说一句话,推了车门,下车,快步往台阶上去。 电视台工作人员轮休制,没有节假日。周六,照常上班。叶妮也去。 叶妮也许第一天来上班,紧张,一早上,不出息地已经上了几次厕所。现在,她望望近在眼前的总编室,脚下放轻些,大步,提脚,走过去。怕惊动里面的人。 走向卫生间。 果真没出息!觉得腹下鼓胀,其实 她还是蹲在隔子间里呆了会儿。卫生间真是好地方,这儿常常是最安全的处所,几道板一隔,没人在意你在里面做什么。而且叶妮促狭地想到另一样好处:永远,可保万一。不会因为憋不住生理规律,而必须得出去。哼哼。她暗暗自笑两声,觉得放轻不少,准备离开。刚移出的身体,被哐的一声门响,钉那儿。 叶妮浑身的血液沸扬了下。她感觉那张缠在女人嘴下的脸,放出一只幽冷的眼球狠盯她一下。感受不真切,更来不及多感受,感觉,似乎是某个人。身体忙又一抽,慌慌地缩回去。心,狂跳,使劲咬住嘴,不让胸膛里的弹跳声喷发出来。 “疯了”男人终于推开些女人,放出嘴来。 “疯了!想你想你疯了!为什么不听我电话?”女人灼热的声音带着责怨。 “好了,放开!有人” “现在早,没人。就有人也不怕,谁敢乱说话,我有本事先开了他!若,我太想你了” “你和李副州长新婚燕尔,不知怎么乐呢,想我干嘛!好了,放开了” “没良心,人家想死你了。若想我了吗?” “没有。” “讨厌。” “几点回来?” “不好说。” “回来找我” “嗯。”男人,祁白若,没错。他敷衍地应了声。 这火辣的女人,综合频道主持人,关静。祁白若的前女友,现情人。不过,这两样身份都不是祁白若所选择,而是被动接受。 关静与新夫君,d州李副州长刚出国度蜜月回来。李副州长年过五十,政界算新秀,但情场,算老朽,配二十八岁的关静,显然老少组合。而关静为何舍了浓情蜜意两年多的帅哥情郎祁白若,而投送李州长,似乎,理由,不必明说。市级领导干部家庭出身,和现电视台播出部主任身价的祁白若,虽说也算高干子弟,但显然,与李副州长还差一截。 叶妮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早晚等着关静又出来,离开。 她身体瞬间要崩溃,强撑着逃出卫生间。再不认为这儿是处安全地带。 叶妮先跟着前辈熟悉工作流程。一天忙碌过去。 晚七点半,人员换班,值夜班的人来。周主任过来,将一文件交给叶妮,分派:“送播出部祁主任那儿,503室。然后你下班就行了。明天不用早来,下午三点多来,然后跟到下半夜。” 叶妮领命,往外走。播出部和总编室是同一楼层,她已跟一室的同事去接触过。不过,这祁主任的办公室,她还是第一次去。 一路走廊里走,找着。委委蛇蛇半圈楼。 503室!找到。 敲门。很久后,门给打开,先异香扑鼻。一身材小巧的女人出现。 叶妮正要以为祁主任是位女同胞,刚要含笑递话,眼前那张浓妆的脸上,冷傲地瞟她一眼,昂头,从她身侧过去。 看来不是! 叶妮见女人离开后没关身后的门,打一眼里面,办公区处坐一男人。她垂了头进去,走近,把文件双手往桌上递,说着:“祁主任,这是周主任让给”你的。 剩下的两字,随着她准备礼貌地敬仰一下的目光,噎在喉间。 幽冷的眸子正以他的坐姿不相附的高度,俯压下来。压得叶妮一哆嗦。他?祁主任? “放这儿了。”叶妮赶紧垂了眼,往外走。后面办公椅急促的推动声,震的她心尖乱颤。 出路,就在她眼前堵上。一只本来挺好看的手,可抓着五指戾气,门上,顶住。 叶妮缩起身体不敢乱动。前面是门,眼前是手,后面是鬼魅的一个身体。 那支门上的手在她眼前恐怖地一收,胳膊圈着她压另一边墙上。 “你,你”叶妮眼露惊慌,脑袋使劲往墙上压。 “早上时,是你在卫生间?” 那就不用说了,早上时那男人也便是这位祁主任! “你知道多嘴多舌的后果吗?” 不知道。不过,叶妮不喜欢多嘴多舌。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意思是,她虽然不知道,可她不会说。 祁白若似乎已不关注她的意思是什么。他拇指碾在她的脸颊上,眼,随着拇指碾动。好滑腻c细致的肌肤!薄,软,剔透。这有点婴儿肥的脸,也摸上去有婴儿肌肤般的手感,不禁心里也腻腻的滑。 “你叫叶妮?” “嗯。” “叶叶动人!倾城绝色!”祁白若薄唇很富诗意地送出两句,却话锋一转,眼露鄙夷,“你?你知道你多糟踏这两个词?” 叶妮垂了眼。她姓叶,不是故意要糟踏叶叶动人。至于那倾城绝色“我是青春的青字。” 他眉峰一拢,恶劣的声音道:“还不走!没够?” 叶妮白脸刷的红透。慌乱地侧过他的身,开门而去。暗恨,他真可恶,明明是他 叶妮想了一晚上没想清叶,一边想着一边心跳。她这算不算让那个祁主任占了便宜?为什么这便宜让他占的,有点心里甜丝丝 叶妮第一次进入直播中心,第一次看到新闻直播。第一次,看到电视屏目里的祁白若! 电视里的祁白若比现实中,更要帅气,知性。结束语,一句“观众朋友,再见”,嘴角自然地勾起一线轻笑,雅正,亲切,却又说不出的,迷人,。 祁白若,d州第一时段的新闻主播,该是全州名人吧?也许这个问题,只有叶妮还不知道答案。 直播室的门给打开,祁白若走出来。叶妮一直红红的脸,一下更烧,昨天被他的感觉,挤得她心慌。未敢直视。可偷偷瞟去一眼。电视外面的祁白若却是一脸霜冻,目无下尘,径自走出导播室。 叶妮听到自己胸腔里一颗心坠落的声音,扑,溅起一腹尘埃。 本来就离自己遥远的祁白若,自然是更远得不可及!这样的祁白若她也就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看吧。卫生间里那迷恋他的副州长夫人,他办公室走出的时尚女郎怕是更不知道多少女人视他为梦中情人呢。她叶妮这样的,也就只被他捉弄一下的份! 叶妮被那一腹尘埃遮漫的有些阴霾。不禁抬手使劲往嘴唇上擦一下,似乎要擦去祁白若的痕迹。 但更似乎,叶妮从那个“鬼差”开始,生命里便再擦不去祁白若。 叶妮二十五年孤单一人的生活状况,没有加入什么人,但依然被改变。上班变得是件美好的事,因为那预示着可能见到祁白若。不上班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孤单,因为,心里,有了眷恋。 祁白若的时间似乎总在他之前,他多数是在赶。常常叶妮握着越来越紧的五指,提着越来越急的心,在新闻直播前几分钟,等到祁白若出现。 其实,叶妮此时只是字幕校对助理,祁白若耽误不耽误与她完全无关。 事实也证明,叶妮也确实白操心,祁白若总是能及时地赶来直播间,助手似乎也习惯了他的风格。他没来前,一片悠闲,只要他一进门,立即有条不紊地进行整妆事宜。 早备下的啫哩水哧哧喷发上几下,疏子拢几拢,完成发式定型。再用吸棉与粉扑之类的东西盖一下脸上面的汗水或者油光。两分钟不到,一k。祁白若那张型脸,天生就是为镜头生的,不用多收拾,镜头前一坐,立即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人性光茫。 叶妮望着屏目里的祁白若,心里也笑。叶妮很难分清镜头前的祁白若更真实还是一身冷傲走过她身边的祁白若。对于叶妮,哪一样祁白若出现都能唤起她心里的甜蜜感。 而祁白若仿佛已不记得还有个叶妮,没再注视过她一眼。 叶妮知道,这应该就叫暗恋。一厢情愿地幸福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不在乎。只要心里感到幸福温暖,是不是暗恋,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寂寞的叶妮肆意扩大这种暗恋情结,在她的住处,用目光,遍处图抹上祁白若的形象。 这样的爱情很安全。特别是爱祁白若这样的男人。叶妮不必和那些喜欢他的女人去争,叶妮就是要争,又如何争得过她们?叶妮觉得自己实在太普通! 叶妮今天晚七点半下班,没有回家,往好友展佳木家去。展佳木明天结婚,叶妮是伴娘。 叶妮对那个伴娘身份一直发怵。站在台上,众目睽睽下晾相,实在不是她的长处。可,一咬牙,答应了。佳木让她帮什么忙,她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何况,伴娘嘛,是得找个丑点的,能衬出新娘子的人,佳木平时交往的女友里,除了她,实在都不太合格。舍她求谁?为了佳木,豁出去了! 还好,不用为刚上班一周就请假发愁。明天她是晚班,可以下午随便什么时候来,不用 展家室内人很多,可都忙乱的样。叶妮是熟人,既没人有管她也没人阻她,通行无碍,上二楼,进到展佳木的闺房。 “青青!”展佳木迎上来,握了叶妮的手往里走,送沙发上坐。 叶妮含笑,“我来晚了吧?要我做什么?” “不晚。”展佳木呵呵笑,从衣架上拿下一套礼服。嫩绿的色调,淡黄的丝络。“呶,换上我看看。” 为什么?叶妮眼望向展佳木的笑脸。 “送来几套,我帮你选了这套,试试看,不行,再换别的。不过,我眼光你还是应该相信的!穿上,明天绝对艳压群芳。” 什么意思嘛。她?明天?艳压群芳?现眼的“yan”?先别说这个,就能,真压了群芳,也没道理嘛。“我不是伴娘嘛?” 展佳木咯咯笑,“你想当新娘?下次!” 叶妮嘟嘴,白眼顶去,对展佳木这般逗弄她表示不满。 “快快,进去换上。我都等不及看仙女下凡了。”展佳木拽起叶妮,推着进了里面卧室。 叶妮刚进卧室,听到展佳木的房门又给推开,没听到敲门,直接进来一男声,“小新娘,准备的怎么样了?” 展佳木娇嫩嫩地笑,摸着自己脸颊,故作愁怅。“我就郁闷,为什么我结婚这么简单?人家都两三个月就开始做面部保养的,可我皮肤角质层太薄,一点受不得刺激,不去保养反而好点。想多定几套衣服,婚礼上换一下,出出风头,南方又不让,说不想让他的老婆太受人瞩目。哥,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哪有像我这么惨的新娘子?这样的新娘子,明天还能看?” “啧啧啧!”展研锋一片啧声。堂妹这得便宜卖乖的本事,从小没变,还越加炉火纯青。竟这般卖弄她的天生丽质和爱情甜蜜。 展佳木咯咯欢笑。 “我去南方那边,你有什么话要传吗?”展研锋这话问得几分不怀好意,故意逗弄堂妹。 不想他的堂妹没自己说的角质层薄。脸皮忒厚。“有啊,麻烦哥帮我告诉我老公三个字,我爱你!” 展研锋呵呵笑,早就知道会是堂妹的手下败将。与堂妹比可爱他望尘莫及,比刁钻,他也一直不是对手。佳木是全展家的掌上明珠。 展研锋,刚提任的电视台副台长,最近在中央党校学习,为堂妹的婚礼特意赶回来的。看着眼前从小拎到大的堂妹,想到,明天后,她就得跟那个彦南方真地飞南方去了!心头真就酸酸的,很不舍。他都这样,何况他的叔叔!脸上这几日都强颜欢笑的样。不禁暗叹,看来,养女儿的父亲这一生都得经过一次幸福的失恋。 有个好妹妹的哥哥,也差不多!他轻叹一声。多呆一会儿也终守不住,转身,“走了。” 展佳木喊住:“哥,你去南方那儿干嘛?” “哀悼他最后一夜独身生活” “坏蛋!” “呵呵,他觉得闷嘛,过去陪他!” 展佳木嘟起嘴唇,脸上闪过丝淡淡愁绪,也思念那被幸福暂时分离的爱人。 “走了。”展研锋又走。 展佳木又唤住他。“等一下哥!再等一下,一会儿青青出来,借用一下哥男人的眼光,看能打多少分。” “什么?”展研锋不解。 “青青在里面在换衣服。” 青青?“那个” “嗯。”展佳木意会。对,就那个她最好的同学叶妮,也是他帮着介绍去电视台的叶妮! “今天我回台里,他们和我说,她已经去上班了。” “嗯,青青和我说了。等我蜜月回来,让我老公请你吃饭,答谢你!” “切。”展研锋不屑一声,又要走。 “等会儿嘛!看看!”展佳木又唤住他。 展研锋压低了声音道:“瞎闹,人家一个姑娘,我看什么” “怎么了,穿衣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嘛。等着!便宜你,让你先睹为快,别人我还不舍得这会儿给看呢”展佳木说着进卧室,看叶妮去。 展研锋犹豫,不知走好,还是不走。 里面叶妮已经换好衣服了。展佳木眼睛一圆,划出道亮弧。惊叹:“太完美了!傻瓜,都换好了,怎么还不出去?” 叶妮本要出去的,听到外面一直话语不断,想等外人走后再出。这会儿面露局促,说:“佳木,这衣服” “好!真的配你,很完美!你觉得不好?” “不是,是太好了!我穿这么好的衣服不合适”太招摇的感觉。无袖,吊领,大大的裙摆,除了颜色不是白色,头上没有头纱,就是完全的新娘礼服嘛。 “为什么不合适?” “伴娘嘛,该低调一点,衬托出新娘的美才好”穿这衣服,简直是去和新娘pk嘛。 “嗯?”展佳木挑娥眉,手往脸部一夹,“我!展佳木还需要叶妮故意扮丑来衬托?” 叶妮不禁咯咯笑。是,再美的天仙站展佳木旁边也会逊三分。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展佳木,放多大堆人里,都是最耀眼的明珠!“那也不能穿得这么招摇。” “傻丫头,就是让你去招摇!我的婚礼办不办都无所谓的,我和南方都不介意。我是为你才一定要办的。你这般往台上一站,哗一一那下面不说坐着全城精英也差不多的,他们一下就会注意到这位不逊于新娘我的美人!我这美人他们就别想了,不就把心思全放你身上了!” “啊?”叶妮眼瞪得溜圆。做梦没想到展佳木有这心思。不禁也感动。佳木从来都对她没一点嫉妒之心,当然,她叶妮也没什么可让展佳木嫉妒的。可这种全心全意为叶妮谋福坻的女友,也不是很常见的。 汗颜。低了头。觉得自己一直是给佳木添麻烦。 展佳木又嘻嘻哈哈地调侃,“放心,你压不过我的,我比你高一点嘛,站前面一点嘛,身边还有一位王子也很打眼的说,我的风头还是比你更强一点的。” “还比你胖好几点,丑好几点!”叶妮蔫蔫地给补充。 展佳木哈哈笑,“你说的丑好几点在哪呀?就胖了一点就丑了?” 是啊,谁让叶妮无幸生在唐朝呢。 “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骨感美。瞧,我们的青青,又富贵又脱俗,看一眼就忍不住掐一一一下!”展佳木手往叶妮脸上轻捏。一脸暧昧地往上凑,“我要是男人该多好,么一一” 正文 第83章 讨厌 “讨厌!”叶妮咯咯笑着,被她对过来的红唇吓得躲。 展佳木停了玩笑,蛾眉轻拢。“也怪了,这么扎心的牡丹花,怎么就是清静静给白放着!” 是啊,叶妮也纳闷。她自认是比不上展佳木,可明显比她更胖,更丑的女孩也有男朋友握着手大街上一对对走。为什么她没有? 她普经也有过一个,刚到牵手部分就散了。原因后来她才琢磨出来,应该是,她老别扭着不和他那样。他就和别人那样了。分手没几天,她就看到那男友和另一女孩搂腰挽背,情形腻得很。 “佳佳”叶妮脸上红云,吞吞吐吐,放出些神秘气息。 “干嘛,说呀。”展佳木找疏子,给她挽头发。“明天让发型师给你弄个发型,保证,绝对完美” 叶妮没管展佳木怎么给她弄头,犹豫会儿,轻软软地问出:“你,你和那个,彦南方,你们有过吗?” “有过什么?”展佳木不解。 “上床。” 展佳木哈哈乐。响声回答:“有过!很有过!有很多过!恋爱后不到一周,就上了。” 叶妮越发闷下头去,脸烧到耳根。继续闪烁:“是不是,都”都谈恋爱时上床? “是不是男人追你,很快就提这条件,把你吓跑了?”展佳木哧哧又笑一阵,笑完认真道,“别遗憾,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真爱你。上不上床,我个人认为不是非得结婚后才可以。但,要百分之九十以上,敢保证他是真的爱你,或者,你真的爱他。这才值得!我和南方那是命里注定的,坚持一周就已经很保守了。我们相遇,啊,天意吧?” 天意!叶妮使劲点头。展佳木已经描述过无数遍了。去法国,坐的是同一趟飞机,同一仓的,同一座,回来竟又是同一天,而且又是同路,同座。然后又在一朋友的小聚会上不期而遇,眼光便粘住,再没离开。然后,她知道了他叫彦南方,他知道她叫展佳木。 “缘分是老祖宗几千年前给定下的。南方有佳木一一”展佳木轻展歌喉,唱了句。两眼水润幸福。 叶妮也跟着幸福,小心肝竟也扑扑地乱跳,很动情。 外面展研锋等急了,“佳木,我先走了。” “哎哟,忘了!好了好了,马上出去。”展佳木推着叶妮又往外去。 叶妮不情愿,“干嘛?外面有人吧?” “嗯,我哥。让他给鉴定一下。” “不不不!”叶妮身子更坚决地往后退。 展佳木坚决往外推,“这么漂亮怎么还老见不得人似的!见个男人就缩壳里,怎么吸引男人来追?你以后得改改这破毛病” 叶妮到底给推出卧室门。头低得齐胸高,两臂夹在胸前,手指缠搅。 “哥,看看,怎么样?这衣服妹妹我选的,穿在青青身上,绝配吧?” “嗯”除了头发,和手,展研锋只看到一身衣服。想胡乱点个头。 展佳木发现了叶妮的不合作,两只手夹到脸上,将她的头抬起,“抬起头来,小傻瓜!怕人不知道你有一个长脖子?使劲抻什么?” 叶妮的头给展佳木摆到一个方位,木然地支在那儿,不再动。可眼睛垂着,这展佳木再无能为力。 展研锋眼里一道惊鸿,掠过。心,狠狠地一停顿。展佳木又望向他,寻求意见时,他已经侧开脸,怕给堂妹看到眼里的慌乱。 叶妮一身清新,更衬得玫红的脸,娇艳欲滴。气质华贵雍容,却又清婉不俗。偶尔在堂妹口中提及的叶妮,一直给他的印象就是常常一头雾水,自己的事都搞不定的小丫头,应该有些笨,不漂亮,好处就是有些憨傻傻的可爱。 但,眼前的叶妮似乎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有点一样。可爱!她一脸羞红,局促紧张地站在那儿的样儿,并没让她显得小家子气,反,更添了份我见犹怜。 “好,挺好。”展研锋匆忙又望去一眼,把鉴定送上。“我得走了” 展佳木咯咯笑,摆摆手,任堂哥走。眼珠晃在叶妮身上,继续欣赏,嗯嗯地点头,十分满意。 展研锋走后,叶妮自然了很多,又嘀咕,“佳木,我还是不要穿吧,我觉得这样挺傻。” “你不穿才傻!好了好了就这样了,费我好多的心呢,你要让我白费心思,以后咱们绝交!” 叶妮闭嘴。 叶妮换下衣服后,看趴在床上的展佳木愣神。也趴旁边,扑闪眼睛看她。想,虽然是展佳木,这样的日子里也该紧张吧?要怎么安慰一下她呢? 展佳木神思收回来,看眼叶妮,嘟嘴,“奶奶太事多!非让我和南方结婚前天一天一夜不能见面。我的南方见不到我,都闷坏了。” 叶妮耸起肩头,嘻里里笑。 展佳木继续肉麻她的南方,兼为彦家父母不平。“南方真可怜,这儿无亲无故,就为了我过来,奶奶竟把他赶去酒店住!噢,我可怜的南方!我婆婆公公要知道我家竟有位这么八卦讲究的老太太,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儿子来的,知道了该多心疼” 叶妮继续乐。知道展佳木不仅得到一份幸福的爱情,似乎夫家也是分外通情达理人。因为佳木婚后要随彦南方到他的城市成都生活。彦家觉得佳木也是家里的独女,很照顾这边父母的感受,让他们在展家这边完婚。所以展佳木很是知情,有空就提几句婆婆公公大人的好。 叶妮却嘴上挤对:“女生外向!这么快就只向着他们家说话,奶奶听了才心疼呢,气得心疼!就一天不见能受多大委屈?这么埋怨!” 展佳木也嘻嘻笑。忽然眼睛一瞪,有个主意飞进脑袋。跳下床来。翻箱倒柜半天,扔出几块长围巾来,然后地上一划拉,抱床上,拿起两条来打结。“来,一块,都接起来。” “干嘛。”叶妮看不懂。 “从后窗顺下去,我拽着下去” 叶妮咯咯咯笑。“不至于吧?真是一点不让你出门?” “让出。可得七问八问,再叮嘱半天。我奶奶就坐厅里,别的不一定看到,我一要出门她绝对看得见!觉得对老年人撒谎是罪过,可出去不见南方,那我还出去什么意思?” “那,那就这样跑了?” “我这样下去,你正门出去,给我锁上门。出去你和他们说我睡了,明天要早起,让他们别打扰。” “啊?我去撒谎?” “不被揭穿的谎言不叫撒谎!几个小时后我就又回来了,不就是睡觉嘛。” 叶妮又笑。忽然想到,“回来怎么上来?回来还能用这个爬上来?” “当然不能,我又不是猴子,给根藤就能爬?回来有我哥呢,让他上来打开门,拉我上来。” 叶妮晃眼珠,感觉真是天衣无缝。 “几条了?”展佳木问。 “四条。”叶妮看了下,回答。 “应该不到四米,再接两条。你接这个” 六条长围巾接好,五米来长,从二楼窗户顺下去,应该足够。 展佳木去窗边看看,见没地可栓,展眼室内,搬过一把椅子来,牢系在椅背,另一头,天女一散,扔出窗外。交待叶妮:“你坐在椅上,压着,别让我把椅子拽下去。看我下去后,你收上围巾来,走就行。我在门外等你” 叶妮咯咯笑不止,觉得展佳木真是天才。有点不太放心,“没危险吧?” “没,往下应该没三米高。下面草坪,这么跳下去都没事!”展佳木说着,行动。真有些攀岩天赋,行动很矫健。 叶妮只能坐椅子上,无法看到外面的展佳木。终究吊着半颗心。盯着围巾看着,见一松缓,忙拽了下,觉得下面已无重量,急立起身往窗下看。 灯光夜色下,展佳木正挥着两胳膊向她展示胜利。叶妮也笑,向下挥挥手,表示知道。 一切顺利。 叶妮一出院门,黑影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她就跑。跑出一段,两人哈哈大笑。 打的去彦南方所住的酒店。 展佳木猜测他们必定不会是安心呆在酒店房间,先电话打给展研锋,问在哪。 “在一楼酒吧。干嘛?” “没事,问问。扣了。”展佳木故意不告诉。 展研锋收了电话笑向彦南方,“佳木问我们在哪,你说她什么意思?” “要来查房?”这一冷哼之后,带着不羁回答的人,不是彦南方,而是坐于彦南方与展研锋之间的祁白若。 祁白若是彦南方大学时的同学,为了这位不远千里“嫁”来的同学,他特意调休一天。 半晚,祁白若坚持用“远嫁说”来形容彦南方此次成婚行为。“在谁家结婚就是谁家的人!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彦南方只呵呵笑,任他挤对,脸上挂层爱情花样甜。所以,祁白若也郁闷了半晚。没挤对了人家,倒有些被刺激的感觉。 三人还没进一步分析一下展佳木这半截拉块的电话用意,祁白若忽感身侧二百瓦的照明灯一闪。看。彦南方站起来,脸笑向门口方向。祁白若与展研锋也齐看去。 展佳木拽着叶妮正向他们走来。 展研锋站起来,眼光从堂妹身上划向叶妮,含笑,很有分寸的目光望着。 祁白若也看到了叶妮,身体往后一靠,暗调的灯光下,脸上,又蒙层冷色。 展佳木已飞进彦南方展开的怀抱,腻腻地抱了脖子,三秋未见的样。 祁白若终于又找到挤对的方向,“我们彦工,就还幸福这一晚上,也不放过,还追来!” 展佳木嘟嘴向彦南方,问:“老公,我来你烦吗?” “不烦,我很高兴。奶奶肯放你来见我了?” 展佳木得意地先往祁白若那儿斜一角眼。回答:“我从二楼窗户出来” “啊?跳下来?不磕着?”彦南方着急地往展佳木身上看。 展研锋笑,“她有那么傻吗?往下跳!好了,别腻了。来,妮,这儿坐。” 叶妮双腿紧在那儿,一动没动。因为,也看到了祁白若。没想到这儿竟能看到祁白若!忘了被展佳木强扯来的无奈,心头,蓦地一湿。 暗恋,和相恋还是很大差别的。一旁相恋的人因为一天没见,充满再见的甜蜜。而她,叶妮见到一天没盼进眼里的祁白若,却是一阵伤感,睫毛上竟凝出细细的泪珠。真亏了是夜里,真亏了是酒吧里光线暗,否则得多糗! 叶妮没听到展研锋的招呼,还是那儿垂头静立。展研锋也不好去拽她,也站着,凝。 展佳木终于幸福完毕一段落,才顾及到叶妮,挽了胳膊里面坐。她自然靠着彦南方,而叶妮靠着她,那么另一边,便坐了祁白若。 不管祁白若坐那儿是不是冷冰一块,叶妮那半身,都火燎样的感觉,屁股直想挪走,却又腿不合作,轻抖。叶妮平生还没有这般紧张的感觉。 展研锋看出她的紧张来,心里又怜了下。含笑,轻问:“妮喝点什么?果汁吗?” 叶妮忙摇头,“不,我不喝酒。” 尖锐的一阵笑,发自来叶妮左侧的那片冰凉。 叶妮心更怦怦跳,迷茫,不知道祁白若笑什么。难道她说句话都这么可笑? 展研锋不满地瞪眼那张无耻鬼笑的脸,向服务生招下手。道:“拿两杯鲜扎的冰果。” 展研锋没再紧着和叶妮说话,怕给她愈添紧张。他几分好奇的眼神暗暗抛向叶妮,很是柔和。也迷惑。叶妮紧张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容易紧张,是因为太害羞?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怎么这么害羞呢?竟与他的堂妹是死党,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 冰果来。展研锋将一杯放堂妹面前,堂妹已经爱情饮水饱,根本没在意冰果送来,准夫妻眼神腻在一起,叽咕。 展研锋将另一杯往叶妮手边递,慢声送去,“妮,来,果汁。” 叶妮微颔下首,致谢,接到手,又放几上。 祁白若想要端自己的酒杯喝点时,感觉旁边叶妮那杯果汁,特有吸力,吸着他的五指不禁就过去。端到,移自己酒杯另一方。谁也没发现。光线暗,展研锋似乎也有点走神。展佳木与彦南方现在注意不到别人。祁白若将自己的酒杯悄悄地,更推向叶妮一边。 展研锋感觉气氛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很怀疑是不是他什么心理作祟,凭空多加的感觉。端杯,“来,佳木,别老自己说了,也照顾人家妮喝点。” 展佳木听话,暂从彦南方身上移开心神,端了杯,笑向叶妮,“妮,别客气,喝什么,点就行。” “噢。”叶妮应着也端起杯,口里有点干,喝了两口。抿嘴,琢磨:怎么这果汁这么个怪味? 祁白若怪眼看着叶妮。对他的威士忌鸡尾酒竟没甚多反应!会饮酒,所以熟门熟路?不是!祁白若很快否定他的白若猜想。应该是真没喝过,对酒太无知,所以才没反应! 展佳木喝了半杯,又笑向彦南方,“南方,我们一块敬妮一个,不是她,我今天跑不出来见你噢!” 彦南方呵呵笑,和展佳木一块敬过去。展佳木调皮地和叶妮碰一下,“干!明天的女二号。” 叶妮脸上又添把火,看展佳木真就一口气喝净了杯,想想自己那一杯怪味,杯子有点举得不痛快。 彦南方和展佳木一样,亲切地唤着她的名字,又把杯举了举,“来,妮,明天辛苦你了,谢谢。” 罢了,不就一点怪味嘛。叶妮向彦南方匆忙笑个,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多回味时间,猛口将酒吞进肚里。脸上神情一阵不堪。 祁白若怕他一笑将恶搞穿帮,不想展研锋他们都知道他这般促狭,无端捉弄一个傻丫头。太失身份。可憋得肚子里要暴破。站起来,去卫生间。 厕里,暗暗狂笑一番。 忽然止笑。眉峰聚拢,自恼。他不缺心眼吧?这有什么好玩的,好乐的?他竟无端搞出这么一出,还乐成这样,不傻小子嘛! 犯病!甩门出来,洗手。 祁白若离开,叶妮感觉舒松不少,觉得自己还是走的好。道:“佳木,我先走了。” “走?怎么了?” “我,想早回去休息” 展研锋接了话:“那就早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过来吧?上一天班了,肯定挺累。” 嗯,也是。展佳木点点头,歉然,“辛苦你了青青。那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叶妮笑得很汗颜。虽然不是她多愿意,但比起展佳木让她作伴娘存的那分心来,她的这分辛苦实在不足挂齿。 “那我”展研锋觉得叶妮肯定没开车,刚要提议相送。他的手机响,先接。祁白若的。“怎么了?” 祁白若道:“我先走了。累了。那两人粘在一起,也说不上几句话,我回去休息了” 展研锋觉得也是,这儿只留佳木南方就足够了,不用他们再这儿相陪。应,“行。你自己开车吗?喝了点酒,行?” “没事,就喝一点” 展佳木听出意思来,伸手向展研锋急要电话。“给我!” 电话递给她。问:“祁?你要回去?那顺便送送妮。” 叶妮听着有些木,不知道那边祁白若答应没有。 展佳木放下电话拽她,“妮,你跟祁走吧,你们比较顺路。明天不用太早,安心睡,十点之前到我家,耽误不了做发型的时间就行。婚礼十二点才举行,不急。” 叶妮答应着,拖着发木的双腿往外走。不管外面情况如何,她觉得还是先出去为好。 展研锋送着叶妮出去,被堂妹的类似好心,弄得多少有些失落。 展研锋陪叶妮一出酒吧门口,祁白若的银色尼桑驶过来。热热的一股气息喷到叶妮两个小腿肚下,没化开叶妮僵硬的脚步,站着,不知要不要上。 展研锋见已如此,帮叶妮开了右门,让她上。叶妮硬着头皮上去。 车行的很轻快,一溜烟离去,谁也没再看向后面的展研锋。展研锋望着汽车消失进夜色,回酒吧。 祁白若的汽车里不放音乐。他轻点下按钮,传出新闻广播。 叶妮也听着。心,先时还是一片紧跳,一会儿散跳,一会儿绵绵地似乎听不到了心跳。她肩往下滑,身体有些撑不住,眼前一阵阵恍惚。她怎么了? 祁白若看眼将要眯离状态的叶妮,心想,莫不是刚才喝了他那杯酒的缘故?她难道要这么醉在车上?这就是恶搞的报应,他祁白若得送这个醉酒的花痴回家!见鬼!她不会真醉的不省人事吧?那他岂不是得抱她下车?还得上楼吧!?瞧这身段不是很轻吧? 他关了广播,没好声地问:“先说了住哪。”省得真一会儿不省人事了更麻烦。 叶妮勉强支支眼睛,哝哝:“广城国际花园” “哪楼,哪单元,哪门,一气说清叶!笨样!” “c座,901室” 还好,听起来,应该有电梯。解了层后顾之忧。大声又嚷:“你别睡啊!睡了我就把你扔下车去!” 叶妮也不想睡,极不想,可不由她,更不由祁白若。 “喂!!!叶妮!!!!我把你扔下去啊” 睡了。 汽车驶到广城花园c座。祁白若十分不情愿地下车,开了叶妮那边的车门。看着瘫软在座上的叶妮又立了会儿,俯身,往外抱,用足了气力。嘴里嘟囔:“死猪相,贪吃贪睡,能不胖” 可抱起来的叶妮,没他想像的沉重,绵绵的,软软的,像怀里拥了一抱浮云。实话地说,祁白若并不讨厌这样感觉。不知叫什么的东西,大脑里一漾,片刻,像走去半缕魂魄般,飘摇了下。 他托着散着自然体香的叶妮,飘摇片刻之后,用脚扣上车门。 叶妮给他抱出车,醒了。小睡后脑子变得更清醒,眼睛先看到行走的夜空,然后意识到是给祁白若抱着。身体挣,要下来。 祁白若见她醒了,利落地放下她,嘘口气,“算你明白,正想扔你在哪。看看,是你家吧?” 叶妮脑子明白,可眼睛还是有些花,四下看半天,点头。“嗯。” 祁白若又鄙视。笨样!自己住的地方,还这么难搞清叶? “谢谢。”叶妮道声谢,看他要上车,也往楼里走。才知,不仅眼前花,脚下也软。从没感觉身子这样轻飘,轻飘飘了几步,撞到楼道门,手支住。 祁白若暗夜冷眼,泛着黑色的金属光,看着,烦。那么点酒就搞得成这样!这么个迷迷乎乎的样,不会进去就楼道里栽下去吧?躺楼道里一晚的话 要命!祁白若感觉那样真丢电视台的脸。 麻烦!他又下车,走过去。 叶妮埋头正满包里找钥匙。他看看楼门门铃,说:“按门铃,让你家里人下来接你” 叶妮被酒精麻醉的神经还不是很敏感,毫无知觉到祁白若已经走到身边。陡然听到他的声音,啊的颤一下,包,和刚出包的钥匙,都抖地上。 正文 第84章 眼神 祁白若望到亮晶晶瞪过来的惊眸。剑眉拧一下,俯身帮她拣起来,重复:“让你家里人下来接你一下!” 家里人?叶妮眼神又散散地收回来。她还没回家呢,家里自然没人!摇头。“没人。” 没人?就这花痴自己?祁白若瞬时心间升起种不太君子的想法。不,不是不君子。祁白若马上否认,应该说是男人的正常想法。 叶妮接过钥匙,开门,眼又花,心又慌,半天对不上锁眼。 祁白若又看着四窍生急烟,一把夺下,帮她开了。挟着她的身体,气哼哼地往里走。什么女人找不到,竟想搞这么个白痴女人,丢人!快把她扔进家门,里面她爱怎样怎样,他也好放心走。祁白若好歹这点人类良知还有! 给夹在祁白若怀里的叶妮,此时更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液味,好比熏香。悠悠升上去的电梯,更飘浮的七魂八魄地散,只剩下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脏。 他一把推开她。 叶妮粘眼珠上的眼皮也狠撕扯开时,祁白若丢下一声门响,已经消失。 叶妮清晰的感觉到心里的后悔。怔一下,忙跑到前窗看。汽车黑黝黝的身影踩着一种嘶鸣声,盘旋一圈,离去。 叶妮此时的酒意全醒,身体还是无力地倚靠到窗前。两指不由自主压到唇上,抚摸。不知什么滋味。 手机陡响。她心一蹦,身体瞬间有了力量,急扑过去。 叶妮急扑过去接到的电话,却是展佳木的。第一次,叶妮对佳木的声音有失望的感觉。她似乎以为是刚离去的祁白若打来的电话! 她为什么要这样认为?叶妮不知道,就是电话一响直接就心里冒出了祁白若。 “青青?”展佳木又叫她。 “噢。”叶妮急忙应了声。 展佳木咯咯笑,“到家了?” “嗯。” “对不起啊,青青,我刚才重色轻友了。” 这是怎么说? “你要走,祁也正要走,我就没多想,就让你搭他的车了。回家我哥责怪我呢,虽然都是熟人,可也不该那么晚随便让你搭男人的车回家。呵呵,我哥好坏吧?他想哪去了!哈哈” 叶妮一阵心虚,闭紧了嘴。 展佳木当叶妮的无声,是又羞个脸通红。又笑道:“我想了想,我哥说的又对又不对。不对的是,给你创造一切与男人独处的机会是对的!但对的是,不该让你跟祁走。祁可不是适合叶妮的男人,可他又魅力四射,我怕你迷上他” 叶妮已心狂跳成一片,急否认。“我没” “呵呵,叶妮这么快就迷个一个男人,就不是叶妮了。叶妮这片原生态森林,得有个坚韧的伐木师,才能走得进,有收获”展佳木说着咯咯又乐。看来见到彦南方后的心情暴好。 叶妮暗里叹惜。看来展佳木对她也有了解不到的地方。叶妮真就有见一面后就迷上的男人!还迷得死心踏地。又有几分忐忑不安,探问:“他祁白若他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他人品还是挺不错,不过,脾气性格不好!我不要让我家青青以后受男人委屈,你这样的找个臭脾气的男人,得受欺负死!我得给你挑个和我家南方一样,体贴温存的好老公哎,叶妮,你可不能也看上我家南方” “呸呸呸! 翌日,婚礼。 展佳木见惯了大场面,纵然来参加她的婚礼的人,挤得大厅乌央乌央,座无虚席。一样,淡定自若,巧笑嫣然,傍在彦南方身旁,玉人合璧,只那份美好,也够人呆看半天。 叶妮站在台上,觉得两腿轻抖,幸好,掩在裙子底下,否则得多糗。 她没看台下有多少目光注视她,她眸光投去最远的距离就到新娘郎那儿,最长的注目就是望着幸福的展佳木。 尽管叶妮没注意,但展佳木地推介效果很成功。台上划过新娘的目光,无一不再停留到伴娘叶妮身上,引来赞叹c惊艳无数。展研锋已惊过,此时,投去的目光更细腻温存,不时抚慰到叶妮脸上,有些怜惜她受的这份窘迫。 祁白若自然也在场。但观向礼台的目光不多,划过时,只在叶妮身上微一停顿,移来,嘴角多了丝讥笑。 礼毕。 终于可以走下那方台子!叶青青随在展佳木身后,垂目通过大厅,略轻松一些。 可还待继续轻松。叶妮已经腹内鼓胀了好一会儿,急需去卫生间。 新婚夫妇在预定的酒店休息室暂作休息,换服装。展佳木没用叶妮帮忙,与彦南方一起进了套内。叶妮心几次走向室内卫生间,可旁边还有彦南方的伴郎。感觉室内的卫生间,不同于外面的公厕,在一位陌生男人注目下,叶妮好没有勇气走向卫生间,感觉是去做件很丢人的事。 正待她犹豫不决,伴郎先一步进卫生间去。叶妮彻底死心。一个陌生男人刚用的卫生间,叶妮就更进不去门。 她出去找公用卫生间去。 那儿,好多人!而且,她穿着拖地长裙,也有些不知怎么往里进。睃巡一眼,又退回,没进休息室,立外面。自己鄙视自己。真没用!叶妮要成为让尿憋死的第一活人吗? 展研锋走来。走向她。笑,“妮!” 叶妮忙看去,没回应,不知道这叫出自己名字的人是什么人。 展研锋见她眼里全是陌生,不禁心头皱一下,很无奈。她对他竟是一点印象没有?笑笑,“我是展研锋。” 展研锋!这名字有点印象。噢一一佳木和她说过呀,展研锋,佳木的堂哥,也在电视台上班。她进台还是他帮着介绍的呢。 叶妮忙展出些笑容,为自己这般失礼感觉不好意思。急要补救,说几句致谢的话,可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展,展展大哥。”终于找到,可已急的面目娇红。 展研锋呵呵笑,没见过一个女孩这般好脸红。脸往前探近些,带点逗弄轻声道:“怎么站这儿?体谅大家还想看漂亮伴娘的心情?” “我我想去卫生间”叶妮内里两层急,已没脑子找到其他更好说辞,便把心里的动静脱口而出。脸上多层飞红,头垂下去。 展研锋完全看懂她的尴尬,略一沉吟,自然地轻托一下她的胳膊,道:“来,过来。” 叶妮无多选择,随他走。不远处,他拿门卡开了另一房门,推开,自己没进,看向叶妮,示意她进去。“这也是咱们定的休息室,里面有卫生间。你,就在里面休息吧。婚礼结束,咱们再和佳木他们一块用餐。” “谢谢展大哥。”叶妮已叫的自然了许多,有点点感觉展研锋和佳木差不多,用不着在他面前太怕出糗。错身进去。 闭门前,留展研锋鼻前一股自然幽香。他门外又站了会儿,脸上更含上笑意。走开。 终于可以自由放松地喘口气!叶妮坐进卫生间里没急着出去,彻底平复了一下紧张了一个多小时的心。 太幸福!叶妮出了卫生间后,脚拐的有点外八字,闲散地在这间床铺和冰箱一应俱全的室内走了几步。加深幸福体会般,手在腹部按了下。那儿空了!叶妮还是第一次体会将要被尿憋死的感觉,所以,也深刻体会了无尿一身轻这句传统名言的精典以及精髓。 叶妮忽然发现,今天她真的是挺性感。原来做新娘子就是不一样的,丑小鸭也可以变成白天鹅 叶妮想到这儿,赶紧闭嘴。想吐噜了。她不是新娘子!可叶妮一直心里觉得佳木就是照着新娘子的标准妆扮她的。 镜里,粉脸上垂下两弯新月,小嘴又噘起来。再好看也是傻!在人家的婚礼上穿得和新娘一样!叶妮想想就后背一劲得汗。 房门忽然给推开,叶妮两只大眼急忙射过去。 啊一一 她的声音倒着发出,从口腔直穿入腹脏,闷得心半晌没喘动。站门外的,竟是祁白若! 祁白若推门看到叶妮也惊了下,可心态隐在那张冷脸下,并不明显。见叶妮一身惊乱,两只手紧张地抓住前面的裙身,像瞧到一只正准备扑上来的色狼似的,有点瑟瑟地抖。又像只瞅到猎人的傻兔,呆愣着,忘了还有跑这项功能。 看到他至于这幅鬼模样,他有这么让她害怕?祁白若拧下眼,星辉一滑,要移开,却被另一处紧勾去。看,呵,那裙下竟露出十个腻歪歪的脚趾头! 他狠狠盯在那些魔力豆上。 叶妮回过神来,注意到他的目光走向,也看向下面。急忙两脚一缩,十趾,在祁白若眼前消失。 叶妮找她的鞋穿。祁白若进卫生间。 叶妮穿上鞋后站原处没动,忽然感觉,那卫生间的房门一关,关出满室亲切。一个她面前走进卫生间的c陌c生男人,没让叶妮有尴尬的感觉,而是心头挤上一丝幸福感。就像守护只有最亲密的人之间才会相知的私隐,心底里很是自豪。 见鬼,看着这么个女人怎么和看天仙样!是不是他接触的魔鬼般瘦削身材的女人多了,才对这肥妹忽生新鲜感?张口奚落:“你知道你今天看起来多蠢?” 叶妮知道。穿的和“二娘”一样在台上,是有多傻就有多傻。可佳木想让她这样,佳木是一番好意 “你是想借人家的婚礼过过瘾吧?穿的还穿着!”祁白若一幅不堪忍受,“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连小妾也一块娶着呢。” 叶妮更低了头。她来后已经后悔没带换穿的衣服了!展研锋说,一会儿还要一块用餐。那时,佳木也该换下婚纱,穿轻便礼服了吧?她,却还穿的这样宠然大物! 哎,还是不要再这儿人前现眼吧!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叶妮弱弱地求了句。叶妮平日里没这样求人,特别是求男人的习惯。但祁白若是与她最亲密接触的男人,深得,早嵌进了她的心灵深处。所以,不自觉地露出依赖。 祁白若却听着像奇谈。“我干嘛送你?出去,打辆车,塞进去,一会儿就到家了。” 叶妮黯然往外走。 祁白若看一眼勾着段秀长白颈的身影,一阵后悔。很快又掩下。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一一工作。得马上回台里。女人与工作,早就在他的心中摆正了位置。这会儿为送个花痴回家,耽误正经事,十分不值得。 叶妮走下二楼,还未走出酒店门口,祁白若挤过她,大步流星地先出去。 叶妮看着那背影,怔一下,垂目,继续走。心里噘嘴:坏蛋!真小气,也要走,干嘛不送她一下,她还得拖着这身裙子走好大一段路,酒店外面打车! 祁白若开上自己的车,往院外走,后视镜里又划到叶妮。深眸又冷色一拧。后面的叶妮怕弄脏了裙子,手轻提着裙身,大步丈量着地面,走得几分白痴。 这样的女人生出来干嘛!就是为了出丑的嘛?走个路也走得一幅呆相!不就一件衣服嘛,弄脏回去一洗不就得了? 祁白若受不了她这般丢人类的脸。看看四周,婚宴还没散,外面除了拥堵着满眼的车,零星几人。他手挂倒档,有意要退回去,想把她顺路稍到有出租车的地方。 脚还没等踩下去,一辆黑车已停到叶妮身边。罗长平的车!祁白若只瞟一眼,立知。没再动,冷冷盯着。 两人似乎搭了两句话,然后罗长平亲自下车,给叶青车打开前门。叶妮上车,罗长平俯身为她送进最后一裾裙角。像伺候一位公主。 这罗长平也真是人物!对所有女人都像他亲妈一样,除了那被他抛弃的一任老婆! 蠢样的叶妮,这离婚四连冠的男人的车,她竟也敢坐!省电视台罗长平,周期内离婚频率是创下过纪录的,几个人不知道! 随你!祁白若脚下狠一踩,车飞出一个低弧,奔驰而去。 祁白若给召回台里参加了临时性的紧急会议。一个小时后开完,从六楼会议室出来走楼梯步行往下走。五楼楼梯处有些犹豫往哪走的问题。是回办公室,还是去二楼罗长平那儿走走?他很想知道罗长平回来没有,和回来了多久。 有点好奇不行吗?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去看看! 祁白若说服了自己,脚步还要继续迈下楼梯时,听对面电梯一响,下来一种声息,他脚下不禁又站住。想看看谁。 前后走过来两个人,前面是叶妮,后面不用他看,就知道是罗长平!罗长平正殷勤着呢:“晚上小夜班吧?等我,我送你。” 祁白若眼睛往叶妮身上狠扎一下。她已经另换了衣服,另换了什么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换了衣服又和罗长平一块来!另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充满暧昧。 叶妮刚要回复罗长平的话,忽感哪儿寒光一掠,一抬眼,看到了祁白若,脚下不知怎么就一软。 “噢”罗长平惊一声,迅速出手,握到叶妮两只胳膊,“没事吧,脚没崴了吧?” 叶妮一脸尴尬,摇摇头,心里懊丧的很。气自己在祁白若面前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就不能显得落落大方一点,就不能显得淑女尊贵一点,就不能不这儿么花痴一点! 叶青顶着一脑袋“不能”,忽视了扶助她的两手,低着头,任罗长平几乎半揽着她,往里走。 号称隔着五百里都能闻到祁白若气息的罗长平,近在几米间,抬起眼睛就可直视到,竟,一点没发现他! 祁白若一转身楼下去。当然不是再去罗长平的办公室,一口气下到一楼大厅,才立住身体。看看,见鬼。自己到这儿干嘛!又去乘电梯,上去。 下电梯后往里走,经过总编室,耳朵又往里扎了下,感觉似乎有罗长平的声音。 确实有。罗长平坐叶妮对面的位子上,倾着上半身,与侧后方周主任闲聊。周主任近五十岁的老主任了,为人和气,与人人为善,但平时仍较少是罗长平的交流对象。此时,全台大忙人大能人罗大经理有闲暇来闲聊。也神情和悦,真诚互动。 看来花痴勾住了花蝴蝶!蠢猪,等着倒霉吧,有你受的!祁白若觉得心里赌,稍一停滞的脚步又阔步迈出去。散在脚下一路斑点。 如果祁白若稍微肯花时间观察一下,那些斑点,应该叫后悔。 后悔里写着:他要送一下她不就碰不到那花蝴蝶了?花蝴蝶罗长平哪有拿不下来的女人啊一一当然,他祁白若更没有,他只是从不去拿。送上个称心的就用着,用烦了再说一一那花蝴蝶罗长平肯花钱,肯献殷勤,说话和唱歌一样好听,女人哪有不爱?那花痴怕是罗长平用不了一招半式,就给收了去 去她的,随便她吧。这花痴倒不倒霉跟他什么关系!祁白若难道就因为没送她一下,就要负连带责任? 当然不会! 总编室内,周主任接起了电话。专题部打来的,校样带出来,让总编室去拿。 这样来回跑动的活目前已全落到部室年轻又是新人的叶妮身上。 周主任一接电话,叶妮已主动瞪着眼睛看着了。周主任一放电话,目光自然对接,都明白。周主任还是交待了句,“去专题部拿校样带。” 叶妮去。 罗长平一下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虽然刚才的话题叶妮并一点也没参与。 专题部在四楼,叶妮不需要乘电梯。 祁白若办公室呆了会儿,莫名烦闷,又要出去。也楼梯下。 于是,祁白若与叶妮的生命史上又产生一次不期而遇的碰撞。 叶妮拿了样带自四楼上,祁白若自五楼下。脚步相隔三层台阶处,都停下。 这样的不期而遇,这样只属于叶妮和祁白若凝目相对的画面,是灰姑娘叶妮的期望。只是,每次,都让她莫名其妙地浪费掉。叶妮看到祁白若又慌得躲起来眼眸,忽然让她很生气。 她头脑里血一冲,猛地抬起头。对上的,还是一双生冷。 而且,那冷眼碰到她的眼神后,冷里又加层鄙视,或者歧视。叶妮分不太清叶,总之冷傲的让她不可仰视。 叶妮忘了紧张,眼神凝在他眸间片刻,心里一下很痛。祁白若站在高出她几层的台阶上,斜睨,俯瞰。挺拨傲立,冷峭得像座雪峰。与她,愈高不可攀。 她与他是不是永远这样的距离和角度? 永远! 祁白若都是这样的角度俯视叶妮? 那他,为什么俯下身来她!只是薄幸戏弄?!叶妮早该知道,早就知道!这对祁白若应该不算什么。 暗恋是种无奈的状态。原来叶妮也和所有女孩一样,愿意美梦成真。 叶妮有些后悔了,后悔放任自己做梦的权利。许多年里,叶妮早就习惯了放弃那些对别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权利与梦想。再冷的天里也不奢望有她的父母突至身边,每一次生日,并不期望有位妈妈,或者爸爸降临。 她很小就知道了希望的后面马上就是失望。她为什么又忍不住了!忍不住奢望眼前的祁白若。可看来是千真万确遥不可及的奢望! 是的, 遥不可及!祁白若闭着眼睛时,当她是女人,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叶妮就是一粒灰尘。 祁白若看到叶妮一下变惨白的脸,和似乎猛得清光闪动一下的眸子。 是泪?并不清晰。叶妮很快已经低了头,让到一边,避开。 祁白若在最细微的时间里做了几万里的迟疑,还是迈步走过。她都让开了路,他还不走,岂不是显出他祁白若在贪恋什么?祁白若只是人道地为她不值和可惜而已。还会真因为她与罗长平怎么样,心里不爽? 要是,那也是男人的普遍心理。当然不愿意他粘染过的女人再有别的男人碰。哪怕他以后再不用,也不愿她像块抹布样,到处擦桌子! 叶妮决定,就那样避开祁白若。 叶妮不再工作中找一切机会偷偷看向祁白若。她明知道她的心一直在往有他的任何地方,伸展,可,咬破嘴唇也不让眼珠转过去。 叶妮从来都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就本该属于她的。所以,追逐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斩断欲念,却有强于常人的坚决。 不过几天时间,祁白若觉得自己有些要发疯的状态。坐在镜头前,有猛一下将手中的新闻稿砸出去的冲动。 当然没实行过!镜头前克制一切冲动与不良情绪,保持平和状态,是一个新闻主播最基本的基本素质。可是,他的这一情绪,还在持续败坏。 败坏的原因似乎是再找不到叶妮花痴样的眼神!他虽然从没正眼瞧过她,可她的花痴眼神还是只要他看时,都能发现。现在怎么就没有了?冷冰冰的样子!祁白若有什么对不起她吗?从哪轮到她给他看脸色了?! 正文 第86章 严肃 不过,他为什么要看呢? 见鬼! 看来,什么东西也不是白拿的,吃人嘴短。祁白若本是赏脸吃她几次“小点心”,还是难免感觉心有亏欠,所以竟在乎她那张花痴脸了! 下午三点多,叶妮又奉命将一份上面下发的宣传文件,送往各业务办公室。祁白若的办公室是她最后一个到达的地方。 她敲门后,里面许久才沉闷地应了一声。 叶妮慢慢开门进去,见长沙发上翘脚躺着祁主播。室内飘浮着酒气。 电视台是有禁酒令的,工作时间工作人员一律不得饮酒。但对有些人是可以宽容的。 叶妮现在对电视的一些人事也有了一点点了解。例如这位祁主播,虽然只是一个部门主任,但连台长都与他客气三分。这便是名人的身价。 所以,只要他没耽误主要工作,上班时间喝点酒,是没人来照章行事的。再有一个也可以工作其间喝酒的人,那便是罗长平。因为,他的工作,包括喝酒! 这些情况,叶妮都是从同部室的同事苏晓闻那儿听到的。苏晓闻快言快语,挺直爽。是进台后最与她交好的人,年龄小她一岁,却是早她三年进台的前辈。 叶妮径直走向祁白若的办公桌,将文件放下,例行公式:“局里让下发到各办公室的文件。” 要出去。 祁白若发出了声音:“给我倒杯水。” 同事间这点人道关怀还是要的!叶妮没犹豫。室内有小型热水壸,她看他的杯子在桌上,拿了去倒。想到他肯定是酒后急于要喝,热水少一些,冷水渗得多一些,温热的一杯,端了要送过去。 “放桌上!” 叶妮便就近放他办公桌上。再转身又走时,身后却立了祁白若。 叶妮往旁边闪闪,侧身过。祁白若却长臂一展,圈回她来。 也许酒的缘故,叶妮一直碰到时感觉微凉的手,此时,传递给她肩头一种火热。 叶妮身上又有些微微颤栗,不知道他又要干嘛。 “抬起眼来!”祁白若的声音熏着酒气喷她脸上。 叶妮不抬。 “你这死女人拉着脸给谁看?谁欠你的?” “没,没” “没,不抬眼睛!”他手握着她后颈,将她的脸掰起来。“抬眼!” 叶妮清幽幽的眸子,抬起来,望向他。眼神收缩,像怯生生隐在草窝里的小兔子,惊乱,不安。 该死!他又想亲下去,看到这幅花痴傻样他就有些忍不住。事实更加证明,怪她!谁让她这幅花痴脸来着?谁让她这幅花痴眼神先勾引他,扰乱他的心智!却,要让他感觉内疚!? 拧起两眼凶狠道:“我,喝酒了!” 看出来了,怎样? “不要勾引我!” 她?她怎么就勾引他了? “还看!闭上!” 叶妮赶紧地闭上眼,紧紧地闭。 该死,更受不了。她抖抖的睫毛看着要多招人烦就多招人烦!忍不住想上去蹂躏,惩罚一下。 几世纪的里程。 眼里,凝聚起来的还是一张生冷的面孔,带硬刺的眼神,逼视着她。似乎没太多不同。 可叶妮还是感到严重的不同以往。她在那眼神里沉浮,好久,才弄明白,为什么此时看他这样不同。 因为,今天她和他齐齐的高,四只眼珠完全平角度。 叶妮羞愧地满面通红,急滑下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她准备放弃做不切实际的祁白若梦后的行为!? 办公室的门给敲了两下,显然是象征性的,祁白若没等应声,刚从叶妮面前退回一步,门,就给推开。 叶妮垂了头,急忙从室内消失。 “刚才怎么了?”罗长平目送从他身边挤出去的叶妮,回头问祁白若,声调有些不同寻常。 祁白若没理罗长平的问话。脸上没任何被罗长平差点撞破的尴尬表情,板成一块,气恼的样子。他看他桌上杯子竟不知什么时候给碰倒了,水,温吞吞地正放射状,流。 “刚才干嘛了!”罗长平声音更生硬了些。肯定有事!刚才他们站的那么近,叶妮出去时脸上通红。 祁白若正拽出毛巾擦桌上的水,听罗长平拿出追讨的口气逼问他,怒,“怎么了!没看到?看不到一桌子水?” 罗长平看看被祁白若扶起的杯,擦着的水,又琢磨下他的脸。释然。虚惊一场,看来刚才只是叶妮不小心弄倒了他杯里的水,引发了他的怒火。嗯,有可能!喝了点酒,又本来幅少爷脾气!“就为人家给你弄倒了杯子?至于吗?你刚才吼她了?” 祁白若更随便他怎注解,全不答。擦去桌上的水,毛巾扔一边地上,冷脸坐下。 罗长平早坐下了,静着,看他做完,说:“先打声打呼,你肯定是不喜欢这样的,那就别招惹她!我喜欢” 祁白若没听完就喷出来,“你有不喜欢的女人吗?”除了你前妻! “哎,兄弟间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但,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不是真的!”结婚是真的,离婚也是真的!四结四离哪次也是真的。真来真去,全不当回事。 “我这次是真真的!真的,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以后再不奢望结婚。” 哈,说的像他是受害者! “你什么表情嘛,我,单身,她,未嫁。我喜欢,就要全力争取嘛。有什么不对?” 祁白若更不齿,“你单身!您还能记得清你单身的结果造就了多少离异妇女吗?” “没必要这么损吧?你就一直这样看我?那咱得说说。我,就第一次离婚算真离婚,我主动的。离婚我也没亏待她呀,给她买了房子,买了车。孩子她要给她,付得抚养费,够他们娘俩花的。我算亏心吗? 第二次,第三次可都是她们甩我,要和我离!我也没难为她们嘛,随便她们攀高枝去了!第四次,我明知道她和我结婚是让我帮她办出国,咱没怨言,出国手续,连同出国费用,像打发孩子一样打发走的!我都为我自己感动,像我这样冤大头,有情有义的男人如今是太少了!” 说得算也有多半实情!祁白若鼻哼。真算也一人物!舍得钱,舍得媳妇,不见一样多心疼,走一个就再寻摸一个真非常人!“罗大师,请问您有心吗?你认为结婚算什么?就是睡几天觉的人,离了再找?” “因为我太单纯!是结婚后,才发现其实并不了解她们,她们也不是真心喜欢我!所以一下子没意思了嘛,两厢情愿,想离,拖拉什么?” 太单纯!上帝,佛祖!快将这单纯的人带出宇宙吧! 祁白若今天对罗长平有点特别的不堪忍受。 罗长平认真又盯他,“你,说实话,喜欢不喜欢叶妮?” “你杀了我!白痴样!” “那就好!我喜欢!”罗长平恣意地仰靠到沙发,脸上那神情,叶妮仿佛已他怀中之物。 “出去!我要工作。”祁白若不客气地往外轰。 这是祁白若的传统作风,罗长平不介意,呵呵笑着站起来,往外走。门口处回身,冲他挤个眼,“我得安慰一下那丫头去,刚才肯定让你给吓住了!以后你不准对她无理啊” 祁白若将屁股下的坐椅,刷得一拧,脸转开门口,将叶妮送来的文件拿起,捏手里,看,却眼神带点杀气。心神,眼睛,都不在那文件上。 看来那花痴得给罗长平糟踏定了! 祁白若感觉有些恶心想吐。丢下手中的文件,端水杯。空的。见鬼!从那个鬼日子见到叶妮后,就老碰些鬼事!鬼不对劲! 他气恼地刷又立起,去饮水机那儿倒了半杯冷水,一口气喝下去。 午夜。 车流。 可人迹罕见。叶妮站在电视台外等出租车。祁白若开着他的灰色尼桑出了大门。 虽然夜色下人的身影略显有变异,祁白若也没有太多观察路边行人的习惯,叶妮的背景还是清晰地落入他的眼帘。 他没想停车,脚下用力,想加油门过去。那车,却自动将脚刹送到他脚下般,明明踩油门,竟就狠停在叶妮身侧。 又见鬼! 他气恼地看向窗外,叶妮暗淡的脸上闪着一双明晃晃的大眼,往他这儿探究。他再看看四下,除了路上穿行的车,附近没人。 算了,大晚上的,稍上她吧!划下车窗,叫:“上来。” 叶妮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略一迟疑,拉开了后面的门,上去。 祁白若没好气道:“你经常这么打车吗?这么晚一个人打出租车不安全,你不知道?台里有家住的远的女同事,下夜班后需要自己打车走的,都是早定好的车辆,长期较固定。要车几点来,打电话通知一声,车早就门口等着了。没人和你说过吗?” “没。”叶妮声低微。 祁白若气恼,“你自己没脑子想想吗?想到不安全就会和人探讨,别人就会告诉你的!你自己没脑子,谁帮你操这份闲心?” 叶妮完全没了声。电话铃却响了。她接起,传来罗长平的声音:“妮,下班了吧?我正要回家,从门口路过,你等我,我送你” “不用!我已经走了。” “怎么走的?” “嗯搭搭同事的车” “噢” “我挂了!” “噢” 叶妮没给罗长平太多阐述下去的时间,在他犹豫不舍的语气中,匆忙挂断电话。 祁白若一句话没说,风驰电掣,到了叶妮的住处。急速停车,甩一句:“下吧。” 叶妮又被车颠回一路甩后边的脑细胞,安放好,推了半开门下,犹犹豫豫,终究低低留下句:“你,你路上慢点。” 叶妮慢慢走到楼门,黑影里停下,见祁白若的车还没动,想等着他走,再进去。 那车又凝固片刻,车没动,门给甩开,下来了祁白若,大踏步朝叶妮走来。 叶妮,心慌跳。 他抓到了她两肩,将她定到楼门上,阴黑不明的夜,阴而清晰的声音,“我提醒你一下笨蛋!你要和罗长平在一起,就是找死!你这样的只会让他玩得一根骨头不剩,再被无情抛弃” 祁白若听到自己的话自己也吃惊。虽然他平时不太齿于罗长平一些作为,可也没以为过比他多高尚,而且,毕竟还不算错的朋友,这般背地里抵毁朋友,不该是祁白若的风格。 叶妮脑子晕晕的,急忙否认,“我没有!” “没有?”声音立时陡落,带着种另人迷醉的低哑,熏在她耳畔。 叶妮一下气短心慌,血又沸了一腔。如果不是暗夜遮掩,应该又是满面飞红。 见鬼!第一次!祁白若没涌上来欣喜,却是紧张。不会赖上他吧?!万一赖上他怎么办不行,先下手为强! 叶妮缓过些劲来,羞涩感又明显上位,拉过被来,将自己整个蒙起来。却听身旁尖锐的一声叫:“叶妮!” 叶妮慢慢掀被,转回脸,大眼睛,遮遮掩掩地望去。一对恨眸,狠狠地瞪着她。 祁白若受到“十足”的污辱和欺骗,声音恶愤:“死花痴!你竟然敢,趁我酒醉!” 叶妮眼睛缓缓放大,嘴巴也跟着大。 他继续叫,“我祁白若的身体是随便个女人就可以碰得吗?你竟敢趁我酒醉了勾引我!叶妮你好大胆子!” 他喝酒了吗?叶妮刚才紧张得一蹋糊涂,此时真回忆不起来他是不是嘴里有酒味。 祁白若提上裤子,跳下床,往卧室外去。叶妮以为他要走,可不明白为什么不连上衣一块穿上。却听外面砰砰几下橱门乱撞,不似他走,倒像翻找什么东西。 祁白若一会儿又进来,手上拿了纸和笔。坐叶妮这边。叫:“起来!” 叶妮围着被子坐起来,蜷缩着,有些紧张,不知他要干嘛。 “签字。”纸笔往她面前伺候。 叶妮伸出右手,接到,看。纸上写着:叶妮绝不会赖上祁白若,一切都是她的错!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快签。”祁白若又催。 叶妮低垂着发,低垂着脸,祁白若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便只凝在她手上,几分紧张地等着。 一个几世纪长的慢长等待!终于,叶妮握笔的手划动。 划动完。祁白若扯过来看,划动后产生的结果是叶妮的名字在纸上面。 祁白若放了心,一对一折,放裤袋里,拎上上衣,边穿边说,云淡风轻:“明天一早,记着去买事后避孕药。” 叶妮一直低垂的脑袋一下抬起来,惊恐状。 “怎么,听不懂?” “我我,”叶妮脸上绯红,“我没结婚呢” 你没结婚关我什么事!噢!祁白若想明白。“你蠢死吧!没结婚就不能买避孕药?你也可以当你结婚了,谁知道你结没结婚?买那玩艺又不要结婚证!蠢得天下少有!记得,一定得买,吃!” 祁白若说完,从容地从叶妮眼前撤离。 叶妮绵绵地倒床上,瞪眼睛看房顶。脑子里并没有太多感觉。身体空乏到极致,却又身心奇异的满足。她没有对祁白若刚才明显不想负责的行为感觉羞愤,把供奉二十五年的身体交给祁白若真就似乎她转了便宜般。 好像排队二十五年,就为了挨到那个窗口,盖上祁白若的印章! 叶妮鬓间一湿,流落下一滴不知什么滋味的泪。身体一侧,将脸完全埋进被里。 第二日。 电视台发防暑茶。总编室这边,又是叶妮最“闲”,她去领。 周主任关照一声:“领上放一边就行,让他们都自己去拿。 叶妮答应着,去了。 到物业部领。物业部在副楼,不算电梯升到五楼的路途,与新闻中心大楼隔有三四百米的路。 茶业一人两筒,不算多,也不算重。叶妮觉得只拿走自己的怎么说怎么不得劲。总编室七个人,一箱十筒,又放箱上四筒,叶妮搬起来试试,还行,能成。决定搬回办公室。 刚掂到手的重量是没水分的,叶妮踩着小高跟鞋,走了几十米后,汗水下来。和了汗水的重量,手上一下变得死沉。 而且,箱上那四筒还上面滚滚逛逛,叶妮得小心翼翼两臂端平了,不使他们滚下来。 还而且,昨晚折腾的酸软劲睡一觉后,更浓。又,下面,还麻胀胀的感觉,走路有点不敢很收并双腿。 好重!叶妮手臂那儿有点先受不了。放下,喘口气。 祁白若下午的外景现场,结束,回来。停了车后垂着眼皮没走几步,一抬眼,正碰到前面不远处的叶妮。她两手相交,捶打下双臂,俯腰,有些吃力地搬起箱子,拐拐的,像只鸭子似的一步步又走。 祁白若心里拧。那蠢样!他在台里近十年,还没见一个女人这么出丑地走在电视台的大院。没车吗?你没车,别人没有吗?没男人吗?你搬不动,不会让男人搬吗?虽然姿色平平,可撒个娇,发个嗲,找物业那几个小伙子帮着送一下,还应该不成问题吧?祁白若相信这台里没一个女人不知道那么做。 太蠢! 祁白若眼睛斜睨着叶妮晃得犹为厉害的大屁股,很恨的感觉。可脸上冷冷的,有点看笑话的样子。脚下不松不紧,不远不近,跟在她后面。 叶妮低低惊叫一声,箱上她用心护卫的四筒茶业最终滚下一筒。她放下箱子,去追欢滚的茶业筒。 茶业筒碰到一只油光放亮的皮鞋时,停了。叶妮捡起茶业筒,顺便感觉,那也停在茶业筒面前的脚带股寒意。她凝着汗渍的脸,抬起来看去。碰到两只要多嫌恶有多嫌恶的眼球。 叶妮垂下头去。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让他嫌成这样。 祁白若脚下只是略一凝滞,很快迈着步子跨过去。 叶妮也回到箱子旁,刚要再搬起来。后面有人叫:“妮!” 叶妮又直起身,回眸看去。祁白若没停下步子,可耳朵支过去。 “展大哥。”展研锋。叶妮已经完全认识,轻轻喊了声。 “嗯。”展研锋含笑,点下头,俯身把箱子搬起来。 “我搬吧”叶妮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我来。” 叶妮见他不给,便将箱上的四筒拿下来,抱进怀。笑了下,不自觉间带了点顽皮,“我拿轻的。” 展研锋笑笑,随她。问:“茶业?干嘛用?” “台里分的,你不知道?” “我刚回来。都是你的?” “不是,我们办公室的。一人两筒。” “怎么让你自己去领?都惯了一身的少爷小姐脾气,就知道支使别人!以后,你也不要自己做,最多领出来放那儿,让他们自己去拿。” “主任那么和我说了,我觉得也不是太重”叶妮说着声音淹下去。不重还搞得这么糗! 展研锋呵呵笑。经过放慢脚步的祁白若身边,仿佛没看到,和叶妮一块走过去。 祁白若眼光疑惑地探向展研锋。没看到他?他缓下来准备和他打声招呼的,他却这么目中无人地过去了!咦! 展研锋当然看到祁白若了,故意不理。他老远就看到叶妮搬着箱子走了,想快赶上来的,却正有人过来,耽搁了几句话。然后又见叶妮狼狈地去追茶业筒。祁白若竟冷冷瞧着,一把手也不伸。真是!死家伙,臭得性!恨得展研锋不愿理他。 走上新闻中心大楼的台阶后,展研锋又道:“佳木回来了。” “嗯。”叶妮知道,佳木打来电话了,说晚上一块吃晚饭。叶妮忽然想到,也问,“展大哥在哪个部室?”叶妮感觉还没一次在台里碰到过展研锋。 展研锋略一沉吟。她竟然还不知道他是她的上级领导!含糊,“我在九楼办公。” 叶妮对电视台的部局还不是完全了解,知道九楼很多台领导办公室,可不知道九楼除了党委办公室与一个接待室并健身房,全部是台领导办公室。继续疑问:“怎么从没碰到过你?” “这段时间我在党校学习,不太回来。” 噢,这就是了!“还要学好长时间?” “还得一个多月。” “你回来为了佳木吧?” “也是,也不是。台里也有点事需要我回来。”展研锋笑笑,答。而这所有的因素再加上,有点想回来见见叶妮的感觉,回来,便成为势在必行。 “噢。” 祁白若听不清叶妮和展研锋前面具体说什么,可感觉一问一答,挺有话。 两人等电梯。祁白若傲然回应展研锋对他的无视行为,不屑去共乘一个电梯,从楼梯走。 电梯来,叶妮与展研锋上去。叶妮看展研锋还把箱子搬在怀里,笑笑,“展大哥你先放下,轻松点。” 展研锋也笑下,本觉得没什么放的必要,一会儿电梯就到了。看眼叶妮,见她脸颊上粘几丝头发,似乎痒,抱着茶业筒,抬胳膊往脸上蹭。他放下箱子,接叶妮怀里的茶业筒,“给我。” 正文 第85章 见鬼 叶妮瞪眼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展研锋已从她臂间一次性取走,放箱上。电梯眨眼间到,展研锋将箱子整个搬起来,下电梯。 “我”叶妮伸伸手,作罢。 叶妮后面看展研锋。默默地,步履沉着,稳健,给人很踏实,很亲切的感觉。抱着茶业筒的背影,挺拨轻松,一点没她刚才的糗样。十指相互插插,很汗颜,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快到总编室门口时,展研锋背后里传来句:“去洗手间洗洗吧,我给你放进办公室。” 叶妮想想,跟进去也就那样。“嗯,谢谢了展大哥。” 展研锋只笑了声,回应她的客气。 叶妮去卫生间,展研锋推门进了总编室。周主任抬眼一看,愣一下,忙迎上来,接过展研锋手中的箱子。客气加歉意:“展台,你怎么给我们搬来了!” 展研锋笑笑,净净手。“我也没事,你们都忙。就一点茶,一个人搬着还挺沉。呵呵。” 周主任脑子动弹,感觉展研锋这话不是很单纯。“刚才我这儿正好韩台来电话交待点事,那边打电话来说分茶业了,小叶说要去。呵呵。那小丫头很勤快!很不错!我告诉她分到名下后,放一边,让他们各人去拿的。怎么这这让展台您给小叶呢?” “啊,去洗手间了。” “噢,展台你请坐!你这是刚从回来吧?” “是啊,回来有点事。你们忙!”展研锋又微笑着过眼立座处的苏晓闻,点个头,往外走。 周主任送展研锋出门,回身进来,向苏晓闻指点。意思是,让你懒,不去! 苏晓闻吐个舌,多汁型脑细胞,一挤就有反应。这电视台要找个没点背景关系的人怕也不容易,叶妮只是展研锋堂妹的同学,这从叶妮一进电视台,就已经被多数人打听清叶。 叶妮安静单纯,不招人烦,可也没招人另眼相看的背景。苏晓闻算是与她最友好的了,可还是忍不住有时让自己的惰性欺负一下叶妮,台里台外受累跑腿的事,多是让叶妮去。 她有她的道理,她一直是这办公室受累跑腿受欺负的角色,这会儿来了个叶妮,还不兴她也熬个婆? 不过,看来,这叶妮应该比她命好,与展研锋,或者展家,渊源挺深。要不,展研锋能那么不避嫌疑地护佑叶妮?亲自帮叶妮搬东西来,还说了那么句话,什么一个人搬挺累!哦,分明是怪他们只让她一个人去受累嘛。 得,看来以后,她还得继续当她的粗使丫环。谁让她全靠送礼送进来的,实在没什么有利背景呢!谁让现在的社会就这般势利眼呢! 苏晓闻噘了嘴坐下。 展研锋出门后往五楼卫生间方向走。一会儿迎上了叶妮。笑道,“晚上几点下班?” 叶妮也含笑,“七点半。” “嗯,我等你一块走。” 啊? 见叶妮不解,展研锋笑,“佳木没叫你晚上一块吃饭?” 噢!叶妮明白了她早该明白的事情,佳木自然不只是与她共进晚餐,肯定还有彦南方陪着,那么,当然就会有展研锋陪着。那么 叶妮心里忽然一跳,会不会也有祁白若? “我下班晚,我一会儿和佳木说,我还是不去了”她现在也说不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见到祁白若,觉得分明想见,可又一想到见,就心里怵,又想躲。 “没事,我也得差不多那时候走。佳木和南方回来就住两天,明天陪奶奶回乡下给爷爷扫墓。也就今晚有空见面。” 是啊,佳木说了!叶妮弱眉一敛,低了头。 展研锋望着,一笑,温和道别:“我先过去了。” “噢。” 叶妮回办公室,周主任客气:“小叶辛苦了!” “呵呵,没事。” 苏晓闻也嘻嘻笑,“妮我的那两筒你也拿去。我本来想送给主任的,现在我发现,还不如巴结妮更好!” “你这丫头!”周主任又指点她,有同时提醒她不要乱讲话的意思。 苏晓闻呵呵嘻嘻笑。叶妮不知展研锋刚才已来宣示了叶妮的门派所有权:别以为她人轻就欺负她!只当不太特别好笑的玩笑,也笑笑。 晚上。 叶妮坐在展研锋的车上,一路忐忑,几乎不用怀疑祁白若会去。展研锋也说了,就今晚有空,祁白若自然也会去见见彦南方。 展研锋看叶妮一直心神恍惚,几次想说话又咽下。有些后悔自责的感觉。佳木有时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女孩的,说她身边无父母亲友,就那么一个人长大。 想来,应该是自小心中种满了惶惑不安。 他竟一直听着,然后又当个有些感伤的故事放过去。怎么就没有早一天关心一下她呢! 其实,这么自责,确实也难为自己。他三年前才自美国回到,两年前才自来到d州,与母亲另有住处。虽常到佳木家,叶妮似乎也去得不少,竟就从没碰到过面。 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怎么可能只是凭耳边听到些可怜,就跑去献爱心呢?! 明知不可为,还是觉得早听说,却没有早行为,而有些心疼那些他知道,却白让她孤单了的日子。 他看眼她膝上的十指,想握过去,从此给她他的臂膀,让她走到哪都像个被人宠爱娇惯的公主,带着太阳般傲人的笑,如他的堂妹一样,开朗活泼,什么也不怵。 可,他只是更握紧了下方向盘,没实行。轻声叫:“妮” 嗯?叶妮眼看过来。 展研锋笑笑。温和的脸面,明亮的眸子,笑意,洁净阳光。夜色里,散着很诱人的光。叶妮好象真的很花痴,眼睛瞪在他脸上一下没移开。 展研锋本要说的话一时滞在唇里,又笑,“怎么了?” 叶妮不好意思,“我我,刚才忽然觉得展大哥不和平时一个人了一样” 展研锋哈哈笑。“不是一个人了?平时什么样的人,刚才什么样的人?” “平时”叶妮并也说不太上来。直接种进心里的印象,就是兄长的样子,博历多闻,雅重温和,平易近人。没想过他帅不帅的问题。可刚才,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象,挺好看。 可她能说,平时没觉得你帅,刚才一下感觉挺帅的! “嘿嘿,说不上来。”叶妮笑的几分顽皮。这点女孩娇态,只有在她最熟悉和愿意亲近的人面前才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目前展研锋是第三位。第一位是带她长大的吴奶奶,第二位便是展佳木。 展研锋也笑,不太追究。说他刚才要说的话:“佳木以后可能在成都那边呆的时间更多。我们都离得她远了!以后有事找我,我最近不在台里,可有事可以回来。给我打电话。平常上课时间手机都屏敝着,打不通,中午晚上,没事。” “嗯。”叶妮点头。感觉真托佳木的福,展家人都对她很好,展研锋也像她自己的哥哥一样,让她很觉温暖。 “你平时都怎么吃饭?”展研锋又关心她的日常生活。 “上班在台里,不上班自己做点。” “自己会做饭?” 叶妮谦虚,“做不好。” 展研锋开玩笑,“那我得找时间去检验一下。” 叶妮不禁咯咯笑。笑眸投在展研锋脸上,温润美好,如一抹春光,熏得展研锋心间,又那么热热荡了下。 有种收获很奇妙,仿佛是人生的一次彻悟,瞬间,让你明白,风雨兼程,原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终点。一切了然。然,也恻然。他却将他的时间太多消耗在路上,错过了那遇到她的最佳时间。 有种,丝丝后悔的感觉,很钻心。 吃饭地点定在派迪克西餐厅。一进餐厅,叶妮给展研锋带上来的笑容,倏又沉进黑海。跟进房间后,有些不敢抬头,生怕看到那张挂着一层冰的冷脸。 但里面并没有祁白若。心一下安定,可也一沉,沉出无限失落。 “青青!想死你了”展佳木迎上来拥住她。 叶妮也高兴,“我也想你!” 亲热一通,两人安坐。叶妮与彦南方也含笑问过好。 门推开,两个服务生进来,先送上两份牛排。展佳木让放展研锋与叶妮面前。 “你们吃了?”展研锋问向彦南方和展佳木。 “当然没有!你们不来我们能吃?饿死了!”展佳木捂上肚子作态。 叶妮歉然,“佳木对不起” “傻瓜,是逗你们呢。我们中午吃的太晚,一点不饿。再说,我就是饿,看不到青青来,我也没食欲呀。” 叶妮抿嘴乐。展研锋也呵呵笑,忽然想到:“不是说祁来吗?还没到?” 叶妮心一紧,血一下又蹿了满头。 展佳木道:“不来了。本来就我们自己家人一块吃饭,他是南方这儿唯一的同学,给他个面子才叫他来,他倒有事!哼,什么事,比我们家南方重要?老公,以后都不要见他!” 彦南方和展研锋都乐。没乐完,门给推开,冷然的声音问过来,“这是谁家的女人这么没教养?老公干嘛的,不调教好再带出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彦南方和展研锋哈哈大笑。展佳木脸上半笑半怒,瞪一眼走进来的祁白若。 彦南方站起来想给他安排座,祁白若已展佳木旁边坐下,眼睛里全然没有展研锋和叶妮,一胳膊支于桌上,看着展佳木,斜向彦南方,一脸严肃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彦南方眼瞅他。 “新婚夫妇感觉怎么样啊?” “很好!”彦南方回答。 “很好?很累吧!啧,这才几天,瘦了!这女人倒比以前鲜亮了” “找死祁白若!”展佳木抖刀插往他面前刺。 祁白若急闪远处些,坐到与叶妮近些的地方。叶妮感觉放桌上的手开始抖,滑下来,隐桌下。 彦南方问他:“不是说有事吗?” “是啊,有事,你这不回门嘛,跑了二百里路,赶回来的。累死了!”祁白若靠沙发上,有些倦乏。“这还招的人说,真后悔犯这傻劲!” 大家乐,展研锋笑问:“去哪了?下午看到你在台里。” 祁白若斜去一眼,语惊人不惊,“哟,展台呀,您也在!下午您在台里看到我了?什么时候?我怎么没记得遇到过您?” 展佳木觉得那腔调拉得异常,扑闪眼睛看二位。展研锋明白,这是泄私愤呢。笑下,没应声,没解释。 祁白若也没回答。 祁白若的牛排也上来。展研锋先举杯,道:“为南方和佳木,这个,喝个?” “应该应该!”展佳木积极响应,彦南方也笑着举起杯。 祁白若慢悠悠地两指挟住杯颈,没举,知道得等着一块。那边叶妮还肃静着呢。展研锋已看向她。 叶妮不是不响应,是手腕一直轻抖,抬抬哪手,哪手更抖得厉害。她怕举着杯时也抖,太出丑。 可也得举,再迟疑就让人怀疑了。叶妮左手从桌下移上来,握住杯。情急中作出的决定,用左手。左手离得祁白若远,受刺激差点。 举杯这么混过去,可吃牛排得两手都用。 展佳木吃进一口后,见叶妮还不动,催,“青青,吃啊。” 吃叶妮越怕抖,越抖。拿起刀时手果真抖。她忙放下,手又隐桌下。 展研锋温和地声音询问:“怎么了妮?不舒服?” “不,我,不饿” 不饿似乎也该表示一下吧。 “青青你怎么了?”展佳木也问过来。 “我,我手疼”叶妮又将手隐桌下去,声音带上些颤音来。为自己这般的没用很无助。 “手疼?怎么疼?伤着了?”展佳木更关切。 展研锋想到,“是不是下午搬东西时弄伤了?” 叶妮越像蒸锅里的虾,垂肩勾背,在兄妹的关爱下,很崩溃。两眼不禁泪襟襟地往外涌,头恨不得躲桌子下面。 展佳木挤过来,坐叶妮旁边,拿她的手,“我看看。” 叶妮没什么可给她看的,躲。展佳木握到她脸上,摸到了两手泪渍。一下声音酸叶,搂到叶妮肩上,“青青,你怎么了?遇到委屈了?” “我没”叶妮声音带出哭声来,急咬了唇。 展佳木给她擦泪渍,含着伤感安慰,“青青,我以后不会常呆在这儿,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不要让我不放心” “佳木,我没事” 展研锋劝,“好了好了,和小女孩似的!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也用不着这样吧?现在电话,电邮,电脑,哪个也够你们聊天说话的。好了,吃饭!” 叶妮那再没法见人的心,一下通透许多。展研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是给她找到最佳的理由:她是因为舍不得与展佳木分离才伤情,失态。 得到释解的叶妮安定不少,抬起脸,湿湿的睫毛向展佳木勉强弯上丝笑意,“没事的,佳木,你不用担心我,我常给你打电话” 展佳木点头,“你以后有事找研锋哥哥。我哥就是你哥,我已经把你托给哥哥了,有事你就找他,他要不管,你告诉我,我会回来修理他!” 室内又有笑声。 展研锋点头,“好好。快吃吧,都凉了。”顺势拿过叶妮的牛排来。“青青不是手疼嘛,我先效劳一下。” 彦南方没说话,可一直关切的眼神也伴着展佳木的询问望着叶妮。却祁白若没事人一般,脸上一层淡漠,那儿细口慢嚼。展佳木又走回彦南方身边时,途经祁白若,将他放于小盘上叉,很c无心地扫下去。 祁白若看看,没说什么,俯身去拣。桌下叶妮的两腿拘谨地并着,可怜巴巴地竖着两只兔耳边一样。很扎下眼,一闭,目光收回。拣起叉来看看,没让换新的,放桌上。 展研锋将切成小块的牛排又推还叶妮,笑,“切得不均匀,你就将就点,一口大一口小的吃吧,以后千万别和佳木说我照顾的不好。别看小身板,从小学的散打,我怕!” 这次叶妮也给逗得咬了唇笑。情绪那么一发泄,反而不紧张了,拿起叉子吃。向展研锋笑了下,“谢谢展大哥。” “什么展大哥,叫哥!”展佳木听那叫法疏远。 叶妮抿下嘴唇,觉得叫不出来。 展研锋呵呵笑,“随便叫什么都行!” 展佳木又道,“哥还得帮着把好最重要的一关。有像我亲爱的老公这样的男人追青青,有多少放多少进去,让他们更再优胜劣汰。最不济的,也得和哥这样的” 展研锋眼睛瞪她。展佳木咯咯笑,继续说:“咱这里面在座的第三位男士,这种标准的,全要挡住,一个不许放进!进一个杀一个,病毒库要天天更新,确保万一。” 叶妮低了头,一大口一小口地塞展研锋给切好的牛排。 祁白若在另二位男士的笑声里,严重不屑一声,给予高度蔑视。笑声止,他却问:“叶彤女士什么时候回来?” 叶彤是展研锋的太太,现在美国,家居,高干家庭。两人是同学,十年婚恋史。大毕业后结婚,接着叶彤出国。展研锋一年后追随去,三年前,展父病故前回国,没再回美国。 展研锋听问,脸上含丝笑容,答:“这不好说。” 展研锋从来对个人私事表现低调,这样不太热情的回答,大家都付之一笑。 展佳木也笑,“哥,快说服我嫂子回来吧,我伯母天天急得转呢。现在改逼我了。我一回来就又对我说呢,佳呀,别学那些没用的,早生孩子,多生几个,也让伯母帮你抱个,指你哥我都等得寒心了” “瞎说!”展研锋瞪堂妹一眼。 “没瞎说!我听话我是好孩子,我准备早给我婆婆生孙子。”展佳木说完向彦南方发嗲,“老公,你愿意我早给你生孩子吗?” “愿意。”彦南方点头。 “咯咯,那我们以后不避孕了,生孩子!”展佳木中间一截堵彦南方的耳朵处说的。但前后一连串,再加神情举止,足够暧昧。 祁白若恶声提示:“注意了!这不是你们家卧室!” 俩人都没理会,甜得发腻,继续对眼放电。展佳木声音更娇,“以前我也想过段二人世界,可现在我想生孩子。因为我老公真好,是人类最优良的品种!我要生个和他一样的小南方。老公,我生孩子后可能身体变形,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 “你真好,老公。” “你更好。” “所以不能生一个,还得生个小佳木。” “嗯。” 展研锋也有些坐不住,看大家用餐已毕,站起来,“走了。” 展研锋说着走,一手邀着叶妮,叶妮便也站起来和他一起出去。展佳木看把大家恶心走,又冲彦南方撒娇,“老公,我是不是太不含蓄了?”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喜欢。” “嗯。老公!” “那咱们也走?” “好。” 祁白若坐着不动。彦南方看过去,“不走?” 祁白若还坐着不动。彦南方看过去,“不走?” “不走。” “干嘛?” “我想看怎么生孩子。” 夫妇一起鄙视,双双出门。 祁白若也跟后面,建议,“哎,南方,据说祁白若也是稀有优良品种,你可以和你老婆商量,也顺便生个小祁” 展佳木扭身打过来。彦南方不与他这般人见识,揽着展佳木往前走。 祁白若叹,“南方,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这样会把这女人惯坏,要不就是惯疯!现在就出症状了” 展佳木又要找算时,祁白若从彦南方一侧,先一步通过。 站在餐厅门外,展佳木问展研锋:“哥你送妮吗?” 展研锋痛快答应,“好。” 叶妮听到心中有异声:不要太麻烦吧,顺路送下就行! 可那顺路的,车第一个给提来,他拉开车门,上车。只轻轻坚起一手,算作道别,看也没看向叶妮这边。汽车低啸一声,驶去。 其实祁白若心中也拨拉了半天算盘,觉得展佳木可能还要提顺路的事。拨拉了半天也没拨拉出要答应还是拒绝。拒绝好拒绝,说他还要回台里就行 可展佳木没提。 驶去的汽车,莫名的,几分迷茫。去哪? 最终停在了自己的住处,却有些不愿下车。他的住处是套宽敞的小跃层,装修不算不豪华。不过,房子于男人来说,就是一张床的问题,不管它是否豪华漂亮,那张床上没有一个叫做女人的事物时,倒不如他正坐在的这辆车里,更舒服。 想着,车座一放,躺下去。心,不禁伸展向那有这一“事物”的地方。叶妮饭时那段无措又委屈状,眼前闪过,带起阵闹心。觉得不能太欺心,好歹算一单位同事,又是展佳木的朋友,他不好一而再地去白食白拿。 可那花痴那幅花痴样,实在是不去欺负很没天理一样,自己都难打发过自己去。 正文 第87章 故意 这会儿,展研锋该送她到家了吧?会亲自送上楼吗?会进家坐会儿?这么晚,孤男寡女 祁白若想着,手已拿出电话拨出去。打给了展研锋。 “到家了?”祁白若问。 “嗯,快了。有事?” 那,看来只是送叶妮到楼下,接着就离开了!祁白若打哈哈,“啊,想向展台请教一下,没有女人在身边的晚上,一般是怎么睡?你有经验。” 展研锋知他又拿他取乐,不应声。 “哈哈,一块再喝几杯去?顺便看看有没看上眼的女人。” 展研锋回:“累了,想回家休息。” “嗯,也好。”祁白若利落挂断电话。 晚上找女人宵夜,从不是展研锋的爱好。祁白若知道,这是他有点敬慕展研锋的地方之一:个人生活方面,十分洁身自好。 那当然是因为有个值得展研锋守身的女人!尽管在遥遥的大洋彼岸,也并未减少展研锋的忠诚。 这样的人会因耐不住寂寞打自己妹妹朋友的主意?祁白若自己也并不相信。 祁白若挂断电话也下车,回家睡觉。找野花排遣寂寞也不是他的嗜好。 不过,祁白若家里此时正有一朵扎手的玫瑰花。待放着。 祁白若进门后,刚走出两步,背上忽然挂上一人。 祁白若没怎么受惊,背上的身体,软绵绵,温热热,气息喷在肩上。 半秒钟不用,他就知道是个女人,不是女鬼。 一秒钟不到,他就知道是关静,不是别人。 不过,关静现在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女鬼。 祁白若第一个想永远不见的女人,就是关静。他对她最后的感情,在她与副州长交往后又一直不断挂着他的过程中,消耗怠尽。 他几乎要遗憾了,曾经挺真心投入的一段感情,竟到了嚼之反胃,没了一点美好回忆。 他掰开脖子上的手,开了客厅的灯,靠沙发里。 关静笑眯眯依过来,掰他的脸,撒娇,“看我!去哪了,让人家等了半晚。” 他挑起一半眼睛看她。身上已换了性感睡衣,露出美好的肩与锁骨。这个身体上的任何部分,都生的绝美,曾让他十分迷恋。却今天,再难觅以往激情。 “怎么,李副省又出差了?”他微有嘲弄。 “出国了。呆半个多月呢,高兴吧?”她蹎着脸又上来。 他避了下,“刚走吧?昨天还有他的活动呢。” “嗯,下午走的。” “一晚上没男人都不行?” “讨厌!没别的男人可以,一晚上没有你不行。若” 祁白若站起身,“好累,姑奶奶,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一k?” 她又绕到胸前,抓到肩膀上,脸露凶光。“祁白若!为什么累?是不是天天暖玉温香啊?这么晚,去哪风流了?说!” 祁白若睥视,“我天天是不是软玉温香和你有关系吗?” 关静是故意装的凶恶,以为他也故意脸面嫌恶。声音更狠:“有关系!你是我的人,不准外面碰野女人” “你知道从恋人到情人,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失败!污辱!见一次就会更讨厌一次。” 关静静眼在他脸上查寻。那面孔下带着真正的恼意。她一下脸红了。没让人这样嫌恶过,更没让祁白若这样对待过。自尊心一时很难承受。 祁白若没管她,转身往外走。懒得再纷争,如果她坚持不走,那她可以随便睡。 祁白若又回到了他的车上。有了新的认识。即使床上睡了女人,也得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否则,照样不舒服。 祁白若手下一按,人,椅皆缓缓放下。管那刺玫瑰今晚走不走,他都不太愿回房里睡觉。就车上了。 翌日。 祁白若匆忙赶上电梯,关了门,上时,才发现电梯里只一个人,一个叫叶妮的女人! 那女人从惊望到上了电梯的祁白若,眼便没移开。望着,又有点痴。 见鬼!祁白若看到这眼神就很想咒骂。这女人是不是长了对蜘蛛眼,眼里那个痴粘!他想背身不理,可背上很吃不消。没回身,低低恶吼:“闭眼!” 叶妮忙垂下眼帘。 五层,倏忽而至。 祁白若片刻没犹豫,迈步下去。 一天过去。 暗夜,幽窗,雨声淋淋。只落着一层薄纱的窗户,也不见任何光亮。 厚窗帘是熄灯后,叶妮又下床拉开的,一直是这样。一个人的夜晚,虽然已经习惯,可半夜醒后还是有些恐惧那漫室的黑暗,只一个人沦陷在里面,会很绝望。 叶妮平覆在床上,望着窗外却没有睡意,不知不觉滑摸着自己的身体。女人,与女孩的区别,她感受到了。 以前,孤单的感觉,多数来自是心灵与情感,如今,她清叶地感到,这个身体,也在思念,那是种,用手抚摸不去的孤单。 她下面还是残留着那晚的疼痛,可更多的还是肿胀。木涩涩的胀。手指触到唇壁,便胀得往心里痒。急将手指撤开,扔止不住扯出心中一声轻吟。 那感觉真的不是叶妮自己想。 并非不懂女性生理知识的叶妮,还是有与实践脱节的无助。不禁,迷茫,悲伤。他要一直留给她这样一种感觉吗?让她走路得开着腿,上厕很费劲,晚上,躺着心慌! 一滴清凉的泪,带着一份思恋一份心酸,潸然落下。 这情绪,被陡然一阵电话铃声惊扰。叶妮急爬起身去抓过来。 苏晓闻的声音传来,“妮,我妈不舒服,进急诊了,一时我找不到别人,你来替我值会儿班好吗?” “好好,我马上去。要不你先走着,我很快”叶妮听着也慌乱,乱七八糟拿衣服往身上穿。 出门。又退回。找出把伞来又出去。 匆匆忙忙一路,踩了几处水窝,给溅进了满脚水。鞋里几分湿凉。急切中,黑夜倒也没有十分恐惧。 只是这时候的路上,出租车很少。她站在路边候车区前后张望,只看到一些匆匆而过的汽车灯光,没一辆车停到她身旁。 她正准备打她所定出租车师傅的电话时,却一侧有车缓下来,并闪起了泊车灯。 她暂停。看着,果真是一辆出租车。她迈步要迎去时,另一侧溅着水花也扎到她身边一辆,与出租车几乎头顶了头。 叶妮先倒吸口冷气,再看忽然扎来的汽车什么情况。 好象,几分熟的样。 可窗玻璃落得很安静。 是,真的熟! 却车依然无息无声。 除了,车里祁白若的喘气声!车早就在他猛一刹车时,也果断地熄了火。 祁白若隔了老远就发现站在候车牌下的鬼女人。全身罩在蛋圆光晕里,像枚太空发光体,远远一看,特别扎眼。 他很想不过来。不,是根本就没想过来,可见鬼的是一辆出租车就在他视线内停过来,恨得他的汽车也肝火盛,嗡鸣一声,狠狠就扎过来。 叶妮在两个车头旁凝滞着,眼光斜向尼桑车。似乎,有点在等答案。可那车一直静着,什么也没告诉她。那,也许,他,正好,愿意这儿停停? 算了,反正有出租车了,还是先去帮苏晓闻顶班吧。 叶妮脚下一迈,祁白若自然就看出她的意图来。更胸中火大,直冲脑门。一把将车门推开,过来,拽了她的胳膊几乎将她塞进自己车里。 他也上车,怒目瞪过来。吼:“蠢货,你敢就这样坐出租车!” 叶妮身体已避无可避,使劲贴车门上,嗫嚅,“晓闻,她妈妈病了,让我替班去”她不乘出租车怎么办? 祁白若又咻咻气喘一会儿,呜地,开车而去。往电视台方向又返。 汽车直接开进楼下停车场。想来,祁白若有点不愿大楼外停车,正被里面有个出来的人看到。可能也因为外面下雨。从里面走,不更方便些? 可叶妮下了车,望望四周,阴森森不说,她也从没进入过地下停车场,脚下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到她要去的地方。往尚未掩上的门里低声求助:“我怎么走” 祁白若直接想吐血。 他跳下车,拽了她的胳膊,拖着走。叶妮后面蹦蹦跑跑一路追赶。走廊盘环一砸,他将她扔于一门前。扭身,手握到叶妮脸上。 他放开她,其实更像不留情面的推开她,有些狠狠撕裂下她的唇般。那唇带着灼热的依恋。 叶妮侥幸没成肉泥的唇,成了刚出炉的大饼,夹着丝丝血腥作馅。 他憎恶:“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死花痴!笨猪相!” 叶妮烟眸回拢,拢上一层轻云,雾着一种痛叶。 他更恼,“不准看我!以后不准这幅花痴眼看我!” 叶妮脸色自红而白,刚刚灼热的身躯瑟瑟地轻抖起来,冷得感觉。在他如此嫌恶憎恨的面孔下,也不禁悲怨。 好吧,她花痴,她笨!是她不该喜欢他!可她确实也没招惹他,都是他占完了便宜就变一幅恶脸! 今晚她也没让他送她来!他不想看,也没人要他一定看! 他看那眸间幽愤一闪,凝了一滴泪出来。 该死!这死女人又哭给谁看! 他提着她的胳膊越来越近向自己,一边切齿痛恨,一边又有点忍不住要教训到笨嘴唇上时。一把推开她,扭身而去。 今夜难眠。与雨声无关。 祁白若从没生过一场这样不知所以的气,竟恨得要咬碎牙关。 叶妮第二日下午继续来上班,苏晓闻也来,道谢:“妮昨晚谢谢你了!” “没事。你妈怎么样了?” “高血压。打了降压针,回家吃药。” “没事吧?” “还好了,注意点没事。” 叶妮又闷下头去。苏晓闻看了会儿她,嘻嘻笑,“等你上夜班我又正不上时,我替你。” “不用。”叶妮说完又低了头。 苏晓闻又瞧瞧她,笑,“怎么了?” 怎么了?叶妮抬眼看她。 “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叶妮说完,又犹犹豫豫道,“以后去播出部的事情你去做,我帮你做别的好不好?” 苏晓闻嘻嘻笑,“是不是看到祁主任挺怵的?” 上次罗长平来安慰叶妮,叶妮躲卫生间了,没在,便简要“安慰”给了苏晓闻。所以苏晓闻对叶妮挨祁白若训斥的事,略也知道。 叶妮低了头不答。 “别管他。其实吧,我觉得倒也没什么。我进他办公室也没见他热情过一下,一般都拉着脸。可你也不用讨好他,也不用怕他。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找你麻烦,也不会故意为难你。有的人不一样的,他拉着脸那就是真的要找你麻烦的!还有一种人,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像没一点架子,可是背地里坏坏的。不过,祁主任和展台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你又是展台的小红人,他应该对你比较客气才对。” 嗯?叶妮抬起眼来,有点听不懂。谁的小红人?什么小红人? “嘻嘻,”苏晓闻看叶妮怔,担心自己话太多了,匆忙结束话题,“好,没问题,以后有需要去播出部的事,我去。” “谢谢。” “不客气,呵呵。” “聊什么呢?”伴着苏晓闻的几声笑,进来了罗长平。 苏晓闻笑脸招呼,故意道:“罗总找我们周主任吗?他刚出去。” “呵呵,是嘛。” “嗯嗯嗯!!”苏晓闻连连点头,甩出向个嗯字,透出一种顽劣。罗长平现在频繁光顾他们办公室,苏晓闻很就快明了,罗翁之意不在周主任,更不在她苏晓闻。 叶妮头眼光向罗长平含笑而过,没再转过头来。忙。 罗长平一直看在叶妮处,再等不来一点目光回应。逗苏晓闻,“闻闻昨天和谁去派迪克玩了?” 苏晓闻静会儿眼,反问:“罗总看到我跟谁去玩了?” “我不知道是谁,可看着像是一男的!应该是男朋友吧?挺帅的!有了男朋友,竟然不向大哥汇报一下!啊?” 苏晓闻嘟嘴,嗲声道,“什么男朋友!我一富二代男同学,刚刚从美国回来,回来就巴巴地找我。我正偷乐呢,莫非我苏晓闻也有将来做少奶奶的运?却是!向我打听我一女同学!”苏晓闻说的咬牙切齿。 罗长平哈哈笑,“不告诉他!” “我不告诉他,他也早晚打听到别人那,白白错失次机会。我就狠狠地讹了他一下,让他请我去派迪克。” 罗长平又乐,“喜欢去派迪克玩?我是那儿会员,你想什么时候去,找我!” “真的?”苏晓闻惊喜完,眼角斜一下当透明人的叶妮,“也是当我托吧?” 罗长平哈哈笑,“哪里话,苏编平时太忙,我想请吃饭都没机会!一定给我这个面子啊,什么时候去?要不就今晚?” 叶妮无法再聋哑下去,抬头匆忙看一眼罗长平,摇头,“谢谢,我不去。” “去吧,都是同事,陪陪苏编嘛。” “我,我值班。” “值班也得先吃饭嘛,吃完再回来。”罗长平又劝。 苏晓闻早就预料到,现在更加确实,她确实一托!不过,无所谓,托谁的福混去派迪克吃次免费大餐,也值!帮劝,“去吧,人家罗总诚心邀请。” “我我不喜欢吃西餐。” “那你喜欢吃什么?”罗长平跟着叶妮的风向转。 叶妮再找不到托辞婉拒,直接说:“我不想去。” 罗长平不再勉强,道:“是,中午是紧张点,那就改天?” 苏晓闻已经看到她可怜的牛排泡汤的模样。脸向苍天,腹内呐喊:我不嫌紧张!我可以不用人陪!只要有人掏钱就可以! 可罗长平没再提单独请她的事。眼睛聚光灯一样,在叶妮脸上,呆一下,移开,呆一下,移开。苏晓闻看了会儿,吐吐舌头,忙她的。 罗长平离开总编室,又拐向祁白若的办公室。 已近中午。 祁白若在长沙发上躺着,似睡。多数人此时会再悄悄关上门,退回。罗长平不是多数人。继续进,并带着重物压轧的声音坐到沙发,还嗯地放出声有点微微郁结的气息。 祁白若眉峰略蠕动下,又静。 罗长平断定祁白若没睡,问:“你不出去吃饭?” 祁白若确实没睡,可没答理,形似睡。 罗长平啧了声,继续说:“你说,这叶妮” 祁白若两眼一下洞开,吼:“别在我这儿说那笨猪!” 那笨猪昨晚让他基本没睡,睡了,又梦里纠结,没搞清叶做的什么梦,只记得梦里也气得要炸肺。一晚睡眠全给报销掉,醒来头昏脑胀。 罗长平哼哼笑。点头,“你继续睡!” 祁白若没应声,又“睡”会儿,不爽地轻哼一声,带着烦躁坐起来,头靠沙发背,继续微瞑。 “不睡了?” “你这么老鸹一叫,怎么睡得着?” “上午又出现场了?” “嗯。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说什么?” “你说那笨猪什么?” “什么笨猪!我家妮丰腴适当,一点没猪相!文静内敛,那不是笨!你嘴巴放尊重点!” 祁白若又给击倒,撂沙发上。 罗长平嘻嘻笑,一会儿又叹,愁怅,“怎么追叶妮!” 无应答。 “请她吃饭,请不出去,和她说话,她很少回应。我想送她礼物吧,还真有些不敢,怕冒失了。她莫不是想独身?不应该吧,天天把自己捂得严严的干嘛?” 祁白若眼前浮出叶妮湿汗迷离的面孔,手感特丰富的肌肤,还有,那紧致的想来就浑身火辣辣的感觉。他狠咬下唇,掐住脑电波。问:“你在外面给自己散布谣言了吧?” “嗯?”罗长平怔下,又呵呵笑,“指哪方面?” “听说罗长平快结婚了。一上午碰到两个问我的。” “哈哈哈。没那么严重,是传播变异。的民间新闻一向如此,你该知道。我也就碰巧时,顺便地,和个别人等,闲言几句,将区域内的竞争压力减到最少。当妮放眼望时,视线之内就只罗长平一个男人,那不自然而然嘛。” “阴险。” “这叫策略。攘内必先安外!那帮孙子们色眼尖着呢,在展研锋堂妹的婚礼上就起色心的,让我狠狠打压下。” “你这叫破坏人家声誉。”不过祁白若倒也不反对罗长平压下一群色狼。虚张着唾弃一声。 “祁主播什么时候成妇联主任了?哎,重申一下,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祁白若冷板着一张脸,没话。 祁白若蔑视一件事物或人的最高境界是,懒得费话。罗长平知道。不过不知道今天除外,今天是心虚无语。 罗长平又搭话:“晚上几个朋友坐坐,一块?” “都谁。” “齐锐,你,我没几个人。” “还有吗。”祁白若语调冷冷。他觉得这里面有谢娜的味道。 谢娜是罗长平的大客户,款姐,身家千亿,富翁老爹不幸临罹难,一大家子家业就成天在她手里糟蹋。一直打他的主意,经常电话缠请,均遭他冷声拒绝。 罗长平嘿嘿赖笑,“还有谢大董。” “没空。” 罗长平继续笑脸央求,“祁贤弟,祁好人,行行好。我正有事求她,您就帮个忙!就一块喝杯酒,聊聊天。让您的粉丝近距离地瞻仰一二真容。这都不行?这点面子你都不给我?” “好了,我睡会儿。再说。” 再说,那就是答应了。罗长平了解祁白若的风格,呵呵笑。 祁白若并不是多想给罗长平这个面子,让他为他去陪女人乐,直接不如杀了他!不过,心里拧半天,没狠心拒掉。罗长平费尽心机,重兵把守的城池,已让他攻陷,他还在这儿装清高!想来,自己都替罗长平想扁自己一通。 晚间,派迪克娱乐城。七楼一包房。 坐在祁白若身边的谢娜喝多了,一直冲着祁白若咯咯傻乐,还端着酒杯要碰。 齐锐看看,说:“走了吧?” 齐锐,谢娜的表表弟,谢氏企业总经理,谢氏的真正经营者。谢娜只挂个董事长名,啥也不管,除了花钱。 “走啊?”罗长平也喝的不少,醉眼惺忪,抬起头,“好,咱去温泉蒸蒸去。” 谢娜叫好,“去长乐府。嘿嘿,那儿有鸳鸯浴”她说着身子一歪,有些要倒进祁白若怀里。 祁白若架着她起来,往外走,“走。” 出去,祁白若将谢娜交于齐锐。摆摆手,意思是再见,哄着谢娜回家而已。 齐锐明白,也不多说,点个头,准备架着谢娜上车。 罗长平却叫起来,“祁,你要走?不行” 谢娜醉眼睁开,看到自己在齐锐手里,推开。身体摇摆着要倒。齐锐伸手扶了几次,都没她后退的快。背后顶到祁白若时,终于站住。她身体转个圈,又拽住祁白若,道:“说好,今晚不醉不归,不能走” 祁白若嗤笑,“大小姐,您成功醉了!可以归了!” 谢娜咯咯笑,可手不放松,更抱紧胳膊。“没醉!我还要去兜风” “好好,那您先上车。”祁白若顺势利导。 正文 第88章 恭喜 三辆车依次给开来,停在门口。 祁白若看看摇头晃脑找不着脚的罗长平,郁闷。吩咐车童,“把那奥的开回去,明天再来提。”他准备亲送罗大总经理回府。 可找不着脚的罗长平眼睛一样管用。侧面餐厅走出一人影,门内灯光处晃过,很快淹在门外夜色里。但勾了下罗长平的醉眼。他一把抓到祁白若的胳膊,问:“那是谁?” 那是叶妮。虽然门外灯光暗,祁白若却似乎凭感觉就能判断出那是叶妮,何况,不用只凭他的感觉。门内随后又出来一人,也在里面灯光下一晃,让他完全看清,那是展研锋。 展研锋奔出来,那往叶妮肩部虚揽一下,两人走开的动作,仿佛祁白若前几世就看烦了心,这世竟仍然看到!一下就顶到肺里。 他狠一转身,几乎将罗长平带倒。上车。 谢娜和齐锐也上车。谢娜真没醉,及时看到祁白若上的是他的灰色尼桑。推车门又下来,摇晃着到了祁白若车头前,杏眼使劲睁睁,四下看。 哈,真给她准备了一块石头!就躺大门边上的。她走过去,比砖胖些的一块石头,搬起来,又摇摆到祁白若车前。 大家都看着她,先时不知她要干嘛,这会儿祁白若看出点意思来,急下车,要拦。已晚。哐,一声,石头砸祁白若车上。前挡风闷闷地一声,碎了。 该死!祁白若恼的转圈。 齐锐后面跟着谢娜呢,想拦,又没拦。拦了这出谢娜生出那出,总之是胡闹,早晚让她胡闹几出才能过去。所以,不紧到关头,不拦。看着砸碎的玻璃与气恼的祁白若,他呵呵乐。 谢娜听到笑声,得到声援一般,也欢笑。对祁白若道:“你还开这破尼桑?这破车还开?你开那辆,刚买的”她指向她和齐锐开来的崭新宾利。“齐锐,给他钥匙。” 祁白若气恼地照样要上他的车,就这般开走。 谢娜也坐进去了,“你开这辆车就带我走。” 祁白若一想,又下车,往齐锐面前伸手,齐锐急忙将钥匙放上。祁白若坐进宾利,没等谢娜再从他那车下来,一阵风,飞去。没管罗长平。 谢娜哈哈笑,又窝回座上,叫:“开车,走!” 齐锐上了尼桑,移开座上的石头,盯着前面的破洞,将车开走。 罗长平还在犯迷乎,再一展眼,见一辆车没了,一个人没有,很茫然,四下望,“他们呢?” “刚才的两位先生和一位女士他们都走了”门童告诉。 “我的车呢。” “”刚开走了。 “快点。” 自然是要车。门童无法,对无线通话器低语,“把刚才那辆奥的再开过来。” 那刚刚从祁白若眼前离开的就是展研锋和叶妮,没错。 展研锋在家过完周末,明天走。此时看看车上的叶妮。脸朝外看不到,可身上,凝着种落寞。饭中,也是闷闷不乐。他又问:“丫头?真没事?” “嗯?”望着车窗外的叶妮回过头来,看向展研锋。车外灯光,淡淡洒她半脸清辉,黑瞳明目那么回眸一望时,真有说不出的美好,动人心魄。 展研锋心中一烫。笑笑,“怎么看着老不高兴?” “没有。” “想佳木了?”他玩笑着猜度。可真正认为是她身边没亲近亲友,又走了佳木,孤闷。 叶妮笑一下,点头。“嗯。” “不是单位上有不开心的事吧?” “没有。”叶妮又垂了头。 “有就说说。有些事,憋在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后其实也不什么。” “没有。”声音更低。 “有什么话想找人说了,闷了,给佳木打电话。她忙,还可以给我打。我一个人在外面学习,也是又枯燥,又无聊。很欢迎有人不断打扰!” 叶妮听着忍不住笑两声。“嗯,好。” 很快,到了叶妮的住处,先下了叶妮,接着展研锋。展研锋还是绕过来,微微照应了一下,帮她关上车门。 “展大哥你路上慢走。”叶妮关照。 “嗯。我明天下午走。”有事你打电话,他还可以有半天时间近距离服务到。 “嗯。”叶妮含笑点下头。他已经说过了。 “明天中午看看没别的安排,我来接你吃饭去。” “不用了。”今天他们已经一起吃过两次饭了。“我明天休息,不想出去吃了。” 展研锋笑笑,也点头,“好吧,自己吃饭不要图省事,认真吃!” “嗯。”叶妮又笑。展佳木不常在,又来了展研锋。兄妹俩像玩接力棒,都关心她的饮食。叶妮知道,这是份难得的友爱。很感激,“谢谢展大哥,我知道。” “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还想叮嘱她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之类,不过,怕反倒加重她的恐惧。笑笑,“进去吧。” 展研锋送她回家总是看着她先进楼,再走。叶妮听话,往楼里走。 展研锋眼光又“顺着”电梯走了段,直到九楼处,窗内一闪,亮起灯光。上车,离开。 祁白若很恨的感觉,心里郁结的很。车无故被砸,给那谢娜消遣,本来都是怨有头债有主的事,但肚子里的气似乎跑顺,一有,就跑到叶妮身上。气那那鬼女人就是倒霉鬼,碰到她就没有不倒霉的时候。 祁白若决定从此见到叶妮真就当她个鬼影,正面斜面,都不许看她一眼!让那鬼女人从他眼球里过滤蒸发掉。 不过,祁白若这狠发完好几天后,都没得到施展机会。 那鬼女人没用他眼球过滤,就有些蒸发迹象。几次进他办公室的人都是苏晓闻。 祁白若去演播中心当然不是为了找叶妮,那是他的工作之一。但演播中心竟也没看到有时在会站在导播间的叶妮! 祁白若确实不是想知道那鬼女人怎么了。不过,一个单位,一橦大楼,以前超不过一两天肯定至少看到次,有时一天还不知道见几次。现在四五天竟没碰到一点人影,是不是很奇怪? 祁白若上车后闷了下,启动汽车。 离开。 孤床冷枕,夜晚很难熬。黎明,却不知趣,总姗姗迟来。 刷洗,上班。懒得吃饭。 上午又敲门进他办公室的人让他很一下瞪大眼。因为意外,所以没来得及过虑。便看到了那鬼女人一点花痴眼也没抬,将一份通知默默放下,出去。 祁白若目光盯在她背上,有些想穿孔。 叶妮也不愿来让他生气,可没办法,因为苏晓闻终也有无法顾及而又必需立时传达的事情。那就只能谁比较闲在办公室,谁来做。 工作不谈。 下午将下班时,罗长平又电话过来,约他晚上一块去醉生梦死。 事实是,不管天是不是明天塌下来,今天也还得过去。祁白若有越来越难忍受晚间那种寂了的感觉。 那就,去碰个暖手袋吧! 罗长平请他去参加的是一场化妆酒会。应该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国外的化妆酒会是种文化,当然也是一种娱乐。但国内的化妆酒会,以他祁白若短浅的眼光看来,就是有效遮盖了有些趁钱的脸面,可以适度为所欲为的场合。是完全的有钱有身份的人放纵娱乐的一种形式。 罗长平外面车上等他。祁白若直接上了副座,同车去。 今天苏晓闻的大夜班,而叶妮不上班。苏晓闻约叶妮下午逛街。 都是寂寞惹得祸,没什么心情逛街的叶妮却答应了。 不想苏晓闻逛了整个小商品城,逛得叶妮眼花缭乱,跟她走出来后,竟有些分不出东西南北。 “你怎么一件不买?”提了几袋衣服的苏晓闻心满意足,笑嘻嘻问叶妮。 “我怕你丢了。”叶妮回答的几分郁闷,带上了些冷幽默。 不是她怕苏晓闻丢了,是怕苏晓闻丢了她。苏晓闻在里面如鱼穿水,灵活异常,她分一下神就会找半天。叶妮怕自己陷进那迷魂阵里走不出来了,所以眼珠几乎只盯住苏晓闻。除了看到苏晓闻试穿过的衣服,其他,她都没看到。 苏晓闻咯咯咯笑。 两人挽手要上出租车,叶妮忽然止步,这儿路边也有一家服装店,店名一样,那应该也一样的衣服吧?叶妮习惯了在广城花园附近那家依莲娜专卖店买衣服,在陌生商店,看都不知从哪下眼。 “我们去那店里看看好吗?” “好,看看去。”苏晓闻逛哪也痛快去。 店里布局,感觉,都和那边差不多,叶妮一下找到亲切感。货架上看了下,提出一件浅色绿的连衣裙,“这件,找个我穿的号。” 店员打量一下她,“165还是160?” “165。”165她穿着肩有些垂,相对略肥了点,可她的大屁股和大胸,太衬衣服。店员每次都说正好的160号,她总觉得紧。 进试衣间,穿出来,给苏晓闻看,“行吧?” 苏晓闻看看,嗯嗯点头,“好看,很好!”不过,真的要买吗?叶妮在试衣间时,她看衣服的价码了,将近两千!她买的衣服很少有超过两百的。真的要买?她眼光探向叶妮,准备随时帮她挑毛病,毫不丢面子地将衣服再脱下,放弃。 叶妮又镜前看看,走向店员,“你帮我取下标签,我不脱了,挺麻烦。” 要买!?苏晓闻担心叶妮没看衣服价钱。 是真买。叶妮拿出自己的工资卡直接刷的。十几分钟叶妮就买上了衣服,苏晓闻买个裤头也没用这么短的时间。 出店,苏晓闻嘀咕着提醒,“挺贵的,快两千呢。” “一般打九折。” “那也得一千多呀。” “嗯。”叶妮点头,认为苏晓闻算得没错。并不知道这句话里算的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是苏晓闻的落差。 苏晓闻无语。自己两手上的一堆袋加起来也不到一千呢。顿时,一焉,收获的喜悦,没剩下几分。 好在苏晓闻的的心不是玻璃做的,像橡胶轮胎,充点气又鼓。很快就灿笑起来。 眼前一靓车,两帅哥,很养眼。那叫罗长平的帅哥和她们打呼:“妮,晓闻,逛街买东西呢!” “嗯嗯。罗总,祁主任,这么巧呀。”苏晓闻也回礼。 叶妮眼球没滚到祁白若那儿就先闻到他的气味般,眼睛身体都避一边去。 “啊,是啊,来,先上车。送你们。”罗长平更热情回应。 祁白若拉着脸,一点态度没给。突然罗长平就车一调头拐到这儿来,他正疑惑怎么了呢。原来如此,看到她们了! “好,嘻嘻,谢谢了。”苏晓闻拉着叶妮上车。叶妮暗争争不过苏晓闻,明拒没啥理由。只好一块坐进后座,扭脸向着车窗外,避免看到前方。 罗长平问:“今天都不上班?” “妮不上,我大夜班。我们不急,你们要有什么事办,先办去好了,我们正好坐车上歇会儿。”苏晓闻嘻嘻呵呵,想得挺周到。 “那今天挺巧啊。我一个朋友今晚开化妆酒会,我和祁这不受邀嘛,没办法,不捧场人家还不愿意。正好你们也不上班,一块去玩玩吧?” “好啊好啊!”新鲜的东西,苏晓闻一律感兴趣。 “好,那就一块了!哈哈。” 祁白若前面已皱眉。一下想起罗长平曾对他吹嘘过的事情,他化妆酒会带走过一女人,一直都谁也不知道是谁,各自默契地尊重对方脸上的面具。真放松,真奔放,实在感觉太爽。 暗自切齿。狗东西罗长平,他要干嘛?让她们带了面具后,他好下手?那,不用多说,他第一想下手的人不会是苏晓闻。 叶妮轻声说:“我不去,停下车,我自己回家就行。” 祁白若松口气,可罗长平没停。劝,“去玩玩吧,玩一会儿,就回来了。呆不了多长时间。” “去吧,妮,去吧妮!”苏晓闻恳求,眼神几乎给她下跪。叶妮不去,她怀疑自己还能跟这两位去得了。 “我”叶妮为难。 “去吧,看看,你不喜欢,咱看看就走。嗯~”苏晓闻继续磨叽。 那,好吧。顶多到时苏晓闻不愿走,她自己悄悄走。应该没问题吧?叶妮默然应允。 嘻嘻。苏晓闻呲着牙乐。 罗长平也一下滋润,知道这是答应了。 笨东西!让人卖了也不知道,处处防范意识这么差。祁白若暗恨。 车载着一半兴奋一半忧,到站。 四人进去。前面罗长平和苏晓闻齐头并进。中间叶妮,后面祁白若。祁白若狠盯下叶妮身上的淡绿长裙。一会儿各自带了面具,只能凭衣服辨认。 凭衣服辨认也只能适用于男人认女人,女人要认出男人,很难。叶妮一进大厅,满眼戴着面具的男女,女人服装还各有些不同,男人的衣服差不多的款式差不多的颜色,面具一戴,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叶妮一下就丢了苏晓闻。好在她戴了面具,这面具原来可以减少紧张。叶妮没被这人挤人的场面弄得特别慌乱,到处张望着,寻找穿粉白衣服的苏晓闻。 叶妮找着,撞上一个身体。她刚要让开,却给他拎进舞池。 呃呃她没答应呀,化妆舞会还兴强买强卖的?!“我不跳,我找人” 音乐与人声肆虐,完全淹盖了她的声音。 叶妮抽手,手更给攥紧。他另一手一托,将她后背托上一些,跳起来。 叶妮被他半束在臂间,不由自主地就跟着跳起来。 面具里的眼睛几分惊奇:这笨东西,竟还跳舞挺不错! 当然不错。叶妮以前的舞伴可是学过芭蕾的,交谊舞也是全校拔头筹的皇后级人物。不过,和她跳时,多是王子身份。 面具后的眼睛又投向远处,看到一只青蛙王子的面具脸,东张西望。 那家伙可能也在找这身淡绿衣裙吧!他面具下的黑眸泛起一点冷色,携住她的手,往另一方挤去。 竟是拽着叶妮挤出酒会大厅。 叶妮一直甩手,离了里面的音乐与人声,她的抗议又有了实效,“你放开我,你干嘛!” 讨厌的面具鬼盯她一会儿,突然压向她的脸。叶妮保持着警惕呢,往后急退一步。他又往上赶,企图扭住她的胳膊。叶妮惊恐,狂乱地甩开,往外跑。边跑边将那面具扯下来,丢地上。羞气:什么鬼地方,都些什么鬼人! 这面具鬼望着她拦下辆出租车,钻进去。嘴角上丝戏谑,放心了。终于把那笨猪吓跑了!返身往里进,走两步,又立住。郁闷。他不是来找女人的嘛,吓走她干嘛,就戴着面具让她不知道他是谁不就得了? 不过,那笨东西,这都能吓跑,还能让他带着走? 忽然没了兴致,慢慢走向叶妮丢下的面具,拣起来,连他的也摘下来,压一块,拿着。 看看,后面的酒店,前面的路,来回的汽车。一下不知往哪走。 心内徘徊几下,见一出租车又急促停到近处,一个身影快速闪出,周围什么情况全然不入眼中,飞快往酒店奔去。绿衣清雅的背影,妖娆飘曳的长发,洒下一路优美轻盈。他凝在那飘飞的背影上很怔了下。望回来。 出租车还停在路边,司机往她跑去的方向观望,似乎在等她出来。 祁白若沉吟,想到她来时是带着包的,刚才却是空身,可能,回来拿包。 望着出租车静了下,走去。坐进去。 司机回头看他,道:“先生,这车是等人的,你再另坐别的车吧。” “嗯。”祁白若淡淡应一声。 嗯,是表示什么意思?司机又望着后视镜里祁白若,没再多话。 叶妮抱了她的包和刚才服装店换下的旧衣,又飞身出来。钻入汽车。 惊愕。片刻以为上错了车。急看向前面司机,司机正望她,眼里在向她反映这情况:怎么办? 叶妮垂下头去,静。 总得走啊!司机问:“去哪?” 无声。 又问:“还是广城花园?” 叶妮在等祁白若的意思。他上来总不为就坐着吧? 可祁白若就是只坐着。去哪,他心中确实没有明确目标。 “广城花园。”叶妮最终应声。 车行。 祁白若一直坐着,无声。 叶妮头一直垂着,静默。 一路,气息凝结。终于司机师傅受不住,卡,忽然按开了一声不响的收音机。 是一健康咨询栏目。一个听众来电,专家回复半天。主持人不时嗯,啊,噢。最后总结陈词:好的! 然后下一个电话。没什么意思。 车内凝重里又多了层不尴不尬。 司机又换频道。飘出一段歌声: 蝴蝶眨几次眼睛 才学会飞行 夜空洒满了星星 但几个会落地 一辈子有多少次叹息 遇见你我无法呼吸 这都是你不知道的事 悠缓,感伤。 停车。 叶妮抱着一直没放下怀的东西,推开车门,风卷 着,遁逃。把泪,顺着风流下来。 祁白若对这无病呻吟的歌声没太多感觉。叶妮一下车,他眉峰重锁起股愠意。没人请他上来,可还是感觉给人晾了一般,而且是被那,本该他瞥一眼都嫌麻烦的死花痴! 本来就不知道要干嘛去,现在更不知道。回自己的住处?和鬼屋似的,这么早就进那里面干嘛。噢,记起,车还在单位。 终于找到一点方向,焉焉道:“去省电视台。” 罗长平没找到叶妮,觉得她是走了。焉了会儿,不过,早就支盛过来。虽然誓要拿下叶妮,但要他为一个还没到手的女人守身节欲,那不可能。 真会有联系吗?这么巧,两次竟是同一个女人? 罗长平一时很想知道面具下那是张什么脸。当然,即使他看到,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女人。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上次的脸。 这女人也并不想给他看的机会。简单的衣裙很容易穿好,提了包,凭感觉找到房门,离去。 悄然留下,半片云彩。罗长平有片刻回不过神,感觉一阵,云山雾绕。 周三,新闻中心业务交接会。 这是叶妮进台来遇到的第一次局部大会。 叶妮与苏晓闻一块进来,闷头在外围找座。那圆桌只中间一团,叶妮不用有经验也知她坐不进那里去。 准备开会,韩台长寻视一圈,“嗯?祁呢?还没来?” 大家也跟着四周看,找祁。叶妮身边一位掏出电话,打。悄声,“主任,到了吗?噢” 叶妮看去一眼,不熟。可一眼就能看出,很帅。 他扣了电话,向叶妮笑下。叶妮也回礼,笑个,低头。 会议室又进来一人,急步轻风,一阵卷来。叶妮没看去,可基本能断定是谁。 是祁白若。他看看室内密集而坐的人,近处,找一空位要坐。韩台长的声音过来,“祁,里面坐。” 祁白若又换圆桌处坐。 “我们都恭候着就等你了!”韩台长语气温和,亲昵,可带着责怪的意思。 “对不起。”祁白若道谦。没阐释理由。 他旁边专题部的商主任看向他晃在桌下不太安分的手,惊道:“哟,怎么了?” 正文 第89章 观望 怎么了?大家都观望。 “没事,车门挤了下。”祁白若想淡处理。 韩台长却很关心,“挤着了?哟,你这老司机了!拿上来看看。” 编辑室王主任坐祁另一侧,开玩笑,“听说祁主任新换了车?新车看来,有点咬手?呵呵。” 商主任继续大惊小怪,“还是去包扎一下吧。挺重的。” 祁白若不介意,替台长发话,“没事没事,开会。” 韩台长笑笑,“真没事?开会了?”不过说着又找人,目光落一处,吩咐,“小纪,我抽屉里好象有瓶云南白药,你再看看谁有创可贴,给咱祁主播拿来,帅哥,还没等娶上媳妇的,不能先把手弄残了” 室内哄笑。 叶妮有点十指连心疼过来的感觉,很想跑出去买创可贴去。不等她鼓足勇气站起来,旁边的帅哥已起来,“我那儿有” 韩台长明白意思,点头,让他出去拿去。 这人是新来的实习播音员任康。得到许可,跟于小纪后面,一块出去。 整个会议叶妮都有点走神。 上月值班组长作了一月总结后,一份上月各进度完成情况表要发给大家。周主任叫人:“小苏,小叶!” 意思很明了,是发下去。苏晓闻应声站起来,叶妮还坐着。苏晓闻将一打纸全领下来,任康看叶妮一眼,碰碰她的胳膊,先站起来,帮苏晓闻去分发去。 叶妮意识到有情况,抬头看去。看到周主任疑惑的眼神,看到已经望过来的几张探寻面孔。再看苏晓闻,明白。立时红了脸,忙立身去帮苏晓闻一块分发。 会散,叶妮趴办公桌上,感觉无脸见人。 苏晓闻看她,决定不给她雪上添霜,装无知。“怎么了?” 叶妮懊恼生怨,“你也不叫我一下,让我当那么多人的面出丑,和只呆头鹅一样” “噢,你说开会时发材料的事?我以为你跟我后面呢。后看你没跟过来,我以为你没听到呢。那么多人,谁一下就听到了!” “那你怎么听到了!”离得周主任比她还远几步呢。 “嘿嘿,我是习惯了,知道可能会叫我,所以看着他了。你又不知道,没听见有什么?我刚开始时,有一次开大会,周主任叫我去帮忙统计一下,叫我半天我也都没动静,后来周主任干脆自己去做了。你还当时就知道了,我事后才知道呢。不更糗?没事!嘿嘿。” 可叶妮还是抬不起头。她有双倍的难堪。那些人里面还有个祁白若呢!即使她在他眼里是个十足的花痴,大笨蛋,她还是不愿在他面前这般出丑。 她真呆,还心疼他的手给车挤了,她有什么资格嘛,她心疼他他不会看到,却只看到她呆傻的样子,看到她的丑!不,更呆!她这么想更呆!还以为他看到她心疼他就会认为她好吗?只会更笑她花痴 叶妮觉得自己很想哭,感觉趴在这儿掉泪不雅观。站起来,垂了脑袋往卫生间去。 叶妮呆里面好一会儿,好容易安定下情绪,出来。真悲惨!刚走出卫生间,走廊里竟就迎面碰到祁白若。怔住。 祁白若这次看到她没像看到病菌一样,马上消毒过滤。走廊无人,很直的,盯着,走向她。不,走向卫生间。叶妮眼睛扫过他没多少异样的手,心里还是痛了下。 知道不该这么站着。很呆。 不过,她在他面前就一直这么呆。不算什么了!叶妮眼里又蒙上雾气,赌气让自己更呆了会儿。 扭身,向着另一方向快步走开。 该死的东西!祁白若不由自主地心间上来一声低咒,望着那就剩几步之遥却又走开的背影,有股冲动,想伸长胳膊,一把抓回来。当然是教训一番! 祁白若回了办公室,桌上手机正响。忙去接了。 “祁主播不在办公室呀?”是齐锐。 “怎么,你来了?” “过来有事,顺便把你车上的一些私人用品给带过来了。” “上午我开会了。现在在办公室。” “呵呵,知道,我上午先去的你那儿,你们开会,我就走了。我现在回去的路上呢。” “噢。我的车呢?还没修好?”祁白若被谢娜砸坏的汽车,齐锐说送修理厂修了,修好给他送来。如今怎么变成只送里面的物品了? “呵呵,据他们告诉我,修好了。不过,又据说,开回来后给小娜瞧见了,又给弄走了。” “弄走了?什么意思?” 齐锐又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想这会儿拖暴废处理厂了。” “什么,那是我去年刚买的!”祁白若心疼。 “呵呵。”那边只笑。 “你们这败家女!也不管管!” “哎,”齐锐叹气,“表姑去世的早,表姑父又遭遇不幸。这可怜的孩子!我是又当弟又当爹,又当妈,也不容易。要不,您亲自管管,她肯定听你的。您只要愿意,我这位子将来也请你坐” 祁白若也挺服谢娜这表弟。差不多说的不错,对谢娜确实有点又当姐又当女儿地待,还不遗余力当媒婆!“闭嘴!这车我要了,陪我的!” 齐锐又笑。“我已经连这车的一应证件一块送过去了,祁主任尽管用。哈哈。” 祁白若听齐锐笑声不断,又服又气。这表姐弟都算。一个到处惹事生非,以此为乐,一个跟后面擦屁股,也兴致盎然。都各得其乐般。 留下这车给祁白若用,正合谢娜的心意,可祁白若要将这车送回去,自己另买一辆,感觉太窝心。 管他,谁和神经病治气! 祁白若决定留下这车用。打电话,想定一台小型无线传真机。 他车上最不可缺的就是这东西,每天他不在办公室时,助手会将一些新闻稿件提前传给他,让他心中有数。如此,他才可以自如地在开机前几分钟赶至直播间。 本以为这是借用几天的车,没装备,忍了几天。现在,不用说了,装上! 可没等打出电话去,房门未敲而开,进来一人,关静。 祁白若静静看过去一眼,放下电话,先做别的事。 关静走至他桌前,没说话,往他手上看,问:“你给车挤手了?” 祁白若没支声。 关静看他右手食指微翘着触击键盘,食指上缠了创可贴。看不出多严重,不过,整体感觉,不是很厉害。 她将一个牛皮信封双手放他面前。按着,笑,“齐锐让转交的。” “噢,谢谢。”竟是托的关静!祁白若倒没想到。 “我们频道最近搞一组风云人物专访。齐锐是第三期的嘉宾。”关静主动阐释她被托付的原因。 祁白若点下头。 “这里面都是行车证件。” 看来她是检查过了!无所谓。 “你现在开的车是他们公司给的?” 祁白若心头动一下。关静也许更关心这车是不是谢娜“爱心捐献”,但她却这么问,是逼他必须回答。如果不回答,算默认,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收受社会群体或者企业赠送的礼品和现金等物,违反纪律。 但,向关静解释太搞笑!答:“这是我的私事,不劳关副主任费心。” 私事?那就是承认他和谢娜有私人关系?足以合理接受这么贵重赠送的关系,自然是男女关系! 关静有些卡。她没想到祁白若会轻意愿意和一个女人挂上联系。和她的两年,也只是地下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当然,也有她的意思。可祁白若若不是那幅永远相知爱人,不会结婚的姿态,她也不至于面对其他强势对象,未经住诱惑。如今,祁白若似乎将他们的分手只归为她的负心背叛上。 “若,我们谈谈。”关静放低了声音。祁白若现在既不接她的私人电话,也不给她私下见面的机会。另她有些抓狂。志气好下,那晚给祁白若甩得下不来台后,她就发恨再不与祁白若有交集。 可,不行,她想他。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从一个她并不真心爱的老男人那儿,身心都无法得到满足。与祁白若间的激情释放,常诱扰着她的睡眠,让她很崩溃。 祁白若却放高了声调。“关副主任对我们播出部的工作有指教?好,请坐。还有,我更习惯别人称我祁主任!” 关静急速撤身。她离开祁白若的瞬间,门,给推开。 进来了苏晓闻。 苏晓闻仿佛没注视到室内还有位关静。放下文件,甜甜地说道:“近期的外宣通报情况,祁主任请过目。” 关静心里羞恼,也无视苏晓闻,先一步出去。祁白若这行为可谓轻视到她到了极限,比私下里吼她,损她,拒绝她,更甚。 关静回到自己办公室,出去时虚掩的门里,已坐了罗长平。 “回来了。”罗长平翘翘腿换个姿式坐,并没站起来。和谁也熟,特别台里一些背景特殊的人物,更是定期走访。看关静坐下后脸色不是一般,询问:“怎么了,静?” 关静没回答,浮上笑容,“遵照罗总指示,我们今天请了谢氏公司的齐总经理做下一期商界风云节目。” “谢谢,谢谢!静这是给哥面子。”罗长平合什道谢。 “相当价值三百万的广告宣传费用噢。” “明白明白。” “锦华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卖力地给他们张罗?” “哈哈,我能什么好处。咱就要这么份感觉,千金难买哥一痛快。我说几百万的广告费用,咱让你一分钱不花,做的更有意义,更有社会诚信度。结果,静给哥安排了,显得哥不牛?哥也就赚这么点光面,图点心里过瘾。还是为台里谋福祉。三百万送出去,将来人家给回报咱一千万的广告费,那他都出着痛快。其二,”罗长平靠近些,压低了声音,“其二赚实惠的是关主任。这就算咱静拉来的广告。按咱台的规矩,三百万,百分之十的提成,照给!不过,任务不能顶了。哈哈。” 关静不屑,“咱缺那点钱!” “咱静是不缺那点钱,可哥不能总欠静的人情。你要不要钱,那这么着,哥以身相报如何?” “那倒不用,给我透句实话还是可以。” “什么话!静你问哥的话,咱什么时候不是实话?” 关静静下脸,淡淡扯个媚眼过去,道:“祁主播从中得什么实惠呀?” “他?”罗长平在她脸上晃晃,呵呵笑,“恕哥愚笨,真的听不太明白。” “装傻!他那车是怎么回事呀。” “你说他开的那车呀!”罗长平恍然大悟。“呵呵,那是谢大小姐硬送的,怕祁拒绝还砸坏了祁的汽车呢。” “那就是说他们还没整一块去了?” “主要祁不愿意。” 关静沉吟。又问:“最近,祁和什么女人一起?” 祁白若的身体对她太安静,她不相信他对她,或者对一个女人的挑逗会冷静至此。肯定他已有其他女人!不是谢娜,就是他人。 罗长平多少知道些关静与祁白若相恋过的事,如今又成什么样,他不好说。感觉不易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再说,也确实没关注过祁白若有了什么女人。呵呵笑,“我不太关心别的男人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我只关心每晚我将和什么女人在一起。” 关静唬了脸,“挺义气的!还对我滴水不露?” “又啥话!要义气也是我和静,得咱们一块穿开档裤!我是真不知道,对你我一如既往知无不言。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对谁说假话,也不能骗咱静。” 关静哼笑,拐他一眼,“那你,现在每晚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呀?” “这我得细细回想一下,只觉得搂在怀里的像女人,可到底是哪个女人,我一般第二天就模糊。” 关静咯咯甩串银铃。“据传说,台里新来位女士,什么倾国还是倾城?” “嘿嘿,静你这话哥明白。正积极运作中,放心,很快我就能把她弄床上。哥这点自信还是有。” “咯咯咯。我相信!很漂亮吗?怎么我一直没见过?” “你在大楼这边,她一直就新闻中心那边活动,自然没机会见到关大美女了。“ “很漂亮?”关静又次询问。 “这个,不能说漂亮不漂亮,但很特别。” “怎么特别法?” “这个这么说吧,就像一潭特静又特质感的春水,还是上面飘着玫瑰花辨的那种,一看,就想扎里面。感觉,呆在那里面会一辈子滋润死” 关静哈哈笑。“得性的!还春水流,罗经理都诗了,看来爱情这只鸟又飞来了?哎呀,酸得我倒味口。” “什么再飞来!不待这么拐弯寒碜人的。是终于飞来了!” “哈哈”关静又畅声笑。罗长平最大的本事就是能逗女人笑,其次,才是会赚钱。这两样本事,女人似乎都不烦感。所以罗长平,虽婚路劣迹斑斑,仍广为女人好感。 可罗长平也有逗不乐的女人。虽然关静这儿敢拍了胸脯讲话,却出了门便不禁郁闷。郁闷他对女人的那一套,叶妮那儿完全不管用,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绝缘体。 郁闷。 罗长平感觉今天没心思做事,来关静这儿之前,去总编室看过了,叶妮已经下班。今天她本该休班,为开会才来的。 不想做事又郁闷的情况下,除了喝酒,闲聊,再,也就是找女人排遣。他昨晚已空床一夜,此时,身体好有种向往。 尽管没有那捧最想的山泉水,但弱水三千,总找得到有一瓢子饮。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罗长平打给的是他结识不到一周,带出去消磨过两次的一医院护士。 罗长平不轻意去医院,上周为手指头扎根木刺,要去医院麻醉剔除。他怕这些细枝末节的疼痛。 不过到医院后,他已经忘了痛。一美貌护士,小手握了他的大手,轻轻柔柔,酥痒痒中就将指肚里的刺给剔除掉。便连麻药也没用。 于是,他认识了这位叫孟婧然美貌护士。当晚就请出吃饭表示感激了下 电话接通。他叫的亲热,“然然?” “是谁?” “坏丫头,连你哥都听不出了?” 孟婧然咯咯笑。她是装没听出,她手机里存了罗长平的电话号码,一接就知道了。 罗长平也知她装的,不过,这也是调情的一部分。不说破,抱怨,“没良心的坏丫头,我可是天天想你。就是太忙,没得空去。你这丫头也不给哥打一个电话来” 孟婧然含笑没吭声。 “我现在往你们医院去,你出来接见一下好不好?” 孟婧然也不说好不好,咯咯又笑。罗长平通着电话,已按开车锁,上去,先拉开副座上的小皮包看看。好,还有两件送大客户的小礼品。够用。一会儿,准备视情况送孟婧然一份。 罗长平到医院后,孟婧然已门诊楼外等着。罗长平落窗招手。 孟婧然走过来。罗长平摆头,“上来。” “正上班呢。” “上来说会儿话!” 孟婧然略一迟疑,上车。罗长平接着驱车离开医院。 二十几分钟后,绿湖湖心,杨柳荫下。 罗长平包里掏出一物,手饰状的锦盒。打开,果是,将一条镶着一圈蓝宝石的铂金手链拿出来,然后去拎孟婧然的手。 孟婧然有点抽手,拒绝的意思,“干嘛。” “哥昨天在商店看到这条手链,一下想到然然这双小手,觉得配,就买了。看看,挺配吧?据说这是种南非兰宝石,不太值钱,几千块钱,给然然带着玩玩,以后咱买钻的。钻的更配然然这双小手” 罗长平给她戴上手链,在那手链与手上一块抚摸,没再放回。 孟婧然脸泛红云,佯推,“我不要,太贵了” 罗长平揽到酥肩,往自己怀里带,甜嘴说着:“再贵,也没小然然值钱。小然然是哥心中最值钱的宝贝,买什么东西哥也舍得。然然,你害死哥了。从见到你后,就老想着,看什么好东西都想到你” 罗长平的嘴巴寻着那小肉唇上去时,孟婧然避了下。再给他寻过来时,羞达达把美唇一噘,正让大嘴含个正着 叶妮再次进入祁白若的视线,是几日后。 放下通知,飘然来,又要默然去。 祁白若哗啦推开椅子,起身将她挤到墙角。恼恨,这鬼东西还没完没了了!她都不计较她了,她还上劲了。切齿,“你这死女人成心嘛?”成心这幅鬼见愁的模样勾引他的眼睛!“你这花样玩过一次了你不知道?” 叶妮垂着眼。脸上闪过层幽愤,她看他时,他恼,她不看他,他也恼。叶妮感觉他实在欺负人。 “抬起眼!” 叶妮不抬。 他盯在她脸上,任时间数过几秒。也诱惑中挣扎数秒。那脸柔嫩的水豆腐般,碰一下会碎的感觉,可更想碰上去。 “抬起来!”他声音不自觉间变得轻哑,沙粒粒的揉进叶妮心里。揉得心瓣,有些虚弱。 她更不抬眼,她怕抬起来,忍不住眼泪。眼泪如今已盛进眼眶里了。 叶妮不动,等着他放她。他总会放她,他的办公室不会一直没有人来。 她低垂的眼,却感觉挤住她的身体,戾气销减,变得温存。一些气息又越来越近地喷向她时,她警觉,手中的文件夹中间一插,隔开两张脸。 他眸间此时很温和,目光游弋在她眼里,表述着一份不同以往的意思。可叶妮并看不很懂。 他给她顺好被他拽得有些乱的夹子,放她手上。淡淡问:“晚上上班吗?” 叶妮觉得自己好龌龊。祁白若这话也许就是仅仅一句寻问,她却听到便一下心里沸开,又熏红了脸。低眉,摇头。 他唇角勾了丝轻笑,在那热脸上掌心磨索一下,轻声道:“出去吧。” 午夜,祁白若驱车直接停于广城国际叶妮家楼附近。车里坐会儿,下车。 短暂的犹疑,只确定下自己要不要真地下去,没顾虑过他要走去的门,会不会这样晚了为他开放。自信,傲然的身姿,大步走到楼道门,按向901室 但没按到。 电话来了。 接了电话的祁白若一点没迟疑,转身,又走向汽车。 今夜他值班。也许与今年多雨有关,省际高速路有一段山体突然滑坡,埋了正好经过的两辆车。一名副州长已经连夜赶去,电视台紧急行动,已派出随行记者,但家中值班人员严格定岗,随时待命。 祁白若回到台里,直接去了新闻演播中心,那儿可以直接收取到前方记者的报道。 一会儿,韩台长与几位新闻组长并各路相关负责人都聚来。 前方不段传来信息,后方紧急编辑录制。但都只是准备着,待命。这样的新闻得等上方发话,准许播,才可以播出。有可能只是白忙活半天。 清晨,事故现场成功挖掘出被埋的两辆汽车。幸好只是软土,并没有太大伤亡。 正文 第90章 报道 与祁白若估计的一样,对此次事故不作报道。 那就没事了。前方继续清理路段,后方,睡觉。 祁白若行驶在晨羲里的汽车,很是徘徊下,最终还是去了自己的住处。一天一夜连续工作,他需要休息。 叶妮的夜晚也不宁静。醒来。 但又似乎没睡。睁开眼,直接望向窗外,眼里空洞。视神经与全身各关节一样木。不愿动,不愿分辨。她不愿让自己的神经清醒,稍一清醒,立时感到种难以言齿的羞愧:叶妮在等一个男人光顾她的床! 但那人并不想来。他昨天只是和以往略有不同地轻薄了她,她就以为会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怨不得别人,昨天是她自己没坚持住,昨天是她允许了他亲她,昨天是她自己给了自己期望。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起床,洗刷,然后,和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 该去买点鸡蛋了,冰箱里没了。昨天她一下了班就往家奔,匆忙赶到家时,胳膊都紧张或者叫激动的,抖。连去超市的时间都舍不得,生怕,会错过了有人来叫她的门。 都为了证明自己傻! 祁白若又有外出报道任务,直播车要在当地滞留一晚。临行,特意从内部通联簿上找出了叶妮的电话。犹豫一下,还是没打。找不出打的理由。 罗长平却打的不犹豫,百折不挠后的第n个约请电话。可惜还是一样,叶妮拒绝。 晚饭,叶妮与苏晓闻在单位餐厅吃饭。 吃着,一个熟悉,但绝对这儿少见的身影勾引到苏晓闻的眼球。果真,罗长平。 罗长平打上一些饭,走过来,几个男同事让座,招呼:“罗总亲自来餐厅吃饭?难得难得!” 罗长平呵呵笑着,毫不避讳地走向叶妮这边,“我要和美女坐在一起吃!这样我有食欲。” 哈哈哈,餐厅一片笑声。 有女同事插话,“罗总要坐哪位美女旁啊?小心,你选择一位的同时,预示着你得罪了其他所有美女!” 罗长平哈哈笑,坐苏晓闻旁边,“我心中最美丽的女人!苏晓闻!尽管嫉妒吧!” 苏晓闻浑身抖擞疙瘩,“罗总你太过分,简直是歹毒!我现在正急需好男人靠近,你挡在外面,人家还怎么过来?” “改天,哥介绍你一打好男人,随便你挑。” “真的?说话算数!”苏晓闻并无半点矜持,恨不得电视新闻搞插拨,广而告之她急于嫁人之心。这点叶妮很汗服。 “当然真的。个个比你哥我强!” “随便一个都比哥你强的!” 咦!罗长平客气一声,却遇到实在客。瞪眼。 苏晓闻咯咯笑。 罗长平眼睛瞟向叶妮,见她似乎喜欢吃鱼,其他菜没动多少,小半条鱼尾吃得仔仔细细,很认真。他筷子挑起他那份,放她盘里,“你吃吧,我不喜欢吃。” 叶妮瞪着盘里又半条鱼尾,有些愣眼。怎么办? “吃吧。” “我,我够了。你吃吧。”叶妮找到了办法,将鱼又弄回罗长平盘里。 苏晓闻难得看到罗长平脸上也会有讪色。想来,这鱼尾再放回叶妮盘里不太可能,罗长平吃与不吃都尴尬。伸了筷子抢来,“我吃!我喜欢吃鱼,我没够!” 气氛又变平顺。罗长平带着感谢地看眼苏晓闻,笑笑。 叶妮吃完,罗长平也结束。叶妮要端盘子收拾走残骸,罗长平忙接过去,“我来吧,一块!” 叶妮看看已被他撂到他盘上的盘,已成定局,只好如此。 罗长平不好只晾着苏晓闻,也收起了苏晓闻的盘子。苏晓闻乐情现成,桌子底下晃着腿,看着罗长平去放盘。享受托叶妮之福,被牛气冲天的罗大总经理伺候的乐趣。 叶妮与苏晓闻离开餐厅回办公室,罗长平后面陪驾。 餐厅门几步到眼前,叶妮刚要推,后面罗长平胳膊伸过来,推开。叶妮便半个身体有些陷在罗长平怀里的意思。 叶妮不太愿意享受罗长平这样的服务,可退不回去,退后,那等于是更往他怀里送一些。难不成再让他拥着出去? 叶妮只能选择接受,招摇在后面许多眼睛中,出去。 苏晓闻后面一半羡慕一半叹。还真是名不虚传,罗长平追女人真就舍得下身段,不计成本。那份温存体贴,真是让人也想不计成本。管他是不是成为他第六任的前任!又有钱又体贴,又长得帅 罢了罢了,想多了会死人的!不管这是匹黑马白马,估计都没她苏晓闻的份,还是乖乖等个竹马来吧。 苏晓闻想着时,听耳边有叫声:“妮!” 看去,裂嘴自乐。另一个不知黑马还是白马的人,来了。觉得和罗长平能有一拼。片刻,苏晓闻很汗颜,好象她有点看叶妮的笑话般。 叶妮也迎着来人走上去,“展大哥。” 展研锋点下头,眼光投向罗长平。罗长平话先伺候到:“展台回来了!” “嗯。罗总今天不忙啊。”展研锋笑笑。“我还有点事,先走一会儿。”他说着伸手,虚揽到叶妮肩部,带她往外走。 罗长平望着叶妮很乖顺地跟展研锋走去的身影消失门外后,几分失落。扭回头,正碰上苏晓闻的眼光。那眼睛一夹,给他几分挤兑。 罗长平抬手拍过去,“你这丫头琢磨什么!” 苏晓闻头一摆,躲开,往楼梯上走。罗长平也跟着,一半衔酸道:“展研锋和妮还真是挺熟啊。” “嘻嘻,也许不只熟!”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人家展台也许就什么意思呗。” “我什么意思?” “罗总什么意思罗总知道呗。”苏晓闻作鬼脸。 罗长平笑笑,很知己道:“你是说展研锋和叶妮他们有什么?我觉得不会。展研锋老婆在国外,都知道,又有那样的老丈人,他舍得开这层关系?他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一般人没你大哥咱这么视名利如粪土” “是没大哥您这么脸皮厚吧?” “嘿,丫头!” “那你将你那些粪土给我点好不好?” “呵呵,鬼丫头。放心,帮大哥达成心愿,少不了你的好处。人没钱的时候拼命挣钱,可有钱后那钱只一个人花也没意思。” “您可以做善事呀,例如给我。” “扔给不相甘的人,只有成就感,没有幸福感。有个能让自己心疼的女人,给她买东西,和她一块花,肯定特幸福!” 苏晓闻半晌没接话。 “怎么样妹妹?帮哥一把,你该知道,哥不是小气人,肯定亏待不了你。” “什么怎么样?帮你什么?难不成让我帮你把你那粪土处理掉。好啊好啊,您尽管送来,我帮你处置” 楼道空寂,罗长平抬胳膊有些要去勒苏晓闻的脖子。苏晓闻灵活地几个跳跃,离开他几个台阶,咯咯低笑。罗长平没追,二楼了,他的地盘。往办公室走,说着:“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罗长平打给苏晓闻的电话,当然不会是情话,但是情事,只是与苏晓闻有些无关。罗长平看亲自请不动叶妮,决定策略一些,假他人之手。这“手”嘛,目前最合适的是苏晓闻。 车在路上行驶会儿,叶妮自窗外移回眼睛,正对上展研锋的目光。他笑下,“闷什么?” “没有。” “没有?”可那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要有不开心的事就说说。” “没有。”叶妮叉话题,“去哪?” “你想去哪?” “没想去哪。” “那,陪我吃饭去?” 叶妮点下头,目光又投向窗外 叶妮再回到办公室,苏晓闻笑嘻嘻扑过来,拉着她坐座上。给自己的激情计划已兴奋了半天,就等叶妮来了。 “妮,咱平时对你挺不错吧?” 叶妮看苏晓闻扑闪下诡秘的大眼睛说出这样一句,不明所以。可点下头。 “咱们算朋友吧?” 再点头。 “那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有人请咱们吃饭,你一定要去,不能拒绝!” 这也算帮忙?“谁请?” “嘻嘻,罗长平。” “我不去。”叶妮想也没想。 “为什么?” 叶妮低了头,不好说。可坚持,“我不去。” “嘻嘻,是不是觉得他追你?” 叶妮没抬头。 “你不喜欢他?” 叶妮还低着。 “说呀!”苏晓闻定要她个明白话。 点头。“嗯。” “我看出来了。你放心,我给你做挡箭牌,一定让这支箭射不到你身上。” “什么意思?”叶妮很迷惑。 “咱们给他玩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黄雀?” “就是我苏晓闻这只聪明可爱的小黄雀呀!” 什么意思?叶妮完全糊涂,不知道她都在讲什么。 苏晓闻竟也上来些扭捏,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好象有点,对那螳螂感兴趣。你就委屈做一下蝉,给我创造点机会好不好?” 叶妮听懂了。惊,“你喜欢他?” “他怎么了?”叶妮的语气神态,似乎她喜欢了多不堪的人。不乐意。“都是道听途说,你来多久,了解他多少?就对他这么有成见!都是听别人嚼舌头吧?我最讨厌一种人,明明自己想去做,有贼心没贼胆,就使劲把他想的龌龋事往人家头上安。没劲!” 叶妮忙闭了嘴。是,她确实没有发言权。 苏晓闻又笑,“只有考查才能出真知嘛,深入接触一下,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是吧?好妮,求你了,帮帮我!你不答应去吃饭,他肯定不会单独请我的。咱们是好姐妹,好同事,互相帮忙嘛!你有事求我我肯定也帮你的。妮!” 叶妮还真是感觉无法拒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耶!真好,宝贝,么一个。”苏晓闻说着已在叶妮脸上印了朵花。却忽然来个飞流而下,脸,砰,摔下来。“妮,丑话说在前头,我苏晓闻够朋友,讲义气的。你要现在想答应他,我乐意成全。” 叶妮急忙晃脑袋。 又笑,“那好,可是由你选择的。你放弃了,再以后不准又和我争!我这人说话就喜欢说在明处,那样我可不客气的。” 叶妮感觉这蝉做的更郁闷。 第二日傍晚前苏晓闻给叶妮打电话,让她家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去接你。” 能构成“我们”的肯定是两人以上,叶妮很容易就领会,那和苏晓闻一起来的肯定是罗长平。 早早就去小区外等了,不太愿罗长平到她楼下接她。 罗长平几乎汽车要进小区了,看到叶妮,急退回。心里喜。不想叶妮竟这般主动,提前出来等了。看来这外援请的不错! 罗长平一时眼里只叶妮了,没看到差点和他的车遭遇到一起的另一辆车。 祁白若看到了罗长平,急往后汽车一退,完全让出出路来。 自然祁白若不只看到了罗长平,更看到了罗长平小心谨慎,体贴周到地将叶妮送进他的车门。 只没看到坐车里没下来的苏晓闻。 冷眸一拧,接着结层冰冻。罗长平汽车一离开,他也甩下一股闷气,驶走。 祁白若直播任务一结束,算计着叶妮白天不上班,便来了。来了,竟是如此!一时有想把叶妮打发出地球的心思。 黎明送走另一个黑夜,叶妮下班,乘电梯下到一楼时,竟,眼前走来了祁白若。 叶妮不是想滞在那儿,只是瞬间天地兜旋下。脚下无法行动,眼睛也凝住。 两天未见的祁白若清冷的晨晖中走来,也带着份绝冷的气息,眼睛看她一下都没有,走向楼梯口,隐逝。 叶妮听到心里细碎碎如手心里的鸡蛋壳一样,响了几把。可觉不出痛的感觉。垂下了眼睛,继续往楼外走。 一一一一 叶妮慢慢体会到一些跟苏晓闻与罗长平出去的好处。 她就像个不可或缺的道具,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默默坐一边,罗长平和苏晓闻就会玩的很高兴。可不答应出来,却要听苏晓闻好多的话。 特别饭后时间,包间里响起音乐,周身更罩起些疏离感,似乎与任何东西都不是那么太接近一般。 叶妮不知不觉竟端着苏晓闻倒给她的啤酒,也喝了一杯。 苏晓闻纵情唱歌,罗长平又奉陪了一半后,坐下来,打开一罐啤酒,给叶妮往空杯中倒了一些,端起,送她手里,“妮,别光坐着,喝点。” 叶妮慢慢也喝进去。罗长平又打开一罐时,叶妮站起来,往外走。 罗长平饮着啤酒注视着她的背影出去。认为应该是去卫生间。 嗯,是。 叶妮厕所里出来,洗手盆前洗手半天。洗得挺细致。可其实有点不知在洗什么,与手一起,水中神游。 头顶的灯忽地一闪,惊动,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灯便在眼里完全熄灭。她一声惊叫。 可其实更惊得不是灯灭。她仰头望去,眼光扫过镜子里时,恍若,看到一张面孔,剑眉冷眸,一闪,与灯光一起沉进黑暗。让她几乎搞不清叶是真是幻。 叶妮慌乱地要逃出黑暗,转身往外急走。骤光新逝后的眼睛是盲点,只看到走廊外的光线,其他一团模糊。实实地撞进一个怀里。 叶妮初起一惊,可她的身体却没有惊避开。而是没动。 有种情绪瞬息传遍她全身每个细胞,那怀间竟说不出的让她不愿离开。 反正四周也是黑暗,她干脆闭上眼,就当进入一场梦幻。 她听到耳下有心脏的劲博声,心,也回应,一湿,泪水淋到他胸前。 叶妮抑不住地抽泣起来。几天来麻木的感觉此时变得清晰。原来,心给裂开样的疼。 抚着她肩的手又移到她背,拥得更紧起来。心,和着胸前的泪水,有些湿重。 外面有人声急促往这边过来:“别的地方都亮着,应该只是保险丝烧坏了” 人声至,两束手电筒的光束也映过来。祁白若脸一避,手同时挡到叶妮脸部,将她护到身体内侧。 光束移开,没人多管他们。工人踩攀脚凳,开始修理。 两个身体还是没有分开。借这一方淡薄夜色,将自己蓄意沉醉,装进梦境里,久不想醒来。 厕内灯光忽又一亮时,他拽着她的胳膊快步离开。幽暗的走廊里寻找着他们的去处。 一门, 一门 推开一下,有灯有声,走开,再一处。 暗夜,没有双方的面容,只有两颗被烈焰残虐的心,在喘息。 “妮?”罗长平留下声清晰的呼唤,又脚步离开。 喘息,继续凝重中对滞一会儿。祁白若阴阴地声音响起,带点嘲弄,“天天陪着出来?” 嗯,天天,不是白天就是晚上。一周了!叶妮愤怨的泪一下上来,默默让它流进黑夜。他是不是又想到有个花痴,他一周没顾上戏弄了!? “笨猪!”又切齿,“天天给男人带着出来玩,是不是很有趣?” “嗯很有趣” “你”他狠一下夹到她脸颊上。 又放开。算了,管这蠢女人干嘛!一个愿意天天陪罗长平出来玩的女人,也值得他祁白若生气 叶妮崩溃了。 任伤痛灼烧的神经麻木,不管。半晕在床上一天一夜后竟也退去高烧,体能自我修复。略修复后的神经又恢复了正常感知:饿。又基本进入正常状态下的叶妮也恢复了自我维护意识。支撑着起来,找吃的。她还是不太想就这么将自己饿死。 可惜,冰箱里没什么吃的。鸡蛋早没了,没顾上买,面早没了,懒得没去买。太冰冻的东西,她既没心思,也没气力去做了吃。小区对面不远是大商场,她每天一部分的食源就来自那里面的大超市。 喝上口水,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出去。 买了一点吃的,十来个鸡蛋,又往回走。多了她感觉没提的力气。 路边站住,穿行的车让她一时找不到空隙过去。好容易看到没车,快过,却一倒霉的自行车又冲过来。那骑车的少年还算灵活,在她身边弯了几弯,人车没碰,过去。可叶妮本来就缺少支撑的重心一下失衡,跌倒。 鸡蛋扔地上。 她蹲起来再想拣起时,看着一阵想哭。基本都碎了。 一辆车紧急路边停下,展研锋下车,冲到她身边。“妮,没事吧?” 叶妮抬头看到这张面孔,本来已湿起来的眼睛,一下泪滚滚。 展研锋看到一张惟悴的脸,和泪珠儿,眼前晕一下,心头痛,手抚她头上,“丫头,怎么了?病了?” 叶妮的委屈给进一步勾上来,抽泣。 “对不起!”不知哪该对不起,展研锋对着这张泪脸就是满心的愧疚,拢过来,靠进怀里。自责,该昨晚就赶回来的!上次回来,叶妮的落寞无语,一直让他挂心。昨天一时很想回,但忍着,没回。 可他还是一大早晨就忍不住往回奔。先去叶妮的住处,却没人。电话也关机。没办法,刚要先离开,却看到摔在路边的叶妮。 他拢在她头上的手触到了前额,竟有点烫。惊:“发烧?吃药了吗?” 叶妮只是哭,这个温暖亲切的怀抱又一次瓦解了她的坚持。她能够接受最痛心的离弃,却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反复戕伤。 展研锋抱起她来,放进车。 车里,一直路上涰饮的叶妮发现到医院了。甩着泪珠摇头,“我不去,我回家。” 展研锋停好车,坚定地抱出来,声音温存却不容拒绝,“听话,给医生看看,没事马上走。” 叶妮没有再拒绝,很一部分是懒去拒绝。 看过。没大事,有点烧,但已从昨天的高烧退成了低烧。不用打针,给开了点药。 回家。 展研锋沉默片刻,追问:“丫头,到底有什么事?” 叶妮一直让自己努力禁压在心底的脆弱,展研锋面前,有点拘不住,下去的泪水又泛上来。 “什么事不能和大哥说一下?”展研锋坐到她身边又温和引导。“有些事,憋在心里是事,可说出来,其实也不算什么。说一说,我听听。” 叶妮擦几把泪,开口:“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挺笨的” “工作中受气了?” “没。自己觉得自己挺笨。” “傻瓜,哪笨?笨会考上名牌大学?佳木说了,你门门成绩都比她强。” “佳木兼顾的事情太多,我就只学习了。不算。” “傻丫头,觉得自己笨的人都是因为聪明,你瞧那真笨的人哪有觉得自己笨的?你看我,看着笨吗?” 叶妮看他,在他略斜来脑袋求证的表情下,不禁破涕一笑。摇头,“不笨。” “呵呵,瞧,不笨吧,这都看得出来。” 叶妮觉得他取笑她,噘嘴不满了下。脸上神情舒缓许多。 展研锋又缓缓而谈,“可我其实真的挺笨!上学只是考上个二本,其他各方面都表现一般。反应慢,做事情老慢半拍,人家却认为是四平八稳。说明什么,说明我这么笨的人,别人都不以为笨,会以为你一个名牌大学的优秀生笨吗?那他们才笨!别和笨人计较。” 正文 第91章 聪明 叶妮给逗得再展笑颜。 “退一万步,就是真笨的人,只要踏踏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做人,咱自己问心无愧,管他们怎么说干嘛?呵呵,告诉你啊,其实笨人,更不容易招人恨,人们都喜欢自己比别人聪明,对比自己聪明的人防着一筹,对比自己笨的人就比较宽容些。我,从小就是沾了笨的好处” 叶妮哧地笑出来。 “就为这些难过?” 叶妮垂头,点一下。 “呵呵。傻丫头。”展研锋一幅大哥的宠溺口气,扯来纸巾来给满脸擦净,手继续抚了脑袋问:“不饿吧?” 叶妮抿下嘴,感到肚子的饥饿感更清晰。 展研锋笑,“早听着肚子里一路叫呢。想吃什么?” “我刚才买的”叶妮想起来,找。 “都扔路边了。想吃什么,我买去。” “随便买点就行。”叶妮也没紧客气。 “好,等着,很快回来。” 很快,饭买回来,细粥,小肉饼几样熟食。 看着叶妮吃下一些去,停下。问:“饱了?” “嗯。麻烦你了展大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今天可不是周末。叶妮又有了脑子意识这些问题。 “回来有点事。”展研锋轻淡带过,问,“你的电话呢?怎么关机?昨晚我一直打也打不通。” 没记得关。“也许没电了吧。” 他笑笑,“躺下睡会儿吧。” “嗯,展大哥你也回家歇着吧。” “不用管我,睡吧。等你睡醒了,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睡醒再说!” 叶妮不再管,放倒身体,闭上眼。展研锋又帮她拉拉被子,起身,客厅里去。顺便带走床头柜上叶妮吃剩下的饭。 叶妮在他背后偷偷又睁开眼,看他。那背,男人特有的宽大厚实,展研锋独具的温暖亲切。 叶妮不禁眼里的露出些渴望 叶妮在他背后偷偷又睁开眼,看他。那背,男人特有的宽大厚实,展研锋独具的温暖亲切。叶妮不禁眼里露出些渴望。 她,其实一直希望自己生活里有个这样的人,可以自由自在走在她的房里。有个这样的背,可以不受拘束地想什么时候趴上去,就什么时候趴上去。 有点悻悻然,哎,展大哥要是她的亲大哥就好了。她可以在任何时候留他在她的家里!她便睡觉时,都可以这么安心地合上眼睛 祁白若的办公室,进来了几天不见的罗长平。 祁白若斜目看去一眼,继续做他的事,没理会。 罗长平没看祁白若的脸色,坐下后直接叹气。“妮病了。请了个假就没声了,手机打不通,家里没人应。啧,也不知在家还是不在家。” 罗长平去过叶妮的家,叶妮正半昏迷中,什么敲门声也没听到。 “够上心的。谁知道干嘛去了,说病了就真病了?”祁白若鄙夷口吻。 罗长平摇头,“你这人真冷血!说实在的,也就这张脸蛋迷惑下女人那短浅的心,要不,你这种人,谁待见!” 祁白若不与他多辩驳,又奚落:“这些天很忙啊,都忙得怎么样了?今天,终于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瞧,不来吧,你还挑刺,来了,你就那么一幅烦人相。你以为你谁?谁都得高高兴兴来看你的脸色?” 罗长平今天说话挺刺。可能因为叶妮生病又找不上她人,心里不舒畅。也可能因为祁白若对叶妮太无理,引发了对他的一系列怨气。 祁白若口气更冲上来,“我让你来了吗?” 罗长平认真盯他一眼,和了稀泥。“算了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你也别惹我!我正不痛快。” 谁惹的你?你自己找来的!祁白若心里翻了下,没再言语。 罗长平又叹息,“这几天想趁热打铁一举拿下的,什么事也往后靠,先不管。可越来越感觉不忍。不忍她不愿意时给她使太那个的手段。这丫头怎么回事?有什么心事吗?以前还偶尔有个笑脸,现在不言不语,不笑不吭的,静的奇怪。想想,怪心疼人的。一个人,生病了也没人管,没人疼” 祁白若忽然咬唇呃了声。 “嗯?你怎么了?” 不知道。胸部某个部位突地撞痛一下。他站起来,往外走,“有点胃不舒服,你坐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罗长平点下头,没在意。没精打彩,仍没忘贫上句,“胃不舒服,光荣,忙的!” 祁白若出去后没再回来。 汽车犹犹豫豫一路走,最后还是停于一处。车里闷坐会儿,抬眼看向那个住着叶妮的楼道门。 没决定现在就下车走过去。 那为什么要来? 可能有点后悔。 那女人昨晚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说实在的,好。看不到那花痴样子,只抱着那身体还真是享受。真有点抱了块宝贝样,满足,稀罕。一下忘了烦扰,有想永远攥手心里的感觉。 却,给那罗长平来叫没了。 可问题似乎又不全是罗长平给叫没的。明显,罗长平费尽心思纠缠还没纠缠到,是他一劲给推走的。那不是早晚给推罗长平怀里去? 他不屑与罗长平抢女人,可他也不能帮着罗长平把那笨猪给糟践了吧? 祁白若盯着那门纠结。 那门,在他眼里打开,出来一人。 见鬼! 祁白若在叶妮这趟过山车上,一下,又跌个惨烈。这女人真没毛病吗?这女人怎么这么轻易允许男人从她一个单身女人家里进进出出! 他目光咬在展研锋身上,盯着他坦坦荡荡地走向自己的车,进去,平缓缓驶去。 祁白若忽视了那辆他本该认识的车,展研锋却是根本没意识到近在身旁,还有一辆坐着祁白若的汽车。这辆宾利车于展研锋还是陌生的。 情绪又跌进谷底的祁白若,没再滞留。 叶妮一觉睡得挺长。 醒来,展研锋坐床边看着她。展研锋出去给叶妮采购了些各色食品,早又回来。 见她睁开眼,温和一笑。“醒了?起来吧,带你去个地方。天黑了就不好玩了。” “什么地方?” 展研锋含笑不说。 离城三十里处有处屏山。十几米的海拔,不高,却挺拨陡峭,后坡更是刀削下去一般。 这儿有处挺红火的游乐项目,蹦极。 叶妮和展佳木来过。见展研锋带她来到这儿,笑,“展大哥你想蹦极?” “嗯。来,一块。” “我不敢!” “跳一次绝对以后就不说这话了。佳木初中时,我就带她来玩这个,她也怕不跳。后来,比我玩得还疯呢。这个呀,我的感觉是,最有效舒减压力的一种方式,以后,偶尔也可以来来。不过最好和个伴一块来,像苏晓闻,可以约她一块来嘛。我想她肯定很喜欢。” “不,我不!” “有我呢,怕什么。试一下,跳下去的感觉,很棒!不体验是种损失的。”展研锋声音极尽诱惑。说着,已拿了安全带往她身上绑。 有展研锋在,不同于和展佳木时,似乎有道安全保障般,叶妮多了几分勇气,有尝试的心思。可还是胆怯,一系上绳索就仿佛随时能飘下她去般,抓了展研锋的胳膊,颤,“展大哥” “呵呵。没事,别怕。”展研锋自己也系好安全带,拉她往跳台上走。 “展大哥你拉着我的手跳!”叶妮叮咛。 “拉着手容易拧伤胳膊。”展研锋略一想,回头,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段细绳。一头系他腰上,一头系叶妮腰上。呵呵又笑。对这个突发出的灵感很满意。这样很好嘛,跳下去后,他们不会分散太远。 跳台站好。展研锋道:“我说一二,就一块跳。” 展研锋喊了一二,不过叶妮没让自己鼓起勇气往下跳。但不管她是否实施了主动行为,都不再由她。那连着她与展研锋的绳索,一下就把她拽着一块下去。 “啊一一”叶妮的惊恐瞬时达到巅峰,完全不受控制地尖声惊叫。 重力将她重重地拉下去,绳索又将她强劲地牵回。惊恐一个接一个轮回。 叶妮惊叫声中,终于被一只手顺着中间的绳索抓到。用力一下,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啊”叶妮继续尖叫,也牢牢缚住展研锋的腰身,惊惧仍在,可踏实几分。 两条绳索弹跳出的劲力,还是足以让两个身体分开。可展研锋实实地抱紧她,使两根绳索各自弹跳中,终于达成统一,将他们,缓缓地倒垂于半空,悠荡。 感觉真好!展研锋的心,带着极限的动力,更加劲跳。声音颤,“丫头” 叶妮眼耳口鼻心,没有一处不狂跳的地方,并感受不到他来自内心的最强音。她闷在他胸口,好容易发出声音。 “展大哥,我想上去。” “一会儿就拉我们上去。”可他真希望永远这样! 叶妮第二日上班,展研锋车载着亲自送来。 祁白若差不多与他们一时下车。瞟一眼二人,鼻子翻得不成形状,冷脸过去,什么话没说。 展研锋送下叶妮,一会儿进了祁白若的办公室。 “哦,展台!有什么指示?”祁白若客气。 展研锋没和他客气,不请自坐下。问:“挺忙吧?” “嗯。” “怎么刚才碰到面不说话?” “哦?来兴师问罪的?我没看到行不行?” 展研锋笑下,“哪敢,我是怕对祁主播有什么得罪之处,特意来问一声,有,也好陪个不是。”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计较。” 展研锋耸眉头,“还真有?” 祁白若缓下语气,“有,您怕什么呀?您是领导!” 展研锋轻叹。 “哟,愁什么?说来,给领导分分忧。” “你这家伙!” “我怎么了?” “妮是佳木最要好的朋友,当亲姐妹看。你也算她们的大哥嘛。我不在家当然,祁主播挺忙,不敢劳烦您多上心关照什么,但路上顺手能帮点的事,还是可以尽下心的,累不着你。” “哟,听这口气,不是您那什么妹妹向您反映我对她不照顾吧?那是您妹妹,啊?您想让我怎么照顾法?说,我听从指示。” 展研锋听他一幅言不由衷的奚落味。一笑,“我也是随便来这么一说,你愿意悄悄照应点就照应点,不愿意没别的意思。昨天,妮生病了,发烧,身边也没有人。一天多没吃饭,早上,自己去超市买饭吃,还给自行车撞了下” “撞着了?”祁白若脱口问出。 “没撞上,闪了下,东西摔了一地”展研锋眼前是叶妮无助凄苦的哭泣状,没说下去。 祁白若的手机响,接了。“嗯,我一会儿去。” 展研锋站起来,往外走,“你忙吧。” “你今天不走?”祁白若后面问了声。 “这就走。噢,”展研锋忽然止步,回转身,有点说的不是很顺妥,“听说,罗长平,似乎对妮有点什么。这个愿意的话,可以适当在罗总面前,提点一下。深了咱不好说,提醒下注意分寸,还是可以的。” 祁白若不禁干咳一声,含糊地应了。 “走了。” 一天里,祁白若极想看看那女人现在倒霉成什么样。可疯忙一天,晚上才坐回办公室。叶妮上的白班,肯定早已下班。 处理完几件事,也离开。走廊里行的郁闷,不太痛快回自己住处,脑子便忍不住往叶妮那儿晃。去? 也郁闷。让展研锋上午来说的,感觉自己比罗长平更无良,无耻。很是对不住展研锋的感觉。 电视台地下停车场。 祁白若和平时一样姿态,上车,发动,拐上甬路。车灯直射出去,竟投到一个长发黑衣,处于甬路中间,真正鬼魅样的女人身上。 平常都带几分阴森气息的停车场,黑夜里愈添一种诡异。祁白若这样的大男人,向来不服鬼神的人,身上,也激凌起一身寒意。 白刷刷灯光下,迎面的女人走来。越近,越近。车灯只够打在她下半身处,但那修长挺直的双腿,还是唤起了祁白若的记忆。应该,关静。 果是。 关静走近他车头后,绕行,侧门上了车。 祁白若此时后悔。该死,干嘛傻愣着要等她上来! 祁白若懊恼中,关静开口:“刚走。” 废话!“嗯。关主任也刚走。” 客气冷漠,废话对废话。 关静没再接他的话,往他肩上攀,幽怨,“若,你别这么狠心对我!” 祁白若扯胳膊,烦闷,“关静,别再缠了好吗?” “不好!我想你” “相处一场,互相留点颜面行吗?” “若,为什么?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很无语。“你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 “就因为我结婚了?” 那还不够?! 关静抬眼看他,认真地问:“你想过和我结婚吗?” “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和别人结婚,你想过有一天和我结婚吗?” “没有。”祁白若没含糊。 “所以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吗?现在不一样嘛?” 祁白若有些听明白。一声嗤笑,“我祁白若不喜欢动人家的女人!” “傻瓜,你怕什么,我们小心点就是了,不会让人知道的”关静手捧到他脸上,嗅向唇瓣。 祁白若推开,冷道,“关主任理解错了。我不是怕麻烦,我是,嫌脏” “祁!” “下吧!” 关静恨恨地咬半天牙。抖过安全带来,系身上。 这是不下的意思。祁白若冷笑,不管她,驱动汽车,驶出停车场。拿出电话,打给罗长平。 罗长平刚要想睡,见电话闪灯,拿起来,准备接最后一个来电。 竟是祁白若!祁白若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并不多。忙接了。“祁?什么事?” “到云轩会所来。” “你在那儿?” “嗯。” “你和什么人?” “快点。”祁白若不细说,挂断。 罗长平急忙跳下床,开灯,穿衣服,觉得有点不同寻常。那地方他去的多,不过,祁白若多数拒绝一同前往。今天怎么自己跑那儿去了?还是另和他人?出状况了? 罗长平将那胳膊往下拽,说着:“宝贝,你现在走也行,睡到明早走也行。我有事,出去了。” “不要!这儿我还不熟,我一个人睡这儿怕” 罗长平回过脸来,匆忙中往她脸上胡乱压了一嘴巴,急往外走。说着,“那就回你宿舍去。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让我自己打的走?你竟不担心”孟婧然吼得声调挺高,可娇气十足。 明天,哥给你买辆车。乖了!” 孟婧然没了声,可继续噘嘴。罗长平不再管,提上经常随身的小包,出去。 罗长平急急往云轩会所赶,祁白若也往那去,差不多时候到。 罗长平一看,祁白若身边还有个随从,关静。直眼。“这,这?静?你” 关静准备和祁白若耗一下。拿出大牌主持人的气度来,沉稳含笑,道:“想参观一下来这儿怎么玩。” “呵呵。”罗长平干笑。 罗长平似乎哪儿也熟,哪儿也和他熟。一进去,熟脸熟笑伺候着,不多话,往里请。往三个房间安排。 关静不理会服务人员,只跟着祁白若走,倒要看他在她面前如何作为。 服务小姐看看大晚上罩一幅淡色大眼镜的关静。虽然罗总今晚领来的客人有点稀奇,但应该也不是外人,爱干什么干什么,随她。 这儿主要业务是洗浴,按摩。一般都是全身浴。脚底,通关,开穴全身都照顾到。 可服务员还是问一声,“先生,全服?” 这全服的意思是,需要不需要完全的,全方面的,由外及里的,服务。看客人需求安排按摩师。 罗长平当然很清叶。直接道:“我不要,你问那房里客人去。” 罗长平觉得今晚天气莫测,连衣服都不准备脱,只让按摩师给按脑袋,随时应付祁白若那边的状况。 祁白若那边来者不拒,对所有询问,一律,“嗯。” 浴盆,精油,穿吊带衫着女郎,全伺候来。女郎心里咯哏着一旁的观众,不太确定地问祁白若,“先生,要现在服务吗?” “嗯。” 好吧。 先仰靠椅上,脚放进据说泡了二十八味中药囊的锦盆中。然后女郎给祁白若按头。额,眉,发根,细细揉压 关静换了二十八种坐姿后,祁白若趴于床上,女郎给做背部开穴。 女郎可能想熬走关静,做的很慢。不仅关静那边看得累,祁白若这边给服侍得也没了耐性。命令,“上来。” 祁白若落着车窗,疯狂行驶一圈后,又回了办公室。 走廊里,梦幻般的事情,又一次出现。前方,竟正走动着叶妮。 他直着眼睛没动。即使他不相信那是幻觉,可他怀疑那真的是叶妮,叶妮上的白班,不该现在又出现在这儿。也许,只是背影像?可这么相像的背影又是谁? 他大踏步走近她,要看清前面的面孔。 前方的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触到他的眼睛,一怔间,臂已给他牢牢攥住。 他拽着她快速走了几步,进了他的办公室。 “晓闻值几个夜班了,累了。”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什么事?“我请了假,她替我值的。” “你猪脑子嘛,你请假了,何来她替你?” “” “你们办公室就你们两个人?老周这主任怎么当的,几个人都带不了。” “周主任挺好的。” “对,最适合你这样的笨猪脑子。你要不是在他手下,早给送进废物回收站了” 叶妮动身体,要离开他。 “干嘛?” 干嘛?还觉得自己说话很好听,别人很爱听?“下来。” “下来干嘛?” 那她又老坐他身上干嘛!“我上着班,会找我的。” “你要上到什么时候?” “明早。” 放口郁气。就是注定他今晚只能如此了!“大夜班,没多少事。”意思是再坐会儿。 不过,未必。叶妮的电话响起。 叶妮的电话响起,他一下移开她,看着闪着幽光的东西抓去,先断了响声。 叶妮又羞个无地自容。 哼哼,他勾唇窍笑。 等她收拾好,拥着走向门口。忽又耳边叮嘱,“不要再跟着罗长平出去。” 他不想推走她了,让她落进别人怀里,不如自己抱了。 叶妮无应答。他当是默然听从,开门,悄悄往外观望下。拍拍大屁股,让出去。 叶妮挤出门,向一边快速跑走。一路羞惭难当,不放心妆容,先跑去卫生间,照镜子去 罗长平的这一夜给完全报销,出了云轩会所,一路接受关静电话责难。 “你们就是常去那儿鬼混?” 罗长平觉得她应该重点关注祁白若是不是常去那鬼混,他,应该很次要。太乏了,没脑子绕弯子,直说:“祁不常去。当然他自己去不去我不知道,和我一起去的不多。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也就是和我一起去了那么一两次,没自己去过” 正文 第92章 实话 关静撇嘴不屑。罗长平说不说实话,她都无法做到完全相信。发恨,“明我就给他们暴了去。什么会所!青楼!” “别!静,你暴了这处有那处,是吧?这里有咱一朋友的股份,不是哥我领你进去,你想看到这景,很难。多数还是正经的洗浴按摩” “呸!正经个屁!朋友的股,你的吧?” “嘿嘿,有哥的一点点。心疼一下哥哥啊,得我抽出资金来你再去暴也行。要不,给查封了,那就全漂进去了。咱的钱,你不心疼?” “谁咱的钱!” “我的,不和静的一样?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要哥的命都给你,何况几个钱!等哥把这儿的资金收回来,给你一半” “稀罕!都是脏钱!” “嘿嘿。静啊,是不是李副省不在家?” “干嘛。” “是不是啊?” “上面开会去了。” “嘿嘿,孤灯难眠,就找哥的麻烦来了是吧?要不哥陪陪你去?” “稀罕!和你的臭钱一样脏!” “静啊,你老这么嫌弃哥哥,哥可有点伤心啊。男人不脏,那能叫臭男人?那乳嗅未甘的小男孩你喜欢?你要喜欢,咱给你定制一打。” “用你!” “那是那是,静往哪一站,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都呆!惊艳死他们。” 关静郁闷的心中开了丝缝,轻笑一声,“呸。挂了。” “别呀,好容易半夜时分和静说几句,心里老暧昧了!反正你也睡不着,哥陪你聊到天亮。” “谁和你暧昧!不聊了” “妹呀,你成全哥一下,让哥暧昧一下不行?哥给你讲点段子听,听着啊” “不听!” “听嘛。用东北那疙瘩的话啊。有一个妹儿贼漂亮了,就和咱静这样的,脸蛋贼靓,条子贼顺溜” 关静已经咯咯笑。嘴上不认,可内心孤独。虽然罗长平不是她多看得上的男人,可她还是愿意听点他甜嘴里生产出的类似情话,排遣寂寞。 罗长平更卖力地说,逗得关静笑一阵骂一阵。 罗长平对关静没太多想法,一是知道想也白想,二是,倒也处上些同志情分,不想很糟蹋这样关系。关静又是美女,又是副州长的娇妻,他自然更上心奉承。 不过,今晚真乏了。也就电话那边是关静,要不,换谁,他也早撂了。 关静忽然道:“好了,说一下那妖精叫什么,今晚放过你。” 罗长平心里一抖,“谁?” “就今晚伺候祁那主呀。” “静,你干嘛呢想?至于嘛。” “怕什么,我就想知道下。” “知道那个干嘛。谁知道叫什么。” “说!” “静,这个,她们也是混口饭吃,是不是?其实不关人家的事,要是男人不去找她们,人家也找不上门嘛” “呵,罗总真是处处用情呀,一个鸡也护成这样?告诉你罗长平,别让我恶心再问第二遍。痛快说。” “这,我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见都没见,怎么知道是个什么人” “好,明天告诉我,给我打听清叶了!” “静,你找算祁去嘛,让我受这夹板罪。”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是你该受的。不是你平时勾引着,他才到不了那些地方” “静也太看得起哥了!那祁同志您以为真就天使?今晚的事你经着的,你说,是我找的他,还是他叫的我?” “放心罗总,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有失我的身份!” “就是就是!” 关静却又语气一转,狠狠道:“顶多,给她撕成两瓣!” “静!” “明天告诉我!是让我给你全盘兜了,还是给我那妖精让我出出气,你看着办。”关静不容回绝,扔下句,挂断电话。 罗长平嘶地裂嘴一声,继续烦闷。看来关静在祁白若那儿不得发泄的气恼,都转嫁他这儿了,故意刁难为难他。 祁白若办公室对付过一夜,第二晚,汽车毫没犹豫地直奔叶妮的住处。 901室的程控门铃很顺利地响起。 “谁?”叶妮声音谨慎。 “开门。”祁白若很不客气。 程控机里静一下,门锁,卡的放开。 叶妮给他开了房门,羞惭不安,站门内低头缩肩,样子像等回主人的小保姆。 祁白若在她面前站住,久久地盯在她头顶上。叶妮感觉被眼光灼烤的部分快要生焦烟了,抬起两手捂到头顶上。准备让手背再承受些煎熬。 祁白若给这么个白痴样的动作搞笑。嘴角裂一下,无声地送出一波笑纹。静了脸,声音硬道:“抬起头。” 叶妮缓缓将手放下,头慢慢抬起。碰到祁白若依旧冷然睨视的眼神,瞳孔更深地缩进黑眼珠。 祁白若目光直驱,随着她一点点收缩,更一点点往她眼里杀进。 叶妮终于退无可退,给他眼光定住。听问:“我们签了什么?” 什么?她眼光放开些,往他眼里伸。 那眼神一凌,“我们签过很多东西吗?” 没!是指指“那个?” “嗯。签的什么,说一遍。” “不能赖上你”叶妮嘤嘤的声音刚刚吐出声带。 “对,记住!” “可是”那说明什么?即然不让她赖上他,为什么还要来她这儿? 他提过她来,“抬头!” 他停了,又盯在她脸上,声音带着的痕迹,销魂,而硬。“想我留下吗?” 叶妮两眼里一湿,垂下。她想。从他第一次亲吻她开始,叶妮就已经将所有的门为他打开。家门,心门。他准备进驻了吗?可似乎,也准备了随时离去! 祁白若看出来,等这黑脑袋抬起来回答他看来不容易。“愿意点头,不愿意我走。” 叶妮微微点头。 他嘴角又掠过一层似是而非的笑意。熟门熟路,去拉开一抽,取出纸笔,坐餐桌旁,刷刷几笔,叫:“过来,再签上这份。” 叶妮走过去,看纸上,上面写着:出这门,外面不许认识他。 叶妮不禁晃眼珠,那,她再给祁主任送文件等时,该怎么办? “笨猪,我说工作之外!”祁白若吼进叶妮心里。“快签!” 叶妮给他吼得哆嗦下,赶紧地拿起笔。签上。 祁白若心满意足。再看向叶妮,就像拿到她的卖身契一样,看着舒心,瓷实。胳膊一捞,圈着腰过来,将她放自己腿上。 叶妮又红了脸。刚才吼她签字,转眼间就搞得这么暧昧,她有些适应不了这样快节奏的脸皮变化。 祁白若手掌贴到她背上,将丰挺的胸部充实在他怀里。更惬意的表情。说:“小笨猪” 叶妮只听到这称呼先噘了嘴。 他不管,继续说下去: “我不喜欢女人不听话,记住,要听话。” “我不喜欢女人太多话,记住,我不喜欢听的时候千万不要一堆苍蝇一样,叫个不停。” “我不喜欢女人化太浓得妆,记住,化妆不要太浓,我回来之前都要洗干净。” “我不喜欢女人穿得太露出门,记住,不要穿那些露肩露背,特别是短的一动就露出腰来的衣服” 叶妮眼睛扑闪在他脸上,有些像听笑话。他一唬脸,放高声,“笨猪,记住!不是说着玩。” 叶妮又垂了眼。接着又抬起,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声音恶狠。后面似乎还坠着两字:你敢! 叶妮忙摇头,觉得他那些不喜欢对她不是太成问题,她也大多数不喜欢。她是说:“我不喜欢你叫我笨猪!” “记住,我不喜欢的就是你不喜欢的!我喜欢的你就得学着接受。咦,噘嘴!帮我放水,我泡澡。累了。” “噢。”叶妮拖着长睡裙,往卫生间移去。 祁白若后背打量几眼,拧眉,那挺好看的小腿,外面c单位倒能看到,家里却全捂起来!是不是刚才规矩定少了点?应该规定家里多穿露肩露背的。 算了,慢慢引导吧,说多了,这笨东西也记不住。 叶妮放上水,坐浴池边上,垂头等着水满。门又给打开,侧目看去,先看到一双脚,筋骨突出,健壮硕大。再往上微移一下目光,是毛绒绒的粗腿 叶妮心怦怦跳起来,脸上又落飞红。在她的家,看到一双男人的裸脚,甚至可能全裸的一个男人,她还是完全不能适应。头继续垂着,站起来,嘤嘤道:“你洗吧。” 祁白若看她是要出去,不理,迈腿先进池里,躺好,叶妮将要关门全出去了,他说:“给我按头。” 叶妮手里的门,离了一条缝迟疑在那儿。 “快点!”声音不爽,“怎么老这么慢腾腾,总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叶妮又垂了头走回来,匆匆走一眼池里,移到他头部的位置,五指往头上按。 洗好,冲净。 叶妮却又噘嘴巴。他拧一眼,先没管,闭了眼又道:“快点洗。” “洗好了。” “洗什么好了?只洗了头就洗好了?” 那,还洗哪? “身上洗了吗?” 叶妮脸上羞红。要她给他洗澡!?有没搞错。 没搞错。“快点!” 叶妮七零八散的魂魄收起些来,听了这很像赞赏的话,忍不住想听得更明白些,问:“什么?” 什么!笨猪样的脑袋!“长得像猪,脑子也笨猪一样。” 叶妮垂目噘嘴,一幅受欺负的倒霉相。他忍不住更欺负,“笨!猪!小胖笨猪” 说她猪就罢了,猪就够笨够胖了,还要再加上笨胖两样修饰,猪上加猪的叶妮得什么样?!叶妮给欺负出反抗精神,“我就胖!” “你就胖还有理?也不比人更聪明,干嘛吃的比别人胖?多占用国家资源。” “我吃的不多” “吃的不多怎么这么胖?肯定是懒猪!” “”叶妮无语。总之她是猪家的亲戚! 好容易有个给祁白若送文件的机会,去敲门。竟不在。 一天,叶妮去送了几次都没送进祁白若的办公室。最后,她拿着去了播出部一室。里面只有任康。叶妮现在知道他叫任康了,演播中心又见过几次。任康见她进来,也忙站起来,含笑致意。 人类心理都差不多样。面对稍晚于她进台的任康,叶妮也不自觉有点前辈意识,终于用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笑道:“给你们主任的文件,他不在。” “是,他到宾馆讲课了。” “宾馆讲课?”叶妮听着新鲜。 “全州广电系统骨干人员轮训班。这几天祁主任都去讲课。” “哦。”叶妮知道这个会,不过没想到祁白若会去讲课。 “什么文件?急吗?”任康又问。 “不算急。” “要不你放我这儿,我帮你给他?” “那,好吧。谢谢你了。”叶妮想知道的事情:祁白若的去向,得到了。放心了。免了后面再一次次来他办公室敲门折腾。将文件放下,离开。 祁白若晚上回来,直接去了叶妮那儿。 按半天门铃竟是没开。暗恨,睡猪,莫不是睡得连门铃也听不到了? 祁白若觉得叶妮应该在家里,来前心中大约算计了下。叶妮上班的规律应该是:白班,午夜前,午夜后,休班。周而复始。可能特殊情况下略作调换。今天叶妮应该是休班。 门锥按不开,打电话。叶妮很快接起,喂了声。 睡着了电话倒接得痛快!不爽,“怎么不开门?” “开你在哪?” “我在楼下!” “你等会儿,我现在回去。”叶妮抱着电话往外跑,暗悔没提前给他一把钥匙,如今让他在外面无辜等待。 他又问来,“你在哪?” “我上班呢。” “上什么班?” “大夜班。” “你昨晚不是值得吗?” “晓闻妈妈又不舒服,我替她” 恶吼:“上班你不早说?” “我很快就回去” “不上班了?” “我再回来。” “坐出租车?算了” “你等一会儿!我坐上车了!” 祁白若一些话顿在嘴里没再说出口,仿佛看到叶妮急匆匆地一边打电话一边招到出租车的样子。任她回来,提醒:“别挂电话,和我说着话。” 接触过一些乘坐出租车出事的新闻,虽然发生率与发生区域绝对证明这不是一经常性的事件,但一个女人很晚乘坐陌生人的车辆,祁白若心里还是不禁不安。这样通着话,放心点。 叶妮有点领会过头,心里一甜,热又滚到脸上。答应,“嗯。” 可答应完没话了。 祁白若也没话。往门外黑影处更站站,一根无线电,空撑半天。 叶妮又先开口,泛着心里的甜蜜,问:“你今天讲课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 “听他们说的。一讲一天?” “嗯。”当然不可能,一讲一天累死吗?笨样!他懒得和她细说。 叶妮很想听听这说点话不是冷,就是吼的人,讲课时是什么样。“你怎么讲课?” “给人讲一天课了,够累了,现在再给猪讲一遍?你听的懂?” 噗一一 叶妮不再说话。 他又等了会儿,问:“到哪了?” “快了。” “你!”他咬牙,“你这笨猪,说点话想让人掐死你知道吗?快了是哪儿?” “好了好了,到大门口了”叶妮忙着下车,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祁白若听着是不耐烦的口气,而且还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该死的东西,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还好,叶妮真的是一会儿就跑了来,黑夜里散着喘息声,拉风似的。祁白若暗里盯她眼,决定算了,不与她再计较。 叶妮却一下捂起了嘴,惊在那儿。夜灯不明,他看不清她惊眸中的惨烈。催:“快开门!” 叶妮想撞墙。“我摸了下口袋,有点钱,够坐车的” 这鬼东西在说什么?这和开门有关联吗? 她继续说下去,“我就就没去拿包” 祁白若脑子继续反应。有点明白,可不敢相信。“你” “可钥匙在包里” 真的!!!!祁白若想扑上直接掐死她。 “怎么办?” 受不了了!很想暴力。他一把抓住她,拖着就走。 “回去拿吗?”她给他一边拖着走一边问。 不答。拖着她走了一段,转到楼后,塞进汽车后座。叶妮基本确定他是要回单位拿钥匙。 “例假。” 一摸,像真的。拢着一腔欲望,恼恨,“你这鬼东西,成心嘛” 这也能成心了? “这么巧!”他还是不死心。 另一场别样战事也在进行。 地点,也一辆车里。 云轩会所走出了位妖娆女郎,站着观望下,走向附近一辆白色汽车。待她脚步一近,上面下来一魁武大汉,大手往她背上一按,女郎便感觉被压折一样疼,呀呀叫。不待她再有其他反应,已经推进车。大汉也随之坐进去。 “你们什么人?干嘛?我同事可里面记着你们的车牌号” 戴着大墨镜的关静,脸没回转,后视镜压到足可以看到女郎脸部的角度,但女郎却不能看到她。听女郎这么说,淡淡一笑,“那是幅假牌子。” 女郎无声。再出来的声没了那么冲,“你们,找我干嘛?” “你叫小纯?” “嗯。” “花名吧?本名叫什么?” 女郎不答。 关静浅笑,神情与语气都带份傲然,“其实我没闲心知道,要想知道,连你一家三代也能查个清叶。问你的话老实说,希望咱们交流愉快。前晚,那男人经常来找你?” 前晚女郎脑子里扒拉半天,“前晚来了三个,你问哪个?” “哈”关静放声笑。这就是祁白若喜欢宠幸的女人!?“前晚,有个女人旁边看着你浪的。这么精典的事情也记不得?很多这样的情况?” 噢一一女郎认真盯一眼关静的后脑。今天换了衣服,发型也有了些变化,可琢磨着这就是那晚盯在旁边看男人和她乐的贱妇。 一下有了心理基础。高度上来。头一昂,口气也傲上来,“你呀!那是你男人吗?要是,我劝你还不如打发了,另找个。你模样也算过得去” “住嘴!”轮到婊子评点她了!而且还是过得去!“问你什么说什么。他是经常来找你吗?” 女郎一端架子,回个白眼,脸扭一边去。 关静看出意思,阴阴说道:“你要不知好歹,这车我就开走了?然后我下车,你在车上有个好歹,可是你自找的。伺候男人的活你在行,也不介意,不过,万一小脸给划出个好歹,或者给拍些什么照片登网上你可想好了?” 女郎脸有点变色,态度变端正了些,讪然笑下,“姐,我不过出来混口饭吃,男人不找我,我可不会去主动找男人,比那小三小四的可道德多了。不破坏家庭关系,还维护社会健康,让一些男人没处发泄的暴力情绪发泄出来” 关静又哈哈笑。真幽默!“还得给你发个诺贝儿和平奖了?你知道什么叫诺贝儿和平奖吗?” “姐你小看人。我可是正而八经的大专毕业生。现在干什么,有文化也比没文化更容易让人高看一眼。我们经理就特赏识我。那诺贝儿奖怎么会不知道?哪他还能蹦达过秋去?再说,你抗议能管得了人家蹦达?那得真用杀虫剂才行” “谢谢,很长见识。回答问题吧。”关静打断了女郎越来越激情的演讲。 女郎嘿嘿笑,“我这不是回答姐你的问题嘛。” “别一口一个姐,承受不起!少装蒜,快回答。” “没有,昨天第一次。” “他经常来吗?” “我第一次见。”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 “当然,我不说是不说,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他以后要再来,你不要接待他。同时,也告诉你的其他姐妹,不许接待他。” “那我可管不了。他来,要是点名找我,那我怕是不能拒绝。那要是找别人了,我更管不着,而且,也根本不能知道。不是个人自己说出来,除了前台心里清叶,谁正接待什么客人,或者正接待没接待客人,别人一般是不知道的。”女郎拒绝合作。不想让关静掐住,从此随便拿捏。 “会给你些好处的。这是给你机会,别不要。让我再抓到一次,直接会给个好看,那时可就后悔晚了。” “姐呸!我知道。我和钱肯定是没仇!可我是确实帮不上你。我这人不说假话,我要硬说能帮上你,拿了你的钱却又不帮你办事,那不道德。” 道德!这人还真够脸皮厚,一口一个道德。也讲道德,那道德肯定也他妈的卖! “给脸不要!”关静有点没了耐性,启动汽车。车内的“友好”状态陡然急转。 女郎一下着忙,手抓向前座,嚷,“让我下去!” “别动!老实点。”旁边闷雷一声。 女郎这才又注目向一直默然坐她身侧的男人。魁武雄壮,和堵山似的将她挤在车门上。此时,大手抓到了她的胳膊,不见声色只轻轻握在那儿般。却已立即,有种折断前的疼痛和恐惧。 正文 第93章 排斥 而更让女郎心跳不安的是,这人脸上通红,呼吸都有了几分喘。神态异样地拿眼直往她。 这是女郎最不惧男人看的地方。此时竟半身起一层鸡皮疙瘩,难以名状地排斥和她身边的男人做那事。 她惊乱地向关静说道:“好的好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汽车又缓缓停下 又过一会儿,车门给推开,女郎下来,巅跑着,离开。 车上,关静看向还盯着后车窗看的关平,叫:“关平!” 关平早晚看着女郎的圆屁股自眼前消失才回过脸。 关静温和道:“关平,姐这也没办法,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我知道我知道。就这女人勾引我姐夫?怪不得呢,姐,这女人是挺好看” “知道什么!记着别乱说话就行了!”关静又开动汽车离开。倒不担心弟弟关平露话,虽然有些憨,可对她的话从来言听计从。 而且,今天的事,她认为小事一桩,只是让弟弟来坐一旁,起个镇唬作用,了解一些祁白若的真实情况。罗长平油得什么似的,风向随时倒,哪边也不得罪。他的话,她总是似信,非信。 可关静却忽视了关平的另一身份。除了是她弟弟外,还是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女性,雄性激素早就过剩的非完全正常的男性。今天所受到的,可以说是致命诱惑。 祁白若的汽车带着叶妮又到了电视台地下停车场。 黑着车,叶妮快速下来,按照祁白若车上的吩咐,快步往内楼出入口走去。 在祁白若眼中顺妥走了四五步的身影,却,忽地一矮,一下消失。他盯着叶妮消失处又过一秒钟,跳下车,快步奔过去。 叶妮还在,没有真的消失。只是蹲在了汽车黑影里。 “怎么了?”他低声问。 “绊了下” 笨猪样!祁白若刚对叶妮动了几分的心思,马上又转化为十足的自耻,气闷:这样的女人他是怎么和她搞一块的!? 叶妮站起来,又道:“没事” 哈,见鬼的东西,还以为他多在意她有事没事? 祁白若这会儿又恨不得把她快点塞进那个门里,然后他转身就走,最好再也别见到这鬼女人! 却,忽然卷着她一个旋转,避到一柱架后面。叶妮不知什么情况,屏息趴在他胸前,没敢乱动。 从二层停场缓缓转下一车来,自他们几步远处的下道通过。祁白若紧跳了两下的心,又在她耳下放缓。 缓口气,垂目再看叶妮。黑脑袋靠在他胸上,脸贴那儿一层温暖,乖乖的,很安静。 心,就那么肉肉地揉了下,刚才的嫌恶一时又找不到。手,摸索在她发丝里,许多留恋。 夜,是生产暖昧的灵物。这样的时候,抱着这女人真就是不想放的感觉。 可是,不能太这样率性而为,外面还是少接触她的好,否则总有被人发现的时候。 低头轻声道:“进去吧。” “你去哪?”叶妮仰起头,支起眼睛看他。 黑的明媚,也最是专属夜的。那黑眼睛此时在他眼前亮的诱心。他抬起手来,一抚,将两挂眼帘关闭。便,只剩下不用碰触也感觉暖暖的唇,和鼻里飘出的热气息。他声音更轻柔一些,道:“不用管我。” “你等会儿,我拿钥匙去。” “不用!” “很快” “走吧!快点进去,别磨蹭。” “那,那你”叶妮留恋不舍。现在的感觉是,工作之外的时间里,不想把他放在自己的家门之外。 祁白若又烦。这女人还真是!让他感到一分好时,立即又上来一百分讨厌。乖乖地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偏来这份粘劲!低声冷吓,“第二条!” 在外面不认识他!叶妮垂了脑袋。 他进一步申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看到我的车不许进,看到我的人不许看!你这花痴样,粘上眼就下不来,几下就让人看出来。以为人都和你一个笨猪样?记住!” 叶妮噘起嘴巴,离开他的身体,借着暗淡的灯光,往通进室内的门走去。 祁白若看着她的身影进去后,离开,回自己住处。想踏实睡一觉。明天正常工作外,下午还得去宾馆讲两个多小时的课。今晚去叶妮那儿,她早上下班后回家,势必是两相干扰。 再说,这鬼东西又不行 想着,哼一声笑。想到刚才车里的情景,心头又怦得一撞,潮涌开 祁白若摇头又自恼。感觉他真有些对那女人上瘾了一般,竟然就在车里祁白若在床上从来不是镜头前的君子相,可也没这么下作地和个女人搞在车里过!是不是碰到这花痴女人后,品味变低俗了?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放浪至此的一面。 好一幅厌恶面孔。吼,“出去!” “祁!”关静脸变色,愤眼盯住他。 祁白若不想和她玩凝滞,她不走,他走。衣橱里找干净衣服,要穿。关静一把拽过来。祁白若脸上也铁青一块,不再换衣,穿着睡衣往外走,心里恼到极致:竟给个女人搞得穿睡衣从自己家中滚蛋! “祁!”关静没想到他穿了睡衣就走。动作迟缓了些,追到客厅,祁白若已闪身出门。 祁白若一路愤恨。感觉今天的关静实在找不到一点当初的感觉。当初的关静,也有些现在叶妮一样的温顺,没这么张扬。 祁白若意识到在拿叶妮与关静比对时,脚下不禁一滞。 翌日。 叶妮睡到午时自然醒,醒后便见电话闪烁。惊喜,一心以为是祁白若来电。拿起来看却是办公室打来的,一幅热心立马有点凉。 周主任来电先聊家长:“小叶,昨天上晚班了哈?睡好了?” 周主任自然不会是来聊家长,没这惯例。叶妮笑笑,道:“睡好了。周主任你是不是有事?” “呵呵。办公室一时人手紧张,一直在宾馆会上的人员有急事请假,台里让总编室抽个人去。这个,小苏今天值班” 当然只能就是她的了!她今天不值班嘛。叶妮一下想起祁白若说的话。确实,总编室似乎就她和苏晓闻两名工作人员。不过,叶妮对这安排很高兴,祁白若也要去会上讲课。去会上,便有点相当于去见祁白若。痛快答应,“好,没事没事,我去!” “呵呵,真是好同志!那你吃了午饭,早去。会议是一点半开,你一点半前最好到宾馆。噢,你可以先来台里,办公室有专车往那儿跑,不用你自己打车。” 周主任这是在帮叶妮减少损失,不过叶妮感觉倒不如直接去宾馆更省事。“我自己打车去吧。不用回台拿什么东西吧?” “不用不用!”你方便就好。周主任笑两声,结束电话。 叶妮下午一点前到宾馆。 找到一号厅,进入会务处。 服从安排,进会场照应与会人员签到。 叶妮被一波波人围堵着,忙活了许久。又零星几人走进去后,会场一时安静。 她抬头看去。真,竟是祁白若走上讲台。没坐,站在讲台上。穿过微型扬声器的声音更具磁性,带着清越的金属质地,散满整个会场:“今天我与大家作最后一堂交流,希望交流愉快。还是那句话,睡觉的一定要控制好比例,最好分期分批,超过十分之一,我就退场” 会上一片轻快的笑声。 不过是活跃下会场气氛,其实无需这个交待。每个人的眼睛都注视着祁白若,用全副心神等着享受这难得一次的视听盛宴。从昨天就已显现出来,祁主播的授课分外受欢迎。 “好,开始。新闻发展到今天,分工越来越精细化,绝对的需要团体协作。但任何个体,自身便应该是个小团体。如今各种通讯设备发达,眨眼前发生的事,眨眼后就可能已被世界知晓。不可能如从前一样,前方记者采到新闻,回家,大家再一二三六五,组织加工一番。 即使如今的纸质媒体,此种新闻运作也早成过去式。手提电脑,几d的手机,随时能将各种新闻信息传回本部。这便给作为比纸质媒体更加应该反应迅捷快速的广播电视,提出更高的要求。一直以来,广播电视优于纸质媒体的最大优势是,覆盖面相对没有局限性。纸质媒体再厉害,能覆盖全国,可到国外发行,就会难度很大。可广播电视不是,信号可以全球覆盖。但,许多新生传媒,网络,手机报,等,对传统广播电视又产生很大冲击。比较广播电视,它们的覆盖面可以更广,更及时,更加接收便宜” “传统的在比拼,新生的赶超,广播电视的生存空间,可以说,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险阶段。怎么吧?转型是其一,与先进的传媒互动,加大自身的竞争优势,是大趋势。同时,要求每个广播电视工作者,每个人,都得是一个优秀的小团体。否则,将不适于现代的新闻行业。 举些例子。灾区新闻,不可能大团队的派人过去,可能就两名记者去完成报道,而且是尽量轻装上阵。你就得既是完全的前方采访人员,还得是技术保障人员。否则,你就可能完不成任务。 三年前松北山区的丰镇地震,虽然局部的,对周边地区影响不大,但纵深也有上百里。道路全毁,电力水力等,都瘫痪。各路记者都去了,提着摄相机,手提电脑,各样方便易携的报道工具,齐聚松北。可到那儿都傻了。现有的摄相机手提电脑里的存电还不够沿路几个花絮的。傻了,没电了!带了一两块备用电池的,步行进入灾区五十里后,也卡那儿了。因为也没电了。更糟糙!回来得走一天,再重返回又得一天,这次报道任务基本就泡汤啊。 当时省电视台就去了两个人,我,和现在新闻组副组长李全东。我们就带了两块备用电池,可我们长驱直入。因为我们带了另一样工具,一个小小的逆变器。路上或者附近,总有些汽车了,卡车了,这些车里有样共同的东西,电瓶。而只要把逆变器插入电瓶,保障一天的摄相电脑用电,完全不成问题。一路上几个卡了兄弟媒体,都向我们要。我们很不地道的,早晚差不多完成当天的拍摄任务后,拣了几个关系不错的,给了他们几个。结果,那次的新闻,我们是独家,首发。连总社用的都我们的报道资料” 这时的会场上又发出阵轻微的笑声。叶妮也不禁抿嘴乐。不想,那平常一脸气势唬人的家伙讲起课来也能绘声绘色。 祁白若嘴角也浮丝轻笑,看向大家。眼睛扫到一处时,定一下,凝片刻。没想到会场入口处竟坐着一脸喜色,拣个大元宝样望着他笑的叶妮。眉一拧,露出些叶妮常见的气色。接着隐去。 继续:“那年本人获得了本年度全国新闻奖。并,由副主任,提长为正主任,兼,新闻组助理组长。算破格提升。全东同志由新闻部主任提升为新闻中心副组长。这个,关于新闻从业者为什么不能只是专家,还得是杂家,有了切实力证,不用继续说明了吧?” 会场内又笑。 “关于播音员,似乎每天坐在家里,坐在演播室的时间多,各样东西都齐全,伸手就来,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知识全面?错!现在我们很多频道都实行主播负责制。这确实有利于栏目成长为品牌,有利于栏目质量等提高,所以对主播要求,是越来越高。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也可能有很大关联。例如栏目内的广告放置。新闻大视野中做女性内衣广告合不合适?哪位说一下?” 前排有人喊:“不合适!” “为什么?” “因为看新闻大视野应该是男性观众居多。男性不需要那些东西。” 祁白若点头,“说的好。这位先生关注了栏目的观众群问题,这是考虑广告投放的很重要因素。还有不同意见的吗?” 有。“我认为合适!” “为什么?” “因为男人喜欢看穿衣的女人” 哄笑。 祁白若也点头,“说的不错。男性观众确实也愿意看。看完新闻再看点花色,正好冷热两相宜。这对固定一时的收视率有益处。但是对广告的效用却是减半的。因为男人看的是穿内衣的女人,而不会是内衣,他们也不是内衣的购买人群。而且,大家想过没有,放置内衣广告,与新闻大视野格调,并不相衬。对一个栏目的形象会有一定损伤,会降低该栏目的良性成长力。 所以,凡是与栏目发生交际的,没有什么是次要主要的。凡是出现在你栏目内的内容,都是你栏目主播,或者主持人,该谨慎对待,充分考虑的! 像新闻大视野这样以男性观众为主体,有一定深度,并严肃性的栏目,放置一些汽车广告,酒类广告,等,应该是相对合适的。成功是种双赢。不要怕得罪某一方,按照你的思路选择或拒绝一些与你的栏目不相配的东西。就像穿衣一样,要有敢于选择和拒绝与你品质不相附的东西的胆气c能力,和智慧。 还是以广告为例,因为这是我们做节目中,碰到最多最大最有协调难度的事情。观众是我们上帝,节目代表我们的品质,广告商,却是我们的衣食来源。都不能轻视!广告商可能就看好这处位置,但你认为发生了内衣广告与新闻大视野一样的冲突,就得拒绝,并提供出更合适的投放位。这样,对广告效力,栏目品牌成长,与之后带来的良性效应,都将是可见的利益。 除了广告,我们在栏目运作中会遇到许多选择或拒绝的问题。一个优秀的栏目策划者同时还得是个好的广告顾问,出色的形象设计,以及一名主播该拥有的,灵活机便的头脑,缜密清晰的思维” 会场中已由刚才内衣广告引起的轻松有趣,变得凝思肃静。不少人在频频点头。 叶妮有点看呆听呆。祁白若没再看向她一眼。 预定三个小时的讲课,又延长了半个多小时。祁白若没再继续点向下一位举手者,收拾他并没看几眼的讲义稿,道:“很荣幸与各位在这儿交流,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大家还有一天的课。不过我们之间的交流目前到此为止。谢谢。再见。” 祁白若没走下台,几位绝对美女级的年轻女士就拥上去,以继续请教为名,索要祁白若的电子邮箱与联络电话。 祁白若浅然一笑,转身,白板上写下邮箱,并新闻中心的一部总机电话。 不是他的手机号,更不是他办公室的座机号。但也不能算骗人,这总机号确实能转到祁白若的话机上。但,他是轻易不接那样的电话的。 叶妮看到蜂拥而上的美女群,不自觉噘上的嘴,一下裂开,又乐,看出几分其中奥妙。心中替美女们唾弃:狡诈! 叶妮在门口处给出会场的人群一堵,视线里没了祁白若。 祁白若接着就离开了。 可叶妮趴床上等到半夜,仍没有祁白若的任何声息。忍不住,打给他电话。 祁白若没接。 叶妮有足够耐性,盯着手机等够半个小时又打。为什么要等半小时?是给他回来或者回电话的时间,也显得自己稍不那么迫切。可叶妮瞪着手机上的时间缓慢跳动时,恨不得替它跳。 半个小时后叶妮打出去的电话,终于给接起。好不耐烦,“有事。” 叶妮心里点头。嗯,有点事,就是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到他说要“留下来”的地方。张口还没待问出,电话里已没了声音。挂了。 才知,他那不是问她,而是肯定句,告诉她,他有事! 噘嘴。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这么两个字把她打发了!给她定了那么多“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他这一下热,一下冷的劲! 坏蛋!叶妮趴在床上郁闷会儿,那么睡了。 祁白若现在的事就是酒吧里和朋友消遣,没觉得多有兴致。接了叶妮的电话后,刚才还不时跟着言语几声,一下,开口的心情全没。 可他不想去叶妮那儿。心有余悸,怕叶妮会是关静第二。祁白若绝不再想让他的情感里出现第二个关静。他这两晚给叶妮定位再定位:她就是个女人!床伴功能。他需要时就想到,碍事时就放一边去。 叶妮现在,又不能给他提供那部分女人功能,他巴巴地跑到她床上干嘛?没床了?不去! 祁白若又一次给自己坚定下决心,一口将杯里的酒喝进去。 午夜过后,祁白若一行三人出酒吧。友人觉得他似乎喝酒不少,要送他。 祁白若拒绝,还是自己驾车离开。准备回自己住处。他那儿绝对不会再突然冒出个关静。昨天,刚换了新锁心,她没有钥匙,去了也进不去。 心里想着这个,可汽车半路自己拐了弯,等停于一处楼前时,他才知道,自己已到了叶妮的楼外。想想,那就下吧。 可先又发动起汽车,停楼后去。那儿更隐蔽,目标更容易含糊。 叶妮睡梦里惊醒,给祁白若打开房门,大大的眼睛完全掩盖不住里面羞达达的喜悦。 叶妮被他一搂进怀里,醒了,身体动了下。祁白若心头竟一阵惊乱,倏地,又垂下了眼帘。 他怀里的身体很静了会儿,轻轻地一口气息喷向他,低低唤声:“哎!” 他无反应。 慢慢地,叶妮移动身体,离开他的怀抱。 祁白若听着卧室外轻声响动了一阵后,又返回梦乡。 再醒来,叶妮已不在家。餐桌上一把钥匙压了一张纸:锅里有饭,冰箱里有奶,你自己用温波炉热下吧。我今天还要去会上,早走了。这是门上的钥匙。 祁白若又看眼钥匙,嘴里没觉得有食欲,没看什么饭,去卫生间洗刷。里面,一套崭新的牙具,冷色调,与旁边的淡粉色牙具并排在一起。祁白若感觉那应该是给他准备的,没客气。 宾馆轮训最后一天,结束较晚,当天不能远行需要第二日走的,组织方安排用餐。临行前的最后一晚,多是各地市同行中人。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叶妮只能陪着,坐宴会厅外冷清清的沙发上,等待结束。 过来一人,她没抬眼看,可感觉坐在了她近旁。坐一会儿,问过来:“叶编辑,你是不是困了?” 叶妮抬眼看去,见是任康。浅然一笑,“没有。你怎么也来了?” “我陪祁老师一块来的。” 叶妮一下挺起身体。她怎么没看到?“也在大厅里?” “不,在雅间。主要是陪参加这次授课的一些老师,韩台也来了。” 哦。 “你要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正文 第94章 没事 “不用。没事。”叶妮展开笑容。完全没事了!祁白若都在这儿了,她还急着回去干嘛。 任康也笑笑。又道:“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吧?我进台晚,多蒙前辈们照顾。” 叶妮咯咯笑,不是很适应自己到了前辈的位置。而且,她何曾照顾过他嘛。倒是,暗里得他几次帮助。例如那次业务会上,例如祁来讲课,例如刚才。就像知道她最想知道什么一样,总是说到她心坎上。 人帅气,又没祁白若那般的冷傲,总是问一答十。不像很多人,问几句,都让你知道不了一点事情皮毛,生怕让你一下子领会,显聪明了。叶妮对任康感觉挺好,没太有距离感。难得的与男性主动亲近,回礼:“我请你吧。” “那怎么可以,我请叶编辑。” “叫我小叶吧。” “那,我叫你妮吧。这名叫起来很美很脆生的感觉,一下子浑身都清透舒爽” 叶妮乐,一个人名能叫出这些感觉来!? 任康也呵呵笑,继续暴内幕,“我是上高中时才改成现在的名字。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吗?” 叶妮看他神态诡秘,抿嘴盯着他,等下文。 “嘿嘿,别出去说哈。叫任青国。所以,我一听到你的名字,特有感觉。可感觉你叫就特好听,我那名字就叫着特俗。所以我自己作主改了。” 叶妮忍不住,又有与祁白若同在一屋檐下的幸福感。咯咯笑出声,容颜从没有过的娇媚。 一人经过,扎下眼睛。本来就想趁机出来看看,哪有叶妮的。折身过来,老远笑道:“聊什么,这么热闹?” 叶妮看看他,将笑抿进唇里,送个浅笑,算招呼。任康站起来,“罗哥。” 罗长平屁股一闷,坐叶妮对面沙发上。“说什么了?这么热乎?说来我也乐乐。” 任康看去叶妮一眼,神情更神秘,“不说!” 叶妮扑地又乐。罗长平眼睛便在她脸上很点粘。和前几日可是很有不同,一脸花开。这脸上开的花瓣,他罗长平可是费了心思想要的,却见到的顶多一点小荷尖尖角。任康这小子,竟有这魅力? 罗长平眼睛投向任康,打量。 也是,年龄更相当,未有婚史,相貌更没说的。而且这小子很有眼色,小嘴挺乖 吩咐,“任康,去看看韩台那边,可能快结束了。” “噢。”任康答应着站起来。 已不用去看,韩台长并一帮人众从一侧走出来。叶妮匆忙扫去一眼,果真也有祁白若。头又垂下。韩台笑过来,对女下属表示一下关心。“小叶这么晚了还没走呢?这两天会上挺辛苦啊!任康,你留下,听候常主任调遣,小叶回家休息吧。” 任康忙应着,跟在后面先送领导们出门。 叶妮也默默随在后面,看祁白若与韩台上了一辆车。车身一动,又停。韩台长落下窗玻璃道:“让小叶上来,一块送她回去。” 任康去和叶妮说。叶妮忙穿过台阶上的几个人,坐车前副座去。罗长平正以为又有送一下叶妮的机会呢,一看,瞎了。郁闷地扁下嘴巴。回头,看身后就任康一人了,一下恶起眼睛,道:“小子,别和叶妮搞那么近乎。” “怎么了?”任康身体往前一探,准备听什么重大新闻。 罗长平正好,啪往后脑勺上一巴掌,“灵气劲都用哪去了?看不出你哥正追着嘛。” “”真看不出来。他和罗哥哥一路走过几次,大点的小点的,只要是异性罗长平都会调笑几句。他能都当他追人家?挠下后脑,望着罗长平上车去。 韩台让先送下叶妮,然后和祁白若又离开。 叶妮只能接受领导好意。 回家,看到餐桌上的钥匙和留言都在,又进厨房,也一点没见动过的样。噘嘴。 不过祁白若回得挺痛快,感觉也就送下韩台长的功夫,他进来。叶妮又一副灿颜。 祁白若有点酒意。看在那副喜怨都摆在脸上,他面前一点不装下矜持的花痴相,眼神又鄙夷,“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 她什么样子?叶妮眨眨眼自我感觉了下。没觉出来。 “见过蹲院门口看到有人拿着肉包子走过去的狗吗?” 叶妮想想,不确定亲眼见过没有,可脑子里完全能想像出来。 “很象!也是瞪这么双眼睛” 紧拥住,片时无话。胸里很有想说什么的欲望,可,他和一个花痴床伴有什么好多说的!说什么也多。 叶妮仰脸看他。锁眉闭眼,有点隐忍的表情。她看不懂面孔下面是什么,可感觉贴她胸处的地方,也有颗心,突突热跳。 他睁开眼睛,淡然,声音也淡,“老看什么。” 他老抱着她,她为什么不能老看他?忽然想到,“今天苏晓闻给我打电话,通知说,台里要招一批热线记者,好多呢,内部人员愿意报的也可以” 他知道。连网站记者一块,扩招,挺多人,怕是台里近些年来,一次性招人规模最大的一次。 “苏晓闻问我报不报” 祁白若盯向她,“你,意思是想报名?” 叶妮羞惭地低头。本来没这样意思,可听了他的课,竟莫名的心血潮涌,也想试试那样生活。 他笑,笑得很恶劣。放开她,坐靠沙发里去。“笨猪,你知道热线记者是做什么的?” 又叫她笨猪!“就是跑新闻的记者嘛。” “热线记者可以说是最辛苦,最没有休息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哪有危险哪去,哪有险情哪上,哪里人多哪扎。被某些人损成噬血的苍蝇,闻到血腥就嗡嗡过去。你能行?” 听着,是有点惨。不过,也不能一听艰苦就露出给吓住的样。闪下眼睛,嘀咕,“人家能做就能做嘛。锻炼一下就好了” “哈哈!真不是看不起你,人家能做你还真就未必能做!真不是看不起你,你还真就是锻炼也锻炼不成猴子,笨猪就笨猪” 真不是看不起你!!那你真太看得起了!叶妮噘屁股往里面去。 祁白若站起来跟进去,给招上兴致来,继续说:“还有,多数跑热线的女记者一般担任现场解说职责,相当于新闻直播。不仅要有很强的应变能力,还得有很好的嘴皮子,你确定你行?那你真够超正常自信的” 叶妮忍不住他这顿贬损,止了步,回头嘟嘴示怨。 “呵呵。”他笑,“来,笨猪,说一段话,给你两分钟时间。用你最快的语速,两分钟内看你能说多少。还不能乱说。嗯,就说路上,两辆车相撞吧,这事你该也常见吧?按照报道新闻的格式,你平时也见人家现场记者发来的报道了,是吧?说一段。说!我看时间。开始!” 叶妮没想清要不要说的,他已经看起表来,有点一下给逼到现场的感觉。都到现场了,那是不能不说!嘴巴紧张地无声得巴几下,问:“都是什么车?” “笨猪,你在现场!这是你该告诉我的,问我?快点。” 叶妮却又低头扭捏下。开口:“说了?” 祁白若给猛闪一下,凶吼,“笨猪!你,不要再说了!” “不不,你重新看时间,我说。”叶妮不太愿意这么就认了自己的笨猪身份。说,“今天早晨,这儿发生了一起两车相撞事件。现场围了好多人。汽车里面是空的,周围一地破碎的玻璃,地上有血迹。估计车内人员已被送往医院抢救嗯” 嗤笑,“停,三分钟了。顶多60个字!” “60字?”他没数就那么确定?叶妮颇为怀疑。先问意见,“可以吗?” “可以吗??你知道三分钟内正常的播音速度是多少字?500至600字之间。有时现场新闻报道还超过600字!你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速度都没有,你去做热线记者?你去唱京戏吧!还得唱老生!” 叶妮有点翻白眼。“你怎么就知道才60字?” “不服?” “你说说我听。” “说给你听?这才叫暴殄天物。”不过,闲着也不能做别的,应该她那个还没过。就换个方式,消遣下这花痴吧。“看时间。”他把手机递她手上。 嘿嘿。叶妮乐做这种裁判工作,喜滋滋地接到手。“嗯,开始。” 祁白若想也没想,说:“各位观众,现在是上午九点,我身后是南一路高架桥。半个小时前桥上发生一起惨烈车祸,目前,交警尚在处理中。据现场了解,两辆相撞车辆,右行车道的车逆道行驶,并高速一百三十迈。左车道车辆时速为五十迈。两辆车损害严重,车中四位乘坐人员,已被110送往医院抢救,伤情如何现在还未可知。 今年来这儿已发生不下十起大小车祸。这是市内高架桥,规定时速为桥峰两边二十米内,车速不得超过四十码。交通标志十分明显。再次提醒广大观众朋友,遵章行驶,安全为重。”祁白若说的飞快,几乎一气呵成,霹雳啪拉一通,字字清晰。忽,话峰一转问向叶妮,“多长时间?” 叶妮意识到是问她,眼盯分秒,匆忙回答他。“刚一分钟。”意思,继续,还有一分呢。 “够了。这样新闻顶多需要一分钟时间,最多二百字足够。” 一分钟叶妮信。这些二百字?不过,即使她不数,也听得出确实比她那两分钟的字要多很多。 祁白若又哼一声道,“一段新闻你得告诉人家时间,地点,新闻点在哪。凭什么要报这段新闻?因为他发生在事故多发地段,高架桥上,关系到市民安全的比例相当高。而且事故本身,严重超速,损伤不轻,都构成了新闻点。你却两分钟内就让人家知道了个两车相撞!睡觉!别再在我面前提这热线记者几字!” 祁白若一脸狂傲地走向卫生间。出来,进卧室,叶妮不在床上。 谁管她在哪!扔掉浴巾,还是赤条一身。上床睡觉。 可躺床上好一会儿,那笨东西怎么老不见来?不禁叫:“笨猪,给我端点水来喝。” 叶妮很快给送进水来,他喝几口,递回去。叶妮看着手中的杯,感觉自己也有点渴。不过,他喝的水 当然不是嫌脏,是觉得有点那什么。 不过,她也该能和他一杯里喝水吧?行!心头小鹿蹦跳着,喝进几口,看他身体一动,忙停,放床头柜上去。上床,躺他旁边去。 祁白若转回身,胳膊将她圈入怀间时,顺便也扫她脸上一眼。却,她又一幅院门口蹲着的小狗样,望着他。 拧眼,嘶一一 叶妮说话。带着梦幻之音,或者叫自言自语。“你不只是帅呢。” 帅,这词他从男人女人的眼睛里早就领略过无数次,不过,这花痴说出来,怎么很是别扭的感觉?况且,这什么意思 “我刚才数了,我说的是59个字。你说了,二百零二个字。” 这有点太跳的两段话让祁白若愣片刻,脑子前后衔接上后,瞪眼,要怒。她在说他原来不是绣花枕头,好看不好用!? 不等他怒容全涌上脸,叶妮一下全扎进他怀里,小心窝在他胸前跳得,和刚二百米冲刺过来。 祁白若怒意一散,就那么化了 清晨,两个身体是给祁白若的手机铃声轰炸开的。 “我三十分钟后到。”祁白若接起电话没说几声,撂了电话,迅速起床。抓起衣服看看,神情恶恼一下。该死,还是昨天的!没得换。 叶妮给带醒,眼睛也随着他的脸色,盯一下他的衣服。她也早想过这事了,只是这两天全忙在会上,没找到去商店的机会。先起床,急急忙忙出卧室,去厨房,想给他做点饭。 先用小锅盛些水,洗了几个鸡蛋放进去煮,然后又热牛奶。 祁白若洗刷一下提了包急匆匆往外走,叶妮端着温热的奶迎住,没说什么,可让他喝没错。他攒眉头,想想喝杯奶也不是太耽误时间,决定再浪费给她一分钟。站住,接过,几口吞进。手抹一下嘴继续走。 “再等一下,鸡蛋很快就好”叶妮急得叫。 “没时间了。”祁白若对那东西不感冒,而且也不想等。拉开门出去。 叶妮手忙脚乱地用勺子从锅里拿出两个鸡蛋,找出个小方便袋直接兜起来。一转身,袋子缠了下锅把,咣当一声,锅翻到地上。 叶妮一声惊叫,跳起来。热腾腾的水早浇到她脚上。 她感觉脚上麻辣辣的火烧,可感不到太多痛叶。一咬牙,又往外跑。 开门追出去时,祁白若正上了电梯。“等等!” 祁白若只得将电梯又按住。眼里烦。怎么这么个麻烦劲!“什么事?” “给你!”她递进鸡蛋去。 祁白若不管什么,先拽过来,让电梯门关闭。下行。 叶妮这才觉得脚上丝丝灼痛,拐着快步往回走,恨不得一步到家,将脚扎进冷水。 该死!叶妮要拽开门时,才知关闭了,而要从外面进去,必须用钥匙。她没带! 在灼痛地攻击下,叶妮恨得五窍生烟,直想把那该死的门一头撞开。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一层楼上的邻居叶妮平时即没有交往过,因为三班倒的作息时间,平常碰到面的机会都极少。叶妮最终,拖着她的大睡裙,惨烈无比地下楼,拐向附近一家小卖部。 电话终于借到手,拇指犹豫下,按下去,打给了祁白若。祁白若直接掐断,连接都没接。叶妮也意识到,她不合适此时打扰他,他走得那么匆忙,肯定有重要事。 可她还能直接记住的号码只有展佳木和总编室的电话。佳木已经不在d城,不适合去打拢。那,就只能打她自己的办公室了。 竟周主任接的。叶妮一下哑然。让周主任来见识一下她此时的糗样?似乎也拜托不出口。舌尖卷动几下,说出:“周主任,你帮我查一下展研锋的电话。” “好。你是不是忘带手机了?”周主任查着,猜测着。 “嗯。” 查到。“你记一下?” “噢,”135“谢谢。”叶妮怕忘了,快速挂断电话,接着拨出去。 展研锋和祁白若此时一起坐在九楼会议室。这儿将要策划部署一场全州大型实况转播。省与省宣传部有关领导也到场。 展研锋接起电话,叶妮哽咽。“展大哥” “怎么了?” 叶妮无助到极点,感觉可以无所顾忌去求助的人,也只有展研锋。刚才顾不得想他现在在哪的问题,此时意识到,语噎。 “说话呀。” “你在吧?” “不,我昨晚刚回来” 叶妮委屈上来,“我把自己关门外了” “好,我马上去。”展研锋放了电话,向韩台长等领导请示,“家里有点急事,让我回去下” “好,去吧。”韩台长与其他领导交换下眼神,放行。 ) 展研锋站起来急步往外走。他清叶,领导们也不在意他要不要一定参加这次会。他是昨晚陪进京的韩台长一块回来的,给召来开会,是知道他正在家,带有礼节性的。可他只周六在家呆一天,便又要回党校,所以,他参加这会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叶妮抱腿缩在楼道里,虽然全身上下给睡裙罩得一丝光儿不泄,可还是感觉外面和里面的情形差不多,裸的不堪见人。 展研锋拽开虚掩的楼道门进来,见窝成一团的叶妮,急忙也俯身过去,“妮?” 叶妮将脸更埋下去,闷闷的声音传出,“展大哥,你帮我找人打开门,我忘带钥匙,进不去了” 展研锋溺爱地笑笑,抚到头上,“好,知道了。你先起来,到车里坐着,找人开门也不是一会儿就成的事。” 叶妮想想是,躲到车里是比这儿更好些。垂头起来,脚下点点地往外走。 “怎么了?”展研锋看到情况不对。 “没事” “我看看。”脚的问题不会错,展研锋蹲到她身前。 “不” 没等叶妮反对完,裙摆已给提起一角,红肿的脚面扎进展研锋眼里,里面悸动一下,红血丝一下爬满眼球。“怎么弄的?” “不小心,热水烫了下” “你这丫头,这半天你一点不说!”展研锋身体没全立起,升到半路时抱起了叶妮。 叶妮惊,“展大哥,你干嘛。” “去医院。” 叶妮更惊恐。她这幅模样再给送到医院丢人!“不要!” “脚得上药!” “已经不太疼了。在小卖部那儿擦了些醋,不太要紧了。” “醋管什么用。” “管用管用!我小时候不小心烫下吴奶奶都这么给我抹,真的管用!” 展研锋不听,坚持送上汽车。叶妮急,“我不要去!我这样不要去!我没穿衣服!” 展研锋停住,看在她脸上。急切惊慌,满眼挣扎,仿佛要被送上餐桌的小羔羊,带着些无望悲哀。 他移开眼睛,不忍相逼,目光又垂到她脚上,握在手中细看。红肿,没见起水泡。他具体也看不出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又抬了眼问:“不太疼了?” 嗯嗯嗯。叶妮使劲点头。 他又给撂下裙子,盖住,叹一声,上车。叶妮看不出他这是要开车还是只是上来坐坐,不安地问:“你干嘛?” 展研锋已经启动汽车。 “我不要!”叶妮又急。她说了好多遍了,还是没用!她一下子后悔叫他来。 展研锋无奈地回头笑了下,“只是去药店,你坐车上不用下去,我下去给你买药,这总可以吧?” 那,还行吧,这脚,确实不是完全没事了,一阵阵往心里钻着疼。可记挂着家门,“我门打不开。” “嗯。”展研锋点下头,边开车边拨出电话。“袁主任噢,我是展研锋。咱们物业有会开门锁的吗?防盗门。好,让他来广城花园c座。不用,让他自己来就行”放下电话,对叶妮又说,“我们买回药来,开锁的师傅也差不多到了。这样放心了吧?” 叶妮放了心,窝在后座,手抚脚面,道谢,“谢谢展大哥。” “嗯。”展研锋心里郁结,除了该说的,回应很简练。 他这几天给叶妮打来电话,听声音不错,不是前些天的蔫状。心里踏实了几天。今天再看,只她一个人确实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折腾一番,叶妮的家门终于又被打开。 展研锋和师傅一块下去,客气句,送走。向自己的车走去,去请还躲在车里的叶妮回府。 此时,中午已过,祁白若开完会,并陪领导们简便吃过饭,又到了叶妮这儿。看看还扔在副座上的两个鸡蛋,想想早上叶妮那副慌张匆忙的样,嘴角溢上的层讥笑。真是,小女人!祁白若怎么就和这么个女人搞到了一起!他祁白若的女人该娇媚地偎上来送他一个香,而不是鸡蛋。 正文 第95章 气恼 这两只该死的鸡蛋早上时还烫了他一下,没想到那般的热。然后就给他气恼地置之座上不再理会。况且,他并不喜欢吃这玩艺。 但早上被他繁忙中掐断的电话,他完全没记进心里。 叶妮蜷着身体躺在展研锋的车后座上,没看到拎着两只可笑又该死的鸡蛋从楼后走过来的祁白若。 祁白若却猛然看到了展研锋,急一避身。展研锋走向他的汽车,开门,抱出的女人竟是叶妮! 叶妮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家,可展研锋非得当她丧失活动能力的人,她也没办法。 展研锋抱着叶妮走到楼门口,冲她轻声说一句:“抱着我的脖子,我要开门了。” 叶妮便勾起胳膊,挂他颈上。展研锋空出一只手,开门。 祁白若脸色一下青白。展研锋的低语浅笑,叶妮的温存一环这一系列动作在他眼里实在罪恶到极限。盯着几小时前还粘着他身体的女人给另一男人暧昧地抱着,走进楼。不管那男人是谁,都无名的嫌恶,恨的他想把她粘自己身上的感觉都给抠下来。 见鬼!他本来可以在他的办公室好好休息一下的,却以为叶妮的床更适合安睡!该死的! 他手下一扬,将手中的鸡蛋扔出去,转身,离开。 叶妮便再没见到祁白若。但她当天下午上班后就知道,祁白若带队去直播现场驻扎了。 落寞。想打电话,却又怵打。 台里来来去去总有人跑现场,进行各样传递交接。这更诱得叶妮心老往那儿跑。苏晓闻已去过两次了。放以前,叶妮觉得,让去跑现场的人可能是她。可如今,周主任将她当严重病患,来上班就不容易了,只安排她坐着的工作,连她想倒杯水时,苏晓闻都抢着给她倒来。更别说派她去现场。 倒霉的脚! 第四天里,叶妮开始大楼内部活动,还微踮了一点脚,不过,无碍观瞻。 夜静无人,走廊幽暗,两排灯管只亮了一半。人,可清晰通行。 叶妮从直播中心走回总编室时,竟然,梦境真就成为了现实。祁白若的办公室房门一响,闪出一人。衣带展展,修长傲然的身材,冷峻完美的面孔,阔步行风,向她走来。 叶妮屏息吸气,有些呆住。仿佛,冷就是他的风骨,与他绝配出一种气势。那绝不是世俗的傲慢可比。尊贵,超然。望着,便无法装作淡若无物。 那股冷然又温暖的气息与祁白若的怀抱一起,向她靠近,似乎就是送向她来。叶妮几乎忍不住也要扑上去,投进去 却,万赖俱寂,一瞬间,所有感觉都从她身上飘走。 她已想得每日穿肠的人,只是留给他一股冷郁之气,目中无她的,迈着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叶妮满眼泪珠,挤上来。她咬了唇继续走,安慰自己。他说了外面装不认识他,他自然也不能认识她。他也算有名有身份的人,名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的私生活搞得天下皆知。 可,这是走廊里,这儿没人,这儿只叶妮自己。他怎么连看她一眼都不? 叶妮回办公室黯然坐一会儿,提了包,下班。 祁白若目不斜视,一阵冷空气样从叶妮身边经开,坐进车里后,却没有马上离开。闷坐会了,正要走,看到叶妮清冷冷地走出大厅,而且,跛着一只脚。 他不禁瞪眼看着。这死女人故意要这幅鬼模样走路吗? 一层,一层, 叶妮三四层台阶下得祁白若眼睛挤成一堆。 一辆车从外面驶过来,停于叶妮旁边。罗长平的车。祁白若一下为男人耻辱。真是一群只会下体思考的雄性动物,这么一个鬼见愁的女人竟也让男人趋之若骛。他恨眼瞪着。 罗长平车一停,马上下来,绕过车头,转向叶妮这边,叫:“妮,上车。” 叶妮心里叹服。她脚伤的这几天,罗长平更是鞠躬尽瘁,她每个下班,汽车必送到眼前。只好继续摇头,“谢谢,我定了车。” 她点着脚两步一台阶继续往下走,罗长平去扶她。 叶妮避开他要扶来的胳膊,“我自己行。” “小心!”罗长平还是空扶照应着。 “没事。谢谢!” 罗长平不死心,笑呵呵,“我送你吧,有免费的干嘛花钱坐出租。” “不好,叫人家空来一趟。” “还没来呢,怕是忘了吧” 不好意思,罗长平未说完,来了。出租车在叶妮下了最后一层台阶时,很及时地停泊到位。 叶妮浅浅笑笑,道别上车。罗长平望着渐渐消逝的车身,坐进车,也离开。 祁白若望着罗长平怅然离去的车,脸上有点兴灾乐祸。开车也走。 路上,祁白若眼前闪叶妮那一歪一歪的身影,挥了几次没挥去。狠挥一下时,几乎撞了前方红灯处停下的一辆车。他一瞪眼正盯到车后面的车牌号,觉得眼熟。 没错,就刚才拉走叶妮的出租车,从电视台离开时,给他下意识里记了下车牌号。 祁白若眼光上移,不禁使劲往那车里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祁白若心往手机处寻摸去时,那手机忽然振铃,响起来,倒惊他一下。摸起来,看一眼。没有名字,但一组数字,依然让祁白若的心,一紧,血,喷了一身。 叶妮的。 叶妮也是攥了半天手机后,到底忍不住,打来。听他终于接起,谨慎地声音道:“你,还很忙吗?” “嗯。” “那我挂了” 可叶妮并没挂。 祁白若觉得应该先挂,粘粘乎乎不是他的作风。不说话了嘛,还连着电话干嘛!却也没能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该死,那就出点声吧。祁白若气恼这个粘了叶妮也变得和叶妮一样痴笨不知所以的电话。暗暗咒骂一声,冷冰冰的声调问过去:“你的脚怎么了。” 像在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可不管什么声调,叶妮一下哭泣起来,勾下忍不住的委屈。 “该死!挂了吧,我最讨厌听到女人哭!” 叶妮立即捂了嘴,不让声音出来。 “回答!” “烫了下。” 笨样!“怎么烫的。” “锅不小心碰倒了。” 笨死吧!“去医院看了吗?” “上药了。” “什么时候烫的。” “那天。” “哪天?”说个话都不清不叶! “那天早上煮鸡蛋时” 祁白若默然。所以就找展研锋帮忙去了?应该是。祁白若一下觉得自己很白痴。明显那天应该有些原因,没有原因,展研锋大白天就那么抱着叶妮?理直气壮搞暧昧,生怕人家不知道? 白痴!祁白若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展研锋就那么抱了抱叶妮,他至于就想把叶妮划出地球,归入火星去的样子? 不过,这笨猪给丢去火星真也不过分。那笨样!煮个鸡蛋也能烫了自己的脚!笨东西!“下来,我在后面。” 叶妮急忙往后看,只两道强射灯刺了下眼,什么也看不到。 “停车师傅!给你钱。我就这儿下。” 叶妮下车不久,一辆车停她身旁。她看看,是祁白若新换的汽车。忙开了车门坐上去。眼珠子在他幽黑的冷脸上晃晃,一腔疑问,吞下去,没问。问不好又要给他吼一通。 祁白若阴会儿脸说:“祁白若进出的女人家不许同时有别的男人去。” 叶妮越垂了头,心里分辩,她没让别的什么男人去呀! “任何人去都不行!不知什么时候就碰到熟人,我还怎么去?笨猪样!” 叶妮更闷下去。幸好她那儿原本就清冷,以前除了展佳木光顾过,没去过其他客人。否则,岂不是要为他搬家?可是,万一还是有熟人去碰上呢?例如,像展研锋。叶妮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怯怯相问:“万一,碰上熟人呢。” “我去之前都会给你打电话。家里合适不合适去,你总该知道吧?”忽又想到,“手机里,别记录我的名字。” 叶妮噘嘴。想得真周到!心底里一点点小不满,嘟囔出来:“就那么怕人家知道。” “当然怕!让人家知道我和笨猪样的女人睡一张床,还不如说我真和头猪睡一起。还有脸见人?” 叶妮被他的两样对比彻底弄上脾气来,眼珠一激凌,瞪起来。 “咦,瞪眼!瞪什么眼!我们的关系外人一点也不可以知道。展佳木,展研锋,谁也不行。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不同意现在说。” 祁白若仿佛随时等着叶妮反对,然后停车让她下去。可其实,空撑着声音,心,早给叶妮瞪得一忽悠。这小东西,生气瞪眼时还挺勾心的感觉! 叶妮却先打了退堂鼓,唯一一点气性又给唬得一丝不剩。头顺顺地垂下去。 嗯,这还差不多。做女人不怕笨,就怕不乖。他手拍着方向盘,志得意满。 路途已过多半,很快到。 祁白若停了车,叶妮自己推车门下来。脚落到地上,点了没两步。他关上车门,转她身边,俯身,束着抱起来。两腿一分,将屁股托住。往里走。 叶妮看看四下,午夜时分,小区四周悄寂,看不到人影。任他抱着。 到门口。“钥匙。” 叶妮翻包找出钥匙。他拿过去,开门。叶妮借着门缝里灯光,悄悄看他。他脸很肃静,眼帘垂着,只看在那锁孔上,不见一点抱着她该有的温存。 他眉宇间有些皱。。没有一点对叶妮的疼爱吗?那为何抱着她?又何来这样眉宇不展? 钥匙卡的一响,没影响叶妮的目光留恋,伸延。祁白若眼眸毫无预兆地一下盯到她脸上。剑光一闪,刺进眼帘,她抖一下,忙往后缩,眼瞳又隐进浓密的睫毛下。 笨东西,一幅给人欺负的样!祁白若看着叶妮,又有点恨其不争。 他一直抱着她,一路无声。 房里,他放下她,自己坐沙发上,有些闷,或者累,嘘出口长气。 叶妮就像站在外空领域,茫然无措,不知要做什么好。 “过来。”他叫。 叶妮慢慢走过去。 “坐下。” 她坐他旁边。他俯下身将她的脚搬起来。她看他做什么。 祁白若解她的鞋带,意思像要看她的脚,或者帮她脱鞋。叶妮都不需要。因为脚伤,穿其他鞋不方便,她捂了一天运动鞋的脚,肯定不会很好闻的味。 不要!她抽脚。 “别动!” “我自己来。” “别!动!” “我,我,哎哟”叶妮从他手里抽不走脚,痛叫一声,抱肚子蜷起来。 他放下她的脚,去扶她的身体,“怎么了?” 叶妮找着一切空隙,逃出他的两臂撑控带,跳着脚往卫生间去。“没事,我要去卫生间” 祁白若看出意思来,嘴角不禁弯上丝可笑。 叶妮再出来,已一身清爽,全身给大睡裙包裹的比进门前还严实。她看他眼,他挑眉斜睨,讥笑,“抹完香粉了吧?拿来看看吧。” 她慢慢蹭过去,坐下,将伤脚放他身边的沙发上。“好了。” 还是有些红肿。四天后还有些红肿,说明,当时应该很重,很疼他一下很想知道她这四天是怎么过的。不断地,轻轻在上面按。这有片红肿的脚,握在他肤色微深的手里,还是明显的白净细嫩,五个小趾头也乖乖静静的头碰着碰,很无辜地望着他。 祁白若一阵很想将它贴到自己脸上,用嘴巴亲亲。他发现自己有些变态时,丢开她的脚,淡淡地说:“嗯,好了。” 叶妮也收回脚,茫然地看着他。想问问他洗吗,要放水吗,她还有平生第一次采购的东西,很憧憬着快点看到穿到他身上的效果。想想,又温暖的了不得,心热得怦怦跳。 可刚给他冷过,她有点问不出那些问题。那洗澡和上床挨的,很近叶妮没想完,脸上又红透。 见他站起来,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 “我洗澡。”不等她全问出来,他回答了她。 叶妮急忙起身。 他又道:“我就冲一下。”意思是,这次不用她伺候了。 祁白若先走向门口处,想将皮鞋拖那儿,赤脚进去。 叶妮跟过去,在他脱袜子时,挤到他背后打开鞋橱,将一双藏青色的拖鞋拿出来,放他脚前。他看看,新的。穿上。他不确定是不是新买的,但上次,他找过拖鞋,鞋橱里面只有女式鞋子。 祁白若洗刷过,进卧室。崭新的睡衣又送上。 “都什么时候买的?” 她几分羞涩,垂着眼睛答:“昨天,刚好去商店,顺便买的。” 顺便?脚伤了,倒能顺便去商店!明显,特意去买的。不过特意买给别人的也难说,要是只顺便今晚让他穿穿呢?轻俏道:“给我买的?我可不穿别人的衣服。” 幸福包围中,睡去。都困了。过去的这三四天,都并不是很容易安睡。 醒来时,翌日清晨。床上已不见叶妮。昨晚腻心的滋味未逝,他抿着那感觉,叫:“笨笨?猪猪?” 他一声比一声高,叶妮听到了,在厨房一裂嘴,不应声。 他声音更嘹亮一些,“小笨猪!” 还没回声。 他起床,一路寻着,吼:“鬼东西,在哪!” “厨房!”叶妮只得应声。反正从他嘴里叫出来的就这些名号,她无论如何也得应一声,领一项。 他很快推门进来,戏弄,“看来喜欢鬼东西这名字,好,以后叫你鬼东西。” 叶妮刚想反驳一下,他接上,“不行,这名字不适合你,你笨的那样,不适合,叫鬼见愁还差不多。” 叶妮一听闭嘴,随便他吧,她再一说,保不定,就成鬼哭狼嚎。 他蹭她身边,看。“做什么?” “煮了鸡蛋” “你是不是就会煮鸡蛋?” “还会别的,怕你起来急,做不好。你要不急,等着,我给你做别的。” “再做什么?” “我会手擀面,你喜欢吗?” 怎么她做的饭也都和她一样可笑!将凑吃吧。“行。” “吃手擀面?” “好。” 叶妮裂开嘴笑,不是高兴他吃手擀面,是高兴他可以慢慢等她做好吃饭。“今天不急?” “下午去。” “我晚上去。”那不是能在家厮守一天!呵呵呵。 “你晚上去乐什么!蠢样!”你晚上上班,他晚上岂不是得空床到天亮? “我一会儿就做好,你等着” “鬼见愁,你又看到什么了。” “穿上上衣去,冻着。” 他不急着走,挫着她身上的大睡裙问:“哪买的?怎么这么大?” “嘿嘿,我买得孕妇裙,最大号的。” “你有病?” “这样宽松。” “要这么宽松干嘛?” 感觉特别好,显得她,身体在里面特别瘦小。叶妮闭着嘴巴没说出来。 祁白若哈哈笑,“你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藏起你那幅丑样吧?啧啧,这么大的屁股,这么肥的” 进卧室,见,床上除了睡衣,竟还摆了衬衣,内裤,裤子,袜子,一样不少。裤子上,连腰带都配戴整齐。他咂了下嘴。看来都一块去买的。都等他祁白若来用! 祁白若心里又将那笨东西里外轻浮淫意一遍,嘴角勾着丝讥笑,先拿了睡衣都穿好。恣意地往床上一躺,等那傻笨的,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女人伺候饭来。 却,厨房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像锅掉地上的声音。 祁白若刚粘到床的身体又弹起来,冲出去。 厨房里锅盖还在地上跳动,叶妮惊意没逝去的眸子从锅盖又移祁白若身上。 祁白若记不太清叶他百米冲刺到这儿之前的心里,是什么样感觉,可这会儿的感觉很清叶。狂跳的心脏扑腾着一种情绪,叫气恼。这笨东西真要命,想吓死人! 他看看那锅里正冉冉冒着热气。两步过去,提着两个锅把,往水池里一倒。一阵巨大的热气散后,水池里只剩下几个鸡蛋。回过脸来吼:“你笨就偷偷地笨,笨死没人管,别这么敲锣打鼓让人陪着一块丢脸好吧?好吧叶妮?鬼见愁?以后不要进厨房,弄个饼挂脖子吃,早晚笨死算了!” 他越说越气,看到盆里有没揉起来的面,连盆一块砸水池里,“谁要吃你做的笨蛋面!” 叶妮抖抖地让他吼完,搞不明白,不小心掉个锅盖就气得他成这样?真是肝火旺盛! 祁白若扔了一厨房零乱气哼哼地坐沙发上去。叶妮静立会儿,慢慢拉上厨房门,轻手轻脚地收拾。 半个来小时后,厨房又给拉开,飘出股淡淡饭香。餐桌轻轻磕碰两声,放下东西,叶妮又回去。又轻磕两声后,叶妮叫:“好了,吃吧。” 祁白若不动,叶妮也立着不动。等他。 祁白若又服,恨得不想过去。这死女人还真鬼见愁!她不知道女人是可以撒娇的嘛,她过来拽他几下,说几句讨人舒心的话,会让她死嘛!哎呀,真是全身都笨到一家了。脑袋木,嘴巴木,手脚也木哪不木? 和个木头治什么气,气死就得了,不能再饿死!祁白若肚子里唱空城计,让他变得理性,站起来,坐去餐桌处。看看,两碗面,一盘鸡蛋,一杯奶,两把筷子。 他拿过一碗面来吃。轻淡的葱香味,有木耳,有肉丝,面也筋道,味道还不错。大口吃起来。 叶妮也坐下,细致地扒鸡蛋,扒好一个,放靠近他些的盘里。也先吃面。 祁白若将一碗几下吃下去。叶妮将那扒好的鸡蛋看一眼,用眼珠提溜着往他脸上粘。意思:扒好的,吃吧。 “还有面吗?”声音还带着不快。 叶妮看眼自己动了两下筷子的面,有点怕他嫌,犹豫着往他面前推:“你吃这个?” “没了?” “噢。” “我吃了你吃什么?” “我吃鸡蛋,我喜欢吃鸡蛋。”她把那扒好的鸡蛋又拿回来,往嘴里送。 爱吃什么吃什么!笨样,就不能多做点?祁白若拖过叶妮的碗来,不客气地吃。 叶妮没有不爽,满脸笑开。甜美的感觉滋滋往心里钻:他吃她吃过的饭!叶妮已经动过的面,祁白若不嫌!那感觉,就像舔她的心窝窝一样。 祁白若一会儿第二碗面也吃下去。 “不够?”叶妮蜜心里加了点郁闷,后悔怎么就正好让面剩了今天这么一点。除了让给祁白若倒了浪费掉的,家里的面粉就只够做出这两碗面。 祁白若摸把肚子。差不多,够了。平时他吃不了这么多的,有时早上根本就不吃。今天,说不出的有食欲。 让这鬼见愁给累的!祁忽然想到这儿,腹内一酥。站起来,要离开这儿。 叶妮又拿个鸡蛋,递过去。“再吃个鸡蛋吧!每天早上吃个鸡蛋,特别养生。” “吃饱了。” “喝奶?”她托着牛奶又过去。 他看看,有点想喝。可就一杯,他喝了,她岂不是没得喝了?面条已让他全吃完,奶也喝了? 不喝了。吩咐着,“就定了一份鲜奶吧?定上两份。” 生硬的语气和脸,可听了窝心的暖。叶妮咬了唇笑,劝:“喝吧,我不喝。都热了!” 正文 第96章 水管 “谁管你喝不喝!”祁白若一声顶回去,仿佛给人冤枉了般恼火。 叶妮不再劝,收回来自己喝,慢慢喝着,边喝边看他,喝得不仅是奶,还加了蜜。那眼神浓稠浓稠的甜。 祁白若一阵可笑,这女人真幼稚得可以,花痴得难见。走开,躺沙发上去。 叶妮收拾好餐桌,也过去,坐小沙发上。眼珠老往祁白若那儿晃,既喜欢与他的这种独处时光,又有点不知做些什么好。 祁白若嘴角的笑纹隐了又隐,又想笑,又想气。这鬼见愁还真是一点没错。不会谈个恋爱也不会谈? 不过,他这是和她谈恋爱吗?祁白若想到,胸里又上来阵热辣。管他是不是,想找找恋爱的感觉就找。叫:“过来。” 室内就他们两个人,肯定叫她了!一阵心慌,有些怵走过去。 “过来!” 还是过去。 “坐下,给我按下头。” 这个,好说。她痛快地坐下。 他身体一挪动,将头枕她腿上。叶妮抿着嘴乐,软软十个指肚,轻轻按压上他的头。 好舒服!“轻一点。” 轻一点。 “再轻点!” 再轻点。 他头下本来软软的腿,便汩汩地,像通了电的按摩枕,一块块地起包。不爽这感觉,瞪开眼睛,“你老动什么。” “我我”她记起来,小时候她一看到别人痒,自己就也痒得难受。好多年没再体会这感觉了,竟有些忘了自己有这一恶习。 “算了算了,别坐那儿了。过来。” 哪? 他侧了侧身体,身边让出小半个沙发来。眼光瞄她下,意思是,就儿,还用再说了吧。 “干嘛” 干嘛?见鬼,当然是抱着了,这不很明显嘛。“我想再睡会儿。” 想睡会儿,和她过去什么关系? 见还一幅白痴脸。吼,“我习惯抱着女人睡!这房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嘛?”以为多想抱你?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叶妮嘟嘟嘴巴,挤在他身边,慢慢躺下。 祁白若环腰抱上她,很舒畅地出口气。怀里抱个女人,确实舒服! 叶妮的笑容又从心里挤上嘴角。她好喜欢这张脸上满足的表情,带点骄横的无赖样,赖她的温存,赖她的好!可这样的祁白若离叶妮很近。不像平时,冷傲逼人,似乎隔了叶妮一辈子都不可能穿透的冰层。 祁白若星辉一闪,睁开,正对上她的眼睛。这眼竟没收缩,铺张在他脸上,几分呆。她眼睛通透明亮,清彻见心,又大又圆的明瞳,种满了他祁白若。祁白若几分讥笑的面孔便在里面晃动,叠压。 扑通,扑通,十分清晰的心跳声。可不知谁的。 叶妮知道是她的,垂了眼,颊上的红晕,更渲透整张面孔。 祁白若躺倒在沙发上,放出一阵笑声。笑未结束,门铃欢叫。 祁白若往门口看了眼,没管。叶妮从里面奔出来,接了对讲机。 “是。噢。”叶妮回应两字后,放了。找把钥匙,做贼似的开了一条门缝挤出去。就象这样就可以让躺沙发上的祁白若毫无知觉。 一会儿进来。祁白若看去,竟是提了个硕大的蛋糕进来。还有鲜花。 “什么。” “蛋糕。” 靠,他问了句傻话,她答的也是傻话。他能看不出这是蛋糕? “哪来的!拿这个干嘛?”祁白若又气冲。这些话还非他一一问出来! “嗯礼仪公司代送的,我的生日。” 祁白若眼睛奇光一闪,一下盯她身上,忽然发现叶妮也是人类,还有生日般。“谁给你送的?” 这问题马上有电话来告知。叶妮先接电话。 “妮。” “展大哥。” 祁白若便知道谁的电话了,复躺下。 “今天生日没忘吧?” “嗯,收到你的蛋糕和花了。展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佳木关照的。呵呵。一个人在家?” “嗯。” “本来今天想回去亲自送的,实在” “不用!展大哥谢谢你了。其实,蛋糕和花也不用送的。” “那怎么给你过生日呀?” “不过也无所谓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呵呵,怎么没什么两样?二十五年前的这天,诞生了一位最可爱的小姑娘,这不值得庆贺吗?” 叶妮咯咯笑。不过,叶妮怀疑,那天诞生的小姑娘确实可爱吗?有人为她的诞生庆贺过吗? “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全好了。” “一个人多注意。” “知道。” “妮” “嗯?” “要不你搬我家或者佳木家住?” 为什么? 展研锋接着解释,“佳木出嫁了嘛,我又不常在家,你去,家里不是可以热闹些。” 那不一样吧。虽然佳木家的叔叔阿姨和奶奶对她挺好,但她能顶得了佳木走后他们心中的空失?显然不一回事。 叶妮犹豫着不知如何拒绝时,展研锋又笑,“我想你是不想。会感觉不自由,不习惯是吧。” “咯咯,嗯。”有祁白若的甜蜜在心,又有展研锋的关爱在眼前,叶妮不多见的露出些小女孩的娇声。 展研锋也笑声,“好,自己注意。” “嗯。” “我回去时再给你补上礼物。” “不要不要!这已经不好意思了。” “这可不对,怎么说不要?要是佳木她会好好敲榨我一笔才行。” 我不是佳木嘛。叶妮感觉展研锋仿佛失妹综合症一般,似乎要把对佳木的好移到她身上。就配合一下他失落的心情!笑一下,点头,“好。” “那,挂吧。” “嗯。展大哥再见。”叶妮痛快收线。 再看祁白若,似乎睡了,很无声。叶妮又悄悄坐一边沙发上,似乎等着他问什么。可祁白若什么没问,站起来进卧室。叶妮坐一会儿也跟进去,祁白若正在换衣服。 叶妮忙将脸别一边去。还是无法让自己坦然面对他的裸身。 祁白若不管她,先穿下衣,再穿上衣。那健美的身体全装进衣服里后,的性感马上升级为冷然的傲气。眼光斜睨下叶妮。叶妮也斜扫着一束,看他。 祁白若收回目光,一声不吭往外走。叶妮一直跟他后面。 到门口了,总得交待一句。“我走了。” “你不是下午上班吗?” “忽然想事。” “你,不吃蛋糕吗?好多” “我不喜欢吃那个。”鬼才吃那个!腻歪歪。一个蛋糕就腻成那样!这女人还真天生的花痴,咯咯咯,母鸡叫窝一样,笑得那么花痴,不怕男人听了有想法?那展研锋就不是男人?既然这么高兴,自己守着蛋糕乐去吧。 叶妮不晓得他这通鬼想。无奈而不舍,加点小郁闷。今天她的生日,还以为会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没有!?“那你中午”还过来吗? 哎,麻烦。祁白若看眼那张花痴脸,又剑眉聚拢,烦。他是应该从她的床上起来后就离开的,干嘛又贪她的鬼沙发,竟还想在这房里偷懒一上午。而今天竟是她的生日!如今让她站在那儿,怎么看怎么都像讨债的。 问题是他欠她什么吗?没有。他和她上床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为什么就得他欠她?展研锋给她送蛋糕送花,他就得巴巴地再陪她吹生日蜡烛? 注意,定位!他给她的定位是床伴,陪她吹生日蜡烛可不是一名床伴该尽得义务。 但将做爱之外的事情戛然而止于她的其他生活,又总有点别扭!可要留下,做这等无聊讨女人开心的事,有损他祁白若的高大形象。祁白若没做过。 祁白若最终还是坚定了脚步的去向,走出门去。 叶妮一直站在开着的门里,望着祁白若的背影,直到他完全给掩进电梯里。垂目,恻然。 自小只有保姆陪伴长大的叶妮,几乎不知道男人在一个家庭里到底该什么样子。都像祁白若这样?床上床下,两张面孔,两颗心?男人都是这样?好有些伤心! 男人自然不都是这样,对于叶妮来说应该显而易见。只是叶妮的世界里已经只有了祁白若,连比较也只是拿看祁白若前身与比对后影。便是有个参照物也并收入不了意识中。这参照物很快就到。先不说。 祁白若出了楼,手习惯性地伸向裤袋,摸车钥匙。一抬手的功夫想到,那笨东西给新换的裤子,钥匙会不会还在换下的裤子里?可手落进裤袋后,马上知道,有。硬硬的一大堆。不仅有车钥匙,似乎还有别的。 掏出来看。与车钥匙,一块放他裤袋里的是另一串钥匙。一个环,两把,一大一小。看着,有些熟悉。 当然。是进入叶妮家门的钥匙,也是那天压在餐桌上的那把。 很说不清的滋味在他心里一翻。可脚下没停留。 祁白若的汽车驶去了一家特殊办公用品店。他在那儿定了台带卫星接收仪的小型传真机,昨晚就接到店方通知,货到。去安装。 店里给装着,他一时空闲,叶妮的讨债脸往脑子里钻,便鬼使神差想到旁边的商场,便神使鬼差地想去溜达下。 侧门进的。一进门就是首饰专区。 进门就有人搭理,一玉器柜台的货员笑得很好看。道:“先生,本店周年庆,所有玉器七八折。平时只打九折的。看看吧。” 祁白若倒也不是因为折扣多,是因为有人招呼了。脚步一滞,眼光一滑,投向柜台内。售货员更热情,“先生想买什么?” “找个女孩子戴的小挂件之类的东西。” “什么价位的。” “不用很贵。” “喜欢缅甸玉还是和田玉。” 听着这和田玉更应心一些,“和田玉吧。” “您看这块!这是上好的和田玉。质地好,水性好” 祁白若对玉不是很懂。不过喜欢那温润莹透的感觉。看货员给介绍的都是些玉佛玉观音类的,觉得那个看得眼俗了,不太满意。“有没有别的样子?” “这块?扭扣玉,仿古,玉质也是上品。配戴着特别显气质” 祁白若看看,还行,点下头。不过,这仅表示对玉有所肯定,尚没决定一定要买。 “那这款了?您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如果要消费的话,他肯定是要刷卡的。只是,他真要给那女人买礼物? “您等一下,我给您开票” 那女孩手下飞快,几张交款的单子递到祁白若眼前时,他愣了下,没想到,店员已帮他完全决定。那买就买吧,就当给小狗挂个铃铛,逗她玩玩。 交完款,祁白若往单据上看了眼。后悔。见鬼,这铃铛原来这么贵!七八折还花了他八千多元!就这么个比真的大衣扭扣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实价就一万多? 祁白若对传说中的玉无价有了切身认识。 可祁白若不会巴巴地买了礼物就给叶妮送去,没做过这么不长进的事。不过,这不长进的事已有人去做。 叶妮打开家门,含笑迎进展研锋,道:“展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叶妮笑容里还有祁白若走后遗留下的落寞。在没有祁白若出现之前的日子里,叶妮其实还算是恬淡快乐的,对生活并没有太多欲求。可展研锋见到后的叶妮,每次都笑容里隐着丝孤闷。让他每次都心揪一下。也便越来越有不放心她的感觉。 展研锋心又一次给揪疼下后,庆幸自己最终决定回来。一晚的奔波不算什么,可让她能生日这天温暖快乐些。他往里走,笑着,“吃过了吗?” “吃了。展大哥你刚回来?吃了吗?” “你自己在家吃的?”展研锋忽略她的所有问题,问她。 “嗯。” “这么小气,怕人来吃寿面,提早自己就吃了?” 叶妮不禁又笑,“没事,就早吃了,晚上还得上班呢。” “晚上还上班?几点?” “十点。” “上到第二天早上的?” “嗯。” 展研锋叹声。“电视台的工作没有很正常作息的。总编室的工作倒也不算累,就是,也得跟着倒班。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后勤上” “不不,不要!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叶妮不待展研锋说完先急着拒绝。总编室应该是离得祁白若最近最有机会经常见面的部室。当然,除了播出部。 “好,适应就好。”展研锋温和地笑笑,递来的一个小袋。“来,看看,喜欢吗?” 叶妮拿出里面的礼品盒,盒里是个小房子形状的相框,房门前坐个小公主。笑,“给我的?” “嗯。” “生日礼物?” “呵呵,嗯。喜欢吗?看看,这小姑娘像你吗?我看特别像!” 叶妮看看,噘嘴,“别的地方没看到像,就看到两个小腮鼓鼓的,有点像我。胖!” “哈哈。这叫胖?这才好看!看着多舒服。你看一些演员,把自己弄成个三角脸,好看吗?我认为很难看。” “谢谢展大哥,我很喜欢!”叶妮咯咯笑,语态夸张。两三年没再有今天的感觉了,两三年前有吴奶奶陪她时,也常帮她挑选一些另她啼笑皆非的衣物什么的。她常也这样一幅娇态地打发吴奶奶。 但显然展研锋不同于吴奶奶。吴奶奶听到她这回答时总会满足地咯咯笑,展研锋皱眉头。感觉她话里有一点打发安慰一个老古董的味道。“是不是,礼物寒酸点?” “嗯,是寒酸了点,要换成金子做的房子,会更好。” “呵呵。小丫头。”展研锋转开头,似乎随意观看室内,其实是避开与叶妮的目光接触。他倒真愿意为她打造一处金房子,只要她愿意去住!“走,请你出去吃饭,给你过生日去。” “展大哥你是不是没吃饭?”叶妮作难,如果展研锋吃了,实在不想再出去浪费这时间。还不如她在家休息一下呢。 展研锋听出来,“不想出去吃?” “嗯。我吃过了!可是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只有鸡蛋,还有展大哥送来的蛋糕。你吃吗?” 展研锋看向餐桌,蛋糕还原封不动地放那儿。“怎么没吃?不喜欢?” 叶妮歪歪脑袋,笑,“吃也行。不过不吃也行。可是我要吃了,只会吃一点,剩下好多会浪费。嘿嘿。所以,我想把蛋糕给吴奶奶送去。是不是不礼貌?展大哥会不高兴吗?不过,展大哥你要吃,我就陪你吃。” 展研锋笑,“你的生日,怎么叫陪我吃?还是随你心意的好。那吴奶奶,是不是照顾你长大的那位老人家?” 展研锋听展佳木说了点。 “嗯。” “那就给她送去吧。她住哪?” “老城区那边。” “想明天去送?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想今天来着。怕来不及了!”说着又几分落寞。祁白若走后,她就有了这想法,可一直提不起精神来。不想带着幅郁闷心情去见吴奶奶。 “走,我陪你去。”展研锋不愿看到那脸上的不开心。 展研锋相陪同去,叶妮还是很高兴。可“展大哥你不是还没吃饭吗?” “呵呵,其实我也不饿,中午的饭还没消化完呢。” “那,不好意思了?”叶妮调皮。 “呵呵。走。”展研锋温和地拍拍她的脑袋,先提起了蛋糕。 两人出门。 吴奶奶打开门,看是叶妮,接着就抹笑泪,“青啊,乖宝哎,有段日子没过来!上班忙了?” 叶妮含笑扶了吴奶奶的胳膊,往里坐。嘻嘻笑,“嗯,有点忙,吴奶奶你想我了吗?” “呵呵,当然想了!”吴奶奶看到了蛋糕,惊奇,“这是”她感觉今天不是自己生日。 叶妮笑,“吴奶奶,展大哥买给我的,我吃不了,给你和叔叔阿姨拿来了。” “噢”吴奶奶跺脚,懊恼,“青啊,吴奶奶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今天是咱青的生日呀,你说,我怎么把这样的日子给忘了!老了,老糊涂了” “吴奶奶,对不起了,我从小小糊涂,都是让我把你传染了!”叶妮抱了吴奶奶露娇态。 吴奶奶咯咯笑起来,感慨,“青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 娘俩亲了个差不多,吴奶奶看向一直含笑看着她们的展研锋。“青啊,这是不会是男朋友吧?” 叶妮咯咯笑。眼睛在展研锋脸上闪几下,将身体凑近他些,给吴奶奶看,“吴奶奶你看帅吗?配吧?” “好,好!吴奶奶脑子不好用,眼神还行。好!很好!” “咯咯咯。”叶妮又欢笑,完全逗老太太开心。“吴奶奶,阿姨叔叔他们呢?” “不知道忙啥,都没回来呢。”吴奶奶兴趣还在展研锋那儿,眼光继续遛在他身上,问,“叫什么?什么工作” 叶妮又笑,不再逗她。“吴奶奶,这是我展大哥。就是”叶妮发现还真不太容易解释。“就是大哥。哥哥!对我最好了。不,除了吴奶奶。” 吴奶奶又乐。此时的叶妮完全和其他时候不一样,言谈举止十足娇憨,很有点展佳木逗人开心的小甜嘴风范。 展研锋眼光细细揉在她脸上看,含丝温存笑意。暗想,这丫头就是怯生,亲人面前,也够调皮顽劣! 吴奶奶没打扰展研锋观摩叶妮,眼珠也在他脸上滚。断定:不管叶妮刚才介绍他是什么,这人喜欢她的妮丫头,肯定的! 展研锋把叶妮送去上班后,当晚回。叶妮浑然不知这般夜间奔波是因了什么样的心理动力。 晚上,祁白若再回到叶妮的床上时,躺得理直气壮。因为口袋里的那“铃铛”,那点似是而非,没陪叶妮过生日的不安消失去爪哇国。酣然半夜,过去。 叶妮大夜班,清晨回来,甩下鞋子往里走,进卫生间,简单一洗刷,裹了浴巾进卧室。竟见没有她的床上也躺了祁白若。没想过不应该,可就是惊在那儿。 祁白若有些被她惊醒,睁睁眼睛看看她,对一幅湿达达的浴女图没啥兴趣般,翻转身朝另一边去。 叶妮有点不知道这已经躺了祁白若的床上她还要不要继续上。以往,没这般清醒下,亲自躺上已有一个男人的床。 但她肯定得睡觉,而且好困。那床也空着一大半,眼巴巴地望着她 叶妮睡眼惺忪睁开半只,看他。他目光嘶咬她,声音恶劣。“你,敢睡!” 叶妮使劲支起眼皮,可怜兮兮地问:“还要干嘛。” 叶妮强打精神又起床,还是大睡裙兜身一套。祁白若进卫生间冲洗时,她匆匆进了厨房。 祁白若穿好衣服往外走,她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你先喝了奶,煮了鸡蛋一会儿就好” 祁白若看看已放桌角上的奶,拿起来,慢慢喝进。 “马上好,再稍等一下!”叶妮怕他等急,又忙着声音安抚。 祁白若那未能尽兴的气恼有些化成水蒸气,袅袅升腾去。怕她一急,手忙脚乱又生事端。声音轻缓道:“不算急,要是有面,可以再做些” 正文 第97章 尴尬 叶妮已经从厨房提了两个鸡蛋出来,一脸尴尬。“你喜欢吃面?就一点面了,昨天都吃完了。我今天再买去,明天做,好吧” 浪费他的感情!祁白若明眸又变黑眼。刷,转身,要走。 “鸡蛋!”叶妮赶上去送。 祁白若门口止步,从她手中没好气地拽过来。又问:“那蛋糕怎么没了?那么大你自己都吃了?” “我拿去给吴奶奶了。” “吴奶奶?” “带我长大的奶奶。” 噢。还以为什么人陪她过生日,给都吃了呢。转身往外走,砰,在叶妮眼前闭上门。关闭前却又扔下句:“记着,吃药!” 叶妮还是又开了门,房门半掩,闪着一只半眼球看着他等电梯,扑闪扑闪,留留恋恋。祁白若站进电梯后,眼光淡淡地扫向她一眼,一脸冰寒。可电梯门一闭后,面孔一柔,嘴角勾上一丝轻笑:那鬼见愁笨起来的时候让人很抓狂,可花痴模样,也特搞笑。 祁白若刚开车行至中途,电话响。随便接起,只听到吭吭吃吃传过一些气息声。可他也听出了是叶妮,除了她,没人发出这些白痴样的声音。他不说话等着她说。 “嗯,噢,你”叶妮继续吱唔半天,“抽屉里有样东西,你放的?” 前方红灯,要停车。叶妮支唔半天后的话,祁白若并没听到。暂将电话撂一边副座上,先两手并用,将车停住。再拿起电话,才道:“有什么话快说!” 叶妮又没了声。刚才好容易问出口,他竟没听到? “不说挂了”祁白若感觉要被这女人闷死。 声音急速传来:“那个,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挂断。 绿灯。祁白若忙着又电话一扔,开车。 一会儿电话又响。还是叶妮。 这鬼见愁还真是粘!祁白若一把接起,恶声道,“说!” “那你晚饭回来吗?我今天都不上班”叶妮刚才问午饭时,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句,就给祁白若挂断。忍半天忍不住,又打来问。 祁白若烦得吼,“以后这样的白痴问题不要耗损我的电池。我要在哪儿吃饭不需要你操心,不要动不动给我打电话!” 挂断。 “坏蛋!”叶妮嘴一噘,也收线。身体一仰,躺到床,手又摸向脖颈间。手感温润,心里滋润,脸上腻歪歪地又乐。装得那么冷酷,原来悄悄给她买生日礼物去了。嘿嘿,害她好一阵伤心! 等叶妮连祁白若换下的内裤都熨得一条杂纹没有后,干爽爽地一块收起。房内游来荡去,等着剩下的时间一点点收紧,将祁白若带回。 祁白若回来时晚九点多钟。 虽然叶妮早紧得心里,缚茧样缠,可看到九点多就进门,而不是半夜时分回来的祁白若,还是意外的欣喜,望在他脸上又一幅花痴笑。 祁白若剜她一眼,往里走。进浴室。 叶妮也跟着。还是羞于直面他的身体,可也喜欢服侍他洗浴的快乐。低声问:“你泡澡吗?” “淋浴。累了。” 她觉得他脸上确实疲倦,声音也带着乏意。“今天很累?” “嗯。” “做什么了?”叶妮多半属于没话找话。 祁白若眼睛一下支起来。“能做什么?工作呗。跑了一天,得巴得巴说了一天,你能不能闭嘴,不问些白痴问题?” 叶妮赶紧闭了嘴。 祁白若哗啦啦一阵水花飞溅。淋浴头一关,反差将四周变得瞬间沉寂。他扯了浴巾身上一裹,斜目挑向背身而站的叶妮。垂头勾颈,露出段傻乎乎的白嫩细腻,实在很想让人上去咬两口,欺负一下。哼一声,掫揄,“你现在巴不得和我一块洗吧?” 没有!叶妮红了脸,腹内争辩一声,更垂头。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 叶妮往旁边镜子处移移,脖子直起来,晃几下。眸光流苏,与颈间的温润交相辉映一下,闪进祁白若眼帘。 明白。可装傻。不齿,“犯什么病?左摇右晃的,以为你那猪脖子多好看?” 叶妮先一噘嘴,又想更表达清叶些时,他似乎懒得再听她罗索。出去。 叶妮先放下玉坠这边,投桃报李,献殷勤。“你不泡澡,那你泡下脚吧,解乏。你沙发上坐会儿,我给你端水” 叶妮的话戛然而止在喉腔里。他转回身,深眸投来点外星色彩,将她暖暖的一团美意给封在体内。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话,愣愣地望他。 “嗯,快点。”他撂着脸又走开,声音带点不耐烦,可转身后,浮上嘴角的笑纹勾出他心里的美。 叶妮喜笑,忙找盆,放水。 祁白若仰靠在沙发上,两脚给她一一拿起,轻轻没进热热的水中,立即浑身爽透的感觉。 泡脚这“猪”,他不仅看过猪跑,自然也亲自吃过猪肉。不过,那是在洗浴城,桑拿室,给按摩师伺候。倒是头一回,美美地躺在家里,给家里的女人伺候。嗯,舒服!那小手一下下洗着,摸着,感觉,真是太爽! 心中,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折腾一天的阴霾,再抓不到一点。 叶妮一会儿走开,再回来时,将他的脚拿上来,放自己膝上,用毛巾试去水。 一种金属的凉意触碰到他的趾肚时,睁开眼看。他的脚攥在叶妮一只小白手里,另一手,翘动着几指,正拿着剪指刀,为他修理脚趾甲。小白手的上方,靥面浮春,脸带娇羞,抿嘴乐着。长睫毛缓起慢落,扑闪在两手间。很专注。 祁白若定定看住。眼眸间渐渐散出些云霭般的东西,丝丝漫漫,在她脸上浸。直到叶妮将他两脚都修理好,抬起眼看他,依然,氲气未散。 叶妮眼珠没有收缩,而是,不同以往地,更向他眸里伸延。她现在还是有些怕他急,可他不急的时候,她已完全找不到以前那种紧张心理。 他挺拔的身躯立在她面前时很高,可无论怎样的高度,与她再没有距离。她就像已揉在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血肉相依。 他望向她的眼神常淡若浮云,可是她还是从那一点点心光中,感受到里面似有似无的,有个叶妮。 祁白若回过神来,眼光一凛,将叶妮凝进来的千丝万缕,强行斩断。叶妮软软的,又低了头。脸颊发烫。 祁白若眼光便落她颈间没被发丝遮住的一段红线络上,觉得叶妮忽然更花痴的原因可能与此有关。轻淡道:“你刚才说谢谢,谢什么?” “谢谢你送我玉坠。我很喜欢” “我什么时候送你了?” “你放抽屉里的嘛。”还提醒她别忘吃药,是让她快点看到吧。叶妮美笑,不答。 他恍然明白,“噢,你说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 当然!“嗯。” “那是别人送我的,我顺手就放那儿了。” 啊?叶妮瞪圆了眼。 祁白若喜欢这效果,在她大大的惊眸里欣赏一下。顺便挑剔着:太大,含着笑眯起来的感觉更好,这么大的眼珠暴瞪着,看着更傻。 看她惊不回去,补充:“你要实在喜欢就戴好了。无所谓。” 叶妮收回眼眸,垂落。长睫毛上散着些失意。 祁白若忽然怀里痒痒的,很想抱抱这小笨猪。“过来。” 叶妮又抬眼看他。他抖抖手,“手指甲也给我剪下。” 她移他身边坐去。手刚要抓向他的手,他一下收回,叫:“洗手去!剪指刀也洗!剪完了脚趾就这么接着剪手指?你平时就这样?” 叶妮平时都是剪完了手指剪脚趾。她看看自己的手,一点没觉得脏。她都没觉得他脚脏,他倒嫌她握过他脚的手脏!真是没天理! 叶妮还是站起来,噘了嘴巴往卫生间去。 “笨样!”祁白若狠盯了下三眼都盯不到她一点皮肉的屁股,嘀咕一句,又靠进沙发。不过,现在他不想让她换露肩露背的睡衣了。就这小笨猪,大糊乎,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自己关在门外,穿成那样,到时候给他丢死人。 又走来叶妮。他将靠她身边的胳膊伸她身后,将另一边的胳膊放于身前。 叶妮自然先拿起他前面的手。看看,也不是多需要剪,可还是个别边沿处,细细给他修理。 他脸却一拉,“不准这么叫我。” “那叫什么?”她噘了嘴,又看他。 “嗯,祁主任,祁先生随便叫。” “”给他这么着唤他祁主任?想吐。 “要不就叫祁。” 不!“若!” “不准叫!”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这么腻歪歪地叫我。” 那个副州长夫人除外?叶妮不自觉地扭上白眼看他。 “咦,女人,给点颜色就翻天!” 好吧,先不说称呼的事。“那玉坠是给我买的!” 咦!这缠磨劲。瞪眼,“不是给你买的也让你戴了,你还说什么劲?再说!” “不一样。”肌肤温存中,更难掩爱人间的娇嗔。叶妮就是要争清叶。“你说是不是!” 他就是不承认,“不是!“ “是!” “闭嘴!再嗡嗡叫扔出你去。” 叶妮却先推向他的腰,要将他推走。他一把又扣怀里,一声。本有些蔫着地方, 拥揽而睡。 夜半浓更,有些空失感不知从哪爬入祁白若梦境一些。动动眼皮,醒来。床上果真空荡,怀里更没有叶妮。 却客厅里有灯光散来。 他起床,往客厅走。 叶妮趴在沙发上翻东西,手里拿的是他的钱包,身边放的是他脱下的衣服。 “叶妮!”他吼叫一声。 叶妮翻看的一心一意,没发觉赤脚已拿到身边的祁白若。受一凶吼,一下跳起身。灯光下,脸白似雪,眼瞳如兔,一片凝素中,又惊乱不定。 他眸色凶冷,一脸黑线,拿起给她丢落在沙发上的钱包翻看,嘴里恶狠:“死花痴,你竟半夜偷我的钱!” 叶妮不反驳,慢挪着脚企图逃开。他一把抓到她手腕上,已注意她一直隐身后的手。 “拿了什么?” 叶妮不给看。 他拽。“给我看看!” 展开,只需一眼,便知是什么。是他当时买玉坠时的银行卡票,与银行卡一块收进了皮夹。看来,叶妮就是找这个喽! 他眼角斜她一下:倒也不全傻,甚至还可以说,阴险!不露声色地和他使这心计。翻出这发票来,自然就证明玉坠是他买的,非别人所送。谁送东西会附代着购物收据? 死花痴!你就证明是他买得又怎样?就一定是给你买得吗?“叶妮我警告你,再乱翻我的东西,你就自寻死路!” 叶妮还是那幅仰姿,望着他,等他给答案。 给就给。“对,我买的。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这是我买的,给别人买的!可我又不想送了,就留下了。笨猪,听明白了?” 叶妮眼波闪动下,不知流转的是信还是不信。可祁白若揪到里面几分轻视。这笨猪敢轻视他!怒吼,“赶快睡觉!再弄出一点响声,我就把你冻冰箱里!” 他转身先回了卧室,气咻咻躺上床。叶妮关了外面的灯,也悄没声地挨到床边,爬上,蜷身而卧。 黑暗中,床铺细索索响动几声,一只手臂又伸过来,圈住腰,往他怀里拥。叶妮往外挣。不想给这个不知是口非心是,还是恶劣透顶的恶男人抱。 她一挣,他嘴里发一声裂锦之音,不客气地用力一收,抱紧了。又恶语相欺,“笨猪你要不愿意早说,不能临场换人。我习惯抱女人睡觉,这半夜里另找来得急?” 叶妮除了喷出几团恶气抗议一下,没更好办法。被他下颔顶在头上,听他气息喘动得慢慢流畅 清晨醒来,叶妮一点点移出祁白若的怀抱,去准备早饭。 祁白若的胳膊空到床上后,身体一仰,眼睛清亮地睁开。他今天醒得比叶妮早,只是,没动。 也起床。 祁白若洗浴穿戴统统结束后,打开衣橱又拿出一件衬衣,还想找内裤和袜子,看看几个抽屉,懒得一一去翻,高声叫:“给我找袜子!” 叶妮急忙过来,一路心想:不是都放椅子上了嘛! 进卧室却见祁白若已穿戴整齐,袜子也上脚了。茫然望他。 “还有内裤!都放哪儿了?”祁白若又瞪眼,就看不上她这痴呆相。 叶妮去打开一抽。祁白若往里看去,眼一愣怔。他到这儿除了原身衣物,并没多带一件来,那抽里竟齐刷刷排了半抽他的内裤。 他随便扯出一条,放衬衣上,又问:“袜子。” 叶妮又打开另一抽。祁白若有了心里准备,看去时,眼光带着验证。果真,也是整整齐齐一抽的袜子。不过,似乎与叶妮的杂在了一起。 不等他伸手去拿,叶妮已帮他拿出一双来。他一块与衣物卷成一条,拿过他昨晚提来的手提包,往里装。 叶妮一直看着,再忍不住奇怪,“你干嘛?” 轻淡回答:“去东海市,怕当天回不来。” 叶妮就觉得心里有东西往下沉。蠕动几下嘴唇,没说出话。听意思,也就东海市多呆一晚,至长两天。就是祁白若不去东海市,叶妮也有值夜班的时候,情形与时间,其实差不了多少。 但,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叶妮与祁白若之间,瞬间一道奇异的深壑,在不可思议地变宽,将立于两边的身影,推出的镜头般,给分离,变远。 看到叶妮眼里的痴呆相,祁白若心间,不由地一柔。绝无仅有的,主动说下原因去,“人大季副主任在那儿开会,我陪韩台长去汇报点工作。” “噢。” “我走了。”他提了包往外走。 叶妮站得比他近门口,先一步转身出去,跑向厨房。祁白若望着那跑开的身影又有些气结的感觉。他似乎有点想,走过门口时,借和她狭路相碰,也许,顺便,能揽一下肩,甚至拥抱一下。嘿,这鬼女人! 祁白若走到客厅里,看到叶妮端奶站那儿,可他没准备停,阔步直走。 “哎,你你”叶妮急。 鬼见愁!祁白若莫名地一叹,止了步,拿过奶来,几口喝进,没递杯给叶妮,生硬地桌角上一蹲。 叶妮抱歉,“面还没做出来。” 祁白若听着厨房沽沽响动的声音,似乎有点像煮鸡蛋。说:“煮了鸡蛋吧?拿个就行。” 叶妮一下喜笑。她煮来是防万一的,有点感觉祁白若不太愿意吃鸡蛋。没想,竟要。急忙回身去拿。 在祁白若面前不那么紧张的叶妮,行动比以前利落多了。勺子盛起两个,往水池中一放,滤干水,又套进小袋。 她提了袋送他面前时,有些希望祁白若接到鸡蛋后,顺路抱一下她。是不是说声谢谢什么的,无所谓了,抱一下才是主要的。 祁白若脸上冷着,心里也往叶妮想的上面扑腾下,不过,太矫情,这花痴会以为他多恋恋不舍她呢!他否定了这想法,接过鸡蛋,随后就转身出去。 叶妮失望,暗暗噘下嘴,又开了门,挤出半张脸,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毫不犹豫地上了电梯。 祁白若与韩台长去东海市,去负荆请罪争取好态度的。 新闻行业,也是种风刀浪尖上的工作。所以,一省新闻主播的祁白若,生活中绝不只是风花雪月。有时,稍一疏忽,就能触动政治敏感神经。防不胜防。 尚在实习阶段的任康在播报新任省人大第一副主任的活动新闻时,落下了“第一”二字。引来上方责难。 全国上下一般样,都是书记兼人大主任之职,而实际主持人大工作的都是副主任。以往d州主持人大工作的副主任也没什么第一不第一之说。但此任副主任,职务前特别标注了“第一”二字,将无形的规格提高了一筹。 电视台在新闻报道中没有将这一特殊标志给及时加上。人大秘书长的批评电话直接打给了省广电局。虽然程序上完全应该这样,逐级追究没错。一上层大领导直接去批评具体电视台工作人员,那是丢身份。 但以往有点纰露多数还是打给电视台领导的,或者干脆打电话给祁白若这样中层领导。电视台与省领导班子成员并他们的秘书长及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是一般的熟。熟,便没有定规。 而不讲定规时,说明,上层领导的批评是侧重于提醒,不是认真想追究。 而这次讲常规了,透露出的信息,不言而喻,每个能担任些领导职务的人都会有这层敏感神经。 的政治新闻无小事,关于领导名字c头衔与排名等,都是要谨慎对待的事情。但又十分有弹性。除非一些造成恶劣影响,或损害党与国家利益的新闻报道,领导活动新闻中的一般性差错,还是可以根据当事领导的态度而改变严重程度的。 问题很明显,最重要的是让当事领导不追究。 当然,这样的一般性政治差错,还是惩处不到一台之长的。但,任何一个单位负责人都没有愿意惹上层领导不高兴的。 当天,韩台长带着祁白若一圈道谦下来,第二日还是继续去东海市。因为季主任在东海市考察工作。 其实,电话请示汇报时,季主任呵呵一笑,表示了谅解。很宽容。似乎只是手下人护主尽忠,多搞出来的事端,他本人并不介意。“哈哈,加不加第一有么子关系嘛,都是一样嘛” 领导高姿态,下面人就更得有态度。韩台长坚持亲去东海市,不等季副主任回来,如此才显得电视台对待错误的认真,诚恳,和,对领导的无比尊重,与惶恐之心。 路上,祁白若与韩台长交流几句灭火事宜。暂无话。祁白若包里拿出鸡蛋来,放于膝前,接着塑料袋,一点点捏碎蛋壳,慢慢掀着蛋皮,往下剥。 韩台长看了他几眼,又看了几眼他剥着的鸡蛋。感觉祁白若和扒鸡蛋壳有些不相衬。就算祁白若食人间烟火,也应该是坐在高档餐厅里,对面还有美女相伴着服侍,才对。 “呵呵呵。”韩台长笑了几声,觉得自己想像有点超常规,十足像祁白若的粉丝。 祁白若看眼奇怪发笑的韩台长,继续又扒蛋壳。韩台长便继续欣赏帅男。 都说异性相吸,同性互斥,但事实是,美的东西,所有人都喜欢。韩台长喜欢美女,对俊美绝伦,一缕纤尘染世样的祁白若也同样看在眼里很爽。 何况祁不只帅男,还是才俊,少有的临场应变能力,对文字的感知力特强,到手的稿件就能流利播出。天生,有做主播主持人的天分。作为上级领导的他,天然地喜欢手下的强兵猛将。 祁白若在任康这次事件中,极力帮着承担责任,幸好事态是向缓和的方向发展,如果领导坚持要查处的话,那祁白若简直是在自找麻烦。 韩台长忍不住带点长者口气地善意提醒,“你这小子,有些天真,不注意分寸。” 正文 第98章 严重 “哇,这么严重?”祁白若停下剥鸡蛋,看过去。 “这zz风险不是好冒的。有些责任不能随便担,担不好,是一点不好玩的!” 祁白若听出意思来,又低头剥。“我知道台长的意思。您看,事态不是往好处发展吗?这既是台长工作力度大。呵呵,也说明他们还是愿意给祁白若一点人情。要是全全让任康担了,他一个实习生,再背上一项大处分,弄不好,就可能和电视绝缘了。” 韩台长点头。这倒是!“不过,傻小子,你还是不够成熟啊。这要万一有宿敌,一定抓住给你做文章,你小子就知道轻重了。” “呵呵,咱还没趟到台长那么深的水,没那么浑的泥沙。”祁白若几分调侃,“任康很不错。有胆有思想,有天分,镜头感很强。有几分我祁白若的衣钵。找个像祁白若这样的天才播音员也不是很容易的,台长你这么舍得就把这人糟蹋了?” “你小子!” 祁白若冷傲之中有颗高洁仁义之心。韩台长有识人,爱才之德能,这也是偏喜祁白若的原因之一。他爱昵一句,又注视向祁白若手中的鸡蛋。 此时发现,剥着这俗而又俗的鸡蛋壳的祁白若,竟也可以剥的俊雅从容,脸上几乎有种表情叫享受。 韩台长起了好奇心,脸趴过来,看着鸡蛋问:“这什么?” “鸡蛋。” “费话!什么鸡蛋?” 鸡蛋还分什么鸡蛋?是问传说中的笨鸡蛋,山鸡蛋,还是养鸡蛋?祁白若认真看了看,还真分不出来。“养生蛋。”祁白若想到叶妮话,逗了韩台长一句。 韩台长一听,伸手去拿袋里的另一枚。“养生?” 祁白若竟下手抢回来,又放回原处。 “咦,还怕别人吃?”韩台长更应了心中的疑惑。 祁白若微促一下眉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真是有点不想他吃呢。可笑!又送回去,“哪里哪里,领导吃个鸡蛋都不给,太不像话。请吃!” 韩台长接到手中后晃,“那种,啊,啊?男人吃的鸡蛋?” 还有专给男人吃的鸡蛋?祁白若纳闷,自己还真孤寡闻。看向韩台长一眼,见那脸上笑容,好花!明白。哈哈笑。想来,韩台长当成这是加了什么男性需用成份的鸡蛋了。又要去拿回来。“对对,台长每天有嫂子伺候着,够养生了,不用再吃” “哎,也得养!”韩台长笑言,已两手一握,将蛋壳脆裂开。 祁白若不再管,慢慢吃剥好的鸡蛋。祁白若现在发现,这煮鸡蛋看起来样子虽然可笑,可一点点地吃,细嚼在嘴里,便越嚼越有味道。最后剩一点沙沙的蛋黄拌在嘴里,咂着,更说不出的醇香味浓。 韩台长看祁白若吃的美劲,也边吃边咋磨:没啥特别味,和普通鸡蛋一个样嘛! 祁白若看去韩台长一眼,又提过中间伫物箱处的矿泉水,拧开,慢条斯理地喝。 东海市一天。 第二日周六,前后两辆车相差半个多小时,自与东海市段公路行驶回d州。一车里是祁白若与韩台长,一车中是展研锋。 祁白若先到,与韩台长一起先找地方吃午饭。展研锋的第一要务是找叶妮。 叶妮在班上,接到电话后,先楼外等着了。不过,同等的还有罗长平。 罗长平倒不是等展研锋,是看到了叶妮便站住了。“站这儿干嘛?” 叶妮向他笑下,不待作答,眼睛已滑去远方。罗长平也顺她目光看去。展研锋的车到。 展研锋本要让叶妮直接上来,可看到罗长平,只得下车礼貌一下。 罗长平不带任何杂质的热情声音又先问候:“展台,又忙里偷闲回来处理公务啊。” “呵,回来看看。罗总是这出去,还是刚回?” “刚回来。晚上展台走吗?不走,一块吃顿饭?” “呵呵,好,晚上,看看。”展研锋说着将车门打开,微一示意,叶妮痛快上车。 其默契熟稔让罗长平很是嫉妒了下。叶妮上他的车可每次都小心谨慎的样,像怕车里有胶粘到她般。 展研锋与罗长平道个别,也坐回车上。 车行驶开,叶妮嘻嘻笑:“展大哥,党校学习是不是挺清闲的?” 展研锋差不多知道她的话外之意。笑笑,“还行吧。上午下课挺较的。不过老是搞论文答辩挺费脑子的。” “你怎么老回来呀?来回跑也挺累吧?” “嗯,是。” 展研锋只应,不解释原因。叶妮觉得逗,咯咯笑。忽止。 展研锋觉得怪,看她。叶妮正垂头眨眼睛,样子怪怪的。问:“怎么了?” 叶妮是一下想到:他家里有妈妈嘛,当然累也得总回来看看了!自己这也想不到,还这么没心没肺地笑。 没答,抿唇露出点点小羞惭。 展研锋呵呵给她的样子逗笑。不深究小女孩的小心思,抬手往她后脑上轻拍一下。叶妮晃脑袋,不要他再拍到,裂了嘴,又笑。 展研锋看她这幅笑脸明显比以前滋润。望在笑容里,很受用了下。问:“没事吧?” “什么事?” “没事陪我吃饭去。” “展大哥真小气,不早说,我都吃了!”叶妮又咯咯一串笑。心里给祁白若滋润着,确实不同从前。面对可亲之人,更是开心自心中流溢。 展研锋呵呵笑,“不好意思,晚上,再请你吃大餐。” 晚上?晚上不知祁白若能不能回来!叶妮眼睛扑闪了下,没答。 一一一一 (吃饭啊,祁白若好象也吃饭去了) 展研锋犹豫下,又问:“那个,常和罗总有接触?” “嗯。”叶妮想了想,好象接触的不算少。可都是因为苏晓闻的关系。 “觉得他人怎么样?” 叶妮具体说不出。不过,噘下嘴巴,脸上掠过些不受用。 展研锋望着那噘起小嘴呵呵笑,神情逗弄,“觉得他挺烦?” “有点。” “烦你了?” “也不能说烦,就是太热情。我不习惯。” “不理他。”展研锋神情严肃。 “嗯!”叶妮也表情郑重。 转而,呵呵两人都笑。 展研锋噙着笑意,继续调侃的口吻,“有没有也很热情,丫头又很喜欢的?” 叶妮眼前晃晃祁白若,嘴更噘。那张冷脸!和热情没一点亲缘关系。“没有。” “确实没有?有情况可得及时汇报!佳木都留话了,我得全面把关负责。” “展大哥你还真当话记!” “那可不,得记着。就是佳木不说,我也得尽守护天使的职责。” 叶妮转下眼珠,挑语洞,“展大哥你是说,你是守护天使,还是你守护着天使?” “哈哈哈。”展研锋乐。又逗,“你说呢,小天使?” 叶妮笑一眼,又一落寞:可惜她这个天使不招太阳神喜欢!叶妮望向车窗外,想祁白若现在的位置。走后,他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怕招他烦,她也没敢给他打。 太阳神的位置已离得叶妮十分微妙。叶妮和展研锋一起走进一所高档餐厅时,他浅淡轻笑着的脸立时冷下来,眼光凌厉地注视向他们。 展研锋和叶妮找处位置坐下,祁白若正冷眼遥遥看到二人半张脸庞。 饭菜上来,展研锋拿起筷子先递向叶妮。叶妮摇头,“我不想吃了。” “再吃点!” “我吃过了,再吃更胖了。” “傻丫头,你胖什么呀,正好!再吃一点,晚饭少吃点就行了。” 叶妮笑嘻嘻接过筷子。忽然想到,瞪眼问过去,“展大哥,我刚才听到罗总叫你展台。什么意思?” 展研锋呵呵笑,“你认为什么意思?” 展研锋呵呵笑,“你认为什么意思?” 意思就像他们叫几个副台,张台,赵台差不多的意思。可是“你是台长?” “副的。” “啊?真是?佳木怎么没和我说!” 展研锋看她又惊又颓丧的样,乐,“怎么了?” “我还那么叫你展大哥” “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合适了,人家听了,还以为我矫情,故意显摆和副台长熟呢。” “呵呵,看来是一点不傻!什么也懂嘛。”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又不弱智。” “我看是弱智!真傻!是副台长就不是展大哥了?” 叶妮双眼一眯,颊上绽开两朵笑靥。齿贝如珠,皎白光洁。 这笑晃了下远处的眼睛。很不爽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韩台长看向祁白若,不知道他忽然哪生的郁闷。 “没事。”祁白若垂目饮进口茶。 “吃好了?那走?” “嗯。”祁白若站起来,一块往外走。没惊动到继续用餐的人。 叶妮下午各办公室传送文件时,祁白若的办公室门前站住。她不认为这里面会有人,她手中的文件极有可能像很多祁白若不在的时候一样,送到播出部的其他办公室。可她还是缓缓抬起手,敲了下门,两声后脚步已经准备离开。 却,里面传出嗯的一声回应。 叶妮血液一炸,一下就将门推开。 里面的祁白若也被这急促的推门声引过目光去,见是叶妮。眼神一拧,睫毛扫着一片嫌恶,垂下。 叶妮一颗心,滚过层惊喜后,也上来不满情绪:在外面不给她电话,回来也当她不存在!她却在家惦念的心里长霉斑。男人都这样,还是这个叫祁白若的男人太可恶!可恶!坏蛋! 她将文件丢他桌上,就离开。 咦,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这儿就敢给他脸色看。祁白若恼意从肺里往外滋滋冒,吼:“回来!什么,说清叶。” 叶妮乖乖又走回来,回答:“中宣部的通知。” “出去吧。”声音与“滚出去”三字更相配。 叶妮眼圈里立时滚上泪珠。 门给推开,罗长平进来,后面还跟了任康。 叶妮含泪往外走。罗长平看看她,再看祁白若。刚才祁白若的吼声他门外听到了,不禁可怜叶妮,责怪,“你这人” “出去!”祁白若不等罗长平怪完,又红眼吼向他。 罗长平撤身出去。不是给祁白若真吼了出去,罗长平脸面没这么尊贵怕吼。他是急着想安慰下叶妮去。 门外放眼一看,消失在走廊另一方向的身影似乎叶妮。他急着追去。 叶妮快步走到卫生间,洗手盆前擦几把泪,垂了脑袋洗手。 罗长平拽出旁边的纸巾走到她身边,“来擦下,别委屈。我看他中午可能喝了点酒。他对谁也这幅脾气,不是专对你。而且,他这两天应该心里不痛快。工作上出了点事,追着省领导跑了一圈了,怕是到哪哪都挨训。说不定还得给处分” 叶妮一下瞪起眼,泪眼看他。惊愣。 罗长平顾不上里面的疑问,看到两只大眼睛里含了几颗水晶珠子,润泽生动,叶叶可怜的小委屈样。心里一扑腾,胳膊一下挽到那圆润的双肩上:小可怜,好心疼 叶妮不等他抒臆完胸怀,推开他,进女厕去。 罗长平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等了许久,叶妮竟是不出来。叹声,先离开。 祁白若的办公室,任康正在道谦兼感谢。 祁白若此时与他讲着没心情,道:“没事,我说了。虽然也考虑你的因素,但这确也是最佳解决方案。找时间我们再好好谈谈,先做事去吧。” 任康看他脸上烦闷,话抿回嘴中,出去。 祁白若其实不相信展研锋和叶妮有什么不良关系。可祁白若就是一下很烦,烦什么他自己还没搞太清叶。 可展研锋要是别老这么一出出地出来碍他的眼,他也肯定不会这么一出出地搞得像吃醋一样。或者,告诫叶妮少和展研锋接触的话,他能说得出口,也少点气闷。却不能!告诫叶妮不理展研锋完全不是告诉她别理罗长平的感觉。感觉那样说,显得他很有问题。 祁白若其实从昨晚就烦。 昨晚上,他翻来覆去,挣不脱怀里拥着叶妮的感觉。男人这点好色他可能理解,可他的手一遍遍摸向手机,心头闪动着一个号码却没拨出去的果敢。 莫名其妙地,他给那花痴打什么电话?聊什么? 把自己闹得挺郁闷。 以前没这感觉。以前没等他体会到什么叫想女人,早就莺声燕语送到耳内。只需他应一声,那软玉温香就很快再送到怀。 现在,不愿承认也得承认,他想了,卧在床上想着,挠心。 祁白若说每晚上都得抱着女人睡,不过是逗那笨东西玩的。有可抱便抱,没有便不抱。祁白若这些定力还有。也不会离了女人一两晚就翻腾成这样! 却如今,给那花痴闹得这没出息!可,高傲的祁白若可以不打电话,这笨东西为什么也不来个电话让他教训一下? 祁白若当然不会想,叶妮不敢打电话,就是他教训的后果。 当然,即使想了,那也会同时想到,谁让她连个话都不会说,笨成那样,惹他烦的!女人哪有不会甜言蜜语,逗人开心的? 祁白若的观念里,男人的这张嘴是用来说事的,女人那嘴才是专用来逗男人开心的。所以,对罗长平不齿,应该更多的因为他那专对女人的甜嘴。 气闷。 他在这儿无法安眠,那笨东西早安睡了吧?真是猪性!欺负狠了,也觉得可怜,可不欺负,她那幅笨猪样,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来讨好男人,不是很可气? 不过,一个人是不是孤单惯了,也学会了不想太多?他孤单一月有余,就有些很崩溃的感觉。那小东西这么多年就那么晚上一个人孤单单睡在那房子里吗?一直?! 忽然间,心里酸疼 中午回到d州,韩台长提议找个地方先吃饭。他,心里正琢磨着,那女人现在是在单位还是家里? 祁白若那一刻完全知道,他确实不太正常,他的肚子早就提前武装,迫不急待要奔赴叶妮的餐桌了。就是那白水鸡蛋也比高档餐厅里的饭更香一样。 祁白若郑重提醒自己:你只是找一床伴,床伴的功能就是满足你一部分重要的男人需求。下了床那女人就和你挂家里只有特殊场合才会穿的衣服一样,不穿时不要老想着!笨蛋! 便,脑海里又晃出那满满的橱内,全是他的衣物。又心头酸软。她太笨了!要是他挂那儿再不穿了,她会不会永远就那么挂那儿,再见不得别的天日? 祁白若懊恼。早就感觉这笨女人不是合适床伴人选,还是图一时受用选了她。如今,已有些让他为难了。他祁白若又不是冷血,想到他不穿了,那衣服就那么萧条挂到老,总是有些不舒服 祁白若为她浪费了这么多的脑细胞。可是,该死的是,在没有祁白若的空间里,那鬼女人叶妮竟有幅那样的灿烂笑脸!开心地和别人在外面吃饭!对他祁白若似乎没心没肺没惦念,没一点他祁白若沉淀下的痕迹。 很该死! 祁白若咬牙气恼着时,那该死的女人电话却又过来。祁白若看着电话,有些搞不清叶胸里汩上来的那一股股气浪,是郁闷,还是某些希翼。盯着,没动。 叶妮在卫生间打来的。 叶妮自责后悔的已经心碎裂,想到他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抱怨他,不关心他,还使性子,真是太差劲! 叶妮恨不得一千张嘴,一千句对不起,不管不顾抱住祁白若,将他身上的痛移自己身上。听着祁白若手机颤铃不断,却迟迟不接,眼里又模糊。 将相爱在任何时候都隐匿起来,不是任何时候都有份偷偷的幸福。何况叶妮一直不知道祁白若给她的,是不是一份“相爱”。有时想想,不是。有时感觉,好像。 祁白若终于决定了接起,听听那女人说什么时,电话,断了。 两边握着电话的手都落下来。叶妮的泪水也一滴滴往下落。 其实,东海市之行,很成功。有超乎韩台长期望的收获。新任人大第一副主任季春秋与祁白若闲来几句,竟扯出了一层关系:“你是祁敬轩老师的孙子?” “外孙。” 内孙外孙季春秋不在意,爽朗地哈哈一笑,手拍拍祁白若的胳膊,“好小子!不错!很有祁老师的风范。我说乍一看到眼里,感觉哪儿有点熟。哎,祁老师可是我的恩师啊!五年前我去成都特意看望过他老人家,不想那一次竟是永别。你父母现在在哪?在成都?” “不,都来这边了。现在在k市。” “噢!对对,当时记得是说你父亲在d州工作,那时就你母亲在你祖父身边。现在都过来了?” “对。外公过世后,我母亲来了这边。” 韩台长谨慎地插话,“季主任,祁的父亲现任k市市委副书记。原来,还曾在d市人大任过职” “噢?”季副主任哈哈笑。又拍向祁白若,“好!回去找时间一块坐坐。” 当晚宴请,韩台长是丝毫没破费。季春秋对恩师的后代着实高待,他请客。 当然,是否季春秋亲自掏腰包,不作追究,总之,韩台长很汗颜地给命令在主宾位上。 季春秋中等个子,体态微丰。整个脑袋部分,除了嗓门没有很大的地方。可小眼睛灼灼生辉,透着爽烈果敢。 虽然季春秋此时表现的很和善,不过,韩台长觉得,可能与祁白若这层关系有关。第一次与其近距离交谈,感觉语音话外,都带着种刚性。 而且,从这一次新闻事故的处理形式上看,季春秋确非善茬。一上任就不同于他人,不是向下小施恩泽,招揽人气,却是释放虎威。应该说,施政路线属于刚硬派。 这是前言。 两天后,季春秋d州上任后第一个要来走访的下级单位,是电视台。 d州电视台,当日值班人员及部分后勤人员,原岗位待命。 季春秋与广电老总及宣传部一副部长,并其他若干随行人员,一行先去了综合大楼,几位台长都那儿等着了。几处走下来,又浩浩荡荡往新闻中心来。 送片样的叶妮不前不后正给堵在走廊里。她把身体往墙根处避避,等队伍过去。 “这是新闻中心五楼,设有新闻中心的总编室,新闻编辑室,播出部,直播中心,演播大厅”队伍里一个很清越动听的女人声音传进叶妮耳内一些。 然后又换成一个较厚重的男人声音。“就是说,咱们祁主播的声音每天就是从这儿传出的?” “呵呵,对。”韩台长的声音。 “祁的办公室在哪呀?” “前面。”这声,简短两字,可直泌进叶妮心里。这是祁白若的声音! 她一下抬起头来,看到了居于队伍前列的祁白若。脸上挂点浅淡笑容,没一点目光扫过叶妮。 季春秋道:“去坐坐。” 一路跟随解说的关静巧笑嫣然,“季主任您这是为了看我们祁主播来,还是走防我们电视台?一到综合大楼,就问,新闻中心也在这楼上?看了没几眼就说,咱们去新闻中心看看!来了,又问,演播室在几楼?到五楼您又问咱祁主播的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的?季主任,我伤心了!台长估计也和我一样伤心,您一句没问台长在哪一楼办公” 正文 第99章 玩笑 队伍里哈哈笑。季春秋故意低声,却是高调玩笑,“我要说来看关主任,我怕李副州长那儿不乐意。哈哈哈。下次啊,下次请着李副省一块来,咱们一块去关主任办公室,多坐会儿” 又一阵笑声。 叶妮这样的场合还是可以理性控制自己。片刻凝在祁白若脸上的目光,很快强行拽开,不禁就给吸到队伍里说笑自若的女人身上。 真美!不像叶妮在电视台偶尔碰到的艳色女子。清雅大方,气质脱俗。和声音一样,落于耳内眼中,都是享受。 叶妮是那种典型只看到别人家花儿美,闻不到自己也有花香的人。她偷偷看向关静,羡慕欣赏时,却不知也有数双眼睛正惊奇于一幅油画般,静静挂于墙壁上的美好。含蓄,低调,却是名家之手,功力无形,越看越忍不住探下去,却又永远探不到全部的美妙。 祁白若与关静都注意到季春秋眼光走向,似乎是想慰问一下。但祁白若不作介绍,关静不认识不好介绍。都没说。季春秋便发出似乎询问的一声:“呃” 韩台长及时体察“圣意”,侧后方往前一探,介绍:“这是我们总编室的编辑,叶妮。小叶,这是人大季主任,来看望大家!” “啊。”季春秋随意应一声,伸出手去。 叶妮忙过来,接受领导的慰问关怀。季主任眼珠深盯她脸上一下,但正常的握手速度,一握分开。 众人走过。 走一下圈,会议室坐下。韩台长表达留饭之心,希望领导赏光。 “哈哈,好。”季春秋痛快答应,“你们有个餐厅?那就尝尝味道。不是韩台长和几位副台长陪着,我这外人是进不了电视台内部餐厅的。几重关锁,还得电子打卡。哈哈” “呵呵。”大家笑。 季春秋继续自暴内幕,“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听说的?不,亲自来过!” “啊?哦?”众人配合表情,都惊。 “前年!我过来开会,晚上从宾馆溜达着出来了。走到电视台,看到一帮美女往一个方向走,我不知不觉就跟着到你们餐厅了。原来,是吃饭去!哈哈。实话说,咱对美女是有天生的好感。例如一见关主任,就从心里喜欢。可我更爱好文艺节目,喜欢凑个热门。看咱其貌不扬吧?年轻时单位搞个文艺表演什么的,一帮女同事不顶事,那是年年我铁定的阿庆嫂” 伴着这席话,笑声无数。这会儿更长笑不止。季春秋只得停滞一下后,又说:“我还以为你们那儿正搞什么文艺节目呢,想去瞧一眼。一看到了餐厅,那,也进去看看吧,见识下d州电视台的内部餐厅也长见识嘛。嗯,结果,不行。进不去!” 韩台长呵呵笑着,谦虚,“我们餐厅的饭菜,怎好招待季主任” “嗯?于书记来吃的,我老季倒吃不得?” 省高官于书记视察电视台时曾在餐厅用过一次餐。韩台长忙道:“听季主任吩咐。” 台领导全部相陪,另加祁白若与关静。两大桌,领导和气,下属奉承,一室热语欢声。 饭罢,季春秋一行离开。 祁白若又返回办公室,要琢磨下今晚去向问题。懊恼自己又做了件太相信女人的傻事,似乎以为百分百还会再回到叶妮的房子里。竟,把他向来放车里的家门钥匙,因为那天出差,不自己驾车,钥匙拿下去后,嫌带在身上不方便,便放进那笨女人家的玄关橱里。 愚蠢的,将自己搞得更加狼狈。无家可归,只好睡办公室。办公室挂了几身衣服,但换下来后没洗的习惯,青黄不接了,脏衣服橱里堆了一堆。 祁白若一下不明白他那些单身岁月是怎么过来的。外衣送干洗店,袜子,裤头,还是自己洗的。不过,近两年,不仅现在叶妮全面照顾到位,凭良心说,以前关静也做的算可以。衣服不和叶妮一样亲自洗,却能及时送洗衣店,可内裤等,也帮他洗。 祁白若发现自己越来越机能退化。没了女人,仿佛什么也不能运转了似的。 所以,才总让她们挟制住!才总自觉不自觉地想到她们,让他老长时间不习惯没了她们的状态。一时,竟另人发指地咬牙愤恨:这些女人,阴险!以贤惠为名,其实,降服男人为实! 祁白若正憎恨着,门未敲,飘进一股香风,杂着酒气。一下,就有些知道是谁。脸更阴黑。 “还不走?”关静的声音也飘过来。然后是身体。似乎微醉,弱弱地,落他肩上。“若,笑了一晚,其实心里好难过。瞧我们多般配,我们结婚多好,牵着手一块外面走走,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若,你一点没想过和我结婚吗?嘘,别说!你说没有,我知道。你说有过,我会更后悔的可是,结婚容易,离婚根本不可能。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 祁白若觉得她真有些醉了。“晚了,回家吧。” “我哪有家啊”关静哭泣,“为什么你对我这样。若,我很难过。你抱抱我” “好了,别疯了!”祁白若扯她。 关静胳膊圈得更紧,不放。 有人敲门。 祁白若眉头拧一下。低低的声音道:“放开,有人来了。” 关静哧哧在他耳边醉笑,“不管他,我反锁了门,谁也进不来” “疯了!”祁白若恼,强扯她。 关静死揪住他的衣领,唇更往他嘴上扣来。她有些醉意,理性可能稍差,但智商毫没退滑。她已经想透,祁白若其实比她更在意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不是替李副州长顾全面子,他把自己的面子和声誉看得不比任何人的差。 男人,其实更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女人有时会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男人却难为女人舍弃其他。只要她够疯,越这样的场合他越不敢真怎样。 关静,愿意和自己赌一把。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不断了与这个男人的关系,就是她最大的胜利。 门外的人很有韧性,不紧不缓,敲两下停一会儿。然后又敲。 两张脸伴着鼓点,劲舞似的,躲避追逐。几次都唇齿磨擦起火。 关静赌得看似没错。祁白若面对似疯似醉的关静,不再那么气势凌人,谨慎地躲避阻止着她,低哑的声音劝止:“关静,这儿是办公室” “我们就是没在办公室做过,我想”关静气息更灼人,手更猖狂地往下探。 该死的女人!祁白若意识到和醉酒的关静此时更缠不出良性结果。一咬牙,拿出电话,打出:“任康,走了吗?” “还没。” “来我办公室下。” 关静不管,继续进行她的。接触到目标。 其实,两人有一样的高傲。一个属于女人范围,一个属于男人领域。 此时,谁也不知道,自各让对方感知到的伤害。 空气里,升腾着一种仇恨。 已经静了好长时间的敲门声,又响。祁白若狠甩开关静,整整衣服去开门。 门外任康。看看里面还俯身坐着全台第一大美女,关静。有些愣。感到空气里有种不寻常的味道。 祁白若淡定道:“关主任喝多了,你送关主任回去。” “好。”任康领命。 “最好亲自送进家门。领导如果关心,又不知道情况,你可以汇报一下,不是我们让关主任喝成这样,是因为季主任来,才喝多的。”祁白若看似在为关静着想,其实也是怕任康万一不了解情况,不知道关静和他都参加了招待季春秋的晚宴,想多了。 至于刚才和关静关在房里的一会儿,不管刚才是谁来敲了下门。两个一同参加晚宴的中层领导,关门作短暂私下交流,也正常。 “噢噢。”任康连声答应。先进室内,将一袋东西放他沙发上。 “什么?”祁白若斜去一眼。 “祁老师的衣服。” 他的衣服?祁白若仍然疑惑。没再问,摆头,“送关主任走吧。” “关主任,走吗?”任康小心走去关静面前相请。 关静惨白着脸,抿唇带着酒意,往外走。 任康送着关静离开。 腹内有股气浪翻上太多不知名的滋味。祁白若又去看自己橱里的脏衣服,果然是不在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电话打给任康,“送下了?” “送下了。关主任只让我送到院门外。” “嗯。”无所谓。“这衣服怎么回事?你拿去洗的?” “呵,我想送去洗衣店的,总编室叶编辑正过来,看到,说帮我送去洗,我就给她了。吃晚饭前刚送去的,不想挺快。她可能要的加急吧,刚才走廊碰到,她给了我,急着走。也没顾上问一下。” 祁白若猜着也是这样。可他认为,那衣服未必是送走的衣服,可能,家里另拿的。 是,傍晚时刚离开祁白若办公室的衣服,还在叶妮的家里,没洗。而叶妮,此时在路上。出了电视台的大门,没紧着打车,而是灯光下缓步行走。 她搞不清叶祁白若一下怎么又拒她千里。从东海市回来,不吭不声,见到她,冷眉恶脸,她的电话打去,不接。她敲他的门也不开。他肯定是在门里的。她远远地正看到半扇门在她眼前关上。 当然,叶妮不知道,那在她眼前关上的门,是关静进去后的事情。而不是祁白若刚进去。 一样,好伤心!叶妮的泪水已经又凝上来。眼前太糊糊,防碍了行走。抬手背,擦去。才知满脸湿。才知,雨,又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 祁白若的车,揪拽着一天雨丝,过去,很快不见。夜色,雨雾,绿化带,隔离了另一边的人行道,踽踽行走在上面的叶妮,没被他看到。 叶妮在越来越大的雨中,不得不坐进一辆车里时,祁白若已到达她居住的附近。却车里没下。 祁白若忽然地就不想再继续与叶妮的关系,好象就为了当时看到她与展研锋一起欢笑着就餐。也许气恨中时,那原因是主要的,但现在,并不是。 他有些怕伤害她。好象祁白若离她远点,会更对她好的感觉。如果祁白若的快乐是建立在她将来的痛苦上,他不愿意。可如果祁白若为了她丧失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将她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他也不愿意。 好麻烦,好乱!想不透,理还乱。 总之这女人让他感觉很麻烦。现在就这样,将来更难说怎么样。祁白若一咬牙,斩断思绪。离开。不想了。 早晨,叶妮上班。五楼,电梯门一开,外面站的竟是祁白若和任康。 叶妮身边三位同事与祁白若打着招呼都下了,叶妮里面还没动。外面两人都很绅士,等她下来再上。 电梯没耐性,要关,叶妮才急忙迈脚下。祁白若伸手拦向电梯门。迅速碰到一起的两扇门没夹到又缩回脚去的叶妮,但夹到了急眼去拦的手。两门,一碰,随着叶妮呀的一声,急又闪向两边。 叶妮惊乱的眼神看向那手,没看清状况,听到祁白若怒吼,“快下!” 叶妮急忙先下来。祁白若接着就进去,任康随后。电梯关闭前,叶妮听到任康问了句:“祁老师,你手没夹到吧?” 可没听到回答。 一天,祁白若没回单位,一天,叶妮过得心神恍惚,担心着他那只手。 但,祁白若看到了她。他与任康办完公事,中午到一处餐厅就餐,对面一麻辣烫便食店前停着展研锋的车。直觉就带上怀疑。展研锋会一个人到这样的店里吃那样的玩艺? 果不然,一会儿,展研锋同了叶妮一块出来。 祁白若心中一下说不出的恼怒。忽然发现了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原来他不理她,她还是一样和展研锋该干嘛干嘛! 下午五点多钟叶妮再去试探祁白若的房门时,敲几下,里面竟有应声。叶妮垂着脑袋走进去,将一份文件放祁白若的桌上。 祁白若抬些眼皮看她。见,两滴泪正脸颊上流,眼神惊痛,看向一处。他立时就知她看的什么,也扫一眼过去。他的手背上,有半指宽的一道红淤痕。 叶妮空立了会儿,只将文件留下,什么没说。出去了。房门一闭,祁白若一下感觉室内空寂。心内,却满的出奇,堵。 他握了下自遇上叶妮后,就不断倒霉受伤的手,不禁考虑要不要做慈善家的问题。他发现,他的慈善心肠有点让人郁闷。怕叶妮在自己那方水面下活的不够欢生,可,真要掐着送归大海时,又抵触她再游进谁的湖泊。忧虑,或者,会不会干脆给什么人一网子捞进饭锅? 祁白若眼睛不由自主滑向手机,那手机竟就很应心地响了。没有名字,可号码已在他腹中烂熟。 浑身真不是他故意的,就那么不出息地,沸了一下。接着拿到电话,可等了片刻才接起。 他没说话,电话那边也无声。等得他又不耐烦,恶声道:“说!” 叶妮想说话,却又张口无语。万般情绪只化成心痛和泪,传不过电话线路,传不给祁白若。 “挂了!”他气恼。 叶妮也一下悲愤上来。她努力半天才打给他的电话,他这样就容易“挂了”!冲口而出,“好” 祁白若气得抓狂。竟和他叫起板来!恨不得将手机接着一扣,扔开。却,愣没从耳朵上拽走。 僵持会儿。祁白若服,“不说就挂,不挂就说!什么事!” 叶妮终于声音颤抖着说出:“我七点半下班,晚上等你吃饭吗?” 祁白若胸中堵涩了下,眼前晃叶妮委曲求全的一张泪脸。不过,又上来种强烈的感觉,那泪脸下是一张小白狼的面孔,有点勉强装着小狗样的温顺,说不准哪时脾气一盛,就张口咬人。气道:“看情况吧。” 叶妮白班,晚七点半下班。回家后细心做好饭,等着。不过,她觉得祁白若未必能来吃这些饭,他电话里的声音,很冷。 八点多祁白若还没回。她更觉得希望渺茫。却,还是忍不住到楼下去等。 初夏,多雨。 这些天就没停的下雨,还多是傍晚时分开始下,第二天黎明前早早就销去痕迹,只留满眼清透中,带着干爽。 今天下得晚。 叶妮八点多钟下楼来时,并没下。现在,下了。 叶妮身体避到楼门下。暗淡的夜色,淋淋的雨声。裸臂与小腿上,不时一些湿润扑上来,夜风下,有些冷意。她抱臂更往门口贴了下。还是不想上楼。 祁白若走来,几步外,看到背着几缕楼内灯光的叶妮,脚下停住。 叶妮知觉,看过去。黑幽幽的身影看不太清叶,可不用看清叶,她也知道是祁白若。便看着,眼珠没动。 其实,谁也看不太清谁。 可祁白若又分明能看到叶妮脸上的表情。很痴粘的目光,粘到夜雨的感觉一样,粘得心里,几分湿凉。 然,叶妮总是很难看清他心里的色调,只听到冷冽的声音道:“开门。” 虚掩的门急忙拉开,恭候主人先通过。那主人经过时,又盯她眼。盯得她更缩缩身体,垂下头。 一路电梯无语。他冷着,叶妮也不敢造次乱说话,隐在他挺拨的背后,很安静。 进门,三个菜摆眼前。他只看了眼,她忙着去拿,“我再热热。” “不用。” “热热吧” “我说,不用!”最烦让他重复说话! 好吧。叶妮忙将端起的盘又放下。 他换鞋,叶妮像个训练有素的小狗,急忙将他的拖鞋“叼”过来,放他脚下。不过,主人没抚抚她的脑袋夸声乖。而是又恶眼神盯她一下。 祁白若进洗手间去,再出来,桌上筷子米饭都摆好。祁白若往桌前坐。叶妮想着都这么晚了不禁问:“你没吃?” 祁白若刚挨到椅子的屁股一硬,怒眼又射去。蠢东西,他吃了坐这儿来干嘛?不是她说要等他吃饭嘛?见鬼,她说要等他吃饭他竟也蠢到真等!推了晚饭,饿肚子忙到现在。她却来这么一问! “噢噢,你吃!”叶妮急忙纠正。又怯怯相问,“那个,喝点酒吗?菜冷,喝点酒好” 竟还有酒?!他脸上表情松动下。 那是她生日时偷偷准备下,预备给祁白若喝的,结果转身拿酒去,连杯子一块。 红酒,起子也一块买了,她当时也问过服务员怎么开。可理论与应用之间,往往有实际差距。她拧巴半天,还是打不开。 “笨样,拿来!”他斜眼欣赏到不耐烦,开口要。 递过去,几下,他拧进木塞,轻轻一翘,开了瓶。蹲桌上。 叶妮拿起来给他往杯里倒。大半杯,送过去。 他端起先尝了口,放下,说:“红酒至多倒小半杯。” “噢。” “就一个杯子?” “你用两个?” “笨猪,我用两个干嘛?” 那叶妮明白了,“我不喝。” 祁白若脸一拉,黑那儿。 好吧。她扭身忙又拿个杯来,拿起瓶来刚要倒,又放下,端起他的杯,从里面倒出一些,将他的剩得只有小半杯。 祁白若一下很想笑。这白痴女人做点事情总让人哭笑不得。甚至,腻得心里,很想立码往她屁股上拍两巴掌。脸上翻腾一下,笑意忍下去。 他端起杯来喝,她也端起来陪着喝点。吃着,他又发现不对,“你怎么不吃?”连筷子碗都没有。 “我,我中午吃的太多” 啪,他放了筷子。中午陪展研锋味口大开,晚上看着他吃不进饭了? 叶妮忙站起身,又拿双筷子过来,也吃。其实午饭也没吃多少,就是不想吃,才去吃麻辣烫的,可以随意自主地吃一点,不太受展研锋监控。 默默地,祁白若一口,叶妮陪一口,吃了会儿。终于,她忍不住问:“那个,出错的事,怎么样?” “什么出错?” “你去东海市不是去处理这事了?” “没事。” “你出错了?” “是任康。” “训你了?”她知道,不是他的错,他也有领导责任。 “嗯。” “会受处分?” 见打发起来没完,祁白若声又不爽,“我说没事了!”这还看不出来!季春秋亲赴电视台表达的意思不很明显了嘛! 那,他干嘛那么不痛快?叶妮往他脸上瞄,他眼睛还瞪着她。她又垂下。 “中午干嘛去了。”换祁白若提问。 “中午展大哥回来了,我陪他吃饭去了。” 倒也不隐瞒!“他回来什么事,怎么又回来了?” “嗯,说是有点事。” “现在他呢?” “下午就回了。” 什么事搞这么匆忙!祁白若一丝疑虑。 事情就是昨晚展研锋打给叶妮电话,听着她又声音滑坡,情绪低落。怕有什么事,又奔回来看。 “中午你找我了?”叶妮已心里打紧鼓。盼着是那样。 祁白若听出那意思来。不屑一声,没作答。叶妮却当听到了肯定答复。一下很有食欲,去盛了小半碗饭米饭,认认真真陪他吃。 正文 第100章 抿嘴 祁白若酒喝的多点,面前的米饭还没动一下,只吃了些菜,叶妮小半碗没了。抿抿嘴唇,又去盛。 吃到半截里时,对面奚落:“猪一样,还说吃的不多!能不胖!” 叶妮又掩旗息鼓,食欲全无。 叶妮确实饭量不是很大,是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刚才一时心情大好,给压了好几天的味口不禁全打开,有些控制不住地要把这几天的损失找补回来。 祁白若又说:“怎么不吃了,吃!胖也得吃,要不能叫猪。” 叶妮忍不住嘟囔,“展大哥说我正好” 祁白若更打击。“那人家说你是天仙你信不信?” 不信。叶妮更垂了头。 “哎,吃啊,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 “不行,吃了!不准浪费粮食!” 叶妮只得又吃。祁白若又饮进一口酒,觉得这酒的滋味越来越醇。望着叶妮糗样,嘴角使劲忍着笑意。叶妮将碗里的米粒都吃完,默默站起来,想离开。 “过来。”祁白若叫她。 叶妮看看他,走到跟前。他挽了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看着。叶妮扑腾扑腾不知是福是祸的心里不安了会儿,鼓起勇气也抬眼看他。 望住。他眼里晕着一团很浓的东西,让她心里也像入胃的酒一样,烧。 “给我笑一个。”祁白若觉得自己真有些醉了,忍不住对这花痴,耍耍酒风。 叶妮听话,勾起嘴角,笑。 “眼睛也笑,眯起来。像含着钻石一样,一闪一闪的。”他眼前闪叶妮那天在展研锋面前的笑。 可叶妮感觉这难度大点,有些不知如何将钻石放眼睛里。更瞪大些,晃眼珠。 “让你眯眼!”他手去捏她的眼角,又扯嘴角。“这儿裂开,小牙露出来” 叶妮给他扯得嘴角有些酸,摆头。 “让你笑!”他不松手。 叶妮胳膊一下圈到他脖子上,脸,埋进去。很惭愧地感到,她不讨厌他这么霸道恶劣地欺负她。而是,喜欢。 什么当然的事情? “听说过床伴有做一辈子的?” 什么叫床伴?叶妮似乎理解,又不理解,对新词汇知道的不是太多。 “笨猪。”他在她唇上啄了下。阐释,“顾名思义,就是床上的伴,做爱的对象” 他又腻向她的唇时,她闪开。疑惑地看他,“每对夫妻不都是床伴?” “傻瓜。夫妻是夫妻,床伴只有夫妻中上床的那一部分。其他,卡,互不相干。不过,床伴期间,不能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他又狠狠地补充上一句。 叶妮基本搞明白。“你是说我只是陪你上床的女人?” “意思差不多。” “我可以陪你做别的。” “问题是我不需要!我就需要这部分!” “你不喜欢我?” “我只喜欢你床上的部分!床上的女人只要是女人就行,找老婆可不能随便。重要的是,听着,笨猪,祁白若从没有找老婆的预算。我的所有预算都不包括这项开支!听得明白吗,小笨猪!” 祁白若手往她脸上拍打昵爱时,给她毫不留情的挡去。 祁白若瞪眼,“咱们签了协议的!不纠缠,出了这门就没了关系,都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更说明白了一点!” 是,其实真的是一个意思。可,就是有不同的感觉。祁白若将那协议弄得很模糊,叶妮也纵容了自己跟着更加模糊。可一个清叶无误,不带任何感彩,终有一天会结束的床伴关系,让叶妮一下子很难承受,失望,气愤。从他怀里挣走,跑卫生间去。 祁白若很气恼,感觉上当,高声道:“你同意了的!那好吧,别勉强,我们结束!” 祁白若说完,心,竟很抽搐了下。管不了那么多,抓衣服穿。他走向外房门时,卫生间给打开。他脚步不禁先停下来。 后面许久无声。祁白若忍不住往回看。叶妮无助惶恐的眼神,在他转回身的瞬间,一下安定。似乎,望穿双眸,就是等他一个回转。 祁白若不再走,可也不走回。叶妮呆望一会儿,低声细语:“外面下雨。” 外面下雨!所以他不合适走?这就是这笨东西留他的理由?可他坐在车里即使下雹子也还是一样可以离开的。祁白若望着那低垂的黑脑袋又闷站会儿,走回卧室。重又上床躺好,叶妮给他闭上灯,却往外走。 他耳朵支着听,却听不到她的多少动静。暗恼,小肥猪看来还不够胖,脚步轻飘的一点声息没有。听了好半天没听出她干什么去了,就是好久地不见到床上来。忍不住好奇,亲自下床去查看。 到处都没有声音!祁白若刚要打开灯看看时,脚步已落在客厅中部,发现,沙发上有点突出。细看,没错,叶妮躺在沙发上。 咦祁白若气结了下,又泄去。走过去,挤里侧,将叶妮抱怀里。 “你,干嘛。”叶妮的身体与声音一样,都软绵绵的,带点颓废。 他便把脸更加压迫到她发丝上一些。“你干嘛?” “我,想这儿躺一会儿。” “我也想这儿躺一会儿。” “我不想让你抱着。” “我想!我习惯了抱女人睡。” “”你的习惯还真多啊,为什么都得让叶妮给你习惯?“你说,说结束时,就结束?” “” 好吧,总强过他一声不吭就离开,只剩下她守着这莫名其妙的分离,苦等。“那你记得要说。你不说时,就是没结束。你有事不回来,可不可和我说一声?不要,像这几天一样” 祁白若胸间更加堵得难受。继续无言。 “那,你以后出差,到了时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嗯。” “你回来,也和我说一下好不好?” “嗯。” “我,想问你什么事,能给你打电话吗?” “谁不让你打了?” 你! “我是不要你说废话。” 什么是废话?她字字都精简着说,还是让他不耐烦。而且也没打几次嘛! “不过,我有时并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事等我回来说。还有,那个,记着,外面,别说和我有关系,别拿那花痴眼看我。” “说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离了床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有什么可说的?”叶妮不由地挟怨反讥。 祁白若失笑。“小东西,看着很受欺负,是装得老实!你知道什么叫闷骚?我越来越觉得,大概就说的你” “你才闷骚!你放开我”叶妮羞急,推他,不要他抱。 “想好了!我可一放你就掉下去。要我放?”他一边握着她的肩一边往沙发外放。可他却用腿夹住她的下身。这副姿势给放下去,肯定是脑袋先着地。 叶妮不说话,可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这样,她下去,他也跑不了。 他继续放。“你把我也带下去的结果是,正好砸你身上,你跌得更惨。” “呀,”半个多身体给悬空了!叶妮着急,往他身上一扑,两臂搂他脖子上。 “笨东西,你自己扑上来的”他手又往下去。 她屁股也狠贴他身上,不让他手得逞。 他便握了臀往他坚挺处揉,取笑,“小笨猪,还挺懂事的” 叶妮脸红耳赤,没了办法。怎么做也是让他拿来取乐。 他揽她身下的手将她一托,他也随着坐起来,双手抱起来,往卧室去。 外面雨声未止。床上,便也风云不断。 叶妮不免有些拗把,可心拗不身体,给祁白若裹在身体里,她越挣,反而越让他兴奋。一遍遍,索食无度。 “坏蛋,你放开!”叶妮实在气不忿。 “别再勾引我!别动了,睡了。”叶妮又推去的手,给他顺在胳膊下。睡。睡前哝语:“明天换床单。多久没换了,太潮,笨就笨吧,不能太懒” 叶妮又身体里气鼓。老是雨天,本就潮,他又从来在床上随意折腾。只要这床上有他一次,床单第二天必洗。有时她一天能换两次床单,倒说她懒! 大手又握上来,将她毛绒绒的脑袋依怀里,气息,在她额前,变得柔缓平顺。叶妮就感觉胸里一热,眼角立即湿润,那些怨气,便又这么消逝。 真的,在那手里,感觉好多的宠溺!像足够她享用一辈子的爱。真的,并不真实? 祁白若第二日发现床头柜上摆了个应该是像框的东西。一间小房子,房子里是一心型窗户,窗户估计是放照片的地方。挺别致,祁白若不禁也多看了几眼,可不忘鄙夷:小女人的喜好,幼稚! 叶妮早就起来,这会儿从外面又走进卧室,他便问:“刚买的?” “展大哥给买的。” “无聊!”大男人买这么个东西!“他送你这干嘛?” “我喜欢!给我的生日礼物。” “昨天刚给的?” “不是,我生日时” 祁白若吃惊,“那天他回来了?” “嗯。” “你怎么没说?” 那他问了吗?叶妮在想。 笨样!祁白若不再多说。“饭好了没?让你饿死了!” 叶妮听到他的用语,瞟他一眼。道:“下了床就没关系了,我为什么给你做饭?” 咦!祁白若拧眼睛。 昨晚一经说开,虽然暂时不快,可祁白若没有后顾之忧,心头轻松,说话更随意。叶妮憋了一口气,也一下不很对他谨小慎微,嘴皮也有些溜。从昨晚逗嘴的迹象就突显出来。 祁白若发现,他一堂堂主播,有时候还真有点逗不过她,能让她一句话噎住。 只能用暴力。他胳膊突然一夹她,叶妮身体一倾,啊地一声惊叫,手急忙抱到他腰上。 屁股便放他眼前。他巴掌拍上去。“听着笨猪,是出了这门!这门里你得给我做饭,洗衣服,给我搂着睡觉!” 叶妮先时叫,给他拍了两个后没了反应。他放回来,束到怀里,往她脸上看。 叶妮眼神有些恍。刚才他那番霸道的条款,虽然只是在这门里,听着还是诱心。要是能一辈子,就只在门里,叶妮也认,给他做一辈子饭,洗一辈子衣,被他抱一辈子! 看到这呆相,祁白若心里又折腾,怕再折腾上床。放开她,往外走,压着一腔热气流,硬生生地说:“吃饭。” 饭早就备好。 一层面上浮着木耳,小油菜,胡萝卜丝。老远,就香飘入鼻。坐下,吃两口,面也味道特别,都不是很难吃。尝出来,问:“面里放粗粮了。” “嗯。好几种呢,怕你不喜欢吃,没放多。吴奶奶说,做饭尽量做的好吃,但不能只图口感,养生才是最重要。老在饭店里吃那些饭菜不好。” 嗯,不错,就面汤里这几样蔬菜,营养就很全面了。这鬼女人说的是对,不过,似乎也有些挖坑让他跳的感觉。说饭店里不好吃,那就是常让他回来吃她做的饭喽?鬼东西,现在越来越发现,是鬼精,小心思可不算少。“你跟谁学的做饭?你妈?对了,你家里人呢?” 叶妮没作声。 “听不到?” “我不知道,我也不清叶。从小就吴奶奶陪我,做饭都是跟吴奶奶学的。听说我有个叔叔,在国外。我没见到过。可肯定有,这房子,我从小生活上学用的钱,都是叔叔给的。” 祁白若眼露惊诧。“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摇头。 “其他亲戚呢?” “没有。” “吴奶奶现在去哪了?” “她现在年纪大了,我也大了,她回她女儿家住去了。我让她留下,我照顾她,她好象不想给我添麻烦。” 祁白若有些无语。还真是鬼见愁,一个亲人也没有!或者有,但等于没有。看她一直不动筷子,问,“你怎么不吃?” 叶妮忙吃上口,问他,“你有照片吧?给我一张好不好?” “做什么?” 她想放那个相框里。昨晚她是这么想的,可听到她只是他的床伴后又不想放了。但现在,她又想了。房子里有祁白若总比没有得好。“用。” “放那相框里?”他想过来。 “嗯。”叶妮觉得他可能会拒绝。 不过一一 祁白若在想,展研锋送她这个相框会想到是放他的照片吗?应该不会。一下很爽。痛快答应,“好,改天给你。你怎么饭不见动?” “噢。”叶妮又忙拿起筷子,作吃状。心里嘀咕,自己吃就吃吧,还老管她吃不吃! 叶妮现在重新认识到减肥的重要性。他说她只够格做他床上的女人,当然就是嫌她不够好。她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胖吧?再就是不够聪明!当然也不够漂亮。可漂亮聪明实在她决定不了,但让自己瘦点应该能行吧? 叶妮决定的事情立竿见影就想做。从早饭便想开始,节食。 祁白若看她吃饭又出呆相,竟脸有些埋进碗里般,好象怕他发现她是用鼻子吃,而不是用嘴。拧拧眼,懒得再管。 祁白若晚饭后上班离开。叶妮下午上,小夜班。 叶妮洗床单,先将床单用温水浸泡。她已有了足够的经验教训。床单不能直接扔洗衣机,那上面,有些物质,不容易机洗下来,晾干后会一处处的污渍,手指触上,还硬硬的。后来知道,那都是那讨厌的坏男人身体里的东西。无故加重了她的负担!还说她懒! 叶妮将床单找着某些部分挫揉着,噘嘴挤眼,瞪着床单像瞪祁白若,发泄不满。 手机响。叶妮甩甩手,去接。竟是祁白若的电话!裂嘴笑起来,“喂?” 祁白若张嘴吼过来,“笨猪你敢不听话!” “怎么了?” “热线记者你报名了?”祁白若正办公室里翻看热线记者人员报名情况。竟,看到了叶妮的名字。 叶妮窝起嘴巴。他这几天不理她,她一伤心就去报了,有些不想给他这么瞧不起的意思。电话里自然他看不到她什么样子,可还是垂了脑袋,姿态良好地领受他的教训。 祁白若却什么没再说。电话闷一阵后,叶妮这边嘟嘟响起忙音。他挂了。 正好祁白若今晚带班,叶妮小兔子揣了一天一晚,没见到祁白若的面。便又揣进一只:这人一生气又不露面了? 叶妮上班后,乱拿份文件障眼,去敲祁白若的办公室。没在。 刚要走开时,不远处另一办公室出来了任康。见她,笑笑。眼光匆忙溜一下走廊,没见罗长平。迎过来,“祁老师昨晚值班了,可能下午才来。” “噢。”这小兄弟真好!叶妮又一下绽出笑容,他又解了些她的心结。原来那家伙不是为生气一晚不归,是工作原因! “要我交给他吗?”任康眼睛瞟向她手中的文件。 “不用。得让祁主任签个字,下午我再来。”叶妮感觉自己的应变能力大大提高,又裂了嘴,一乐。 任康眼前灿阳又晃下。美丽的女人,美好的笑颜。本来怕遭罗长平的忌,不想再提那请不请吃饭的事情。不过,竟也忍不住说出:“说过要请你吃饭的,还有,上次帮我去送祁老师的衣服去洗,都没谢呢。中午?” 那这样,就更有些说不清该谁谢谁了!叶妮暗里膨胀一下,想想,点头。“好。” 不拒绝美意也是一种尊重。叶妮明白。 中午,一块乘出租车出去。任康问:“去哪吃?” “随便。” “呵呵,我可真随便了?” “不用客气。”叶妮也笑。 任康交待前面的司机,“师傅,去品辰街。” “你也喜欢去哪儿?”那是条小吃特色街。没有展佳木陪伴的日子里,叶妮如今不太常去了。上次去,是与展研锋一块,去吃的麻辣烫。 “还行吧,我来的不多。上次跟祁老师来过一次,感觉还不错。” 真好!叶妮又一开怀。和任康在一块总能听到一些祁白若的事情。而且,她还能大胆地问出更相关问题。“你们,来吃的什么?” “碳烤麻辣鱼。是一家正点的四川小菜馆。没想到祁老师挺喜欢吃辣,平时大概挺忍着,怕对嗓子有影响。” “哦。”窍喜,她也喜欢吃辣。“我们去那儿吃?” “不一定,看你喜欢吃什么。” “那就去那儿吃吧。尝一下,碳烤?没听过呢。”而且,鱼是低脂食品,与她目前的减肥大计不太冲突。 “呵呵,行。” 两个年龄相当,身份相近,说话相投,脾气都数温和迁就型的人,一路车下来,一顿饭出来,街上一走,亲近感自然地上升。对于叶妮来说,基本没在任康这儿感觉太多异性等问题。 后面汽车一响,任康胳膊挽到她肩上,将她带得靠边一些。叶妮也很自然地接受这关照。很气坏了后面一双眼睛,汽车又响两声。 任康想,怎么了,不是给让出路了嘛。想着,回头看一眼,胳膊急忙从叶妮肩上落下来。暗悔:这么巧! 那是罗长平的车,那车里是幅不爽的面孔。罗长平自车里探出脸来时,已换了笑容。“妮,一块出来吃饭?” 叶妮也立住,笑笑。“噢。” “上车。” 叶妮本不想上。可任康这会儿不作美,知道把叶妮送上车,才会缓一下罗长平的气恼,接口道:“那就不客气了,麻烦罗哥了!” 任康开了车门,望向叶妮,等她上。叶妮只好上去。 到单位,下车。罗长平宣示主权一样,打开叶妮这边的后车门,恭候里面的叶妮下车。 罗长平这份殷勤在每次连苏晓闻一块的三人外出时,始终如一。也始终如一的让叶妮不适应。罗长平不只是给她开门,还迎下她来。便叶妮每次下车后都几乎送进罗长平怀里。 此时,叶妮小脑袋忽然灵便了下,没从她靠近的一门下,而是挪动着身体,跟任康一门下车。 罗长平没接到,闪了下。看向叶妮,叶妮没抬眼,碰上任康有些讪色的眼神。狠挤去一下。先不说,进楼。 叶妮进了总编室,罗长平接着手拍向任康,低声斥责,“你小子想找收拾?” 任康也低声道:“嘿嘿,哥,就一块吃顿饭。我早说过的话,能不算数了?以后,一定再不会了!” “再有以后,你小子就直接给我滚蛋!” “是是是,不敢不敢!” 罗长平在祁白若的办公室前停下,任康继续前行,罗长平便抬脚往前面屁股上一踹。任康却机灵地跳开一步,回头嘿嘿笑。打骂中透出种熟稔,足见二人私下关系不会一般。 祁白若在办公室,看罗长平进门,也熟视无睹,眼皮又垂下。 “嗯一一”罗长平又坐下一屁股闷气。 祁白若不好不再表示一下,“罗总又怎么了,中午没喝痛快?” “靠,女人,是不是太上赶着,太好脾气,不行?”罗长平此时回想着,心里有点积怨,觉得叶妮对他过于无情。疏疏冷冷,生怕他粘她身上病菌一般,和别人都不太见这样。刚才,竟给任康搂着肩!“我这份心真是天地可鉴了,叶妮太无视我了吧?莫不是这丫头不喜欢我这样成熟有深度的男人,却喜欢那毛头小伙?和任康一块出去吃饭,大庭广众下,亲亲热热” 正文 第101章 不屑 祁白若在罗长平这翻话里,不屑地翻了几次鼻孔,最后一句,给支愣起眼睛来。罗长平觉得那眼睛里不相信。肯定了下。“啊!刚才让我狠狠将那小子修理了顿。” 祁白若眼皮又扑落。 叶妮回办公室后,碰上的是苏晓闻一双冷眼。 苏晓闻比叶妮先上来一步,一楼大厅看到了罗长平与叶妮并任康一车回来。苏晓闻最近一次拉叶妮赴罗长平的约时,就发现了新问题。 虽然叶妮和祁白若几次起起落落,但爱情似乎就是这么软骨气,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叶妮心里,还是被滋润出了不一样。正赶上甜蜜时,罗苏叶三人吃饭,叶妮也不觉展个笑颜,竟还带点甜蜜劲。 苏晓闻看着有点惊心。她不知道叶妮和祁白若的事,只看到是叶妮对罗长平殷勤的笑脸回复。还看到了,罗长平对叶妮笑脸的反应:抖身一热。 糗,不会最后她这红娘弄成功了吧?! 现在感觉更糗大。不会她这红娘已经成功,所以被顺利淘汰了吧? 叶妮见苏晓闻一双眼睛粘自己身上下不来,也往里深探了些,还是没看明白。问:“怎么了?” “你和罗长平一块出去了?” “没有。” “我看到你从他车里下来了!” “我和任康出去吃饭了,正赶上。” 叶妮这话没说明白。是吃完饭后正赶上罗长平的车,顺便被他拉回了单位。可苏晓闻听成是吃饭时正赶上罗长平,就一块了。叫,“那你可以也叫我去啊!” 可人家任康请客,又不是特熟叶妮表情为难。 “没诚意!不厚道!没良心!没义气!”苏晓闻丢下一串后气呼呼地往外走。门口又回头补上三字,“我恨你!” 她怎么她了!?叶妮纳闷,嘟嘴坐下,也不禁不快。苏晓闻一会儿又回来,两人谁也没看谁。一下午,赌气。 晚上,祁白若出现在叶妮面前较早。 叶妮也刚回来一会儿。开门迎进后,祁白若拐她眼直往里走。卫生间出来,门外又站着叶妮。 这脚踩脚扁的样!不知道他看她生气?找事!他跨上一步,目光压她脸上,问:“中午和谁出去吃饭了。” 叶妮乖乖回答,“任康。” 还说的很该似的!“你个鬼东西怎么这么随便?” 随便?哪了?“和同事出去吃饭嘛。” “咦,还不认错!” 有什么错呀?“你不和同事出去吃饭?” “不是同事,是男人!你和男人单独出去吃饭,上瘾?” “你要和女同事,就也是和女人了” 一口一个他!还和他比上了!他做的事你就能做?况且一一“我没和女人单独去吃过饭。” 哦,可信?叶妮眼光怀疑。 “我和女人在一起,除了工作,就是,上床。如果吃了点饭,也是为了更好的上床!所以,男人和你出去吃饭,也是一样!记住,笨猪,以后不许!” 叶妮有点瞠目结舌。 花痴相!祁白若望着那微微开启的唇,感觉那里面的小舌头正翘动翘动地勾引他。昨天给她气了一下,便闲了她一天。其实,失策,那不正好便宜她! 叶妮等着他和她谈她热线记者的事,也好摸清些他的想法,知道下一步如何做。他楼着她喘息轻匀后,很有要睡去的意思。 竟不提一字?叶妮在他胸前忽闪几眼,不知道,他这是懒得管她,还是默许了她报? “若” “别叫。”他将话语打断。这娇软无力的叫声,直接破坏睡眠。 叶妮理解有误。噘嘴。又不让她叫,那她叫什么嘛,叫他哎?忽然自笑,那也不错。哎,哎!“爱爱!” 叶妮马上知道自己惹了祸。 翌日。 半上午,苏晓闻用办公室座机打给叶妮电话,让她去单位。 “什么事?”叶妮现在接到办公室电话会自然心惊,总怕是因为昨天的工作出了状况。不用经历祁白若这次事件,她早已有所体会。感觉新闻这行业有些走钢丝,不是左边摇就是右边不稳。自她进电视台,已见证好几次,有些小马虎的苏晓闻因为工作失误给罚了不只一次。 “来了就知道了。”苏晓闻不说明,又补充,“不用很着急,一个小时内赶到就行。” 叶妮心里不安,马上穿戴收拾,出门。 原来,又是让她去当“蝉”!转身走。讨厌,害她提心吊胆半天。昨天还无缘无故那么恨她! 苏晓闻忙拉住,嘻嘻哈哈,“怕你不出来嘛。妮!求你了!昨天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今天罗长平还来求助她,那就是叶妮那儿还没攻下。 叶妮无奈,“你要让我当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等我把他抓到手!” “什么时候才能抓到?” 嗯一一苏晓闻泄气。感觉罗长平在她这儿一点反应也没有。懊恼,“妮,你不要那么笨好不好?你有时候也故意找点机会让我和他单独在一起,行吗?” 叶妮又郁闷。她没抓到螳螂,倒怪她是只笨蝉! 苏晓闻嘻嘻又笑,抚了头发安抚,“乖,你做的已经挺好了!继续努力!你随便干嘛吧,我先忙去了。中午走时我叫你” 苏晓闻站起来出去。叶妮默坐会儿,也站起来出去,找地方打电话去。想到,祁白若知道她下午上班,也许会中午回去?想来想去,不安心,怕他空跑一趟,又怪她不早说。 祁白若正冲电话里发火呢。他那辆据说给谢娜报废了的汽车,一周内,二十几次违章记录,他不久要出国参加活动,办公室拿他的护照去办理其他手续,被通知,要他赶紧处理那些违章纪录,否则办不下签证来。 祁白若电话接着就给齐锐拨过去,问情况。 齐锐呵呵笑,“我也搞不清,她说是要送去报废的,可看她这几天天天开着,去哪也开这辆车。也许觉得报废可惜,想多利用一下,再” “见鬼吧,你们家败家女有这么知道心疼东西?她天天开着我的车闯红灯,高速行驶,违规超车,闹市彪车所有不能做的事,她都做了!” “哈哈哈。”齐锐大笑。 祁白若又服。这么可气的事他也笑得那么痛快!“赶快去把这些纪录给我处理好了,我下月要出国,这样有可能影响办签证。真影响了办签证,影响电视台的报道任务,可不是小事。那车马上给我送回来,不送回来就马上过到你名下!目前再不要让她乱开车出去。” “呵呵,好,我马上让人去办。我也转告一下小娜,不过她要不听我便没有办法了。哈哈。”齐锐还是云淡风轻。 祁白若听齐锐竟不给保准,更气,不禁嘴损。“最主要的是,你们那败家女再这么招摇法,保不准哪天就闹出点大的来,那时,看你笑!嗯,你可能更乐。到时候就不只总经理,董事长也一块当着了” 齐锐一下变了声调,“祁!说话注意分寸!你的事我会办好。”啪,挂断。 咦,还有让他急的事!为他刚才有点乐灾乐祸的口气说谢娜可能出车祸?祁白若一拧眉间,手机又响。叶妮打来的。 刚才他和齐锐通话中就一劲地听有催促声。都是这个鬼见愁吧?他接起来。“什么事。” “你中午回来吗?” “别来电话说这样的废话好不好,笨猪!”祁白若憋在心中的气恼又给激出来。手机一扣,扔桌上。气咻咻地想,以后是不是一天两三次他得接到她这样的白痴电话?真烦,女人!确实只有床上时最可爱! 那边叶妮握着电话噘嘴。什么嘛,刚说让她打电话,这会儿就这样了!到底什么不是废话?坏蛋。 中午罗长平宴请。派迪克西餐。 苏晓闻与叶妮坐一边,罗长平自己坐一边。罗长平望着叶妮笑呵呵,苏晓闻望着两人呵呵乐。她眼里的罗长平越来越傻憨的可爱,看叶妮垂目坐着,与罗长平一点电不通,也挺爽。 餐饮上来。 罗长平看叶妮盘中一堆疏菜水果,有些记得她说过不爱吃西餐,感觉来这儿主要是苏晓闻的意思。说:“这儿也有中餐,再要份中餐吧?下次,咱们去日本料理去,有家日本料理店,挺不错的。喜欢吗?” 苏晓闻喜欢,“好啊好啊。” “妮喜欢吗?喜欢咱们现在就去。” 可苏晓闻想下次。“都点上餐了不好吧?” “妮不是不愿吃西餐嘛。” 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吃西餐?叶妮有点纳闷。当时随便抓来拒绝罗长平的理由,自己早忘了。不愿麻烦再换地方,道:“我还行。” 真是好姑娘,为人随和,做人又有原则!罗长平眼里的叶妮是完美典范。细致地又征求叶妮的意见。“吃完饭咱们去娱乐城玩会儿?有时间吧?” 苏晓闻又抢先回答,“好啊,去玩。妮下午三点多的班。嘿嘿,我今天不上班。” 罗长平向统统来而不拒的苏晓闻瞪眼,“你上班也得创造时间去玩!” “嘿嘿,哥你真了解我。不过,晚上来玩更热闹。” “嗯。” “白天,保龄球馆,冰滑这些都营业吧?” “嗯。” 苏晓闻和罗长平一问一答完,又问向叶妮,“妮你喜欢玩保龄球吗?一会儿我们玩保龄球去?” 叶妮刚要作答复,她包中的手机响。打开包,拿出手机一看,竟是祁白若打来的。 叶妮抱着包攥着手机就往外跑。苏晓闻与罗长平对眼看看,再看向叶妮,她已跑出门口去。 应该是接电话,二人都这样认为。 是接电话,但接电话的叶妮没再回来。 祁白若工作原因,外面用的餐,很快吃完,想到叶妮上午的电话,离开就餐处便回了叶妮住处。却没人! 这死女人,骗他回来,她竟不在家!他想着电话已拨出去,叶妮一接,便吼:“去哪了?” 叶妮心里一翻腾,听着像是“你回去了?” 祁白若不答,继续追问:“在哪?” “派迪克吃饭” 去那儿!有情况!叶妮不会无缘无故去那儿用便餐。“和谁。” “苏晓闻” “就苏晓闻?” “罗总” “快回来!”气汹汹的一句挂了电话。 让叶妮继续留下,她都不答应。她庆幸自己潜质聪明,竟就抱着包一块出来,这省了再回去罗索了!急去打的回家。 一会儿苏晓闻接到叶妮的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啊?你,你”苏晓闻是真惊。没再到叶妮这么够义气,至少也得吃完了饭再借机溜吧!刚吃半截里就跑了? 苏晓闻有点说不出对叶妮感激还是对罗长平愧疚。扣了电话,很是茫然地看过去,“妮说有点事,先走了。” 罗长平脸上立时暗淡。苏晓闻便也觉得吃得不再硬气,问:“还吃吗?” 罗长平恍惚,以为她问他吃好了没。站起来,“不吃了。走,你不是喜欢打保龄球嘛,咱们去。” “不好吧?”苏晓闻早喜的心里乐开花,却作态,“人家都走了。” 罗长平呵呵笑,“走了就咱们玩去。你哥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苏晓闻郁闷。难道她这差劲?不够“色”,只能沦为友?好吧,暂时这样。“友”总比没有好。 四楼,保龄球室。 罗长平问苏晓闻,“会吗?” 苏晓闻谦虚,“会点。” “看着,这样”罗长平拿出标准姿势,先给苏晓闻作示范。投出。球道里扭几下,进球门。可十个瓶一点没晃。他看向苏晓闻。“就这样。多练练就好了。” 苏晓闻拿球出来,插住,问着:“这样?” “嗯。” “这样?” “嗯。” 送出,全垒。 罗长平从门洞处收回眼来,看向苏晓闻。苏晓闻咯咯笑。 罗长平明白,他刚才才叫班门弄斧。去拍她的头,“你这丫头,耍你哥!” 苏晓闻闪开,笑,“谁耍你了,我就是会一点嘛,我以为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的哥你会的更多点!” 罗长平不计较她取笑,坐后边去,笑道:“我一般来了都是喝酒,k歌,不太玩这些东西。” 苏晓闻笑着,又拿出一球,也是全中。几分钟内五球出去,次次全垒。自己先欢呼一个,转身再求点掌声。罗长平眼神不知飘在哪,脸上郁结。 苏晓闻一下也没了兴致。走去拉起罗长平的手,“走了。” “不玩了?” “大中午的,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怪累的。” “嗯,也好。” 两人离开。罗长平一直没发现给苏晓闻攥在手中的手,一切都很自然,没感觉特别之处。可苏晓闻觉得再牵着手就有些上了电梯,松了。罗长平也没发现。 苏晓闻又开始郁闷。是她实在差劲成这样,还是罗长平给叶妮带走了魂,割他的肉都未必觉得疼? 苏晓闻想着,捏起兰花指,轻轻地捏到罗长平的手臂上,然后,使劲一掐。 “啊。”罗长平叫了声,惊眸看向苏晓闻,“干嘛?” 还行,觉得疼!“嘿嘿,哥,我想看看你还有没有痛觉。对不起了,掐疼你了?你再掐我,掐回去吧。” “你这丫头!”罗长平揉胳膊。 “别灰心,咱们再接再厉。”苏晓闻把安慰送上。 罗长平又给疼回斗志来,“嗯。你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灰心。想做的事,一定要成功。” 不是吧?一定要成功?苏晓闻咂舌。 叶妮急匆匆一路到家。当然,这只是她的心情,出租车按照平时的速度,红灯前也照停,很从容。 祁白若还是照着她头顶就霹雳下来。“你有病?让我回来,你在外面吃饭。” “我没有”叶妮又手臂抱头。 “没有?上午不是你打的电话?那是鬼?” “我是问问,怕你回来,想告诉一声的” 祁白若故意断章取义。“怕我回来?试探下,你好和那花蝴蝶去吃饭?你脑子进水了?脑子笨不要紧,别进水好不好叶妮!” “我不是,我是” “是什么!我告诉你离他远点没有?” “我”是,他告诉过。可她也没答应呀。叶妮的观点是,已先答应了苏晓闻,那就除非情况太特殊,不能中途变卦。所以,她当时并没有应下祁白若的话,祁白若自己非得当她答应了,那,不是她的问题吧? “你有没有耳朵?你有没有记性?你蠢不蠢你?”他继续暴跳。“你知道我最恨什么?阴奉阳违,面上一套,心里一套!你要有想法,早说,答应了,却不听。你知道这多可气?” “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答应。我没说不和他们出去了” “”祁白若一百种认识,也想不到叶妮这么说。说她没答应?意思是她根本就没答应过不和罗长平出去?意思是他一厢情愿要求他,她该怎样还怎样?啊呀,这女人真是能让人发狂!噎半天,恼得他转身就走。“好!” 叶妮急得一扑,抱后腰上。解释:“是苏晓闻非要我去的。她”她要追罗长平的话似乎不该说,有点出卖朋友。又闷嘴里。 呵,这罗长平,竟找外援了!祁白若站住了身,拽开她的胳膊,又暴恼地吼回来,“你这笨猪为什么要听她的?” 叶妮垂头,感觉进退两难。 “管你去哪!让开。”祁白若似乎要去客厅,通往客厅的路其实很多条,只需稍稍曲线一下就行。可他非要叶妮让开,直线通过。叶妮让开。祁白若气哼哼地躺沙发上去。 叶妮看看沙发上的脑袋,问:“你没吃饭?” 祁白若不答。叶妮觉得是没吃。自责,反省。到底饿肚子的人是他。不过,好象叶妮也没怎么吃吧? 叶妮想着,忙着进厨房。一通忙活。两菜,馒头,上桌。出来请大少爷。 祁白若像没听到。 “起来吃吧。”叶妮看看对面的钟表,都一点多了。心疼那肚子该饿坏了。 祁白若半晌才吐出句,“我吃了。” 吃了!?!他难道不知道她在给他做饭?!叶妮有些运气。这么欺负人!屁股一扭往卧室去。 祁白若的火气基本消去了。坐起来,走去餐桌,看看上面的饭菜,拿筷子,去尝了两口,放下。真的吃饱了,肚子弹性不大,隔这么短的时间实在吃不进第二顿去。 往卧室走。叶妮趴床上。他也上床,贴她身边躺下。叶妮要离他远点,给他一胳膊束住,将她身体又笼怀里来。把手机放她面前,没事似的,说:“我睡半小时,给我看好时间。” “谁给你看!”叶妮挣着要出来,他腿又压她身上。闭眼,睡觉。 叶妮白气。好在,眼前看着一张帅脸,看一会儿眼爽,再看一会儿心爽,一两会儿就神清气爽。 叶妮眯瞪着眼睛又含上了笑意,腻在心里。真是没办法了,连受他欺负都越想越甜蜜,那是实在不可救药了! 刚才厨房内为了让他尽快吃上饭,高效率暴发,乏了。两眼睛先时只是闭着,飘一阵,睡着了。气息丝丝地喷到他颈间,温润安静。 他感觉她像睡了,放过脸来看,果真! “哎,”他拍到她脸颊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手接着又捂住,没想到有这音响效果,担心拍疼了。 但不管疼不疼,不管响声是否清脆,都没惊扰叶妮。更浓倦的样子。 “小东西,太没责任心。让你看时间嘛,你倒先睡了”他手掌在她脸颊上轻轻揉动着。眼睛,顺便上面溜达:皮肤白细纯净,没一点杂质,鼻子挺秀小巧,精巧可爱。小嘴,此时有些干涩。微微开着点缝隙,中间还似粘非粘一点。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竟睡得这么沉!忽然感觉,是不是刚才厨房一通忙碌,累的?心,蓦地紧一下,紧上些后悔。将那脑袋拢进怀中。 叶妮很郁闷!十分。 她是下午要上班的,可睁开眼竟是,天色已黑。 坏蛋!!叶妮懊丧至极,腹内嘶喊。他怎么一点也不管她!难道不想一点她是不是下午上班吗? 叶妮赶紧收拾一下,打冲锋样,冲去电视台。周主任在办公室。她道谦:“不好意思耽误了!” “噢?噢。呵呵,没事。”周主任不介意。 叶妮万分感谢。真没见过这样好脾气的上司。 苏晓闻嘻嘻笑,“妮你不用道谦,我替你值班了。周主任一点没少支使我的。” “噢?”周主任却抓了把柄样,唬了脸,“我还以为就是你上班呢,原来你在替小叶?私自就这么替来替去,我在,都不和解释一下,眼里还有领导吗?” 苏晓闻不怕,眼也一瞪,“你连我们谁该值班谁不该值都不知道,怎么当的领导?还好意思说我们。” “你这丫头!明天给你个处分!”周主任也就对苏晓闻才来点这样硬气的话。可其实,是真正的亲昵表现。这总编室不是领导家属,就是社会能人,周主任很有些管不起,也部分懒得管。几年来,有个苏晓闻可以随意调度,很减了些他这几乎独杆司令的尴尬。所以真心偏爱几分。 正文 第102章 收拾 周主任收拾桌面,准备下班。苏晓闻又耸去一鼻子,道:“你敢,我去你家哭去,让阿姨修理你。” 叶妮已习惯了这两位没大没小,望着笑。等周主任出门,她问:“你替我了?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那样,她听到电话声,也许就醒了。 “嘻嘻,我想问问你的,可你的电话不通。” “不通?”叶妮忙拿出电话来看,竟是关机的。按开,电池还是满的! “没事没事,互相帮忙。你今天好让我感动啊。嘿嘿。谢谢。”总起来,今天与罗长平约会算是有收获的。叶妮不走,她也不可能和罗长平独处那么久。还,牵了下手 “怎么了?”叶妮不知道无意中做的事情让苏晓闻有多满意。 “嘿嘿,再接再厉哈?” 叶妮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笑笑,不再追究。“谢谢了晓闻,你走吧。晚上你不要来了,我帮你值。” “不用不用!那我走了?嘿嘿。”苏晓闻带着快乐中夹点似乎沾了小便宜的笑声,先走了。 叶妮研究她的手机。不懂她怎么把它搞得关机了。她好象中午接了祁白若的电话后,放包里,没再拿出来用过。可她来时,手机却是从餐桌上拿到。难道,是那坏蛋故意给她关的机? 难说!那么喜欢捉弄人!中午害她为他忙饭,累得她发晕,他却是已经吃了!肯定那坏蛋使坏!叶妮噘上嘴,气恨。 直播间外,叶妮与祁白若迎面碰到时,她一翻眼,撇开脸过去。 咦!祁白若脚下一滞。正常情况下他就冷脸过来了。可这鬼女人却这幅鬼脸,她干嘛? 一波工作结束。祁白若忍半天忍不住,决定将那鬼女人揪过来,训一下。 “过来。办公室。”电话一通,说完挂断。 叶妮一会儿进来,“什么事。” 祁白若瞪眼盯她会儿,问:“刚才直播间外那幅鬼脸,你想干嘛。” “干嘛了?”叶妮不知道。 “你个笨东西”不知干嘛了!他刷立起身,走向她。 叶妮惊慌,后退,“我没干嘛” 祁白若立时心里一沸。这鬼东西还真大胆起来了!越来越裸地勾引他!“你”后果可自负。 叶妮抿嘴带笑,望着他。不惧。今天他配合值班组长,值副班,全新闻中心的工作会往他这儿挤。现在九点来钟,还是最忙的一段时间,他敢在她这儿多耽误时间? 祁白若说完就放,斩钉截铁地一下打开门。开门正顶到一人,惊得血液轰得一炸。 幸亏优秀主播的素质锻炼出了临惊不乱。房门砰地在身后关闭,笑向正要推开他房门的人。“啊,韩台长!你怎么这么晚了又过来?找我?”他提高了声音的热情度,保证让里面的叶妮听到,避免他们犹未走出视线外,她就笨样的走出来。 韩台长笑笑,“噢,有点事,没走。顺便过来看看。你值班?” “嗯。演播中心那儿找我呢。台长去慰问一下辛苦坚守岗位的同志们去?” 韩台长呵呵呵笑着,和他一块往演播中心去。 好险!祁白若心里渗冷汗。韩台长不是等待敲开他的门才进的人,有时不会敲,直接进,有时敲一两下,就如罗长平那样,也差不多是接着就进。也幸亏先出来的是他!要是那花痴还不知怎么狼狈样,满脸就把里面的文章给写出来了! 都怪这死花痴勾引的他!祁白若又将受惊之责转移,恨想。看来还得小心点,不能看到她就把持不住的色狼相 叶妮听到外面的对话了,知道差点给台长撞破,也虚惊一场。但,顺利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叶妮午夜下班,记得祁白若要她下班后再过去的话。先打电话去,道:“我要下班了。” “嗯。”祁白若应。 他忘记他说过的话了?叶妮疑惑,“你不走吧。” “嗯。” “那我走了?” “嗯。” “你有事?”叶妮嘟嘴,这几声嗯听得她好压抑。因为身边正有人有事,所以这样? 祁白若严肃道:“工作时间当然都有事!没事少打电话。要下班你就走,和我说什么?记住,外面不许乱和我说话,也不准碰上时再看我!” “” “挂了。” 六月的天,孩儿面,说变就变。现在是六月!叶妮踩着怨气,下楼。 叶妮凌晨时的床上,还是又上来了祁白若。 他累了,乏透,想快点睡觉。 谁吵谁!叶妮尚裹着一半睡意的身体郁闷下,很快散,松软地给他拥揽着,又全回了梦乡。 仿佛刚闭上眼睛的工夫,门铃骤响。叶妮给惊扰起来,身体一僵,紧张那门外的人是谁。想去看看。 却腰间的胳膊一紧,有力地束住她,带着睡意的粗哑声音道:“不去。”管他是谁。 不去?她犹疑着,又软下身体。 他却忽然睁开眼,“钥匙还给别人了吗?” “没。” 那就一点问题没了,叫不开门自然就离开。他又看眼时间,也就睡了才一个来小时。又闭上眼,“睡。” “你不饿?我起来做饭去。” “有点饿。可更想睡觉。” “吃点再睡吧” 他恼,“别再废话,再说下去,一点睡意也没了!” 叶妮闭嘴。望着那俊脸上眉峰蠕动几下,舒展,抱个布娃娃样,更将她往怀里拥一下,脸,贴她发上一些美意。又睡去。实在感觉可气又可笑,也合上眼,继续睡。不起便陪他睡吧,反正他不起来吃,她做出来也白搭。 可一种门铃声停止后,一会儿,又换种门铃响。显然,刚才在楼外,按的程控门铃,而此时,已到房门外。 祁白若不满地又攒起眉头。叶妮看着被搅扰得烦躁的面孔,也无奈。不过,很想知道外面到底是谁。 很快知道。听到遥遥的叫声:“妮!妮!” “展大哥”叶妮不是给他束着,几乎跳起来。很是惊乱。怎么办?展大哥来了,不给开门?可开了,这床上的男人怎么办? “不开!”祁白若告诉了她肯定答案。 “展大哥!”她重申。 他锐利的目光直接从眼皮底下穿出来,“那你想怎么样?” “”焉。只能不开!显而不能开!只有对不住展大哥了。 祁白若看她脸上不忍,甚至是心疼的表情。更不爽。 门外又叫,挺急切,“妮?” 展研锋到底离开。 祁白若从容睡醒一觉,吃饱,去上班。 叶妮想马上给展研锋打电话,可,她,是怎么知道展研锋找她的?握着手机犹豫着,看向手机,竟又是关机!一按,打开,电池显示也可以。气,肯定又是那讨厌的家伙! 手机一开,叶妮为难如何给展研锋打电话的难题,一下解开。立即轰响,进来了展研锋的电话。忙接起。 “你这丫头在哪?”展研锋的声音第一次让她感觉这样急切,暴躁。 “我,我在家。” “在家?我早上去叫了半天门你没听到?” “我,我有点失眠,怕动静,昨晚睡觉塞着耳朵了” “手机怎么也关着!”展研锋纯粹了一句急而气恼抱怨的话。可接着就想过来,语气温和了点,“所以,也关手机了?” “嗯。对不起,展大哥!”叶妮汗颜。 “还在家?”展研锋松缓了语气。 “嗯。” “等着,我马上过去。” 展研锋的电话一挂,叶妮的手机又响。苏晓闻的,问:“妮,你昨晚去哪了?” “在家呀。” “展台怎么说你不在家?问了我一大堆,好急呢。嘻嘻,妮,展台对你真关心呀” “我在家了,我睡着了。我先挂了,我我洗着脸呢”叶妮想快点收拾一下室内,恭候展研锋到来。 “好,洗吧。”苏晓闻挂断。 放下苏晓闻这边,叶妮没转个身的工夫,电话又响。 真忙啊!叶妮感慨一声,也接起。周主任的:“小叶?展台找到你了吗?” 叶妮这才知,展研锋是如何一番找她。更惭愧。 叶妮匆忙收拾好室内,展研锋也到,进门后在她脸上打量。叶妮裂开嘴一笑,有点汗湿的脸上,璀灿出一道艳阳。 展研锋完全心安,也笑起来。她的笑容又不是上次回来他看到的垂败相。哎,叹一声。叶妮一会儿阴霾,一会儿晴天的气候,让他也过足了变幻莫测的六月天。 “丫头啊,你”你真想要大哥的命啊,虽然年轻,心脏也经不起这番折腾!“睡眠老不好?” “不是,偶尔。” “刚起来?” “嗯。” “早饭没吃吧?” “吃了点。” “都午饭了!走,出去吃饭去。今天上什么班?” “大夜班。”叶妮回答着,提上包跟着走。一百顺从,弥补他为她半天的着急上火。 坐进车,展研锋又道:“回来,把你家里的钥匙给我把。” “干嘛。” “你这小迷忽样,大早上家里叫不开门,你又经常上夜班,电话是说打不通就打不通!你知道别人会多着急吗?”展研锋说着几分激动。是真急得不轻。 “对不起!”叶妮有点抬不起头,已不仅仅只为展研半天的心急。 “给我把钥匙。” 可她不能给他!“我,我不喜欢给别人家里的钥匙” “我是别人吗?” “”叶妮卡一下,还是无法应口,“对不起。” 哎,展研锋叹出口气。看来是真不想给。罢了,这丫头也是一个人小心怪了,缺少安全感。不愿给就不给吧。可立规矩,“以后上夜班,回到家就给我打电话。多晚,多早,也得给我打。我晚上电话全部开机。” “嗯,好。” “你这丫头!”展研锋语气完全和缓,问,“心情又好了?” “没不好。” “嗯,人家都是瞎子,看不出!你那脸上,什么不写着?”展研锋一半宠溺地奚落。 是吗?叶妮手摸向脸。那她早上撒的谎,展大哥会不会识破了? 展研锋看她这有些幼稚的动作,可乐。呵呵笑起来。 叶妮也笑。问:“展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觉得我回来的多?” “嗯,感觉你不像在学习,倒像天天在家里。” “呵呵,周末,回来看看呗,有车,来回也方便。本来昨天就可以回来的,有事,没能回来。今早上回来,下午就得又走。妮”展研锋说着话止。 叶妮看他,“什么,展大哥?” “被你吓怕了!这次走,小脸笑的挺好看,下次再来,就可能又变了。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叶妮低头嚅嗫,“没有。可能有时心情正不太好。” “那为什么不太好?” “没为什么。” “是不是,感情问题?” “” “是?”展研锋声音一紧,“有喜欢的人了?” 叶妮继续无语。 展研锋有些当默认,心更怦怦慌跳。“谁?” 能告诉说是祁白若?不能。叶妮最终摇头,“没有。” “没有吗?” 对不起展大哥,又向你撒谎了!“没有。” 松口气,“因为一个人孤单,有时心情不好?” “嗯。” “妮”展研锋声音有些只有他知道的抖颤,“不要急。有一天,会有一个很爱你,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的人,照顾你,爱护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叶妮看向他,眼里盛满感激,“谢谢你展大哥,你和佳木都对我真好!” 展研锋微闭了下眼睛,将脸扭开些,重复,“别急!” “嗯。” 饭后,两人分开。 下午,展研锋早早在家陪母亲吃了晚饭,买了些水果食品又到叶妮这儿来。道个别,回。 祁白若却傍晚时分回驾。祁白若从没有主动回来吃饭的惯例,叶妮便也没设定上此类思维程序,觉得他是回来拿什么落下的东西,接着就走。 可落下什么了?她眼光四下看过,还是没发现。 叶妮立问:“你干什么?”干什么快说,她帮着快点完成,你快些走! 祁白若怒目一下竖起来,“你是说我来干什么?你认为我来干什么?” 她刚才问得有问题?叶妮回味了下,确实有点生硬,似乎容易误解,解释,“一会儿展大哥说要来” 果真他要来!更恼,“笨猪你是说他来我就不能来,他走了后我才能来?” “不是。展大哥他一会儿就回,过来一会儿就走” “中午你们没一块吃饭吗?” “吃了。” 都吃过午饭了,现在还来粘什么!“晚饭做了吗?” “没。” “做。我饿了。” “展大哥一会儿过来” 管他谁过来。他不来算了,来了就没给别人倒地方之说!“做饭!” “展大哥一会儿过来,你,你不怕见到他?” “那笨猪你非得让他进来吗?” 又要把展大哥拒在门外?不!“你先走嘛,展大哥又不是天天来。” “他很快就学完回来了,那时要天天来呢?” “可现在他不是还没回来嘛。” 祁白若一下盯到她脸上,愠容满面。意思,你再敢一句费话,他马上走。可后果你自负。 叶妮在他脸上晃晃,真就没敢再说让他走的话。可心里为难,展大哥来了怎么办 展研锋来了。程控对讲机的门铃响起,叶妮脚下没动,只看过去。不必去接,眼前就有展研锋焦急不安站外面,按铃的样子。 一下心酸。她竟这样对待疼爱她的大哥!她在家里,却冷酷地不让他进来! 祁白若将她的脸转过来,让看向他。在她落着的睫毛上,竟看到湿意。胸里一下火气撞上来。“你” 展研锋的电话又过来,叶妮先去接电话,歉疚着:又要无耻地骗他了! “妮?怎么不开门?” “我,对不起展大哥,我上班去了”可忽然想到他要再去单位找她呢? “上班去了?不是十点吗?” “是苏晓闻,她有事,我对不起。” “呵呵,你这丫头,那你早说一声!让我买这么多东西,往哪放呀?” “这,我” 听她说话吞吐,心头一紧,“丫头,不是又有什么事吧?” “不不,没有。嘿嘿。”叶妮强笑两声,“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忘了和你说了。” “呵呵,没事。不把你自己忘了就好!买了点水果什么的。你在办公室?要不我给送去吧” “不用!展大哥你放小区门卫那吧,我回来从他那儿拿上。”叶妮急切中终于找到一处让他放东西的地方,不禁松口气。 “也好。那我走了?还是上班到明早吗?” “嗯。” “我走了!” “展大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噢,记着我的话。” 哪些话?叶妮想了想。上夜班回来后给他打电话?“噢,我记得了。” 电话一挂,室内毫无声息。可绝不代表安静。不说刚才叶妮眼上的泪迹,就这一通粘乎乎的电话,足够祁白若不爽。 不过,他也感觉有点歉意。理性分析,认为自己是不该计较展研锋和叶妮什么什么。可想到他们在一起高高兴兴午饭,然后再一起又不知去玩些什么,就有点,说不出的嫉妒,坐不住。忍不住就回来横插一脚,搅上一杠子。还是好容易挤出来的捣乱时间,呆不多久就得快回单位。 罢了。决定还是一并不追究。走向叶妮,抬了她的脸,往她唇上碰。 叶妮脸避开。 敢!戾气不禁往手上聚,夹得那脸更紧,定要抬起来,嘴强对过去。 叶妮用足了劲推开他,恨了句:“你坏!”转身往里走,进卫生间,砰,闭上门。感觉,他在用她对他的爱挟制她。有些逼迫她就罢了,竟这样作贱展大哥!展大哥老远回来一次,他怎么不能行一下方便? 叶妮呼呼没喘完两下,听到外面门声一响,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心里的气一下全沉肚子里,忙出来看,果真,祁白若走了。 “坏蛋!”叶妮眼泪往外溢。就准他不对,不准别人说不好! 叶妮晚上上班,凌晨回家。家里没有祁白若,不知道他是生气不来,还是有事没回。没洗,闷头上床。闷会儿,也便睡了。 微一滑入梦境,感觉室内有动静,忙睁开眼。祁白若就站在床前。叶妮愣眼睛。他淡淡地扫她一眼,慢慢转身,开衣橱找东西。 她心里百样滋味往上翻,静静看他会儿。问:“你找什么?” 没回答。 她下床,走到他身边,又问:“找什么。” 祁白若继续乱翻。 祁白若凝身静立。不找什么了!真要命了,犯半天傻就为了找这个女人!祁白若现在是不是疯了! “你吃饭了吗?我做去”叶妮要松开他。 他回身抱紧她。那衣橱里竟那么多他的衣服,手一件件掠过去的感觉,很崩溃。“笨东西,别给我买很多衣服” “怎么了?” “买那么多穿不了。” “多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买得太多了。超市附近有两家男装店,去买食品,来回都看到,看到就进去,进去就会买上件。 “以后没人穿了,扔了浪费。” 叶妮抬起眼来,看他。什么叫以后没人穿了? “笨蛋,我走了不就没人穿了嘛。” 叶妮又怔了眼睛。祁白若说下去,极尽平淡道:“这很正常,不会有一承不变的事情。你也不会永远和我保持这样一种关系。你会吗?不会吧?所以,结束,那是早晚的事,是正常的可预见的事!” 叶妮垂了脑袋。“我做饭去” 他却更束怀里。闭眼片刻,睁开,问:“你愿意?” 叶妮望在他眼里,越发沉静。问回去:“愿意什么?” “愿意不愿意的时候就分开?”其实,祁白若更想问,愿意不愿意一直和他保持这种关系。可,似乎这个问题显得他多稀罕她。 “你不是让我签字,不要我缠住你吗?” “你同意?” “你不是让我同意吗?”叶妮心头有些伤,回答的流畅,生硬。 祁白若拧眼,吼,“鬼东西,不准这么和我说话!我问什么你就安份回答什么!” 叶妮抬眼看他,等话。话,似又绵在嘴里,变为:“饿了。” “我做饭去。” 他却不放开她,望着,呆看。 “吃什么?”她又问。 “正想。” 果然,一个小派对,没推开门就听里面欢声笑语,最熟悉的声音是罗长平,和罗长平齐声高的女声,熟悉而又一时想不起来。推门进去。室内光线浅紫,有些虚无。祁白若没急着看都谁谁,总会知道。 “来了。”都熟,没客气地起立相迎。罗长平简单招呼一声,齐锐送过一笑。 不过,没谢娜的声息,有点出乎祁白若的意料。他往里走两步后,抬目环视座处。 满座皆过滤,只遗眼中人。巨惊。幸亏光线不足,他那双眼睛里常蓄满冷意,冷与惊的颜色差不多,都,刷白。大家没太在意。 正文 第103章 存在 叶妮竟在座! 叶妮在祁白若一进门时,已经惊过,此时,脑袋垂得很低。可再低祁白若分辩她,还是轻而易举。 该死的女人!祁白若牙缝里嘶咬。 罗长平发现了他眼光直的时间长了点。笑道:“没想到吧?来,和祁主播打个招呼”罗长平这是吩咐他旁座的苏晓闻。 若,“祁主任好!” 叶妮脑袋更沉了下,没吱声。 祁白若目光平淡下来,向苏晓闻勾勾嘴角,算笑个,还礼。坐一空大处,一边齐锐,一边罗长平。向齐锐直奔主题。“车呢。” 齐锐呵呵笑,“还没到。” “没到?” “小娜开着,说早来了肯定等你,先转一圈再来。” 罗长平也笑,“哈哈,看来谢董很了解祁主播呀!” 房门一开,扑进谢娜,径直扎向祁白若旁边坐下,嘻嘻笑,“我看到你在我前面了,急着开,还是没撵上。” “钥匙。”祁白若又换两字,同时拿出他身上的车钥匙,起动交换仪式。 谢娜嘻嘻哈哈,继续刚才的话说,“我没撵上你,和别的车蹭了下。我扔那儿了,明天从交警那领出来再给你” 祁白若有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谢娜在这样目光压扎下,刚有点惭愧的苗头,齐锐那边又爽声一笑,谢娜咯咯也不当事地笑起来。 罗长平也呵呵笑,端酒递向祁白若,劝导,兼奉承谢娜。“祁,来,喝点酒,消消气。人家开你那几十万的破车,给你开着百十万的宾利,你有什么气的!我想求谢董这么对我,都求不来。郁闷!你不喜欢,我用我的奥的换你那宾利开。” 室内笑声未尽,谢娜进来后,并未关紧的房门又给推开,进来一人。悦耳的声音道:“这么热闹,忍不住也来凑热闹了。” 祁白若又添层堵。进来的是关静。 齐锐和罗长平都站起来邀请入座。表示欢迎。 罗长平向关静介绍,“这是齐总经理,齐锐。不用说了,认识了吧?这位,就是谢董,应该也认识吧?其他就不用说了。呵呵。这位是” 罗长平又要向谢娜介绍关静时,关静手先递向谢娜,“见过几面。谢娜你好。” 谢娜向关静晃晃眼珠子,没其他反应。 齐锐忙道:“小娜,这是电视台综合频道的关静主任。”示意她别这么无礼。 谢娜更一撇嘴,“没印象。” 当然不是真没印象。谢娜便是不看电视,没见过电视里的关静,也见过李副州长的“小妖妻”。谢娜与李副省的女儿关系不错,她是替朋友讨厌关静。想想,忽然一比自己还娇艳的小妈站眼前什么感觉?别说李副省的女儿汗,谢娜感觉忽然多出个小妖婶,也有些想撞墙。 关静明显给谢娜晾了,心中自然不爽。可收回手来,脸上依然含笑,不介意的样。 齐锐急忙拿别的话叉,“关主任也过来见朋友吧?” “嗯,刚要走,听到笑得热闹,就进来了。”关静回答着,又调侃地解释,“不瞒各位,刚才,恰巧看到位帅哥进来。所以” 几位呵呵笑,自然知道指的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祁白若。但,罗长平认为也许不只是巧。下午时他和关静路遇聊了几句,无意说到过今晚在此有个场。 苏晓闻当然也认识关静,不过,关静是对她想说话的人时才一脸可爱笑容,对她这样的小人物,一点看不到眼里。有时狭路相逢,苏晓闻觉得不好意悄没声地过去,想眼睛打个招呼什么的。可对不上关静的目光。苏晓闻便也尽量让自己得白内障。此时也准备起动模糊功能。可关静眼睛投向了她,很熟道:“晓闻也在呀。” 哈,终于,得到有力证明,关静确实认识她苏晓闻!算了,不和她计较,大人不计小人过。苏晓闻也回应:“关主任你好。” 关静眼光又移向叶妮。一双美眸多按摩了她几眼,“叶妮?没错吧?” “嗯。你好。”叶妮很认真地欠起身,问好。虽然依然不知这就是那位与祁帅哥纠缠于过卫生间的副州长夫人,可早认出是那天人大季副主任去电视台时看到的美丽女人。只是电视台太大,人太多,叶妮至今只熟悉了几个业务相关口上的人,其他,有些脸熟,更多,完全陌生。 关静也给予热情盛赞,“老听罗总夸你呢,听得我都嫉妒!可也怪不得,真漂亮!” 叶妮给弄了个大红脸,头又垂下去。祁白若面前说罗长平老夸她,就够让她难堪了,竟还夸她漂亮!问题是叶妮压根没觉得自己漂亮,听到,羞愧。 罗长平当自己家的事,呵呵笑着回谢:“谢谢谢谢!” 齐锐将一杯酒,送关静面前,“关主任,请!” 谢娜再忍无可忍。搞得和这小妖妻的粉丝见面会一样!站起来,“走了。没劲!” 齐锐看看已挤出人堆的谢娜,回脸笑向大家。有些像问:怎么办?你们再玩玩,我先陪着走了? 祁白若早就呆得不耐烦,第二个站起来,随谢娜后面一块出去。 关静咬心。还真是妇唱夫随了!?这么听话,跟她时可没这好习惯。 谢娜喜悦,不想祁白若如此响应她。出了门,退后一步,挽到祁白若的胳膊。娇声讨巧:“祁,我明天给你送车去!可是那辆车我也不要了,你两辆都开着好了。” 祁白若胳膊一僵,又放松,没甩,随她抱住。他忽然想给关静看看,省得这女人再不死心。她喜欢掐的话就找谢娜掐吧,反正这两人半斤八两,谁都不怵谁。 谢娜愈喜,问:“我们再换个地方坐去?” “累了,改天吧。” “好!”祁态度积极,谢娜更表现知趣。体贴讨巧,“那你早回家休息吧。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祁白若无语,刚放开一点窗隙,就山风满楼。谢娜这就要扑进来了!赶忙拒,“明天我没空。” “噢,那我后天给你打。” “” 重要角色走了两个,自然再坐无趣。也都走。叶妮随后第三个出门。 都看到前面祁白若与谢娜形似依偎,走去的身影。不知在说什么,可谢娜抬脸说向祁白若的样子,很温顺乖巧的感觉。 各就各车。祁白若谁也没理,先走。然后齐锐和谢娜离开。罗长平送关静上车走后,也请着叶妮苏晓闻上车。 苏晓闻心里早在转悠一件事。她与叶妮分住在两个相反的方向。她觉得罗长平会先送下她,然后再单独送叶妮。那不是她希望的。说:“罗哥你送妮走吧,我打的走,都不顺路,让你一个个送太麻烦了。” 罗长平笑,“当然不行!我带出来的,我就得再安全送回。一个都不能少!先送你闻闻,你住的近点,再送妮。” “不用了,我打的吧。”叶妮觉得还是她打的更好。她不是商量,说着就迈步行动。 罗长平忙拦,“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坐出租车不安全。” 叶妮也想到祁白若当初的告诫,脚下略一迟疑。 苏晓闻去拽住她,嘻嘻笑:“你自己打车走我也不放心。让罗哥先送你吧,我晚点回家没事。” 苏晓闻的话传达出叶妮嫌路上太绕的意思。罗长平忙点头,“好,先送妮。” 叶妮也想过来,苏晓闻应该不怕车上耽误工夫,也不嫌送下她后,再单独和罗长平返回。没再客气,随苏晓闻一块上车。 叶妮只让送到小区大门,不顾罗长平再三盛情,坚持下车。 返回,车内安静。苏晓闻看眼罗长平的脸,不是情绪很高。搭话,“你不高兴?” “不高兴?没有了?” “你脸拉着。” “呵呵,现在可能真的老了,和以前感受不太一样了。人前老笑了,没人时就想自我一点。” 那她苏晓闻算“没人”,还是,很自己人?总之,听着不烦感。嘻嘻笑,“你为什么喜欢叶妮?” “说不很清叶。可能感觉,她不太上紧钱?没那么多俗事?真是老了,想有份简单的生惨,心里惨。感觉,很孤单。像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当天下第一富的愿景,有份体面安逸的日子就够。钱,这时就变得没多少意思了。” 苏晓闻不平,“我也愿意过份简单的日子,可简单愿意找你才成。叶妮不上紧钱,那是因为她从小不知道什么是缺钱。不能乱猜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可从小有好房子住着,有保姆带着,现在上班,自己嫌钱自己花,没生活负担。她都不知道小商品城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淘宝网上买衣服。她都是在附近几个精品专卖店买,喜欢哪件就买下来。 显得多尊贵,多简单!我买衣服得又要好看,又想便宜,为买一件衣服能翻遍淘宝网,逛整个小商品城,累得脚疼。那怎么办?我家穷,我家的钱都花在我哥身上了,我哥还是没活到二十岁就死了。我爸和我妈又咬牙托关系送我来电视台上班。我爸说了,借下十万元钱进了电视台,那十万我三四年就能赚回来,可我一辈子生活基本安逸了我想来好可怜我爸妈” 苏晓闻说得呜呜咽咽哭起来。罗长平听着也酸酸的,伸过手去拍拍她的肩。 她继续激愤,“我不可能不在意钱的。我就是想将来嫁个有点钱的老公,也让我爸我妈多跟我过些好日子,我就不觉得可耻!一个穷光蛋我再喜欢也不会嫁给他!我就爱钱!” “对对,喜欢钱不可耻,想过份舒服日子更不可耻。我也喜欢钱,我也喜欢敢说喜欢钱的人,不像那些人,活得虚伪。”罗长平继续安抚。“以后哥就是你亲哥,我的钱随便你花,你也去精品店买衣服。” 苏晓闻抽搭一下后,笑笑,“我可没那福气有你这样的好哥哥。” “真的!我明天先给你开张十万的支票。” “我可不随便要人家那么多钱。我家现在也可以,过得去。就我哥可怜些,可他不在了,我家能喘口气了。” 罗长平点头,叹口气。“以后,这样的场合我多带你出来,多认识些富翁老板。今晚那个齐锐就挺不错。你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好孬人还能看出来。” “哥也是好人。”苏晓闻嘻嘻笑。 “真的?”罗长平故作惊喜状。 “嗯。坏人堆里的好人。” “你这丫头!”罗长平手拍过去一巴掌。不过也认,“说的也对,我不好不坏。可我还是喜欢好人。那齐锐确实不错。精明,很会赚钱,可低调,有责任心。比哥强多少倍。以后,我多给你创造机会,你多接触些他。呵呵,到时候,别做了少奶奶,看不到你哥了!” 苏晓闻噘嘴,“我想嫁有钱人,可我也不会像有的人一样,随便就嫁。得差不多我喜欢也喜欢我。” “这还算随便?这条件你都说随便?也就长相稍不那帅点,其他可以呀。” “不,我要找又帅又有钱又好的。” “那,眼巴前的也就祁了。混到有钱有身价又单身的男人没多少。不过你未必合适他吧?” “他也不适合我!我还要找像哥这样知道体贴女孩子的。” 罗长平哈哈笑。“那你这条件太高!还是单纯。灰姑娘情结!你得确定最主要的标准,是嫁有钱人,还是嫁你喜欢的人,还是” 苏晓闻想想,嘿嘿笑,“都要。” “那,就只有你哥我合你的标准了!你等我处理不出去后,就咱俩凑合下也行。哈哈。” 苏晓闻眼睛拐他脸上看,正嘴巴开得十足地笑,完全调笑取乐状。苏晓闻托了下巴看窗外城市霓虹。叶妮这会儿已经到家半个多小时。 她窗前看了半天,又室内郁闷半晌,还没等来祁白若,坐沙发上,抱着电话看。却不打。 理论与实践总是有些出路,这已给无数次地验证过。叶妮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普通女人一样普遍的感受。 可祁白若现在愣是没以往的气性,生了女人的气,扔开,十天半月懒得去理。多数,一懒就懒没了。 所以,这也是祁白若常有空床症的原因之一。冲着他的天使面孔扑来的女人不少,可败落在他魔鬼脾气下的女人更多。 祁白若恍惚中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才知道他在等叶妮的电话。又气闷地放下。 他从后窗看着,客厅开灯好一会儿了。这女人该知道他现在到了!都过这么长时间了,就不想为什么他还不回来?就不知道她今天让他不高兴?就不懂得主动打个电话给他? 祁白若却一点没想过叶妮会不会不高兴。他故意与谢娜表现暧昧了那么一点,是想死关静的心,没想过,这也让叶妮多心。 继续生闷气:死女人,不懂情趣,不会撒娇,一幅蠢笨样!祁白若真是有病,竟找这么个女人!传出去,确实丢人。 祁白若更一阵胸闷气短,喘息不畅。一下推车门下去,向着有那笨女人的房子走去:笨东西,不管教,以后还不知更成什么样! 祁白若下面一按门铃,叶妮便立在门口处没再走开。外面电梯声一响,她手已放到门把上。祁白若脚步一至门口,她急忙打开。 又急退几步,下意识里怕祁白若一进门就抓住她,晃得她脑震荡。 祁白若走进门,往她面前又迫两步,她便又退两舍。他站定,黑压压地注视了她许久,终于说话,声音还算节制,“叶妮,你真的脑子有问题?你怎么这么贱的事也做?给人家左拥右抱着带出去玩!” 叶妮垂头缩肩认说。祁白若却又淹声。 叶妮琢磨着是不是已经发落完?刚想抬眼看看,听到陡然暴怒,“和你说了你就是不听,你这笨猪就是要笨死,还是要故意气死我?” 叶妮给吼得身体往后抖,忙解释,“是苏晓闻一定拉我去的,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就就” “她是你的脑子还是你的脚?你那么听她的话干嘛!” “我,我,我” 太想用暴力!祁白若本不想发火,不想让这女人成天搞得气急败坏。可还是进一步失去控制,猛得跨前一步,两手抓到她肩上。“说说说,你这笨猪说话不能利落点!” 叶妮正怕着的事情瞬间发生。两分钟不到就完全组合不起脑细胞,给他摇晃得八级脑震荡。 “说!!!” “苏晓闻喜欢罗长平,她让我帮她!”好在语言功能还周全,让她一口气说出来。 摇晃顿止。叶妮却继续晕眩,身体晃几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向心力,扎他怀里。祁白若没闪开,给她靠住。 可这抱在怀里的幸福也随时会飞!叶妮不由自主地就抽泣起来,一些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往上涌。 祁白若一下心里也涩,声音粗硬,可虚,“蠢东西,你哭什么!别在我眼前哭,我最讨厌看到女人哭” 叶妮忙咬住嘴唇,又抽搭两下后,停。还是依他怀里,没动。他不让她动,叶妮一辈子都不想动。 祁白若没让她动。任,时间这么凝滞了会儿。 “你哭什么,”很莫名其妙嘛,忍不住。 叶妮听到他的声音很温存,第一次不是在床上听到这样的声音。瞬间,被宠爱的感觉溢上来。这感觉,对于叶妮来说,给一点就洪水泛滥。她没答,可低声在他心口处问:“你开得那是人家的车?” “嗯。” “你的车她开着?”还以为他换车了呢,原来是交换的换! “嗯。” 沉寂。心里更千样纠结。 轻拥,无言,气息氲氤着一种留恋。 这种站在房里的样子很搞笑,像某些传说中的白痴爱情画面。可祁白若心里软踏踏,聚不起推开她的能量。 直到再忍受不住自己继续白痴下去,要扯开她,她却胳膊更收紧在他腰上。 叶妮的爱情和自尊在一起诉说:你说清叶!我不舍的你,可你不说清叶我也不会让你上床。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同时有一个男人。 他静会儿,眼里闪上些嗤笑,将她硬扯出怀,往里走。叶妮像他屁股后甩着段小尾巴,噘噘搭搭,带着不满的粘着。 刚几步,他冷不丁一个回身,再次握到她肩上,提到眼前,狠狠地说:“笨猪,我对同时上两个女人的床没爱好!女人对我来说就那一点功能,有个用着就行!直到,我烦了,再换!你最好听话,别让我烦!你已经让我很烦了,再多一点我就把你丢进垃圾筐!笨猪,记着!” 喘息渐平,他抚着锦缎般的小酥背,忽然问:“苏晓闻喜欢上罗长平了?” “嗯。” “可那花蝴蝶打你的主意!”说完轻哼,“不要以为他是真喜欢你!笨猪样,你认为你有那么招人喜欢?” 叶妮嘟嘴。他在那嘴上狠压一指,“苏晓闻便假你之手,行不法之事。女人,真是最善伪装的一种生物,时刻都在给男人挖陷阱,使小心思。” 她叮嘱,“你可不要和罗长平说。那样就不好了。” 笨死!他和他说那个干嘛,那花蝴蝶让苏晓闻赶快给逮到手才好。可,他说:“必须说!说了,你就没借口让左拥右抱地带出去了。” 叶妮急,“苏晓闻会恨我的!” “恨也不行。谁愿意自己床上的女人陪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吃饭玩?叶妮我再提醒你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三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你少去。有什么好玩的?喝的是酒,说的是醉话,喝个乱七八糟不知会搞出什么事!” 叶妮嘀咕,“那你还去!” “咦,笨东西,我是男人呢!” 什么道理嘛,男人就可以去乱七八糟?叶妮继续不服。 祁白若猛然带着气性离开她,下床。叶妮又不出息的有点心慌:他不是生气要走吧? 当然不会,祁白若要走也不能赤着身体走。他只一会儿又返回来,拿了纸笔。“签字!不立下字据你是一点记不住!” 可那纸上是空白的。签什么? “你自己写。写上叶妮保证听话。快点!” 叶妮只好写。签上。纸笔一放,扑身趴床上,表达最无力的抗议。 祁白若再上床时又很没事地去抱她。叶妮也有些服:转眼阴天,扭脸下雨,一低头的工走又全没了事!抖抖身体往外挣。 嘶一一祁白若嘶得理直气壮,不容分说地又给收于怀中。叶妮瞪瞪眼珠,知道很没天理,可自己毫无办法。再收回眼光时,滑到床头柜上的房屋相框。那里面还是空的! 祁白若答应的照片,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她问过几次。都说,“嗯。” 他瞪眼,“嗯就是知道,找到了就拿来。”但其实祁白若没找过一次。他出这门之后,基本就忘记,下了电梯后就一点没了印象。根本没往心里去。 正文 第104章 询问 此时叶妮又忍不住问:“你的照片找到了?” 没找。“放那个干嘛!” 他答应了的!让她希望半天,又说这话!脱口出来,“那我放罗长平的照片!啊” “过来!又不听话?”祁白若想再掰回她来,叶妮从没有过的身体固执。弄不过来。不安心,支起一臂,趴向那侧看她。叶妮脸上痛叶。感觉是弄疼她了,“怎么了?” 叶妮不答。他将她的脸强给扭上来。那脸上恨眼瞪向他,两汪清泪往外喷。 “弄疼了?”样子不像装假。 可叶妮疼痛已经瞬间消逝逝。看到,他眼里红了下,一忍,把涌上来的痛硬咽了下去。是真的吗?他这么心疼她? 他手又抚到她脸上时,看到两颗晶莹凝滞在黑眼珠上,很痴。也望住。 紧紧地,搂进怀里来。要命的感觉!心撞着胸膛要出来。有疼,有悔,有太多滋味。热手心小房子般包住娇柔,小心询问:“还疼吗?” 摇头。没疼的感觉了,只觉得他手心下,暖融融的,熏得身热心烫。 “里面,不会弄坏吧?”他手指又满处轻捏。叶妮吟颤。手立时紧张地停下。“疼?” 叶妮不答。他放过脸上来看。那上面娇红一片,细喘微微,眉眼颤动着几分羞涩,妩媚的,不可胜收。 至清晨。 叶妮醒来,床上只剩下她自己。她穿上睡裙,下床,往客厅走。祁白若只裹件小睡袍,赤着胸部和两腿,坐沙发上看早新闻。是真的看!因为几乎是无声电视,叶妮比较自信的好耳力,都听不清叶。 她再看对面的钟表。修正,错,不算早新闻,已经八点多。搭讪:“你干嘛不放大点声。” 没好气,“我喜欢!不行?快做饭,饿了。” “你不上班吗?怎么不早叫我。”叶妮担心耽误了他上班。 “揪耳朵都不醒,还怎么叫?白费我力气。懒猪,这么能睡。” 但其实是他故意让她不醒,电视都开得声量极低。知道昨晚她上了白班,今天应该是上大夜班,白天可以不去单位。 叶妮暗暗耸他一鼻子,腹诽:她这懒猪,就这一次起的比他晚,他得算什么?大懒猪!还是个坏脾气的非洲大懒猪! 叶妮顺嘴想完又不禁晃眼珠:为什么是非洲大懒猪?嗯,可能是比较黑又原生态一些,配他的坏脾气,登对!对不起对不起,非洲,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我只是随便就那么想了! 叶妮一边肚子里小九九,一边走入厨房。祁白若又冲厨房说:“我不太急着走。别急匆匆的,老做的那么难吃。” 叶妮运下气,放。 早饭。 祁白若是有些邪气。不见多爱管闲事的人,偏爱盯着叶妮的饭碗。她筷子一动不勤快,就瞪着眼过来。叶妮已经知道了里面的内容,不用他再问出来赶紧使劲吃几口。 叶妮抗议过一次。他说他睡时怀里得有女人,还得高高兴兴,他才睡得香。他吃时,也得有人陪着,也得吃得痛快,他才吃得也有胃口。“叶妮你成心让我吃饭都不舒服?” 叶妮郁闷。她的节食减肥计划就这么一顿打渔,一顿晒网。 饭后。 叶妮收拾好饭桌,看到他放于桌角的手机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的手机没照相功能,可他的有啊。谁让他老拿不来相片,用手机照!嘿嘿。 拿起手机,调弄半天,往里走。祁白若正在卫生间冲洗,很快出来,裹了件浴巾,准备进卧室换衣服。浑身新浴,说不出的一份性感。 叶妮冲他笑着,却不是欣赏帅哥新浴后的性感。祁白若挑眉看她,觉得那笑容里有点诡异。不待琢磨透,她拿出手机,快速接下快门。 祁白若急,叫:“你这死花痴,你住手!” 又卡一张。 他追,她跑,一边绕着一边给他又拍两张。 “该死叶妮,胆子越来越大了”祁白若叫骂着,忽然掩声。一下看清那原来是他的手机。不再紧追,随便站着,让她乱拍。 怎么搞的?叶妮一边疑惑一边欣喜。紧拍。 祁白若更近一步合作,拧眉逼视着叶妮,说:“拍下我的面部表情。” 好,没问题。卡卡几响。 “来,过来,这儿拍。” 嘻嘻,拍上瘾了?不少了。不过,他愿意拍就拍呗。 祁白若餐椅上坐下,将腿晾给她。“坐上来。” 叶妮添了几分谨慎,没动,看他。 “过来,坐一起拍几张。” 这好!叶妮喜笑颜开,忙坐过去。他拿过手机去。笑眯眯看她一会儿,另一手握到她后脑,将嘴对过去。 他轻抚着她的背,开始逗,“你照那些照片干嘛。” “挑几张洗出来,放相框里!”哼,求人不如求己,不求你了还不行。 “呵呵,怎么取出来?” “手机都有数据线,插到电脑里,能下图片的。”以为她傻瓜? “嗯,对。问题是,数据线在哪?” “你没有吗?” “有,在我办公室。” 叶妮哑了下。意识到闹半天还得求他,这是他的手机啊!呃。很柔软地商量,“你,到办公室挑出几张来给我好不好?算了,不麻烦你挑了,都给我,我自己挑就好了”没事还可以再看看 “哈哈哈。行,等我有时间下下来,给你。” “什么时候能有时间?”叶妮在他脸上发现狡诈。终于彻底意识到,她给埋在同一坑里了。不管等这些照片,还是等他答应过的照片,都得,他有时间,他愿意,他想! 叶妮颓丧,嘟起嘴巴。 他面上一狞,目光咬她脸上,狠道:“你个笨东西,敢愉拍我,不想活了?” 拍张照片就不想活了?叶妮给颓丧又带上些一懊恼。白忙活兴奋半天,还是一样。赌气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却硬握住脸,让她身体也不能动。两手往她脸颊上拧,以示惩罚。可有昨晚的教训,没敢下狠手。叶妮呀地叫痛,他又手掌挤住她脸颊,将疼痛吸入温热的手心。告诫:“记住,不要再搞这样的事情。我这个样子你照出来,再拿到相馆去洗,碰到存心不良的人,说不定怎么拿去做文章。我这样的照片要给登到网上即使没什么关系,不也有损形象?说不定又招出些麻烦来。” 听着还真是那回事!名人打个哈欠给拍到网上,都能炒半天。叶妮有些愣眼。 他声音更温和些。“记住啊,这说大不大说小也许不小的事。” 那她的小房子就永远空着了?算7,放叶妮吧,反正这么多年也都是她一个人。 看她两弯落寞的黑睫,呵呵笑,“想要我的照片?” “嗯。”点头。 “每天给你看人了,还看照片干嘛。” 叶妮听着这话好暖。扑闪着眼睛,愣愣地看。 小笨猪啊!他心肉肉地滚一下,将她拥紧在怀里。柔声取笑:“最迟明天,一定给你创造出一张照片来,满足你的花痴愿望。” 叶妮笑。管他取笑什么愿望,只要他给满足就好。 祁白若走后叶妮又睡。只一会儿,给苏晓闻的电话吵醒。 苏晓闻让她去替班,叶妮却有点半信半疑,怕去了又挡不住苏晓闻的软泡硬磨。可祁白若下了死令不许她再跟罗长平出去。但苏晓闻有事让去替个班也不帮,又太不够意思。为难,询问:“你什么事呀?” 听不太爽快,苏晓闻又加条件,“求你妮,快来。你帮我上白班,我替你上晚班,算可以吧?” 她可不是这意思。“我怕你骗我去。” “嘿嘿,这次不骗你。我的好机会来了。罗总他媳妇有什么事,n0,前妻,让他去接过孩子来。他没时间,让我去帮他接。我得去呀,我正好提前和我小继女搞好关系呀” 噗一一 起床,穿衣。 罗长平也不是真多忙得走不开,就是不太愿去直面第一任前妻。苏晓闻跑出办公楼,找罗长平的车。说是别人开着他的车,带她去。 看到。那车也主动迎她过来。 苏晓闻上车,见开车人是任康。呵呵笑,“你好。” “你好苏编。”任康声音爽快热情。 “你怎么去帮罗总接孩子呀?”她还以为罗长平哪位手下和她去呢。 “呵呵,我和苏编一样是热心人嘛。” 苏晓闻乐。管他什么理由,爱谁是谁。不对此多说。 接来孩子,按照罗长干的吩咐,任康将苏晓闻与罗女一并送到罗长平的住处。离开。未到台里,又接到罗长平的指示电话:“到哪了?” “快到了。” “直接去综台楼找关静王任。她妈病又犯了,你跟她跑跑。” “噢用好长时间吗?”老外面转,那就得和祁主任说一声了。 “不管多长时间,你都陪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 “这”任康顾虑工作。 “没事,我和祁解释。你去吧。小美过来了,我得先陪陪孩子。” 那没得说了。任康去找关静。 关静坐进车,交待下地方,一路无话。担心母亲,也伤感自身。以前和祁白若,里外没有人帮一下。如今,老公是副州长,可照样麻烦不上,能让副州长大人陪她带着母亲去跑医院?又能帮她跑跑颠颠省些她的力气?何况,副州长理在正忙得不在家呢。 那家里有保姆,老公有司机有秘书,可哪一个,也陪她尽不了当子女的责任。每次,这么跑里跑外都是麻烦一个外人罗长平!这次罗长平没时间,她又劳驾这位罗长平指派来的替身。 不对等的婚姻,都是这般铂了一层金的锈铁般吧?里面腥涩自知。 任康望了她几眼,本想搭句话,可她像那天晚上被祁白若指令相送时的样子一样,几乎没多看他一眼,上下车没和他说几句话,就是,好了,停吧,去哪,等几句没法再省的话。 任康有些郁结。想来是自己身份低微,入不了这位电视台资深美女c副州长夫人的法眼。 不说这边。 苏晓闻那边,与十岁的罗小美欢跳笑闹一阵,两人俨然已一对死党玩伴。沙发垫乱扔一通,打坏什么东西也不管,随便。苏晓闻想,罗长平有钱,不差那点东西,坏了再换新的。陪罗家千金,她未来的继女玩高兴了才是重要的。 罗长平一进门一个坠子差点砸脸上,“哟。” 室内笑声尖叫立止。他看去,一高一低并排站着,安分得好象刚才这里面的动静都与她们无关。 不管这些,呵呵笑向女儿。“宝贝呀,来,爹抱个。” 罗小美安安静静送上来,给爸爸抱起,叫声:“爸爸。” “嗯。好。又长高了。” 罗小美乖顺地先传话,“爸,我妈让告诉你,我要在这儿呆比较长一段时间。” “噢,呆多长时间爸也高兴!呆多长时间呀?” “我妈说不好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什么时候算。” “哦,你妈有什么事呀?” “她说老家里一个姑奶奶病了,身边没人,她回去照顾她,什么时候好算什么时候。” “噢。” “爸你有时间照顾我吗?” “爸多忙也有时间照顾我女儿呀!放心。爸一会儿还得出去,你就先跟着这位晓闻姐姐。明天爸找个小阿姨来,给我的宝贝丫头做饭” 苏晓闻刚感叹完:原来罗长平不仅对女人有张甜嘴,对自己女儿也说话这甜。又裂嘴:搞没搞错,她是姐姐?顺便为难了下:明天才找来小阿姨,是不是今天不管多晚,罗长平不回来,她就得陪着小丫头?那晚上值班怎么办?罢了。咬牙:豁出叶妮去了,让她顶完白天,接着值夜班! 叶妮接到苏晓闻的电话后,也只能豁出去了。唯愿苏晓闻早称心如愿,也早早解脱她,再不用吃那夹板饭。 叶妮去向祁白若汇报这一情况,省得他又说她不早说。 祁白若鼻子脸的皱巴了下。正有点不满罗长平乱调遣他的人,支使走了任康,原定的值班不好临时打乱,只能他顶上。却原来,连总编室的人也连带上,这小笨猪也要陪着多加班呢。熟,也不行啊,你广告公司人手也不缺吧? 没吭声。 叶妮望着他的冷脸,探询,“你,一会儿就走吗?” “不。” “要到很晚吗?” “嗯。” “几点?” “很晚。” “多晚?” “到多晚是多晚!”祁白若瞪起眼,“这儿是谈工作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少进来!”他怕她进顺了腿,为点事就来,常了,难免不引人注意。 叶妮落到门把上的手又收回来,扭头看他。他又更清叶地发来一遍指令:“回来!快点。” 走过去。扑闪眼睛问:干嘛。 “过来。” 再过,就到办公桌后了?走过去。 “过来!”他嫌她磨叽,差一两步了,一探身子握到她胳膊,将她一拽。 全过来了。她的颧骨砸到他的前额上,嗯的,一声疼。然后落定在他腿上。揉着颧骨看他,见凶着脸,嫌着,却让她坐怀里来,怀疑这张嘴下一步要说什么。 他眼光在她脸上游走下,却是暖暖的声音,“小东西” 她听着了,又久没声了。问:“什么。” 拥进怀里,柔柔地心间动。“别老进来” “知道了。我进来一直很小心的” “嗯,乖。” 叶妮乐,这声音,还有滑摸在她发上的手,都像在爱抚一只娇弱的小猫。祁白若向来以打击贬损她为乐,今天竟夸她乖了! 任康平时还是很谨慎的。可今天让罗长平支出去一天多去,罗长平不当回事,可他认为在祁白若这儿不合适。一回来匆忙来报道。门未敲,一推进入。惊愣下,砰,又关门退出。 他镇定下来,拉着她站起来,走向门口。她以为会让他嫌恶一顿呢,却没有,还拉着她的手,温暖地送到门口,更是羞愧加歉疚,觉得给他添了麻烦:“我走了” 他倚住门,说:“傻。”她现在出去,要那人在不远处偷偷瞧着谁出来呢?“我出去,你等几分钟再走。出去,往卫生间走。” “为什么?” “别管,听话。”往卫生间走,路上碰到人,更不容易让人怀疑她从哪儿出来。 祁白若出去,看下走廊两头,找那刚才推开门的人去。他先走到播音一室,推开门。任康在里面,看见祁白若,含笑站起来。“祁老师。” 老师乏称,是任康对祁白若点拨培育之心的特殊感激,表示,不仅是手下还是学生的意思。更嫡系。 “回来了?”祁白若九分确定,刚才推开他办公室门的人就是任康。是他回来急着向自己报告,这才心急未敲而入。这楼里,平常不敲他的门就进的人,就那一两个。但祁白若仍站在门口外,怕那一份万一。万一推门人不是任康,是别人,那他站在这儿说话,应该能让想偷窥的眼睛暂时不敢伸出来。 任康回答:“噢,刚回来,刚要去和主任汇报。” “嗯。”一团影子自他办公室处出来,在他眼角余光中晃动着,快速移向另一方。放心。听任康说着,“关主任的母亲病了。好象一直有病,又犯了,不过不是很严重。以为会住院呢,她母亲不想住,开上药回家了。” 祁白若只嗯一声。又问:“还有别事吗?” “没有。” “那就正常值班吧。” “好。” 一场惊魂,叶妮坐进办公室后,心还久久扑腾。 那个祁白若答应“明天就创造出来的照片”过两个明天后,叶妮的“家”里依然空缺。不管祁白若是散淡应付,还是柔情许诺,都一样让他该忘记还是忘记。 不过,谢娜说“明天”给祁白若送来的车,终于送来中。但一一 祁白若先接到齐锐的电话,很急,“小娜去你那儿了,她在附近的高架桥处出了点事。你在单位吗?你离得近点,先过去,帮我看看” 祁白若在办公室。没说的,赶紧往高架桥处蹿。一听出事,感觉除了车祸没其他可能。 不过,齐锐到的也并不晚,和祁白若前后脚下车。谢娜正一边抖呢,十几米处是祁白若正燃烧的汽车。消警也来了,正灭火。 谢娜扑进齐锐怀里继续抖。“小锐,我差一点出不来了” “没事了!你没伤着吧?”齐悦安抚并询问。 “不知道。” 不知道?齐锐放开她上下检验。没看出外伤来。“哪疼?” “不知道哪疼。” “那咱上医院看看去” 祁白若去和交警交涉了下,过来。比齐锐理性,也可能是无情。看看谢娜,道:“她没事!” 谢娜看到祁白若,又换了地方,不由分说地去抱了脖子,更加无辜。“不关我事,它自己烧起来的。吓死我了” 祁白若强扯下那两胳膊来。也说不得别的,到底是让她受了些惊吓。可那车燃起来,也未必不是给她折磨到忍无可忍才肝火旺盛。“走吧,先回去了。” 可谢娜给齐锐牵到车旁后,缩。怵劲还没过去。齐说安慰,“我保证,这车很安全。上了!” 谢娜不上。 齐锐看向祁,“你先送我们回家吧?” 祁白若也不好推辞。齐锐拥着谢娜一块坐上他车后座,还轻拍着背不断安抚。谢娜嘴里哼哼叽叽的不得劲。 祁白若实在想乐。有那么娇弱不经事?闹市区能开一百二十码速度的疯女人这会儿这样,真的很搞笑。齐悦也搞笑,真惯! 送下这对鬼姐弟,祁白若才彻底舒口气。想想,很好,不用换了,他赚辆上百万的汽车。不过,总归自己的东西,想想有点心疼。又恨,那败家女,折腾劲,五十几万的车就让她这么毁了! 祁白若车刚一停车进院,来了罗长平的电话。 “哈,你车给彻底送走了?” 幸灾乐祸!祁白若不爽和他多说话,“没事吧?挂了” “你现在在哪?” “正下车,马上回办公室” “回来了?不多陪陪弟妹?娜娜没事吧?”罗长平语音怪异。 祁白若给搞得莫名,不耐烦。“你什么屁一劲放清叶” 罗长平哈哈哈大笑。“你快到办公室了?自己上网看。博客首页!巨幅照片。啧,很感人!网络看来真是恐怖,这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事,就上网了,就全国人民都看到了啧!” “你”祁白若又要叫嚣,让他再放清叶些。 “哈哈哈”罗长平甩下阵笑声,收线,挂了。 祁白若回办公室,打开网站,看博客首页。最新博报:汽车自燃,燃出祁白若与富商女友地下恋情。 一幅谢娜投怀送抱祁白若的照片,下面是一段文字,什么座驾自燃,祁白若忘情,拥抱安慰女友,等等。 是够见鬼!他送下谢娜和齐锐,再回办公室,顶多五十分钟的时间,便给他燃出一段恋情。 正文 第105章 页面 祁白若瞧着烦,啪,页面关上。 第二当事人谢娜,安静一晚,睡到第二天醒来,给几个电话吵醒。都是死党祝贺她收服祁白若的贺电。 一问,这才知。又听说今天早报也刊登了。谢娜到处找早报来看,哈哈哈乐。“原来那汽车燃烧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吓我!真好车!哈哈哈。我今天得给它烧点纸去!” 齐锐看她癫疯状态,呵呵笑笑,叹。 谢娜挤他旁边去,手捧着报纸,美,“小说小说,拍得我和祁多情深意切!我当时有点懵,记不太清叶了,祁这么动情?他手握得我的肩好紧!多紧张我!你看你看,是不是” 齐锐给她磨得不行,眼光慢慢投过去,又拿到自己手里一半,拉面前些,细看。呵呵笑,松开报纸,没说话。 “说呀!问你呢,你当时不在旁边嘛。” 齐锐看她,“小娜,人家是搞你的八卦,晕得是别人才对,你怎么一块跟着晕?你一点记不得?你觉得事情是这样?” “齐锐!”谢娜怒目瞪他。才不管是真是假,她就想听她愿意听的。 “好好,”齐锐服,“是真的!真的!” “哈哈哈。”谢娜又乐,拿看报纸又审。 叶妮也不知道当天网上的新闻,但第二天也看到了报纸。 叶妮虽然不太了解祁白若与一些女人之间的状况,但她信他。他那晚的那番话,其实是告诉她没有第二个女人。按他的话,至少暂时是这样!叶妮信。 不过,看到报纸上相拥在一起的图片还是不舒服。极不舒服!看了会儿,拿剪刀几下剪下来,气咻咻插到房型相框里。扭屁股走开。 祁白若过来看到,呵呵呵,却乐。烦归烦,可也不是特别拿那当回事,他怕真的让人真知道,可假的不怕人真暴光。他望着小房子里的照片,发现叶妮有些很特别的蛮性子。感觉可笑,好玩。往床上一散,叫:“过来。” 叶妮客厅里撇下嘴巴。不过来。 又叫:“过来,小笨猪!” 叶妮更窝里沙发里。就不去! 很不爽,“鬼东西,你故意不想让我睡觉?中午就一会儿你想让我这么叫下去?” 叶妮耸下鼻子,站起来。虽然觉得她过去他也未必多消停地睡觉,可也不忍将中午休息时间让他这么气急败坏地浪费掉。 叶妮将身体送进怀里,他却又掐了脸,得寸进尺:“笑笑。” 不笑。 “笑笑!” 就不笑 他手已抓到两肋处。叶妮扭动几下,勾到脖子上哧哧笑起来。 祁白若拥住,又逗弄:“我还拿回张照片来,你都有了,就算了” 叶妮又挣身体。他掰过脸来,看着,取笑:“小笨猪,信这?” 叶妮在他脸上扑闪几眼,摇摇头。 “呵呵,”他曲食指轻敲到她额上,将这脑袋又贴怀里。 怎么,越来越有种恋爱的感觉?这是床伴间该有的感觉? 祁白若除了和关静那两年,其实也没发展下什么固定床伴,对床伴间应该有的感觉也不是多清叶。想来,每天这样肌肤相亲,不可能没有一点恋爱的甜蜜感吧?嗯,对。哝声问:“小东西,下午上班?” “嗯。” “到半夜?” “嗯。” “我等你一块回来。” “嗯。”岂只是恋爱的感觉,简直幸福得要死!臂,伸入他腋下,美美将这身体套牢。 可午夜时的叶妮悄然立于大门外的弯拐处,却久没等来祁白若。狐疑。不想显得她心急,可还是没忍住,打了他的电话。 祁白若接起,不等她问过来什么,一句:“等会儿。”挂了。 祁白若那儿正被罗长平带领一帮人来参观呢。罗长平就这点,摆场面的事不嫌麻烦,也不嫌别人陪着麻烦。祁白若正要走,他引一帮人进来。任康也陪着。 罗长平喝大了。让大家随便坐,“坐,坐,都坐!任康,是咱老弟,祁,你们天天电视里见吧?没见过真人吧?那想见的人,多了去了。可咱这老弟,死性,人家炒绯闻,生怕不出名,他躲着,怕出名!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又不是猪,你怕什么?” “罗哥,喝水。”任康用纸杯一杯杯给几位客人递上水,又送罗长平面前杯,打断他的话。并补充,“我尊重祁老师这样的人,务实,敬业,不图虚名虚利” 罗长平一巴掌拍到他头顶上,“你哥我知道。所以,咱才和他铁嘛。不假模假样。那小宾子,不过祁手下一二流小播音员,他奶奶的,就天天烧得不行。我一朋友请他去吃饭。知道他说啥?说,虽然咱是名人,可咱从来不以名人自居,从不摆架子。我靠,请他吃顿坂,是赏他脸!他奶奶的,让我恶心了一次,再见我消停了” 几住哈哈笑。 罗长平继续说:“祁!那是真名人!也仁义!不说别的地方,凤凰卫视,都知道不,听说过吧?几次请他去做一档大新闻的栏目,他都没答应。因为啥?就因为当初韩台长对他有知遇之恩。这电视台,十个八个有来路。咱祁家的叔叔那也是啊!可人家进电视台一点不是凭的关系。这点和咱差不多。咱也是从一小业务员一点点打拼起来的。祁就那么光棍着自己来考!这电视台你个没名进姓的小人特就能进来?呃,人家韩台长就有慧眼,留用了。真留对了!对7吧?这我都知道!那帮孙子们还以为韩台长偏心他。小人!祁人家是真有那水平” 祁白若好容易插上话,“好了,罗总高了,别把我也一块带高了。我晕。” 罗长平呵呵笑:“没事没事,这都你哥的家乡人,老师,朋友来看哥的。一高兴喝的多了点。要不是你正值班,有工作,也叫你去了” 任康道:“罗哥,晚了,你让定的宾馆都定下了,让文老师他们也回去休息吧。” “对对,晚了,别耽误祁先生休息”客人附和。 任康没再等罗长平的首肯,作主,“好,文老师,我送你们去宾馆。” 任康敞开门,客人们也都站起来。祁白若也站起来,送了几步,给他们留住。罗长平没再有反对意见,瘫坐沙发上,摇头晃脑。 祁白若看看,“我先走了。我让任康回来再送你走” 罗长平一下支起眼睛,借酒撤撒风:“敢!你今晚必须得陪我,你敢自己走了,我就敢嘿嘿,打电话叫谢董来再在你办公室喝!” 靠!祁白若还真有点伺候不起这两瘟神。还是带着离开他办心室的好。“走走我亲自送罗总回府!” 罗长平嘿嘿乐着给他扶起来,一起离开。 上车后,罗长平指使,“去云轩会所哎哎哎,停!”再次证明,罗长平醉眼分外好用。大门外实在等不及的叶妮正要再回楼里,看看什么情况。给罗长平看到了。 祁白若也看到了,可不想停。罗长平醉成这样,怕他再拽着叶妮搅和不清。 叶妮看到的祁白若车驶过来,也缓下脚步。却,他过去了! “哎一一让你停!”罗长平拍着车门叫喊。 祁白若更加快速度。 叶妮想想,调头又急步往大门外走。那家伙怕人看到她上他的车,说让她门外拐角处等的。看来,他是去那儿等她?但叶妮几乎一溜小跑来到院外时,院外,路上,都不见等她的车,更不见祁白若。 祁白若正接受罗长平的强烈谴责:“你太过分了!这么晚了,你拉上她送一下怎么?你停车!我下去!” 祁白若也不停。 “你你”罗长平本来就不太利落的舌头,给气的更不利落。 祁白若的电话响,看一眼,叶妮的,接起,又不等叶妮话过来,便一句撂下,“别等我。” 罗长平一下嘿嘿笑,“谁等你?女人吧?什么女人等你?这事儿,最近老有人关心,问起我。你给咱交待下。” 祁白若不吭声。罗长平新仇旧恨集一块,“不说?那你今晚哪也去不了,谁他妈也别想等你。跟老子玩去。这是去哪?我不回家,去云轩会所。” 祁白若不管他,继续往他家的方向送。 “告诉你,不是云轩会所,我哪也不下车!” 祁白若一想,折腾什么呀,他愿意去就去呗,把他扔那儿爱干嘛干嘛。 车头一调,往云轩会所去。 罗长平醉眼往外睁睁,满意,嘿嘿笑。掏电话,打出去。“给安排一下云兮去他妈的,给他换房间嗯” 进到了云轩会所,祁白若想扔下罗长平就走却不能,罗长平死拽着他也一块进。 祁白若干脆送佛送上天,送罗长平送上床再说。 都进去。 上房一套。独立大浴室,套了两个房间,站了两个泳装女郎。罗长平先拽着祁白若休闲椅上坐下,两个女郎莺声燕语地伺候过来。罗长平吩咐:“乖,你们新到那什么上好茶叶,给沏壶来。” “锦云香?”女郎探问。 “哈哈,差不多这名吧。”罗长平轻佻地摸向女郎,“就是那个呀” 女郎内线传呼去。 很快,有人将茶水送来。慢慢温熏片刻,倒了两浅杯,先奉给罗长平。罗长平一指祁白若,“先伺候我老弟。” 又送与祁白若面前。祁白若接到手,准备喝完就走。 第二杯又递向罗长平,罗长平接到手,慢慢品评,“嗯,好,香!”向祁白若介绍,“这是真正的花茶,每粒茶都是没伸开花瓣的小花蕾。据说是一种能提炼出迷幻成份的花。喝这个药能增加,提升美感” 噗一一祁白若将杯中最后一口直着喷出去。惊怒,“毒品?” “吁!你哥我能带你玩那个?那个打死咱也不沾!就是一种春药” “靠你妈的罗长平!”祁白若恼,狠一蹲杯,站起来扭头走。 他借机宣扬,“所以不让你多和他接触。那家伙坏着呢。” 暂放这边,另一份委屈又想起来,“你也坏!你说话不算数!” 他知道她指什么,“这不让罗长平给缠住了嘛。” “那打电话说清叶嘛” “不是说了嘛。” “那也叫说!” “自己打的回来的?” 还能怎样? “随便打的?” “嗯!”和定车司机说好今晚不用了。 叹声,“以后千万别等我,到点就自己打电话定车。” “你们去哪了?”去哪儿喝了这玩艺?有点好奇。 “想知道?” “嗯。” “再来一次告诉你” “啊,不要!”叶妮急忙扭身体躲。 他圈住,哼哼笑。叶妮看出来,又是戏弄她。噘嘴,无奈。 他在她脸上滑摸,摸到嘟起的嘴。手指,压一下。唇,亲到额头,没再远离,贴于她发际处,合上眼。床头灯光,在他手下逝去。“睡吧,小笨猪。” 一一一一 展佳木回来,在电视台楼下给叶妮打的电话。 叶妮惊喜,接着跑下来。一月多没见了,两人拥到一起,很一阵亲热欢笑。 笑后,展佳木打量叶妮。“气色还好。怎么瘦了?” “瘦了?”那太好!叶妮喜笑。 展佳木烟眉蹙起,拍着叶妮的脸颊挺心疼。“吃不好吗?好可怜!” “瘦了好,人家都喜欢瘦。” “好什么呀,小傻瓜,你不胖,你就是,属于饱满那种!” 汗!“饱满不叫胖?” “饱满是一种感观享受,看着特莹润。” 叶妮扑闪眼睛,在找莹润的感觉。 展佳木又心疼地捧到脸颊,“啧,看这大眼睛!更大了,一点也不享受,看得人心疼。可怜的青青” 她真有这么瘦得可怜?叶妮本来对胖瘦的定位还算清叶,忽然有些迷茫。在展家兄妹嘴里她差不多就是天仙,自然也不胖。叶妮一直当那是安慰,不过,眼下的佳木心疼的很认真。可那讨厌的家伙又天天肥肥笨笨挂嘴上! 不过,叶妮也感觉这两方未必都客观,等哪天找位客观人士问问吧。先不管。拉了展佳木的手问:“你自己回来的?” “嗯。” “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嗯?听这意思很惦记我家南方?” 叶妮想一想,咯咯笑。她是感觉展佳木现在离了彦南方仿佛没了行为能力一般,几次通电话,都是哀叹南方又出差了,自己呆在成都很闷。叶妮倒喜,他不在正好呀。“那你回来呀,我想你呢。” 展佳木就泄气,“就我一个人回去没意思。” 叶妮便撇下嘴,不再说。听这时竟这样曲解她的意思,叶妮更赖脸上去,“嗯,就惦记你家南方了!我就惦记你家南方你怎么样?” “呀!”展佳木滑在叶妮身上的眼光很是不同:这丫头大胆了,竟没让她一句话噎个脸红!“有问题!说,让谁教导坏了?竟还一直瞒我,说没有!肯定有个坏男人给教坏了!” 叶妮这下脸红。意识到自己真就有些祁白若的无耻状。 “呃呃。”展佳木看她那幅羞态更拿到确切证据,抓心挠肺地想要立时知道。“谁?什么人?哪里人?电视台的?说!” “没没,真的没有。我们去哪?”叶妮转移话题。 “等等。”展佳木先也不与她计较这个,看向楼门里。 “还等谁?”叶妮看出。 “咱哥。” “展大哥?” “嗯。” “展大哥也回来了!” “我先去的,又和他一块回来的。他学习结束了。来了!” 叶妮忙看去,展研锋匆匆出来,老远含笑,向叶妮致意。 叶妮也笑,“展大哥!” “等着,我开过车来。”展研锋先去提车。 三人找地方吃饭。展佳木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哥,妮有男朋友了吗?” 叶妮忙闷下头去。展研锋看向她,似问又似回答展佳木,“没有吧?” 叶妮不答,那样子既像羞而不答,又像汗颜无语。 “没有也不对!”展佳木置疑,“我弄那大一场面,就没钩上一条鱼?怎么会!” “呵呵。”展研锋笑。既不遗憾,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叶妮内敛羞涩,自然不那么容易与男人交往。倒也不知罗长平居中功不可没。 “真没有?”展佳木不死心地又问向叶妮。 叶妮摇头。 “真没眼光!”展佳木愤愤不平。 上了爬虾。展佳木第一个点上的,她喜欢吃这个。 展研锋拿起一个,剥去大半身虾壳,放于叶妮面前的盘中。他又拿起一个。 展佳木不是想等,而是觉得这个肯定给她的,不该辜负兄妹情谊。可展研锋剥完又放叶妮盘中。 “哥!”展佳木叫得痛心疾首。 展研锋奇怪地看她。 “哥!!”展佳木更痛心,竟连她为什么痛心都不知道!“嫁出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哥呀,你也不能这样,两个虾都剥给妮。” 展研锋看看,想想,也是。笑笑,歉然。“我这不正准备下两个虾剥给你嘛。” “瞎说!”展佳木不给留情面,盯他摘半截里的方便手套。“你都要摘下手套来了!你一点没准备给我剥!” 展研锋有点语噎。 叶妮嘻嘻笑,“展大哥觉得我笨,不会。”她确实这么认为的。 可展研锋也不能借这坡下驴,又呵呵笑。 “我还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有了老公,忘了我老哥。现在,我认为,还是我老公好!我老公对我最好!以后我最对我老公好!” 展佳木一口气愤出一通。叶妮忙把盘中的虾都给她放盘里,“我不喜欢吃,你吃吧。” 展佳木嘻嘻笑,又将虾送回。“傻丫头,吃吧!多吃点!一看就知道刚下来的鲜虾!这儿我一朋友家开的,知道我喜欢吃,特意给咱们挑的,个个籽肥。多吃多吃,有营养!哥,妮看着可瘦多了,是吧?多吃点!” 展研锋在堂妹一句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里,抬眼看向叶妮,认真在她脸上注视。那脸上似乎清减了些,可依然水润诱人,泛出白皙莹动的光韵,晕进展研锋心里一些水的清凉气息。竟很想,手捧上去温暖爱抚一下。 展佳木眼光伸进堂哥眼眸里看。垂落,黑睫毛挂上一层阴霾。 饭后,展研锋要先送下展佳木再和叶妮一块回单位。展佳木嘻嘻笑,“先送下妮。我还有点事要麻烦哥陪我去做。” 展研锋看时间,有点为难,“不会很长时间吧?下午台里有点事” “不会很长时间!坏哥哥!南方都不放心我自己开车乱跑,都是主动地非要送我!”展佳木加重了语气,表达不满。 展研锋开车,呵呵笑,也逗,“不知谁更没良心。为了南方把我们都扔下不管了,打个电话回来都是南方不在时,自己闷了时,才多说几句话。只要说,哥,先挂了,我一会儿再给你打啊。肯定,不是那小子回家了,就是他来电话了。是吧?” 展佳木咯咯笑。叶妮也点头,“嗯嗯,佳木现在就这样!我也觉得没良心呢” 展佳木便往身上挠她,“坏丫头,叛徒!” 叶妮又躲又闪。两人笑声挤了一车厢。 送下叶妮,展研锋的车内一下沉寂。很沉,很寂。展研锋看眼展佳木。脸上郁结,不痛快。他笑,“真生哥的气?对不起了,妹妹好容易回来一次,是该以妹妹为中心,围绕这一中心,安排当前的工作情况,保证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展研锋没贫完,展佳木一声闷气出来,叹,“我错了!” “错了?”展研锋惊诧。 “我只觉得我哥就是妮的哥!我哥当然也和照顾妹妹一样,该照顾妮才对。” 这话,有些怪。展研锋琢磨里面的味道。 “哥,我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展研锋琢磨出些味来,顿一会儿,回答,“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 “你们夫妻呀,说不知道!” “三个月前,离婚协议已经寄过去了。她说,回国时找我办手续。” 展佳木呆愣片刻。“你们是谁想要离婚?是哥吗?为什么?三个多月了?哥竟什么也不说!” 展研锋在她一下如此多的问题压迫下,一时更无从下口。 展佳木又单项问出来:“是哥想离婚吗?” “嗯,我想。不过她提出的。” “我嫂子提出的?她怎么说?” “她说,要不我们离婚吧。我说,好。” 展佳木张嘴半刻。这么简单!?“那嫂子为什么这么说?” 展研锋沉默片刻,才道:“应该是我更想离,不怪她。” “我觉得也是!不用听前因后果,都知道嫂子那句是说气话,堵气说的。你就真痛快地给人家寄去了离婚协议!哥是变心了,又喜欢上别人了” 展研锋觉得展佳木嘴里的别人几乎就是叶妮。不愿给叶妮无辜背负任何责任。道:“佳木,和哥心里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没任何关系。三个月前,哥心里没有任何人!不,是两年前,甚至三年前,也许七年前!” 正文 第106章 确实 “你是说,你对嫂子早就,就”展佳木惊愣。而且不难听出,三个月后,他心里,确实有了人。 “我有时候琢磨,怎么才能叫爱一个人了?感觉并不知道,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好象相处的也挺不错,对我们的关系,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反对声音。自己也觉得应该就这样吧。可我真的不喜欢那段国外的婚姻生活,不喜欢那段呆在国外的日子。” “也许你就是不喜欢在国外,我问南方,他说他也不喜欢。他理解你一定要回来的感觉。对这种感觉,男人会更明白一些。南方说,有责任心有抱负的男人抛弃自己的国家,去享受人家的优越生活,会时刻感觉一种耻辱。哥,我也理解!我想嫂子也会理解,所以我想她总会回来。嫂子会为你回来的,我相信她一定会这么做!” “我,也相信。她说一年后回来,可三年后她也没回。她说再等一年,她参与的那项科研还没过解冻期,得再等等才能回来。” “对呀,她是有原因的,也有她的不得已,不是不想为你回来。” “可是,八年了!分离没有思念,分手没有痛苦,相处时很平淡,这真的是爱情吗?即使真的是,哥有时也闷!可我还是一直懒于去改变。一直坚持了八年!可原来,不只我一个人失望,她也是。她抱怨我太冷淡。我才知道,并不是我坚持就可以大家都满意。她真正要的,可能我真的给不了她。” 展佳木张张嘴,无语。仍可惜,“我觉得嫂子人很好,对你也很真心。” 展研锋叹一声,“不用和家里说,他们反正也都习惯了我这种状态,说了倒跟着心烦。” “你是怕我们知道了烦你吧?坏蛋!” 也有点那意思。展研锋无话。 “你哥你喜欢上妮了?”展佳木说的吞吞吐吐。 展研锋听闻此问,已一股热流穿心而过。是,不用多去思考。展研锋内敛低调的情感世界,从没有过一种强亢音符弹跳得他静躺在床上的身体,会无法躺住。那里面有太多热切地向往。 不过,他现在不具备表达出来的资格。 此处无言,已千语。展佳木默然。一会儿又闷声道,“妮她也对哥”有意思了? 展研锋不禁几分凝眉。叶妮对他有意思吗?他感觉不到。可她愿意与他亲近。但这份亲近里,是来源于叶妮自己情感的驱使,还是来自佳木的关系?他说不清叶。而当他以后可以更多走近她时,她也一样,会与自己相同的速度,靠近他吗? 此处无语,也有声。展佳木看得一样明白。妮还是毫无知觉的!不禁心中小波动:自己的好友好姐妹,自己喜欢的哥哥,真能幸福地走到一起,也真是一场美事。不,不要,还是心疼那可怜的嫂子。妮总会有好归宿的,还是让哥哥嫂子幸福的好。那就都幸福了!劝,“哥,你不要搞得乱七八糟,你不要伤害嫂子,也不要伤了妮。你” 展研锋知道她的意思。淡然一笑,“你哥没那么激进无耻。下吧,到家了。” 车子一直向着家中行驶。展研锋认为佳木让他陪去办事的意图,应该就是想和他说这番吧。 展佳木没其他异议,可更多了份不放心,有心叮嘱,“哥” “好了,就怕你们这样!”展研锋叹气,“你知道就算了,别再和家里说了!” 放下展佳木,展研锋驱车回单位。 展研锋先到总编室,向周主任等含笑问好,然后直接叫叶妮,“妮,跟我来一下。” 展研锋还回避着在叶妮面前露出不该有的感情,可从不回避在外人眼里与她的亲近。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首先,他爱上叶妮是在他的原有感情完全变异后产生。而且,他的离婚已成定局。当事人都没意见,只差手续来最后决定的婚姻,已经不涉及婚姻道德问题。 叶妮跟展研锋来到九楼他的办公室。她第一次进来,四下看。 “坐下。”展研锋微笑着招呼她。 叶妮嘿嘿笑笑,坐他对面。“展大哥,你是领导哎。” “嗯。”展研锋听这语气可笑,点头。“怎样?” “在领导的办公室我从没有坐下过。” “哈哈”展研锋纵声笑。“傻丫头。那你以后常来坐。呶,那有大沙发,没人时你还可以躺下。” “呵呵,嗯。”叶妮当他开玩笑。 “妮。”展研锋面孔严肃下一些来,“你报了热线记者?” “噢,展大哥你也知道了。” “当然。我分管人力资源,就等我回来一块弄这事了。你怎么报名了,为什么?” “想了。就报了。” “呵呵,就这么简单?我虽然没从事过具体业务,可我完全知道,这一行很辛苦。做热线记者不是那么轻松的。” “我知道。” “会经常加班。现在你在总编室都有时会失眠,做记者那就更保不准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不被打扰。而且,这行,很危险。” “我会努力做的。” “我不怕你不努力,是不想你很辛苦。你一个女孩子,也没到处跑习惯,安稳点,做点事就行了。” 叶妮噘嘴,“展大哥也觉得我笨!” “呵呵,很多人说你笨啊?说了?那你是为了不让人说笨报热线记者?傻丫头,管别人怎么说干嘛?就算你真笨,对你好的人还是会对你好的。你变聪明了,能干了,那些不相甘的人夸你了,又有多大意义? 为你自己,为喜欢你的人生活合适,还是为那些看不上你的人活合适?做你自己。我笨我喜欢!你不笨展佳木也没喜欢你,展研锋也没喜欢你!说明我有我的聪明和长处,也招人喜欢。说明你也有笨的一面,不是人人都喜欢。” 叶妮咯咯笑起来。展研锋开导人总能独出一径。 “是吧?是这道理吧?” 是,倒是。可关键是那老嫌她笨的人,她也想让他很喜欢。推脱,“报上名了,再改不好吧。” “没事,我帮你划掉就行了。不是报上名就能行,还得经过好几审。初审,主要是对内部人员,觉得不合适的就拿下来。二审,看综合条件。第三步,笔试。第四步,面视” 叶妮更不想这么就退出。展研锋这儿知道,是他让她不报的。别人那儿,看到却是,她第一审就给拿下来。祁白若更要不知怎么糗她。“那那,这么多审,我不一定最后就能通过的,还是试试再说吧。” 展研锋认真看她会儿,问:“你是真的想试一下?” 嗯。她点下头。 “好吧。”展研锋不勉强她,“愿意,锻炼一下也行。你是静惯了,思动。佳木是从小蹦达到大,现在,恨不得天天窝家里。这丫头!呵呵,结了婚真是不一样了!” 叶妮也笑。报名之事,展研锋这儿一通过,她的不自信又上来,问:“展大哥,你觉得我一点不合适?” 是,不合适。他也不愿她很合适。不过,不想打击她。“做什么事都要先有信心,然后可以尽人力,听天命。努力试试嘛。确实,有些事,不是适合所有人去做。” 展研锋的话总是这么周到全面,不全盘打击,也不盲目鼓励。温温和和地暴露观点,让你忍不住很是想听从的感觉。叶妮嘿嘿的笑,“展大哥,你最适合当教导员。” “呵呵,看出来了?这说明你很适应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不行,你来人力资源部,以后接我的班。” 叶妮呵呵笑。“等你退了我就老太太了!” “小傻瓜呀。你还让大哥一直这位子上坐到退休?对我要求太低了!” 叶妮又咯咯欢笑。 他又说:“人,都是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不用妄自菲薄。让我慢慢说点话还行,要我去做祁那工作,我还真有点怵。我说的没他好,跑的没他快,长得不如他帅,脾气没他冲,冲,有时是激情的代表。不管做记者,还是做主播,都干不过他。可我有比他强的地方。我可以做人力政工,他就做不好。和人几句话,讲不通,就会变成,你,听着就行!做去!”展研锋神色一变,言谈表情具有三分祁白若的冷脸相。 叶妮哈哈笑。又道:“展大哥也很帅。” “真的?” “咯咯,嗯。” 说曹操曹操到。门给嘟的随便碰撞一下,算作敲门,接着就给推开。进门冷眼一扫。早听门缝里挤出的笑声,早有点忍不住。有什么可乐的,给这花痴笑成这样! 展研锋伸伸手,请他坐。 祁白若自然地坐到叶妮对面,展研锋的办公桌对面的另一把椅上。 一时无声。祁白若看向展研锋,“再说啊展台,我来了就没什么乐事说了?不让我也听了高兴一下?” 有办公桌的阻挡,展研锋看不到,祁白若说着这些话,一边无聊地用脚碰撞着叶妮的脚。这儿,展研锋的地盘,里面坐着展研锋,他和叶妮坐的再近,任谁进来也想不到他和叶妮怎样。 叶妮也有这认识,祁白若来了,更贪恋地坐着,不想走。 两人便都有点无耻。依障着办公桌的遮挡,暗欺这位标准的叶妮的暗恋者,和强劲的祁白若的情敌。来来回回,磨磨蹭蹭,脚上搞暧昧。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展研锋找话题。 展研锋又提叶妮的事。“这丫头,报名热线记者了。看来还很有想法。” 祁白若暗哼一声。丫头,叫得满口腻!笨丫头!奚落:“噢,来走后门的!很有本事嘛,后门走得挺有准头啊。” “我没有。”叶妮急忙分辩。她通不过考评也便罢了,通过了还要给他按个走了后门的名目,多冤! 展研锋笑,“放心,这后门我把得严着呢。”是事实。他保持公正便是了,本也不愿叶妮栉风沐雨地出去跑,当然不会多帮她。 “那就好!我看着呢,你这妹要能通过,我就告你营私舞弊” “哎,你!你意思是我肯定是通不过了?通过了那就是假的?” 祁白若只对着展研锋说话,“看来没笨到家,还能听出点来!” 展研锋呵呵笑。“是啊,你不要小瞧人。” “哪敢,哪能,哪会,我大瞧都瞧不出啥可瞧的,还小瞧!” 叶妮脸上娇嗔,噘上嘴。展研锋只当是在他面前的娇态,望着笑。 祁白若忽然停了脚上的运动,冷声,“你让她走不走?不走我就先走了?” 咦一一叶妮暗里运气。不等展研锋再发话,站起来消失。 晚上,电视台部分高层小聚,欢迎展研锋归来。祁白若也在座,算个例。不细述。 祁白若回到叶妮的住处时已很晚。门,不等他钥匙碰到,已从里面打开。叶妮身着大睡袍,裹着无限白痴相,在矮他大半头处,仰脸看他。祁白若心里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往脸上一拍,拍走她,“别碍事!赖皮狗一样,到处绊脚。” 叶妮揉揉脸,噘噘嘴,侧他旁边。 他换了鞋子进卫生间,叶妮外面等着。等他裹了浴巾再出来,还是望着他,等他问。觉得热线记者这事,除了展研锋办公室里这次,从那个电话后,他再不提及,总觉得有些怪异。 祁白若看她一眼,一俯身,抱起来,进卧室。 叶妮认为怎么也得有些前奏,她还没一点感觉呢。可不想,他什么没管,床上一扔她,撂了睡裙,先忙着往里冲。 “嗯~你” “小东西”祁白若全身而进后,再褪去她的裙子,新浴后的冷身体,直扑在她的热身上。 狠一阵冲陷。不亚于叶妮经历了的任何一次火星撞地球。有点不懂他还一张冷脸,哪来这么火壮。 并不晓得,她这儿虽还没起意,祁白若却是在展研锋办公室时,那一通摩擦,已积攒了满腔的火星子。 终于送出一群小活泼。将她后背一抬。一臂抱进怀里。“宝贝”情不自禁涌上来的话又淹进她的口腔。嘬吮着软唇。久久不放。 她摸索着他的脸庞,也动情。“若” “嗯。”不自觉间,他应她一声。 话更在她胸里撞。若,我爱你!可,他不愿她说!“若” “好了,别叫了,小东西。”从没感觉这一字听来有这么酥骨的感觉。能麻至骨髓。拥揽于怀中,温存。“宝贝呀。” “嗯?” “男人都是不愿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太多接触。别让我不高兴。” “我怎么了?”好久没跟罗长平出去“约会”了。 “那笑面虎回来了,别一天到晚和他出出进进的,影响也不好。他可是成了家的人。” “嗯~”叶妮打他一下,“你说展大哥!” “展大哥不是男人?” “不理你!” “你不理理试试。”他声音似友好建议。手却握去臀部,又往自己身上揉压。催,“快呀,怎么不理?” “我偏理!”叶妮两胳膊一下紧挽他颈上,也学了他无耻。 呵呵呵,甜蜜盈唇,又对于一起。 相拥而卧。进入睡眠前奏。叶妮终究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我报热线记者的事?” “问那个干嘛。” “你不是不愿意我报吗?” “我不愿你报是不想你丢人。笔试不行。面视不行,综合素质考评也不行。你不报别人还不知你多笨,我一报全台都知道了!可一想,你爱丢人不丢人,关我什么事?对吧?我问那个干嘛。” “好舒服,宝贝”他呢哝着,呼吸声惬意,渐进睡梦。 晨起,祁白若闭眼上完厕,按下抽水马桶时,眼光扫到脚下。一样东西躺那儿。他俯身拣起。是他买给叶妮的那条玉坠。这笨东西,乱丢!他眉间一皱,狭促之心又起。将那玉坠攥手心出去。 上床,将还睡着的叶妮又拥怀里,顺手把玉坠塞枕头下面。 又睡。 祁白若完全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叶妮。叶妮比他早起,并不奇怪。他使劲舒展下腰身,只抓来睡裤穿上,往外走。打个哈欠间到了厨房。厨房里清锅冷灶,无人。这奇怪。 他返身回走,问着:“小笨猪?” 叫到第二声,他人也走到卫生间关闭的房门前,叶妮在里面应声。“噢。” 噢?很应付,很忙碌的感觉!“开门。” “再等会儿。” 好,等会儿!他勾唇讥笑。进卧室,将枕下的玉坠,另寻一处,放起来。再回卫生间门外,又催,“还不出来?” “等会儿!”叶妮焦急中透出不耐烦。 咦!吼,“出来做饭!” 叶妮懊丧。一直找她的玉坠了,连饭都耽误做了!可她的玉坠放哪了?她昨晚摘下来洗了下丝络,晾在卫生间,没戴。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出来不出来!”祁白若又叫。门,才给慢慢打开,叶妮垂着脑袋挤出来,没看他,往厨房走。 祁白若也不管她,进卫生间洗刷。 洗刷穿戴好,出来。餐桌上简单几样。鸡蛋,面包,两杯奶。她解释,“现成的吃点吧,晚了,怕做饭来不急。”其实,她也有点没心情做。 祁白若今天好脾气,不挑拣,给弄出什么吃什么。坐下,开始吃。叶妮又往卫生间方向走。他叫:“干嘛去?” “去卫生间。” “呆一早上了还去!那儿呆得有瘾?” “我洗手。” “厨房里洗!” 叶妮挤过去一眼。这也管! “快点!洗完了吃饭。” 好吧,吃完了再找!叶妮进厨房,轻沾点水,算洗过,坐餐桌旁。吃。 祁白若眯眼看着叶妮吃,虽然不太知道送嘴里的是鸡蛋还是面包,不过,都吃得挺有滋味,吃得脸上挺舒坦。 叶妮看他端了奶一口气喝下去,怕他不够,又将自己的送上。他瞪一眼,“喝了!这么长时间一片面包还没吃进去!两个鸡蛋,两片面包,一杯奶,一点别剩下!” 叶妮嚼着一点面包,在他脸上眨眼。他要不是总这么幅恶狠狠的口气,要不是他惯有点邪性,以管束她为乐,她真会毫不怀疑他这每天唠叼一遍的“多吃经”是善经,是关心她。 祁白若不急着走,倒杯温水慢慢喝,清口腔。等着叶妮最后一点面包屑塞进嘴里,最后一口奶喝嘴里,她拐眼看看他,意思是,这好了吧?又起身。 祁忽然看到她脖子上,问:“玉坠怎么没戴?” 叶妮声音一卡,“噢。” “噢什么意思。” “昨晚洗摘下来了,一会儿戴。” “不是给弄丢了吧?” “没!”叶妮慌忙答。 “没?你这笨猪脑袋以为我不知道?好容易赖到手的东西你会轻意拿下来?就是洗了一时忘戴。我这一说,你早急着跑去戴了!还木撅撅地站这儿和我说这些?说实话。是不是丢了?” 倒是挺了解她嘛。可不认可他其中某些话,“谁赖的!” “少费话,戴上去。” “我等会儿戴。”她收拾餐桌,想磨蹭到他上班。 “现在就去!” “等会儿” “现在!” 只好实话实说,“我放在卫生间了,可忘记放哪了” “真的是丢了?” “没丢” “刚才就是在里面找它?” 嗯。 “没找到?” 嗯。 “确定放在了卫生间?” 嗯。 叶妮头越来越低。 “卫生间就那么大一地方。怎么会找不到?” “我一会儿再找找” “找不到。你死定了!” 叶妮看向他,忽然感觉他有些可疑,“你是不是看到了?” 厉声吼,“你干脆说我故意给你拿走了不更好?” “”叶妮就是想表达这意思。 “到底能不能找到?” “我再找找” “那就是找不到?” “不会”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要是找不到叶妮得难过死,现在就想着心疼呢。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用计较成这样子吧?“那是送我的,送我了你就管不着了!”我爱丢就丢! “叶妮,还没看出来,你还真脸皮够厚!谁送给你的?是你赖着说是送你的,我可只是说让你戴戴!” “找不着赔你好了吧?坏蛋!”冲动是魔鬼。叶妮一会儿就知道,她为此付出了代价。 “好,你说的!笨猪也得找信用。赔我!” “赔你!” “赔不了就用这房子抵押!” “”一个玉坠,用她的房子抵押? “要反悔?你以为你房子多值钱?重要的是,你房子再值钱买得回丢了的东西吗?” “这”还真买不回! 祁白若不容她反悔,找了纸笔来,又刷刷写。“签字!” 叶妮看:叶妮丢失祁白若的珍贵物品,如一天内还不上,就把叶妮的房子抵押给祁白若。年,月,日,时,分,写得都清叶。 “不签!”叶妮拒签。 “签!” “不” “签!”他亲自上来,圈了她的胳膊架桌子上,把笔强握她手里。 正文 第107章 无奈 被逼无奈,签上。 祁白若抖下纸,又看一遍,很舒坦。叶妮终于有了点后知后觉,提示,“我看过你的单据的,就几千元。”别乱赖她,要是向她要几百万,她这房子也不够抵押的! 祁白若慢条丝理,“我说了,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玉坠是上等的和田玉,每种玉器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没有完全相同的,除非,人工仿制。玉坠是玉坠,钱是钱,你又没欠我钱干嘛还我钱?你得赔,我的玉坠!一模一样的玉坠。质地,花纹,成色,亮度,大小,重量等等,统统得一模一样” 叶妮已扑上去,要咬他的肩。这笃定的事实,她根本无法赔付,她的房子就这么算他的了?! 他没让她咬上,将她身体一环一翻,背部拥进怀里。退几步,抱她一块坐椅上。 “你耍无赖!玉坠就你拿了!协议给我!”叶妮现在都明白了,她让他引坑里了。可已晚。 他将协议更攥手心里些,警告,“你凭空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记住,这房子至少目前的所有权是我的,不准不经我允许在我房子里乱七八糟” 什么叫在房子里乱七八糟?叶妮疑惑的眼神。 祁白若哼一声。说明白些,“我的房子不准乱带外人进来!”特别是展研锋!那家伙如今回来了,再三天两头往这扎。他不想老当房客给挤出去。 真爽。知道几千年来妇女阶级为什么老是从属地位。而且动不动生气了就回娘家。都是因为住在人家的房子里!所以,祁白若这些日子里,竟也小媳妇一样受这花痴的气。现在好了! 叶妮瞪眼半天,求其次。“好了,随便你了,那现在该还我玉坠了吧?” “谁拿了?什么还你?”叶妮又噘嘴。他手指上来又压下去,“再噘就真成猪嘴巴了!”他移她起来,进卧室。 叶妮有点觉得他是给她拿玉坠,跟着。他从橱架里随便拿出来,丢给她,道:“我这儿还有一块,也给你戴了!小心点,别又弄丢了!” 叶妮不用细看,就是那一块!坏蛋!“还是那一个!这儿是我打得结”她将力证举他面前。 “还敢乱咬!”祁白若一把提起她,“这两条一样吗?你没眼睛吗?这个,比那个大了一倍,值双倍的钱!你再丢了,你两套房子都赔不起!” 叶妮又瞠目结舌。还有这样赖的! 他将她更提近些,脸往下一压,狠狠啄唇上一口。放开,换衣。 叶妮狠擦下嘴,两腮暴鼓。明知道受他欺负竟就是无可奈何。 祁白若鄙视一眼,穿好衣服往外走,上班去。 “坏蛋,坏蛋,大坏蛋!”叶妮恨声出来。 可叶妮观在除了恨几声,更无了招术。最可利用的手段,轰,没等她认识到它的效用,已然给祁白若解除掉。现在连房子都给他赖去了,就是轰也是他轰她。没她轰他的份了! 那坏蛋又给她几声招回来,再次宣示主权。胳膊将她一夹,说:“好好睡一觉,别让我回来再看到你眼上的黑眼圈。太丑!但也不要睡过了,中午做点好饭。我看看没事就回来,昨晚让你累个半死,没休息好。我中午得好好睡一觉。做好饭!做不好!我就把你轰出去。” 叶妮暴瞪他片刻。给他一拥,她也满头扎进他怀里。 给他欺负着,为什么就是这么幸福的感觉!真丢人!更丢人地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没特别想的。不过好象这花痴做的饭都挺有滋味。“随便。” 祁白若担心叶妮天天陷在展研锋的温柔乡里,一时多虑。展研锋只在台里呆了两天,随韩台长等一行去国内有名的几个有线频道作交流学习。祁白若没去,可在家里也忙。 都为视网互动的事忙。展研台那边管人事,祁白若这边忙业务。韩台一行考察回来,网站扩容前幕,人员招录考评工作就得全面展开。 展研锋很难只有私心,虽然不愿叶妮从事那样奔波的工作,可她愿意报,他还是希望她能如愿。临行叮嘱,多看点业务书,尽可能多做准备。 叶妮一下紧张起来,更注重控制食欲。希望有更好的形象展示在那天,便,有些以书为粮。真正的饭,除了给祁白若盯着,不得不吃,其他时候,十分减免。而这几天,可被祁白若盯的时候极少,连早饭他也常不吃就上班。 目前总起来是,展研锋出差,祁白若超忙,苏晓闻有点闲时就扎罗长平家里帮他看孩子,罗长平便再没能邀请得动叶妮出去。 叶妮进入一个可以一心减肥的较佳时段,少有干扰。 而展佳木,给她的事务所给绊住了脚,几次打来电话,要一块吃饭,却又一临时推了。叶妮每次接到展佳木的电话都心忧一下,怕刚节几顿的食,又到展佳木面前补回去。听又推了,总嘻嘻笑,“没事没事,你忙。” “呵呵,妮,有时间我得好好审你一下!” “怎么了?” “以前你肯定会嘴巴一噘,说。有事呀!” 叶妮一听,是她的口气和语调,展佳木竟学得惟妙惟肖。咯咯笑。 “妮你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事情瞒我!是不是有人随时陪你吃饭,用不上我了?”可堂兄展研锋不在家,自然不会是他。“你要真瞒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很伤心!很很伤心!!” 叶妮惭愧。可祁白若让她绝对不可以说。对谁也不行!当然包括展佳木。 展佳木一见她沉默,更像抓到事情的尾巴,逼:“快说,不说以后我知道了,咱们姐妹就再不要做了!我还有什么脸说是叶妮的好姐妹?我什么事不和你说?你却不和我说!” 叶妮咬咬牙,还得死扛住。“你干嘛老刺激人家嘛,都不愿和你说话了。” “呵呵,反正我觉得可疑。先这样了,我先忙了。” 电话刚一挂断,肚子接着就发出无线频段:咕咕,咕咕,饿,饿 叶妮捧了肚子又埋进书里。 祁白若晚间回来,忽然关心起展佳木来。“展佳木回来了?” “嗯。” “回来有事?” “南方出国了。”她就回来了! “怎么没见到她。” “她忙。” “忙什么。” “嗯”叶妮已经没力气回答他。忽然这么多问题! “嗯是什么?”祁白若眼瞪过去。 叶妮又从沙发上挺起些身,积攒一下精神,道:“好象,事务所她要转给别人吧。” 一幅强打精神的样子!祁白若拧拧眉头坐过去,继续问:“展佳木回来呆多长时间?” “可能得十来天吧。” “你没吃饭?”祁白若忽然这么一声。 叶妮焉下去的身子又挺起来。摇头,“吃了。” 其实没吃。本来她是想熬到这时吃点的,早吃了怕撑不到很晚。到睡时,腹内空了,睡觉很难熬的。特别,床上给他折腾半天后。 可谁知祁白若这几晚都回来的很晚,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他一回来,她怎么再吃呀?肯定又让他不知怎么罗嗦:怎么现在吃?怎么吃那饭?然后就上升到品性问题。怎么这么懒?怎么这么没规律?笨就算了,又懒再邋遢,真是猪性 叶妮现在发现,这讨厌鬼很有唠叼管闲事的天性。怕是真老了时,她得听得耳朵磨茧。 老了时叶妮忽然意识到这个词,好是,隆重盛大。眼睛不禁望向他,眨。能和他一直到老了时?望在俊逸的脸上,更散下神。纤柔的手指轻摸上去,滑过,落下。细细冷冷,诱得他皮肉下很一抽搐。 他一把将手攥住,又按回脸上。手心,脸上,都立即一团冰意。眉间一收,闷,“怎么这么冷?” 可能她这些天狠劲节食的成果吧,从来温热的四肢,这几天老是冷的。也浑身软一歪,软进他怀里。“好暖。” 他眉宇轻皱下,心里一腻。赖相!越来越会撒娇讨宠了。“困了?” “嗯。” “那就先睡嘛,笨蛋。”谁让你一定等到他回来了!祁白若眼光又在她脸上挑拣。 叶妮便觉得脸上给他盯得一包一包地鼓,像被他种进某种苞芽般,正阳光下生长。脸上拐巴拐巴,有点不得劲。两手自己捂上,只闪着眼晴指缝里看他。 他冷脸下又一阵笑意,汩几汩,淹在心间。重复前话:“展佳木能呆十几天?” 她又敞开手看他,感觉,他今天这么关心展佳木。“佳木,怎么了?” “谁说她怎么了?”声音又冲。 嘟嘴。他伸手往她脸颊上脆拍两下。嫌恶了一鼻子两眼睛,站起来,往里走。可心里一声暗叹:还好,他要出国呆十天左右,展佳木正好在,这笨东西就有个依靠了! 祁白若洗浴完,直接进卧室。一般这时候,叶妮不在卫生间门外等他出来,就是在床上。竟没有。 他又转回客厅。她趴沙发,散着一堆。拧下眼,叫,“笨东西,还趴那儿干嘛。” 叶妮抬起头,看他,有点可怜相,“我想睡觉。” “睡去啊。” “只睡觉。” 他嘴角一鼓,一点笑意差点迸出来。“不睡觉你还想干嘛。” “不要。” “不要什么。” “我不舒服。”天天吃不饱,却要喂他饱的日子不是一般若。叶妮知道了为什么叫饱暖思。她现在不思。 “哪不舒服?”他更走近,认真看她。 叶妮觉得他在验证。怕给他验出来,想出个更玄妙的词汇,“没哪,就是生理不舒服。” 还有生理不舒服这事?嗯,女人的事挺多。俯身抱起来。叶妮又预见到被扔到床上的一幕,身体有点挺,“我不想。” “不想什么?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不想什么?” “我不想” “什么?” “我想睡觉。” “睡去就是。” “是闭上眼睛就睡。” “谁睁着眼睛睡?” “嗯~”她觉得他成心。“你离得我远一点睡。”这样总清叶了吧。 “不行。我爱离你远就远,想近就近。” “我不舒服嘛。” “你不舒服与我离你近远有关系?” “嗯。你离我远点就舒服。” “我不舒服。” “就一晚。” “那也不行。” 叶妮抿上嘴唇不说话,斜眸睨视。很不满。 叶妮踏实了,再没动,接着就沉睡在他怀里。 哎,小东西祁白若只能自己咬牙忍受。 清晨,叶妮还在酣梦里,脸颊上感觉疼了下,醒来,眼前已是穿戴整齐的祁白若。她有不一般的感觉,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愣眼看着他。 祁白若又轻抚了下他刚拍过的那个脸颊,站起身往卧室外走,说着:“我要出国几天。” 叶妮大惊,爬起来套上睡裙,先追着问清叶,“现在?” “嗯。” “去几天。” “十天左右吧。” 这么久!叶妮心往下沉。“什么事?” “省领导去南美参加一个会,台里有跟团报道任务。”其实主要是季春秋的缘故,定要让祁白若也去。台里虽然正忙,可也没办法。 祁白若已经走到房门口,那儿有个绿色的小旅行包,她认识,那是她和展佳木出去玩时用过的行李包。看来,出国的衣服c所用,他已自己都装进了那里面。讨厌!叶妮不禁气恨。出国不该今早上刚决定的吗?这样的事怕是好早就有打算了。现在和她说! 后面没了叶妮的声音,也没有追随的脚步。祁白若停下来看。正噘嘴瞪他,脸上愈雨。看着,很忍不住想叮嘱几句。不过,叶妮应该不缺少独自在家的经验,应该不用他不放心。可,就是有不放心的感觉。 实在看不上自己这样粘乎不舍的样!祁白若心下一狠,提起行礼包,开门。出去。 祁白若出门后从不回头,此时也是。站进电梯里后,瞟去一眼,见叶妮跟出来,默然站于门外。他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实在大得可怜,薄脆的,轻触一下,就碎成清水般,流。微低着头,更看不到多少脸,突兀地显出那双大眼。 这小东西瘦了吗?蓦地,心头一痛。 电梯将要关上时,祁白若忽然注视到叶妮身后,快速按住电梯,问她:“带钥匙了吗?” 钥匙?叶妮从他的眼里又看向房门。一下咬住手指。 不用多说了,肯定是忘带了!祁白若别的情绪再找不到,一下上来满腔气恼,再走到叶妮身边的身体,散着一股怒气。叶妮缩身体,刚才之前一直渴望抱一下的怀抱,此时有点怵。 祁白若费劲翻出包里他的钥匙,动作粗暴地开了门,怒眼望去。“快进去笨猪!”实在让人生气!怎么处处一团迷忽,这么多年到底怎么傻过来的! 叶妮忙将自己塞进门。没接着关上,开着一尺来宽,空立一会儿,给从外面缓缓推上。磕砰,一响,似声叹息。 叶妮门里站着,听电梯响过两声后,带着祁白若下去。 落寞。 叶妮落寞地趴在床上半天,肚子叫了无数遍后,终于想到,她可以将没有祁白若在的这十天里,变得有些意义。例如,可以不受他影响地进行减肥计划! 叶妮没劲成一堆的身体终于找回了些精神。 只是,第二天展研锋便考察回来。 叶妮找了各样理由又推了他一天,知道他找来,绝对落不下去和她吃饭。又要费她好些脑细胞和口舌。她的脑细胞估计快饿死一半了,再经不得浪费。 中午,展研锋又打来。叶妮一看就晕。她现在最不愿见的就是这些愿意管她的人。有气无力,接起来。“嗯” “怎么了?”展研锋听着声音不对。 “没什么。”除了饿。 “在办公室吧?” “嗯。” “那下来吧。” “干嘛。” “吃饭了?” “嗯。” “嗯?哪吃的?我刚才碰到苏晓闻去餐厅吃饭了,说你没下来。” “我不饿。” “不饿是不吃的理由?我刚开完会,还没吃饭呢,饿坏了。下来陪我一块去。我等你!”展研锋挂了电话,一幅大哥大的口气,溺爱中带着威严。 叶妮郁闷。饿坏了还不自己赶快吃去!干嘛非得她陪,又要她去受美食的诱惑和摧残! 不过,忽然又想到,躺到他车上,给晃着睡会儿也不错。昨晚饿得她,大半夜睡不着觉,睡不着就更想那个出门真就当她一点不存在的祁白若。竟就整晚难眠。 展研锋的车停于楼门口等叶妮。叶妮直接将身体投进后座,侧卧。 “怎么了?”一边行车。一边他问。 “想睡觉。展大哥一会儿你别叫我,你去吃饭,我在车里睡觉。” “为什么只想睡觉却不想吃饭?” “困嘛!” 展研锋笑声,不再问。 车停。展研锋扭身向后,看着捂了一脸乱发的叶妮,故意声音猫样的嘶叫:“哎,小懒猫,起床用膳了!” 叶妮用发丝更遮了下嘴,不动。 “起来,吃点!”展研锋放开声音。 叶妮不满,“展大哥你去吃好了,别叫我!” “咱们找家有大沙发的房间,我坐着,吃饭,你躺着,睡觉。” “我在车里睡就行。” “车里不安全,关车门还是不关?关了你说不定想出来,不方便。要不关,你睡着了,把我的车偷走了事小,连你也一块偷走了,那可怎么办?你入着保险吗?” 叶妮哧地笑。坐起来,抚去脸上的乱发。可不下车,“我不睡了,给你看车。你吃去吧。” 展研锋“不解”,“刚才你说不想吃饭,是因为想睡觉。你都不睡觉了,为什么还不吃饭?” 叶妮又卧倒。原以为是个好说话的,其实不是! “来,下了,吃点去。啊?”展研锋似劝又请求。 叶妮叫,“大哥你好烦!” “呵呵,”展研锋爽声笑,下车,打开后车门,继续磨叽,“下了!不下我就抱下来了?” 叶妮当然不能让他抱下来,急忙下车。进饭店坐下,他问她:“要吃什么?” “来份紫菜汤吧。”喝汤饱的快,紫菜又有营养。 “再点样别的。” “你点吧,我就喝紫菜汤。” 展研锋认真往她脸上看,关切,“没胃口?不想吃?不舒服吗?” 叶妮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有胃口,一听他问,肚子就饿饿地回应了。几顿都是清汤寡水,那儿早闷了不满,欲望大着呢。可还是咬牙,“我不饿。” 展研锋笑笑,作主,“来两盘水饺吧,快点。” 服务员离去。展研锋又道:“那就简单吃点水饺,喝紫菜汤。吃完,稍睡一下。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嗯。” “怎么了?” 能告诉他饿的。还是说她想祁白若了?“有点失眠。” “又失眠?老失眠得去看看了。” “不是不是。偶尔。” 展研锋呵呵笑笑。 饭上来,展研锋自然不让她只喝清汤,又劝吃点水饺。叶妮想想,水饺也不算太荤腻的东西,那,吃点吧。 吃了两个。展研锋再将第三个放她小碗里时,叶妮舔着肚子里那层欲望,又想,是黄瓜素馅的!那就再多吃几个吧,晚上只喝点汤 于是,叶妮再走出饭店时,已肚滚溜圆。悔得她想吐出来:几顿的饥饿算白挨了! 叶妮悔着,车上郁闷一会儿,睡意上来,睡了。 醒来,车还行在路上。惺忪二目睁开,问:“展大哥,还没到单位?” 展研锋目光在后视镜里闪闪,含笑,“马上就到。” 前面拐弯,车驶回。 “几点了?”她问着,自己看去。惊。“啊?两点多了!我耽误上班了!展大哥你干嘛了,怎么还没到?”吃过饭时不到一点钟,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单位的路程,怎么走到两点多! 可展研锋准备带她走到三点的,不想她现在就醒了。他一直在路上绕圈,怕一停,惊了她的梦。笑笑,道:“我顺便去办了点事。” “我耽误了!”叶妮不满。 “你不是三点后上班吗?” “拜托,大哥,那是上小夜班才三点半,我上白班,正常时间上班的!” “呵呵,对不起了。马上就到!没事,稍耽误一下没事,才耽误半个来小时。” 叶妮匆忙赶到办公室,周主任不在。她问苏晓闻,“周主任呢?” “出去了。” “没事吧?” “什么事?” “我来晚这会儿,没事吧?周主任也没说什么吧?” “嘻嘻,周主任才不管,也就碰上咱两个听话的小虾米,自觉自律。要是办公室都没人来,他就自己干。我有时真地很服他!修养太高!那几位大爷大姐,按点来做他们的工作,多一会儿也不在办公室呆。都外面做生意呢。见周主任管过?” 叶妮笑,觉得,也是。 苏晓闻打量她,“看着精神了,好了?” 叶妮这几天神色倦怠,苏晓闻问她,她支吾是:经期,很不舒服。叶妮听她现在又问来,只得胡乱应,“嗯。” 正文 第108章 暧昧 “嘿嘿,”苏晓闻笑了两声,很暧昧。叶妮听出来,看她眼。“嘿嘿。”她又笑两声。 “你干嘛呢。” “嘿嘿。”不干嘛,就是多汁型脑细胞又有点泛滥。觉得叶妮和展研锋一块出去一趟,回来就精神了。没什么必然关系吧?“嘿嘿。” “你过分!你笑什么?”叶妮给她笑的急。 “没事。我就是感觉,你样子不像身上不舒服,倒像与失恋有关噢。” 闹半天就这一答案!肚子饿还能饿出失恋状态来?不过,转而一想,也可能。肚子也饿,可也想那人,可能真有点失恋的样子吧。 “嘿嘿。”见叶妮沮丧一下,感觉是被自己言中。得意中又表示忠诚,“没事没事,我们死党,不会给你乱说的。我的事不也都告诉你了嘛。” 叶妮不想她继续乱想下去,解释,“我没有。其实,我在减肥,所以没太有力气。不愿动。中午不小心又吃多了。郁闷,晚上得什么也不能吃了!” “减肥?切,减个肥,有什么好保密的。”苏晓闻也不管真假,顺杆爬。 可叶妮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说的事。感觉那事旁边就像立着祁白若,一说,连她巴巴地要讨好那男人的小心思也给人瞧见。叮嘱,“你不要和别人说!” “嗯嗯嗯,”苏晓闻点头,“可你减肥干嘛?你这样正好。” 正好!?叶妮给勾上早就有的心头疑惑,问:“晓闻,你说实话,我胖吧?” “不胖,正好。” 叶妮觉得这回答太快,缺乏可信度,不满,“说实话!我觉得我的脸比你得胖一半。” 苏晓闻认真打量下她,嘻嘻笑,“是比我的宽。不过,你这胖胖得好让人嫉妒!就是那种,一看到就想上去捏一下啃一口的感觉。男人应该都喜欢你这种胖,看着好有感觉!哈哈。” 叶妮羞惭。苏晓闻又烦恼,“我胖得才讨厌呢” 叶妮惊骇地瞪向她。苏晓闻还说自己胖?感觉她脸比一个手掌宽不了多少,瘦瘦的一条。身材小巧,又爱穿韩版的短裙,露在外面的细胳膊腿都有些发育不良的感觉 呃一一叶妮倒气。 “是真的!我都胖在肚子和腰上,上下一样粗,没腰没胯。好讨厌!所以我一般不穿显腰显屁股的衣服。可我想减肥吧,一减就先减到脸,减一点减脸,胖一点就胖腰!气死人了!我这脸一减就显得特干巴。郁闷。天啊,你又让我想起来,想起来我就不想活了”苏晓闻趴到桌上捶桌子,碰额头。当然,桌头真捶,额头假碰。 叶妮给她逗得咯咯笑起来。 苏晓闻又提起头咬牙,“不行,我就去削脂!蹭蹭,从腰上割下那么几块肉来” 叶妮听着有些瘆,劝,“不要吧,你这样很好了,腰那儿一盖又看不到。” 苏晓闻声一低,放出神秘气息,“可最重要的人会看到。你是愿意给他个魔鬼身材看,让他看了爱死,抱在怀里美死,还是看到后有受骗的感觉?” 叶妮脸红。她不知道祁白若晚上抱着她时心里会有什么感觉。不过,他抱着她的时候,感觉似乎并不讨厌她的身体叶妮想着,又心热。 苏晓闻嘻嘻笑,传授心得,“你只傻不吃饭不行的,自然规律,肚子饿了会抗议,你受不住的。” 叶妮点点头,很对。她也想同时多运动的,可节食后的结果就是,一点不愿多动。别说运动! 苏晓闻不是说的运动。“我节食更难,我喜欢吃,还愿意吃肉。嘿嘿,得吃点减肥药才行。那个控制食欲。” 叶妮知道减肥药,只是还没将减肥计划推向那个纵深,只觉得节节食人工控制下就行了。 “我那还有些减肥药和减肥茶,我不适合那个,不想用了,白放着也放坏了,你用吗?” “有副作用吗?” “总得有点吧,不过没什么,也就多跑几次卫生间。好多人都用的。只是减下来后保持难,容易反弹。” “哦。” “明天我给你拿来。” “谢谢。” 再次上班回来时,叶妮提回苏晓闻给她的一大包减肥茶之类。心里,希翼已经大于犹豫。想想几天后她一身清瘦,轻巧飘逸在祁白若面前的效果 不错! 晚上,叶妮服了减肥茶后,睡觉。 还没怎么睡着,肚子里一块块包鼓着将她顶到卫生间。坐马桶上后,纷溅四射,带有音响。 叶妮听着自己弄出的声音,更暗庆,幸亏是祁白若不在,否则这副声音给他听到呃,肚子里又一阵气浪纵横,痛一下,又喷下人间。 三天里,叶妮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卫生间度过。第四天晚上在马桶上接了展佳木一个电话。因为滞留卫生间的时间太长,叶妮习惯了一手捧肚子,一手拿电话地跑来。怕祁白若来电不能及时接到。 只是,这样,也从没接到过。 电话在手里没响过两声,叶妮便接起。展佳木听了倒吃惊,“妮?对不起了,一时忘了看时间,原来都十二点多了!正要挂你接了,你今天夜班?” 这几天叶妮天天上这样的“夜班”!有气无力,“嗯。” “累了?” 叶妮又提提精神,“没事。佳木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忙事务所的一些事,清盘交接,乱七八糟。咯咯,还有,有个小案,他们排不开了,我就接了。好久没接案子了,时间又太紧,要做的事太多,一下忙惨了。好几天没听到你声了。干嘛了?” “我,也工作有点忙。南方还不回来?” “嗯,”一提那名字,展佳木也有些没精神。“还得半个多月!再过四五天我这儿结了,再不接案了,陪你玩玩。” “嗯,好晚了,你休息吧”叶妮说着,又咬上牙,忍受肚子里又一阵暴烈声。 第七天里,叶妮睡到半夜,忽然打喷嚏,眼泪鼻涕一把。她觉得是感冒了。莫名其妙,睡着觉都能感冒!想着,起来找了些感冒药服进,软绵绵又覆床上。 叶妮去找感冒药时,感觉家里有点乱,这些天太懒得收拾。想,明早得收拾一下,祁白若快回来了,免得让他看到一片狼籍的样。 又睡去。 外面,晨色微曦,挂橙色软帘的室内更是刚露薄瞑。房门给轻轻打开,风尘仆仆,仍不掩俊逸风华的祁白若进来,换上拖鞋往卧室走。 白床绿牙被,堆了一铺暧昧,一个包状的小起伏隐在里面。祁白若不禁笑意盈唇:小东西,睡得还真安稳! 进了卧室方看到那两条蓝白浴巾,都搭在床角上。那是昨晚叶妮洗完,觉得冷,一块裹到身上,带过来的。 再看床上,堆压的够乱。叶妮只露在被外半点黑脑袋,蜷成只小虾米样,窝着。他又拧了下眉:这小懒猪怎么弄得这么邋遢? 叶妮啊地一声尖叫。祁白若一声没出来,却几乎给自己的气息噎到休克。是真见鬼了!一头乱蓬蓬的发丝,两只惊惧中,更异样鬼魅的大眼睛,孤魂野鬼般 叶妮终于辨认出并相信她看到的人确是祁白若,脸上气色渐缓。 祁白若也终于确定这“野鬼”真的是叶妮。更惊骇,“你,怎么了?” 叶妮不晓得此时自己到底什么怪形状,但见他脸上表情足够奇异,能反映出一些事端。不安地垂下头去。问候,“你回来了。” 听声音还算正常。祁白若眼光从她身上撤离,下意识地四下寻摸。看到床头柜上有药片。拿起,开了床头灯,l一se eight两个单词跳进眼帘。他立时满腔怒火,“你减肥?吃减肥药吃成这怪样?” 见鬼,搞成这模样原来是因为减肥!祁白若气恼地打衣橱拿出睡衣穿上,啪,打开吸顶灯。光线更充足,看得更清叶,祁白若更要气炸的感觉。那张从来玉韵光泽的脸上,干涩,眼圈乌深“笨猪!你犯得什么病?没事做这样的蠢事!” 叶妮给他吼得缩起身体,又窝进被里,只剩个黑脑袋垂被外。心里不是很服气,减肥也不算太蠢的事吧 他又吼过来。“蠢!蠢死!你减什么肥?你有什么可减的?” 什么意思嘛。叶妮又眼神瞟他。听着好象说她不胖的意思?可恶,想发脾气也不用颠倒黑白,不胖你天天嫌什么! “看看看看!”祁白若看到她投过的眼神,更气得抓狂,两手握到那脑袋上,挤。 “呃”叶妮嘴脸变形,嘴里发出痛叶之声。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气哼哼往外走。叶妮意识到自己惨了,本想给他看一身风华绝代,却偏正好感冒,又是刚睡醒,肯定形象好不到哪。他给气走了?! 却听外面打电话声,“送点饭来。嗯,现在。方便送的东西都送点来” 叶妮心安定,看来他是赶了一晚的路,饿了。她肚子也忙趁机向她反映情况,姑姑,饿饿。 祁白若没再进卧室,坐客厅里生闷气。叶妮也有些没敢出去招惹,身上又软,肚子又饿,身体也酸痛,不知不觉又床上蜷缩起来。 乏软无力,身体不适,使叶妮很快又有点陷进迷乎,忽然,给门铃声又唤回。又听几句简单对话后,房门又关上一屋悄寂。叶妮眨巴下眼睛,刚要想想要不要下床去看看,祁白若进来,将她从床上抱起,出卧室。 叶妮斜着一角眼在他脸上转转。冷脸,眉间还拧着恶气。她又搭拉了眼,随便他抱去干嘛,不管干嘛去,只此时给他抱着,心里已很满足的感觉。 祁白若将她放餐桌前。桌上大盘小盘的放了好多样早点。也有豆汁。 叶妮看着,肚子里叫着,可仍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也坐下,瞪她,“呆看什么?还不吃?” 噢,让她吃!“没洗手呢” 他扔过筷子来,“不洗手也能吃!” 叶妮拿了筷子,先夹了最近的一个小蒸饺,一口口吃进。又看看再吃什么时,他一推,将所有更推近她一些,“都吃!都吃了!” 都吃了?!够她吃两天的饭,让她一顿吃了?看来,他是不愿意她减肥,要让她将减去的再找补回来。叶妮不太愿意。费好大的劲,受好大的罪的 “快吃!”他又吼。 叶妮只得一样样吃。吃着问他,“你不吃?” “管我干嘛,吃你的。” 叶妮吃了几样蒸饺,又喝了一碗豆汁,又吃下半碗排骨米饭。肚皮有点到极限了,想放筷子,“饱了” 不等她表达完,一盘小馅饼又放她面前,“再吃点这个。” “我” “吃!” 叶妮又吃。 “喝点米粥。” 又在他眼神注视下喝上小半碗,直到他眼皮一垂,表示通过了,可以了。作罢。叶妮刚要自己起身离开这儿,祁白若又过来,还是抱她。叶妮这会儿受宠若惊,还没搞清叶他到底目的何在,但只这份又给叫早餐,又抱来抱去,接送到床的殊荣已让她足够享用。不禁脸上泛上笑容。 见她脸上又见了暖色,也同透进窗来的阳光一样,温婉明媚地,也射进祁白若心房。他脸上也气色转暖。 走至卫生间,叶妮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上厕所。” 他放下她,让她自己进去。离卧室里的床没几步远了,他没等,先一步床上躺下去了。坐一天飞机也够乏的,用力伸展一下。 天已亮,叶妮也算起了床。出了卫生间,叶妮一时不确实自己的去向问题。看看床上的祁白若。想到他本来是要抱她上床的,便也坚持了他的既定方向。又爬上床。 叶妮抿了唇,又静静注视着他的背。那背送过来冷哼哼的一声,“睡觉!今天不许起床,养不回去,都不许上班!更不许再吃那鬼东西。” 叶妮没应声,他扭头瞪眼,“听到了吗?” “噢。” 他又转回脸去,叶妮噘嘴。要真当她猪养?这么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想着,又放开嘴巴暗笑:今天她本来就休班,不用去单位!先过完今天再说。 叶妮肚子里一时安稳,有祁白若睡于身体,心情自然也舒畅。耽误了太多的觉,此时堵涌来,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还是给肚子折腾醒的,急忙跳下床奔赴卫生间。跳下床的时候发现祁白若已不在床上。顾不得思考,先解决紧急状况。 再回来,看到祁白若的睡衣已换下,搭一边,室内各处没有他的声息。再看看时间,竟,已是午后。看来他是早上班去了。想着,感觉还有睡意,又上床闭上眼。却听房门钥匙开动声,忙又起来,下床去看。当然是祁白若。 祁白若看看她,将一大方便袋放餐桌上,说:“过来吃饭。” 又吃!她折身去洗手。祁白若一会儿也进了卫生间,也洗。她站着,没出去,手中的毛巾没放下,继续准备着给他用。 祁白若在她手里擦着,眼珠在她脸上揉巴,觉得比他早上刚进门时,确实好看许多。还是不爽地喷出口气,往外走,“吃饭。” 打开方便袋一样样拿出来,全是饭盒,饭盒一样样开开,四五样全是肉,两样青蔬。然后是两盒米饭。 祁白若吃了一盒米饭,数许青菜,几块内。却眼逼嘴斥地让叶妮吃进一盒米饭,并许多肉与青菜。吃得她直揉胃。“我真的吃不动了!” 他拧眼,“给你长点记性,再敢乱减肥,就直接把你肚子撑破了!再补!” 叶妮哧得笑出来。 “笑!再吃!” 叶妮赶紧闭嘴。 “乱减什么肥?出去几天回来就变得和鬼一样!” 她嘟囔,“你老说我胖” 他噎一下,道:“猪就得胖!你就剩胖这一点好处了还不珍惜!你见过瘦猪好看?” 叶妮瞪眼。 “瞪!再吃!” 叶妮眼帘忙又垂下。 傻瓜样!祁白若心里不禁一腻,站起来,又去卫生间。再出来往外走,说着,“晚上已定了外卖,到时候送来。好好地,都吃了!” “你去哪?” “上班!” 叶妮望着他出去,门掩在她眼前,魂魄还飘着,很受用。真好啊这生活!连晚饭都给她想下了!虽然她还是不能确定在祁白若有些邪异的心思里,这是处罚措施,还是关心体贴,但,就是处罚,她也愿意这是个永永远远的处罚,让她永远受这样处罚的幸福。 很美的感觉!又爬床上去。 可祁白若晚九点左右回来,桌上是没打开包的外卖,丝丝鱼香早溢散满室内。拧眉,这鬼东西,没吃! 往卧室走,叶妮躺床上大睡。看看,确实熟睡。想想,算了,让她睡吧。 卫生间洗刷去。 叶妮肚子里隐隐痛,已经醒来,感觉给他抱着刚舒服些,却给他又推开,有点微微受伤。噘了嘴起床,去卫生间。 没有像前几天山崩一通后暂时舒畅一下。肚子还是疼。 一会儿,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还挺不耐烦。“怎么了?老动什么?” 她没回声,身体各处都静了会儿。又揉挫。 那边又哼,不屑,“让你吃那些鬼东西!” 叶妮听着下句就是:活该!就算她是活该,她现在肚子真的很疼。就不能关心一下?你才鬼东西!鬼坏!分辩:“不是那样子!”感觉和那几天的疼很大不一样。 “那是怎么回事?怀孕了?”本来是句严重取笑,却让他身心一激凌,一下靠过来,“你不是吧?你没忘记过吃药吧?” 叶妮听着更闷,不知是肚更痛,还是心更气,有点不想回答他。身体弯得更厉害,紧抱住肚子。 “说呀!”他急,催。“忘记过吃药吗?” 应该没忘。可让她一口保证,她又没这把握。应该不会怀孕吧?!她上次经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笨猪,你哑了!”叶妮没算完,祁白若又一声利吼。 “没有!”只要让他安静,打死她也没有。 那就好!祁白若心松了些,又问,“不会是要来那什么了吧?” 叶妮又接茬继续算。他说着,却手自她腰后穿来,热热的,捂到她腹上。 叶妮不知是肚不疼了,还是给这手麻醉掉,真就一时感觉不到疼痛。他声音切近在耳边又响,温存了许多,“是不是?” “可能,是”管他是不是,只要他手捂在那儿就好! 他没再移开手,想会儿,问:“是不是喝红糖水管用?家里有吗?” “没有。” “以前疼过吗?” “没有。” 他声音又冲,“是吧?还是减肥给折腾的!” 悔。她干嘛不说疼过!还好,没出现她担心的情况,他手没抽走。而且。另一胳膊也穿过她脖颈,揽住她,后背,也给他贴上一层温暖。 好舒服!叶妮心里一热,眼角凝上一丝雾气。稳着颤声,吐出一字,“若” “疼?” “不,我” “嘘!睡!”不疼,他就放心了。其他,不想再听,那声音太缠,缠得心里一紧,一澎湃。十几日的渴望忍不住往外冲撞。不要了,这小东西看来这几日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可恨的笨东西!他心里又憎恨一句,忍着欲望更捂紧些她的小腹。嘴里没好气地冒出一串儿,“笨猪!没脑子!笨死!快睡!” 仿佛叶妮的肚子真的能在祁白若的手心里麻醉,一晚很算安宁。 叶妮又给痛醒时,已是天亮。祁白若已不在床上,手,自也不再在她腹上。 越来越痛!给人团着肠子打着结乱拽一般,有些不可忍受。她抱着肚子下床,脚下蹒跚着扑去卫生间。卧室门处,又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祁白若并没走,客厅里“看”新闻,等门铃响。他又叫了外卖。 听到叶妮的叫声,急奔来,叶妮已给奇痛袭晕。 “青!”祁白若惊叫一声扑过去。眼中的叶妮瞬间模糊。模糊中他抱起来,辨着门口方向冲去。 叶妮得了急性肠膜炎,有一些绞痧症状。在急救室救治半天后给送入观察室,一会儿护士又来给打上了点滴。 叶妮大脑神经早就恢复意识了,可其他感觉给疼痛打击的还有些麻木。此时,也慢慢都恢复。睁开眼睛,眼前人从隐约到清晰的过程中,祁白若已经从欣喜又到气恼。最后脸上冷怒。 叶妮便也怔怔地望着他,不敢乱问话。 他站起来,气恨,“你个笨猪!白痴!你自己的肚子你自己不清叶?是不是来例假你分不出来?”这样的绞痛可能是和例假一般的痛吗?竟忍一晚!忍了一晚 想到让她经过的那一晚,和晕倒的早晨,祁白若的心血狂炸,完全说不清是怒是疼,是气自己还是恼叶妮。这笨女人明明疼也能给他一句说不疼了!蠢死了 叶妮的肚子还脆弱中,身体与各样神经也是。眼里不禁往外滚委屈。 正文 第109章 麻木 祁白若的气恼涩在唇内,有些再拖不动。 他的电话又响。在叶妮还听觉麻木着时就响过几次,都为九点半与视频互动的直播节目,那边正厉兵秣马的只等着祁主播。 他敛着眉宇又接起,还是为一样事。 “主任你到了吗?”从来训练有素的助手也有些急。 “还有几分钟。” “五分钟。” 这时间至少祁白若已经走进导播间才行。可他还在几公里的医院!祁白若本来二十分钟前想的是,看看再走不开就另想办法,换主播。却刚才护士一来输液,把他这心思混忘了。 他懊恼,问:“吴扬他们谁在班上?” 助手不是太清叶,“我问一下” 电话一顿后直接换了人。任康的声音,“祁老师,吴哥出外景,其他人也都有任务。方老师今天休班,可要赶过来应该也来不及” 祁白若下决心,“你上。” “我?” “你不是知道情况吗,别罗嗦了,赶快和小波准备下。我赶不过去了” 看来只能这样!“噢。” 叶妮等他放下电话,道:“你忙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没事个鬼!”他能让她一个人!“少说话,别烦我!”祁白若没好气地丢去一句。担心直播情况,眉峰紧促,考虑事情。 叶妮看着那张黑脸又委屈。怪她耽误了他的工作!她又不是成心耽误他!他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医院不放心吗?还有他不放心她的时候嘛!?好吧,不让你做恶人,让你走得理直气壮好了吧? 胸里鼓着气,按下了信号灯。信号灯的轻鸣,引回祁白若的心神,刚要问她干嘛叫护士,护士已进来。他先止住,身体与脸都微微回避开,拉开与叶妮的距离。叶妮又敏感到他这一动作:他这么怕人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护士问:“怎么了?” 叶妮努力稳着声音,还是带点哽咽道:“对不起,我没带手机,用下你的手机行吗?” 护士没想到是这事。怔一下,掏出来,递去。 叶妮打给的是展佳木。“佳木,我在医院” 电话打完,护士离去。这为叶妮忙碌一早的护士,叶妮和祁白若还都不认识。她是,孟婧然。 叶妮侧身朝里面去,含泪低语,“你放心吧,佳木很快就来,你走吧” 祁白若有些气结的感觉。这笨东西她!好,不用他在这儿正好!扭身出去。 祁白若黑脸暴目,门外立会儿,终,忍不住,门玻璃处又往里望。叶妮以为他走了,室内独一人,无所顾忌,不再忍着委屈,抽搭得身体一颤颤,细细的啜泣声从门缝里往祁白若的耳里挤。 心里也挤。 手往门把上一扣,要进。却见展佳木风火火赶来,又抽身回避。 展佳木四下一观望,然后直冲进观察室。“青!” 见到展佳木,叶妮的委屈更破壳的石榴籽般往外滚,两只大眼里有点狭路拥堵。 “青青,怎么了”展佳木声音发颤。她们这才几天没见呀,怎么憔悴虚弱成这样。 叶妮没回答,只泪水一波波回应。 祁白若便也心里跟着一道道涌潮,眼睛门玻璃外望着,手握在门手上,一阵阵想进去。 叶妮哭起来竟是止不住。展佳木一行行帮她擦泪,也泪水陪下来,自责,“对不起青青,我这几天太忙了,没看看你去,你一直病着吗?怎么这个样了” 叶妮摇摇头,还是抽泣。 鬼东西,你还哭!祁白若很受不了,手上用力,又要进。耳边有声音,“祁?怎么在这儿?” 祁白若紧收住脸上的表情。不用看,也听出了是展研锋。托辞,“我来开点药。看佳木好象在里面” “嗯。妮可能有点不舒服。”展研锋没多管他,匆忙进去。“佳木,妮怎么样了?” 展佳木眼里挂泪,看他一眼,摇摇头,“老哭” 展研锋走近叶妮,温和询问:“妮,怎么了?” 叶妮在展研锋面前情绪略有收敛,细碎地抽噎着,说:“没事,肚子疼,真的没事佳木你和展大哥都走吧” 听到如此说,展研锋松口气,向佳木道:“你去吧,我在这儿。别耽误了。” 叶妮一听,泪眼看去,“佳木你有事?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要不是那家伙觉得只留她一人走得不够仁道,她是不惊扰她的。 展佳木也不是很愿意将叶妮托给展研锋照顾,可一时没有其他办法。“对不起妮,今天我接的那案子开庭我就路上电话打给哥哥了,让他过来。对不起。我” 叶妮更汗颜,“佳木你快走吧,我没事!噢,展大哥陪我呢,没事。你走吧!” 展佳木无奈,叮嘱一句,离开。 叶妮是劝展佳木放心走,才说让展研锋陪她。看床边凳上真就坐下来展研锋,抹净泪水,说:“展大哥,我没事了,我有事叫护士就可以,你忙去吧” “我不忙。” “我没事” “傻话,没事怎么躺到医院来了?平时吃饭都不认真吧?” 叶妮无话。 “好了,先睡会儿吧。”展研锋不忍心再责备她。叹气,不想,回到单位,天天在她左右,竟也可以忙得几天没时间照面! 殊不知,有些时候是叶妮故意不与他照面。他电话找她几次,总是她正“忙”。其实是怕让展研锋影响她意欲一蹴而就的减肥计划。 叶妮双眸闭上。一滴含在眼角的泪,给挤下来,留下浅浅泪痕。一路,划在展研锋心里。手伸到她额上,试下体温,又抚到头顶。 叶妮感受到的是种来自兄长的宠爱,很温暖了下,也很软弱了下,不争气地又滚下一颗泪。 展研锋拇指触到脸颊上,将那滴缓流下的清冷,抹于指瑞。隐着声音里的疼,问:“昨晚就疼了?” “嗯。” “怎么不打电话?” “”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有事了,不舒服,都可以给我给佳木打电话,千万别自己太忍着。” “嗯。” “自己来医院的?” “嗯。”叶妮翻身,向里面去,回避他的注视。 展佳木出去时避开的祁白若早又站回门外。看着里面,目光越加凝重:展研锋对叶妮绝非兄妹关爱,朋友之情! 祁白若注视自己未必有这么清叶,但他的眼睛看展研锋,看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那份感觉,足够清晰。展研锋那手的动作,太暧昧多情!那弯下的背部,伏着种压下去的渴望。也许,他正忍着不亲到那脸上吧? 祁白若在不为叶妮知道的门外,等着她打完针,给展研锋护在臂弯里,离开。 不远不后,一路追随,跟进广域国际。 一路郁闷。祁白若简单像个傻瓜一样,做这样无谓的蠢事!放着那么多要命的工作不管,像个锅贴一样,跟着。跟着干嘛?他又近不得她的身,轰不去展研锋。 祁白若将车放于比较隐避处,等着展研锋离开。等得他心焦气躁,熬煎到两面焦糊,终于看到展研锋的车,开出小区。 其实展研锋呆的时间并不长,离开得也几分郁闷。叶妮固执地不要他送上楼,立在楼外等他走后,再回。 “有事打电话。”展研锋无奈。 “对不起,展大哥,我想回家睡觉。”叶妮也觉得自己过分,没道理非得拦住展研锋进家门。可,顾虑里面会不会有祁白若,或者他的东西。早上那种情况下离开,她不敢保证。祁白若谨慎,她也只得陪他慎重。 展研锋轻勾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很是宽容。也可以体谅到些她想一个人不受干扰的休息一下的心情。可听她是要回家立即睡觉,道:“等会儿再睡,我给你买点饭回来,吃了睡。睡得也安稳。” “不不,家里有吃的,我会吃的。你不要再麻烦了!” “傻丫头!”展研锋叹一声,也搞不太懂她一下和他客气成这样为哪般。望着那清落憔悴,小了一大圈的脸着实心头不忍,没多说什么,轻抚下脑壳,道,“进去吧。” 叶妮垂着头,几分汗颜地进门,进电梯。到家门。 才知,她身无他物,除了她自己。既没进得了家门的钥匙,也没打得出去的电话。空按了半天门铃,里面没人来开门。肯定了祁白若是不在! 嗯一一她如泄气的皮球,蹲门口,郁闷地又想用头撞门。 电梯门有开动声,走下一人。她抱着脑袋没动,直到脚步声走到她身旁。抬头望。 天人! 祁白若! 祁白若绝对俯瞰的角度扫视她一眼,那高度,那气势,形同天人。 而天人似的祁白若更是来解救她的,身,心,都因他的到来,完全安定,平静。祁白若再怎样对她,让她再怎样一时委屈,出现在她眼前时,还是能带来全世界的光茫。 祁白若用钥匙打开门,伸手召向还窝他脚下的叶妮。 叶妮没有站起来,忽视他手的召唤,眼睛继续望住他。祁白若那似乎一张与平时一样的冷脸,不是平时一样的冷意,是叶妮很少见到的神情,凝重,严肃。或者,叫痛。因为他脸上的感觉直接印进她心里,叶妮清晰地感觉,胸口划伤似的,一痛。 祁白若俯身,将耶一团糟糙的小东西抱起来,进门。放沙发上,重回门口换鞋子。再回来又抱起她,往卫生间走。静静的,两人间没一句对话。 直到叶妮不得不说,并一边用胳膊压住自己的睡裙:“你干嘛!” “脱衣服!” 叶妮看出他要脱她的衣服,可问题是他把她放在卫生间脱衣服干嘛。噢,忽然明白。她头顶上方正是淋浴喷头,莫非让她洗澡?“我自己来。” 祁白若不容分说,继续给她脱。一身洁白细嫩到底让他给晾出来。叶妮垂头闭眼,有些羞。这样赤身立在他面前,是第一次。他将她拢在怀里温暖着,伸胳膊把沐浴头打开,调好水温。 他将她推入水下,水流喷她身上,水珠,四溅着,迸他一身。他没管,压了把洗发液要往她头上抹。 叶妮又推,“我自己来” “别动。” “你身上都湿了” 无所谓!发液窝在他的手心,与他的手一起,压她头上。很快,给她戴了一顶庞大的贵冠。他无视眼里的滑稽造型,认真地,给她抓揉。 清香的泡沫,暖暖的水流,他并不熟练轻巧的手法,一样样,顺着她的发丝,和脸,往下流走。 叶妮心里一汩汩的也涌,有些激动。让她忘了赤身面对他的羞涩,闭着眼任他给洗。 洗得很快。此时的叶妮有他说不出的脆弱易损,怕时间长了冻着她。拿浴巾来从肩上裹住,又拿一条从腰上缠住。吩咐,“出去吧,穿好衣服。” 叶妮眼睛看向护肤液。不抹,脸上一干紧绷的感觉。“那个,给我” 他拿到手,直接拧开瓶,倒手心一些,又往她脸上一通乱抹。“好了!” 叶妮出去。 门铃响起。 叶妮看看自己,不管什么人,这副模样应然都见不得。忙往卧室跑,找衣服穿。 祁白若从卫生间出来,踏下一路湿痕,去开了门。再水淋淋走回来时,叶妮正穿好干净睡裙出来,几分不解地看着他。既疑惑不知道让他打发走了什么人,也有些意外,他竟然敢去开门面对来人。 祁白若告诉:“订了点餐,刚送来。” 叶妮明白,原来他心中有数。 祁白若进卫生间,水声又响起。接着洗。 一身水声里,祁白著似乎听到又有门铃响。将淋浴关闭,襄上浴巾。听得叶妮已去开了门,门口有对话声,听不清叶内容。但足够知道来者是个男人。 又房门关闭,室内安静。祁白若走出来,问:“谁。” 叶妮低了头,“展大哥。” “干嘛。” “送了点饭来。”叶妮惭愧,她又没让展研锋进门。 祁白若没多问,进卧室换了衣服回来,拿两个碗,准备吃饭。看叶妮不动,吓,“坐下!” “我,不饿,能不能不吃” “不能!我这可是想半天才给你想到的饭。好消化,又对肠胃好。好好喝上两碗。”祁白若盛出两碗小米粥,又拿些红糖倒她碗里些。自己开了一袋,拿出小饼和小菜来吃。 叶妮看眼米粥里的红糖问:“你买的?” “让和饭一块送来的。” “人家好象,那个,产后才喝这个” “笨嘛,产后都能喝说明有营养,对身体好,当然这样也能喝!” “那个,看展大哥送来的是什么。”她看向展研锋送来的包。 他声冲,“这些就够你吃的!” 叶妮闭嘴。 叶妮慢慢喝进一碗,把碗晾着,眼冲他眨几下,等着碗再盛满的样。 祁白若心里一阵好笑。“病号的毛病倒挺容易惯!盛碗饭手都动不得了?”可说着碗已经拿到手,又给盛上,当然还少不了放红糖。 叶妮的食欲给暖粥激起来,第二碗吃得比第一碗更香甜。祁白若看着,又发警告声,“以后看你还敢减肥!再减,我把你送非洲去。” 叶妮也吃进满肚子暖意,嘻嘻笑问:“为什么送非洲?” “去非洲你就知道,减肥,多可耻。” 叶妮想想是,那儿有好多人饿着肚皮呢,她们竟减肥!是挺可耻。不过“喝酒也很可耻!浪费多少粮食,能供应很多非洲难民。” 祁白若有语噎。瞪她眼,懒得这上面和她磨嘴。 叶妮吃完第二碗,晾了会儿,等不来祁白若的第三次服务。好吧,自己来。 “别喝了!”他吓止。 不让喝了!!一下又变了方针,叶妮好意外。 “喝两碗就行,下午三四点时,热热再喝。”虽然他不想认可,可还是感觉,她肚痛会不会是久饿后又让他狠塞半天东西给糟踏出来的。所以,只限定她喝两碗。 叶妮垂下眼睛,有些不高兴。正吃到爽处,不让吃了!她吃得他说了算,不吃也得他说了算,吃多吃少还得听他的真没天理!叶妮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回卧室。 肚子暖暖的,心里其实也早就不冷,噘了半天嘴后,也噘上些细细腻腻的温存来。不禁笑。一片暖意中,饱经折腾的身体,睡去。 第n感觉仿佛提醒她的脑中枢,她熟睡的面前有张很值一看的脸孔。 睁,睁!一下睁开。 看到。一张温存的俊脸望着她,眸若星海,奥妙无穷。对上她惺松睡意的黑眼珠后,没回避,一笑,星光一灿,耀得叶妮眼前晕眩下。方安定,他一手又放于她面颊上,抚摸,目光含笑,带几分痴粘。 他抚摸在空荡的睡裙外,呢喃,“小东西,从来睡裙下不穿内裤?” “我不喜欢穿,所以才穿得睡裙很长。” “可是你不能和笨一块穿身上,否则就容易丢人,出丑上午在急诊,差点裙子就给撂起来,幸亏我一下想到,给压住了。你这笨东西,让我一边看的,又心急又心惊”那急诊室里揉在她腹上手,让他望在眼里,真是又憎恨又期待。憎恨它对他领地的抚摸,又期待他快点给她减去痛苦。“以后,不许再这么给我丢人” “我以后穿。” “不穿!我喜欢你不穿。”他声音带着调笑,熏得那耳朵往后缩。又道,“就是以后把你那脑袋里的灰擦干净点,不准再这么糟糙的出这门。” 叶妮难掩兴奋,有种很奇怪很无赖的感觉升出来:以后,叶妮可以不用那么怕了,有人会比她更着急地守护她的身体。 “笑什么,小傻样”他在她唇角看到笑,含上,将甜蜜一块,轻吮。 正不分,电话轰响。祁白若的,他放在床头了,侧身抓过来。接了,只一句:“嗯,我过会儿就到。”放开她,有些不舍。“宝贝,得走了。” 她手臂也迟缓,不愿放行。他呵呵笑,轻哑迷人的声音耳边又奚落,“小馋猫,好好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 缱绻得有点危险。 又几声清脆铃声遥遥传来。那是叶妮的电话。他猛然放了她的身体,果断下床,觅着声音找去。在卫生间的小杂物筐里,他掏出手机来,送到床。叶妮觉得也许是展佳木的,接起,贴耳边。 “妮!”这声音不是!又似乎熟悉,叶妮竟一时想不出是谁。有些发愣。 电话又追来,“妮?我是晓闻” “噢,晓闻你有事吗?”叶妮感觉自己可笑,竟一时没记起苏晓闻! “你病了?” “嗯,感冒。” “呵呵,不是给我害的吧?看你这几天很可怜的样,还想,劝你别减了呢。真是的,你已经很完美了,人见人爱,干嘛再自讨苦吃?尊敬的罗总知道了,好训我呢,训得我好惨呜呜,又不是我逼你,凭什么呀!” 叶妮急,“你和他说什么!” “嘿嘿,不好意思,嘴没把好门,一下吐噜出来了!噢,好好。罗总吩咐我说正事。妮,我们快到你楼下了,你准备给我们开门哈” “啊?”叶妮的身体一下给通了电般,刷地,就坐起来。 祁白若耳朵支着,边走边听,听到一声惊叫,又转回来,眼睛问去:怎么了? 叶妮放了手机,告诉,“罗长平和苏晓闻就要到楼下了。” 祁白若拧眉。也就是说,他现在走,可能楼门处正碰到那两个倒霉鬼?嘿,那俩倒霉鬼真会赶时候! 可是,他要先藏在家里某处?那不仅损伤形象,而且,他确实赶时间得走。谁知道罗长平和苏晓闻耽误多大工夫才走? 可视对讲的门铃响起。说明那俩倒霉鬼已真正到了楼下。再迟疑,要是他们恰好从别人开后的门里进来,那祁白若就更走不了了! 叶妮急智出来:“你先上十楼,等他们进来,你再坐电梯下去。” 这办法倒还真不错! 祁白若复杂地看眼叶妮。心道,这么傻的东西都能想出这么绕的主意,看来,女人心思缜密是了得,笨是因为没给激发出来,激出来,个个能顶阴谋家。 祁白若最烦感的一种事物就是阴谋家。小东西不会往那儿发展吧?一下很想往那小嘴上惩罚下,不过大局为重,先离开。 罗长平探病,有苏晓闻跟着,也探不出什么新鲜事来。可以不提。 不过,苏晓闻差点打开叶妮的衣橱欣赏下还有什么珍贵服装她没见过,让叶妮一下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苏晓闻看到里面的男装,她该如何作答。 好在,一场虚惊。苏晓闻站在衣橱前只是心里铺张下,没动作。不想罗长平面前表现的太俗气。 祁白若回台又领到新任务。 今年是d州电视台建台六十周年,值一大庆。台里安排了综合频道全全负责这事,并且是关静为第一负责人。责令播出部密切配合,其他各频道部室积极协作,全台除日常工作外,将三个月后的六十周年庆典日作为一项d州大事迹来完成。 正文 第110章 负责 播出部首先要定负责周年纪录片的主播人员,随时与综合频道保持畅通联系。 祁白若不想与关静有三个月的“密切合作”。想分掰开自己,“播出部肯定全力配合。让任康这段时间就靠到综合频道吧,随时听候差遣。” 韩台长思量,“那小伙子?” “是啊,大家都看到了,能打硬仗,关键时候冲得上去。前天的视频在线互动他表现很好。我相信他!” 韩台长还是认为不安。“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党委的意思是,六十年庆典嘛,每一项都得是这十年来最光辉最重要的。五十年那次是由咱们的老主任周冰岩主播的,周主任算是咱们台近三十年来最杰出的主播,为d州电视台作出杰出贡献,那次五十年庆也划上他主播生涯的一个完美句号,也在五十年纪录里留下了周主任完美的声音。从点到面,都很有纪念意义。 近十来,咱们台具有一定标志性的人物是谁呀?很多,例如咱们的祁主任,还有关静主任等。我,和咱台有史来最年轻的副台长展研锋同志也算嘛。呵呵。不过主播方面要唯祁主任莫属了。六十年的庆典纪录片,当然也得从点到面都有代表意义,纪念意义。你们看,谁负责这次主播任务合适呀?” 哈哈哈。大家都笑,除了祁白若。台长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还需要再回答吗? 就这么定了。 祁白若也只能服从。回到办公室,不太放心叶妮那边,打电话过去。开门见山,直问:“走了?” 叶妮清叶他问什么。“嗯。” 沉默。细细柔柔的感觉在他胸腔里翻滚着,竟是出不来。“睡觉吧。”挂了。 祁白若关心的罗长平只晚他电话几分钟,来了。 “坐。”祁白若抬眼看看,接待了一字。 罗长平坐下,说:“刚才在广城国际看到你的车了,你去那儿吗?” 祁白若冷脸下一震,可给冰着,没显露山水。“噢,我一个老师住那儿,去看了看。” 祁白若确有位没直接给他代过课的老师住那儿,中学时的,偶尔听他一同学说过,不过,那老师长什么样,祁白若早记不太清了。具体住哪栋楼也不知道。 “噢。老远看着特像你的车,果然没错。看来眼力还行!”罗长平呵呵笑。 靠!祁白若一声暗咒。刚才说是,此时说像,原来是诈他。他早知会说没去的,可见是心虚作祟。不过,倒提醒他,那院里有车库,得找处用,老将车停在外面,难免招人耳目。罗长平是个雷,那展家兄妹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 罗长平说到这儿,祁白若感觉他也得问问他去那儿干嘛。才符合常规。问:“你去干嘛了。” “妮病了,去看了下。”罗长平并不瞒他。有些叹,“展研锋,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吧。”祁白若眼睛斜睨他一角,开句冷玩笑。 罗长平啧下嘴,也一半调侃语气,“咱知道你们关系挺不错,咱不和你说展领导的坏话!只是,有些奇怪。他老婆还没回来吧?” “应该是。” “你说,一个大男人,有老婆却常年用不上,这日子都怎么过?无法想像!真的不找其他女人?” 祁白若无回应。 “你觉得呢?”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干嘛假不知道?那么感兴趣自己问去。” “嘿嘿,实话的说,韩台长那儿我也敢去逗几句。可展研锋咱有点高攀不上。人家可能海归派,都这么拽吧,又是从中央下来的,显而易见,这儿就人家一跳板,不知哪天又跳哪去了。这人还行事真独成一家!与人淡如水,看着严谨自律。可,有些事,还真就我行我素,一点不怕招摇。咱这厚脸皮都比不上!咱这人吧,相信坏的都是真实的。好的,却是可怀疑的!所以,怕亲近那些看起来像正经人的人。” “走走!”祁白若口气恼。 罗长平看他眼,领会。“呵呵,你不用摘巴。你小子算不上什么好人!就一假清高,酸拽巴样。” “滚!” 罗长平却更探向祁白若一些,继续他的疑惑,“你说,他干嘛那么关照叶妮?咱台里有点关系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天天显摆的,这该含蓄点,省得给叶妮招怨才对。他老招摇什么?大下班,不管人前人后,就揽着肩,车带着走。 还帮叶妮请假!耶要真他亲妹妹,说的过去,可问题是就他妹妹的一朋友,顶多有些兄妹情份,他至于非得捧手心给人瞧的样子?可要说他有想法吧,他一结婚男人更该谨慎行事哟,他那婚还健在吧?”罗长平一下自己给自己提了醒,急问向祁白若。 祁白若心里也多少小九九,可冷脸上依然安静。“我没听说有变化。” “反正,这展研锋行事怪异。除了追女人,再就那女人是他女儿!就是妹妹,也不见得这么显摆,亲密的。”这些日子来苏晓闻一次没给他约到叶妮,多数理由是,又叶妮和展研锋要去做什么什么。殊不知,是苏晓闻能天天入驻他家里了,用不着再借叶妮这只蝉了。罗长平却将一肚子酸水真就给了展研锋。 罗长平继续和祁白若探讨,想把叶妮那里的疑团统统解给祁白若这儿般。又说:“很奇怪的感觉。在叶妮家感觉到一种不只是一个女孩家的味道。我这鼻子闻别的未必在行,闻那点小味道,有时还真准得很!” 祁白若心慌,中间跳脱一拍。不禁深吸鼻,自嗅自己身上是何种气息,有没有那刚从叶妮身上离开的味道?那应该和罗长平闻到的一样味道。他离开了没几分钟。他们就去了。 靠,这罗长平,就文字功底差,所以当初没进入记者行列,从事了广告。虽然也大有作为,可真就委屈了他那天生的新闻眼,独到的八卦鼻,还有,不可多得的绯闻制造天分! 罗长平扯了半天,给电话召走,临走说道:“我看没事,一会咱一块吃晚饭去。任康一直想请祁前辈吃饭,老找不到你空闲。” “他请我干嘛。”祁白若奇怪。 “感谢你挺身而出为他挡了祸事呀,也谢谢祁老师的赏识,栽培。” “和你什么关系?那是我的人,怎么和你搞得一家人一样?” “呵呵,这你就不知了吧?那是咱小老弟。姑表,亲亲的!” “靠,咱台里领导可是实行亲属回避的!” 一句话却召来罗长平又一番牢骚,“靠他妈!咱算台领导?就这一广告总经理混完得,还是个非行政事业编!只赚下几个钱,别的他妈的什么也赚不下。幸亏咱不指望将来那点退休金过日子,要不将来能活?我他妈比你祁白若少对电视台作贡献了? 你们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到头来,却弄个我按企业待遇,你们是大爷!这他妈的社会!就算我是企业编,凭什么就企业人员比你们行政事业人员少享受退休金?越腐败的,越不创造价值的,越他妈理直气壮当老子!老子弄几个人进来算什么?” 祁白若也顺着罗长平的口气硬,“你少来!电视台不给你提供平台,你哪赚来那些钱?我们他妈的一家人忙活就给你提供赚钱的资本了,凭什么每年创收只给你提成?” “呵呵,你小子真给腐朽了!你现在心里红,朽透了!你眼看就完全脱离人民群众怀抱了!”罗长平狠狠指点着,往外走。 “站住,听口气还不只弄进来一个,还有什么人?” “呵呵,再就是弄进几个小情人来过,就不和你说了!哈哈”罗长平离开。 祁白若没准备等罗长平的晚饭,略一沉吟后,给展研锋打电话。问:“晚上,坐坐?” “晚上,佳木让我陪她去看看妮,准备那儿一块吃饭。” 是佳木要他陪,还是他要佳木陪,还是兄妹不约而同,那就不知道了!祁白若心里嘀咕着,不禁说出:“噢,病了?那我也一块看看去吧。” “嗯,好。”展研锋放下电话,安心开车。嘴角笑下。就祁白若平时对叶妮的那份冷淡似乎直接发展不到这会儿家中探病。不过,那家伙冷脸一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关爱的人。所以,常人间的友爱标准,在祁白若这儿似乎不能太成立。 祁白若看看时间,五点多钟,怕吵醒睡着的叶妮,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电话却被叶妮打来。一喜,接了。却淡然,“嗯?” 叶妮小心翼翼,“你不忙吧。” “还行。你没睡?” “睡了一会儿,没睡着。老有电话” 还挺业务繁忙!“你不会关了?或者放静音上?” “平时也不是太常响,不习惯老关。以前是你给我关的吧?害我迟到,找不到我!” “我怕刚躺下,你那手机响。” “故意捉弄人!” “对,故意,故意让你迟到,故意不让人找到你。怎样?小笨猪!” 叶妮噘嘴,无声。 他问:“再吃点没有?” 叶妮听着这淡淡的口气,却召来一层幸福感。没回答,问:“不是剩了好多饭吗?还有展大哥送来的,怎么都没了?” “倒了。” “倒了?多可惜!都没动昵。” “都冷了还留着干什么!” “可以热热嘛。”叶妮不满,“这你不觉得浪费了!真该送去非洲。” “咦!”祁白若硬一声,可那听语气就浮在眼前的小嘟囔相,其实在心里弄得很是一爽,不禁笑。本来他也没这么浪费的习惯,或者没这样浪费的机会。家里吃饭是吃完扔筷子就走,饭店更别说,没人让他收拾过剩饭莱。他琢磨怎么放置他订了来却没给叶妮吃的饭时,看着展研锋那包很碍眼,干脆,一块都倒了。想来叶妮找那些饭,是饿了,道,“那小米粥还留着呢,饿了热下喝。” “我不饿。” “不饿找什么饭?” “我想收拾下。没看到。” 嗯,是该收拾下。祁白若想起罗长平说的气味来,又闻了下自己。什么气味?闻不出!也许外人更敏感些?别让展研锋和展佳木也去闻到。可不太忍心那还柔弱的小身体。“你收拾房子?” “嗯。” “开开窗,通通气就行了,乱的地方,稍整理一下,不用太收拾。” 可都很乱!叶妮望眼室内,还有一眼望不到的衣橱内,那儿挂着祁白若的衣服,还乱塞了罗长平苏晓闻来时匆忙收拾进去的睡衣什么。都得收拾掉。展佳木可不是苏晓闻,对叶妮都拥有自主权,何况对她家里的东西!这对她确是个大工程。 不多说了,说完正事快收拾。“那个,晚饭佳木和展大哥要过来” 竟然已经打去电话了!祁白若心里有点撇嘴。 “你”得回避吧?这应该不用叶妮多言。 他略过这个,提前言,“那小米粥热热喝上点。再不喝留到晚上就坏了,浪费。” 上帝!叶妮眨眼看房顶,又说浪费!他到底什么原则? 祁白若没感觉他浪费方面的原则性不稳。又说:“要不把订的晚饭提前送去,你吃点?” “不不不,我不饿!” “吃点!午饭吃的和小猪一样,不给还嘬了嘴,怎么不饿了?” 叶妮又噘下嘴,可接着咧开又乐。也是,她吃点还是可以的,只是有点嫌麻烦,而且,有大事要做,不想吃饭再耽误时间。可好象和他电话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怎么今天的电话他也不急着挂了?怎么说的话听着,挺腻心的感觉? 叶妮那边甜丝丝地闷乐,电话无声。 祁白若也有些顿悟,他怎么得巴得巴和她这些费话?和个小男人一样还家长里短絮叼起没完了!“挂了。” 因为展研锋去了电话,本要交待一下让叶妮有心里有准备的话,没说,也没提自己也一块去“看”她。 下午下班前,展家兄妹早早来到叶妮家。 展佳木环眼四望,家里自然清亮,和她以前来时没什么两样。展研锋提着一大袋直接往厨房走,叶妮跟着,“什么。” “水果,我洗洗,你和佳木坐着去吧。” “我洗吧。”叶妮要伸手。 展佳木上来握住,拉走。“让哥劳动。青不舒服嘛,当然不能劳累。我来了自然是陪你说话的,也不好乱使唤,不让哥做谁做?” 叶妮又笑。展佳木一打来电话就交待了,不要她在家乱忙。饭,水果,等,一样不缺,全配备! 叶妮不与他们客气。他们来探“病”嘛,自然不会反来让她做吃做喝。而且,幸亏是探病,要来坐客,她还真力不从心。他们进门前她刚完成了巨大的搬移工程,身上还汗津津呢。 展佳木拉她沙发上坐下,也看到她发际处湿迹很重。疑惑,“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刚抹了下地,太脏了。” “脏点就脏点嘛,身体不舒服做那个干嘛。” “没事了,就肚子疼了下,早没事了。” 展佳木闪下眼珠,伸开胳膊,叫,“过来,青青。” 叶妮往她身侧又移移。展佳木两手昵爱地揉她的脸,喜笑,“看脸色好多了。在医院时,心疼死我了” 展佳木说到这儿,眼里一湿,声音也涩一下。叶妮竞也跟着眼圈红。感动,惭愧。这样的友情,实在无以报答,她却无故弄出那么个肚子疼来,让佳木陪着揪心,还,瞒她那么重要的事!“对不起,佳佳,让你担心了。” “傻瓜,谁愿意无事找不舒服让人担心呀!”展佳木知道叶妮尤其不愿意。好在她一直体质比较好,一点小病痛,吃点药就行。长到十七岁竟不知道输液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十七岁让她知道了叶妮是一个连是不是孤儿身份都不明确的女孩,心生深刻怜悯。从此,两人也越来越亲密。 展研锋端了水果盘过来,放茶几上。水灵灵的葡萄,红艳艳的樱桃,龙眼,荔枝还有剥了一半的柚子,挺诱人的一盘。 “辛苦了,好哥哥。”展佳木向展研锋嗲一声,从盘里拣两个小樱桃,一颗放叶妮嘴里,一颗自己吃进。挤眼笑个,“好吃吧?现在正很少樱桃,哥跑了好几处才买到的。青青最喜欢吃樱桃,我说,一定要买到!” “谢谢展大哥。”叶妮向展研锋道谢。 展佳木叫,“哎,是我说一定要买到!” “可到处跑的不是你呀!”叶妮也逗她。 “那你该谢那汽车去。到处跑的是车!” “可汽车不能亲自跑进超市里买呀。” “呀!你这丫头现在不得了,竟然伶牙利齿!看我”展佳木看看指端刚吃过水果留下的粘迹,嘻嘻笑,“正好,找地方擦个手!”说着,手伸向叶妮的肋下。 “啊,不要!”叶妮急忙告饶。咯咯笑着蜷起来,躲。 展佳木只是端端架子,没触到就放过了她。 叶妮又坐好,向一脸不乐意的展佳木眨眼睛,展佳木挑个白眼回过去。却,咯咯,放出两串笑声。 展研锋泰然坐着,听着二人笑闹。将已掰出一半的柚子又拿着,继续分掰。一小块递向叶妮,一小块递向展佳木。也逗,“我知道佳木喜欢吃柚子,也买了!佳木却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呀!” 展佳木咯咯笑,“哥喜欢吃葡萄。水灵灵的大葡萄!”展佳木欢笑着。捏起一颗,“来,亲爱的哥哥,辛苦了,妹妹亲自给你放嘴里。” 展研锋笑一下,微张些口,由她给放进去。叶妮咯咯也笑。 嘟嘟两声。可视门铃响起。 展研锋去接起,嗯了声,卡,放开。立在门口,继续等着开房门。 又叮铃一响,展研锋随后开了门。自然含笑,“祁,进来。” 叶妮以为展研锋是接待送餐人员呢,没很上心。此时急回头看去,眸中惊惧。 展佳木也望向门口,露出挑剔的笑容,道:“祁主播探病就空手来呀!” 祁白若走进房内,往叶妮对面的空位一坐,道:“不好意思,忘了。下次啊。” “谁有下次!下次看你去!”展佳木接着回复过去。 展研锋呵呵笑。笑未结束,又嘟嘟门铃叫。展研锋又舍我无谁地,接去。 这次是送餐员。展佳木站起来,去帮着摆餐桌。 祁白若抬眼扫向叶妮。叶妮接住他目光后,却一拧巴,丢下个扭麻花样的白眼,将头摆走。她看三人间言行,显然,祁白若的到来早就合法化。却不告诉她!吓她一阵心脏狂跳。坏蛋! 祁白若完全明了叶妮抛来的不满,就要她这份遭戏谑的感觉。嘴角勾上一线轻笑。 餐桌那边摆好,展研锋叫,“好了,吃饭了。” 坐去。 展佳木先将叶妮安排在长形餐桌的一端,然后坐于一边。展研锋便和展佳木又挨了坐。祁白若看看,剩着的一座,竟就是他平时坐的座。呵呵。暗乐。 四人,坐了餐桌三面,叶妮于中间一面,右手展佳木,左手祁白若。 吃饭。 展研锋将一碗鸡汤滤走上面的油脂,将下面浓汤盛了浅浅一碗给叶妮,“先喝点汤热下肚子,再吃饭。以后都这样,吃饭前喝点热汤或者热水,再吃什么肚子里就存不下冷气。就不会肚子疼了。” “谢谢展大哥。”叶妮道谢,不禁看看祁白若面前的空碗。在这张餐桌上,除了个别时期,例如最近两天,将祁白若面前的空碗盛满的任务一直是她叶妮做。如今只看着,有点扎眼。 展研锋又要拿展佳木面前的小碗,给她也盛,展佳木呵呵笑,“哥你不用管我,我喜欢吃凉的,我要等凉一些再吃!” 祁白若也盛进自己碗里一点鸡肉和干贝,看叶妮轻轻小勺匀着,往嘴里喝汤。忽然问道:“叶妮到底什么病?哪不舒服呀?” 叶妮嘴粘在勺上,没想到他将话题引向自己。 展佳木道:“肚子疼,急性肠炎。” “平时吃饭太不注意了!”展研锋接话,又是让叶妮引以为戒的意思。 祁白若笑声,“是故意不注意吧?我听说,是吃减肥药,减肥减的?” “嗯?”展佳木瞪过眼睛来。这倒不知道。 叶妮给糗得一下脸通红,闷头垂下去。不答。 展研锋看看,笑笑,叉话题,“瞧,百密一疏,忘了买酒了!妮,家里有吗?祁,要喝点吗?” 叶妮已经坐不住,赶忙起身离开,说着,“有,我拿来。”边走边松口气,又暗恨那讨厌鬼。柜里,提了两瓶红酒过来。有一瓶已给祁白若喝了一半,一瓶未开封,一块放桌上。“够吗?” 叶妮说有酒展佳木已吃惊。据她所知,存酒不是叶妮的习惯,而且竟还有一个半瓶!忍不住问,“妮,你自己在家喝酒?” 叶妮一下意识到错误,心里一慌,脸又绯红。一边又去拿杯子,一边快速转动脑细胞,“我有时做菜用放点” 正文 第111章 浪费 “哦,做什么菜放红酒?这么好的红酒,有点浪费吧?” “鱼” “呵,听说过做鱼有人放酒去腥,你放红酒啊?” “妮自己会做鱼?那得改天来尝尝,我喜欢吃鱼。”展研锋呵呵笑。 “嗯,好。”叶妮汗达达地说完两字。垂了头。希望再不要有其他问题。 祁白若本是想轻轻戏弄一下她,也让展研锋知道,叶妮不是真什么病,而是有点自找来的事端,让他少些无谓关心。不想,引来下面这些让叶妮很是窘迫的话题。 看着红脸受难为的样,心里也一阵阵不忍。她坐下,他腿缓缓一挪移,碰到温软一处。叶妮眼光瞬间往他这儿一抖,又垂下。那就没错。他更大胆地贴紧,依偎着。 叶妮心又扑扑紧跳片刻,却已跳的内容不同,跳去了心慌,跳上来些温暖甜蜜。 展研锋挨杯里倒完酒,端起来,“来,为了健康干杯!” 这最不追究叶妮减肥问题的人,其实最追究,这话,明显的也是冲那个来的。果真,眼光基本对着叶妮又补充,“什么,也没有健康重要。健健康康,吃嘛嘛香,是最美丽的。来,喝个。” 叶妮有那只腿偎着,胆气壮,糗事,一下也变得没那么可在意。脸上灿笑着,也举起杯来,冲展研锋有点顽皮地点头,“嗯嗯。” 大家呵呵笑,都不多提,碰下,喝过。 叶妮又放下酒杯时,大腿处又放来一只手。她脸一热,又接着把杯端起来,喝了口。当然尝不出那喝进嘴的是酒是水。 展佳木看她,怎么怎么觉得就有点奇怪。刚放下酒杯,怎么又自己端起来喝? 祁白若暗爽。笑容抑不住地从心里往上挤。 展佳木正细指拈起片牛肉来,一点点撕来吃。晃一眼,正晃祁白若脸上,看那上面那层笑,简直叫暧昧!问去:“笑什么?” 那脸更笑一下,可笑容已成不羁调笑,“展佳木,你这次回来可胖多了!在婆家也天天这么吃吧?小心,彦南方可不喜欢小胖子。” “切,那是祁主播的品位!我什么样我老公也喜欢。我老公重视的是女人的品质,不像某些人!” 祁白若轻哼,“嗯,在女人问题上,我和彦工确实不太相同,我既注重女人品质也重视外表。所以,彦工差不多的女人就凑和了,我不行,对女人要求高些。不能只抱着舒服,还得看着养眼” 展佳木眼拧过来,咬牙。“祁白若!” “哈哈”祁白若难有这样爽朗透亮的笑声,那揉挫在叶妮腿上的手,也跟着更加放肆。感觉太好!展研锋在那儿以半个主人自居,却不知,这整个的主人是他祁白若的女人。 展家兄妹祁白若一块进了电梯,离开。叶妮盯着电梯里有些发愣。知道祁白若肯定还会回来,可这么晚,送着他与别人一同离开,滋味,竟异样酸涩。仿佛感觉有种难以言述的东西,无影无形,却可以将他绑架离她的身边。 祁白若和展家兄妹道过别,车上坐会儿,很快又回来。 叶妮望着又回来的祁白若,眼神有点痴,缠粘着些湿意。他离开她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很短,可这怪异的短暂离别,别样感伤。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的欲求又上升一个层次。从中午,祁白若展示的宠溺,从下午,祁白若从没有过的唠叼电话,从刚刚,他大胆的爱抚举动短短半天,就像祁白若说的,几分颜色她就想开染房了。她想他和她站于一起送走客人,而不是她像客人一样,送走他。 展研锋难眠。 叶妮送他们上电梯时的迷离凄惶样在他眼前晃。别一番析解。那一刻,他体会了类似叶妮一样的心境。感觉,他站立的世界有些瞬间沉沦,叶妮身影孤单寂了地于他眼前无限飘遥,远去。 他一时极想去拽住她,站她身旁去,一同送别电梯上的人。那,才是他该站的位置! 叶妮愿意亲近他,眼眸间偶尔会露些依赖。他相信,只要他表示,她会愿意到他怀里来,让他陪伴温暖 展研锋想着,心里起伏不定。有些按捺不住地拿出了电话。但不是给叶妮,是打一个越洋长途。不怕天晚,因为那儿,此时仍艳阳高照。 接通。电话那边先说了话,“研锋。” “嗯。忙吧?” “不算忙。你还没休息?”似乎也精算着他这儿的时间。 没答,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 沉默。叶彤无从知道这是思她归来,还是盼她快去给他一个结束。 无疑,展研锋属后者。本来,他也没想催她。觉得事情已摆她那儿,就等她解决吧,他不急在一时。可谁想,他现在竟急了。 可叶彤有些无法告诉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自尊要强,可她也爱展研锋。展研锋已经将离婚协议给她了,她应该做的就是痛快签字,傲然地将婚姻解除。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期望。便拖着,不回,不面对,不必做放弃自尊,还是放弃展研锋的选择。“我最近比较忙,说不上什么时间,我会尽快找时间回去” 展研锋说不出再继续催逼的话。“好,那你忙吧。注意身体。” “研锋!”叶彤急唤一声。研锋,你是让我回去离婚还是想我回去团聚,说清叶一下好吗?如果是后者,那我现在就放弃这儿的一切,回去。“研锋”可惜,她问不出。 展研锋也无法回答。 罗长平此时刚进家门。看客厅里苏晓闻坐沙发上看电视,女儿小美枕她腿上睡觉。 “这儿睡了!”罗长平搭讪着。走至沙发,带着醉意一歪,坐女儿旁边,摸向小脸蛋看了下。没听到苏晓闻反应,看去眼,苏晚闻还是眼观电视。“看的什么?这么入神?哎哎,和你说话呢!” “平,回来了。”罗长平抻起胳膊要去拍苏晓闻的脑袋时,听一声音问来。 罗长平急转眼看去,孟婧然已站在身后。“你,你” “我刚才在里面了。你真是,这些天了也不给小美收拾出个房间!我把小卧室整理出来了,也铺好了床。来,看看。来嘛。”孟婧然上来,拽起发呆的罗长平,进里面卧室。 平时堆了些乱七八糟的小卧室给收拾的挺清亮,床铺也整洁。罗长平点头验收通过,“噢,噢,不错。谢谢。” 孟婧然关了房门,圈了罗长平的腰偎里面。娇嗔,“都是现成的,铺一下就行了。也不知道收拾出来。你这几天都睡沙发?” “嗯。”苏晓闻留下时他就睡那儿,只他和女儿在家时,就一并大床上凑和了。 “睡沙发,腰不累呀。”孟婧然声音更娇,滑软的小手在他腰上抚摸。 “呵呵,谢谢。想要收拾下的,没时间。” “你叫小阿姨做嘛。你找的这小阿姨可真难使唤,我让她帮我抬点东西,她连理都不理。累得我手都酸了” 罗长平摸过后腰上的小手来,揉几下,“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孟婧然又依进怀,“都收拾出床来了!她们睡哪边也行。要不我们这边睡?平,躺下后我给你按摩下腰” “这,不是房间的问题。你留下,孩子心里会受影响,毕竟小孩嘛。” “那她什么时候走?不走那还能老这样?讨厌,你是不是故意拿孩子当借口,不要我来” “这好了,走了。乖。孩子在这儿呆不了多长时间,别闹得不痛快啊。”罗长平也不多分辩,一幅好脾气地往外送。 孟婧然无奈。“你送我。” “自己开车走吧,我回来也麻烦” “我车没开来。” “” “你不送我就不走!”孟婧然又扭身撒娇。 “好好,走。” 两人边缠边走,走至房门口,沙发处的苏晓闻送上话,“酒后,还是最好不要驾车!” 罗长平笑下,“没事。” 罗长平再回家,见苏晓闻和小美沙发上没动样。不太满,“你怎么还不抱她去床上睡?” 苏晓闻这次立码回击,“抱她上床睡的应该是当爸爸的责任!没有爸妈管的孩子睡地上的也常有,她睡沙发上已经不错了。” “咦,你这丫头吃枪药了?” “我没开车,送我回家。” 这明显带有挟怨报复情绪。罗长平无奈,笑下。“你什么时候开过车啊。” 苏晓闻哼一声。 “你要回去?算了吧。怪累的。睡去吧。” “我们睡哪屋?” “这怎么成事了?” “那女人不让我们睡大卧室,让我们等着睡小卧室,所以小美才无床可睡,只好睡这儿的。” 噢。“随便你们睡!小卧室都是新铺的,要不你们睡那吧。” “谁睡那女人铺的床!” 咦,那说半天干嘛! “哎,你还磨蹭?再不睡就天亮了!”苏晓闻坐沙发上瞪眼珠。 “怎么了?”什么意思?罗长平迷惑。 “抱你女儿上床呀!你抱过她吗?你知道她多沉?我抱她每次都半路里差点掉地上。” 罗长平点头,服。上来,一俯身,轻轻抱起女儿,和抱个枕头样。另一胳膊还故意放开了下,挤兑苏晓闻。“瞧瞧?多沉?我女儿才这么小,能多沉?” “我能和你比?你多高,多重?我比小美重不了多少的,当然抱着很吃力。” 罗长平没再言语,两卧室门口又停一下,确定苏晓闻的意思,“睡哪个?” “大卧室!” 大卧室。 放下女儿,一回身,苏晓闻跟身后。这么面对面的一比量,确实,矮他不是一点半点,又瘦,真比女儿重不了多少的样。还有点酒劲,一俯身,突然将苏晓闻横抱起来。 “啊”苏晓闻惊了半声,忙淹口,黑眼球咕噜噜地看他。难道,狼要来了好在,今天她换了很漂亮的内衣嗯~脸红。 罗长平只掂了下,一扔,撂床上。往外走。“白长这些年,比小美重不几斤!好了。睡吧。” 讨厌!苏晓闻瞪他后背憎恨。 祁白若第二日坐进办公室,推门进来了关静。 他没招呼客人,关静也不请自坐,将一份材料放桌上,推他近些,“这是昨晚我拟定的时间进度表和各时间段的工作事项,需要播出部提前准备和配合的事情也大体列上了,只是草案。都是参照五十年庆那次。你看有什么不完善的,欢迎指教。” 他没谦虚,点头,“嗯。” 关静一时无声,可也不起身离去。 祁白若往材料处瞟一眼,错开。先不能看,一看她就更有理由坐住,与他来个随时探讨。他拿出叶妮的煮鸡蛋来,慢慢磕。 关静盯着他慢慢扒开,又缓缓送进嘴中的鸡蛋,有些凝。煮鸡蛋,这是他从来不碰的食物!她眼光盯在蛋白上,仿佛在盯一个奇特而鲜嫩的女人,被他细口轻嚼,有滋有味地一点点吃下去。 “祁,你晚上不回家住吗?”关静的声音一会儿轻轻传来,与刚才大不一样。 听意思,她是昨晚又去他的住处了?或者,她经常去?祁白若冷脸下暗思忖。不答。 关静想到他现在不知夜宿什么女人床上,那性感迷人,被她抚摸过两年的身体,如今给其他女人爱抚,再与她无关,就有点整个人要燃烧掉的感觉。 等不到祁白若的回答,关静又复提公事,“明天栏目组的人一块开个会?” “关主任决定。”祁白若语气轻淡。又开始剥第二个鸡蛋。 关静眼光继续盯在这只鸡蛋上。想到,祁白若这一饮食变化,绝对起源于一个女人!这女人正在改变祁白若,这女人也让祁白若正彻底对她关静失去兴趣。 是谢娜?那女人是谢娜吗?关于祁白若与谢娜所谓恋情的暴光照片在她脑子里闪。可凭她特有的女人直觉,总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真就是那有点二百五的谢娜?可谢娜与眼下这煮鸡蛋,更是无论如何在她脑子里统一不起来。 看看那鸡蛋又一点点在祁白若嘴里没下去。噎得她,一阵阵喘息不畅,站起来,出去。 关静有点再按不住心内那份好奇,决定查查清叶。出了新闻中心大楼,电话打给手下:“和锦华的协议签了没有?” 回,“还没有,正要去” “送我这儿来吧。” “好。” 齐锐当家的锦华公司是省电视台60年庆的大赞助商,按程序,得双方签署份协议。谁拉来的赞助商,谁全全负责到底。锦华公司摊在关静头上,但不是关静找的锦华,而是齐锐主动找上门,联系的关静。 自然这与罗长平的顾问有关。罗长平提示齐锐,主动积极地,坚决把前三位的赞助商身份拿下,对锦华将绝对是一次可赚的投资。而且中间人要通过关静。那将更是于私于公都讨巧的好事。齐锐认可。 关静回到办公室后给齐锐打电话,齐锐很痛快地接起,先热情的声音送过来:“关主任,你好。” “呵呵,齐总好。想预约下见面时间,找您签一下赞助合约。” “呵呵,不敢,关主任是不是现在有时间?那我让人去您那儿拿就好了。签好马上送回去。” “哟,我还想亲自去给齐总送去,顺便交流一下合约事宜,看来,齐总是不太想见我呀?” “哈哈,这样?我还怕关主任没时间,为您分忧呢。呵呵,那也不敢委屈关主任来我们这小公司。这样,我明天上午去关主任办公室汇报,中午关主任不弃,请您吃个便饭。多少次了,都没向关主任表示一下感激,真是失礼。现在真有点事走不开,晚上也有了安排。是真的,小娜有点事,让我陪着。要不绝对立马去接关主任过来,晚上,也让我们小公司尽尽地主之谊”齐锐诚恳,遗憾得无以为是。 关静笑,“好吧,齐总先忙,明天再联系。” 不过,二人见面没用那么晚。 小静海。一处不错的地下酒吧。 夜灯初上,华门一启,又进来一人。中等身材,暗调里看不出微黑的肤色,平日里轩昂的气宇有些垂败,默默地走进。齐锐。 服务生迎上几步接待,“先生几位?” “一个。” “外厅还是包间?” “外面。” “这边请!” 齐锐被服务生引领入座,才抬头。黑眸一定,注视到邻座一人,慢慢独饮,神情落寞。 他将要坐下的身体又直起,走过去。含笑道,“关主任!一人?” 关静抬头淡然看他眼,又闷头,应声,“嗯。” 齐锐又一沉吟。决定坐下。笑问:“我坐了?” “齐总请。”声音也淡。 齐锐等着酒水下来,服务生退走,问:“关主任心情不好?” 关静反问:“齐总忙完了?还是继续到这儿忙?” 齐锐有点听不出关静这是正常语气,还是有点讽刺。心想,莫不是不相信今天他有约之说,以为故意搪塞她?甚至,以为他对赞助之事又有了犹豫或者反悔之意?笑,“今天真不好意思,关主任百忙中打电话来给我,却正不巧!呵呵。” “哪里,是齐总忙,可以理解。谢董不用您陪了?” 齐锐有些惭愧。谢娜很多活动一般都让他陪着,而齐锐除非实在脱不开身,也都陪。今晚说一块出席一个晚宴的,不过,临时改了。原因是,谢娜要去陪女朋友李莹如。齐锐直到今晚,才忽然意识到李莹如与一样青春年华的关静,是层什么有关系。 “呵呵,”他讪笑声,感觉关静似乎知道谢娜去陪的是李莹如,并没有与他一起去“有事”。实话实说,可不全吐真情,“小娜忽然取消了原来的约定,说有个朋友有事,去陪她朋友去了。” “我知道。”关静睨向齐锐,似笑非笑。她知道。今天她的副州长老公又出差了,那家,便又与她无关。不过,她还是回去了一下,李莹如已带了朋友一起家中迎接她,讥笑嘲讽,羞辱她。那朋友就是谢娜。“谢董在我家呢,我一进门,就说,怎么好大一股狐味进来!” 齐锐嘴角动动,尴尬。一会儿后,歉意,“小娜,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太单纯,看不顺眼的事,便一点接受不了。和小孩子差不多心性,有时不太懂事。关主任别和她一般见识。” “哪敢!别介意啊,我只是随便说说。其实怎么怪着她呢。都怪我,做了让人不顺眼的事” 齐锐更窘,“我这,不是这意思” 关静呵呵笑,“知道了!我就是心情不痛快,想找人点麻烦。得,谁让齐总送上门了呢。麻烦转移法还是挺有效用的,这下,我心情感觉好多了!” “呵呵,那就好!关主任只要心情能痛快,没事,尽管找我的麻烦。” 关静笑笑。片时无语。默然饮会儿酒,关静笑言:“八卦点齐总的家事。听说,你们谢董与我们台的祁主播是” 齐锐明白意思,笑笑,实情相告,“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不是吗?看谢董好象很上心祁主播呀。” “都小娜瞎闹。祁怕是未必有这个意思。” “噢,这样?那挺可惜呀。”关静呵呵笑。 齐锐也笑笑,问:“关主任常来这儿?” 关静眼波流转,带点酒后的娇媚,注视过去,“我要回答常来,齐总会觉得我不是好女人吧?” “哪里。” “常来!特别结婚后”关静一笑。“成家了,反倒感觉更没了家一样” 齐锐默然。 关静吸口气,依然带笑,语气戏谑,“我今晚给齐总看笑话了!闷的时候我就来。不过,不是来找男人的!就是找个地方,坐会儿。呵呵。齐总常来吗?倒是第一次碰上啊?来干嘛的?也为坐坐?” 不是。齐锐既不常来,也不是只为了来坐坐。觉得特别有需要时,齐锐有时会到酒吧来找点艳遇。当然这事,谢娜从不知道。这样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谢娜不需要他陪的时间里发生。 此时,酒吧里的关静,有点不同于电视台的头牌主持人,并大部室主任的关静,没了那层虚浮光华。更像个不如意的小女人一样,坦白,而淡淡忧伤。 齐锐便暂放了惯有的礼貌和周到,面对这不易回答的问题,只笑笑,采用了更真实的态度,无语。 关静呵呵笑,“你还是坐远处点,别让我耽误你。” “关主任别捉弄我了。我,也是闷,一时无聊,车经过这儿。就进来了。” 关静又笑,伸手招来服务生,“给我们上瓶轩尼诗。相请不如偶遇,咱们就来个一醉解千闷?” “呵呵,关主任发话,哪敢不奉陪!” 关静也呵呵笑,道,“齐总叫我关静好不好?我听着更舒服。” “那,以后关主任可否也称我齐锐?” 正文 第112章 开车 “成交!” 两杯一碰,饮进。 关静没开车,走时,齐锐送回。 关静刚要往院里进。院门旁传来闷闷一声:“姐。” 关静忙看去。蹲着的黑影站起来。走向她。看出,是弟弟关平。“关平,你怎么来了?” 关平硕大的身体竟微微扭捏出一点羞态,“我,我” 关静见他去吾不出,又问:“妈妈身体又不好了?”她天天打电话的,没听有异常。 关平摇头,“没有。” “进来?” 关平无声。 “进来吧。”这么晚了外面等她,自然是想进去。关平倒也来的不多,有李军和在家里,关静带关平回家倒更安心些,可家里只那刁蛮的大小姐,她有点怕带进去多添事端。可也无法,这么晚了,弟弟要留下,能不让? 姐弟一进家门,客厅里立即尖叫声,喊:“小如,快放狗下来!你家这都些什么人啊。不光骚味,还臭烘烘的。啊啊,真受不了!” 谢娜眼睛没看姐弟俩,只一声声尖叫。 李莹如湿淋淋地从楼梯上奔下来,看到关静与关平。只过去半只眼球便赶紧收回来,怕弄脏了。责怨谢娜,“不就条狗嘛,叫唤什么。害我洗半截澡。” 关静刚要怒回一句,如此恶劣地辱骂她的弟弟!却李莹如拍几下手又叫:“静儿,快下来!” 一只油黑大猎狗奔下楼下。关静最怕狗,啊的一声躲关平背后。又恨又恼。这条狗李莹如竟叫它静儿! 可啥也不能说。不仅见狗胆怯,而且,李莹如这话损就损在指桑骂槐,借狗骂人。关静要回敬过去,也是自己打自己脸,自己对号入座,承认姐弟是“狗”。 可恶!关静咬碎牙,吞了。拉着弟弟侧身往楼上走。 李莹如大吓,似乎撵狗。“呆这儿干嘛!上去!” 大黑狗一个大跳跃往楼上奔。是真往楼上奔。可关静姐弟也正上了楼梯,那狗就像扑着姐弟上来。关静啊的尖叫,几乎吓晕。 关平全面启动防护功能,两个连续动作后,那狗竟给甩在客厅中央,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剩下的就是谢娜和李莹如惊叫了。 谢娜蹦跳着往外冲,“啊!救命!” 李莹如也回过神,后面撵谢娜,“小娜,你等我” 谢娜早仓皇而逃。李莹如看看自己,一身家居服,发丝犹湿,不好如此出去。慌乱地又往一房里冲。进去,锁死门,不管不顾给老爸打电话,叫,“爸你快回来,你小老婆要杀人了!” 李军和电话里斥责一声。李莹如哭,“真的老爸!你不在家,我怕,我朋友训了两个月才帮我训出一只看家犬来,她不喜欢,看了生气,刚才带她那神经病弟弟来了,把狗一下摔死了。啊我的狗!好可怜,现在地上还躺着呢,你快回来看看” 李军和听女儿哭,只好安抚。 “我不敢出去了,我在楼下一房里藏着呢,刚洗了澡,好冷” “好了,我给小静打个电话” “你就信她的话!我不敢出门,也不敢呆在家里,你回来救我” “好了,别太闹,会给爸爸丢人。你是爸的女儿,你不维护爸的脸面,那还指望谁?听话啊。” 关静将弟弟送至浴室,又找出李军和的一套旧睡衣给他洗完后穿。再回卧室,听手机震铃。是李军和的,“和小如又拌嘴了?” “没有。” “你弟弟来了,她对他不友好了吧?” 关静无话。 “呵呵,忍着点。快出嫁的丫头了,别和她天天计较,以后还能天天让你看到?她说,客厅里有条死狗,害怕,不敢上楼,你让关平将狗移走,让她回卧室。” “好。那狗扑上来咬我们,关平不小心把它弄死的。” “嗯。我知道。” 做领导的,都有和稀泥的天分。两边不太得罪。一场家事纷争,勉强摆平。 展佳木践行诺言,解决好事务所的事后,天天地陪叶妮。晚上自己家睡起来,弟二天叶妮不上班的话,她在叶妮床上再补半天。 叶妮问她:“佳木,你怎么这么能睡?” “嗯,前些天累的,天天熬夜,一松懈下来,老觉得睡不够。嘿嘿,下半夜又老起来和南方聊天。” “干嘛要下半夜聊?” “那时候新西兰正晚饭后嘛,南方时间刚好合适,我不能让他半夜里睡陪我聊!我怕累着他。咯咯。你怎么不睡点?昨晚不是值班了吗?” 叶妮也想睡,倒是能睡得着!展佳木侵占了属于祁白若的那半床,他已经几天没能过来了。叶妮也知道祁白若会很谨慎,不会冒然来碰上展佳木,可,就是心里踏实不了,老担心有意外情况出现。便,只能瞪眼,看着展佳木酣睡。 祁白若让叶妮想办法清场,叶妮总沉默无语。她心里竟暗盼佳木快点离开,就已经够没良心了,她还要撵她不要来? “笨猪!”气得祁白若挂了电话,不再理她。 终于,展佳木要走了。“青青,明天南方国外回来,直接来这儿,接着我一块走。” “噢。”叶妮笑得挺甜润。“终于盼回来了!” 展佳木蹙眉头,“你这么高兴我走?” 啊?忙拉上脸。“为你高兴嘛,你不是天天想人家嘛。” “可是我也想你呀。” “我也想你。佳佳。”叶妮羞愧,她是真的有时也挺想展佳木。可她又真的,有点想和她有点空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可是叶妮天天愿意跟人家展佳木屁股后面,人家展佳木几次和彦南方约会都是带着她的。 真没情义!见色忘义!叶妮垂着头,暗自狠狠自我唾弃。 “青,和你商量点事。” 叶妮点头听着。 “我以后呆在成都的时间长。那边除了南方一家,我也没什么亲人,所以感觉太粘南方。这样不好,时间长了,男人会烦的。我也想你!真的想!” 叶妮笑笑。“以后我们视频聊天吧,我买个摄像头去。你有吗?” “不好,我不愿意没事就坐那玩艺前面。我是3d手机,可和南方用一次我就不用了。看着人却摸不到,那感觉太难受!我愿意和青拎着手,出去逛商店,吃好吃的,游泳,健身想干嘛干嘛去。” “那”叶妮为难。 “青青。你去陪我好不好?” “啊?”叶妮没想到她提这要求。“我” “工作,我和南方想办法帮你安排。嘿嘿,还会负责找个好妹夫。这儿又没我,你也没意思是吧?” 叶妮咬唇。以前,跟展佳木去了也行。可是现在,明显的,不可以。 “青青?”展佳木抬起她的脸来追问。“好不好嘛。” “我不喜欢去生地方。” “呆段时间就不生了嘛。我们在一块多好?有个伴。将来我们都在那边成了家,有老公,有一大群孩子,经常可以聚在一起,多好!” 展佳木极力劝说。既是真的愿意叶妮去陪她,也是,想将她带开展研锋身边。这是对叶妮没一点坏处,却是对展研锋相对有好处的事情。到那边,有她尽心帮助叶妮,叶妮的将来肯定不会错的。“好吧,青?” “我”叶妮给逼得有点绝望。手机响铃。忙接了。欢叫,“展大哥!”太好了,展大哥简直就是她的救星,每次都是她最糗最为难的时候给解围。“佳木在。好的。”扣了手机拉着展佳木走,“展大哥让我们去派迪克” 叶妮希望马上见到展研锋,这样佳木再问她这个问题时,展大哥肯定会帮她做出最佳答复。她相信,展大哥给出的答复也肯定是她愿意接受的。 展佳木被叶妮一边拽着走,一边心里长叹。她认识到的却是另一番:看来妮也是喜欢大哥的!这接到电话的欢乐声音,这急切地恨不得一步就到大哥面前的样子!哎,也许这丫头已经自己意识到,只是不愿意对她承认,也许这丫头至此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可,肯定是喜欢大哥了! 那,她再这样狠心拆分开两个已经相爱的人,是不是很残忍?可,这真的可能吗?会不会到时,大哥进退两难,妮也只能黯然神伤 不过,等展佳木到了派迪克,便,再暂时没了心思关心叶妮这些。自然,叶妮也再不必为难。 包房里,竟然第一个站起来迎上来的是彦南方。 展佳木愣一下后,扑上去,夫妻抱住再没分开。展佳木闷在彦南方怀里,挤压了一室抽泣声。彦南方安抚好一会儿,抬起脸来给擦泪,脸上酸酸甜甜的变幻着,几分愧疚,“对不起,不该故意瞒你” 展佳木笑出两眼泪,嘟嘴,“你想给我惊喜?” “嗯。” “谢谢,老公。” “对不起,害你吃惊了。” “不,我高兴” 夫妻说着又抱成一团。 终,招得几句冷声,“好了吧,有完没完?演电影呢?电影也不能老一个镜头” 这是祁白若。展佳木没顾上看房内还有谁,叶妮早看到,过一眼后,默立一旁,几分高兴几分羞的看展佳木夫妇诉衷肠。展研锋轻声招呼叶妮,“来。妮先坐。” 叶妮自然给招到了他身边坐。温杯,倒水,关照话,伺候到。祁白若对面沙发上一靠,冷眼看着。 展研锋又叫向那边还拥一起的人,“南方,佳木,也来!怕饿着彦工,早上来饭了,再不吃都凉了。” 夫妇眼珠碰撞几下。展佳木又道:“老公,你回家了吗?” “还没有。” “那我们先回家看看好吧,奶奶也老念叼你呢。” “好。” “你们吃啊,我陪南方先回家一趟” 不等三人有其他反应,展佳木的声音已拖到门外。夫妻消失。 祁白若望展研锋,问:“他们会先回去看奶奶吗?” 展研锋似乎没听到,照顾叶妮吃饭。“来,吃这个” 叶妮抬眼看他下,正被他挑眉挤过一眼来。抿嘴,偷笑。 祁白若吃会儿,忽又问向展研锋,“最近不去美国?” “不去。” “叶彤最近回来?” “最近不会。” “你们。没事吧?” “什么事?”展研锋抬起眼来反问。 “呵,老长时间不见不会感情变淡吧?” “祁主播很关心我们啊,谢谢。” “不客气,只要你们好,我就放心了。挺好吧?” “等她回来让她亲自向祁主播汇报去。” “什么时候回来?” 还是那句,“不好说。” “噢。叶彤总告诉你不好说吗?好象很敷衍啊,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 展研锋看他,“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关心一下,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吃好了吗?你是不是得回家看看南方他俩去?我回单位,你妹妹去哪?要一路的话,我可以帮顺便稍一下。不过,记得欠我人情啊。” 展研锋露出些无奈的笑意,看向叶妮,“你还一块去看看吗?” “去看佳木?” “嗯。” “我。不了吧?” “行。你是回家还是去单位?”展研锋也知叶妮今晚上大夜班,可他更愿意她和祁白若不那么凑巧一路。看下腕表,“刚八点钟。先回家?” “去单位吧。十点一会儿就到了。” “那你坐祁的车?” “行。” 当然很行。两人心知肚明地相互配合了把小阴谋,将所有的话都往一个方向延伸:便于祁白若将叶妮带上车。 车里故作风平无事的寂静会儿,祁白若一伸胳膊,叫:“过来,小笨猪。” 她依进臂弯。 “我出去好多天,也想我吗?” 想!很想。可叶妮不会这样告诉他。现在她多少摸到些祁白若的心态:喜欢那份她想他的满足,可,惧怕她想他的沉重。用一样最直接的话说,叫,只谈情,不谈责任。 带了一点涩意,把脸上的笑容夸张地打开,重重地肯定声:“想!” 祁白若不满。“什么腔调?嬉皮笑脸!” 叶妮便收起笑容,将脸拉长,声音更拉的奇形怪状,“想!这样说可以了吗?” “你个小东西!”他声音一拧。胳膊一紧,将她头部更提上来些,又送出唇齿几字,“在勾引我!” “嗯~”她心热跳,拽他的胳膊。 他看眼前方,俯脸狠狠地吮她嘴上。叶妮感觉推他半天才推开,惊恐地看向前面。还好,一切正常,车很正常地行驶着。噘嘴瞪向他,怪他刚才的行为太危险。 祁白若却更火辣辣的气息送进她耳内一句:“宝贝,我现在就想要你” 叶妮脸一下贴紧他肩上,盖到耳根。 “呵呵。” 叶妮忽然注意到窗外。问:“你去哪?” “回家。” “不是去单位嘛。” “你不是十点才上嘛,小笨猪,当然是回家啦!”他臂间一紧她,声音又一低哑道,“你不想回家?” 叶妮一脸羞,却伸双臂,抱紧他。 “哈哈,想?” 到站。汽车直驶进c座一车库。卷帘门放下,车库内灯光开启。叶妮大惑,“这哪?” “车库。” 她当然知道车库!“你怎么弄来的车库?” “租的。” “租的?为什么?” “为什么,放车呗!快下。”祁白若下车,站内门等她过来,揽到肩上出去。 拐出地下室和车库走廊,不用经楼道门,直接上电梯。这样确实不错,对祁白若来说,也应该更方便。她问:“多少钱。” “三万。”连楼上的住房一共。单租车库不好租。可他没告诉叶妮这些。 “一年?贵吧?” “知道就好。记得了,你欠我三万块钱。” “我?为什么我付?” “算了,分担吧,年底统一结算。你得给我一万五。” 有点无耻吧!“我还给你买衣服呢,还,你也没给我过饭钱!” “呀,笨猪,这么点钱都记在心里?” 什么一点钱,她每月工资多半都消费给他了。噢,不对!“那房子不是你的了吗?你的房子你再租车库凭什么我得付钱?” “呵,承认了?” 管他,先打击下这事再说。 “那这样说,是不该让你付。不过,你每天住我的房子,得给我房租吧。也按车库的价吧,那破房子!我也住嘛,也不能让你全付,付一半吧。” 全是他的便宜!叶妮急,“不是!你我” “你,我,怎么了?噢,你想说还陪我睡觉怎么算?” 叶妮有点这意思,说不出口。脸红。 “你少臭美吧,多稀罕你?你知道留祁白若一晚,得付多少?白便宜你”他嘴巴狠又压上,把她嘴里的不甘吸吮个净。 回到家,自然一床春色。 最后叶妮硬推开他,抱了衣服去卫生间。再不收拾准备,上班铁定迟到。 祁白若也起床,打开衣橱找衣服。有些傻眼。恶声叫:“小笨猪!” 叶妮刚穿好衣,忙跑来看。见一赤身帅男正阴脸。可那儿还挺得不知羞耻。叶妮忙又扭走脸。 他吼:“衣服呢?” 叶妮猛然醒悟,急忙往卧室外跑,一会儿拿了件睡袍来,递上。“给。” 祁白若不接,又看看只挂了几件叶妮衣服的衣橱。还是等她解释。为什么里面只她的衣服了?把他的衣服都弄哪了?为什么弄走? 叶妮先将睡袍给他裹上衣。抿嘴乐乐,牵他的手,往外走。 祁白若看看牵在她小手里的大手,眼又拧下。生气时什么感觉也不在正地方。此时,看叶妮牵着他的手,自然轻松,怎么感觉怎么像牵她的小宠物一样。就象从许多年前她就这样牵了他出去溜弯! 心里有份不甘涌了下,可,手,还是被她乖乖地牵着走去。 叶妮带他进入另一个房间,里面也有衣橱,床铺。 除了卧室卫生间等地,祁白若还从没进入过这些没用的房间。 叶妮打开衣橱,里面,整整齐齐,挂满了祁白若的衣物。 不解。干嘛,以后让他睡这儿?不会吧。他暗想着,油腻腻的眼神在她脸上抹。和他分床分房?笨东西,你不会这么搞笑吧? 妮看向他,解释,“你的东西和衣服都放这房里,平时可以锁上,有人来也不会看到。” 祁白若懂得了她的用意。心头,一下不爽。脸阴下来,“不想人看到干嘛买那些衣服?”他头一扭,往外走。 什么意思?叶妮跟在后面,琢磨着问:“你不愿这样?你愿意我一块放卧室里?” 他语气生硬地回,“问我愿意不愿意干嘛,你买得衣服你愿意放哪放哪。” 叶妮有点搞不清他这是什么情绪,觉得他似乎真的有点不愿将他的衣服单独放出来。“那,我明天再移过去?可你不是怕人家知道嘛。上次晓闻来,差点打开衣橱看,提醒了我。幸亏放这边来了呢,这些天佳木天天在这儿” 哼,“也怕展研锋看到吧?” 叶妮点头。眼神疑惑,展研锋可以不怕了? “最怕他看到吧?”祁白若又拔高声音。 什么意思嘛。怎么听着像吃醋什么的感觉?吃展大哥的醋?不会吧 会。祁白若气哼哼又走回卧室,一扭头,叶妮后面跟着,闪动着花痴眼,却,手上一样东西没拿。怒吼:“衣服!!” 叶妮明白了,他要的是外衣,不是睡衣。一阵风卷回。再过来,内裤,外衣他穿一样,她递一样。穿上身,走她面前,道:“你这笨猪脑袋记好了,你把我的衣服放哪我不管,我要穿时再找不到,我就把你的衣服都扔出去,让你没法出门!” 叶妮动动嘴想抗议。算了,不与他这时候计较。六月天!对,给她一个外号一个外号的起,以后她就叫他六月天。 祁白若往外走,叶妮追问句:“去哪?” “单位。” “你有事?” “嗯。” “你要没事,不用专门送我” 哼,专门送你!祁白若理也没理,出门。 她忙提了包,换鞋,跟出去。看来,不管是专门还是顺路,他是都要去单位。那她,便也不管专门顺路,都可以跟一程了。 叶妮一路跟下了电梯,又拐向车库。前面,阴森森地后背扔来一句:“别跟着我。” “你” “自己坐车。” 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叶妮站住,气鼓鼓地盯着他身影走进车库。发誓:以后再不坐他的车!他想顺便时她也不上他的车!一定! 叶妮到单位楼前,下了出租车,祁白若的车后面也上来,又开过些,停于楼前泊车处。 坏蛋!叶妮向那车白个眼,迈步进楼。祁白若没接着下,车里望着那噘了一屁股不满的背影,也不屑。笨东西,跟你后面费的劲够送你两趟了!打的的怎么和她一德性,哪个路口也正磨蹭到红灯。 其实,祁白若也没什么必得这么晚来处理的事。如果叶妮不上班,肯定他也不来了。可来了,就进办公室趟吧。 祁白若办公楼里呆了近两个小时,自然等不得叶妮。她得明晨下班。又出来,驱车离开。 正文 第113章 截然 路上情形,与来时,发生截然不同。来时,他跟着出租车,此时,出租车跟着他。 跟着进了广城国际花园,到了c楼,等他进了一处车库。再不见出来,离去。 这辆出租车又停于d州高干住宅区附近,关静下车。 关静喝了酒,有些醉态,可完全放松地进家门,不担心李莹如在家。昨天李军和就外出,便昨天她的弟弟就过来。没走。李莹如虽然不愿见她,可要没她,李莹如更不会片刻和关平呆在一个屋檐下。 却里面并不见她的弟弟关平,而是坐了李莹如与谢娜。李莹如眼没抬,只谢娜看她一眼。两人又嬉笑去。 关静也没多理会她俩,一幅慵倦醉态收敛些,保持着脚下平衡,上楼,耳边听到些二人的聊天内容。 李莹如嗯嗯点头,答应,“也约来。嘻嘻,把你们家祁也叫来” “哈哈哈。”谢娜乐。“好,祁也讨厌她。那假模假样!咱就你家开party,你爸一不在家了,咱就开,闹一晚,吵死那对神经病姐弟。” 李莹如咯咯笑,又点头。 关静嘴角鄙夷一下,不屑于理会。让这两个二百五自我yy吧。 关静上去,一会儿又扶了楼梯下来,问李莹如,“小如,我弟弟呢?” 李莹如切一声。“我不是福利院的,不负责照看智障。” 关静脸上一恼间,门铃响。李莹如看看,鼻子可能闻到关平的味,没管,拽着谢娜上楼。 关静自己开去。果是关平。她抱怨,“我不是让你在家别乱出去嘛,去哪了?” “嗯我”关平垂脑袋支吾不出。 “手机呢?怎么还关了?” “没电了。” 暗叹,操心!父母终会老去,照顾弟弟的重责,恐怕她是永远甩不开。叮嘱:“以后再去哪,先和我说,让我知道,省得回来看你不在,心急。” “噢。” “上去吧。” 关平往楼上走。 谢娜随着李莹如将到二楼了,又打退堂鼓,“小如,我想回家。” 李莹如不满,“你不是说今晚陪我嘛!” “我。我想回家嘛。”看到关平还是忍不住改了主意。 “小娜!”李莹如求。 “我不。” “没义气,以后别理我了!”李莹如甩开谢娜,赌气回房。 谢娜贴楼梯扶手站着,等关平全上来,才下。避免楼梯上有所碰撞。 关静看眼谢娜的背影,跟下去。帮她开了门,含笑恭送。 谢娜恶眼看看她,觉得关静是挑衅:怎样,还得灰溜溜从我家滚蛋吧! 关静却很和气地说:“小娜。我也和小如一样,这么叫你了?呵呵,以后常过来玩,我弟弟就长个憨大个,对人没坏心眼。谁要对他好,他就和个孩子一样的依赖。我妈身体不太好,照顾不上他,只有我这个当姐姐的多操些心。以后还请你多在小如那儿帮着解释一下。朋友的话,她听。”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谢娜晃着眼珠感觉哪不对劲。 关静又笑下,说:“我和祁毕竟同事,以后咱们说不定都算一家人,过年过节,有时我们还搞个家属聚会呢。咱们别搞得和仇人似的。再说,咱们好象实在也没什么可仇的,我一直不知道小娜你为什么敌视我。其实,不妨说出来,也许是误会呢。我这人就是做事不顾周到,容易给人造成误解,可一点不是经心的。” 误会不误会就不用说了,关静竟然肯定她与祁白若的关系,这让谢娜听了爽到心。一下看着眼前的关静顺眼多了,嘻嘻笑,“也是噢也是噢。” “祁最近又有喜事呢,你知道吗?” “噢。”不知道,可如果说不知道,显得她和祁白若不够有关系。 “他入选全国有突击贡献中青年专家了,全州每年也就一至两名。是业务方面的顶尖级人才,享受的待遇比我们副台长还强呢。说是再几天就能批下文来。到时,让他请我们吃饭!” “哈哈,好!”谢娜乐。 “以后常过来哈?”关静送走有点找不着北的谢娜。心里轻蔑地哼笑一声:反正不可能让她说说就将谢娜和祁说进洞房,她又何苦不多说,哄哄这自以为聪明的傻大姐?说不定,还可以,多看几场好戏。 叶妮上班到天亮,第二天休班,一整天没见祁白若。叶妮有点赌气,没给他打电话。 祁白若是有意冷落,至晚饭后,仍一点信息没有。祁白若很想像强制叶妮不见罗长平一样,也立个硬性规矩。可,总不知哪缺了一点勇气。便,想以实际态度让叶妮明白,他不喜欢她和展研锋太亲密。 不过,祁白若这冷落自省法,很快验证,相当不适用。被他冷落着的叶妮完全没有反省,而是,更没有了理由拒绝展研锋。 展研锋的电话打来,“今晚不上班吧?” “噢。” “我一位同学从国外过来看我,要到派迪克玩,你也一块去玩玩吧。” “我去?”叶妮犹豫。 “去吧。” “好吧。”自己在家也闷! 展研锋很高兴。“谢谢。” “谢什么,是你请我去玩。” “可是妮未必多想一块去玩,是不想拂大哥的面子。” “呵呵。你知道还要我去!” “可是我想让妮一块陪我去。所以,我说谢谢嘛。” 叶妮又笑声。 “一会儿我就过去接你,在家等我。” 八点左右,展研锋带叶妮进入派迪克的音乐吧。 里面,灯光柔和,有轻歌曼舞声。地方陌生,光线不足,叶妮脚下有点踩空的感觉,抓紧了展研锋的胳膊。展研锋便实实地揽到她肩上,一块往里进。边观望着,找人。 一个黑影在叶妮眼前一窜动,抱到了展研锋。叶妮也受冲激,几乎惊叫出来。听到展研锋的呵呵笑声,也抱住扑上来的黑影,亲热地拍到背上。 叶妮才看清,那抱到展研锋的不是黑影,是一位黑人。这就是展研锋从国外来的同学?还以为出国的人呢! 展研锋和黑人同学拥抱结束,攥着叶妮的手先一块去座处坐下。叶妮又惊一下。那座处早坐了一脸更黑的人,祁白若。祁白若没抬眼睛看他们,黑脸黑瞳,盯在给展研锋牵着的手上。 坐下,展研锋才给叶妮介绍,“这是我的同学,杰逊,南非人。当初是我们学校的留学生。” 杰逊站起来,两面黑白反差悬殊的手伸向叶妮,笑容满面,话说的很地道。“噢,美,您好!” 叶妮不是歧视那双手,是从没有直接面对过这样一双手。很鼓了下勇气,手伸去。 黑白分明,大小失衡的两双手,握了许久。不是叶妮不想分开,是杰逊不放。 展研锋呵呵乐,“好了,杰逊,坐吧。” 杰逊松开手,等着叶妮坐下,也坐下,问:“研锋,这位美是谁?太太?噢,不对,你太太是叶彤同学!” “呵呵,妹妹。正好没事,跟来一块玩玩。” “噢,咱妹妹!研锋,你是知道的,我还没有太太的,你带咱妹妹来,莫非是有想法?让我们认识一下?噢,那我们重新认识下,您好,我叫杰逊,今年三十刚刚出头,还是正青年华” “嘶,坐下!没那想法!”展研锋含笑瞪眼,与杰逊相当亲近随便。 “为什么没那想法?我们可以发展一下看看的。那样我们不是亲上加亲嘛。”杰逊驳斥完展研锋,又转向叶妮,“我是展妈妈的干儿子,我在留学时,经常来吃展妈妈做的饭。我们真的是可以考虑亲上加亲的,中非友谊也可能因为我们爱情更加坚固。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叶妮完全没当这话是认真的,特别杰逊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一住未住的晃。更显得他这番话,夸张而搞笑。不是对面那张更黑长的冷脸绷那儿,叶妮几乎笑出来。 展研锋没直接回应杰逊这番话,可间接回复,问他:“找到你那位可爱的姑娘了吗?” 杰逊几次来d州,都来这儿玩过,认识了这儿一位姑娘,这次也想顺便来续续前缘。杰逊急忙更正,“开玩笑的!早知道咱家有位妹妹等着我认识,我才不会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展研锋呵呵又笑。叶妮站起来。展研锋忙眼光投去,“干嘛。” 叶妮讪笑笑,“去卫生间。”其实是让祁白若黑脸压的实在有点坐不住。 展研锋怕她不好找,起身,要送去的意思。祁白若站起来,“我也要去,我顺便带你妹妹去,你陪杰逊吧。放心吧?哥哥?” 展研锋笑下,又坐下。祁白若堂而皇之地带着叶妮往外走。 叶妮又淡忘了昨晚被他甩的不高兴,看那黑脸就知道,肯定是现在不痛快。出了音乐吧望着他的背影走了几步,搭讪,“你,怎么也来了?也认识他?” 祁白若不答,走近一门,听听,推开,回手将她拽着一块进去。掐到她脸上,咬牙,“叶妮你是一点话不想听?” “我没有”叶妮选择了不在这儿更激怒他的态度。 “没你跑这儿来干嘛!” “展大哥叫我来。” “他叫你做什么你也做?” “” “说!” “展大哥只是想带我出来玩玩。”好意! “你怎么这么喜欢跟男人出来玩?你真花痴?” 叶妮又有点不乐意,嘟嘴瞪他。如果跟他出来玩算花痴吗?那她倒情愿算,只是他不给她这样的花痴机会! 瞪眼!?不服!祁白若切齿,“马上走,不许再进去。” “那样展大哥会很难堪。”叶妮和他讲道理。 “我说让你走!”祁白若不听道理,加重了语气。 叶妮给他逼得急,叫起来,“为什么一定要走?又没别人,我都来了,为什么我要这么走掉?会搞的别人不高兴!我不会看你,也不会和你说话,我不会让人知道你和笨猪在一起!” 叶妮瞠目含怨,话语十足的娇嗔。祁白若狰狞的面目,一下松缓,晃在她脸上的目光再硬不起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这点不出息,将她的头靠到自己肩头,躲开目光的直接交汇。口气还是生硬道:“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和展研锋太亲近。” “不!”这样的拥抱谈判方式把叶妮本有的一点惧意也给赶走。犹豫一下也没有,回绝。 “不?”祁白若气恼又找回来。放过她来,又拧眼。 叶妮在他怀里积存的那点胆气便又散。垂了眼,没再去硬碰。可心里坚定:不!她难得这点亲情还让她不要了,坚决不。再说,很没道理,展大哥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不让她亲近? 祁白若望着她。她沉默里一股倔强,不见一点默许的意思。冷而威严道,“叶妮,我的女人家里不能再去第二个男人。我说过!你这是在做选择吗?” 叶妮感觉他太不可理喻,“展大哥是大哥!” “可不是亲哥!” “不是亲的,可对我很亲,就更应该珍惜和感激!” “你”祁白若咬牙,“不许!” 叶妮继续用从没有过的态度来对待祁白若的反对,头一摆,一脸执拗地表示没得商量。 祁白若气恨地推开她,也不再商量。开了门出去。 叶妮低头走回音乐吧,展研锋望着她坐下,问:“祁呢?” 叶妮摇下头。看座处只展研锋,问:“你同学呢?” 展研锋抬抬下巴,“跳舞去了。” 叶妮往舞池里看。不多的几对人,多数东方面孔,杰逊十分突兀地就撞进叶妮眼帘。他带着一位姑娘,跳得很投入开心。 展研锋笑道:“杰逊喜欢开玩笑,他刚才的话你别介意。” “没有。”真没有。叶妮淡淡笑下,心里又想祁白若的去处。 展研锋却看她脸上不是多开心的样子。手伸向她,“来,咱们也跳跳舞。” 叶妮没心理准备,看看那手,又看看他的温和含笑的脸。到底站起来。 展研锋牵着她进舞池。 展研锋舞不是跳得很好,可会。叶妮便也随便陪他打发着,晃晃悠悠,漫不经心。一会几她问:“展大哥,祁白若怎么也来了?” “杰逊上次来,我带他认识过祁,两人还挺投机的。我下午不在家了,就打电话让祁陪陪杰逊。这李伙哪去了!”两人说着,眼光又投向座处,那儿还是没有祁白若。 小半曲跳罢,坐回座处时,祁白若却已坐在了那儿。翘腿坐着,对坐下来的展研锋叶妮谁也没看。 “哪去了?”展研锋向他笑问。 祁白若也当没听见。 展研锋哼笑一声,“你声音值钱,可说句话,也丢不了多少钱。” 杰逊竟牵了那位同他跳舞的女郎过来,同坐下。道,“介绍个朋友,凡。凡为我点了支非洲舞,大家一块欣赏!” 展研锋向凡笑下,致礼。杰逊竟没再提亲上加亲的事,和美女凡,很是亲密地不断耳语,旁若无人。显然,祁白若与叶妮出去后,杰逊接受了些展研锋的忠告,或者,知道了点真情。 欢快的一段桑巴乐曲响起,一个穿着热辣的女郎以劲暴的舞姿,登场。臀肥腰实,可波折灵动,很是妖娆。杰逊带头,掌声叫好,并吹了个悠长的口哨。 吧内,一下欢动。 女郎跳着,很快近到叶妮他们这桌。手指撩动杰逊的脸庞,杰逊给予回应,耸起肩膀,也随她摇摆几下。 女郎又跳到展研锋处。展研锋怕她也来摸他,倾身向叶妮这边,有回避之态。女郎放过他,舞向祁白若。 祁白若冷脸挤上丝似是而非的笑意,那肥臀扭到眼前时,竟将手抚到她腰处,一路滑着,摸到臀上。 叶妮一下眼瞪过去,展研锋也往祁白若脸上盯。女郎腰肢一转,几乎跨到他腿上,他脸上更放浪不羁了些,享受女郎扶他肩头献媚。女郎从胸部抽出一张卡片,插到祁白若上衣的两个纽扣中间。又留下几眼妖媚,舞去。 女郎留给祁白若的显然是联系电话。祁白若将卡片拿出来看眼,放进自己衣袋里。展研锋看着他,嘴角斜下,似叹似笑,没多话。叶妮觉得胸口有点反胃,端起杯来,使劲喝几口,压下那股劲去。 劲暴的桑巴舞结束,又响起一首轻音乐时,桑巴女郎又过来,妖娆地祁白若面前扭转下腰肢,坐他身边。嗲声问:“先生,陪你跳个舞去?” 祁白若握着女郎的手站起来。双进舞池。 女郎的身段,祁白若的舞姿,一个辣妹,一个帅哥,舞场尽情绽放。引来叫好声无数。 展研锋见叶妮一劲喝水,脸上表情不平常。关切,“怎么了?” “没怎么。”叶妮很想走,可又抬不起屁股。 这晚,祁白若很招摇,所有敢于走过来请他跳舞的艳丽女郎,他一概不拒。软香在怀,拥揽得暧昧,跳得洒脱不羁。似乎为了配合这位绝色男郎,舞曲一曲接一曲都很热烈。 在一首悠缓的乐曲响起来时,展研锋又牵着叶妮步入舞池。温存地拥揽着,浅浅的笑意衬着霓虹,映在展研锋脸上很生动耐看。叶妮也不时抬眼看着他。回他一句问话。 祁白若暂时消停在座上,身边有两位火辣美女相伴。可冷脸上没熏上一点香暖气色,拉得黑长,凌眉凝在展研锋那儿,惊服。倒没想到,这位低调大哥还是位腹黑帮主,明目张胆,目中无人,无所忌惮,厚颜无耻地,扯着兄妹旗号,行不耻之事。 一曲又散。展研锋将叶妮送回座,往吧外走,可能去卫生间。 欢曲又响,美人又邀祁白若去共舞。祁白若仿如没听见,冷目盯着叶妮。叶妮也黑脸,不看他。 此时,杰逊早已不知消失去何方。祁白若没时间将叶妮从小刺猬盯回小绵羊,再不行动,展研锋怕是就回来了。刷地站起来,拨开身边的女郎,拽起来叶妮,跑走。 叶妮今晚完全不是小绵羊,祁白若将她塞进汽车前,叶妮还一劲敲打他的手,“别碰我别碰我!”这只恶手今晚搂了多少女人的腰了! 不过,将她塞上车后,她也没再下,噘嘴黑脸扭向车窗外,不看他。祁白若一脸恶皱,先寻向叶妮的两个裙袋,她没带包,那手机类的东西便肯定在那里面。 没错,是。他掏出里面的手机,恶狠狠地按下了关机键,断了她和外界,特别是与展研锋的联络。 没话,开车走。谁也不理谁。一路运气。 祁白若停车费时间些,叶妮下车,先一步出了车库。电梯在一楼,一按开了,她上去,不等祁白若,先上去了。等祁白若坐下趟电梯上来,进家门,叶妮已将自己关进祁白若专用的衣物间里。 祁白若室内寻一圈后也定位到此门前,吼叫:“开门!” 叶妮瞪一眼门:不开! 外面没声了。一会儿到处抽屉乱响。叶妮心有点突突跳,各房门的钥匙不难找,就在电视柜里的一个抽屉里。很快,钥匙哗啦响动着给提到门前。叶妮先自惊叫一声,拿他件衣服,把头藏起来。 祁白若进来,气红的两只眼,去拽她头上的衣服,要露出脖子掐死她的样子。 叶妮乱躲着喊:“你别碰我!” 他吼,“谁愿意碰你!可我不能让你个笨猪给气死,我非得剃光你的头发,看你还有脸出门” 叶妮更紧地拽住衣服,愤叫,“那也比你有脸!人家做舞女跳舞还赚点钱呢,你白陪着人家跳,和只大猩猩样,给人跳舞看,还觉得多有脸?你跳得真好,你可以去做专职舞男赚钱了,人家都给你叫好” 祁白若气得发狂。手下一狠,将叶妮头上的一只衣袖给裂下来。叶妮头上露个洞,趴床上,继续叫:“你出去,我不愿看到你,我不喜欢看舞男,真恶心” 祁白若给她一说,也意识到今晚是让她给气得理智失常了,做的这事,是有点失身份,现眼。更恨,扛起来,不管她乱叫,进卫生间去,淋开水笼头,一手拎住她,一手将她衣服脱净,一同冲洗今晚的晦气。 叶妮慢慢没再多动,只伏在他肩上吭吭吃吃。给他搂了腰,一点点背上轻轻搓洗。 祁白若抱着这身体更感觉自己实在的没出息,本要充分降服这笨猪,结果没让她有一点回转,反使她气势更抖几分,如今得小心哄着,挠着痒痒,才不给他继续闹。 哎,这小东西还真是成精了!气恨无奈。关了水笼头,拽来浴巾略一擦试,将她横抱起来,卧室去。 刚放到床上,门铃响起。叶妮脸看他,噘嘴直接说:“展大哥。” 祁白若想来也是。不过还是瞪她眼:怕是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展大哥会找她吧?忽然又嘴角挤上丝笑意,“那开门去?我开去?” 叶妮又瞪他。当然是不能开了!“我的电话呢。” 正文 第114章 口气 口气和要账似的!祁白若狠劲往她额上一按,又进卫生间。找刚才她脱下的衣服,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回床上,大薄被一展,与她一块围进里面,将手机递给她。 可叶妮不知怎么说,犯愁,“怎么说?” “说苏晓闻找你,让去单位了。” 老拿苏晓闻当挡箭牌!可想想,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盾。“那,干嘛也不和他说一声?” “电话没电了,刚到办公室,冲了点电又给他打。” “要问你呢?” “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我去哪了,围我身边一堆女人呢。” 叶妮斜刺他一眼,开机,拨电话。 一番说词,勉强熄了展研锋的一身燥火。可他说:“在办公室?我现在过去。” 叶妮差点惊出一声,“不要了展大哥,你快回家休息吧。很快我就回去了,苏晓闻十二点下班,她要跟我一块到我家。那个,你” 叶妮再也应变不出花样了,一闭眼,准备豁出去,爱怎么怎么。 展研锋叹口气,心道,女孩子之间,小事情太多。叮嘱,“注意安全。” “噢一一”这是过关了!叶妮松出口气。 展研锋又问过来,“你走时,祁走了吗?” 叶妮又紧张,“他,我没注意。我接到电话就着急走了”不对。叶妮马上又意识到一个错误。既然她的手机没电了,怎么接到了苏晓闻的电话?心内一惊骇,忙补就,“出来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吧,不想,就没电了” 展研锋没多想,“手机最多两天就冲一下就行,睡觉时冲上。不要等着快没电了时才充,那样就有时耽误用。” “噢,我记得了。” “好了,挂了。” “噢,展大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展研锋挂断电话。没很去追究祁白若的去向。正如祁白若说的,展研锋也想得差不多。 祁白若咬牙,新仇旧账一块挤到心头,那次罗长平来她也这么让他吃惊了吧。按着下去,恨,“小东西,还假装不会撒谎,这不很顺溜嘛。你这破聪明劲要敢用在我这儿,我会给你好看”祁白若嫌她笨时,似乎更讨厌她聪明。 叶妮酥滑的两臂,挽住。宝贝二字后,久不闻语,似有吞声的感觉。迷离地眼睛睁睁看他。又给紧压了唇,带进迷幻空间。满脑晕眩中,听到一个很微弱的声音:“我脑子进水了” 什么意思? 想一辈子要她!如果不,将来她总会跟了别人竟割肉样的不舍。 热线记者招录工作全面展开,紧锣密鼓,一气呵成。 笔试,第二天出成绩。叶妮不好不坏,中档。进入了面试图。面试自下午开始,分三批进行。三个场地,三批面视官。叶妮抽取的是二号场,十七号。 叶妮进场,垂目向考官席躬身一礼,坐定面试人员答辩席。听下面声音道:“请第十七号面试人员抽取答辩题” 叶妮被这声音吸引,抬眼望去,先看到坐于第一排的主考官,展研锋。急速对望中,半秒的温和笑意,一闪而逝,又恢复严肃。 然后,看到坐于二排的祁白若。垂目,看也没看过来。 叶妮抽取答辩题,脸上忍不住一惊。这表情祁白若在下面严密关注着,腹内已有懊恼之声。他也是进场后才知道答辩题中。竟然就有当初他打击叶妮时,要求她说的那两分钟的车祸报道。和他当时的要求,几乎没有出入。还真是搞笑。他一心不要让她通过,却,反倒助她成功?这鬼东西要真抽到这答题,该比较轻车熟路吧? 主考官已经宣布答题:“长虹高架桥处发生一场车祸,请用你的理解,用两分钟时间报道一下这条新闻。你有三分钟思考时间。” 叶妮不需思考,祁白若那202个字在她腹内烂热。听一遍已记住,何况为了数字数,又回忆着,笔记一遍。 叶妮沉默了一分来钟,只是在疑惑,这难道是祁白若在帮她?可,她要抽不到这题呢?难道,纯属巧合?这么巧? 当叶妮将祁白若那202字尽可能快的,背出后,展研锋望着她露出意外之喜:这丫头,还真有这天分? 祁白若午夜回家。等待工作人员连夜拿出面试成绩,确定下一步的综合考评入选人员。 叶妮没睡,等他呢。他冷脸进来,叶妮使劲忍着腹内的笑意,装没事。祁白若眼神鄙夷,看向她,“真是失敬,够脸皮厚的!那是你说的吗?” 叶妮在祁白若的耳熏目染下,显然,脸皮尺寸在加厚。一梗脖子道:“那你告诉人家那是你说的!” 语噎。笨东西,还有这手!祁白若汗服得很,“你那天说了不到60个字,给人家踮脚的成绩!你真还好意思当今天的面试是你的成绩?” “新闻报道本来就有一定的格式,一样的新闻事件当然有些相同内容。我的又和你那天说的不完全一样” “哪不一样?” “改了两个字的” “叶妮!” 叶妮早做好了准备,在他抓上来前,闪身,冲进卫生间,锁上门。 “给我出来!” 不出!叶妮坐马桶上闷嘴笑。 祁白若冷笑,“笨猪,那你就永远呆里面,反正你也不用再参加明天的综合考评。” 这话说的有内容。“为什么?” “你知道面试中一般给出的最低分是多少?” “多少?” “十分制。最低的也五分往上,正常来说,不会低于五分。因为轻微的差距,综合评分时就已经很明显。如果,面试中,某位考官给出某位面试人员的分极低,那么,就算其他考官给的分很高,她的平均成绩,也绝对不高。” 叶妮有点听出意思来,“你给我多少分?” “零分。” “坏蛋!”叶妮尖叫。有点知道他一直对此事不说不问的原因,原来,早就有所打算。 “哈哈。”爽。“即使,你的笔记成绩与面试成绩,平均后让你入围综合考评。可是,我还是会给你一个零分。那么,你两次踮底的成绩,与你那刚刚及格的笔试成绩,一平均,你,也绝对的最后一名。即使你不是倒数第一,倒数第二也一样,你都将是被淘汰的那十分之一” 门给砰地打来,叶妮鼻子脸的皱一堆出来。狠剜他一眼,进卧室。 他冷瞧一眼,不在意。她出来,他进去,很快传出洗浴声。 祁白若再出来,卧室门关着,拧两下没拧开。明白。可恶,可恨,可耻,等一系列情绪往胸上撞:给关房外,或者踢下床的家庭丑陋剧,竟发生在他祁白若身上?!“笨猪!给你一分钟时间!” 为什么不是三分钟?人家限定最后时限通常会是三分钟的。坏蛋,他的时间也比人家金贵!不过,时间越短,似乎紧张越甚。叶妮马上,就怦怦心慌跳起来。 其实她关门也就表示一下情绪,听他气急败坏地一吼,等几秒钟也是熬煎。跳下床,飞快地打开门,又几步跳回床,全身蒙被子里。 叶妮顺利地成为了祁白若预定地那十分之一人选。没通过热线记者选拔。 叶妮以为又要被祁白若趁机打击贬损到体无完肤。不想,那六月天很阳光灿烂地放了把晴,美滋滋床上吃完,转饭桌上,还说了点鼓励的话:“小笨猪,饭做的不错,人各有所长嘛,你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多努力。” 不过,叶妮的工作还是有了新变化。 两天后,展研锋找她谈话:“去综合频道工作愿意吗?” “什么意思?” “呵呵。”展研锋向她细说情况,“台里要调你到综合频道去,这可不是我主张的,是台里的统一部署,同时调整了好几个。可能你报了热线记者,啊,初露锋芒,引得台里重视。呵呵。要把你调到综合频道去。” “展大哥你笑我!成绩丢死人了。” “不丢人啊!那一通说!不简单。他们几个都听了,都认为,其他那些没几个比上你的。虽然结果是失败,可有各方面原因,可能个别人不是很认可。再说,这热线记者,大哥还真舍不得你去。没通过就算了。” 叶妮惭愧。自知,那是窃取了祁白若原创的结果。如果因为这种能力,被台里看中,那,真的受之有愧。犹豫,“是台里调我去综合频道?” “可以这么说。可能很快就通知你。你要不愿意,咱们马上去做工作,不去,应该没问题。” 叶妮听明白。这不是副台长来征求她的个人意见,是展大哥悄悄地问她想法,然后去做个别工作。这样的话,似乎最好不要搞特殊的好。“展大哥你认为我应该去?” “你要愿意的话,还可以。首先这是台里的意思。其二,综合频道,确实不错。一般人想去,去不了。工作繁重程度,应该和总编室差不多。正常情况下是去好。不过,因人而异。我倒不太愿意你去。” “为什么?” “因为,那儿出名的机会太多,我怕你出了名后我再见你,得预约。麻烦。” 叶妮咯咯笑。 罗长平来向祁白若报告这一喜讯。但,祁白若显然不喜。眼里惊动下,问:“关静选的她?” “对!我知道你和关静不太对付,呵呵。不过,人家对咱还真是够意思的。她说帮我弄她那儿去,将来,肯定更有便利条件。哈哈。我觉得也是。” 但对祁白若来说,不管是否关静主动选择了叶妮,叶妮去关静那儿,是里外的全不合适不必说。首先这罗长平狼心不死,那儿关静再帮手,那笨东西,还不知道怎么死。更可怕的是,如果关静知道了他和叶妮的情形,谁知道会不会作些文章?而且。他更不方便了嘛。 不行,坚决不可以去! 祁白若微一按胃,摸着手机站起来,道:“你坐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哟,又不舒服?去医院看看没?”罗长平关心。 “回来再说。”祁白若急着出去。 祁白若打开小会议进去,给叶妮打电话。问:“听话方便?” “嗯。” 他还是尽量轻声说:“台里要调你去综合频道。你别去!找展研锋说去,他能帮你办。” “我已经接到通知,让我下午过去报道” 该死!“没事,你找展研锋要求说不去!” “展大哥找过我了,同意我去。” “你个见鬼的东西,我说让你不去,你去说,不去!”祁白若恨得不行,声音一下拔高。怎么这么难和她说通!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去那边,太远。” 叶妮一下乐。也是,不能再一个楼,而且是一层楼,便少了许多经常碰面的机会。柔情百转地问了句,“你不同意呀?” “不同意,快去说。” “噢,等会儿再说,我挂了”叶妮那边出现特殊情况,匆忙挂断。 祁白若略等一下,还不见来电话,烦闷。真想他自己冲出去说去,去韩台长那儿一句话,肯定就搞定,去和展研锋说,让他不要同意,也没问题。但前题是,他得说明为什么不让叶妮去,又为什么他替叶妮出面去说这事。 他找不到合适理由。只能让叶妮自己出面! 祁白若只能先暂时回办公室。罗长平真听话,安分坐着,等他再回来。见他进来,打趣,“哟,回来了!我还以为又和上次一样,摔坑里出不来了呢。” 祁白若没心思和他多说。摆着传统的冷脸,坐下。 罗长平坚持着没走,是给点八婆心态闹的。原本自己心里有本账便算了,可刚才说到医院又给勾得十分地有诉说欲。他望着祁白若嘿嘿笑。“你没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生活没规律,闹得呗。” “什么生活?不是因为性生活吧?” 冷眼丢来,“这么多美好生活,你就知道这个吧?” “嘿嘿,我还知道林青。” 祁白若觉得这名字有点热。 “我还知道林青是个大美女。” 祁白若还是有点想不起,问:“你说的谁?” “装什么傻,谁不知道谁!不就有个女人嘛,至于这么保密?我又不是你fans,不会为你跳楼自杀的。林青女士现在身体好了吧?大早上就给折腾的肠痉挛,够猛的” 祁白若心里一抖,记起来。上次叶妮肠痉挛送到医院后,需要填写化验单。他刚要落笔为叶时,突然加了一层戒心,叶字只写了一半作罢,又在林后加一青字。 见鬼,这罗长平竟又知道了!“你哪听说的?” “嘿嘿,哪没咱个小情人。人家一早就认出你了。” 看来是急诊室的护士。该死!祁白若不禁暗咒一声。 叶妮的电话打来,祁白若拿手机又要出去接。罗长平站起来,“好了好了,你这里打吧,我回避一下哈。要是林青女士,代我问声好” 罗长平出去。 祁白若看看闭紧了的房门,低声寻问:“怎么了。” “我,我我现在在综合大楼这边” “你怎么回事,你说清叶点。” “刚才和你正打电话,关静主任进来。她在台长那儿了,顺便过来,让我跟她过去一趟。我一时不知怎么好,就跟她走了。她带我来了综合频道那边,给我介绍了好多同事,让大家欢迎我加入他们群体。说,她下午有事可能不在台里,所以上午先帮我安排一下是不是,我这就算报到了” 祁白若早听着五脏六腹的炸。这当然就算报道了!蠢东西! 不过,关静还真是给罗长平面子。生怕叶妮有想法,不同意去一样,亲自来引过去。这么给面子?! “要不,先这样?”叶妮又小心问过来。 “你别再和我说话!”祁白若口气虽阴,可声音还算节制。要扣电话了,却一下控制不住,恶吼,“也别再让我见到你,让我见到我会掐死你!” 罗长平这时候才从门外完全走开。边走边啧嘴:看来林青女士又见鬼去了!那今晚是不是要带他出去消遣一下? 祁白若晚上离开时,一楼大厅,迎面遇到了关静。平时绝对不会走过去的眼神,竟不由,给吸过去。 关静淡然含笑,也望他。道:“六十年庆的片子已经摄制了部分,明天给祁主播送来看看?” “好。”祁白若脚下没停。心中暗自希望:但愿关静只是因为罗长平才对叶妮另眼相加! 走过去的关静嘴角露丝邪魅的笑意:祁白若,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开口找我! 关静跟踪几次祁白若,几次都是进入了广城花园c楼的一车库。她很快查到祁白若租用了这家车库,是十三楼一所住宅的。 但进入车库后的祁白若,却从没出现在过十三楼。那只能说明,他用着的,只是车库。他在这幢楼里,另有栖身之所。 罗长平一次在她面前念叼叶妮生病时,无意中说出叶妮住于这栋楼。直觉,一下子发生延伸。于是,终于,她看到了祁白若进入了的是哪个门。 其实她不介意祁白若进出哪些女人的住所。但,她不能接受祁白若因任何一个女人,而离开她。 第二天,关静派到祁白若办公室送样片的人,是叶妮。 “这是关主任要送来的。” “嗯。” 叶妮放下不走,祁白若看她眼,也不言语,等她有事说事,没事就瞎站会儿。 叶妮说事,“关主任说晚上给我搞个欢迎仪式” 哼一声,“够隆重的。你觉得你啥可给人欢迎的?” 叶妮不理他的奚落。眼神期望道:“关主任让问你,要不要参加?” “要我参加干嘛?” “关主任暂时安排我在六十周年庆专题组,今晚都一块去,说你也参与的,一块坐坐,顺便交流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祁白若拧眉不语。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缘故,就是感觉一些奇怪。叶妮给关静要去综合频道,却又这么安排得与他有联系。巧合? “去吗?”叶妮等他回答。 “不去。”工作情况用不着非得在饭桌上交流。 叶妮留留恋恋,“那,我走了?” 祁白若站起来,竟是送她,挽了腰往门口走。叶妮意料外的喜悦,眼睛忽闪看他,“你不生气了?” 看不出祁白若是不是生气,一张冷脸,一双冷眼。可抚到她头上,五指带着温存,关照,“参加什么活动都提前和我说一声。” “噢。” “有罗长平参加的一些场合,叫你,你找理由不去。” 叶妮咧嘴笑。 “嘶!”祁白若对她这幅轻松可乐的表情不满。 她急忙点头,“嗯。” “别喝酒!同事一块出去,开始大家会劝你喝,你一口咬定不会喝,千万别不经劝。一两次之后,大家就不会劝了,随便你。你要是刚开始就喝了,以后就控制不住了,会越喝越多。”祁白若知道综合频道不同于总编室,与外界交际的机会会很多,酒场肯定少不了。重点关照,“记住了!记住!” 叶妮感觉他像送她去狼窝里。或者,离他远一点,他就这么不放心?嘿嘿。暗乐,甜腻往脸上泛,身体又往他怀里钻。 祁白若却推开她,“去吧。” 叶妮噘下嘴,抱一下都不行? “记住了吗?”他忽然意识到她没应一声。 “噢。记住了。”真唠叼! “咦,”这幅嘴脸。逮到手,往脸颊上揪一下,惩罚。“走吧。”开了门,让她出去。 叶妮又去了总编室。周主任立即欢迎客人的姿态站起来,笑呵呵,“小叶!请进,请坐。” 苏晓闻在,跳上来却抱怨,“妮你太过分了,我都不想理你呢。我不在班上,你就偷偷走了!至少也得我来吧?” 叶妮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么急” 苏晓闻不听她解释,怨气很盛,“枉我一心追随你,你自己走了,也不带我!” 苏晓闻的懊恼绝不只这一点。昨晚罗长平向她炫耀了悄悄将叶妮调到综合频道的事。那,以后苏晓闻在罗长平与叶妮之间的中间作用,将完全丧失。 周主任插话,“小丫头,这是怎么说?你这是不安心本职工作!好象早就有离开总编室之心?正好,刚分来两大学生,你愿意走快走。” 苏晓闻嘿嘿又笑,“要不是这儿周主任在,我早走了!去别的地方去不了,去广告部总可以吧?” 苏晓闻在讨好周主任的同时,不忘提高自己的身价:别以为她就没第二处选择! 这份聪明,叶妮永远忘尘莫及。听着,也呵呵呵笑。 苏晓闻提议,“周主任,我们是不是该送下妮?” 所谓送,地球人都懂,自然是指消耗一下周主任的钱袋。 “呵呵,应该。”周主任答应。 “什么时候?”苏晓闻追问。 “你们看着安排时间,我保证带够钱。” 正文 第115章 郁闷 “今晚?” 叶妮忙接话,“今晚不行。” “有事?” “关主任说,那边同事一块聚下” “哎呀。”苏晓闻失望,更郁闷。关静这么高待叶妮,自然与罗长平有一定关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叶妮有展研锋罩着,就已经比她命好,又一个不开眼的罗长平瞎起劲!就不知道她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晚上。饭店里,叶妮坐下后,才知,不只关静与六十周年庆专题组的同事们,还有一位嘉宾。 关静笑言:“这是揪来的赞助商,管掏钱的。” 罗长平呵呵笑,“很荣幸。” 叶妮想到祁白若白天的交待,有点感觉祁白若防不胜防。没心没肺的,竟涌上些窃笑,倒像叶妮与罗长平坐在了一起,这是祁白若该闹心的事,与她不太相干。 酒上。白酒,啤酒。直接没上饮料级的。 罗长平不管别人,只管他身边的两位女士。拿瓶先给关静倒,知根知底,直接倒了白酒。又问叶妮,“你喝啤的?” “不” 关静拿过白酒瓶来,往叶妮面前的杯里倒,“对,喝点白酒。我对饮酒的认识是,喝白酒减肥,喝啤酒长胖。他们男人爱喝什么喝什么,咱俩喝白的。” 啊啊啊啊叶妮眼巴巴地望着关静给她往杯里倒白酒。 倒是罗长平更知道心疼些,止住,“好了,先一点,试试,不行再换啤的。不行,咱都换红的!换不换?” 关静不换,“别糟踏红酒!特烦酒桌上,一杯杯红酒乱喝。感觉和蹲炕头上听萨克斯一样,受不了。” 大家哈哈笑。罗长平也点头乐,“好好,咱今天都喝白酒!” 关静举杯,“来,先为叶妮加入我们这个光荣的团体,共同喝个。能喝的多者不限,反正今天罗总掏钱,不多喝也白不多喝。不能喝的,向我看齐”她先喝了,一口,大高脚杯里,四分之一下去。 叶妮为难,“我没喝过白酒。” “能不能吃辣?”关静问了句。 叶妮不知她所问何意,如实答,“能。” “那就是了,没事,白酒就比白水多了点辣,没什么怕的。女人不敢喝酒,都是给男人们压迫的,说,喝酒的女人是什么什么的” “哪?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最崇敬的人,就是能喝白酒的女人!”罗长平先叫屈。 关静给叶妮端起来,“听姐的,喝。没事。” 罗长平劝,“喝点吧,怎么也得给关主任面子!” 关静马上反驳,“不对!不是给我面子!我的面子值什么?是不能给咱女同胞丢脸。咱们综合频道的人就牛,男的没个熊包,女的没有面团,个顶个的精英。谁不服?” 大家鼓掌起哄,罗长平也哈哈笑,“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咱广告部和综合频道就他妈牛!谁不服?” 叶妮最终无法架住,犹犹豫豫,三口,将辣轰轰的杯中物,也下去四分之一。 罗长平忙用公筷将一点糖醋萝卜丝夹些她盘里。“吃上,吃了这个感觉好点。” 叶妮觉得满腔火辣,管不了是不是来自罗长平的照顾,往嘴里吃。酸酸甜甜,凉凉脆脆,确实不错。又吃一口。 关静又举杯,“我带三口,然后大家自由表示。” 叶妮跟着关静喝下三口去,杯中酒去了多半,一盘糖醋萝卜丝也几乎让她吃去一半。罗长平给她拿别的,她都嫌腻,不吃。 罗长平叫服务员,“再上一盘萝卜丝!这个多吃点对身体也有好处。夏吃萝卜,冬吃姜嘛。” 自由表示。关静先敬罗长平,“罗总,罗哥哥,你呀,你呀!” 罗长平呵呵乐,“对我崇敬得无法用语言表达了?” 关静咯咯笑,“深刻地同情你!” 罗长平点头,“还是静好。知道我是真不容易呀!” “喝了!”关静是真的有些同情罗长平。不知,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已经是他铁板哥们祁白若的床上之物时该是什么感觉! 可她不能现在和他说。说了,是一时解些气,没太大意义,那样,她更攥不住祁白若,也同时丢了罗长平这颗可利用的筹码。她要一点点让祁白若感觉绝望,逼得他,只剩她关静这一条路。 关静和罗长平喝,其他人都纷纷和叶妮喝。关静瞅空地关照上一句:“多敬妮几杯!明告诉你们,她,就是我插你们中间的眼线,谁不好好给我干活,我会都知道。” 酒杯更碰向叶妮,“叶总监您老以后多多多关照。” 喝酒,笑闹,叶妮脸红心跳头犯晕,渐渐不支。 近午夜时,罗长平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 “一定送我们叶美女平安到家哈!”关静关照一句,钻上一辆车,走了。 罗长平坐上车后,没马上走。心里有些激动,想稳会儿。 梦寐以求的叶妮散于他旁侧的座上,幽幽的,一枝勾魂的夜来香般,完全开放着,夜灯下,说不尽的妖媚蛊惑。 他手伸去脸颊,翘着一指,轻轻触下来,滑至圆润的肩头。相信,此时,他是想怎么样她就能怎么样。 可有些不象对那些女人样,胆怯上几分。而且,他现在就那么做了,叶妮也不知道,他也就多加了次对女人的体会,意义不大。至少,他也该在叶妮半推半就下,拿下,那样,才表示他和叶妮有了关系,而不是只多尝过一个女人。 细水长流,还是不能太急。现在,局势越发对他有利,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干咽一口,收牧欲望。发动汽车,走。 祁白若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望眼欲穿,什么叫等人。他趴向那个被叶妮望过他多少遍的窗口,不知观望多少次了。听着楼下有车声,又凝目细看。 车停,车内灯光一亮,中间九层楼的高度也不防碍他看清,罗长平下车后又开了右车门,将叶妮抱下来。 靠!该死。祁白若恶咒。 好在,叶妮一下车,风一吹,身体给罗长平不舒适的一抱,醒了。看看,知道是外面,感觉,自己有些晕,身体没重量。这种情况下印象里抱着她的人该是展研锋。唤,“展大哥” 罗长平身体一怔。 “我下来”叶妮挣。 罗长平将她放下,她靠他身体站住。不好意思地笑两声,道:“展大哥,我喝酒了” 说着她想离开他,自己回家,但扶几下都站不直。便还是靠在罗长平胸前。罗长平一时没动,在寻思,这展研锋在叶妮生活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这情形,楼上感觉到的就是,罗长平久久拥着叶妮在。 祁白若全身的血液一阵阵沸扬。不难想出。关静这个欢迎仪式里也叫去了罗长平,那笨东西肯定是给灌得不省人事了。他看看室内,将他的东西收进那个专用房间,拿了电话和钥匙又站窗前。打罗长平的电话。 罗长平口袋里掏出来,看看,接了。“咋了?” “我在办公室。你过来。” “这么晚了,去办公室” “急事,你马上过来!”祁白苦口气很硬。 “这,再等会儿” 叶妮听着在耳边说话的,不是展研锋,也不是祁白若。身体一挺,离开他,退了两步,往楼里走。 罗长平直接电话里急叫:“妮!好了,一会儿再给你打。”把祁白若的电话先给扣了,去扶叶妮,“妮!慢点。” 叶妮知道自己喝了酒。不管身边这人是谁,总之是陌生人,她还是少接触的好。推。“不要。我自己来。” 叶妮从包里到底翻出钥匙,却打不开门。还是罗长平帮她找到锁孔,打开门。送着又上了九楼。 九楼一切更熟悉,叶妮推开这粘她身上的人,有点讨厌。可还是客气下,“谢谢,你走吧,我到家了。” “我送你进去就走。” “不要。” “我等你开了房门” “不要!” “你” “不要!” 叶妮拒绝罗长平的任何意思,只一个想法,不要,你走。 “你自己行?” “行。” 罗长平退回电梯里,可按住电梯门不关。叶妮醉眼看不到那么远,看眼前干净了,晃动的钥匙,半天,终究把门打开。进去。关闭。 罗长平叹一声,放开手。掩进电梯。 一出电梯罗长平想到了祁白若,拿出电话又打过去。 祁白若为了更有利的应变情况已经从家里移到外面,避在一处,刚才电梯外的对话都听到。此时,边接电话,边用钥匙快速打开房门,进去。听电话里罗长平说:“什么事?我马上” 祁白若不等他马上完,打断,“算了,明天再说吧。”直接关了机。 咦!罗长平望着电话疑惑。 祁白若打开灯,看叶妮合衣没动,鞋子没脱,趴沙发上。 脸上又折皱成一推,大纹小纹俱爬满恼怒。在叶妮身上几番巡视,看从哪下手撕裂她。最终决定从脑袋开始。攥着肩提起来。 叶妮又睁开眼,看看,认识。嘿,娇笑声,“回来了” 祁白若气得又一把将她丢沙发上,叶妮歪那儿接着又要睡去的样。他气呼呼站着看半天,觉得这么放过她,实在过不去。俯身将她鞋子脱下,扔开。架起来,往卫生间去。将叶妮扔在浴盆,手拿着淋浴头,往她脸上喷。 水从脸上流下,带着冰凉流入她的身体。叶妮噗噗吐几口水,又睁开了眼。脑子里,慢慢变清醒。眼前的祁白若一张气变形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不禁望住。任冰凉的水流继续从她脸上漫下来,偶尔水糊了眼,眨下,继续望他。 祁白若手上的淋浴头不觉间移动了位置,再不忍继续喷到那张已经发白的脸上。 叶妮啊嚏啊嚏打出两个喷嚏。他忙把沐浴头丢开,将她从浴盆里又提起来。 好凉! 叶妮一直没动,在他胸前似乎睡去般安静。一会儿却嘤嘤问声:“你生气了?” “嗯。” “我不是想喝,可那” “笨东西!”他又气恨一声,“你知道谁送你回来的?” “展大哥。” 见鬼,连谁送回来的都不知道,得一团什么迷乎状!幸亏罗长平不算是多奸恶的人,要不,给带哪去,做什么了,这么一长路,谁知道!咬牙,又发狠,“叶妮,你听着!你再这么一次,我们就结束。” 叶妮久没动静,片刻后应声,“我再不喝了” 说完她慢慢将身全转向外侧。又片刻,祁白若感觉贴在他胸上的身体有些轻微抖动。那是种浅浅啜泣。 结束两字,原来可以这么伤人! 叶妮刚要噘起的嘴又窝起来。 “哈哈。” “几点了”叶妮问着,看时间。“啊,快十点了!迟到了!刚过去上班就迟到” 她忙着起床,却给他胳膊紧住,不让。 “放开,快点!” “那就干脆今天别去了。” “不去?” “请假。说你昨晚喝酒喝得过敏了,今天出不了门,上不了班了” “我不!”这么撒谎旷工太过分了! “咦!你怎么还不听话上瘾?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这样一次以后他们就不会劝你喝酒了。多好!” “”还是感觉不合适。 “你个笨猪。昨晚上罗长平也在场吧?” “嗯。” “你不是不知道他打你主意,你还在他面前喝成那样,你是故意给他提供机会吗?” “谁故意” “你要不从此打消去他们让你喝酒的心,以后还会这样的!你觉得你自己能保证想不喝就不喝了?” 叶妮还真感觉,没把握。 “哎,听话,做头小乖猪。乖乖地再躺下睡吧。”祁白若将叶妮拍着脸颊又拍回被窝里。他起床。 叶妮还在做思想斗争。去,不去?听,不听?祁白若洗过后又回来,手上还拿了一只笔。趴她面前,另一手夹住她下巴,吩咐,“别动。” “干嘛?” “给你脸上划几个小红豆豆” “不要!” “别动!笔要一下插进你皮肤里你以后可就再洗不掉了!” “不要” “别动,划几个小红豆,你要好好爱护它们,等我晚上回来给你洗去。” 叶妮给他握了脸,瞪着眼睛有点恐惧地盯着那越来越像扎下来的笔尖。不明白,“为什么” “除非,你不嫌丢人,这么带着它们出去。要是我回来没有了,就说明你不听话,上班去了,我就好好收拾你!” 叶妮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好汗服这样的办法他一个大男人脑子里竟也想得出! 油笔已滑动在她脸上。先额上,再脸颊“再在小鼻子上也划颗。大点!”看看,很满意了。瞪眼告诫,“别想洗去再重划,我划得样子我都记得的。” 叶妮带了一脸奇异感觉,很崩溃。控诉,“我觉得你有点变态” 他更恨下来,“让你个笨猪给逼的!你这么多年怎么笨过来的!笨死!呶,电话,打,请假。快点,打完了我上班。” 在他的注视下,按照他的话,撤谎一遍。放下电话嘟嘴。 他站起来走,“中午我要有时间就给你带回饭来。早上自己做点吧。” 一句提醒她,忙问:“你怎么吃早饭?” “不用管。” 叶妮又噘了嘴,恨眼挤着那背影从眼前消失。管她管得天经地义一样,她多问他一句,就招来句:不用管!没天理!叶妮一头扑床上。忽然又想到脸上的小豆豆,跳起来,找镜子看。 “呀!恶心死了!”叶妮忍不住叫出声来。白脸上醒目的五粒红豆,鼻尖上那颗更是滑稽丑陋。就像得了什么不耻的病症! 可恶的六月天,真是会捉弄人!叶妮床上拍了两下,有点叫冤无门。 手机响铃。叶妮拿起来看看,很是陌生。试着接起来。没想到是关静的,笑声怡人,风趣中带着亲昵,“妮,让我昨晚给害惨了?咯咯,你对酒一直过敏吗?听罗总说你不是也能喝点酒?” “不,没怎么喝过,顶多一点,没喝过白酒” “我准备去检验一下真伪,我怀疑你借故偷懒不上班” “不不不。不是” “哈哈,我和罗总出去有事,正路过你那儿,顺便去慰问一下。都怪我,昨晚不该劝你喝下那么多酒。我觉得,酒量都是慢慢锻练出来的,喝醉了顶多睡一觉,没什么的。可没想到你过敏。我听你们组长说了,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的。你忙吧主任。我” “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差不多大嘛,以后是姐妹,是朋友,私下不用主任主任的。我和罗总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不过别多想啊。是正常的不一般,哈哈。先挂了,一会儿到。” 叶妮顾不上郁闷,跳下床,先穿上套家居服,然后,到处清除祁白若的一切蛛丝马迹,将晾于阳台的唯一一宗大件物品,睡衣,丢进专用房间,卡的,上锁。 又想到自己脸上的豆豆,也是祁白若留下痕迹。跑去卫生间清洗。手一触进水,想到,这豆豆是不是可以说明一下她不是偷懒不上班? 走向镜子又看,不切近了,别说,还真看不出真假。罗长平肯定是不能趴她脸上看,那,关主任,会吗?万一会呢? 没时间让她多考虑,程控门铃已响。 不能洗了。洗个花头花脸更糗。 她去开门。屏幕上是关静的面孔。 等着房门也给打开,垂了头,请他们进门。 关静心情很好,对叶妮几乎没有什么情敌的仇意,只觉得,不过是个自己用来早晚降服祁白若的小女人,很无足轻重。 而且,能有机会走入祁白若的一个女人家里,很有份猎奇的快感。还多亏了这小女人这么快就给她提供了机会。 脸上含着笑意,关切,“看着还好了。这么说好象我真的怀疑一样!可是想关心一下。是哪不舒服呀?” “没什么”也不对。“昨晚有点头晕,心慌”那今晨是已经好了?那也该上班呀。“还有点过敏关主任你们请坐。”叶妮低着头,看到关静后还有双男人脚,猜着那应该就是罗长平。都往里请。 “怎么了?老低着头干嘛?见我们害羞?噢,看来是罗总的问题。瞧,让你不跟来吧,你要来,引得人家不好意思”关静又打趣。 “不是”叶妮忙抬了下头,又垂下,“请坐吧。” 关静和罗长平都看清了。“哟。脸上长了那些大红疙瘩!” 叶妮头垂得更低,站那儿局促不安。 罗长平又贴心,觉得这是脸上这般模样,太羞于见人。呵呵笑,“没事,明早就消下去了。过敏起的疙瘩,消得快。吃杭过敏药了吗?” “嗯。” “那,静,咱要不走吧。”叶妮羞于见人,他们在这儿,自然挺窘迫。 “呵呵,罗总就是知道体贴人。好的,不在这儿影响妮休息。不过来了,我看下房子哈。这房子还真不错,周围环境也好。我也想买套房子。”她说着往里走,四下观看。 “你买房子干嘛?”罗长平相问。 “给我家里买呀,我家都好多年的老房子了,不象样了。” “哦”罗长平也往里走。他倒不想买房子,他对这房里那样似有似无的东西,感兴趣。来了次,却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这么现场深入勘查下。 便,二人如两只暗暗伸长鼻子的猎犬,寻向他们不约而同寻找的东西。 叶妮后面只看到两个四下寻看着,观摩房子的身影。 关静还说着,“想买套大点的,将来也给我弟孬好的找个媳妇。哎,罗总,你认识的人多,给四处寻摸下。” 罗长平也搭着,“噢。想法挺长远!好,我注意着” 看一圈,收获不多,各有体会。 床上两个枕头,一床被,可这说明不了什么。这是罗长平的感觉。 关静却仿佛看到一床被下两个如膝似漆的身体。心,还是不由自主嫉妒了下。进门时的好心情,少了一半。 卫生间里几条浴巾几块毛巾,颜色分冷暖,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也是罗长平的感觉。 祁白若的洗盥用品已给叶妮放进了橱内,她觉得这两人不至于打开橱也参观下吧? 没打开。可关静仍然看到,那放在粉色牙具杯中的海藻矛膏带着祁白若的喜好。 对,那是叶妮按祁白若的吩咐买来的他喜爱的牙膏。 二人转了一圈回来,都停到那个专用房间门前。关静手搭到门把上,试了下,锁着。见叶妮垂头似乎没看到,没什么表示。想着,让人家打开门进一步深入参观,有点过。罢了。关静手缩回。 “这房子就是卧室少了点。”关静提出观后感。 “嗯。”罗长平也同意。 “呵呵,妮,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我和罗总还得去市区一趟。你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大忙小忙罗总都不在话下。哈哈。别客气。我们走了。” 正文 第116章 感谢 “关主任罗总,你们慢走。谢谢。” “好,别出来了,见风不好。”罗长平又体贴一句,同关静一块关门离开。 叶妮长长吁一口气。他们真的是来慰问的吧?可叶妮有接待检查团的感觉,好紧张!特别关静手往专用房门那一搭时,慌得她心要蹦出来。那门她记得刚才锁了,可还是生怕有个意外状况。 叶妮上床又睡了会儿,给电话吵醒。眯了眼晴看清是祁白若的,接了,放耳边不吭声。 “喂?”祁白若疑惑的问来一声。 “嗯。” “小东西怎么不吭声!” 不喜欢和你吭声!叶妮想起被他捉弄在家里,不得不接待检查团的劳乏和惊悸,不愿理他。 “说呀。” 没好气,“你打来的电话嘛,应该你说。” 无声一笑,当然叶妮接收不到。却听到气恨的语气,“你这小东西!家里有吃的吗?” “什么吃的?” “午饭。” “有。” “那中午再自己做点吃吧,我不回去了。” 就知道要这样!叶妮耸下鼻子。却听接着又说,“小笨猪,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不是吧?叶妮一下瞪大眼睛。不等她惊完细询问一番,电话挂了。叶妮瞪着手机发愣。真的?真的?? 真的。 晚上。望海风景别墅区。 祁白若定了一撞别墅,一桌大餐。 川辣风味。放眼一望,分不出什么什么菜,只望见上层漂浮的一层红辣椒。 “平时不太敢放开吃辣,今晚特例。使劲吃!”祁白若看着已经很点吸口水。 叶妮当然高兴。虽然还是他和她,就是房子空间更大了点,还是有些闷家里吃饭的感觉。可毕竟是出来吃,而且,他有心。管他在哪,都高兴。 挨挨挤挤坐在一处,不时还互喂口莱,很有感觉! 一餐吃的很愉快,叶妮被他亲时,在脸颊上粘上许多辣,就像打了特殊的胭脂红,伴着一杯红酒和喜意,更说不出的艳丽。他便更不住的往那脸上唇上粘。 “宝贝,会唱什么歌?”他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 “嗯嘿嘿,哼几句还是可以,全唱下来的歌曲几乎没有。” “那唱最简单的。生日快乐。来,给我唱一个。” “咯咯。”听这歌!算了,让唱什么唱什么,不过是这六月天高兴,让她陪他乐罢了。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已快乐” 他也跟上,“happy birthday t一 happy birthday t一 ” “为什么?”叶妮不唱了,忽闪眼。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t一 ?” “小笨猪,今天我生日呀。” 叶妮张半天嘴,记起仇怨,“你过生日让我陪你过,我过生日你为什么不陪?” “我没让你一定陪呀,你不答应来就行了。” “你没说是过生日!” “现在说了。” “嗯~”她往他肩上甩了两拳,圈了脖子到他怀里扭巴。 叶妮抬起头来看他。第一次过?!“为什么?”她确定他不是像她一样孤儿样。听苏晓闻说,他的父母家人都在k市。 是感觉中第一次过!严格说不是没人给他过,虽然他不回家,可这一天母亲还是会打来电话关爱一下,并希望他能回家同他们一起过他的生日。不过,他感觉忙,感觉忙里找时间去过生日,没什么意义。 可今天,真的很幸福的感觉。也许,以前不过,只是因为,没有人给他过生日的感觉? “小笨猪”抱着这小笨猪越来越容易找到幸福感!其实,祁白若也知道为什么。 祁白若没回答出什么,可他胸里的潮热也沾进了叶妮的心,莫名的也湿。“明年。我还陪你过” “嗯。” “我生日你送我玉坠,你想要什么礼物。” “小笨猪。” “嘿嘿,”叶妮所有的不适都找不到,“金的还是玉的?” “肉肉的。要抱着和这一样舒服” “嘿嘿。你承认是送我的礼物了!” “哈哈,小笨猪!我一直说是送你戴的!可没说其他。” “嗯~我也不送你了!” “哈哈,小笨猪,早就上桌了,还说不送!笨死吧”狠狠地,又教训到嘴巴上一下。 她抱了,趴他肩上。静会儿,说:“明年,你也陪我过。” 点头。“嗯。” “后年,也陪。” “嗯。” 她还可以要求大后年吗? “嘘!”他噙到她的唇上,阻去那些对将来的欲念,只留今夜的缱绻。 第二天,苏晓闻请叶妮吃饭。饭桌上,叶妮听了一肚子抱怨。 罗长平什么也当她是,就不当她是女人!“为什么?我很差劲吗?自信心从没这样受到打击,他太气人了!哎哎,妮,他一次回来晚了,就倒在我和小美的床上睡了,第二天睁开眼,看我一眼,打个哈欠就起来。就和看到颗眼屎差不多” 叶妮噗地笑。问:“你在他家住?” 苏晓闻有了点点小羞,“我帮他照顾女儿嘛。他有时回来太晚,我也不好丢下小孩自己回家。” 叶妮只是随便问问,点头,边点边打哈欠。 “你昨天没休息好?” 叶妮抹去眼角挤上来的困渍,垂了头。“有点。” 苏晓闻嘿嘿笑。“兴奋的吧?” 叶妮惊骇,一下就联想到昨夜的一宵两千金。苏晓闻怎么知道?!怔怔地瞪在苏晓闻脸上,没吭出声。 苏晓闻继续说:“也不用上夜班了!去了电视台最肥最招人眼的地方,又不和新闻频道那样紧张。真是好!最重要的是。在李副州长夫人手下,那可是全台供着的红人。将雄雄一窝嘛,主帅行了,自己手下都跟着沾光。瞧周主任,就知道让咱们安分跟着他干活,别的什么也没有。不说实际的,物质问题,天天加班,年底考核也没得过先进。 人家综合频道,差不多年年是先进,年底的考评资金全台拿的最多。可人家才看不进眼这点钱,咱倒看进去了,可天天累死,也拿不到!最重要的是憋屈,就像干什么也不行,才在总编室一样。真受污辱。其实关静上的那大学,估计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嘿嘿,忘了,你不是咱总编室的人了,呵呵,别和关主任去告我的状去哈。” 叶妮刚放松一下,又听着几分发晕。一个关键名词李副州长夫人跳出来,扎进她大脑。这词组合在这一大堆话里是什么意思?“什么李副州长夫人?” “关静啊,你们头啊。你不知道?”苏晓闻倒吃惊。 叶妮有些嘴张着回不来。半天后又问:“咱们台还有位副州长夫人吗?” “嘿嘿。目前没有。不过,你很有潜质。加油,努力!” 叶妮再顾不上苏晓闻的调侃。大脑彻底晕。这难道就是祁白若极力反对她去综合频道的原因? 撑过与苏晓闻的饭,叶妮回到单位后直接跑展研锋那儿。愣看他。展研锋不解。“怎么了。” “展大哥”叶妮声音有点虚脱。叫完一声又没了动静。 “怎么了?” “我想回来。” “回来?什么意思?” “我不想在综合频道了。” “来,坐下,说说怎么了。” “关主任是副州长夫人?” “是。” “她”叶妮给自己的话噎了下,打住。 “呵。怎么了?” “展大哥我回来好不好。” “你说说理由。” “我。我怕”总之心虚,不得劲。 “呵呵,因为关主任是副州长夫人就怕?有什么可怕?”展研锋觉得理由稚气的很,又笑。 叶妮只能心里明白,要和展研锋说清,太难。 展研锋玩笑着劝慰,“小丫头,什么人也不可怕。记住,你胸脯挺得越高,别人看你时,角度越平视。你要总低着头,别人也只能低下头看你。明白?安心工作,不会就学,这么聪明,在哪做也不丢人。” 叶妮拐拐眼睛看看展研锋,觉得自己一破玻璃,在展研锋嘴里老混为水晶玛瑙一族,很有点可笑。 “呵呵,这表情?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对叶妮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确实有实际障碍。她现在需要释解,心慌得不行。要求,“展大哥,我想去蹦极。” “哈哈。好,走。”展研锋推开座椅起身。出门前拍拍叶妮的后脑勺。一片宠溺。叶妮轻淡淡地享用了,并不知里面有男人多少的柔情。 叶妮感受到,蹦极确实是种极好的排遣压力的方式。自高处坠落的瞬间,一种极限的紧张将身体里原本的烦恼,随着直垂的发丝,无影无形中,全部滤除。被一个宽厚的怀抱抱在怀里,又让那份紧张变得异样美感。 有一刻。叶妮也愿意永远给悬在这儿。身内空空的,只留脑内一点晕晕的满足,没有孤单恐惧。 可,还是给拉上来。上来后的叶妮恢复了正常体位,腹内立时胀满,哗哗地往外排放。一口喷在展研锋身上后,忙一错身,将更多中午没消化进的食物,全喷吐在脚下。 展研锋帮她轻抚着后背,等她吐完,买了瓶水给她净口。望着有点蜡黄的脸很是自责心疼,“刚吃了饭不该来的。很难受吗?好点没?再喝点” 吐完浑身又清松。叶妮喝几口水,笑,“有点晕机。” 望到笑颜,展研锋也放松,“呵呵,和晕机差不多。刚吃了饭,做这种动作是比较容易这样。没事了?” “没事了。” “下山后再吃点” 展研锋没说完,叶妮又转身去吐,这次吐得全是粘液。急得向展研锋摆手,“展大哥你不要再说吃饭” 展研锋急忙闭嘴,只手不断给她抚慰后背。眼里含满心疼。 “晕机”的感觉上来了,便一时下不去。车旋转着一路下山,不知停车叶妮下去呕了多少次。 好容易进了城郊,前方有药店,展研锋停下,去买止吐药,先给她服下。 叶妮下车来风凉,顺便又干呕几下。展研锋看到一双挂满泪珠的大眼,一会儿仿佛瘦去一圈的脸,一疼,搂在胸前,“对不起,让你这次来受苦了” 叶妮在他胸前安定会儿,离开,笑下,“怎么怪展大哥,是我想要来的。” 同一条路,另一方向,驶过一辆车,将这副深情相拥的画面都看眼睛里。 如果看不到地上的呕吐物,只展研锋脸上的疼惜,叶妮无保留地依赖,足似一对情不自禁缱绻在路边的恋人。又似乎,还有点小冤家斗气和好,相拥住安抚的样子。 不管属于什么,罗长平脸上都有点变形。他电话接着打给了祁白若,直接便问:“展研锋与叶妮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 祁白若一惊,“怎么了?” 怎么了罗长平不想说。他想要的女人投在别的男人怀里,罗长平心胸对女人再开阔,还是觉得丢人。传出去,将来这女人他还怎么再接手?“你就告诉我有什么关系!” 可祁白若也最厌恶回答这个问题:向别人解释他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的关系!可想知道罗长平嘴里的事情,忍着,说:“你不都知道嘛。她和展佳木情同姐妹,和展研锋自然也情同兄妹吧。” “屁!那这兄妹情太稀罕!世间少有。” “怎么了?”祁白若又问回来。 罗长平轻淡交待句,“我在路上看到他俩了,看着太亲密。” 祁白若怀疑是否只是亲密。既然是有兄妹之情。亲密点也正常,罗长平会为这个气势汹汹打来电话? “挂了。”罗长平没心思多说,撂了电话。拧眉琢磨,是不是得想点狠办法。 以罗长平的男女认识来想,即便两人有些兄妹情义,这么粘乎下去,也绝保不了清白。男人,女人,天生往一块合的两样动物,除非是真正的血缘亲情,其他,不可能有什么完全的纯洁空间。 祁白若丢下电话后也不禁闷。 闷到晚上回去。 叶妮眨巴几下眼,看他冷脸凝冰,本想说的话先压肚子里。 祁白若不知道今天发现了什么让罗长平反常的事,竟破天荒的第一次摔了他的电话。但要命的是,问题不是问题本身,而是郁闷这问题祁白若完全不想直接去面对。 显然,罗长平不可能与展研锋对叶妮一种情形。祁白若要求他的女人远离一份男人的低级诱惑,他觉得理直气壮。可要求叶妮为他拒绝另一份情感,这让他很失自尊。祁白若还需要要求他的女人只衷情于他?真是对他的污辱! 而且。硬阻止怕是也左右不了叶妮。这笨东西似乎也有很坚守的东西,为了展研锋竟不惜和他翻脸。至此,在展研锋的问题上,与他还是寸步不轻让。 其实,对待这份她自以为是的亲情,很重视。祁白若也理解,生命里至缺的东西,自然便难得可贵。可是,要告诉她展研锋可能对她有所企图,不会,正好给这笨女人这幅笨猪脑袋提了醒吧? 太见鬼。祁白若又暗恨。真是不知从哪就搞成这样。他祁白若竟有点怕自己和别人争不过一个女人一般的心理!!见鬼到见鬼! 叶妮瞪着花痴眼还在琢磨他脸!吼,“笨猪你别在我眼前碍事好不好?” 叶妮一般情况下在发火的祁白若面前,选择避其锋锐。闪开,不碍他的眼,立一边去。 祁白若却继续鄙视过去。望着一张青瓜脸,痛恨。这幅尊容也就算个女人,值得三个大男人明争暗防?想着,恨恨地问出:“今天干嘛去了?” “上班。工作。” “就这些?” “和展大哥去屏山了。” “去那儿干嘛。” “蹦极。” “蹦极?”祁白若声音也一下蹦到高空。“上着班你和他去玩蹦极?你有病?” “我”叶妮真想一口问出关静的事来。话到嘴边吐不出。她的感觉告诉自己,祁白若和关静应该没什么了。可,万一,他们还纠缠不清,自己怎么办? 叶妮想想就怕,就恶心,要是祁白若还和她那怎么办?不行了,吐去叶妮咬住嘴唇,跑进卫生间里。 祁白若板着面孔躺在床上,等她主动来交待清叶。叶妮出了卫生间后,立在卧室门口看床上的祁白若半天,希望太阳一下从西边出来,他能立起来向她保证一句:我和关静再没有一点关系。 可看来,除非太阳真从西边出来!祁白若没其他反应,叶妮磨磨蹭蹭蹭到床上,贴边躺上去。 祁白若恶狠狠地盯那后背几眼,竟盯不过来。抬手,啪,关了灯。告诉她:睡了! 叶妮也反应不大,窝窝身体自己抱住了自己。 无语,可心,还是融在一起睡去的。 一早醒来,叶妮继续噘了嘴,扑闪眼睛望着他。祁白若邪恶地回报一眼,起床进卫生间。叶妮慢慢腾腾也起来,做早餐去。一会儿,听到房门一响,出来再找祁白若,竟没了人。 就这么走了? 坏蛋!大坏蛋!叶妮恨得将半生不熟的面条熄了火。任它们闷在锅里。 忙碌一天又过去。叶妮在单位餐厅吃过饭,下班回家。刚走出办公搂,展研锋也驱车过来。他跳下车,迎上来,“妮!” 叶妮看他神色匆忙,感觉有急事找来的样子,“怎么了展大哥。” “没怎么,你怎么样?” 叶妮笑下。“我怎么了?” 展研锋也笑,“不好意思,开了一天会,把你给忘了。” 叶妮咯咯乐出来。忘了她一天有什么了不起? 展研锋进一步说清,“忘了问问你好点没有。不吐了吧?要还吐就肠胃问题,得去医院看看。” 叶妮刚吃了饭。又让展研锋给提起那份感觉来,不禁又有反应。可听到医院,又紧忍下去。“不吐了!” “呵呵,走。回家?我送你。” 也好。叶妮往展研锋车上走,早上离别后一天没入眼的祁白若这时也回来。祁白若展研锋都一块宾馆开得会,只不过展研锋因为记挂着叶妮回来的更迫切了一点。 叶妮眼角扫去他一眼。祁白若一幅没看见的样。展研锋给叶妮关上车门,也上车,顺便和祁白若招呼了一声,“不走?走了!” “嗯。”祁白若径自走进楼去。 展研锋驱车带叶妮离开。 半路,叶妮收到祁白若的电话。避开些身体,接起。他低声吓令,“前面找地方下车!” 叶妮犹豫,感觉不好和展研锋说。祁白若已经挂机,意思是不容拒绝。叶妮看看后面,夜色已浓,看不清祁白若的车在哪。不过,她认为,又是和某次一样,他跟在后面。 “展大哥。”叶妮转向展研锋,羞惭,“我想下车。” “怎么了?谁的电话?” “苏晓闻的。” “哦。让你下车?干嘛呀?” “我她找我有事,我答应等她的。你一来,我忘了” 叶妮神情羞愧不安。展研锋看一眼。呵呵乐,忍不住又多情一把。以为这傻丫头不小心吐出心声:看到他来,什么都忘了!“让回单位?” “不用,我在这儿等她就行。” “她能一会儿过来?”展研锋攒眉。刚才电话里也没听她们说等候地点! “我下车后和她联系。” “你们要干嘛去呀,我正也没事。送你们呗” “不用不用!”叶妮有点急,再说下去车就到家了。 展研锋缓停路边。感觉小姑娘间的事。也不好太问清叶。叮嘱。“晚了,要我接的话,打电话给我。” “好。”叶妮下车。下车忙着打电话,一边摆手让展研锋走。 展研锋宽容地笑一下,盯着后视镜里的叶妮完全退于黑暗后,加速。 叶妮又打通了祁白若的电话。告诉,“我下来了。” “嗯。”祁白若淡淡应一声。 “你在哪?” “干嘛。” “什么时候过来?我在路边” “自己打车回家。” “六月天!”叶妮叫出来,恨得她原处跺脚。 祁白若比叶妮早一步回去,坐沙发上看电视,她进门后,他连看过来一眼也没有。叶妮狠狠痛恨去一眼,也不理,往里走。 可是他太无耻了,不表示表示,很忍不下!叶妮将要走过沙发了又站住,斜眼又看过去。还那样,电视看得很目中无人。冲动。顺手抄了沙发上一个软垫扔过去。 “咦!”祁白若丢开扔来的软垫,刷,站起来,那气势像被激怒的猎豹,仿佛一个跳跃就能将利爪抓到她的喉间。 叶妮像只受惊的小猎物,以从没有过的速度,冲去卫生间。将门关闭。 祁白若嘴角笑笑,慢悠悠走近卫生间,不急,站那儿,玩猫抓老鼠。老鼠最终熬不住,听外面悄无声息,轻轻拽开门,往外看动静。 猫阴险地守门外。 老鼠自惊一下,刚要缩回去的身体,却又停止。看清,那猫其实没戾气,两眼淡淡地望着她,却又深不见底。叶妮忍不住眼光往里粘。 正文 第117章 对视 两只眨眼前对立的生物,隔着一步之遥,有些傻愣愣地那么对视着,很安静。场景有点奇异。 他声音终于低缓地放出来,“上班时间去蹦极,那么好玩?” 叶妮眨巴眼,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事。回,“我心里慌,想去放松一下” “慌什么?” “关主任,原来是李副州长的的” 祁白若听到关静,撂下眼帘,往卫生间走。叶妮挡着大半个门,没让开。他拧眼,示意她别自找麻烦。 既然已经说出来,叶妮鼓足勇气让自己说下去。“你们,你们,还,还” “还还还什么呀!” “还”叶妮就是吐不出口。 他两手握到她脸上,猛然上红唇。放开了,取笑:“小笨猪,是不是想问还这样呀?” 叶妮咬下嘴唇,默认状。 他冷哼,“我要和谁有没有和你一点关系没有!记住小笨猪!” “那你管我去哪!” “因为,你签过字的,得听我的话!” 不满,斜了两只白眼球看他。“你也答应过我!” “答应过你什么?” “你说,和我一起时不和别的女人” 祁白若握她肩上,不客气地将她移身后去,进去,关门。 洗完,一开门,门前又一阵风卷进卧室。祁白若现在再不怀疑看花眼。好笑。真不知是怕他知道她等在外面,还是急着和他上床。 还是腹内隐隐的疼痛,拿了他的手又捂到自己腹部。 “怎么了?”终于,引来他的疑虑。 “捂捂。” 他听着几分娇憨,不耻地一声笑。那手还是听话地服务在那儿,没再动。 祁白若的母亲自k市过来。 祁瑾红到达前与儿子电话联系了下。祁白若正没时间,便告诉也没告诉她过来之事,直接,罗长平驱车去接来,安排在他办公室歇息着,等祁白若忙完。 罗长平与祁阿姨,似乎比她与她的儿子祁白若更亲近。平时电话往来,绝对比祁母子间要频繁。祁瑾红就是靠着罗长平的电话,不断了解些儿子祁白若的近况。 祁白若往家打电话的时候不多,愿意和父母交流下自己情况的时候更没有。 祁白若给罗长平叫来办公室,见到竟是母亲,愣下,嘴角窝一下,似个笑意,问候:“妈。” 祁瑾红走近儿子,手往俊脸上抚,含笑嗔怨,“阿若,你挺好吧?生日怎么过的?让你回去一下嘛,不回!妈要过来嘛。你又说你忙,没时间。今天妈来还赶巧吧?你这大忙人有点空陪妈吃顿饭吗?” 祁白若笑下,挽了母亲往外走,“走吧,回家。” 罗长平道:“马上就吃晚饭了,现在回家折腾啥?我已经定地方了,晚上给阿姨接风,给祁补生日。你这家伙过生日也不说声,说什么我也和你喝几杯嘛。” 看来罗长平的安排已经通过了祁瑾红,她拉着祁白若坐下去,笑道:“那咱们就不客气了,妈妈也来不了几回,吃罗大总一次!” 罗长平哈哈笑,“别一次啊。阿姨在这儿呆多少天,咱负责安排多少天的饭。顿顿不待重样,保证阿姨绝对吃的开心。” 祁瑾红呵呵笑,眼望着儿子。儿子脸上不见开心,也不见不悦,一如既往地,淡,淡淡笑着,透着这些年来一直的疏离感。暗叹声。谁让她当初一时魔障了似的,竟拿着儿子的性命要胁自己的幸福。在儿子的记忆里,留下一道抹不去伤痕。 而她,二十多年里,甘苦自知。没唤回丈夫的心,又丢掉了儿子的爱。 罗长平晚上宴请,不说。 第二日,祁瑾红去展家。 展研锋过世的父亲与祁白若的父亲白峻涛是同学,两家偶有走动。祁瑾红来d州,每次也会去看望下展家老太太。展家老爷子虽已过世,但昔日部级高官的虎威犹在,祁瑾红主动去亲密,自然也有些因为儿子离人家近,希望平时有个关照。 并且,祁瑾红与展佳木的母亲与展研锋的母亲,还暗里想运作下祁白若与展佳木能亲上加亲。不过,两家儿女都不是受家长摆布的人,没敢冒然提出。便没等摆上桌面,展佳木就认识了彦南方。完全失去两家结亲的机会。 不过,祁白若一直高傲地回避这些社会关系,更愿意凭借个人的努力,相对单纯简单地做他想做的事情。祁白若除与展研锋结下些同事兼朋友情义外,很有意淡化与展家的关系。平时去的不多,这次一样也没陪母亲去。 祁瑾红在展家用餐。季春秋的电话打到祁白若这儿来,“听说你母亲来了?可是许多年没见了。当初很爱祁老师照顾,感念于心。这个,明天我请你妈妈吃个饭,帮着传达一声。你也一块陪着!” “好。”祁白若认为这应该没问题,痛快答应。晚上和母亲说了省人大副主任明天相请的事。 祁瑾红没吭声。 祁白若以为接着就听到一声答应呢。却没!要走开了,又扭回头,确定母亲的意思。 祁瑾红淡淡道:“不去了,我们也不是很熟,见面有什么可说的?他是你外公的学生,家里挺穷,你外公当初挺照顾他的。” 祁白若不在意,母亲去不去随便,他只负责通传。 祁瑾红见儿子继续往外走,问:“还回单位?还值班?” 祁白若暂停了脚步,望向母亲。两个还字,问出了祁白若的愧疚感。昨晚也是送回母亲来后他又回了单位。不过不是整夜值班,是值完班又去了叶妮那儿。 今晚,他是想直接就去叶妮那儿。 忽然有点汗颜。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母亲,老远来了,竟为了一点床第之欢,丢母亲自己在家。有点,过分。 他改了主意,将要出门的脚收住在玄关处。换鞋。“不了。” 可相对坐下来的母子却都有点找不到交流的途径。闷了半天,祁白若找到话,“妈,你什么时候走?” 祁瑾红含笑嗔怨,“想妈走?嫌妈妈在这儿碍你事?” “不是。”祁白若其实也是表达一下对母亲的一点关心,可似乎这话听起来是容易产生歧义。又没话。 祁瑾红笑一下,“你要不烦,我想多呆些天。你爸到学习去了,半个多月才回来。” “噢,没事,你尽管住下。就是,我平时忙,不是常回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妨碍你们?”祁瑾红问得谨慎。 这房里关静的衣物祁白若懒于去碰去收拾,所以还在。 祁瑾红往年来过,如今看到这家里依然有这些女性衣物,感觉上,似乎还是同一个女人的东西。说明,儿子这两三年不是单身态度,而且有很固定的女朋友。儿子也没回避过,可却一直不给她看穿用那衣物的人。还不能带出来见公婆? 祁白若随便母亲认为,并不纠正。答:“没事。” “儿子,那个,你们结婚了吗?”这话作为母子间的对话有点滑稽。可祁瑾红真有点拿不准儿子婚否。也不禁疑虑,莫不是已经结婚,玩得是新式花样,连去父母面前办个婚礼也省了? “没有。休息吧,妈。”祁白若简单回答一句,进了小卧。 祁瑾红叹气,也回卧室。看来儿子不喜欢这话题,几句就烦了。或者,根本就不愿同她交流任何话题。 相伴在一个屋檐下的母子,一晚没有多少温馨气氛地,过去。 而这晚,叶妮又狂现“晕机”状态。 最后彻底晕在床上,半死不活。可脑子活动起来。 自上次减肥腹疼就开始算的经期时间,终于有点算清,四十几天没再来了!叶妮以前还是比较准的。可一次不准她也没盼得多迫切,省了许多的事情。 叶妮开始心慌心跳,往传说中的怀孕想。 第二日上着班找了个时间跑去医院。检验单没等完全递到医生手中,医生半只智慧的眼角斜来一下,便肯定地告诉了答案:“怀孕了。” 叶妮怀孕了!叶妮身上发生了在很多女人那儿听说过的事情。怀孕了! 叶妮慌乱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是叶妮了!她怀孕了! 祁白若晚上过来,第一次见她蹲坐在床角上的样子。抱腿坐那儿,眼睛望他一下,赶快移开。他拧一眼,先没理,洗去。回来叶妮还是那样。他靠过去,往她脸颊上轻弹一下,发出声唤某种动物注意过来的声响。 叶妮又看向他,眼神羞怯。如初晨的东方,在他眼前,又细腻腻的升起了一脸红云。一下妖娆了半个天空,一股热血也一下撞到他胸口上。往怀里捞,“小笨猪,干嘛呢。”可他心中有点认为,她为他昨晚不明理由的不来,在闹小情绪。心中又腻又不屑,以为不会过来的痛快。 却,他手刚捞到她腰部,叶妮便主动投过来,温软软挽上他的颈,唤:“若” “干嘛。” 我想和你结婚。 “想我了?”等不得她的话,他开始调笑。 我想给你生孩子,生小祁 “来”他带着嬉笑在她耳根下碰触。 叶妮交待完心声,又一下离开他,跑另一个床角去。 “干嘛?”他眼睛又拧起来,脚丫子碰过去,“过来!” “我不想” “不想什么?”语气又戏谑。 叶妮知道他又要绕她,轻声地直接说:“我不行。” 他眼光几分认真,打量她一下,“哪不行?” “肚子不舒服。” “怎么了?”他身体一下探过去,瞧向她的腹部,疑问:“肚子疼?” 没答。 “说呀!” 嗯嗯嗯。她点一串。 可祁白若好脾气恭候了两天的大小姐还没来,叶妮还是一幅若既若离状。他近她离,他离,她却贴过来。 他愤慨地强压到身上,切齿,“小笨猪,你发什么神经,你告诉我。” “你下来我告诉你。”叶妮先急着哄他下来。很怕压坏了她肚子里的小芽芽。 祁白若先下来。叶妮又道:“我不舒服。” 怒吼,“哪不舒服!” “我”叶妮看他脸色,觉得今天很危险,跳下床往卧室外跑,“我不舒服!” 祁白若跟出去,她已跑进那个专门用房,将门闭上。 不,是锁上!他拧几下,没扭动。祁白若咬着牙直接找钥匙,进去后要疯狂蹂躏。太气人!可找一圈,竟没在任何一处找到。又吼到门上:“你犯什么病?三分钟,给我出来!” 祁白若下达时限通知令后,转身又回卧室。叶妮竟是三十分钟也没出来。 又三十分钟里,祁白若没熬完,气恼疑惑中睡去。 叶妮第二日又跑去医院。不是先时给她看的女大夫了,又换了一位,也是女的。 还好!叶妮暗自庆幸着,医生面前一坐,久不吭声。 “怎么了?”医生主动问。 叶妮咬咬牙,说:“我怀孕了” “噢。”医生点头。 “我,前不久减肥,吃过减肥药。” “噢。” “我,然后肠痉挛,来医院打过针,用过消炎药。” “哦!” “我还喝过白酒”叶妮清点着自己的罪过,越来越悲愤起来,泪水顺着声音往外溢。原来她给她的肚子喂过那么多不该喂的东西!饮泣,“我还,一直吃避孕药” 医生琢磨出来,“你想要孩子?” “嗯。” “这个,不能保证一定怎样,可又都可能有影响。你要觉得挺不保险,就算了,以后还有机会嘛” 叶妮声音再关不住,手背抹擦着眼泪,一幅走到绝处的乡下小妞一般,一路哭回。那颗小芽可以不长进她肚子里,可长进去了,要除去,钻心的不舍。 可叶妮更受不了小祁生下来就先天有瑕疵。 所以,似乎注定了这颗小芽与她的分离。 祁白若准备冷冻叶妮几天,不理她,让她求上门来,主动解释清叶。 只一天过去。叶妮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打给他。看着该睡觉的时间又这么白白熬走,攒上愤恨。开了车,车速比平常更快地回来,要给叶妮些好看。 冰着脸进门,可家里只有叶妮回来的迹象,看不到叶妮人。拧下那专用门,锁着。但锁着也不能说明叶妮一定在里面。拍两下门没听有动静,他展眼又看向四周。最后,目光凝在叶妮的包上 叶妮回来后一直就躲在那专用房里,自己给自己捆绳打包地难受。慢慢,俯在床上,困倦睡去。祁白若拍门时又给拍醒。立时坐起身,不知自己要不要出去。 很久,听不到外面再有动静,心中不安,下床,轻轻开了门,探出头来。祁白若坐在沙发上,酷脸含威,斧砸冰雕状。 叶妮感觉有些抱歉。让他无辜生气。走出来,慢慢移近他身边,望着那张冷脸,继续思想斗争:说?不说?怎么说?说了会怎么样?可问题是,早晚得和他说。 祁白若抬起眼,目光投向她,锐利生冷。 叶妮看着又有点怵,觉得自己还是那房里再呆会儿得好。 可不等她迈开步子再逃走,祁白若一个箭步,一把握到她肩骨处,捏得骨肉生痛,无意中,手心里攥了些她的头发,她脑子动一下,扯得发根也疼。叫痛。“啊。疼” 祁白若没管,提到近前,火眸含冰,沉浮着愤恨,失望。咬牙崩出几字,“你成心的!” 叶妮缩着肩。减少着发丝拉扯出的疼,忍着肩臂给攥出的痛,问:“成心什么了?” 他垂着另一臂抬起来,把手中的东西给她看。 叶妮一眼看清,那是她去医院做的妊娠检验。“我,那” 祁白若从她包里翻出来的。很崩溃。叶妮。竟也要用这样伎俩逼他就范!!显而她已知道,显而不是意外,显而她还留着,否则不会骗他说不舒服,例假!可恶卑劣的女人! 叶妮在这样一双奇异憎恶的眼睛下,泪出来。这,就是她问后的结果吧?!“你不喜欢” 他想噬咬她。“蠢猪。自己处理掉!” 叶妮一颗颗地泪珠掉。他可以不同意要,他可以告诉她不能要。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地说让她自己去处理掉!仿佛处理一样多肮脏的东西。即使那颗小芽被她弄得不健康了,她还是觉得连着心样,想到舍,就痛。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无情?! 祁白若眼中又看到一个女人伎俩失败后装出来的面孔:一双清透无辜的眼睛,一滴滴委屈痛心的泪!他一把推开她。 叶妮身体往后趔了趔,站住。祁白若怕粘了她身再脏到自己一样。从茶几另侧,绕行,通过。把自己的包提上,离开。 天地间,仿佛瞬间,只剩下叶妮自己。 叶妮是最怕上医院的,那躺上手术台的感觉。更让她不敢想像。很想,有人陪。最容易想到的,当然是任何时候都能帮她度过难关的展大哥。 可她知道,她谁都不可以找。那个能陪她去的人,让她自己“处理掉”。 叶妮想想这几字就痛心。 叶妮躺到手术台,更哭。 可接了,展研锋的声音传来,“妮?怎么今天请假了?什么事?不是不舒服吧” 叶妮崩溃,裂着嘴,无所顾忌地哭起来。 展研锋惊惧,“妮在哪?在哪?” 展研锋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看到蜷在地上成一团的叶妮,脸上一下痛得变形。“丫头怎么了?” 叶妮已经没了力气哭泣,细弱声音道:“送我回家” “你怎么了?生病了?看过了吗?什么病?” 叶青无力应对,急躁:“回家!” 展研锋先不多问,抱起来,又帮拎上包,离开。 叶妮家门已到,她却车里又抽泣开。 “怎么了?”展研锋急不得,重不忍,可真想撬开她的嘴巴,一劲问清叶。 叶妮变了主意,“展大哥。我不想回家”她不要回去见到祁白若。 展研锋心中又上层怜爱,觉得她是一个人在家呆怵了,生病都无人依靠。叶妮这话很合他的意。驱车又离开。“好。去我家。” 叶妮又躺回座上,没脑子管再去哪。只要眼前不回自己家! 又是罗长平坐到祁白若办公室来汇报叶妮请假的事。“怎么老生病呢” 祁白若拒听,罗长平一开口,他站起来往外走。罗长平盯着他一声不吭冷脸出去,又郁闷地叹气:“这邪脾气!” 祁白若走廊内委蛇一圈,发现又站到了自己办公室外。烦闷地放出口气息。罢,推门又进去。 罗长平还没走!服。 罗长平是郁闷的懒得动屁股,想一个人在这儿坐会儿,倒不是非得再等祁白若回来。见很快又回来。以为他中间出去办了点啥事。接上说:“叶妮怎么老不舒服?有什么病吗?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家住?怎么家里没人呢?要不,就是她在家,只是不给开门” 祁白若怒吼:“你还有别的事吗?” 罗长平咬住舌。看看他,摇头。 祁白若也没了声。 罗长平望他会儿又问:“你烦什么?” 祁白若继续没好气,“可烦得正经事多着了!” 罗长平哼声,替他说出另层意思,“我烦得不是正经事!你正经事都处理完了吧?走,喝酒去。” 罗长平不与他计较。认为,一个一听女人就烦躁的男人,绝对的,正为女人烦得不轻。不管来自关静,还是那位林青,估计都属于没消化好。给他充分谅解。 祁白若也想找个地方喝杯。可闷片刻,却决定不去。和罗长平在一起,难免又听到他谈论那鬼女人。“不去!” “好吧,那88了。你继续忙你的正经事,我找个女人鬼混去”罗长平说着站起来,出去。 剩下祁白若发愣。叶妮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昨晚上没去广城国际下榻。竟然她没回家? 天色已暗。 叶妮躺在展研锋母亲的床上,刚醒来。身下不适,起身看情况。展母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笑声,“醒了?” 叶妮有点窘,看向展母,“对不起,我给弄脏床了” 展母去看眼,嘿嘿笑,“没事。你先那边坐坐。我再给你换一条床单。” 叶妮帮手,“我来吧,我洗下去” “有我呢。要你病怏怏来做!歇着!”看叶妮还是拘谨,呵呵笑,“好久没见家里有年轻女孩子的东西了,看得我还挺兴奋呢。嘿嘿。” 叶妮一下心里很暖。以前没太注意这位展伯母的言谈,现在感觉,展研锋似乎有点母亲的遗传,对一件事情往往有独特说辞,很是安人心。明明她来添了麻烦,又弄脏人家的床,却这样在展母嘴里变成一件提供给她快乐的事。 展母换好新床单,旧的先放一边,橱里另找出一条她的睡裤。给叶妮,“你的睡裤也弄脏了吧?换条新的,那个我一块拿走。” “谢谢伯母。”叶妮身上的睡衣也是展母的。是,一块弄脏了。她没法客气,接到手,又从床头柜里拿卫生巾。想来脸红,这是昨天展研锋给她去买的。一块拿着往卫生间去。 正文 第118章 休息 换上,卫生间出来。展母打量一下脸色,实在苍白。又赶着她上床休息。 叶妮过意不去,“展大哥回来我就回家” 展母不让,“回家干嘛,在这儿和伯母做几天伴,平时我还怪闷的。我给你做了鱼汤。一会儿端来你喝上。肚子不舒服,都是平时吃饭不注意,一点点攒下的毛病。这些天在伯母家热汤热水地好好补一下” 叶妮又窝进被里。这里很暖。却还是孤冷。不管空间里有多少人,只因少了一个人的存在,还是不能逢春。 祁白若离了办公室后,自己找地方随便吃点饭,消磨几杯。回了广城国际。车库里闷坐半天,决定上去看看。 叶妮竟真就不在家。静的,听得到他脚步踩踏起的尘埃落地声。仿佛多久前便是座空宅,站里面,一阵心慌。 第二日,网频新闻中心相关会议。祁白若兼新闻中心主任,自然参加。展研锋也在座。 会议结束后。祁白若随展研锋进了他的办公室。坐着。无话。 “有事?”展研锋相问。 祁白若还是不吭声。他不想问,可是希望有途径让展研锋主动开口。说说叶妮是不是去了他家。 展研锋奇怪地看他,听到自己手机响。先接电话。“妈噢”展研锋接了电话往外走,留给祁白若句,“出去时关好门。” 祁白若一下站起来。感觉这匆忙走去的步伐是奔向叶妮。问:“什么事?” “有点事。”展研锋没想仔细回答他。 “什么事!”祁白若的声音却更坚定地追上一句。 展研锋暂且站住,“妮身体不舒服。” 祁白若又垂目无语,确定,叶妮是在展研锋家。 叶妮手术后缺少经验,更无从得到帮助,引发了一些炎症。忽然高烧到39度,展母一下心惊。 叶妮给展研锋又送来医院,一幅焉相,毫无一点生机。可默默感受到,展研锋的奔波忙碌,陪她化验透视,检查竟,尤其的心酸,眼角又溢出泪滴。 展研锋给她擦拭,全部酸叶忍着心里,脸上笑,安慰,“没事的,别怕。血项有点高,有点贫血,不是很大的问题。打几天针,以后注意保养,没事。不过,以后,可得认真吃饭,不能再乱七八糟!” 展研锋说着,食指按到她鼻子上,小小地罚戒一下。想到祁白若的减肥之说,和她几次吃饭时的懒散。觉得叶妮是犯了些时下女孩子的通病:重减肥,而不重饮食。久之。搞得身体脆弱。 叶妮无语。 叶妮输液需要一两个小时。早饭还没吃。展母坐出租车送来了鸡肉羹。 “谢谢”叶妮没什么食欲。可面对母子俩。实在说不出拒绝。 叶妮要起身。展研锋却道:“躺着吧。” 他抬起她的头,折叠一下枕头。再放她躺下。让她头部更高些,他亲自端了碗要喂。 “我自己来”叶妮不好意思。 “躺着!”展研锋将两字咬得很重,透出种特殊的亲昵味道。 叶妮便没再动,接他一口口喂来的饭。 展母旁边看着。有点愣神。儿子算是细致的男人,可也没亲眼见过他如此细致耐心地对待过哪个女人。也是,儿媳妇只让她见过几眼。几乎没双双缠她眼前的时候。 想着。叹。儿子和儿媳妇这状况什么时候能聚到头呢!长此以往 哎,有点闹心。 叶妮输了四天液,又有展家母子的细心照顾,第五天,身体勉强康复。展研锋没劝住,上班去。 叶妮先到关静办公室报到。致歉:“对不起!”她是真的羞愧,自来综合频道,没工作几天,多是在家“生病”。 关静暗暗打量她,真病过的样!脸上气色憔悴,不是很精神。关心道:“好了吗?不行就再休息几天,可别勉强,身体重要。” “谢谢关主任,好了,没事了。” “呵呵,好,自己注意些。” “嗯。谢谢。” 叶妮出去。关静望着掩上的门,沉思。也许叶妮病了。但病了的叶妮似乎没受到祁白若什么特别关爱。她关注着,祁白若这几天天天工作到很晚。 情变? 或者,祁白若与叶妮,比当初与她时还不如,叶妮不过一个他随手抄来的暖手袋?很快,凉了? 罗长平敲门进来。关静笑声,“真及时。闻到味来的吧?” “正是!”已经看过去了。罗长平边坐边一声长叹,“瘦了!挺心疼人。” 关静不禁一声喟叹:喜欢祁白若那样的男人,真没跟罗长平实惠! “静,安排一下,晚上咱去大明府吃鲍鱼羹去。”给叶妮补补。 关静笑,“我现在对罗总您某些能力产生怀疑呀。这么久了还没搞定!自己领回家天天补夜夜补,怎么补都好。不比老让我这些外人掺和着好?不是故意我们面前秀恩爱吧?呵呵。” 罗长平更一焉,“别哪壶不开提哪壹,成心刺激你哥干嘛。放心,跑不了,早晚你嫂子!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关静哈哈乐。罗长平又追问:“晚上没别的安排吧?” “有别的安排你妹也得推了,为哥服务,义不容辞。不过,就我们两美女陪你?” 这话罗长平看向她,“你想叫谁?” 关静现在仍然有将祁白若与叶妮挫于一起。欣赏一下的欲望。可不直说。“得再叫上个吧,要不,偏。” 罗长平故意缺少领会能力。“韩台?” 关静立码以牙还牙,“那再叫上展台。” “静,你这不厚道啊,老给人伤口上撒盐。你没问她这些天在哪了?” “人家的私事。问那干嘛。” “我是真看不透她和展研锋什么关系!有时,我真想找人查查去。” “呵呵,保不准查出大秘密。”关静不禁想去祁白若那儿。 “你也这样认为?”罗长平一下子真有点跃跃欲试。 关静不想真挑逗起罗长平的这分好奇。又灭火。“查那个干嘛。就是叶妮真住在展研锋家里又怎样?你能得出什么结论?人家一直光明正大地出出进进,没避过谁呀?人家兄妹情深。也许,干脆是展家放外面的私生女呢。你管得着?” “私生女?”罗长平想想,点头,“倒也不是没可能。说,你要请谁。” “好了,再说吧,我先忙去了”关静冷了态度。 罗长平忙正确领会“呵呵,别着,先说定了!要不叫上祁?” “随你便。” “呵呵。我怕请不动他。” “是啊,为你请叶妮也得费我很多心思。” “哈哈哈。得,情好。” 下午五点来钟,大明府。罗长平一行非常巧得在大厅里碰到来吃饭的关静和叶妮。 罗长平一行三个,除了祁白若,还有任康。罗长平不想巧得没有一点余富,怕之后,祁白若那儿交待不下。 “哟,真巧!一块吧。”罗长平热情招呼关静与叶妮。 关静没意见,“也好。那就让罗总破费了!” “哈哈,请。” 任康和叶妮说话:“妮你病好了?” “嗯。”叶妮匆忙笑个,点下头。 “怎么了?感冒了吗?” “嗯。” “这季流感很厉害,得注意。” “谢谢。” 祁白若自然和谁也没答话,可眼光飞快地叶妮脸上掠过。清颜瘦削。心里,痛下,眉宇一拧。叶妮避开眼睛没看他。 罗长平留意祁白若脸上表情,看不出那上面微阴的气色,是郁闷,还是恼意,便也不确定是不是看出这巧合是人为。呵呵笑着,小心伺候:“祁主播先请!” 祁白若阴着脸,却也脚下没犹豫。进房间。 叶妮一直犹豫到房门口的脚步,却断然停住。本也没多少体力精力出来吃饭,只是关静热情邀请,她推不去。现在,她不想进去,不想和这些天一个简单的电话问候也没有的祁白若坐一处。“对不起关主任,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叶妮没等到关静表达意见,转身,用尽快的脚步原路返回。 “妮!”罗长平谁也没管,追去。 前面的祁白若脚步也滞住。他不是没识破罗长平的伎俩,可巧遇的不只关静,还有叶妮,竟没反感。不想,这女人竟放他的鸽子! 罗长平一追去,祁白若也转身,阔步离开。 任康望向三个离去的身影,有点怔。关静复杂地笑一声,伸手攥到任康一胳膊,拉着一块进,“不管,咱们吃。” 罗长平追上叶妮,又一块站着,望着无视他二人存在的祁白若走过去,坐上自己的车,驶走。 罗长平劝叶妮,“吃了再走吧。” “我不想吃。”叶妮又走。 “那我送你。”罗长平不再勉强。 叶妮没反对。 罗长平车上叹口气,难掩失意,认为叶妮的离开,自然是与他有关。“妮,你这么讨厌我?” “没有。”叶妮不想和人多说话,更不想与罗长平讨论这个。又说,“停车。” 罗长平不知她要停车何意。缓于路边,停下。叶妮推车门下去。 “妮!”罗长平唤。 “谢谢罗总,我想自己走。” 罗长平心内一颓,想拦的手,竟也一下没能握起。静着车,怔怔望着走去的叶妮,内伤。 叶妮脚下走得寸寸疼,那不想看到眼里的人,其实在心里。硬不看,更难受。 天,温存存地垂下几滴清凉,抚慰她心头的灼伤般,落在脸上,挺舒服的感觉。 叶妮没叫出租车,觉得离电视台不远,想走回办公室。 叶妮其实更想回自己家,可顾虑着怎么和展研锋说。上班前她说过要回自己家,展研锋很坚持,不答应,一定要看她完全康复,才放走。 叶妮走了会儿,知道了也许天不是想抚慰她,是想给她点清醒。竟,雨越来越大。感觉自己不宜雨中多淋,虽然电视台离得已经很近,还是先几步跑到路边的候车棚下,暂避。 展研锋的电话打来:“妮,下雨了。我在办公室,你那儿结束了叫我。我接着你一块走。” 叶妮已先向展研锋汇报过被关静请去吃饭的事。她犹豫下,告诉,“我吃完了。” “这么快?” “嗯。” “在哪?” 叶妮没答,望着雨里。 “在哪?”展研锋又问来一声。 叶妮的眼里此时只有雨雾里的一辆车。看不到车牌,可有种很清晰的感觉,那是祁白若的车。那车,也分明在帮她确定答案:是!行驶中,猛然一卡,几乎停住。可没停。 叶妮没能让眼睛再从那儿离开。因为,她很想看。 叶妮心里已经在不争气告诉自己:如果他愿意过来,为她打开车门,她就原谅他。可那本来就没有停止的车,再缓,还是从她眼前过去。叶妮眼睛追了段,再看不到。 雨里,眼里,两层雾。祁白若消失在深雾里。 叶妮的电话始终有展研锋的追问声,越来越焦灼,“妮?妮?你”电话里传来叶妮悲伤的哭泣声。他不再这么耗费时间,拿着电话往外跑。 “妮,告诉我在哪丫头”展研锋声音带上颤抖,几乎是乞求她快说。 叶妮却奔向雨里,追着祁白若车跑去。即使只是同事,这时候也是可以帮扶一把的。叶妮觉得不是难为他,这是他有理由,能做得到的事。 他为什么这样对她?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她受了那份奇痛奇苦 祁白若车行得恍惚,很慢,行不多远又给红灯截住。他偶尔眼光扫向侧视镜时,竟视线里跑来一个身影。眼睛有点惊愣住。 绿灯。后面车辆催行。 祁白若脚下的油门,踩得有些艰难。可,最终踩下去。 叶妮已经越来越近到自己的目标了,却,又渐远。她忽然有点要疯狂,大口喘息着,更不顾一切追赶。使劲地伸出手,想抓住。 她的身后也抢来一只手,用力地抓到她。“妮!怎么了!” “不要,放开!”叶妮疯了似的,凄厉地喊着,狂乱地要挣脱越发紧抱住她的胳膊。“放开!放开我!” 展研锋当然不会放,将她整个抱起来,跑向自己丢在后面的车。 其实祁白若的汽车已经在找拐弯的地方,只是,中间有隔离带,附近没有通行口。 终于,他一个逆向转弯,从车辆较少的公交专用线,逆向返回。 不过,叶妮已经不在。他丢下车,路上奔着跑会儿,寻找。 没有。 只有,刚才打在叶妮身上的雨,似乎更凶猛一些的,又打在祁白若身上。 祁白若停下,站在原处,让雨浇了够。 叶妮在展研锋怀里已安静下来,也不由她不安静。所有气力都用在刚才的疯跑上,此时,湿淋淋,滑软如水中浮萍。 她脸惨白异常,展研锋稍一放她,离开他的体温,便轻抖成一团。他先去打开暖风,又拿来后架上的两用靠垫,拉开拉链,展开成一方夹被。然后,动手解叶妮的上衣,动作很坚定。 叶妮没反应。 他将她的湿上衣除去时,微避了一下眼睛。丢脚下,立即用夹被给她裹上,将她轻放于后座。 展研锋下车,上前面驾驶座,开车离开。 展母打开家门,见儿子从头到脚一身湿,抱着裹床被子的叶妮,惊,“怎么了?” 展研锋顾不得解释,“妈,给泡杯红糖水,或者煮点姜汤。” 展母也暂压下疑惑,进厨房。展研锋抱叶妮进卧室,一点没客气地将她剥个干净,放里被窝。 叶妮麻木了一般,对此全无感知力。展研锋暂出去,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展母端了红糖水来,想把叶妮放高些,给喂进去。却见上身赤溜,再看下身,也干净。 啊~她一哆嗦,手松开,被子又落回叶妮身上。展研锋进来,正望见母寺受惊,也惊,跑上来看叶妮。“她怎么了?”没事,还那样!展研锋疑惑地看向母亲,不明白她刚才惊什么。 展母眨巴几下眼,有点结舌,“她,给人欺负了?” 展研锋一攒眉,不乐意听。“什么嘛,妈。” “那,她怎么一点衣服没穿?” “我给她脱的。” “你脱”成这样! “她都让雨淋湿了,冷得直抖。”展研锋不再与母亲多啰嗦,坐下来,托起叶妮的头,端了床头柜上的糖水给她喝。“妮?喝点热水,暖暖再睡。来!” 送她唇里一点,不咽。流到颈上。他放下水杯,用手给她擦去,又轻声叫:“妮?” 叶妮喉间微弱地应了一声,可还是不动,不睁眼。 展母道:“让她先睡一觉吧。” 也只好如此。展研锋叹声气,作罢。闷头坐会儿,肩上有人拍。母亲叫他:“过来。” 展研锋起身跟出去。展母将他拉进他的房,问:“她怎么了?” “身体还没恢复吧,又给雨淋了下,就这样了。”展研锋回答。 展母凝视他会儿,郑重说道:“研锋,她是佳木的朋友,你们也熟。这孩子呢,也挺懂规矩,我也不讨厌。她生病了,我照顾照顾,一点事没有。可是,儿子啊,你得记着一事,你可是有老婆有家的,你可不能乱七八糟” “我知道。我有数。你放心,妈,好吧?”展研锋打断母亲的话,肯定的话气向她十足保证。 “这,你,那” “好了,妈,我也休息一下。”展研锋也累,心中的不安,比身体的劳累犹甚。 展母明白,这是轰她出去。叹气,往外走。儿子对人温和,从小没做过很出格的事,可也从来自己有主意。 夜色愈浓,展家稍安,一边沉睡,一边沉静。 大明府内,关静还喝得欢。与任康碰着杯,一直笑脸没断。可任康隐隐感觉到,那笑脸下一颗伤心。小心陪侍。看她又倒一杯时,劝,“关主任,喝不少了。” “咯咯,喝多了有你送我走嘛,怕什么。以后咱别这么客套,叫姐。” “嘿嘿,叫姐?你有我大吗?” “傻小子,足能大你五岁不止!我比祁小四岁,人家说,男女之间相差四岁,是最佳组合”关静说着忽止,醉笑。 任康仿佛没感觉出有特殊之处,嘿嘿笑,“姐,那样的话,你真我姐!还是最佳男女组合型的。我比静姐正小四岁。” 关静咯咯笑,“你这坏小子!看出来,和你罗总哥哥一样的油嘴滑舌。” 任康正经了脸,不认,“我可不是油嘴滑舌,我从小出名的嘴皮笨” 关静又咯咯笑几声,脸伏到桌上。几滴泪落在笑容上面,悄悄地浸到手臂上。祁白若转身离开,不管是不屑与她关静同餐,还是,因叶妮的原因,总之,那男人离开她的每个瞬间,还是一样,都会让她受伤。 任康也不打扰,静着,等她消化下情绪。又抬起头,端酒杯。他又劝,“关主任,别喝了吧。您好象喝的不少了,喝多了伤身” 任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样磁性悦耳,但少了些深冰下的金属气息,很温和。她抬起脸来看。一张俊脸。竟怔了下。“你谁?” 任康笑笑,“我,任康!祁主任手下。” “祁呵呵”关静尖笋样的五指不禁往他脸上一划,“差点!”差不多的俊脸,却少了祁白若骨里透出的傲然幽冷。 任康身上一绷,忙避开些脸。 “呵呵,不喝了,走!”关静摇摇晃晃站起来,推开座椅往外走。脚下却一蹒跚,往后一倒。 “嗯。” “我帮你开吧?” 关静提起包来,里面翻出钥匙,给他。 出去,找车。半天没找到。“关主任,你记得放哪了?” 关静愣会儿,咯咯笑,“我没开来” 被自己的记性搞得有点糗,给祁白若的冷淡弄得很点伤。带些醉意的关静笑得几分娇俏,几分放逐。一半纯净,一半妖娆。再加上绝美的脸庞,媚眼生姿,只要扎进去,就容易失魂。 关静抬眼一扫,看到张俏脸很呆。心里一下不屑与自耻:她关静在这不足轻重的小字辈前,卖得什么风骚! 不过,这个任康好象祁白若挺高看的,当初不惜背处分的危险,为他力担责任。也许偶尔逗逗,会有些收获?垂眸一盼,又笑。“送我回家,不麻烦任主播吧?” 任康忙移动眼殊,笑笑,招手叫来出租车。 谢娜正在李莹如家。前两天在谢娜的一个小聚会,李莹如发现了任康,颇感兴趣。她让谢娜把任康邀出来。 谢娜嘻嘻笑着一口答应,问:“看上了?” “有点!”李莹如嘶嘶抽抽两声,伴个流哈拉子状。“早认识了也不介绍给我!” 谢娜李莹如有些相同嗜好,喜欢追逐帅哥。当然,这也是很多女人的喜好。谢娜是追逐帅哥过程中,真正地迷上了祁白若,便从此只想一棵树上吊死。李莹如眼前还是广阔森林。 “快,打!”李莹如又催。 任康送关静将到家门时,恰收到谢娜的电话:“帅哥!” 正文 第119章 直接 任康呵呵笑,怕触关静的霉头,没叫出名字,直接问:“什么吩咐?” 谢娜道:“晚上喝酒去。” “噢,呵呵。”任康与谢娜坐过几次,但都是随罗长平一起。谢娜直接相邀却没有过。不知道谢大小姐怎么忽然看得起他了!好吧,反正今天休班,就一块这么交待了吧。“好。去哪里?” “派迪克。我们现在就走,二十分钟后能到。” 关静听他手机里飘出来的女人声音。说:“行啊,挺繁忙。又有美女约请?” 任康笑下,觉得还是不要说出谢娜的好。道,“同学。” 关静下车,任康也跟下来。关静要进的院门里却先闪出两个人,一个谢娜,一个李莹如。李莹如看到关静被任康送回,眼里一阴,脸拉下来。谢娜没在意,笑,“这么巧!” 关静也笑,“怎么,走?” “嘻嘻,和小如出去。” 关静看向李莹如,李莹如白眼黑眼都没瞟她,搭拉着眼皮。以往肯定会漂白了眼球剜一下,不剜出点血腥就不错。现在,见她是咸默态度,显然,谢娜起了一定作用。李莹如不和她说话,关静也不很着赶。这样挺好,看一眼过去,不为假腥腥的非得搭句话。 关静回头又说向任康,“谢谢了任康,回去吧。” “别介,正好,一块走吧。”谢娜说着向关静摆下手,“走了!” 任康神情几分局促,向关静点头道个别,等谢娜与李莹如走过面前,也跟着一块走去。关静忽然明白,谢娜那巧字里有其他内容。看来,刚才那电话是谢娜和李莹如其中一个打给的任康。 呵,也许,电视台又将出现个风云男儿?关静暗里笑声,心里忽又生出点想法。又叫住谢娜,不好意思道:“小娜,这些天有些忙,祁的妈妈来了我也没得空看一下去。明天,我作东,请你和祁妈妈吃顿饭好吧?” 谢娜扑闪眼。祁白若母亲到来这事,她并不知道。 关静看着她呵呵笑,“你们,还见过面?” “噢”谢娜给关静架到祁白若女友的高度上有点下不来。当然,也不想下。不太愿意承认还没见过祁白若的家人。 “呵呵没见吧?要见家长也得有程序的。”关静说的很贴心。 谢娜嘻里里笑。这短虽然给关静揭了,可揭得她也挺舒心。 关静眼一夹,开玩笑,“给你个出主意!祁要不说让你见,你找罗长平,让他想办法安排。你请阿姨吃顿饭还不行?” “可以呀!”谢娜乐,不是已经答应了李莹如,现在就想找罗长平安排去。 李莹如有点知道关静用什么办法降服下了谢娜。心里暗暗鄙夷:狐狸精! 关静含笑,望着三人离去。想,谢娜要是宴请祁白若的母亲,那她就也将叶妮一块弄去,让他们一锅里荟荟。届时,祁白若会是种什么模样?想着,已几分解气地暗笑。 可惜,叶妮不争气,没能让关静冷眼看上好戏。刚上了一天的班又不消停。高烧不退,带咳。去医院一看,竟是急性大叶性肺炎。 住院治疗。 展母回家给叶妮做病号饭。展研锋不禁手握上额头,自己的额头半压自己的手背,半触她的额前。声音一颤:“丫头” 很想一口气问出她到底有什么心结。却怕此时触到她更多伤感,忍下。转尔强送出一笑,宽心道,“没事,医生说了,大叶性肺炎不难治,就是用药慢点。佳木十岁时得过一次,记得,住了二十几天呢。正好暑假,我在家,那丫头不怵打针,可嫌在医院闷,天天熬着我来陪她。不来就不用药。呵呵。丫头,咱安心住院,别心急,一气在医院保养好了再走” 叶妮虚虚的声音道:“对不起展大哥,让你和伯母又为我受累。不要告诉佳木,也不要告诉佳木家的叔叔阿姨,佳木知道了会着急的” “嗯。好。” “展大哥,给我电话我请假。” “帮你请了。” “你说我生病住院了?” “嗯。” 叶妮咳,转了身朝另一边去。很有些不愿看到自己的感觉。“我想请事假的!好丢人!” “丢什么人?生病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可我老请病假了” 展研锋借机利导,“以后就不请了。好好吃饭保养好了身体,以后咱再不生病请假了。” 叶妮又咳上几声后,淹声。 关静罗长平当天来探病。 专题组人员来探过病。 罗长平又同苏晓闻来探病。 任康约苏晓闻也来探过病 几天过去。 没见过祁白若。 叶妮好象不指望祁白若出现在病房。可来探病的人似乎没给她带来更多安慰,走后,情绪越低迷。 展研锋白天事多些,展母陪这儿,晚上展研锋全程陪床。展母对这安排有些觉得“我晚上在这儿吧” “不用,妈你白天挺累了,晚上回家好好休息。” “可” “没事。”展研锋不觉得问题在哪。 展母叹口气。想,照顾病人也讲究不了那些吧?佳木不在,佳木妈妈在家照顾也身体不太好的老太太。叶妮又别的亲人没有罢,讲究不了那些!展母无奈着,服从儿子安排。 叶妮病床上睡眠不分黑白,睡了就算。展研锋不管什么事,全不让打扰。认为没有比睡眠更能休养身体的事情。 叶妮又醒来,睁开眼,直接碰到一双目光。还有一张眉宇轻皱的脸。 叶妮鼻内接着一酸。想恨,想避开,想不理。可望着,没动。那给病容又放大一倍的大眼睛里,只盛了一个祁白若。 祁白若开口,声音有点哑,口气轻蔑,“生病舒服吗?” 他是来看她笑话?! “不舒服吧?身体是自己的,别以为会有人为你心疼,受疼最多的只能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对自己负责,或者拿自己作筹码要挟别人的女人,很傻!傻透了!” 他在说什么?好象她生病是生来给他看,要挟他的?他的心感受到的就是这些?冷血!叶妮后悔又看了他,扯起被子将自己蒙进去。稳一下自己幽愤颤抖的声音,道:“舒服,我喜欢生病” 静会儿,祁白若声音又传来,“这卡给展研锋,用多少药费让他从上面取。” 叶妮缓缓又将脸放出来,眼光斜到一物,银行卡。挑起目光又看他。还是,冷硬疏离的一张面孔。那这张卡表示什么?亲近?亲近会是这幅面孔?那,是表示一点补偿?祁白若还有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 “不要!”叶妮被子一撂,又蒙脸上。 门外切近来脚步声。祁白若觉得应该是展研锋回来了,将银行卡送进被内。放她心口处。低声又交待句:“密码你的生日。” 她的生日叶妮胸口带着那银行卡一块喘动起来。他记住她的生日了!那他答应的明年,是不是一样也记得 展研锋进来,看看床上,“没醒?怎么盖着脸!”说着去将被子掀。 叶妮闭了眼睛,手握着银行卡,侧身,转另一边去。 展研锋看看,觉得是醒了。眼角上有泪迹,说明又情绪不好了。喟叹一声,手轻抚到叶妮肩上,扭头问向祁白若:“醒好一会儿了?” 祁白若被抚到叶妮肩上的手别扭开,没答,站起来,“我走了。” 展研锋先送着出去。门外祁白若问:“没请个特护?” “没请专职的,和医院一名护士交待了下,让她白天帮我妈照应一下。” 可祁白若更关心晚上。“晚上呢。” “晚上不用,我在呢。” 祁白若喉间咽下无数种无以言述。认为展研锋也真行,他能和叶妮亲密到什么程度呀,说到底还是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就晚上男男女女的很不愿再看这么个有点犯二百五的展研锋。没吭一声,走了。 展研锋对如此行事的祁白若也不觉怪异,不管他,他走,他回病房。轻声叫叶妮,“妮?醒了吧?来,吃点水果” 叶妮睁眼晴看向他,问:“你去哪了?” “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正好祁来了,就让他在这儿看你一会儿。本要让他去买的,那家伙,说不会!哎,上次佳木就说,探病竟也空手来。这次还是!让他去帮买点水果他都好意思说不会!呵呵。”展研锋责怨着,也不是真怪,觉得可乐。 叶妮无语。感受了下手里的银行卡,道:“展大哥,住院费你都帮我垫上了吧?出院后我一块给你” 展研锋瞪起眼来看她,“那你知道展大哥陪床的人工费多少钱?” 叶妮收回目光。不用说,肯定是个天文数字,是卖了叶妮也付不起的数目。所以,只能欠,还不上。 “呵呵。怕了?教你个办法,等展大哥也生病时,你照顾我” “展大哥”叶妮忙打断,莫名地声音一哑,“不要人照顾,也不要生病!” 展研锋眼光在叶妮脸上细细游滑下,几分温湿。这丫头还是很心疼他的!忍不住又道:“人哪有不生病,不需要别人照顾一下的时候。大哥希望那时候有妮陪着” 叶妮点头,露出点笑意。“嗯,伯母和展大哥需要我陪时我都陪。” “呵呵。傻丫头!”展研锋爱抚一下她的脑袋。暗叹,显然,叶妮没听出他另一部分心声。 叶妮握着手中的银行卡,今晚睡得较安稳。感觉,那不只一张银行卡,还是叶妮的身份:她是祁白若的女人! 原来,做祁白若的女人,苦到心里时,一点甜润,就足够焕出生机。 原来,钱可以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证明叶妮和祁白若有一层最亲近的关系,叶妮是可以花祁白若钱的女人 第二日,叶妮的病房迎来两位意外之客。 祁瑾红要回k市了,被谢娜拽着,去商店狂扫半天,也帮展家婆媳三个每人买了件衣服,要送到展研锋母亲那儿。打了电话听说在医院,便要过来。 关静想要看的戏因为叶妮的缺席而未能成行,但谢娜要请的客却没能阻住。听说后的第二日就约请了祁妈妈共餐。祁瑾红很高兴,谢娜开心果样的爽快性格不太招人讨厌,何况,谢娜使出了所有本事来讨祁妈妈的欢心。 祁瑾红被谢娜暗示,并被罗长平含糊的,有点认为这就是目前和儿子一起生活着的女人。很是高兴。儿媳妇主动地,小心地,热情十足地,据说还是未经过儿子允许地,偷偷来亲近送好,也很找到些婆婆感觉。觉得这儿媳妇挺懂事,也有意讨谢娜高兴。和儿媳妇关系处好,对冷淡的母子关系,应该只会有好处。 “婆媳”二人关系火热得很。谢娜挽着祁瑾红到处游玩,无限亲密。熟人碰到问起来,谢娜用她那没心没肺的小甜嘴介绍说:“我姐!像吧?” “嗯嗯,像!” 祁瑾红乐得脸上两朵花,哈哈笑着拍谢娜,很没见这样和未来婆婆论辈分的。 谢娜嘻嘻笑,“阿姨你真的太显年轻了!我们走一块就和对姐妹花一样,嘻嘻,阿姨我们去买套姐妹装穿好吧?” “哈哈”祁瑾红给她逗得一直笑声不断。 病房里,展母见进来了祁瑾红,站起来,低声含笑:“看你,特意跑来干嘛。” “呵呵,没事,我也没事。”祁瑾红说着往病床看眼,觉得展母虽然没电话里交待住院人的身份,但能亲自来陪床的人,应该关系不会远。客气道,“没啥可买的,就买了点水果,营养品” “谢谢了,那就不客气收了!”展母呵呵笑着收起。看向谢娜。 谢娜眼神灵活,叫过来,“阿姨好。” “好好,你好!这是?”展母又看向祁瑾红。 祁瑾红忽然想逗谢娜,“我个妹妹,像吧?” 谢娜哧地乐,说:“阿姨我洗下手去。” 谢娜走出病房,祁瑾红也意识到病人面前,玩笑取乐,太没教养。收了笑闹之心,悄声地认真回答,“我也搞不清叶,可能我儿子的那个女朋友什么的。哎,我那儿子,啥也不和我说。” 展母也笑叹一下,多少了解些祁母子间的情况,也劝。“都一样,儿大不由娘。我那个,也没一句实靠话。不过,他们也不是为了要惹咱不痛快,怕是不想咱们跟着操心。别多想。” 祁瑾红笑下,看向侧身静卧在床上的叶妮,问:“谁呀?不是研锋他媳妇吧?” “不是。”可展母没继续说是谁。 那就继续问:“是谁呀?” “我干女儿。” “是嘛!”祁瑾红不便再追问什么,感叹展母刚才的话,“咱可不一样,你那儿媳妇早就领进家门了!” “哟,你看着和没领进家门有多少不一样?” “一家一本难念的经!”祁瑾红点头,又转向叶妮,“这是生什么病?” “受了雨淋,发烧引起了肺炎。” “噢。” 展母也关心,询问谢娜情况,“这女孩也是电视台的?” “不是,家里是做生意的,说了你可能也知道。锦华企业。” “哦,”展母显而知道,呵呵笑,“那你家娶上这儿媳妇,可发财了” “什么话,好像咱看上人家钱了似的!呵呵,我就是看上了也白搭,还得我儿子愿意。” “阿若不愿意?” “是我琢磨着。有那么种感觉!不过,两人好象一块住着” “呵呵,那还有啥不愿意的。”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的年轻人!” 展母点头。也是! 谢娜进来,“阿姨,快中午了,你要不要问问阿若跟不跟我们一块吃饭?” 谢娜也随祁瑾红变换了称呼,这是她每天关注着的问题,都提醒祁瑾红问一下。 祁瑾红向展母私下夹下眼,意思是:是吧?是女孩有点上赶他儿子吧? 展母呵呵笑。祁瑾红站起来,告辞。“那我们走了。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 这样地方,展母自不会多留,送出去。 祁瑾红进病房后,几句话,并没太深睡着的叶妮便醒了,只是不知要不要“醒”来,打扰两人说话。越往后,就越发不知道要不要醒了。展母与祁瑾红的对话,听着她云山雾绕,似明白,又想不太明白。 展母送走客人,回到病房,见叶妮仰面躺着,睁着眼睛愣神。笑下,“醒了?” 叶妮看向她,抱歉,“对不起伯母,让你天天在医院陪我,有客人也得跑来病房见面!” “啥天天!呸!再两三天咱就出院,再不进来!” 展家母子都能让人在最糟糕的心情下,也不忍不笑笑,以示不拂好意。叶妮笑下,问:“刚才那阿姨,是谁?” “祁白若的妈妈。” 叶妮有点给什么噎住。 病房外啪啪一阵脚步响,又进来了谢娜,笑呵呵将手中的三个袋子放下,道:“把这个差点忘了!衣服!在大胜都买得,阿姨要不喜欢按衣服品牌去到专柜,换就行。” “噢。谢谢” “咦!”展母谢未道完,谢娜却惊一声,目光投向叶妮。这是罗长平那个什么女人,她认识,不过,她没记住叶妮叫什么名字。对与她没有牵连的女性向来不太往心里记。想想,作罢,叶妮眼皮又垂着,像不认识她。没再继续费脑子。 “阿姨我走了!”丢下句,又小碎步跑走。 叶妮当然不会记不住谢娜,而且,清清晰晰。 这就是祁妈妈刚才话中的女孩? 叶妮响起一阵深咳。展母给她拍打几下,给她喝进几口水,让她趴下。“看你刚才睡着,没打扰,该做物理化疗了” 叶妮侧俯下身,摸出枕下祁白若留下的那张卡,握手里,像握住一种坚持。 对关于谢娜与祁白若的传言,她不第一天刚刚经历,虽然从祁妈妈口中说出,更有一番不同以往的感觉。但叶妮不信的心态,还是居上。 傍晚时,祁白若的父亲白峻涛从回来,接着祁瑾红一块回k市。白峻涛说是午后能到的,看来中间又有耽搁。 白峻涛下车后没解释为什么晚到,接祁白若的手中的提包,温和而庄重地在儿子臂上拍拍,叮嘱,“你妈经常想你,有时间要多回去看看。” “嗯。”祁白若答应。 祁瑾红看出丈夫是要接着走的意思,不过,还是希望一家能先在d城吃个晚饭。问:“接着走吗?不吃了饭?” 白峻涛也温和地对妻子交待,“我回去还有事。来个考察团,晚上我要见一下。” 祁瑾红没再有争议,上车。谢娜忙摆手,“阿姨再见!” 祁瑾红才又意识到谢娜,暂停了上车,回身笑道:“谢谢你小娜,这些天一直陪我!欢迎你随时去家里玩,我也陪你在k市逛逛。” “好的!”谢娜痛快接受邀请,又笑向白峻涛,“叔叔您路上慢点。” 白峻涛不知谢娜什么性质,看眼儿子,祁白若淡然,眼神话语,没一点交接。祁瑾红告诉,“阿若的朋友。这几天有她陪我,我可是一点没寂寞!呵呵。” 白峻涛面露笑容,向谢娜点头,“好,谢谢。有时间和阿若回家看看。” 谢娜又满口答应。 白峻涛又看向儿子,“走了!没空常回家,常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不要让你妈老惦记着。” “嗯。”祁白若又应着。态度老实,可看不出多少亲热劲。望着父亲的车,带着母亲一起,离开,垂目立那儿,却片刻散神。从车停下的急迫上,他早就看出来,父亲是勉强挤出的时间来接母亲。绝对不会留下吃晚饭。他的父亲从来没重视过与儿子的团聚机会。他和他的母亲,从来不是父亲的第一位! 待他再一抬眼,谢娜一张脸近在眼前。他往后一避,耸下眉头,回身走。 谢娜后面跟着,“我们吃饭去吧?” 祁白若站住,回身郑重地望看她,“谢董,谢谢你这些天陪我妈妈。不过。我真的没要求过你这样做!” 谢娜嘟嘴。没必要说的这么清叶吧? 可祁白若向来对她的态度很明确,不存什么含糊不清,继续道:“可还是很感谢!再见。” 谢娜滞着脚步,身体扭摆着,看祁白若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也黯然离去。 谢娜半路给李莹如招去。 比萨店。 李莹如面前已一大份比萨,拿起一块来,大口地吃,又将杯里的半杯奶茶一口喝进去,道:“再给我要一杯。你吃吗?” 谢娜要了两杯,也拿块比萨慢慢吃。 李莹如吃一会儿,发现谢娜安静,问:“把你婆婆送走了?” 谢娜嚼着饼,白白眼。好象所有人都认可她和祁白若的关系,就是祁白若自己不认! 李莹如见她有点给剪了屁股尖一样,搭拉。嘿嘿笑,“还没将祁白若摆平?傻妞,你老在祁白若外围活动不行。要直插心脏!” 正文 第120章 愿意 “怎么直插?” 李莹如压低声音,“嘿嘿,上床啊。没上吧?” 谢娜难得扭捏一下,“我知道,那也得他愿意。” “不会吧?这个你还搞不定?” 谢娜听她今天口气很冲,像打了一针鸡血,莫名的兴奋。眨眼,“出什么事了?” 李莹如吃下一角饼,又端杯将半杯奶茶喝进。招手,让谢娜靠近。“我将任康给收了。” 谢娜又眨巴下眼,想想,“上床?” 李莹如重重点头。 “啊?这么快!” 李莹如又拿起一块饼,嚼。脸上滋润。“不错!” 不知她说饼,还是说和任康上床的感觉。谢娜一下泄气。 李莹如又凑眼前问上来,“小娜,你连这点手段也没有?你,和几个男人有过?” 谢娜脸红。 李莹如嘿嘿笑,“哟,还不好意思?” 谢娜此时不是感觉和男人上床不好意思,是,不好意思,还没和一个男人上过床。更别说几个!羞愧。 李莹如今天看来是健身效果真不错,心情很好。猜,“两个?” 谢娜头又低。 “一个?”这总该有吧?怎么还没有过青涩初恋期?顺便就和那小情人那个了。 谢娜再低头就钻桌子底下了。李莹如看她一会儿,惊呼,“没有过?” “我怕血,我晕血。”谢娜急忙抬起头,分辩不是因为她太逊。 “怕血?和那有什么关系?” “那那不是第一次都要出血嘛,我晕血” 李莹如没听完,哈哈狂笑。她现在知道了,谢娜就是传说中的叫狗,只叫得欢,是真有点二百五。 谢娜在李莹如狂笑声中,拿块饼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颓丧透顶。 李莹如去趟卫生间,再出来,落地的玻璃窗外,任康竟冲入她眼帘。他手提了一袋子似乎从隔壁肯德基店买的快餐出来,急匆匆几步奔跑过去。奔向一辆车。 那车李莹如也熟,是关静的白色沃尔沃。 李莹如快速转到一个更利于看到车内情况的地方。看到,车里也坐着关静。 任康从袋里掏出一个汉堡递给她,关静摇头不接。他又拿出一蛋挞给她,关静也不要。任康没痛快收回,很劝了一阵。关静慢慢接到手,送进口中。 任康那脸上的神情,那身体倾向关静的角度,像极一个正哄劝自己正赌气的恋人状。 李莹如一下心血烧得眼晴焦透。看着沃尔沃开动,离去。坐回位子切齿咒骂:“骚狐狸,荡妇!” 谢娜嚼着块饼子望着她不禁疑惑。 关静的车奔去的是医院。关母昨夜去世,没用罗长平安排,关静自己把任康叫去了医院帮忙。任康陪到今天中午,看关静一点没吃,陪她出来买东西,顺便自己主张,去肯德基店为她买了点食物。 不过,关静一点味口没有。 李莹如外面疯玩一天,晚上回家,见有父亲回来的迹象,可楼上楼下没找到人影。最后,父亲卧室门外静立会儿,运下气,走开,又下楼去。 关静穿着睡衣下楼时,李莹如还在客厅。李莹如盯她眼,又恶心地移来。她当然能想像到她的父亲和这女人在房里又发生了什么。垂着眼皮嘴里狠狠咒骂,“骚狐狸,外面偷偷吃完,放个骚屁,就以为干净了?哪一天让我抓着把柄,我先把那狐狸精的屁股给垛了。” 因为这段时间相对和平,关静有些不解李莹如忽然怎么又恶毒起来。可感觉骂她是百分之九十九。忍忍气,问过去:“小如,谁又得罪你了?” “呸呸,骚死了!这么大骚味!”关静话语一出,李莹如立即捂了鼻子从沙发上起来,要躲去自己房间。 关静实在忍不住,“小如,别太过分,你爸还在楼上呢。” “不要脸,还有脸提我爸,骚眉狐眼地就知道勾男人啊!”李莹如没说完捂着脸痛叫。 关静心情已经很糟糙,母亲去世,李军和葬礼也没亲自露面,此时李莹如又出言不逊。一耳光甩过去,所有情绪都集手上。 应该很疼。李莹如肯定不想在关静面前掉泪,竟两眼痛泪下来。嚎着往关静身上扑。“骚狐狸精,你敢打我!” 关静比李莹如高出小半头,这比例躲开攻击较容易,一闪身,往楼上去。 李莹如追,碰上下楼来的父亲,给吓止:“小如!” 李莹如哭喊着要通过父亲的阻拦,冲着关静嚎叫:“我爸妈从小都没打过我一下,给这骚狐狸精打,我今天不撕了她我不娃李!” 李军和握了女儿手腕束缚住,“像什么话!” “爸你没看到吗?是她打我!你还要护着她?这狐狸精背着你在外面可不知养多少小白脸呢啊。” 关静又转回身来,趁其不备,一耳光又甩李莹如脸上。李莹如发狂,“臭婊子!放开我李军和,你再拦我我就死给你看!” 李军和也气恼地看向关静,“你干什么!” 关静什么话没说,跑上楼。一会儿又下来,简单一身休闲装,提了包出门。李军和正安抚女儿,喊她道:“这么晚去哪?” “找小白脸去!”关静甩门出去。 关静没去祁白若那个住处,车停到了叶妮这儿。不过,她也不确定祁白若就来这儿。祁白若现在飘忽地让她有些摸不清他每晚出没在哪。 不过她倒也不一定就得等到祁白若,等到后的结果她基本清叶,并不十分盼望。更多是为了,在个与祁白若可能相关的地方,呆会儿,静会儿。 祁白若早就被齐锐约去了。到了,才知原来也有谢娜。祁白若便有点不知是谢娜起意,还是齐锐作主。不管,来酒就喝。半晚过去一句话没说,酒下去无数。 齐锐看看,再喝能喝出问题。拦下,拽了往外走。 今晚的邀请是齐锐的意思,是想和祁白若聊聊谢娜。谢娜陪祁妈妈多日,很有点进入角色出不来。齐锐有点看不下去。 原来以为任谢娜胡闹些日子,结果不是拿下祁白若,就是谢娜热乎半天就凉。不想,祁白若一直没热,谢娜也一直不凉。他觉得该引起重视了,想和祁白若认真交流下。 当然是不想谢娜参加的,可给谢娜缠上了。谢娜脾气是,他越不让她跟着的事,她越会觉得好玩,新奇无限。想打发走不可能,除非她自己愿意。 结果便,只是看着祁白若喝了半晚闷酒。 祁白若摇摇晃晃给带到酒吧外,齐锐要他的钥匙,“我送你。” 祁白若没拒绝,口袋里摸出钥匙,给他。齐锐回头又交待谢娜,“小娜,你开咱们的车回去吧” 谢娜却从他手里拽到车钥匙,咧下嘴,上了祁白若的驾驶座。 齐锐看看,先把祁白若送进后座,也往前副座去。她开就开,想陪着,顶多过会儿再来开自己的车。 谢娜却向他瞪眼,半口语着轻声道:“别跟着!” 齐锐明显犹豫。谢娜使劲一俯身,过去将那门从齐锐手里拽过来,掩上。 谢娜今晚很安静,没喝多少。齐锐倒不太担心她酒后驾车怎么怎么。不过,不酒后时,不安因素也很多,可也没办法。叹下,上自己车。 “回家吧?”行至半路,谢娜问了声。 祁白若没吭声。 那就是回家!谢娜往祁白若的住处直行。给李莹如刺激得,谢娜很有些跃跃欲试,一路心里激动着。 到了。 祁白若却不下,谢娜拽几下拽不动,又后悔没让齐锐跟来,应该让齐锐送进家门后,再让他离开!叫,“祁!到家了,下车呀。” 祁白若终于嘟囔出一声,“去医院。” “哦,你不舒服?酒喝多了?” “康胜。” 谢娜当然知道,胜北社区附近的大医院。祁白若要去医院肯定是有需要,谢娜急忙又上车,开去。 车停到门口附近一处泊车位时,谢娜又记起来,这也是那天和祁瑾红来过的那家医院。她过后问过罗长平,确实是那个叫叶妮的在这儿住院。 “到了。”谢娜又提醒祁白若。 祁白若也不见动,靠座上,闭眼,有点睡去的样。谢娜下车,移后座去。又唤,“哎,祁” 祁白若还是没反应。淡淡的夜灯下,挨得如此近,看着祁白若十分具有立体感的脸部侧面轮廓,不管眼前什么情况,都,忍不住细看下去。 可那双眸子睁开时,是没人可以这样认真细看的,一股幽寒会让人不由自主冷上几分,退缩几分。又,失魂几分,看时忍不住止步,转头又想得更深 谢娜头摇摆几下,看看车外。这儿,合适吗?不过,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她脑袋摆正,噘了嘴,认真地往上对。更近,更近,更近,祁白若都没反应。可盯在嘴唇上的眼,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的眼睛,观察动静。 却,给一下刺到双目。那眼角竟挂着一滴泪,某个角度的光线一反,莹晶一闪。 似乎不是第一颗,只是,黑暗里滑下,太悄寂。谢娜没有注意。 谢娜身体一下给镇到车门处,贴边上,愣愣地看着离远后,更幽深的侧面剪影。 祁白若真就那么睡过去,很久再没一点动静。谢娜感觉身上有点冷了,又发动起车,开了暖风。 没惊动祁白若,这么陪着。 祁白若醉困之下,小睡了一觉,醒来看到窝一边的谢娜。没多惊虑,坐去驾驶座,开去谢家,叫齐锐出来把她抱回家去。又,独自驱车离开。 五天过去。 医院里,叶妮再也没盼来祁白若,也没有他的任何电话。那返来的生机更彻底地颓败。握着手中的银行卡开始烫手烫心,握不住。 也许,并不是如她所想?这张卡并不是叶妮特殊身份的代表,而是,祁白若拿钱来告诉她:你我再不相欠?! 叶妮一腔说不清的情绪,膨胀得心中有点崩渍。可以结束,可叶妮不会收了祁白若的钱后结束。 叶妮可以忍受祁白若对她绝情,可忍受不了他对她这般有“义”。片刻不可! 叶妮也不是不能离床活动的病人,晨研锋电话来说,很快就到。展母便让她自己呆着,早回家一会儿,给她做饭。 叶妮也换了衣服,离开医院。 新闻中心的走廊还是很安静。外面想来热闹忙碌的电视台,其实多数很安静。大家都在自己那方天地里忙碌着,不同工作领域的人,平时碰面都不太容易。 叶妮不能保证那间祁白若的办公室里此时一定有他,可她脚步还是向那儿走得义无反顾。很快。 敲门。 竟在! 祁白若见进来了叶妮,瞳眸放出惊诧。盯住。 叶妮没想来哭,叶妮走进这门前还是一心坚硬的。 却,还是此时一酸,泪又不争气地下来。什么没说,更快速地走近他办公桌,将卡丢在他桌上,转身又离开。 叶妮那一脸愤泪,让祁白若瞬间疼痛到绝望。他立起来,扑着身子想追回来。叶妮已消失到门外。 他追出去,望着叶妮急促的背影赶了几步。听到问声:“妮?怎么过来了?” 罗长平!祁白若脚步戛然而止。咬下唇,返身回去。 祁白若握起手机,又很想拨出去。可手中攥会儿,最终放下。 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叶妮。 晚上,祁白若接到罗长平的邀请电话,让喝酒去。去了。 酒吧。 罗长平已经喝着了。看祁白若一旁坐下,给他倒上一杯,端杯碰个,叹出一声郁结:“来!陪你哥喝个。” 祁白若没吭声,端起来,一口闷进。第二杯时,罗长平看着他,哼哼笑笑,“你也烦?烦什么?为女人吧?是不是又给哪个缠住了?哪个?不行交给哥,哥几下子帮你摆平” 罗长平说着,脑子里想着那位林青女士,话里带了几分促狭。 祁白若却一下想到了关静,想到了那天的大明府巧遇。立时挑来两目嫌恶:“你以后少跟关静算计我!一次算我没交待,再有第二次,咱们交情到此结束。当我什么?” 罗长平呵呵笑,“可能吗?算计你?罗长平最实心实意对待的一个朋友就是你!祁!有些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我也是有分寸的。关静那儿讨点小小好,不会在你这儿弄没大原则的。再怎么说,咱是男人,帮着女人算计男人,那算爷们?来,再喝个。” 一杯又落进肚。罗长平再发长叹。问:“去看过叶妮吗?” 祁白若不答。 罗长平笑下,“你到底凭什么这么瞧不上人家?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看展研锋的面子上,就没去瞧瞧?” 祁白若一直不予理睬。 罗长平自个叹,“今天下午叶妮回单位了一趟,我看到个背影。一叫,跑了。我就那么不招她待见?好歹我还去医院看过她呢。见了面礼节性地也该谢一声吧,是不是?这丫头对我真够心硬的!哎,我都去医院好几次了,多数病房外看看就离开。一路回来,一路心酸,为我这个痴情噢” 罗长平正说着,挤来两美女。一位打招呼,“罗哥?有段日子没见了?” 罗长平掩去辛酸,立码漾上一脸笑,“小薇!呵呵,是你最近不太这儿混了吧?” “是。去一个来月刚回来。这我一姐妹香香。一块坐这儿可以吗?” “可以可以!”罗长平爽快说着,招手叫服务生,“来!为两位美女点喝的” 两位美女没客气,点了酒,罗长平与祁白若身边,一人靠了一位坐。 罗长平大手立码就拍到旁边的美腿上,“去了?去干嘛了?不是做整容了吧?这小兔兔看着比以前肥呀” “讨厌了”叫小薇的美呵呵乐。 香香向祁白若搭腔,“先生,有点面熟呀。常来吧?” 祁白若慢吞吞吞下一杯酒去,慢吞吞的语调道,“坐这儿没事,别说话!” 香香以为逗趣,咯咯乐,“哥你挺幽默呀” “走开!”祁白若声调一下阴冷。 罗长平看看他,呵呵笑着,请两位美女离开,“好了,今天先这样!” 美女走开,罗长平道:“心情闷才出来找她们乐乐,自己给自己开开心嘛,你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祁白若瞪他一眼,“你也少说话。” “得,只喝酒。来,喝!” 喝两杯后,罗长平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烦?可少见你烦成这样” “我说烦了吗?”祁白若瞪眼睛又烦过来。 “你瞧瞧你瞧瞧!要不要给祁主播拿镜子来亲自看看?哎呀,让你来陪我消遣一下呢,倒好!不过,看你这烦劲,我还真不那么烦了。嘿嘿,你要不要说说为什么烦?不会是,因为林” “走了。”祁白若杯中酒全倒进肚,站起来,一刻没迟疑。往外走。 罗长平急着结账。然后追出去。祁白若已经上车。罗长平敲车玻璃,让放下来,问:“自己开车能行?” “嗯。”祁白若应着,没再闭上车玻璃。驱车离开。 一路,祁白若基本清醒。回单位,直入地下停车场。酒意倒越浓起来。他靠座上,放着往下躺。想车上呆会儿。反正,哪去也一样。 一样闭上眼晴就那鬼女人一张清冷憔悴的脸,在眼前晃。闹得心,无处可藏。 祁白若伴着酒劲,和几晚上的困乏,竟也上来些迷乎睡意。 车却一颤,将他又颤回来。醉眼惊动,睁开看。 看不清,可感觉一女人,已坐到副座。 “若” 这颤微微的声音更让祁白若呆愣,怔怔地望着。 “若。”关静趴过来。祁白若完全分辩出来,忙要推开她。关静拘紧在他身上,不放。哽咽,“我妈去世了” 祁白若无语片刻。“噢” “去世一周了。” “噢。” “你没听说吗?”关静幽怨,“我的事情你一点也不关心吧?别说我离开几天,我就是一年不见,你也不会管吧?我不喜欢这里面停车,我怕黑。现在我都来这儿停车,想过来看看你的车在不在。想看看,我来了,你来了没。我走了,你有没有走你的车第二天还没在这儿看到,我就会打听你去了哪” 空气流动的一下有些沉重。祁白若也感受到,转脸向另一侧。 “若。”她抚到他一只手,“我一直不愿和你说我家里的事,我怕你看不起我。我妈身体一直不好,肝病。我弟弟脑子有些不好,我爸就一下岗工人,为了养家,什么工作也做。现在身体也不太好我们家就指望我这个终于有了出息的女儿你知道吗?” 祁白若叹声,想安慰句,“关静” 关静冷笑声,许久的悲愤不平,一下喷发,“我没告诉过你这些,可你又什么时候问过我?你好冷,心里只有你自己!身边依着祁白若,却还得靠自己一点点去拼,你知道我什么感受?你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不会结婚,我们相爱,在一起就好。可如果是爱情,又为什么一定要逃避爱情的责任?祁白若,即便你给我的是份爱情,可面对一个不想结婚的男人的爱情,我是怎样的心理压力,你知道吗?” 祁白若现在已经有所感触。正在惧怕。 并不是不讲婚姻的感情,就不构成伤害。 并不是不讲感情的关系就可以说丢弃就丢弃! 并不是立了协约,就可以让感情照章行事 可是,祁白若的初衷真的是,想避免更多的伤害和被伤害。 “若”关静在他胸前低低吟唤。 可如此切近的声音与身体,对于祁白若,感觉却是遥不触。慢慢,开口:“对不起!现在你已经有了好归宿,过去的,还是都算了吧” “不,若,还是我对不起你,不管怎么说我和别人结婚了。对不起!” “算了。” “若,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你”关静更攀上他的肩,抱住胳膊。“若,你别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难受得要死” “好了,晚了,回家吧” “可我不知往哪回!我根本没有家!老李出差了,你知道吗,他一出差我就完全像只被人赶出来的狗,连处栖身处都找不到。他女儿当他面时对我不理不睬,还好,他一不在家了就恶毒得像个巫婆,让人根本在那家里呆不下去。我妈去世了,她说是早去给我积阴德她太过分!她妈也死了,她是不是觉得也是去给她积阴德了”关静脸埋进他肩窝里,啜泣不止,“我好伤心。就这一个疼我的人,不在了” 祁白若也心中不禁不是滋味,叹声,“不是李副州长对你挺好嘛” “可他经常不在家!他也不是很关心我” 关静在他怀里哀哀欲绝,悲情越来越盛。祁白若试着推了几次,都没推得开。当然,也是此时那推她的手,留情三分。 关静没再动,静会儿,侧于座上又伤心啜泣。 正文 第121章 离开 祁白若没再赶她下去,驱车带她一块离开。带她去了他的住处,也是关静秘密来往了两年的地方。 将她送进门,说:“这房子你随便用。觉得没地方去了,就来这儿。以后,我们只是同事。这是门上的钥匙。”祁白若又留下了为了拒绝关静来,而另换的房门钥匙。 关静扑上,抱住他的背,“若,不要。” “早点休息吧。”他扯她的手臂。 关静求,“若,求你,别丢下我。” 他两手没再犹豫,硬生生分掰开,丢下,开门离开。 关静没追赶,不想逼他太甚。感觉到,粘缠,对祁白若似乎完全没有效果。可他还是对她念旧情。否则,她今晚也到不了这儿来,并且,把房子也给她用。 关静觉得,她还是有希望再争取到这个男人。 祁白若又躺进他的车里。此时的感觉并不是他多喜欢,里面处处,还充斥着一个女人的哀怨气息。 可他不想另找地方了,只想睡觉。身心,说不出的乏累,不愿再动一动。 空调与天窗都打开,对着幽深的夜空,眼睛静了会儿,模糊 叶妮似乎已睡。 合衣躺陪护床上的展研锋也慢慢滑入睡眠,梦里,听到似乎几声啜泣。又惊醒。 已不再怀疑,那是叶妮的哭泣声。他和多少次一样,一下起床,顾不得穿鞋,赤脚俯去叶妮床头。 “妮?”他抬手抚到她脸上,沾到一些泪痕。从不确定她这是梦里的眼泪,还是心中的伤情。他手往她背上轻拍,对梦魇住的婴儿样安抚,“妮?胃里不舒服?拍拍就没事了” 叶妮对治疗药物反应很厉害,已给换了几种药物,都不是很适应,输完液就大吐一场。 展研锋眼里一雾,躺身上床,卧到叶妮身侧,将她牧在怀中。“妮,做梦了吗?没事,没事,有大哥在,不怕” 梦妮除了闭眼哭泣没有其他反应。像,无论如何被唤不出梦境。 “妮”展研锋一手抬起她的脑袋,另一臂穿过她的颈项,将她的头抬得更高些,更深地贴进自己怀里。听着她不住地啜泣,陪着似梦非梦里的叶妮,心碎。 第二天黎明。 展母很早提了早饭就来,让叶妮早吃进去,消化吸收差不多后,再打针。否则,吃进去的东西,一点留不在胃里。 展母一进门,眼里惊骇。儿子紧搂着叶妮,两人一张床上,还睡着。她放下饭煲,去把儿子晃起来。 展研锋一双缺少睡眠的眼睛睁开,见母亲,下床,粗嘎的声音道:“来了,妈” 展母拽着儿子出门。到走廊尽头,放低了声音责怪:“你怎么回事!” 展研锋望着母亲疑惑,“怎么了?” “你和她怎么睡一张床上。”展母憋半天问出来。 “噢,她晚上做梦,睡不安稳,我就” 展母望着儿子淡定自若的脸,终于相信,原来儿子不是因为心里有数才一直四平八稳样的从容。这样不合常理的事,他都能一幅君子脸说出来!“你觉得合适?” 展研锋看看母亲脸上的表情,叹声,“妈,你不要老想太多好不好?她病着,和小孩一样,想人疼,做梦了,哭,我能看着?” 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以后我晚上陪着。” “好了,妈,这问题说了,你白天陪了我怎么还能让你晚上陪?我洗洗去了。”展研锋走去卫生间。 展母又深叹气,很没办法。心里认定,儿子对叶妮不是正常感情。可叶妮病着,不好丢下。就是她丢下,儿子也不会丢,白赚得他再请护工,两人再没遮没拦地让人传闲话。好歹她在这儿,关键时候还能掩饰一二。 叶妮算病愈出病。不过,应该只是肺。 展研锋暂不让她自己回广城国际住,还是住他家,要她再休养一段时间。 下午一下班,展研锋又急着往家赶,后面追着他有叫声:“展台。” 展研锋停下看,见是苏晓闻,面容浮笑,远远望着她,等她过来。苏晓闻嘻嘻笑道:“妮在展台家吧?” “嗯。” “我晚饭后去看看她。好吧?” “呵呵,当然欢迎!为什么晚饭后?上车,正好妮也一个人呆闷了,咱们一块吃饭去。”展研锋没架子,亲自给苏晓闻打开车门。“请!” 苏晓闻高兴。本就是客气下,心里更希望去展研锋家顺便把晚饭一块吃了。坐进去,往座上一靠,感觉,确实,浴好男人,如春风拂面,舒服。 展研锋刚要上车,楼里又出来了祁白若与任康。任康打招呼,“展台下班?” “噢,”展研锋点着头也看眼祁白若。“出去吃饭?”这时候成双出来,出去吃饭的可能性较大。 可今天不是,只是凑巧走到了一起。不过任康也邀请了祁白若,是祁白若没答应。 祁白若没理会展研锋的问话,任康回道:“不是,祁老师还有别的事。” 展研锋不禁又看去祁白若一眼,知道那脸惯常冷,今天感觉更带着霜。忽然不明白,他那脸到底天天冷从哪来。 半透的玻璃窗内苏晓闻冲任康呲下笑脸。任康已多少猜出苏晓闻坐展研锋车里的意思来,话后又加了一问:“展台,叶编辑出院了?” “噢。”展研锋应着,果就问来,“你没事?” “我,没事,我今天休班,要回宿舍。展台有吩咐?” “上车。晓闻要去看妮,正好,一块吃饭去。” “好。”任康很痛快,开了前门往里坐,猛然又意识到祁白若,回头问,“祁老师你一块吗?” 展研锋没向祁白若客气,感觉他根本不会去。而且,任康刚才说了,他还有其他事。不想,祁白若走过车头去的脚,又转回。开了后座坐进来。 展研锋笑笑,也不知道他又如何临时起了意。随便他。 祁白若车里一坐,苏晓闻感觉身边放了块北极冰一般,有点寒。可还是努力提供笑颜,向祁白若打招呼,“祁主任好!” 祁白若只点下头。绷得车里,也一路沉闷。 展母执意不出去,让他们年轻人去吃。展研锋作罢,拿件上衣给叶妮披上,出门。 展研锋当祁白若配角身份,忽略没计。只和叶妮说了苏晓闻与任康来看她,一块吃饭去。都车里等着呢。 任康早移后座,将前座让给了祁白若。祁白若望着叶妮披着件上衣,衣衫飘荡,脸上青白稀薄,一触可破的感觉。心里,一下又堵。 苏晓闻早从里面给她打开车门,等她上。两人对视,笑个。叶妮眼光自然就又过度到前面,才发现前座有个祁白若。心脏有些脆弱,猛一下震颤,竟几分晕眩。她有些无力地靠座上。 任康问候过来。“妮。好了?” “谢谢。”叶妮应一声。 附近有饭店,就近,没远去。五人进去,雅间坐定。 外面现场点菜。叶妮坐下就不愿再动的样,展研锋也不劳动她,亲自去点叶妮吃的菜。任康与苏晓闻也被他客气地一同请去,让他们点自己喜欢吃的。 房里只剩下了祁白若与叶妮。叶妮垂头,不看向祁白若。 这正是祁白若要等的机会,耗不起时间,恶盯她一会儿,盯不到叶妮盼顾,开口:“回去住!” 叶妮仿佛没接收到任何信息。 “你叶妮你不该一点脑子没有吧?生病你让展研锋晚上陪着!他是你什么人?” 叶妮一下抬起眼来,实在忍无可忍,“你是说我该一个人在那儿?” “你只要反对他陪,他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原来还得“他”想办法!“我喜欢让展大哥陪!” 祁白若喘着粗气咬牙,“叶妮别以为我是想怎么样,我根本懒得管你!可你自己不能有点脑子?他是结婚了的人!他现在身边没有老婆!他和你不是什么真的哥哥妹妹!你天天住在他家,你觉得合适?” “合适!”叶妮喷出泪来。 其实,叶妮有些回避深层次地考虑合适不合适,她没有那富余的情感,她是真的留恋展研锋身边的温暖。而,又为什么不合适呢?为什么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展大哥就是当她亲妹妹一样怎么了?只有有血缘关系才能当亲兄妹吗?展大哥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大哥! 祁白若恼得一下立起来,“你会后悔的!你在纵容一个男人对你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这笨猪你一点不想想?你这是害人害己!” “你不要污辱展大哥!”展大哥才不和你一样!是你自己恶心,想别人也恶心!这后面的意思,叶妮没说出来。可恨眸甩过去。 祁白若照样领受到,憎恨,“笨猪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蠢!你蠢成这样生下来干嘛!告诉你,只要是男人,在对待女人身上没有太大差别” 叶妮听到前一半话就已经又伤到肺里,满脸泪水滚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生下来,生下来却没父母愿意要她喜欢爱护她,那到底为什么一定生下她来? 祁白若声音滞住,望着她,痛得已感受不清呼吸里有多少灼伤。可祁白若感觉到四肢有奔去抱住叶妮的欲望,转身,开门离去。 祁白若再没回来。展研锋打给他电话,问怎么又突然消失时,他道:“班上有事,叫我。” 叶妮一晚情绪消沉,展研锋感觉又有点回到住院期间一样。叶妮病愈出院后,精神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的。 展研锋第二日带叶妮出去。一路西去。不为去哪,只是找个地方说些话。 叶妮不问去哪,裹了车上那床夹被,侧卧在后座,一路一点声音没有。 越来越少了楼房与喧哗。展研锋找个地段停了车,下前座,移到后座。将叶妮的上身抬起来,坐进去。 展研锋没推她立直身体,她也便焉焉地依着,依然神色萎迷。 “丫头,碰到了什么难事,说。”展研锋开口,很坚定。绝不想让叶妮再折腾进医院。 叶妮不吭声。他扶起她来,手握到苍白的面庞,锐利的眼光望着,一字一句,“丫头,你任何话,任何事情都可以对我说,对我做。只一件,不可以,不可以把痛苦瞒着我。告诉我,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泪水静静地从眼里滑下来,淹进展研锋的手心。他一下,将她抱到胸前。稳会儿,说:“丫头,听到了吗?心!跳呢。” 跳叶妮眉心轻轻蠕动下,迷惑。不知这话是何意。 为你跳!可展研锋没继续说下去,又问:“你心里的话和我说说好吗?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 “我”叶妮一开口,声音又打结。“展大哥,我想结婚” 展研锋一震,放开她,看在她脸上。“和谁?” 叶妮惨笑下,迸出两颗泪来,“没有人!没人愿意要我!我很笨,是吧展大哥?” 展研锋不可思议,“你,就为这不痛快,想不开?” 叶妮又两行酸涩的笑泪。倾诉,“小时候我给吴奶奶要爸爸妈妈,吴奶奶告诉我,说一个人出身不能选择,可是我大了可以选一个喜欢我,爱护我的好男人结婚,成家,有孩子,也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没得选择怎么办?没人愿意喜欢我,爱护我,和我结婚怎么办?展大哥,我也想和佳木一样,找到个喜欢我的男人,给他生孩子” 展研锋心里又疼,将她重又护胸上。“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没人喜欢你,没人想和你” “没有人!” “傻瓜呀,是你看不到,或者是你不想看。丫头眼界太高,一般人瞧不上。罗长平不是喜欢你嘛,你不是瞧不上嘛。” “展大哥我讨厌你现在和我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也许,不全是瞧不上的,是有的,不敢去想”展研锋自我陶醉了下,心里热滚滚一烫。“丫头,你知道有个大坏蛋对你使了多少小心思?” 又是说罗长平? “他和你正相反,看到了许许多多男人喜欢你的眼光,很紧张。不怕闹闲话,陪着你,人前出出进进,到处招摇。就是为了让人家看不明白,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哪怕对你,也不敢冒然行动” 叶妮听着疑惑,“展大哥你说谁?” “谁谁呢?”展研锋卖个关子,眼光灼灼地晃在她脸上,将心底的隐情大胆地释放出来。声音轻哑着一种温存,“妮,本来想一切解决好了再告诉你,不想让你有困扰,可你这小傻瓜为什么让我怎么忍也忍不住呢!” 叶妮大眼晴瞪起来,悲伤完全已看不到,只是疑虑,“展大哥,你在说谁?” “傻丫头!”展研锋又将她揽进怀,“大哥喜欢你,你就一点没想过嘛” 啊叶妮一声空腹回鸣。此时,她耳下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强劲,似正欢快地享受一个巨大的秘密暴出后的幸福。 她一下离开他的身体,“展大哥,你说什么” “怎么了,这副表情!”展研锋耸起眉头,摆出不快的表情。 叶妮赶紧闭上嘴巴,把脸上表情弄平顺些。嘟嘟,“展大哥我不喜欢你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一点不喜欢!美美的一盘水果宴,忽然从里面冒出块鲍鱼肉,再名贵,也不是令人很喜欢的感觉。好好的展大哥,任她依靠,虽然没感受到父母的怀抱什么样,可叶妮认为应该有些展研锋怀里的感觉。竟一下子变成个早就对他虎视眈眈的大色狼不,说大色狼过分点。 可总之,她不喜欢这感觉,觉得咽下团想吐吐不上来,想咽不想咽的东西,梗在那儿,有点喘不动气。 竟,真让祁白若说着了?! “展大哥,咱们回去吧。”叶妮忽然觉得周围异常荒凉恐怖。 展研锋说出来了,就不想这么打了水漂,再当不存在。他捧到她脸,“丫头,别回避,细细想想,喜欢我吗?” 喜欢,可是像喜欢展大哥一样喜欢 展研锋笑,笑得自信,肯定。紧紧攥到叶妮的手,“没人会比大哥更喜欢你,更爱护你!更愿意拉着妮的手一块生活。” “展大哥,你,你真是展大哥?”叶妮使劲要抽出手来,怀疑他鬼附身了。“你结婚了!”先不要说别的了! 展研锋更紧地攥住她的手,不放。“那个婚早就该结束了。其实,早就算结束了。我们长年分居,已经早就没有什么夫妻间的交流。 离婚协议早就送到她手里了。没和你说,就是因为,我知道,再只是剩下名分的婚姻也还是存在的婚姻,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等到我堂堂正正的,不用再有任何顾虑时,告诉你” 叶妮急得直摇头。难道他是因为她吗?他因为她连离婚协议都送去了?天哪,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给她叶妮三个脑袋,她也没想到的事。 “对不起,展大哥,我的确太笨了,我一点没看出来,我真的没想要展大哥”叶妮有点语无伦次,“你不要离婚,你千万别为我做这事,你不要” 展研锋叹声,“就知道你会怕。对不起了,还是给你增加困扰了。可是,妮,你听好了。我离婚和你一点关系没有。没有见到你之前,协议书就送去了,我们就已经谈好了。只是她没有时间回来,缺了手续没办。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一点不用有心理负担。” 没有吗?没有最好。“那就好。不过展大哥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人家都说结婚不是儿戏嘛。你老帮我,我也想帮你,可我一点经验也没有,你还是找佳木商量,我帮不了你的” “乱七八糟说什么!”展研锋脸一摆,又放开,昵爱地在她鼻上压下,“傻瓜,谁让你帮了?让你心里明白一下,以后不要乱七八糟一会儿雨里瞎跑,一会闹肚子疼的,给我找麻烦!也,不要再乱想别的男人,你要的那些,展大哥都会给你”展研锋心里一激动,又将叶妮抱入怀中。 叶妮已经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怀抱从天堂已经变得有点地狱色彩,急着推开。有点崩溃。这让佳木知道,她还怎么有面目见她!“展大哥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嘛,你不要再这么说,我受不了” 展研锋见她真的紧张,又叹。“好了,慢慢消化,慢慢想想。想清两点就行,离婚的事情与你一点没有关系,你不必心有负担。但,离婚后的展研锋和你有关系,一定要有!”展研锋几乎玩笑的口吻,可眼神直视叶妮,不容回绝。 叶妮有点再承受不了这种快节奏转换,忽然推开车门,逃下车。 “妮!”展研锋下车想拦。 叶妮受惊的兔子般,跑到主路。天可怜见,正一辆出租车驶来,拦下,等不得停稳就钻进去。 “妮!”展研锋有点急,担心出租车能不能将叶妮送去该去的地方。回车,驾起来,追去。 但一路并未拦截,只是跟随。望着前方,眼里一直盈盈笑意。想着叶妮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可笑,也甜蜜。 叶妮一气跑回自己家,一下子又抓狂。出租车还等在下面等她拿车钱下去呢。她发现没从展研锋车上带下包来,身上没钱,告诉人家回家拿上再给他,可要命的是,她只想到身上没钱了,竟没想到身上也没钥匙。 怎么办?不会再有祁白若来帮她开门了! 叶妮真想又头撞到门上。 又,电梯一响,下来了展研锋。 叶妮抬头看一眼,又抱膝将脸埋起来。 展研锋叹笑一下,将包放她跟前,拍到脑袋道,“一个小迷糊!老把自己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回家吧,睡一大觉,出租车的钱我付了,不用下去了。我上班去了。” 叶妮不抬头,早晚等他上了电梯,听着电梯门关闭后,才拿起包,翻包找出钥匙,站起来,开门进去。 给展研锋真有点惊吓到,脑子里一时什么没有,身心乏透的感觉。扑床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恍闻开门声,一个身影闪进室内。 展研锋一下就从她脑子里钻出梦境。叶妮惊坐起,看到卧室门口果真站了一人影。接着,她又扑倒。 叶妮忘了是在自己家,以为还在展家,带点烦躁,怨道:“展大哥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佳木了” 好一会儿,展研锋静在那儿没动静。 叶妮猛然意识到不对。刚才她惺松睡哏,脑子也懵,只看到个影就当展研锋了。 又睁开眼,扭脸去瞧。眼睛一下瞪大。站那儿的竟是祁白若,眼里,似冷,却又燃着火,通红。 她坐起来,膝前顺了手,勾肩闷下头去。 阴阴地声音响起,带点嘲弄,“展研锋怎么欺负你了?” 正文 第122章 简单 祁白若听来,刚才叶妮那份嗔怨的声音,简单就是撒娇。 叶妮更像只鸵鸟一样,头往自己腹里扎。 祁白若不再等她闷热,移动脚步往外走。背来传来低低颤抖的一声,“没有。” 叶妮想想自己刚才那话含义太丰富,不管怎样,她还是不想他误会她。 祁白若脚下又停。回头看她。 她眼里的泪接着落下来。洒了两行后,摆身体,要甩开他。 “青” 祁白若这一声唤,让叶妮一下呆住。这称呼听到耳里有种钻心的疼,一下就散至全身。 “别动,就抱一会儿”祁白若现在知道,这女人不管是不是伤了他,让他失望生气,他竟然,要命地心疼她。他想找一切方式排除她,结果,越除越盛,夏日的劲草般,疯长,塞得心里满满的,很崩溃。 叶妮不再动,只有挂在长睫上的两珠泪,滚落。 他声音有点嘶哑,又说:“小东西,结婚的男人不要往里陷。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理由,都保不得以后。没人可以保得了以后,更何况眼前都不能保的人!别信。找个真心疼你,能给你现在的人。别找罗长平” 可祁白若感觉身边没几个可托付的男人,一边鼓励着她寻找,一边否定着目标。至于他。放了吧!他什么也给不了她。给不了现在,更谈不上将来。 “我们结束了”祁白若似乎来履约的。说完,放开手,往外走。 叶妮已经抽泣的有点上下气不接。转身,赶了两步,扑去,抱住了他的腰。“你为什么?” “结束就结束了,说过的,没有为什么。” “可你为什么要抱我” 因为他很想抱她!可轻哼声,戏谑,“结束前抱一下都不舍得?那对不起” “那你为什么叫我青” 祁白若没有再回答,扯开她的胳膊,往外走。留下叶妮一室哭泣声。 祁白若其实正烧得不轻。那份他一直不肯面对,想法子推开的责任,其实一直在他心里噬咬。那忍着不给叶妮打出去的电话,却坠在心里,坠得,连呼吸也带了沉痛。 终于身体为他这般自虐,提出强烈抗议。他是想来躺会儿的,没想到叶妮回来了。他支撑着摇摇欲坠好容易送上来的身体,又摇摇欲坠地下楼去。 祁白若驱车行至半路就不得不停下,感觉浑身虚脱,眼前发晕。他头伏到方向盘上,不动了。 祁白若睁开眼睛后,见自己躺在床上,床边俯着一个女人脑袋。伸手抚到头上,唤:“小笨猪” 那脑袋一下抬起来,喜笑:“你醒了!” 祁白若觉得面孔有点怪,眨眨眼,认真看了下。不是叶妮,他确定。可是谁? 谢娜见他盯在自己脸上看,没分析那眼里是不是短暂失忆,更笑:一醒来就抚着她的脑袋叫小笨猪!好腻的称呼!这会儿又盯着她看不完!感动了?感动她费那些劲把他弄到医院来?“嘿嘿嘿,你刚才烧得好厉害,这会儿好多了” 祁白若给烧得一时短路的大脑一下恢复。谢娜!他看看输进他手背里的管线。坐起来就拨。 谢娜急忙按住。“你干嘛?” 祁白若不答,定要将管线取下,看样子是不愿输液,要走。谢娜感觉,也许他是更不愿被她守着打针!不满,嚷,“我好容易把你送来医院的!你知道费了我多少劲?你多少也该说声谢谢吧?你这太过份了!” 祁白若一折腾,血液一贯通,来医院前的事大体也记起些来。好象是他给人费半天劲拽下来,移后座,又送来医院的。那人就是谢娜了? 谢娜见他有些消停,又劝,“还有一点就打完了,再忍受一会儿!” 祁白若也折腾得又没了力气,身体一砸,又撂床上。两唇不自觉间舔吸,感觉干渴。 谢娜站起来,叮嘱着往外走,“别动!真的别动啊!我一会儿回来。” 祁白若没动,谢娜一会儿回来,拿来两瓶矿泉水。手下使劲,先打开一瓶递给他。祁白若看看,纵纵身又起来些,接了,喝。 谢娜笑嘻嘻地又打开另一瓶,自己喝。祁又看眼谢娜,忽然觉得那脸上的傻态,有一点点眼熟。一拐眼,移开。道:“谢谢。你走吧,我一会儿打完自己走就行。” 谢娜又嘻嘻笑,“我没事。” 祁白若片刻没吭声。静会儿又道:“谢谢。” 一会儿谢两遍了!谢娜裂嘴乐,“不用谢。你饿吗?我给你买点吃的来。” “不用。” “等着,很快!”谢娜步履轻快地往外走,语气喜悦。难得有这样为祁白若效劳的机会! 却,再回来,祁白若已经不在床上。尚未完全输完的药液,顺着针头一滴滴往下溢。谢娜眨眨眼晴,将一包东西床上一扔,懊丧地离开。 谢娜出了门诊楼后,眼睛有意无意往她停放祁白若车的地方过一眼,乐。那车没走,祁白若也没走,车旁,散淡一依的样子,竟也火力十足。 她急步跑过去,嘿嘿笑,“你怎么没打完就下来” 祁白若没等她说完,伸手,“钥匙。” 车刚才谢娜开来的,车钥匙也在她那儿。祁白若出来找到自己的车后,才意识到这点。没办法,只有等谢娜。 谢娜愣一下,想过来。嘿嘿又笑,掏出钥匙按开车锁,却不将钥匙给他,道:“去哪?我送你。你发烧呢,开车不安全。” 祁白若真的没气力多和她纷争,拉开车门坐上去。谢娜高兴,也上车。“去哪?” “单位。” “你回家休息吧,还上班吗?” “班上有事。”祁白若勉强让自己解释一句,不说点,怕是谢娜絮叼没完。 谢娜驱车走。说着:“你这样行吗?发烧容易烧坏脑子的,你最好还是再打一天” “不烧了!我想事情,闭嘴。”其实祁白若脑子晕着,什么也想不了,可也一点听不得有谢娜这么一种声音地往他耳里钻。 谢娜闭嘴。也从没有这样一种无理的声音向她叫停她便停。通常是越这样越不能让她停。但,对祁白若,谢娜没脾气。 电视台到。院里,谢娜看车外注视过来一双眼睛,大大方方划下玻璃,打招呼,“忙着?” 窗外不远处的关静错愕下,脸上立即浮上笑容,“呵呵,小娜!” 祁白若听到关静的声音,耳朵又烦感的扯动下,眼睛睁也没睁。 “再见!”谢娜向关静打招呼是其一,更重要的就炫一下此时她所处的位置:祁白若的车里!为坐后座的祁白若当司机。从没觉得开车能开出皇家车队的感觉,划上窗玻璃,有些飘着,继续驶向新闻中心大楼。 车停,祁白若下车,手往谢娜那儿一伸。没用再多言语,谢娜将钥匙放他手上。 祁白若径直进楼。 其实,和关静一同走着的还有一人,叶妮。只是谢娜通常忽视与她并不相干的人与事,而祁白若也没看到。 关静目送着祁白若进楼,谢娜走向另一边去打电话。眼光再回到叶妮身上,很轻松地笑下,“看来祁主任和谢董进展地挺顺利。” 但关静心里咬:莫非自己走了一招臭棋,真将这两人说一块去了?! 叶妮垂头不语。关静忽然觉得此时眼前的这个肩膀离她很近,伸胳膊微微拥揽到,说:“觉得身体吃力,就再休息段时间。没事!这些天我家里也出了些事,我妈妈过世了。我也没多去看望你,想想真不好意思。” “不不,谢谢关主任。我好了。你也节哀。” “差不多那劲过去了。想想人就那样,一闭眼什么也不知道了,有时未必不比活着时好。伤心什么。” 叶妮有点无语。 关静看叶妮总在她面前,一幅低眉顺眼的表情。笑,“妮,不用这么拘束。我很凶吗?” 叶妮忙摇头。对现在的关静,叶妮没感到任何敌视成份。却是羞惭。那场卫生间记忆,让她见识了她心目中优雅的美女上司放浪形骇的一面。却感觉就像是给关静无意间发现了她的不耻之态一样,总有些很无颜相对。 “呵呵,私下里咱们是好姐妹!晚上看看有时间,咱一块吃饭去。” “我”叶妮想推辞。感觉关静的每次饭里都带着罗长平的味道。可能关静纯属义举,是受罗长平之托,扮演了相当于苏晓闻当初的的角色。但这义,也只是仅局限于对罗长平,并没有考虑她叶妮的意愿。 “没外人。陪我。”也许感觉同被祁白若“抛弃”的原故,关静一时很想与叶妮真诚地发生些友情。 叶妮闭了嘴。无可奈何的,有种亏欠了关静什么的感觉,听着类似恳求的语气,对她“陪我”的要求,竟只能选择同意。 晚餐,叶妮微微有点出乎意料地,与关静进行了一次单独会餐。 饭后,叶妮回到住处,电梯处,竟又遇上了祁白若。她往后默站一步,静立。祁白若不知有没有看到她,没看向她一眼。电梯打开,他进去,也立着,没去管电梯门,似乎不反对叶妮与他同乘一部。 可叶妮立着不动,祁白若眼光扫过去。她微低着脑袋,露给他小半张脸,有些冰意。 祁白若心里血一燥,按上关闭键,自己先上去。电梯里有些气喘。 还站那儿的叶妮泪眼抬起来,朦胧中,仍然看得清那电梯并没有在九楼停,而是上了十三楼。叶妮愣会儿,也按下电梯。 九楼,家里,确实没有祁白若,那么就是,祁白若真的上了十三楼。十三楼!叶妮完全无意识地噙吟着这个数字,洗漱过。 走出卫生间听到手机响,她困顿会儿,还是去接了。不过,不是祁白若的,是展研锋。 “展大哥,我睡了。”叶妮说着电话,一边爬上床。手机已离了耳朵,展研锋的声音遥遥地又传来一些,她没太听清叶。躺下,又移到嘴边说一句,“展大哥你不用担心我。” 挂了。 展研锋暗叹声,也收起。 叶妮望着又一大窗明净,忽闪几下眼睛,闭上。 下午院里的偶遇,叶妮没有关静心中的那些躁动。那一刻,心落进冰谷里一般,冷静。被祁白若那声“青”又返上来的一点波动,又复平:是真的结束了!叶妮从那次雨中奔跑向祁白若时,其实,已经在撤退。 细细地,眼睫下挂上一层晶莹。慢慢,睡去。 祁白若是上了十三楼。他租用的十三楼的住房,下午时已被家俱公司送来几样简单家具。意思是,准备从叶妮家中“独立”出去。 但他下了十三楼的电梯,并没进他的房门,脚步不受控制地又拾级而下,最终又站在了901室门前。 望着,心里说不出是愤还是疼痛。没错,是他在拒绝那女人,是他恨不得想和那女人再也没一点牵连。那女人竟和他耍心眼,想用怀孕逼迫他,祁白若怎么可能忍受!? 可这女人怎么可以。刚才那么冷的面孔! 祁白若愤然又转身走开。里面很安静!那女人在睡觉,他祁白若却在她门前傻站!祁白若是不是离了这女人怕再找不到那样蠢的? 翌日。 展研锋中午时出现在叶妮办公室。叶妮听到室内有向展研锋打招呼声,才注意到,从一桌忙乱中抬头看眼,又垂了脑袋。 展研锋笑呵呵走进,问向其他人,“这么忙,都顾不上吃饭了?” “这就去。展台我们先走了?”其他人说着往外走,知道来找叶妮,没他们什么事,不用在此伺候领导。 展研锋含笑点头,等他们出去,更走近叶妮,“吃饭了,别忙了!” 叶妮收拾下桌子,拿了提包垂头往外走。展研锋以为一叫就有了响应,跟后面也出去。她却往卫生间拐,说句:“展大哥你不要等我。” “我等会儿,没事。”展研锋以为是普通如厕,等在外面。 叶妮却里面无论如何不出来。展研锋看看时间,又叹,电话打过去,叶妮接了。“妮,我走了,出来吧,快点去吃饭。工作可以先慢慢来,等身体再好些时再说。妮?” “嗯。”叶妮应声。 “快吃饭去吧。”展研锋估计他不走,她是不会出来,收了电话,独自离开。 叶妮出门看看,外面没了展研锋,又回了办公室。不想吃。 祁白若也在办公室。上午出门,实在饿了,十点来钟外面吃了点。不过,不是现在饱的不想再吃,是咽喉疼得咽口唾液都难受,吃饭很费劲,不想这么快再去受一次。 一下午过去。 晚上,丽景国际大酒店,二楼小宴会厅。 祁白若给韩台长电话招来。推门而入,喜洋洋的几张面孔都朝他看过来。罗长平起身笑道:“祁主播驾到,奏乐!” 祁白若显然没认为罗长平在正经说话。可随着罗长平的话音一落,真就响起了几声锣鼓鸣奏,随之,谢娜蹦跳着上来,脸上花似的,来拽上他的胳膊,往里请,“我们恭候好久了!” 祁白若有点搞不太清状况。韩台长只说有个酒场让他来参加,他自然以为公务交际。但看眼前的几张面孔,又不禁疑虑。 一张大长桌,人分两边坐。任谢娜拉着祁白若按在韩台长旁边的椅上坐,她坐他下座。 祁白若先伸胳膊与对面的齐锐,熟捻地两手一握,默契地一句话没说,又放开。他眼光看向韩台长,询问的意思。韩台长呵呵笑,“别看我!问罗总!” 祁白若便知罗长平又不知搞什么鬼。瞟着眼白看去,几分不满。 罗长平笑,“给你祝贺一下嘛。” 疑惑。祝贺?什么? “你现在是特级专家了嘛,不得祝贺下?” 祁无语。知道这个批下来,可一点没感觉有什么好祝贺。 门又给推开,进来苏晓闻与罗小美。罗长平站起来接去。罗小美叫爸爸,罗长平呵呵笑,抚一下脑袋,道:“我可爱的女儿来了!乖,跟着晓闻姐姐,听话。吃什么喝什么,和你晓闻姐姐说。” 罗长平给她们找位子坐下。祁白若看,现在桌上分布情况是,他坐韩台长右侧,他右侧不用说。而韩台长左侧的位子还空着,按照常识,那儿应该还有位较重要人士。 而罗长平右侧坐了齐锐,左侧空一座,才坐了罗小美与苏晓闻。那空着的位置也该有位较重要人士。 祁白若懒得问,既来之只好忍之,随便谁来,韩台长在这儿,他也不好来了接着就走。不过,头又有些沉,咽里生疼,实在不是很想坐这儿。 谢娜看他,问:“你没事了吧?” 罗长平先接过去:“什么事?” 谢娜答:“阿若昨天发烧呢。” “阿若,叫的这亲!”罗长平啧舌。 谢娜嘿嘿笑,“不好意思,跟祁妈妈说习惯了” “咦”罗长平脸上更花,还要说上句。听门口一响,刷站起来,回头看去。 任康推开门后,先请进来关静与叶妮。 祁白若眉间拧动下,感觉今天内容挺丰富。 罗长平迎上去,先向关静道:“韩台长旁边给关主任留的位子,请!”没管任康。很是自然地揽上叶妮的肩头,一块往里走,“来,妮,这儿坐,就等你们了!” 叶妮仿佛没用眼睛就看到了祁白若。今天任康受祁白若派遣,一天都在专题组这边帮着做事。下班后,关静提议一块吃饭,叶妮还以为是关静即兴提出的一次便饭。此时知道,不是,原来早有安排。 其实,关静也不知场面这么大,进门前以为里面就罗长平自己在等呢。她呵呵笑着坐韩台长身边,问着,“罗总搞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请了台长和这么多贵宾来?” 韩台长哈哈笑笑,也不说什么。 罗长平先顾不得韩台长与关静这边,将叶妮安排在他左侧座,叫自己女儿道:“小美,这是叶阿姨。”意思是让问好。 罗小美看眼叶妮,乖乖问声:“阿姨好!” 叶妮也笑下,回礼,“你好。”又看向苏晓闻,眼睛打招呼。 苏晓闻也回个眼神,和叶妮笑的一样勉强。郁闷感到,在叶妮这儿,她对于罗长平是用处不大了,有了更有力的助手,能帮他随时将叶妮请出来。 罗长平眼光这才移向韩台长,道:“台长,都到齐了。开始?” 韩台长应,“嗯,好,开始。”笑呵呵举起杯,“我受罗总之邀,主持一下今天的宴会。一是为祝贺我们祁主播的国家级专业人才称号批下来,可贺。再,就是为我们小叶身体康复生病谁也不愿意呀,生了病还是自己最受苦,所以,大家平时都要善待自己的身体。嗯?说走题了?我是说,小叶病好了,可喜。呵呵。为了这可喜可贺,咱一块喝个!” 举杯同饮过。坐下。 汤先上来,服务员先从韩台长处,分盛。罗长平不待服务受转来,拿了另一汤勺,亲自为叶妮盛汤。盛好,放下,轻声关照叶妮:“多喝点,我让他们特意做的,乌鸡,大补。” 谢娜看向祁白若,说:“阿若,你也多喝点。今天没烧吧?” 罗长平听到谢娜的问话,想起前情,并不知道昨天祁白若进医院输液的事,只以为他一点小发烧。取乐,“谢董咋知道咱祁主播发烧的?亲自试过?不是,兴奋的吧?” 谢娜刚要告诉,又窝回嘴里,哼道:“不告诉你!” 笑声里又喝过几杯。虾又上来。罗长平拿了一个,剥去半身虾皮,放叶妮盘里,关照:“多吃点虾,这都有营养。” 关静故意不快,“好了,罗总,我要吃醋了!” 韩台长忙伸开手拿出架式来,“要不,我给关主任剥一个?” “呵呵,不敢!还是我给台长剥个吧。” 韩台长呵呵笑着,看向谢娜,“小姑娘不懂啊,找老公,不能只看帅不帅。你们嫂子当初也是百里挑一,好看着呢,好多帅小伙也是围得乌央乌央的,人家死活就嫁给咱!为么?说了,找老公就得找我这样的,知道疼媳妇。真说的对! 咱在家,你嫂子喝汤,咱给她吹的不凉不热,吃虾,咱把那小细腿,大硬皮,一样样全剥净了,放她碗里。瞧你们嫂子,都看得到吧?多滋润!快五十岁的人了,看着和那三十几岁的差不多。是不是?我不夸张吧?哎,老公服侍的好。谢董,你能让祁给你剥个虾不?” 谢娜咬着嘴唇,看向祁白若。大家也乐呵呵地都瞧着,除了叶妮。 罗长平抗议,“台长你这话说的那意思怪什么的。我听着像是你把我和你弄一个水平上了?我,是虽然帅,照样知道疼媳妇。这是涵养!” “哈哈哈,对!”韩台长爽声笑。又看向祁白若,“祁主播今晚怎么不说话?” 正文 第123章 咀嚼 祁白若冷眼挑去罗长平那边。叶妮眼皮还是垂着,从进来没抬起来看眼他。他咳一声,清下给疼痛堵塞的嗓子后,冷声道:“我们在家,都是用嘴嚼烂了,嘴对嘴地喂进去。” 很多目光集过去看他。罗长平起劲,“那咱见识下!呶,这是传说中的虾!咱看看祁主播是如何嚼烂了喂给咱们谢董的!” 祁白若拿起虾,带着皮就放嘴里,狠很嚼。谢娜嘬着嘴唇看着:真嚼给她?以往人家说什么归人家说,他可是从不接这茬的。今晚怎么了? 祁白若嘴里嚼着,大家眼睛望着。除了两个人,齐锐,叶妮。 感觉祁白若嘴里嚼得差不多了,齐锐开口:“注意,儿童不宜。” 韩台长呵呵笑,“老家伙也不宜,我现在就不出息地心跳了。不看了不看了,你们自己回家再玩吧。来,咱喝酒” “台长,你这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罗长平一边抱怨着,一边也呵呵笑着端起酒杯。 祁白若将嘴里并没嚼烂的虾皮,带肉,狠狠一块咽下口腔。划得本来发炎的咽喉一阵更加疼痛,遍到全身。将杯里酒,一口压下去。 饭莱一道道没断,一会儿满了桌子。公用菜几个大盘,两个汤,其他每人一份套餐。食品中西兼有,用具刀叉筷齐全。 苏晓闻照顾着罗小美,罗长平却一劲照应叶妮,恨得苏晓闻眉毛眼晴一阵阵拧。 叶妮对罗长平夹到她小盘里的菜一样没碰,就像怕菜有毒似的。罗长平夹一次,多一次郁闷。 几圈酒下来,罗长平站起来,晃着酒意上台去。拿了话筒道:“尊敬的领导,尊敬的各位同事,和我可爱的女儿!今天不只一喜一贺。今天,还是敞人的生日,也算一喜” “噢?”韩台长他们现出惊喜声,没想到。 罗长平继续说:“不过,不值一说。主要还是为了祁贺,为了妮身体康复。很高兴!令天,在座的,都是我罗长平最敬重和亲近的人。烦请大家为我作个见证,让我借机表达一点心声。我罗长平没太多优点,咱,真实!不喜欢那藏着掖着的。 外界对我的屈解很多,特别个人生活方面。其实那都是不了解我的人不负责的说法。我这人对感情很认真的,喜欢就是喜欢!现在,在你们面前,在我三十五岁生日这天,我想向一个人说一句话:你生病,我心疼,让我照顾你” 苏晓愤然站起来打断,“罗长平!你真太自私了。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小美在这儿你就说这些。你想过对孩子的影响吗?” 罗长平一张醉红的脸台上哑声。罗小美接着有反应,哭道:“晓闻阿姨我想我妈了,我想找我妈去!” “咱们走!”苏晓闻牵着罗小美的手气噘噘地离座。 “哎”罗长平急步往外追去。 叶妮木然坐着,一晚,一直有些木。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没做过什么。为什么,她想拥有的,抓不住,她没奢求过的,却挤来?叶妮没练就出给男人追的优越感,不管是展研锋还是罗长平,对认为不是她的东西,都总得累。 很累! 叶妮默然站起来,想回到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地方,逃避开这些纷扰。 服务员觉得叶妮边上最安静,端着滚烫的热煲正从叶妮身边,罗长平空出的位上,往桌上放。 不想,叶妮猛然起身。服务员惊叫一声,汤煲脱手。 已经离座往外走的祁白若回眸一望,本能地扑过去,将叶妮一卷,护进怀里。汤煲,一半砸在他背上。热汤,顺着他脊背往下流。 祁白若仿佛没感觉到汤洒在的位置,惊乱地审视叶妮。看起来没事! 不,也许有事。叶妮愣望着他,两行泪往下流。祁白若望着,也没移开目光。 室内很静。大家直觉,洒在祁白若衣服上的汤应该问题不大。于是,都望在两张呆望着,一双流着眼泪,一双流着酸痛的眼睛,也愣。似乎看到某种东西,又似乎不确定。 关静除外。她全部看到。 祁白若放开叶妮,往外走。 “走吧。”韩台长发话,随后跟出。出去后找任康,“任康看看罗总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你给拿上。” 任康应声,本也准备这样。 门外分头上车。显然,齐锐车载谢娜关静比较合适。而韩台长没让司机再开车来,要坐祁白若的车走。那么,只剩下了叶妮。韩台长看看她,道:“上来吧。一块。” 都没有相互道别,奇异沉默着,两车分头驶开。 祁白若先送韩台长,韩台长没异议。到家下去,摆手叮嘱:“路上慢点!”看着车又离开。 叶妮车后座继续静会儿,低声问:“烫着了吗?” 祁白若没答。 到住处。车还是直接开进车库,两人慢慢下车,前后走出车库。 一路电梯安静。 九楼,叶妮下,却站外面,并不走开。祁白若又看到蹲院门口的小赖狗,多少心里顺畅一点,又电梯里磨叽会儿,最终,也下。 进门,他扯开上衣,丢地上,径直进了他的衣服专用房。有点让叶妮知道下,他是进来做什么的,不是真的想留下。 叶妮看他背上,一片淤红,不知伤到多重。 祁白若换了衣干净衣服出来,怒眼盯下低头默立那儿的叶妮。狠狠心,提脚,又往外走。叶妮望着,没拦。 祁白若没上十三楼。住那儿,离叶妮不足一米远的隔壁一般,他完全睡不着,还不如回他的办公室。 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下行,很轻微的一下梯身晃,竟让祁白若眼前一晕,手臂急支到电梯壁上。 走出楼,脚步更沉重得迷茫。心没有归处,脚步,也便没有去处。不禁抬头,看一眼那间他刚离开的房间窗户。 叶妮竟俯在那儿!使劲探出身体,黑发包着整张脸,垂着,风一吹,飘出种凄绝之感。 祁白若整个心脏剧烈一颤,身体几乎晕倒。“不要!不要”他惊惧的重复着又回身冲进楼里。 叶妮的房门开着!他刚才离开时忘记关,叶妮也没管。 他顾不得想为什么开着门,冲进去,向还站窗前的叶妮伸出手,嘴唇抖动着,眼神灼痛,乞求,“过来,宝贝,过来!我不走” 叶妮忘了哭泣,泪澿澿的眸子望着他,被他的表情弄得有点呆。 “过来!”祁白若一声吼啸,叶妮还是不由自主的找不到北,迈步往里进。 他迎上去,一把拽到她,死死抓在手。叶妮眼看着他双眸撕裂充血,又变得狰狞。一时,迷惑压过了伤痛,愣。 他手一移动,狠又夹到她脖颈上。咬牙,“你想死?” 不想!叶妮感觉严重不适,脖子有点要断的感觉。给掐着脖子,大幅度地摆不了头,只能使劲地晃动,形似过电。 可他没放,继续红着眼晴,喘粗气。 叶妮脸一会儿就憋得胀红。艰难地发出声音,“放开” 他才五指一松,放了。她自己的手又抚上,支撑住有些被折断,要垂落下去的脑袋。愤怒地瞪他,觉得他不可理喻。让她伤心欲绝不过瘾,又回来要掐死她! 她倒不惧死,可原来,被掐死的感觉这么难受!现在,如果非得让她选一种死法的话,那么除了给掐死,都行。 叶妮恨眼怒视,可对上的眼珠比她更恨一百倍的模样,火一样想将她烧成灰烬。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脸上一阵阵凝结,气色不定。 叶妮不禁疑虑担心,走近他,细看,手抚到他脸上试下。有些热。 不过,他这样一张烧熟了样的脸,不热应该也挺难。她想起吴奶奶试她是不发烧时都额头触到额上的试。叶妮不知道有无科学依据,但据吴奶奶说,那样才能试出真正的体温。 她将他的脸更拉下些来,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去。静静的,细细的,试了下。问:“你发烧吗?” 祁白若眼里已经没了戾气,给她前额全部吸去般。恍惚地望她会儿,身体一瘫,往下落。 “若!”叶妮急忙架到腋下。却也没多少力气,没架住祁白若,反一并给他带倒。 起身去找药,却被一手拽住。叶妮看去,泪打下几滴,打在紧攥住她胳膊的手背上。哑涩,“我找药去” 那手上,清晰的筋络,抽搐几下。松开了。 叶妮忙着先去找药。还好,备得都算齐。退烧药,消炎药,感冒药,一并给他服下。又去架着身体要扶他起来。可,好难。 很无助。“你用点力好不好?你站起来,地上很凉” 他嘶哑着嗓子却又恨,“我不要看到你,你这个蠢东西” “那你起来出去!”叶妮暴发,“我怎么了?就因为怀了你的孩子?受苦的是我!恨得人该是我!你这大坏蛋你到底恨什么!”她气得发狂,一时忘了心疼,往他身上乱打。 他哼一声,“你受苦!自找!你不耍鬼心眼会受这苦嘛”我还心疼呢,我还气呢。“你还”你还杀了他的孩子!如果你不怀上,会有一个祁白若的孩子无辜失去生命吗 这些理不清的恨意,都只在祁白若心里滚。叶妮实在猜不出,“我耍什么鬼心眼了?” “你故意怀孕” 原来他这样想?愤,“你才故意呢!” “你要都吃了药怎么会怀孕?”刚才服下的药似乎有点显作用,祁白若脸上气色渐平,说话还嘶哑着,可硬实了许多。 “哪会总记着?你总记着了吗?” “你吃我老记着干嘛。” 叶妮恨眼无语。 他又道:“问你,你不是说一直没忘嘛。” “我以为没忘嘛,可有忘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都查出来了,为什么还瞒着我?” “我没想好要不要嘛” “有什么可想的。” 叶妮看他气焰越来越冲,不像躺地上犯瘫的人了,站起来,气呼呼走开。坏蛋,冷血!竟说没什么可想! 祁白若果真又返回生机,地上起来,找水杯咚咚喝上一通。也进里面去。叶妮趴床上生气。 他看着,咽几口向往,最终,决定先去躺下。头还晕呢! 他一上床,叶妮往床边挪腾了两个体位。祁白若又挨过去一些,叶妮又挪开些。他一侧身,干脆胳膊圈过去,“再挪就掉下去了!” 她掉下去关他什么事!叶妮用力推他。 祁白若刚软下来的气息,却忽然又怀间一硬,声音严厉。他忆起了刚才。“刚才你站窗口想干嘛?” “没干嘛。” “那你站那儿干嘛。” “不干嘛!”叶妮愤怨不平,很没好气。恨自己刚才竟忍不住趴窗上看他,总做不到狠心任他走!如今还得告诉他知道她有多没用? 他眼晴在她脸上细细探究会儿,气息又温存。“就看看?” 叶妮噘嘴生气,不回话。 他更抱紧些,提醒,“以后站窗边,别使劲探到窗外看。危险。” 叶妮忽然有点想明白。他进门时那幅模样,难道是担心她掉下楼去?或者,他干脆以为她要跳楼? 她站在窗前那一刻,倒真有跳下去的冲动。正砸他脚前,让他一辈子也别想再放下她!可叶妮还没那么理性脆弱,一晃间的想法,又从脑里去除。 叶妮嘴一抿,积存的气怨又消去许多。 “宝贝”祁白若气息绵绵地又喷她发间,并这酥柔柔的称呼,一下又激起叶妮的愤恨。 她算他的宝贝?是他愿意时抚弄两下头顶的小哈巴狗罢了,生气了,扔一边管过她死活?猛然掀起他的胳膊,出卧室。 很快,祁白若听到他的衣物间房门一响,再无声息。他瞪眼等儿了,等不来,抱了被子过去。 门锁着。 他没十分叫门,将被子挂门把上,道:“被子挂这儿了,你自己拿进去!” 叶妮已经自己另拿了床小被,盖着了,早做了与他分睡的心。听了,没理。躺床上,闷会儿,竟比意料之中容易地进入睡眠。 叶妮有点给热醒。才发现,自己又给圈在某人怀里,周身汗气。推他。 祁白若也醒,可没睁眼,更紧一束,全拥在怀里,脸往她发间一趴,喘动上一些柔软的气息。唤,“青” 叶妮不再挣,任他耳边厮磨着,等着一句更浓情的诉说。 “青”又哝哝一声,可还是没有下文。 叶妮嘴里尝到血腥味了,松开。有点愣问:“不疼?” “不疼。” 可她觉得疼了!一拳,打到肩上。被他又抱进怀里。泪花,浸透他的衣襟,湿重进心里。 许久,她的声音闷闷地又传出来,“你背上,烫得疼吗?” “不疼。” “没事?” “嗯。” “我看看。” “没事!”他抱着她,不想放。 静会儿,叶妮轻声叫他:“阿若。” 祁白若心头动动。虽然这称呼从小听到大,倒也并不陌生,但忽然发自叶妮口中,还是感觉有点怪异。 “阿若。”她又叫一声。 应,“嗯?” “你妈妈走了?” “嗯。”祁白若有点明白了这阿若的来源。可不太理解,“你见过她?” “嗯。” “什么时候?” “医院。” “她去医院了?” “去看我了。和她未来的儿媳妇一起去的!” 为什么他的妈妈要去看她?又是什么未来儿媳妇?祁白若疑虑会儿,忽然明白。“谢娜?” 叶妮又恨。竟一口说出来,很知道嘛!今晚在丽景大酒店又那个样!她又身体往外挣,要离开他。 “嗯” “阿若。” “小笨猪,叫什么” 又叫,“阿若。”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使用的称谓。她想多习惯一下,叶妮从此也要叫他阿若。“阿若,我爱你。你也爱我是吧?” 祁白若胸里一涌,压住。没回声。 “我想和你结婚。我想给你生孩子!我想生小祁!” 静会儿,祁白若响起的声音很细腻,认真。“听着,我不会结婚!不结婚生孩子,就是不负责任。不要再有这些想法。你再这样,”糟蹋他的孩子,“我决不原谅。到时别这么着又泪汪汪的招人烦!” “那你又回来干嘛!你干嘛不一次不原谅到底,管我泪汪汪不泪汪汪!”叶妮恼得又跳身要走。 祁白若臂间一紧,没让她蹦起。心里也冒火。这鬼东西真镇不住了!“你,想好了?”确定要他走,确实不要他再回来!? 她没说话,盯着他看。这个怕烫着她而忘了其他一切的人,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也拽住她的手,不想她离开的男人,为什么怕和她结婚?“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谁说我喜欢你?” “你喜欢!” “不!” “喜欢!” “不喜欢!” “喜欢!” “不!” “喜欢!!!” “随便你怎么想!我想再睡会儿,头晕。你还要费话最好别说出声。” 叶妮瞪会儿眼睛,更认真,“阿若,你可以先不和我结婚,但你得说喜欢我!” 祁白若重申:“不是先不结婚!不要试图混淆意思,是永远不会!以前签的约定完全还有效,只要说结束了就结束,别问理由。别哭!痛快点转身各自走开就好。” 叶妮坚持,“你可以不再喜欢我,我不会纠缠。可你现在得和告诉我,喜欢!我要知道你喜欢过我。” 祁白若否定得更干脆,“不喜欢!” “那我们结束!”叶妮气喘。 敢说这话了!“好。走吧。” 为什么她走?“该你走!” “你不会忘了这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了吧?” 无赖!大坏蛋!叶妮懊恼,又挣身体。他抱得更紧,已带了些遥遥睡意,似呓语:“别动。我要睡会儿。” 你睡,关她什么事?这些天扔下她不管,这会儿又必须抱着她才能睡了?恨恨道:“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要说,爱我!” “要不说呢。” “不是你走,就是我走。” “好,但愿我能忍你到一个月!小笨猪!” 叶妮一掌推去,将他气势汹汹要惩罚过来的嘴,无情打击走。 天已放亮。叶妮看着眼前他的另一只手,去摊开手心,五指扣进去。望着,看她细嫩的五指穿插在他微冷的指隙间。完美的今人心动的一幅画面。 他要用?叶妮想着,赶快擦净了,穿上睡裙出来。祁白若抬眼看看,水葱白的一张脸,更加了层冷飕飕的寒意。一摆头,“上床。” 叶妮进了大卧室,身体又窝上床。他扯了被来,一裹,全裹她身上,只露张脸在外面。坐床头,继续查他的手机。然后打电话,“送两样粥来。小米粥,黑米粥。怎么做法你们看着办,别破坏营养,好吃就行。广城花园c座901。噢,再顺便拿点红糖来。” 祁白若打完电话,没吱声,出去。叶妮听着像叫的早餐。那就是不用她做饭了?没动,继续窝着。 一会儿,却听到有声音传来,仿佛是厨房的动静。疑惑,下床去看。 祁白若正锅里放进水,放灶上。又开冰箱,拿出五六个鸡蛋来,去水里又洗。 她忍不住。问:“你干嘛。” 祁白若不答。洗完鸡蛋放进锅里,盖上锅盖,打开燃气灶。 叶妮感觉那样子很像煮鸡蛋。可祁白若煮鸡蛋,肯定是做有关煮鸡蛋的研究,不可能是煮来吃的!又问:“你干嘛?” “一看,就知道嘛,还问!煮鸡蛋!” “煮鸡蛋干嘛?” “你白痴啊?你每次煮鸡蛋都用来干嘛?” 还真是用来吃的?!祁白若那这是算下厨房做饭吧?算!不可思议,吃饭都得人家给盛好才吃的主,竟然下厨房做饭? 祁白若瞪下满眼惊奇的大眼睛,道:“煮多长时间熟,你提醒着啊,我不知道。” “你干嘛不叫我煮嘛。” “你煮得太笨,我怕吃笨蛋太多了,也笨。” 叶妮嘟嘴瞪眼看他,他握过头来往她唇上啄下。叶妮想想,抬起手背,在嘴上狠擦下,继续瞪。 叶妮所有这些天的痛叶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境,醒来,竟那样浅淡不清。脑细胞幸福地飘浮许久,落下些。在他怀里娇声道:“那你以后天天煮,我天天吃你的聪明蛋,以后就和你一样聪明了,好不好?” “不好!猪都变聪明了,得上树了。那树受得了?” “那,我吃我的笨蛋,你吃你的聪明蛋,以后我们各人煮各人吃的鸡蛋。” “不好。我怕我太聪明了,受不了你,一生气煮你吃了。不,烤着吃好,烤乳猪。” 叶妮早不在意他嘴里那个猪字,可还是含了两眼娇嗔,噘嘴。 他抱起来,坐餐桌旁,眼光在她脸上游逛着,说:“请几天假,在家再养几天。” “不要,我都请好多假了。也上班了,怎么好又请!” “刚好了怎么就去上班?听话,再请几天假。” 正文 第124章 委屈 “真不要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反正人家都知道你是展台的小娇娇妹,一碰就病,得宠着。没人敢说你的。” 她噘嘴。都是他害的。还说这风凉话! “还不愿听?对了,你说说,展研锋怎么欺负你了?” 叶妮也想到了他昨天的烧,脸上,看看,摸摸,都正常。还是问句:“你全好了吗?还烧吗?还要不要再吃点药?” “就嗓子还有点疼,一会儿我再吃上点消炎药。别叉我这儿,回答我的话。” “展大哥当然是逗我玩了。”叶妮感觉说了实话对不住展研锋。 “你很小吗。逗你玩什么?” 叶妮又叉,看厨房,“好象水开了。” “水开了就行?” “嗯,煮时间长了老了。” 他移下她去,去关火。门铃也响,祁白若疑虑着,去看是谁。感觉订的餐来得稍快了些。 程控屏幕上出现了展研锋。他扭头看叶妮,“你展大哥。要他进来?” 叶妮眼光对峙过去,认为他才不会让他进来。 祁白若从她眼神里瞧出意思来。是以为他不敢开呢。哼一声,要开门。 他现在有点真想放展研锋进来,让他知道了也罢,他心里要有点什么想法,也便就此打住。更重要的,展研锋不是别人,不太容易拦在外面,而他又是经常会来。反搞得他很狼狈。干脆让展研锋狼狈一下。 叶妮见他竟真敢去按开关,急扑去,拉住他的胳膊。摇头。抢过他手里的话筒,轻轻又放好,拉着他退远处。 祁白若疑惑了,“为什么不开?” “你不是,不想他知道嘛。” “那事由我决定!我刚才要开了,你为什么不让?” “忽然让展大哥看到,他会受惊的。” “惊完了就喜了。以后暂时有人帮他照顾妹妹了,不用他老费心了。” “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 “咦,受完好处就忘恩!不说远处的,现在鸡蛋谁给你煮?” 服。让她伤心受苦那么多天,就煮这一次鸡蛋就拽得不行了! 门铃又响。祁白又往上去,叶妮又拉住。 “你说个理由为什么不开。” “你” “别你!别拿我打掩护!我想开,想让他进来。” “我不想。” “为什么。” “我还没想好。” “你想什么。” 叶妮终于给逼出合理解释,“我要等一个月,你不说爱我,我们就悄悄结束了,干嘛现在让展大哥知道” 呀,她上劲了!祁白若面目一拧,迈着步子带着股凶狠就上来。叶妮一阵恐慌,啊一声,在他伸手将要抓住她时,蹦跳着跑去卧室。 门铃没再响。可叶妮的手机响起来。 耳朵都支过去。叶妮怕是展研锋,木着,有点不知要不要接。 祁白若确定是展研锋,见叶妮不动,他纵身起来,去拿叶妮的包,翻出里面的电话来。叶妮以为他是给她拿,却见他自己接起来。脱口道:“不要!” 电话传出展研锋的声音,“怎么了?妮?” 叶妮去抢手机,祁白若不给,就手里拿着,她爱说不说。 没法,叶妮翘了脚,在他耳边冲电话里说话:“展大哥。” “呵呵。”展研锋一下声音放轻松,“刚才怎么了?不要什么?” “没事,接电话急,差点撞到门。” “撞着了吗?” “没,没有。” “给我开门。” “我,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 “我在外面吃早餐。” “你这丫头。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妈妈早上特意做了排骨粥,让给你送来。你不开门,我放哪?” “我,你,放” “好了,我也要赶快去上班。你开了门,我上去,给你放门口外面你一会儿自己出来拿。总行了吧?” 叶妮犹豫下,走向门口。给按开下面的程控门。 很快,外面电梯开门声。然后,脚步切近,房门铃响。叶妮垂着脑袋不开。 展研锋作罢,外面说道:“妮?我放门外了?” 叶妮脑袋更垂下些,不应声。 门外静会儿,才又响起展研锋离开的声音。叶妮静立着,许久没动。又酸叶。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展大哥对不对,总觉得心里愧。 抬头。祁白若一双深眸仿佛一眨没眨,凝视着她。她些许怨恨地瞟他一下,垂了眼睛往里走去。感觉,他不仅是她的同谋者,还是可恨的始作俑者,一起在做一件伤害展大哥的事情。 祁白若任她过去,没什么表示。从这两天的所闻所见,猜测,展研锋绝对是对叶妮说过,或者表达过什么。而叶妮的为难和不忍又说明,展研锋在她心里,是真的很有位置。可能,位置有点偏,没正坐在情人那座上。 祁白若心中很是不爽。进厨房,从锅里打捞那些煮鸡蛋去。边盛进盘边鄙视自己。还说不屑于讨好女人,那他这算什么?竟还讨厌人家展研锋比他做的多,那他祁白若是不是得以后变成只哈巴狗给叶妮牵着才成? 见鬼! 祁白若一下很颓丧。还是不能从心里接受,就这般情感臣服给了叶妮。 门铃又响。他感觉这次应该是他叫的外卖。不过,不是也无所谓,是展研锋更无所谓。祁白若都孙到乖乖给女人煮鸡蛋这地位了,还充什么冷情杀手?! 他没看门外是谁,带着气性,猛得就推开房门。 不好意思,没成全祁白若视死之心。门外来的是送餐人员。 一块,连展研锋送来的,也拿进来。放桌上,一样样展开。一份黑的,一份黄的,一分白的。他一份份看看,去厨房又端来鸡蛋,拿来一副勺碗。 叶妮已默默地又走出来,静静地望着他一样样都摆好,盛上饭,撒进红糖。 他说:“各样都喝点,别喝凉了。那黑米补血,喜欢喝就多喝点。” 听他这番交待,似乎他不吃。问:“你不吃吗?” “来不及了,我洗洗换身衣服。走时拿两个鸡蛋就行。” 叶妮望着他往里走。后影透着点不爽快,可又感觉不像生她的气。要生气,不会这么安静地和她说话是不是? 而且,竟把展研锋送来的粥也摆桌上!她的感觉是,祁白若根本理都不理门外的鸡肉粥,或者拿进来也是去倒马桶,这才正常。 祁白若卫生间洗一阵,又卧室换好衣。再出来,精神抖擞许多。见叶妮还原处闷着,餐桌上一点没动。吼,“笨猪,饭还得让人喂进嘴里吗?” 叶妮一下放松不少。这才是祁白若嘛!看来她是贱,他和她好好说话,浑身长刺样,不得劲。一吼她,舒服了。抿嘴一乐,忙坐餐桌旁去。 “快吃,别吃凉了!”他又瞪去一句,顺便从盘里划拉两个鸡蛋往包里一装,要走。 “你还没吃药!”叶妮提醒着,站起来帮他拿药,倒水。 祁白若都接过去,吃进。叶妮又拉到胳膊,“你也喝点粥吧。” “来不及了。” 叶妮上去抱住他。祁白若声音一下没原则地软,“干嘛呀,小笨猪,越成小粘糕了?” “阿若。我怕你出门!” 祁白若听得明白。一俯身将她束抱起来,直着身体尽情地看着她的脸。“是和展研锋一块去开一个会。真来不及了,你喝不了给我留下点,会散的早,我再回来喝” 叶妮一听赶紧放开他,让他走。 他更将她抱紧些,伏她胸前一会儿。小东西,我不会再轻易就消失。我会尽心的,尽力的,尽可能,和你相处。相爱!抬起脸,往她唇上亲下,“快吃吧,别吃凉了。请个假,至少再在家休息两三天。” 叶妮点下头,再为难她也要答应。祁白若的体贴虽然总是这么别扭,可陪养起来不容易,她不想让她一坚持再打击夭折了。 祁笑一下,放下她。接着拧眸报怨,“以后出门前别粘我!真耽误了!快吃!”甩门出去。 叶妮望着门,哧得笑。想来,祁白若温存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这样了!? 叶妮却也没在家休息,上午在家洗衣打扫卫生,下午出门,超市去。 超市处于购物广场最里端,东门进去,要经过大片化妆品区与贵重饰品区后。叶妮不禁又在金饰品专柜处看。 一直想买到个小金猪,那是祁白若生日时似真似假要过的生日礼物。她却一直没看到趁心的。有几样,式样一般,还都是空心,仿佛一压就能扁了。叶妮不喜欢,她喜欢那种沉甸甸的实心小金猪。她都没喜欢上,自然不会买给祁白若。 有一人对面走来,相隔不远处站住,这次,终于实实地,将叶妮纳入眼帘。 叶妮抬头时,也看到她,眼神也怔。对面谢娜。似熟,又陌生。两人一起参加的聚会已不只一次,但,竟哪一次也没有相互问候过。主要是谢娜没重视过叶妮。 此时谢娜整双眼睛完全铺张着一个叶妮,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一个女人。 这女人她一直以为是罗长平喜欢的,罗长平喜欢的女人自然没什么可看的。可从那晚被祁白若抱到怀里躲避过一劫后,这女人开始变得神秘莫测。那与祁白若对望的场面,一副极具冲击力的巨型电影海报一样,让她充满想看的欲望。 可这女人安静淡然,拢着一层水样的脸面上,碰碰就破的感觉。实在找不到什么与祁白若相关,并与她谢娜的对手相配的东西。 谢娜没有规定过自己的对手该是什么样,但面对叶妮,不管要不要将她划到情敌范畴,都,找不到一点可攻击的地方。 叶妮感觉再这样对望下去,有点忍无可忍,准备说句话。可,谢娜眼波一转,流向另一方,翘着脸,走过去。 叶妮也作罢,往超市走。 齐锐回到家,惊奇地见到独自一人,安静坐沙发上的谢娜。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齐锐过去看看,没说什么,也坐旁边。谢娜望他眼,往他跟前凑,叫:“小锐。” “嗯?”齐锐看她。 “你有过感觉很闷,又什么也不想说,还很委屈的那种感觉吗?” 齐锐想想,没回答,问她:“你有?” “嗯。”谢娜靠到他身上。 齐锐伸开臂,也揽住她,安慰,“过几天就好了。” “你说祁和那个叶妮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事吗?不知怎么搞得那天晚上看到他们那样后,心里就再提不起精神了” 那是一种稀有真情的流露,足以不攻而退许多非分之想。谢娜,心里也不禁在败退。只是,她还不能完全自知。齐锐不想平添事非,只劝,“他们有没有事我说不清叶,不过,感觉,祁对你真的没意思,要不就算了吧” 谢娜郁闷地往他怀里扎,“可我喜欢他!” “喜欢是双方面的,相互喜欢才是真喜欢,只单方喜欢那对另一方来说有点像情感侵略,会让人家烦感,不自在,甚至痛苦。就应该适可而止,努力过了就算了。” “要是我还努力的不够呢?” “那你还想怎么努力?” “嗯,我怕要不也许小锐,你和女孩子有没有过?” 齐锐僵下,答,“那个,我也怕。还是不要,万一那样了,人家还是不喜欢你,不是很不值得?” “他还是不喜欢我也愿意!”谢娜抬起眼来,湿润润地流着委屈。“可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那要怎么那样呢” 齐锐叹一声,还是哄为上,“好,等我想想,想到好办法告诉你。自己别乱来。” 谢娜点头,身体往沙发上放倒,头枕齐锐腿上,继续郁闷。 齐锐也不多吭声,一手抚她肩上,另一手拿过一本书来翻 祁白若再回到叶妮的床上时,眼神无意间走过对面墙壁,一错,粘回去。那墙上一幅扇型挂历,赤裸裸地勾眼。他眉结轻拧,笼上层可笑。 这突然预备出来的挂历,恐怕不是为了看日期,也未必为了装饰房间。应该是给他祁白若备下的倒计时牌。 叶妮进来之前,他将身体躺下,眼睛移开,装那东西未入眼帘。 叶妮也不说什么,打开他的胳膊,一片香暖地直接投进怀里,忽闪着眼晴看他。 祁白若耻笑,“我要你进来了吗?” 叶妮继续忽闪两下眼,胳膊更圈到他腰上,往他怀里赖。 叶妮越来越娇憨的模样,揉在心里软软的。感觉到的,竟不只是一个女人。他往怀里更裹进一些,却,臂间松松的,抚摸在手里,像块娇贵的珍宝。爱惜,疼昵。轻声问:“一天好好吃饭了?” 叶妮动下眼珠,却说:“我明天去上班。” 他脸拉下来,不爽,“小东西,再让我费一遍口舌?” “可是我在家休息还要自己做饭,不如去上班在餐厅吃!” 听出来,这是怪他让她在家休息,却不当她病人照顾。笑,“不是告诉你电话了嘛,让你叫外卖。” “就我一个人吃一点,不值当地让人家送。” “你可以多叫点呀。” “要多了我吃不了,又浪费粮食又浪费钱。我也没钱了!” “没钱?”祁白若拧眉。在她脸上看。她意思是“付外卖的钱也没了?” “嗯,这月工资还没发呢。” “你月光族?” “以前不是,可能给你买衣服买得太多了。” 哦,还是他造成的!“那我给你点?” 叶妮点头。 “要多少?” “你把那卡给我吧,我用多少,取就行” 祁白若哈哈笑。就知道她在动小心眼。“你不是不要嘛。” “我不是不要,我是嫌少,让你再给我存上点。” “那可不好办。我就那些钱。” “那算了。先这样吧。你给我!” “我后悔了,不想给了。” “不要!我要!” “不给。” “给!”叶妮从他怀里出来,跳下床去,准备翻他的钱包。不过,还是怕这六月天真翻脸,回头观望上一眼。 祁白若斜目睨视着她,一幅看你敢的神情。她手往他衣服上递进着,祁白若眼里的锐气也加剧着。可她还是抓到,握着他口袋里皮夹,咬着肉肉的下唇,冲他笑。 祁白若眼神在那一脸赖劲的笑靥里沉浮下,锐气有点松散。口气虚张:“还越来越厚脸皮了!不准动!” 可叶妮就像彻底得到准许令,一下将皮夹掏出来,翻找。祁白若懒得管了,翻身朝另一边去。叶妮一会儿又爬上床,躺他身边,手中握着卡往他脸上炫耀。 祁白若轻蔑道:“小笨猪,你拿到了,没密码又能怎么样?” 叶妮裂嘴乐,“我的生日!” “早换了!” “换了?真的?” “当然!” “真的?” “真的!” 叶妮不信,“骗人!” “不信你明天试试去就行了。” “真的?” “真的!再问一百遍也是真的!可你再敢问一遍,我就掐死你。”祁白若回转身来,一双戾眸盯住她,准备随时手取到她的脖子上。 叶妮还是不信。瞪眼也盯着他,又迸出两字:“真,的?” 他多少年的广告提成,应该也是笔不少数目,但罗长平都一分没给过他。据说,据罗长平说,都帮他拿去投资了。总之不管真假,他要不过来。 窝他怀里的脑袋,又甜滋滋地问:“里面多少钱。” “够买你两三个的。” “哇,得好几亿吧?” “哈哈,”这破脑袋,生场病还也长灵光了。“真敢说!买只小乳猪也就几百块钱,你很特殊吗?那也超不过一千吧?” “嗯~”叶妮在他怀里挫,娇憨十足。 清晨,祁白若醒来,第一眼又看到对面的扇型挂历。还有屁股对着他,正上面郑重其事划什么的叶妮。 叶妮在这页挂历的第一个数字上,划了一个圈。 祁白若扯着嘴角笑。起床,从她身后走过,顺便屁股上划拉一下,过去。 叶妮扣上笔帽,挑眼角瞅下走去卫生间的祁白若。他越假装若无其事,说明,他更完全知道为什么忽然这儿多了份挂历的用途。也,不会不知道她划圈的意思。 倒计时!她冲已经背影掩进卫生间的祁白若调皮地耸下鼻子。 60周年度大型纪录片,第二部分拍摄工作基本结束。第一部分为历史的记忆,是叶妮主要参与的部分,尚在整理中。 祁白若被请到综合频道小型放录室,。关静与摄制组主创人员自然也奉陪在场。 祁白若坐最前面。关静端了两杯悠香奶茶来,自自然然道:“祁主任早饭了吗?喝点奶茶。” “谢谢,不喝。”祁白若拿起笔往本上记录。很忙,顾不上再理她。 关静还是给他放下,自己也坐他旁边。边看,边咬向他耳朵说几句,讨论画面。 祁白若发现抛除己见,只精诚合作的困难。他那只耳边就像放了几百只小虫一样,不时就更往里钻钻。 一上午,祁白若很难全心全意投入工作。站起来,说:“给我一个样带,我拿回去慢慢看看。” “好,备带在我那儿,一会儿我拿给你。”关静痛快应口,又道,“中午一块吃个饭吧。” 剧组其他人员附和,“对呀,祁主任还没参加过我们一次聚会呢。” 祁白若浅笑,“不好意思,我中午真的有其他事,改天。” 祁白若说着往外走,其他人也随后。关静看看祁白若一点未动的奶茶,也跟出去。 走廊里正徘徊着展研锋。 关静远远含笑问去:“展台!过来了怎么不让他们叫我一下?” “我没事。”展研锋呵呵笑着,眼光滑过祁白若,更投向大后方。后边没人了。又看向祁,“妮不在里面?”他以为叶妮也一块在里面开会,所以等在这儿。 “没有。”祁白若淡淡一句,走过去。 关静笑,“展台你来找妮的?她请假了,你不知道?” “请假?”展研锋微微怔下。叶妮没有告诉他,他几次打电话给她,她都打发他几句就挂。他认为她是还没从他那些话里走出来,给她时间。不想,竟请假!那是还没好?又不舒服了? 展研锋与关静道个别,匆忙离开。 关静向已走出好远的祁白若道:“祁,带子在我办公室,我给你拿。” 祁白若步子犹豫下,停住。等她一会儿,拿了样带走,总强过老过来看样片。 等着。 电话响。叶妮的。饮水间就在附近,进去。无人。接电话,“干嘛。” “你说中午没事回来” 祁白若无声。叶妮觉得又嫌她粘了,忙补充说明,“我就是问一下,要不要给你准备饭。好吧,你忙吧。” 听她忙着要挂,祁白若声音急送过去,“笨东西,我还没说要不要回去呢!” 泡汤的希望又燃起,嘻嘻笼,“回来?” “嗯,正准备走。”不过,他觉得展研锋绝对地已先一步去了。所以,他还能不能继续到达。很难说。 叶妮高兴,声音娇嫩甜蜜,“我做了好些菜!等你。” 正文 第125章 破绽 祁白若却点她破绽,“不是正要准备饭吗?怎么先做好了?” “咯咯,嗯。” 祁白若听到娇憨的一阵百灵婉转,心头痒酥酥。声音也腻,“叫外卖就好了,干嘛自己做?给我省钱?” “嗯,咯咯。” “挂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叶妮兴高采烈挂了的电话。却没等祁白若走出饮水间,手里的电话又响。 “阿若,你不要回来了。” 看来得到展研锋的信了!说明还是展研锋更重要?不痛快,“为什么?” “展大哥要来。他要和我出去吃饭” 祁白若郁闷。 “阿若?展大哥知道我请假了,可能担心我又不舒服,一定要见我” 祁白若也有点不知如何更好地摆平展研锋。没好气地问:“我怎么吃?” 你平时也没有离了她不能吃嘛。“你想回来吃也行,我把饭莱给你留桌上” “叶笨猪,我是你养的小狗吗?你出去和人约会,给我留点食就可以了?我没告诉你吃饭得有女人伺候着吗?” 叶妮撅嘴,“展大哥” 这三字听来真是很讨厌。祁白若脱口而出,“谁重要?” 叶妮的为难情绪一下给他这句话打消,明明一句责问,感觉竟入心入肺的甜。哧地笑,语气跟着发嗲,“展大哥!” 这鬼东西!祁白若眉间愠意一挑后,却又一下脸上舒缓。还是那三字,听着也没了刚才那般讨厌。明明一句肯定语,却是傻子也能听出:展大哥,不是! 他声音轻柔许多:“好了,莱就放那儿吧,我自己吃。你可要吃饱再回来,那些菜我不一定能给你留得下。” 叶妮又咯咯笑。得意地发现,这个难伺候的坏男人,现在正变得有点懂事噢! 祁白若几乎带着笑容收起电话,一出饮水间,关静已走到两步之外。 他看看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感觉那应该是她要交给他的东西。等着她递过来。 关静递向他。同时,压低了声音道:“若,和我谈好吗?” 祁白若当没听到,接到手,转身离开。 关静的电话很快又追过来。他略迟疑下,接了,准备还是像往前一样,无关工作,就挂。 关静从来等不到他先开口。直说道:“若,那信封里不是样带。这几天我收拾了咱们那房子。原来,我们不是没什么记忆存档的。我还一直后悔,后悔太听你的,没留下过照片。没留下过录相” 祁白若挂了。与工作无关。 那这信封里是什么?他盯了会儿,打开看。一个笔记本。打开,上面全是关静的记录,如何选择新闻,如何操控现场,如何主持中偷换气息 祁白若也不难记起。这都是曾经他教授过关静的一些知识。也是关静如何从一个并无业务专长的普通女孩子成长为名牌主持人的部分人生足迹。 关静的电话又来。祁白若很犹豫一下,手里捏着这个笔记本,竟,没能坚持到底,又接起了。 “若,看到了?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帮助。我说你一直没帮过我什么,可见,也是错的。你帮我成为了现在的关静。谢谢。我想我爱你不只是因为你是祁白若,还是,你已经是注入我生命里,组成我的一部分。 尽管我一时忽视了,可仍然改变不了事实若,我爱你。我看起来很平静是吗?可我每个晚上,都想着你,想得心要炸开。很难熬。若,给我个机会行吗?如果你实在很难接受我的婚姻,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改变,可以吗?” 祁白若开口,“关静,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人通话!你有今天,都是你个人努力的结果。我帮过你,你也给予过我。谢谢。可真的过去了。真的!别再缠了。如果有对不起,我道歉。别再费这些心,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再见。” “若” 电话又给祁白若挂断。 关静饮着泪水看向窗外,能看到祁白若坚定走去的背影。 看来她是真的收不回这个男人来了!饮水间里祁白若的电话她听个差不多。那般宠溺温存的语调,祁白若对她,似乎也没用过! 她不在意他有别的女人,可,有些不能接受,祁白若真正地爱上了一个女人。除了她关静! 对不起。若。她对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惨淡地笑一下。她已经做了她所有能做的努力,所有努力都不能让祁白若再回归一步,那,她只好对不起他了! 而关键是,她已经没有时间等他回头。 祁白若一直来很受台里重视,近来更发展势头更猛,全国拔尖级专家人才,省台网频中心主任业务领域频频被委以重任,新闻播出部主任其实已属兼任。 关静新近又得到消息,在季春秋的举荐下,祁白若有可能调任省政府新闻办公室任主任。但,据说,这只是祁白若走向更高层次的跳板,一个过渡。看来,祁白若进入他的黄金收获期。 以祁白若的才华与形象,将不难成为d州的标志性“建筑”。在现有政府机制下,一旦树起的形象,将会全力维护,不容轻易倒塌。 如此,祁白若无疑,前途不可限量。 这对关静并不是多好的消息。一步步更加形成气候的祁白若,也就表示一步步离她愈远,她要抓住他,便越不可能。 她已经是副州长夫人,她不需要她的另一个男人再特别强大。 出现在展研锋面前的叶妮低眉顺眼,让展研锋老看不到全脸。他且劲身上打量半天,看不出哪有病态。道,“抬起脸来。” 叶妮有点像做了亏心事,微微抬眼看他下,露齿一笑,轻声叫个:“展大哥。” 展研锋也笑。这羞涩涩的样子,有股春风拂面的甜美,是比那颓丧的模样让人心情爽悦。 为什么一下放晴了?不会,他的话起效用了吧?想通了?展研锋如此一想,心头也欢跳。隐着喜悦,问:“请假干嘛?还是身体不舒服?” “想休息一下。” “干嘛不和我说?” “我怕领导训我嘛,老请假” “你这丫头!”展研锋想过来,这是说他是领导呢。巴掌狠狠拍过去,却轻轻落她头上。 叶妮趁他高兴赶紧说:“展大哥你放心吧,和伯母说也放心,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我回去了,你也回家吧,中午休息下” 展研锋一把拽住,推着上了车。“你这丫头,想躲到我什么时候?” “我没躲我就是不想出去” “那咱们不出去了,家里有什么?咱们自己做。”展研锋说着又要下车。 叶妮忙拦,“没什么可做的!还是出去吃吧。” 展研锋望着她笑,温存细腻,挠心抓肺。叶妮有点难以承受,身体贴车门上,扭开脸,不看。展研锋身体却追过去,叶妮有点惊,望他。展研锋皱眉头,上些嗔意。怎么一下子和小兔子看大灰狼一样了! 他扯过安全带来,给她扣。叶妮舒口气,认为自己多虑了。 然,扣完安全带的展研锋却忍不住两臂轻拥住叶妮。 比这更深的拥抱,叶妮也受过,医院里睡梦里哭泣,干脆是给展研锋抱着睡的。展研锋以为她梦里不知道,可叶妮知道,只是,好脆弱,舍不得离开那个暖怀。 叶妮一直庆幸凭空落给她这样一个展大哥。现在,利好一下成利空,投资变成了负担,想一下都感觉心里沉。展研锋的怀抱也一样成了藜蒺丛,好扎。“展大哥,你再这样,我再不见你了” “就这一次!”展研锋又抱了会儿,放开,对垂目尴尬的叶妮柔柔一笑。 展研锋也不想现在就与叶妮发展成情侣关系。明不正言不顺,感觉,那样是欺叶妮。可,那话一旦露出来,叶妮知道了,心里感觉竟完全变了样,就是有股握住她的手的冲动。很想,抱抱,亲亲,说点情侣间会说的话。 哎。他望着车外轻叹一声。开车。 叶妮睨目看看他,说出自己的意思来:“展大哥,我和佳木一样,都喜欢你。” “嗯。” “像大哥一样的感觉。” “嗯。” “你明白?” “嗯。” “你以后也不要老不放心我,我都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嗯。” 展研锋句句应,叶妮高兴。车到饭店,停好。展研锋下车,等叶妮下来,揽了肩上往饭店里进。 叶妮琢磨一下她肩上的手,她的意思展大哥都明白了,答应了,那这只手应该就是展大哥的手,而不是大灰狼展研锋的手。 是展大哥的手,那便没关系。 展研锋心里叹。傻丫头,只要你安心,随便你认为了。只是,这肩,他是不会放的。因为,没人比他更能爱惜她,让她幸福! 饭后,叶妮回到家,见桌上饭莱并未动过,室内也没有祁白若。打电话过去,“饭菜怎么没动?你没回来吃吗?” “嗯。” “怎么没回来?” “嗯。”祁白若只淡淡应。 “嗯是什么意思嘛。”叶妮急。 “嗯就是不想理你!这都听不出来?挂了。忙着呢。”小笨猪!她出去和展研锋吃饭,还真以为他多有心情回家一人吃那傻瓜饭?不过是想让她多惦记一下他,不和展研锋吃起来没完,早点回家罢了。 叶妮听挂了电话,又噘嘴。六月天,不是那么好转性的! 祁白若晚间回去的较早,叶妮正卫生洗澡。 他开门迈进的那一刻,卫生间的门也砰的关闭。 叶妮洗澡时习惯开着一点门缝。感觉卫生间完全一关,水声响起,听不到一点家里其他动静,更容易有种不安情绪,洗澡也洗不踏实。 她听到房门响,忙关了门,将淋浴也关闭,声音谨慎地问:“谁?” 祁白若拧眉。谁?笨样,能谁?有好多人能进出这门?想完,又呸出去。反感自己刚才那想法,自我咒句:有病! 偏不答。 叶妮也知道应该是祁白若。不洗了,擦干;争,穿上睡裙出来。祁白若仰面躺到床上,看她一头湿达达地出来,挑毛病,“没问清谁就这么出来了?” 叶妮认为他还有点生中午的气,窝嘴望着他乐。 祁白若又闭上眼睛不理她。 床轻轻一颤,一阵洗发液的清香飘入鼻端。很平常的味道,心,竟热荡一下。 叶妮轻声问:“你还吃点吗?还有好多” “剩菜谁吃!” “那我再给你做点?” “吃了。”说着睁开眼,看她。 叶妮往他眼里望。在那眼里没发现不快。被她两只大眼殊碰撞摩擦会儿,温情愈浓。她裂嘴一笑,将脑袋放他胸上。 “湿漉漉的!”他嫌。她忙起来。又听道。“躺这。” 叶妮又笑。听话,照他的目光指引,侧身一躺,枕他一臂上。他身体侧过来,胳膊将她头卷得更靠近自己些,面面相对。“宝贝” 裂嘴又笑,听到这么情不自禁的一声称呼,仿佛像听到他胸里的无限内容。 宝贝,想你了!今天很想你!他拥着她贴到自己胸上,让她听他心里的声音。 “嗯~”她还是抗议这称呼。 “不是?谁先贴人家怀里的?” “我我习惯抱着男人睡觉” 他恶眉挑起,五指挤压上她的脸颊,恨,“闭嘴,小东西。” 叶妮想想,她这话是有点不太检点的意思。不过,就准他习惯抱着女人睡,她就不能说抱着男人睡?“我就喜欢!” “再说!” 叶妮凝在他恶眼里,不再说。 却又坚定一放,斩断欲念,害怕继续粘缠后给她带来的破坏力。 将气息慢慢调匀,欠身,伸臂,将床头柜里的药片拿到手,掰了小嘴放进。水杯早端来,喝口,又对口冲服下。 叶妮安静。小小一粒药片,收去了心中的许多缱绻之情。此时祁白若竟然记得这个,显得好理性。理性的祁白若,原来并没有气得瞪眼发脾气,甚至耍赖霸道时,更可爱。 他感觉到怀间的一点生硬,心里疼了下。明白,叶妮理性接受这粒小药片,可感情上,并不喜欢这种其实很残酷的阻隔:象征着,他和她永远不会有更深入的联系。 那丝疼痛,忽然让他体会到,他是多愿意按照她的心愿做,让她高兴。 可是,现在,他只能为她做这些,保证她再不受一次那样的伤害。 拥好,“小东西,睡吧。” 此时的关静在酒吧,电话又召来了罗长平。 罗长平一枝箭样很快射来。目前为止,听到呼唤,让他连正热乎着的女人都丢下,跑过来的,一个祁白若,一个关静。连台长发令都没这两人叫一声好使。 罗长平喘口气,问:“静,想哥了?威士忌。” “嗯,想了!几天没见你了,也没个电话来,是不是又和什么什么妞热乎上,把老姐妹给忘了?” “哪能!”罗长平却不舒畅地又叹出口气,将一杯酒一口闷进肚中。 服务生接着又给倒上。 “怎么了?什么事愁着罗大能人了?” “哎,静!别人这么寒碜我算了,你不能这么寒碜哥啊!我能,我能什么呀,到现在连个老婆也没有” 噗。关静没乐的打算,可还是差点一口酒乐喷出来。拍拍他的肩,“哥,你这话让人家那些真正的光棍们会扁死你的,知道不?”关静用了一句罗长平的家乡话。咯咯乐。 “又寒碜我!又寒碜我!走了?”罗长平瞪起眼来不满加威胁。 关静不怵,“敢走?从此我就让你变成罗不平!” 罗长平哼哼低笑。“不敢!陪你!一整整晚上,就我和静,两人一起度过。喝完小酒,咱再海边去漫漫步,然后洗鸳鸯浴去,然后行不?” “看心情吧。这几天忙什么去了?” 罗长平又闷了声。这几天他不同地址参加了两场化妆舞会,叶妮那儿一点进展没有,郁闷得很,他忽然很想会会那位面具女郎。竟是再没找到。 关静观神气猜出八九分:为了女人。为了女人的话,那就又不难猜出为了哪个女人。“哥呀,说起来,我真是无可奈何地,要鄙视你一下了!这都多久了,你都没搞定一个女人!哎,妹为你羞愧。” “别刺激我!啧,没着没落的,一点没处下手!静,你说咱怎么办?” “别咱,你的事,和我啥关系!哎,向你讨点东西。” “瞧静你,有时太见外。看哥对你什么胸怀!说,你要什么?心?还是我的肾?这都是哥的宝贝疙瘩,你要,哥都给你!” 关静又笑。不得不承认,多郁闷的心情下,与罗长平呆一会儿,也能透畅许多。“你那些要来估计也好用不了几天,不要。你应该知道哪有那种春药性质的东西吧?我这人纯洁,这东西还真不知哪弄去。你给弄点来。” 罗长平眼睛一下贼亮。“干嘛?你要用?还是,给李大叔用?” “找死!”关静眼晴瞪过去。 “呵呵,那东西倒也不难弄。不过,都他妈太没保证,没有正规药店生产的。很狠。我用过一次,说是就增加点梦幻感觉,谁想,让我完事瘫半天没起来” 关静咯咯闷笑。 “嘿嘿,你得和我说好谁用我才帮你弄。要给咱叔用上,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滚你的!再放炮小心修理你。” “呵呵,不说!给你弄。不过你用时真的小剂量点,不是开玩笑的。” “嗯,知道。” 罗长平一时沉思。 关静又问过来,“想什么?” 罗长平一口又闷半杯酒,摇下头,“没啥,哥有时也会思考一下人生。” “思考的咋样?” “还没思考好。” 罗长平是给关静要的东西触动了心结,那也是他恨不得给叶妮用上一些的东西。不过,这心思他不想说给关静。罗长平没想过,其实,这,也是关静希望能给他提到的醒! 关静不屑一声,“切,不说拉倒。走了。记得,尽快哈。” “这就走了?这么几句话就走?就为这点事你电话和我说呀,骗我来!” 关静嘻嘻笑着拍到肩上,“我这不为了见见哥嘛,想了嘛!呵呵,你不走继续,顺便打点野食。” “你怎么走?” “我自己开车来的。” 哦,那是一早就没准备下与他多喝,专为了这一件事。 “走了。”关静离开。 “哼。”罗长平有点小孩赌气状,一扭头,不搭理。随便她走。 关静回头又看看他,平日里也算不可一世的背影,支在桌上,泛着某种孤寂。 人心很大,想要的很多。可其实,人心也很小,努力要来的那些东西,并装不进去多少。无异于满橱的衣物,穿到身上的就那么几件。 关静自认为,她并不是欲求无度,只要有一个祁白若她会心满意足。可,他从来没有要认真给过她,为什么他一定要在意她多拥有几件衣服? 哼,傻瓜罗长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丢了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才落得今天的凄惶。空表面风光罢了,怕是比她关静,更心中有份难以言喻的空失。四度离婚,外人看来未伤毫发,却内里,可能只她关静最了解,早负伤惨重。 所以,才那么一心地要抓住叶妮。却不知,那是别人怀中的女人! 不懂珍惜珍爱自己的女人的男人,就该像罗长平这样,也受些凄苦。凭什么一怀春光的是祁白若,继续受凄苦的是她关静?她为那个男人付出的情,岂不是,半文不值?那她算什么?只是一个白让他受用两年,如今,还让他嫌恶,被扔得理直气壮的贱女人? 关静上车后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狐疑着接了,却是弟弟关平的声音。问:“姐,找我?” “找你?”关静疑惑。 关平的电话已转到另一人手中。不客气道:“是我找你!” “你?”谁? “你来云轩会所!”电话挂断。 关静想过来,是那个小纯。可她的弟弟关平怎么跑她那儿去了? 关静烦躁,驱车急驶去。 小纯和关平相隔数十几米立在云轩会所不远的路边上。关静先停于弟弟近旁,让他上车。关平进车后,关静将车门锁住,回身厉声责问:“关平,你在做什么?经常来?为什么不和姐说?” 关平垂头嗫嚅。交待不出原因。 “你和她说是过什么?” “没” “你为什么用她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把我的电话留在了她的手机上,这样她就能查到姐,这会给姐姐带来很大麻烦的你知道吗?”关静气急败坏。 “她说你找我,让我给你回过去。她”关平回想。好象她说着顺手把她的手机递给了他,他就接过来,用了。 关静也知道,这小纯轻松使个伎俩,就差不多让关平该说不该说的都露出来。“你还和她说过什么?” 正文 第126章 关系 “没没。她今天是第一次和我说话”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关平又闷头无语。 关静也多少有些明白,叹气,知道了关平为什么这段时间老呆她这儿。为了来见这贱人方便些。后悔。看来,当初不该让关平陪她来找这贱人。还好,那贱人看来也没有十分地使坏之心。 对弟弟很训不得。关静一半教导一半哄:“关平,你这么大了,该为姐姐分忧,不能给姐姐添麻烦。姐就你一个弟弟,你不帮着姐姐谁帮?有的事,你不一定知道轻重,你可不能做事不和姐商量!” 关平喏喏,一劲点头。 关静又嘱咐一句:“以后再不要来了!” 关平犹犹豫豫,也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再上来。”关静不想让她与小纯的谈话再让弟弟知道。 关平下车。关静车又行驶到小纯身边。不下车,加上夜色,断定小纯不会看到她的面容。只落下车窗,淡淡地问:“什么事。” “什么事?”小纯已等的不耐烦,声音恼怒,“你天天让你这神经病弟弟来盯着我算怎么回事?” 关静也心里一恼,不是很愿意听到有人这样说她的弟弟。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这个词汇的,小纯是第二个,第一个是李莹如。她暂压下恼火,不接话,听她继续说什么。 “他天天他妈的蹲我们门口,我出来他就跟着。跟着我干嘛?你到底想干嘛?知道害我损失多少收入吗?”小纯继续愤叫,被关平折磨的很有点抓狂。他已经损失了她几次大生意,刚才要陪客人出去,他又强要跟上车,让人又连她带关平一块扔下,走了。 那多是外地来出差的客商,想这几天找个伴。这是她能大敲一笔的时候,钱不说,怎么还得给买上几样贵重物品什么的。 死神经病!恨得小纯又呲牙踩脚。 关静当然没让弟弟关平来跟过她,不过,看小纯头疼甩不掉她的弟弟关平,一个想法,一下冒上来。正想找这么个人用,既然她又送到门上,何不再用用? 问:“请你出台一次得多少钱。” “得看什么人。” 关静轻蔑地一笑,“帮我接待一位客人,几个小时而已,一万,做吗。” 小纯沉思。这价钱不低,但直觉不是普通的接客。会不会很麻烦? “做完这事,我保证没人再盯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咬牙。能甩开这神经病,她豁出去了。“说话算数!别再让这神经病出现在我面前!” “放心。” “怎么接法。” “到时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到我让你去的宾馆去就好了。你现在就用这个号码?”这个号码不再是关静第一次联系她时的手机号。看来,常换。 “嗯。” “你要知道这价钱我能找到一堆你这样的。不过,我认为你还算聪明,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是可说什么可不说,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多事,最终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姐,我没那么龌龊!挣点破男人的钱罢了,和他们那点烂事有什么可炫耀的!” 关静一时还真对这小纯有些服:她哪来这份高傲?处处一幅觉得自己差不多的样! 关静没再说什么,电话打给关平,让他上车。离开。 好在,关静的电话号码是多年前一个朋友代办的,现在注销,应该不会最终查到自己头上。关静记取下小纯的联系电话,第二天,一刻没耽误,去销号,另换了新手机号。 让一个妓女有她的私人联系电话,不是多让人安心的事情。 在祁白若怀抱里滋养几日的叶妮,一天天脸色红润,原气恢复的样。站在镜子前,前后瞅瞅,看到一番不幸后的唯一一点欣慰事,消减轻瘦下来的两颊又有点像给吹起的气泡。不禁蹙眉头。 都是让那家伙填鸭式的填的!不管她的时候死了也不管,管她了,就恨不得一顿塞给她两顿的饭。六月天!看着一脸了不起,其实真幼稚,以为疼人就是多给她吃东西? 可对这么幼稚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完全说不过理去。 叶妮嘟着嘴巴,进卧室,不准备看祁白若,要冷他几眼,多少出点气。 可床上没有祁白若。刚才还窝被子里手机上网呢。她不禁又转眼珠找。他当然不会去卫生间,她刚从那里出来。那就是喝水去了不是,她去卫生间前已经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此时。杯子还放那儿。 叶妮刚转身想出去看看,身后脚步声过来。 祁白若擦身经过愣站着像是找他的叶妮,什么没说,上床,又躺下。 “你,干嘛去了?”叶妮忍不住问。 “找消炎药吃了。” “怎么了?”叶妮一下上床靠到他身边,大眼睛盯到他脸上看。 祁白若轻淡地斜她一眼,面无表情。可心里一滋润,被这小笨猪紧张着的感觉,挺不错。 他胳膊钻入她身下,抱到背上,头往她怀里伏。说:“嗓子,头,牙齿整个脑袋上,好象就舌头暂时还不疼。” “发烧吗?”叶妮问着又搬起他的头来,往额上试,“不烧!” “嗯”他软软地应声,脸又埋进去。 “吃上药了?” “嗯。” “去医院看下吗?这几天听着嗓子一直不太好。从那次发烧一直没太好吧?” “嗯,本来好的差不多了,昨天中午办公室躺了下,有点给空调凉着了。” “那我给你煮点姜汤出出汗?” “不要这里面就很暖和” 叶妮咧了嘴笑,“那躺下睡吧,多睡点觉就好了。” “头疼。睡不着。” “我给你揉头” “冷,想出汗。” “你穿上睡衣吧?” 祁白若却给她脱睡衣。她认为他这种情况一不适合再拒。“睡吧。” 祁白若的理由充分,“你脱了,我抱着更暖和。” 清晨,祁白若鼻塞头重,有点起不来。叶妮忙了一早,熬了营养粥,端到床上来,一口口喂进去。祁白若眼珠明一下暗一下看她,眼神有点给丢弃的小狗状。 叶妮觉得不该在他生病时感觉可笑,可瞧着那样子真的是可笑。哧笑出来。祁白若感觉被轻视,别走脑袋不吃了。 “吃啊!”再送不进他嘴里。 这是第二碗,叶妮看看没剩两口了,罢,放一边去。 她看他会儿,有点犹疑为难道:“阿若,你再睡会儿吧,我们今天开会,全要参加。我,上班了?” 祁白若闭着的眼睛没睁开,有气无力道:“你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叶妮早上一起床就用手试过了,不觉得烧。现在又望望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问:“觉得烧?” “嗯。” 叶妮手刚要试上去,想想,直接额头对去。额上不热。他气息在她鼻下喘动着,细细密密,温湿,也并无灼热感。“不烧。” “噢。觉得难受。” “那去医院?”一醒来,她也给他又服过药了。 “不要了。”祁白若看向她。“我想今天休息一天。” “嗯,好。” “我不舒服时特别不喜欢一个人在家呆着,你别去上班了。” “”叶妮有点给噎住。她刚又上了一天班!哪怕她现在骨折了,她也有跳着要去的心。何况祁白若就是感冒,估计有些浑身酸痛之类的症状。让她再请假陪他?实在没那个脸。叶妮头往床上撞。 祁白若看她痛苦挣扎成那样,气得眼一拧,丢给她个背影。“好了好了,你上班吧,没事。不行了,我打l20,没事。你快走吧。” 叶妮知道虽然不至于惊动l20,听了,还是不禁心疼不忍。左右为难,颓丧地抱到他身上。“阿若!” 他还恨,“我生病了,让你照顾一天都这么不情愿?” 叶妮本也不太放心他一人在家,可他这话扎进耳内,很咯了一下。叶妮知道了,原来,她真的是小心眼的!她马上就恨恨地想到他丢她在医院不管的样。 他,也知道生病了想她照顾?恨眼,看他。 什么表情?对他这么不耐烦?祁白若眼睛更拧。 两人恶目对决会儿,叶妮到底忍不住,反诘:“我生病时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你怎么不管?” 咦!“你这是要报复回去?你是自己蠢,自找的!我这一样吗?我是给你累的气的” 叶妮没听完,就两手往他身上乱拍一气。 叶妮感觉真的好难!可怜兮兮,“阿若!” 祁白若想想,也不太忍心强她所难,放开。“好了,走吧。中午早回来!” 叶妮一下又找到一条生路般,抬起头,抿嘴喜笑,使劲点头。“嗯嗯。” 祁白若又拧眼憎恨:瞧这高兴劲,要强留她在家,还不知心里怎么不愿意呢!他给她机会她倒不知道珍惜!可恶的女人!就这么爱他? 叶妮也歉疚,手捧到他脸上,往那促紧的眉头上狠亲一下,笑语安抚。“乖,我开完了会就回来!你好好睡一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嘿嘿。乖啊!走了!” 这口气!祁白若恨,伸手要抓她过来。管她是不是为难,想就不放走了。 叶妮身边一跳,跳床下,眯眼向他笑着,粗略整理一下身上服装,出门。 房门一关后,祁白若耳内一时全静,说不出的不习惯。通常这般出门的人都是他,留下的是叶妮。今天,换他了?!闷一声,扯被子一蒙。 身体不舒服加心里不习惯,祁白若床上辗转半天,午时却不知不觉睡去。叶妮回来看浓睡正酣没惊动,匆忙为他准备下饭,又去上班。 祁白若醒来,惺忪睡眼,先摸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下午五点多。 顺便,看到叶妮发来的信息。点开看:阿若,对不起,有要赶的工作,早走了。午饭已做好,你醒后要吃!不热了要再热下,别凉吃。我早完成工作,早回来。 看着,像叶妮中午时留下的,几乎能看到她匆忙回来给他备好饭又匆忙去的样子。心里一点对她下午又丢下他上班的不满,消逝。心里暖融融地一叹:小笨猪! 现在这时候也该快回来了吧?打电话问去:“忙完了?” 叶妮没答,说:“刚要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得加班,晚饭回不去了。你自己叫外卖好吧?” 祁白若拧眉,“什么事这么忙?” “历史的记忆第一辑其他部分都完成了,就差我这儿一点了。这两天必需得整理完。大家,都帮我一块做呢,我不好倒走了” “你生病了,就没找别人替你?” “其他的也都刚做完。” 祁白若也知,有时工作确实不由己。叮嘱,“身体刚好,不要太累了。晚饭怎么吃?” “可能一块出去吃吧。” “吃好!别喝酒!” “嗯嗯!不喝酒,吃点饭就回。” 叶妮挂断电话长嘘口气,内疚而无奈。工作确实忙,她也真恨不得加班。可还是准备下班回去陪祁白若。 却,关静一定要叫她出去吃饭。叶妮是实在拒不掉。可要实情告诉祁白若,估计他得气炸肺。他生病在家,她却外面吃饭! 还是不要再给他火上浇油的好。 “对不起!”叶妮又向祁白若遥送一声。也郁闷。 大明府。 叶妮随关静进入的包间,已坐了罗长平,齐锐,任康。但这变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也有祁白若! 惨了!叶妮心中叫得惨痛。 祁白若也深眸狠射她几枝利箭。他想立时就抓着带走,往死教训一番。理性还是占了上风。咬咬牙。先忍住。 祁白若傍晚时,放下叶妮的电话,接着,便接到罗长平来电:“齐锐过来了,晚上一块吃个饭。” 祁白若睡一大觉后,浑身轻松不少,一个人在家也躺烦了,叶妮不回来,他也不想在家里傻呆着,想去。可先问:“来干嘛。” “主要是为周年度赞助方面的事情。” 那祁白若感觉这饭局里少不了关静。“还有谁参加?” “嘿嘿。”罗长平知道他顾虑什么,“他来为这事嘛,当然得关静陪陪了。也没什么吧?任康妮都去。你确定不去?不去算了,可别说齐锐来了却不叫你” 祁白若早听着皱紧眉头,“叶妮参加?她参加干嘛。” “有什么不能参加?她和齐锐又不是不认识,都朋友嘛。” 本懒于参加有关静出席的场合,听如此,祁白若倒要来看下,是不是真的叶妮来。也,不放心她自己来。竟,真的,来了!祁白若暗里气恨不己。 关静望到祁白若,心里一阵冷冷笑意。不知是不是今天托了叶妮的福,竟然又和祁主播坐到一起用餐!这样的相请多少次,他都没参加过,听到有她关静便回避。 罗长平一脸灿烂。看着服务生将酒倒进杯后,端了杯先说:“来,啥也别说,先为兄弟姐妹间的情义喝个。” 叶妮端水。 罗长平问过去,“喝一点没事吧?” 叶妮低头摇脑袋,“过敏。” “一点不喝?那喝点奶,还是果汁?都上点吧。”罗长平自问自解,一句没用叶妮回答,又说向服务生。 关静感叹:“我们罗总真是细心体贴呀!以后,我不和妮一块出来了,老看得我嫉妒!齐总,要不咱俩暂时搭一下,一会吃饭,你关心下我,我关心下你,不要显得咱很没人疼一样,好吧?” 齐锐呵呵笑,暗里看看一旁冷脸的祁白若,也不知他此时心头何种感觉。齐锐多少还是迷乎祁白若叶妮及罗长平间,倒底唱的一出什么戏。 任康只陪奉着笑容。对祁白若与叶妮的关系早已析解清叶。婉转告诫过罗长平,可罗长平倒训斥他,当他有什么不轨图谋。当然,如果直说祁白若可能与叶妮如何,那肯定罗长平绝对不是这样态度。可是,那无疑是场天雷,他任康要做这第一个掷雷手?犹豫。 各自谨慎不爽,毫没意思的一顿饭。 祁白若知道会是这样,叶妮他不去理会,关静他更懒得搭理,看到罗长平照顾叶妮吃饭,他就斜眼扭开脸。只和齐锐说话喝酒。一个小时左右,提议早散。 放以前罗长平会有异议,感觉不尽兴。但今天不同,今天早散了,预示着他可以早带叶妮走。 今天他猛劲喝了几杯。今天,他决定将自己的仁慈收起来。摊牌,再借酒胆出点格。 上赶着不是买卖,老敬着,他怀疑也成不了夫妻。还没一个女人让他像对叶妮这样小心翼翼,怕惹了她不高兴。所以,便就是叶妮不买他账! 关静见罗长平也有走意,笑道:“急什么呀,喝完茶着。” 大明府的特色是,饭后有一舒胃醒酒茶,工序挺繁杂。旁边有专门的煮茶炉,茶师现场煮制。茶师已经就位。此时,袅袅升腾出一些淡淡茶香。服务人员一一摆放用具,奶壶,冰糖,槟榔片 关静端起服务人员移动推车上的另一小盘,笑嘻嘻,“这个,我最喜欢的!野生小百合,是这茶里最不可缺少的。味道清新而醇正,说不出的感觉!可是很贵的。原料也稀缺,不是贵客的这道茶里不一定有噢。上次我特意向他们经理要都没要出来,害我好没面子!我为大家服务一下。” 罗长平插了话,“是吗?这贼东西,一会儿哥给你要!欠谁的,也得先满足咱静的需求是吧?一会儿要!一人一大包。” “先别把话说满了,罗总您要出来再说,哪怕一人一袋呢。妮,先给你!”关静先将一袋小料放叶妮的茶杯里,然后站起来一一要分去。 任康今晚的身份是内务侍应,一直照顾着,特别是两位女士的各种所需。但这分茶料包的事情还是不必他动手的,但既然关静亲自动手,那就谈不上应该不应该了。他忙站起来,要接手,“我来吧,关主任。” “不用不用,你坐。先给任大帅哥一枚!”关静在室内轻笑声中,离座,为大家分发。“罗总辛苦,也给个!齐总更辛苦,也得有。祁主播,也需要吧?给!”也放祁白若杯中一包。又坐回座,最后一包放自己杯中,笑,“我看这包最大了。留给我” 大家又笑几声。 茶水上 茶毕。离开。 祁白若走出门口时,感觉心脏一阵虚跳。忍着,没任何表现。 站到门外,大家相互看看,意思是:都怎么走? 祁白若没自己开车来,与任康一起坐罗长平的车来的,再打算一块跟走。他想的周到,这样保证了罗长平不会有单独送叶妮的机会。 关静出来吃饭,从来不自己开车,酒后,有男士相送。 目前,便只有齐锐与罗长平的两辆车。罗长平没客气,先道:“静,你和妮上我的车,齐锐你送下祁和任康。” 齐锐没意见。祁白若感觉眼前也开始虚花。仍然努力支撑,对任康说:“你开罗总的车去。罗总喝了不少,你负责将他们都送回。” 祁白若还有这点清醒。罗长平带关静和叶妮走,那么最终还是车上只剩下罗长平和叶妮。如果任康开车,那最后便会剩下罗长平和任康。 关静接口,也道,“不要让罗总自己开车了,任康开吧。我和祁主播都坐齐总的车。” 似乎各方都再找不到理由反对。叶妮虽然很想,但也提不出要和关静换下车的要求。 分头上车。 祁白若一下台阶,脚下一歪,关静忙一把扶住,“怎么了?呵呵,喝多了?” 祁白若马上脱离她的搀扶,自己走。 可,只片刻的身体接触,关静还是发现,祁白若在强作镇定,他的手臂隐忍着一种轻抖。 祁白若稍稍放心地坐上齐锐的车,却又看到,罗长平根本没用任康驾驶,还是他,上了驾驶座。祁白若马上就猜透罗长平的用意,他是想先送任康下车。 祁白若才意识到,如此安排,还是失策。坐在已经行驶开的汽车里,恨恼地盯着罗长平的车缓缓离去。身体一放,靠到座上,感觉,心脏开始狂博,一下下撞击胸膛,血液里带着种难以形容的酥痒侵蚀他的神经。 关静问过来,“祁,你不舒服吗?” 齐锐也匆忙回头望一下。他听到祁白若粗重的喘息声了,问,“喝多了?” 祁白若没回答,咬牙忍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想,自己可能怎么了。忽然间某种病发作吗? “快点!”他想快点到家。 齐锐也不知道祁白若到底属于一种什么难受状态,认为肯定与酒有关。把准备先送下女士的想法,改成先送祁白若回家。问:“祁住哪?” 祁白若一下语噎。是啊,他该住哪?不管是不是他广城国际也有套自己租住的房子,现在去那个地方,显然不行。可他忽然也记起,他现在的房子已经交待给了关静。 正文 第127章 暴躁 那他此时该去哪? 祁白若身体内更有点小虫爬挠似的感觉上来,连同不放心叶妮,一下满心暴躁。再坐不住车。叫:“停车!” 齐锐以为他要吐,忙路边停下来。祁白若推门下车,说着,“你们走吧,我有别的事。” “哎”齐锐半声疑惑没结束,祁白若已砰地关闭车门。 他脚下蹒跚两下,挺住身体,尽量保持步履平稳地往对面一处酒店走去。 “这”齐锐看向关静,有点不知是不是就这样丢下他走开。 关静也疑惑,“有点奇怪是不是?要不你车上等我一会儿,我看看他去干嘛。马上回来。” 齐锐点头,“好。” 关静下车后快步追着祁白若进入那家酒店。十几分钟后回来,坐进车道:“咱们走吧。他要了个房间,可能要酒店里睡一晚吧。” 齐锐笑笑,开车,不太多事的性子。话在口中留七分。 祁白若一阵阵恍惚的大脑,还是九分肯定一个事实:他不是病,他是喝了或者吃了什么东西,致使这样。 祁白若进入房间,又直入浴室,打开淋浴,将冷水喷向自己身体。一边伸出胳膊给叶妮打电话。通了,问:“到家了吗?” “还没” 此时罗长平的车正要离开电视门口。刚送下任康一会儿。 “下车,我在帝豪大酒店,过来。” “帝在哪?” “江北中路。快点!呃” 叶妮听出他声音的异样,一下有点急,“你怎么了?” “别那些费话,快过来” 放了电话,叶妮说向罗长平,“罗总你停车,我下去。谢谢你了。” “这干嘛呀,我送你回家呗。” “不用了。” 罗长平叹气,“妮,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是是展大哥找我。有点事。”叶妮一时急切,逼出个自己感觉最唬人的理由。 罗长平又窝心。看来,今晚想办法与叶妮独处的机会得泡汤。展研锋竟盯得这么紧! “停下!”叶妮又要求。 “停这儿?他在哪?我送你去。” “不用。展大哥让我在电视台等。” 罗长平不情愿地缓缓停到路边。叶妮下去,往电视台院内走。 罗长平盯着她走了段,他的电话响起。孟婧然的。罗长平更耸眉头,不想见。不过也更勾起某种欲望来,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看叶妮拐进院门内,接了电话,“嗯,在那儿等我。” 路上的齐锐,在关静的提示下,越来越不放心,感觉,祁白若下车前的状态确实奇怪。打电话又再打不通后,驱车又找回来。 和关静匆忙找到房间,房门外竟有个狠拍房门的叶妮。 关静眼里闪过些复杂不明的心态。齐锐先急着问:“祁在里面?” 叶妮没回答,继续拍门。在里面!在里面!有他的手机响,还有一些不太正常的声息,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里面到底怎么了 齐锐也拍几下门后,转身又走开。几分钟后,带着服务员走来。房门自然是给轻松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惊乱的女人面孔朝门口处望来,与女人相呼应的是叶妮与齐锐惊愣的脸。祁白若还是旁若无人地继续在那女人身上嘶咬,虐掠。 关静预想的没错。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床上,而床上的人惊乱中也不会观察到他们都具体做了什么。她将手机举起来,悄悄地,拍摄下一段 祁白若睡到第二日午时醒来,睁开眼,看到窗外阳光,听到外面偶尔的车鸣声。很正常的一觉,就是口里干渴得异常。起床,找水喝。 拧开一瓶矿采水,半瓶倒进肚,满身细胞支盛不少。再看,感觉,不是完全的正常。 首先,他在宾馆中,再是,床角有全新的整套衣服。他又进卫生间,卫生间里还扔着他穿过的衣服,手机在地上。拾起来看,屏幕有些碎裂 嘶一一他拧眉细想。 昨晚他来宾馆前的事给想起来,他到宾馆后异样的感觉也记起些来。但是还有一些很异常很深刻,似乎与女人有关的感觉,记忆不清了。 淋浴,洗刷。整个人更清爽了一些。又想起,他好象给叶妮打过电话。那么 他转身出去,先拿起床上的干净衣裤穿上身,眼光边四下找寻,自然,很容易看清,完全没有叶妮存在。 祁白若离开宾馆,边走边给叶妮打电话。竟是许久不接。不耐烦得他直想扣手机,可又不舍,继续忍耐。 叶妮到底接起,微弱地传过一声来。 祁白若没有预想中的气恼情绪控制不住地倾倒出来,反而一下,心里涌堵上一些甜蜜。柔声问去:“小笨猪,昨晚来了吧?” 他身体里的女人感觉更浓上来,断定,昨晚肯定战状很盛。 叶妮不语。祁白若又心里一慌,不会这丫头昨晚也出事了吧?“你,说话!” 电话却传进耳内一些杂音。祁白若感觉信号出了问题,正要挂了再拨,电话杂音又逝,叶妮嘤嘤传来一声,“嗯。” 血液回落,嘴角又泛上丝笑意,感觉叶妮这声音恰是昨晚疯狂后的力证。继续说:“昨晚上的茶我感觉你喝了没什么特殊反应吗?昨晚”没把她太怎么样吧?他结合现有记忆,觉得可能会。可又实在没一点床上的具体记忆。一时很想看看她。“在哪?” “单位。” “中午了,不回家吗?回家,我现在回去。” “有事再说吧,挂了”叶妮匆忙挂了电话。 祁白若听着耳内盲声,拧眉。这小东西! 罗长平找来关静的办公室。屁股坐下去的感觉很是不快。原以为关静重要地还是在为他提供机会,行方便。但昨晚祁白若的事情让他意识到,其实并不尽然。 从齐锐和他说的现场情况看,祁白若显然是中招。罗长平不难想到关静向他要催情散的用途。虽然不知关静这是意欲何为,但有一点清叶,肯定是对祁白若的不利行为,而且,她还是利用了他。 关静看他眼,没说话,等他说来。 罗长平闷闷地出口气,问:“静,我可是没什么事瞒你,你有什么想法也不妨和我透一点,我要能帮到你的,肯定全力而为。” 关静笑下,“亲爱的罗哥哥,您这是哪说的?我有什么瞒你了?咱不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一条绳上的蚂蚱嘛。” “静,我可真有点伤心!你用那东西对付祁是吧?你让我夹在中间,这不毁我嘛。” “呵呵,哥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我对付祁同志干嘛,我毁谁也不能毁哥哥你呀。” “静你这不实在!你告诉我一下你到底这么做什么用意。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那东西是我给你的,说出去不等于卖我自己嘛,放心,和我透点意思。” “你昨睡多了,还没醒?” “行!”嘴真紧!换套路,“我刚才没想明白,你是怎么给祁喝下去的?总之是昨晚吃饭的时候。昨晚吃饭是不是放百合包时你给偷换了?肯定,就那段时间最可疑。” “我不喜欢再听你说糊话!没其他事我要忙了。”关静唬脸。 罗长平没再多说,绷着脸站起来,出去。未等走出综合楼,祁白若的电话过来:“你昨晚搞什么了?” 罗长平心里一虚,忙推脱:“我搞你干嘛!你是喝醉了吧。” “是不是喝醉我感觉不出来?一定有问题。” “不会的,肯定是你醉了。嘿嘿,不醉也不可耻!有什么呀,男人嘛,特别祁主播这样的男人,不风流反而才说不过去。又没老婆,找个把女人宾馆里玩玩那不再正常不过的事?谁不知道谁呀,平时一幅人模狗样,比如我,背地里还不是一样狗模人样? 区别就在于,有没给人正瞧见。嘿嘿,没事,齐锐都给处理好了,交待了那酒店服务员,一点不许对外乱说。你还是阳光灿烂的祁主播,放心好了。”罗长平拿出轻佻不羁的口气,想淡化祁白若心头的不堪感觉。 可祁白若越听越糊涂,感觉有点瘆。本也不肯定是罗长平饭中搞鬼,想诈一下的,不想竟诈出什么宾馆房间玩女人。怎么回事?“你,你在说什么?昨晚宾馆里出什么事了?” 罗长平片时无语。有点意识到,祁白若看来对昨晚的记忆不是很全面。也许只记得饭后的不适,感觉有问题,来找算他。靠!他懊恼。一心虚就容易话多,越他妈想大事化小,倒是越加添乱了。 “说!”祁白若逼问过来,口气生硬。 罗长平想想,怕是不说也不行。呵呵笑笑,说,“你奶奶的熊成这样,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靠他妈的,早知道我和你白活这些干嘛。昨晚,你喝多了,不知和个什么女人在宾馆那个啊。我没看上景,都齐锐和我说的,样子够激情的” “什么女人?”竟不是叶妮?!难道关静? “不知道嘛,我又没见,齐锐说不认识。” “昨晚就齐锐去了?” “这小子口挺紧的,不是为了来帮你问情况,也不会和我说。他就说让宾馆服务员开门时,一块看到了,便作了交待,不许乱说。其他,还有什么人,没和我说。估计没什么人” 罗长平没说完,电话突然掉线。祁白若看看自己的手机,感觉,可能昨晚不知让他怎么摔了下,不仅屏幕损坏,信号等也受了影响。 放下手机。用办公室的座机又打出去。不是又挂给了罗长平,而是打给齐锐。 齐锐接了。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态度坦然,并不回避,笑下,道,“睡醒了?” 该死!一句话让祁白若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昨晚什么情形,详细和我说一下,我记不太清了。” 齐锐大体说了下。 关静!祁白若咬牙暗暗咀嚼一下。基本确定,关静给他作了手脚。 “你下车时感觉你状况不是很正常,我和关静走开后,不放心,又回去了。到那儿,见叶妮在那儿拍房门。”齐锐继续说明情况,重点告之他,叶妮也知道了,让他自己着情处理。 祁白若忽略过叶妮去,又问:“你认为我是喝多了吗?” “呵呵,不好说。喝多了嘛,什么状况也有。” 意思就是在他当时的状况,不是普通情况!“好,谢了。” 祁白若挂断电话,琢磨关静那儿想干什么。电话响起,工作召唤,先忙去。 晚上很晚回去。室内第一次没等他回来,就完全闭了灯光。他没开灯,借着夜色往里走。进卫生间,脱去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哗啦啦冲洗一番。 上床后,摸到被子,掀起来进去。可奇怪的是被子里竟没有叶妮。惊:真难道出傻劲没回家? 忙开了灯看。却原来,他身上的被子是新加的一床,叶妮正原来那被里蒙头盖脸蜷成一头小乳猪样。 他挑挑眉头,松开。挨过去,连被子抱怀里,呆了会儿。轻声说道:“宝贝,我冷,让我进去。” 叶妮心里手里不禁就一软,被子有点松开些缝隙。他要进了,她却又一下紧住头部。 祁白若心里叹一声,想来肯定是受刺激了!他先腿从下面松开的被里进入,手臂再进去,挽到她腰上,很用了把力,将挣着往外的身体,收进怀里。舒口气,想想。也无话可说。道:“睡吧小东西。” 睡吧!?叶妮等他作解释了,你竟然没事似的,说睡吧?!气闷,扯着被子一下起来,坐床边。 祁白若也一下气粗,支起头来,气势汹汹道:“笨猪你想干嘛?我是给人算计了,你不安慰我,还这样,你干嘛?你认为我成心那样?成心让你们去看?我有病?” 叶妮又一下将被子蒙到头,盖住自己。她也认为不是一场普通的捉奸事件,要是,也不会是他事先打电话通知她去的。那他真的有病无疑。 但问题是,她认为或许他是遭人算计,可仍然感觉不知如何面对他。那床上的一幕让她不堪回首,一想就心里堵得透不出气。 祁白若看被子一鼓一瘪,里面急促喘息的样。更上来一阵气恼,站起来,穿衣。道:“你很有意见?你不想再见我是吧?好,我没意见。” 叶妮所有的情绪,一下转为悲愤:叶妮要有意见他就走,他没意见!祁白若并不稀罕她,只是叶妮用卑微留下来的。如果她在意,他就走! 那被下仍然没有动静,可起伏变成一阵阵不规则地抖动。 祁白若一下心疼。走出的脚步,又收回,将她揽进怀里,被子外抚了脑袋想劝慰,“小东西” 叶妮又离开他。躺下去,被子蒙了大半个脸,侧身一边,不理他。祁白若也烦闷,看看她,也一边躺下,没再支声。 一晚沉寂。过去。 第二日,祁白若醒来,见餐桌上有饭,却室内没人。看看,鞋子,包都不在,想来,人也上班去了。闷闷地坐餐桌旁吃了几口,放下,回卧室换衣,也准备上班。 却,绝大多数下会被叶妮准备到眼前的所穿衣物,一件没有。 祁白若更闷,转身去专用房。砰砰两扇门一开,感觉里面挨挨挤挤,太繁乱。阴着眼睛鼻内放出口气,出门,拿来手机,要给叶妮打电话,问问,都哪挨着挨。 电话拨出去,叶妮半天后接起,他却临时一转念,换了想法:“我的衣服呢。” 叶妮想起来,今天忘给他备下了。“你自己到衣橱里拿吧。” 祁白若吼,“我知道去衣橱找,钥匙呢?” 意思是那放他衣服的房门锁着?她锁上了吗?叶妮给人一问脑子就容易恍惚,怀疑是自己的错误。“我钥匙在客厅的低柜里。” “没有!” 没有吗?“有吧,你找找。” “没有!你回来!” “我这儿很忙,回不去” 祁白若的手机此时又现杂音,他有点没听清叶妮说的什么,大声问去,“什么?” 叶妮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可她认为他连句结束语都没有。便不耐烦地挂断了。也收起电话,继续忙。 祁白若意识到手机又关键时候给他添乱,烦躁,扣了又拨。却,再不通。恨得他一下将手机甩到旁边床上,愤,“破电话!” 他认为叶妮应该能回来,他都说找不到钥匙了!出去,坐沙发上等。沙发对面就是他专用房的门,坐一会儿后,偶尔眼光又滑到那儿,猛然,意识到那门不能开着。 感觉叶妮马上就开门进来一样。跳起来,拉开客厅里的低柜找到室内各门的钥匙串,拿着奔过去,手一扬将钥匙扔里面床上。手腕接着一转,绕门后按下圆形锁。砰,门带上。 还好,叶妮没这时进来!放心坐沙发上继续等。 却,叶妮无论如何也等不来。他焦躁地站起来,客厅里走一遭。阳台窗户往外看一会儿。再转回室内时听到他的手机响铃,可有点辨不太清手机所在方位。听了听,想起来,刚才将手机扔专用房内了,忙推门要去拿。便,又想起来,他将门锁了。而开门的钥匙他已经扔进了里面! 靠!该死!祁白若现在知道了自己多蠢,多可笑。多傻,多没脑子! 气得他暴拳一下擂到门上,那门颤几下,耻笑他似的,笑完又绷了脸,静。 祁白若大半个上午也没等回叶妮后,完全傻眼。放弃,将自己丢在沙发上狠狠冷虐。只能听任着他的手机隔一阵响一会儿,就像故意拱火欺他不敢穿着睡衣出去一般。 “死笨猪!你回来我掐死你!”祁白若将一腔愤慨全投向叶妮。咬着牙要咀烂了她一样的恨。 只躺在沙发上气恨,也能累得人没了力气。祁白若困乏了。眼皮一下一下地磕。想睡的意思。 房门却一开,又将他睡意惊去。扭脸一看,进来的确实是叶妮。一下跳起来,火目狰狞,盯在叶妮脸上,钻孔。 叶妮瞅他眼,看还穿着睡衣裤,感觉,像是还没找到专用房的钥匙,没能拿出衣服来。先走去专用房前,拧门试了一下,真锁着!又去低柜开了两抽屉找了下钥匙,也没有! 她又拿出她包里的那串钥匙,上面也有这房门上的钥匙。 叶妮打开门,一会儿,里外所有衣服,全给祁白若送到沙发上。低了头。有些惭愧道:“对不起” 这声音简直就是助燃剂,让祁白若轰然爆发:“对不起就可以了?把我这么关在家里你解气了?高兴了吧?”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没告诉你钥匙找不到,门锁了我没衣服吗?” “我以为你找到了” “找到了我打电话找你干嘛?找到了我会这么傻瓜一样给关在家里。一大堆工作都不能去做?” “我,我打电话想问问你的,你又不接” 祁白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狠狠地又丢下,看着还是整齐。又猛劲地乱抖开。往一边扔,“不穿!谁穿这破烂衣服!” 叶妮咬着歉疚的嘴唇。等他呼呼气喘会儿,平静些了,轻声问:“你吃饭了吗?” 又吼,“我吃什么?” 叶妮走去厨房做午饭,看眼餐桌上的早餐,也没动几口。心里气怨,讨厌鬼,只顾着生气了! 细致地做了两样莱,端上桌,叫:“好了,吃吧。” 祁白若睨目又看去,“你这是唤小狗吗?我没名字吗?” 叶妮胸里暗暗气涌,狠瞅他一眼,恨想:要是唤小狗,她会拍拍手,亲切地唤声小狗狗过来! 祁白若冷着脸还是去坐下。叶妮也坐下,端了碗就吃。吃得很快。 “你急什么?慢点吃!”祁白若瞪眼又挑拣她。 “我得快走,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今天得完成” 祁白若拧眉头。又要教导几句。又手机响铃。他的。这次他很痛快地站起来直接走向专用房,没发生方向困惑。 他接完电话,又翻看着来电纪录,走回餐桌。抬头。碰到一对有些阴寒的眼殊。一怔,看住。干嘛这么看他?还为宾馆里的事?刚才一直没这样的! 叶妮问过来:“你的手机怎么在那里面?” 在那里面怎么了? 上午他给她打过电话,如果专用房的钥匙他找不到。房门上着锁。那他的电话怎么进去的?“你骗我!” “我”哪骗你了? “那门你自己锁的!” 祁白若完全明白过来。然后意识到,他现在的大脑似乎被叶妮污染,有点变得迟钝,而这笨东西正吸收了他一些优质基因。声音虚硬道:“我不是故意” “那你的手机怎么到里面的!”叶妮声音拨高,气势汹汹。 这态度!祁白若拧眼恨了下,又罢。缓了声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疯了我故意?我是准备进去拿衣服的。可不小心将钥匙和手机都落里面了” 正文 第128章 脸色 叶妮不再听他的,扔下筷子,拿包走。 “叶妮!你”敢走!祁白若没瞪完眼睛,叶妮已经砰得将门又关上,走了。 鬼东西!祁白若气得满脸折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追她?还嫌不够掉价吗?费心骗她回来,没等热乎下人家又甩门走了!现在,怎么就轮到祁白若天天看那笨猪的脸色了呢! 见鬼!祁白若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气狠狠地一丢。换衣服。 一脑袋头疼事,手机也不好用,时好时坏给他添堵。祁白若办公室熬了一下午,早早下班又回家。家里,还是没叶妮。 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又电话给叶妮。 叶妮生气,想不接,不过,晚上不知什么时候回去,还是接了,说一声的好。“嗯。” 祁白若听着简单一声,心里涩涩地揉动,声音也软,“小东西,什么时候回来?” 叶妮听他声音还算可以接受,也认真回答:“晚上得加班,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可能,很晚。” 祁白若心里一下又烦,气又横起来,“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好,别回来了!” 叶妮运气,啪,电话扣了。祁白若更恨得肺里冒烟,差点又把手机给砸出去。手中狠攥半天,丢沙发上。他卧室去。 叶妮下半夜回来。小心翼翼不惊动里面睡了的祁白若,细细簌簌洗刷过,另拿床被子上床躺下。她凝息听听,祁白若那边继续安静。轻轻又侧个身,闭眼,想睡。 床体一颤,一个身体翻到她身边,抱住她。叶妮身体轻微耸动下,又静。决定接受现状。就这么睡了。 两人你椎我扯,气性鼓得越来越足。叶妮往他手腕上狠口一咬,他呀一声负痛,松开她。恨,“你这笨猪!敢!” 叶妮趁机脱身,强推开他,下床。愤然回击:“你才是猪!” 叶妮下床后抱了外衣出卧室。祁白若捂着手腕,恨了会儿,下床,跟去看她。见叶妮已经全身换好衣服,忍不住吼叫:“你干嘛?” 叶妮不答,提了包扭头出门。祁白若看出来,急上去阻止,“叶妮你犯什么病!这么晚了去哪” 叶妮身影已到门外,祁白若追出去,叶妮已上了电梯。 电梯门眼看要关闭,他几步抢上去,伸手一拦。两门,对撞到他手后,又自动分开。 “啊!”祁白若握了手叫,可身体不忘往前一蹿,将电梯门别住。 叶妮眼光已全注视到他手上,见他抱得紧,脸上痛叶。心里一痛,也落泪,拉了问:“挤到了吗?我看看” 祁白若气恼地将手躲开,不给看。 “我看看”她依到他身上,乏累,痛叶,有些不支的样子。 祁白若慢慢松开手,将挤到的手晾给她看。叶妮看一眼,看不出明显症状。手往他手背上捏下,他脸上痛一下。 “很疼?” “里面骨头有点疼。” “不会伤了骨头吧?” 祁白若想说会。可看看那转在眼圈里的泪,改了口,“不会。就挤了下,一会儿就好了” 她抱着这手,俯进他怀里,没再动。祁白若气息喘动一会儿,哑声说道:“小笨猪,从它见到你,就老受伤” 叶妮饮泣。 他挽了肩。回家。 复上床,相拥着,都安静。慢慢,叶妮在他怀里睡了。 清晨,祁白若醒后,床上没有叶妮,出卧室,找。 叶妮也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了,往餐桌上摆饭。没看没理他。可碗筷往他座位面前也摆。 祁白若洗下手。先吃饭。 叶妮默然无声。只慢慢吃饭。眼皮垂得很低。祁白若去粘了几眼,没粘动她一点眼皮,又郁闷,脚下无意一伸展,碰到叶妮的脚。更依偎过去。 叶妮没移开脚。祁白若脚上厮磨会儿,心里畅快不少。移身体。坐她旁边去。看着叶妮的脸色,说:“小笨猪,我手机坏了。想再买个。” 噢。 “经常要上网看视频,想买个好点的,用起来方便。” 噢。 “买吗?” 叶妮不禁抬抬眼。不解。怎么他买东西和她商量起来了?除了衣物等她忍不住就帮他买了,别的所用,他可没征求过她的意见。 “嘿嘿,你不小管家婆嘛,我的钱都你拿着,我花钱不得向你审批?”祁白若当然不至于买手机的钱也拿不出,只是想讨些叶妮开心。 叶妮对这管家婆的地位,确实,承受着挺受用。回声,“买呗。” “你给我买?” 叶妮又静会儿,缓缓说道:“我,不太会买,还是你自己买吧。” “那也行,我用信用卡买,你记得帮我还款。” “那卡我给你吧,你自己拿着” “不要!好容易有个免费的管家婆用。我才不自己操心!你自己要去的,你不能不管了,得管到底。” 叶妮听出些似有似无的意思,一下,涌上泪来。 “小东西,别哭”祁白若声音也酸,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发间。 叶妮委屈上来,一时收住很难,伏他怀里,哭泣起来。祁白若捧起她的脸,清理粘在上面的乱发和泪渍。眼神里带了些轻淡的笑意,在耻笑自己的节节败退。 一瞬间,竟迷茫。他到底有多在乎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她的泪水能酸涩进心里的感觉,一点,不愿看到。 “小东西,”轻柔的声音一出来,那份浓浓的怜爱直穿透叶妮心间,有些怔的,看他,听着。“我记不得做了什么,所以,感觉不出太特别。就像睡了一大觉,梦里,好象有个小笨猪。不想那事了好吗?” 叶妮又扎进他怀里,抽搭两下,问:“是罗长平吗?” 他懂得她的意思。“不是他,就是关静。” “她,为什么?” “也许就是为了让我出点丑吧。”也或许 但关静会仇恨他到那种地步吗? 祁白若能想到很多的可能,可他不愿相信。却不知,他的无数种可能早已化为一种现实。 一晚,关于d州主播祁白若招妓的贴子已成为点击几十万的热贴,高高挂于网页之上。跟贴者的楼层筑到几百层。鄙视漫骂,冷言冷语,愤怒失望全部集来。 贴里附了祁白若一段性爱录相,迷醉的半张脸清晰得毫无疑异。 社会一片哗然。 祁白若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渠道不是网上,而是季春秋的电话。 季春秋有点给意外气结,急出一口四川话,“小娃子做事很没章法!让我很是失望。这周就机构调整,想调任你去新闻办公室。省政府新闻发言人可不是一般般的角色!你现在给搞出这么一出,怎么代表d州形象?要不是马上就开会,你这事还可以冷却一下,说不定有转机,可你就是这眼巴前上搞出这事”气得季春秋训斥完,嘎嘣撂了电话。 祁白若还在消化中。电话又来,韩台长有请。紧急去韩台长办公室。 罗长平也匆忙忙又来到关静的办公室,眼里全是震惊:“静,你这是要毁了祁?” 关静淡然看他眼,继续做她的事。“罗总,你这老来一惊一乍的干嘛。” “静”罗长平有点无语。关静看看罗长平很是痛惜的脸,心中感叹。不知他知晓真情后,会是如何一种情形?对罗长平不禁几分愧疚。含了点可爱的笑意道:“哥呀,改天我请你吃饭啊,我这儿有些大客户,给你介绍下。有些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好,咱挣咱的钱,吃咱的饭,你别老这么抽风。乖了,走,我去那边,一块过去。” 罗长平摇头叹一下,也无奈,感觉自己的干预力,实在有限。出了综合楼,却接到朋友的约请电话。没同关静去新闻中心,驾车赴约去。 约罗长平见面的是云轩会所的主要投资人,也是罗长平的生意伙伴。是来和他商量主意的,告诉他,祁白若召妓事件中的女主角是云轩会所的姑娘。 罗长平惊骇。严肃交待:“近期停止一切涉黄业务!想办法将小纯送走。绝不能将公众视线引到云轩那儿去!” 一石能激千层浪。关静也许只是对付祁白若,但,如果事态继续扩展下去。一旦某个环节出现质变,那么对于他罗长平的冲击,绝不少于祁白若。 韩台长对这场召妓风波虽然懊恼,可仍给予祁白若极大关照,让他私下里停播一段时间。对此事,不上党委会研究。研究只能使事态越发热闹。 祁白若对暂时停播无所谓,对错失新闻发言人的职位也不十分上心。可对关静恼恨至极,很有将那女人手里掐死的冲动。 不过,忍了。冲动地去找她,也许正是关静所要的结果。 虽然忍字残苦,但目前来说,淡漠处之,静观其动,应该是上策。这种艳色事件一旦传扬出去,根本无法事后操控,任何解释或相关的行为,只可能是助燃剂。只能任其发展,到,慢慢淡出人们的头脑。 关静的电话竟过来。祁白若盯着,好半天没动一下。其实他很想接起来。听她会说什么。不过,迫不得已接听她的电话,应该也是她预期的结果之一。 掐断。 关静收了被祁白若拒接的电话,冷笑一声。看来他很容易就怀疑她了。无所谓,人都有现实的一面,她不信祁白若独自免俗。终一天,她让他自愿靠近她!迫不得已,也是自愿的一种。人能有多少真正甘心情愿的事情? 她也并不多愿意看到眼前这个叶妮,不也是“自愿”将她弄到她眼皮底下吗?只要,那样做对自己有利。 关静已经站在专题组门口外,看里面只有一个叶妮俯首工作。 叶妮一侧脸,看到关静,站起来,默然立着,有些无话。经过宾馆等系列事件,感觉,与关静间,已有些质的变化。但,也只能故意模糊。关静不问,叶妮也绝不准备不主动提及什么。 而关静,第一次没对叶妮说笑几句,站一刻,又那么走开了。 两天后,祁白若一走出办公大楼,一位戴大墨镜的女士靠过来。低声道:“祁先生,有点事找你说说。” 祁白若打量下她,实在不认识,想拒绝。女士急切地追上一声,“你听听对你有好处!” 祁白若想想,要引她进楼里,找个接待室。她却不进,“另找个地方吧。其实,我是怕对你不好。” “上车。” 祁白若驱车驶出电视台一段,路边停下,问:“你谁?找我什么事,说吧。快点,我还有其他事。” 女郎摘下墨镜。祁白若看去一眼,仍然对这位两次与他在床上短兵相接的小纯女士,毫无印象。又淡漠地把脸扭走。 “你,一点对我没印象?”小纯有点懊丧。 “没有,快说吧。” 好高傲的男人!哎,小纯轻叹声。说:“我就是那天和你在宾馆的女人” 祁白若眼光锐利地一下射向她。不明白这女人又找他来作甚。真就是命犯桃花劫,怎么躲也躲不过?见鬼。 小纯见到他脸上厌烦,不禁自尊也一抖,哼声,“我可是为你好来找你的!那晚上我也算救你!你那晚肯定地给人做了手脚,满身胀红,说话都困难了,我要不帮你,你说不定一劲缓不上来,闹个心肌梗塞,命丢在那儿也难说。那贱人给你用的也太多了,这搞不好可是真能弄出人命的” “说重点!”这些祁白若想想就已经知道。 “那贱人我真想找到她撕她一顿。可我找不上她,你肯定知道她是谁。那晚你去云轩,旁边站的那女人就是她” 祁白若又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还是那次去云轩时接待过他的女人。 “那女人真他妈不是玩艺,给我钱让我去接待个客人,我就去了。不想他妈的还录了相!该死的贱人。她是不是以为就她要脸?我家那里也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的。这样网上一宣扬,给我家那边的人看到了,以后我还怎么他妈的回家见人?臭贱人,真想撕了她!你知道她是谁吧?”小纯恶狠狠地咒骂一通后,又问过来。 祁白若不需要与这种女人谋事。客气冷淡道:“好了,下吧。” “喂,我是帮你哎” “谢谢。不用。下!” 小纯看看酷冷酷冷的一张傲脸,有点没了别的男人面前的洒脱任性。心底里一层卑微的感觉往上涌一下,没再继续说出什么。犹豫下,下车。 祁白若刚要开车走,她又扑上来,敲开窗问:“我要离开d州了,我的手机号告诉你,你需要时” “不需要。”祁白若又掩上滑下的半面车窗。离去。 小纯又戴上墨镜,怅然地望着祁白若的汽车驶远。回头,找出租车 许多事情有时只有,没有终止线。这场由关静预谋下的事件,并没有完全按照她的棋路去走。 五天后。 警车静悄悄地带走祁白若,走前没人肯定是什么。祁白若与警方合作的栏目也不少,做警车离开单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但这次不同,这次祁白若是去接受警方盘诘。警车的沉默,是给予电视台与祁主播的最大关照。 云轩会所的工作人员小纯被人掐死在宾馆床上。召妓新闻的女主角事发后一周内死亡,男主角祁白若成为首当其冲的涉嫌人员。警方已初步调查过,充分证据表明当天死者坐祁白若的车从电视台离开。 韩台长很快得到讯息,立即带着展研锋去公安局交涉。 警方也愿意快快结束盘问,从警局尽早请走祁主播。这案子死者虽然是一服务行业的女子,但一下子指向的嫌疑人却是社会知名人士祁白若,极容易形成不良社会影响。警方很谨慎。传讯祁白若前先向省政法高官作了汇报。政法高官自然更敏锐地关注到祁白若与季春秋的关系。立即又向季春秋作了请示。 季春秋给了点个人意见:严肃办案,慎重行事,顾全周细,不要让一些无畏的传言形成不良社会影响。 严肃,慎重,顾全,不要!季春秋的意思显而易见。请祁白若到警局,也是为了严肃与顾全。比在电视台直接问话,更易保密。 不过,无论是不是在训问室,一张桌子两边一坐,就是一种小气候。办案者更希望成为决胜一方。 但直觉告诉警方,祁白若并没有知无不言。 “那天死者去找你说什么?” “很气愤,问谁录的相。” “你怎么回答。” “我怎么能知道!” “不知道?” 祁白若摇头。 “如果你猜测一下的话,你会猜测是谁。” “我想,想报别人的私隐的这种人,现在很多。或为出名或为赢利,或为好玩。或者,就是出于一种恶劣心态。谁知道是不是正好有什么人路过,拍了一段呢。现在,人人都有手机,个个有条件。我不好猜测。平时我的为人嘛,也不太很注意细节,至于得罪过谁,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不太清叶。但没有故意与人为敌过。” “祁主任,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想证明你有罪,而是。想帮你洗脱嫌疑。你,也有义务助我们尽快破案!可能,你顾虑和我们说的话,会牵扯到一些个人隐私,我们向您保证,绝对不会透出公安局档案室。” 祁白若并不信这种承诺。只他个人的隐私他还是可以牺牲一下,但他和关静之间的事情一旦透出去后,那将是轩然大波,损伤到的,绝不仅仅是他祁白若。 对于关静,祁白若还是愿意她不要弄得声名狼藉,有一份好日子永远地过下去。 如此,可能会因为祁白若的刻意隐瞒而推迟案情告破时间,或者,干脆不能告破。但,死者已以,祁白若硬下心,决定还是选择对不住死者。小纯的死。是不是一定与关静有关系,祁白若都准备,绝口不从他这儿吐出一点关静。 “祁主任,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知情不报,也是一种包弊。包弊也是要承担刑法责任的,不用我细细说明吧?” 不用。可祁白若还是决定冒一下险。因为,他有理由不知道关静的一切所为。死无对证。没有人证明小纯死前来告诉了他,是受了关静指使的事。 整整一天,公安局这间小型问训室里,良好合作的表像下,暗里交锋。 韩台长与展研锋外面车里空等一天,并没见上祁白若的面。 叶妮等到下半夜没等回祁白若,打电话。手机空响。叶妮等困了,迷乎过去,醒来,第二天清晨。 叶妮感觉到还是一样空寂的室内,一下心慌。现在的祁白若不再是从前,一晚不归不可能没有一个电话交待。叶妮又打电话,还是不接通时,更急。忍不住就打给了展研锋。 “妮,怎么了?”展研锋有点惊疑这么早接到叶妮的电话。 “我,我”她能说她怎么了?“展大哥,你在哪?” 展研锋略一沉吟,轻声回答,“祁出了点事,我刚到公安局” 叶妮满身的血液一下炸到头上,眼前晕一下。“他怎么了?” “牵涉到一个案子,被带到公安局来了。昨天我和韩台在这儿等了一天,没等到信。今早刚接到通知,说可以办取保手续。我来办手续” “在哪个公安局?” “东区分局” 没等展研锋说完,叶妮扣了电话,穿衣,急着出门 晨曦中,陪着祁白若走出公安局办公楼的不只展研锋,还有罗长平。 三个都看到了矗立门外的叶妮。叶妮进去找一遭没找上,便站在门外等。祁白若总得从这儿出来。 脸上十分疲倦的祁白若从这样一个门里出来,叶妮告诉过自己一定要忍住的泪,还是流下来。展研锋先几步走来,抚到她一肩上问:“妮怎么了?” “展大哥”叶妮饮泣,不由自主地就靠到展研锋肩上。即使这时候,她想靠去的那个肩,应该也是不允许吧? 是的!半双泪眼里的祁白若台阶上凝滞片刻,又开始走。在他们两步之外,拐了弯,没走向叶妮,向罗长平的车走去。罗长平回头望一眼,也坐进去。 叶妮束到展研锋脖子上,更加哭泣。展研锋略一犹豫,敞开双臂,紧紧的,也抱进自己怀里。“丫头,怎么了?” 叶妮只是哭。叶妮此时抱不到那个身体感觉忍无可忍。心,渴望到开裂,生痛生痛。一半,被那辆已经开走的车拖走。 原来,真有这么一种痛苦,痛到绝望。她强烈地渴望着他,却只能任他,从她面前离去。 展研锋再三追问也没问出叶妮这是为什么,只能当作她的又一次情感波动。可,不管叶妮因为什么,他决定,要尽快地帮她改变。 送回家,到楼前,叶妮不让他送进去。 叶妮有时的固执也令展研锋想不通。可这固执种进心里更加一份疼。一个人孤苦的日子想来性情总会有点不通常理吧! 正文 第129章 手续 叶妮要进门了,他又拉住,“丫头,过了祁这事我就去美国。” “去了不回来了?” “傻丫头!”他是去办离婚手续,怎么会不回来了!“几天就能回来。” 叶妮心全在祁白若那儿了,没多思考,点点头。那就去呗。 “等着。”展研锋目光凝视着她。很深。 叶妮对这两字表达的意思,感到些怪异。思索时,展研锋已松手,楼道门关闭。 叶妮缓步往电梯处走,身后忽然冒出脚步声。她不禁回头望了下,怔住。祁白若。祁白若一直靠在车库走廊的墙壁上,等着她出现。 叶妮又溢上一层水雾的眼里,同时,也浮上些冷峭:他也就会在这儿等她!退可以守嘛,不是叶妮,或不是叶妮一个人时,他可以退到他的车库里!他面对她总是前有出路,后有余地。很周细! 是他刚从公安局出来,是他受了一天一晚的苦,可叶妮却似有更加的愤恨和委屈,眼里充满恨意,瞪着他。 祁白若看到了叶妮眸中的幽愤,盯住,压进她眼里的,有些相近的恨意。可走近她,冷冷的五指,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叶妮脑子里短暂空白一下,电梯在他们面前敞开。他握着她的手要进时,叶妮大脑又恢复意识,愤然甩开他。他又上来,更紧地攥到她的手腕,较劲一般,就是要和她并肩上电梯。 叶妮又甩。发飕的小蛮牛样,祁白若竟半天拢不住。钳住两臂,吼道:“听着!” 叶妮一下静止,看向他,眼波晕眩几圈后,安定,凝进他眼里。那眼里一团烈火燃烧会儿,一闭,将她收进怀中。随着他喘息平缓下,心跳也在她耳下平稳,又没了下文。 叶妮开始饮泣,“找不到你,很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是吗?你走吧,现在就走。你走吧” “这儿!”她摸到他的肋下。 “噢。”他也痒得摆下身体。搂了,一块畅笑。 “阿若,他们没打你吧?” “呵呵,小笨猪。以为去什么地方了?” “公安局不就是爱瞎打人嘛。” “也不是到处都一样。我认为公安局还是比较做实事的部门。只不过,有时社会现实摆在那,他们也不能免俗。” “让你睡觉了吗?” “睡了会儿,没太睡着。” “不会再找你了吧?” “难说。” “还会再让你去吗?” “案子不破,都很难说。” “那,不会,不会赖上你吧?” “那我就去给她偿命” 叶妮一把捂到他嘴上。 他拉开,按到鼻子上,笑,“带你一块去!” 叶妮噘嘴,“你怎么不怕呀。” “又不是我做的。我怕什么。” “工作上也一点没影响吗?还不让复播吗?” “傻,这比那还严重呢,怎么让我复播?说不定,搞搞,其他工作也暂时停了” “那你,那怎么办?” “就全当休假了。多少年了,还没好好休个假呢。” 叶妮嘟嘴,“要让你一直休下去呢。” “你是说我从此失业了?呵呵,那你养我。” 一语出来,片时安静。四只眼珠对望会儿,两脸上又粘一抹温暖。 叶妮脸又贴他胸上。还问:“真没事?” “一定要有事,也就不做主播了,不当主任了,我总还可以做记者吧?我更喜欢做记者。” 叶妮看他,没想到他对这些事这样淡然。他不怕,她也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什么也不是了,还可以是叶妮的男人!天天拉着手到街上走!只要他愿意。 “小笨猪!又梦幻什么?”她两只痴笑发直的眼珠,又让他拧起眉头鄙夷。 叶妮没收回眼神,更抻起脖子上去,几分贪婪地对上他的唇。 并没改变。 没有关静以为的颓丧消沉情绪。 而且,嘴角上似有似无,还多了点流露出心灵深处的自然笑纹。关静几次都注意到。 叶妮也没什么改变,依然一张自给自足的脸,仿佛完全不需与外界多有交际。 傍晚。 叶妮下班,进入楼道后,又去乘电梯。后面有人几步跨跃到她身边,胳膊挽到她腰上。叶妮没看是谁。不禁那熟悉的感觉没令她惊慌。认为,也没其他人敢如此猖狂。而且,叶妮刚才接到祁白若问她下没下班的电话了。猜,那时,他应该刚回来。 叶妮哧哧笑着,见给他挽着往楼梯口走去。问:“不坐电梯?” 想和她多走走。“以后咱们走楼梯,九楼的距离正好,当锻炼身体。” “嗯,好。” 叶妮接到祁白若的电话后便不淡定,下车后一路匆忙赶回来,脸上微汗,发丝微乱。叶妮抬手拂了几下,没拂开几缕又垂下来的发丝。 他带她停了脚步,握过脸来,将脸上的发丝细细顺到她耳后。裤袋里掏下,掏出张纸巾,细细给她揩净脸上的汗渍。 叶妮在他给抚顺头发时,就闭上眼睛。对这种细腻温存的感觉,很享受。他都做完了,她脑子还飘着,眼便也继续闭着,继续地脸翘在他面前。 祁白若拧眉,哼的笑。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幅花痴相!“你还要干嘛?” 叶妮微散的眼神回聚下,聚到他脸上。碰到一双嘲笑着眼球。那眼球又一挤,更添鄙视,声音却轻哑下来,“等着你?小色女,等着吗?” 叶妮眨几下眼,脸的姿势没变。刚才没那么想过,可也不反驳。 “很沉。”叶妮怕累着他。 “不沉。”祁白若灼灼的眼光望着,一点没隐匿眼里的爱意。“抱到我累了,就放下你。” 叶妮嘻嘻笑着点头。 他后面接上,“然后你再抱我上。” “啊?我不抱!” 他不悦,“凭什么我只能抱你你不能抱我?” “我抱不动你。我也没让你抱。” “好,下来吧。”祁白若恼,要放下她。 “我也不下!”叶妮胳膊攀他颈上,娇声耍赖。 他便将下巴也攀她肩上,呵呵,留下一路笑声。 一人看着,银牙暗咬。这真是那个只会俯视女人的祁白若?明知道是祁白若,听那一口宠溺的腔调,也不禁会发生怀疑。 此人关静。 关静是开车随在叶妮乘坐的出租车后面到广城国际的。但比叶妮要更早一会儿进入c座楼内。隐在了没有祁白若车库的那段走廊拐角处,几乎差点,和另一边走出的祁白若撞个正着,还真惊了一下她。 关静随叶妮回来,并没指望会得到什么意外收获,就是心中郁闷,想知道点叶妮与祁白若近来情形的心思促使下,而来。不想,竟真正有这般难得一见的发现。以往她来,也只是看到祁白若进入叶妮的家门而已。 风波未止,倒是树愈挺秀?!还更恩爱起来了?! 叶妮第二日上班。 专题组人员又有新任务。专题组抽四五人分成两队,南下北上,采风。关静道:“好早前就准备这项工作,一直忙不过来,推到现在。呵,推到现在,还是人手紧张,可不能再推了。本要安排妮给李凯作助手一队的,不过妮一直身体不太好,有些不忍派出去。能行吗?不行,再向台里申请,再调个人来” 叶妮忙应:“能行!关主任,我没事,我可以去。” 自来综合频道叶妮感觉养病确定比工作时间多些,汗颜得很。显然,调她来不是为了养病的。关静一早就说,这组里个个精荚,一个顶三个用的。刚调了她这精英过来,就再向台里另要人,叶妮感觉那不是专题组够不够人手的问题,简直是她在耽误台里的工作,拖人家后腿。 此刻,在关静一番话下,更有点什么任务也不在话下,考虑也不考虑自己行不行。来而不拒。 关静笑下,“好,那还按原计划,明天出发。李凯叶妮往南” 祁白若不同意。不过,只是家里面对叶妮的意见。祁白若只参与专题组的业务工作,对人员分工安排等,从来不管不问。 “你这笨猪,身体就一豆腐工程,你出去这么一折腾再万一扛不住,不是也给别人找麻烦嘛。” “我没事,出来煅炼一下,可能身体更好呢。”叶妮感觉对工作不该挑三拣四,拈轻怕重的。可有点放心不下近况下的祁白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祁白若又赖笑,“天天向你汇报?” 叶妮喜欢汇报这词汇,说明他是她势力范围内的男人。眨眨眼,使劲点头。 他接上,“汇报每天晚上和什么女人睡在一起” 叶妮噘嘴。他往小翘唇上瞅巴眼,含住,吮会儿,抱进怀里。其实,除了不放心,更有依恋不舍。莫非这颗心是因为这笨女人才安然淡定?一听她要远离他,就已经开始空了。“去多少天?” “可能一周左右。” “一周”那也没办法!算计,“一天按十次算。一周七十次。今晚先预支一半,另一半回来再补” 叶妮哧的笑。他唇,已撩拨着她细绒绒的脖颈,又厮磨到耳根,往唇上又转。将给他又噙到时,她却将嘴逃开。他拧眉往她黑眼珠上顶一下,又压上来。叶妮还是闪,脖子往外使劲扯着。裂嘴笑。 “小东西,你要惹我生气?”他恶脸恐吓。 叶妮拉他的手,拽到床对面的挂历处,让他看。祁白若不用看,知道,上面划十四个大圆圈了。 叶妮将他的脸扭向挂历,让他看。祁白若接着又扭回来,就不看,只盯在她鼻子下面的大圆唇上,随时等待攻击。 叶妮说:“我不在家时,你帮我划着。” 哈一一这小东西长得是人脑子嘛,这种要求也能提出来!他一下扛起她来,扔床上去。“现在就帮你划!” 叶妮的惊叫声,很快给他收入口中。 一杯水已喝尽,祁白若下床又去倒来一杯。坐回床上,看到床头柜上的小药片。一时,有些不愿手伸过去。 可还是拿了,送了一片又到叶妮嘴中。看她白眼顶着他,可也一点不拒绝地服下。躺好又抱住,调笑,“没够?那么看我!” 叶妮身体翻几下,给他个背。他更贴身往怀里拥,心头也有种情绪想倾吐,“宝贝”他现在有点和犯病似的,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开车走到大街上,总一眼看到一些挺肚子的孕妇,竟,有些贪恋地看一段,再送出眼眸。 他没深动,将她全身又抱怀里一些,舒口满足又乏倦的气息,将脸偎她发间,闭上眼。半声呢喃,“小笨猪” 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感觉! 叶妮外出采风,祁白若直接的反应是不舍。不过,最初的心理一过,理性上来,认为,此时叶妮外出采风,并不是不好的事。 警察已经毫不犹豫地将小纯的死与他的“召妓”事件联系起来,将那个并不需要他们侦破的事件,列为小纯案的重要环节。昨天,已去向齐锐了解过情况。 齐锐虽然没将具体细节告诉警察,可当时的在场人员,都如实作了回答。因为,他认为,那无密可保。从警察的语气上分析,警察来找他之前,已经先找过了那位酒店服务员。 可譬察至此没再找过他。祁白若感觉,他们这有点像从外围入手,最后,困他于一处,让他再也无话可说的样子。想来,公安局对他的不合作很不满意,而将他作为了攻击堡垒,而不再是合作对像。或者。公安局另有其他想法。 那么警察应该也会找叶妮。 祁白若知道总得有那一天,可还是忍不住希望,因为叶妮的外出,而将那天尽量延缓。 祁白若并不真的惧怕那天。其实从案发第一天,被警察带走,他就已经做好被一点点挖出隐私的心理准备。 只是,很是不忍。祁白若可以淡看自己的得失,可,有时候,他个人的得失却不仅仅只是他个人的。他将带着他的家人,父母,一块为他的所谓洒脱付出他们并不希望的代价。 也,很是无奈。陷入这样一场风波,可以说,他无法不被动。他越积极行为,越只能产生一种鱼死网破的结果。 祁白若其实,无论鱼死还是网破,都并不希望。何况,鱼死网破。 叶妮外出可能经受的风雨,将远小于在关静与罗长平身侧产生的凶险。 祁白若也希望叶妮离开综合频道。但,一个单位的人事调动,远不是一句话,或者一天可以办成的事情。何况现在一切工作给60年庆让路。如果关静不放人。即使台长也不能武断决定。 他早已经私下里向韩台长提出,将叶妮调离综合频道。韩台长确实是祁白若的贵人,竟是一句话没问,点头,“好,只是当时是关主任亲自点的人。我说了,专题组成员由她点人,点谁,给谁。要把人再调走,总得打好招呼。这个招呼嘛,得合情合理,站得住脚。我看,等半个来月再说吧,已经有几位领导打招呼来了,要安排几个今年的选调生进来,到时候压到综合频道去,可以顺便调出个来” 祁白若冲韩台长笑,感觉,真是有领导天赋!望尘莫及。如此是既不得罪人,又打发领导满意。 韩台长见他笑容可耻,指点着反讥:“你小子是不是以为当领导只工作好长得好就好?天下最难处理的不是工作,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各种各样的利益。特别做为一把手,最重要的本事不是业务精,而是将各方面的关系,利益,处理到更好。没有最好!再好,也有不及,所以当领导的也永远没有最好,永远别指望人人说你好!” 祁白若更无耻了下,“台长,您是不是有意培养我做你的接班人?” “嗯?很有想法嘛。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小子要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这么折腾!啧,我怎么看你这出事后,倒更逍遥了?一点不拿当回事一样!你是什么打算?” “我能什么打算?台长也停我播了,做个名主播的愿望,应该是不好实现了。没什么好想的了,就只能凑合当一下领导了。” “咦!”韩台长瞪下眼睛,笑,又认真道,“这种宠辱不惊的心态还是值得肯定的。你也不小了,有喜欢的早成个家。我有种感觉,家,就是一个祛凶避邪的圣符,只要你不是很糟蹋他,一般情况下,结了婚有了家庭的人,很多事就一下顺了,也没那些是非太找来了,自己也轻松。不要只看到所谓的束缚,相应的,得到的,也很多的。家对男人其实很重要的,是真的可能定心安神。没有婚姻家庭的男人再成功,也是残缺的!相信你老哥,不诓你!” “那个和你说。你嫂子,有一点不太好,喜欢睡懒觉,带得孩子也那样。我习惯早起,锻炼一圈回来,买回菜来,给她们做好了饭,还得一个个去叫,我那丫头,从小,不是我扛肩上,硬从床上拽起来,不起来! 觉得是小事吧?一年年老那样,也有烦的时候,有时候也很烦。可你不叫不就行了?随便她们睡,爱睡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就忍不住管。现在,丫头上大学了,你嫂子也闪得慌,老早醒。 结果我回来,看到一个也不用我叫了,那个不适应!其实,烦归烦,可还是愿意管!喜欢管!听来可笑?可笑!可那些感觉你要没有,才真的可笑呀。白来世上一遭,这么重要的人生体验都没有,活一辈子啥劲?” 祁白若静静听完,笑下,面容又不羁,“台长,你只说丫头了,没说你怎么叫我嫂子起来。也是扛起来?还要打屁股吧?” “哈哈哈。还真是!” “好,我知道了!问问去。看有没有和我嫂子一样,喜欢睡懒觉的”祁白若站起来往外走。眼前浮出叶妮的大屁股。那么肥实,打起来感觉是挺舒服。不过,这小笨猪,挺勤快的,一般不睡懒觉!呵呵。 祁白若很快意识到,台长那半月期限竟和叶妮限定的最后期限差不多。莫非,天意?祁白若所谓的单身生涯,真的将截止在这半个月? 祁白若对叶妮和李凯一块同行,也比较放心。李凯是个业务很精练,却为人简单的人,当初曾与他一块在专题部呆过。祁白若对李凯还算了解。 叶妮他们上午九点出发。专题组第一次派记者外出采风,祁白若作为专题组领导成员,出面为队伍送行。祝此行顺利。 叶妮上车后,悄悄瞟向祁白若一眼。他有点眉间轻皱,望着她这个方向,但她拿不准是不是望着她。叶妮没敢深看。 车出发。虽然算是放心,可还是牵了祁白若的心离去般,眼光久收不回。 关静的声音,旁边很平静地响起,“祁主任,请办公室坐一下?有些业务向你汇报。” 祁白若没管她的客套,想想,也行,随着,一块进楼。 祁白若第一次进入关静的办公室,简单环顾一下,坐沙发上。关静也是第一次在自己办公室里见到祁白若,没想到这次一请就来,有些兴奋,忙着倒水,送到茶几上。也另一沙发上坐。笑道:“这批出去来回得十天左右,然后派下一批,准备下去三批,一个月时间全部采风完毕。” 祁白若点头。“这一批怎么派叶妮下去了?她缺少经验,目前在家搞一些资料还是比较合适,外出,不怕耽误事?” 关静没想到祁白若竟直接在她面前谈叶妮,没一点心虚样子。微一卡壳,笑下,“没办法,人手还是少,小杨的母亲最近住院,让他暂时做内勤,在家也好有个照应。所以让叶妮跟李凯一路。李凯各方面都挺全面,两人搭档应该没问题。” 祁白若又点下头:“关主任考虑得挺周到。关主任做为一名部门领导很出色,对手下公私兼顾,既保有威信,又能打成一片。实在说,我很佩服。也很高兴。” 关静没想到祁白若如此正襟危坐地表扬自己,心头,竟怪怪的滋味。眼里有点湿涩。一时,低头无语。 祁白若继续:“我想作为同事提醒一下关主任,对自己也要周全。如今这时候更要慎重。警察找过我,也找过齐锐,还找过当时的酒店服务员,可能还做了其他一些调查。这时候还是不要再生事端。” 关静此时听出来。原来,她本先的意图终于达到了一步:祁白若为了叶妮,求上门了!可,并不感觉舒心,立时千只小虫噬咬般:原来,高傲的祁白若真的是可以为她关静之外的女人,放下姿态!瞬间声音变冷,“祁主任说我生事端。从何说起?” 祁白若很淡定。一步步走到今天。都非他所想,可一步步到了今天,他又感觉对这些意外都接受得并不太痛苦。 正文 第130章 关系 他不是十分确定关静到底知道他和叶妮关系没有,所以,也并不说明白。那关于叶妮的询问,也是可以当成一般工作性过问的。但关静知道不知道他和叶妮的关系,已感觉并不十分重要。“关主任应该明白,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 关静打断。讥讽,“知道,为什么不说呢?希望大家好?你首先希望的是你自己好吧?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拿我没办法,你感觉我就是你怀里的虱子吧?很想放到阳光下晾晾吧?可那又等于是晾你!是吗?” 祁白若叹一声。这就是爱吗?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不顾一切!?这爱,有时,令人情不自禁,可有时,也真的令人恐惧。“你这样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不做也没有好处!做了,大家都没好处,如此,不就平衡了?不过,我这人要得到好处,也并不小气,愿意与别人共享。我感觉这样处世很不错,这样,便没人敢给你不好处!” 祁白若听得明白。但让她分享他祁白若这个好处,那,他宁可砸碎他!关静是这样了解男人的,还是这样认识他祁白若? 既然无法交流,那他只能说最后一句了。“关静,好自为之!鱼死网破的事情我只是不想,不是不敢。” 祁白若站起来走。关静也立起来,道:“若,鱼死网破的事情我也不想,我,也不是不敢!” 祁白若又站住了,回头,“关静,如果到那天,你将是鱼死,而我,只是破网。网破了,有机会再补!” 关静脸一下变白。是的,这是她关静努力要与他追齐的事情。但似乎有些难。 祁白若打开门了,她却一下又追上句,“那时你的网里,绝对不只一条死鱼!” 祁白若脸上猛劲抽搐下。没再说什么。继续走出去。 其实,关静真的不想鱼死网破。可似乎人在做,天在看。 当然,关静还没想到这句话,但事实是,关静本只想让网破点,别那么风光,相信祁白若不至于为了这点损失而将整副身家赔上。 可,谁知那小纯这时候死亡,将她缓行慢下的棋路,暴烈打翻。也把她一下推到暴风口。 此时,这风口却又异常平静,她还听不到一点风声。警察没找过她,但警察既然已经拘过祁,找了齐锐,即使祁白若为了不使事情闹大,有意掩饰,也无法拦住警察的嗅觉。 为什么没找她呢?还不到时候? 她完全不信祁白若杀了小纯。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祁白若的傲气让他即使为这样的女人声败名裂,也不去轻意踩损。关静自认为,祁白若这点,她还是看得准的。 当然,也不是她所为。 而,一个妓女被杀死亡的原因其实是很多的,可能,凑巧死在了祁白若召妓事件近时,而引起警察关注。如果警察找她,她咬死说只是不放心同事陪齐锐去看看,召妓录相的事要想确定是她所为,也难。召妓录相的事与她无关,也便没有什么鱼死,而,仍然只是网破。是更破! 即使有一天祁白若清白还身,民间的舆论也不会放过他。世事就是如此,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位名主播身陷桃色事件的喙头。那,祁白若,想很快翻身。也应该不易。 关静想想也释然。还是不要搞得自己这么紧张。她是要她网里的鱼跳给她看的,不是她自己先热锅上的鱼一般。打电话,约人:“罗总,请我吃饭?” 罗长平呵呵笑,“这么巧?祁也约我。要不,一块?” “他找你什么事?” “应该心情不好,闷吧。” “我没觉得他心情不好呀,哪有?” “呵呵,越这样越要表现淡定。这才是男人!遇点事就跑大街上哭,那是女人” “哎,罗长平,你那儿刚缓过点劲来,又想作死?” “不敢不敢!谢谢静!静对我的大恩大德,放心,哥是至死不忘。不,死了也不忘。天天念叼你” “赶快死远点去!” “哈哈,一块吗?” “不了。” 罗长平不相求,“呵呵,那挂了?开车呢,要拐弯了。晚上有时间咱一块喝杯去。” “嗯。”关静先收线。 祁白若找罗长平是想趁叶妮不在,把罗长平这儿搞清爽了。此时,特别对一直一厢情愿的罗长平,不易再瞒。只是,说后,难免一场暴风雨洗礼,等叶妮回来,希望正好淋不到她。 祁白若有点没想到有今天。当初只为了戏弄一下花痴。竟变成了今天身陷其中,不愿自拨。 也没想到,原以为花间嗅一圈,看不到花苞开,那花蝴蝶就飞走了。竟,对个花痴这般执着,很有等到花儿谢的劲头。 这花痴有这么大吸引力? 是呀,真的,到底哪好?为什么祁白若也给她魔住了? 祁白若想着那花痴眼神,心头潮热一散。开着车,往派迪克赶着去会罗长平,忍不住电话拨给叶妮。 接了。他笑,“到哪了?” “还没出省。” “坐车累吧?” “不累。” “晕车吗?” “不晕。” “想我吗?” “不!”简单一字,应该是不想旁边人听到意思。 “我也不!”祁白若说的恶狠狠,“我正往派迪克赶,玩去!可不是我一个人!” 叶妮答:“那好好玩!” “小笨猪,车上没事,给我发短信。” “有事!路边的风景太好看了!以后还是要常出来,只看一处风景会把人看呆的,还以为就那一处可看的呢。” “你这什么意思?” “我真想车到哪我就在哪停下来,不再回去了。呆够了就再换处地方。” 祁白若一时无声。叶妮有点觉得自己一出来,找到了更多自身价值,高兴过头,惹那六月天不高兴了。有点咬唇懊悔。 祁白若其实刚才在思索。又开口道:“听过一句话。好象是这么个意思,男人放出去的只是身体,女人一旦放出去,就是心,男人走再远还是会回来,女人就和一只没良心的猫一样,哪好哪呆着了。” 咦!前半部分说的挺深刻让人刚想沉思。后半部分就变得想让人扁一顿了。 “小笨猫,怎么不说话了?觉得是那样?做人要有人品,以后才不会托生一只流浪猫,还能勉强再投胎做只小笨猪之类。怎么不说话?嗯一声。” 叶妮嘟嘴道:“挂了!” “小东西,有事多向李凯请教。晚上睡不着的事。可以向我直接请教,我教你怎么睡。晚上住在当地,不要自己乱出来,小心跑丢了。要实在跑丢了,记得把我的玉寄回来。” 坏蛋!又是只开个正经头。后面又听得叶妮挤眼睛。 “小东西,去山区时,别顾头不顾腚,只看到眼前!山路不比平地,脚下处处危险。注意!把屁股跌成肉饼回来,拍起来就没那感觉了” “挂了!”叶妮不客气地挂断。又,抿了嘴笑。感觉这六月天现在快变成话痨了。 咦!祁白若刚又张开的嘴,只好闭上。看看前方要到派迪克,先收了手机,拐弯,。 停好车,听电话嘀达短信响,急拿起来看。叶妮的:别忘了划圈!今早上我划了第十五个,明早你划第十六个。等我回去,得二十几个了吧? 小东西!天天惦记成这样!不回。 祁白若一脸笑意里,狠狠回去:小东西,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叶妮又回来:阿若,我们上床就表示你爱我吗? 不是,小笨猪,是,我爱你! 对呀,你爱我! 我爱你! 你爱我 我爱你 好吧。我爱你! 阿若,我爱你! 阿若,你别忘了划圈。 小东西!祁白若不再回,攥起手机,感觉心里涩涩的甜蜜。手机在他耳边忽又震铃,直敲耳膜,他惊下,接了。 “还没过来?”罗长平声音过来。 “到了。”祁白若推门下车。 却未等进入罗长平等待的雅间,祁白若电话又响。是父亲的。一沉吟,忙接起。白峻涛低沉的声音道:“你妈痛了,回来趟。” “什么病?” “忽然晕倒了,然后就把自己关房里,不出来吃饭,也不去医院。快回来看看!” “噢”祁白若没等应完,白峻涛已经挂了电话。 祁白若没多介意父亲的态度,返身往外走着。打给罗长平,“我得马上回k市一趟,不过去了。” “噢?你不是到了吗?没到?” “我刚到,正又走。” “这么急着回k市,家里有事?” “我妈有点身体不舒服。先挂了,我开车了” “等等等等!我和你一块去一趟。” “不用了” “等等!我马上也出去。祁阿姨要一点头疼脑热,不会惊动她儿子。我得一块去看看。” 祁白若一听,正对他心里的猜疑,不禁更上来些焦虑。 罗长平急匆匆从里面出来,祁白若已将车伺候到门口。罗长平一上车,祁白若一个急调头,带着种情绪不稳。罗长平又叫停:“停!停!你下来,我开。” 祁白若一想,撂开手下车,将驾驶座让给罗长平。 汽车快速平稳离开。至主路,罗长平叹道:“平时装得那么不在乎,多长时间也不见回趟家。怎么样,母子连心吧?一听就慌神了吧?也就小时候给父母多打了几下,还记仇了?我看到祁阿姨,别提多羡幕呢,有这么一个又漂亮又得体的妈,我非得恋母综合症不可。人家说儿不嫌母丑,可说实在的,我那个过世的妈呀,算真难伺候。不过,再难伺候,所有人加起来,也加上祁白若!都没我那妈对我真心对我好” “好了,好好开车。烦!”祁白若打断,有点烦躁的用手盖到眼上。 罗长平点头,闭声。按几下音响,放出音乐 k市。 白峻涛打开家门,放儿子与罗长平进来。微冲罗长平点下头后,脸摆向卧室门,向祁白若示意,“在房里。” 祁白若看看父亲阴沉的脸色,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轻敲几下,叫:“妈?” 里面无声。 祁白若拧一下房门,锁着。提高了声音,“妈?开门!” 祁瑾红里面轻声啜泣起来。 不过房门外听不到。祁白若回头问父亲,“我妈在里面多长时间了?” “从昨晚上。” “一直到现在没吃点饭?” “嗯。” “她怎么就晕倒了?” “我昨晚上回来,一会儿你妈也回来。一进门,就倒那儿了。” “她,怎么了?” 白峻涛也不是很清叶原因。祁瑾红从晕倒后,到现在没再和他说一句话。昨晚到现在,也一直没给他开过卧室门。闷闷地出口气道,“先叫开门!” 祁白若又叫门,还是里面没反应。他又问父亲:“门上的钥匙呢?” “没找着。” 祁白若向里面道:“妈?你开门!不开我撞开了?” 祁瑾红终于搭腔,“别撞坏了门!我不值得那门钱!让你爸去把手续办了,给我塞进离婚证来,我就出去,不会赖在他的房子里” 祁白若眼神立即不满地看向父亲,认为母亲这一系列行为,肯定是父亲的原因。 白峻涛烦闷,也向门里高声道,“你到底这是闹什么?要离婚你也得说个理由吧?为什么?” 祁白若听,又不像是父亲的原因。脸又转向门里,叫,“妈?开门。慢慢说。” “不用说什么!什么也不用说”祁瑾红哭诉,“我把签字的离婚协议都塞门外了,让他办去!快点办好了,就都痛快了。不用这会儿装这个,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 白峻涛气恼,“祁瑾红!你又犯病了?” 祁瑾红更哭,“对,我又犯病了!我神精病!你赶快离婚就解脱了!儿子啊,你不认你这个神经病妈,可她还是你妈!天天为你揪着心呢。当初,当初,我可不是只狠了心想你死啊,我是不放心你,你要死了,妈也没想着活。妈一个人死了,不是怕你留下招人嫌,怕没爹妈疼的孩子过得惨?妈心里放不下你!你恨了我一辈子啊”祁瑾红放声越哭起来。 祁白若声音也酸,“妈,我知道了!都过去了,又想起来伤心什么!我没怪妈妈,我只是一忙,有时又懒,就没常回来。以后,妈愿意,去和我住去” 祁白若不管是不是与母亲心有芥蒂,还是认为是父亲让母亲伤了心,不满。白峻涛听出来,气闷地一旁坐下去。 “你也不用可怜我!我就一个人过!一个人过得不比谁不好!你要还有一分念在到底养你一场,不要往死里逼你妈!好好过日子。” “妈!”祁白若急痛焦躁,“到底为什么,你生什么气说一下!先开开门!” 罗长平没想到竟不是祁瑾红得了什么急症,而是一场家庭矛盾。觉得自己个外人站这儿有点多余。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只好如此。走上来,轻轻敲门,“阿姨?我是长平!阿姨呀,阿若一听你生病了,急得一下就六神无主呢,我一看,不放心他自己回来,才陪回来的。都是给您惯得他,自以为拽拽的,其实还是个孩子脾气,不知多心疼您呢,可就是不说!他那性子急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这样会急坏他的。您不心疼?” 祁瑾红向罗长平哭诉,“长平啊,谢谢你平时让我还能知道点儿子的信!他不知道啊,当妈的听到一点儿子的信,心里多受用!他怕不是急我生病,是气给他添乱!他外面闹得那事人人都知道了,就他这个没用的妈不知道!他就不怕我听到急出个好歹!他心里是一点妈也没有!” 罗长平看向祁白若。想来他大体也该听明白了,肯定是祁瑾红不知从哪一下听到了祁白若最近的一系列事情,急痛上火,所以一时晕过去,然后,又关房门,独自伤心。 祁白若一时无语。沉默会儿,态度十分端正道:“妈!对不起。我怕你们知道担心,没想到不和妈妈说,妈妈也伤心。以后,我注意。” 祁瑾红听到祁白若话里“你们”二字,又愤然,“只有你妈还知道有你这么个儿子!你姓祁,不姓白!和姓白家的没关系!人家淡定得很,该干什么干什么,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了,死活不管不问,也没和我说一句!我在他手里不着待见我认了,我受不了儿子也让他这么对待。离婚!办手续去!我欠你什么,小心伺候了大半辈子,也补上了!我不欠了!我不受这气了!我就是要离婚!给我办去!” 白峻涛那边一直听着,片刻疑惑,既然生儿子的气,和他何关?怎么就这么铁定地要和他离婚?此时,懂了!长叹一声。站起来,又走到门前,“好了,开门吧,什么话好好说出来不就行了?这么没头没脑地闹!我怎么就不管不问了? 我儿子出事我能不管吗?我去了!季主任对阿若很照顾,各方面都帮我们先想到了,我要去办,办不得这么利索。我见最好也就这个结果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没去见这小子。我生气! 我不愿见他!不是你闹这出,他回来我也不想让他进门!没一点出息!开门,出来!娘俩全一样的脾气,有事没事先闹一场” 白峻涛转身又走开了。卧室安静会儿,吱,一声,从里面打开。祁瑾红拂着乱发,又坐回床上去。 祁白若暗叹,走进去。“妈,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干什么。” “你不是晕了嘛。” “那是让你和你爸给气的。” 祁白若又有点无话。白峻涛进来,扶向祁瑾红的背,“吃点饭去。” 祁瑾红已完全没了刚才的样子,顺从地站起来,跟着出去。餐桌上一坐,见是一碗鸡蛋面。问:“谁做的?” “吃吧,还热。我也不太会做别的,先凑合吃点吧。” 那就是白峻涛亲自下的厨房了!祁瑾红不禁回想,让丈夫做给她吃,这似乎是第一次。白峻涛又将筷子递过来,祁瑾红感觉更是少见的礼遇,忙接过来,埋头,吃了几口。 再看,周围,三个男人,六双眼睛,特别是,有丈夫,有儿子,都默默地看在她身上,关注着她吃饭。一下,这荣宠还真是难消受。又放下了筷子。“我等会儿再吃。” “不好吃?”白峻涛感觉应该是这样。不过,他尝了口,觉得还是可以下咽的。 “不不不!”祁瑾红急忙纠正,“不是,我想先喝点水,口渴。” 祁白若刚要有行动,罗长平已经去拿杯子,饮水机前,倒去。 “长平,坐吧。”白峻涛被提醒,拍拍罗长平的肩,去拿茶具,为罗长平准备茶水。 祁瑾红喝口水,借着丈夫儿子一时的疼劲,也向儿子提了平时不太轻易敢提的事:“阿若,怎么小娜没一块来?” 祁白若拉开张椅子坐下,第一次认真地和母亲交待,“妈,你说的那个人,和你儿子从来没一点关系!” “那哪个有关系?哪个都行,你带回来给妈看看好吧?” 祁白若心内张望下罗长平,沉吟片刻道:“早分手了。” “分了多久了?” “时间不短了。” “那,就没再找个?” “好了,妈,吃吧,不吃就凉了。” “那你现在是有还是没有?长平又不是外人!怕是你瞒着我也没瞒着他吧?就告诉妈一声,让妈心里彻底痛快下。” “吃吧,妈!我答应你,一有了马上就带来给你和爸爸看。” 虽然没有得到最好的答案,可这场气后收获的也挺可喜。祁瑾红笑,点头,“好。” 罗长平心头闪那个林青。笑道:“阿姨,他连我也瞒着。等我回去打探清叶了,告诉你!” “好!”祁瑾红更笑。 晚上白峻涛留饭,祁白若回来了也想家里住一晚,罗长平一想,无所谓,那就陪住一晚! 白峻涛被家事缠了一天多,惦记公务,饭后,去办公室。祁瑾红陪着罗长平说了会儿话,也回卧室去,一天一晚,闹得也累。 罗长平在哪也熟。反客为主,拿酒又给祁白若倒上半杯。道:“今晚那是半点事没事,在你家,咱多喝点。” 祁白若奉陪。看罗长平没平日里话多,偶尔带出愁闷色,问:“有烦心事?” “多着呢。最近,感觉很不顺!他奶奶的,给个女人弄的,把咱兄弟俩都拴上了!云轩那,天天死陪,可还不敢关门!只能硬撑。” “回去,咱哥俩喝个痛快的。”祁白若此时坐在自己家里,面对着罗长平,更有种愧疚感。平心而论,罗长平对他祁白若真够得上大哥。 正文 第131章 虽然 想来,可笑。虽然他祁白若对女人也从来不算什么君子,可却抵触罗长平对婚姻的随意态度,四结四离的婚史,让罗长平在祁白若心中,种下并不可敬的感觉。与罗长平兄弟间的情义,一直很表面化。 罗长平却浑然不知自己这点上竟讨了祁白若的厌! 祁白若也不禁暗叹自己的邪脾气。很真诚道:“谢谢大哥,一直当我兄弟看。” “那是!咱认定的人,绝没二心眼!命丢了,兄弟间的义气都没得丢!”罗长平向来话虚高上三分,此时酒后,更是。忽然嘿嘿笑下,“你要当咱大哥,那大哥问你句真话,那个,和什么女人正热乎着?” 祁白若沉吟会儿,认真道:“回去,告诉大哥。” “嘿嘿,真是有!是那个林青?” “说起来,也算是。” “哈哈!我说那谢董老近不上身呢。说实在的。不知那林青何样仙姿,但让我老弟看上的,应该差不了。不过,有点可惜! 我现在越来越感觉,谢董还是挺不错的,不和那李大小姐一种类型。任康那小子给这大小姐缠上了,知道吗?我瞧着这李大小姐,差谢娜远去了!谢娜那丫头其实心眼挺单纯。” “任康家里有什么事吗?”祁白若完全关心一句。 “嗯?”罗长平不知道。“有什么事?我没听他说!” “他请假回家了你不知道?他说家里有事,向我请些天假。他不想说的样子,我也没深问。我想,不是家里有急事,他也不会轻易请假。” “请假回家?哪天请的?” “前天。” “前”罗长平声音打住。 祁白若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呵呵,”罗长平笑,“这小子看来是不好意思和你说。不是家里有事,是让那李大小姐强拽着去云南了。” 祁白若惊愣会儿,回过味来,“去玩了?” “呵呵。” “嘿!”祁白若脸上明显不快。 罗长平几乎自己撑嘴。“瞧我这嘴贱的!别生气!他怕是也没办法,和你估计是说不出口。再说,这也是你种的因果,他算替你承受了。” 祁白若瞪眼。怎么就成他的事了? “谁召妓了?不说我不气,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少不了你的事!” “哎,这罪过很严重的!你要这么说,咱兄弟没话了!” “得得得,懒得再提这事。” 罗长平呵呵笑着又说:“谢娜要出去散心,齐锐实在没时间陪,她就叫李莹如陪她去。李莹如现在怕是嘿嘿。闹春得厉害,定得抓任康陪着一块去。任康能左过那大小姐?所以,也算你的造孽吧?” 祁白若拧起眼睛,没对此再说。 罗长平道:“明后天,我也出去趟。去海南。” “去海南?什么时候回来?”祁白若眼又瞪起来。 “得,一周左右吧。参加个平面媒体广告业的活动。这广告界,时尚又惹火的小妞也挺多!看心情,要挂上个可心的,说不定再多呆几天。” 祁白若又听得痛恨不齿。这副态度竟追叶妮,实在是,想想,都觉得是对小笨猪的污辱!没了心思继续坐下去,站起来,“我洗洗睡了。” “我都没说要睡你说睡?我是客人!” “你刚知道你是客人?我一直想瞧,没瞧出来。” 罗长平呵呵乐,随便他进卧室,也扶桌站起来,回为他准备的客房。 祁白若郁闷,看来,得等罗长平海南回来后再说了!一直怕罗长平知道的事,如今多闷心里一天,竟也多一天负担。 叶妮一行的南下采风本也算风光之旅,是用镜头汇总这些年的发展成绩的。 五天后,密山丘岭段,另一省与d州交界处,发生一煤矿坍塌事故,没想到,中央有关领导当夜飞往矿难现场。可预见性的,这将是一场大的新闻战役。 d州新闻台紧急运作,将离事故点不足五十公里的非新闻记者叶妮一行往那儿调。非常情况下,没有什么常规,时间就是一切。 祁白若倒不担心李凯的能力,只是恨不得一下能让叶妮回来。提议:“他们先去,新闻记者还得往那儿派,到达事故现场一天多的时间,可以继续做后续报道。李凯他们如果顺利,我们便时间上主动些,如果他们不顺利,我们也可以作出有份量的深度报道” 各方也怕李凯叶妮缺少实地经验。韩台长点头:“好,马上派去!” 新闻中心又紧急选派人员赶赴密山矿区。 出事矿井并不容乐观。主井框坍塌,多日阴雨天,地上积水,与地下水层都丰沛。救援人员一边上面实施救援,一边看着脚下水流无法抑制地疯往井口灌注。 多数人预测到凶险。被转拦截在圈外的矿工家属们的哭声和天上又忽然下起的丝雨,针尖样的往所有人耳边里溢。 现场正在救援,人很多,很努力,可并不火热。 雨落在脸上的痕迹。哭声扎进耳内的戕伤,那大块大块土层与煤石被挖掘放置到另一处的倾倒声 有一刻,很静,静的只有这样的声音。有一刻,叶妮感觉难以言述的悲怆,可,却掉不下眼泪。 叶妮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面,叶妮已经开始感受到井下的一百多个矿工是个什么样的数字。那,无法用数字表示。 近一天的营救,下午四点多,才开始接触到矿井中的人员。 原来矿工们都是这样!只裹着中间最短的一层布片,全身找不到一点白净的地方他们无声地给集中摆放到一边,用布蒙起来,暂时先不与外面的亲人相见。 据说,是为了不太刺激家属们。也许对,可叶妮仍然感觉很残忍。也许挣扎到最后一秒还在思念着某个人的遇难者,为什么在他们终于得见的天空下,仍然还见不到亲人? 李凯的镜头偶尔掠到叶妮时,凝住,几珠叶妮的泪珠,那么精致圆润的,滚下来 d州电视台派出的新闻记者到达后,台里让李凯叶妮先回去。他们这期采风,暂时终止。 新闻中心。 祁白若只看到了李凯,没见叶妮。一段紧张忙碌结束,他问得叶妮已回家,也飞车而回。 不自己开门,按着门铃不松手,就让叶妮来给开。 祁白若没接她的话,柔声道:“以后不出去了!” 叶妮泪眼望着他,没吭声。 叶妮无声,头依进怀里。 “累?在家休息一天再上班。嗯?” “嗯。” “现场挺惨吧?” 没回声。 “看了很伤心?” 没答。闷会儿,道,“你没划圈。”叶妮看到挂历上还是她划下的那十五个圆。 祁白若没打算过帮她做这傻事。可,一时不想惹她更不高兴,巴巴地有些讨好道:“我忘了,一会儿帮你划。” “嗯。”她往他怀里更扎了下,眼睫粘胸上,还是有点湿意。窝在他怀里,一会儿,气息轻匀,睡了。 呵呵。祁白若唇角勾起笑意。虽然没他希望的那幅花痴笑脸,可叶妮安睡在他怀里的感觉,也很舒心。 这次密山矿难,d州除按正常模式,报道了领导人赴现场指挥救援的新闻外,还在视频互动中,报道了一组现场画面剪辑,其中,有叶妮的流泪照片。 这组现场新文图片播出后,几天里,叶妮的照片成为全国各大媒体转载率最高的一幅矿难现场画面。那美好的大眼睛流落下的一粒晶莹,带着残失下的完美,有种无与伦比的震憾力。即使没有去过现场的人,也被李凯镜头里的流泪画面,给抓住了心。 d州电视台一个叫叶妮的女记者,就这样走进了普通大众视野。 关静看着电视镜头中的叶妮,笑得几分难以言述。 关静也不可能处处经营,每一步都布局深远。此次让叶妮南下采风,她没什么明确意图,可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不愿让叶妮再这么呆在祁白若身边,先打发离开几天再说。 当然,不是为了让叶妮出名。 但却,让叶妮凭一幅其实最没职业素质的照片,一下得到各方关注和好评。哈哈。有意思! 叶妮一点没觉得有意思。从密山回来,沉默少语,情绪低迷。上班后碰到一些见面就嘻呵呵恭喜她出名的同事,便请假,闷家里不出门了。连苏晓闻和展研锋也都没叫出去。 祁白若知道状况不简单了。外面越想越不安心,回家。 叶妮把她出去这些天他换下的衣服洗后晾干,正一件件烫。半侧着脸,静静的,细细的,仿佛做事太专注,没意识到进门的祁白若。 祁白若看着握着烫斗,默默滑动的手,白净依然,但忽然发现有他没想像到的消瘦。 是他以前的错觉,还是现在叶妮瘦了?他一直感觉中的小胖猪很多地方真的没有多少肉。更别说肥肉。 好一阵为自己的无聊后悔。干嘛弄下那么多脏衣服给她收拾!这两天她好象天天整这个了。 其实那里面好多衣服不算脏,有的一天也没穿下来,他就扔那儿了。叶妮不在的这几天能换衣服时他尽量换,立志要等她回来把脏衣堆成山。将叶妮外出留给他的空虚和不满,都寄在这些脏衣服上,等她回来一并惩罚给她。 他走上前将电源关掉,叶妮才挑起眼睛看他。 祁白若攥了她的手坐到椅子上,把她放腿上坐。望着,道:“小笨猪,帮我个忙?” 叶妮暗淡的眼睛里有了点光亮,是奇怪。他怎么这么客气了?突然发现原来叶妮不是天生就是归他使唤? 他说:“我要组织一期矿难事故的特别报道。你给我说说你这次在密山矿难的经过,越详细越好。” 叶妮眨眨眼睛,垂下。 “快点!”刚刚还是有点相商的语气一下变得霸道,“下午我就得用,快点说。” 叶妮抖动半天眼皮,眼睫下晕上层云蔼。道:“我说不好,你问李凯去。” “他有他的角度你有你的角度,我都需要,都要问。怎么还不痛快?这点事还要真求着你?” “我不想说。” “不想帮我?” 两回事嘛,是不想说! “快说!” 叶妮挣着要离开他。他紧束住腰不放,态度更恶劣,“说完再走。” 叶妮瞪起眼睛来,愤慨,“你老欺负我!你干嘛老欺负我!我就不想说嘛。我讨厌他们说我成名人了。那么高兴!他们都高兴什么?那么多人一下子都死了。满身黑。鼻子里嘴里不是碳渣就是泥。他们死前得多痛苦!他们都是死也闭不上眼的冤魂。 你们报道的什么?领导亲临现场,救援!他们救得了什么?只是将他们的尸首挖出来吗?他们的命谁救得了?一个个好惨,还有十四五岁的孩子。那个矿井不是发生了一次事故了,为什么死一个人两个人时不去管管,要等死一百多人才去救援?救得了什么?我觉得好虚伪!谁也不真正重视他们。什么叫命如草芥!可他们不是草芥!草芥可以春来再发芽,他们死了就死了” 叶妮越说越激动,流得满脸泪痕。 祁白若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可一直不打断。 叶妮最后两只眼恨恨地瞪着他,一腔悲愤都倾倒给这个喜欢逼迫他,连句好话都舍不得说给她听的家伙。“怕家属激动,怕影响到后面的救援,先不让见。激动是他们的权利!相见是他们的权利,为什么不让?人死了,在奋力营救,却仍然践踏他们活着的感情!我觉得好悲哀” 祁白若将她紧抱在怀里,手掌抚慰在后背上,等她慢慢安静。缓缓说道:“小东西很捧!很有做优秀新闻记者的天分。别把人性想的那么恶劣,也别给予太高期望,人性的高贵与卑劣是会受环境等因素影响的。 你在现场感受到的,和坐在电视机前看到的,是不同的。有过那么多你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灾难,你印象深刻吗?感受与这次一样吗?所以,也别太苛求别人。在不同的环境下,人性会有不同的表现和暴发。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吗?” 叶妮几次闪眼睛往祁白若脸上看,以确定对她说活的人,确实是祁白若。 她感觉忽然不像祁白若的声音。像个很宽容耐心的师长,教导中,带着哄劝的宠溺。眼神也像看着被惊吓到的孩子,细腻温和。 他继续说:“你的心理感受很多初经事故的前线记者都经历过。我当年第一次经历灾难,回来后一周多也不愿说话,半个多月后才慢慢缓过劲来。所以前线的新闻记者心理关也很重要,有的,还定期做心理辅导。 听说过凯尔文卡特的事吗?有一年他在苏丹,拍摄了一个垂死的孩子爬向联合国食品营的照片,孩子身后还跟着一只饥饿的秃鹰,随时等待孩子死亡后美食一餐。那一年这张照片获得了普利策奖。世界最高级的新闻奖项。可他本人,在拍摄那幅照片3个月后自杀了” 祁白若叹一声,“多少年了,我说到,想到这事,还是有想哭的感觉” 叶妮在他的眼圈里真的看到了红色游丝。一下心里满满的不忍,胳膊抱上了脖子。 他轻揉着她的后背,继续抚慰,“人性不完美,社会也不完美,我们只能尽量地做好自己。遇到不开心,不要闷着,要说出来。有时强迫自己,也要说。 我们首先要懂得自己救助自己,消沉与死亡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使世界上又增添一个需要救助的人。倾诉,是治疗这种戕伤的最好方式。小笨猪,记住了!遇到想不通的事,和我说” 叶妮有点领悟,祁白若可能不是要她帮他,而是要她倾诉。热泪一下又上来。“阿若有一天,我要是忽然就那么死了,你会不会最后去抱抱我” “不许胡说”祁白若怀里一紧,尾音颤去。 “阿若,你一定去抱抱我” “笨东西,你” 祁白若的话与一腔情愫一起凝滞在胸里。他告诉叶妮要懂得自救,告诉她要知道倾诉。可真正的伤痛,真的是很难赶出口,排遣出记忆的。有时,只是说给别人轻松而已。 祁白若知道叶妮感伤深处,还有一个祁白若情结。 只是,有心解情结,却又无力解心结。一阵阵热切的向往中,将话赶到嘴边了,却又,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一句简单的话,生生困于喉间。 他抱起她来,往卧室送。“乖乖闭上眼睛睡一觉,什么也不想。晚上我再回来,要是还这样一张苦瓜脸,我就切成片,一片片吃了!宝贝,睡起来出去买点苦瓜好不好?有蜜吗?没有也买点。我想吃了。这几天上火。” 叶妮在他脸上审,看下巴上长了两颗疙瘩。 祁白若看着她的眼神走向,见在他下巴处粘住,知道看到了什么。笑下,哑声送去,“晚上多给我泄泄火。” 叶妮还没很支盛过来,脑子没反应,问:“还要吃什么?”她一块买来。 “小乳猪!” 叶妮明白过来,噘下嘴,可脸上神色舒展开。问:“你晚饭回来吃?” “嗯。方便吗?没事吧?你晚上能做吧?不行,我就外面吃点。” 叶妮张张嘴,有点不知怎么回答。他一串话里带着点似是而非的东西,说不行,他要指的吃苦瓜呢?说行,他要指得吃小乳猪呢? 祁白若看她纠结在那儿,哈哈笑起来。 “坏蛋!”叶妮知道他是完全的,故意的,戏弄她。身体不满地坐在他身上,抗议。 他告诫,“小东西别勾引我,马上就得走。” 叶妮脸上一热,静下来。 进卧室将她往床上放,叶妮却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他拧眼,戏谑,“下来!我不会答应的!我现在真的要走,有事。” 叶妮吃吃笑起。还是不松手。 “好吧,来”祁白若说着动手。 “嗯~”叶妮扭摆着落到地上,可胳膊还是不松开脖子。“你还没给我划!” “划什么?” 叶妮眼光投向他身后。祁白若没回头,略一想,明白。还是指那大圆圈。他答应了,可确实没行动。“你都回来了,自己划上不行了” “不行!”有祁白若的宠爱作营养,叶妮基本复苏。噘嘴一幅娇态。 “晚上划”祁白若推得一时算一时。 叶妮手牵着他手,拿过笔来放到他手中。 祁白若睨目又鄙视,“小笨猪,你很幼稚你知道吗?” “知道!”叶妮不怵跳坑。 “很可笑!” “知道!” “还是个小色女!” “知道!”这招祁白若的杀手锏也没管用,叶妮照收。 “脸皮越来越厚!” “嗯!” 没办法了。“我得走了,来不及了” “你啰嗦这半天的时间早划完了!” 叶妮握了他的手一块儿去划。缓缓,将中间空了的五个数字圈上。叶妮有点像自言自语,“还有九天,就划满了。” “后面还有好几页呢,慢慢划,你会划得越来越圆。迭芬奇当初不就是这样练成绘画大师的嘛。”祁白若一幅郑重面孔认真鼓励她。 叶妮眼白顶他,祁白若也冷眸回击。眼神博弈一番,叶妮嘟嘴先撤,祁白若才收回眼神。输赢看似明了,其实不然。 祁白若将她肩揽住,说:“要好好吃饭,多吃,养成小胖猪。我喜欢小胖猪,不喜欢瘦猪。” 这话和什么有什么联系?叶妮听得有点懂,可却又糊涂。 祁白若将她双肩都挽过来,唇上盖一记。“小笨猪,早睡早起,别忘了准备饭!” 转身往外走着,唇角无奈的一弯轻笑。不管这次是劫是缘,祁白若看来是犯定了!希望祁白若这次的劫,能犯一辈子!一辈子犯在这花痴手里,再也走不脱。 祁白若走出家门,要关时,看到叶妮卧室拐角那儿,探出大半个脑袋来望着他。 花痴样!祁白若又眼里鄙视。祁白若的爱确实也不能这样轻松就便宜给这小笨猪!就让她多受几天折磨吧。 南行矿难一行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季春秋代表政府出面接见。省电视台这边,由关静与新闻部主任带领人员过去的。祁白若也本该去,不过,有事,没去。 接见在宾馆一号厅某会议室。季春秋与大家一一握手,道辛劳。到最后,问:“是不是还有位大眼睛女士没来呀?” 叶妮的大眼睛流泪照片,媲美当初希望工程中的女孩,季春秋也直接抓取感观印象,几分开玩笑地问出。大家一听全部明了。 关静忙道:“她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假了,没上班。我马上让她过来” “呵呵,那就算了嘛。” 一个小型座谈会。由此及全,概括了下d州新闻的发展与现状。鼓励全州新闻工作者再接再厉,继续奋发勇为,再次代表政府强调一条“新闻规律”,多为政府和人民解麻烦,而不是添麻烦。 季春秋严肃而不呆板,干净利落的谈吐中,带着一种气势与独特魅力。关静含笑恭听着,心却琢磨在季春秋光亮的小脸上,想,那脸下面想的是什么? 季春秋对叶妮的重点提问,一下将关静的思维扩展开。这样一位独身在d州任职的领导干部,身边是不是空虚寂寞? 让关静相信这些大领导们的私生活也和他们的会议讲话一样字正腔圆,一本正经,很难。 叶妮第二天上班,又关静面前报到。关静呵呵笑,“来了?不再休息下?” “对不起。”叶妮快有些无颜可惭,头低低地垂着。 关静又笑几声,安排任务,“哦,这是人大季主任要的资料片,你给送去吧。” “哦”叶妮不禁一犹豫,去这样的政府部门,她还很陌生。 “你到他们值班室打电话找于根东主任。他是季主任的秘书。他知道。” 叶妮领命去。 正文 第132章 情况 人大值班室简单问过情况,电话便打给了秘书室。放下,告诉:“你上去吧。” 叶妮走在悄寂无声的走廊里,仰脸望着,找秘书一室。望到一门口处站了一人,白净脸,带着眼镜挺文气。看到她,笑道:“叶记者,这儿。” “你好。”叶妮忙见礼,“于主任?” “嗯。” “这是我们关主任让”叶妮似乎走廊里就要交接任务。 于根东道:“季主任正好在办公室,你交给季主任吧,看季主任还有什么要求。” 叶妮只得跟随进季春秋办公室。 季春秋望到叶妮明显惊一下,接着呵呵笑,“哈哈,这不是我们大眼晴美女记者嘛。请进!” 叶妮进去,问过好,汇报所来目的。季春秋点头,“回去代我向关主任转达谢意。” “好。季主任您没别的吩咐我走了!” “呵呵,嗯。” 于根东关了门立外面几步远处,见叶妮几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不禁有点疑惑。从他的观察里,季春秋绝对对叶妮动了心思,只是没很拿定领导意图前不敢替领导太张罗。今见关静竟派了叶妮来送东西,正想试一下季春秋的态度,不想很平常状态地结束了会面。 看来季主任对叶妮只属于官方欣赏,不带私人喜好? 不过,季春秋接下来的吩咐,很快使于秘书疑惑顿开:季春秋只是不想明着在同僚那儿落口实。在关静那儿落口实,和在李副州长那儿落口实,没有多大不同。 而关静也没想过,要一次性就将叶妮交待到季春秋这儿,不过是提高叶妮在领导面前的出镜率。 关静这一用意,完全达到效果。 季春秋本有些心,但不是机缘巧合,却也未必一时有具体行为。可见到叶妮的第二天,立竿见影。 将近中午时,叶妮接到于秘书电话,领导要接见她。于秘书重点交待:“不要和其他人说。中午十二点四十,一辆黑色奥的停在电视台院外,最后三位数908。你上来就好。” 叶妮心里一下惴惴的,不知领导为什么要秘密接见她。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熬煎地等过。 叶妮离着十五分钟时下楼,往院外走。庞大的电视台,走到院门口也得费时十几分钟。 一辆黑色的奥的车果真已停在那儿。叶妮看看车尾,是,908。可犹豫着没继续上前。那车便倒行一段,将后车门正停她跟前。前玻璃落下,露出半张脸道,“上吧叶记者,季主任在等你呢。” 叶妮确定,是于秘书。忐忑着,还是上去。 领导接见的地点是大酒店的一处雅间。于秘书帮她推开半扇房门,请她进去。 “呵呵,小叶!来了。坐。”里面只有一个季春秋,见她,站起来,招呼她。 叶妮看看季春秋温和的笑脸,还有桌上的饭菜与酒,更疑虑这是个什么样的接见。 季春秋看她动作迟缓犹豫,又笑笑,“坐吧!别拘束,我还是你的粉丝呢。呵呵,当然,小叶的粉丝肯定挺多,我这样并不帅的半截老头子,应该是看不到眼里。” 叶妮忙摇头,“不不不,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季春秋看着她,探过头来,有点逗弄她的表情,等她回答。 不是看不到眼里!不是粉丝很多!更不是的是,叶妮与有粉丝的队伍不沾边。可没仔细再作解释,微微垂了头问:“季主任,您找我来什么事?” “坐坐!先吃饭。” 叶妮只得在季春秋对面坐下。季春秋打到瓶盖,倒酒。给自己倒半杯,也给她倒。 叶妮忙道:“我不喝酒。” 季春秋继续倒进小半杯,笑道:“葡萄酒的,相当饮料。怕你不喝酒,没要。我也有些胃不好,自己家里吃饭时,不喝酒。” 季春秋口气就像与她家人相聚,吃点便饭的感觉,很随意。可叶妮还是无法放松,又很不知趣地追问:“季主任,您,找我什么事?先说好不好。” “哈哈,”季春秋笑,感觉到叶妮的一点单纯可爱,没见怪。将海参盅帮着更往她面前放放,“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再不吃就都凉了。来” “谢谢季主任。”叶妮小勺慢慢往嘴里送两口。 季春秋又端起酒杯,“来,喝点。” 叶妮也端起酒杯来喝进一口。口感不一般地好,冰滑入口,有葡萄的酸甜,却没有一点葡萄酒的涩感。看看瓶,猜想,这葡萄酒应该也很不一般。 季春秋一直盯着她,把她眼神里的意思看得明白。呵呵笑,“好喝吧?多喝点。”他又举杯碰过来。 叶妮和他碰一下,又喝进一口。 “再吃再吃!”季春秋满桌地找可能合叶妮口味的菜。 “我自己来!”叶妮为了不再受照顾,主动出击,抢先夹了一个菜,放自己盘里一点。 “呵呵,好。”季春秋满意地点头。含笑看着叶妮吃,也仿佛美肴入口,不自觉间自己端起杯来,没招呼叶妮,默然呷进一口。香酒秀色,很受用的滑入腹中。 叶妮头更垂下去,有点前额发垂到酒杯里的样。 季春秋呵呵又笑。暗自肯定。这女孩着实不错,表里如一,憨纯可爱,一点不懂得做作矜持,应付不了就是应付不了。“哈哈。我有那么难看?怕看到我吃不进饭去?” 叶妮又抬起头来,摇头,“不不。我吃饱了。” “吃了一点嘛。” “我不饿。季主任您有事就说吧。” “呵呵,我还没吃饱呢。”季春秋却又开始吃。 叶妮只能垂脑袋等。忽然听问来:“工作还顺心吧?” “嗯。” “这次在密山表现很好!” 叶妮汗颜。她做什么了!? “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想法,找于秘书说。刚才送你来的!认识了吧?” “嗯。谢谢季主任。” “记着他的手机号,随时可以找他。” 叶妮应付性地一直点头。希望领导快点进入主题,不用这么多虚礼客套。 “平时都怎么吃饭?” “在单位餐厅吃的多。” “你们餐厅办得不错。看得出韩台长还是很重视职工生活的,是个很有人情味的领导。我对下属很严厉。不过,我也关心他们的个人生活。对下属只知使用,不知关怀的领导是很让人压抑的。我以前跟过的一位领导就这样,从来不管你吃过饭没有,就只分派任务。跟得很没感情,感觉自己像就人家手里一个工作机器。我,所以很注意这方面。跟我的部下,多少年的,一样见了很有感情。呵呵,说这些话觉得没意思吧?你说点!别光让我说话,你也说点什么,我都愿意听。” 叶妮没觉得愿意不愿意听,就是希望他快点说正事。 可季春秋继续东边日头西边雨的说,听得叶妮云里雾里,完全不知他到底找她来做什么。见他吃完饭,只是饮酒了,忍不住又问:“季主任,你说吧,找我来干什么。” “呵呵,你这小女娃,看起来面得很,却很没耐性的嘛。这么急着知道?” 叶妮实话实说,“我紧张,等着心慌” “哈哈。好,告诉你实话。其实,没什么任务。是,我不好意思明着去追星,只好以权谋私一下,将你请到这儿来。” 追星?和请她到这儿有什么关系? 见她疑惑,季春秋更笑,“我现在可是叶记者的忠实粉丝!你在密山的画面我是看一次感动一次。最真实的情感流露,最能打动人。不用什么音响效果,摄影技巧,不用任何手段,真情就是最大的技巧,最好的效果。 我当时就给宣传部打电话,大力宣扬这种人性光辉!不用什么语言嘛,看着我们的女记者缓缓从眼角流下的那行泪,足以感动天下。重视疾苦,重视贫穷。告诫提醒我们很多为官者,是不是也一出生就含着金勺子呀?不可能嘛,建国60几年,目前政界高层领导大都经历过那段动荡贫苦的时期。不要如今高高在上,就无视百姓疾苦。” 叶妮汗颜她这也算颗星,可也敬重季主任这番情怀。不禁点头。 季春秋继续道:“每年央视搞得那十大感动人物,我看着很好!一个国家需要这种精神支撑。我看越往下面,越搞得没意思。呵呵,十大文明人物了,十大孝星了,这个十大那个十大,很有一些有其名没其实。今年,咱们也搞个十大感动d州人物。这任务不给宣传部,让电视台搞。宣传部就知道生硬地树典型,连我都感动不了,怎么感动全州人民?” 叶妮不敢确实这些话里和她有没有关系,垂头听着,没接话。 季春秋又举杯,“呵呵,来喝一个,今年d州的十大感动人物肯定也得有妮!妮不仅感动了d州,还感动了嘛。来,先祝贺一下。” “不不不”叶妮确定了与自己有关,急推。“我什么也没做,谁当时看了也会难过。我不要!千万不要!”好没出息地哭了下,倒哭出十大感动d州人物。叶妮感觉那不是荣耀,而是丢人。 “怎么叫什么也没做呢?能够净化一下人的心灵,导人向善,借用佛家说法,就是无量的功德嘛。”季春秋说着感慨,“我以前就做过矿工,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边上学,一边做工。做矿工很苦的! 现在多数矿区,安全条件,卫生标准,等,都不是很达标,更别说一些私人小黑矿。有些直接就是拿命去换钱。可是穷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有位记一辈子的恩人,我的恩师!对我生活学习都帮助很大。没有他,我未必上得下大学,也就没有今天的季春秋。” 哦。叶妮不禁望向他,眼里添了几分暖色。 季春秋在这双大眼里粘了那么一下,断开,呵呵笑。“妮,就像夏日站在湖边,迎面一缕清风。让人,很清凉一下的感觉。我这词,还拽得行?呵呵,没别的意思,是想,以后,有时间就请妮吃点饭,还望不要嫌我麻烦。啊?” 叶妮张张嘴,有点不知说好还是不好。便,情形有点像默许。季春秋又端起了杯,“呵呵,谢谢赏光。” 叶妮有点尴尬地也端起杯。似乎,不管她是不是引以为荣,领导请吃饭都该叫赏脸才对吧?!不过,赏脸也好,赏光也罢,叶妮还是希望,领导只是说说而已,千万,别当真。 叶妮的愿意没实现。 三天后。 叶妮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一笑,“小叶?” 叶妮疑问:“哪位?” “呵呵,季春秋。” “季”叶妮一下手捂到嘴上,阻住差点脱口而出称谓。 “在电视台外,出来吧。” 叶妮急忙跑去院门外,一辆黑色商务车轻鸣一下汽笛。叶妮猜疑着走过去。后车门从里给打开,一个声音里面传出来,“上吧。” 叶妮此时很容易听出来,季春秋的声音。望着黑洞洞的车门,叶妮很是犹豫,心头的感觉并不美好。 全州的三号人物坐车里,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等她上。而叶妮只是一位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电视台小人物。如此强烈的反差,让叶妮很难将季春秋的行为只联系为友谊。 叶妮不仅回头看看院门处。幸好,无人。她上了。感觉无法不上。 季春秋将叶妮的谨慎收进眼里,脸皮下露出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女娃看来也不是没其他想法,或者不是全不知道他的追星意图,否则也不会心生顾虑,怕人看到。 叶妮坐进车。车驶开,驶上一段叶妮并不常走到的公路。问:“去哪?” “呵呵,吃饭去。一会就到。”季春秋回答她。 汽车直接开进了一幢别墅的车库。 车库直通内门。季春秋打开门,晾着,笑吟吟的让叶妮先进。 叶妮硬着头皮进,视线范围内,四下打量。突出的感觉是,轩敞气派,最扎眼的是客厅上方的一架大吊灯,无数个灯管,璀璨异样。 于秘书也跟着进来,伺候茶水。 “随便坐。”季春秋已去沙发里坐,也招呼叶妮。 叶妮慢慢走过去,问着:“这是季主任的家?”可她感觉应该不是。他带她来他家做什么呢?何况,“家”里也一个人没有。 “一个朋友的房子。”季春秋简练一说,没多解释。头往沙发上一枕,有点乏累地吁出口气,“出去开了几天会,刚回来。人是有点老了,不是当年当小矿工的时候了。” 那还不休息,又请她来做什么?叶妮看季春秋不讲究一点领导威仪,撂腿躺到沙发上。没感觉他没拿她当外人的亲切,而是更加说不出的别扭。 季春秋闭目休息,室内有点静,只有于秘书轻手轻脚摆放餐桌的声音。 陡然门铃响起,惊得叶妮往门处一看,可心头踏实下:原来,还有其他客人!似乎房子里只要不是只她和季春秋就天下无事。至于那于秘书,叶妮没感觉他是第三个独立生命体。 于秘书开了门,却只接过一食盒来,门便关闭,没再有人进来。 原来,是送饭菜的!叶妮失望。 “季主任,可以了。”于秘书向沙发上的季春秋汇报。 季春秋没紧着动,鼻子里嗯一声。于秘书开门,离去。 季春秋这才起身,叫着叶妮:“来,咱们吃饭。” 季春秋可能真累了,没第一次见叶妮时能说。叶妮也只是垂头点点地吃,随时等着季春秋一放筷子,她也立码结束。暗自打算着,下次季春秋再要请她,她要找理由拒绝。这样别扭地吃饭,绝非叶妮能享受得了。 忽然一筷子菜放进她的小盘里,看时,季春秋笑呵呵,“多吃点。怎么不说话?” 叶妮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噢。”季春秋也放下筷子。 叶妮赶紧道:“季主任,我还得回单位加斑,您要没别的吩咐,我就” “呵呵,工作很忙?” “嗯!”叶妮使劲点头。 “我和韩台长说说,给你调到轻松点的部室?” 叶妮忙拒绝,“不用不用。” 季春秋又笑笑。前辈子向来对女人要求直白,可能如令年岁已长,与眼前的女人有些年龄上的差距,伏笔已打了一米厚,准备直言不讳,不想再这么遮遮挡挡的找借口。望着叶妮道:“小叶,给你项特别任务。” 叶妮心里一紧,听着。 “以后吃饭,只要我有时间,你就陪我一块吃。” 叶妮眼睛没眨动,有点愣。 季春秋轻微地拧下眉头,觉得那表情是没领会的意思。“一会儿于秘书给你留把这儿的钥匙,我过来时,你也过来。” 叶妮脸一红。隐在心底不太敢想的念头强悍往上涌。 季春秋望在红脸低下头去的叶妮,呵呵笑着又加句,“我家人不在这边,一个人孤单,希望你经常陪陪我。” “我,我很忙” “工作吗?刚才说了,要忙就调个清闲点的。再说,再忙,也得吃饭嘛。主要就是陪我这孤单的半截老头吃点饭,小叶不是很有爱心嘛,就当志愿者一下。” 可是叶妮不愿当这个志愿者!“季主任我不会说话,陪您吃饭没意思的。” “呵呵。熟了就什么也说了。” 但她不愿和他那么熟!“我我不想。” “为什么?”季春秋又探寻不解的眼神。可心里,轻笑逗弄。 “我”就是不想嘛。“我有事,家里忙。” “你又没家庭,能有多少事嘛。下班后总得吃饭,咱们两人的饭凑在一块吃,又节省又有人陪说话,有什么不好?” 不好!哪感觉都不好!“我习惯一个人吃饭,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哈哈,”果然是个小女孩,这样的理由也找得出!“那这习惯可得改改,人怎么可以总是一个人生活呢,是不科学不正常的。和我一块吃饭,你还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吃什么就点什么,不会让你将就我的口味的。” “不,我不愿意。”管他说什么,总之叶妮强烈排斥这工作。 强权是一种心领神会,当一方就是不以为是时,另一方很难运用的尊贵。 季春秋现在被人生硬地拒绝的时候并不是太多,毕竟是要求一项“不太合理”的工作,对她已够耐心说服了。恩已示完,上来威严。“小丫头,记的,不是你愿意不愿意。是我这个叫季春秋的半截老头愿意不愿意!” 叶妮刷地起身往外走。叶妮再笨,也知道这是项非正常任务,就算只陪吃吃饭,也得她愿意。还真是霸道,当领导就这么欺负人?还只有他愿意不愿意!叶妮又不是他家的东西,他愿意拿她干嘛就干嘛? 季春秋有点后悔,急站起来,有拦的意思,呵呵笑道,“你这小女娃,还真是个粘脾气,冲起来不得了嘛。我就开句玩笑,还生气了?坐坐,等等,小于一会儿回来,送你走。” 叶妮往后闪下身,警惕地望着他,决定还是策略一下,“我回去想想。” 季春秋有点不太想现在放走她,“再等等于秘书。” “不用,我自己打车。” 季春秋最终让开门口。和一个女孩如此两相对峙,太丢他的身份。 叶妮快步开门出去,一路小碎步跑着出院门。后面响起于秘书的声音:“叶记者,车在这边!” 鬼才坐他的车!叶妮更加快了步伐,往路口去打车。 祁白若刚回去不久。先洗刷了,出来客厅溜一圈,走到窗户边,眼睛还没探到楼底,房门打开,叶妮进来。 他回眸看一眼,溜达过来,“加班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叶妮阴着脸往里走,胳膊给祁白若一拽,拽回来。“问你呢!你这鬼东西越来越拗巴,真是”烦!不是回来给她笑模笑样的伺候,倒要时不时地为她开心找痛快。以后得这样?见鬼的事!“加一条!我回来不准看到一张苦瓜脸!笑!” 叶妮白眼刺过来,连着他也讨厌。为什么就只他给她定条件? 咦!祁白若咬牙。这态度,这样子,还想什么九天的限!“叶妮,我郑重警告你,你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有不痛快也痛快快地自己说出来,不要搞这闷脾气。我喜欢看开心快乐的女人,不喜欢看苦瓜脸,你这样子,我会很快烦你的。” 那就烦吧!反正她也没什么让他喜欢的。早晚会烦的。叶妮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跑进卫生间。 祁白若气势汹汹想要赶上教训一番的脚步,给生硬地隔在门外。拧下门把,锁了。吼叫,“叶妮!开门。” 里面一点声息没有。 祁白若偶尔客串一下政委角色,做点思想工作没问题,让他永远耐下心来,细致地猜度一个女人的心思,并慢声细语给予劝解,那不现实。 正文 第133章 决定 祁白若来回转悠几遭,几遭转到卫生间门前都恨不得踢开那门。可,感觉那样又太给这笨猪面子。自己回卧室睡觉去,决定不管她。 许久,那门终于自己敞开。祁白若满肚子气恼,斜目盯住门口,看那女人是不是一会儿已经长出了三头六臂。 叶妮却没进来,飘飘的,走向客厅的动静。 总会再过来!祁使劲又耐些性子,等。 叶妮没再回来。 祁白若最终忍不住,下床探看。满室找不到叶妮,目标最后锁定他的衣物专用房。可恨,动不动就和他玩自闭!女人看来都有这手。惯不得!他面目狰狞地盯半天,转身回卧室,换了衣服,出门。 叶妮知道祁白若走了,开了半扇窗页的窗外,汽车从车库里离开的低吟声,分外清叶,和祁白若喘出的气息声一样熟悉的感觉。 叶妮静悄悄两眼泪下来。心里的不平,化出一点隐隐的悔意。感觉自己有点太沉不住气了。离着那一天还有四天呢,至少四天的时间,她该从容淡定充满希望地度过。 可是她又无法淡定。四天,似乎在祁白若那儿毫无影响。那二十七个大圆圈并没圈住她多少希望,而是,泡沫般,一个含多起来,一个个散。 这最后的四天真的对祁白若有意义吗?一如果有,又何必一定要四天后? 还是,祁白若根本没想过四天后要怎样?他的轨迹还会和四天前一样前行,如果叶妮愿意跟随,他也会带着她,如果她不愿,他也会任她停止!? 叶妮这一刻更讨厌这种只做他房里的女人的生活。她想让世人都知道,她是祁白若的女人,她可以雨天里撑到一把伞,多些安全凭障。 可祁白若并不想!他不怕她哪一天被雨淋到而跑到别人的伞下避雨。 是不是?祁白若一点不怕? 叶妮徘傍迷茫,窝在这间到处都是祁白若的东西的房里,忍不住抽泣。 室内空寂至下半夜,门给打开。月色,从一点窗帘没拉的外面进来,撒了半室清凉。 叶妮完全枕在月辉里,只需他稍垂一下头,便看得很清晰,她也挂着一层湿凉的脸庞。 祁白若心里也柔得和那月色一样。往外走。一会儿拿来被子给她轻轻覆身上。 叶妮抽泣了一声。祁白若以为梦中还哭,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涩,低声气怨,“小东西,真要命!” 祁白若好想就势一躺,将自己放她身边,睡下。可心里有点过不去。这鬼见愁实在让人烦,不招人待见。粘得时候粘死,上了性子竟也甩得利落。该知道他出去了,却一个电话不找,不问,一点不管他!什么个见鬼的东西! 转身走。却床上一动,两只胳膊套过来,贴他后身一层温软。 祁白若胸里的乱草却一下立成刺。撕扯着她的胳膊扔下来,恼恨,“笨猪,不说出合理理由绝不能这样算了!谁陪你成天玩忧郁?”他转回身掐住她的肩,“说!” “阿若,我想你下班时接着我一块走。” “我哪有那些时间?”祁白若说着不禁想罗长平。他计划是和罗长平说清叶后再说其他的,那罗长平却还不回来! “那你有时间时接我吗?” “你小孩吗?现在又很少上夜班了,自己来回多方便。” “那上班时我跟你一块走。”早上上班她却能多数和他同行了。却又多数情况下,是她站院门外等出租车,而望着祁白若的车在她眼里远去。 无语。转移话题,“又犯病了?纠缠这个干嘛,说你为什么这死猪相!” “阿若,你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有我?我不怕,你将来不要我了我也不怕。”死,她也死得清叶,不想这样不明不白。 “别犯傻劲了!”安心等着,让他一步步来! 她这是犯傻嘛?“阿若,我说过一个月!” 祁白若一下眼睛立起来。这是威胁他嘛!?冷硬,“随便你死笨猪!当初说得明白,协议你也签了的,我们就这关系,不愿意拉倒” 叶妮身子一扑,趴床上。 祁白若空立片刻,等不到叶妮服软。咬牙,往外走。叶妮又爬起来,窝起他拿来的被子,狠狠一丢,扔地上。又趴下。 祁白若又门口折回来,地上拣起,狠丢回她身上。“盖着!要再生病,不准住院花我的钱!” 叶妮一下,满心通透,那堵在里面的委屈劲,比烟蔼还快的,散去。 又静下来的房内,叶妮这边再躺不住,抱了被子回卧室去。 祁白若拿走的是这边床上的被,便躺到床上,什么没盖。叶妮先给他盖上,自己也上床,蜷在他旁边躺下。祁白若生硬地把被子从身上扔开,侧一边去。不理叶妮。 叶妮经过刚刚的烦躁后,耐性又空前丰沛。起身又拿来帮他盖上。 他再掀去。 再盖 明媚的朝阳强烈呼唤中,绞缠的身体才离开些缝隙。惺忪睡眼看向对方,一个眼晴有点胀胀的肿,是昨晚哭的。一个血丝充满眼球,是昨晚熬的。 祁白若看着那肿眼泡又生气,可拧下眼睛,作罢。不想再提。 叶妮手指划在他脸上,眉间,发现睡醒的这张脸,仍然疲倦的感觉。不禁心疼,窝进他怀里。“你上班吗?” “嗯。” “中午回来再睡点吧。” “那你别回来。” “为什么?”叶妮抬起头来。 他眼里一点促狭,“我怕你骗我回来睡觉,其实就增加我的工作量。” 叶妮晃下眼殊,明白。“嗯~你讨厌!” “讨厌你还贴这么近!小色女!你说清叶是不是,是我干脆现在就加下班,省得你老惦记着” 叶妮不与他多纷争,拿出实际行动:从他怀里撤身。 祁白若紧住,狠抱了会儿,松开,自己起身。叶妮身体更平展一些,还趴着。 祁白若看着略有奇怪。“怎么不着急?上午不用去上班?” 叶妮看到时间了,九点多了。可有点懒散去。被昨晚那一场搞得上班也没兴趣。本来就有点去着没有兴趣,因为有关静,总有些工作得不够放松。想想,真不如在总编室时的日子。 祁白若听着床女莫名的刺耳朵,啪,往她屁股上拍一巴掌。 “嗯~”叶妮抗议地蹬下腿。 祁白若揪开她身上的被子,给她摆造型,腿,胳博,腰七扭八拐,粘贴画样摆在床上。叶妮实在不堪他的这种摆放,便,他放一样,她收一样。不满地叫:“六月天,你千嘛!” “六月天?!”祁白若更切齿,“你不很想淫荡,要做床女嘛。就该这样” “你才淫荡!”叶妮羞红脸。“我想床上睡觉嘛。人家呆在家里的叫宅女,我想在床上睡觉为什么不能叫床女?” 祁白若一下喷笑。又把被子给她全身盖好,看着她,认真问道:“还想继续在综合频道呆着吗?” 叶妮展眼珠看看他。她眼里没什么抵触。那是,并不十分留恋的意思。他笑,“最近台里要进些新人,会有些人员小调。你提前打份报告,中请再回总编室。不要给关静!她未必会给你递上去,直接交台里。” 叶妮眨眼珠,知道,这并不符合程序,“那,她” “管她!你做的对与不对,都是一样的!小笨猪!愿意再睡就睡吧,去不去也无所谓。”他俯身狠亲下,站起来,要去卫生间洗刷。 叶妮刚刚的懒散劲一下没有,起床,快速穿衣。“还有好些事情没完成,我不能留下一堆工作全是有头没尾。” 祁白若望着,舒心又鄙夷。怎么看,还是怎么觉得有点呆笨样。 罗长平回来。 罗长平的情绪似乎有些受天气影响。以骄阳灿烂开始的一天,下午时转阴。 出去一趟有新感受,一回来,先干劲十足地做了一上午动员报告。中午酒场回家睡一觉后,却浑身心懒散,有点提不起精神。 他想,见一个人了!便忍不住郁闷。一大堆烦心事也一起往脑子里挤。叶妮不知何时搞得定不说,云轩那边,还是那么硬梗在那儿,如喉间的一棵刺。上不来,下不去,又不敢有大动作,怕更引来大祸端。 至于叶妮,得到她一次容易,可后遗症也是显而易见,展研锋虎势眈眈地盯着,护得严实实。不管他们之间关系是什么性质,动了叶妮后的结果,怕都得面对展研锋。 郁闷。 更郁闷的是,郁闷中,又有个他并不愿再见的女人来添郁闷。孟婧然的电话来了。罗长平不接,可听着铃声也一样烦。 罗长平现在也知道了钱打发不走的女人的烦恼。他给她钱了,给她买车了,态度基本明朗了,这孟婧然就是没有领会能力怎么办? 电话响了许久,自己了断。罗长平刚松出口气,家门忽然给打开。他一下从沙发上弹起身来,眼里惊态。看进来的是苏晓闻,又软塌塌地撂下。 “怎么了?刚才和乍尸差不多。”苏晓闻坐过来。上午已见过面,不需要对他的回来惊奇。 罗长平无精打采地吁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孟婧然又拿到家里钥匙了呢。” 苏晓闻叫,“哎,你没事不去接小美,躺这儿想女人!” “谁想她了,她电活来了,我没接,接着就房门响,我以为她进来了嘛。吓了一跳。” 苏晓闻嘿嘿笑,罗长平对孟婧然这态度,她挺赞赏。“你怕她干嘛,明和她说,以后别再骚扰你。” “差不多说了,她还是缠着。我这要命的魅力哟!” “呸!你钱的魅力!” “我给她钱了,也给她买了车” 苏晓闻又叫,“那车你给地买的?哎,你真够可以的。我天天大下雨天帮你接女儿也没见你给我买辆车,来来回回的让我受淋。你看,没早带好伞,又湿了。你给她买,不给我和小美买?” “呵呵。好好,买!明天咱就买去!” “提醒你,你别臭美了,我看那孟婧然直接算计到家了。你给她这么一点钱有把你弄到你,再离婚时至少也赚你一半钱合算?你傻老帽都出名了!她肯定就冲这个来的,缠到你没法,和她结婚,再离。不要脸!” “咦!”罗长平听到傻老帽的比喻瞪下眼后,也啧嘴。“你这一说还真有可能。我这人对女人心软心善是世人皆知!” “哼,就对我不!”苏晓闻耸他一鼻子,站起来进里面去。 罗长平立即斩钉截铁,“明天,想着,给你买车去!” 苏晓闻又从里面走出来,拿了把伞,带了件衣服。又拽他,“起来呀,走呀。” “干嘛呀。” “接你宝贝女儿去呀。早知你闲着躺在家里,我傻劲地冒雨跑来干嘛。” “那你直接去不就完了。” “我不看下雨嘛,想过来拿把伞,也想给小美带件衣服。一下雨,有点冷呢。这样的天不好打的的,可能要在外面站好一会儿。你这当爹的,偶尔去接一次,车去车回,以为我们也一样舒服吧?” 罗长平一下静眼,看在苏晓闻脸上。是,还真没想到。真以为就和他去接一次一样,轻轻松松就回来了。苏晓闻还真是对他女儿上心啊,想的够细致的。 苏晓闻被他一瞅,发窘。掩饰,拍打下自己的面颊,说:“给雨都淋惨了吧?快走吧,要不晚了。” “好,走。”罗长平一欠身,起来。说着,“你有驾照吧?” 苏晓闻听他这话,是有点认真要买车。沉吟会儿,说:“开玩笑的。你女儿又不老在这儿,我还能老接她?你现在买了,她又不能开,不白放着?” “怎么白放?给你买的,你开呀。” “不要。” “呵呵,又不要了!谁刚才扯着喉咙叫屈的?” “我叫叫屈你就给我想要的东西?” “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叫!” 哼!苏晓闻背后又送他个白眼。一听口气,就没诚意。“我想去天上,可没飞机!” “哈哈。”罗长平纵声笑。 “给不给买?” “不给。” “说话不算数!” “现在事情比较多,出不太去。这暑假也过去一半了,小美又上着假期班,不出去了。等小美寒假时,带你俩国外旅游去。咱坐飞机去!” “好,说话算数!” “那不一定,有人刚才说我说话不算数了。” “不不,她说的不对,哥你说话从来都算数。” “哈哈。”罗长平又笑。 一路笑声。门外不远是罗长平的车,苏晓闻刚要撑开伞,罗长平俯身护住她的头,带着她快步跑向汽车。先开车门让她进去。 苏晓闻望着再冒雨打开前门上车的罗长平,一阵心里潮热。低了头。 很快,到。 出现在罗长平与苏晓闻面前的情景,有些梦幻。 孟婧然正拉着罗小美走,罗小美似乎挺别扭,不太顺从。 “小美!”苏晓闻急忙喊了声。 罗小美看到了罗长平与苏晓闻,甩开孟婧然,冒雨冲过来,“爸爸!” 苏晓闻撑雨伞与罗长平一块接上去。罗长平将女儿抱到怀里,送上车。 孟婧然撑着小伞也走到罗长平跟前,一并也将他遮伞下,笑,“你回来了?我觉得雨天,来帮你接小美吧,孩子和我有点生呢。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的,你干嘛不接?” “嗯”罗长平没找借口,意思是,就不想接。“谢谢,不用麻烦你” “什么麻烦,和我客气什么!长平,出去吃饭吧,我今天正好休班。” 罗长平推,“改天吧,我得送她们回家。” “那送下她们咱们再出来。” “挺累了” “嗯~人家想你了嘛!想使劲看看。咯咯。”孟婧然拽着罗长平往他车上走。 “你车在那边!”罗长平提示。 “放这儿吧。” 那是缠定了!罗长平继续想计摆脱,走到车旁,笑滋滋地和里面的女儿说:“小美,你和晓闻姐姐一块坐孟阿姨的车,让孟阿姨送你们回家好吧?爸单位上有点事,得去。” 小美看向苏晓闻。苏晓闻早听恼了:她是姐姐,这女人是阿姨,她还得喊她阿姨!!?见罗小美看她,说:“你跟着你孟阿姨吧!我得回家了。” “我跟着晓闻阿姨!”罗小美也随着苏晓闻往下挪屁股。 “好了好了!送你们回家!”三人女人,罗长平明显感觉,应对乏力。 苏晓闻与罗小美又安坐下。孟婧然依然花容如玉,温婉带笑。可暗里也想咬苏晓闻,觉得都是苏晓闻挑拨坏了她与罗小美间的关系。 上车。罗长平孟婧然坐前面,苏晓闻和罗小美挨挤挤坐后面。 一车沉默,谁也没说话。 罗长平郁闷自不必说。想去看看叶妮的想法,看来,被这三个女人一缠,是彻底没机会了! 正下班时间。 雨天里更不好打出租。叶妮撑着小伞慢慢路边行走,准备走到哪哪有出租车哪算。 祁白若在回电视台的路上,对面驶来。见叶妮立路边观望下,又走,似乎在寻出租车。 汽车倏忽间而过,祁白若心里却翻腾不休。慢慢又行驶了会儿,终,调头驶回。迷蒙的雨雾,也迷蒙在心中一层障碍一般,行到叶妮前方几米处停下。叶妮再次往路上观望出租车时,给一辆酷似祁白若座驾的车,很拽下眼晴。 越近,看清了车牌号码。确定,是!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那的,又为了什么停在那儿。不敢冒然近旁,脚下走得踌躇。 恨得祁白若盯在后视镜里的眼睛拧成一块。好搞不清这女人倒底是副什么脑袋,看到他了,还不麻利利地快点! 同一路上,罗长平的车也驶过来。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叶妮,一下兴奋,不管车上什么人,靠过来。 叶妮终于确定祁白若在等她,脚步一下欢快,奔去。便,罗长平又看到了祁白若的车。眼里,只浮上些稀奇:这家伙终于通人气了?雨天里,竟也能让叶妮搭下车了! 苏晓闻也看到叶妮,并祁白若的车。祁白若的车对苏晓闻无关紧要,可叶妮此时眼前一亮相,让她也很兴奋了下。张口说道:“唉,罗总,你的偶象哎!”不等罗长平再有什么反应,也不管外面的雨,划下车窗大叫,“妮!” 叶妮刚收起伞,要进车里的脸,下意识地忙又探出来,看去。 “刚下班呀,妮!”苏晓闻笑容很滋润,边喊叫着妮,边想象孟婧然知道罗长平有这么位偶像的心里反应。见叶妮愣,又笑呵呵关照,“快上车吧,别淋着!” 祁白若与罗长平已经电话联络过,罗长平本要与他一块午餐的,却祁白若正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想,这儿见到。 外面有雨,不仅不适合放下窗玻璃,隔着孟婧然说话,也不方便。罗长平手机拔过去。 祁白若接起。听他道:“忙完了?” “刚回来。”祁白若对这儿等叶妮的举动不作解释。解释,那是此处无银三百两的事。不解释,按正常的思维,雨天里,一单位同事,他碰上了,送一下,也说得过去。 罗长平说着电话,眼睛瞄着祁白若的车内,却看不清后座上的叶妮。又道:“正好,晓闻也在车上,连妮,咱们一块吃饭去吧?” “明天吧,明天我请罗总吃饭。” “好。”罗长平也觉得扔不下孟婧然,带着她,又怕她在叶妮面前给添乱。作罢。轻点一下汽笛,驱车驶开。 两车错过。 罗长平的车很快消逝雨中。 叶妮坐在车里,再没了上车前那瞬间的招展,闷着头,无声。感觉自己这次给祁白若惹麻烦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是一次赤裸裸泄密事件,与祁白若一惯的精神严重不附。一怕,此时,不知他怎样一张冷脸,如何一幅怒容! 祁白若的声音传来,却很平常。“到前面来。” 到前面去,是不是更方便实施恶行?不过,叶妮感觉也别无选择。要开车门,移前座去。 “不用下车!爬过来就行。”祁白若声音又有了点不耐烦。 叶妮弓身从中间挤前方去。祁白若接了她一下,帮她坐好。叶妮感觉这不像暴风雨前夕的征兆,眨巴眼睛看他。 祁白若投在她脸上的眼神又挤,“你不要这幅呆相,也没人以为你聪明!” 叶妮收回目光,“刚才你不生气?” 嗯,没很生气的感觉。可没说什么。沉默,可以让他保持更多主动。这花痴太能借势上位,不用给太多颜色,她就能画成百花园。 叶妮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心里不爽。也默然。 祁白若一会儿问:“回家?” 不回吗?叶妮又看向他。 “回家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想吃麻辣鱼了,你会做吗?” “我,怕做不好。” “那出去吃吧。” “好!”叶妮一下喜笑,可又转而想到,“带我吗?” 叶妮眼光从他揉捏着她手的手上,移到他脸上。那脸上还是平淡淡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捏着她的手动作,随心,无意,而又奇怪地由心,自然。 前面的一而刷划动的欢畅,却仍然有刮不尽的雨幕。叶妮侧脑袋靠到他肩上。 祁白若移走握着她手的手,揽到她肩上。雨里,真安静!这车,真愿意永远开下去!同样是差不多的二人独处,可此时,车里,即使雨雾遮挡,还是有和家里不同的感觉。可以和小笨猪这么行在外面,竟,柔心柔肺的感觉。 正文 第134章 沉重 “小东西,咱们去海边吃去?” “嗯。”去哪也行。“你不是上火吗?你老吃这么多辣行吗?”叶妮猛然总结到他老上火的原因。这几天只要吃饭他就带辣的,连早饭面条里也放些辣酱。 “以前怕嗓子受影响,也怕脸上起痘,一般不太吃,现在不上镜了嘛,正好,使劲吃!” 叶妮撇嘴,还说她幼稚!真幼稚!“那你身体不舒服就不管了?” “哪有身体不舒服,就是上点火嘛。”他说着,臂间更紧住她,语调一下油腻,“小笨猪有的是水,没事。” 叶妮红脸。可话听在心里,又感觉出点破罐破摔的味道。担忧,“阿若,你不是想不通吧?那案,现在破得怎么样了?” 祁白若现在是有点刻意放纵自己。 祁白若不敢自诩特殊,可祁白若也自知,他的家庭,他的相貌,他现在从事的职业,也一直让他很有种难以普通的苦恼。那些说来令人羡慕的条件,对祁白若却是实在的弊大于利。使他没多尝到桃花运的荣幸,却是一场桃花劫的惨痛,以至,留下至此无法排除的阴影。 他若真的什么光环也没有了,会不会生活倒会给他另一样惊喜?有份真正的不受纷扰的情感,这么拥在身边,旁若无人地,出入在任何地方?! “青” “嗯?” “如果”可这花痴不也是最初的眼神先呆在了他的脸上吗?她又凭什么对他一见钟情?语气又变得似乎调侃,“花痴,是不是一见到祁白若时就喜欢上了?” “嗯。”叶妮老实回答。 “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吗?”祁白若奚落,“你邵花痴眼神,真该当时就用手机给你拍下来。” 好吧,她承认。“祁白若长得很帅。” “要不帅呢。” “不知道。” “好好想想。” “不知道。” “会喜欢上他吗?” “不知道。” “会喜欢吗?”祁白若几乎确定叶妮也会。可他希望她肯定一声,会!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会?” “不知道!”他一下纠缠起这个问题,叶妮感觉出意思来。回答的声音从犹疑,已经到肯定。身体离开他,心头,上来些悲怆。 祁白若轻淡的声音一下挑上愤慨,“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也许他帅,也许他有能力,也许他有身份也许她就是被这些吸引。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即使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她一样爱他!叶妮也莫名的气愤,推门下车。 车已经停了,前方红灯。过往的一辆车辆没有。此处,偏远,已离了城区。 祁白若只是下意识里服从了信号灯,并没真正意识到红灯前他停车的举动。叶妮推门下车的动作,惊得他瞬间心脏暴破,一把没拉住她后,也不顾一切地推了门下去。脚下安稳着陆,这才意识恢复。 雨很大。他追着叶妮过去,吼,“笨东西,你又犯什么病!” “我喜欢!”叶妮雨里大步走,胳膊甩得硬生生的,让他拽了几下终于才拽住。 叶妮还要挣,给他一拉,抱进怀里,雨雾,无限封裹住他们,天地间,只剩下对方的心跳。 抱起她,还是先回车里。 祁白若扯着纸巾给她擦拭头上脸上的水,眼里也雾蒙蒙的晕染。 现在的祁白若怀疑叶妮爱他,也不再怀疑他爱上这笨女人。想不愿意承认都不行。没有人让一颗坚硬的心,一步步,退无可退。 似乎,即使叶妮达不到他对爱的标准,祁白若也还是不想放弃的感觉。 可是,此时,他依然让自己说不出爱她。那个爱再也不能随便说,祁白若的爱,都太沉重。 天地怜爱,浓情的雨幕一直护卫着,任一辆车颤动个无数轮回。 回头,冲她挤眼笑,“小色女,够有本事的!” 她嘟下嘴,也一丝后怕,“锁车门了吗?” 他想想,“应该没有!” “快点!” “快点?再来?” “嗯~起开!快锁上去。”真有什么人就这么来打开门,那真是 “呵呵,这会儿怕了?”他却不太急。这儿平常车就来的少,今天这样的天,更少。即使偶尔过一辆,除了警车应该也不会来管闲事。他亲到她鼻尖上一下,那儿,早给汗液布了一层,咸涩得他裂下嘴。有苦同承,又送还给她嘴里。 慢慢撤身,却又留恋而入。 在叶妮几声娇吟里,他嬉戏中留恋几回,到底离开。又穿上潮湿的裤子。叶妮也要穿衣,给他扯走,扔前面去。“别穿了,一穿太凉。” 叶妮想到展研锋车里的两用靠垫,也从车后架上拿过一个,看看,是真靠垫,四周没有一点拉链。她又去拿湿衣。 “凉!”祁白若瞪眼。 叶妮嘟嘴,要她这样赤条条呆在车里,她不干。“不,我穿。” “呵呵,”祁白若把两个靠垫都拿过来,她胸前一边挡上一个,“抱着,这样就好了,没人这么大嘴,一口啃不到。” 叶妮先抱着,可还是要衣服。“我下车也得穿。” 祁白若没穿上衣,钻前面,开车回家,去海边吃饭的事,自然作罢。他说着:“下车穿什么衣服” 叶妮拿一个靠垫打他的脑袋。他唬道,“不老实我把这也给你收了,让你什么也没得抱。” “坏蛋!” “谁让你车上勾引我!” “嗯~”叶妮又娇声抗议。 “小笨猪!你想这么下去还得行,这么给我丢人,我掐死你!我回家给你拿下衣服来你穿上再下去不就行了?笨的!” 叶妮闷嘴笑。 祁白若沉吟一下,又道:“回家后,你也想着点,我怕忘了。别忘了吃药。” “记不着!”叶妮身体一跌,抱着两个大靠垫窝在后座上。 那娇纵的口气让祁白若后视镜里狠瞪一眼。没错吧?这花痴恃宠而骄的本事怕是无人可及,一点点好脸就太阳成正午!道:“你说我回家后会不会忘了给你送下衣服来?” 叶妮晃下眼珠,“我在车上会很冷。” “你冷关我什么事。” “我冻着,住院了,会花你的钱。” 祁白若憋了一嘴笑。叫,“过来。” “不过来!”这个样子跑前面去感觉无法存生。 瞪眼,“脸过来!” 祁白若抬手揪住小鼻子,狠拽一下。“闷骚小色女!” “啊,六月天!” 又叫他六月天!感觉不是什么好称呼。好奇,“六月天什么意思?” 叶妮揉着鼻子愤恨,“不告诉你。” “哈哈,我知道。就是,啊,好舒服!六月天,正好舒服嘛。过来,再让你舒服下” 叶妮抱了靠垫闷座上狂笑。真有才! 祁白若将后视镜一点点寻着她的身体看去。建议:“垫,再往上拿拿,全露出来。” 叶妮止笑,抱靠垫坐起来,隐在他座后,不让他看到。 轮到祁白若大笑。叶妮后面狠瞪他几眼,不再吭声。 罗长平的晚饭,被眼前三个大小女人,并祁白若车里的女人围困着,吃得很崩溃。 晚饭后他找个理由又走,孟婧然又跟上。他回头重审,“我回单位,有些工作还没处理。” 孟婧然点头,“送我到学校门外吧?我的车还在那儿呢。” 好吧。罗长平无奈地应允,和孟婧然一前一后出门。 一坐上车,孟婧然就往罗长平肩上依,“长平,你每天工作很忙,可要注意身体。我看你晚饭吃的不多呢。怎么了?中午是不是喝酒了?老喝酒可也不好。我这么说你嫌我哆嗦吗?我是为你好,心疼你。” 罗长平很无言。不管真假,女士送来了关怀,至少也该回礼三分。“谢谢” “谢什么呀,我不好,帮不上你,小美也不知为什么有点抵触我。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的。” 罗长平再受下去就汗颜了。道:“婧然,人吧,和人,只有相处一段才知道相互真正合适不。我对异性间的交往是很认真的。不以婚姻为前题的交往是不道德的,我十分反对!可两个人也不能明知不适合还硬往一起走。是吧?这段时间,我们相处以来,给予了双方许多温暖关爱,留下许多美好回忆。这,也是人生一笔宝贵财富。很好嘛!将来,真碰到什么难事解不开,还是可以来找哥哥的。我肯定帮。” 罗长平谨慎但清晰地表述出他的观点。告诉孟婧然,他与她不适合,他与她即使继续交往下去,也不是以婚姻为前提。让她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他骗她什么。 孟婧然当然听得出。罗长平后期的回避她也不是真的感觉不到。只是,难得钓到这么一只金龟,她不想轻易放弃。 而且,感觉罗长平虽然有许多缺点,很油滑,但对女人还真天生有份怜香惜玉的品质,嫁给他,再不用去做那个一天累死累活的护士工作,这是显见的好处。以后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很受委屈。 退多少万步讲,就是将来离婚了,想来罗长平也会给予丰厚的体恤。她也不算吃亏! 孟婧然有她的小算盘,自然无视罗长平的再三暗示明示。t峨了嘴,又委屈,“你烦我了?我哪不好了?” “不是你不好。是其实,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点天缘注定的,你看,小美也不是很接受你。我吧,觉得你是好姑娘,可我太不顾家,并不适合你” “男人哪有很顾家的?不是不愿顾,是外面忙工作,顾不过来。我倒有点宅,也不太愿意到处去,喜欢在家照顾一下家人的生活。小美其实挺乖的,你把那个阿姨给辞了吧,我觉得真正对我有敌意的是她。没有她,小美肯定就和我亲了。长平,这女孩看起来很有心机的,不是她打什么鬼心思吧?你干嘛那么纵容她,怕找不到好保姆?我帮你找。” “这个”罗长平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一下孟婧然的脑子后,他的话便全成了另一番意思。 “我知道你主要还是为我考虑,怕以后有对不住我。其实,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也没想一定和你以后怎么样,只是,喜欢上了”孟婧然又软声安抚。先稳住他,把关系继续下去再说。 罗长平又有点无话可说。到孟婧然放车处,他停,让她下。孟婧然不舍,“你去办公室?” “嗯。” “我陪你吧,一会儿我们再一块回去。我今晚不值班” “别介,你明天还上班呢!因为我耽误睡觉多不好,我还不知到几点呢。下吧。” 孟婧然慢吞吞下车。罗长平放下她,汽车急调头,准备一溜烟离去。孟婧然后面却又招手,罗长平装没看到,蹿得更快,一下子就消失没影。 孟婧然又打他的电活。 烦一下。还是接了。 “长平,你别开这么快的车,不安全!” “噢,我急得回单位。谢谢了。”罗长平又准备挂。 孟婧然的声音又来,“长平,今天傍晚碰到的那女人” 哪个女人?罗长平一听有女人的事,暂时没挂。听着。 孟婧然却没再接着提女人的事,问:“那车里的男人是祁白若吗?” 罗长平便也确定了孟婧然所说的女人,就是叶妮了。“嗯。” “那要是祁白若更没错了。嘿嘿,长平,你认识那女人?是谁?”当然他认识,否则苏晓闻会说“你的偶象”?否则她孟婧然会想破脑袋想那女人是谁? 竟实在一时没记起。医院里人来人往见的人多了,有时完全陌生的人,也看着面熟。她常遇到这情况。 罗长平迟疑着,简单应她。“嗯。” “认识?她和祁白若什么关系也知道?” “同事。”罗长平说的很硬朗。不太同意给叶妮和祁白若加上关系。 “嘿嘿,噢,也是电视台的呀。长平,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天早上祁白若送一个女人去急诊的事吗?” 记的。 “就是这女人!我觉得像!” “你觉得像!”罗长平不屑。 “她是叫林青吗?” “好了,我要拐弯了,不方便,挂了。” 罗长平信也不信。可只为骗下孟婧然才说去办公室的汽车,却真的驶向了电视台。到了,罗长平才知道自己一时恍惚了。既来之,就去下办公室。 走向办公室的路,罗长平脑子里有点不受控制地跳跃林青这名字。 差几步进入办公室时,他脚步变得急躁。进门,找出笔,随便摸过一张纸来,飞快地写下林青两字。盯看看会儿,林字下面又加了几笔,赫然变为另一字:叶。叶青!叶妮?! 他颓然坐于椅上。 第二日,罗长平走进祁白若的办公室,两眼通红,发丝零乱,缺少了平日的衣冠鲜叶。他立定,直着问向祁白若:“我坦白地问你个问题,你坦白地告诉我。林青,是不是叶妮。” 祁白若目光在罗长平脸上定片刻,移开。他以为罗长平可能会问他昨天怎么忽然对叶妮友好了之类的话,认为罗长平不该从一次雨中搭车事件就联系到他与叶妮的关系。竟,如此直接的联系起来。中间,似乎发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回答。”罗长平追问过来。 祁白若沉吟会儿,道:“中午我请你一块吃饭吧,我们” “回答!”罗长平声音变得暴躁。他不需要那些多余的话,只要祁白若痛快回答。 “对不起。”祁白若回答了他。 罗长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起来,冲动地抄起附近小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祁白若。咒骂:“你他妈的混蛋!我当你兄弟你当我王八蛋耍!混蛋!” 俯手可拾的茶几上还有另一样东西,一盆小型花卉,也给他抡起来,丢向祁白若。 花盆破碎,花株与泥草撒落一办公桌。 罗长平人又冲过去,揪到祁白若狠一拳捣到他的脸上。 祁白若没有闪,也没有回击。他没和与罗长平过过招,不知道两个男人的武力拼斗最终谁负谁赢。但祁白若决定选择负方。罗长平确实对他算朋友,作为朋友,他祁白若确实算不仗义。 “操你妈的!祁白若你个白眼狼!这么他妈的不是玩艺”罗长平越来越凶狠,咒骂着,将拳头更狠地挥向祁白若。 祁白若尽量避开头脸,让罗长平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体上。 里面的声音惊动了外面。门给推开,进来了任康,拉罗长平,“罗哥,住手!” 激愤中的罗长平将任康推得向后一个趔趄。继续冲向祁白若。 任康又拉到了罗长平,叫:“祁老师你快出去。” 祁白若揉揉被罗长平打得裂开似的下颌骨,没理会任康的提议,也没管罗长平。一脸冷静,收拾烂成一摊子的办公桌。 罗长平折腾的也有些手脚发软了,一边被任康拽着退向门口,一边仍恨眼盯住祁白若,气噘噘地叫骂:“你个王八蛋,耍我” 祁白若很晚才回,略有酒意。去喝了些酒。被朋友唾弃的感觉,也不是十分爽快。 叶妮见他阴着脸进来,瞪着眼睛看着,没敢随便搭话。等他换下鞋子后,一正脸,看他左脸颊下竟还有一团淤青。呀一声手抚过去,“怎么了?” 滑软的手摸在脸上,眼前是为他紧张轻皱起的娥眉。祁白若望着,眼里渐渐温和。祁白若为女人挨打,竟没有很羞耻的感觉。而这个让他为之挨打的女人此时放在眼前,更像他口袋里的糖果样,放进手去可以随时捏巴一下,想什么时候拿出来就什么时候拿出来,放口中尝一尝。 未尝,祁白若心头先甜润起来。那对不住罗长平的一点心思,一时找不到。手掌挤着她的脸颊上,团了几团,又拍两拍,声音几乎叫轻快道,“给人打的。” “给人打的?”像。可,给人打了这么高兴?“为什么?” “我在大街上和人抢女人,就让人打了。” 叶妮嘟嘴巴。明显糊弄她! 祁白若脚下略有飘乎,揽在叶妮肩上往里走。说着,“女人,我醉了,让我舒服一下。” 叶妮先脸红。怎么舒服法? “给我倒水来泡下脚。” 叶妮裂嘴笑,觉得自己确实小色女了点。“好。” 祁白若坐进沙发,她去卫生间端水。 热热的水,滑润的手!透心的爽,从脚底往上泛。 祁白若仰脸享受会儿,又移过眼来看叶妮。黑脑袋正认真地俯着,检查他的十个脚趾头,痒得他几趾琴键般跳动一番。 都没事,趾甲也不长。她抬起头,笑得幸福滋润。 祁白若望着也笑。得意满足中,不由地说道:“知道诸葛亮为什么娶个丑媳妇?” 今天他刚又在别人那听到关于对诸葛亮婚姻的评品,不禁涌上心头,有感而发。 叶妮笑,“那是诸葛亮老师的女儿。” “所有,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应该是,那媳妇很贤惠。婚姻苦乐自知。回家给贤惠的媳妇伺候着,只有聪明男人才知道这才是真爽。比回家伺候娇娇气气的小媳妇,可受用多了!” 叶妮静下眼来,眨动着,看他。他,是说诸葛亮,还是说祁白若?是说诸葛亮的丑媳妇,还是说她叶妮?是夸叶妮贤惠,还是损她也一样丑陋? 可,不管什么意思,叶妮都感觉到一种媳妇的位置。心头翻涌起万种滋味。 祁白若给叶妮当严重易碎品,小心谨慎先送上床,出去,又端水去。 祁白若望向对面墙上的挂历。只剩三个数字没圈了。这三个数字里的一个数字,在明早又将消失一个。那笨东西每天划着,不知多纠结吧? 祁白若想着叶妮的纠结,也想像着最后一个数字给圈起时,那小笨猪如愿以偿后的惊喜状。哼哼,便宜这鬼见愁了! 叶妮躺上来,他眼皮又垂下,可脸上笑容没隐去。叶妮在他脸上游逛一遭,问:“喝水吗?” 他没答,胳膊将她揽过来,叫:“小笨猪”叶妮等了片刻,等来的却是,“关灯。” 夜场。 任康与关静一左一右陪着罗长平喝酒。 罗长平只闷饮。 关静心中能猜到几分,可也疑惑罗长平怎么知道的。询问:“怎么了?怎么一对铁兄弟,忽然打起架来了?说说嘛。” 罗长平又吞口酒,愤然道:“靠他妈的,祁白若这么耍我!太糟践人了!他和叶妮早他妈就混一块了靠!” 关静惊,“和叶妮?不会吧?你说什么梦话!不是你一直追她吗?祁不知道?” “不知道他妈个鬼!我他妈还真蠢。那天下午看到他开车拉上了叶妮,我都没多想!人家告诉我说他们有事儿我都他妈没接着信!瞧我他妈多信任他!他给我玩这手”不知酒气还是愤怒,罗长平脸上发红变形。 任康拉住他又要端起杯来的手,劝,“罗哥,别喝了。” 正文 第135章 时候 “他妈的,什么时候他们搞一块的?不会从一开始吧?”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演戏?!但从那次他看到祁白若的车在广城小区时绝对已开始!罗长平此时全想过来,砰,蹲下杯子。更恨,“想想,我” 任康也不确定是不是开始于那次在祁白若办公室内的发现,不想火上烧油。劝,“哥,算了吧” 罗长平眼珠又瞪向任康,“你不用怕得罪了祁你日子不好过。他遇着这一烂摊子还不知啥时候能缓回来呢。现在,台里上下都看重你,好好把握机会,下一步祁白若那位子,就他妈是你的!我和静都会帮着你,可你小子也要争气。” 任康掩声。 罗长平继续愤懑,“我他妈要慢慢整死他!他和叶妮想在一起,去他妈的!老子让他称心?” 关静又忽然恍悟,“我说呢!叶妮瞒着我直接向韩台长打了申请,要调出综合频道。我还奇怪呢,怎么得罪她了?或者得罪了展研锋?原来!这样!” “哦?”罗长平红眼瞪过来。“韩台那儿批了?” “看来是祁白若让她这么做的。韩台长那儿,哥,你觉得你和祁白若谁说话更管用?”关静口气里带了点微微的轻视。 任康理解那叫拱火更合适,感觉是故意刺激罗长平。 罗长平脸上又抽动开,觉得他和祁白若对韩台长的影响得分事情。这事上,自然他占不了优势。而最关键的还在叶妮那儿,是她本人主动申请! 他咬牙吐出句:“静,明天安排个饭局。” 当然是有叶妮的饭局!关静知道。更知道,这次饭局将会有绝对不同于以往的内容。可假装无知,“怎么哥,都这样了,还不死心?算了吧。” “最后帮哥一次!”罗长平满心躁火,坐不太住。站起来,一声没吭,就走。 关静没管,任康看向关静。关静没注视向他的眼睛,仍然知道他眼中要表达的含义,点头,“不用管我,照看罗总去吧。” 任康追罗长平而去。罗长平见任康跟着,把车钥匙给了他,甩甩手道,“你开车,带我路上溜一圈。他妈的,不出息,哆嗦!” 车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歪在后座,沉默许久的罗长平,开始打电话:“给我定个房间,明天。嗯。” 任康等他收线,忍不住问:“哥,你想干嘛。” 罗长平没回答。任康继续追问:“你不是想” “嗯。”罗长平认可。 “你在哪定的房间?” “小子干嘛?” “我怕你明天喝很多酒,万一出什么事,我好及时照应” 罗长平想想有理。“在丽景大酒店,7013房。哥现在就信你小子,别也给哥添堵知道不?” “噢。”任康没再多言。 酒店已定,罗长平感觉心内又多了把焚火在烧,放下车窗,脸冲外面,犹嘴里恨意哝哝:“他奶奶!玩一辈子鹰,给他妈鹰玩了” 第二日上班后,叶妮接到于根东的电话。邀她出去坐坐。 “对不起,我有事。”叶妮没客气,拒绝。边说着边往外走,避开办公室的同事。 于根东笑一声,“只我和叶记者!我想和叶记者交流一下,不给点面子?” “我,真的有事。”叶妮坚定了决心不上套。 “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 “真的,有事。” “什么时候叶记者忙完?” “我觉得,有关工作上的事,您应该先找我们领导说。” 于根东笑声,“看来叶记者是个明白人,那咱们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和你交流一下季主任。想好心提醒一下叶记者,实活,d州最大的事情除了于书记,就是季主任,你这点轻重该分得出吧?季主任就是喜欢结交一些社会各界朋友,也是为了多了解一些社会各界的情况,关注民生嘛。” “我见识少,不太懂世事,领导面前不会说话。” “呵呵,领导认为你行,你非要说自己不行,那不是故意给领导难堪吗?叶记者还是不要太给领导下不来台。和领导吃吃饭有什么不好?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该知道,这是好些人想,还想不来的好事!” 叶妮冷,“我不想。” “呵呵,叶记者还是别义气用事。季主任安排的任务,我是一定要完成的,别让我们做手下的太为难好吗?” 要她不要为难他,那他为什么要让她为难呢?“对不起,我有事,挂了。” 叶妮感觉不需要再继续多言。挂机。 可叶妮没拒绝得了另一场饭局。 关静要中午带专题组一块聚餐,为李凯与叶妮给他们综合频道露了脸,祝贺一下。 叶妮极少可以拒绝掉关静的安排,何况这种情况。跟着一块去了。 现场竟没有罗长平。这倒让叶妮吃惊。不过,也放松。 大家都畅饮,一定也要女主角叶妮饮酒。叶妮又拿出伪杀手锏:过敏。 可大家不让。关静解围,“我最不提倡聚会喝红酒的!妮特例一下。来,上瓶红酒。”关静回首,随便交待服务员。 红酒上来。 关静让给自己和叶妮各倒上小半杯,端了道:“我也陪妮喝点红的!妮,说来,有点伤心呢。虽然我有些事做的可能不太招妮喜欢,可感觉对你也还算过得去!其实你想有更好的发展,看不上咱这儿了,和我说一声,我还是会成全的。你这样,外人都知道你打报告要调离综合频道,我却不知道!感觉,就像我平时很压迫你一样” “不不不,我”叶妮一下脸通红,想解释句。可,又无话可说。 众人都瞪起眼,“唉?为什么要走?提升吧?” “不不不我我,身体不太好,老生病,觉得耽误专题组的工作”叶妮窘迫中,终究找到句合体解释。 关静呵呵笑,“没怪你的意思,我想你也就是这个原因!咱们这儿,是太累了。这只是开始,怕是更累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不说了,喝了。今后去了别的部室,也常回来看看,别忘了咱兄弟姐妹” 叶妮一点没犹豫,把那酒端起来,随着关静,喝进。毒药,也得饮的感觉。况且不该是毒酒,关静也喝呢。叶妮如此一想,更汗颜的很。 感觉,因为与祁白若的前情,并一些也许毫无根据的猜测,将关静想得太恶劣了。也许,完全不是那回事。也许,关静明知道她和祁白若的事情,却忍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尽量地公平对待她。想想,关静确实挺照顾地,也没怎么伤害过她,除了,总安排给她罗长平,有点拉郎配的感觉外。 “来,再喝个!”关静又给叶妮倒上。“这杯,咱就什么也不说了。祝贺妮这次南下载誉归来。” “我”叶妮微一犹豫,也喝进。 再无法控制。此酒变得不只庆功酒,更有离别酒。多日的同事纷纷相敬。 叶妮为了那个还不知在哪时的调离,一会儿喝的,眼波一圈圈大,有点再聚不起来。 此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了罗长平。 大家纷纷站起来笑语相迎。罗长平笑道:“闻到味了!真是你们在这儿!竟不叫我!” 服务员添杯盘,请罗长平坐下。叶妮没离座迎接,手支着脑袋,撑桌上。罗长平在她旁边坐下,看看,笑道:“喝多了?” “没有吧?喝了有几杯?”关静不确定地问向大家。 大家也不太清叶,开始算。关静又往叶妮杯里倒,“醉就醉了,有什么了不起!这就一瓶红酒了,罗总陪妮一块喝出来吧” 叶妮摇头。她已经没听祁白若的话跟关静出来了,还把他的禁酒令给破了,但有罗长平的场合她要加倍小心,这,她得记着。“我不喝了,不舒服” 罗长平体恤,“那就别喝了。喝点果汁吧!” 大家哈哈笑笑,也放松要求。“那就给罗总个机会,让罗总每次喝双份,替小叶喝!” 鼓掌通过。罗长平也没异议。 叶妮面前又换了果汁,还没表示完的几个同事,继续表示,又以果汁代酒,喝了杯。 叶妮喝着果汁,感觉醉意越浓上来,心跳加速,身体里燥热,更加头晕眼花。但思维还是清醒的,觉得,还是在清醒前,撤离。站起来,“我,对不起,我真的难受,可能有点过敏了,我得走了” 关静没再拦,笑下,“没事,红酒后劲稍大点,可醒的也快。好吧,回家吧,不行,下午就别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关静又说向一位同事,“小杨开车送一下妮。” 小杨应声站起来。叶妮也没反对,努力保持着脚下平稳,向大家简单告个别,离开。 饭店大门,叶妮下台阶时,脚下已经分不出层次来。被小杨扶住,“没事吧?” “没”叶妮找包,找电话。都没摸到。 “找什么?” “我包!” 小杨想想,“你是不是落在里面了呢?你等等,我给你拿去” 小杨手刚松开她一些,叶妮身子直接往他怀里倾。满身越来越燥热,气息短促。可心里还有点清叶。暗悔,难道撒谎真就得报应了?说喝酒过敏,便真来个过敏?这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听说过有的过敏可真会死人的。她不会是这样吧? “这”小杨看着叶妮为难一下,决定还是先把她放车里,再回去帮她拿包。 还没迈开脚步,里面又走出来罗长平,拎着叶妮的包,走到他们面前,向小杨道:“你回去吧,我送她。” “噢?”小杨没多表示,任罗长平接过叶妮去,紧挽着腰部,走去。 叶妮心脏一劲狂博,散得满身热血,思维已有些糊成一片。完全不知道送她的人已换成了罗长平。包的事也忘了,难受的只想快点到家,呻唤:“回家” 罗长平没再吭声,将她半抱着,送上了车。 “快走!”叶妮被尚残存在身内的一点理性压抑得烦躁。那难以抓取之处正膨胀得厉害,小内裤有点兜不住的感觉,好想脱下来放松一下。 罗长平看看她,她脸上潮红,窝身抱腹的隐忍样子,知道,这个身体里正在发生一样化学反应。催情素正在肆虐她的性神经。 “好,马上走。”罗长平感觉到自己说出的声音竟有些抖。一腔激愤,冲动下做出的决定,待到面前,不禁有些心慌。可,就这样算了,他一辈子得窝囊死! 罗长平早就预备下了,不给自己后路。 他一垂手提上车门杂物处的一瓶饮料来,牙一咬,拧开,几口喝进一大半去。这瓶里,加入了与叶妮刚才饭店里所喝果汁里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叶妮喝的那些酒没事,但,果汁,有事。 罗长平得将事情做得尽可能圆满。叶妮一杯酒不喝,或喝的很少就重醉乱性,那说不过去。他故意晚去,就是让叶妮能放松地喝酒。 而且,酒后乱性,那与用药后乱性,可是完全不一种性质的。如果谁追究起来,有那么多专题组成员,都给他作证呢。叶妮确实,离开饭店时,是酒醉状态。 楼外一隐避处,任康看罗长平架着叶妮一上汽车,就拔出了手中的电话。 这个电话他早就想好,但希望不要拨出。这个电话是打给苏晓闻的。任康都看得明白,苏晓闻应该是这种事情前最会帮叶妮的,最不惧得罪罗长平的。因为,这里同时关系了她的利益。 但,恶境中求生存,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乡下出身的小子,早就习惯了八面圆滑。他希望自己可以不露声色地做到圆满。可他更希望罗长平最后自己改变主意,不要带叶妮去。 但,临门换人,罗长平带叶妮上车的情形,预示着他的那个侥幸似乎并不现实。 叶妮给罗长平带进丽景大酒店房间时,已没有了正常意识。当一只温软的唇对上来时,欢吟一声,“阿若” 苏晓闻接到任康电话后,丢下所有事情,火速往酒店赶。怕不保险,路上又打电活给展研锋。顾不上客套,声音急促地直接问去。“展台,我是苏晓闻,你快到丽景大酒店” “噢?什么事?我刚下飞机” “”苏晓闻才记起展研锋这段时间一直外出不在台里。卡住。 “有事?”展研锋追过来。 苏晓闻还是继续说下去,但愿他能及时赶得,“你快去丽景大酒店,7013房间。罗长平带妮去那儿了,都喝了酒” 展研锋立时明白,刚坐进出租车一半的身体,一下塞进去。“东区,而景大酒店。快!” 展研锋咬碎牙关,恨不得马上就将罗长平杀了。可,他知道受刺激更大的应该是叶妮,先追叶妮去。 房里,苏晓闻听到房门响,披了个浴巾出来,见叶妮已离开,寻着衣服穿上,看眼还酣睡床上的罗长平,也离开。 叶妮一路狂奔,驱散着大脑中的一切思想,以便不让心脏炸裂开。可心脏与身体在疯狂地奔跑中同样不支。前方大桥,桥下有水。叶妮什么没想,身,心与潜意识里都渴望一样解脱与清凉。飞身扎下去。当然,她也没想过自己不会游泳。 后面一直随她跑的还有一个人,任康。没追上来,一路跟着。 见叶妮扑身跳桥下去,冲动地跃动一下身体,也要跳。理智占了上风。他不会游泳!大喊:“来人,救人!” 有人应声扑下去。任康没看清下去救人者是谁。先不管,忙往桥下河滩跑。 跳下河去的是展研锋。任康到达河滩时,展研锋已抱着叶妮上来。叶妮落水时间不长,给展研锋及时托出水面,没怎么给水呛伤。展研锋感觉得出来,那还起伏波动的胸口告诉了他,叶妮并未休克。 他抱住她,疼痛到无语。 祁白若今天带直播车下市区了,晚饭后回来。 电梯一路,他手插在口袋,摸里面的一对藏银指环。在新闻现场近旁的商店买的,不太贵,可祁白若喜欢那感觉。应该叶妮也不在意他送她的东西有多贵。只他一句话便能让她心花怒放,何况再加这一对定情戒! 呵,不会乐巅了那小笨猪吧?他自己先裂嘴乐。 祁白若准备将他的爱情交给叶妮。原本想一定要抻到明天最后一天再说的,可,到了今天,竟他也有点再抻不住。正看到了这对藏银戒,便决定就在今天。 家里却没有叶妮。 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这小笨猪!祁白若看看腕表,极度失落中,极度不满。 打她手机,总也不接,烦得他要炸肺,更猛劲折腾手机。 一直拔打不断。 一直响而不接。 叶妮的手机与包都丢在罗长平车上了。 宾馆房间里罗长平醒来,睁开眼晴眼前幽黑。支着身体坐起来,借着窗外的灯光环顾一下室内,不难意识到他还在宾馆。一下跳起身来,按开房里的灯。 罗长平望着,有点呆在那儿 祁白若电话又打到专题组办公室,仍然没人接时,沉吟片刻,拔出展研锋的手机。 祁白若知道展研锋这两天回来,忽然想到,此时的叶妮会不会去见展研锋了?久别重逢嘛,虽然不过一周多时间,可能也足够两人什么也听不到,不知外面看星星还是望月亮吧?! 许久,展研锋接起。祁白若恍若听到了细细的喘息声,可无人说话。他带着气性先问去:“你回来了吗?” 展研锋微弱地回应,“嗯。” “叶妮在你那儿吗?”祁白若问时犹豫一下,很快又顾虑打消。不过就还有一天嘛,展研锋很快还是要知道,明天晚上,他就把那小笨猪带进大家视野。还怕展研锋现在有猜疑? 展研锋根本顾不上猜疑。而且,都是同事,祁白若与叶妮也不算外人,祁白若不是全无理由找一下叶妮。闷会儿,又应声:“嗯。” 他就知道!祁白若又一阵气恼。“她的手机怎么不接?让她接个电话。” “她睡了。”睡不睡展研锋也不知道,叶妮窝在被子里已许久没有动静。 睡了!?祁白若咬牙。这是个什么女人!?在展研锋家睡了!?“让她起来接电话!” “有事情明天说吧。工作上的事,不要找她了,她不舒服。” “让她接电话”祁白若吼着,电话里已现忙音。“展研锋!”气得祁白若脸上狰狞,愤叫。 展研锋扣了祁白若的电话,再看向床上的叶妮。他极想知道这次事情是属于什么性质,如果是罗长平蓄意所为,他绝对不放过他。 可叶妮这儿问不出。问两句她脸上一现不良反应,他立码销声,不敢十分刺激。 展研锋起身出去,轻闭上卧室门。展母见他终于出来,从客厅处迎过来,探寻的眼神望他,也想知道叶妮又怎么了。展研锋忽略母亲的疑惑,说:“妈,你看着点妮。” 他出了家门。没走远,楼外立住给任康打电话。他恍惚记得,那追在叶妮后面的人是任康。 任康接了。“您好,展台。” “嗯,”展研锋没多客气,直接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您说叶妮?我不知道。我正路过,看她疯似的跑,感觉有什么事就跟上了。她怎么了?没说?” 展研锋握着话筒滞了片刻。确定不了任康的话是实情还是假话,可他也没理由再追问什么。也没回答他的话,“我先挂了。” 展研锋默立一会儿,位车走去,边走又翻找出另一个电话。罗长平的。“出来。到丽景大酒店门口等我!” 那是叶妮受辱的地方,此时,没有哪个地方比那儿扎在展研锋脑中更深。 几十分钟的路程,展研锋站到了大酒店的门外。也刚到不久的罗长平,看他片刻,从车上下来,走来。 展研锋阴冷的眸光盯在罗长平脸上。那脸竟还是平静的!展研锋一阵自我憎恨,忽然发现,理性,不过是人懦弱的借口!他应该让那见鬼的理性见他妈鬼去,直接拿把刀将罗长平杀了再说。 可,他没准备下刀,却,一直口袋里放的是理性! 他恨着,一步步迈向罗长平。 罗长平有点心虚,可最终直视向展研锋。确定,展研锋从叶妮那儿知道今天的事了,那展研锋找他的目的也不言而喻。感觉,有祁白若的存在,说明叶妮的确与展研锋真是属于亲情或者友情范畴的关系。而,床上的力证,又说明叶妮与祁白若没有直接关系。如今,罗长平才是与叶妮最有亲密关系的人! 所以,罗长平此时看向展研锋的心理,既当他是叶妮家人样的看重,也,怀着一份轻视。来前,他甚至梦想着,给展研锋出一下气后,能让展研锋理智对待他和叶妮的事情。说不定,还可能帮上他! 正文 第136章 手续 展研锋猛然出手,揪到罗长平胸前的衣服。脸上抽动几下,问出:“怎么回事!” “喝多了!我们都喝多了。”罗长平极力将责任均摊。酒后意外,与蓄意谋取,那是完全两回事。 展研锋手上一松,似乎冲动一下后又冷静。 “对不起”罗长平也赶忙把正确态度送上,想趁机交流一下他的想法。 展研锋却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一拳打到他脸颊上。立时,引来围观。展研锋不管,狠狠地一拳又送去。罗长平没避得开,正好捣到他鼻子,鲜血直漫下来。 罗长平手捂住了嘴鼻。展研锋提起的拳头没再继续打下去。咬下唇,目光燃烧着痛恨,又盯他眼,转身走开。 罗长平还是想争取一下,捂着的口鼻嗡嗡送出一迭声:“我会负责!我爱妮!你告诉妮” “操你妈的!”展研锋回身一转,一脚踢向罗长平,伴着他自小没使用过一次的国骂。 罗长平又抱着小腿蹲下去。 祁白若在叶妮的房间里,痛恨了房内一圈后,提脚又出门。展研锋没到达丽景大酒店时,他已经到了展研锋的家。 按过门铃,展母给开了门。祁白若生硬的面孔勉强挤出一些笑来,“阿姨。” “阿若!”展母提着祁白若的乳名惊喜了声。可是极少见这位大主播光临!“来,进来进来!” 祁白若没客气,往里进,问着:“研锋呢。” “刚出去一会儿。” “他和叶妮一块?” 展母未待回答,躺着叶妮房间的房门砰的一响关闭,伴看上锁声。祁白若看去。展母笑下,“没有,他自己出去的。妮不舒服,怕她回去没人照顾,我留下她了” 祁白若走向那个卧室门,站住,侧脸说向展母,“我找她。” “噢”展母上去拧动房门,门把一点不动。“这”显然是叶妮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马上锁了门,意思是不见。展母为难地看向祁白若。 祁白若拍门,叫:“叶妮!” 没反应。 “出来!” 一样。 “出来!”他陡然提高了声音。 展母看着,心中动着。这感觉,有点不像是同事间的语气。 祁白若满面盛怒,有点忽视旁边的展母。咬牙切齿一会儿,对着门放狠话,“我在车里停你十分钟。你不出来,你”后果自负! 祁白若转身就走,愤恨中,有难言的伤痛感。忘了与展母打招呼,离开。 叶妮倚在门内饮泣。她太笨了,太蠢了!明知道罗长平对她有想法,还一直麻弊大意,以为也就烦一点,尽量不与他多纠缠就是了。可是现在 祁白若知道了绝对不会容忍的!祁白若对女人近似苛刻,如此,她还招他不时嫌恶,何况,是这样! 叶妮幻想着,尽一切可能地争取到祁白若的爱情,永远,不会实现了! 好吧,你解脱了!祁白若你解脱了!他最怕她最终缠上他,现在她给他解脱了。 他很快就不再介意她的笨,也不会再记得她有任何好。祁白若不会缺了像叶妮一样,愿意为他付出的女人。他很快就适应别人的温存,很快会对别人发牌气,叫另一个人小东西 叶妮整个心都痉孪疼痛,越来越抽成一团的感觉。 祁白若车里远远不止等了十分钟。展研锋的车驶来,停到近旁,心中愤乱不安,可还是注意到这是祁白若的车。 他站住,眼光投向幽深的车里。里面很安静。 展研锋以为只是辆空车,要走过去,却车门一动,推开。祁白若从车里下来。 黑夜里互望着,都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也都心乱着,来不及理清那些思绪。 祁白若开口:“刚回来?” “下午。” “什么事出去这些天。” “去美国了。” “看叶彤去了?” “嗯。” “搞得这么神秘!去看老婆还要藏着?” 展研锋沉吟片刻,回答他,“我是去办离婚手续了。” 祁白若的心一下停了那么半刻。“离了?” 摇头。展研锋没想到叶彤在最后时刻崩溃,反悔。哭得,给围在民政局门外几层人看。以叶彤的个性,他简直难以想像。 以为不会太成问题的离婚事宜,起码目前,有点要搁浅。使他还是只能,看着目前的叶妮无法往前。 展研锋从没有眼前这种无助的感觉。短暂的沉默后,似乎已遗忘了祁白若,默然走向家门。有点神魂无依。 展母给他开了门,告诉:“祁刚才来过,这丫头关了门不见” “嗯。”展研锋闷闷地应一声,先进了卫生间。 展母看儿子一幅心里了然的样,叹声,不再多说。 外面,祁白若呆站了会儿,木然离开。展研锋要离婚!事实不用再怀疑,不管展研锋目前是不是离婚受挫,展研锋是认真要结束他的婚姻了。因为,叶妮! 祁白若一下难以抑制地慌乱,惯性回到叶妮的住处,木木地躺倒在床上,愣会儿眼睛,不可思议的,睡了。 翌日醒来,望到对面挂历满页红圈,只余一个孤单数字,与他相望。心,才感觉到凝涩中缓慢跳动,一下一下,很是难艰。 这就是叶妮突然不见他的原因?这就是答案?因为,叶妮得到了展研锋的保证? 祁白若跳起床冲出家门,开车又急驶向展研锋家。一路,将女人两字齿缝间咬个粉碎:女人,都这样不可理喻吗?为一桩莫名其妙的婚姻,可以不顾其他一切?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包括她所谓的爱?这女人就是这样爱他的?! 或者,那女人真的爱他?如果那女人只是准备将他作为猎物追逐进她的婚姻里,那她就不是真的爱他!那她就不该给他做饭,买衣,像个笨猪样地给他欺负! 展母打开房门,进来一脸凝重的祁白若。刚要搭句什么话,祁白若只是眼光在她脸上微落一下后,直着走向昨晚拒绝了他的卧室。 门没锁,一拧,打开。但里面没有叶妮。他回眸又看向展母。展母没吭声,指指卫生间。 卫生间传出擦擦之声。他走过去,将门推开。叶妮蹲地上,打扫地面。很专注,很卖力,擦擦的声响也干扰了她的听力。没觉查到房门被打开,还一劲擦。 祁白若望在起伏晃动的背上,愣。气恼忽然找不到,竟是心疼,想去一把拽起来。他的小笨猪被他欺负时不觉得怎样,在人家房子里做这样的事情,很有些不能忍受。 展母瞧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这孩子,非得做” 叶妮停了忙活,回头看来。被汗渍熏蒸着的眼里,悸痛一下,又扭走头,站起身来,空立着。 展母回避,到另一房里关上了门。室内一时空寂,只闻两样并不顺畅的喘息声。 祁白若抬手攥到叶妮的胳膊,坚定,可并不暴戾。这会儿他什么也不想问了,只想带她回去。 叶妮感受到胸下强烈地痛叶。泪更漫上来。知道,这颗心是真的不是完全没有她。可叶妮也相信,那里面会很快给别人替代,很快,不再为她叶妮跳一点。 叶妮宁可让他完全忘记,也不要留给他唯一一样记忆:羞耻。 她抖颤着声音道:“放开我,我告诉你” 祁白若慢慢放开。叶妮往外走,他跟着,等着看她展示给他答案。卧室门,却又在叶妮进去后一刻,猛然关闭。 “叶妮!开门!”祁白若醒悟时已晚,愤恨地一拳打在门上。 叶妮的声音门里传出来:“你说的,不用理由,只要说结束就行。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要再缠我” 可祁白若做梦想的也不是叶妮有一天和他说这话。没有女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祁白若只是为一个可能性的将来,给自己做充分的预留空间。 祁白若脸上铁青成一块。顶在房门上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仿佛下一刻就要集聚起所有能量,将门,一下拳击开。 但,冷风一旋。祁白若转身,向着通往室外的房门走去。准备永远,将这鬼女人丢在这儿。 下午下班,罗长平行车中,视野里挤进苏晓闻。才忽觉,这几天苏晓闻奇怪地一下从他眼前消失了。 他车缓停她身边,向低头闷走的苏晓闻鸣笛示意。 苏晓闻抬头看看,继续走去,没像以往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坐上车。罗长平放下车窗,叫:“上呀!” 苏晓闻才拉开车门,上去。罗长平看她嘟嘴不说话,情绪低落的样。问:“你妈又病了?” 苏晓闻嘴噘得更长些,没答。罗长平叹声,“这两天烦,没硕上你。是你妈又病了吧?怎么不见去了?干脆让你妈好好住院治治,药费哥给你掏。” 苏晓闻白下眼,扭头向另一边去。“少咒我妈!我妈没病。” “噢,没呀。那你怎么不见去我那了?小美不在家,就连哥的面也不照了?” 苏晓闻没回应。罗小美上的假期班,中间安排个夏令营,去了。苏晓闻也才能躲得罗长平干净彻底。 罗长平又忽然记起一件事。他好象说过,等小美放假后,带她们出国玩。不过没很放心上,此时见苏晓闻冷淡淡的不痛快,又想起来。莫非是怪他说话不算数,用她时朝前,不用了朝后,连点答谢礼也没有?烦闷地叹声气,说:“我本来想带你和小美暑假出国玩的,不想,眼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很走不开。等寒假!寒假咱们干脆就去夏威夷。省得家里受冷!” 苏晓闻忍无可忍,切齿鄙视过去。他根本就没真拿那事当回事!完全只顺嘴说的。他本来就说的寒假,这会儿又这么说!显见,他是脑子里记了一点印象,可连他当时怎么和她说的都记不清了! 罗长平嘻嘻又笑个。苏晓闻听这笑声动静,感觉肯定又有事求她。 果然。“闻闻,叶妮那天坐我的车,把包落下了,一块给她送去吧?送下,哥请你们吃饭去。” 苏晓闻便知是什么情形下落下的了。脸又扭走。 罗长平不等她答应,车已向着展研锋家而去。早打听了,在展研锋家。苏晓闻也没发表异议。 车在离展家远一些的位置停下,罗长平又有新要求,“要不,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自己出来拿吧。” 罗长平还没那气魄,真就敢堂而皇之登进展研锋的家门,一来就是准备借苏晓闻之名,约叶妮出来,或见下,或表达表达心思。 苏晓闻不上套。“包呢?给我,我送去吧。她不是病了嘛,让她出来不合适。” 罗长平还真无话可说。“那,你看她好点了,约她出来咱一块吃饭去。病了嘛,慰问下。” 苏晓闻斜他一眼,不置可否。伸手,“包!” 罗长平当她答应,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叶妮的手提包。苏晓闻也车上下来。 苏晓闻进展家后,与叶妮相坐无语。看着叶妮焉焉的,为了一个并没有发生的事件消沉的理直气壮,请病假在家休养。而她这替她挨受的却只能自己憋屈,连摆上脸面表示郁闷下的资格都不充足。 更郁闷。甚至望着叶妮有点可笑:有没有发生过她就一点自己的感觉没有?她都浑身酸痛了两天呢!现在,走路还有些不得劲! 难道她还得再安慰叶妮?算了,走了。“妮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叶妮站了站,没送。 罗长平看到不多会儿就出来的苏晓闻后面没跟出叶妮,问:“那个那个” 苏晓闻车上早晚坐好,才道:“她不出来。” 苏晓闻觉得不算撒谎,断定,即使她真邀请叶妮,叶妮也绝不会出来。 罗长平泄气。 罗长平的车离开不久,一辆银色suv又将两个人送到展家门前。 展母开门,惊喜:“佳木?!” 展佳木未及搭腔,她后面又探出一张面孔,声音有点虚地笑向展母,“妈。” 展母脸上笑容僵一下,然后更笑,“哟,好,好。一块回来的?进来,进来” 展佳木与叶彤前后进门。展佳木声音不是很愉快地问:“我哥呢。” “还没回来。” 展佳木掏手机,要打给展研锋,让他回来。叶彤小声拦,“佳木,我就来看看妈,你不用叫他。” 展佳木不听,已打出去,生硬道:“哥,回来。” 展研锋顿一下,“你在哪?” “在你家!” “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就知道了,快回来”展佳木打着电话的声音滞住。眼神也直。 卧室里出来听到她声音的叶妮。一身居家装束,发丝不整,刚从床上起来的样。 展佳木是陪叶彤来问罪的。叶彤与展佳木相处的不错,隔不久,都发信慰问一下对方。展佳木天天抱着矛盾的心理盼着哥嫂最终走出困局。不想收到叶彤求助性电话,问,自己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这段婚姻。 展佳木电活里听着叶彤的哽咽叙述,能充分感受到性情内敛的叶彤是如何一种委屈无奈的心情。天平瞬间倾到叶彤这边,感觉她的堂哥做了件很对不住女人的事情,有负她心中好男人加完美堂哥的形象。直飞,定要拖了叶彤来问问展研锋。 可,一身憔悴气息的叶妮竟出现在眼前。而且,从她大伯母的卧室里走出。结巴,“青青” “青青病了,我让她过来,方便照顾一下。”展母也心虚叶妮呆在这儿到底合不合适。掩饰。 “病了?”展佳木上去拉到手,身上打量,“怎么了?” 叶妮有点见了亲人,难以启齿的忧愤酸叶上来,眼睫上挂着泪点,垂下头去。展佳木心里无奈地叹息。感到,自己冲动了,她将自己架上一个并无力解决的困局。 叶妮发现还有客人时,望过去,叶彤一直望着她。展母又往里让叶彤,“叶彤,咱客厅里坐。” 叶彤跟着走去客厅。展佳木拉着有点愣神的叶妮又回卧室,将她送到床上先关切询问:“哪不舒服了?” 叶妮感觉太轻的病也不值得被展母接来照顾。回答:“前段时间长肺炎了” “肺炎?还没好?怎么不住院?也不和我说!”展佳木已经急出一串。 “好了好了!又感冒了”叶妮说着低了下头。不管无奈有奈,现在她对展家兄妹是张口就撤谎。真是恶劣! 哎,展佳木叹气。暗想,怎么越来越搞得和林黛玉似的!莫不是,也是因为林黛玉一样的心结? 叶妮问:“那个,她是谁?” “叶彤嫂子。” “在美国的” “嗯。” “我是不是呆这儿不合适?”叶妮意识到这家里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展佳木又叹一声。“哥要和叶彤离婚,她不知该怎么办。我知道,她很爱哥哥。” “离婚为什么?” 展佳木看她,“妮,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叶妮心虚。似乎她应该知道。可真是为这个原因?为了叶妮?而这,就是展研锋和她说去美国做的事情?叶妮感觉难以置信,万分地不情愿自己被摆到影响展研锋婚姻关系的位置上。 注视着叶妮反应的展佳木更无话。看来不是完全不知道了!她能说什么?是她眼睁睁看着这局面产生的,如今又能来谴责哪个? 叶妮也沉默。能感受到展佳木隐隐的不满。有些无以颜对。 展研锋今天很早就上班去了。想,既然他做不出非理性的事情,那么,他就充分地运用他的理性。 自他成为副台长以来,向他反映罗长平各样问题的不少。要查罗长平的问题,应该也不难。 可他知道,台里对广告部政策相对宽松,基本是,大河小满,小溪充裕,所以各经营部室也都很努力,很有干劲。 这一定程度上,也不为错。即使有点小纰漏,将审计署引到电视台,这显然也不合电视台的整体利益。展研锋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愤,拿上千口子人的饭碗,并韩台长的官路作牺牲品。那太不厚道。 可,他可以将审计署引向罗长平其他投资。年前发生的一幢在建楼宇倒塌事件,一度引起广泛关注,社会反响很大,但后来政府出面给压住了。 据相关反映人说,那楼盘里就有罗长平的投资 展研锋整整忙碌一天,不是展佳木召唤,这会儿还回不来。 一进家门,客厅里坐着叶彤,愣。然后,心直着先去了叶妮那儿,担心叶妮因此出什么意外。竟是一句话没说,先往里面卧室看去。 展佳木看堂哥进来,看看他,没说活。叶妮直接没有抬头。展研锋便知道该说的话这是都说完了。 三人,两坐一立继续无语一会儿。叶妮抬起头看向展研锋,眼里泪光中带着失望责怨,觉得她信任依赖的大哥,不该让她背负如此不堪。口更咽,“展大哥,我说过了” 展研锋急走到近旁,强烈地不忍此时境况下的叶妮再添包袱。“没人怪你,一点怪不到你!和你一点关系没有!别乱想。”说着他俯身拭她滚落到脸颊上的眼泪。 叶妮避开了脸。说:“那你不要离婚!” 展研锋急而气躁,“真的和你没关系!你们都不要跟着瞎添乱,只是我个人的问题,和妮没关系” 展研锋脸是冲着叶妮,可眼晴瞅向着展佳木呢。展佳木听,这明着嫌地多管闲事,给他的心肝宝贝添烦恼嘛。刷,站起来,白赤着脸出去。 叶妮悲怨更甚。连她最好的姐妹也因之受牵连,生她气了!一伏身钻被子里,“求你展大哥,你出去!” 展研锋还想再劝慰两句,外面有脚步声。并展母劝留的声音。展研锋先出去看。 被展研锋微开的门缝里,叶彤的声音传进叶妮耳内:“不行,我得回去,我明天的飞机。谢谢你,妈。我感觉很对不起您,这么些年,没在您身边陪过一天。我惭愧!我我走了” 房门一响,人迹离去。一时,屋内悄寂。 叶妮羞愧地更攥紧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展佳木又陪着叶彤回。不放心,也不忍心她这么走。叶彤拒绝不过,随她。 “对不起。”展佳木懊丧。气冲冲拉人家来,白让人家来受刺激,一句像样的话也没说,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又送走了。 叶彤摇头,没回声。 “那女孩是我朋友,无依无靠的,我托我伯母和哥帮着照应一下”展佳木试图解释下叶妮居于展研锋家的合理性。却说至此一下咬上唇。暗恨自己今天像吃了猪舌,怎么老这么自己咬自己!她这么一说,不是等于说自己是罪魁祸首嘛。她要不缺心眼似的,将人见人怜的叶妮交给也孤零一身着的哥哥照管,也许不会搞成这样吧? 正文 第137章 郁闷 “对不起!”事实上,她就是罪魁祸首!展佳木郁闷。 叶彤轻缓的声音道:“你哥都和我说了,我都知道!有时,想想,这个世界对女人真的很不公平。我妈,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我们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是她一个人操持,怕是两三个家佣都做不过来的事情。还给我爸生儿育女。可没人肯定她的价值,她的付出一钱不值一样。 我爸呵,男人,有时很让人失望。做家庭主妇的妻子,连男人在外面找女人也得到太多同情,好象,那样的妻子不具备完全拥有丈夫的资格。悲哀!看着我性子柔,其实我从小好强,骨子里有很强的女性意识。我不愿为了男人将自己变成附属,因为我怕将自己变成附属后也一样守不住自己爱的男人。男人会更有理由轻视你。 我其实也不是不能回来,是不愿回来。我感觉美国性别压力小一些,人,特别是女人,相对生活的简单,平衡。我有时羡慕我身边一些朋友的太太们,他们的太太也不工作,可他们的家庭主妇就像一项职业,甚至比医生,律师,教授更令人尊重。 我身边那些朋友,都感激他们太太的付出我真的好希望研锋可以和我一起呆在国外,我也愿意为他做家庭主妇。可前提是,我想做有起码人格尊严的家庭主妇。而不是,奉献了所有,还是袱认为一无适处的家庭妇女” 叶彤惨淡笑下,情绪有点激动,“我是不是心理很阴暗?我也感觉我这样,可我有时,真的,忍不住讨厌我的国家!这个国家其实对女性真的很虚伪!贤妻良母在他们眼中一钱不值,可这个以男人为主体的社会又鄙视女人成为强者。 这个国家赋予女性的标准太高!那些并不比妻子工作更繁重的男人,可以憎恨妻子不做家务,不做家务的妻子无论外面多有能力,失败的婚姻里也得不到社会同情” 展佳木心里涩,把她揽到肩头,安抚。不可否认,是的,她们的国家有这样令女人发指的恶习。只不过,她从小成长生活的家庭氛围可能不同于叶彤,所以,比叶彤更容忍和接受一些。 展家。 展研锋安抚下叶妮,又要回单位。展母阴脸将儿子拽进另一房,问:“怎么回事。” 展研锋沉吟下,回答:“我想离婚。” 果真!“你,为什么?” “我和叶彤早说好了的。这次去美国,我们一块回来的,回办离婚手续。” “离了?” “叶彤,可能还需要段时间。” “你这”展母恼。虽然儿子自小不让操心,可也有时让她有些堵心。当初,儿媳妇也没先让她看看,就直接告诉她说,要结婚。今天更是什么也没和她说,就差点办了离婚!当她作娘的不存在嘛。 “妈”展研锋又要说什么。 展母气恼地打断,“不用说,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说!你放宽心,就当我一老妈子就行,我一点不介意。吃你的喝你的,不给赶出去就不错了,还敢管你啥事!不用说。” 展研锋听出来,母亲这是真生气了。坐近母亲一些,认真交流道,“妈,我是不想你为我操心。我不小了,也不是喜欢鲁莽行事的人,都是考虑再三的。还望妈谅解。这婚,其实我早想结束,可一直没下得了决心。妈,和叶彤的婚姻,我并不开心,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子过去。” “那,你当初结婚干嘛。” “是啊。可有些事情总是不多走些弯路,过不去一样。我当初也没想过,会是后来的样子。” 是,也不是没道理,要都想得到以后,世上哪还会有那些婚离!对儿子这桩婚姻,展母本就有些不如意,更心疼儿子受这两处分居的苦。可哎,就感觉堵得慌。干脆一块问出来:“那,妮这儿是怎么回事?” 展研锋知道母亲问的什么。可,既然他还不能给予叶妮什么,也不会提前给她带来太多困扰。道:“妈,没她什么事,你别多心。她目前状态不好,别在她面前乱说乱问什么。” 展母从女人的角度几乎有些鄙视儿子。感觉儿子有些不厚道。喜欢的怕她受一点点委屈,那叶彤,可是碎着一颗心走的!不禁语气生硬道:“她为什么状态不好?” 展研锋没答。 “是不是还有祁的事?” 祁?展研锋眉峰聚拢上一丝疑虑。问母亲:“他那天来说什么了?” 展母却不晓得儿子对祁白若与叶妮的关系还是浑然无知着。气得不愿再与儿子多说话,转身走开。暗恨:出息的,和自己的朋友争女人! 展研锋目送母亲的背影进入卧房。也暂放下这边,去单位。 挺晚回来,先走进叶妮的睡房看了下。叶妮躺床上很安静,似睡。他没打扰。 一晚无话。 第二日,展研锋上班不久,叶妮便穿好自己的衣服,提了包,出来。展母望着她,眼里犹豫。 叶妮告辞,“伯母,谢谢你和展大哥老这么照顾我。我上班了。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展母动动嘴唇,有些不知说什么。最后点头,“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往家里打电活。” “嗯。伯母,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和展大哥不要不放心我。” 展母不禁眼里涩。叶妮水样稀薄滑透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很不忍心放走的感觉。可是展母心里乱得毫无头绪,不如该如何做好。任她离开。 叶妮没去上班,上了出租车,心内辗转半天,还是回了广城国际的住处。离开展研锋家,除此,她也无多处可去。 叶妮希望家里没有祁白若。叶妮认为也不会有祁白若。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已经和她结束了的祁白若还会在她的住处吗? 室内很静,门口没有祁白若的鞋子。可室内另一份气息却令叶妮心跳瞬间加速。有股浓烈的酒气。 她门口踯躅片刻,还是往里走去。 惊愣在卧室门外。 祁白若靠床尾坐在地上。鞋还穿在脚上,身上,衣带零乱。头,枕在床边,闭目,没有动静。 叶妮忍不住一声唏嘘,忙手捂到嘴巴上。 祁白若酒吧里泡了一晚,凌晨刚回。心,刚在身体里安稳下片刻,有点游离入梦。却又给什么敲到心门,扭脸看去,惺忪醉眸望到一张伤痛的脸。 他盯着,眼珠许久没动。一会儿,哼的一声嘲笑,哑涩的声音呢哝:“走开,谁想看你!笨猪相,笨死!有一天你求着,我也不会让你回来。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笨猪,陪男人上床,连房子都陪给人家,你笨不笨” 他声音一颤,眼光又转到对面墙上。“笨死!还有一天呢,你这笨猪就等不了吗” 墙上的挂历,依然是叶妮划过的模样,还剩一个黑色的数字,醒目的孤立着。 叶妮一行眼泪下来。再望到祁白若脸上时,见一珠泪水,正滑过他痛叶抽动的脸颊。 叶妮惊痛。祁白若在为她哭吗?“对不起” “对不起”祁白若不知是重复耳边听到的话语,还是一声心灵追诉。尚不知觉,那浮在面前的脸,此时不是梦幻。 叶妮跑走。房门砰地又给关闭时,祁白若合上的眼睛,蓦然睁开。惊觉。他撑着床一下地面上跳起身,往外追。 “青?青!叶妮!”祁白若跑出楼外后并没有看到叶妮的影子,放开声音大叫。 有车过来,有人从车上下来,回应他:“妮呢?” 展研锋。祁白若盯着也焦虑迷惑望着他的展研锋,数秒钟。回答:“刚才回家了,又跑了。” 展研锋眉峰更拧在祁白若脸上。 祁白若知道那儿已经聚结了什么,却,排斥伸展开。可他冷虐地一笑,手伸向门,“上去坐坐?” 展研锋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一路升高的电梯,却似在沉陷。很静。 祁白若跑出来后没顾上关门。“请进。” 展研锋望着大敞的房门,听着祁白若的邀请,木然地拖着脚步进去。 祁白若又为他打开另一扇房门,并里面的所有门。所有门里都盛满了与一个人有关的东西。“这是我的衣物间。这是你送的房子。” 祁白若走进去几步,拿起床头,展研锋送给叶妮的公主小相框。那里面盛着祁白若的照片。 展研锋盯在他手上,满脸抽动。一切都明白。叶妮的阴晴不定,叶妮泪水和笑容,叶妮痛苦和忧伤,叶妮固执和回避,叶妮那些不明原因的消失都因为一个祁白若! 特别近来,展研锋不是一点没想过叶妮可能心里默默喜欢着什么人,也可能就是,祁白若。但,认为,也就限于她有点偷偷喜欢。 展研锋只要将婚姻给叶妮,他相信,他将是她的全部。那些浮云般的情愫,终,将消失在情感记忆里,或者,只剩一点回忆。 可,无论如何想不到,叶妮,竟是,早就与祁白若同居!不用说,自然是眼前这个能一眼就勾住女人的酷男帅哥的手段! “明白了?”祁白若一声嘲弄没结束,展研锋愤怒的拳头送上来。 祁白若没有像当初忍让罗长平一样,爱展研锋的打。他往旁一闪身,将手中的相框狠丢到墙上,破碎。祁白若照片飘落下来,伴着一样冷傲的声音:“那是你送她的,便就是她的东西!她的东西只有我可以动,可以处置。” 展研锋抽动一下嘴角,浮出丝深冷的笑意,“是嘛。” “是!” “可看来你也只能像只老鼠样将皮毛藏在这儿,不敢光明正大地放进她的衣橱里吧?” “这是我们的方式,我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与任何人无关。” “你选择什么方式生活与我确实关系不大,但,她,我不会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祁白若摸一下有些烧烫的额头,努力提取自己的理性,和软了些口气,“对不起,我酒劲还没过去,有点不冷静。研锋,你也是我哥,我其实很敬重你” “不必!以前我敢领一声哥,现在领受不起!我还以为祁白若虽然风流但不至无耻。看来,你比无耻更卑劣。竟这么玩弄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祁白若你让我很吃惊!你也许习惯了在女人那儿白拿白占,可我告诉过你,她是叶妮!”展研锋深冷的口气,也一下暴出火星,“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你认为我会让一个连她生病住院都不会照顾一下的人继续占有她?” 见鬼!祁白若又暴躁。如果有对不起,那也只存在于祁白若与叶妮之间。他有义务提前向他们打招呼要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吗? 对罗长平,祁白若还多少愿意承认抢了他喜欢的女人,而展研锋,你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理由憎恨他没把你喜欢的女人给你留着? 说他可耻!你岂不更可笑!祁白若对越明明在叶妮那儿更有份量的展研锋,越无法表示真诚的歉疚。冷道:“展研锋我不需要你允许!我要告诉你的是,她是我的女人,离她远点!” 展研锋温和低调的作风下,有颗不低于祁白若的傲洁之心。显然,秘密与叶妮同居却并不尽护佑职责的祁白若触到了他的极限。 愤怒到极限的展研锋,感觉再不需要说什么。丢下两眼幽冷,转身离开。 祁白若与展研锋一个室内一个室外,前后差不多时都打向叶妮的手机,得到一样的答复,关机。 展研锋继续寻找叶妮。祁白若以为叶妮自然是又回了展研锋家。心火烧得半个脑袋生痛,找点药服下,洗刷,准备去单位。 傍晚时,在导播间的祁白若接到展研锋的电话:“过来,开门,看看妮有没有在里面。” 祁白若惊。难道说叶妮从早上就一直不知去向?二话没说,和旁边交待一声,急回家去。他相信展研锋肯定是找过了所有可找的地方,没办法才又求助于他。 家里没有叶妮。可楼里门外,也没有展研锋在等。祁白若疑虑着又电话打给展研锋,展研锋却掐断。目前,不是非常特殊情况下,和祁白若通话,他想也不想。 祁白若咬牙无奈。 此时,展研锋正驶往老城区。他打完祁白若的电话后,忽有所悟:叶妮会不会去了吴奶奶家? 叶妮确实去了那儿。别无选择。 吴奶奶打开房门,眨下眼睛,不难忆起展研锋,往里让,“来了孩子,进来。” 吴奶奶直接引展研锋进了卧室,叶妮没想到展研锋找这儿来。垂了头,不知说什么好。 展研锋也不多说,看看她的包在床边放着,提上,揽肩往外带,“走。” 叶妮不走,“展大哥你回去吧,我没事。我来看看吴奶奶,一会儿我就回自己家了。你不用管我” “听话!”展研锋脸色凝重,语气尽量温和。 虽然叶妮不说,可关奶奶看她气色,再见展研锋找来,更确定,两人闹意见了。但,展研锋一脸紧张地来找,可见真心地对妮。觉得不管哪边是非多,还是该劝合,“青啊,都来叫你了,回去吧。以后再来吴奶奶这儿玩。孩子,我们青丫头可是懂事的孩子,从不给人添麻烦,可不能亏待我们青啊。” “嗯,我知道了吴奶奶。”展研锋应着。 叶妮动动嘴唇,很无奈。想想,随着离开。上车后道:“展大哥,你送我回我家吧,我不能老在你家” 叶妮的话给展研锋两眼锐光截断,这是叶妮在展研锋这儿绝无仅有看到的眼神。不禁有些怔。 展研锋盯她许久,抖动着嘴唇说出来,“回去?还没给人糟蹋够?你是生下来白陪男人上床的吗?你连女人起码的心智都没有吗?” 他纯洁的小白兔样的妮,不仅给那混蛋罗长平玷污,竟还任一个风流哥儿悄悄玩弄在手掌。展研锋有些不知找谁拼命去。狂恨。 叶妮脸变得刷白。她不知道展研锋的刺激来源此时更多的来自她和祁白若的关系,直接想到的,便是她的那次受辱。连展研锋也是记她脏,下贱,不知尊重?连展研锋也鄙视她愚蠢,弱智,这么容易让男人欺负! 她推车跳下去。展研锋抓了把没抓住,也另一边下车。想追。可发疯样要奔出展研锋视线的叶妮不管不顾地冲进车流,往路对面跑。 展研锋看着急,也不管不顾地冲,却无奈一辆公车缓慢通过,拦截下他。等他绕过公车再看到路对面时,满眼里再找不到叶妮。 展研锋一通附近乱找。却不知,叶妮刚才也被两辆车卡在中间。她急愤之中,拽开一辆已经载着人的出租车坐上去。 已行去数里。 一晚过后,从宾馆走出来的叶妮,穿行过公路去,准备打辆车,上班去。 一晚间,心里坦然。 很小时,怕了她将头扎进吴奶奶怀里,再大了,还有展佳木,后来,又有展研锋。她只要怕了,累了,不开心了,就像只受惊的小鸟般扎进他们的羽翅底下温暖,休养,逃避。 现在,叶妮没处可逃避了,反而一切变得简单,因为,只可以往前走。 满眼的车辆似乎模型轨道上的玩具车一样,感觉,没什么可担心。只管走。 叶妮听到了那些吱嘎嘎被她压在路中心的车辆。心中竟一阵爽。原来,做超凡人的感觉就是与常人不一样。以前她太怕不小心碰撞到别人了,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总是勾着头,左右看半天才从路上通过。肯定看着很傻,很笨,很想让人欺负! 又一辆车紧急停在她旁。有人从车上下来,拉她:“叶记者,上车。” 叶妮看看他,于秘书。叶妮本想甩开他,可他拉的她很坚定。忽然,也不屑像个给人拎到耳朵的小兔子那样无谓挣扎。 叶妮上了车。里面,还有季春秋。 “我去单位。”叶妮生硬地说向前方,就像交待她的私人司机。 于秘书回头看眼季春秋。季春秋核准。谁都不难看出,此时的叶妮平静的脸面下,有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准备随时攻向敢于找她不痛快的人。季春秋关切地问:“丫头,去哪了?” 叶妮不答。 “听说病了几天?好了?” 叶妮也不应。 季春秋叹,“不痛快也不能在公路上乱闯,很危险的。” 叶妮一直不应一句。 电视台到,她推门下车,什么没说。祁白若的车正开过来,远远看到叶妮下了一辆黑色汽车,急一踩油门,赶上来,与季春秋的车几乎碰头擦肩。 祁白若一眼就注视到坐前座的于秘书。于秘书也看到他,不好装不认识竖起手,打个招呼。 后座,更热情,玻璃落下一半,露出里面小半个脸,对祁白若不避嫌疑想说句话。 祁白若眉宇一弹,盯一眼那面孔,却车窗落也没落,一踩油门,直着就蹿进院内。季春秋挂着疑虑的脸,又掩进车窗。 祁白若不难追上叶妮,车一停,跳下去,将她拽住。努力控制住情绪,让自己理性,问:“去哪了?一晚上去哪了?” 叶妮回眸看他,眼里,流动着一种陌生气息。她前面四下望望,再望向祁白若的目光,罩着一丝讥诮,“有人。” 有种难以言述的感觉在祁白若心里泛。这话,很冷,这姿态,很傲慢,这眼神,简直恶劣到极限!扎得祁白若心肺更说不清的是疼还是愤恨。 祁白若现在脑子完完全全乱成一团。如果说叶妮是因为展研锋离开他,那么她又为什么不辞而别,又从展研锋那儿跑掉? 如今,又眼看着叶妮从季春秋的车里下来。季春秋那些不避场合对叶妮的赞慕之词,早已发酵出某种暧昧气息,给无数有心人嗅到。祁白若也不比任何人更迟钝,他很知道那些政府大员嗅猎女人的手段和心力。 但,只是一片浮云时,祁白若也只能希望很快一阵风样,便吹散。可是,如今 “去哪了!”钳住叶妮的手腕的手,不知用力过胜,还是激动过甚,有些微微颤抖。 “放开我。” “叶妮”祁白若的声音也抖起来,“你要离开我没事,你要好好找个可以结婚的人。你要跟人乱七八糟,我,杀了你” 叶妮哭泣。这是在院里,再安静的早晨也难免有经过的人,和看到的眼睛,祁白若竟一点不管不顾,说明此刻,叶妮比那些人和眼睛,对祁白若更重要。可是,祁白若真的会也不嫌恶现在的叶妮吗? 一双手狠狠地将祁白若推开,把叶妮拽离他的怀抱。坚定地带着走。 叶妮泪眼望着祁白若,眼里有祁白若无法领悟的期望。 正文 第138章 机会 祁白若狠盯着随展研锋离他渐远着的叶妮,认为她此时该知道,他可以给予她什么:做众目暌暌下,祁白若的女人!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那双脚仍然不能就此停住,那么叶妮,你将永远失去祁白若! 叶妮没停! 原来犯蠢的是祁白若! 祁白若转身走开。 展研锋不容分说,带着叶妮上车离开。 叶妮没太争执。 车行,许久后展研锋开口:“丫头,以后不许跑的我找不到你。” 叶妮心酸一下,脸更扭去窗外。 车缓行下来,慢慢,停于一处。展研锋将叶妮转过身来,看着。声音轻缓,可坚定有力,“看着我。” 叶妮看过去,对上两眼里的沧桑。叶妮还没这么眼对眼地认真看过他,忽然觉得,这脸分外憔悴,眉宇紧皱着,不似平时温和从容的展大哥。 “妮,你答应过,大哥病了时照顾我” 叶妮呆望着他。 展研锋将她拥进怀里。“妮,大哥真病了!是不可以没有妮的病。得她守着!” 叶妮心很痛了下。“展大哥,我很笨。” “嗯,很笨。笨得第一眼看到,就放不下了。笨得,往哪放也不放心,只能放大哥身边。” “你不嫌我?” “傻瓜,大哥嫌你什么!我是心痛。你这傻丫头,你傻不傻,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人家” 叶妮现在不再认为这话里是指罗长平。从刚才将她带走的态度上,感觉展研锋是知道她和祁白若的关系了,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去广城花园那边找你,看到了。知道了!我是实在没想到,太吃惊。所以,一时对你发脾气。以后再不会了。我想,你不要在综合频道工作了,到人力资源部。或者不喜欢上班就干脆在家”展研锋放过她来,望着,眼里蓄满深意。他和叶妮的将来,满满的打算都已装在那里。 叶妮望着,感动,更惭愧,“对不起展大哥,我不好,我太依赖你了。” “我愿意妮依赖。” “可我,不想再依赖别人。” “大哥不是别人,是要妮永远依赖的人!” “对不起,展大哥,你别再见我了,你好好对嫂子。佳木觉得好的人肯定好,我相信她。佳木是最为你好的人,她不喜欢你和嫂子分开肯定是对的。你相信她。” “已经分开了,早就分开了!我说过,不关妮一点事。不是看着好就一定能好的,我们过的并不好,分居三年,没有一点向往的感觉,你认为是好吗?” “看着好的不是一定能好的!”叶妮重复一句他的话,劝,“展大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永远,只能当你大哥” “不管你当我什么,你都不许再继续犯傻!不管那人是谁,敢再侵犯你,我都要他好看。别让我和疯子似的向人追命。我答应你,你不同意的事,我永远不强迫你,无沦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我认为有值得把你交出去的人我会交。可是没有,你就得听话,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展研锋对叶妮无限宠溺宽容里,也有兄长般不容抗拒的威严。叶妮望着他,嘴边的话又收进去。也感觉到展研锋固执韧拔的另一面,似乎认准的事情,没人可以说服他。 展研锋又发动汽车,带叶妮回他的家。 叶妮第二日还是按照她的原定打算去了韩台长办公室。 韩台长见是叶妮,招呼,“坐!有事?” 叶妮没坐,将一份申请报告放韩台长面前,“台长,我新打的申请报告,想调换工作。” “噢。”韩台长慢慢打开来看。“嗯?去网点做热线记者?” 韩台长有点没想到。上份报告她是申请调回总编室的,但这份,他原以为是申请去人力资源部呢。因为展研锋已经向他请示过,希望帮叶妮调到人力资源部。韩台长本要将叶妮的第一份报告批下了,便又先放下。 可叶妮的新申请中竟不是展研锋的意思。那一一“这个,是你个人的意思?” “是。我想去市区网点,当热线记者。”这要求很简单。叶妮知道,台里的工作人员要求去最基层做热线记者,这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受欢迎。因为,一般人受不得那苦,都是做做就另找门路,或回台里就职,或另谋他业。所以,热线记者一直有点紧缺。 可,对叶妮的这要求,韩台长有点不知要不要批准。还在考虑中,办公室外又有人敲门,却并未等他应允,已经推开。 半开的房门外站了关静。韩台长笑脸上来,“关主任进来!正好。” 关静走进来,看向叶妮,有想说话的意思,可叶妮似乎没想和她说。 不管关静与祁白若如何过,不管关静对她是不是真的心存友好过。这次事件之前,除了展佳木,叶妮第二位有点敬慕崇拜的女性便是关静。 叶妮对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女性并不存嫉妒。己所不及,更生敬慕。但,如今,叶妮真正地对关静失望,甚至怀疑,她确实心存恶劣。 而即使从最好的方面想关静对她的所为,也足见她对她叶妮傲慢无礼,毫无情义可言。仿佛叶妮是个随意摆弄的低级生物,不必考虑她有高级人类的情感和尊严,总是毫无顾虑地将她狠往罗长平那儿推。她是她的手下,她也不可以将她和她的感情当人情送。 关静眼光在叶妮的冷脸上定片刻,忽然感觉,这脸上的表情竟有点像祁白若。冷时,傲然而决绝。一旦冷了,似乎再难暖透。 关静讪然地收起笑脸,有心暂退,“那台长你们先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韩台长留:“正要和你商量,关于综合频道几个人员调整的事,听听你的意见。” 叶妮不想等关静的意见,又说:“我对热线记者不太热,可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做好,请台长让我去吧。” 韩台长看看关静,关静默不作声。他笑下,向叶妮说:“这个,我让他们研究下,你先回去。既然你有这份心,会尽量考虑的。” “谢谢台长。”叶妮先离开。 祁白若那儿,于秘书相邀。去了。 于秘书几句寒喧话,却都没得到祁白若反应。直接奔正题:“你和叶妮什么关系?” 祁白若就等他的正题,答:“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已经结束,当然没有任何关系,连以前的床伴关系也不存在了! “呵呵,还以为关系不浅。” 祁白若也问:“于秘书关心这事,为什么?” “不瞒祁兄。季主任都不当祁兄是外人,我们做手下的,自然也没有见外的道理。实活说,季主任有点迷上叶记者了。” 祁白若冷道:“我今天来见于秘书,就是请于秘书帮着传达季主任句话。打叶妮的主意,我不答应。” “这什么话?她不是和你没关系吗?如果就只是一般喜欢的女人,我劝祁兄也还是放弃。季主任器重你,咱也得有所回报,别太不知趣” 祁白若刷站起来。不想白玷污他的口舌,“麻烦你告诉一下季主任我的话!我一介小卒,不怕闹起来难看。” “呵!叶妮要是自己答应,你也不答应吗?” “对!”祁白若丢下一字,走了。 “有个性!”于秘书并不太喜欢这么有个性的祁白若。轻声哼笑一声。 恰巧,祁白若也不是很看得上这样于秘书的行事风格。上次任康那场露播事件也是这位于秘书借虎威行出的结果。他和韩台长行走一圈,最属这位于秘书口锋犀利。祁白若不齿,拿着鸡毛当令箭,阿谀小人的作派! 但是看在季春秋的面子,平时还是你好我好,友好状态。 叶妮还以为工作调换问题上,会有点难度。没想到,申请后第二天,如愿以偿,被批准去记者网点。想来,应该是展研锋韩台长面前也持了同意态度。 叶妮提着行礼,以展研锋能够接受的方式,离开了他的家。 展研锋送她过去。回来,带回了祁白若的那张银行卡。叶妮请他代转。展研锋很满意,这表明了叶妮与祁白若断绝的姿态很积极。 祁白若收回那卡,展研锋面前,轻松地插回自己的皮夹。很平静地装好,在展研锋面前消失。 可祁白若能感受到那张卡划破心头后,流出的血。祁白若,给那女人抛弃了!这,是个盖过任何疼痛,足够残杀祁白若的事实。 汽车在他手里疯狂地驶向一个方向很久后,嘎然,又被踩到刹车。 还好,路宽,而路上车并不算多。后面一辆汽车鸣着长笛从他旁边绕行过去。 祁白若知道他刚才奔去的方向是哪里,是叶妮要到达的市区记者网点。可祁白若拒绝自己为一个女人疯狂如此。 身在k市的白峻涛,放下于秘书的电话,脸上气色凝结。他拿起手机要拨给祁白若时,又改变,拨给了司机:“准备下,去省里。” 下午四点来钟,祁白若在一宾馆房间见到自己的父亲。马上知道,父亲此来不同寻常。父亲那张多数时候显得严肃的面孔,此时,极致痛愤。祁白若注视着,在想父亲此行来的目的。 祁白若立时明白,是谁惊动了他的父亲。眸间凝上层冷冽,没回声。 “和那个女人,立即断了!”白峻涛不管儿子什么态度,一字字咬的很清叶。 祁白若嘴角浮上丝轻淡笑意,“你怕我影响你?” 白峻涛听儿子语气没有一点羞愧,也提高了声调,“那你是认为很给我长脸喽?也别以为你爸多在乎这顶官帽!可做事有所值有所不值,为了值得的,牺牲再多也有意义,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闹这一出,丢脸丢名丢份丢人,值不值?” 祁白若又不语。 白父轻稳稳情绪,缓下口气,“阿若,如果你不在乎你爸妈的脸,没关系,别给你外公丢脸!别以为我不太管你,当然,真管了你未必不嫌烦。我不太管你,是因为我明白你想怎么做。你一直没有很让爸爸失望,一直做的不错!就像逃不开的劫一样,人也都有个莫名其妙犯糊涂的时候,会想不明白,会钻牛角尖,这时候应该听听你最亲的人的声音,他们都是希望你好的。” 祁白若抬起了眼,望着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是已经高出父亲半头的成熟男人,尽管也从没有在父亲面前讨些关爱的习惯。但此时的祁白若面对父亲还是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底的脆弱。眼光里,有些隐隐的湿亮闪动。 白峻涛一时望住。在他面前几近落泪的儿子,让他感到种别样心酸。 “爸”祁白若声音颤抖了下,稳住。“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些打她歪主意的人,不管什么人,都不可以。不管季春秋,季冬夏,谁都不行。” 白峻涛眼里诧异,张下嘴还要说什么。祁白若打断,“我不想再说,也不想再听。爸你帮不了我!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 对得罪季春秋后,可能对父亲仕途产生的影响,他抱歉,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叶妮陷进一个官场情人的角色里,除非先杀了他! 父子并不多有的一次开诚对话,结束。 白峻涛回到k市家中,祁瑾红接进,看他神情倦怠乏惫,问:“今天很累?” 白峻涛看看她,明显犹豫下,还是说出:“去省里,见阿若了。” “噢?”祁瑾红没想到。“有什么事?” 白峻涛并不愿意让祁瑾红知道这事。可,也许只有祁瑾红能够摆平这事。说,“他,和季春秋,为了一女人闹得不愉快。” 祁瑾红刷的脸上变色。白峻涛没再看向她,挪步往卧室去。 祁瑾红第二日一早赶到省里,没出现在儿子祁白若眼前,而是到了省人大办公大楼。祁瑾红直着往里进,给门外拦下,她忍一下,让自己克制,道:“我找季主任。” “季主任还没上班。” “给他打电活。让他来!” 门卫失语片刻。没见过季夫人,看祁瑾红的气势,年龄,猜度“您怎么称呼。” “他的电话是多少,给我我自己打。” 门卫又感觉,季主任的电话都不知道,那就不应该是亲近家人。不过还是保持礼貌,“您这儿等一下,我帮您问问去。” 门卫准备去请示值班室人员。玻璃门外,一辆黑色奥的直停到门口。门卫暂停,立整肃立,敬礼。很快,进来了季春秋。于秘书跟后面。 祁瑾红只看着他,不说话。季春秋垂了眼皮要过去了,有意无意地往门卫旁边多出的女人身上过了眼。一怔,停住。 “噢,呵呵。上办公室!”季春秋未叫出祁瑾红的名字,可显然认出无疑。亦惊亦喜,请着去办公室。 门卫看着三人过去的后影,电梯处于秘书按开电梯,季春秋请着一身傲气的祁瑾红先进。暗庆,幸亏自己刚才态度过得去。 季春秋的办公室门一掩,祁瑾红完全变了态度,冷脸变愤面,不顾分寸地往季春秋身上打,叫骂:“当领导当出水平了!官越大脸皮越厚,越长出息了!你和我儿子争女人!你要脸不要脸?那女人就是我儿子踩脚底下踩烂了不要了,也轮不到你拣” 祁瑾红连骂带打,季春秋很君子,不还手也不还口,只将自己最后退守办公桌另一边,使祁瑾红再打不到。讪笑,解释:“误会,哪有的事” “最好误会!”祁瑾红也不与他多辩真伪,“你敢为这为难我儿子我照样不放过你!”祁瑾红说完往外走。 季春秋伸手欲留,“哎,瑾红,来了,留下吃个饭吧。” “恶心,吃不下!”祁瑾红甩门出去。 季春秋也撂了脸,内线打出去,“过来。” 于秘书很快推门进来。季春秋恶吼:“是你惊动的祁白若的父母?” “我,就和白峻涛说了声,让他约束下儿子的行为” “谁让你去搞的?乱弹琴!” 于秘书知道这次拍马屁拍蹄子上了,低头汗颜惭愧:“对不起季主任,我不好。我也是替祁白若着急,平时关系怪不错的,看他最近可是挺没数的。那案子到现在还没过去,他还不知收敛检点。所以,就给白副书记打了个电话。以后再不会了,一定行事想周全” 于秘书没将混水往季春秋那儿引,巧妙地把有关叶妮的事抛一边去,只论祁白若最近自召妓风波以来的一些过格行为,将自己找白峻涛的动机,定位在对祁白若个人的关心上。 “出去吧。” 于秘书恭顺地退走。 祁瑾红离开人大后也没去惊动祁白若,打电话联系谢娜。谢娜一听祁瑾红,惊喜:“阿姨?你你是想我了?” “呵呵,是呀,我来省城了。见个面?” “好好,你在哪?” “我在广场大门这儿等儿吧。” 谢娜想下,“我到那儿得四十多分钟呢,阿姨,往旁边走不远有家小茶室,你进去等,外面风大。” 真是不错的姑娘!祁瑾红感叹下,答应。“好。” 几十分钟后,祁瑾红上了谢娜的车。见面又热络一下不必说。祁瑾红笑问:“最近也不给我打电话了,烦我老太婆了?” “啊,老太婆?”谢娜惊骇地祁瑾红身上打量下,蔫,“阿姨你别吓我,我老觉得你比我大不了一两岁,你这么说,惊得我心脏差点地震。” 祁瑾红呵呵笑。看谢娜情绪没再高涨起来,问:“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谢娜更蔫,“阿姨我老实说,阿若根本不理我这茬。也不知怎么搞的,人家人人都知道我和你儿子是一对,现在阿姨,你知道吗?他搞出好多事来,弄得我现在不敢出门见朋友,很没面子的” 祁瑾红问:“你不喜欢阿若了?” 谢娜闷,“我喜欢,可他不喜欢我。” 祁瑾红叹气,“两人能不能在一起,也有一定的缘分。我也不知道你和阿若是缘分没到,还是没有缘分。不管我儿子怎么想,我很喜欢你,咱娘俩挺投缘分。是吧?” 谢娜又恢复些精神,窝嘴含笑。 祁瑾红道:“小娜,我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个什么女人缠着阿若?” 什么女人又缠着祁白若了?她只知道,最近祁白若为了叶妮和罗长平闹僵了。祁瑾红指的是这个女人吗?“阿姨,你说,叶妮?” 叶妮?!祁瑾红舌尖上翻滚一下。点头,“你知道她和阿若是怎么回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我说说她的情况。” 谢娜一说又郁闷,“那女人我还真没看出有这一套,一边和罗长平,一边又和阿若” 还有罗长平?!呀,呸呸!真是个狐狸精,看来骚得可以!咬牙恨,“带我见见去!” 谢娜不知道叶妮现在具体下到哪个网点去了。“我得问问,她以前在综合频道的,现在到市区做记者了。”谢娜想想罗长平那儿,现在不合适问,祁白若更问不得。干脆问关静吧。打电话,“关主任,打听下叶妮现在的具体工作地点。” 关静呵呵笑着,告诉。至于谢娜问了去做什么,全当没有思维能力。 “谢谢。你别和祁说,我问你这事!”谢娜道谢,收线前又生了个心眼,补上句。 “呵呵。”关静笑笑,“你就问我这么句话,有什么可说的?” 好,心领神会就好。收线,问向祁瑾红,“阿姨,真去?” “去。” “那”谢娜有点顾虑祁白若那儿。 “你送我到那儿,我自己找她。没事,不和阿若说,我就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祁瑾红给谢娜定心。 “好。”谢娜开动汽车。 关静那边正与任康车行在路上,而她身后正是谢娜要去的方向。 关静让任康陪她回家办了点事,叶妮所在市区网点与关静家大体在一个区域。关静放了谢娜的电话,眼望向另一方的行车路,想:也许还能路上遇到那位谢大董的座驾吧? 现在任康成功接替罗长平在关静身边的角色,成为她随心应手的第三把手。罗长平事情多,忙,再就是因为祁白若与叶妮央在中间,使相处变得不那轻松随意。任康便成为应心情而生的人。 任康看她一眼,见她嘴角挂丝难以琢磨的笑意,问:“谁打听叶妮?” “一含朋友。”关静不详作说明。 任康的电话也响,接起。“噢,在市区呢。说不定。好。” 关静听到是女声,夹了眼晴问来:“谁?” “朋友。” “女朋友?” “不是。” “最近和我们家小如见过面吗?” 任康手下的方向盘细微扭动下。不过,没人分得清那是正常的行驶需要,还是任康一时虚怯。“上周,和谢董一起坐过一次。” 正文 第139章 避开 “小如看上你了吧?” “哪儿。我凭什么” “凭什么不好说。不过,我提醒你,那丫头性子够阴的,称她心了好,不称心了保不准怎样。你家里有父母吗?对不起,瞧这说的。我是问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任康明白那意思。“我父母都身体很好。” “就你一个孩子?” “不,有一个哥哥,下面还一弟一妹。” 关静呵呵笑,“你父母很牛啊,按政策你就该算超生了吧?竟然下面还有两个!你家干嘛生这么多?” 任康也笑,“我回去问问我父母啊。” 关静哈哈笑,转而又叹,“有时想想,结婚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像我,除了赚个副州长太太的头衔,其实什么也没有。我父母没受过一天女婿的好,里里外外也还是我出头露面地操心,跑。要是也不用每次都麻烦任主播相陪,是不是?” 任康明白她的意思。可关静说的不完全明了,他便也含糊着玩笑,“谢谢关主任。放心,有一天我会是人家的好女婿,肯定得当一整个儿子用!让没嫁给我的女孩后悔死。” “哈哈。错了!” “哪错?” “叫姐!” “呵呵。” 任康送关静到电视台,作别后,先忙着打电话。不是回路上接的电话,而是打给展研锋。他担心叶妮那儿也许有麻烦,路上思虑了下,认为告诉罗长平没多少用,和祁白若说,有点也担风险。只有告诉展研锋最合适。他最能妥善处理这事,而且,附合他自己的利益,可以在展研锋那儿讨些好感。 展研锋接了。“你好。” “展台你好。我听见有人打听叶记者的工作地点,像要去。我觉得您是不是去看一下?” “什么人?” “不清叶。” 展研锋放下电话,立即行动。他认为,任康也许未必不清叶,只是不想说。而他既然打来电话告诉他,就是认为要去的人可能对叶妮不利。 展研锋边给叶妮打电话,边往她那儿奔。 任康想想,又回路上接到的电话。那电话是李莹如的。李莹如让回来后给她打电话。 电话通了,李莹如娇纵的声音传来,“小子,过来帮我付账。” “付账?” “我在金城大饭店,没钱付饭费了。过来!” “哦,噢。” “快点。” “好,一会儿就到。” “1109房。” 像是宾馆房间。吃饭吃到房间里去了?自然可疑。不过任康也没真相信李莹如让他去帮忙付饭钱。 李莹如放下电话,宾馆床上继续抹脚趾油。房间里一桌鲜花锦簇中摆了几样大盘,都还合着没打开。是李莹如叫来的宾馆送餐,等任康来了一起享用。连房间加用餐,五千元定金已付上。李莹如自然用不着让任康来付,以任康目前的收入水准,怕也付不起。 可她也不能上赶着说请他来吃饭。堂堂她副州长千金白给他享用了,还得巴巴地请他吃饭?丢份。 任康推门进来,李莹如抹好四肢,趴在床上,分头翘着,晾。眼珠勾过去,娇声嗔怨,“这么慢!” 任康床边坐下。李莹如搂肩过去,问:“和谁一块去市区了?” “嗯” 任康还没说下去,李莹如已加上,“我可电话里闻到女人味了!还是人,谁?” “那公主您再没闻闻她长的什么模样?还用问我干嘛呀!” 李莹如探向他小腹的手,一把抓下去。“是不是和那人?” “我陪关主任出去办了点事儿。” “我猜就是,看你老实不老实!” “说是就叫老实了?那我要就不是和她去的,还能非得说是?” “告诉你不要理她,你记不住?” “乖乖,她是领导,我一个小播音员敢不听话?” “她算你什么领导!你新闻频道的,她综合频道的。” “我现在还是专题小组成员呢,也归她管。再说,她不副州长夫人嘛,我不得巴结着。” 这边翻江倒海,谢娜那边将到叶妮所在地。 说着话,谢娜忽然记起道:“阿姨你见过她的,不记得了?” “我见过?” “嗯,那次我们一块去医院的嘛,就是去看的她。她生病住院,你给展阿姨他们买了衣服,送过去” 祁瑾红惊,“你是说,她就是那天躺病床上的人?”祁瑾红那天没看全叶妮的脸面,更没问叫什么名字。 “嗯。她就叫叶妮。我听说她是展家的私生女什么的,是不是?” 祁瑾红一时沉默。片刻后道:“先不去了,我想想再说。回去。” “回去”谢娜来时有点悸怕,可现在听不去了,要回,又有点不情愿。她也想看看祁妈妈怎么去给叶妮出点丑。 “等我想想再说。先回去。”祁瑾红很坚定。 展研锋在叶妮这儿,等许久没等到要来的人,找来的电话却不断,可他都回有事,就是不回。 可叶妮也没见他在这儿到底有什么事。等他又接完一个电话后,看向他,道:“大哥,你要不也来做热线记者?我很快出徒了,然后我再带你。” 展研锋呵呵笑。感觉目前状态下的叶妮比以前更让他放心。可能每天出去跑的多,风和阳光吹出了她一脸小麦色,神态言语中透出以前没有的爽快。 他说:“小黑妞” 嗯?叶妮拧眼。 展研锋望着又笑,这点小蛮横劲,也似乎风吹日晒出的结果。看来,社会上多接触些事情,确比温室里更能锻炼成长,叶妮一身柔软软的毛绒正变得粗硬容易扎手。他呵呵又笑几声后,道:“你擦点防晒霜。嘿,用大宝呀,风吹日晒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嘛。” 叶妮咯咯笑,“我不擦,我想晒得黑点。”叶妮不想像以前的叶妮一样了,以前的叶妮太白,便也似乎像块软豆腐样,娇脆。叶妮以后得依靠她自己了,不能总让人一拍就碎。 “黑点白点无所谓,健康就好,只是别晒伤了皮肤。皮肤晒伤了也不是好玩的,我以前也不当回事,以为皮肤还能晒伤了?结果真给晒伤一次,又疼又痒,半个多月才缓过来。你没觉得有事吧?来,我看看。” 叶妮听着,有点犯嘀咕,她早上发现下巴下面长了一颗好大的疙瘩,不会是晒伤的前奏吧?想着,抬起手来摸。 展研锋看到,“哟,那儿挺红的,长了个疙瘩吗?” “嗯。” “我看看!” 要放以前叶妮就会给他看了,可现在,知道展研锋对她的心思后,叶妮在展研锋面前的男女意识,骤增。摇头,“没事。” “怎么知道没事?抬起头我看看!” 叶妮犹犹豫豫地最终还是翘起下巴,伸长脖子一些,给他看。 “没事吧?我没觉得有事,就长了一颗疙瘩”叶妮说着眼光垂他脸上,看到他脸上表情,一下缩身又坐回椅上。 “呵呵。”展研锋也尽量将杂念收拢,道,“平常多喝水,多吃水果。最近说话比较多吧,疙瘩正长在声带旁边,是累的,上火。” “噢。展大哥你还不走?不是找你吗?” “不急,没事。你不值夜班吧?”站点的记者是正常白班,晚上再轮流值班,应对突发事件。叶妮一来报到时,展研锋已经打听清叶。 “嗯。”叶妮闷头应。她不太想下班后跟他又一块消磨,可也不能撒谎。 “吃饭去。”展研锋叫着走。 叶妮郁闷下,还是站起来。 处理展研锋这边,叶妮完全不知怎么做才好。告诫提醒他,他云淡风轻一笑:我不逼你。可问题是她表明不愿意的事,他却会一劲和她商量。但要再商量不成的话,他就摆出大哥脸来。未了,叶妮还是随了他,任他带着爱往哪哪去。 展研锋不自己开车,和叶妮一块坐出租车找饭店。叶妮奇怪,“你干嘛不自己开车?” “不想开,想和你一块坐车。”展研锋这时的语气不像个大哥,带点大男孩的任性,撒娇味。 叶妮又闷了头不吭声,心里觉得哪痒,想挠一下。 “去哪?这儿吧?”为了打发开展研锋睨目看着她的笑脸,叶妮指向路边一家索面馆。 “吃面?” “好吧?” “好,你喜欢就好。停车!”出租车路边停下,展研锋拉到叶妮的手,让她和他一块里侧下车。 便再没松开。 叶妮望着那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身体跟得有点不情愿。展研锋嫌拽着走麻烦,退一步,胳膊圈牢在叶妮肩上,揽着进去。 饭中,叶妮鼓下勇气,很认真地,和他记道:“展大哥,你说不要别人欺负我,你想想你是不是欺负我?” 展研锋瞪起眼看她,却玩笑口吻,“哟,我怎么欺负你了?” 叶妮继续郑重道:“你,总是有家庭的人吧?你和我这去那去的,当我什么嘛。” 展研锋拧眉头,“大哥有家庭的人就不能陪你这去那去了?” 是吧,又拐回大哥那儿去了!叶妮一嘟嘴巴放了筷子。 展研锋呵呵笑,站起身来,坐她身边去。“小傻瓜,就为了这点事别扭吗?大哥的家庭里,目前就奶奶,妈妈,叔婶,佳木嫁走了,先不算她了。然后,就等着一个小傻瓜也住进去。” “你说什么!”叶妮坐不住,起身走。 展研锋又给按座上,“妮,叶彤从美国给我寄来离婚协议了,她终于作出决定了。昨天下午刚收到,当时就想跑来和你说,又有点,说不清原因的怕。妮,就为了大哥以前有家庭吗”展研锋声音低哑下来,带点轻颤。手,抓到了她的手。 叶妮要崩溃。感觉自己被恶劣在了一个伤害她最不想伤害的一家人身上。这家,除了展研锋,应该都对她不满。气恼中冲他恶吼:“我没介意过,我不想!我说我不喜欢你你听得懂吗?我也不喜欢结婚,我不会和别人结婚!” 可她以前是最盼望嫁人结婚有个家庭的!展研锋感觉到这改变是因为什么,有点内伤。唬下脸来,“那你就是在犯傻!不行。吃饭。” 展研锋又拿起筷子往她手里递,叶妮不接,站起来气呼呼往外走。展研锋匆忙结了账,追出来。 叶妮正穿行过斑马线,他紧步冲去,一阵风样,又握到她的手,护着一同通过。 叶妮想甩开,准备费很大力气的,却胳膊一表示意图,他便放了。叶妮看他眼,他眼里带着隐隐的痛色,却笑着。又玩笑,“看不出吧?大哥有时也脾气急!我错了。为了惩罚我,我两天不来见你” 叶妮胸口处一酸,泪水盈上来。她能体会到展研锋的心情,叶妮一点也不怀疑展研锋爱她,爱得博大宽容。爱一个人会不自觉将自己降到尘埃。 可叶妮曾经在尘埃里感受到的更多还是幸福,展研锋此时更多的是痛。痛叶妮心中爱着的还是那个伤害她的人,痛自己,竟不能一气劲除。 “走了。”他避开那些让他又忍不住想拥住她的泪,虚虚地揽到她肩上,往前走。 叶妮没有挣,其实,要挣出这样一个臂弯,也得费她很多心力。 多少天以来,罗长平第一次又出现在祁自若身边。祁白若坐进一处餐厅,点上两菜一饭,进餐。罗长平也过来坐下。随后,服务员送来两汀啤酒,并一碗一筷。进门时就点了下。 祁白若似乎没意识到他,继续吃他的饭。 罗长平搭话:“心情不好?” 祁白若也没反应。罗长平端杯碰过去,“来,咱兄弟喝点。” 祁白若也暂放了筷子,端了放他面前的杯,饮进一口。道:“这么巧?” “巧!正看到你车来这儿,我就跟着来了。” “跟着我干嘛。” “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养得成,老听不到祁主播说话,还得适应一下。”罗长平调侃的话语,表达着主动寻求和解的意图。看看祁白若下巴上的青髯,笑,“想将主播生涯光荣退役?” 祁白若在那光荣二字上顿下,迈过去。是不是真的光荣,也无所谓。“退了也可以,随便爱吃什么吃什么,随便脸上爱长什么长什么。很好。” “哈哈。不播就不播了,这是为领导的必由之路,管得摊子大了,就顾不上具体业务了。” 祁白若不继续对此作评议。端杯也和罗长平碰下,都默然饮进。 放下杯,罗长平又道:“阿姨给我来过电活。” 祁白若认为指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噢。” “询问叶妮。” “” “你和家里说的?” “没。” “看来舆论的力量很威猛。没问你?” “没。” “呵呵,你妈一直当我更像亲儿子。” 祁白若又无评议。 罗长平忽叹:“我后悔,急了!” 祁白若不太清叶他话中的含义。是指,那次和他在办公室红赤白里的样? 罗长平不是。他是指他那次宾馆行为。那床上留下的鲜红抹他心头说不出的后悔:清白无染的叶妮竟让他药物摧残中拿去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悔死。 也,自然有了原谅祁白若并主动不计前嫌的心理高度。虽然还有些校别不清祁白若与叶妮到底什么种情形,但,没有实质关系是肯定的。他,罗长平如今是和叶妮唯一,有深刻关系的男人! 罗长平又叹道,“哎,她现在见到我和见堆臭狗屎一样,躲都来不及。” 祁白若冷眸注视过去,“罗长平,别再骚扰她!你要是还想揍我一顿,我还情着。可你要再去骚扰她,我不会客气。” 罗长平望他,很有份在祁白若面前炫耀一下他的唯一性的冲动。可祁白若脸上结冻的不是一般硬,再加那半面青髯,都有点玩命的气势。决定,还是不说的好。不屑地哼一声。“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吗?” “有!记着我的话。”祁白若即使真的给那鬼女人抛弃了,他还是一样不允许随便什么男人去践踏她。 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不想给那女人就这样抛下他的机会。 祁白若又喝下几口酒,拍下饭钱,先离开,驾车往叶妮那儿去。眼前是叶妮紧张而又从容的一张脸,那是幅比较职业的现场新闻报道的面孔。看来那丫头就是钻牛尖的性子,粘脾气,固执起来也要命。认准的事情能很快适应,会全力以赴。退出,也一样行事。 那不是一张要投向任何一个男人怀抱里的脸,那面孔的淡定,有种更深刻的沉淀:决绝。 和这鬼东西治不得气的。谁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抱在心里不放,不说,却只知道做她自以为聪明的傻事。 祁白若一路行驶着,眼前雾气蔼蔼的。 叶妮没在办公室,他停在楼外等。 展研锋担心叶妮饭没吃饱,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时,叶妮看到路边柜里的糖葫芦,点了那个。 便,祁白若看到并肩走来的二人,展研锋俯脸啃向叶妮送到嘴边的糖葫芦,一口咬下大半,另一半被叶妮粘到指尖送他嘴里。 祁白若冷眸立时掩进黑暗。再睁开时,叶妮惊愣着,望着他这边。 镇定!祁白若控制自己的情绪,提醒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是来化解可能性的某种误解的,不是来了又再这么给气走的!他推车门下来,步步走来。 叶妮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反应,可她身体已下意识地倾着往展研锋后面躲。看到祁白若的感觉,有说不上来的恐惧,一时,压住离痛。 祁白若忽略过展研锋,眼光直视着越来越躲进展研锋身后的叶妮,恨得要揪过来。把那颗脑袋里的浆糊给水一劲冲开。 展研锋看向叶妮,温和道:“你进去吧。” 叶妮早恨不得凭空消失掉。一转身,跑开。没往办公室跑,办公室那方向上站着祁白若。叶妮有点怕被中途狙击到。 两个男人四双眼睛同时送了那个飞跑的身影一段,看着,隐进楼后。目光都收回后,碰触到一起。展研锋眼神轻蔑淡然,故意忽略祁白若的分量。 祁白若不禁揶揄:“展研锋,你明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你还继续搅进来,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早就对祁主播刮目相看了。”展研锋不屑于与祁白若逞口舌之能。并不多言,走了。 展研锋晚上回家后,见祁瑾红与母亲同坐客厅。一下想到任康所说要去找叶妮的人,莫非就她?笑,“阿姨来了。” “噢,回来了!每天都挺晚的?”祁瑾红微笑着关心。 “不是,有时。”展研锋应着,也沙发上坐下。“阿姨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 “祁知道吧?” “他知道也没工夫多搭理我,没和他说。我来想问你妈点事。” 祁瑾红一直没走,暗暗各位打听了下叶妮。罗长平上午接到祁瑾红的电话,却不知她人在d城。祁瑾红没联系祁白若,感觉联系不联系祁白若,对她此行没有多少意义。那个儿子,她并左右不了多少。 “噢。”展研锋回应着,意欲起身。既然有事问他的母亲,他就不参与了。 展母却已经给祁瑾红问的有点头疼,见儿子回来,懒得再帮他硬撑摊子。不客气道:“你陪陪你阿姨,我做饭去。你阿姨来问妮的事,你说吧。” 展研锋只好又坐下。祁瑾红便转向展研锋,“研锋啊,不是阿姨说你,你这孩子很踏实,你平时呢,也对阿若挺帮助的,可是他现在搞成这样,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呢?还得我们从外人那儿听到。这听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那叫妮?刚才听你妈说了,她是佳木的同学,你们关系也挺亲密。那她和阿若是怎么回事?我还听说和罗长平也怎么着,这姑娘怎么还这么乱七八糟?真把我搞糊涂了!实在明白不了。你和阿姨说一说怎么回事?” 展研锋笑下,“阿姨,都是外面乱传言,其实什么事没有。妮是个单纯的好女孩,身边无依无靠,都是受了佳木的托付,平时可能对她关照的多了些,便让一些人,可能看着产生了误会。没什么。” “跟阿若没什么?” “没有。” 祁瑾红不信。她儿子亲口说的有,听罗长平那口气,也不是没有关系。刚才展母躲躲闪闪,含含糊糊。这会儿到展研锋这儿又什么没有了!可他硬说没有,她也不好怎么着。沉默片刻转到别的话题,“你们这些孩子呀,都觉得自己太能,都当我们这些父母是老古董,连个正经话也问不出来!我刚才也没听太明白,听你妈说,你那婚离了?” “嗯,离了。” “哎,白白耗没了七八年!我上次来就看你奶奶身体不是很好,还盼着,什么时候能看到重孙子呢。” 展研锋只默然听着。 祁瑾红又转回原题,“研锋,我本来想去找找那姑娘,听说和你家的关系后我改了主意,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更没必要多事了。你说没有,我就信没有。高攀,你算阿若的哥哥,其实,你更是他的领导,你这么说了,我就找你负责了。说实话,我不喜欢那姑娘,我不希望她和阿若有任何关系。这,你得给保证。要是不像你说的,或者他们又有什么不清爽,我就找她去,然后再找你!到时候,你和你妈,都别怪我行事不顾全大家面子。” 正文 第140章 点头 展研锋点头,“我保证。阿姨放心。” 祁瑾红也是想先撂个狠话,真没想到他这么眼睛不眨地打保票。郁闷一声,站起来,“也打扰好一段时间了,我走了。” “阿姨留下吃饭吧。”展研锋也陪着站起来,礼节很周到。 “算了,说实在的,没啥心情。我走了。你不用送” 祁瑾红离开。 展研锋第二日午后去叔父那边看望祖母。 展老太太伸了手,把孙子召到身边,疼爱地看着,又叹一声。 “呵呵,”展研锋笑,“奶奶看孙子我吃胖了,担心我身材不好看?” “呵呵呵。”老太太笑。“两兄妹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你妹来电话说怀孕了,让她回来给我看看吧,她说怕坐车颠,现在她是危险时期,得小心!这丫头!来回坐飞机,能坐几步车呀?你这,原来还盼着你们快聚到一块,我这重孙儿还多少有个盼头,这下连孙媳妇也没有了,还重孙子!你这坏小子呀,粘不声的这事就做完了?连和我们说声都不?” “呵呵,我妈来说了?” “是来控诉你!坏小子!” “她没说别的?” “什么别的?还有啥别的?” “没说,我又给你老人家看上个孙媳妇?” 老太太愣一下,打到孙子肩头,“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小子,这么坏,和人家离婚就因为这个?坏透了!” 可老太太脸面上没多恨得样子,对孙子与当初对儿子,已经严重不一个标准。接着就好事地问过来,“谁?带来我看看。合适就抓紧结婚了,我闭眼前还能抱抱重孙,去了也好和你爷爷说说”可又马上撂了脸,叮嘱,“不过,这要结婚了,可得认认真真地过日子!咱家不兴搞这套。” 展研锋笑下,“奶奶,我一直都认真过日子的,我是那乱搞这套的人吗?我是因为” “好了,你妈也都把那意思说了。哎,老这么分着,说实在的,不只两人感情容易散,就是家里人,也没怎么聚起感情!哎,这么着了,这么着吧。你说的哪家丫头,你们电视台的?” “呵呵,奶奶真神,一猜一准。” “真电视台的?哎哟,说实在的,电视台那好看的丫头是真不少,可看了些,都不像顾家过日子的人,你不是也只看了个脸蛋好看吧?” “不是!脸蛋好,也心好,还最能孝敬奶奶。我就是想来求奶奶下,帮我劝劝,让我早娶回来给你当孙媳妇。她很听老人的话,特别敬老那种。” 老太太咯咯咯乐,“好,那是好!叫来叫来,我说说。听来人家还不是很乐意?” “主要是,她觉得像她破坏了我的婚姻一样,很负疚。可真的不是她的原因,我见到她之前,就和叶彤谈过离婚了。” “噢。”老太太若有所思,点头,“还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不过,有道理,你刚离婚,多少也算个领导,还是别太落人口实,说你外面花了心,不要老婆了。咱家不兴那个!” “嗯奶奶,我都不小了,再等几年,也耽误你要重孙子是吧?其实,我离婚这事具体大家知道的也不清叶。我想,就说我一回国时就离婚了,没什么的。” 老太太认真看他,感觉这孙子有点急。没见她孙子对什么这么迫切过。“长得很好看?” “呵呵,我觉得最好看。” “坏小子,这是真瞧上人家了!这下没出息了吧?行,带来吧,奶奶帮你说说。” “奶奶。你不想知道她是谁?” “是谁我还能认识?是谁?” “妮。” “青” “青青。佳木的同学。老来咱家的。” 展老太太有点无声。 “奶奶不喜欢?” “那孩子太孤了,我怕八字不好。” “呵呵,奶奶,我知道你重视这个,我要不肯定了好,也不敢来找你!我帮你找人算过了,和我很配!八字很合。你想想,我这么大了家也安定不下,她和咱没亲没故的,可就和咱家人亲,不就是缘分?”老太太信这些,展研锋极力从中分解。 “真算了?” “当然。我能拿这事说瞎话?” 她孙子还真是一般不说瞎话!可老太太忽略了还有不一般的情况。凝思点头,“嗯,你命也挺硬的,配你的人软了也不行。那孩子性情还真也不错,懂事安分行。这就更好办了!” 展研锋含笑点头。这家里也就怕老太太阻挡,老太太点了头,那就没问题了! 目前状态下,展研锋自知无力帮叶妮剔除周围那些困扰,只有他一峰突起,将叶妮一块带到他的高地,那周围,自然沉寂。 叶妮听展奶奶要她去,不知什么事。 来了,听完,骇。“我,我没和展大哥” 老太太叹,“事到如今,谁也怪不得,就怪他们没缘份。定个日子,早结了吧。我这老太婆过了今天没明日的,看到你们安定下个家来,我这眼才闭得上了啊” “奶奶,我您会长命百岁的!展大哥会一切顺利的。我奶奶您肯定误会了!展大哥!”叶妮求向展研锋。 展研锋解难,“奶奶,我看,别太急了。先定个婚吧?结婚过段时间再说。” “定个啥婚嘛,都不小了,结了吧结了吧。” “奶奶,妮也得适应一下嘛。” “那先定婚?也好,也不差几天,订完婚,咱接着结。我让你妈过来,一块商量个日子”老太太欠身拿电话分机。 叶妮急,这就找日子了!瞪向展研锋:这算什么嘛! 展研锋也无奈,又说向老太太,“奶奶,你们商量吧,我和妮还得上班,走了。” “行,走吧走吧。青啊,晚上过来一块吃饭!” 叶妮出了门,大圆眼瞪向展研锋,“展大哥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展研锋继续无奈,“你以为我要这样?” “不是你是谁?奶奶平白地要我和你结什么婚?展大哥你你怎么这样!你你”叶妮气急,有点语言障碍。 “妮,”展研锋咬咬牙说下去,为了这傻丫头早日过上安心踏实的幸福日子,他就骗一次了!“奶奶昨天找我说我也没想到,我说了你不愿意,可奶奶说你肯定听她的话,她说你肯定听” “你干嘛要说是我不愿意,你应该说没有这事嘛。” “我一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奶奶下面就提让我们结婚的事。就按事实说了,事实就是你不愿意嘛。” “展大哥!” “我想佳木可能和奶奶说过什么吧?要不她一下怎么就认准了呢。妮,奶奶一辈子都是人家听她的,就连爷爷当初在世时,也是宠着的,你看佳木,一家人很宠吧?可还得听奶奶的,他结婚时,奶奶不让做的事,她就愣不敢做。 奶奶这人就这样,越是亲的人,她越是让你听,她就觉得那是为你好。奶奶当你和佳木一样,和孙女似的。她觉得这是为你好!对我也是这样!我也不能不听,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万一一生气” “我我”那她也不能就这么和他结婚! “展大哥你去说,你肯定有办法说清叶!”他从来不像遇事没主意听人安排的,这会儿又这么好说话了?! “妮,我知道你还没考虑好” “不是没考虑好,展大哥你要总故意搞不清,你总这样,以后我真的没办法见你了。” 展研锋见她脸上急红,给逼压的恼怒。低下声音又劝,“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强迫你,说过了。我的话还没说清呢,你老不让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奶奶她这么大年纪了,就随她高兴吧,说句不敬的话,她还能健在几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先按她的意思定婚,你可以当演场戏。等哪一天你不想演了,不用演了,你就甩了我,你还是爱干嘛干嘛去。我都不怕你甩,你怕什么?” 还有这么种理论!“这也好演戏?那不是骗奶奶吗?” “哄老人家高兴,怎么做都对。现在不是很多什么合同夫妻,临时恋人的说法嘛,我们也试行一下。” “你当这写小说?” “生活本身就是一本小说!哪本小说不是来源于生活?好吧?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有麻烦,好吧?” “你,认认真真找个人结婚不就好了。” “这奶奶不认准了你嘛。” “展大哥你别当我真傻好不好?奶奶凭什么就认准了我!” “是不是,奶奶也觉得你傻好欺负,一看我现在光棍一人了,急了,就拣个软的捏来当孙媳妇” 叶妮没觉得多好笑,转身走开。 展研锋追上来,伴在旁边走,说着:“放心,我找到合适的,就带到奶奶面前,说,那个傻的咱不要了,换个” 叶妮一劲往前走,不理。展研锋胳膊一伸,攥到她一只手臂,旋进自己怀里。 叶妮听着耳下的劲跳声,刚才心里的一团乱,变得,一团软。展研锋稳住声音道:“妮,答应吧,假的” “展大哥!”她倒不介意真的陪他让奶奶高兴一下,只是,会不会伤的是他?“展大哥,你是可怜同情我,你当我妹妹了,你想保护我,你不要分不清”叶妮真想让他一次明白。 展研锋不分辨,“嗯,那就先让我保护吧,直到,有你愿意的人也愿意保护你” “展大哥”叶妮有点无以言对。 叶妮给展研锋送到网点,他离开。 叶妮闷闷地往办公室里走,低垂的目光先扫到一双脚。男人脚,一看就知。 叶妮浑身血液一胀,感觉,那脚是冲她而来。不知,是盼是怕的,一下便想到祁白若。 许久,叶妮还是彷徨不定,不知要抬起头勇敢面对,还是,转身走开。对方,也在她的沉默里,无声。 最终传进她耳内一声,“妮” 叶妮一下抬起头来。一时记不起这声音是谁,可毫无疑问地知道不是祁白若。 是罗长平!叶妮一下憎恶自己在他面前立着的这许久时间。眼光急移,绕行,通过。 “妮!”罗长平急得有点想拉住她。 叶妮片刻不想与罗长平同喘在一片空气中,猛又回头,戾目仇视。那眼神,完全不是平常的叶妮。罗长平伸出一半的手,缩回,张开一半的嘴,也虚怯。 叶妮快速走开。罗长罗犹豫片刻却又赶上去。“妮,我们谈” 叶妮到达忍耐极限,全身所有细胞达到躁狂状态:吼,“滚!” 一个身影大踏步地跨过来,没等叶妮和罗长平都各自反应过来,长臂一展,带着叶妮离开。 叶妮沸扬的情绪被他臂间一束,立时沉静。强烈的落差,使她的身体细碎碎地抖动。 叶妮不用去看,依然知道是谁。 罗长平当然也知道,那挽着叶妮走去的背影,也不需他多费第二眼去辨认。罗长平有点冲动,希望能够有个机会让他说出他想说的话,又追上,“青” 话音刚出一半,祁白若回身猛然一拳。罗长平一下捂到鼻子上,感觉到腥涩的血液顺着他的手心纹路,往嘴里溢。 祁白若没多管他,握着叶妮的肩继续回身走。上了他的车。 车内凝结成一块,呼吸都有些困难。叶妮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看祁白若。祁白若一声没有,可她仍然感觉到,他情绪异样的败坏。 忽然,狂奔的汽车戛地一个急停。叶妮身体狠往前冲一下,手支到前面操作台。甩向前方的脑细胞还没等全收拢回来,祁白若下了车,又转到她这边。拽开车门,攥着叶妮的胳膊扯下车来。 叶妮脚下一落地,便给他完全丢开,他却又几步坐回车里。叶妮有些愣,不明白他丢她到路上干嘛。 祁白若也不太清叶自己到底想干嘛,上车后,开起车就走,一眼也没再看向叶妮。心中愤恨得无以为是。一个笨猪样的女人本来可以安分在呆在他的窝里,现在却搞得和只猪精样,让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围上来争。 祁白若想将那只如此丢人现眼的猪丢到完全渺无人烟的地方! 祁白若的车早已消失在叶妮的视线外,她呆呆地又望了许久,才收回。带着满眼酸疼,站路边,等出租车经过。 祁白若不知疯驶了多长时间,车又猛的一个急拐,调头,往回又奔。眼前一雾。心里喊:小笨猪,等我! 路上,一直没再看到叶妮。刚才躁狂状态下的祁白若,也不太确定他到底是把叶妮丢在了哪个部位。便,一路驶下去。 直到,路尽 几天后。 热线记者分三批到总部集训,主要听几位业务部室主任讲解新闻采稿规范和近期报道要求。 集训地是新闻中心十楼大会议室。 叶妮第一批。她闷头坐在会场中后部,听耳边两位女记者叽叽喳喳半天后,忽一声:“哦,来了!” 叶妮直觉就是来了祁白若,抬头看,果是! 有点惊住。这是她离开电视台后第一次又认真注视祁白若。见,竟是小半张脸的青须,显得整副面孔更加说不出的冷峻逼人。 他眼光没往下走,扶一下扬声器,刚要说话。却,先两声深咳贯穿室内。拧开面前的矿泉水喝进两口。继续:“各位同事好,今天上午” 祁白若开始讲课,可不断给咳嗽打断。当面前的矿泉水喝尽,工作人员又送上瓶时,他抱歉道:“对不起,有点伤风。” 祁白若没再接着讲下去,走出大会议。叶妮猜测他是出去处理下状况再进来。 再进来的,却是任康。走上台道:“不好意思,祁主任有点伤风,嗓子不行,我按他的讲稿给同事们传达下” 叶妮再没听到台上讲的什么。中途休息,出去,走到五楼,向总编室走去。没想要去总编室做什么,但心里想去的地方,却不能去,只能往那儿走。 苏晓闻迎面走来,看到叶妮。快走几步,携到手嘻嘻笑,“妮!听周主任说刚才看你来了,正想等下课后给你打电话。中午别走,一块吃饭。” “好。”叶妮应着,被苏晓闻挽着胳膊继续向总编室的方向走去。 苏晓闻看着叶妮,有些话忍不住说,悄声笑道,“妮,我现在感觉你好神秘。你真和祁主任有什么,那个” 叶妮垂头,知道,那天电视台院里的情形,虽当时看不到什么人正经过。但,周围绝少不了关注的眼睛,绝对被酝酿发酵一番后,变成连当事人听后怕也能雷死的传闻。 叶妮不想和苏晓闻探讨这些问题,脚下有点滞。 苏晓闻拽着走,“好了不问不问!去办公室坐去,就我一人,周主任也出去了。祁主任刚才去讲课了吗?” 苏晓闻话音刚落,她们身后过去一人,看,竟是祁白若。苏晓闻不禁窝下嘴,想到是不能随便背后点着人家名字说什么话,再以为她乱讲他什么。忙笑开,向祁白若打招呼,“祁主任!” 祁白若抑不住地咳一下后,回头看过点来,等苏晓闻说什么。苏晓闻笑道:“祁主任,你咳嗽可听着好几天,还不行?没吃点药吗?” 祁白若见没什么正事,不置可否地点下头,又走开。撒了几声闷咳后,掩进他的办公室。 叶妮完全停了脚步。“晓闻,我不去办公室了,我想去趟卫生间” “噢?噢。行,中午别走哈?” “噢。”叶妮随便应着,转身回走。 下午,仍然任康代上,祁白若没有出现。 第二日,换了另两位同事来。叶妮等他们回去后,侧面探得,也没有祁白若授课。 叶妮有点再按捺不住自己,打车往电视台去。祁白若突变的形象和那从深肺里上来的咳嗽声,搅得她不得安宁。 走在熟悉又透着异样的走廊里,叶妮心跳得像胸里有只小鹿在撞。她不想见到祁白若,可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走向的是祁白若的办公室,可走到祁白若的办公室时,她脚步却又一下加快,几乎小跑着跑过去。 叶妮没有勇气停到那个门前! 前面是卫生间,叶妮准备从卫生间附近的楼梯再走下去。 却,从卫生间里传出一阵咳声。站住了。听着,一声声咳得她心紧。 祁白若走出卫生间,迎面竟是叶妮,半声咳愣是噎在喉间,没出来。但很快,从胸里反馈出更剧烈的信息。一串长咳。 祁白若没多停留,捂着嘴巴,从叶妮面前走开。身后响起一声询问:“你,去医院看了吗?” 祁白若仿佛没听到,脚步没停,继续走开。 叶妮凝起两眼水雾,下楼。祁白若脚步滞住,回头看向拐下楼梯口的身影。忽然,飞起脚步,奔回办公室,提了包又出来,从附近另一处楼梯跑下楼。 殊途同归。 大厅里,眼球轻撞下,弹开,祁白若先往楼下停车场走去。叶妮犹豫下,跟上。 祁白若坐上车,车外的叶妮瞪着两只大眼晴片时无措。他发动车时,犹豫下,去打开他的车门,上去。 祁白若只送出一声闷咳,唇下一咬,咽下去样子。开车离开。 沉默着,只是车行。 最终先叶妮开口:“你去哪?” “你去哪。”他又把问题送回来。 “去医院。” 又沉默。 车,行去医院。 医院中,两人之间始终几分怪异,似乎没有了多目的分离与隔阂,也不是以往公众场合下疏离状的祁白若和叶妮。 叶妮跑东跑西挂号,交钱,然后拽了一脸淡漠仿佛与他无关的祁白若进诊疗室。 医生看过祁白若的口腔后,喷声,“都化脓溃烂成这样了,你不疼?刚来看!” 祁白若没答。他觉得疼,可疼着这儿,心的负担好象轻一点,能够帮他熬过那些夜晚去。 “最近发烧了吗?咳嗽吗?”医生继续问。 祁白若又咳嗽上。 叶妮回答:“咳嗽。发烧了吗?”她又问向祁白若。 祁白若想想,似有似无。“记不得了。” 叶妮与医生都无语。医生边开处方,边道:“咽喉炎。听咳嗽声,应该有点支气管感染。化个血,没其他问题,挂几天吊瓶” 叶妮一一应着。 抽血,银针扎向祁白若的指肚时,叶妮不禁裂一下嘴,将头往他怀里藏。再抬起头看他是不是也痛时,望到,一直淡漠的两眼里,有些柔柔的暖意,注视着她。 叶妮心里,某种情绪一散,又垂了眼皮。 祁白若第一天的吊瓶顺利输进体内。 离开医院夜已深沉。 坐上车,祁白若不说话,握着方向盘,只等。等着叶妮交待,去哪。 叶妮久等不到车走,手又搭到车门上,道:“我自己坐出租车” 没待她说完,汽车弹跳一下,奔出去。 祁白若送叶妮去她网点的宿舍。车里,一直静默。 正文 第141章 无语 红灯前,车微一巅动,停下,叶妮一直扭着向窗外的脑袋悠晃一下,带着某种信息。祁白若看去,睡了。按下开关,缓缓将车座放倒了。没惊动叶妮。 这夜睡得并不舒坦,可这夜又都睡得很沉。叶妮睁开眼时,已经天亮,车停在她们网点不远处。和她一样躺在车座上的,还有祁白若。没醒来。 叶妮望着他刚毅英俊的半张面孔,手有些去摸一下的冲动,可,没动。心里酸酸的,轻轻打开车门,下去。 祁白若睁开眼,望着她背影闪进楼内。心里,也气怨酸痛:鬼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叶妮第二日忙到晚十点多,工作一结束,急着跑去医院,问护士值班室祁白若是不是来打过针。护士想想,简单告诉:“来过,没打。” 祁白若今天还是大约昨晚那时来的,护士要给他打时,他让等会儿,最后再来问,找不到人了。 叶妮郁闷。犹豫下,还是电话打过去。“你今天没来打针?” 祁白若一接起叶妮的电话,彷徨在路上的车便没再犹豫,直往医院这边扎来,答着:“这就去。” 他知道这是叶妮到医院了! 叶妮没问他为什么来了又走了,祁白若更没说。默默地,叶妮请来护士给他打上。 当然病人躺在床上。 叶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手背上的那段管线。 也许因为太静,也许太累,叶妮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又一下醒来时,发现竟是她躺在床上。祁白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手放在椅扶手上,手面上的管线还在。她又抬眼看看上面,已经挂上第三瓶了。两瓶已空。她起身,要下床。 祁白若闭着眼睛,睁开,目光直接铺到她脸上,轻哑的声音道,“睡吧。每天,很累吧?” 叶妮心里涩下,摇摇头,“不太累。” 可是,两晚,都在他面前睡得沉沉地没有一点知觉。他收回目光,又闭上眼,“睡吧。” “你来床上吧。” 祁白若心里抖一下,那一块拥在床上的感觉往骨缝里钻。可叶妮是那意思吗? 叶妮下床来,帮他护着输液线,请他移驾床上。祁白若乖乖上去,躺好,身体躺得很靠一侧,犹空下半边床,位置较大。可叶妮给他整好输液线,坐到了他刚起来的地方。 祁白若心里堵得半天没透出气,闭了眼,再没吭一声。 第二晚过去。 第三晚,祁白若早早过来了,叶妮已在。都什么话没说,针打上。 叶妮看着点滴缓慢,问:“慢吗?” 祁白若也看看,“不慢。”他愿意再慢点!以前有个感冒病痛,他可是宁可熬过去,或者自己买点药吃,也不来医院躺这儿耗费时间的!“明天还有吗?” “还有一天。医生说,打完这些再看看,不行,继续打。你觉得好些了吗?” 嗯,没那么咳了,可,“吃东西时很疼。” 叶妮也望在他脸上。瘦了!“吃点软的。” “嗯。” “别老喝酒。” “嗯。” “一点辣椒也先不要吃!” “嗯。” “你怎么不剃干净脸上的胡子?” “觉得这样挺舒服,做什么也没人大惊小怪。挺自在。” “嗯!”叶妮强烈同感,“要是坐桥蹲下就像个乞丐!没人看出那是祁白若。” 多少天不见的笑容不禁在他脸上,绽一下,“有那么惨?看着不好?”他认真地看向她,问她的意见。 叶妮在他脸上也认真的望望。笑下,“没有。”一点没有!胡须将一张英俊面孔更诠释出一份摄人心魄的男子气息。 “不如剃干净了好?” “你觉得舒服自在就留着。”叶妮没说哪样更好。 他继续问:“那,还是剃干净了好?” “都很好。” 又沉默。 他忽然问:“你拿剪指刀了吗?” 叶妮看他盯在自己的手指上。问:“有,你用?” “嗯。长了,想修修。这会儿正没事。” 叶妮从包里找出来,递给他。祁白若犹豫下,去接。插着管线的手,去服务另一只手。 叶妮又把手伸过去,“我给你修吧。” 祁白若痛快地又交还回去,把手放过来。叶妮握起来。冷的!皮骨有些分离,仿佛饿了几天。眼里一雾,使劲滤去。修剪。 说着,“多打些天吧?一块治好了,别留下根。” 她感觉是上次发烧埋下的隐患。从那起,就常听到他偶尔一声咽咳。 “嗯。” “你早上要吃饭。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被她拿在手中的手,一握,攥紧了她的五指。叶妮抽泣。 他一拉,将她拉进怀,抱住。声音哽咽,“青” 叶妮情绪更盛,一脸泪水抬起来,含着期望,“阿若,你爱我吗?” 还需要问吗?如果他不爱她,会把自己摘得和傻瓜一样追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什么促使他也白痴一样买了一对定情戒!可,却问:“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离开他?如果因为他没有给她婚姻,便能决绝地选择离开他,那,他也要考虑合不合适爱她。 “你告诉我,你爱我吗?”叶妮几乎乞求。如果他连爱她都说不出口,那她有什么信心将她和不堪一并交给他? 祁白若咬咬牙,没说。 “对不起”叶妮擦一下泪又继续为他剪。她太为难他了!他纵使对她有感情,可依然不愿为她所绊。自由,或者声誉,或者其他,还是都排在叶妮前面! 祁白若一下拽走了胳膊,气呼呼侧另边去。 第四个输液日。 祁白若将更多粘住他脚的工作最终一放,先不管了,去医院。但,半路收到叶妮的短信:阿若,别忘了打针。要吃早饭! 祁白若车停了。叶妮并没去医院!那,他还要赶赴那儿去做什么? 叶妮其实早到了,等了一个多小时,给电话招去了另一家医院。 展老太太白天有点风寒,躺床上一天没动,夜里一阵心悸,立即哼哟哟地呻吟。展怀西夫妇不敢耽误,急忙送去医院。 老太太一直是家里捧着的人,从来不知什么叫隐忍,一路哼哟,情形很不堪。展怀西想想又通知了大嫂母子。老太太听到,哼哼道:“叫上妮!我临走,都得交待句” 展怀西听从,又打话过去,让侄子叫上叶妮。 叶妮到医院,展家现有人员全聚拢在老太太床前。老太太床上闭着眼晴,身上打着吊瓶,嘴上放着氧气罩。叶妮不知状况,心头有些悸,惶惑地望展研锋。展研锋什么没说,拉着叶妮到老太太床前,轻声叫:“奶奶,妮过来了。” “噢”老太太气息微弱地出一声,慢慢睁开眼。一只手伸向叶妮。 叶妮忙去握上,“奶奶。” “妮,人老了是前一句话想不到的,后一句就能闭眼。哎哟,心里一感觉不行了,一下就想到研锋,老大不了,这算个怎么回事喽。妮啊,你也不小了,和佳木一样大,佳木都快做妈妈了。趁着奶奶还有口气,你们快点结婚,早晚都要结,就不要让奶奶临死前咽不下这口气了” 叶妮有点不敢说话。说行不愿意,说不行怕一下成罪人。习惯性地,眼神向展研锋求助。 展研锋看这情形也无助。 展老太太把手从叶妮手里抽走了,吟唤去。是没立时得到回声,心里极不痛快的样子。 叶妮狠狠心提展研锋以前的话:“奶奶,先订婚好不好?” “直接结婚就行了嘛。家里老人都同意,你们又自己乐意,又不是很小了。直接结婚就行了嘛,你这孩子想法就是怪。”老太太有点觉得叶妮毕竟不是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有点拗巴,不容易通情理。 展研锋忙劝,“奶奶,就先订婚吧。妮这一点有点像奶奶,越是重大的事,越喜欢正规正矩的来。就按她的想法吧。” 老太太脸上气色又好,一回想,也对,不是那今天见面,明天能结婚的疯丫头的样子。这点,老太太中意。“那行,先订婚,接着咱就定结婚的日子。” 叶妮动下嘴唇,什么话都咽下去。 先没必要都守这儿了。老太太让二儿媳妇呆这儿,其他人准备孙子的订婚事宜去。展研锋和叶妮也一块出去。 佳木妈妈问:“妈,叫佳木回来趟吗?” “叫她干嘛!”老太太又不乐意,“我哪那么一会儿就死了?说什么也得看着我孙子结婚啊!佳木那儿小心着呢,没必要的事别惊吓她” 佳木妈妈一劲点头,也无语。 叶妮有点自己把自己逼到墙角的感觉。 现在,订婚就像展研锋说的,全当一次游戏,哄老太太开心,可,她能将订婚后的日子撑到多远?几个月半年还有理由,一年两年呢?她要天天盼着老太太不要那么健康长寿吗? 叶妮有点像泄气的皮球,一晚上焉。 第二日,展研锋送她到工作地,她立那儿许久,没进去。一出租车主动停靠到她身边时,她看看,打开门坐进去。 叶妮现在碰到的难题,是完全地指望不上展研锋,她求解于展研锋的后果是,更莫名其妙地一步步往她不想去的地方陷。 出租车停到电视台门外时,叶妮知道她希望能帮她的另一人是谁。眼泪溢出来。 司机将发票递她面前请她付款时,她看不清上面的钱数,问:“多少” “二十三。” “三十。麻烦师傅再这儿呆一会儿” 叶妮没下车,望着车窗外将心底的酸叶往外流。 司机没催她。可到底,得下。 叶妮下了车,继续站路边,方向与来时,一样似清叶,又迷茫。 叶妮缓缓靠着路边,行走。走了不知多久。 路旁一处挂彩旗的大厦里走出一波人,是一活动的主办方送着嘉宾出来。嘉宾里有祁白若与关静。祁白若自己开车来的,关静是被主办方接来,又要找车送。 关静大大方方地笑道:“不用了,我想,顺路搭一下祁主任的车,应该还不至于给轰下来。是吧祁主任?” 祁白若嘴角笑下,上车。关静也上。 开车一走,前面的叶妮很容易落入眼帘。祁白若不禁盯着那背影,看住,车困顿着,继续前进。 车过去。 叶妮立住,注视向前面的车。那是祁白若的车,一点没错! 祁白若车原速滑行会儿,找个空处,调转头,贴着路边逆行回去。 关静一直注视着他的脸,那脸上片刻间的坚决果断,让她一下也开了口:“祁,不要回去!” 祁白若仿佛没听见。 关静加重声调,“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祁白若眼光一凌,切牙一哼,“你早知道了!”可也更脚下一狠,加油门过去,表达出此时的不屑一顾。 关静看出来,也哼。“祁白若你让我失敬!可我劝你还是不要给叶妮找麻烦。我这人也不喜欢那么不留余地。但你要敢让她上车,我保证,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车,一个紧刹,停住。 关静却心内冷笑,心头,更一样失败。还真是情至深处! 叶妮还那么站那儿,一动没动,似乎,等着祁白若为她停过车来。车,离她很近了,可还是停了!祁白若与关静一起,停在她的泪光里。 祁白若盯着叶妮,说向关静,“下车!” 关静脸上一阵恼红,“若,别逼我!我向你保证,我说到做到!” 祁白若牙一咬,将车一个调头,又开走。驶出一段,又嘎然停止,他抓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关静,道:“关静,别以为我不知你做过什么,我也很想给你机会,你也别不要!如果,你再敢对叶妮使什么手段,我也向你保证,你,绝对的再没有机会!” 关静惨然笑下,“若,爱过我吗?” 祁白若没回话,推车门下来,把关静那边的门给打开,冷硬地立一边,让她知趣下车。 关静下来,没回头,自己走去。 祁白若坐进车,前面拐弯,又向回驶。拿出电话,给叶妮打。 叶妮已经坐进了出租车。泪眼里看看祁白若的来电,手下,一按,关机,手机放回包里。祁白若从来不缺少给她打电话的勇气,可,没有人前走向她的气度。 祁白若握着拒听的电话,心里一酸,脚下更加大油门。 驶回那一段路很容易,可,驶回叶妮的距离却有点长。 路上又没有了叶妮。 关静给祁白若赶下车后,心内忧伤未待消化,被一个电话召去医院。弟弟关平已抢救无效。死亡。 小纯的案子一直在悄然侦破中。警察忽然到关静家找关平,关平一听是公安局的人,冲打开三名刑警跑走,仓惶奔逃中,路上遭遇车祸。 警察简单向关静说明下情况,强调,只是去调查情况。 关静抓住一位警察疯吼:“你们找他干什么?他傻他脑子不好你们不知道,他最受不得惊吓,他见警察就害怕!你们找他干什么!你们杀死了他,我要告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 警察随任她发泄会儿,见哭着又往地上瘫时,扶起来。“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这样。其实我们很谨慎了,可他” “我要告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关静不想听解释,悲恸愤怒。 叶妮也一样,一个电话,便和她的搭档赶来。警察看架势就知是来采访的记者,拦住,不让近前。关于此案,办案警员早被提前交待过,有碍李副省,必须小心谨慎。 关静抬头看去一眼,叶妮正被推着往后退着,也望着她。 叶妮他们并不知具知什么情况,只听网友报料说警察追捕疑犯中,疑犯逃跑,出了车祸,给送来医院,忙着赶来采现场。不想,里面痛哭的人竟是关静。 叶妮眼里一下充满怜悯,遥望着她,不知怎么安慰下。 关静又将脸俯椅子上。能够端出满脸笑时,她可以面对叶妮。而真实境况下的关静,却有些承受不了叶妮的注视。无论那脸上什么一种表情,她都一样并不喜欢。 冷静些的关静被警察请到一间空房,关于警察为什么去找关平,很快,她知道了答案。不禁怔在那儿。 关平竟是云轩会所小纯死亡的重要嫌疑人。 关静呆滞的脸下,是一颗骇浪肆虐的心。几乎99%的,她已经确定警方侦破到的可能是事实。这,就是关平一下消停在家中,连她这儿都不再来的原因!?可,为什么,弟弟杀死了小纯? 这正是警察想知道的。“对不起关主任,知道您正很伤心。不过,也请理解我们的难处。而且,总得要找您,怕是您也嫌不便,不如这儿一块说说清叶。您说呢?” 到目前为止,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的死亡案子,全是牵联到绝不一般的一些人。警察只能每句问话,都小心谨慎:“死亡现场的脚印与死者小纯身上的指纹,我们已经确定,是您弟弟关平留下的。他和小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您能把所了解的情况向我们提供一下吗?” 关静有条件悲伤,有理由震惊。她可以无限地将这事考虑周到,再作回答。继续呆愣着眼神,将前情过滤一遍。确定,不管祁白若那儿,还是齐锐,都选择了对她回避,否则警察即使不传讯她,也早就想到她的弟弟关平。而不是到现在才查到。 关静抬了头先问:“你们怎么怀疑到我弟弟的?” “时不起,这个,我们不便告诉。刚才的问题,请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们好吗?” 关静又悲伤,“你们没摘错吧?我弟弟怎么会和那女人有关系?我从来没听说过。” “那,那住和关平一同找过小纯的姐姐,关主任知道是谁?”确定小纯死前去纠缠过的人是关平后,警察便不可能想不到关静。但也不能排除,真的还另有其人。云轩那边,除了小纯,没人真正见过那位叫“姐姐”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们不是怀疑我吧?那就抓我回警局吧。” “关主任言重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关静实在没心情多言,饮泣,“我想回去看看我父亲,不知老人家知道了会什么样” 警察不好再说什么。“好,您节哀。” 关静家如何处理关平的后事不细说。因为事情的特殊性,电视台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方式,官方一律未出面出人慰问。关静不明言,大家也全当不知道。罗长平派了私人代表去,让任康去帮忙照应。李副省那儿也派秘书代表他去尽心。 关平死亡,其实最解脱了关静。关平如果落进警察手里,怕是问到问不到的,便全锅端出。这是更加让关静心中愧痛之处。感到,是用她弟弟的命保住了她的名节,是关平的死帮她挡去了可能到来的麻烦! 关静很悔,后悔当初让关平陪她去做那事。如果关平见不到那女人,那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也忍不住后怕。虽然弟弟的死,使她逃脱了一时劫难。但小纯的案子直接落实到她的弟弟身上,也就是等于把公众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会不会,引出更不可知的事情? 关静伏在床上,头痛欲裂,心里一团乱,暂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房门一响,进来阵轻轻的脚步,没先向她走来,到衣橱自己找衣服换去。 关静知道是谁回来了,支撑着身体起来,走过去。李军和看她眼,继续先穿好自己的衣服。问:“家里,都弄好了。” “噢。” “身体不舒服?” “有点头疼。” “嗯,先别上班了,在家好好休养段时间。” 关静当是关心话,没表示什么。可也没准备在家休养。 “韩台长那儿,我已经帮你说了,你不用再去说了。” 关静一下支起眼晴,“你帮我请了假?” “嗯。” “我不,在家更闷。” “怎么会更闷呢,习惯下就好了。也多陪陪你父亲,老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不会好过。还有小如,也多些时间和她相处,多教导教导她,不要我一说她,她就往你头上攀。” 还真当那是她女儿!?他女儿哪是她能管教得了的?但这不是太重要。关静更敏感到另一个词汇:习惯。这不是短暂在家休养的用语。“你,你我还有很多工作,台里的周年庆也到关键时期了,我没时间在家休养。” “你不在了,工作自然就有别人去做,还能真离了你不行?女人嘛,搞得自己每天那么紧张干嘛。我中途回来趟,都看不到你,然后我就可能一两天的回不来,这样,也不太好嘛。” 关静一听急,这确实不是只想让她在家休养一段的说辞。“我不会放弃工作的!” 她嫁给他是希望更丰满自己,可不是只为了来他家当保姆,看他们父女俩的脸色,伺候这一老一少的!等哪一天再来个小三小四的,她外面工作也丢了,她关静那时哪根葱也不算,只能像个没用的家庭妇女样,任他们打发作践。她才不要!“你每天在家能呆多会儿?我就为了等你保不准的哪会儿回来趟,天天恭候在家里?你养条狗在家看门吧!狗比我强,会和你女儿相处的更融洽。” 正文 第142章 语气 见她急,李军和又含糊了语气,“什么话!哪个说让你丢了工作嘛,我是急,希望你再给我添个儿子在家休养一下,等怀上孩子再去上班” 那她要怀不上孩子就再不用去上班了?关静瞪起眼时,刚要说,李军和的大手已揉到她腹上,语气轻柔,可话题冷瑟。“现在怀孕是对你有好处的,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你很聪明,要懂得适时收敛自己。你现在未必不招人嫉恨。这案子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步能牵连出什么,不要太给别人做文章的机会。” 关静听出味道来,语气毫不虚怯,硬声问去:“你怀疑我” “我当然是相信你,相信你才努力保全你。别让我很为难” 李军如是不是真的完全相信关静,另说。但从认识关静开始。他就已准备适时收拢起这只金凤鸟,任她翱翔,不符合他的利益。 关静再没继续说什么。硬争,和李军和争不出结果,还是等她心情好时,撒个娇,也就还是她想干嘛就干嘛了。 而且,自己想想,也适合现在居家“养病”。关平涉嫌凶杀并意外死亡,作为当事者家属都不该不追究根结,而追,关静感觉就像追她自己。 确实,最得体的处理方式是:受到沉重打击而在家休养,眼前那必该做的事情,便也只能推后。 关静在家呆了几天,忽听到一消息,任康被调入综合频道,接手她的栏目,担任晚八点综合栏目主播。 关静立即敏感到一种要变天的味道,急去电视台见韩台长。韩台长却外出,手机打不通。 躲她?关静心里冷笑声,又走去展研锋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在。 “呵呵,关主任!请坐。”展研锋站起来身来迎接。“身体,好点了?” 关静没回答,也没坐,站在展研锋办公桌前,问:“韩台长呢?” “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得两三天吧。” “向展台汇报也一样。展台主管电视台的人力资源,对各样人事安排有绝对的主导作用。我想问展台,我还是综合频道的负责人吧?” “我没听说关主任现在不是综合频道负责人了!另外,我需要说明下。我负责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和人事安排是两回事,我和关主任一样,对自己负责区域内的人事任命,有提请建议的权限,也有部分参与台内人事变动表决权,但,没有人事安排的主导权。” 关静哼地笑声,“那请问我这综合频道主任有没有负责区域内人事变更的知情权?” “当然” “综合频道栏目主播换人。为什么台里没人通知我?” “关主任指的是” “任康为什么接手了我的栏目?是不是准备下一步再接手我这主任?” “这关主任有点把我搞糊涂了!综合频道的这次调整,是台里的决定。而台里,据我所知,似乎是因为关主任打的报告,因身体原因要休养一段时间,暂不再过问具体事务。所以” “我”关静又要责问的话。噎在口中。展研锋所说似乎可信。而谁又有这么大胆,敢替她拿决定?莫非李军和? 关静又去了综合频道,走廊竟迎面遇上任康。关静怒色一下浮满脸,可咬了下牙,拐开眼睛进自己办公室。 任康见她不搭理,犹豫下,随后追进办公室。 关静要关门,却任康挤进来。找上门受打。那她就不客气了!所有正集在胸里的恼怒集到手上,一巴掌甩到任康脸上。 她可以想象任康凭什么到了这儿。关静不算多有恩与他,可他能给罗长平弄进电视台,她也帮了一把。后来更不用说,她当他心腹自己人了,他却投到李莹如那儿,看样子,要一块挤兑她了。 任康安分受打,没异议。等了会儿,见关静没再有动静,问:“还打吗?” “滚!”关静走进办公区。 任康脸上郑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静姐,我没你想像的无耻,但我比你知道的更理性。我一直知道我是个什么角色。我就外表出色些,又恰巧还算聪明。聪明的人有很多,外表出色的人也很多,可出色又聪明的人并不多。静姐算一个。可静姐不够理性,太感性了。 也许这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我来电视台第一位想亲近的女性是叶妮,因为她干净。漂亮,其实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我也喜欢。我想过追她。不过,很快我知道,我成不了那个人,即使没有罗哥我也一样成不了。我很理性地放弃了。 第二个女人,我从没想过亲近,因为她离我很远,和我两个世界两个时空,是永远不会有交际的人。可我还是忍不住给她吸引了。我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她。可我知道,早就注定了,我也得不到她。所以,我只默默地希望她好。 有时候我们接受什么不接爱什么,并不由自己决定。我接受什么也夺不去你该有的东西。除非,是你主动放弃。静姐,必须得有所放弃,否则可能什么也得不到。没有人对我们无限宽容,不可能让我们完全称心如意。” 关静只冷笑。感觉看透任康,一个十足的白眼狼。任何女人面前怕是都有一套诚恳言词! 见关静默不作声,任康慢慢退出。 关静又悲哀地笑一下。放?她有什么可放的?她还有什么?她有过什么? 电话拨出去,“你让他们停了我的职?” 自然打给李军和的。李军和笑下,“怎么了,气哼哼的。正要和你说,我现在还是市区。今晚怕是不一定回得去了” “回答我。” “回答什么呀,你问我什么了吗?现在,和小如一样的口气!哎,又和她生气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不是和你说嘛,大人不计小人过”李军和继续左右言之。 关静忍住气,正经说:“我在电视台。综合频道调整的事我不知道,来问,说有人让我在家休养,工作上的事情不再过问。不知是李副州长您下的命令,还是什么人?” “呵呵,谁这么传达的话?我只说你身体不好,要在家休息段时候,尽量不要多打扰你。为你好嘛,天天七问八问的来电话,你还能休息得下去?休息好了,再上班不迟。你想,你想上班还能没位置吗?” “那您认为我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好?” “这事,已经说过了嘛。” “我也说过,我不是你养的狗,也不是你花钱买得小媳妇!” “哎,越来越给惯得脾气大了!哪天我和韩台长再说说。人员调整这样的重要事情怎么也不和你商量呢!瞎胡闹!怎么听得话” 关静啪挂了电话。觉得李军和在糊弄小孩,和她玩太极。认为,李军和这是下了决心要将她只安分在他的床上。 深夜。 关静醉熏熏出了酒吧。打车,去了祁白若的住处,当然是原住处。是祁白若说送给她的住处! 呵呵。送她!还可以卖了另买!他是拿这套房子和她做最后了解的吧?可关静如果只想要套房子,又何需非得缠着祁白若! 她摇摇晃晃进了祁白若的房子,扑到沙发上。打电话。 祁白若听铃声执着,断了又响,不罢休。接起,听说什么。 “若”关静带着醉意,轻笑,“若,我在我们家这儿,可你不在。你在叶妮那儿,我知道。这儿是你家你都不愿回来,叶妮走了,你还是舍不得走。你知道吗,你鄙视我。可你正在做和我一样的傻事。傻瓜!我们都是傻瓜。若,我也想放,可我有什么可放的?你爱过我吗?祁白若爱过我,还可说放不放,可他只不过拿我的青春年华给他的孤寂作伴!不是吗? 那个家接受过我吗?关静至今都在他们家在他们亲友那儿像个得逞的小三c世俗的贱女人一样受鄙视。冷眼等着看我这只狐狸精倒霉。 如今,为了给这份虚名。倒让我放弃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费心费力连关静自己都牺牲了换取来的一点社会地位!若,我很伤心。我想你呵呵,想你什么用,你只会鄙视一个纠缠你的傻女人。你千万别做和关静一样的傻事。那女人走了,你就像扔掉关静一样,也扔掉她,不要纠缠,纠缠得,会越来越失去平衡。越来越找不到你自己” 祁白若挂了。关静笑笑,继续说:“傻瓜,我会帮你完全解脱的,你会想到她就恶心,恨得都不想和她一起站在阳光下” 祁白若在叶妮的住处。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拨出叶妮的电话。 还是感觉那鬼东西在犯什么傻劲,一直觉得和叶妮之间缺少了一场交流,可惜,好容易见到面时,又总是莫名其妙地受情绪控制,无果而终 叶妮的手机在她的包里响起。 包和手机,都放在了展佳木家的客厅。此时,叶妮正在展老太太房里。老太太喜滋滋地开了妆奁盒,和她一起挑选手饰,要送给未来孙媳一样礼物。 展研锋往她包处看看,欠身拿过来,找出手机要给叶妮送去。却,一个似乎熟悉的手机号滑进眼内,细看,确定,是祁白若的。展研锋眉头促下,拇指一犹豫,将铃声掐断。仍放回包里。又坐下。 叶妮一会儿出来,他笑呵呵地问:“奶奶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叶妮将手腕上的龙风镯往下撸,“展大哥你收着吧。” “傻话!给你的我收着干嘛?奶奶给你就让你戴的,你要不戴着她还以你嫌不好呢。戴着!” 叶妮想想。先作罢。觉得还是过了明天再说。 明天,就是叶妮和展研锋订婚的日子。这个日子尽管在展研锋那儿已感觉拖延得太久,对叶妮来说,还是突然的怪异。这样的一个日子怎么就这样发生在了她身上? 不过,也好。从此叶妮对祁白若就再无痴想了! 如果,他也痴想叶妮的话,也可以一下子结束了。 “呵呵,别多想,哄老太太开心。你瞧奶奶多高兴。最近天天躺床上的,这两天能下床坐一会儿了。谢谢你妮。”展研锋看叶妮脸上恍惚,怕她临阵怯逃,又次强调订婚的性质。 叶妮望望他,也提醒:“展大哥,你别忘了你说的话!”你别自己当真了就好。至于叶妮,她没什么,不管奶奶健在多长时间,她也不在乎这个展家未婚儿媳妇名声。 “不忘。”展研锋说着。拿起桌上的柚子掰给她吃,“你也吃点这个。佳木最喜欢吃的。婶婶他们买水果就老爱买这个。我想去买樱桃的。正没了。” “没什么,我也喜欢吃。佳木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怎么能不告诉她呢,这样大的事情!” 叶妮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时又心怕,“展大哥,不是什么大事情。只奶奶那儿知道不就是了。伯母他们你都告诉他们清叶。” “嗯。告诉清叶了。” “怎么订?” “一家人吃顿饭。可能还叫几个朋友来。总得多少像回事,奶奶愿意热闹下,就听她的吧。” 叶妮无话。一会儿道:“我想给佳木打个电话。” “楼上打去吧。我陪你吗?” “不用!”叶妮往楼上去,进展佳木的房间。拨出去。“佳木。” “嗯,干嘛。” 叶妮听着话冷,心里更不是滋味。虽然是假的,可展佳木不来,也说明了问题。说明佳木还生她的气!“佳木,明天我和展大哥那个,是假的,不是真的。展大哥一定要我帮他。说为了哄奶奶高兴。奶奶也非要让。佳木,真的是假的。是为了让奶奶高兴!” 房门一下给推开,展佳木的笑声直接灌进来,“小傻瓜,为了让奶奶高兴就该是真的才好!” “佳木?”叶妮惊愣。 展佳木一手拉住她,一手抚她脸上,亲昵地笑,“以为我不来?我是为了等南方才来得这么晚,结果,他还是没空。不能来。只好我自己回来了!妮和哥哥订婚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少了我?噢?噢!不对,以后我是不是得喊妮嫂嫂” 叶妮没有什么喜色,勉强牵起嘴角,尽量笑个,回复展佳木的玩笑。 展佳木也认真下来,拉了她坐下去。“妮,我知道不怪你。都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了我们谁也不要多想了。没这样时,我不喜欢哥哥离婚,可离了,我更喜欢这样。我觉得,以后哥哥和妮在一起,肯定你们都幸福。以后,我们四个人就永远是一家人了,想想,高兴了一路。” 叶妮脸上更肃静,“佳木,展大哥没和你说吗?是假的?” “哎呀,傻瓜嘛,谁和他玩假的?这是好玩假的事情?得真的!他想反悔得先过我这关!” “佳木” “好高兴。妮,我们到床上躺着说话去。我家小南方坐了一路了,肯定累了。” 叶妮眼光一下注视向她的肚子,也见喜色。“展大哥说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厉害吧?” 叶膏城听着展佳木的口气。,点想笑。 两人躺到床上去,展佳木躺着,叶妮趴着,侧脸望着展佳木,望着她的幸福,望着她的肚子。心里却一酸,将脸俯床上。 展佳木只手抚着肚子,幸福地与叶妮絮叼,没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门给轻轻地推开,探进一个脑袋。展佳木拉下脸,狠挤去一眼,还是气恨的样子。展研锋更放开些门,走进来。见叶妮趴那儿没反应,坐她那边的床上,望望她,问展佳木,“睡了?” “我怎么知道,自己看。”展佳木没好气。 展研锋不计较。看着她的肚子道:“不怎么吃吗?怎么不大?” “刚三个月!”展佳木不乐意有人轻视她的宝宝。“你来摸下,他都能动了” 展研锋也不知道到底几个月才能动,伸手真摸去。 “哎。停!”展佳木临时叫停。展研锋的手离她腹部一尺来高,停了。看她是什么意思。展佳木道,“现在不让你摸!你要快点将妮娶进家,我才让你摸,否则,我不让宝宝认你做舅舅!” 展研锋脸上更笑出朵花。看向还趴着的叶妮,本来就不信她睡了,他们又这番话后还一点吵不醒,那就是百分百的没睡。手抚到她后背上,问:“妮,累了?” “嗯。”叶妮没抬起脸。 他手又抚到她脑袋上,“别回去了,洗洗,这儿和佳木一块睡吧。” “嗯。” “你那边明天请好假了?” “嗯。” “”展研锋嘴里有点发沉,眼望着叶妮,凝一下。对着黑脑袋又说了声,“我走了?” “嗯。”叶妮依然没动。 展研锋起身。展佳木也下床,“哥,我送送你。” 兄妹走出房去,展佳木问:“哥,那个,不知从哪儿一直感觉奇怪。” “奇怪什么。” “就是不知道呢。妮是不是还不太愿意?” “嗯。” “还是为了你离婚歉疚?” “有些吧。” “还有别的?” “说不太清叶。” “哥,既然妮心里还有疙瘩,你干嘛这么急呢?为了奶奶?” 展研锋没答。 “哥,妮有些心软,有时想法也简单,你可别糊弄她。糊弄着和她结婚了也解决不了实质问题。她还有点死脑筋的,她没喜欢上的人就是没喜欢上,你和她之间变成什么关系,也没用” 展研锋打断。“我们很好。就像你说的,她心里可能还有点疙瘩,你多和她交流一下。别,给她增加负担。” 展佳木瞪起了眼,“哟,哥,你带走她吧。我可不敢保证我哪句话恰好成了她的负担。要明天有什么事。你再认为是因为我给她增加的负担。我可吃罪不起!早看出来,现在我这妹实在不算什么了,那才是你的心肝宝贝。快带走吧。别在我这儿给你负担了。” 展研锋笑下,手也往她脑袋上爱昵地轻拍下,“回去吧,早歇着。” 第二天。 中午,大饭店一豪华房内。除了展家一家人,还有韩台长,并叶妮的两位部门领导,总编室周主任和网点张主任。也请过关静,却关静的手机竟没能打通,作罢。 韩台长率两位部下听完展研锋请大家来的意思后,惊得半晌无话。定婚?展研锋和叶妮定婚??!! 展研锋笑笑,“这是我祖母的意思,祖母认为今年不适合结婚,可是又希望先为我们高兴一下,就让我们简单办个订婚仪式。我顺便请各位大哥来,一是作个见证,二是,借机感谢一下对妮的培养照顾之情。谢谢!” “那个,什么”韩台长想问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嘛。 展研锋回答,“我早就离婚了。只是不是什么光彩事,就一直没如实向台长和一直关心研锋的几位大哥汇报。对不起!” “呵呵,”韩台长又笑,“不用向我们汇报,向小叶,咱们未来的新娘子汇报清叶了就可以了。那,我也向展总汇报下,我先代表台领导班子,祝贺一个,第一个沾沾喜气如何?” 展怀西呵呵笑,“说笑说笑!韩台长请!” 一片笑声里,门给推开,进来了一脸怒容的祁白若。 没请祁白若来,祁白若是找到网点办公室,办公室的人告诉他的。几乎难以置信。 可是,眼前,又似乎可信! 祁白若脸上的气色让室内皆闭声,有点给震住。除展研锋外,都不知道这样一幅脸色进来的祁白若是为公还是因私。来参加订婚仪式?不像。来找韩台长?电视台那边出什么事了? 叶妮看一眼,更垂了头。 静了半晌,展研锋第一个有反应,走上来。拢了祁白若的肩往外走,低声说着:“出去说,老太太在,受不得刺激” 韩台长也紧起身,一块跟出去。展研锋出去后,前面走,找处空房,进去。等着祁白若也进来。 祁白若走进来,展研锋道:“祁,今天我和妮订婚,请帮个忙” 祁白若打断,“叫她出来。你不叫,我自己去叫。” 展研锋沉默片刻,往外走。门外,不远处,韩台长身旁已经站着叶妮。展研锋快步走上去,眼里不安,低声道:“妮,奶奶,在里面” 后面一阵冷风掠来,一只胳膊抓到叶妮,生硬地拽走。展研锋看着,咬牙暂忍。怕是不让祁白若和叶妮说几句,他不会这么离开这儿。 祁白若拽着叶妮一进包房,就将她逼在墙上,手,和双眸一起,狠狠地将她定住。满脸颤动,并一点说不出话。 叶妮望着他满眼血红,滚下泪来。颤声问:“阿若,你爱我吗?”不管叶妮与展研锋订婚仪式真假,确是真实的她与祁白若的告别仪式。从此,叶妮与祁白若再也没可能!“阿若,你爱我吗?” 正文 第143章 熟悉 这眼神对祁白若几分熟悉,一样,有些让他心软的痛叶在里面。关静与别人结婚后也这样一幅眼神向他说过:我爱你!而这女人在与别人订婚时,问他:爱我吗? 可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祁白若这么辛苦地爱?他牙缝里逼出几字:“为什么” 叶妮挂着泪惨笑:“我很笨!我不配你!我一直自不量力,在为难你,对不起。你只是想要床伴,你只喜欢我做你的床伴可是,我不喜欢了。就这样。我知道,做你的床伴也是种荣幸,是不该选择先离开的。你为这心里不舒服吗?你为这生气吗?你为这糟蹋身体吗?可身体是你的,别为了丢个床伴又丢了健康” 就这样?不,祁白若很难相信。“为什么。”他只想要她个为什么。只要有,他会告诉她,祁白若已经发疯样的爱上她,爱上了这个一无适处的小笨猪!依赖这个笨到家的鬼见愁!没了,竟连祁白若也再找不到了!“为什么,你说!” 展研锋进来,将叶妮强硬地从祁白若手里拉开,道:“祁,请你自重!” 展研锋拉着叶妮出去。可显而叶妮哩咽到要崩溃的样子,已经不适合再进门去见大家。见展佳木找出来,他将叶妮交到展佳木手上,“佳木,你先陪妮回去吧。” 展研锋与韩台一起进房间。都脸面平静,韩台长主动说及:“工作上出了点事,不好意思,只能让妮回去看一下。新闻不是别的,有时很要命的。” 展老太太不快,本来大喜事横添枝节。给高兴情绪勉强撑起的精神再撑不住身体,“先送我回去。” 展研锋忙站起来,道:“麻烦叔叔帮我陪一下,我先送奶奶回去。那个,我先去一下。” “好,去吧。”韩台长其实也没多少心情再呆下去。不过,总得帮着撑下场面来。招呼,“那咱就不客气了?喝着?” 回到叔父家,展研锋将老太太送回自己房内,匆忙往楼上去。院外已经停了佳木的车,那么人应该在楼上。 可楼上只有展佳木。他问:“妮呢?” “她说回宿舍,我送她回宿舍了。” “你干嘛不陪着她?我不是让你陪着她吗?”展研锋有点急。 展佳木反应更冲,瞪直眼,“她说要一个人呆着,我就送她回去了。我为什么要一定陪着她?哥你认为你把她锁在你身边,那不是你的东西就变成你的了?” “胡说什么?” “胡说了吗?我全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奇怪,因为妮早就和祁白若在一起了,是吧?哥知道了,就想方设法,不惜用奶奶的名义把妮骗过来,是不是?哥你有点让我吃惊,你怎么一下子这么不理性” 展研锋脸色泛青,有些激动,“等南方出了什么事你就知道什么叫理性!” “哥!”展佳木变脸色,厉吼。 展研锋让自己冷静。“佳木,你不知道妮受过什么苦。那都是祁白若所赐!祁白若是个绝对不值得托付的人,让他对一个女人负责,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哥” “别讨论这些问题了。妮我不会让她再受任何苦,在我身边,至少,她不会受到伤害。” “哥,那你知道对妮来说什么才是伤害?” “不用给我讲这些所谓道理。让她选择她喜欢的,受苦受累她也心甘,也是幸福?你想这么说吗?我告诉你,不!如果她的幸福就是受苦受累,给人欺负,那我宁可让她在我身边不幸福!” “哥”展佳木有点失语。 “对不起!”展佳木又哀叹。是她错了!她真的不该把叶妮托给哥哥。面对无助无措,人海里茫茫惶惑的叶妮,连她都忍不住带点母性情怀地关爱她,温暖她。何况她的哥哥!也许,得到关爱的不只叶妮,还有情感孤寂的大哥,叶妮已成为他的寄托,心底里的一抹驱不掉的暖色。 展研锋又低哑了声音道:“佳木,相信哥哥,妮在哥身边还是最好的选择。帮我多开导她,让她放下那些幼稚的想法。你的话,对她很关键。” 展佳木无语。 叶妮与展研锋订婚,对罗长平来说也是霹雳。 罗长平想将心中的感觉倾诉一下,关静还是他比较习惯的选择。电话过去:“静,没上班?” “哼,来笑我的?我现在上班干嘛,什么也怕我累着,都一幅好心肠的样,我能厚着脸皮去人家手里的抢工作做?” “呵呵。”罗长平不自然地笑下,“静啊,对不起,这哥帮不了你。可哥对你说句实话。也就哥和你说实在话!其实就你能帮你自己。多撒点娇,别太刺头,显得咱多厉害,人已经放哪哪亮光了,再处处神能,那谁不怕有一天搞丢了?最重要的不是丢了人,是怕丢了脸。越像李副省这样的人越怕这个。是不是?不像咱,脸皮早丢尽了,也就无所谓了。” 关静哼一声,“我不急着上班,觉得这样挺好!为了让我在家呆着,老头子已经多次教训他女儿,我看那小刁妇有点快疯了。我呀,先在家把那小刁妇给逼疯了再说!” 罗长平不禁啧嘴,“静啊,哥劝你句。差不多就行,家和万事兴嘛。既然这样了,人家对你还算不错,就认真和人家往一块过” “没别事?我挂了!”关静不太愿意听。 罗长平不再说她那边。叹,“你不上班,想找你说句话也难了。你哥有苦没处诉啊。” 关静的脑子已经转到叶妮那儿。可没点破,问:“怎么了。” “静又消遣你哥呢,你会不明白怎么了?全台没有不知道的了,你会不知道?你还会真塞起耳朵来?” “呵呵,哥你说叶妮?哥呀,等妹给你抢回来,保管,让她只能是你的。” 罗长平没精打彩地哼笑一声,“想和你诉诉苦,说说话,可一提到这名字,又一点不想说话了。静啊,先挂了,哥自己郁闷会儿再说啊。” 祁白若那儿,有点彻底崩溃。 电视台一天一晚又没找到祁主任,请示到韩台长那儿。韩台长也郁闷,烦出一长气,询问:“电话打不通?” “嗯。” “打不通,还是关机?” “没关机,打不通。” 韩台长沉思后道,“明天再说吧。工作上的事和周台多请示下,你们先看着处理。” 韩台长没等到明天就见到祁白若。 半夜时分。交警将电话打给电视台值班室,值班室直接汇报向韩台长。祁白若汽车横停于高速路上,人在里面醉得不省人事。几乎造成严重交通事故。 交警将车带人拖走。 韩台长想想,亲自带了司机叫上任康,去交警大队处理。 回时,让任康开走祁白若的车,让司机将他与祁白若一起送回自己家。 祁白若醉至天明。醒来,感觉环境陌生,忍着肚腹里一阵阵酒恶劲,起床,细看。 房门给推开,进来了韩台长。手上端着杯,放桌上,“醒了?喝点水。” 祁白若先不管是哪,觉得渴了,端起来喝进几口。不知嘴里怪异,还是水味不同,总之,喝着奇怪。几口后想放。韩台长义道:“都喝了!你嫂子特意熬得醒酒汤,对肠胃有好处的。喝了!” 祁白若又倒进嘴里半杯,放下,心中已明白,道:“这是台长家里?” “嗯。” “从哪带我回来的?” “我是从交警大队那儿,不过,交警人家好象从鬼门关那儿带你回来的。嗯,那儿远,我准备至少再等四十年才去,你不是想这早就去等我吧?” 祁白若没觉得好笑。当然,韩台长也不是开玩笑,说完,脸上那层似是而非的笑意,隐去,变严厉,“最近闹得还不够热闹?你自己想想,热闹不热闹!大好前途你想这么毁了?先是宾馆那事,然后牵进杀人案,刚暴出地下恋情,接着又 现在更出息到高速路上醉酒驾车,给请进交警大队!这三四月的你是一出一出地搞,我都搞不懂你一下子怎么搞出的这些事!这几天,班也不好好上,动不动就玩消失,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说!” 祁白若无语。韩夫人外面敲门,“好了,让祁出来吃点饭吧!大早上的就没个好气。” 韩台长气哼哼地放出口,声音放和缓,“吃饭!吃了饭回去赶快收拾几件衣服,去深圳。有个研究班,让我去的,我不去了,你替我去。十来天的时间,回来后,好好收起心思,认真工作!听到没有?” 祁白若回拢过一些心神来,点下头。知道这是台长让他出去散心,也好。 祁白若离开韩台长家,没先回叶妮的住处收拾行礼,找展研锋去。离上班时间尚早,他感觉展研锋应该还在家。 展家楼外,电话叫出展研锋。 展研锋看眼祁白若明显憔悴了的面容,目光移到别处。 祁白若开口:“告诉我句实话。她没事吧?我想知道她没事,只是想离开我”祁白若无论前一分钟多憎恶完了女人的不可理喻,内心深处,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叶妮真的是为了一个婚姻,就这样轻易离开了他。 展研锋暗里咬下牙,回答,“谢谢祁主任关心,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真的没事!她情绪难免暂时有些低落,但她知道了,谁才是真正对她重要的人。以前她只不过不敢想而已,我离婚后,自然她就分清叶了!祁主任这点事情,该也能自己想明白才对。” 展研锋冷静的声调里,隐着种火辣地挑衅。祁白若本想控制在理性范围内的情绪,又有点失控的危险。话里也不禁透出火药味,“展研锋,你不会不是在地球长大的吧?正常的人类思维没有吗?即使我们没有向外界公布关系,可我和叶妮已经在一起这是事实。她要选择离开我无话可说,可你,不为你的行为感觉一点羞耻吗?” “该好好想想的是你!希望祁主任真正知道羞耻是什么!”展研锋听到“在一起”三字像洒进心间一桶烈油般,火气暴胀。在一起!不如说一个自私的男人对一个傻女人的欺辱!“自重!” 展研锋转身回走,祁白若望着,知道了什么叫不争气,声音一涩,又问去:“她真的没事” “没有。”展研锋脚步与声音一样坚定,甩下,走去。 祁白若涩涩地笑一下。他输了!输得幼稚而滑稽。输给了个笨女人!那个他以为有一天会让他为摆脱她头疼的女人,离开了他!而他,却原来,完全地没准备下这一天。 回身,走去。眼里涩起一团雾霭。叶妮,祁白若爱上你了!可祁白若不会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无限地消沉。也许他错在先,他没好好把握这份感情,所以,祁白若和叶妮,互不相欠。从深圳回来,你将永远失去他! 展佳木住下来。几天里,白天一半时间是陪着叶妮。 展佳木对叶妮很有些惊奇发现。坐展佳木面前神情焉焉,不太言语的人,一说出现场,便一下变成另一个人,动作利落地跳起来。抓了话筒就跟着跑,脆生生地留给她句:“佳木我忙去了!”意思是你随便自己想干嘛干嘛。 展佳木随后开车也走,路上竟又碰到了叶妮。人堆里淡定从容,紧张而不忙乱,言语轻快地报道现场状况,很是专业。展佳木停了车,一半惊喜一半欣赏地望着美女记者作完现场采访,又走。 对叶妮基本放心。虽然没有完全脱离本性,但从前那个遇到麻烦就窝进被里,头也不愿伸出的小女孩成长了。可以自觉投入工作中,将那些失落与不愉快暂时忘记。这,便对一个人的心理产生不了极度破坏性影响。 晚上,展家兄妹又一块出现在叶妮面前。叶妮眨眼看看,没问什么。 展佳木笑道:“青,一块出去吃饭去,哥请客!” 这似乎没多少新意。叶妮点下头。 展佳木继续说道:“明天我想回成都。” 叶妮抬起眼来,看一下,又垂。她不太愿意佳木离开后,又只她自己面对展研锋。感觉佳木在这儿她心里有底。 展佳木看出她的失落,呵呵笑,“我在这儿我婆婆不放心呢,怕我爸妈管不住我,吃呀,住的,都不在意,一定要我回去呢。呵呵,还真是,就我婆婆说句,我还听!” 叶妮望到展佳木脸上,眼里几分温暖。感觉展佳木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令人羡幕。 “临走,狠敲展台一顿!”展佳木说得恶狠狠。 叶妮也笑。 叶妮的搭档并另一位同事进来,一见展研锋,问好。展研锋每次来都平易随和,大家也比较和他随意,开起玩笑,“展台呀,和我们叶记者那么大的喜事一点不和大家分享下?如果,我们不小心在叶记者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产生什么恶劣影响,那可是很麻烦呀。这个,吃人家嘴短,是很有道理的,展台不考虑下?” “哈哈,”展研锋笑,“这么说来,真是很有道理呀!” “是呀是呀!就近吃点就好。路对面,新开的悦客食尚餐饮。咱也去捧下场?” 展研锋往外面看一眼,呵呵又笑,“好,和张主任说下,叫上咱们所有人,也去给他们添点喜庆去。” “真去?”两位似乎凑趣的意思更多,听真请,又不太敢相信。 “当然,我得顾及恶劣影响。去啊,都得去,谁不去,妮要有和我闹脾气,肯定就那没去的搞鬼。” “得,展台您情好!连咱家的小强都叫上,绝不留下任何一张多事之嘴!” 展研锋呵呵笑着,眼送着二位出去。 展佳木先问来:“哥请他们?那我呢?” “一块吧!”展研锋愿意请这客,也愿意展佳木在时请,可以由她陪着叶妮,这样,叶妮会少些局促。 叶妮却不乐意。闷了头,“我不去。” 展研锋走上前,温和笑道:“佳木明天就走了,一块和她吃顿饭嘛。你们都是同事,你还怯生?你没听到说嘛,我站在这儿怎么好意思说不请?” 叶妮感觉他应该知道自己顾虑什么。不满,“展大哥” 展佳木接过去,嘻嘻挽上肩道:“是得请!而且连小强同学一块请着!噗噗!刚才就觉得恶心了下,我竟也跟着说!亏那位想得出来!这要不请,天天得打嘴官司,我得天天在那边跟着眼皮跳。那可是影响我们家小南方健康成长的大事!” 一个展研锋,叶妮已对付不了,再加个展佳木,几乎没她还回绝余地。 晚上,饭店。 一大房间,一大圆桌。席间主要话题,自然是展研锋与叶妮的订婚之事。 大家起哄,“什么时候结婚?干嘛订婚呀,直接结婚不就得了,搞得这么纯情” “谁说我们展台不纯情?我们妮女士更是清纯美女。我支持按程序来。展台,你得严格按程序啊” 大家哄笑。 叶妮见识了展研锋的处世水平,完全不只是她面前沉稳温和的展大哥。展研锋从容应对各种询问:“没办法,我家老祖宗有点迷信,说今年不适合结婚,不让结。不过又想早点订下孙媳妇,就让办了个订婚。而且有点急,之前也没想着一定要办。没请大家,多包涵!” “哈哈,现在不晚,今晚咱补上!” “那大家也得补红包吧?” “啊,啊,啊先写张欠条行吧?赶后年孩子过满月时,一块补上” 室内一片接一片的笑声。叶妮垂头闷着,大家都当害羞。一会儿站起来往外走,展佳木问:“去哪?” “卫生间。” 展佳木也去,站起来,慢慢和叶妮一块走出去。 卫生间里叶妮先出来,没等展佳木,顺着楼梯往下走。楼门外站住,吸些宽松空气。展研锋完全假戏真唱似的作为,让她越加不安和后悔。原本以为假戏一场,只要她无所谓,怎么都没关系。但,现在感觉心中越来越大的压力,潜意识里有种不知怎么收场的恐慌。 很快,展研锋找下来,挽到肩上问:“怎么自己跑这儿了?” “里面太闷,出来站会儿。” “进去吧,一会儿咱早结束,我陪你外面走走。” “展大哥”叶妮烦闷,“你不要太张扬了。” “我张扬吗?没觉得。” 不知展研锋是不是故意听不懂。她进一步说清,“我们是假的,只在奶奶面前装装就是了,你怎么搞得大家都跟着像真的一样?” “呵呵,他们认为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我们按我们打算的做就好了。他们都问了,我能说是假的,骗奶奶高兴的?那不成大家的笑话了。你愿意这样?” “展大哥,我说不过你,你老是有道理。我说,不是为我,是为你!我真的是无所谓的,可不要有一天影响你什么。你明白吗?” 展研锋今晚比平时更多喝了些。听她开口就这态度,胸里,一下堵紧。她的意思就是离了祁白若她再不会结婚成家,便无所谓名声与时间,怕得只是他耗不起!闷半天,不快道:“你怎么就无所谓?你为什么就无所谓了?以后不准说这样幼稚的话!” 叶妮激动,“我不是幼稚,我是想告诉你事实。展大哥你现在让我感觉很累!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地方可躲你,其实我也不愿躲开你。对不起,我不舍得躲开你展大哥。可我真地不想和你结婚。我是真的不想!展大哥求你,我好累,我就想简单安静点,你别逼我好不好?” 展研锋拥过她来,点头,“我知道!你不愿意的我不逼你,我说过了。你没处可躲的时候就先躲在大哥这儿,大哥也说过了,有更能爱护的人,大哥会交的别太多负担。你让大哥暂时感受到有妮陪的幸福,为什么要感觉是负担呢。” “展大哥”叶妮感觉绕不出他的圈子去。 门里,展佳木站着看了会儿,回身走开。 展研锋带着叶妮又回到房间时,里面,肃静,可又声音奇怪。大家都眼晴怔怔地望向他们。展研锋眼光顺着室内的声音看向墙上的屏幕。血液一下冲到头顶。 “这什么东西,关了!”室内有人惊醒过来,喊了声。 叶妮喊声里转身跑去,撞了下展佳木,一怔,有所醒悟,转回身又进了室内。提了自己的包,飞跑出去。 展研锋圆目血烧会儿,意识到叶妮跑走时,也转身追去 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根本无墙。 风声,肆虐。 罗长平很快知道,接着就去了任康那儿。一脚踢上去。 任康咬牙忍住这记硬脚,站直。问:“哥,怎么了?” 罗长平恨得眼通红。“操你妈的任康,你在给我玩什么?” 正文 第144章 巴掌 “哥,我不明白” “不明白!”罗长平扇上去一巴掌,“那录相谁拍的?” 任康愣下,立时明白。罗长平指的是他和叶妮的那个录相。也明白了,原来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不是罗长平自己拍下的,不是罗长平记恨展研锋与叶妮在一起,故意放出来恶心搞破坏的!那么 “哥,不是我!” 罗长平又要抬巴掌时,暂收住。“我就告诉了你地方你说,是谁?” 任康眼神犹疑地望着罗长平,没张得开嘴将猜疑说出。 “谁?你又告诉了谁?” 任康又告诉了关静!任康八成地认为是关静所为。 罗长平从他眼里看出意思来,“关静?” 任康垂下眼睛,没答话。 “他奶奶的!这女人有点疯了!”罗长平拿出电话给关静拨出去。咬牙,“你,为什么要这么搞我?” 关静没完全否定,“罗哥,我不知道你问什么,可我没有搞你!我都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这种帮助!”这种公开晾晒床上功夫的事,略超出罗长平的脸皮厚度。 “好吧,那我以后就不帮了。”关静说完挂。 罗长平恨而一时无法。 叶妮酒店跑走后,消失。展家兄妹四处寻找,均不见踪迹。 一天两夜后,第一个发现叶妮的,是罗长平。罗长平也四处找她。 罗长平丢下车,追上她,一拽。叶妮回头一看到罗长平,眼睛立即绿,狂吼:“滚!” 罗长平用力攥住她,解释:“不是我的事,真的,我没有拍这个!妮,我知道你生气,你想怎么样都行,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赎罪的。你别冲动,你想想,你反正已经和我那样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又不是不想负责任。我对你真的真的是真心的!妮,你干嘛不退一步” 罗长平好容易得到这机会,定要一气说完。叶妮恨得想自己就地灰飞烟灭。疯似狂甩半天,甩开,不顾一切地逃离。 叶妮半个多小时后,回到了在广城花园的住处。里面,一切没变! 叶妮没多停留,进卧室打开橱门找出行礼箱,将自己一些证件与自己的衣物装进去,提了又走。眼,碰到墙上挂历,还那儿挂着,满页红圈中留着一个孤单的数字。眼前一雾,扭头走出去。 叶妮走到祁白若的专用房间时,又不禁停下。犹豫会儿,进去。 祁白若的几件衣物随便丢在小床上。橱门关着,她打开,里面,也还是那么一件件挂着,静静地,望着她。她手摸把,又走向床头柜,却没有了她一边里面收拾衣物。一边陪伴她的那个祁白若。相框也不在。 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了!随便吧。 叶妮又走向门口时,门侧,看到落在墙根处的祁白若的像片,并相框的残骸。俯身拣起来相像来。那英俊的面孔拧眉看着她,带着冷漠。 她笑下,放自己小包里。这是祁白若唯一说送给她的东西。那个男人想拥有她,却不愿给予她。 叶妮平生第一次有种愤懑,觉得讨厌这个地方。从小,她最奢求了这一次,却是拿自己的全部去换的。换不到也便罢,却为什么,要把她搞得如此不堪! 叶妮带着她的行礼直奔车站。还没想好去哪,不过,随便先去哪再说。出租车上,打开手机给展佳木发去一条短信,作最后交待:我很好。 展佳木牧到短信后再打过去时,又是关机声。 展佳木终于从展研锋嘴里听到全部实情,压抑不住心里的恼怒。她很难相信叶妮做出酒后乱性的事。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展佳木找到罗长平办公室。罗长平起身,用对女人一惯的亲切,笑道:“佳木!请坐。” 展佳木在他对面不客气地坐下,开门见山,“我想问,那录相是怎么回事。” 罗长平脸色也阴下来,“我想说与我没关系,怕是你不会信吧?可真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定程度上我也是受害者。” “罗总的意思是,这盘录相是伪造?那里在的事情并不存在?” “这,怕是我不承认展台也不答应。录相里的事,是事实。不过,怎么会有录相,我真的不知道。” “那天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酒都喝多了。” “那天妮喝了多少?”展佳木声音冷静理性,仿佛出现在法庭上。句句不动色地提出疑点。 “这个,我真不太好说,我去的较晚,去时,看她已经喝不少了”不管真假,罗长平回答的态度都很认真。知道展佳木对叶妮不比别人,所以,自觉地接受训问。 “如果罗总真喝得什么也记不得,不能控制自己。如何竟将车开去了宾馆?” “这个喝了酒后,做出荒唐事的很多,有时不好解释为什么” “噢?那能不能请罗总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能前天晚上就能断定第二天中午时你们会喝醉?” “佳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前去丽景大酒店调查了,出事当天的前一天,罗总就定下了那套房子!”展佳木微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脸色一涨,涌上些恼怒。 罗长平片刻语噎。也许展研锋与展佳木面对叶妮的感觉不同,也许是展佳木律师的职业敏感作崇。没想到,她如此犀利。片刻后,罗长平也想到措词,“我其实是准备第二天去休息一下的。家里有孩子,还有,不怕笑话,有个女人老去纠缠,我没准备回家。” 展佳木用足够的耐性,等着他早晚将措辞进行到无话可说。说:“我总结一下罗总的意思。就是说,录相中的事情是事实,而为什么有了录相你却不知道。” 罗长平点下头。 “你认为它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饭店,并且被放进了放录机?” 罗长平觉得这事展佳木更是早去询问过。如实说道:“我也生气,接着就去问怎么回事了。服务员说一个女人将那碟子交给的他,让他放。他以为是酒宴上的客人。就放了” 和展佳木问到的一样。“你刚才话里提到一个女人,你觉得是那女人做的吗?” “不是。”罗长平不想继续扩展矛盾。“她不知道我在那儿定了房间。” “那谁知道?” “没人知道。” “那录相怎么来的。” “我也奇怪。” “那只能立案调查了。” 罗长平还懂些法律常识,真要立案那得有叶妮本人出面,或者亲自授权。“找到妮了?” “这不需要罗总操心。” “她在哪?”罗长平还是想知道叶妮的去向。 展佳木不予回答,站起来,轻蔑的语气下压着切齿痛恨,“我向罗总保证,我会取得她的授权,罗总放心。蓄意强奸,偷拍录相,名誉侵害,罗长平,你会知道什么叫代价!” 展佳木转身就走。取得叶妮的“亲笔”授权完全不成问题。展佳木好歹一律师,钻个空子,走个捷径,至少将罗长平送上法庭还不成问题。 罗长平不免懊丧。一点不怀疑展佳木会这么做。展佳木一句骂语没有,理性的声音和脸,却表达出一种更致命的情绪,是要不惜代价将他送进监狱! 展佳木不等回到家,展研锋的电话又过来,“妮给你信了吗?” 展佳木从展研锋那儿知道真相后,就对他没有好态度,没回答。又气冲冲责问过去:“哥你既然知道妮爱了这样的委屈,你竟陪她忍下!你让我很失望!你在我心目中的高大男人形象现在只剩下龌龊。我不愿和你这样的哥哥说话!” 展研锋闷。“那你让我将罗长平杀了?妮她说是酒后我再多一问,她就上情绪,我还能怎么做?” “妮傻,不知道给人算计了,你也信?你完全信吗?你是自私,小男人的自私!你怕妮丢你的人,妮的羞辱完全顶不上你男人的虚荣心!” 展研锋情绪一盛,又咽下去。事实上,他也搞不太清他是不是那一己男人的虚荣心作崇。可,要说他完全不介意将叶妮失身给罗长平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他清叶地知道,那是真正的自欺,和欺人! “我要将罗长平送上法庭。要我像哥这样窝囊地放过罗长平,我宁可明天再看不到太阳!”展佳木愤恨地说完,挂断。 展研锋也放下电话,脸上气色凝结。既然事情已至今天,确实,再没有放过罗长平的理由。 展研锋去办公室,打电话,请任康过来。他断定,任康绝对是事情的知情者。 但,任康咬定了他不清叶,一切只是偶然碰到。 “对不起展台!”任康真诚的惭愧,真诚的道歉,也毫不犹豫地拒绝展研锋,“真的帮不上您!” 任康知道展研锋不会相信,可他没办法。这里面,罗长平与关静的砝码不轻于良心与叶妮的重量。 何况,又减去对展研锋的忌惮。有他和李莹如的关系,即便真得罪了展研锋,应该对他也形成不了毁灭性的打击。况且,他知道,展研锋不是携私报复的小人。 展研锋没再说什么,点下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展佳木怀了身孕的身体,又这段时间常养着,缺少锻炼,较虚弱。回家躺到床上,很有些不能再动。 佳木妈妈上来,坐床边,爱呢地抚摸着女儿的身体。责怨:“以前嘛,小心成那样,下个床还要人扶一把的样,现在,天天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跑进。佳呀,妈很不安心!你要在爸妈这儿弄出个好歹来,南方和你公公婆婆会怪我们的” “妈,没事,三个月内才是危险期,现在已经过了。我没太到处乱跑,只是这段时间活动的太少,现在一动,有些暂时不适应。其实,怀孕还是多运动些好。”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有理!”佳木妈妈轻轻拍打到女儿身上一下,又道,“佳呀,也算尽心了,就这么着吧。你伯母还想让你劝劝你哥呢。我们知道你不尽些心也过不去。可是,你爸烦了,晚上都气得睡不着,觉得丢人!说妮不回来也就罢了,要回来了,决不能让你哥再犯傻。都没敢告诉你奶奶,你奶奶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说了肯定是不同意,怕是一听就气出个好歹。所以,这事呀,你们千万别说给你奶奶,她问到妮,就随便找点理由混过去。以后,别提她了” 展佳木坐起来,不满,“妈,不是妮的原因,是她被人欺负了。我不能不管,我不管谁还能帮她?我哥那儿你们爱怎么去说怎么去说,我懒得管他!我现在不和他说话。”展佳木说着又趴倒。爱之深恨之切,一直视为男人完美楷模的哥哥,现在屡屡屡屡让她失望。“妈,别说这个了,我想暂时忘记一会儿,想着心里就气” 佳木妈妈叹声,先作罢。站起来,“休息会儿吧。” 展佳木第二日很早出门,要去律师事务所,做个完整的案例规划。 苏晓闻在院门外张望,见开车出来的像是展佳木,脚步迎过来。展佳木也停车等她靠近,看出来,找她的。不过,她并不认识苏晓闻。 苏晓闻走近车窗,问:“你是展佳木吧?” “对,你是” “我是妮的同事,我叫苏晓闻。” “噢,上车来说。”不管苏晓闻所为何来,既然是找上门来的叶妮的同事,展佳木自然不会放过。至少也要询问一翻。 苏晓闻绕到另一侧,坐上副座。展佳木浮上些笑容,友好客气,“你好!你找我有事吧?” “嗯。我联系不上妮,你知道她在哪?” “她目前不想见人,请原谅。” 苏晓闻理解,点下头。“可我想找她谈一下。我给她发了短信,她也没回。麻烦你告诉她,和我见个面好吗?” “你和妮关系应该不错吧?” “嗯,我是电视台她最好的朋友。” “噢。我会尽量转达,不过,她未必答应见。她现在我想你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状态很差,只想自己安静地呆着。你找她什么事?” “我想,她见到我后会感觉好点的。” 噢?“苏小姐,你可以相信我!你既然来找我,就是知道我和妮不是一般的关系,我们像亲姐妹一样,互相没有多少隐瞒的话。你也是妮的朋友,我们一块帮她好吗?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什么事?” “我是妮的全权代理人,帮她处理这件事情。这事,先不说录相之外的事情是什么性质。只录相本身,这种行为就十分恶劣,足够侵权,是法律不允许的。” 苏晓闻听出来,“你们是要告罗长平?” “是的,我是妮的授权律师,还请苏小姐帮妮,帮我!你要知道,即使你现在不说什么,到了法庭上,你还是将被传唤,还得回答我的问题。对不起,我说到与案子有关的事情,就容易犯职业病。话听着可能有点生硬吧?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和你说明一些情况。” 苏晓闻倒没很在意她的语气,急着进一步求证:“妮的决定?她要告罗长平?” “对,蓄意强奸,侵犯隐私” 苏晓闻急,“你让我和妮谈谈好吧?你带我去!她不见我时再说。” “苏小姐,妮的性格你可能也了解些。实话说,她还是不想闹得太大,是我力主她起诉。我不能让她受这样的欺负就算了。所以,我并不希望有外人再干扰她。必须起诉!” “可可罗长平那天没怎么着妮”苏晓闻说着垂下头去。 “苏小姐知道什么,说吧!请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与一名律师的操守向你保证,绝对会尊重和保护你的权益。如果你不希望将来出庭作证,我会提请实施证人保护。” 苏晓闻沉默片刻,决定说出。心里憋到现在,也不是多舒服。何况,牵扯到罗长平切身利益。“那天,我赶去了,他们都喝得太多,不知道” 苏晓闻讲述下来,展佳木有点惊在那儿。这种情况,她还真是完全没想到。“那,录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认准那是妮,我没看过录相。” 展佳木沉思。饭店里给放映的录相磁盘,她一早就拿回来。此时想来,难道,是因为后期在床上的成了苏晓闻,所以才特意抹去画面,只留下声音混淆视听? 展佳木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道:“麻烦苏小姐再说几句话。随便说。” “说什么?你不要将我的话录音” “放心,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想要你一点声音作个比对。” 苏晓闻又叮嘱,“麻烦你告诉妮!” “好的。” “这样,就不会告了吧?虽然放那录相的事有些不道德,可也不一定就是罗长平干的。我都帮你们了,你和妮就不要再追究他了好吧?” 展佳木收起了手机录音,已经足够用。她望着苏晓闻的眼神多份深意。“苏小姐,很爱他?” 苏晓闻扭开脸。 展佳木叹一声,“如果确实像苏小姐说的这样,就算了。看在苏小姐的面子上。” “谢谢。” “也谢谢你。你为什么不接着和妮说明白?” “我。不想说。我想,看情况的。看到妮也没什么大事,也和展台要结婚了。就更没想现在说。” 能理解。展佳木点头。感觉,苏晓闻最重要的是不愿罗长平知道。 与苏晓闻分手后,展佳木去工作室,截取录相中未出现画面的一段清晰录音,并苏晓闻的声音样份,送去专门的检验机构。 两天后出来结果,果真,同属一人。展佳木心里,瞬时松出口气,马上又拨打叶妮的电话。可仍然是关机,只好留了短信。 展佳木回到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大沙发上躺了一脸疲惫的展研锋。闭着眼睛,已有些困乏入梦,房门一响,惊觉,又睁开眼。看看展佳木,坐起来。 去了一大半心病的展佳木再面对堂哥,又宽容多了。望着两眼红血丝,上来心疼,坐他身边去,“哥,妮给我来过一个短信,说她很好。” “你没问她在哪?”展研锋急切。 “只是一个短信!我接着打过去电话就关机了。我想,她只是想一个人呆段时间,总会回来的。哥,你想过妮回来后怎么办吗?你还要坚持和她” 展研锋明白她指什么。“不会变。” “可是伯母和奶奶他们可能都不会愿意。不管事实本身如何,影响都出去了,无法挽回。他们更在意的,其实就是影响。” “我不在意。” “可婚姻不只是你个人的事。” “我会做好他们的工作。” “那妮呢?她是不是自愿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将工作暂且做通就好吗?你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得靠一方做工作达到,正常吗?妮是自愿和哥在一起吗?” 展研锋沉吟会儿,和展佳木交心,“佳木,我和妮说,我不逼她,直到她主动地愿意嫁给我。这期间,只要她找到更适合的,我会放。为什么要定婚,为什么定得这么急,主要是不想她再受人骚扰,是为了保护她。” 可,竟是防不胜防!展研锋又咬牙懊恼。 展佳木又不客气地挑明,“可是,哥你不觉得和你定了婚,会影响她再找合适对象吗?你说保护,我倒感觉是哥急着贴上标签,告诉人家,这个,不能碰!” “我不可能没有任何私心。其实我不认为有比你哥更适合她的人。如果她真的和哥没有缘分,不管什么标签,该她遇到的人都会遇到的。” “那祁呢?” “别提他!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妮和他在一起!怕是妮也是因为魔上了他那幅漂亮面孔,可这样的人能照顾妮一辈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妮,绝不能接受。” “哥,你怎么就认为祁对妮不尽心” “不是显而易见吗?不是他不负责任会搞出现在这一出吗?你不在家,很多事都没和你说。你知道妮在祁白若身上受了多少苦,伤了多少心吗?佳木你不知道,哥都记着。想来,就痛得心里不行。她住院二十天,急性肺炎,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那祁白若只像个外人样去她床前坐了不到一小时!没照顾过她一天!可妮天天晚上梦里哭这样一种自私自我的人,你也同意妮跟他?” 展佳木张了下嘴,有些无语。心中听着也不禁疼怨不满。想到那次肚子疼住院,哭成那样,也是委屈那种情况下,祁白若还是丢下她不管吧? “可是”展佳木还是看出,感觉出,叶妮爱的是祁白若。“她在哥身边也不开心呢?” 正文 第145章 恍惚 展研锋眼神有些恍惚,似自语又似回答展佳木,“那张脸有时无论怎么哄也不见开心,我还在一遍遍地问,丫头,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大哥帮你。她不肯说。现在,我知道了,我就得帮她,帮她不能继续错下去。” 展佳木沉默片刻,叹气。告诉实情:“见到妮告诉她,我查过了,她和罗长平没具体发生过什么” 展研锋一下瞪大眼,“什么意思?” “那录相前期是妮,可后期,不是她。” “不是她?”展研锋脑子里有些乱,想不通。明明是叶妮嘛,怎么可能变了?而且,那天,他亲眼看到叶妮从那房里跑走,也看到了房里的罗长平。 “是真的。我拿去做了声音鉴定,不是妮的声音,是另一个人,是谁我不和哥说了,我答应不对第三个人提起。相信我好了,真的不是妮。” 展研锋脸上泛喜色,更急,“得告诉妮,这丫头到底在哪” 展佳木拉住他,让他不要激动,“哥,妮总会出现的,她给我发了信息,就是不想我们太担心,可又不愿现在露面。我们就让她自己安静些日子吧。” “可是”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管怎么说,见不到叶妮,展研锋无法放心。 罗长平烦闷中,接到第一任前妻的电话。第一次接的很痛快,似乎早有点盼着这电话。 小美妈妈终于回来,要来接小美。以前不算什么好消息,可如此烦乱的状态下,小美有妈妈在身边,少他一些顾盼。 罗长平的电话又打给苏晓闻。苏晓闻半天才接。“嗯。” “和小美在一块吗?” 什么时候就她和小美在一块!苏晓闻没好气,“她上学,我上班!” “你接出她来,给她收拾一下,我一会儿去接你们。小美妈妈回来了,要接她走。” 搞没搞错,她说了她上班!“我” 可罗长平挂了! 真当她保姆呢!苏晓闻冲着电话气闷下。也不算忙,快下班了,和周主任说一声,出去。 罗长平到家时,苏晓闻和罗小美已准备好行礼包等着。 “走吧。”罗长平有些不舍,抱起了已十岁的女儿,一块出门。 车行至小广场附近。停后,罗长平没下车,回头抚下女儿的脑袋,道,“宝贝,什么时候想到爸这边了,就打电话,爸还让晓闻姐姐接你去啊。”又对苏晓闻道,“我车上等你,你送小美去吧,在广场那边。” 苏晓闻感觉罗长平是一点不愿见小美妈妈。无异议,拎了罗小美下车。 走不多远,广场附近,一辆白车旁站了位妇人,看到罗小美,先伸了胳膊迎上来:“宝贝!” “妈!”罗小美也扑去,母女抱到一起。 “想妈了吗?” “想妈!” 母女说着,伤感。 上次接罗小美时是任康进家接的,苏晓闻没见到一任罗妻。而苏晓闻进台时,罗长平第一任家庭早就解体。 这是第一次见到,苏晓闻不禁上下打量。一任罗妻身材削瘦,相貌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算太丑。可收拾得干净整洁,带几分幽冷的气质。特别母女相拥一下的感觉,很让她有种母性的生动。 苏晓闻叹惜,为什么一对夫妻就闹得仇家陌路一样?要是还是一家人,哪有眼前母女的这段分离! 苏晓闻想着,忽然给自己惊讶掉:她竟,盼他们好!对罗长平一任前妻没什么情敌心态!? 一任罗妻眼光也注视向她。苏晓闻急挥去心头的杂念,感觉那眼光里有些戒备,怕产生敌意,忙笑脸叫过去:“嫂子!罗总忙,平时我陪小美玩玩。” 女人脸上一下温和。道谢,“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 “妈妈,这是晓闻阿姨。”罗小美也一口友好的介绍。 小美妈妈眼光又投向苏晓闻,含笑道别。 “晓闻阿姨再见!”罗小美也向她摆手。“我想你时给你打电话!” “好。”苏晓闻向车上挥手,心里,也有份说不出的酸叶。还真是相处上了感情。 直到,望着白色汽车驶远。闷闷转头,罗长平已站到了后面。她没理,默默往他车上走。 罗长平心情也痛快不到哪去,可向来不是自己憋闷自己的人,上车后道:“闻闻,哥带你找地方玩去?” 苏晓闻蔫蔫地问:“去哪。” “你说去哪,咱就去哪!哥可能也陪不了你几次了。展佳木怕是咬上我了,女人,恨起来很可怕,会不管不顾。” 苏晓闻问他:“那录相真不是你弄的?” “我弄那个!”罗长平神态语气像无辜屈解的君子。 苏晓闻接着鄙视,“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罗长平嘿嘿笑,时刻不忘讨巧。“有一件事永远做不出来!那就是伤害我可爱的闻闻妹妹。闻闻,哥就是你亲哥,你就是哥的亲妹妹!” “谁想做你亲妹妹!” “咦,这么埋汰你?”罗长平毫无知觉。 苏晓闻推门下了车。 “哎闻闻?闻闻?”罗长平叫了几声没叫回,望着苏晓闻的背影也莫名其妙:这丫头越来越有脾气了! 罗长平等了几天,却听说展佳木昨天回了成都。 这不是蓄势待发,倒有些像偃旗息鼓。 为什么? 以为会来的事情却等不来,不管该喜该忧,都令人心里纳闷。 没有罗小美,也难来一次苏晓闻的家里,孟婧然登堂入室,正式做了主人。罗长平从心里倦怠,什么也懒的管,随便她。 孟婧然听他沙发上又散出口闷气,坐过去,抚向他的额头,笑问,“平,你今天不去班上?” 罗长平没答。确实不想去班上,可怕说不去,孟婧然再给他找出些事来。 “看你这几天懒洋洋的,这也是积劳的后果,平时太不注意保养了。今天就家里休息一天吧。”孟婧然温存的话语说着,小手周到地已在他肩部揉捏,力道恰到好处。 罗长平嘶嘶地舒服上。平心而论,孟婧然呆在身边并不是特别讨人烦,他越懒待应付她,她越温存地俯就。 一个温存周到的女人服务在身边,似乎他也有理由去懒。随便她拖着一天算一天。又不耽误他找其他女人。 孟婧然将他半个背按摩一遍后,手摸在他胸上,问:“平,晚上咱们出去吃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散淡应一声,“嗯。” 孟婧然高兴,“我在东海市的大表姐一家来了,我还没见见呢,今晚你陪我一块请他们吃顿饭吧。” 罗长平立码感觉有点见家长的味道。起身,从孟婧然手下脱逃,“我得上班去。” “长平!”孟婧然拽住不让走。“你刚才没想去上班的!” “我是恨不得不去!可事情早挤成一堆了,不去还得行。” “我表姐和表姐夫大老远来一趟,你怎么不能抽点时间?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罗长平认真起来:“然然,我罗长平可能很无耻,可我向来话说到明处。我不是你的面子,你要非在我这儿找,那就只能丢面子。你愿意暂时在我身边,放心,咱养得了你,一天花个千数块钱,咱这儿绝没问题。可你别想别的。 我这样的人既不适合你有别的想法,也不现实你想。我没想过再结婚。有那么多次了,傻子还会再往那坑里跳。我劝你,还是抓紧地找个能和你结婚的,好好地嫁了。结婚时,哥好好陪嫁你一笔。别瞎耽误在我这儿” “长平,我爱你!”孟婧然胳膊往他身上圈。 罗长平挡开那胳膊,很生硬地抽身离开沙发,往门口走。“走时记得关好门。” 罗长平出去,身后关门。 这门,他暂时没能再回来。 展佳木没穷于追究,罗长平的劫数依然到来。 关平死亡,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幕,以及关平杀人的理由,无论如何假设,也成猜想。但关平杀人,目前来说,各方证据确凿。警方已准备,此案就此暂且结束。 但,小纯的案子牵出李副州长的小舅子,这没来由的让相关人等慌乱受惊。罗长平做了许久的努力,终于,一夕皆破。 云轩的大老板因房地产投资不力,给云轩的事再一搅,再镇定不住。扔下有罗长平投资的一片烂尾楼,不知去向。疑是携款私逃。 罗长平没到办公室就接到报信电话。破口大骂,“靠他妈的,王八蛋!报警了?” 回答,“接着就报了” “靠你妈的!”罗长平又恶骂。“谁让你报警的?” “这消息一出去,工人,小股东们,都疯了,挤了来闹事,当时就惊动警察了我这好容易挤出来给您打电话” 罗长平啪扣了电话,想办法。这段时间他是硬压着让云轩低调经营着,就是怕搞出过于复杂的动静,让公检法等部门完全介入。一旦给兜了底,所有在里面的都得光屁股出来。 这时候,云轩大老板携款私逃,这简直就是毁他罗长平。毁得不仅是他的家财,烂尾楼顶多算投资失误,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可云轩真要给列入涉黄打黑的重点查处范围,那作为投资者之一的罗长平可是涉嫌违法经营。 他妈的王八蛋!罗长平又气急败坏地咒骂一声。 车已进单位。停好,下车,边拧眉思索,边走去办公室。 不等罗长平的办法付诸出第一步:打出电话。警察似乎是追在他屁股后面来的,警笛肆虐,毫不含蓄地将他从办公室带走。 整个电视台瞬间给全部惊动。 苏晓闻第一反映就是往展研锋办公室跑,不顾分寸,红脸恼怒道:“我已经和展佳木说了,她答应了不告他,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 “你说”展研锋有点不确定。 “展佳木说不告罗长平了,为什么警察来抓走了他?” 展研锋明白。略一沉吟,告诉,“台里也是半个小时前才接到通知。罗长平可能牵扯进一桩非法经营色情场所的案件”他桌上的电话响。他看一眼,站起来,“韩台长叫我。他刚过来,就是要和大家商量下罗长平的事情。一会儿我再和你说情况!” 苏晓闻脸色又变白,惶恐。“展台,你们帮他” 展研锋往外走,“台里能帮的会帮的。” 苏晓闻愣愣望着他走出,有点忘了跟出去。房门静了好久,才忽然醒悟,急忙走出展研锋的办公室。 苏晓闻知道,电视台没有她说话的分量,而展研锋,她怀疑他会真的帮罗长平。 苏晓闻又给任康打电话,任康明白她打电话来的意思,不待她说出来,先道:“我正在找人,打听罗哥的事,有结果我告诉你。” “好。”苏晓闻不耽误他的时间,急忙挂断。 任康最要找的人当然是李莹如,再让李莹如转求她父亲。 李莹如一口答应,很尽心想帮。知道,罗长平以前多走关静到她父亲的路线,也愿意让他们看到她的能量,从此将关静抛弃。能给予关静打击的事,她都义不容薛。 不过,李军和竟电话里严肃告诫,让她不要乱出头。 果真是枕头风更厉害!李莹如叫,“是不是我去求那狐狸精和你说,你才答应帮?” 李军和闷声气,想想,认真告诉:“小如,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这案子于书记亲自过问了,要严肃处理。现在谁也说不上话。别瞎闹,给爸添乱。我忙呢,挂了。” 李莹如只好如实与任康回复。 不过,此案的复杂性还远不止李军和告诉李莹如的这些。 罗长平突然给警方带走,是云轩老板携款私逃的后续反应无疑。与展研锋前期运作不无关系,但,季春秋更“功不可没”。 季春秋的一点想法给祁瑾红母子无情打击下去后,一时消停下。却不由自主地多关注着叶妮的事。 与祁白若闹得莫名期妙,他管不了,与展研锋的定婚对他来说也可以接受,但一个性爱录相的曝光让他说不出的堵,感觉受侵犯的不只叶妮的利益,丢得脸,不只叶妮的脸。特别叶妮从此悄然消失,这让他更对罗长平凭添憎恶。 力谏于书记严肃处理,严厉查办相关人等。使包括李军和在内的一些“缓和派”的声音完全给压住。 从一个侧面看出,季春秋在于书记那儿说话力度无人可及。一应人众当然也早就看明白。李军和紧急刹车,避免与季春秋正面碰撞。 如此一来,罗长平的问题便有点成了众人绕行的死结。 云轩大老板也被公开通辑。 祁白若深圳回来。 深遂的眼眸更透着一股寒意,但一脸清爽,没了走之前的半脸须髯。 电梯间与走廊中碰到几人,客气地与他招呼一下,过去。与他去深圳前没有特别不同,带着一点谨慎。这是从召妓事件以来,一系列事情后,留下的后遗症。但,他很快知道,那层谨慎里,已不只他知道的内容。 坐回办公室不到一小时,打了几个电话,包括一个公寓中介的电话。他要重新买处住处,把过去那些都抛弃。祁白若对女人永远都是高傲的,在那笨女人身上,已浪费太多无谓的傻劲。该都让他们见鬼去了! 嘟,嘟,办公室外面两声敲门声。 “进来。”他应。 进来的人有些让他惊奇,是七八年没再见面的罗长平一任前妻,徐玉。他站起来,“哦,嫂子!请坐。” 徐玉没坐,站于桌前向祁白若行礼。“对不起,我先替长平向你陪罪。我知道没脸来求你,可是,我实在没别的办法” 祁白若急从办公桌后出来。有点搞不清状况。“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徐玉声音颤了下,稳住,“我和罗长平早就不是夫妻了,可他还是我孩子的爸爸。我病了,这边没人知道。是活不了多久的病。我不想孩子没了妈妈,也没了爸爸。我心疼,想到,一刻也安不下心。只好来求你了” 祁白若更困惑,“嫂子病了?这如今哪有绝对治不好的病,别这么说。罗总怎么了?” 徐玉认为祁白若在装傻。和任康已经一遍遍分析过罗长平这事,认为,展研锋与祁白若都有借机报复的可能。但,季春秋插手,更明显的应该是祁白若运作的结果。 无论展研锋还是祁白若这儿,任康都不便出面。便,只好由苏晓闻与徐玉分头做工作,展研锋继续由苏晓闻公关,而徐玉来求祁白若。 徐玉求:“祁,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长平一次吧。求你了!这是我所有的财产,不多,四百万,是我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才凑起这些。求你给讲个情!政府那边罚多少都行,剩下的等他出来,再凑钱还” 祁白若还是没听明白,可知道是出大事情了。“嫂子,我确实不知道罗总出什么事了,我刚从深圳回来。你能详细说说吗?” 徐玉看他会儿。有点拿不准他是真不知假不知。但即使他真不知,去季春秋那儿求情,也必得求助祁白若。说道:“云轩的大老板携款私逃了。云轩会所给查处,被定性为色情场所。那儿有长平的一部分投资,所以就把他抓起来了。” 祁白若基本明白。“嫂子是要我去跑跑关系?” “是啊,我也真的没处可求。听说人大季主任插手这事,要严办,现在都没人敢去说话了。你和季主任有交情,求你去说上句吧。” “我”祁白若不是完全不想帮,只是,为叶妮的事,他与季春秋早就有了嫌隙,他不知道如何去开这个口。 徐玉见他犹豫,继续求,“求你了祁!那位叶记者在哪?我给她跪下,替长平陪罪我先给你跪下” 徐玉要跪,祁白若急去拉住,“嫂子你别!我会尽力” “谢谢。”徐玉垂泪哭泣。 祁白若听着有说不出的奇怪。这与叶妮有什么关系?徐玉一开口就是让他放过罗长平,好象他让人把罗长平抓起来的一样。什么原因?他外出这段时间,除了云轩这事,还发生了什么?探问:“嫂子季春秋为什么要和罗总过不去?” 徐玉有点哑口。感觉祁白若真就不知道的样子。可他到底不知道多少?不过,祁白若要知道是早晚的事,此时他不知道,瞒着他,他答应帮了,到时知道了,会不会更恼?谨慎道,“我妇人之见,还以为祁你记恨你哥,故意找季主任为难他呢。” 可他为什么要找季春秋为难罗长平?因为罗长平对叶妮有想法?他还不至于为这对罗长平下这种手吧?可徐玉的话里就这意思。“难道和叶妮有什么关系?” 徐玉嘴动了几动,脸色极不自然地变换着,有点说不出口。看来,祁白若是真的不知道了!叹,看来她来求的是凶多吉少。现在他答应帮,谁知道一会儿知道了又是什么反应! 徐玉决定能化解多少算多少。又抹泪,“祁,你就原谅你哥一次吧,他是一时犯浑才对叶记者做了那样的事。我听着,放录相的事,真不是他做的。他也是给人算计了求你了祁,求你了!” “什么事?”祁白若完全糊涂,可心里不安地跳起来。 “他”徐玉哽咽难语。 “嫂子,你先回去,我再找你”祁白若心越加慌乱,有点零乱地表达着,人已往外走去。 祁白若驱车直往叶妮呆的网点去。 车,越行越快,心跳,也越来越急躁。 竟忽然间,一下眼里溢出泪来。又狠狠一闭,滤去。在听不到叶妮的那块地方,他以为已有足够毅力将这女人慢慢从心里化掉,蒸发掉。 原来,没那么容易。那个女人就这么不可思议地成为他最痛那一部分,有任何不好,他所有神经感受到的,都是痛 面对两眼猩红询问来的祁白若,张主任没有保留,将所知都告诉一遍。 祁白若脸上肌肉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可心一下塞得满满。反而有些麻木。 一路急驶,又奔回。 下车,眼前一晕,一口腥涩涌上来,嘴角,立即挂上一道鲜红。像打开了心门,疼痛感,立即向所有神经漫延。心口撕裂的疼。 他脚步飞快地奔上楼去,脚步停在了罗长平的办公室。 他抬起一脚踹向房门,那门与他的骨格差不多坚硬。晃几晃,脱落一半门轴,他脚腕,也半晌麻痛。 罗长平不可能在!疼痛进一步让祁白若清醒。 他又奔走,完全不顾脚腕断裂般的痛叶。那笨女人正比他的所有疼痛,更疼! 展研锋在他的办公室。 祁白若大推开房门,盯着展研锋,一步步走近,立住。 展研锋没有一丝退却,迎着祁白若,也剑眉拧着,冷眸对视。 “叶妮呢。”祁白若声音颤抖着,和心口的感觉一样,火辣辣的烧痛。 正文 第146章 回答 展研锋不予回答。祁白若咬牙切齿:“展研锋,我不知道该说你固执还是说你很无耻。你明知道她是为什么离开我,你却不说!我怀疑你是真的因为爱护她,还是自私地只是想得到她。” 展研锋冷道,“我不需要你相信。” “她去哪了?”可祁白若问着有些绝望。感觉他不会告诉他。 展研锋没回答。对,即使知道,他也完全没想过告诉祁白若。对于展研锋来说,即使罗长平可以原谅,祁白若也不能原谅。 “展研锋”祁白若冲动地往上冲,后面给人紧紧抓住衣服。祁白若给拽得身体一困顿的工夫,胳膊也给一只手用力地握住,往外拉。 “走,出来,我有话和你说。”韩台长的声音。 祁白若给韩台长拽着退到门外,一甩,挣开束缚,没理韩台长的茬,点着微跛的脚,又走开。 祁白若回到自己车里,眼里已经没了方向,俯到方向盘上哭起来。多少自责,疼痛,并男人的羞愤,一起流落。竟是越来越难抑制,抽泣得满身颤动。 祁白若记忆中,这是第二次痛哭。 抹净最后一眼泪,打电话给叶妮,关机。他发动起汽车,回那个家里,看看去。 没有叶妮!只有她离开的痕迹。 祁白若此时,脑内空气稀薄,空伫半天后,想起,电话打给展佳木。“叶妮在哪?” 展佳木声音有气无力,“祁,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她给我来过一个短信,说很好,不要担心她。我想,可能在外面一个人安静几天吧” “十几天了!”祁白若声音陡高。这叫安静几天嘛,音讯全无!“再没其他信吗?没有吗?” “没有。估计已经不在附近,可能离开d州了。我哥天天一个一个查那几天的汽车火车” 祁白若放下电话。垂目怔会儿,拇指飞快按动几下,发出一条短信去:我爱你。 他重重靠到椅背上。三字,字字痛得心中不能喘息。他眼前是叶妮乞求这几字的泪脸,终明白,那不是索取,不是恃情挟迫,是那蠡东西在再无法卑微地乞求一个留他身边的机会! 他却没给。 展佳木那儿的情况不乐观。放了祁白若的电话后,也给叶妮发短信。每天她都给叶妮发一条短信,她已经告诉了她,那录相不完全属实,是被人剪辑过的。可叶妮还是一点音信不回。展佳木用力按着手下的键,急恼:“青你在哪?我的宝宝要保不住了!已经流了好几次血,我怕!叶妮我恨你!” 酷夏时节,夜来一场冷雨,竟微有秋意。 走在综合频道走廊里的祁白若微跛一点脚,更,带来一股肃杀。 自从关静升任综合频道主任后,祁白若第一次,未经约请,主动出现在这儿。 走廊里,先后两人与他错身过去,都和他打招呼,他仿佛谁也没看到,径直向着一门走去。 但那门锁着,没人。 是的,他已经知道,任康调来,关静病休。只是,现在,他想马上,见到那个女人。 祁白若生硬地猛拧着门锁时,任康走来,看到祁白若,略一犹豫,还是继续走上来。感觉,早晚,祁白若会找他,躲不了一世。 “祁老师” 祁白若头转向他,脸上的气色让任康不禁一时掩声。又轻笑下,“祁主任,关主任病休。不在。到我办公室坐坐?” 祁白若没多言语,给任康引着,进入一间办公室。任康要拿杯子给祁白若倒水。祁白若已开口,低沉的声音道:“告诉我,那天怎么回事。” 祁白若已整个事件调查设想一圈,感觉这录相里事情应该发生在近一个月前,在那个叶妮给他的最后期限的前一天。所以那天,叶妮忽然变得不可理喻。 祁白若把那天的饭局已查出来,也查出了那天参加的人,详细了解了那次饭局的状况。 这不难。首先李凯就基本全向他讲述清叶。但,认为,那天叶妮确实喝醉了。小杨更是肯定。 祁白若还是将信将疑。而且,即使是那天叶妮喝醉了,他们没有如他想像的那样,给叶妮用下三滥的手段,也肯定是蓄意让叶妮喝醉!这,是不用有任何怀疑的事实。 以任康与罗长平的关系,和平时的亲密程度,祁白若认为,任康必定知道。 任康没装作十分无知,点下头,回答,“我知道祁老师问什么。我听说后,也很气愤,感觉,替罗哥对不起祁老师。我问过,可罗哥不告诉我。我确实不太清叶情况” 祁白若盯住他,眼殊没动。任康垂头,不正视祁白若的目光,只道歉:“对不起,帮不上祁老师,对不起” 祁白若走近他,道:“任康,我没想过让你感激我什么。不过,如果当初我不是力保,十个罗长平,也保不到你今天。” “是是是,我知道!谢谢祁老师!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将来可以帮的,你只要吩咐到,一定竭尽所能” “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这事,我真的不知道。” “不说吗?” “是真的,不清叶。是真的!”任康抬起眼来,迎住祁白逼视的目光。 祁白若目光再锐利,也达不到他的心肺。一收,转身往外走。 对不起!任康望着祁白若的背影又暗自抱歉。如今,他真的什么也不能说。不仅怕对罗长平不利,而且,说了,让祁白若知道那事他知道,却仍然让它发生了,也没有告诉他,不管今天他是不是告诉了祁白若实情,怕是,祁白若都一样记恨他。不如,不知道的好。 而且,他为祁白若也算尽过力了。他提前问得苏晓闻值班,不会远处去;他当时想在丽景大酒店守着的,后怕苏晓闻未必及时赶得到,所以移到他们吃饭处守候,给苏晓闻充裕的时间。他认为苏晓闻的能力,足够阻拦下只是有几分醉意的罗长平。 苏晓闻也明明告诉他,她及时赶到,拦下了!只是,很搞不懂为什么又有了性爱录相。 但,罗长平给他的感觉,那天,像是真的发生了。还有叶妮羞愤中扎进河里的情形,也像说明发生过。 实在,他现在也有些搞不清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认为,他尽力了。为了保全叶妮,对得起祁白若,真的,尽过力了! 凌晨四点多。 祁白若从酒吧离开,没回住处,驱车,直驶省高干住宅区。 大门附近停下,打电话给关静,“出来。” 关静张张嘴巴没说出话来,知道,这难得一见的来电,是为了叶妮。可没想到这个时间打来。 “你”关静刚要说句什么时,电话挂断。关静想想,还是起床。穿了衣,出门。家里没他人,不用怕弄出响声。李军和晚上没回,而李军和不回时,多数李莹如也不回,有点惹不起躲着起的意思。 因为,只要李军和不在家,关静和李莹如没有不吵的时候,只要吵了,李军和回来后必会教导女儿一番。气得李莹如咬断牙根。 关静感觉挺好。 关静出了院门,望到祁白若的车,走过去。 祁白若摔车门也下来,立着,等她走近。关静望着他走来。桔黄的灯光下,看不出他脸上真正的颜色。 她裹下外套,立着,等他说话。 祁白若脸上抽动下,说出来的声音很平静,“上车。” 这同样不可多得的约请,此时也不一般,关静选择了犹豫。 祁白若手握到她,生硬地往车旁一带。关静便更坚定回避那车。不上。 他双臂一叉,顶到车上,将关静固在中间。望着她,一阵酒气直喷在她脸上。 关静轻声提示:“若,这是大街上。虽然这时候人少,可未必就没人看到” 祁白若嘴角动一下,声音有点嘶哑,“你是怕人看到李副州长夫人和男人偷情,还是怕,有人看到我掐死你” 关静眼珠在他脸上蠕动下,选择了闭嘴,不继续激怒他。 祁白若似醉似痛,腿上一软,身子往下坠了下。头,便有点不支地搭在关静肩上。 关静不禁心里一疼,手抚到他头上。“若” 可是,这颗暂垂到她肩上的头颅不是一只伤后回家,等她舔抚的牛犊。 祁白若一只手已不知不觉间放到她的脖颈处。忽然,戾气一盛,掐住她那儿。细软一把,只需他闭眼一狠,就能掐断般。 关静立即感觉到难以言述的不适,用手推扯,“祁放开” “说,对她做过什么。” “没有” “没有?确定?”祁白若手下又一加力。 “欧你疯”关静已经给掐的说不出完整的语句,手乱抓乱踩向他的头发和脸。 祁白若微避着头,给她抓上几下,也便抓上。不管,手劲一点不松。“我告诉过你,不要伤她!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介意,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你也是女人吗” 关静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腿乱踢着,手上继续乱抓向祁白若,可抓去的方向越来越虚。她的眼睛已有些无法帮她正确定位。 一辆车急驶过来,车上扑下任康,低声惊叫:“祁主任,快放手!关主任要不行了!” 祁白若仿佛没听到。一双被心火烧得通红脆裂的眼眸盯死在关静脸上,将一腔痛恨往手上倾。 任康看看,牙一咬,拳头狠狠捣到祁白若的侧肋。 祁白若身体猛劲一曲,完全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关静。任康上前一把将关静拽过来,不管她现在情形如何,抱起来,先塞进他的车里。 祁白若缓过点劲来,又直起身来时,任康站在他的车前,向祁白若道歉:“祁老师,我也是为你好!你这是玉石俱焚,真的不值得!对不起,我先带走关主任了。” 祁白若只一劲气喘。任康坐进车,汽车低吟一声,驶走 天,一点点亮起,祁白若被酒劲与困乏给束进唾眠。 直到,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将他轰醒,懵懂懂的抓了来,接起,一听不是叶妮,又扔开。 揉下欲裂的头,开车要走。 对面,一辆车与他顶头停住。 是韩台长的车。任康已将祁白若的失控状况向韩台长汇报,感觉,目前,也就韩台长还能左右得住。 祁白若也不难看出那是谁的车,暂时没动。 韩台长下车,司机离开。他坐上祁白若的车,看看一张须孔杂乱的脸有点不忍目睹,叹气。 祁白若问:“台长干嘛。” “回单位再说。” “我还有事。” “什么事?” 要将关静送进公安局!可他没回答。 韩台长郁闷地长叹,揉心脏,“让你们搞得我,心脏快支撑不住了!什么事也不差这会儿,先找个地方,陪我吃点早饭,我还没吃呢。” 祁白若想想,开车。却是送韩台长到一饭店,自己并不下,“台长自己吃去吧。” “下车!我有话和你说。”韩台长语气生硬。 祁白若停了车,也下。 一块进去,找个小房坐好。韩台长要粥,问祁喜欢什么口味的。 “随便。”祁白若没任何吃的欲望。 韩台长便随便点了两样粥,并其他一些饭食。 服务员下去,韩台长望会儿祁白若,猛起身,往他脑袋上拍一巴掌,气恨,“你还像个样吗!” 祁白若仰头靠椅背上,不吭声。 “你又想怎么着?” 祁白若不想说,觉得说了,韩台长会劝他。 韩台长气闷,“让我怎么说你!你这” 祁白若哼地笑,“台长也对我很无语了?呵呵,空他妈的长个光面脑袋,才真的一脑袋浆糊。什么破玩艺!扔货!” 韩台长叹,“也怪不了你,瞧这一出一出的,邪门了似的,不光你,我也一件件惊个半死!人哪有都顺的时候,关键时候,还得冷静,沉住气!人不倒下去,最终失败的是劫难,倒下,那就只能给压死。死了,人家也只会笑话你,不会当你英雄” “我他妈狗熊!什么用没有!我竟然以为和罗长平说了,她就没事了,他们也就恨我,爱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不在乎!你说,我他妈蠢到什么地步!” “让我也想不到啊!善良的人,往往低估人心的丑恶” “是我没用!我蠢!” 韩台长继续劝,“有时人心之险,怕是自己也想不到!罗长平,现在未必不在后悔。就说你,昨晚你要把关静给掐死了,过后你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想像!已经这样了。毁了她,也毁了自己,有意义吗?你死了也还是个窝囊鬼!” “我他妈活该!该死!”窝囊成这个,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人下那种手段,欺负,还他妈不该死! “听老哥哥的话,振作起来,保全自己,以后,才有希望。我也向你道个歉,出了这样的事,也算我这个台长,管理不善!有责任。对不起!” 祁白若双手抱脸,俯到桌上,一会儿身体微微颤耸。“我恨!我心疼” 韩台长默默将手拍到他肩上。无语,相陪。 差一点给祁白若掐死在手里的关静,却进一步走向她的劫难。走向祁白若那套房子。 却不知,半个多小时前,已经有人比她先一步到达。 李莹如清晨回家,见关静已在不在家中,一刻没犹豫,接着离开。叫上谢娜来看被她发现的关静的秘密巢穴。 “这狐狸精以前晚上不知去哪,我还以为躲我,原来还有这么个地方!这狐狸精会不会准备了这儿就是用来和男人鬼混?骚货,我爸一不在家了,她就出来!这么早就不在家,肯定来这儿了。” 谢娜惊疑,望着高高的李莹如指到的楼层不可思议,“不是吧?那儿好象是祁白若的家。” “噢?”李莹如一下也疑惑。愣会儿拽着谢娜下车。到楼门口,李莹如按下一楼住户,笑道,“阿姨,我是二十一楼的,又忘带钥匙了,帮下忙吧?” 门锁给打开。 “谢谢。”李莹如拉着谢娜进去。 谢娜问:“你认识?” “不认识,一次我来跟她后面一块进去的,说了几句话。她住103号。” 谢娜明白。 两人来到二十一楼,李莹如指了2101室,问:“祁白若是这门?” 谢娜点头,“是,肯定你搞错了!祁白若妈妈来时,我还来过呢。” “确定?” “确定!我不只来了一次。” 没等李莹如再说什么,听到叮的电梯响。看,二十一层的数字闪烁,有人要下来。李莹如拉着谢娜躲拐角处。 关静从电梯里出来,边手伸进包里,走至2101房门时,钥匙拿出,插入,打开。 毫不用再怀疑!李莹如一下晾出身来,在关静推门要进时,背后哐地将门全推开,先进了房。关静给惊一下,望着李莹如的背影呆愣。 李莹如径直走进里面,看了圈,没看到还有别人。但她从衣橱的衣物里还是找到了关静的痕迹。关静和一个也许叫祁白若的男人姘居在这儿!!过得俨然是家庭生活,各样衣物用具一应俱全。 李莹如再转回客厅时,看到关静站到电梯门前,准备要下。她冲过去,一把抓到她的头皮,巴掌往头上甩。叫骂:“臭狐狸精,你走什么,你不是嘴硬,很厉害吗?你等着,我叫那老王八蛋来看看!一个外面不知给多少男人骑的骚货,他还天天护着” 关静知道这不是与李莹如叫阵的地方,轮了包往李莹如头上狠命一甩。李莹如呀的叫一声,被迫放开她。关静快步往楼道跑去。 李莹捂着被包角划了一下的眼睛,扑着追上,一探,又一把抓到关静的头发。关静叫痛一声,手伸到后脑,想抢回李莹如手中的头发来。 李莹如气得发狂,手下一松头发,却两手一用力,狠推到关静头上,“臭婊子!” 关静此时所处的位置,很难躲过这种背后的袭击。身体晃几下,下意识地抓向楼梯扶手,抓到了,可脚下还是脱空,身体扭巴两遭,半滑半滚地跌下楼梯去。 李莹如感觉关静下去的钝,不像能跌伤的样。气难平,又追下去,抬起脚来,狠往关静身上踢,咒骂:“去死吧” 谢娜躲后面不敢出声,捂了嘴,眼孔里一阵阵惊跳。再忍不下去,跑下来,拽李莹如,“好了,走吧” 关静蜷着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谢娜有点心慌,“她,没事吧” “死不了!死了才好!”李莹如也收手暂时罢休,抓着谢娜离开。 齐锐一会儿收到谢娜的电话。颤索索将李莹如打关静的事说了一遍,寻主意:“小锐,她会不会死了?我怕” 齐锐气恼,“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这样的事情也做!人家和你什么冤仇?你在哪?” 谢谢第一次听齐锐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反驳,“不是我,我没有” “我问你在哪!”齐锐打断。接着电话已经往外走。 “我快到公司” “楼下等我。”齐锐收了电话,急匆匆进电梯。 谢娜带路,齐锐急驶一路赶到祁白若的住处。关静还那么蜷缩在楼梯口。 齐锐忙上前抱起,唤着:“关主任?没事吧?” 关静没有回声。齐锐抱着先下楼。上车。目光偶尔扫到关静腿部,见两条裤腿,浸满了湿重的血渍。更惊骇,试下鼻息,还好!急开车,加大油门,奔向医院。 很遗憾,关静怀孕了。 更遗憾,一个胚芽在她不知觉中来,而又完全无知中去。流产。 齐锐道歉,“对不起,小娜太不懂事,真的对不起” “没事,流了就流了,反正也不想要”关静说着却饮泣。 齐锐再不知怎么安抚。留下充足的住院费,并请了特别护理。暂时先离开。 谢娜还站在病房门外,对祸事严重程度的认知,有时完全是从齐锐的脸上定标准。见齐锐脸阴沉着出来,也不理会她。确定这祸事是挺严重。 可,有些心里不太服,后面嘟囔,“不是我!小锐,不是我!小锐,你饿不饿,我饿了” “住嘴!”齐锐一下回过头。眼光锐利。 谢娜恼红了脸。齐锐从来不曾这幅脸面对她,并对她使用类似词汇。转身往回走。 齐锐抓到胳膊上,“干嘛去?” “我刚才没打她!我现在踢她几脚去”不能白担虚名! 齐锐更不放,拽着走。 谢娜气噘噘,“放开!我要补上!我讨厌你齐锐!” 齐锐不管她说什么,怎么挣巴,坚决地带着离开。 李军和五天后才出现在关静的病床前,问的第一句话是:“怎么还不出院?” 关静暗里咬下牙,眼闭着没睁开。他应该知道她流产了!如果不知道也该问怎么了,而是说,还不出院!那就是认为她现在的状况没必要住院,他一直在家等她自己离开医院回去吧? 正文 第147章 回去 她也想回去,可那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出现,那么她回去,更别指望得到什么照顾。好歹医院她还能叫到个人来。她关静现在死给别人看,别人都未必在意。那她就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因为受疼的只有她自己! 李军和闷会儿,又第二句话是:“孩子,谁的” 关静心中一沸,惨白的脸上,立即通红。愤恨。不过,很快又让自己安静。她不是不想让那孩子不是谁的,是没能办到而已。那么,虽然那孩子是他李军和的,他如此质问,也还是不是没有道理。淡然,讥讽:“你认为应该是谁的?” 李军和满脸一下酱红,那是压在心底里的痛伤,气愤。一时忍不住冲动,握到她脸上,扭向自己,“说。告诉我清叶。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 “你知道还问什么” “告诉我!”关静越这副态度,他越倒不能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他现在不知是想听到是,还是不是。似乎他更愿意关静说不是,那他就不用心里疼的睡不着觉了。 关静冷笑,“还是不是吧,要不你该去杀了你那贱种。你岂不是儿女都没了?” 李军和咬咬牙,站起来,说声,“给她收拾下,出院。” 门外应声进来了李家的保姆。那是关静很少有幸用上的人,李军和一出门,就给李莹如打发走。 关静手不禁攥紧了床边,“我不出院!” 李军和没听她的,继续向保姆示意,“收拾。” 关静按下铃去,叫医生。医生急忙过来。她道:“给我出张身体健康情况证明!” 医生困惑,不知这是何意。关静继续叫,“不出健康证明我不出院。我可不想回那鬼窝里后几天给人宣布因病暴亡!” 医生发讪,偷眼看李军和。李军和冷着眼到床前,将她的腿先拽下来,给她穿鞋。 关静虚张两声后,停。没人给她这么穿过鞋子! 李军和再拽她胳膊时,没怎么费劲。拽起来,出病房。走着,关静开始哭泣,坐进车里,还不止。李军和闷一声,揽着肩,将她靠到自己身上。 关静哭诉:“心疼死我了,就这么没了!你盼了多久的孩子” 李军和闷声无语。 李莹如见老爸接回了关静,瞪眼叫:“你竟然还把这狐狸精接回来!你还真以为她怀了你的种” 李军和第一次对女儿出手,一巴掌甩到脸上。怒,“以后再乱说话,没大没小。给我滚出去!” 李莹如捂着生疼的脸颊,挂着泪珠子吼,“李军和你打我!” 李军和没管撒泼的女儿,带着关静上楼。关静心里打鼓,还是不确实李军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李军和交待保姆用心伺候关静,又出门。 对关静没再多说一句重话,似乎放弃追究。可,他没准备宽容地放过祁白若。以他对这种家庭丑闻的认识,外面怕是早就风闻遍地,恐怕,现在只他这一个当事者不知而已。他追不追究都已是笑柄,只他自己捂了自己的眼,那才是自欺欺人。 云轩携款私逃案正全面调查处理中。重要相关嫌疑人拘禁的拘禁,没拘的,也一律暂停工作,接受审查。 李军和以接收到检举信的形式向常委反映,祁白若等几人没被列入审查范围,有失公允。 全场肃静下来。季春秋竟也没说话,接下来便于书记点头首肯,让专案组认真调查,属实,也一并收入网内。 李军和成功将祁白若拉进水,但瞬间感受到的不是满意,而是更郁结。因为证明他估计的没错。大家的这种反映就是,纵容他一个受害者的情绪。 祁白若被韩台长亲自告之暂停工作,并听完有关说明后,有点失笑,“我和那携款私逃的有什么关系?” “查出,云轩扔下那些楼里,有你的投资。是吗?” 祁白若想下,“可能,我每年的提成都让罗长平扣下了,说是帮我投资。” “可能事情就出在这儿了。” “那投资的人大批还是受害的!我到现在一分回利没拿到,本钱也没处追,我倒还成共犯了?” 韩台长也一腔火气,“和我白说,你还是想想怎么搞得这样了吧!我一直没忍心很说你!你最大的毛病是任性张狂,眼里没人!罗长平是越来越胆子大,完全不知自己姓什么了!搞成这样了,都来追问我有什么用?该找谁找谁去。” 祁白若站起来,问:“是停我的职务,还是职业?” “一般是停止职务。” “那也就是说我还可以从事新闻职业?” 韩台长又气又无奈地盯着那一脸不怵,没答。 “我去网点当热线记者了。韩台长要没意见,给张主任那儿打个电话,他那边正好缺人。” 祁白若说完离去,韩台长闷闷一口气,坐下。他任职以来,近十年的事仿佛都集到这一年发生。完全的,都让他措手不及,哪一样发生都仿佛晴天劈雳下来。 祁白若一边走着一边几个电话愤愤地拨出去。都是打给几个地市的友人。他托他们在当地,特别一些新闻单位打听叶妮的下落。但,一个个回的,均是,没有。他请他们继续关注,叶妮也许今天不在那儿,但不代表明天不去。 祁白若几个电话后,得到的又是同一种答案,愤到极致。 驱车补叶妮的缺去。一路甩下气恨无数:你这蠢东西,不信你不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死都找到你,掐死你!要的都给她了怎么还是一个信没有!?笨东西!在哪,在哪,在哪!!! 叶妮在南京。 叶妮在与展佳木共同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学校里,住了十来天。终于,走出校门。恍若隔世。 路见一电信营业厅,进去。叶妮不确定手机是不是丢在了来时的火车上,可,清叶的是,丢了。 她痛彻心扉离开d州的路上,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往手机上留连。耶,是到达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的最短距离。可下车后,便丢了! 原来,和过去的一切断绝是那样的顺应天意。 叶妮准备换新手机,新号码,试着去找份工作。 几月后。 初冬。叶妮出门穿了件厚外套,今天可能外面一天,很难预知这期间天气会出什么变化。 叶妮挎的大包里很是沉重,压得她一肩倾斜。包里放了把小折叠伞,一部小照相机,还有,录音笔及一些其他工作用品。 叶妮现在的手机二十小时开通,随时接收各处传来的新闻报料,然后赶去。 叶妮一个月前刚应聘到一家报社做记者,主要是跑社会新闻。 叶妮很快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这很适合她。与人接触都是为了工作,不需太灵活圆滑的言词。而并不多语的叶妮回到报社她那一角地带时,常忙得只有盯在电脑前码字的时间,经常,连饭也是边赶稿子边吃。没人挑拣她不懂事故。 叶妮穿过斑马线,到对面坐车。四十几分钟后,到达一经贸发布会现场。 现场已经候了许多人,她尽量挤得靠前一些。发布会主席台上,一半黄色面孔,一半黑色面孔。这是南京市与南非的一次大型商业合作。 叶妮拍了几幅现场照片,等着发布会正式开始。台上站的五六位黑人朋友,差不多衣着,除了胖瘦高矮有些区别,叶青成看着他们,真的,长得很像。即使曾经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不同场合环境中,还是毫无一点感觉。 可杰逊一双晶亮的眼睛,已在东方美女脸上磨砺四年之久,一眼就凝到叶妮脸上。 展研锋与杰逊因空间距离反而更少了心灵上的顾忌,两人电邮往来,相互的情况都互诉一二。杰逊很清叶此时展研锋正在为他眼里这位美女承受的痛苦和忧虑。 杰逊避到一边打电话去。 “杰逊?”展研锋惊讶,他接的是国内的电话!“在哪?” “我在南京。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叶妮了” “你” 只声音上杰逊就已经感知到展研锋的震惊。忙安抚,“别急,你尽快赶来,放心,我给你盯着。入了我的眼就绝对不会让她再走脱” 展研锋立即动身。 叶妮晚饭后回到宿舍,又打开笔记本赶新闻稿。 咚,咚 外面敲门声。叶妮回身张望眼,移座,走去门口。门镜里往外看一眼,门口的灯坏了,很黑,看不到。小心地问:“谁?” “展研锋。” 叶妮震在门内。几分钟凝滞。 展研锋没再继续敲门,一会儿,叶妮终于慢慢打开。 展研锋望着她走进来,一步步近。近到叶妮眼里终于雾漫起来。他伸胳膊抱过来,半身颤动着,隐忍着胸里太多情感。 叶妮一直锁在心头的冰意,在这浓热的怀抱里,融化,眼里溢出来。抽泣。 “丫头,一点也不心疼大哥吗”展研锋酸叶。 “对不起” “怪我吗?怪我让你受那样的难堪。” “怎么会怪展大哥。” “可为什么一字也不能给我”展研锋声音一颤,哑住。 “对不起”叶妮又奔出一波泪。 展研锋放开她,给她擦泪,带着涩意笑笑,“没事了,以后大哥再不让你离开了。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回去。” “我,不!展大哥我在这儿很好,我不想走。” 展研锋沉吟,“妮,如果你喜欢这儿,将来咱们想办法来。可现在得回去,现在不回去,那叫失踪,叫逃避,叫被赶走!逃避只能让事情更深更远地印刻在你身上。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你承担后果?我绝不接受妮受这样的委屈!我也不许你自己委屈自己。那儿,该无地自容的不是妮!” “展大哥”叶妮想挣扎。望着这双坚定执拗的眼睛,却忍不住的想屈服。 这个怀里的温暖她不是没有感觉,不是,全无向往。叶妮在里面只感到亲情时,纵容自己无限贪恋,当叶妮感受到的不再只是亲情时,却,也容忍自己留恋。“对不起!” “妮”展研锋又将她抱进怀中,“我知道,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好多时候我也做不到。可我希望我和妮一起做到。没有妮,是无所谓的感觉,可有妮在身边,那感觉是无畏!有大哥在身边,妮也什么不要怕,什么不用怕。” “展大哥,我不想回去”叶妮即使留恋还是知道,那只是份自私。叶妮甚至更自私地想展大哥可不可以陪她不要回去,不要回到那个也有祁白若的地方。叶妮痛的,绝不只是那一场难堪。 “别怕。” 可展大哥不允许她逃避!她也不该让展大哥陪她一起背负逃匿的耻辱。 叶妮在他温暖的怀里依了许久,被他大手抚摸着发丝,许久。直到心里,懒懒的只剩下一种暖意。 展研锋感觉她双腿乏力地开始支不起身体,一阵阵地下垂。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靠于床上的被上。温和地望着她笑笑,去看她电脑屏幕里的内容。“哦,越来越厉害了!本报记者,北辰!你写的?” “嗯。” “你这丫头,干嘛不用真名字?” 叶妮知道他明白为什么,不答。他坐到她旁边,深深的眼眸,含笑看她,爱昵,“鬼丫头!” 叶妮在这样目光注视下有点局促,垂头回避。 “手机号都换了?”展研锋又温和询问。 “丢了。” “丢了?什么时候?” “可能来时的火车上。” “那你没收到我们的短信么”展研锋没问下去。 叶妮还是明白,知道,他和佳木绝对少不了打给她电话,发信息。垂头,有些惭愧,“没有。” 有点静。 “丫头”展研锋低低地唤一声。叶妮抬眼看他,那眼里有些暧昧不明。他嘴动动,一些似有似无的话,又压下。 叶妮见他又无话,想起,问:“展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呵呵,杰逊你不记得了?他可记得你很清叶。今天在新闻发布现场看到你了。” “啊?噢!南非”叶妮明白了。 “呵呵。”展研锋笑,心里热滚滚。“丫头,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如果他与叶妮无缘的话,怎么又会这样巧地让他找到? 展研锋的声音太油腻,叶妮心虚地又转了话题,“佳木挺好吧?得快生了吧?嘿嘿。” 展研锋淡然笑下,没答。 “嗯?”叶妮疑惑。 “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什么意思?” “流了。” 叶妮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你离开不久。” “怎么弄的。” 展研锋没问原因,可从婶婶与母亲对他的脸色和叹息中,感觉是怪他,或者怪叶妮,怪他们给展佳木招了这场祸端。“我也不是太清叶,总之是意外吧” 叶妮已经心跳,可还是问:“怎么流的?” 展研锋叹声,正面回答:“估计你一出事,佳木着急上火,又到处找你,伤了下,回成都后就说不太行了,老流血什么的” 叶妮泪花迸出来。 “好了。”他手去给她擦。“可惜自然是可惜,总还会有的嘛。” “她会很伤心!你去看过她吧?” “我”没去,满心思只到处打听她了。“打电话问过,感觉状态还不错” “展大哥,明天我去成都。” “去”不用问,当然是担心佳木。“好,我陪你一块去看看。” 展研锋望着叶妮又犹豫。可蠕动下嘴唇,压在心头的话,依然没提上来。他手轻轻抚到她膝上,问,“有别的被吗?” 叶妮知道这是考虑睡得问题。“展大哥,下楼不远有处宾馆,你去” 展研锋打断,“不用,太麻烦。” “那你” “这不有沙发嘛。” “那么小!” “呵呵,没事,将就一晚没事。明天一早咱就走。不知道几点正好有到成都的飞机,早去问问,没有合适的,只要有往那边飞的咱们就坐。近了,再坐汽车。” “一早?”叶妮着急去见展佳木,可还是感觉一早就走有困难。“我得去报社说一声。” “打个电话就行。该也没有其他牵扯吧?说一声就行。那边工作没变,韩台长算很费心,一直都说派你出去学习了。回去我陪你去韩台长家里好好感谢一下。” “我”跟随展研锋回d州,叶妮还有些犹豫。 展研锋转身,手臂一下撑床上,脸压到她面前,很低。“丫头,你再消失一次,就是彻底要大哥的命。” 叶妮不敢对那双眼睛,垂目。脸又避向一边。额上,温湿一痒,给他了一下。 叶妮不敢再安稳坐着,从一旁移身下床,给他拿被 展研锋叶妮第二日下午到成都。 下飞机又坐出租,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达展佳木的住处。 展佳木早盼在门口不知望了多少遍。叶妮楼下一露头,便打开房门,站外面等。 两人相见,四眼迷朦,抱住,唏嘘。 “青,你去哪了,坏蛋” “对不起”叶妮怀里一抱,感受到肚腹平坦的展佳木,更愧疚不安。 感觉自己太自私,太脆弱,只想自己逃避,将从小来的失意在那一刻无限扩张,竟怨恨所有人,想与她熟悉的一切作个决离。可是,有份关爱真的很无私,不计回报地给予她,她却如此冷漠对待!佳木还怀着孕呢,她也一点不知顾恤,她的宝宝没了,等于叶妮就是凶手! “对不起,佳木!对不起” 展佳木止了伤感,却擦不尽叶妮脸上泪,又心酸,“别哭了,你哭我也伤心,你别哭” “对不起!不是我让你担心,不会害你丢了宝宝” 展佳木拉了叶妮进房,知道展研锋会断后关门。但又仿佛一眼没看过展研锋,悲喜全在叶妮身上。展研锋没嫌怠慢,含着丝笑容提行礼进门。 展佳木拉着叶妮沙发上坐,靠背坐好,拿了叶妮的手摸到自己肚子。展开笑颜,“放心,再过八个月,宝宝就会出来叫你阿姨了!” 展研锋叶妮都惊望向那肚子。有点搞不清状况。 展佳木呵呵笑,“一个月了!昨天刚查出来。知道阿姨舅舅要来,及时来欢迎呢。呵呵。” 展研锋惊喜,“又怀上了?” “嗯。”展佳木这时才目光投向展研锋,“哥你喝水自己倒去,给妮也倒杯。” 展研锋痛快地去倒,问着,“和家里说了吗?” “昨晚就报喜了!” “呵呵,南方肯定也知道了吧?” “那是,爸爸只比妈妈晚知道一会儿!” “呵呵,那他不回来?” “哎,我又忍不住告诉他,可他不放心我,一听呆不住了,说这两天就回来。他刚走一周,说是至少要呆半个月的。” “呵呵。”展研锋一颗心完全舒畅,笑声不断。 叶妮脸上还没有全见喜色。展佳木嗔怪过去,“不为我高兴?” “高兴。”可还是心疼和愧疚展佳木丢了的第一个孩子。 展佳木又拉了她的手,道:“那个,也不全是因为着急你的原因。从一开始就感觉不是很好,一个多月时就流过一次血,所以才很注意养着。可还是算了,不说了!妮,说真的我很气你,很想不理你!我都给你发短信说明情况了你怎么还是不回来?恨得我又给你发了条,说叶妮我恨你!结果你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坏丫头,我现在还恨你!” 叶妮又汗颜,“对不起,我那个手机一去南京就丢了。” “啊?我的短信一条没看到?” 叶妮点头。 “那你接着补一个呀。” 叶妮又垂了头。 展佳木又往脑袋上敲,气恨,“我就知道,重要的还是不想给我信!坏丫头!” “对不起。我” “好了,知道了,你就是傻丫头!那个录相的事,哥都和你说了?” 叶妮刚要问什么,展研锋端着水,坐过来,说着,“佳木为那费了很多心神,打算起诉罗长平的。后来,他为其他案子先给抓起来了。算了,都过去,别说了,喝水” 展佳木看眼展研锋,原本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叹道,“其实我该能想到你去南京的,你又不喜欢生地方。你一不见了,我满脑袋都大了,感觉世界那么大,大得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又没了那个孩子,一下把自己搞得也很糟。青,以后不准这样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得和我说,你不愿意我再说出去,我是绝对不会给说的,我们什么时候不一致对外了?不,你这丫头早就叛变了我!太多事都不和我说,瞒着我!坏丫头,想起来,我就不想理你。” 叶妮任她数落。 展佳木瞟下眼前二人,提高了声音又道:“因为我这次怀孕与前一次距离较近,医生提醒我还是要注意静心休养。不要着急上火,不要受刺激。所以谁也不要再让我着急!” 正文 第148章 独自 展研锋呵呵只笑。 展佳木又问向叶妮,“青,你会在这儿多住几天吗?” 展研锋有点不愿意将叶妮独自留这儿,眼光有所保留看向叶妮。叶妮却想留下,眼神也看向他,问寻意见。展研锋看出来,想想,“好,那我也多呆两天,陪陪我们大熊猫。” 展佳木却反驳回去,“不用!哥你住一晚明天快回去吧,外甥本来就很容易像舅的,还是不要再让宝宝见你太多了。” 展研锋瞪眼,“你这丫头!像我有很什么不好?” “可我更愿意我家宝宝像爸爸!”展佳木一口骄横。 展研锋听着无奈而可笑。 其实展佳木让展研锋自己先回去,有其他原因。晚上安排展研锋进另一卧室睡觉时,悄悄告诉:“哥,我知道你现在和吃了激素一样,妮这儿是一刻也不愿多等是吧?” 展研锋瞪眼责怪一下。 展佳木哼一声,继续说:“伯母可是情绪很大呢。可能不只伯母,家里普遍不认同,你要急火火地带妮回家,硬要让大家接受你的意思,会弄得全家都不高兴。这对你是次要的话,可全家不高兴,妮也不会高兴。你不愿意吧?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做好了家里的工作。” 展研锋有些无话可说。 “还有,那录相有假的事你都和妮说了?” “佳木,你看,她也过了那段心理期,咱别老提这事了。” “你真的没说?” 展研锋无语。 “为什么?” 展研锋还那话,“别提了。” “哥,我觉得你现真的有点,不是疯就是很无耻!”展佳木气恨。展佳木确定,展研锋不想没了叶妮回归祁白若的那点心理障碍。 “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对她好,做什么,都是对的。” “哥!” “相信哥哥!”展研锋严肃地看向展佳木,声音轻柔,可更不容拒绝,“哥也相信你!” 展佳木也只能选择相信。发现,要突破那层亲情障碍去,也难。恨一眼,走开。 展研锋第二天回d州,叶妮留下。 五天后,彦南方回国。 夫妻团聚喜悦,叶妮感觉同处一室内太碍眼。出去闲溜达去。 再回来,夫妻俩穿戴整齐,有出门的样子。展佳木笑道:“妮,咱们晚上去我婆婆那边吃饭。” 展佳木平常吃住在婆家,眼下为了叶妮才回了自己住处,如今彦南方回来,先回家看老婆,然后自然也得回家看看老爸老妈。 叶妮不想她一个外人去影响一家团聚。拒绝,“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展佳木也随便,不勉强,知她去了也感觉拘束,倒不如自己在一处自由。关照,“那你自己弄吃点的,我们可不管你了!” “嗯。”叶妮答应着,送夫妇俩出门。 路上,彦南方叹息。 展佳木眼睛盯过去,“怎么了?” 彦南方知道发生在展研锋祁白若与叶妮之间一些事情,一些是听展佳木说的,一些是来自与祁白若的交流。如今看到被展研锋找回来的叶妮,不由地心里沉。 他道:“祁现在在基层做记者呢。给停职审查几个月了。” “为什么?”展佳木吃惊。如今,祁白若几字已很难从她的堂哥那儿听到,更别说主动和她聊起他的情况。 “陷进是非里,难免有是非。应该问题不是很严重,就是一时缠不清。他好象对妮是认真的。” 展佳木想到祁白若对叶妮的护佑失职,也不满。“他认真早干嘛去了?我上次回去,妮生病住院,看着不知多可怜,是个外人看到也会在医院陪一下。他明明知道,连露面也不露,管不都管!我想到都恨的不愿理他呢。要不我哥生气呢,我哥也不全是私心,可能想想也是恨得不行。妮可不是住一次院了,病成什么样,祁白若也和外人一样。让谁接受得了?如果我不是旁观者清一点,我也是认为妮犯傻,死也不答应她再和祁白若。” 彦南方又叹,片刻后又说:“应该他也不是很容易能做到吧。” 展佳木略有不齿,“他就有些自私自我。另加点自恋,自大!只想享受爱情却不想尽婚姻责任,碰到我们这个傻丫头,才由他欺负罢了。结果好了,瞒来瞒去,瞒成这样了!怪谁?” “佳木,祁有点大脾气,不过也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 “我也说不太清叶,感觉,你说的也对。可反正他性格不是很合适妮,妮和他,绝对是受委屈的那方。” 彦南方伸胳膊揽过她来,笑下,“小傻瓜,你老为我受委屈,觉得委屈不委屈?” 展佳木瞪眼,“你哪给我委屈了?” “呵呵,你呀,都傻得不知道自己哪傻!直接傻透了!牺牲了自己的事情陪我来成都,我却常常不能在家陪你。为彦南方生孩子,受了那些痛和惊吓,却都瞒着我。你说你傻不傻?这不是委屈?” 展佳木笑,“你才傻,这哪是委屈?这是幸福!” “呵呵,谢谢你老婆,我也很幸福!等我忙过这些,我就申请回来安安分分地陪你生孩子,做个好老公。” “你一直是好老公,将来还是好爸爸!” 彦南方感叹,“看来,幸福不是用外人的眼来衡量的,是用自己心里的感觉来衡量。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是,有人愿打,有人愿挨,愿意,满足,就是幸福。” 展佳木眨下眼,“你是说妮感觉幸福才是重要的?” “总之,外人很难为当事人看明白,什么才是值得。” 展佳木也知道,“可是,我哥看妮好象比他的命更看得重,我做妹妹不帮他就罢了,还要胳膊肘往外拐?我这样好象是有些私心哈?有点不顾妮的感受是吗?可,真的也不全是这样了!其实,我真的是感觉,妮和哥在一起更会幸福。我承认祁白若不是很差劲的人,可我还是觉得他不如我哥会珍爱妮。” 彦南方更圈紧她一些,感慨,“人都有私心,展佳木有私心,而且还是感觉为了朋友好的私心。更不可耻!我也有私,心,是点对不住研锋哥哥的私心。我很希望有个女人可以用爱心,宽容心,真正对待祁。我想,祁最终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老公,你说的我怎么感觉有些深奥?为什么要宽容地对待祁?好象他是易碎品,受过伤的孩子!” “我自己的认识是,是!虽然他从来不说,可应该一些事情给他种下了很大的阴影。” “什么事?”展佳木直起身体,认真地看向彦南方。很难想像,祁白若是个受过心理伤害的人。 “祁家的叔叔阿姨之间一直有些问题,在他六岁那年,父母闹得很厉害,祁阿姨竟然用带着儿子跳楼的办法威逼祁爸爸。据说,祁被她妈妈半挂在窗外有半个多小时,哇哇地哭。祁的外祖父来将女儿才劝住,把祁解救下来。从此祁就跟着他外祖父,见到妈妈就怕这事,当年很多人都知道。” 怀孕的展佳木,眼里挂上层雾气,心疼起当年那个孩子。 “祁白若一直对女孩子很冷。可天生长了副讨女孩子喜欢的模样,一直受女孩子的追求。大学时他和一个女孩走近了一段时间,那女孩很迷恋他。可是,祁没准备认真和她怎样,大学最后那年祁开始拒绝她。不想那女孩很有股韧劲,不依不饶。最后一次,两人又搞得不愉快,祁离开,走到楼下,那女孩从宿舍的窗户跳下来,正摔在祁不远处” 展佳木有些听得呆愣 第二日,叶妮被展佳木叫着一块外出。彦南方开车。 行了好远,一处停下。彦南方没下车,展佳木带叶妮下车后,往一边慢慢走了段。 叶妮也不禁问:“佳木,去哪?” 展佳木停住脚步,沉默片刻,叹:“我对不起我哥!” 怎么了?叶妮不解。 “我要做叛徒了!” “什么?” “可是,也不能算是叛徒。哥哥的终极意思还是希望妮将来幸福。我也是,希望妮幸福!”展佳木一直有点自言自语状。 叶妮不再问,等她告诉她内容。 “妮,哥哥真的很爱你!你现在不会还没感觉吧?你知道你走后哥哥怎么找你吗?一家家车站地找,把那天离开d州的所有车次,要都查一下” 叶妮垂了头。 “真的,我还是希望你爱上哥哥,能和哥哥在一起。哥哥肯定会好好爱护你!如果你们可以在一起,我几乎能预见到你们的幸福。我相信,妮只要放开心去接受,也肯定会爱上哥哥。我这妹妹对我这哥哥很看好!除了南方,也算个绝顶顶的好男人!呵呵,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哈!” “佳木,我,觉得不配展大哥” “傻瓜!说别的也就罢了,怎么说到配不配?哥哥是个好男人,所以才配得上妮,要差一点,我还不同意呢。” 叶妮心中有团意思,犹豫着说出:“佳木,你说过让我来陪你,我现在想来。佳木,我来陪你好不好?你帮我和展大哥说。我,和展大哥说,说着说着,就感觉没了力气” 展佳木明白叶妮的感觉,沉思片刻,认真问:“妮,你和祁白若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 “现在没什么,还是以前没什么,还是一直没什么?” 叶妮低低回答,“现在没什么了。” “是为了录相的事,你一时犯傻,离开他的?还是其他原因?” 叶妮点下头,又摇头,“当时是为那,现在不全是了。他”叶妮一哑,声音断去。 “妮,祁白若也找你。” 可叶妮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女人,既使有喜欢,仍然不愿为她受束缚。终有一天她会等到伤心,怨恨。既然,已经分开,心,已经尝过离痛,就从此,天涯陌路吧。 “妮,”展佳木望在叶妮脸上,话缠在嘴里许久,终于还是说出来。“如果录相的事不存在,你会怎么选择?” 叶妮苦笑个。那如果她生下来就和展佳木一样聪明有能力,可不可以? 展佳木知道这假设对叶妮无多大意义。又道,“那假如,那录相是有人故意使坏,剪辑出来的,你怎么做?” 可这假设同样在叶妮心中没有共鸣。那天,酒醉是真,与罗长平一起走开是真,她衣衫不整的从有罗长平的宾馆房间跑走,是真。又如何其他不是真?故意使坏自然也是真,否则也不会有那个录相,更不会那个时候给放出来。 为什么有人,连个小小的叶妮也看得起?斩尽杀绝的样!罗长平吗? 叶妮忽然又好厌倦。近前一处座椅,她坐去。正如佳木所说,如果她决定接受展研锋,她一定一定,认真地爱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累,去做这些无畏的选择?为什么不接受展研锋的建议,只需呆在他身边,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怕! 因为展大哥会帮她处理一切! “佳木。我不想说这些。” 展佳木也坐过去,垂头默然会儿,道:“对不起。” “佳木我没怪你,我只是听着头疼,不想想那些事。” 展佳木眼光投向一处大门。又道:“青,那是处陵园,里面有个公用陵室,放着一个女孩的灵位。那女孩大学时执着地爱上一个男同学,那男同学在女孩的苦追下也动了些心,可惜,终究无缘。在他们谈分手时,女孩子在他面前坠楼自杀” 叶妮盯在展佳木脸上,愣愣地听。几乎有点猜到那男同学是谁,自然,是与她莫大相关的人。 展佳木一点点说出,包括祁白若童年时受得那次伤害。叶妮早痛泪满面。 展佳木继续说:“后来,祁家给了那女孩家一笔钱,算把这事了了。可,女孩家的风俗竟是没出嫁的女儿不下葬,下葬要给她配个阴婚。一个四十几岁半辈子单身的老光棍家,出三万买那女孩的尸体,两厢得益。祁白若受不了将那女孩这样打发,去将那女孩的尸体带回来了,又给她家留了五万块钱。那次南方陪祁一块去的” “青,我以前认为祁就那种并不安于家庭,肯被婚姻束缚的人。看来,我们有时往往只看到表面。祁惧怕婚姻,对女性若即若离,应该都是受这些经历影响。但我相信,等遇到真正碰触他心弦的人时,爱,还是会战胜那些不好记忆的。南方说好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帮助到祁白若,和他一块,像我们一样,也能幸福。哎,我好象受我老公影响太厉害,他心疼的人,我也忍不住会给予更多感情。我真对不起我哥哥!”展佳木又懊恼自责一声。 又道:“妮,我们人常常犯许多错。我们犯错误是因为我们不够聪明,常常不能将感性和理性合适地运用。有时我们太感性地认识一些事,结果,等清醒些时才知多么的盲目和不值得的。但有时我们又过多地用理性去深思某一事,结果,忽略了我们的心里最真实的一些感受。青,觉得自己爱,值得自己爱的东西不要轻易放弃,更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可以试着给自己给祁一次机会,如果他不介意,你也不要耿耿于怀。爱他,就要成全他!不是将他希望的东西以任何名义掠走,包括爱和成全的名义” 叶妮低头,无语。 一夜后,叶妮暂住的那间房门打开,叶妮提了行礼包出来。展佳木站起来身来,望着,没吭声。 “佳木,我想回去” 展佳木知道将会这样。默然挽了她的手,相送。叮嘱,“青,再不要把自己搞得突然人间蒸发。你看,是不是着急的是你的亲人?那些使坏的人笑还来不及呢。这种蠢事以后可不要做了?” “嗯。”叶妮应。 “青,南方他们公司又来通知了,他这两天又要走。南方不放心我,想带我一块去”展佳木说得犹豫,望在叶妮脸上的目光是不放心。 叶妮看出来,“佳,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你得保证,不会再有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第一个告诉我。不管多远,展佳木的电话都为叶妮开着!” “嗯”叶妮胳膊圈到她脖颈上,感动。“你别送了,你送我我走得不安心。” 展佳木想想,止步。目送彦南方送叶妮离开。 展佳木没有清叶的告诉叶妮录相不实事件,既然他的哥哥已经瞒下了,还是不要马上就捅破的好。堂哥可以接受叶妮的这一“污点”,已是事实。那么祁白若呢? 展佳木希望祁白若可以有她的哥哥一样的胸怀接受叶妮。 如果祁白若不能接受,那,便也不值得叶妮继续为他付出。 “让你的小笨笨阿姨用她自己的心自己发现谁才是真正该她选择的人吧!”展佳木抚到肚子,感叹一声。 d州。 飞机场。 两辆车行驶而来,第一辆车里先下来了祁白若并季春秋的秘书。于秘书又打开另一车门,迎季春秋下来。后辆车中也分头下来三人。 季春秋一行要去南美参加一次很重要的外事活动。本来是于书记的出访,因为与一重大会议时间产生冲突,季春秋代行。一临走又点名省电视台祁白若陪同。这是近来,季春秋与祁白若生疏一段落后,又一次指定祁白若同行。 按规定,审查期间祁白若是不能出国的。但季春秋以工作为由,强调祁白若同行的必要性,并力保,不会出问题。 领导如此力保,又是完全了为工作。电话请示在的于书记后,于书记选择了沉默,其他相关人等,便选择了默许。 季春秋想的明白,借这次机会将祁白若从冰封中解冻,以后再有类似事情便可前有惯例,那么祁白若除了名分仍在审查期,其他,已等同脱离监控。 祁白若有点搞不懂季春秋对他的这点微妙感情。但足够清叶,在他停职接受审查时,又点他的名同行南美,是帮他,维护他。 季春秋别不多话,阔步往候机厅走,祁白若等人,后面相随。 因为季春秋的沉默,一行走的,也鸦雀无声。五六个只阔步前行的男人,身着差不多的白青公务服,齐刷刷地一走,有股气势,竟也夺人耳目。 叶妮下机后从侧门离开,隔了五六米,与祁白若眼看要一进一出,错过了。眼角余光,被这气势吸来一些。一下,看到了祁白若。 叶妮一愣怔,那依然没想好如何走向祁白若的脚步,已不由自主地冲动,向他跑去。 没想过祁白若竟是在这样一种地方这么突然地落进她的眼帘。飞机场!这是个瞬间就会起飞带着祁白若离去的地方,会不会永远? 叶妮什么没叫,只撵得气喘吁吁。祁白若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声息,脚步放缓,回头看。 滞住。 脚步,眼珠,神情,都凝在那儿,再没动。在辨认眼前这张极熟的面孔,是谁。 叶妮望着那副几乎叫麻木的表情,眼里的雾气迅速变厚,凝重成泪滴往外滚: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存在?!他为她又出现他眼前感到奇怪不解吗? 黑脑袋带着绝望垂下去时,祁白若脸上一阵悲喜酸痛滚过。相信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叶妮。僵硬的手臂最终抬起来,手握到她的臂上。细软软的,也真实!一句话说不出来,一把抱到怀里。 叶妮两行泪又扑落下一串后,笑了。 “小笨猪”一声,哽咽。 季春秋看了会儿,带队进检票口,手上微微示意于秘书,让他掌控时间。于秘书充分领会,站着检票口外,看时间在两人忘情拥抱里一分分过去。再不能停留,叫,“祁,走了,到时间了。” 两人缓慢放开,祁白若深眸望着她,道:“我几天就回来,你等我” “你去哪?” “南美。” 叶妮无声。知道不该栏,可抱住他,一刻也不想再分开。 祁白若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也纠缠着心结,分不开。 “祁!快点!真要来不及了!”于秘书又催。 “等我!”终究,放开。 叶妮点头。 “等我!” “嗯!” “等着我!”祁白若声音一哑,眼里湿润。 “我等你。”叶妮清叶地告诉他。 他嘴角挂上丝笑容,手抚到她脸上,轻轻摩挲下,唇上快速一。声音又坚实有力道:“等我,小笨猪,再乱跑我绝不饶你!” 叶妮也泪眼迸出笑来,更深深地点下头。祁白若又留恋几步,转身,往检票口去。 叶妮望着那身影就要进去了,却又飞转身,又跑向她,一边从脖颈上摘下样东西。跑到她身边,抓过她的手来,把那东西放她手心里。“拿好,等我回来!” 叶妮看是一大一小两个指环,一起串在一条丝络里。叶妮疑惑地抬眼看他,被他一把又抱怀里,紧紧地一拥,道:“等我!” 正文 第149章 飞快 祁白若的身影飞快地进入通行口。很快,在叶妮眼中消失。不知是喜是伤的,又凝了她满眼雾气。攥着手中的指环,虽不能完全确定其中的含义,可知道,祁白若与叶妮,将有一个可期待的明天。 叶妮提着行礼又移步出了大厅。眼里晕着团湿霭,垂目走着。又目碰触到一双脚。 她抬起脸来看去,有点愣。 展研锋深望在她脸上,眼里看到的,显然不只眼前的叶妮。可含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行礼来,别没多说,提上车。又打开前副座门,等叶妮上。 展研锋先带叶妮找地方吃饭,温和细致地照顾着她吃。什么不问,像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日常相见。叶妮也话语腹里周折,出不了口。 默然吃完,上车,也无声。 一会儿后,叶妮看看窗外,不知车去向何方,犹疑着开口:“我回家,广城国际。” 可展研锋清叶,祁白若一直住在那儿。他喉间蠕动下,没改变车的行进方向,道:“先去看看奶奶?奶奶一直不知道实情,老问你呢。身体不是很好。我们说你出去学习了。妈妈在家已做好饭了,等你回来” “展大哥”叶妮声音酸涩。 展研锋打断,又道:“要不,今天先休息下,明天再去。一会儿我和妈妈解释一下。广城国际吗?” 没等叶妮回答,汽车已经调整了方向。 一路再无话。 下车,展研锋提着行礼,与她进家门。叶妮心中百种滋味,没望向室内一圈,展研锋先行提着行礼进卧室。她也跟进去。 展研锋将她的衣物一件件往橱里放。一件一件,压得叶妮心脏滞息。她走上去,“展大哥,我自己来。” 展研锋手停住,看向她,道:“我除了我妈那儿,还有一套房子,我基本没住过。我想让你搬去。” “展大哥” “如果你不想搬去,那么,我陪你一块住这儿。” “展大哥!”叶妮急。展研锋完全一幅绑架她的口气,似乎不需要她多说话,只要求她听着。 他一臂一伸,将她紧束怀里。心,胸下劲跳。叶妮挣一下,他胳膊更紧,她便没再动。也不禁伤痛,“展大哥你别这样。” “丫头,你知道大哥心里的疼吗?” 知道。 “你知道大哥宁愿让你恨也想给你幸福吗?” “展大哥” “你告诉我怎么让你远离祁白若!” “展大哥,我知道你怕阿若对我不好” “妮!”一声阿若,落在展研锋眼间,沸起一片,很烧烫了下。他稳一下声音又道:“你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妻,如果你和祁白若在一起,那是置我于无地。你真的忍心让我这么难堪?” 叶妮嘴唇抖动半天,有点不知如何表达。“可是,可是展大哥那不是真的” “即使那不是真的,可你还答应过我,只要奶奶高兴,多久你也陪我演。” “展大哥”叶妮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感觉应该不是这样的。似乎应该展研锋来解决这些问题才对,怎么都推到她这儿来了? 展研锋放过来,望着,软硬兼施,哄劝:“我知道妮不是一点不在意我,你答应过我的也一定会遵守。我不逼你,我也说过。如果你实在想改变,那也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处理好,不能太伤奶奶他们的心。你说呢?” “我” “丫头,”展研锋声音又有点酸,“你也不能让大哥太心疼” 叶妮望着湿涩的一双眼睛,终于,点头。 “好,”展研锋松口气,“明天收拾下,以后不要住这儿了。” 叶妮沉默下,道:“展大哥,你说过不逼我,希望你真的别逼我。我,给你时间处理,处理不好,我绝对不做让大哥难堪的事。可处理好前,我不想再和展大哥见面了。我,真的不会再放弃阿若。我知道大哥还是为我好的,是因为心疼我,才对他不接受。可,我” 展研锋牙间切得越来越紧,脸色很难看。 叶妮更低垂下头,不忍相看。可决心已下,“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幼稚,我太依赖大哥了是我不好!” 晚上,叶妮上了床后,盯着对面挂历上还空旷着的那个数字,有点发呆。 手机响起。一看,祁白若,赶紧接。祁白若这时的声音毫无近半年的分离感,气急败坏地吼过来,“你这笨猪丢了电话你不和我说!” 哪有时间说,他就飞走了!“你怎么知道了?” “我打你原来的电话老打不通,只好问展佳木了。你这笨东西!那电话一早就丢了?” “嗯。” 他声音落下来,有点颓丧,“那发给你的短信什么的,也都没看到?” “你给我发短信了?” 祁白若没继续探讨下去,“在干什么?” “在床上。” 那边电话里顿半天,又道:“挂历上还有一个数没圈呢。” 嗯。叶妮又望过去。 “等我回去,我和你一块圈。” 叶妮心头一热,“嗯” “你这段时间都在哪了?” “南京。” “干什么了?” “在一家报社做记者” “真的?我猜你可能找这样的工作。我也猜你可能去南京,我找那边新闻圈里的朋友还打听过。怎么就没打听到!” “你去打听过我?” “顺便问了声。”祁白若一下又没好气。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我?” “那么大城市我亲自去找你有多大意义?我能挨家挨户去查你?” “展大哥就差点挨家挨户找!” “有他犯傻了还用我也一块傻吗?他找过了,没有,我再找就有了?” 叶妮一冲动,啪,挂断。这坏蛋确实可恶,总在可以让人感动些的地方,彰显他的聪明务实。 电话又接着打过来。叶妮任它响了好久才接。 祁白若软了声音,可还是让人很无语。“我给审查了好一段时间,出省得向有关公检部门打报告,搞得我想到你就恨得不行,才不想出去再犯傻。我一直准备等你回来,掐死你的!走得急,没顾上。” 叶妮只嘟着嘴巴出闷气。 他嘿嘿笑两声,“我还帮你顶班去了,你就没看看d州新闻?小东西!你就没看?没想看看我?我可是为新闻台提高了好多收视率,都乌央乌央地围着,看被贬祁白若怎么做热线!” 叶妮心中,又酸涩,柔软。无声。 片刻沉默,电话里又轻声传来:“青” 无声。 “青?” “” “小笨猪?” “” “宝贝?” “” “小东西,出声啊!” “嗯。” “小东西!”祁白若气恨一声,又叹,“后悔死我了,还是太蠢,竟然就上飞机了!小笨猪,别再傻,你走了我不会还给你房子” 叶妮一笑,喷出两眼泪来。“阿若,你我,那事,你知道吧?” 祁白若接着心里就冒出焦烟味,可咬咬牙面对。知道,这是她更在意的。“我不好。” “我不要你这么觉得!你要嫌我不怪你” “你以后要听话,对我要好,给我做饭,洗衣服要不,我就不要你了。” “阿若。你嫌吗?” “答应我!” “嫌吗?”叶妮一定要知道。 祁白若又吼,“以后不许再出这傻劲!祁白若不说嫌就是不嫌,不说放,你就永远呆在我床上,不许再多离开一步!” “阿若” 宝贝,祁白若不是嫌,是恨!最恨的是自己。“等我!如果祁白若再犯傻丢下你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等我回去” “嗯。”叶妮抬手擦下脸上的泪,碰到脖颈处,那对指环轻脆地响了一下。问:“指环,别人送的?” “嗯?”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让我帮你保管一下?” 祁白若明白,带着涩意笑下。“那是那天前买的。” 叶妮已经心疼那个幸福时刻的丢失。却问:“买了干嘛。” “想知道小笨猪?回去,我告诉你。” 静默,两张脸,都笑。 “小东西,等我。”祁白若又轻轻送过一声来。 “我等你!”等你!叶妮其实来时就基本决定,只要他愿意,她愿意等他一辈子! 展研锋第二天没露面。下午电话过来,仓促道:“妮,佳木和南方出事了,我现在去南美,你家里照应下,陪着叔叔和婶婶” “怎么了?”叶妮惊骇。 “详细情况不知道,我先挂了。”展研锋眼前兼顾的事情太多,匆忙挂断电话。 叶妮呆愣会儿,提包,换鞋,去展家。 展老太太见叶妮进来,抓了手哭道:“佳呀,平安回来了!奶奶差点就一口气过去了!哎哟,南方呢?南方呢?” 佳木妈妈眼里挂泪,张张嘴刚要说。展母摇头,示意,随便老太太认为吧,只要能放心些就好。佳木妈妈脸扭一边去,又伤心焦虑。 老太太擦泪,“南方还没回来?还得再等会儿?” 叶妮也明白展母的意思,顺着说下去,“嗯奶奶,还没到。” “噢。和研锋一块回来?” “嗯。” “噢”老太太精神稍一放松,脸上犯迷乎,有睡意。 叶妮问:“奶奶,您上床上休息吧?” “嗯”老太太嗯一声,展母也帮忙,与叶妮一块架回她自己卧室去。往床上一躺,老太太又清醒一下,嘱咐叶妮,“佳呀,以后可别老坐那玩艺来来去去的” “哎,奶奶。”叶妮答应。 展母让叶妮房里守着老太太,她又出去,看护佳木妈妈去。展怀西一听到消息就去外事处听信儿去了,一直没回。 除了老太太床上又安稳了,一家人分散忧虑中又熬过一晚。 凌晨,传来展研锋的消息:展佳木没事。 到底有差别,一家人一下先松口气,接着又想到彦南方时,展研锋电话已挂。再打过去,竟老占线。后来,干脆关机了。 但大家还是多了莫名希翼,感觉佳木没事,应该南方也没事,展研锋打来电话当然是把两人归为一块说的。 多少安了些心,几顿饭没怎么吃了。这才坐一处,又吃进些饭。 至又午夜时,展家大门一开,展研锋先进来,然后进来了展怀西的车。除展老太太,三个女人都走出门来,望着,盼着,又有点不敢轻易开口问什么的等着车上人下来。 前座是司机,后座一边下来了祁白若与展佳木,一边下来了展怀西。 没有彦南方。 先接展佳木进屋! 佳木妈妈两手伸去,要握住女儿的手时,才发现,展佳木手攥得异常。一手拉着祁白若的一衣袖,一手使劲地牵着祁白若的手。对母亲伸过来的手,没反应。 展母和叶妮都看到,眼光,从那手上,追到脸上。望着展佳木和祁白若,有些迷惑。 展怀西一句话没说,进去了。展研锋让愣在外面的其他人,都进。 “怎么了?”客厅坐定,展佳木还是依在祁白若身边,大家都问向展研锋。 展研锋先没回答,看看,叫妮,“你陪佳木楼上休息下。” “佳木?我们上楼去。”叶妮上前叫展佳木。展佳木还是只抱紧了祁白若的胳膊。 祁白若叹口气,站起来,陪着一块去。展佳木没用叫,也站起来,随着上楼。 望着女儿上楼的背影,看着好好的,可又肯定哪不对。佳木妈妈很想跟上去,可又按不住心头疑惑,先问向展研锋,“研锋,你妹她怎么了?南方呢?” 展研锋这才说情况,“佳木和南方在墨西哥乘的直升机坠毁了。佳木跳降落伞下来了,南方,当场就佳木可能受刺激了。” 两位母亲都捂了嘴,垂泪哭泣。怕惊动里面的老太太,更出乱子。 楼上展佳木给祁白若放到床上,可她手还拽着他的衣袖不放。祁白若先不急着走,手捂她眼上,轻声哄道,“乖,闭上眼晴,我不走,我去卫生间。你睡一觉,不睡觉对宝宝不好。” 展佳木松开手,望着他走出房门,才闭眼。叶妮看着,呆,展佳木完全没看到她一般! 房门没给关闭,轻轻传过来一声,“出来。” 叶妮急步出去,也想马上问问明白。 祁白若拉着她进了另一房间,似乎是一储藏室。他不管身边杂物,抱着她贴墙上。叶妮没推他,满腹待解的疑问:“南方呢?” “乘坐的直升机出故障,遇难了。” 叶妮眼里一下盈出泪滴。“佳木” “佳木可能受了刺激,脑子有点不清叶。当时,被发现时,被降落伞包着,昏迷在里面” 叶妮啜泣。“你怎么碰上了?” “听到遇难的有人,我们接着就过去了两个人,没想到竟是南方和佳木。佳木,一看到我,就当我是南方了。估计当时情况下,脑子不太清叶,终于找到张熟面孔,一下就当南方了。” 叶妮继续为佳木心痛,流泪。他着她唇角上去,噙着满嘴腥涩,胸里也悲喜不定。喃,“青,不要离开我!” 叶妮一下抱到他腰上,俯进怀里哭泣。 他又抬起她的脸,眼里,酸痛中流淌着异样温存,“小东西,想你” 敲门声又响。两人都感觉,应该是展研锋。叶妮眼神乱,有点不知该如何应付那声音,祁白若在她脸上温存抚摸下,先往外走。心里,怀着踏实,等着晚上回家,再尽情。 他出去,门关闭。外面脚步声去远。 展研锋知道叶妮也在里面,可没再推开那门。切紧牙关,暂回展佳木房里。 叶妮一会儿也轻轻推门进去。似乎没人关注她,展研锋也只是望着展佳木,却身后,清叶地感觉到叶妮气息地移近。又穿过他眼前,更近向展佳木的床边。 展佳木手里拉到了祁白若,又安静。刚才她一觉后接着就醒,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看不到祁白若,声音闹得楼下的人都听到,却没惊动了同一楼上的祁白若与叶妮。 展研锋能想像出因为什么,知道,但凡听到声音,叶妮还是会来看看。 展家人议定,明天送展佳木去医院作全面检查。 只是今晚先得过!佳木妈妈求向祁白若:“祁,你能不能留下照应下?” 祁白若自然不能推辞。点头。 都聚这儿没必要。佳木妈妈陪女儿,楼上另收拾房间给祁白若住,夜里叫着方便。展母也留下,照顾老太太。 展研锋送叶妮走。如在平时自然也会主张叶妮留下,只是祁白若留下了,那叶妮离开更合适。 一路还是离不开有关展佳木并坠机的事。展研锋停车,下去照应叶妮下车。夜里,叶妮又一直心不在路上,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到哪了?” “到家了,下吧。” 家找不到广城国际的影子呀。叶妮疑惑着,给展研锋请下车来。脚下一立,嗅,叶妮看出来,这是展研锋的家!“展大哥,我” “天晚了,也就能睡一会儿,别折腾了。早睡下,明早我们一块陪佳木去医院。” “我知道,我回家吧,你不用去接我,我会很早就过去的。” “我也累了!”展研锋揽了她往家里走。 叶妮想想,他肯定也够累,两天里不一定有时间休息过。而这么晚他显然是不会让她一个人打出租车回家。动动嘴,作罢,有点无奈的,一块进楼。 而就睡在祁白若左心房似的叶妮,他身体却挨不着。另一样难言煎熬。 不知躺了多久,展家万辆俱静,都宁睡中。最终起床,悄悄出门,驾车,奔回广城国际。 广城国际的家里却没有叶妮。他拿出手机打出去。 “喂”叶妮的手机轰炸半天后接了,声音带着慵倦。 “在哪?”祁白若声音更像扔过一颗原子弹去。叶妮没在他期望的位置上,无论前一分多少柔情,后一分还是止不住暴怒。 “在展大哥家” 祁白若啪挂了电话,出门。 展研锋家不久响起一阵带火药味的敲门声。展研锋一身睡衣,起来开了门。祁白若几乎没看他,推开门就往里走,叶妮人已探到卧室门边。他冲着那黑脑袋过去,揪了胳膊就走。 祁白若再不想在叶妮这儿一点暧昧。这是他的女人,不允许再这么暧昧不清地呆在别人的地盘上。 “我”叶妮又穿了展母给她的睡衣裤,脚上趿着拖鞋,给祁白若就像抓奸样地拽着就走,感觉有份不堪。不想这么出去,下意识里往后挣。 展研锋毫不客气地上来阻拦。祁白若也一点没客气,一个愤拳捣过去,怒,“展研锋你装什么傻?你真当她当妹妹了?” 展研锋手不禁捂到鼻子上,放开了叶妮。 “啊!”叶妮见展研锋指缝里溢出鲜血,惊一声,甩祁白若的手,要去帮着处理。 祁白若回身,更把叶妮提到眼前。双目,燃着烈火。气得有点口不择言。“叶妮,说的好听点你叫蠢,说的不好听你就叫不知检点!女人可以随便喝酒了跟别的男人的车走吗?稍有点脑子会孤男寡女睡一家里吗?叶妮我告诉你,我没兴趣像傻瓜一样天天在别的男人手里追女人!你愿意在我身边,就正正常常像个女人样!不愿意,从此不准再在我祁白若面前出现” 叶妮两眼一痛,酸叶在脸上翻腾。这显然带了罗长平事件的话,清叶地传达出祁白若心底的嫌恶与记恨。 祁白若也声音一下酸,“我没提醒过你吗,我没提醒你吗?你为什么老要犯蠢?你以为这笑面虎不是男人吗?你一定再要生出事了才有记性?” 展研锋双手抓到祁白若后衣上,狠劲一丢,将他推到门口。叶妮从祁白若手里一脱逃,跑回卧室,反锁了门。 展研锋巨石样挡到祁白若面前,道:“祁白若你要还有点脑子的话,应该记得,我,和妮是未婚夫妻!出去!” 祁白若脸上悲愤下,冲了卧室叫:“叶妮给我出来!” 卧室门毫无反应。展研锋打开家门,将祁白若推出去。 此时两厢仇怨,恨不得再不相见。 只是仅两个小时后,展研锋又给他推走的祁白若打去电话,“佳木不肯去医院” 祁白若只听了半句,就挂断了电话。展研锋头痛,有点拿不准祁白若这是不是拒绝的意思。叶妮后面远远地看着,差不多明白,手握着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阵也想打出去。 不久,展家出现了祁白若的身影。 他眼光滤过展研锋与叶妮,直接进展佳木的卧室。展佳木喘着粗气,正给母亲勉强束在怀里。 见祁白若到了,佳木妈妈放开女儿。展佳木一下松口气,笑向祁白若,“南方!” 祁白若走上去,握着胳膊起来,“走,咱们去医院。给宝宝检查一下。” 展佳木乖乖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正文 第150章 注意 一家人松口气,又不禁酸叶。展怀西夫妇都去,叶妮也跟着,祁白若自然也得跟着去。展研锋再跟去,也没有太多意义,准备先回单位,处理点公事,再去医院。送着五人上了车,眼望着,驶去。 展佳木就是大脑某些神经暂时受到冲击,其他地方,确也没有明显内外伤。可是,正值怀孕期间,药物与理疗器械都不能随便使用。医生此时,也有些束手无措。让先住院观察几天再说。 展佳木病床上暂时睡去,展怀西夫妇陪在病房。叶妮要回广城国际拿点自己的穿用来,准备以后日夜陪侍展佳木。上班的事,自然过后再说。 下了电梯,出了楼,走过一段花架下,再拐弯,眼角扫到侧旁一个身影。叶妮微一凝滞后,脚步继续。 祁白若仰靠在花柱上,半垂的眼里是叶妮行去的身影。眼一闭,将疼痛掩进去。 叶妮脚步却再拖不走,站住了,回头看。泪光莹莹的,在祁白若脸上晃动会儿,他眼帘又打开了。 四目望住。 “你嫌我”叶妮声音一颤,又颤下一串泪珠。 祁白若嘴唇抖动几下,两团雾气眼里一凝。又闭上。 叶妮走回他面前,看到细细抖动的眼睫下两滴湿迹。这流到他脸上的泪,比她眼里的,痛百分。俯进怀里,哽咽“对不起” 祁白若两胳膊抬起来,束住她,一点点往自己身体里揉压。声音哑涩,酸痛,“小东西,你回来报复我的吗你想让我死吗?” “我怕你嫌” “笨东西,要嫌我离你远远的就是了,和你这些费话干嘛。” “我怕你忍着自己受委屈。” 他身体里疼痛感立缓。忍不住恨意哝哝,“你以为你谁?你以为祁白若是谁?为你只小笨猪受委屈,美死你!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改不改这破毛病?” 心头泪意已干,噘了嘴,解释,“展大哥累了,又那么晚了,我就答应住下了。我以后再不了!我一回来就和展大哥说了,以后不再见他” “那怎么还见?” “可佳木又这样了,特殊情况嘛,怎么不见?” “小笨猪!”他又气恨,“笨得莫名其妙都一块跟你变傻!展研锋他答应?” “嗯。” 答应了!?他手抚到她脸上,声音变温存,“你去哪?” “回家拿洗刷用品和衣服,我想以后在这儿陪佳木。” 他知道拦不住,而且,他肯定也少不了来。并不反对。攥着手走,“我陪你回去拿。” 叶妮手却想抽出来,胳膊往后缩。 “干嘛?”他又往她肩上揽。 叶妮更闪开身。 嘶一一又找不自在! 叶妮继续把刚才的意思说完整,“可是,我也答应了展大哥” “答应了什么?” “等他处理好,不让他太难堪。处理好前,我也不和你太亲近” “什么?笨猪你真没脑子?他这是故意耗着!”祁白若声音一下又高了八度。 也许可能。可,“不管怎样,都该给展大哥点时间。现在佳木又这样,我们别再太刺激他,让他心里烦了” “那就天天刺激我?” 叶妮垂头。祁白若又点到脑袋到恨,“你这笨东西,当初怎么想的!和他定得哪门子婚?” “我我” “我我我,你是要气死我!”祁白若一把又攥到手上,强握着,拦出租车去。 叶妮想尽量忠实对展研锋的承诺,不想外面形成影响,给展研锋添堵。另一手去掰扯攥着她手的手。半天,小指掰开中指复原,掰开中指,小指又扣紧。 “你放开!”她打去那手。 他另一手过来帮忙,干脆将她两手一块掐在大手中。 叶妮没了办法。双手给缚着,像只给他牵后面的小狗一样,噘巴着不情愿。随着走去。 上了出租车,又给他拦腰牧怀里。对司机道:“广城国际。” 到。 电梯里就有点等不及的祁白若,裹着她进了家门,就身上乱扯。叶妮着急,“坏蛋,我说过了!你不要” 祁白若根本不听。 祁白若准备有限度地配合一下叶妮,暂给展研锋留几分薄面。这已经很不错了,还真要他实实地等展研锋“解决”好?那得等死他! 叶妮一直喜欢穿裙子的习惯,很好,上面一提,先弃去一层麻烦。他托到那久违了的肥臀,往卧室跑。一边切齿,“小东西,你知道我恨不得一晚出去找多少个女人吗?让你这笨东西不知好歹” 叶妮抓了头发更是往外推,嘴里也恨:“你出去找了?” “没找到这么傻的”祁白若狠压到她唇上,带着股凶悍情感。 叶妮手下一软,有些松力。 手机铃声,开始伴奏。 许久,叶妮忽然意识到那是来电话的声音,身体一僵,眼瞪开。“电话” 祁白若早听到了,没准备管。海啸,他也要做完。 他抚摸着下去,给他们打开最后一段通路。 叶妮胳膊使劲将他拒住,急切,“阿若,肯定佳木那出事了!快点,她现在很容易出事!我们这样很可耻!” 祁白若长叹一声,咬牙,起身,将刚脱去的衣服又往身上穿。 急匆匆赶至医院。 医院走廊站着一脸怒容的展研锋。“祁,我想你愿意为佳木尽点心不是看在我们任何一个人面子上,是为了南方!不过,我们会一样感激你。但你要做就认真做,帮她度过这个时期,尽快好起来!你这样一闪一收的,会更要她的命你知道吗?” “佳木怎么了?”叶妮忍着窘迫,走上来问。 展研锋目光投向她,盯了眼,又落下。对她一句话没有,慢慢,走去他们身后的方向。叶妮被他错身过去的脚步,带出两眼泪来。这样带着凄绝感的展大哥,叶妮还是不用原由地会心痛。 祁白若看眼叶妮涌出眼眶的泪,沉着脸走向展佳木的病房。 展佳木焉焉地躺在床上,没有多少生机。佳木妈妈看到祁白若进来,抹下眼睛,默默让一边去。 展佳木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晴,立即眸里,一缕灵动,笑容也出来,“南方,你回来了!” 祁白若笑笑,走近床边,握到她伸出的手,“佳木,我不在时要听妈妈的话,不听话会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没不听话,我就是出去看你坐的飞机走了没。” 祁白若有点无声,叶妮用手,将泣声,掩紧在嘴内。 佳木妈妈又从保温筒盛出半碗羹,端上来,“佳木,乖,吃点饭。” 展佳木紧闭了嘴,摇头,把脸避开。 “乖了,吃点。从昨晚就没怎么吃呢”佳木妈妈说着哑声,脸上酸叶。 祁白若接过碗来,小勺盛上一些,往展佳木嘴前送,“得吃饭!不能你不饿就不吃,你不饿,肚子里的宝宝饿。妈妈只要做来饭,就要吃,知道吗?” “噢。”展佳木顺从地张开嘴,给祁白若喂进去。 祁白若喂得算熟练。从墨西哥他第一次交接上展佳木,这工作他便开始从事。以为,回来,有她的家人就没那么依赖他了,不想,还这样。 被祁白若喂饱饭的展佳木一时心身平静。他又关照几句,上班去。 晚饭前祁白若又过来,看着展佳木吃进晚饭。展佳木吃得很开心,边吃边望着他笑。 祁白若晚上值夜班,还得走。交待,“佳木,我走了,我还有工作,一晚上回不来。不准不听话啊!” 展佳木点头。 “躺下,睡觉。” 展佳木不躺,望着他。祁白若温和地柠下眼睛,“躺下!” 展佳木裂开嘴笑,把手臂张开,像伸翅的小天使,等人去爱抚。祁白若迟疑下,上去,抱一下。放开。展佳木满意,躺下。 祁白若离开时从叶妮身旁走过,斜去一眼,叶妮垂着头,没看他。 展怀西早过来了,随着祁白若一块走出病房。 “祁,”展怀西送着祁白若往电梯走着,一边道,“谢谢你!” 祁白若浅淡笑个,略摇下头。 展怀西又道:“有件事,叔叔不拜托你,你也已经在做了。我们很感激!我还是想亲口再拜托下。佳木现在状态你也知道,我想以后会慢慢好起来了。可是眼前得平安度过去。她怀着孕呢。 南方父母那边情况也不太好。佳木的公公病倒了,还在住院,佳木的婆婆也离不开,可还是天天一两遍地打来电话,问佳木的情况。不只担心佳木,应该更担心佳木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都是做父母的,能体会。南方这么走了,他们更盼着这孩子能生下来。我保证了,不用担心,会想尽办法让母子平安。佳木和南方的感情,也都知道,这孩子要真保不住,恐怕佳木以后清醒了,也还得疯了”展怀西说着不禁也清泪一行,擦去,“叔叔就是拜托你呀,这段时间多受受累,陪陪佳木,让她安心,安神。她再坏也就这样了,可那孩子怕不经折腾” 祁白若全明白,点头,“叔叔我知道,我做的不够,以后我注意!” “哪有哪有!这是在给你添麻烦,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你不在,你阿姨连饭也哄不进去。哎!上午,你刚走了,你阿姨也就出来送了我几步,说了几句话。回去,就找不到佳木了。好一通找!最后楼顶上找到了。离着楼边,就差那么几步” “对不起。” “不不不是,不能怪你。叔叔就是想多拜托你一下,看在你和研锋的关系上也好,看在你叔叔的一点薄面上也好,看在南方的面子也行。多” 祁白若手握到展怀西手上,“我知道了叔叔,您不用多说!我会一天三餐过来,陪佳木吃饭,临走会交待清叶,不会让她再像今天这样。中间,有什么需要我的,打电话,我随时过来。” “谢谢。” 祁白若离开。车里,电话打给叶妮。“小笨猪,刚才怎么不看我。” 叶妮拿着电话门外去,轻闭上病房门,没应他刚才的话,问:“还开着车吧?先好好开车吧” “刚才生气了吗?” “怎么了?”叶妮不确定他指的什么。 “我以为你刚才不高兴呢,看我抱佳木。” “没有没有!” “没有?” 没有?!看到只有祁白若出现时,佳木才会温馨动人的笑脸,为什么心底里有样特殊的酸涩?当然为了佳木!为佳木眼里虚幻的彦南方!“没有。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抱佳木!谢谢你能这样做!叶妮没说,叮嘱,“路上小心开车。挂了吧。” “青” 叶妮心间一湿,这唤声,总是带着股凝重的感觉。“嗯” “上午我生气了!” “”怎么了? “老忍不住生气。” “”为她心疼展大哥? “我很小气是吗?”展研锋从来不在她面前发火吧?上午展研锋悲愤里有痛佳木,但更痛的,可能是他与叶妮一起消失又一起出现在他眼前。展研锋也没向叶妮发火!但如果是他,他会浑身先痛恨叶妮个体无完肤。 所以,叶妮才会忍不住与展研锋亲近吧? 祁白若一阵反省,也想让自己大度些,像个温和宽厚的男人,给叶妮踏实的依赖感,而,不是让她小心容忍着他这样一个大男人。 可,祁白若边反省边又忍不住生气了。他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变成展研铎,一切才对劲!? 叶妮的声音传来,“小气鬼,好好开车。” 这轻柔温存透着无比亲昵的娇嗔,让祁白若一下,展开笑颜。 原来,真有这样一种事物可以把人一会儿变到天堂,一会又沦为地狱!那事物叫爱情,那人,叫傻瓜! “自己也要认真吃饭!”祁白若声音也温存如水。 “嗯。”叶妮握着话筒嘴角一丝甜腻的笑。有种事物不仅让人像傻子,还会让人很没心没肺。不管眼前多糟糕的情形,都能,从心里绽出笑容。 叶妮没再离开医院,陪在展佳木的病床边,只要佳木妈妈不在房里,她寸步不再离开。 佳木妈妈做了夜宵提了又过来,叶妮给展佳木已洗好手脚和脸,正将她的脚丫放自己膝上,给她剪趾甲。 展佳木觉得偶尔碰到哪会痒,笑着抽脚。叶妮嘻嘻笑着,拽住不放,“佳木,你脚趾甲长得可以当爬山虎,能爬墙了,你再从楼上往外跑就不用系围巾了。你还记得你结婚前,你为了见南方,系了围巾从窗户里跑出去吗?” 展佳木笑一会儿,想,望着叶妮呆片刻,叫:“青青。” 叶妮一下抬起头来,“佳木你叫我?”展佳木从回来,对家里人都有些似清似不清的样子。像熟悉,却又对谁也没清叶地叫出名字过,或者唤一声爸爸妈妈。 佳木妈妈也激动,放了保温筒俯过来,“佳呀,好点了?” 展佳木看看母亲,笑下,眼光接着又移开,投向外面,问:“南方说晚上不回来了?” “嗯。”叶妮点头,“他工作很忙。” “我知道!”展佳木不喜欢别人知道南方比她清叶。叶妮听出口气来,闭嘴。 一会儿展佳木又问:“天亮了吗?” 佳木妈妈端了展母在家熬的鸡粥,给佳木喂,“来,宝贝,吃完了,睡一觉,天就亮了。南方就又回来了。” 展佳木望着粥噘嘴,“不想吃。” 叶妮也劝,“佳木吃点。对宝宝好。南方临走不是说了嘛,妈妈做了饭你就要吃,你不饿,宝宝会饿,知道吗?” “我知道!”展佳木也不太喜欢别人再来告诉她南方说给她的话,伸手,“给我。” “妈喂你” “我自己吃。” 佳木妈妈尝一下,冷热合适,递过去。展佳木痛快地几口吃进去,叶妮又服侍上水来,让她喝了些。展佳木躺下睡,问句:“快天亮了?” “快了!好好睡一觉就天亮了。”佳木妈妈给女儿捂好被子。直起身,对叶妮道谢,“谢谢你了妮。辛苦了。” “没有。” “我在这儿陪着,你回去睡吧,回去睡得舒服些。” “阿姨你回家吧,我这儿睡。和佳木一人一床,不耽误睡。你回家吧。” “哎,”佳木妈妈叹一声,并不放心回去。其实,叶妮陪在这儿,她也更安心些,生怕一个人难免离开会儿,守不住展佳木。“那咱娘俩今晚都在这儿陪她吧,这张床咱勉强能挤下。” “嗯,好。” 展研锋至此没再露面。叶妮觉得他晚上不再来看一看,有点反常规。想到上午他走时的情绪,有些心绪不宁。 很晚了,佳木妈妈劳累紧张一天多,陪护床上,贴了床边已睡着,床上还闪了一半给叶妮。叶妮暂没睡意,走出门,想门口处坐坐。 门外,走廊的椅子上却坐着展研锋。 “展大哥!”叶妮小心叫了声,走过去。 展研锋没吭声,还是那么半垂着脑袋,没其他反应。 叶妮坐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有酒气,“你喝酒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展研锋手一垂,握到她手上,意思似乎不用。叶妮便没动,可展研锋也没再放开她的手,握着,越发火烫。传递给叶妮,点点伤感,“展大哥” 展研锋放开她的手,又胳膊一圈,将她环到自己怀里。头,放到她肩上。一句话没有。 一种沉重,绝不只是她肩上的份量。那点点伤感从心头往眼里溢,“展大哥以后我不离开医院,一定好好陪着佳木,一点也不让她出事。” 展研锋抱了会儿,放开,低哑的声音问:“回家休息吗?” “不,我在医院。” “好,睡去吧。” 叶妮点头。道:“展大哥你回家休息吧。” 展研锋嗯一声,望向她,“辛苦你了!” 叶妮摇头。 展研锋笑下,“去吧,趁着佳木睡着,也快睡,不知哪会儿她又醒了。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叶妮点头答应。展研锋却眼光留恋在脸上,身体没紧着动的意思。叶妮不再等他,垂了眼睛站起来,回病房。 清晨,叶妮出了病房门走去卫生间。 刚进入洗手间部分,后面一个冷怀一扑,将她圈到,后面反手关了门。 叶妮微一受惊后,接着便知道是祁白若。不禁担心卫生间里有无他人,往男女厕都张望。很安静,不知里面有无他人。 祁白若将她身体转过来,嘴往她脸上压。她倾身躲避,“人” 管他有没有人,确定此时里面没展家的人便一切无所谓。 扎进唇间纠缠会儿,身体又揉挫在一起。叶妮受不住,推到他胸上,“我要上厕所。” 祁白若脸上浮出一丝讥笑,放开她。回身将门插起来,自己没出去。 叶妮愣眼,“你不出去?” “我干嘛要出去?” “这是” “快点快点。”他烦她浪费时间,推着进女厕。 叶妮瞟他眼。无奈,进去,关上门。 再出来,直接落进祁白若怀里。她又推,“我洗手。” 他胳膊一抬,将她两臂都夹到腋下,更抱紧了些。看着道:“别对我这幅腔调。我现在心理十分脆弱。” “怎么了?我什么腔调对你了?” “不耐烦的样!”以前这样吗?祁白若感觉胸里不争气,一阵类似委屈的情绪涌动。将她的头抱进自己怀里。 叶妮听几声凝涩的心跳,身体伏贴,依他怀里呆了会儿。又劝,“出去吧,你觉得这里面舒服?” “能抱着小笨猪的地方,都舒服。” 叶妮心里一热,却嗔,“可这是公共的地方,人家要用” 叶妮急着摇头。 “那,晚上回去?” 那就更不行!她再也不能和祁白若一块回到那儿。在那儿,她心头的一切责任和承诺,都便很难坚守。 他拧眉:“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叶妮认真地看着他,道,“阿若,我想以后陪着佳木,直到她好起来。” “一直陪在医院?” “她在医院我就陪她在医院,她在家我就陪她回家。直到她好!” “那,她睡的时间,有别人陪着的时候,你也可以回家会儿的!” 可要只是为了回家“会儿”。怕是他不会这般主张她回去! 叶妮看着他,没答。坚定地摇头。 “是一刻也不离开她?哪有二十四小时的护工?”祁白若瞪眼心急。 “她现在这样,一点离不了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状态。展阿姨还要照顾家里,奶奶也得用人,她忙不过来的。而且,我觉得我陪着佳木,和她说说话对她有好处。昨晚她都叫我青青了。” “是吗?”祁白若也高兴,展佳木见好,对他们任何来人来说都是福音。可是,“你也不用二十小时候盯着吧?白天陪着了,晚上可以回家的,明早可以早来嘛,是吧?”祁白若很认真地和她探讨的样。 叶妮更认真,“我二十四小时不睡也愿意!佳木已经因为我丢了一个孩子了,现在,这更是她和南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她和宝宝再出点事,我一辈子都会恨我自己的。” 正文 第151章 轻叹 祁白若轻叹,那追究起来还是他的罪过喽。不是他,小笨猪也不会让展佳木为她失去一个孩子。“可是,那要总不好” “不会!”叶妮急着打断,“佳木就是一时受刺激,脑子有点不清叶,很快会好的!” 祁白若闭了嘴没再说。看来,医院里也只好如此。至于出院后,再说。不急着现在和她搅不清。 叶妮趴进怀里。又道:“阿若,我们以后先不要这样了好吧?都等佳木好了再说。” “什么这样?” “就是这样偷偷见面嘛。” “谁愿意偷偷躲在这鬼地方见面!出去。”祁白若拉着她往外走。 叶妮觉得他没正确领会她的意思,往后挣,“不是!是都不要见面。不要这样。就平时很正常的见面那样” 祁白若早听明白,是心不爽,故意不明白。只偷偷给他抱下亲下就够郁闷了,还说要等展佳木全好了,那要真等很长时间呢?他丢开她的手,瞪眼,“叶妮你确定不是回来折磨我的?你天天睡在别人家里,在别人眼皮底下,我却摸不到,还看都不想让我看了!你干嘛不杀了我?” 听着这抱怨,叶妮心里却花一样一漾,绽开。手爱怜地抚到脸上,轻嗔,“谁不让你看了。” “在别人注视下那叫看?” “这时候展大哥心里已经很难过了,我们不要给他再添不痛快” 祁白若一听展研锋心里又不客观,“我不痛快你怎么不管?” 叶妮眼一夹,道,“不管!谁让你坏!” 祁白若脸上一恶,却,笑容抑不住地穿透出来。声音温存了,轻声讲理,“宝贝,你想想,你刚才那话是很没道理的,我们偷偷的怎样,展研锋怎么会知道嘛!” “可是我知道!” “什么意思?”声音又冲。 “我会觉得对不起展大哥。” “你没觉得对不起我?”祁白若又急。 “没!”叶妮利落地回一声,又扎进他怀里。 祁白若心里又一松,叹。不是叶妮回来折磨他,而是他在承受自己造成的这一后果。 祁白若也想明白,正是他之前的隐匿,才让叶妮把本该投注在他身上的某些情感需要移给了恰又极力挤进来的展研锋。不是他的极力隐匿,也不会让她受那些委屈伤痛。 谁让祁白若不够智慧,竟不知道,从那一开始,这笨东西就像投进他生命里的一道灵光,让他,再无法自抑。 竟还自以为是,以为即使有不舍有疼痛,祁白若还是可以做到割舍! 事实上,割去了叶妮,祁白若也再剩不下其他。 祁白若得为自己的冥顽不灵承担后果,再不要,只让这笨东西左右为难烦恼。软声又商量,“那十分十分没人时还是可以抱会儿的吧?” 叶妮想想,答应,“只一会儿!” 只一会儿!这吝啬小心劲,施舍给他多大面子一般。祁白若的反省两分钟内又结束。拧眼。竟今天沦落到近她一点身也这么低声下气! 叶妮给“一会儿”提了醒,看向门口,“好一会儿了吧?” 祁白若又不禁咧嘴笑。 “嗯~”叶妮敲他,“你快出去。”就知道一粘到一起,就会无法控制地将那“一会儿”延伸到宇宙大。 “急什么。” “大早上人家肯定好多等着用。” “其他楼上又不是没有。” “那你不觉得这样很可耻?” “不可耻。你这样不人道地对待我才可耻!” “嗯~”叶妮要打。 叶妮压着心跳,都应,“嗯,你先走” 祁白若又犹豫。万一一放,这笨东西又凉了怎么办?真想攥着她手一块飞跑出去。“宝贝” 叶妮下手狠推。他迟疑中,手上力道不坚定,给她推开。 叶妮转身便躲进女厕,闭门上锁。“你快出去!” “小笨猪!”祁白若已感到上当,压低了声音吼。 “你不出去我不出来!”叶妮说完再没声。 “笨东西,那你最好别出来!”祁白若恨着,也无奈,往外走。 外面,等久的又别处去了,还有后到的两人在等。尚不很清叶这门关了多久。 祁白若略表歉意地点点头,走开。 叶妮也找个合适时间出来。 病房里祁白若和佳木妈妈一块照顾着展佳木吃饭。展研锋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见叶妮进来,深望一眼。望得叶妮差点红脸低头。 展研锋确定不了叶妮刚才干嘛去了。据婶婶说是去卫生间了,可时间严重地超长。不过,长,也可能说明她有不舒服的地方。轻声问:“你没事吧?” 什么事?她眼望向他。 展研锋淡淡笑个,“婶婶说你去卫生间了,呆这么长时间,不是肚子不舒服吧?” “没,有一点!没事。”叶妮到底给说低了头。更确定自己想法的正确性,老要这样粘“一会儿”,展研锋心里明镜似的人,怎么可能不猜疑? 祁白若那儿不禁拧眉头。这展研锋!还真当自己事似的,搞没搞错!搞得和抓奸情一样! 展怀西带饭来的,是展母在家做的。他看着女儿安静的笑脸,也开心,听到耳边侄子与叶妮的对话,扭头向叶妮笑道:“陪在医院里肯定是不舒服,辛苦了妮。看佳木这样子。说不定几天就顺过来了” 佳木妈妈一声叹,顺过来也免不了又一场熬煎。南方不在了,他们女儿能顺妥妥一下就过去这劲?可,多想不得那些,还是得先顺过眼前去,让人正常过来再说。 一天一天过去。 展佳木一天比一天状态稳定。不知道以前的展佳木的人,看不出现在展佳木有多大不正常。 祁白若很尽力,每天都来,不来都提前打好预防针。叶妮很尽心,身前身后,细述当年的开心事。 展佳木不再动不动狂躁,转眼怕见不到人。只要细细叮嘱好了,她会一直在某一处等你回来。乖乖的,温和的,像个安静省心的小孕妇。 只是,展怀西夫妇再看不到蹦到他们怀里撒娇的女儿,看不到偶尔会一番大论,为某一事物愤愤不平的展佳木。 展佳木对家人和之前熟悉的事物似的反应,还是让谁也有点摸不准她是清叶还是不清叶,或者,是这会儿清叶还是那会儿又不清叶。对叶妮是记忆最为准确的一个。对祁白若最亲近,可,显然,又最陌生。完全的,还是当他彦南方。 春节将至。 展怀西征求了医生意见,决定暂和女儿出院回家。 在医院也不能很有效的用药治疗,医生也分析,展佳木受伤痛刺激脑子一时失常是一方面,还有心理作用,她不想面对。 叶妮认为也是,面对彦南方已经罹难,这对于展佳木来说,太艰难。 再住一晚,准备回家。 晚饭后,天暖无风。 祁白若眼波划过叶妮后,定位到佳木妈妈这儿,“带佳木出去走走吧?今天外面挺舒服,一点风没有。” 这主意本就不错,又是祁白若提出,那更没说的。佳木妈妈笑,“好好,你们去吧。我收拾下。” 这正是祁白若要的结果,问向展佳木,“佳木,出去散步吗?” 展佳木当然高兴,“嗯。” 叶妮跟后面也一块去。 外面,华灯初上,月亮很好,一半清辉,一半灯明。 展佳木居中,祁白若叶妮一左一右,步履缓慢地走出医院,人行路上,西行。 走着,叶妮身后一手伸来,碰撞到她的手,握上。叶妮微一犹豫,没反对。 两手牵在展佳木身后,很紧。前面两张脸,都笑着很甜润。虽然中间多了个展佳木,第一次外面牵手同走,还是有份说不出的幸福激动。 展佳木注视着祁白若脸上幸福的笑容,也高兴,扭头看眼叶妮,叶妮更扩一下嘴角,回她一笑。 展佳木又看向祁白若,道,“南方,以后我们每天傍晚都出来走好吧?” 祁白若使劲攥下叶妮的手,点头,“嗯。” 展佳木手从祁白若腰部拿下来,要握他的手。有点空,低头要找。祁白若急忙另一手伸过来,抓到她手。对她笑笑。展佳木不在意哪只手,也笑,“南方,你想好名字了吗?” 想来,应该是彦南方生前说过要好好为孩子想个名。祁白若此时心情高兴,逗她,“你不是说叫小南方吗?” “咯咯,那也好,放上姓呢?叫彦小南方?” 叶妮也忍不住哧得笑。 祁白若又道,“要不,就叫小笨猪吧。将来长得肥肥的,屁股大大的” “不要!”展佳木噘嘴。 “鬼见愁?” “嗯~”展佳木更不满。 “笨笨,猪猪,小呆子,哪个都好嘛” “不好!” 叶妮那边抿嘴一通闷乐。 祁白若那手拽着,把叶妮拽到自己身边来。两手交换场地。这边又握上叶妮,另一边,也安抚着展佳木。 叶妮悄然换位,展佳木并没发现,继续不满,“我不要宝宝叫那些名字!” “嗯。”祁白若心思已走,应付一声。攥着叶妮的手,又移她腰上,揽着走。 “再说嘛,叫什么?”展佳木又催。 “嗯”祁白若似乎在想。 叶妮不喜欢他这般对待智障似的敷衍应付展佳木,掰他的手下来,让他认真回答。 祁白若手又握到叶妮手上,回头看向展佳木,“等我再认真想想,一定想个特棒的名字。” 展佳木又开心的咯咯笑。 叶妮为了不让展佳木太看到她在这儿,落后小半步,看着展佳木仰头笑向祁白若的脸。也欣慰。 目光一垂,落到中间的两手上,有点恍。那是祁白若与展佳木相握的手。再一抬眼,展佳木的另一手还攥着祁白若的胳膊。情形与那天展佳木出事后第一次出现差不多,全身心地依赖向祁白若。 叶妮看看祁白若身体两侧都紧攥着四只手,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杂着,一点恶心。这不是她可以适应的情形,可她知道,不适合分开中间那双手。 便,只有她放。 祁白若一下没攥住,也是没预料到,竟几分生硬地滑脱掉了叶妮那只手。看去。叶妮已经自居于他和展佳木后面。 叶妮脸侧向一边,似乎观望什么,掩饰脸下面的失意。 祁白若深望她一会儿,一直没等到她回转的目光。垂头,看向他和展佳木中间。展佳木毫无芥蒂地实实也握着他的手心。他试着抽下,抽不出。 再望向后面,叶妮已移到展佳木那侧。他脚步有点滞,商量:“回去吗?” 除了刚才对宝宝的名字有异议,展佳木极少对祁白若说不。接着应,“嗯。” 回到病房,祁白若向展佳木致完每次离开时的暂别辞,关照听话,好好睡觉,等,要走。 走至门口,回头,向叶妮和佳木妈妈道:“买了点水果,忘在车上了。妮跟着下去拿上来吧,我不再送上来了。” 佳木妈妈看叶妮,叶妮点头,“噢。” 叶妮不认为祁白若会有什么水果让她拿上来,不过,让她跟去拿,她也不能不跟去。 随着祁白若上了电梯,电梯里有人。默然,一块下去。 出楼,行至车旁。叶妮等着他拿,祁白若头摆向后座,“拿去吧。” 叶妮几分不信任地瞟他眼,还是开了门。祁白若飞快地挤着她一块上去。关了门。 叶妮完全确定,确实没有什么鬼水果。白眼球狠顶他。 祁白若手臂套住她,拉进怀里,望在她脸上道:“不高兴了?” “大坏蛋!骗人!” “我不说这个。我说刚才。” 叶妮知道他指的什么。觉得自己有问题。还说是多好的朋友,性命好象都可以舍似的,却展佳木病中错拉着祁白若的手,她都有点不能消受。过份! 不承认。尽量清纯地眼神道:“哪刚才?” 他没很深究,眼神爱昵地脸上抚慰会儿,靠到自己胸前。 叶妮没动,依里面。不承认,却还是忍不住刚才的落寞往上泛。 “宝贝”说什么?说什么眼下的局面也一时不能改变。“我给你的指环收着吧。” “嗯。” “我想给你戴上。” “是买给我的?” “小东西!” “我没戴在身上,在家里。” “我也想回家时给你戴,可老等不回去小笨猪。” “为什么送我那个。” “想你划满那些圆送给你的。小笨猪送我那么多圆,我也想送她一个。” “阿若!” “想让你戴一辈子。宝贝,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话,什么一辈子,只有过完了才知道有没有。可是,还是想说” “阿若,我知道!” “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好,我小气。” “我喜欢小气的小笨猪!怕你不小气了宝贝,再别离开我!” 叶妮轻泣一下,笑,“阿若,我给你买了个小金猪。在南京买的,实心的,长长的大耳朵,很可爱。当时觉得你应该戴不到了,可一直想买,看到了,还是又买了。等我回家时,也给你戴上。” “我现在不要。你说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等我过生日时你再送给我。” 叶妮笑,点头。又顾虑时间,“阿若,我下了” 叶妮不禁在他脸上闪闪眼睛。他看到,里面内容有些与众不同。“嗯?想什么?” 摇头。“没想什么。” “想了!说!” 叶妮不说。她是忽然想到,祁白若与展研锋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她曾经认为祁白若对的迫切和贪恋是男人的特征。可,展研锋以前是大哥,她没法当他是男人作比较,那,现在,展研锋该也算男人了吧? 却,即使与她同床共榻,抱着她,也能清静无为。 要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她有点不可想象。祁白若能抱着一个女人,而,什么也不做? “想了,说!”祁白若盯会儿眼睛,更确定。 “没嘛。” “再给你一个机会,说不说?” “没有想什么。”打死叶妮她也不会说。 “那,我就要检查一下了,看看,到底有没有”祁白若阴笑着,手往她身上抓。 叶妮瞪眼,“你答应我了!” “你早就答应我了,要听话!你怎么不听?” “我听了,你说抱一会儿嘛,哎呀,你起来,我下来好一会儿了,再不上去,阿姨不知会想什么呢。快点” 祁白若实在不想放,商量,“就一会儿!” “一会儿了!” “我说,就一会儿!”他往她身上顶。 叶妮脸上腾得烧透,知道了他要的哪会儿。坚持,“不要!” “就亲一下” “不!” “隔着” “不!!”叶妮使劲曲腿往外送他。 祁白若一下坐起来,果断断开纠缠,靠座上放气。 两人分开,祁白若驾车刚出院门,叶妮电话又来。笑着,接了,“嗯?” 叶妮气势汹汹问来,“你让我拿的水果呢?” “小笨猪!医院里不就有超市吗,你随便提上篮不就得了” 你才笨!不待他说完,叶妮啪又扣了电话。她早知道得如此,就是有点气不忿。找他点麻烦。 祁白若拧下眉,又笑。 叶妮进了超市刚要想拣几样水果,身后有人叫:“妮?” 展研锋的声音。回头看,他已走进来。“买水果?” “噢” “呶!”展研锋将手里的袋子更举起些来,“买了,明天出院,没买多。” 叶妮只好跟着出去。 展研锋习惯地手又揽到她肩上走。叶妮感觉这刚与祁白若亲密过的身体给展研锋又碰,说不出的别扭。往外闪。 展研锋看看她,没坚持。并肩与走着,问:“今天佳木没闹吧?” “没有。佳木现在一点不闹。”可是,也不多见好。叶妮垂头,有些忧虑。 “只能慢慢来。现在她怀着孕,很多治疗方式都不能用。也不好刺激她。听人说,这种情况,不如直接告诉她南方已经她受一下刺激说不定就好过来。可是目前哎!” 叶妮点头。佳木的情况难就难在正怀着身孕。 两人等来电梯,进去。感觉急匆匆跑过一人来,似赶电梯。展研锋一般与人方便,急按住键,等。 “啊”竟是苏晓闻!苏晓闻急刹在电梯前的脚,又滞住,望着里面的叶妮有点呆。眼珠再晃到展研锋,确定,是。和展研锋走在一起的极像叶妮的人,那肯定是叶妮本人无疑。 叶妮向她笑,“晓闻!” 苏晓闻几乎是蹦进去,电梯显然受惊,颤几颤。“妮!你你怎么也不找我!也不和我说!我可是天天为你担着心呢。” “我,对不起!”叶妮难做解释。 展研锋呵呵笑,“家里有病人,妮天天陪在医院呢,我也忙。改天,请晓闻一块吃饭。” 苏晓闻笑下,不好表示太怪怨,也不好显得多喜庆,听说展佳木的事情了。可竟不知道叶妮一直陪着!拉了手遗憾:“我这几天也常来医院呢,怎么没早见到你!” “怎么了?你妈又不舒服?”叶妮关切。 “不是。”苏晓闻没解释是谁。 电梯眨眼到了十楼,叶妮与展研锋要下,苏晓闻又惊一声,“哎呀,只顾说话了,我要七楼下的!” 叶妮又问:“要我去帮忙吗?”苏晓闻不说是谁住院,她也不好冒然去探望。但如果是她的亲人,这样一处医院住着,不去,又似乎失礼。 “不用不用。我看个朋友。” 叶妮点头,“那,再见。” “好。你电话还那个?” “换了。” “我还那个,你打给我!” “噢。” 电梯门在二人对话中,关闭。 苏晓闻电梯里凝眉,想到半月前展研锋电话叮嘱她,以后见到叶妮不要再提那事。苏晓闻明白他指哪事,答应。她也不是多愿意提。 想来,那时叶妮就准备回来了吧?以前,是不是一直呆在展佳木那儿? 苏晓闻心里想着,七楼到,下去。 七楼一病房内,住着徐玉。苏晓闻走进去,笑着逗:“嫂子,今天好点吧?看着,笑得比昨天好看!” “呵呵,”徐玉又笑,“晓闻来了。” “不好意思,刚下班。” “吃了?” “吃了。我还去看了下小美,小阿姨陪她在家坐作业呢。” “辛苦你了。谢谢。” “没事。嫂子你吃饭了吗?” “吃了。” “不好意思,我上班时不能来陪嫂子!嫂子一个人住院,身边没人陪,心里觉得很难过呢。” “没什么,我又不是一点不能动。有什么自己做不来的事情,有护士呢。” 苏晓闻叹声,总之,不行也只好行。徐玉舍不得请护工,连房子也卖了,钱都预备给罗长平走关系,抵债。想想,心酸。“嫂子,你和罗哥,怎么就离婚了?不该问吧?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呵呵,没事。”徐玉笑下,说,“原先一直我们感情还算挺好。后来有了小美,我娘家也没很近的人,没有帮我的,小美奶奶就过来。现在想想,还是我的不对多。老人来帮着照顾孩子,总是该忍一些才好,我却老挑毛病 正文 第152章 南方 是实在忍不住。我是南方人,她奶奶是东北人,说话声音又大,还抽烟。我们家,长平也不抽烟。我说吧,对孩子不好。她奶奶说啥不好,我那时一边抽烟一边奶孩子呵呵,就这些细节末节的小事,天天搞得不愉快。原以为等孩子大点她奶奶也就回去了。不想小美第二年时,她爷爷去世了。长平家就他一个男孩。他就让他妈呆这边了。 我一下心里就没指望样,一点事就火燥燥的,她奶奶心情应该也不好。更断不了吵!长平慢慢也烦,可还算将就。后来,一次,长平不在家,我们吵完,我抱着孩子走了,她奶奶在家忽然就过去了。心脏猝死。长平说我气死的他妈!就闹离婚。就离了。” 苏晓闻愣愣地听完,好久,一声长叹。不知说什么好。 徐玉感叹,“他恨得我,一眼也不愿多见我!” 苏晓闻站起来,给徐玉倒杯水,“嫂子,喝点水。” 徐玉点头,喝口,“你也自己倒杯!” “嗯。” 苏晓闻又坐下时,徐玉脸上又浮上笑容,看着她,问:“晓闻,你是不是喜欢长平” 苏晓闻刚喝进半口水,差点给噎着。咽下去,忙摇头,“不不不,我没!嫂子你别多想。我觉得吧,罗哥应该对你还有感情。不是说嘛,没有爱哪有恨呢?你看他后来几次婚都没成功,应该就是对你还有感情。你他没事回了家,你也病好出了院,他知道你对他这样,肯定你们肯定能破镜重圆” 苏晓闻一边说着,一边痛恨自己。她费半天劲,忙活半天,一点便宜没得到,到了,还撮合起他们一家人!她是不是无私得令人鄙视?!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你是个好姑娘!我都看开了,什么也看开了!晓闻,将来帮我多照顾下小美。长平要有那福气呢,会看到你是块宝,没那福气,是他的遗憾。我琢磨着,他可能判不重,得罚一些款。主要是云轩那边的事,房地产的事,可能不追究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他手里具体多少钱,不过,我这边有点钱,够他认认真真做点生意。你和小美,也不至于太吃苦” 苏晓闻听到此处,有点结舌,“不不,嫂子,你在说什么。我没那意思。” “呵呵,你可能没那意思。是我没事帮他瞎算计下。” 苏晓闻又为之一阵心酸,“嫂子,你好好养病吧。既然你知道可能用不着你那些钱,你就都花在你的病上吧。我觉得罗哥就算丢了电视台的工作,他也能凭着一双手再给你和小美赚回一个好日子来!” “晓闻这么信任他!” “我我是认为罗总有这个能力的。” “嗯,不过,以后你要多劝他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几十年没错,大半辈子也可能没错,可一错了,就这一辈子都错了!连下一代也跟着背包袱。有时,连个改悔的机会也没有。” 苏晓闻听着对,点头。忙又摇头,“我觉得嫂子说的对,你以后劝着他点,应该没错。” 徐玉叹一声,“晓闻,前段时间我把小美放长平这儿一月,知道我做什么去了?” “小美说你老家一个姑妈病了,你去照顾了。” “不是,是我自己病了,去住院了。乳腺癌,两个都切了。这不是刚得的病来住院。” 苏晓闻有点张嘴无语,心里有难以名状的感觉。不知,对女人来说,两个都没了,那儿该是什么样!?也没想到,一直在她面前没太有病痛现象的人,是这么严重的病情。 徐玉静静地继续说下去,“手术是勉强做的,要再有一点反复,就直接没救了。我当时一个室友,癌细胞一扩散,不到一周就死了。我想,我和她羞不多。现在,我天天用很重的药物控制着,只控制着病痛的感觉,控制不住癌细胞扩散。一有感觉,我就吃。我求人买的药,反正要死了,我不想死得那么痛苦,难看。明天,我回家看看小美去,告诉她,还得去给那姑姥姥看病陪床,而且,得去国外看。得很长很长时间见不上面” 徐玉一直平淡的语气,一颤,脸上悲酸。 苏晓闻泪水也溢上来,“嫂子,不会一点没办法吧?” “应该是没办法。现在长平又这样,我不想让小美心里不安。知道我在,不管离得多远,她还以为有妈妈。有妈没妈的感觉,不会一样。” “嫂子”苏晓闻听得酸得不行,可不知怎么相劝。 徐玉继续交待,“我和小美现在住的房子,是临时租的。我死后,你带小美去长平那房子住。” 苏晓闻脸上掠过一阵郁闷,马上隐去,认真点头,“嫂子你就好好治病吧,别想太多。我会带好小美,等你出院,等罗总回家。” “谢谢。”徐玉点头,不过,感觉苏晓闻刚才那反应里有情况,“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苏晓闻犹豫犹豫说:“罗哥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护士,她,现在天天住那房里。一次,我去,看到她在。见我有钥匙,还向我要。我没给。后来,我再去,锁都换了。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那么不要脸的!搞不懂她在干嘛。” 徐玉凝思。“我明天去把她赶走!” “不要不要,你生病呢,去惹那气干嘛。等罗总回家,爱怎么样怎么样呗。” “没事。不为你,我也不能让我女儿没地方住。” 苏晓闻没再吱声。 第二日,徐玉没叫苏晓闻一块去,唤着任康去。徐玉是认真地在帮苏晓闻打算,不想苏晓闻与孟婧然有关键性的摩擦,避免苏晓闻在罗长平那儿落口实。希望,能结这次良缘,她走后,使女儿有托。 晚上。徐玉从外面看着室内有灯光上去的。敲开房门,五官精致的孟婧然立到面前。她只需一眼,看出,这是个徒有其表的女人,庸俗世侩。 女人极少骗得了女人。特别,是骗不了一双精细锐利,不太容沙子的女人的眼。这样徒有其表的一张女人面孔,也许只有某些男人的眼光才会认为,美。 孟婧然也打量徐玉,没请她进,可徐玉自己已经走进来。她问:“你,找谁?” 徐玉看看房内,又回头看孟婧然,“我不找谁。我想来收拾下家里,准备和我女儿住进来。” “你谁?”孟婧然问着,看随后又跟进来的任康。眼神戒备。 “我是罗小美的妈妈。” 哦。前妻之一!孟婧然不屑一声,“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资格来住他的房子?” 徐玉言齿利落,接着问回去,“你也知道这是他的房子?我没资格,但他的女儿有资格。我作为监护人也只好一块住进来,你认为很不合理吗?” “我得帮长平看着房子!就是怕你们这样居心不良的人趁火打劫。他不回来,这房子谁也住不进来!” “你好象没听懂!我说他的女儿要来住!他的女儿刚九岁,他妈妈的房子为了帮她父亲还债务卖了,没地方住了,所以来住父亲这儿。你认为是趁火打劫吗?好了,别多说了,如果这里面有你个人的东西,请拿上,离开这儿。” “那谁又知道你是谁?你说是谁就是谁?” “至少我能说我是罗小美的妈妈,你又能说你是谁?” “我是他未婚妻!” “未婚就是没有结婚喽!据我所知,这房子是我们离婚后他个人买的,那就与你一点关系没有!你还是没理由住这房里。请出去。” “休想!我想住就住,他的房子,我就住得!想住,让罗小美也来住好了,我不拦着。”别以为她孟婧然好欺负!原以为靠上棵大树,却中间出了这样差池。反正她现在也没更好目标,那就还吊这儿,至少也得看看情况再说。万一罗长平一两个月就出来,人财损失不大,那她不是等于把熬到手的鸭子又扔了? 徐玉看看,还真是个人物!那,只有用杀手锏了。她往里走,几房里看看,一个大包,一件大衣,明显得是孟婧然的东西。她拿了,又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下我的东西!”孟婧然急,上去要抢回。 任康不好真和一个女人动手,计划是只为徐玉护驾,不到万不得己不出手相助。伸手拦得孟婧然迟疑点,给孟婧然一下抓到徐玉头发上。 但没扯痛到徐玉,孟婧然抓去的力道大了点,给往后闪去两步。再看,手中连同徐玉的头发,并戴头发上帽子,一并抓在手。 这情况有些极其出乎孟婧然的意料,愣眼看看,然后尖叫着将假发扔出。 徐玉头上光光的,很淡定,回头看看孟婧然,先将她的东西丢门外,才道:“我有病,你还是不要和我同住的好,万一有个传染,你也是这样。” 孟婧然一时恐慌,没再争强,先出了门,拿上自己的东西,匆忙离开。 徐玉再回医院先给苏晓闻打电话,告诉她,问题解决了。 赶走了那女人,苏晓闻也高兴。不过,不知要不要把这种情绪对徐玉表达出来。想想,还是尽量淡化,道:“嫂子,都怪我,不该和你乱说话,你不要为这些事着急上火,安心养病。” “呵呵,拜托你了!谢谢。” “嫂子,早点休息吧,我上夜班,明天就可以陪你了。” 徐玉点下头,挂断。 苏晓闻也收线。听徐玉说的,有些有今天没明日的危险,可感觉上,苏晓闻还是一点找不到徐玉不久会离世的迹象。 第二日上午,任康接到医院电话,徐玉病逝。任康也愣。也不可想象眨眼前还算完好的生命,眨眼后,真的就离世。有些不真实感。 但,徐玉真的病逝。 徐玉离世前,祁白若也收到了她的一个短信,还是求他放过罗长平。从她第一次见过祁白若,再没能见到他。电话也不接,透着种不可回思转的深恨。 徐玉最不放心的就是祁白若这边,因为祁白若连着季春秋。季春秋的态度关系到此案的最终走向。 其实,祁白若没做什么对罗长平不利的事情。罗长平被拘捕后的表现让祁白若有些无法做为。罗长平向司法机关全盘否认祁白若与他合伙经营任何生意。是属于他挪用祁白若的钱。 祁白若有季春秋暗护,又在罗长平的事实证明下,才没在此事上给李军和真正困住。 祁白若明白,罗长平也算牺牲切身利益,在保全他。因为,显然罗长平的实话,不附和李军和的利益。而罗长平应该是仰仗李军和的。 不过,以祁白若对罗长平的了解,也想到,这也是罗长平为保全自己所走的一步险棋:此刻,顺应了李军和未必有太多实际用处,而让季春秋不再恼火,那才是关键之关键。 想来,罗长平也未必不是对他祁白若打的苦情牌。 但,不管罗长平对他的维护里有多少是自私,多少是情义,都使恨得要咬死他的祁白若,空握着这次机会,却,难在此时落井下石。再加徐玉的苦求! 这也是祁白若更愤懑的原因:一腔怒火,一直无法燃出。 展佳木回到家后,和医院时差不多,平和安静。 祁白若天天来,晚上不值班时会呆到很晚。展家人没有异议,来去贵客样对祁白若笑脸接送到门口。 展研锋,只要有时间也这边陪着。佳木妈妈要照顾一家的饮食并女儿,展母便几乎白天都在这儿照顾老太太,并帮着料理一些家务。 展老太太又能不时客厅坐着,看着一家儿孙,出出进进,在眼前密集地晃,孙女也一时安稳。多日的闹心慢慢有些顺气,脸上气色安祥。 春节的脚步,正常来临。 除夕夜,展家融融一堂。 怕大过年展佳木出状况,祁白若没回k市父母家。展怀西夫妇分别打电话向白峻涛和祁瑾红表示歉意和谢意。白峻涛夫妇也客气几句,表示理解,不介意。 其实,祁白若这一天回家的时候少有过。每年值班时间都是安排在这一天,今年,安排在了年初一。 有为了展佳木。但,更多的是因为叶妮,陪在叶妮身边过年,是头一次,很激动。他趁没人时眯眼笑向叶妮,叶妮淡淡回个眼神,下楼了。 祁白若不满地拧眼。这小东西是越来越拽巴了,对他的浓情厚意常这么个白开水样的眼神回复!见鬼,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他叹一声,也无奈。楼下更多人,下去也没空可插。坐电视前,瞎看。 晚饭时,祁白若被展佳木挽着,最后一道大餐样从楼下来。 楼下饭桌旁已经坐下多半。展怀西挨着母亲坐,老太太旁边坐着她两位儿媳。叶妮在佳木妈妈旁边坐。 祁白若看看,很有点想坐叶妮旁边去。展怀西却望着祁白若往自己旁边招呼:“来,这儿坐。” 展家人在展佳木面前,自动地都将祁白若的姓名省去,既不叫南方,也不叫祁。 祁白若只好过去坐。展佳木也挨他去坐。 展研锋一会儿卫生间出来,很自然地坐叶妮旁边。两两,正与祁白若与展佳木对面。 祁白若看着,心里有些郁闷。 饭桌上,酒菜杯皿都已备齐。展怀西亲拿了酒瓶给祁倒上,“咱爷仨个喝点白的。” 祁白若欠欠身体,致谢。展研锋给女士们倒红酒。当然展佳木特殊,一杯酸奶。 展怀西先举向老太太,“妈,我们先都敬您老一个?” “嗯嗯。好!”老太太也露笑脸,和大家一块举杯。 展怀西又第一个敬祁白若,“来,咱爷俩喝个。谢字不说了!” 祁白若并不太适应在展家从事这种客人身份,又瞟去叶妮一眼:我都是为你受这个罪呀! 叶妮没想到他这会儿看过来,正望着他们举杯呢。碰上祁白若的眼神,垂眼忙避开。 和展怀西喝了。展研锋也向祁白若举起杯,简练,客气,“来,喝个。谢谢!” 祁白若更没多话,痛快喝进。不是多愿意和展研锋喝酒,而是为了快点放下杯子。 佳木妈妈呵呵笑着也端起杯来,“那,我也和喝个?” 不等别人有反应,展佳木见大家都和祁白若喝酒,咯咯咯乐起来。 大家不禁都跟着笑。佳木妈妈又看向女儿,“宝贝也端起来,妈一块敬你们!” 展佳木很高兴地端起杯,眼望着祁白若,甜润地喝进一些。 气氛还好。 展研锋向奶奶举杯,笑道:“奶奶,孙子敬您个,祝您健康长寿一万年!” 老太太脸却一拉,“奶奶不是王八!” 大家哈哈乐。展家人都知道,老太太有些不满展研锋,预计是让他和叶妮定婚后就找日子结婚的,不想,看不到孙媳妇面了!展研锋解释说叶妮忽然给外派学习去了。 可说什么也白搭。这婚事是他攒腾起她来的,她鼓上劲了,却他那儿熄火了!不满,一直给展研锋白眼。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老太太心里最看重展研锋,不会真和宝贝孙子恼。 展研锋笑道:“那,孙子祝您越活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老太太哧地笑,接着又撇上嘴道:“不用那些甜言蜜语,快给奶奶生个重孙子来我就不气你小子了!” 叶妮不由自主地心虚,感觉老太太眼神往她这儿挑。展研锋含笑站起来,给老太太端起杯,送到嘴边,碰下,“奶奶乖啊,喝了。然后,就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等有了重孙子,也好到处抱着玩,啊?” 老太太呵呵乐着,喝进口去。 说笑中,晚餐结束。 展佳木虽然这样,可算劫后余生。展怀西买了很多礼炮,带领大家出去放烟火。祈福庆祝。 展研锋和叔父一人一堆,接二连三地去点。展家院上的天空,一时花色绚烂,异彩纷呈。 先前一些都声响和软,忽然一个礼炮,砰的一声剧响。叶妮正给展佳木扣开了的前领扣,给一下惊进展佳木怀里。 一双手也忙搂到她肩上。可这手臂是从展佳木身后匆忙伸来,情形便有些像把展佳木抱进怀中。展佳木头往祁白若肩上一靠,笑脸仰上来。看他。 祁白若忙又拿下抱到叶妮后肩的手,向展佳木回笑。 叶妮再抬起头,看到两张依偎很近的脸,对望,甜笑。眼神不禁怔。 明明知道祁白若此时身份相当于心理医生,而展佳木只是病人。可,这种情形下,就是忍不住地感觉,自己是没站对位置的第三者。 叶妮眼睛垂落,悄然往室内走。 展佳木便一直依靠在祁白若胸前,望打到天上的礼花。展研锋放完他手头的最后一个,回身,看到相依在一块的两人,也多望几眼。进屋。 祁白若目光从天上收回来,再找叶妮,不见了。感觉是进去了,问展佳木,“进去?” 展佳木痛快地点头,笑吟吟地跟他进屋。 叶妮正在餐桌处,帮两位展妈妈包饺子。老太太坐旁边凑热闹,看着。 佳木妈妈看看叶妮包的饺子,不禁赞,“比我包的强多了!”说着转向老太太,逗趣,“妈呀,您老可是嫌了一辈子笨儿媳,想想我就伤心呢!以后我就该退休了。你让孙媳妇给你做着吃吧!” 老太太窝窝嘴,看叶妮的眼光柔和许多。为婚事无明拖延,既然连孙子的气也生,自是也不会多满意叶妮。嘴上没说,可眼里一直不是很待见。 这会儿气有些顺过来,点头,“嗯,比你们姐俩都强!你看那小手,软和和的,一看就知道巧。” 姐俩呵呵笑,“妈,您这么嫌我们,我们笨姐俩还是快别做了,换你和妮的?” 叶妮已经有点手不知往哪捏了,后背直汗。听老太太笑,“我是教导你们,那是嫌你们吗?” 餐桌处一片乐。 叶妮头有点垂得更看不到一点脸。祁白若闷一声,先送展佳木上楼。 祁白若陪展佳木刚走至半楼,听老太太叫:“研锋,过来。” 直觉这声音有内容,立住了,想听听。 展研锋从里面一房里出来后,直接往餐厅这儿来。 老太太道:“你妹妹这事,一下闹得我啥也没心情。可想想,你那事也不能紧耽误,我看,挑个日子,出了正月,就办。” 室内一下静,叶妮心狂跳。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要办什么。 展研锋看一眼叶妮,片时沉吟。笑下,“奶奶,等佳木好些再说吧,现在没心情。” “哎呀,就是为心里堵,想家里弄点热呵事嘛。”老太太只要起了心,那做的事情就都有理。 展研锋又道,“奶奶,咱过了年再说。” “糊弄我?现在这都人齐全全的,说好了多好!大过年不更高兴?” 展研锋看向叶妮,叶妮紧张地望着他。其实展研锋,最不想做的一件事。便是让她不情不愿地嫁给他。 正文 第153章 尽心 再说,祁白若很尽心地在帮展佳木,他也不合适在如此情况下,和家里一起逼迫叶妮。道,“南方,刚还有佳木婆家那边,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呢,咱就这样,让人家看着多心。以为咱们家太” 老太太基本听出来,孙子是不想按她的意思办。扶着桌子要起来,展研锋去搀。她一拐马胳膊,不用。生气。两个儿媳妇要擦手相助时,展怀西过来,全力扶起母亲,往她卧室送。 祁白若继续往上走,展佳木不管他中间做什么,都极有耐心等。一块上去。 祁白若把她送床上,道:“睡会儿吧。吃饺子时叫你。” 展佳木拉住他的手没放,盯在手上,问:“南方,你的戒指呢?” 祁白若看看她,不晓得她为什么忽然注意到戒指问题。见好的迹象?回答:“我有时戴着不方便,放办公室了。” “你说永远不摘下来!”展佳木认真地望向他。 祁白若也认真望,想在她眼晴里一下就看到祁白若。既然都想得清彦南方说的这些话,那就看不清眼前的脸不是彦南方? 展佳木眼神里越发凝上一些沉静,祁白若眼里的期望也越加重。展佳木伸手抚向他的脸颊,他没动,任她考查辨别。 展佳木喃喃道:“南方,你瘦了!” 可能比以前瘦了些,但一直他就比彦南方瘦。佳木,你再细看看!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祁白若心里的声音很迫切。 “南方” 说呀,说还有哪些不同!祁白若恨不得脸全贴她眼上,让她看得清清叶叶。 展佳木却闭上眼,翘脸往上送。祁白若看着,一时呆。 展佳木不是一定要等到他回应,略等片刻,主动地往他唇上粘去。 微掩着的门,轻轻一推,很容易开了。叶妮愣怔一下,匆忙关上门,退回。 祁白若也惊醒,脸一歪,给展佳木到脸颊上。放开她,往外走着,教导:“躺床上别动。我一会儿回来!” 展佳木躺下。 祁白若追出门,将走到楼梯的叶妮一把拽回来,抱住。眼往她脸上寻视。 叶妮推下他,推不开,手臂无力地放下,声音乞求,“放开。” 这儿显而完全不可以这样,楼上可能出来展佳木,楼下随时上来任何人。 “小东西”祁白若没管,更将她抱进怀里。心里有些涩。“不高兴了?” “没” 可气息虚软,垂目怕看他。这分明是在意。 “佳木是病人,你愿意我帮她,就不能很在意她的一些行为。她不是对我,不是亲近我,是亲近彦南方。” “我知道!我没有。放开!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老解释。”叶妮声音里有些焦躁。 祁白若攒眉,“你,是说我心虚?” 叶妮愣下眼,她还真没这样想。 祁白若又知道刚才是他多想了。将她拢到胸上,叹气,“好了吧,不说了。确实,很多事情是越描越黑。总之,是给你吓的!” “我怎么吓你了?” “你眼神一恍,我心里就慌。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怕老婆了。” 叶妮心里一下热怦怦跳成一堆。 他低低哼笑声,“该笑了吧?” “快放开了!我要下去!”她又推他,可声音里的暖意明显恢复。 他往她唇上快速地一下,拽了往展佳木的卧室去,“下去干嘛,待上面。省得听他们说这说那的。” 这提醒了叶妮,拽住他,推到他下去。“你下去,我在上面陪佳木。” “我也一块陪呗。” “不行!” “怎么不行?”一块陪在上面也正常。祁白若不愿放过这样相对“独处”的好时光。 “就不行!”叶妮露出娇意,不讲理,“你快下去!别再这儿费话!” “我不!我也不愿意下去和他们坐一块。”祁白若脸一拉,也赖。 叶妮只好说,“我想躺一下。” “那我就躺旁边。” 叶妮瞪他眼,往后狠一推他,转身快步进了展佳木的房间。祁白若已经打算不进了,可还是脚步故意往那走,逗她。叶妮急忙进去将门反锁。他止步,脸上挂丝笑意转身下楼。 展研锋已走至半楼梯。 祁白若垂着目光,过去。除了关系到展佳木,一点不与展研锋多交际。 展研锋也不多搭理他,继续上楼。展佳木卧室门前一拧,没打开,轻敲下门。叶妮问:“谁?” “妮,我。” 叶妮听是展研锋,忙跳起来身来给他开门。 祁白若楼梯上走两步后早停了,心里忽然想知道展研锋进不进得去被叶妮关闭的门。 回身上去看,门,刚在展研锋身后关闭。恨得他咬牙。这鬼东西! 展佳木睡去,午夜的炮竹声也没将她惊起。 大家都没再惊动。叶妮下楼浅浅吃了一碗小饺,也上楼洗漱睡觉。 叶妮一觉后醒来,不知几点钟,周围很静,还全是睡意。起床,准备上厕后再回来睡。 叶妮半合着眼睛,借着一点微光并平时的感觉,上完卫生间,再回到卧室床前,眼前已经是不是刚睡醒时的亮度,头脑也更清醒些。 惊见床上,竟没有展佳木。 叶妮血压陡增,扑着房门就冲出去。 走廊小厅,落地窗前,站着展佳木。 叶妮一颗心一下又落肚里,骤然的变化,眼前微一晕眩。闭眼舒口气,走过去。“佳木?你怎么不睡觉?” 展佳木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手中的手机,道,“南方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都睡觉呢,天亮后他就来了。” “他说一会儿回来。” “佳木,我们进房里等。晚上不睡觉,对宝宝可不好。” 展佳木不理会叶妮的劝说,坚持站在这儿等。 叶妮看看时间已凌晨三点多,犹豫下,退到一边给祁白若打电话。 祁白若那边响铃好久不接,似乎沉睡中。叶妮越发不忍这时候又把祁白若唤醒。犹豫着,没再拔出第二遍。她的手机却响起,祁白若打来。忙接了。 祁白若声音带着梦里的粗嘎,却急切,“怎么了?” “把你吵醒了!” “没事,什么事?” “佳木她站在走廊里不睡觉,等你。” “我现在过去。” 叶妮却感觉他现在过来不是太合适。“你还是天亮以后来一趟吧,现在来把叔叔阿姨他们也都惊动起来。我看佳木一直拿着手机,可能希望接到你的电话,你先给她打个电话,把她劝回房里。” “没事,你悄悄地给我打开门。我再睡也睡不着了。”这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想见到她。 叶妮没再异议,放了电话,去陪展佳木等祁白若。 半个多小时后。 叶妮悄悄打开家门,放祁白若进来。佳木妈妈还是给惊动,卧室内出来,吃惊祁白若来的这么早,“噢?来了!” 叶妮忙回答,“佳木站在窗前不睡觉,等,我就打电话” “噢!”佳木妈妈没听完脸扭向二楼,忧虑。 “南方!”展佳木窗户里已经望到祁白若,欣喜地从楼上奔下来。 祁白若迎上去。感到,借机与叶妮厮磨片刻的可能,已完全没有。 祁白若带着展佳木又上楼,轻声数落:“又不好好睡觉了?天还没亮呢就起来站窗前,可不乖呀!” “我”展佳木认为不是她的问题,是他说一会儿回来,所以她才等他嘛。可,不想说责怪他的话。只问,“南方,你的电话怎么老不通?” “你打的原来那个?” 原来那个?展佳木疑惑,还有后来一个? “我”祁白若想想,作罢。他已经告诉她许多次他的“新”电话号码,但看来,展佳木完全不往脑中记忆,只记彦南方以前的手机号。 祁白若又将展佳木放进被窝,扯被子,盖好。笑下,“再睡会儿吧,吃饭还早。我还有事,得走了。” 展佳木又拉住他的手,问:“南方,你为什么不在家里睡?”她说着扭头看一眼叶妮。困惑:是因为妮和她一间房里睡吗? 叶妮从展佳木眼神里仿佛看到一种谴责,立时感到一种不道德的介入感。往后退两步。 祁白若语噎下,答:“你不是怀着宝宝吗,医生说,你得很小心很小心很小心!知道吗?” 展佳木凝眉,带点羞道:“我知道可是你只睡在床上,没事的。” “我,不是怕我受不了嘛!”祁白若终于找到样答案,低声在她面前说。“等你生下宝宝以后,再一起睡啊。” 展佳木脸上绽出红花,眼睛亮晶晶望着祁白若,点头。 叶妮到底忍不住,退出门去,暂回避。 “躺下,睡了!我走了”祁白若也急着要走。 展佳木拉着还是不放,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又将嘴唇送上。祁白若痛快地往她脸颊上下,站起身来,“快睡。” 展佳木望着他出门的背影,眉尖凝结了几丝迷茫,指肚脸颊上滑摸下,将那粘向自己嘴唇。 门外已经看不到叶妮的影子,祁白若左右找找,轻咳下,都没见反应。下楼。 一边下楼梯,一边四下又观望,还是没听到看到叶妮明显在哪。闷。 楼下佳木妈妈笑容满面,“祁,太辛苦你了!” “没事。”祁白若似是而非客气了一声,往外走。 “吃了早饭吧?” “不了。”祁白若没多说,走出门去。 佳木妈妈穿得单,还是缩着身体又开门出去,关照,“路上开车慢点。” “嗯。” 楼上,落地窗处,叶妮望着祁白若离开。刚才她避到拐角处了。说不清的为什么,不只是怕他们见面被展家人看见,还有些,单纯怵见的感觉。特别在看到展佳木对他亲密依赖时。 她口袋里的手机轻轻响铃,惊回心神。 是祁白若打来的。接了。 “小笨猪,刚才一转眼哪去了?” “卫生间。” 他叹声。“宝贝,我得想个办法。” 展佳木这儿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难打发,叶妮说不在意,而确实她也不要自己在意,但看来,还是无法不受影响。祁白若除了不愿叶妮心情因此忧闷,还不禁有些担心。叶妮每次在他与展佳木面前后退,都让他莫名一阵心慌,怕退走的那个身影一下又找不到。 叶妮问来,“什么?” “佳木要老不好,我也不能总这样。一段时间还行,真要长年累月了,那怎么可能!我也没那些时间。” “那怎么办?” “亲一下,我告诉你。”声音又变无赖。 叶妮斜眼睛看看两边,无人,不过,还是,“不。” “嘶!那,噘起小嘴来,我亲你。哎,乖,就这样。小嘴一噘,肉嘟嘟的,看着就想咬。咬了?别笑!噘起来!” 叶妮本噘起的嘴确实已抿成一线,此时扑哧,更笑。 祁白若听她笑完,哑声道,“宝贝,我想亲亲你。” 叶妮心里潮热一涌,道:“好好开车吧。你现在就上班?” “上午不去了,想回去再睡一下。” “吃了早饭睡。” “嗯,想,抱着小笨猪睡。” 叶妮无声。 叶妮一阵撒疚。“对不起” “嘘!”祁白若打断。“小笨猪对不起任何人我都不管,就不准对不起我。不准!说,六月天,你坏蛋坏蛋!” 祁白若调笑的口气,叶妮却听得更眼前一雾,“阿若你好好开车。” “嗯。宝贝,你回家一趟好不好?” “干嘛。” “你还欠我一个圆。” “以后给。” “坏东西!”知道她是故意避他,恨声,调笑,“我保证,只在挂历上划,不往小笨猪身上划。” 叶妮耸下鼻子。不知道谁给他的保证做保证! “小东西!”祁白若仿佛看到她娇嗔不信的表情,眼前虚望着,笑下。还要粘缠几句。 “我挂了。”叶妮却匆忙一句,收线。 祁白若感觉她那似乎正有人走向她,给硬性打断的样子。眼前接着就浮上展研锋。拧眉。以后他少去,少让叶妮看到他和展佳木时郁闷,可却只能任叶妮天天面对展研锋! 也郁闷! 不过,此时来打断叶妮与祁白若通话的人,不是展研锋,而是展佳木,她又从房里出来。 “佳木,你做什么?”叶妮收起手机,走向展佳木。 “我和妈妈说,给南方做点早饭吃。” “南方已经走了。说,出去吃点,可能工作比较急” 展佳木落寞,停了脚步。 叶妮想她此时也睡不踏实,道,“我们下去吃饭吧。嘿嘿。小宝宝在肚子早饿了吧?”叶妮说着,手抚到展佳木肚子上,一下又移开手,受惊的样子,“呀,他踢我一下!” 展佳木咯咯笑起,手抚了肚子,任叶妮挽着往楼下走,说:“他现在力气越来越大呢,我刚要睡着,也是给他踢醒的。嗯,应该是饿了!” “呵呵,那咱们多给他吃点,把这小子喂的饱饱的,让他好好睡觉,不能老踢妈妈!” 展佳木咯咯又笑。姐妹下楼,一路笑语。佳木妈妈正扶了老太太出卧室,婆媳看着,脸上也滋润。 早饭后,展佳木又睡着。 展佳木其实这些天多是这样睡,却晚上总睡睡醒醒。想来,应该是这时候心里与身体内都最安宁。如此,叶妮有点睡眠微微受干扰,也考虑祁白若的建议,见佳木上床,她也合衣去躺下。 却,房门给轻敲一下,推门进来展母。叶妮忙又起身。 展母悄声笑问:“佳木睡了?” “嗯。” “我上来陪陪佳木,妮你到奶奶那儿去下。找你。” “噢。”叶妮答应着往外走。 老太太一见叶妮,招手叫到身边,两眼喜色望着,叫好,“好,难得!这么和佳木投缘分,真就像咱家的孩子!” 房内还有佳木妈妈,在帮着收拾衣物,笑笑,“是啊,亲姐妹也难得这么合睦。也难得这么肯为佳木尽心!哎,觉得心里过不去呢,为了佳木班也上不了!合适吗?妮,还是上班去吧。” “没事,等佳木稳定住了我再上。”是不是再去电视台,她无所谓。有些事情不全是够不够勇气面对,而是,不想。叶妮现在真的不太喜欢再去那个地方,为什么她要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而难为自己? 不过,还是应该感激那儿锻炼了她,电视台热线记者与南京独自生活的经历,使叶妮现在不认为那么难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老太太也接话,“去不去上班都行。你也没上班,日子过得比别人差了?咱研锋也不差得他叔,不用自己媳妇去受外面的苦。” 一句话又把叶妮说低了头。老太太将一大锦盒推她面前,嘿嘿笑着,“妮,看着喜欢什么,挑挑。” 叶妮知道,那锦盒里盛了许多珠宝手饰。忙把目光移开,道,“不不,奶奶,我不用。” “不用就收着!桃挑。” 叶妮不动。 老太太自己动手。“那我给你们分!这个,给你,这个,给佳木” “奶奶,我真的不用!” “不用收着嘛。趁着我这脑子还明白,都分给你们。我还给带走了?这些东西我也没多少喜欢的,不是他们送的,就是你老奶奶留下的,也有你爷爷平时给我买的。都给你和佳木” 叶妮有点给难住,感觉这其实是老太太分给孙子孙女的,她不过是代展研锋受。觉得自己没啥资格去推似的。 “这个,给你!这个,佳木的”老太太继续分,嘟嘟着,证明着叶妮的分析,没错。“都给我孙子孙女!她们,你妈和你婶婶,一样没得着我的。我不给她们!我把儿子都给她们了,还得再给她们东西?该她们给我!” 佳木妈妈有点失笑,插话,“妈呀,一样吧?您把孙子不是也给人家了?” 一样?老太太微怔结下。可感觉就不一样!“我愿意!” 得,没话。 老太太又一项放展佳木那堆里后,长叹,“我的孙女噢!我当初说,她和南方不是很合,看着你们都高兴,我也就罢了。结婚那会儿该让他们多分开些日子。就分了一天!才没躲去这劫呀!” 佳木妈妈无话,也闷。 老太太又想到别的地方,眼里亮下。“当初,算着佳木和祁可是挺合的!两家也都同意,多好的事!依着我就该立码就说给他们,你们都要等等看。一下子出来个彦南方,都黄了!” “妈,人家南方也不错啊,都这时候了还说这话!”佳木妈妈觉得老太太这般唠叼已经够惨的彦南方,有些忍不住顶句。 老太太也叹气,也是!不提。一样样又分,可没了刚才的好兴致,有点闷。 佳木妈妈却也暗叹。其实,私心都有,她和丈夫也私下里嘀咕过,要是祁白若真能和佳木好了就好了!佳木不清醒,离不开祁白若,那要清了来,没了彦南方,也够难受。要是提前和祁白若有了感情,到时,不是少些伤心? 叶妮默然无语。 祁白若又晚饭前来,陪着展佳木一块吃过晚饭。饭后,书房里与展怀西夫妇一块坐了会儿。像谈了什么话。 祁白若出了书房,上楼,展家夫妇脸上,都有点暗,看着祁白若上了楼,叹声,回自己卧室。 祁白若推开展佳木的房门,看眼叶妮,坐床上去。 展佳木望着他笑,抚着肚子说:“他在动呢!” “噢。”祁白若笑笑。 “你要摸摸吗?” 祁白若迟疑下,手摸上去,感受了会儿。 叶妮很想出去,可一出去,似乎祁白若就不安心。只能强迫自己适应。眼观口鼻,装无视。帮展佳木收拾衣物。 展佳木很满意,裂了嘴笑,问:“动吧?摸到了吧?这儿像脚,有时会咚咚,蹬两下。” 祁白若呵呵笑,“你很捧!佳木,我接到了新工作任务,得出国一些天” 展佳木笑容一下败落,“出国多久?” “不好说。总之,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回来。你一定在家好好睡觉,乖乖吃饭,把肚里的宝宝和你自己,都养得白白胖胖。我回来看到,才会高兴。知道吗?” 展佳木脸上静,眼神里已有离愁。 祁白若笑下,“这是干嘛呀?因为你身体不好,怀了孕,我已经耽误很多工作了,不能总这样,是吧?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嘛。” “你的电话不通。” “通的!除非我实在不方便,你任何时候打,它都通。” 展佳木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不通!” 祁白若看下,一长溜刚打给彦南方的电话。心里不禁酸涩。强笑下,“刚才出了点问题,现在修好了。你打下试试!” 展佳木又拨出那个她心里烂熟的电话号码。祁白若口袋里响起铃声,他拿出来,站得远一点,接了。“喂?佳木?通吗?” 展佳木看看他,又听听话筒,笑起来,点头。“通!” “呵呵,以后,随时可以给你打电话。只要我方便都会打,不方便时我过会儿给你回过来。你也不要着急。好吧?” 正文 第154章 点头 展佳木点头,将手机捂到胸口,如获至宝般。 望着展佳木满足的笑容,祁白若不禁有点心里堵。这是彦南方的手机号码,他托人将它重新开通。可是,展佳木还是永远不能拔打给了彦南方。也心酸。又加句:“随时能打!” 叶妮也明白了。祁白若这是交给展佳木一个希望的号码,想,就此人退。可,展佳木,要守着这个永远无望的号码,等候吗?有点想哭。 仿佛从祁白若要从展家消失的那一刻。这院里,便一下阴霾。 展佳木捧着电话,神情似乎总在计算时间,怕打得太勤影响彦南方工作。展佳木打去电话,被另一边的祁白若安抚几句,又绽出的笑容。却,在每个人眼中。浸着心酸。 佳木妈妈抹着泪走开,不忍看。 叶妮也消沉。那悸在这儿看到的人,可一点看不到了,也感觉,眼前再没了阳光一般。 祁白若刚离开展家的几天还给她打来电话,这两天,一个没打。为什么?叶妮不禁心神不安。 最终叶妮打着展佳木的旗号给祁白若拨去电话。 祁白若嘴角溢出心里的笑来。小笨猪,熬不住了吧! 祁白若打给她的电话,叶妮都若即若离,也不主动给他来个电话,实在有点气不过了。不给她打了。 “嗯?”他应去一声,没紧着多说话。 叶妮道,“佳木她老抱着手机。” 祁白若叹声,又咳两声,还是没说话。 叶妮问过来:“怎么了?” “嗯?怎么?”又扯远喉咙咳两声。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着了点凉。咳咳!” “你在上班?” 祁白若已揪着外套往办公室外走,回答着,“没有。” “没有?在哪?” “家里。咳!” “家里?没上班?” “嗯。咳” 听着咳的不断,又在家,应该是挺严重!急,“你没吃点药吗?” “没事,休息下就行了” “吃药!” 祁白若悄声裂开嘴笑,快步按到电梯,进去。稳住声道:“我先挂了” 电话接着没了声。叶妮眼前就是祁白若打着电话一阵难受,冲去卫生间吐,或者抱到肚子呻吟,等,情形。都有点像她经历过的样子。 叶妮楼上转一圈,看看室内的展佳木还是静卧床上,望电话。提了自己的包,下楼去,向佳木妈妈道:“阿姨,你上去看着点佳木,我出去趟。” 佳木妈妈应着,“去吧。” 叶妮匆忙回到家,开门进去,祁白若的鞋子脱在门口,室内悄寂。她往里面走,卧室里,床上,侧身躺着一人,几乎全蒙着被子,只剩个后脑勺给叶妮看。但。应该是祁白若。 她不知他是不是睡了,走上前,犹豫下,轻声唤:“阿若?” 祁白若放出脸来看眼,又蒙上,“你回来了!还好,死前能看上眼。” 叶妮听这句,狠狠要打上去。却,轻轻拍下来。手,抚去额头,“只咳嗽吗?吃药了?” “好象还发点烧。” “觉不太出来!” “你刚进来,手冷的缘故!” 手冷那应该摸到更热才对吧?叶妮刚一恍惚,还没全想明白,他道:“你用头试下。” 叶妮看看他。双目垂着,无精打采,一脸焉相。头俯下去,和他额头对到一起。试。 试半天,道:“没事,不热。应该只是感冒了,我给你拿点感冒药吃吧” 祁白若手已握到她脑袋上,不让再移开。哑声道:“我想吃小笨猪,这才是解药” “等着我拿药去”叶妮不与他多缠,想退。 祁白若两臂将她一抱,一滚,就将她压下面去。 叶妮惊,“坏蛋,你保证了的!” “呵呵,我喜欢做坏蛋!我就想做坏蛋!马上我做个大坏蛋” “不要” 他嘴已扎下来,封住她的声音。舌头进去,一阵搜刮。 “唔唔”叶妮继续抗议。 展家又找不到了展佳木。 佳木妈妈见女儿床上睡着,下楼,厨房里忙了会儿。半个来小时的时间,再上去看时,展佳木已不在卧室。 楼上楼下,都没找到。佳木妈妈往外冲,和叶妮将碰个正着。 “怎么了阿姨?” “佳木不知哪去了” 佳木妈妈扔下一声继续往外跑,找女儿去。叶妮愣一下,也要跑去。一楼,一窗口打开,传出老太太的声音:“咋了?”老太太听到了动静。 佳木妈妈脚步没停,忙乱中交待叶妮,“妮看着奶奶吧,和她说没事。” 叶妮只好立住脚。 展怀西叔侄接到电话前后脚赶回来。佳木妈妈正外面找一圈又跑回来,一脸汗,见到丈夫,又一脸泪。哭泣,“没看到佳木!” 展研锋脑里一动,抬眼望向家的楼顶,问:“楼顶上去看过吗?” 夫妇一愣,给提醒,真有可能。佳木妈妈的手机也响,叶妮的。先接了,“噢!” 她应一声放下,往家里跑,说着:“妮说佳木在楼顶。” 楼顶。 叶妮已悄然走向展佳木,离着她尚有两三米远。展佳木站在楼尾一平台处,脚下,离着楼边两三步远。不想早惊动她,怕她受惊反有危险,想悄悄走近后,拉住。 却佳木妈妈一见女儿,哭声叫去:“佳木” 展佳木没回身,也没回声,继续那一幅姿势站着,仰望天空。 “佳木”不等展研锋与叶妮表达出他们的意思来,展怀西也叫声,并走去。 展佳木对男声感觉强一些,一下回头,可脚也扭转中,向后退了步。 几人一起大惊,“佳木,别动!” 展佳木迷乱地望望父母堂兄,正挣扎在些微的记忆里。眼光,定在离她最近的叶妮身上。 “佳木,我青青啊,过来”叶妮说着,眼里泛上泪。悔。明知道什么是对佳木万无一失,可还是一次次犯这样的过失。如果她一直陪着她,怎么可能又眼下情形! 展佳木怔怔地望着她,似乎在冥思。 “佳木”佳木妈妈实在忍受不住女儿继续危险地站在那儿,又冲动地往前去,恨不得一步跨过去,将女儿安全地抱到怀中。 展佳木脚下又无意识地移到,每动一下,都让人胆颤心惊。 展研锋拦住,拿出手机,向展佳木招唤,“佳木,过来,接电话!南方打来的电话!” 展佳木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电话。她打了,南方没接。南方又打回的吗?为什么不打到她的手机上? 叶妮也暗里握向自己手机,很想给祁白若打去,让他快来。可她此时的位置有些进退不得,退后,怕失去关键时冲向展佳木的机会,不退,又无法给祁白若打电话。 她狐疑地望展研锋,不晓得他有没有已经给祁白若打了电话。 展研锋没有。他想尽量不打。想,寻到一条不必非得依赖祁白若的办法。祁白若已经向叔父母表示了困难,何必强人所难?! 展怀西也有与侄子相近的想法,也没急着打给祁白若电话。想看看再说。 佳木妈妈却给展研锋的话一下提醒,不管那些,女儿的安全第一位的。掏电话给祁白若打去。 祁白若按叶妮的意思,送她至离展家一段距离处,正又赶去办公室的途中。接到佳木妈妈的电话,急一个调头,又往回奔。 想给展佳木先打个电话,一摸,才知装有彦南方那手机号的手机没带在身上。记起,当时接着叶妮的电话急往外走,把那部手机落在了办公室。 脚下油门更盛,全速往展家去 “佳木!”祁白若一气跑上楼顶,没管别人,向愣眼又望着天的展佳木唤了一声。 展佳木眼移下来,看向他。眼里,还是几分困惑。 祁白若笑一下,向她伸出手,“过来,佳木!我要问问肚里的宝宝饿了没了” 展佳木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向祁白若,脸上柔和许多。 祁白若含着笑,缓步靠近展佳木。展佳木望着他,也笑,却,伴着两眼泪下来。 “过来!”祁白若脚步没停,声音轻柔地继续诱引着。 展佳木迈步,终于向着祁白若也走来。走出了危险地带。祁白若大步上前,轻轻抓到她的胳膊,温和责怨,“怎么又不听话,乱跑!这样对宝宝不好不知道吗?” “南方”展佳木手抚到他脸上,摸索。 “嗯,走,里面去。”祁白若抓下她的手来,要往室内带。 “南方!”展佳木又笑出两眼泪,身体投他怀里,“我没有乱跑,我只是上来看看你坐的飞机回来没有。” 祁白若脸上不禁动容,手臂紧搂住了展佳木。为彦南方,感动这份痴情。为自己一时私心,惭愧。 叶妮看着,也痴。 徐徐一阵风过,吹得,人人心乱。 “进去了,风大。”展研锋说完,上来拉着叶妮先走回。 楼梯上,展老太太跪爬着,往上攀扶。 “奶奶!”展研锋放开叶妮,急奔过去。 老太太给孙子抱到怀里,气息微弱地哼哼下,问:“佳木” “佳木很好,很好!佳木!”展研锋见祖母此种情形,心痛,急着让老太太快点放心,大声往楼上喊一声。 祁白若与展怀西夫妇感觉不对,带着展佳木都急冲下来。 “妈!”展怀西后面挤身上来。 老太太眼光寻向展佳木。伸手:“佳啊佳啊,怎么就搞成这样” 展佳木不由自主地望着祖母,流下泪。 展研锋将老太太抱起来,下楼,安抚着,“奶奶,看到了吧,佳木没事。你也不要有事” “哎,没事”老太太细弱地叹一声,安静在孙子臂上。 “奶奶?”展研锋一路唤。 老太太都细弱地应一声。 进卧室,展研锋再叫:“奶奶?” 老太太没应。 “奶奶?” 老太太胳膊一撂,丢出身外。 “妈”展怀西夫妇都叫上来。 老太太再没一点回声。 展老太太过世。 老太太的骨灰运回家乡与展老爷子合葬。展怀西并展研锋母子,还有展老太太认定的名誉孙媳叶妮,一块护送回去。 一路沉静。 新丧后的家人脸上应该是伤凄。 但除此,展研锋与叶妮的心头还另有一份凝重。叶妮自责,佳木差点出事,直接诱因老太太过世。感觉都与她责任相关,暗自悔愧,有些无颜多语。 而展研锋自然也知道了展佳木一时失人看护,是因为叶妮出去半天未回。便,很容易心生联想叶妮这半天的去处。不禁消沉。 看来,他真的留不住叶妮!可祁白若真的是可以给她幸福的人吗? 放以前,他会犹豫也不犹豫地告诉自己,不!可现在,在祁白若对待“受辱”后的叶妮的态度上,和对出事失常后的展佳木的作为上,都让他看到祁白若作为男人的担当和心胸。 便,使他阻止叶妮走向祁白若的动机变得令自己都不信服。 发现,原来,展研锋其实是不愿意祁白若够担当,像个男人的! 家乡,夜宿展家一堂姐家。 展母也发现儿子的消沉无语,应该不只因为祖母的过世。凭她的认识,再伤怀中的展研锋这样的时候还是会去关照叶妮的。 却,多是独自沉闷。那,这份沉闷便肯定有一部分来自叶妮。 儿子不急着与叶妮结婚,想来,应该不是她的儿子真正意愿。儿子那份对叶妮前无仅有的对待法,是不可能愿意将婚事拖延的。那,就是叶妮那边的问题。也许,仅来自于叶妮的某些想法,也许 展母眼前闪一闪祁白若,又有些说不清的烦乱。摇摇头,晃去,不想。 展母在展表姐家几个长辈那儿说了会儿话,出来,顺路推开儿子休息的房间看看。展研锋默默躺在床上,没去和叔父他们一起喝酒说话。她又掩上门,没进,回她和叶妮的房间去。 叶妮也趴在床上。 展母询问:“妮?困了?” 叶妮忙坐起来,“没。也没事,就趴床上了。” 展母略笑下,对这幅总是老实回答的态度还是挺喜欢。她坐过去,“妮,这些天辛苦你了。” 叶妮垂头。感觉她尽的那一点心,这一下子又都追没了。 “妮,年时,你没答应和研锋结婚,你奶奶对我很不满呢。都怪我身上了!问我,是不是我阻拦你们结婚。说研锋以前很痛快的,现在怎么别扭了?应该就是我这个当妈的给你们施加了压力!我说不是,还说不通,见面就让老太太唠叼半天。哎,现在,唠叼不成了!” “对不起!”叶妮抱歉。 “没怪你,就是感叹。老人在时,觉得事事太多,有时烦。可这一走,又后悔。我也老了,也知道老了的滋味了。不容易!她找你别扭,肯定是她心里更别扭。这么大年纪了,再别扭还能别扭你几天?人走了,就再回不来了!老太太一直喜欢跟你叔婶住,你婶和佳木一样,聪明,对什么人有什么心眼,可不是坏心眼,让什么人都很舒服。不像我,对什么人也一幅脾气,急了,说话也冲。没在身边孝顺上多少” 展母说着伤悲。叶妮靠过来,手挽到她臂上,默然给予安慰。 展母拍拍她的手,“妮,伯母也很喜欢你呵,你们都早就定婚了,叫声妈也该了呢。” “不不不!”叶妮慌乱,“伯母,展大哥没和您说嘛,他是为了哄奶奶高兴” “别傻了!你个傻孩子!”展母昵爱,“哪有这么着哄的?定婚就是定婚了!你现在是我们家的未婚儿媳妇。呵呵,我也盼着你们快结婚,成真正的儿媳妇。” “不,伯母,你误会了。展大哥会和您说清叶的。我们我不配。” 展母觉得她是说录相的事件。更叹。儿子一再强调不是叶妮的原因,她是受害方。她起先是不愿意,可强不过儿子劝说。 想想,她强拦,怕也拦不住,徒让一家人不痛快,为难。什么面子不面子,还强过儿子能找个趁心如意的人,好好成个家?何况影响已经出去,婚事罢了就能挽回损伤? 再说,叶妮给她的感觉也算个不错的女孩。 罢了! “妮,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别有心理负担,我这儿没意见。和研锋商量个日子,结了吧。你奶奶虽然不在了,可也算还她的心愿。也当帮我尽份孝心。结吧!别抻了。都不小了,你们结了婚,我心里也踏实!” “”叶妮张张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展佳木不方便远途跟随,自然留在家中。佳木妈妈陪女儿。 展研锋他们回乡的几天里,祁白若又天天来。有时一天几趟。这时,往往是刚给叶妮打了电话后。不来,也自己坐不住。 叶妮现在不直接与他通话,他打过去,响几下就断,然后她发过短信来,一句:很好,看好佳木。 祁白若知道叶妮这是又钻牛尖里自责去了。难安心。更郁闷。 四月了,天气转暖,除非大风,展佳木爱呆院子里等祁白若。 佳木妈妈有时室外陪着,有时室内做事,从窗子里观望着。因为祁白若来的频繁,展佳木脸上又恬静平和。门前院里,走累了就坐,竹椅上一躺,晃悠悠,很安然。 这么走走,晒晒太阳对展佳木应该也有好处。佳木妈妈与祁白若不约而同,默然首肯。 今天是第五天。 今天,展研锋他们中午前回来了。都累,饭后,各自休息。展母回自己家,展怀西在自己卧室,展研锋没走,在客房。楼上,是叶妮。 展研锋躺在床上并没睡,陷入困顿期,不知怎么去走他与叶妮的下一步。 佳木妈妈老太太房里收拾着,边望着窗外的女儿。 院门外,又走进来祁白若。 展佳木摇椅上没起身,可抬起头,含笑望着他。祁白若也浮上笑容,走至她面前,蹲下身,问:“好好吃饭没有?” “嗯。”展佳木点下头,急着报告好消息,“今天宝宝又长大了一点,妈妈给我称了,又重了两斤。” “呵呵,好,继续好好吃饭,宝宝会长得更快更健康。” “你摸”展佳木拉他的手,抚到她肚子上。“他又动了!” 祁白若手下真有一颗小心脏跳动似的感觉,也喜,“呵呵,跳的很有劲!” “不是跳,是踢!”展佳木纠正。“跳应该是往下,现在是在肚子上踢。” 祁白若又笑,“对于他来说,就是跳。他可不和你一样有方位感。那里面就和真空中一样,他能往任何方向跳。” 展佳木想想也是,咯咯笑起来。 祁白若望着一张笑脸,也舒心。 叶妮楼上望着,也笑,可笑意里,有样悲酸难言。 此时的展佳木很满足很幸福。此时的展佳木也更让人心痛,更让叶妮有种难以承受! 一直家中最受宠的大小姐样的展佳木,其实一点不娇气,从来淡定自若,对什么也无畏无惧,仿佛什么也摧不垮坚韧而又美丽的展佳木。 但眼前的展佳木却是那般脆弱易碎,需要人时刻护卫。 而她身边最可以护卫她的人,此时,那般感性动人,像极一个温存体贴的好丈夫好爸爸 看得叶妮心里像给人挠抓一般,好想不顾一切地抱上去,拉过来。看得叶妮忽然好生绝望! “妮”展研锋已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叶妮没回头,不想脸上的泪给他看到,也,不想回头。 她得了展家和展佳木太多爱护,还间接地造成展奶奶过世。欠很多!展研锋有理由不理她,有理由讨厌她。有理由! 可还是忍不住伤心。展研锋说过让她什么也不用管,一切由他来处理的!他还种进叶妮心里,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天下人都丢弃了叶妮,他也不会嫌恶她的感觉。 原来,不是所有都可以原谅! “丫头”他从她背后抱到她,手,握到她满是泪渍的脸上。酸涩。“别哭” 叶妮的脆弱与伤感却更变得难以抑制。展研锋将她转过身来,拥进怀里。让她,俯在自己胸前,痛快哭个够。 祁白若含着思念寻找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到这个窗口,先看到了站那儿的叶妮。心里惊喜地扑腾下:她回来了! 他迈步要往里进时,却,另一人影又闪入眼帘。将叶妮抱住了。 祁白若望着拥立在窗口的两人,看住,心,酸痛的,再抱不动脚步。 他一直当展研锋是不识实务地硬搅进来的第三者。为了叶妮,他愿意给展研锋足够的宽容。以为,有足够的信心,等到,有一天能和叶妮毫无顾虑地携手出现在任何地方。 却忽然意识到,原来,不是! 不管叶妮当初与展研锋什么情形下定得婚,不管他多么轻视那个定婚,叶妮在世人与展家人眼里,都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展家未来孙媳! 而祁白若与叶妮,其实,什么也不是。 正文 第155章 发现 祁白若憎恶痛恨他的这一新发现。 似乎祁白若和叶妮总错着那么点什么。以前错在他,现在错在什么?为什么,他想和她走到一起,还是有说不出的难? 是祁白若在为过去没及时地牢牢抓住这个女人埋单吗? 展佳木站起来,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窗口。看到了依然轻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看会儿,转向祁白若,望着他,眼球没再动。 楼上的叶妮在展研锋怀里纵情流了一会儿泪,心中舒畅了许多。 忽然有些不知,是因为流尽了泪水,还是因为又感受到这个怀抱的温暖。 叶妮难道竟当这怀抱是自家后院,承受不了这儿对她的冷落? 叶妮一下离开展研锋的身体,愣眼看他。 展研锋伸过手去,将挂在她眼角的一滴湿痕,抹去。迎着她的目光,也没说什么。 叶妮眼角又溢出一点泪迹,展研锋又给擦去。 再流,再檫。 “对不起,展大哥,都怪我。我要不出去,佳木也不会又出事,奶奶也不会” “傻话,因为你没有照应到就把问题怪你头上,那你可真是不起了。南方洪水得怪你,北方雪灾也得怪你,伊拉克局势也得怪你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了不起!” 叶妮无比糟糕的心情下,还是,和着泪笑出声。 展研锋笑笑,眼光投向楼外。院里,祁白若已坐下了,旁边排坐着展佳木。似乎在静静交流什么。 叶妮也看去一眼,又收回。认真问:“展大哥,阿若会爱上佳木吗?”叶妮觉得会。展佳木从来人见人爱,即使现在这样,也一样不招人烦。祁白若其实从来不烦感展佳木。如果一开始没有彦南方,他们未必走不到一起吧? 展研锋眼神深凝在她脸上,坦诚说,“我不确定。可我确定,我会让妮幸福。妮,想想,心里没有大哥吗?” 叶妮不知道。她现在不知道她心里那个展研锋是大哥,还是其他。可她也确定,她在乎他!这几天,望着一样的展大哥,却对她不是一样的面孔,叶妮的泪,就流得特别委屈。 “妮,感觉很难是吗?下定决心抛弃下就会心里没那么难过了。有些感情一时难忘,可不会一辈子不能忘。大哥还是不放心,将你交给别人。我想了几天,疼了几天!我怕妮跟着别人受委屈。妮,你不相信大哥会爱护你一辈子吗?” 叶妮想努力控制住的泪,还是又掉下来。她相信!可是她也好心疼另一个人,很不想将他交给别人,让他去照顾别人!即使需要他照顾的人是展佳木,她还是心疼!她怕他不开心,怕他太受累! 展研锋抓到她手上,紧握住。“妮,我不想你再天天自己为难自己。嫁给我吧,我们结婚。” “不!”叶妮退后。“现在奶奶去世了,你最该知道我们之间就什么也不存在了!” “可以当那个定婚不存在!我现在,是完全与那没有关系地,向叶妮求婚。可以嫁给我吗?” “不!不可以!”声音坚定有力。可不是来自叶妮,是来自展研锋身后。 祁白若走上来,走过展研锋,走到叶妮面前,抓到她的手,看眼光光的五指,问:“戒指呢?” 和那玉坠一起,戴在她脖颈上了。在这个家里,叶妮有点戴不出来。 祁白若把自己手上的给她看,“我戴着,一直戴着。我决定戴上的时候就再不会摘下来!”他攥着她手,说给展研锋,“我不会再放开她!我为彦南方尽的心,已经尽完,继续做下去,是为了她。小笨猪,你让我继续帮展佳木吗?你让,我就做,你不让,这儿再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可是,你都得对我负责,你要敢抛下我,我就杀了你。” 叶妮眼的泪珠往下坠。 祁白若在她的泪光里一下暴怒,“我在为难!我不知道继续做下去,扮演那个见鬼去的彦南方,还是离开这儿,让这儿的一切都去见鬼!如果我可以让叶妮放下这儿的一切,跟我走,那我更愿意让自己去见鬼!” “阿若”叶妮痛到心肺。她信! 可是,没有那个叶妮!如果展佳木不能幸福,叶妮也绝对不会和祁白若幸福。 伴着楼梯上一声响动,楼下佳木妈妈惊呼声传上来,“佳木!” 祁白若准备抱向叶妮的怀抱接着收起,转身往楼梯处奔,几乎和展研锋一时反应。 叶妮也紧跟去看情况。楼梯处,祁白若与佳木一块将展佳木扶起来。似乎刚才佳木踩蹭一脚。 佳木妈妈在佳木身上找伤,目光和手一块伸向她的膝盖。“裤子都磕破了!哎哟,膝盖磕伤了!哎,怪我!老是大意!我在下面看着她上楼,以为你们都在上面,没跟上来。看着差两层台阶就上来,这就没吓着吧,宝贝?” 展佳木觉得没事,笑向祁白若。 “没事吧?”展研锋也上前细看看。看展佳木的笑容,感觉问题不大。松口气,将一切都隐在心里,绽些笑容,手伸向展佳木,“来,哥哥抱你上去。” 展佳木却攥到祁白若的手不放,还是一幅笑容的,望着祁白若。祁白若一俯身,将她抱起来,上楼。 叶妮早早让开楼梯口。 叶妮更确定,其实,也没有那个祁白若!抛下这样的展佳木,祁白若也不会和叶妮真正幸福! 成都打来电话,彦父出院,但不是很方便远行。展佳木公婆与这展家商议可不可以让展佳木去成都呆段时间。 展怀西夫妇体谅彦家父母的心情,不是因为实在无法,早将佳木接去照料了。想来,不管看到儿媳妇还是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安慰。 只是,不只因为彦父那边住院,展佳木先时的情形,展怀西夫妇也不放心让去。现在,稳定多了,有了彦南方的手机号,可以随时打通,被祁白若安抚几句,就半天消停。 展怀西夫妇准备亲自送女儿去,也探望下亲家。自彦南方过世,彦父住院,家里只展怀西展研锋叔侄去探望过一次,佳木妈妈还没去过。 也准备,去了看情况,如果佳木适应就多让她住几天,到时展研锋再去接,如果不适应,第二天就回。 一切打算清叶。 自然叶妮陪着。 一路行程不述。 两家相见不表,几多欣慰,几多伤。 刚见春色的d州与夏意葱笼的成都,舒爽差别一下飞机就感受到。 彦家在成都北郊有一处祖屋,彦父出院后搬那儿休养。也是考虑将来接儿媳妇过来住着,更方便起居照应。 灰瓦白墙,四圈回廊,中间一处小天井。展佳木一进院就面露喜色,坐到前廊下的竹椅上,心神放松的样子。 坐会儿,笑脸招手向叶妮:“青,坐下来!南方说生孩子时陪我在这儿生。说,以后爸爸妈妈和我们都老了,就搬来这儿住” 以前,只要彦南方回来就带展佳木来住几晚,两人都喜欢这儿。这儿,自然有些喜悦记忆刻在展佳木的大脑深处。 大家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也不禁喜忧各半。看来,佳木适应这儿! “噢,给南方打电话!”展佳木忽然想起,急忙掏出手机来拨电话。脑子里,是是非非,奇异混杂。 出事后,彦家父母第一次看到儿媳妇,初看也没太大问题,可再看,还是非常状态。伤叹。 “南方!嗯,我们到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噢!”展佳木说着掩嘴,又自我修正,“我不是催你,我顺便问出来的。咯咯,我是告诉你我们到了。咯咯。” 彦家父母脸上变色,原来儿媳妇脑子不清叶,乱打乱说的。可,竟电话里真的是有问有答的样。不禁声音抖,“谁” 展怀西搀了彦父往房里走,“哥,进来,我和你和嫂子说!” 展怀西简单说了下当时展佳木的情形,没办法,只得让人假装南方和她通话。都是无奈的权益之计,只盼佳木平安生下孩子后,再另行打算。“哥,嫂,对不起,没办法!” “哪有对不起!让你受难了!谢谢。”彦父理解并感激。 展怀西假做不高兴,“我的女儿和外孙,哥要谢我,我可不愿意了!” 彦家夫妇轻笑下,点头,不再多说。可心中感恩。展家的外孙可以再有,但他们的孙子却只此一个。放弃让展佳木现在治疗,还是多为了他们。又感伤,“咱两家算有缘,做亲家,真是没做够啊。不想,南方命薄还是对不起!” 展怀西实在地说:“以后咱就不只亲家了,还是亲人!你们也别觉得心里过不去,佳木这丫头你们还不知道?要是这孩子给她保不下来,她怕是更没好!我和她妈看得明白着呢。” 又都嘘叹,无语。 彦家有保姆,彦父身体基本康复,彦母教导展佳木做点什么事,竟也听。 一晚下来,展佳木很适应,比在d州家中更安然其居,招呼叶妮时,很有主人样。 佳木妈妈也不禁心中感叹,挡不住一点心中小小失落:住在二十几年的家里倒像只给寄养的小动物般,那么不招展! 彦父母感觉没什么问题,提议将儿媳妇留下多住些天。 展怀西夫妇自然点头应允。虽然早有这样打算,可临了,还是有点不放心。佳木妈妈语气一半征询丈夫:“那你自己回去吧,我留下陪着” 展怀西感觉那样会让彦家感觉不方便。认为叶妮既跟着来,就是也准备陪到底,问去:“你” 没等全问出来,叶妮先说:“我陪着佳木。” 展怀西夫妇放心。有叶妮留这儿是再合适不过。 展怀西夫妇午饭后,动身回d州。 d州。 罗长平终于被解除司法拘禁。回家。 没给判刑,可拘留所里被审查大半年,罚没云轩的一切投资款项。也算不小的祸事一场。 任康接送他到家,离开。苏晓闻接罗小美去。罗长平室内站会儿,走去小卧室。 室内放着几个大箱子。一个开着口的箱子处,里面盛了许多儿童玩具,看着,应该是小美小时候玩过的东西。 他走近前,摸到最上面一只大绒绒熊,随意地拿起来,又要再随意一放。一样东西一下扎进眼帘。那是,一幅面具。蓝色头发的芭比公主,夸张的红嘴唇。 这样的面具也许很常见,这样的面具,可能随便什么人就拥有。但罗长平还是瞬间感知和确定了一件事,那,几次与他在化妆舞会上相遇,他一度有点迷恋上,特意找寻过几次的人,是徐玉! 他一屁股坐旁边的床上。 时至今日,也不知自己得失几何。当初,也知道那不只徐玉的过错,可就是狠心绝情,一点原谅也不能。 为母亲伤痛是实,其实也是一种自私,不想将那个让他头痛的婚姻继续花费一点气力经营。 如今想来,几乎有点蛮横残忍地将所有过错都强压到徐玉头上,他,以受伤者的心态,放纵坦然了这些年。 罗长平在家呆了一天,第二日去了电视台。一脸青须,衣着随意,大模大样走进去,不理一路注目礼。 祁白若的办公室未敲而入进来一人,他忙抬眼看谁。眼神给什么压扎了下后,凝在那儿。 罗长平出来祁白若已知道,但他愿意永远不见。因为徐玉的乞求,并那时的罗长平让他下不了落井下石的手,但不等于痛恨消失。 特别是,罗长平曾经对叶妮有无下药的事,更是一直纠结在心里。因为那样的罗长平便更不可以放过。放过,将更是祁白若的羞耻。可,再次将那事抖到大家面前,那份难堪,也不是祁白若能轻易去面对。 罗长平被拘禁,自然对罗长平是报应,可祁白若还懊恼的感觉到,似乎也是给他理由与借口暂时回避。 此时,看在眼里的罗长平,立即,满腔地怒火又焚烧。 罗长平看看他,讥笑声。“想掐死我?” 祁白若阴沉着脸没答。罗长平眼里也跳动着恨意,“我当时知道时,也想杀了你!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一点不说!你要早告诉我。或许我还是可以正视现实的。你却给我来这么手,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去?” “住嘴!叶妮的态度你也该早知道!”祁白若对罗长平有亏欠,但,这不能抵消他对叶妮的罪过。那个他并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此时,再不容回避。咬牙问,“那天,真的因为喝醉了酒吗?” 罗长平不答。“我想先请教祁主任一下。实话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第一次问你,对叶妮有没有兴趣,你一口告诉我,没有!那时是真的没有吗?” 祁白若片刻沉吟,道:“我没有故意要欺骗你。” “是说,那时候就有了?” 是。祁白若默认。 罗长平走近祁白若的办公室,逼在祁白若脸上,咬的字字清晰:“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这个,还有什么可疑问?祁白若不愿理会,可,想想,还是明确回答,“有,我们早就同居。” 罗长平是准备确定一些事实,从此放心丢下包袱的。可是,心里还是被嫉妒和被欺骗的感觉咬了下,又不禁羞恼。眼神,也阴暗:这么说,让他一度愧疚不已的事情,真的,不是真的!看来,那天的血,也许只是因为某种意外伤害留下的,或者,那天叶妮特殊情况? 罗长平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 “罗长平!”祁白若吼住他,“那天对她有没有做手脚?!” 罗长平揶揄,“祁白若,你真的想知道?你要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早问我?得了吧,你更希望那天是一场醉酒吧?如果不是,你能怎么做?真的杀了我?还是把我送上法庭,把这事再搞得沸沸扬扬?” 混蛋!祁白若冲动地离开办公区,猩红的眸子放着火焰,向罗长平烧过来。 罗长平轻蔑地等他将走近门口了,一闭,将门关上。 祁白若给阻在门内,恨眼要穿透那门。 罗长平高估了自己那点心劲。不想,祁白若这儿一趟,又给打发去。 扎进了酒吧,午夜方回。 醉醺醺下了出租车没走出几步,身后,高跟鞋小碎步,磕磕磕,近到身边,一个喷香的身体挽到他的臂。 罗长平醉眼没待看清,那身体又挽他颈上,有点抽泣,“平,你回来了怎么不先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担心” 罗长平愣。叶妮?不会!想半天,想不出谁,“呃,嗯,哦” 他腿下发软,有点不堪承受脖子上的这一点重量。女人急扶住,关切:“喝多了?我扶你” 罗长平给她搀扶着进了楼道,电梯口一站,灯光下再看,想起。孟婧然。罗长平又有些愣。很奇怪地感觉,这女人这段时间他完全地没想到过一点。夜里春梦,无一例外,是一个人,叶妮。有时是面具女郎,但摘下面具后,也是叶妮。 “哥,想我了?”孟婧然见他直呆呆看自己,娇媚一笑,又往他身上贴,“平,我也想你,想死了!天天担心,都老了多几岁。看,是不是?” 罗长平看脸上,没看出来,还是一掐就出水的样。掐上一下,“真担心我了?” “讨厌你!这么说!”孟婧然一下柳眉竖立,很恼。“我天天为你担心,又没处打听你,便老来家里呆着,等你。她们太过分,竟撵我出去!太欺负人!长平,我真是太伤心!我又担心你,天天什么也做不下去” 罗长平心里也有些惭愧。挽了腰,感念,怜惜,“小可怜!哥补偿你啊” 孟婧然又噘嘴笑,“补偿什么?” “你喜欢什么买什么。” “我不要你乱花钱!你这一出事肯定得破些钱财,工作也丢了吧?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是节省点。我不要你补偿我钱,只要你人平安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罗长平手一下紧到小腰上。听着这番入心的话,也不禁有幸福感。“小宝贝,放心,哥损失的那钱,不过九牛一毛,算不了什么。你尽管花。明天,哥带你买衣服去,喜欢多少买多少” 孟婧然在他耳边娇声心疼:“平,看你,瘦了!明天,我给你制订个营养食谱,好好朴补。” 罗长平虚虚地嗯一声。 孟婧然又要说话,房门口外传来嘤嘤一声,“爸爸,我想喝水。” 孟婧然扭头一看,才忆起忘了反锁门,房门己给罗小美推开一手宽的缝隙。暗庆,幸亏不是刚才正什么时。 也不是特别在意,扯过罗长平的大衬衣来穿身上,赤了两腿下床。 罗长平醉梦里似听到,可嗯了声,没睁眼,没动。 孟婧然出门后将门完全关严,向罗小美道:“自己去饮水机那倒呗。” “饮水机坏了。” “不用烧,那么喝就行。” “晓闻阿姨不让我喝凉的,我肚子不舒服了。” 麻烦!“哪有热的?” “晓闻阿姨烧了热水,放暖壶里了,晓闻阿姨不让我自己动那个,怕我烫着” “好了好了,我给你倒去!”一口一个晓闻阿姨的!孟婧然给倒上水,俯身送到罗小美面前,可不放手让罗小美接过去。笑容浮面,柔声道:“小美,阿姨其实也很喜欢你,以后阿姨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不过,喜欢她,到底不算坏事。想想,先点下头,以后看情况再说。眼珠投向水杯,这该给她了吧? 孟婧然还没给,嘴弯勾得更大,笑容更深,“乖,真懂事!小美,以后你管阿姨叫妈妈好不好?” 罗小美转身走开。不喝了好不好? 孟婧然撂下脸。一会儿还是把水送进大卧室,放床头柜上:“放这儿了。” 罗小美等她完全出去,才从床上爬起来,去端水喝。 孟婧然第二天就制订出食谱,午餐做的很丰盛。不过,不是孟婧然亲自下的厨,她请了位家佣来,准备将自己也一并搬来住。罗长平不问长短,只吃,吃的挺痛快。 下午罗长平家里继续睡觉,孟婧然又去买了些新家具,将大卧室的一应全换成新的,将罗小美移到小卧室,她和罗长平住大卧室。把原先大卧室的家俱都放一直空着的客房,给家佣住。 孟婧然下午又亲自去接小美,并让家佣跟着去看了下地方,交待,她没时间,家佣就去接。 准备全全接收父女俩,不给苏晓闻再一点空隙。 罗长平一概不管不问。 几天里,苏晓闻每次去接罗小美,孟婧然都抢了先。罗小美望到苏晓闻很留恋,可还是顺从地给孟婧然拉着上车。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能睡到她爸爸床上的女人对她更有决定性作用,不能很得罪。 苏晓闻好容易碰到一次保姆去接,多和罗小美说了几些活,重点也询问罗长平的情况。知道了,罗长平天天在家和那女人鬼混。 正文 第156章 能力 苏晓闻以为凭罗长平的能力和与韩台长一直的交情,出来后还可以再重回电视台工作。 不想,这些天了,不见罗长平一点动静。看起来,还有些破罐破摔的样子。着急。 第二日,苏晓闻上午去罗家,掏钥匙开门,竟,换了门锁!咬牙,气,知道肯定是那个孟婧然的作为,这是不想让她来! 管她,按门铃。觉得罗长平这会儿应该还床上没起来。而且,罗长平不在那保姆也该在,总之家里这会儿应该有人。 苏晓闻憋着一口气要打持久战,门不开她就不松手的。却,门铃一响,房门很快就给打开。 罗小美给开的门,站在门内,静着脸,扑闪着眼晴看她。苏晓闻有点愣,边进门,边问:“你怎么还没去上学?”她估计现在应该得九点多了。 罗小美轻声道:“他们还没醒呢。” 没醒?苏晓闻看向也在客厅的保姆。为什么不让她去送? 保姆觉得谁也得罪不起,看到苏晓闻疑惑中带着责怪的眼神,很无辜道:“小姐她没说!我以为今天不上呢。这平时,都是太太有吩咐才” 哈,太太!!那太贱太不要脸的女人不发话,小美拉屎也得先憋着了? 苏晓闻气恼地走向卧室,推开门,空的!回头找小美。小美后面跟着呢,悄悄指向大卧室,意思是,那里面。 苏晓闻知又将小美移到小卧来了,气性更足。走到大卧室,将门一下推开。床上,两个身体半遮半露,还美睡呢。 苏晓闻扭身进了卫生间,小半盆水端着出来,走到大卧室床边,一运气,往两人身上泼去。 孟婧然与罗长平惊叫着,陡然坐起来。罗小美门外偷看着,捂了嘴偷乐。 罗长平看到是苏晓闻。没说什么,一仰,又那么躺那儿。 孟婧然抓到旁边的小睡袍,穿身上,下床。气恼地冲保姆喊:“谁让你放这疯女人进来的?” 罗小美滋溜将头缩走。 苏晓闻恨得一声没回,帮罗小美提了书包,拎着手出门。“走,上学去!小美,以后就像阿姨这样,往床上泼水!” 孟婧然听房门已关闭,气得也切齿,往床上撒娇去,“长平~” 罗长平翻个身朝另一侧。孟婧然噘会儿嘴,换个语气,抚摸着他的背,柔声道,“平,这套房子小了点,我们买幢大点的好吧?好不好?” “嗯。”罗长平似乎要睡了,轻飘飘应出一声。 孟婧然高兴,“买什么样的?” “都行。” “那干脆买幢别墅好不好?” “嗯。” “真的?那我明天去找房子了?” 罗长平无声。 孟婧然手探着他的大腿根又下去。 “嘶一一”罗长平不由唤出一声。 孟婧然声音更媚道:“平?好吗?” “好!,小姑奶奶,睡吧” 孟婧然却起身,骑到罗长平身上去。“哥呀,你睡,妹妹再帮你更舒服一下” 罗长平身体发懒,半睡半醒,半软不硬,随她折腾 罗长平离了床就是酒。 又快喝了个晕天黑地时,身边坐来一人。他醉眼看去。任康。 任康笑一下,“哥。” 罗长平又低下头。服务生又送上两杯来,任康端了一杯,换下罗长平手边的杯。罗长平端了又喝,感觉,有点异样。看向任康,问:“什么?” “呵呵,冰水。” 罗长平一蹲,要换酒。任康忙拿走酒杯,嘻嘻笑道:“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些大事呢,咱不喝酒了。” 罗长平暂消停,听他说什么大事。 “哥,我准备和李莹如结婚呢,你觉得怎么样?” “噢?她说要和你结婚?” “嗯。其实吧,人都有好的一面,也有烦人的一面。你适应的多些,好的一面自然也似乎多些。我对李莹如没什么大要求,感觉还算不错吧,是也蛮刁的,可也心里挺孤的。挺依恋我的。发过脾气,我要不理她,她还是主动回头找我” “呵呵,对,自己适应就好!挺不错,挺好!需要哥做什么尽管说。呵呵,你现在也用不上哥做什么了,哥也做不了什么了” “哥,别这么说!没有你哪有我今天?我心里记着呢,哥到哪一天,也是我哥!是我,对不起哥你。” 罗长平笑声,没记在心里任康有什么对不起他。 “真的哥,我对不起你。你和叶妮去酒店的事,我不该当初对关静说。就也不会出录相的事。还有,那天,我还和苏晓闻说了。我不想让哥对叶妮做那事,让苏晓闻去阻拦你了哥,我真的也是为你好!我都有些后悔,要是当时不那么怕惹着你,我拦下,也许,也都没后面的事了!对不起!” 罗长平这才认真地抬起眼来看他。“那天苏晓闻去了?” “应该去了。她也和我说,拦下了,我信了。可后来又出现录相的事,我又问她。她好象也很不解。我也想不太通。” 罗长平除了那天强烈“运动”的感觉清晰,并认定自然是叶妮外,对其他感觉都似是而非。感觉,是有个要拦他的人,自然,后来是没拦下。 “哥,你别怪我!” “怪你什么!”罗长平闷一声,又靠沙发上。 任康叹气,“哥还是放不下叶妮?该放的还是放开的好。我看着关静,都有些心悸。现在,李莹如都不太愿意回家,她说关静神经病了。我都以为她是骂她。可有一次见到了,我看着是挺让人担心的。好象李军和现在也不常回家我打电话,想和她聊聊,可她对我抵触很大。” 罗长平没想到关静这样情形。也自然听得出,任康这是给他看前车之鉴。 任康犹豫着又道:“哥,你说那录相,会不会假的?” 罗长平没看到录相,只听说的。可也没想过那是假的。 “我感觉,总有些说不清的地方,整个事情有些不好理解。不是关静那儿不对,就是苏晓闻那儿不对。哥想搞清叶,有机会可以和苏晓闻交流下。我觉得也许她清叶,可我问不出来。哥,苏晓闻对你很不错。” 罗长平拧眉深思,暂无话。 苏晓闻对罗长平的状况已有点忍无可忍,到展家找叶妮去。才得知叶妮陪展佳木去了成都。想想,电话打给叶妮。 先怨了一串,“妮,你怎么去成都了也不给我个电话?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想伤心呢。我不找你,你是一点也不想找我是吧?” “不是!”叶妮急忙解释,“走得急,没来得及告别,还以为接着回去呢。”可其实叶妮也清叶,是生疏了。罗长平就像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一道梁,看似不相关,可又实实相关。感觉,看到苏晓闻就没法不想到罗长平。 同时,也不仅仅因为这层芥蒂。还是,叶妮要陪伴展佳木,苏晓闻工作之余还得照顾罗小美,两人能富余见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苏晓闻已经又嘻嘻笑,“没事没事。妮,你还好吧?” “嗯,你很好吧?” “还行。展佳木好点吗?” “好多了。” “嘿嘿,那就好!妮,今年我好象很有桃花运,人家给我介绍了几个男朋友,都不错呢。” “噢,很好啊。”叶妮也表示高兴。 “我准备认真挑一个结婚!我不追那臭狗屎了,让那臭坏蛋后悔去吧!太气人了!太窝囊了!太咽不下气去了!想想,他和那女人混在一起,就是我以后追到手,也得天天想着堵得慌!”苏晓闻说着又咬上了牙。 叶妮无声。知道那臭狗屎是谁。又不愿多聊下去。一场无法追讨的羞耻,什么时候想到,都是往心里锤钉一般。 “妮?”苏晓闻问过来。 “噢,佳木叫我呢,我们以后再聊。” 苏晓闻叹声,“就知道你会这样!妮,我真的是挺想你呢。很想找你去玩,和你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都是让那罗长平害的!虽然他没怎么着你,可还是对你起了那份心,想想,是够可恨的。” 叶妮有点没听懂苏晓闻这意思,什么叫没怎么着你?罗长平对她做的那还不叫怎么着? “妮,对不起,你看在我的面子,不计较了好不好?我也搞不懂怎么了,有时真的也挺讨厌他的,可看不下他现在这个样子。妮?” 叶妮无法回复她。因为,她真的无法原谅。 苏晓闻又叹声,“其实,你不愿意听,我也不愿意说。可我没办法,想来想去只有求你。他从拘留所出来了,可工作丢了,人也更没正经了,天天妮,求你了,你和展台说说,让他还回电视台好不好?我,我真的也搞不懂你到底和展台,和祁主任都什么关系。对不起啊,妮,我这人就是直肚肠,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实在话的。 祁主任好象比展台还恨他。祁主任和展台,在韩台长那儿都说话很管用的,我想,你不管和他们谁说一声,就放他一下好吧?我,对不起,妮,你就全当帮一下我吧,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叶妮感觉苏晓闻真的有点自私,太强人所难。那么一个给她留下永久伤害的人,她竟也好意思开口求她帮他!不禁有点生硬,“对不起,我不想帮。” 苏晓闻可以理解叶妮的心情,可是,不管自己当时是不是出于大无私,她都算帮叶妮挡了灾事。只记得不好,就一点好处不想了?也不悦,“妮,你这样有点太无情了吧?” 这算她无情?!叶妮愕然苏晓闻竟这样认识问题。 苏晓闻也一肚子委屈,“我是喜欢他,我是不愿意你和他就那样了,可那时候我也真的是一点不愿他伤害你!我替你挡了祸事,可对我也没见什么好处的!他到现在也对我一点没那份心思,天天和别的女人鬼混,我还得帮他照顾孩子!我傻死了!我也不知道苏晓闻怎么就傻成这样了!你恨他可以理解,可他到底没对你怎么着嘛,我也算为你献身,也差不多可以功过相抵。你不能网开一面吗?” 叶妮给听糊涂。“你晓闻,你在说什么?什么为我献身?” 说得不够清叶吗?“你听不明白?” 不明白! “那次在丽景大酒店,你和罗长平没那样了,是我替的你,这么说你明白了?”苏晓闻有点生气。 叶妮更不明白。“你说什么?” 苏晓闻终于有点确定,叶妮似乎是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都和展佳木说了,她没告诉你吗?展研锋应该也知道吧?我感觉他像是也知道!妮,好奇怪,他们怎么都没告诉你?我当时也给你发短信了,你不回。我就找了展佳木” “你你是说,我没有?” “嗯。我知道后赶去,你和他都喝的哎哟,你以后可不要再喝醉酒,样子完全不和你平时一样,我推开你,你还竟你要你要,又往上扑!气得我拿个什么东西把你敲晕了。结果,罗长平就抱到了我” “真的?”叶妮基本听明白,可仍觉得太戏剧。 “骗你干嘛!” “那录像” “那录相前面是你,可后面不是你。展佳木都去做过鉴定了,那后面是我的声音。不是你的” “那那”叶妮还是有说不出的疑惑。 苏晓闻懊丧一声,将她所知的,前前后后全盘说一遍。 叶妮彻底信了,有点不知如何表达此时对苏晓闻的复杂情感,“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谢谢。” 苏晓闻坦诚道:“妮,我不是要你多感激我,那样做,为你,可更是为我。比起让你和他发生那事,我更愿意是我。所以,我不觉得你多欠我,你可以一点不用感激我。可,妮,你就当那事没发生过好吧?就当只是我这个朋友来求你帮个忙,和展台和祁主任说说,让他们都别那么恨他了,帮他一下。” 叶妮为这样的苏晓闻,也不禁感叹。“我不知道能帮上不” 苏晓闻听这是答应了,忙着道谢:“能能能!肯定能,至少展台会很听你的!” 展研锋!叶妮心头不禁很沉一下。 为什么展研锋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展佳木也不和她说?叶妮让自己熬过来了,可那件事给压在心底,直到苏晓闻说前,还是不敢去轻易碰触的,那种恶心恼恨的感觉,多想一会儿,就能焚起整颗心的怒火。 为什么,展研锋不告诉她?为什么让她难过到现在? 此时,展研锋就在叶妮视线内。 从大窗里,完全可以看到垂头坐在客厅的展研锋。 展研锋昨天到的成都。刚刚和展佳木与叶妮三人从野外走了一圈回来,刚进屋内。叶妮的手机响起,她出来接电话。 此时展佳木去睡房休息了,彦家父母早上去了市区,看展研锋也在,能放心离开,去办点事。 室内很静,展研锋默默坐着,心,纠结沉浮。他不确定叶妮去接的谁的电话。可,不管谁的电话,他都忍不往一处想:是不是祁白若! 打了好长时间了,还没进来!展研锋抬起头,想往窗外望一眼。 叶妮已打完,背身,立在回廊下。他站起来,走近窗前几步,更深望向叶妮的背影。 身姿优美。 真好! 展研锋望着,心里痛上些湿意。 看会儿,他走出来,也立她身旁。没说话,静默。 叶妮先开了口,“展大哥”声音一出,一哑。很伤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录相,是假的” 展研锋没有大的反应,继续沉默。他是准备来放手的,准备来告诉她这事的。现在看来,他没必要亲自开口了!而得到幸福的叶妮,是不是恨他,永远不重要。不管,和叶妮幸福的是不是展研锋。 叶妮眼眸望向他,失望,“你不知道我在意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展研锋看向她,也痛,却笑一下,“当时不想说,而当时不说,以后就很难再开口说了。是我不让佳木和你说,别怪她。她未必不想告诉你,也许暂时想给我点时间吧。可,却出事了!别怪她。” “展大哥,你为什么” “怕你找祁去!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恨我?” 叶妮将脸扭开,觉得要恨展研锋,心里一样也会痛。 “恨我,不怪你!我说过,等有更理想的人照顾你时,我会交。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感觉他会做的比我好,可你,愿意!祁,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感,他对南方,对佳木,做的很不错。把你交给他,我多少也放些心” 叶妮的泪水扑簌籁落下来,许多的不满怨恨,都去。 “找他去吧,不用再那么难了。佳木在这儿情况很稳定,你也不用总陪着。只是,佳木安全生下孩子前,还得有时麻烦下祁” 叶妮耸动着双肩,哭泣。 展研锋伸几次手,最终,没抱。回身缓缓往院门外走,锁着两肩叶妮承受不住的沉痛。 她望着一步步远离她的背影,冲动地奔去,抱到,“展大哥” 展研锋拳头握住,身体没动。 “展大哥,对不起!你是天下最好的大哥。会有个很爱很爱你的人爱你的!” “嗯。”展研锋泪下来。 “展大哥” 这一刻的叶妮是迷茫的,她抱着展研锋的两臂,有她没想到的眷恋,不舍。心头,难以抑制地挤上样奢望:要是祁白若与展研锋是一个人,多好! 展研锋的心在化。“丫头,松开手!不松,大哥会再不放开你的” 叶妮臂间强烈挣扎片刻,慢慢,松开了。 展研锋却一转身抱到她,悲怆中充满期望,“丫头,想想,舍得大哥嘛?” 叶妮哑然,流泪。 展研锋捧起她的脸,要做最后的努力。希望,叶妮可以最后一刻发现自己的心,其实,是他展研锋的。 他渴望了多久,忍了多少次的热,铺天盖地 叶妮清醒状态下,这儿,除了祁白若没人再碰到过。她本能的抗拒。 “我”叶妮满脸泪水,感觉,真的,不愿意舍下这个怀抱。 她长长的眼睫挑动下,又洒下几行泪水,慢慢,将眼眸打开些。眼里恍惚着,出现祁白若的身影。叶妮心安定。纵有不舍,可她确定,还是没有人比祁白若更重要。 叶妮彻底清醒过来。那不是她想象中的幻影,是真实的,祁白若本人!火眸,在千年的冰层下,沽沽燃烧。 她猛然推开展研锋,眼中的祁白若却一转身,离去。 叶妮完全恢复意识,追着出去,“阿若!” 祁白若前面大步走,叶妮后面急步追。祁白若走到大路,拦截出租车,叶妮后面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身体一扑,抱到他后腰上。“阿若” 随着叶妮一抱,祁白若感觉眼前异样晕眩下。似乎风掠过的湖面一样,一皱,很快,又静。 祁白若觉得是给刚才的所见气得,强拽叶妮的胳膊,“放手!” 叶妮死命抱住,不松。“阿若” “放开!”祁白若又掰那紧扣到他腰上的手。 却又天地一眩。祁白若静住,要掰开叶妮手的手,也静静地覆在哪儿。 叶妮急忙解释,“阿若,刚才展大哥说放手了,不介意我们在一起了阿若!” 叶妮说着一声惊叫,更紧地套在祁白若身上。刚才她以为跑得晕眩,此时她清叶地感觉到,不是!是天,或者地,在与她一块晕。 祁白若回身紧抱到叶妮,四下看。楼群密集处,正往外跑人。 “地震了”祁白若惊大于恐,有点结巴。 这词汇叶妮知道,可感觉,似乎梦里都没有做过。惊愣。 此时,大地又恢复平静。所有跑着人也和祁白若一样又怀疑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祁白若忽然垂头问向叶妮,“佳木在那家里?” 叶妮点头。 他眼光焦虑地望着她道:“你哪也别去!别动!这儿最空旷,没事” 可祁白若往彦家祖居跑。 “阿若!” “别动!” 祁白若没回头,快步跑去。 祁白若跑进院门时,展佳木正回廊下发愣。 “佳木,快跟我走”他几步冲上去,拉着走,一回身,叶妮竟也喘吁吁地跟在身后。他脸上一怒。先不多说什么,另一手也拉了她,三人一块又往院外跑。 不管刚才是不是地震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只是震了那么一下,还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好。 “展大哥呢?呀!”叶妮观望后面,找展研锋。一分心,脚下一扭,痛一声,俯身蹲下去。 这儿还有高楼。祁白若紧攥着叶妮的手腕要拉起她来,“忍一下,快走!” 叶妮站起来,咬牙跟。可已经没了刚才的速度。天地一暗,带着一种凶险直压下来。祁白若一咬牙,看一眼叶妮,抱起展佳木就跑,向叶妮说着,“忍着,快跑!” 正文 第157章 奔跑 叶妮看着抱着展佳木已大步奔跑开的祁白若,愣下。回头看看,却扭着伤脚寻回去。 “啊!”叶妮又扑下去。身体如扑在一张硕大的航船上,随着风浪颠簸晃动 叶妮从灰尖中抬起头时,所幸,眼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她跳起来,不知脚的疼痛消失,还是巨大的惊恐与担忧压住了脚的伤痛。往来路,继续跑去。 祁白若也放开怀里的展佳木。看看四周相对安全,交待:“佳木,别动,我回去找妮和研锋!你别动!” 展佳木眼珠盯着他,似乎有点给吓愣。祁白若左右为难了下,还是站起来,又关照,“就呆在这儿,别动!” 祁白若往村里一跑,展佳木叫声,“祁!” 祁白若一震,回头看。展佳木眼神还是惊疑恍惚。 祁白若没再耽搁,往村里狂跑。 这一天永远记在了记忆里,这一天,发生了近代最大的一次地震灾害。 成都,成都北郊,与四川很多地方一样,共同历劫了那片刻的恐怕与慌乱。但这儿,不是震心。没有多少人受伤。 几天后,各路救援部队进入四川,成都北郊也成了救援人员与受难群众的暂时安置点。 除了祁白若随d州电视台采访队伍奉命驻扎震灾附近外,叶妮他们,已去了。 某医院的一家病床上,躺了展研锋。展研锋是那天小村庄中唯一受难的人员。 当时,叶妮追着祁白若离开后。他默站会儿,缓步走出院门,顺着小路往一边走去 地震的感觉来时,他不顾一切地跑回去,确定展佳木与叶妮全都不在家里了,自己才又往外跑。门口,又见跑进来叶妮。 叶妮见展研锋安然无事,立住。脚上的痛叶,与心头悸跳,让她身体一软,重重靠到门上。 却门梁已被震得早已断裂,再受一震颤。坍塌下来。 展研锋远离几步,看得清叶。猛扑上来,将叶妮实实护到怀里,断下的门梁重击到他的头部 “妮!”病床上的展研锋似乎醒来,又似乎晕迷中呢喃,唤叶妮的名字。 “展大哥!”叶妮忙靠过去,握到他的手。 展研锋醒了。“妮,没事吧?” “我没事。” “佳木呢?” “也没事!” “佳木”展研锋伸出手找向展佳木。 却一只有些粗砾的手先握到他手上,声音伤痛,“儿子” “妈?”展研锋没想到。“你也来了?” “嗯”展母答得含糊,抹泪。 “展大哥,你现在在,住院。”叶妮一旁告诉,“佳木没跟来。” “佳木没事吧?” “没事。阿姨去了,陪着,你放心。” 噢。他点头。想想,也明白,看来他是晕迷中给送来的。摸到头部,“我头受伤了?怎么包成这样?” “嗯,受伤了。” “你没受伤吧?”展研锋又紧张。 “没有!” 那就好!展研锋又松口气。仿佛自己受点伤不是多重要。也没觉得自己会伤多重,手脚感觉都没事,头部,此时也感不到剧烈的疼痛。问着:“我的伤重吗?怎么眼睛也给包起来”看不见他想看的人,这是一大烦恼。 “眼部也受了点伤,就都包起来了。应该都不重。医生说,主要是怕你失忆了,看来没事!”其实眼睛的问题,现在还说不好有多严重。展研锋当时被砸晕倒地时,被锐物扎伤了眼睛。只是他一直晕迷着,医生也不能完全确定受伤程度,是不是影响视力等。可叶妮极力轻快的语气安抚他。 展研锋也回她个笑意。忆起在成都郊区时,问:“是地震吗?” 展研锋一直晕迷中,还不知发生了一场如何样的大地震。 “是。”叶妮回答他。 “严重吗?” “很严重!死了好多人。” 他急问:“祁呢?” “在现场采访。” “都没事?” “没事。彦伯伯和彦伯母也没事。震中在汶川绵阳地带,是那儿,死了好些人。现在,那边还不断有余震。” 展研锋一时无声。 叶妮抱歉,“展大哥,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 “傻话!”展研锋记得当时情形,打断。“你还不是为了回来找我?这不是没失忆嘛,那就不重,几天就好了” “研锋醒了!”病房里又进来了展怀西。展怀西刚才出去了会儿。他惊喜地靠近病床,看着展研锋,问展大嫂:“刚醒?” “嗯,刚醒。” 展怀西坐病床前和展研锋说话,叶妮退出,站到病房门外去。拿出手机,滑摸,担心在灾区的祁白若。 打电话怕影响他的工作,最终,忍不住发个短信过去:展大哥醒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祁白若接着给回过来:噢,他怎么样? 还好。你不忙? 忙。 那,你忙吧。当心身体。 祁白若没再回复。 叶妮看医生过来,进展研锋的病房。收起来电话,跟着又进去。 医生检查展研锋的眼睛,将他眼部的纱布除下来,两眼球红肿的吓人。叶妮有点心悸地头扭一边去。 摘下眼部纱布来,展研锋才清叶地感觉到整个眼睛部分是完全麻木的。而且,什么也看不到。 “天亮着吧?”问完自己也觉得傻,不是天亮时,室内也肯定有灯的,觉到了两眼漆黑的状况。 大家听着,心都一沉。医生扒翻开他肿胀的眼皮,小电筒照了几照。没有任何畏光反应。 “怎么样?”展怀西询问。 医生没说,吩咐助手,“推去检查室。” 全面诊断结果出来:展研锋眼部暂时没有任何视力发生。 “还能治好吗?”展家人人急于得到这个答案,问得迫切。忘了身边还有展研锋,意识到时,又担心医生给出的答案太残酷,展研锋难承受。 医生安抚为主,“受伤了,你们也看到了,眼球肿成那样,肯定是影响视力的。看看治疗情况吧。他脑部也受伤,有可能也暂时损伤了视神经。所以,现在具体哪种问题,很难说,得等进一步治疗结果再说。不过,眼睛的问题,现在不算太大的问题,一般都是可以治的。好好休息,保持好心情,别心理负担很重!” 医生离开。 病房里,从展研锋醒来后的喜气,一下,沉闷无声。 叶妮又抚到展研锋手上,安慰,“展大哥,只是短暂的,等你身体康复出院了,眼晴自然也会好的。” “嗯,短暂的。”展研锋向她点头,认可。 十天过去。 展研锋身体各方面基本恢复,每天换纱布时,看到眼睛肿的越来越差,只是视力,依然没有。他常坐于窗前的背影,越来越勾着段消沉。 这,一直陪在左右的叶妮当然感受得出。 叶妮站于门口,默默看他。心头,两种悲酸,一为眼前的展研锋,二为,祁白若。十天了,只有她的短信问去,祁白若才回来。来往简短,似乎都因为太忙,可叶妮却感到种疏冷。 她默默走过去,坐到他面前,轻声叫:“展大哥。” “嗯。”展研锋回应她的态度很是积极,挺挺背,又挺上段精神。 “你累吧?上床休息下吧。” “不累。祁应该回来了吧?” 这是这两天他第三次问到祁白若。叶妮垂了头,回,“没。” “祁回来,你就回去吧。” “展大哥你答应我的,你生病时让我陪嘛。现在又反悔了?不行!”叶妮噘嘴,逗他开心,口气像他是多少人排队要等着看护的宝贝。 展研锋将涩留在心里,笑下。 “张口!”叶妮说着,将剥出的桔瓣送到他唇边。 展研锋听话地张开嘴,接进。慢慢嚼。酸甜。 “不酸吧?”叶妮问着,自己已尝进嘴里一瓣,又自答,“嗯,不酸!” 展研锋张开嘴笑。叶妮托起手,送他嘴边,“有核吧?吐出来。” 所触到之处,一层毛绒绒的电。他嘴抽动下,心里一呻吟。脱口出来,“丫头,你要不能陪大哥一辈子,就不要对大哥这么好!” 叶妮凝片刻,刷站起来。往外走。 展研锋也站起来,磕磕碰碰去追。 叶妮咽一把泪,站住,又转回,默默站在他面前。 展研锋没动,也静着。 空气稠样流动。 叶妮知道不能陪他一辈子最好就不要对他好。可问题是,她也知道,他其实期望着她对他的每一分好。 那叶妮该怎么办?谁告诉她,是丢开他让他更痛,还是陪着,使他痛深? 而,守着展研锋的叶妮,似乎也做不到不对他好。 叶妮已经痛苦地意识到,真的,叶妮感情,似乎,有点乱了。那昔日一直固若金汤的大哥形象,在她心中,变得不自信。似乎,多了层不是对大哥的感情。 叶妮也很想转身逃离开,很怕那一点感情继续扩散。可,却总是让她逃无可逃! 默然而立的场面,直到展母进门时,结束。叶妮微一搀他的胳膊,他便听任她脚步的指示,走向床去。 叶妮不知道,展母进来之前,也有人刚从展研锋的病房外离开。那是祁白若。展母即使看到了背影,也绝不认为那是祁白若。这医院里那种样子的人很多。一条腿一多半包在石膏与纱布里,坐在一辆助力车中,艰难地自己往前滑行。 这段时间,展研锋的病房已接待过几波来探望的客人。包括d州与d州电视台的人,多是领导阶层,包括韩台长。没人提到过祁白若。 两日后,病房里又来一波客人。d州电视台几个频道的主任,还有任康和苏晓闻。 苏晓闻第一眼看的不是展研锋,而是叶妮。上来就拉到手,“妮!” 叶妮也向她笑笑。 听着大家与展研锋问候几句,继续散淡地说话。苏晓闻也慰问过,拉着叶妮外面走廊坐去,“妮,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其实也是为了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可不看上眼就是不放心。嘿嘿。好容易找了任康,硬跟人家一块来的。我们小字辈,连来看看展台的资格都不够,气人!展台眼睛还会治得好吧?呸呸,我这样问合适吗?” 叶妮淡淡笑下,“谢谢。能治好。” 苏晓闻叹,“昨天刚去看了下祁白若,看腿伤得挺严重呢。你要在这儿陪展台是吗?”苏晓闻说着挠头,有点搞不清叶妮和这两人都哪跟哪。动动嘴,真想这儿问问。 可叶妮早瞪直了眼,先急着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看祁主任了”苏晓闻疑惑。 “他怎么了?” “他腿受伤了” “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 苏晓闻也瞪回了眼,“你不知道?听他们说,他是去成都时,正赶上地震,受伤了。他不是找你们去的?” “他不是去采访了吗?”祁白若电话里这么告诉她的! “不是吧,我听说,一去成都就受伤了,一直在住院,住了一段,前天吧,回省里又治去了。所以,我们就去看了看。你都不知道?” 叶妮急痛,“伤得很重?” “伤了一条腿” 叶妮脸色有点苍白,木然坐走廊的椅子上。 苏晓闻他们要走,叶妮请他们等她一下。 进病房向展母与展研锋道:“伯母,展大哥,我想,回去一趟。我,很快回来。” 展母答应,“好,去吧,有我在这儿呢,没事。回来时,我和你叔叔说,让他找辆车送你来,一个人坐车来不方便。” “展大哥。”叶妮又看展研锋。 展研锋点头,“嗯,跟着他们回去吧,不用急着来。” 叶妮管不了许多,跟着苏晓闻他们的车,回d州。 展研锋当然知道,叶妮为什么这么急迫地回去。他也是刚知道祁白若的事。这次来的人不同以往,年龄,职位,关系,都是可以相对随便说话的人。不免就提到祁白若。但即使没有他们提到,展研锋也绝对能猜到。让叶妮不顾一切丢下他走的人,只有一个祁白若。 展研锋又一次认清自己在叶妮心中的位置。差之一厘,失之千里。 展研锋便只能居于那一厘之外! d州医院也不平静。 祁白若自转院过来的前一天,同一医院,手术室里给急送进一人。关静。 关静上次流产对子宫损伤很重,医生交待过,最好一年之后再怀孕,让子宫有个充分修复期。 关静首先没有很拿着当回事,再就是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挺长了。 更是,为了急于讨好李军和,打击李莹如。半年后,就时刻准备着再次怀孕。新近如愿,不想,忽然大出血,给送来医院。 不知与上次流产关连多少。这次,竟是宫外孕。几乎丧命。给送出手术室时。还奄奄一息。 李军和这次陪着来的,便也亲耳听到医生告诉:以后,再怀孕会很危险。 其实,是不能再怀孕的婉转说法。 李军和看关静还没醒来,有公事要处理,不能老呆在医院,交待保姆看着,先离开。 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在医院露面。 关静清晨时就醒来,身边孤冷,只有保姆,没问李军和的去向,只问医生自己的情形。再无语。 下午,罗长平给任康的电话叫醒。一听,惊跳下床,奔医院来。 关静自杀,被医护人员及时发现,采取了措施。此时在监护病房。 李军和的秘书和任康并李莹如站在病房外面。李莹如不是多愿意站在这儿,只是她的父亲此时不便出现,让她来,她便叫了任康一块来。 任康向罗长平道:“哥你去劝下吧,不让用药,不让人进去” 罗长平点头。进去,看看床上一张虚弱憔悴的面孔。长叹。 关静听到声音,睁眼看一下,见是许久没再见的罗长平,又闭上。没吭声。 罗长平闷半天,道:“静啊,你这,叫哥心疼!别太想不开!什么还比活着更重要?看哥,混得这幅惨相,还紧挺着!” 关静不作声。 “静啊,别和自己很拗了。哥我也想开了,准备重新站起来!我看好了,准备开家广告公司。你要闲着没事,来帮哥管钱!” 关静还是毫无表示。 罗长平更闷,“静,哥有对不住的地方?一句话也不愿和我说?” 关静抽泣,“哥,我咽不下这口气去!当初还以为李军和是真心对我好,接我回家,其实是拿着那把柄,给我条狗链拴住我。不让我闹出事来,不让我离婚” “这,你想多了吧。不和你离婚,不让你闹事,不也都为你好嘛。” “什么为我好。为了他自己!他不愿家事给闹得沸沸扬扬,家里反正也不多我一个女人。外面,他想干嘛就干嘛。现在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家,能是外面没女人吗?这才叫真恶毒!原来他的女儿和他是小巫见大巫!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女。我算是见识够了!他不想我闹事,我偏不让他如意。” 罗长平叹一下,“静啊,这样的话,哥得和你说一句,那就是,宁可活着当垃圾,不死了给他们当肥料。凭什么呀?你说是不是?咱不死!好好活着。咱俩一块做生意。静什么时候都有你哥这儿做大后方,绝没露屁股的那一天!” 关静又两眼泪,“我想出国,再不回来了。” “那也好办!别人不支持你,有哥。手续,资金,缺啥哥支持啥。先养好身体!” 一通安抚,关静情绪渐安稳。 “好好休息!那哥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一个电话咱就到,永远都是。”罗长平交待着,站起来,告别。 关静又开口:“哥,有个女人别错过,以后,怕再找不到第三个对你有这份心的了。” 罗长平站着,发愣。希望她再说明白点。 关静又说:“那天和你在宾馆上床的女人,不是叶妮,是苏晓闻。” “呃” “整个录相我都看了。只开个头有画面,后面抹了去,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到那是苏晓闻。” “呃”罗长平也有几分往那儿想过,可,听关静清叶说出来,还是给震得一阵阵倒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是真的,哥,一点没骗你。” 罗长平眨眨眼,还是一时回不过神。 傍晚时分,叶妮赶来医院。 找到病房,门上的长条玻璃将里面一切都透得明白。床上,躺着吊着一只腿的祁白若。叶妮眼里,立时一层水雾。 推门要进,有护士挤过她身,先一步推开门进去。 不管进来的什么人,床上的祁白若全都一眼没看过。 陪在病房中的祁瑾红抬眼看向护士。却给护士身后的人,惊到。对叶妮,祁瑾红已不再陌生。展研锋受伤住院,她知道。只是祁白若交待,不要告诉展家他受伤的事,所以,她也不好公开去探看展研锋。两下一说,总不好眼睁睁地撒谎。 可她悄悄去看过两次,两次都见到这位叶妮,听展大嫂唤过她的名字。终于,见识到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一度令展大嫂苦恼不已,不知如何对待的女人一一展研锋非要娶得媳妇! 看来,展大嫂到底没左右得了儿子的意愿。 祁瑾红对叶妮又添汗服。和罗长平闹个无人不知,竟还一样让展研锋铁了心抛弃婚姻,与她定婚!真的,响当当的人物! 服归服,到底是展家的儿媳妇,叶妮怎么样,与她祁瑾红没多大干系。 却,她偶然间发现,重伤的儿子竟也偷偷去看展研锋!儿子与展研锋到不了这种情义吧?片刻间,各样疑惑,串成一线。知道,儿子种种怪异,应该都来自这个叶妮!去看的,应该是叶妮!不让告诉展家他受伤,也是因为叶妮! 竟然儿子对叶妮还没死心? 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她的儿子与展研锋都放不下?脸蛋漂亮些的女人一抓一把! 祁瑾红切齿痛恨,不愿儿子再与叶妮有片刻的空气交接。 于是,悄然运作,将儿子移回d州住院。原以为在祁白若那儿会费许多心力,不想,祁白若什么意见没表示。随便。 祁瑾红又琢磨:这说明,儿子虽然对叶妮还有留恋,却有想了断之心!那,她得全力帮儿子把好关了! 此时,祁瑾红紧张地看向儿子一眼,站起来,急步走出门去,将房门关闭。 叶妮望着将她与病房门隔离开的祁瑾红,不好确定她一定是谁。点头问好。“您好!” 祁瑾红淡然望着她,毫无待客之意。 “我叫叶妮。”叶妮只好继续主动交待。 祁瑾红眼神轻蔑地飘走。 “我”叶妮有些确定,这是祁白若的母亲,而且,也知道她。否则不会有这么傲慢冷淡的态度。“阿姨,我想看看阿若” 祁瑾红才开口,客气,冷漠。“谢谢。医生交待不要外人随便打扰。” “阿姨,我” 祁瑾红打断,“算了,我没心思和你绕弯子。一句话说明白,不管你来什么意图,我都不想你见他!我儿子不想见你,我更不想见你!” 正文 第158章 冷笑 “阿姨,阿若不会不愿见我的。”叶妮眼里朦层泪。 “是吗?”祁瑾红冷笑下,“他叫你来的?” “” “你又是他什么人?” 叶妮狠下心,说:“阿姨,阿若准备和我结婚的” 祁瑾红恼,“你有没有脑子?你认为你可以和我儿子结婚?你呆在展研锋的病房,给全州的大小领导差不多都去参观过了,没有不知道你是展研锋的未婚妻的!你要和我儿子结婚了,那是在打我们家和展家的脸,你知道吗?你不要脸,没什么可丢的了。我们都得要脸!不说我家,只说展家,人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这样毁人家?阿若也得要脸!告诉你,阿若在时去展研锋那儿看过,想明白了,所以才一点不让告诉你他受伤的事!你明白了?快走吧,我不想说更难听的话!” 叶妮早痛下满脸泪,咬牙解释,“阿姨,我只是在那儿帮伯母照顾下展大哥。我不是” “你是不是什么与我无关!但不管你是什么,你都不可能是我家的儿媳妇!我就在病房里,你也可以给我儿子打电话,我儿子也许会让你进去一下。不过,那你就是在逼他的母亲!”祁瑾红克制却又异常生硬地将话说完,进病房去。 叶妮泪水泉涌。 是的,她可以给祁白若打电话。也许,祁白若会让她进。可,她又如何走进已经被祁瑾红拒绝的房门! 祁瑾红一晚没再出病房,叶妮也门外,凝滞。直到,里面灯灭。 这晚,罗长平回家较早,家里竟有苏晓闻。 苏晓闻现在来的不多,来了也不一定罗长平正碰见。 家里,刚经过一阵刀锋剑语,此时,还飕飕的冷。一门紧闭着,罗小美里面睡了,另一门闭得紧,保姆在里面不出来。 客厅里,孟婧然,餐厅里苏晓闻,还都挂着一身战甲未脱。罗长平一进来,孟婧然扑上去,委屈噘嘴。苏晓闻却看也没看他,提了包离开。 罗长平先从身上剥下孟婧然来,去撵苏晓闻。苏晓闻电梯处等电梯。他笑下,搭话:“闻闻,走啊?” 苏晓闻不理。 “那个,我送送你。” 孟婧然也从家里跟出来,挽了胳膊一劲往后拽。“你喝酒了,别开车了,不安全。你在家歇着吧,我帮你送。” 苏晓闻用她送个大头鬼!狠按下电梯,门关闭。 孟婧然当然知道苏晓闻不会让她去送,拉着罗长平又进门。 洗刷后,床上一躺,孟婧然媚眼靠上来。小手滑摸进他胸里,道:“平,咱快换房子吧。这女人神经病!她不来,小美可乖呢,她一来就挑唆孩子。那天你也听到了,教孩子往床上泼水!平,一套小三层,才三百多万!位置不错,我看了。你要不放心,明天咱一块再看看去?” “噢?”罗长平又睁开眼。坐起身,靠床头上,“婧然,买房的事以后再说吧。” “怎么了?你不是说让我去看房吗?” 是他让她去看的房?不多分辨。道:“我是觉得不好意思。给你的那钱是让你花着玩的,怎么好让你一块添到房子里?还是先不买了。” 孟婧然眨下眼。她没准备将她的钱全添进来买房子,可她准备添进些来的,表表态度,顺便哄着罗长平在房产证上写上她的名字。嘿嘿笑,“我知道你也用不着我那点钱,可我怎么好一点不表示。” “呵呵,说实在的,现在买房子,我是真的拿不出钱来。目前能动的资产,就现在这套房子,总不能卖了,让小美睡大街吧?再说,卖了这房,再买新房也不够” “你你不是说你的钱没动了九牛一毛吗?” “哦?我那样说过吗?你听谁说的?” “你你说的!” “是不是我喝酒后说的?呵呵,对不起,肯定我还当在酒场上和人晕呢。晕别人我不能晕你呀,我的钱都投到云轩了,没收的没收,冻结的冻结。现在连工作也没了,手头剩个十万的,再坐吃山空下去,就完全见底了。为了你,为了小美,我准备做点生意去。可不够本钱。嗯,嘿嘿,和你商量下,你要有闲钱才给我用下。放心,等哥嫌回钱,那肯定是加倍给你!不对,我人都是你的了,还什么钱不钱的” 孟婧然早听得要晕倒。结舌。 “呵呵,等以后,咱赚了大钱,三百万的房子?三千万的咱也不在话下!” 饼再大,也是划的!孟婧然心里咬。 “我想,要再不行,就得把这房子抵押贷点款!哎呀,你呀!刚才我准备向苏晓闻问问能不能也帮着凑着钱的。你捣乱!” 孟婧然下床,穿衣。“差点忘了,我今天还得值夜班呢,我走了。” “噢?那个钱,你倒是能给我添多少?说个数,我好筹算下。” 孟婧然说的还算好听,“我不是不帮你,谁知道你将来做生意是赚是赔?将来我们不是一分钱也没了?” “赔了,你也还有工作,大不了我也再找份工作,简单维持个家庭还是可以的。” 她凭什么辛辛苦苦地给他家做苦力?一个犯事的离婚男人,拖着个油瓶,再没钱,也没对她多好过。以前哪少了风花雪月?现在就她一个女人一时犯傻还继续送上门来,他自然是得抓住了! 孟婧然不再多说,房里洒摸一圈,将她日常用的一些零散物品往包里装。 只是,衣服等大件也搬过来不少,显然一个小包里塞不下。怕罗长平面前大张旗鼓找箱子装衣服,罗长平知道意思后,再恼了,把给她买的车再留下。他要非得扣下车钥匙,她还能争过他? 暂时先这样吧!“我,先上班去了!你快睡吧。” 罗长平听话,躺下。“嗯!宝贝,注意安全!” “噢。” 孟婧然出去,罗长平又坐起来,鼻腔里,闷闷放出串气息。虽然他是故意要吓走孟婧然,可,孟婧然真就一点不留恋他这人,还是不禁郁闷。 躺下,又睡。 睡不着,又起来,看看手机,拿过来,拨出苏晓闻的电话。 苏晓闻接起。他声音急促道:“闻闻,小美不舒服了!” “怎么了?”苏晓闻紧张。她看着小美好好睡下后走开的! “老哭!你能过来看看吗?她找你!我去接你。” “你不用来接我,你看着她,不行就先送医院。我这就过去。” “唉,那你小心啊。” 苏晓闻急匆匆到后,问向罗长平:“怎么了?” “谁知道,哭了会儿,又睡了。” 呃。苏晓闻凝住脚,那这么晚了折腾她来干嘛。“刚才怎么了?” “谁知道。”罗长平还那话。 “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 苏晓闻想想,往里走,“我看一下。” 苏晓闻轻手轻脚进罗小美的卧室,看了看,罗小美睡得挺安稳。又退出。往门外走。 “哎,走啊!这么晚了别走了,和小美一屋里睡吧。” 苏晓闻继续往外走。和那女人在同一屋檐下睡觉,除非她苏晓闻贱死!不过,怎么这么安静?“那不要脸的女人呢?小美不舒服她连起来看看都不?” “嘿嘿,早给我赶走了。” 赶走了?多早?今晚还和她恶骂一场呢。苏晓闻切一声,又走。 罗长平拉住她,“真的真的,我早就赶走她了,不知怎么又来了,让你正碰上。你一走,我又把她赶走了。” 苏晓闻半信半疑。她有段日子没来了,还真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罗小美怎么一点没说? “闻闻,来坐。” 这么晚了,她犯病?和他坐什么!“不坐了,回去早睡,明天我得和我男朋友买东西去” 罗长平更一把抓紧她,“哦,有男朋友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切,我和你说什么!” “我不你哥嘛。” “我哥也得我愿意说才说!” “哦。好,走,我送你吧。” 罗晓闻往外走,罗长平后面跟着。室内只开了门厅处一灯,罗长平送到门口,抬手开关处一按,灯灭。 苏晓闻啊的惊一下。罗长平忙束住腰,“不怕!可能灯管闪了。我给你开门。” 罗长平后面又伸出一手,摸向门,找门把。嘻嘻笑着,“闻闻,你都用什么洗澡。” “费话,当然用水。” “是水里放了什么东西,或者洗完后抹什么了吗?”罗长平在她颈处深嗅,“这么好闻!” 苏晓闻给他气息抽的,一下失了水份一样,半个身体发烫,脸发烧。“没用什么!走开,少来闻我!” “哦。真的好闻!再闻一下” “不要!” “闻一下还这么小气?” “放开了!” “不放!” “哎你!” “爱我?” “什么呀”苏晓闻忽然意识到罗长平故意的。身体静。 罗长平双臂一抱,将她紧在自己身上。 苏晓闻抽噎几下,狠抬脚碾到他脚面上,“放开!” 罗长平呀一声,还是没放。将她抱起来。苏晓闻挣。“罗长平,你敢!你敢!” 罗长平笑,“我不敢,早睡觉,明天咱不是还得买东西去嘛。” “谁” 卧室进去,将她床上一放,回身关门。苏晓闻翻身起来,扑打身上,仿佛刚才给扔进了灰土里,沾了一身脏。 罗长平看看,将床上全部铺盖一抽,全扔地上。从橱里另拿被褥,扔到床,“铺上。” 谁铺!苏晓闻往门口走,要离开。 “不”苏晓闻手拍他。 “放心,以后哥会让你过好日子。以后哥使劲挣钱,让你和小美过得体体面面,你们使劲花。哥就是喜欢给自己喜欢的人挣钱花” 苏晓闻眼里往外流泪。 他嘴巴去拾。 苏晓闻问:“你真要对我好?” “当然!这几天哥没找你,就是想要不要认真对你好。一看到闻闻,知道,哥愿意呢一想清叶了,担心,万一一晚上给人弄走了怎么办?就骗你来了。” “你老骗人,没一句实话。” “就骗你这一次,再不骗了” “你也不要出去骗别人,特别不要骗人家钱。我不想你再有事。” “嗯,真是哥的心肝宝贝呢。哥知足了。乖乖,怎么一直不和哥哥说那天是你?” “不想说!” “为什么。” “你要对我不负责,我会恨你的。又不想让你因为那个对我负责。” “呵呵,想要哥的真心?” “嗯。” “以后,这里面,都是你的。” “不想叶妮了?” “人家的老婆想得自己肝疼,傻死了。以后,只想我的小闻闻。这才是罗长平的老婆。老婆” “嗯~”苏晓闻还是对他的话似信非信,可到底受不得他油蜜样的嘴。 ” 翌日,罗长平和苏晓闻一块将罗小美送去学校,又两人去商店,给苏晓闻买了无数衣服。 乐得苏晓闻嘴抑制不住地裂,又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见不得世面。一劲地使劲扰。 罗长平到底忍不住,哈哈乐出来。揽了肩过来,取笑,“小财迷!这几天去看幢房子去,咱买个小楼,专门整出一层来给你放衣物。再把咱爸咱妈也给接来!” 苏晓闻抿嘴笑,问:“你有那么多钱吗?” “买幢房子还是可以的。” “你不是说要自己做生意嘛。得需要很多钱吧?” “那个你老公我会想到办法,不能靠我老婆孩子省!那能做成什么大事?” “呵呵呵”苏晓闻又乐。不说真能不能过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耳朵听着就舒服。“嘻嘻嘻” “哈哈哈。拣到宝了?” “不是拣的,好不容易逮到的。哥呀,当初叶妮不是因为我硬拽着她给我做蝉,她干脆地拒绝了你,也许没以后那些事情呢。想想,我也算害了她呢。” “做什么蝉?”罗长平不解。 苏晓闻嘿嘿笑,“你是螳螂,想逮叶妮那只蝉,我就是逮螳螂的那只黄雀。” “噢!你!哈!我说那时候叶妮的态度老奇奇怪怪,都是你搞的!你那时候就向我伸出黑爪了。够有心机的!” 苏晓闻仰脸看着他,眨巴眼,“哥呀,我对你佩服得紧!你真的不是平常人。你真的爱过叶妮吗?你怎么现在听到说到叶妮就和说个外人一样。你以前也是,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在外面乱七八糟。你到底什么心做的?” 罗长平想想,叹一声,“人经历的多了,容易就拿一些事不当回事了。以前我和你嫂子时,就是小美妈妈,还是相当纯情的。所以,可能吧,才恨得她哼哼的!对后面那些,都没心没肺的吧,也没什么怨恨。几次过来,就看的淡了。” “你以后和我也这么看得淡吗?” “你是哥好容易又找到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淡呢?” “反正你不许再到外面找女人!” “嘿嘿,理智与情感上,我完全地支持你这一倡议” 听这口气,还有非理智与情感时?扭脸,不乐意去。 罗长平忙哄,“哎,我说完全支持嘛!我就是顺便告诉你一点办法,你也帮着我把点门。” 苏晓闻脸又扭回来,听他什么办法。 “嘿嘿,你看我都老成这样了,你还和个小妖精似的。你就天天可着劲得折腾我,把我弄得筋疲力尽,我哪还有那闲余的精力打发给别的女人” 苏晓闻一噘嘴,又扭走脸。偷乐去。 罗长平苏晓闻到家,发现橱在衣空。问保姆。保姆谨慎地看看苏晓闻,没再提太太二字,道:“那个来过,都提走了。” 不用说了!“正好,少费你劲收拾。” 下午时,罗长平终于去探祁白若。 刚至病房楼,先愣。里面,匆匆走出了叶妮。心,还是抑不住怦怦劲跳,跳上些似乎疼痛,也像感慨。眼光深望住,一时没动。 叶妮也看到了迎面的罗长平。什么没说,脚步更加速地走过去。 留下股不可名状的气息,在罗长平胸中泛了几泛,也说不出什么味道。转身,望着叶妮的身影消失后,深叹一声,进楼。 “阿姨。”罗长平一进祁白若的病房门,立即笑容可掬,向祁瑾红见礼。 祁瑾红本也对罗长平没什么大意见,罗长平和叶妮出得那丑事确也干不了她家什么事。可那女主角刚从她眼前恶心走,男主角竟也来了。忍不住就感觉往一块掺活,站起来,没多少热情劲地笑笑,“长平啊,坐。” 罗长平在祁白若病床旁的椅上坐下,先和祁瑾红感叹,“有妈的儿子就是好啊!睁开眼睛就妈疼着,哎哟,羡慕死我呀。阿姨,你肯定也知道我这不出息的,呆里面半年多。才知道谁最好啊。自己的亲妈呀。我是睁开眼想,闭上眼睛梦,想抓抓手,亲一下可没有!阿姨呀,嘿嘿,有一回,我做一梦,梦见阿姨你呢。我就和现在我女儿小美这么大,阿姨手拉着我,我还以为我妈呢,一叫,你一低头,竟是阿姨的样子。嘿嘿。” 祁瑾红心里有点涩意,回想,以前,罗长平还真和她儿子差不多,论嘴上的亲热劲,比她亲儿子真还强。讪笑声,“什么出息不出息,谁还没有个七灾八难。你还不知道?阿若也够瞧的!我和你叔都为他烦心了,真是的呢,就也没瞧瞧你去!” 罗长平嘿嘿笑,“不让瞧!谁我也没见着。没请个陪护,阿姨你一个人?那可累,我一会儿去找个人来” 没有罗长平的嘴摆不平的事。祁瑾红给他一通母亲说,说的心里顺畅许多。笑容滋润起来,忙道:“请了,出去买东西了。也用不太着我,不过,儿子好容易有需要妈的地方,那得抓紧表现下。我累了就回去休息,不累就待这儿。” 罗长平点头,这才看向祁白若吊着的那根腿,问:“好了吧?” 祁白若一直就没睁眼看他,不理不睬。 祁瑾红又笑,“可就是使劲讨好,也没见个热乎脸!长平你陪他坐会儿吧,我外面站站,别让他老瞧我碍眼。” “好。”罗长平应着,望着祁瑾红出门。眼光再凝到祁白若脸上,那脸还是那样。 罗长平盯片刻,不见一丝动静。站起来,往床尾蹭蹭,手往他伤腿上不重不轻,拍下。祁白若不重不轻,疼下。睁开眼,憎恨。 罗长平哼一声,“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对叶妮做手脚嘛,你,是想问有没有给她下点药吧?我告诉你。下了!” 祁白若想不到他卑劣无耻至此。这是,特意来羞辱他? 祁白若给气得浑身颤抖,带着五指戾气,抓到倚在床边,他偶尔会用下的拐杖。 罗长平看出祁白若意图来,啧舌叹息,“可到底没动到叶妮嘛。我家闻闻勇敢地跳出来,帮了你家妮一把。你们,得知道感激呀,不好老抓着一点无足轻重的小环节过不去!” 祁白若紧抓到拐杖的五指没松,可面容,松缓下来,眸光中透出一丝疑虑。 “好了,一下轻松了!他奶奶的,有些亏心事还真就是不能随便做,再觉得理直气壮,还是不行。为这事,把老子个晦气的!现在,没事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祁白若有点反应过来,“你是说,是说,那天没有” “没有!嘿嘿,确切说是未遂。你好象不知道啊!为什么你不知道?叶妮没和你说?” 祁白若惊,“她知道?” “闻闻早告诉她了。你真的,一点不知道?哦,你们不是真完了吧?哦,靠,真让展研锋给抢走了?她刚才来就是看了看你?” 祁白若眼睛一下支起来,“刚才?你说她刚才来了?” 问题真是很严重啊!罗长平打量他,“你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她只是从门外看了下,进都没进?” 祁白若搬着腿要下床。 罗长平止住,“那她应该走了!我刚才楼门口正碰到她。” 祁白若不理,继续下。 罗长平不再拦,帮他坐上助力车。推着他出去。 叶妮已离开。 祁白若一阵气躁,电话接着打过去,“你走了?” 叶妮无声。 “不见我就走?” 叶妮稳住情绪,反问:“你想见我吗?” “说什么蠢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住院?” “我告诉你你会来陪我吗?” “我陪在那儿你不怕让人家都看到吗?” 她在说,他不告诉她,是怕她来陪,怕给别人看到?是说祁白苦还没勇气将叶妮光明正大带出来?吼:“笨猪!马上过来!” 叶妮满腔委屈往眼外涌。咬了唇,饮泣声还是话筒里传进祁白若耳内。 祁白若声音一颤,痛,“小东西,回来!我很想你。” 叶妮抽泣声,也认真道:“展大哥这儿有事,伯母叫我” “看过后就来吗?”祁白若声音又凉。 “嗯。” “来了还会再去吗?” “阿若,展大哥眼睛看不见,情绪很不好,我想等他稳定下了” 正文 第159章 稳定 “要是他一辈子稳定不下呢?” “阿若,展大哥是为了我受伤” “所以你需要用一辈子照顾他。回报他吗?” “” “叶妮,你这也考虑展研锋,那也考虑展研锋,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是不是祁白若受再多伤也不如展研锋的痛苦让你心痛?” 叶妮流泪。他在说,她爱的是展研锋吗?是,她爱展研锋!不爱一个人怎么会心疼?她心疼她的展大哥因为叶妮受到的任何伤痛!可是,她太笨,却找不到办法回报。“阿若,你告诉我,怎么做让展大哥不伤心?”而同时,叶妮也可以留在祁白若身边,让心,不再离痛。 祁白若有些被情绪涌堵变形的脸,又憋半天,说出来:“叶妮,展研锋离开了叶妮不会真死!祁白若也不会!你不是天使,不用两头献爱心!祁白若的女人也需要做天使,她只需要爱祁白若一个就够!要来,就不要再管展研锋,要放不下展研锋,就不要再来!” 叶妮泪脸上,惨笑。叶妮最怕的就是这个选择,一碰就五脏俱焚。而祁白若也只能有这个办法嘛?! 好吧,叶妮真的没什么可配祁白若的,只会,让他丢人! “对不起”展大哥可以为她不要命,叶妮也可以为了展大哥不要祁白若 祁白若手中的电话挂了。泪,一下绝堤般,涌出眼眸。完全无挡无拦。心呻吟:不要! 罗长平张张嘴,又闭上。极少感觉这张嘴无话可说。望着似乎已忘记身边一切的祁白若,默然。 叶妮又回了,也没想到这次d州之行如此匆忙。 展研锋那边又出状况,展母给叶妮打来电话,让她去。 展母很是无奈。是瞒着儿子偷偷打的。烦闷儿子对叶妮的态度,一会儿坚持成那样,一会儿又这么又奇奇怪怪不明朗。因为眼睛坏了,怕拖累叶妮?实在要做的那么有良心,也得看看实在治不好时,再说嘛。 明明是想,可不说,也不让叫。叶妮来个电话,说很好,可放下电话就发呆。今早竟一个人走出去,楼梯上脱脚,滚下去。展母管不了那么多,偷偷打电话叫叶妮 叶妮抹去一路伤痛,进病房,俯到展研锋床前,急问:“展大哥,你磕伤了?” 展研锋一听明白,叹气,“妈妈给你打电话了?” 展母有点不自在地避开脸。叶妮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道:“是我打电话问,伯母说的。伤到哪了?” 展研锋没多追究什么,笑下,“没事。磕了一下,没事。” 叶妮不放心,看向展母。展母实情说道:“现在没事了,看着也没怎么受伤,可当时晕过去了,吓得我唉!” 都默然。能感受出,一声叹息里,隐忍了一份母亲的多少紧张和担忧。 一天后,叶妮收到展佳木的电话。展佳木打来电话,也不表示她状况有了什么根本改变。可,能打来电话,又似乎透露着一种不寻常。 “佳木”叶妮有点忐忑地等答案。 “妮!”展佳木声音有这段时间来少有的亲昵。 “佳木!你好吧?” “呵呵,妮,我好了。” 叶妮眼里,一下盛泪。“好了” “嗯,完全好了!对不起,好了两天了,没接着给你打电话”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佳木,你不要再有事”叶妮含泪点头。充分明了,好了,醒了,可,心,也得经过一段痛苦历程。 “嗯,我本来今天就想去看你们,可一出门不好意思,总之现在是过不去了,过几天再说。妮,我妈给伯母打电话,我就只给你打个了,你和哥哥和祁都说一声。我没事了,让他们都放心!噢,得先挂了!” 展佳木匆忙挂了电话。 听得叶妮一头雾水,可感觉佳木声音夯实,不是很让人担心的情形。 展研锋知道了自然也高兴。 可惜,叶妮借着展佳木这道金令箭打给祁白若的电话,却那边不接。 叶妮有说不出的慌乱。惧怕,担忧,无数种感觉压来。又煎熬一天,终于,说向展研锋,“展大哥,佳木好了!” 佳木仿佛是这个家庭的晴雨表,佳木康复的消息,划破厚厚的心中云霭,透出一点曙光。看着展研锋,感觉,也一下充满光明。 “佳木会很快来陪你。展大哥,我,想回去照顾阿若。展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时候离开,我怕伯母一个人照顾不来。我”叶妮哑声。知道,此去,不可能很快再来,除非,祁白若已决定彻底放弃叶妮! 虽然祁白若让她做那个选择,令她一度伤愤至极。可她,还是愿意,为祁白若选择,不做天使! 不做天使的叶妮可能会一辈子负疚于展大哥,可一个就这么放弃了祁白若的天使,真的,叶妮好不愿意让她继续生存下去。 d州医院,祁白若心里,翻江倒海,又一幅画面里沉浮 当日,成都北郊。 并非十分剧烈的地壳运动后的眼前,看似没多大改变,可,薄脆开裂的鸡蛋壳样,脚下处处危险,不知哪一步就能陷入灾难。 祁白若叫喊着叶妮的名字,冲到彦家附近时,看到叶妮正拼力将展研锋身上的瓦砾移开。哭着:“展大哥,你不要有事” “妮!”祁白若奔过去。 叶妮将一块大砖头又费力扔到一边,祁白若的声音淹在这一声响动与叶妮的悲伤里。 祁白若脚下没停。再跑几步便到了,却一辆硕大的三轮车从一边忽然倾下来。 祁白若痛叫一声,给沉重的车身压住一腿。他忍着痛,望着叶妮叫:“妮” 叶妮没听到,只声声唤,“展大哥,你说一声好不好?展大哥,你说一声!展大哥!” 伤痛急切的声音,拼命救助展研锋的身影,都在祁白若眼前耳内,越来越虚,模糊。 不知哪儿流出样生疼,叫绝望。 祁白若不再叫,只望着。如果叶妮听到他的叫声,她会扔下展研锋,来救他吗?不知道,因为叶妮,像完全听不到意识不到展研锋之外的世界一般。 祁白若能肯定地说,即使叶妮来救他,他也不会让,会让她先救下展研锋。因为,他会撑住,会 巨痛袭来,祁白若眼前的叶妮完全消失。 祁白若至现在也认为,他更愿意叶妮先救展研锋。可,却,生死绝别面前,叶妮完全意识不到他,只为另一个男人的生死拼命,他还是感到一种难言的伤痛。说不出的绝望。 还有,刚到彦家时,院里的悲情热 叶妮确实爱的是他吗? 叶妮又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告诉他? 不知愣了多久,一手眼前一晃,一个女声,“哎!” 祁白若以为叶妮,猛抬头,见是谢娜。瞳孔又强烈收缩,坠进极限黑暗的感觉。 谢娜又问:“阿若,你吃水果” 祁白若吼叫:“出去!” 谢娜撇下嘴,回头看祁瑾红。祁瑾红歉意地笑笑,也无法。 谢娜现在已对祁白若基本死心,祁瑾红不叫她,她也有些怵头来看祁白若的冷脸。 祁瑾红又叫来谢娜,也是无奈之举。儿子面前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总比一个没有更能分些他的心,少想些叶妮吧? 祁瑾红拉着谢娜出去,悄声道:“小娜呀,别和他生气,他就这脾气,可谁对他真好,他清叶着呢。小娜,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再让叶妮见他的面。你和我一块看着点,一见她出现在门口,赶紧地去拦,不要让阿若见到她。” 谢娜眨下眼睛,知道自己的任务不仅是讨祁白若嫌,还要讨那叶妮恨! 可,“拦得住?” 祁瑾红也不知拦得拦不住,“看情况吧,咱娘俩尽力而为。总之我是一眼不愿看到她。” “那那阿若生气怎么办?” “咱尽量不让阿若看到嘛。” “那她给阿若打电话怎么办?” 祁瑾红气闷。确实,最麻烦的是她限制不住儿子。她这妈当得真郁闷,儿子那心里似乎是丝毫不介意她这妈什么想法。“总之,看情况吧。” 谢娜点下头,也替祁瑾红头疼,换她,也不愿多看见叶妮。那叶妮确实让人搞不懂,既然是展家的儿媳妇,还纠缠着阿若干嘛?还和罗长平搞了那出,闹到失踪,竟,又回来了,还是这么两头缠着!真是 叶妮又出现在d州医院。急匆匆走到祁白若的病房前。门外立着一人,谢娜。 两人对望住。 谢娜先开口,直接道:“祁阿姨不让你进去。” “阿姨。在里面?” “嗯。” “阿若,他好点了吗?” “嗯。” “腿上石膏拿下来了吗。” “没。” “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没说。” “让我进去好吗?我和阿姨解释。” “你和阿若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祁白若似乎给了她,却,又从没帮她打开任何一扇门。依然,今天,她不能通过。 “没关系就别进了,阿姨又不喜欢你!” 叶妮立那儿,凝片刻,走向一边,握着手机迟疑着,最终打给祁白若。 祁白若望着闪烁在屏目的小笨猪,咬上牙,仍然,不接。如果叶妮只是电话来,他不需要接!如果他不接电话叶妮都不能来,那,他更不需要接。 叶妮放了,含着泪继续无目的地走去。 里面,又出来齐锐。齐锐一是为来看祁白若,二是知道谢娜又耗这儿来,怕给祁白若添事端。来看看。 谢娜见齐锐出来,一别脸,不再管叶妮,往走廊一边走去。 齐锐自上次关静事件,用从没有过的态度教导了谢娜一番,告诫她糟蹋东西没事,出去糟蹋人,他就再不管她了。 不管就不管!谁管谁呀,她是姐姐!谢娜脸一挂不理。以为几天齐锐就哄她,竟,一直不认错。 就一直,两人别扭着。 齐锐看向谢娜刚才有些呆望的方向,眼里惊疑下,确定,那是叶妮。 齐锐也随在谢娜后面走去,电话却打给了祁白若:“叶妮在门外。” 祁白若什么话没说,急搬下腿来,扶了助力滑轮架,往外滑。 “干嘛去?老这么动来动去怎么行”祁瑾红忙上来拦,可拦不住。 祁白若这些天老往外走,滑来滑去地在走廊里串,不时往经过的窗口外看看。祁瑾红有点明白儿子在望什么。烦,而心乱。 可都没这次这么急切的样。心跳,莫非叶妮来了?刚才叶妮的电话? “阿若!你又出去干什么?” 祁白若都不答,扶着,滑出门去。左右看眼,往一边寻去。叶妮从另一边的走廊尽头又移出来,看到了祁白若。两眼欣喜中,一团湿意一晕,快步赶来。 叶妮的眼前却又飞出个熟悉的身影,看到祁白若,惊喜一声,奔上来,“祁!” 祁白若眼里一惊,“佳木?” 展佳木亦喜亦悲,眼里湿润润。伸开胳膊,抱到他脖子上。 祁白若也抱住,很不真实地感觉,“佳木?” “嗯!” “好了?” “嗯。” “好!”祁白若笑,声音却一酸。 展佳木脸俯到他肩处,也感伤。“祁,谢谢你” “孩子很好?” “嗯。”展佳木放开他,脸上挂着泪滴,抚着肚子给他看。 祁白若笑笑,想去摸下。犹豫。现在,他不是彦南方了! 展佳木拿到他的手,覆到自己肚上。 “呵呵,有名字了吗?” “嗯。”展佳木调皮地笑,“彦青阳。” “嗯?” “以后要让他记住,多亏了他的祁爸爸和妮妈妈,他才没有和妈妈分开。” 祁白若脸上一灿后。又凝,眼往两边找,“妮来了,你从那边过来没看到她吗?” 两边,都没有了叶妮。叶妮又避到拐弯处。佳木!原来他是出来接佳木叶妮的心,全乱。 展佳木也眼睛寻去,先看到了祁瑾红,抚了肚子过去,“瑾红阿姨!” 祁瑾红听着这么甜润的声音,给两个胳膊脖子上一套,也喜,“佳木呀,还以为你不认识阿姨了呢。” “嗯,有点!几年没见阿姨了吧?那时感觉,你和我妈差不多大的,怎么现在可不敢让她和你往一处站,她得受刺激。阿姨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祁瑾红嗔起的眉头。笑,“小甜嘴!还是那样!” 祁瑾红一直挺喜欢展佳木,有意讨来做自己儿媳妇过,当然,后来,那样了。 可又后来,展佳木一病,还以为说不定这亲家又连上了呢。不过,当时有点叹息,感觉,毕竟可今天看到眼里,又释然,只不过多了肚中一个孩子嘛,倒也不算太过份。比起那叶妮来,那是好不知多少倍! 嗯,最糟没有糟过儿子和叶妮的!佳木这儿,只要儿子愿意,她也认! 祁瑾红拉着往病房里走,“进去,歇歇。挺着个大肚子,还跑来干什么。” 展佳木不进房里,和祁瑾红打了招呼,看祁白若往另一边又走去,笑道,“阿姨,我先和阿若一块看看去” 祁瑾红不好拦。 展佳木的步伐仍然不难赶上祁白若,问:“你还没见到她?我知道她来了,才后面追着过来的!这丫头!打电话。” 祁白若刚才打了,叶妮不接。 展佳木见他不动,她打。叶妮电话关机。“关了?” 祁白若停住,垂头。又往回走。 “怎么了?不找了?” 祁白若凝重着脸色,不作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妮来了也不进去?说呀,你们还没讲清叶吗?” 祁白若走廊座椅子艰难地坐下,一声郁闷。“佳木,你觉得,她对研锋是什么感情?” 展佳木沉吟,明白了祁白若心中的症结所在。没给明确意见,“我说不太清叶。你觉得呢?” “我,”也说不清叶!他相信叶妮不是不爱他。可,他感觉叶妮也爱展研锋。祁白若接受不了。 看着困顿烦乱的祁白若。展佳木叹声,问:“为什么要问妮的感情呢?如果妮的感情你把握不准,能把握得准自己的感情吗?你,爱她吗?多爱?” 多爱?如果失去了那小笨猪,祁白若恨不得自己不再这世上存在!祁白若说过没有叶妮,祁白若也不会死,却,可能比死更痛苦的是这样活着。 展佳木叹气,声音也不禁有怨。“如果你现在对妮的感情只是能勇敢接受的程度,而还没有强烈的不想放手的感觉,那你可以放弃妮。我想,我哥哥会给予妮更多的爱” “住口!”祁白若一下暴躁,没管是不是展佳木。那是他的女人,因为他的爱不够某人多,某人就可以来争?起觊觎之心?荒唐! 展佳木继续,“妮爱我哥,不愿他伤心,妮也爱我,愿意我幸福!我也一样,我爱妮,希望她快乐,我也爱祁,希望他也能幸福!人的感情里不会只有爱情两个字。祁白若会不知道吗?可知道是一回事,却忍不住还是贪心。苛求。 我知道,你希望妮对你的爱坚如磐石,任何时候,不因任何事情犹疑,改变。可是,没有什么爱是天经地义,别指望一份爱可以一成不变。就说我和南方,我爱南方,我认为我对他的爱不会改变。可不认为所有深刻真挚的爱都不会改变。不会改变,是因为再没第二份爱能超越那份爱。对于展佳木,再没有一份爱能超越南方对我的爱! 可,你和妮不同。有份爱从一开始,就与祁白若一起并存。一个人不可能对一份深爱丝毫无动于衷,那,不真实。对妮要求那样,就更是苛求。其实,你和妮一样,都是有心魔的人。妮渴望家庭温暖,祁却害怕家庭羁绊。是吗?我想,妮应该容忍了许多祁白若的魔,所以,你才最终愿意更走向她。 祁白若却不能为妮多容忍些吗? 你想过我哥对妮是一种多么大的诱惑吗?家,亲人,爱人,兄长,朋友,甚至,父亲!我都嫉妒我的哥哥却对妮有这么包容宽大的一份爱!妮心中所有的空缺,哥他,一下子几乎都给她填满了!只有一个叫爱情的地方还没占有!那地方早给了祁白若。 妮至今都没有把祁白若那块土地沦陷出去,说明,她真的,很爱你!说明,她够坚定。你真的没有什么可想不开的,这对我哥已足够的不公平了!爱,不能只苛求完美,还要给予宽容。我知道祁白若其实做到了,否则,妮不会一直爱你!可爱需要永远的培养,不断地坚定。你如果确定不想失去妮的话,就应该努力争取,帮妮坚定住对你的爱,而不是,自负,自傲,自欺。 呵,祁,说着我想到一种情形。春秋战国。你是妮心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可你不继续开疆扩土,占有妮其他那些空缺,就可能任其他那些空缺,一天天,一点点,把你蚕食掉!你是要求,妮得自己把我哥这样的诱惑或者敌手,彻底赶走,把全部的情感都捧来奉送给祁白若? 祁白若就是这样爱叶妮的吗? 其实,地震那天,你去,我看到了,也看到,你又负气离开。我记起了以前,也一点没忘记后来。全记着了!对给你和妮添得困扰,很抱歉。所以,我还是继续选择了对不起我哥。我哥真的很爱妮,你也很爱她。可,爱的又有差异,也许不关深浅,只是与性格等有关。就说那天那件事面前,如果,你和我哥的身份互换一下,我哥绝不会丢下妮就走,而是,带她一起走!不管任何时候,哥哥首先想到的是,保护妮,而不是丢弃。我觉得,南方对我,也是这样!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我!除非先丢了命” 展佳木哑声片刻。继续不容情地往下针砭,“我很心疼我哥!其实我和我哥一样,也担心妮在外面受别人家的委屈。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认为祁白若很迷人,可是不实用。要是你还这样一种态度对妮,我也不要帮你了。” 祁白若瞪去一眼。不认同展佳木给他定性的不实用说。 展佳木轻挑下眉,回瞪,“还不服气?不是当初南方说服了我,我会帮着我哥一块把妮留在我家!我相信,我哥永远会当宝贝一样对妮,不会舍得说一句重话。更不会动动冷脸不理她!” 祁白若撑着座椅一下站起来。那得把那笨东西惯得更傻!得追回来! 叶妮已坐在出租车里,驶向车站。 身心疲惫! 其实,叶妮完全不需要这么累。她用不着怕展研锋伤心,她可以,陪展研锋一辈子的,一辈子照顾他。她也用不着为祁白若烦恼,会有一个展佳木也爱他,展佳木也会让他很幸福很幸福。展佳木,也会幸福!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正文 第160章 最后 没有!叶妮最后笑了下,抹去一把涩泪。 ,和展佳木同时来的还有一人,叶彤。 展佳木去d州,叶彤留下了。展研锋感觉床边温润细弱的呼吸,不像是母亲,感受一下,扭脸,问:“佳木?” 展母以为找佳木,一旁回,“佳木回家看看去了。” 确定不是母亲,母亲的声音很遥远。那这是谁?母亲为什么不交待一下?“妮?” 展母回过身看下,叹一声,端盆出去。既对叶妮不明原因的回d州不解,也对叶彤不让告诉展研锋她来了,无奈。 展研锋继续疑惑,一会儿,一只柔软的手抚到他手上。他感受一下,又问:“妮?” 叶彤轻泣一声,立即另一手捂到嘴。展研锋确定,“妮,没走吗?怎么了?” “妮”脸俯到他手上,饮泣。 展研锋暂无声。 展研锋以为叶妮去d州了。看来,没有?!叶妮在左右为难,在前后不舍吗?叶妮要离开展研锋,走向祁白若,也,不那么容易吧? 他深思许久,下定决心,另一手抚到她头上,“丫头,别哭。好吧,大哥说实话。我舍不得你,我想你一辈子陪我。丫头,我天天晚上想呢,想丫头一点不爱我吗?不是,爱的。丫头,留下吧,别走。大哥是自私,也不是自私,大哥会爱护照顾丫头一辈子的,一辈子不让妮受一点委屈。大哥舍不得妮去受别人的委屈。我想过,天天为丫头打算呢,虽然祁不在意,可是他的家里在意时该怎么办?丫头还是要受委屈的。想到,你受委屈,大哥却无能为力时,很痛,晚上,痛得睡不着妮,医院给联系到愿意捐献眼角膜的了,大哥的眼睛很快就能再看到你。一点拖累不了你” 叶彤捂着嘴巴,抽泣着,跑出去。 “妮?”展研锋下床,摸着方向,去追。 流泪跑出来的叶彤与回来的叶妮,迎面碰上。都站住。 “妮!”展研锋寻着路上洒下的一点哭泣声,摸着寻来。脚下一跄。 叶妮快步过去,扶住。 “妮?” “嗯。” 展研锋抚到脸上,笑得惨然而欣慰,将她拥到怀里。 叶妮忙推开展研锋的怀抱,“展大哥” 叶妮给一只手抓到衣襟,拽。她看过去,叶彤犹湿的眼眸,望着她,摇头,怕她和展研锋说出,她在。 叶妮明白了她的意思,愣。展研锋揽着她往回走,说着,“丫头,大哥大步走了!丫头现在是大哥的眼,看好了。” 叶妮的眼睛离开叶彤,扭向前方。 “可是很快,大哥就是丫头的眼睛,丫头的手,脚,一切!”展研锋笑容满面。 叶妮有些诧异。感觉展研锋发生了些改变。 很快,知道,展研锋本周内,要做视网膜移植手术。吃惊。 展研锋眼部纱带早就撤下,一切看似恢复正常。只是,没有视力。 已完全确实,视网膜受损,这种情况下,不管视神经还有没有问题,要想复明,得视网膜首先正常完好。 所以,视网膜移植,已成必然。只是,做视网膜手术得首先有捐献者。快慢,还得看天缘。因为,没有一个生命正常时的人愿意交出他们的眼睛。所以,叶妮和展家人一样心理,以为,展研锋的眼睛复明,其实很难说清哪一天。 不想,竟突然有了视网膜! 叶妮没想到,展家也谁也没想到。不过,都算喜从天降。叶妮也高兴。 叶妮回来后,叶彤没再进入病房。展母垂着眼睛,什么意见不参与。一切她都无从掌控,便只能一切随缘。 展母陪着展研锋,叶妮忍不住走出去,想走廊里寻一下叶彤的位置。 都没看到!经过一门,听里面两声对话传出:“哭过?” “嗯,对不起。” 叶妮站住,后一句是叶彤的声音。 医生叹气,“傻瓜呀,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自己。” “没影响吧?” “影响倒没有,顶多多挨几天再做。不过,我怕你每天都要哭一下的话,那就只能天天挨下去了。” “不会了。” “哎,叶彤,想好了?真要做?我感觉要做这手术,对你有罪过一样。” “关你什么事!你当我志愿者就是了。” “就是志愿者我也一样有罪过感。哪有这么一双明亮好看的大眼睛,扑闪地活蹦乱跳的,硬给弄瞎一只的?你,真” “一个眼睛就可以用了。我一只,他一只,都不耽误事。” “照你这说法,人干嘛都要两只眼?” “好了,谁和你说那些!给我点药水,我回去点下。” “叶彤,再等等好不?咱不一定找不到合适捐献者。” “我都问了,国外国内一样。那么容易找得到,早没盲人了。” “是呀,手术是不算太大,可问题是视网膜。生者别说,肯定不愿意。死了,也没多少愿意给眼上挖个洞的。可是,你这咱还是再等等吧!” “好了,给我药水,我回去休息了。” “给!随便你了!傻倔!” 叶妮震惊。这突然降下来的大喜,就是叶彤捐出她自己的视网膜? 叶妮默然回到病房,再没说出一句话。 展研锋叫了几声,叫不回声,笑下,先向母亲说:“妈,你回去歇着吧。” 展研锋让母亲回附近租住的宾馆。展母平时这会儿早走了,晚上,多是叶妮陪在这边的小床上。叶妮病时,就有这先例了,展母也没再很别扭着。何况,他们还是未婚夫妻。 可,如今叶彤来了,虽然已不是儿媳妇了,也不落忍让叶彤看了伤心。说:“妮今天也挺累了,妮回宾馆休息,我在这儿。” 展研锋以前不管的,随便他们谁留,可今天管了。“妈你回宾馆休息吧。没事。” 展母无语。闷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母亲一走,展研锋伸手摸向叶妮,“丫头?” “嗯。” 摸到了手,笑。叶妮听了他那番话后,情绪稳定,说明趋势很好。高兴。告诉:“丫头,先做一只眼的手术,以后慢慢再等。不过,只一只眼,大哥照顾你,也完全没问题。” 叶妮声音轻哑,“大哥,你知道你多有福嘛。” “呵呵,嗯。”展研锋把那手握得更紧。 “大哥,你有时很固执。” “是吗?以后改。”展研锋态度良好。 “大哥,这点想想,我和你有点象呢。看着好说话,可是都喜欢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嗯,是有点。” “大哥” “丫头,给我抱下好吧”展研锋声音有点颤。 叶妮犹豫下,依过去。展研锋抱住,一紧。“丫头” 叶妮哭了。 展研锋心里也酸。“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祁,可也不是没有大哥。现在取舍难吧?大哥帮你决定。不要离开我!我会让妮以后只想到笑” 叶妮惨然笑下。心中,百味陈杂。展大哥的怀抱叶妮很快也要失去了!这就是上天对她贪心与愚笨的惩罚吧!惩罚她希望自己的世界里有个展大哥与祁白若并存。原来,这期望是这样的奢求!轻响:“大哥,知道我最羡慕佳木什么?是,永远都不会有人让她失去展大哥!” “丫头,你也不会”展研锋激动,寻向她的嘴唇。 “不!”叶妮一下推开他。那次中下的印象太深,似乎地震就是因此发生一样。 展研锋放稳心绪,笑笑,怪自己又按捺不住。 “大哥,和一个人结婚肯定是想着要一生和她好,对她好,是吗?” 展研锋又笑笑,点头。 “后来出现问题,不好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有时可能是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该做的没做到了?既然和她结了婚,有了不满意,也应该努力地找出原因,看能不能最终解决。这样才可以。否则就是不负责。是不是?” 展研锋脸色凝重下来,也,点下头。 “大哥,你对我真的好!你对叶彤嫂子也这样好过吗?如果是,那是她的问题,如果不是,就是大哥的问题。为什么你和她结了婚却不这样对她好呢?她那么爱你,你只要对她好,你们怎么会不幸福呢?” “丫头,你想说什么?” “大哥,我从没有想过将我的眼睛送给你一只,是因为,你的痛苦还不能真正地成为我的痛苦。大哥,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眼睛,可让我现在给你一只眼,我还是有点不舍。真的,我试过了!”可是阿若如果需要,叶妮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丫头,你舍得,大哥也不舍的。在说什么呢。” “大哥,很爱很爱一个人,会舍得的!” 是,如果妮需要,他也舍得! “大哥,你知道谁要给你捐视网膜吗?叶彤嫂子。她说,你一只,她一只,够用了。我偷偷听到的。下午她就在这儿,她不让和你说她来了。大哥,你试着努力再去爱叶彤嫂子好不好?你会爱她的!一个那么爱你的人,你怎么可能不爱她呢?” 展研锋泪流下来。“丫头,这么爱你的人,你爱上了吗?” “爱!”叶妮确定无比,“可这份爱是自私的。因为展大哥是最爱妮的人,有了展大哥,就有了家,有了依靠,感觉,世上有了叶妮耍赖撒娇的地方!我想过,大哥愿意,我愿意永远留在大哥身边。我觉得这也是回报大哥的爱,是称了大哥的心!可是,其实不是。是我更肆意地来消费大哥的爱,在大哥这儿找家,找温暖。却根本回报不了。叶彤嫂子让我明白了爱的不同。叶彤嫂子对大哥的爱,才真正能配上大哥这份爱。我留在大哥身边,对不起大哥这份爱,对大哥不公平,对叶彤嫂子也不公平!大哥,我不希望叶彤嫂子给你一只眼睛,我愿意,她做你一辈子的眼睛。你也要一辈子好好爱护你的眼睛,再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害到她。” “丫头,我不会要她一只眼睛!爱一个人,便只想对她一个人公平就好。只要妮可以幸福。” 叶妮迸出泪来,“对,只要他幸福就好!”佳木一定会让祁白若幸福!叶妮没有一点怀疑。所以,“大哥,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在你身边真正得到幸福!大哥一定要错过那个最爱你的人,却把爱浪费在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这儿吗?” “丫头” “大哥,我回宾馆住了。以后,明天,后天,永远我不会来了,你保重。不要再管我去了哪儿,不要再想与我有关的任何问题。我向大哥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丫头!你去哪?你要离开大哥,一定去找祁!” 可惜,叶妮天命孤零!她愿意亲近的人,一个也留不下。生来如斯! 叶妮提了自己的包离开病房。 “丫头!” 叶妮没再回头。 展母也有些无心睡眠,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听门一响,坐起来。疑虑,“谁?” “伯母,我。” “你”怎么也回来了!“有事?” “嗯,伯母不好意思,你去陪着展大哥吧。” “你不舒服?” “有点。” “没在医院那边让医生给看看?” “没大事,就辛苦伯母了。” “哎,傻孩子!那好好休息吧,我过去。”展母开灯,穿衣往外走,回头又道,“有很不舒服往那边打电话,别自己忍看。” “噢。谢谢伯母。” “嗯,睡吧。”展母开门出去。 叶妮没睡,收拾自己的衣物。 明天,很早很早很早,叶妮就要离开这儿 门,又给打开。叶妮以为展母又回,迎去,看她回来做什么。 迎到了祁白若。 祁白若扔开双拐,一条腿立着,依墙,揉动着两臂,嘶声痛叫。看着似惊似痛的叶妮,道,“这玩艺可不是想像的那么好用,累得胳膊疼!过来,扶我床上去。” 叶妮没去扶。 他望在她脸上,哑声问:“小笨猪不疼吗?”心里! 疼!可终究只会剩下叶妮一个人疼。没什么。 “小东西,你”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 “以后,你好好照顾佳木。” “谁照顾我?” “佳木会照顾你。” “谁照顾你。”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我只想让小笨猪照顾。” 叶妮一下愤怒,“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祁白若离开谁也不会死!叶妮也不会!” 祁白若痛。“对不起!” “没有!没有!是我已经不喜欢祁白若了。对不起。” 祁白若又拿上拐,艰难挪向叶妮。直近到叶妮,退无可退。他将拐一扔,胳膊伸向她。 祁白若紧抱住,烧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终于有些喘息畅通。“小东西,我这样子你还忍心推我!你还有人性吗?” “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叶妮抓到身后的手指,使劲掰。 “啊!”祁白若一边痛叫着,一边道,“不放!掰断了手指也不放。” 叶妮停了。心,饮痛。 祁白若也抱着,没动。许久说:“青,祁白若最怕的是什么知道吗?小笨猪不爱他!有时,很肯定,有时,一下就全乱了。看着你在拼命地救展研锋,看你为他哭,为他流泪,我什么感觉知道吗?我,就压在离你几米远的地方,你的世界里一点祁白若没有。一下感觉,冰冷冷的,很绝望,想抛弃自己,抛弃所有,包括小笨猪。我觉得我是愿意你先救展研锋的,可是对不起,我比自己想像的更自私。这事搅在心里,很难受,却说不出” 叶妮挂着惊泪望他。这种感觉叶妮清叶,也怀疑自己这么自私过,也不耻将此话说出来过。当祁白若丢下她,抱着展佳木离开时,霎时的一种绝望,很痛。可叶妮确定自己那会儿愿意替展佳木去死。 可为什么却在意了祁白若先救了展佳木?流泪,“没什么,我也一样对不起,你抱佳木离开时,我也”毫不犹豫地冲向村里,毫无犹豫冲向死亡一般,没有一点畏惧。 祁白若望着又两行垂下来的泪,笑下,握到她的脸,“可是,如果我要先抱你走,你会让我先救佳木对不对?” 对。 “你如果那时候丢下展研锋去救我,我也不会答应的。”他将又抱进怀里,“小笨猪,是不是,受不了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人不是你。我,也一样。小笨猪,你说不爱我吗?你再说一遍。” 叶妮哭泣。 “小东西,我会选择先救佳木,可我愿意回去,和小笨猪一块死。小东西。以后,死也不分开了!” “可是,死在一块很容易,生在一起,很难。”叶妮此时,深有感触。 如此悲怆的话!祁白若放过脸来,爱抚着,心疼。“怎么了?” 叶妮哀怨,泪眼带恨,“我不想爱你了!” “为什么?” “爱祁白若很累。” “哪累?” “你家里人不喜欢我。” “管他们干嘛,他们不喜欢你,我就带你一辈子不去他们面前,咱不让他们喜欢!” “你”叶妮又愤,“你真的是从来不想我的处境!你放开,我讨厌你!” “好了,我保证他们喜欢行了吧?我喜欢的,他们不会说不喜欢的。” “不说不等于喜欢!” “那你想怎么样?”祁白若又气横。 “你放开我!”叶妮接着也瞪起眼。 不!即使叶妮真的已经爱上展研锋,他也要抢回去!祁白若紧紧攥着她手,笃定双眸,一脸坚定。“祁白若再也不会放开叶妮,再也不会!绝不会!不累时,我牵着你的手走,累了,我背!不会,再让小笨猪累。” 叶妮带着怨气,噘噘嘴,眼泪又泛。 祁白若将那脸一提,嘴扎进她嘴里,将满腔深情注进。 叶妮肩头变软,身体更坠下去。他两臂往她腰上一紧,将她紧在自己怀中,越迫切地深寻。里面甜润如泉。一身气躁,安宁。 “宝贝!”他唤声,深抱住。耳边喃道,“我脾气有时很急。我急的时候小笨猪不要急。” 叶妮噘嘴嘟囔,“就任你欺负?” 祁白若继续道,“我说要让小笨猪走的时候,别走!求你!” 叶妮心里热,脸一翘,不自觉,瞪上两眼娇嗔:“我要急时呢?” 祁白若笑。先束着两臂,紧抱怀里,才说:“绑起来,打屁股!” “嗯~~”叶妮推他。 他声音油腻酥痒,“我再给你揉!” “嗯~~”叶妮更挣。 可他抱得更紧,“小笨猪生下来就是给我欺负的。欺负一辈子!想逃,休想!” 唇齿间又甜蜜纠缠。 房门给推开。展佳木捧着肚子旁若无人地进来。抱怨着,“真够可以,都多久了还不叫我进来。我这样的身体给你们当门卫,你们感觉合适?” “佳木!”叶妮亦惊亦喜。 展佳木沙发上坐下,伸展开腿,叫累。 叶妮蹲过去,看看她,看看肚子,叫:“佳木?” 展佳木抿嘴望着她,眼神淡然,不说话。 “佳木?”叶妮又疑惑一声。 展佳木身体一欠,两手挤到叶妮脸上,手掌虚空,声音发狠,“坏丫头,我这个样子,追着你跑来跑去,你竟也好意思?” “佳木!”叶妮俯到她腿上,悲喜交加。“对不起!” 展佳木手抚到叶妮头上,也感慨,“谢谢你青,让你受委屈了。” “不,没有,受苦的是你!”叶妮抬起头在展佳木脸上观望,欲言又止。“佳木” 展佳木明了,笑下,“我没事。那么多生命一下子丢失了,那么多家庭瞬间就破裂了!那么美丽的景色,倾刻间成了一片废墟可是我们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得继续!本来一好了就想来看看哥的,可是一出门,完全没想到的,加入进了一个灾区义务法援团,一下就忙得有点什么也顾不上了!呵呵,想过段时间再来的,可嫂子又联系我,还是陪着来了。” 叶妮面色凝重了些,“佳木,你知道吗?叶彤嫂子要给哥哥捐一只眼睛。我也愿意展大哥马上好了,可,听了,好心疼叶彤嫂子。” “我刚知道。我以为她只是回来悄悄看望下哥哥,没想到,她早就联系下了这边,是来捐视网膜的!放心吧,我和哥都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叶妮点头,忽感手抚着的地方,强劲地跳动一下。惊喜,“佳木,宝宝踢我!” “嘿嘿,是和姨妈打招呼呢。青,宝宝有名字了,叫青阳!你们可不要损伤了我宝宝的名字,要让青阳永远完美圆满!否则,我会恨你们,恨你们一辈子!” “佳木!” “青,我好累呢,你们爱哪去哪去,这房间我要了,我想睡觉。明早我和嫂子谈一下,然后我就得回四川,那边真的好些工作等着,只好对不起哥了,让伯母和嫂子照顾吧。” 展佳木说着站起来,叶妮扶了把。不放心,“你这样,这么忙,行吗?” 正文 第161章 没事 “行!没事!现在除了工作就是想睡觉。青阳可乖呢,我睡觉时一点不折腾。嘿嘿,也可能折腾我也听不到吧你们还不走?” 叶妮看着现在的展佳木,既宽心,也心疼。 展佳木带父亲的车和司机,同祁白若一块来的。司机还一直车上等着。祁白若想想,决定不留宿,与叶妮连夜回d州。 “不要不要!你走开!”叶妮继续奋力挣,脸上委屈巨大,眼泪跟着下来。 祁白若心里疼,拾着泪珠子安抚,“好了好了,对不起。我也捂起嘴。给你还回来好吧?” 叶妮又噘嘴。 祁白若话断了,拥在心口,柔肠千结。“小东西!很伤心?” “嗯!讨厌你!” 可祁白若指的不是这个。“离开展研锋,很伤心?” 叶妮拐他一眼,“展大哥和嫂子合好最好不过了,我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伤什么心?” “最好不过?”祁白若拧起眉头挑字眼。“要是没有叶彤来,你会怎么做?” 叶妮不好回答,道,“你都不要我了,管我怎么做干嘛” 祁白若恨眼盯着,逼问:“会留他身边是不是?” “也许吧!” “也许?” “可能!” “到底可不可能?”祁白若吼。 叶妮给他带得一块声高,“可能怎么了?祁白若有天下最好的人陪着,一定会幸福开心。我陪展大哥怎么了?这很可耻吗?叶妮得到无人谷,为祁白若守志到死才正确?” 哎呀,这态度!“你” 叶妮说得自己也愤恨,下力气推他。“我很蠢很难理解,我很坏!所以祁白若不要要我,我没让你要”叶妮一下有说不出的委屈,一股愤泪下来。感觉这一路走的好疲惫,煎熬在心里的那份苦,难言,难找人分担一般。 祁白若紧抱住,又懊悔。这样的叶妮很真实。叶妮也从来没向他隐晦过对展研锋的感情。但,不管那份感情里,亲情与爱情各占几分,却还是坚守着对祁白若的爱,守得,应该也很辛苦! 软语安抚,“好了,那六月天更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让小笨猪差点跑人家伞底下,还恼她不在外面淋雨。够坏!以后,只要六月天那伞下遮不住雨,小笨猪就跑,让他后悔死” 叶妮泪眼更愤,“我没想跑!” 祁白若没脾气。“对,是我不好,是祁白若的领地不够大,小笨猪四只蹄子走着走着,一不溜神,就难免走人家的地里!可啃两口苞米就回来了,还是咱家的养生蛋更好吃。” 叶妮不知该气该乐,瞟白了眼珠瞪瞪他。 “以后咱什么也种,小笨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叫老公!” 叶妮剜去眼,拐走。不理。 “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叫可别后悔!” 这称呼没想像的好出口,妮咬咬唇,嘤嘤道:“老公。” “大声点!” “老公!我不要去别人那儿避雨”叶妮叫一声,扎进怀,抱脖子上。 “不会,再不会!祁白若永远是小笨猪的伞。再叫,哥。” 叶妮哧地笑出声,轻声唤,“我爱你,哥。” “呵呵。再叫爸!” 这下叶妮想吐。身体要转走,“有病!” 他不让,更抱紧怀里。逼:“叫!” “不叫!” “嘶!”他瞪眼。 “嘶!”她回。 算了,不叫就不叫,可,改变不了事实!“记住了,我是你老公,要知道伺候我!我还是你哥,要听我的!我还可以是小笨猪的老爸,哼哼,不听话,我可以打!” 叶妮拧眼鄙视半天,道:“你是老公该疼我,你是哥该护着我,你是老爸,更该养我!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我受委屈了你该帮我争气,我想做什么你该支持我!这才是合格的家长!” 叶妮一听,脸一下又撂下来。 他忙补上后句:“要有,扔了,不要再吃了。” 叶妮闪起眼睛看他。祁白若窝窝嘴角,忍着笑,点到鼻子上道:“抓紧!不生下一群小猪猪来,休想做我们家的媳妇!” 叶妮哧得笑。 祁瑾红见儿子拖着伤腿追去,知道这是玩真的了。下力气打听叶妮的背景去。 叶妮是展家的私生女不再成立,是的话不会和展研锋订婚。但叶妮的出身,确实是难解的迷。也许那自小抚养叶妮长大的老太太真的不知,也许只是不说。但利益之下也有所获,祁瑾红从吴奶奶的女儿处得到一个名字,叶怀。这似乎是自小资助叶妮的人。 除此,再无多获。 祁瑾红思虑半晚,还是有些无从下手。可不解开叶妮的身世之迷,祁瑾红一万分又加了一倍的不放心。 天近中午时他的儿子给叶妮扶着,终于又回到病房。 祁瑾红没大惊小怪,管不了他离开,便也不管他是不是进来。 祁白若见母亲面容憔悴,很不忍了下,“妈你怎么还等在这儿。” 祁瑾红忍不住没好气,“我儿子伤着一条腿不知去哪了,我能放心去哪?” 祁白若先床上去。叶妮看向一脸冷意的祁瑾红,小心翼翼开口:“阿姨您好。” 祁白若床上找个合适姿势半躺下,看向母亲,说:“妈,这是妮。不好意思,说过带回家给你看看的,却这样让你们见面了。妈,我爱她。出院后我们就结婚。” 祁白若说得直率坦白,话后,室内皆静。 祁瑾红没多说,往外走,“别再到处去了,好好养好了伤,留下残疾可是一辈子的事。我累了,回宾馆休息下。” 叶妮往外送,“阿姨您慢走” 祁瑾红已闭门出去。叶妮还是打开门,默送了段。 直到第二天,祁瑾红没再露面。 祁瑾红不愿意面对叶妮,也知道医院里现在有她没她没多大关系。找谢娜,让她帮着一块打听叶怀是谁。 谢娜答应,和祁瑾红分头行动。先给齐锐打电话,要齐锐陪她去公安局查户籍。 齐锐没听完,急着挂电话,“我这儿有事,我过会儿打给你电话!” 不等谢娜再吭声,电话已挂。 此时,齐锐手机里正收到一项取款通知。不禁激动。他一直关注着这个账号,这个账号他的表姑父,即谢娜的父亲临终前让他汇上五十万。可,这笔钱两三年了,一直没人去动过。 他马上查到取款银行,驱车急往那儿去。银行门前看见了叶妮,他没时间和她说话,快步往银行里进,希望取款人还没有离开,他能此时见到。 叶妮也看到齐锐,本想点个头之类的,可见他没理她,也作罢。 却,已和叶妮错过身去的齐锐,心头一震,脚步急停。回头叫向叶妮,“叶妮!” 叶妮也停,扭身看向高高站在台阶上的齐锐。 齐锐又奔下来,道:“对不起,冒昧地问一声,你知道一个叫叶怀的人吗?” 叶妮一怔,手有点按到自己的包上。那里面她刚从银行拿出一张五十万的活期存单,准备以叔叔的名义捐给灾区。 这是两年多前,叶妮最后收到的叔叔的一笔资助,一次性最多的一笔巨款。自此,叶妮二十几年见过三次面的叔叔再无音讯。 叶妮知道她的身世并她的这位叔叔都是团迷,可她无从解开。 叶妮感觉这笔巨款应该是叔叔对她作的最后交待:她成人了,资助,至此为止。 确实,叶妮认为自己是成人了,再轻易动用这钱,便有些可耻,所以,一直没动过。 她听齐锐这么问来,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心,砰砰跳起来。 “认识?”齐锐心里也乱跳,看叶妮的样子,不象不知道。 “他,应该是我叔叔。不过,叫一个名字的也很多” “应该是叔叔?他没和你说过吗?” “我就见过他几次”只和他说过几句话,说是她的叔叔。对她的身世等询问,一律回答说,等她大了告诉他。可她十八岁之后至今,再不曾见过叔叔一次。“你认识他?” 齐锐却问:“你来银行什么事?” “取钱。” “遇到什么难事吗?怎么一下把钱都取出来了?” 叶妮又惊,“你怎么知道?” 齐锐笑下,“够吗?不够我可以帮再你再筹点。” “不用。我想捐给灾区。” 齐锐点头。确定,这女孩正如他感知到的,不错!“呵呵,真有爱心啊。” “不是,我”叶妮汗颜。她是从展佳木不顾自己身体,全力为灾区做事上,才想到这点的。竟还同时想到点小私心:展研锋与祁白若都不可能用她这笔钱,不如捐给灾区,也算为亲人祈福。 “来,上车!” 叶妮犹豫下,跟着上了齐锐的车。 齐锐又问:“去哪?” “去红十字会吧。” “好!” “那个你认识我叔叔?”这是叶妮上车的重要原因,想问清叶。 齐锐如实作答:“我不认识他。可这个账号上最后一笔钱是我打上去的。我姑父临终前给我这个账号,让我打上五十万。一块给我的还有两个名字。展怀叶,云竹。我想,叶怀应该就是怀叶。” 叶妮有些听愣,“展怀叶云竹?”叔叔没告诉过她这两个名字。但肯定这两人与她的身世莫大相关。只是,谁又知道现在叶怀或者展怀叶叔叔和这位云竹在哪?“叶怀叔叔和你姑父是什么关系?” “我一直也想知道,可惜,姑父只来得及告诉给我这些,就去世了。姑父和姑母是车祸去世的。那之前我一直在国外读书,之后就回来了,家里只有小娜不行” “你是说你姑父是谢娜的父亲?”叶妮又一层惊。 “是。你认为什么关系下,我姑父会给你叔叔汇款?” 叶妮想不出。 “哦”齐锐自惊一声,在身上掏。将钱夹取出,递向后面的叶妮,“你看下,这是我和姑父母并小娜的照片,我十三岁来到这家里一块照的。打开,里面一层。” 叶妮拿过来看,里面果然一张照片。眼光一下给其中的男人吸去。“他是,谢娜的爸爸?” “对。你见过他吗?” “我他,就是我见过的叔叔!” 果真如此!齐锐一时无声。 “我我,他”叶妮有些理不清。 “你见到他时,他告诉过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问过他叫什么,他说叫叶怀。” 齐锐想想,道:“如果表姑父是叶怀的话,那他应该也是展怀叶。可他又单告诉我这个展怀叶的名字,说明,我表姑父不是真正的叶怀或者展怀叶。” 叶妮给绕得一时想不清。 齐锐继续说:“以前,我猜测过表姑父和这叶怀或者展怀叶和云竹的各种关系。想过云竹会不会是叔叔的情人,或者女儿” 他的意思是说,叶妮可能是这位叶怀叔叔,或者谢娜父亲的私生女? “既然这账户开在d城,我想,那叶怀和云竹也该在d城。我查过,叫叶怀或者展怀叶和叫云竹的人,都看不出和我姑父有什么关系。” 只一位叫李云竹的女人,齐锐一度以为可能和他表姑父有瓜葛。并曾经猜想这位李云竹的女儿,关静,是不是是表姑父的私生女。 后来,也排除了。在关静受伤住院时,他悄悄将她的血样与谢娜的血样作过化验,没有任何亲属可能。 证明,关静绝不是表姑父的私生女。那么,便还有一种可能,李云竹也许与表姑父有些关连。但不管有无关联,李云竹已过世,齐锐对那位并无亲缘关系的关静,也便没有了太多义务。 可他还是一直关注着这笔钱的动向。不想,来取它的人竟是叶妮! “你父母是谁你一点不知道吗?”齐锐又问。 不知道!叶妮摇头。盯着照片里的谢父,或者叶怀,一直看着,心里涩涩的。她还以为终有一天他会来找她,告诉她一切真相,不想,人也离世!可能根本没想过那样促然离世吧?便也没有留下什么具体交待,只,来得及告诉齐锐那些! “你想查查吗?”齐锐问来。语气犹豫。 “查”叶妮领悟,应该是查她与谢娜有无亲缘关系!叶妮一时不知是惧,还是向往。 她的电话响铃,接了。祁白若的:“好了吗?回来了吗?我要吃水果了!” 意思是等她回去给他弄了吃。叶妮出来的目的祁白若知道,没拦,随便她。叶妮想想回答:“这就回去!” 叶妮不想去红十字会了。她拿出存单,将它夹在齐锐钱包里,放到前面。“你停了吧,我想先回医院。那钱,放你皮夹里了,你”看着处理吧,反正不是她的。 齐锐没多言,汽车拐向医院。 停车,齐锐先下来,给叶妮打开门。望着她的眼光很温和亲近。拉开她的包将存单放进去,笑道:“这是你的钱,你想怎么用,都随你。我想告诉你,我表姑父将这两个名字交给我,肯定是有未尽的责任,不只那这五十万。我一直想解开这迷,就是希望可以帮着表姑父达成一些心愿。我是孤儿,他们从小就关照我生活,我十几岁到他们身边生活了几年,然后就出国上学。我是想说,我也没有什么亲人。我很愿意再多一位妹妹。是妹妹吗?我今天二十七岁,和小娜一样大。” 齐锐对叶妮一点没有当初对关静的戒心。那时,他怕关静知道与谢家有什么关系,从而,会生出些缠不清的麻烦。所以,只暗暗维护着。 但对叶妮,从一知道,就不管事情真相是否如此,完全接纳的态度,希望叶妮归到谢家门下,享受一些庇护。 因为他看得清,叶妮与关静,完全不属于同一种人。 叶妮张张嘴,闭上,没答。齐锐的话里明着当她是谢家私生女什么了。默然,从他身旁走过去。 包里手机响。她刚要去接,后面齐锐道:“我打给你的,记下,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齐锐目送着叶妮离开,扭头上车,目光划到谢娜。望着,看了会儿了。 谢娜一脸不高兴,走上来痛恨,“你说有事就是这事?” 刚才齐锐拉开叶妮的包,往里放东西的动作,看着好扎眼睛。齐锐似乎没和什么女人那么样近过。莫非叶妮真不是正常材料做的?连齐锐也愿意和她亲近! 齐锐没答,问:“你刚才打电话什么事?” “没事!”谢娜赌气。 齐锐呵呵笑,“去哪,我陪你去。” “现在不想了!” “那咱吃饭去。你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 “呵呵,上车,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去做什么。”齐锐揽着谢娜上车,十分不想她再继续去搅和祁白若与叶妮。 谢娜别扭几下,随齐锐上车。她的车扔下没管。 病房里,祁白若眼瞧着叶妮走进,问:“没领个大锦旗回来?” 叶妮静着脸没答,坐一边去。 “过来。”祁白若拍拍身边,叫她到床上坐。 叶妮又坐床边,面向他。 “这儿!”祁白若让她依他怀里坐。 叶妮看看门外。虽然不是常有人进来,但病房里进人多是习惯不敲门而入,感觉一下人进来,她坐他怀里不雅观。 “嘶!”祁白若瞪眼。 叶妮身体往前一移,靠进他怀里,头偎他肩上。 这样也好!祁白若满意,抚了她的后背,问:“怎么噘着小嘴,钱捐出去后又后悔了?” “阿若”叶妮胳膊圈他脖子上,声音一颤。 祁白若一下放回她来,看在脸上,“怎么了?” 叶妮看到他眼眸里的紧张。泪光点点的眼里,上来了喜色。问:“阿若,你是不是很早很早就喜欢我?” 笑,“很早很早很早多早啊?早到,你还光屁股在外面尿尿时?” “早到,第一次见到我!” “切!你知道你那时一幅多蠢的样?让人一看到就”就忍不住想亲上一口呢!怎么就有那样的感觉?总不会那幅蠢样还招人喜欢吧? 好象是真的招人喜欢!祁白若胸里一潮,脸上动容,不屑的表情褪去,拥到胸口。轻声又寻问:“怎么不高兴?” “我以为还有个叔叔呢,可也许,没了。” “怎么了?” 叶妮将银行取钱,碰到齐锐后的事说一遍。 祁白若吃惊。“你,你竟然和他们家有关系” 叶妮没管他的惊,眉上愁云,叹。“有时候,想起来,有说不出的感觉。人不知道自己的出身,真的很说不清的感觉!我以为我总会知道,可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一天知道” 祁白若拍拍她脸上,将愁容散去。“小笨猪有了祁白若就什么也有了!叶妮就是祁白若的笨媳妇嘛,有什么说不清的?不想不想!只有祁白若更好,没人管你,我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叶妮噘下嘴,给他抱进怀里。又笑。 祁白若轻拥着,却也不禁思索,“展怀叶,这名字,你不觉得和展怀西有点近?” 叶妮刚才也想了。 “怀叶,叶怀,应该是一个人。你如果见到的叔叔是谢娜的父亲,那么,这个叔叔应该不是展怀叶,或者叶怀哦,你不会真与展研锋弄一家去吧?” 叶妮抬起头,望他,“你说,展怀叶,云竹,会不会是我父母?谢家的叔叔确实只是个叔叔?可,齐锐查过展怀叶和云竹了,没找到这两人。他们会不会早就去世了?”可惜,谢家的叔叔不在了,无从问清了! “也有可能是在国外!你等下,我问问。我家和展家有点世交,我爸和展伯父是同学,说不定,他能了解点展怀叶的情况” 祁白若刚拿起手机来,祁瑾红推门进来。瞟一眼偎坐一起的两人,又移开。 叶妮忙下床,站一边。问候:“阿姨,您来了!” 祁瑾红没理。祁白若悄然握到叶妮一只手,问向母亲:“妈,我爸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白峻涛只在祁白若住院时去看过一次,一直呆在四川灾区。 祁瑾红淡然,“想你爸了?还好,父母能念着一个就好,你妈没什么用处,想不想没关系。” 祁白若噎住。 祁瑾红继续,“不用管我!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回去了。来说不说其实也一样,你也不会当个事。顺便嘛,顺便就来了。昨晚头疼了一晚,过来开点药” 祁白若默然。也承认,自来没太形成对父母嘘寒问暖的意识。抱歉,“现在好点了吗?我以为妈妈在宾馆休息,所以没打扰。妈,你回去有事?” 祁瑾红又片刻沉默,忍了一肚气想发落下,没想到一直冷硬的儿子声音宽容温和。答:“也没事。主要是怕碍事!” 祁白若一时也无多话可说。 叶妮忽然意识到,忙找杯子倒水。“阿姨您吃药吧?”刚开了药嘛,自然得用水服。 祁瑾红哪去开什么药了!听了心里一恼,声音与脸上一下表现出来,瞪眼睛冲叶妮问过去,“我有病?” 正文 第162章 确实 叶妮一下禁声。 祁白若不爽,“妈!是你刚才说头疼来开药的嘛” 祁瑾红返身出去。了不得了,儿子确实是白养了!好好的母子都能娶了媳妇忘了娘。何况她这一直就不招他待见的! “阿姨”叶妮急忙去追。 祁瑾红身体不错,一点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步履快速,小半高跟嘟嘟嘟,留下一路盛怒。叶妮追几步,看样子追不回来,只好停。 晚上,谢家别墅。 谢娜在她的房里,她的床上,翻。 齐锐说有可能叶妮是她的亲人!即便不是,也是她父亲很重要的人,所以,不管她,还是他,都有义务照顾叶妮,维护叶妮。 恐惧!说不出哪恐惧,可就是恐惧。没想到她家也发生电视剧里的情节! “呃!”谢娜坐起来,心脏实在扑腾得拢不住。怀里的枕头没放,光着脚板下楼。推开齐锐的房间,进去。 房里很安静,齐锐像睡着了。她抱枕头坐沙发上去,无声,只坐着。 齐锐清醒的声音轻轻问来:“怎么了?” “坐坐。” 齐锐开了灯,靠床头上。看她枕头放膝盖上,头那么枕着,好象要就这样睡。 “睡不着?” “嗯。” “上来睡?” “好!”谢娜一下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迈到床上去。忘了刚才那翻折腾,嘻嘻笑。一般情况下,她要怎样齐锐都依她,可就不让她晚上上他的床。今天,破例了! 谢娜躺下,侧身望着他,问:“小锐,叶妮真的是我妹妹?” “不好说。” “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得她愿意。” “那我呢?我就不能也得愿意呀?她想是我妹妹就是,不想是就不是了?”谢娜不满。凭什么她的好奇不能给予充足尊重? 齐锐认为也有道理。可道理与实际有时是两回事。笑下,“睡吧。” “你不睡?” “我看着你,等你睡着再睡。” 静会儿,齐锐扭脸看她。谢娜没睡,扑闪着眼睛一直看着他,几分郁色。 齐锐又把脸扭开,没吭声。 “小锐,叶妮是咱家的人后,你会不会对她好,不对我好了?” “都会好。” 谢娜噘了嘴。 他看一眼,笑笑,“怎么了?” “我不喜欢她!” “因为祁白若喜欢她?” 因为吗?好象可以接受似的。 齐锐劝,“小娜,祁要是没认真喜欢的人,我会帮你一块争取,可他和叶妮,也挺难得的。算了吧?成就一桩好事,将来肯定你也有一个很好的人喜欢你爱你,让你幸福。” “真的?” “真的!以后,你不要去医院再打扰他们了,好吗?” “我不是非要去,是祁阿姨让我去的。” “嗯,我知道,其实小娜很听话。” “嗯,你说的话我都听的!我的话你也要听噢。” “什么话?” “你不要对叶妮很好。” “为什么?” “你是我弟弟,我不想你对别人好!” “可是,她要是咱家的人,就不是别人了。” “那你也得对我最好!” “呵呵,将来你结了婚,有老公疼了,就不稀罕我对你好了。” “那你也不能对别人最好!” “呵呵,你都有老公疼了,还不让我对别人最好,太过分了!我也要结婚,也要对我的太太最好,这才对。是不是?” 谢娜一时无声。静会儿,身体侧一边,默默睡去。 齐锐也沉静。听着那边久无声息,轻叹声,头靠床上,也闭上眼。 床却一颤,谢娜又转过身来,“小锐,那我不结婚了,我们都不结!”反正祁白若也不喜欢她,感觉再没可喜欢的人了。 “呵呵。”齐锐笑叹。“好。闭上眼,睡吧!” “嗯。”谢娜放心闭上眼睛,睡。 翌日一早,祁瑾红又电话召见谢娜。谢娜迟疑下,还是去了。 祁瑾红嘱托,“小娜,我先回k市几天,在这儿呆得我也怪闷。小娜,你能不能有时间多来医院看看,有什么情况也和我说说?” “好!” “哎,实在不应心!看到那叶妮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回去,找人打听下那叶怀,这边,我也没处可托人。就数最信得过小娜,小娜你还是继续帮我打听着。” “我,我”谢娜有些卡。 祁瑾红见她支吾,感觉有事,“怎么了?小娜不愿帮阿姨的忙?” “不是不愿意!”是齐锐不让她做伤害叶妮的事。不过谢娜思想斗争半天,忽然想清叶,其实她说了或许可以帮叶妮的。祁白若那儿看来她是真的没什么希望,就做个人情吧!“阿姨,那个叶妮也没你想的不好。小锐说,她可能和我家有些关系呢。” 祁瑾红惊,“什么关系?” “你找的那叶怀,有可能是我爸。” “你爸他怎么叫叶怀?” “小锐说,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吧。例如我妈!” “哦?”祁瑾红有点难适应。“也就是说,叶妮可能和你一个爸爸?” “嗯,应该不一个妈妈!”谢娜说着气愤,“可我爸对我妈看着可好呢!我妈要没死,肯定得给气死!想想叶妮那个妈真的很讨厌。” “叶妮的妈妈是谁?” “不太清叶!有个叫云竹的,小锐说不知道是不是叶妮的妈妈。阿姨,我只告诉了你,小锐不让到处和人说的,你可不太要再和别人说” 祁瑾红早说不出任何话来。结舌半天,有些慌乱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阿姨?”谢娜后面疑惑。 祁瑾红回过些神来,可没回头,留句,“谢谢你小娜,回去吧。我有事。” 云竹!就是这个名字!这两字在祁瑾红心头弹跳得凶骇 二十五年前。 仲夏,成都。 祁敬轩暑期难得清闲几天,带着五岁的外孙出外访友去。 出差的白峻涛提前回到家,钥匙打开外面的所有门,又推开他和祁瑾红的卧室门,想进去先休息下。外门锁着,室内安静,他以为妻儿岳父都外出,家里没人。 却,眼前,一床狼藉。 白峻涛愣怔下,调头又走。 里面的人,也被惊醒。祁瑾红看到与自己一床上躺着的竟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一一几乎情分相当养子的季春秋。骇羞。 忙乱地穿上衣服,追白峻涛去。 白峻涛再没给追回家。几个月后工作调到d州。 祁敬轩也知道了大体原因,把女婿招回来,想赔情做个说服工作。 白峻涛却是回来开口提离婚。祁敬轩也为女儿汗颜,闷声走开,随便他们。 祁瑾红不同意离婚,可白峻涛不管她的乞求,决心已定。祁瑾红情绪激愤中,拿儿子作威胁,白峻涛要离婚,她就和儿子一起跳楼。 后来祁敬轩来劝服下女儿。白峻涛还是执意离开,又回了d州。 祁瑾红不久也追去,希望缓和夫妻关系。打听着找到白峻涛的住处后,却里面竟有一个不染纤尘样的女人。 她愣:“白峻涛的住处吗?” 女人点头。 “你是谁?” 女人望着她,没说话。 祁瑾红尚未关上的门外,又匆忙赶回来白峻涛。冷眼看她眼,和女人说:“云竹,进去吧,没事,以后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那女人走进了卧室。 祁瑾红刚要怒问过来,白峻涛抓着她一块出了房门。出门便丢开她,自顾走去。 刚才那情景,祁瑾红想不出别的,后面撵着恨:“白峻涛你王八蛋,这才是你离婚的真正原因吧?你为了那女人!你外面养女人!白峻涛,你让她滚,否则” 白峻涛猛转回身,犀利的目光逼到她脸上,“否则怎么样?你死还是杀死我?祁瑾红我告诉你,离婚离定了!但这女人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没有怎么住你的住处?” “朋友,借住!你要找她一点麻烦,不用你自己死,我会杀了你!” “你!” 白峻涛不管她,又走。 祁瑾红扑上去,抱住腰,哭泣,“峻涛我信!我信只是朋友。你也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喝多了,我不晓得怎么就那样了。峻涛,你老不在家,我想你了” 白峻涛什么没说,生硬地拽开她的胳膊,丢开。“不要跟着我给我丢人!我还有事。” 祁瑾红站住,泪眼望着白峻涛离开。想想,又回白峻涛的住处。 那叫云竹的女人无论如何不再开门。 祁瑾红咬下牙,先忍。又拍门乞求,“你开门!我知道你听到见,求你不要缠着他,我爱他,我会死的,我死了你们就过得安宁?我们还有儿子呢,我儿子长大了也会恨你的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求你,放过峻涛!求你” 门,到底给打开。女人手中提了包站在祁瑾红面前,惨淡笑笑,将一张纸交给她。 祁瑾红看纸上:对不起,我真的和峻涛哥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我只是借住一下。我走了,你告诉他,不用担心我。 女人提了包离开,至始,没同祁瑾红说一句话。 云竹离开后,白峻涛四处寻找,没找到。对祁瑾红更切齿痛恨,夫妻分居五年之久。最后,还是靠祁瑾红的韧性和委曲求全,勉勉强强又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 叫云竹的女人离开后,凭空消失了般,再无音信。 之后三年,一个雨夜,d州省城郊区发生了一起车祸。 谢广兴夫妇长途送货回来,撞上抱着女儿去医院的一名妇人。两岁左右的孩子给母亲全力救护住,但母亲受伤严重。 谢广兴夫妇看着地上呻吟的母亲手足无措,良心与私心瞬间里激烈交锋。送医院?不送?这女人死了怎么办?他们生意刚刚起步,他们的女儿也不过三岁 而且,谢广兴刚才小饭馆里喝过一点啤酒。那么,一旦人命缠身,那几乎可想像到后果。 女人地上呻吟着伸手叫唤:“呃呃,呃” 谢广兴最终蹲下身去,“对不起,我真的没看到你,我们送你去医院” 受伤女人没有怨恨,指着一旁啼哭的女儿,艰难吐出话语:“展怀叶云竹求” 女人似乎死亡,也许晕迷。谢妻强拽着丈夫走,“老公,怕是她不行了,我们还是走吧,赔上命,也没用,救不了她” 旁边的孩子伸手抓向母亲,微弱的哭泣声几乎全淹在雨声中。 谢广兴看向妻子,“我们走了,这么晚了,这孩子也会死的” “怎么办?” 夫妻最后心一横,抱起孩子离开,丢下了母亲。 这母女俩就是云竹和她的女儿。 但这“之后”的事情,除了已经过世的谢广兴夫妇,再无人知晓。 今天,云竹这名字又出现在祁瑾红耳内,并着一个身世不详的叶妮。一个天雷,先炸在祁瑾红心中。 如果叶妮是云竹与她的丈夫白峻涛的私生女,那怎么办? 怎么办?!祁瑾红感觉心抖得厉害,腿也晃得有些不能行走,哆哆嗦嗦坐于路边,手捂到胸口。努力让自己安定,脑子全速活动 叶妮接起电话后,没想到,会是祁瑾红,“阿” 半个阿姨没出口,祁瑾红打断,“不要让阿若知道是我打的电话!” 叶妮将声音又吞进去。 “出来,出院门往左走。不要告诉阿若!” 叶妮直觉这次会面是一次劫难,否则,也不会让瞒着阿若。祁瑾红自昨天生气离开医院,祁白若打电话道过歉。虽然祁白若没和叶妮说电话内容,她还是看得出,母子交流并不畅,没达成几分共识。 叶妮放下电话,心中思索。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得说出个让祁白若又信,又肯放她去的理由才行。想想,也无多幌可打。“苏晓闻找我。” “她?找你干嘛?” “不知道。外面等我,我去了?” 祁白若眼睛在她脸上挖了半天,觉得也可信。虽然与罗长平的事情算有了结,可还是有点不放心让她自己去见那些相关人等。 “我去了?她平时也不太找我,找我肯定有事”叶妮见他不说话,脸上不是很痛快的样,进一步劝服。 “有事给我打电话!” “噢。”这是让去了!叶妮提了包赶紧往外走。 “放下包,只拿着电话。” 为什么?叶妮瞪眼看他,觉得这要求很有些难理解。 “没带钱,没带身份证,你想跑也跑不远!” 叶妮抿嘴想乐。 “过来!”他伸开了胳膊。 叶妮过去,送进他怀里。他抱住,道:“快点回来!一点钟我要吃橙子,回来给我割!” “噢。” “真的苏晓闻找你?” “嗯!” “找你做不喜欢的事别答应!” “噢。” “与罗长平有关的任何事,不管什么都别答应!” “知道了!我去了,再不去,就到一点了!” “哦,到了?那,先给我吃完橙子再走吧” “哎呀!”不愿说话时半个字不多说,絮叼起来,又没完没了。叶妮挣脱他怀抱,往外走。 “哎!”他后面又叫。 叶妮门口回头。 “碰到我妈,不管她说什么,随便她说。” “嗯,知道。” “算了,我陪你去” “好了吧!”叶妮见他要下床,急关了门,闪身出去。 “笨东西!”祁白若拧下眉头,闷闷地又坐回床上。 叶妮走了段,看到坐于路边的祁瑾红,忙几步跑到近前。“阿姨。” 祁瑾红脸色发白,有点受到惊扰似的,猛抬头看向叶妮。没再眨眼。她在这张脸上细望,找某些痕迹。二十多年前的脸,她似清叶又不清叶,感觉是张很清秀的脸,飘然世外的样子。可具体五官模样,祁瑾红此时望在叶妮脸上,记忆,反越发的模糊。 她最终看不出像与不像。不过,身上,倒似有几分类似气质。 她继续望,望丈夫的影子。可就像望久了一个白点样,越看越眼前模糊,越连眼前人都有点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阿姨,你怎么了?”叶妮见她神色异样,侧身坐她旁边,关切。 祁瑾红抖动着声音问出来,“云竹,和你什么关系?” “阿姨,你也认识她?” “什么关系?” “我不太清叶。阿姨你也知道她?她和你和叔叔都认识对不对?” “叔叔?” “就是白叔叔。” 白峻涛?!“他?你见过他?” “没有,阿若给叔叔打电话了。叔叔说马上回来。” 祁瑾红心里哀叹。儿子住院的事都不见多挂心,现在,惊动回来!“你你和阿若到什么关系了?” 叶妮垂头。 祁瑾红内脏一阵翻动,有些东西强烈往外涌的感觉。 祁瑾红的电话响。响了许久不见接,叶妮提醒:“阿姨,您的电话。” 祁瑾红拿出来看。竟是白峻涛的。问她:“在哪?” “在”祁瑾红艰涩地动着嘴唇,不知如何应答。 “我回来了,在医院。” 叶妮的电话也响。祁白若的:“见上面了吗?没事快回来吧,爸爸回来了” 叶妮放下电话,说向祁瑾红,“阿姨,叔叔他” 祁瑾红一把抓到叶妮的手。恳求,“妮,我求你,别再去见阿若!求你!” “阿姨”叶妮觉得,祁瑾红此时的态度,似乎与那个云竹有关系。“你为什么?” “求你,你离开吧,永远离开!别让阿若再找到你。” 叶妮泪往外溢,“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后会努力让你喜欢的。我不能!阿若真的会伤心的” “可是”这叶妮即使不是丈夫和云竹的私生女,也肯定是云竹的女儿。无论如何,得送走她!“我不想告诉你是为你好!你可能,和阿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叶妮眼耳一花,心脏足足一分钟的休克。又有了祁瑾红的声音,“不告诉你你不会走,我没办法!你不要再告诉阿若,会毁了他的” 叶妮摇头。凝滞片刻的心脏又急速跳动。浑身颤动着,站起来,往后退几步,转身跑走。叶妮不信!绝不信! 叶妮边跑边掏出电话,找出齐锐的号码。按出去。 “妮” 齐锐刚一出声,叶妮直着喊过去:“带我去检查!” “怎么了妮” “我要检查!带我去!” 齐锐听她声音异常,不再细问:“好,你说现在在哪,等那儿,我找你去。” 祁白若再打不通叶妮的手机后拔给了苏晓闻。知道。苏晓闻根本没找过叶妮!祁白若一想。又打给母亲,“妈,你刚才找得妮是不是?” 祁瑾红无声。 “是不是?”祁白若吼叫。“妈,你干嘛,你和她说什么了?她去哪了?妈我告诉你了,那都不是她的错,那好些都是误会,都是我不好” 祁白若急痛攻心,一口腥涩直喷出来。 “阿若!”白峻涛上前扶住儿子,拿过祁白若手中的电话来,还通。“喂?” 祁瑾红哭泣声传来。 白峻涛厉声问去:“真是你见那孩子了?她去了哪?为什么不接电话?发生了什么事?” “我让她走了。” “祁瑾红你该死!快说,她去哪了?” “白峻涛你作孽!”祁瑾红悲愤,“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是为什么回来的?你不就是为了云竹和这丫头嘛。你为了她们连心窍都迷住了?你不顾你儿子了?阿若是你亲生骨肉!你是不是还怀疑他是季春秋的儿子?走,不怕丢人,咱们查去!你混蛋白峻涛!你想让我怎么办” 白峻涛气得切齿,“你!这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我告诉过你,我和云竹没什么,你没耳朵?那是怀东的孩子!他到死都托我找到她们母女。你当初赶走云竹,现在再害死他们的女儿祁瑾红,你” 怀东?“展怀东?”祁瑾红惊,完全没想到。 祁白若听着也愣。展怀东?展研锋的父亲? “这这我”祁瑾红受惊。“我我给她打!我现在给她” 祁瑾红扣了手机,给叶妮又打。没有接听。 齐锐此时车已接近叶妮。车上有谢娜,未及放下,便一块赶来。 看到叶妮蹲路边上,急跳下车,过来。“妮!” 叶妮惊惧不安的眼睛,望望齐锐,又看向也跟齐锐后面的谢娜。“我,肯定是谢叔叔的女儿对不对?” 齐锐感觉她受什么刺激了。上来挽她,“来,先上车。” 齐锐握到叶妮的胳膊,感觉,冰冷,细碎碎地抖个不停。 齐锐将她送上车,又温和地问:“怎么了?” 叶妮嘴唇清白,也抖。未及说出什么,齐锐的电话响,看看,先接了。祁白若的。 叶妮听到了祁白若的声音,惊乱地摇头,不要齐锐说她在这儿。 齐锐向她点个头,让她先安心。问:“怎么了?” 祁白若先忙着交待:“齐锐,见到妮送她过来。她的父母是谁搞清叶了,不是她想的那样!告诉她!” “好。我知道,别急,我知道怎么办。” 齐锐放下电话,转向叶妮,“祁说你的父母是谁,都清叶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这事,祁不会骗你。” 正文 第163章 办法 他看着,呵呵笑,柔声问:“怎么了,小笨猪” “我” 祁白若笑着,两臂一圈,将她狠抱在怀中。 “阿若!”幸福就是那么没心没肺地往上涌,叶妮没办法。抱了他的脖颈,笑。 祁白若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东西,不管云竹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该是最开心的时候。她的小笨猪已经有人疼,有人抱,很幸福!还有人欺负!更幸福!” “阿若!” 祁白若将她的手握来,按到自己心口,“小笨猪伤心,这儿疼!小笨猪的妈妈会更疼!你是想妈妈为你开心,还是为你心疼?她已经为你疼好久了!” 叶妮眼里又溢出泪,点头,明白。 “知道了?小笨猪的笑容是为妈妈做的最大的孝事!” “嗯!”叶妮笑出眼角的最后两滴泪,又投进怀里。 祁瑾红早已走到近旁,见两人完全眼里无她,又走开。暗里撇下嘴。对身为婆婆的幸福与失落,瞬间,更有体会。儿子更成熟了,更像个男人了,也知道体贴他这个妈了!可喜。可眼前看来,哼,似乎更体贴的是他媳妇! 一个月后。 祁白若伤脚完全恢复,将出院,工作上有两种意向。 一是,季春秋更主张他去省外事处,可韩台长极力争取,希望祁白若出任台新闻中心组长,与行政职务副台长,属一样级别。祁白若考虑过后,还是更趋向回电视台。 季春秋点头也同意。 韩台长对叶妮方便之门也还大开着。却叶妮一次性捐献了五十万私人善款,被省总工会关注,发出邀请,希望她去工作。祁白若首先给予支持。电视台,毕竟一个不小的名利场,事世纷纭更甚。他希望叶妮工作的环境相对简单。 叶妮也愿意接受新职。展佳木已经成为红字十会专职律师,叶妮想到可以和展佳木从事在类似领域,很有自豪感。展佳木,还是叶妮不自觉地膜拜对象。 谢娜也似乎找到位崇拜对象。叶妮!这期间,没事就坐祁白若病房,随着叶妮出出进进。 虽然已完全无误地确定,叶妮与谢娜绝无亲缘关系,但,叶妮感觉自己是被谢家照顾长大的,与谢娜不自觉间生出姐妹之义。对长自己一岁的谢娜如姐姐般奉献爱心。伺候祁白若吃什么,也分给谢娜一半。 搞得祁白若很愤懑,更加横眉冷对谢娜。 更可恨的是,时常弄得他和第三者一样。守着大灯炮,他无法和叶妮你你我我纠缠,可他防不住叶妮和谢娜在他面前嘀嘀咕咕说说笑笑。 “渴了,喝水!”祁白若又叫向叶妮。 叶妮向谢娜笑个,起身给他倒杯水,放床头,又从橱里给谢娜拿出瓶果粒汁,递去。“喝这个吗?” “行。”谢娜接过去。 两人接茬再说。 祁白若拧半天眼,说向谢娜,“你天天呆这儿干嘛?” “玩!” “这儿什么好玩的?” “你不能到处动,我却能想在哪玩就在哪玩。好玩!” 嘿!现在谢娜对他已完全没了以往的惧意。不过。祁白若找到另一样打压法宝。气恼道:“我得和齐锐说说!老放你在这儿,搅得我堵心,养得好伤?” 谢娜果真认真对待,“我搅你什么了?我就坐这儿和妮说话了!是你先和我说话的。我可没先招惹你!” 成天霸着他的小笨猪,这还不算招惹?祁白若拧着眼睛没再说。 谢娜垂下眼睛也没了精神。 叶妮看看,笑下,“小娜,我喜欢你在这儿,可以陪我说话。除了佳木,你是第二个让我看到就开心的!呵呵。” 谢娜又高兴。想想,拽着叶妮起来,“我们外面说去。” 叶妮看祁白若。祁白若更恨得眉毛立起来。得,之前是将他冷落在床上,马上就变成将他丢弃在房里了! 叶妮给谢娜拉到门外,嘻嘻笑,“妮,我来,是想,看你怎么讨人喜欢的。” 叶妮瞪圆眼睛。 “可看半天,没看出来。”谢娜有些噘嘴。那么多人喜欢叶妮,连齐锐也对她好,到底为什么嘛。实在看不出!倒看给祁白若老吼得一愣愣的,样子怪傻的。 不过,叶妮真要噘嘴生了气,祁白若好象立即就不吼了,乖乖的眼神望着她,嘻嘻哈哈乐着又哄。好象,这也挺高深的!能让祁白若吼着吼着,转脸又笑,这工夫还真没见很多人做到过。“你怎么让他喜欢的?” 叶妮抿嘴笑,亲昵地开个玩笑,“你还想着要把他抢走?” “嘻嘻,你尽管说好了,我绝对不和你抢!” “那你想让谁喜欢呀?” “嗯”好象不太很清叶。总之,喜欢叶妮的人,也喜欢她就可以了。祁白若就随便了,那脾气,想想,让他喜欢了,也得天天给他吼,也挺郁闷的。 叶妮犹豫着,问:“你和齐锐,是什么表亲?” “我妈的表姑妈家的,什么孙子吧?是不是?”谢娜扑闪着眼睛追溯半天,还是没很算清叶。 叶妮笑,“好远了!” “嗯嗯。” “嘻嘻。” “嘿嘿。” “嘿嘿。”叶妮又笑几声。 “呵呵。”谢娜回几声。 “嘻嘻。” 这件事的可笑度到这儿该结束了。叶妮又嘻嘻两声。谢娜疑惑了,“你笑什么?很可笑?” 不可笑。只是祁白若说齐锐怕是得给谢娜“糟践”了!叶妮抿了嘴,摇头。说:“我感觉齐锐挺好的。” 谢娜噔起眼,“你也觉得他好?你不要对他好!他会更觉得你好的。” “怎么了?” “他是我弟弟嘛,我就他一个亲人,我不喜欢他觉得你比我好。这有什么不理解?他觉得你好又没用,你喜欢祁,你就别让他觉得你好了嘛。他来时,你不要理他!” 叶妮脸肃静着,望着谢娜,没说话。感觉,谢娜确实有比她更单纯的一面,脑子有点给那层姐弟关系困住。 “干嘛,你不愿意?” “不是。”叶妮很想点拨下,可一想,要是万一不像祁白若说的,齐锐不是那种喜欢谢娜,她这么一搅活,把谢娜搅和的是清叶了,齐锐那儿,不是来了麻烦?又改了口,呵呵笑,“好,以后我一点不理他!” 谢娜乐,又想到,“你还没说,怎么让祁白若喜欢的呢。” 叶妮想想,还真说不上来!不过,有条法则肯定对谢娜适用。笑,“对他好!” “我也对他很好的,他怎么没爱上我?” “嗯可能缘分吧。”对,缘分!祁白若说,他们在那个清明遇到,是上天许他们相守一生,至死不渝的缘分。嘿嘿,那六月天风雨天的时候比较多,可偶尔也给个湛晴湛晴的天,说出点话很是腻人心的! 叶妮暗想着,甜润自笑。 谢娜更郁闷,“好象没人和我有缘分!” 叶妮又忍不住想点拨下。道:“你闭上眼睛,看看一下子想到谁,想到谁,说明你和他也许就有缘分。” “哦。”试试也行!谢娜闭上了眼。 “想到谁了?” “小锐!” 叶妮不禁激动的一下心里跳。谢娜睁开眼睛往走廊一边看,“咯咯,我耳朵厉害吧?听着脚步声像小锐的,真是呢!” 叶妮也望去,看到走来了齐锐。笑笑。 齐锐看看谢娜与叶妮,见四只眼睛都闪着异样光束。笑下,问叶妮,“祁睡了?”要不怎么都站外面呢? “没有。”叶妮答着,帮他先打开了房门。 齐锐没接着进,站住了,和叶妮说:“我又去查过你母亲的下落。对不起,还是没头绪。” 叶妮点点头,“谢谢,不用太找了。”也不禁暗叹,母亲早不在人世,极有可能。只是,竟连死的下落也无处寻出! “是不是谢谢还未必。表姑父与云阿姨应该不是有情,也许是因为什么而结义。如果不是,我有时忍不住猜想,就是有罪。感觉有罪的可能,更大。” 叶妮也想过。可,即使那样,谢家叔叔将她养大成人,应该,便是母亲,也会原谅了吧?向齐锐与谢娜笑下,道:“不管妈妈和谢叔叔他们怎么样,我对小娜和小锐都该说谢谢!谢谢!” 齐锐几分欣慰地笑下,往里走。叶妮陪着一块进去。 祁白若闭着眼睛半靠在床上,对门响人进,均无反应。 “睡了?”齐锐问一声。 祁白若眼珠声音一块暴出来,“你以后不要让她来,行吗?” “怎么了?她来这儿挺好的,省的到别处乱生事。你又有两美女陪伴着,多好?” 祁白若盯一眼那一脸故作迷惑,哼一声,挤兑:“怕她出去找男人生事吧?我说以前天天那么尾巴样跟着!早有贼心了!那就那个啥呗。这样,人财两得,多好!” 齐锐瞪他。 “呵呵。”祁白若乐,“你就为这疙瘩吧?怕落这么个名声?可你别忘了,那么二百五的女人即便有人想娶她,也是为了她的钱,和你差不多的。还不如你要了她,落个她知根知底,不会有一天让人只留下钱,把人给卖了” 齐锐知道,这调侃的语气里,是份关切。不理会,不分解。问向叶妮,“小娜外面做什么?”大家都进来了,怎么她还不进来? 叶妮这才发现谢娜没跟进来。“哦?我看看去。” “不用了,我叫着她就走了!”齐锐又转向祁白若,“还不能出院?” “应该就这几天,拿下石膏就出院。” “走了。”齐锐出去。 谢娜正游荡在走廊里,走走转转。 齐锐追上去,笑问:“干嘛呢?” “等你。走?” “呵呵,走。” “小锐” “什么?” 不知道什么!心里有东西一涌,又下去了。没抓住。谢娜站住,翻腾刚才肚子里的意思。 齐锐看着她,又问:“怎么了?” “小锐” “嗯?” “小锐我们不是真的姐弟,是表姐弟,很远很远的!” 齐锐眼里更温暖,抬抬手,最终抚到她头上。 谢娜心头一阵热,不由地一扑,投进他怀里。“小锐,我很想让你抱我。” 齐锐抱住。 “小锐”谢娜声音一颤。尚困惑在心头的情愫,已经沾满湿意,很重。 齐锐心里也一潮。确实,为她找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如让她喜欢他,会生活的更幸福。抬起她的脸,望望微微泪湿的眼睛,往她颊上亲个。“喜欢吗?” 谢娜感受下颊上的温湿。点头未毕,又唇上迎来一记重。“喜欢吗?” 谢娜眼里迸出两颗泪花来,笑,“喜欢!” “呵呵。那,以后天天这样?” “嗯!” “这样,你就不能再乱喜欢祁呀,什么的人了!” “咯咯,你以为我傻吗?” “呵呵,我傻!” “你也不能再喜欢别人!” “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 谢娜眼睛忽闪下,一抬胳膊,狠敲到他头上。“不早和我说!” “哈哈,自己发现的才更有价值嘛。回家!”齐锐攥起她的手,拉着跑去。 洒下谢娜一路笑声。 美国,加州,街头。 展研锋戴一幅时尚的灰蓝墨镜,旁边傍着叶彤。展研锋除了步履上微有些凝涩,完全看不出是双目失明的人。 旁边一对甜蜜相拥,边走边的恋人从旁经过。叶彤拽住展研锋的胳膊,问:“研锋你走累了吗?” “不累。你累?” “嗯。” “那旁边坐会儿了。” 叶彤却道:“你蹲下。” 蹲下?“干嘛。” “蹲嘛!” 展研锋笑下,身体慢慢蹲下。叶彤俯到他背上去。“你背我!” “这”展研锋局促下,慢慢背起。问:“怎么走?” “直走好了!不可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叶彤在她背上趴得理直气壮,展研锋不禁可笑无奈。“你觉得合适?我这样。你还让我背你?” “怎么不合适?我做你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能做我的脚?以为我会白对你好吗?我对你好一点也会向你要回一点!想白拿,没门!” “呵呵,这么势利!”展研锋听了却轻松。叶彤现在变得“斤斤计较”,不像以前那个叶彤了。 “嗯,我天天计账!随时盘点,概不赊欠。我都计划好了,我要天天赶你出来锻炼,等以后我胖到什么样你也都能背动我,等我老了腿脚不好用了,就天天让你背着我走。我可不能白做你的眼睛!” 展研锋心里一层柔软泛过,可声音硬,“还以为为我好,天天陪我出来锻炼身体,原来是另有打算!还,盼我一辈子眼睛都好不了!” “嘿嘿,要真好不了,你就惨了!会让我欺负一辈子的。” “呵呵”,默叹,如果展研锋一辈子得失明,那 叶彤感觉到,也感叹,“可是以后要天天给你当眼睛,就得天天让你粘着,我会烦的。我也要有个人空间,也要不时出去和别的男人约下会,这才能永久保持魅力” 展研锋脚步停住。 叶彤嘻嘻笑,手揉挫到他脸上,“呵呵,锋,再过一个月,要再做不了手术,我就给你一个眼睛好不好?” 展研锋又走,斥:“不要再说这不着边的话!” “怎么不着边了,一只眼睛我感觉挺好的。以后嘿嘿,你要左眼,我要右眼。”叶彤忽然从他身上跳下来,与他右手相携,紧靠着,道,“左眼左眼,我是右眼,左边路面情况如何?” 展研锋笑出来。 “快回答,左眼!” “嗯,一切正常。” “那可以通行。你再问我嘛。” “右眼,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嘻嘻,这样我们其实就有两只眼了。除了眼间距大点,我们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嘛” 展研锋胳膊一圈,将她拥在怀里。“谢谢。” 叶彤心里一湿,圈了脖子。“研锋,我爱你。只要在你身边,怎么样都是最幸福的。我们都努力,重新恋爱,重新结婚,然后,幸福一辈子好不好?” “好。” “你还想叶妮吧?” “还说这话!” “早知道了!”叶彤又噘嘴,温顺毛发变得有点扎,“你是想也没办法,只好彻底死心。我今晚就做梦,梦个大帅哥” 展研锋被变得小孩子脾气的叶彤搞得有时很无语。 她又嘻嘻笑,“说起来,得感激我吧?不是我一搅和,你,你们,呃呃,造孽啊!” “再乱说我不要你做眼晴了!”展研锋唬脸。 叶彤马上讨巧,“好,我乖!呵呵!不过,有这么个妹妹,感觉真的太好了!想想不好意思呢,好多人为此受了苦,爸爸怕是也心里不痛快了一辈子,才那么早过世。可是,竟都把好处便宜给我!我得多对你好点才行啊。呵呵。” 展研锋镜片望着她,想像以前那个冷静隐忍,总有些忧郁情绪的叶彤,不禁手摸到她脸上,“你,真的是叶彤?” “不是我是谁?” “你以前就这样吗?” “看你这老公当得多差劲知道了吧?连我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以前你就是天天我面前摆着一张笑脸,可我和你说话你都是似听似不听的,眼睛望着我,有时心神却完全不知道在哪。我明明问你吃什么吧,你还嗯嗯,好。” “哦,我那样了?” “是啊。所以还不如你眼睛看不到我时。现在,眼睛看不到我,可心是看着我的。是吧?”叶彤手抚到他心口处,身体也靠上去。嘴送到近旁,“锋,你低下头。” 放开,叶彤道:“锋,我刚才说爱你了。” “嗯。” “我说了你还没说呢!” “” “概不赊账!” “呵呵,有你这么追账的?追来假的有什么意思?” “假的我也要!我就要!假一千遍后,就变成真的了。” 展研锋又拥到她,沉吟片刻说出:“我爱你。” “我爱你!”叶彤又追一句。 只好再还。“我爱你。” “我爱你!” “” “嗯~~” “我爱你!!” “假的?” “真的。” “不信。” “爱有很多种。现在我给你的也许还不全,可我会努力都找来,都给你。” “研锋”叶彤一下抱紧他,感动。 笑在展研锋肩头的眼睛,一下睁大。放开了展研锋,声音异样,“研锋” “怎么了?” “我那边一个人,好象彦南方真的很像!快,看看去!” “怎么可能” 叶彤拽着展研锋已跑起来。可展研锋显然有点妨碍她的速度。她丢开手。“研锋你就这儿等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在这儿等我!” 叶彤说着,向远处一辆车急奔去。那个彦南方正路边与另一人道别,似乎马上就要走开。 “彦南方!”叶彤奔叫呼喊着,几米之遥了,“彦南方”却毫无反应,招手叫计程车。叶彤急中生智,大喊,“help!help!help!” 这呼声果然比喊名字更管用。彦南方和其他路人,都暂停住,看向她。 叶彤终于站到“彦南方”面前,狠劲喘几口,直起身来,激动。“你是彦南方?你是吗?” 除了脸上一道微微明显的伤疤,几乎,毫无二样的面孔! “彦南方”没否认,也用话问向叶彤,“你,说我叫彦南方?人?” 会说话,是人!“你不是彦南方?可你太像他了,和他一模一样!可是,他已经死了!可是,太像了!你是谁?”叶彤也激动得有点零乱。 “彦南方”沉思下,道,“上车,咱们找个地方说好吗?” “好好。”叶彤也惦记展研锋,“我老公在那边等着,他眼睛不方便,一块接上他好吗?” “好。” 都上车,接上展研锋。 展研锋看不到这位彦南方的模样,可听着声音已先激动。“你真的是南方!?”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我不知道怎么受得伤,失忆了。” 这么说,更可能是彦南方了!“你会说话,就没想到是人?你可以回国找找嘛。”展研锋想到佳木为他受得苦,忍不住真当彦南方的露出不满。 叶彤握到展研锋的手,安抚情绪。也问向失忆人。“对呀,你没想过吗?” “可我,晕迷中醒来后,一开口说的是英语,带着加洲口音。话只是我会的一种,我还会德语,法语,马来语我一直在努力搞清我是哪国人。我想过也许是居于美国的人,或者是从马来那边过来的人。可要弄清叶这点,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我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只治好了外伤,可失忆症还是不能治好。我来加洲,一为继续治疗,也同时为寻找身世” 展研锋有点情绪又失控,手寻到彦南方,握住。“南方!你真的是南方!太好了!南方从小和母亲生活在加洲,你母亲是华裔,你上中学时才回到,大学毕业后,又到欧洲读书,你具体还会多少国语言我也说不上,你会英语德国法语,这我知道。可你是人!”一个失忆的人,一开口说他最初的语言,完全可能! “可是,南方明明死了,现场两具尸体”展研锋与叶彤又迷茫。 “彦南方”也感觉很有可信度,急问:“我怎么死的?不是,彦南方怎么死的?” 展研锋向他回顾那段情节。 不过,展研锋也并说不太清。他没有到达过现场,多是听来。 但这,确实就是“死亡”六个月的彦南方。 正文 第164章 兴奋 六个月前。 携着娇妻亦公亦私出境的彦南方从没有过的兴奋。借用了朋友的直升机,带着怀孕的展佳木鸟瞰墨西哥南部的小城山色。 外面的风丝丝透进来,彦南方将上衣脱下,给展佳木穿身上,揽着往外观看。 展佳木脸扎他怀里。他笑,“怕?” “不怕。” “晕吗?” “不晕!” “那怎么不敢看。” “我喜欢给老公抱在空中飞的感觉。” “呵呵。” 幸福的滋味不可言述。 机尾一阵浓烟丢到后面,彦南方一惊,问向驾驶员,“怎么了?” “好像,出故障了!” 彦南方心半刻凝滞,又一下狂跳。一边心中的懊悔,一边拿出件降落伞包从展佳木身上穿。 展佳木握紧了彦南方,眼里隐不住的惊惧,“南方!” 彦南方继续为她快速地穿戴,安慰着,“没事,这是以防万一的。” “还有吧?不是一套吧?”展佳木怕死,可更怕离开彦南方。 “还有!”彦南方回答的一点不含糊。可放这套的地方,只这套。其他地方,他还没来得及寻找。“快穿上,穿好,我再穿。”又问向驶驶员,“问题不大吧?快找个地方降落呃!” 飞机剧烈倾了下。驾驶员悲叹,“完了!降落阀坏了!背上降落伞,准备跳伞吧。给我也找一套!我先稳住飞机。快!” 可彦南方四下寻找后,很遗憾,真的,只展佳木身上那一套。展佳木看出来,急着脱身上的大包。彦南方一下按住,眼光锐利,“穿着,一会儿跳下去!” “不要!给师傅穿吧” 彦南方束住展佳木,给她做跳伞准备。说向驾驶员:“对不起,山,我太太怀孕了!如果有第二套,我会给你,可对不起!” 只一套!驾驶员山无语片刻,咬牙,“跳吧!烟越来越大了。我尽量往下降,你抱住她一块跳。也许,都有生还的可能” 展佳木觉得可行。拒绝的手,暂停,慌乱地望着彦南方,等他的意见。 彦南方打开了舱门。风进来,扑着展佳木几乎不能开口,可死抓住彦南方。他不跳,她也不跳,“不要” “老婆,你先下。我们找处水面跳下去,未必有事的。跳吧。养大我们的孩子!” “不要!我不” 彦南方狠劲掰开她的手,一堆。降落伞的引线也在他手中一拽。 “老公” 展佳木痛苦地嘶喊着,坠落。降落伞在她身后铺展开,如一朵祥云。很快,恢复到正常降落姿式,安稳地带着展佳木降落,再也看不到了彦南方。 可展佳木未落地的工夫,飞机在浓烟中一个俯冲,轰然撞毁在不远处的山上。噬血的黑烟咕咕地弥漫进展佳木眼里。眼前,全黑 之后,飞机残骇与附近找到两具完全面目全非的尸体,可人,还是特征明显。飞机失事,彦南方与驾驶员都不幸遇难,被墨西哥当地警方确定。 可彦南方并没随着飞机一块坠亡。 他们找不到水面,而飞机浓烟越烈时,彦南方看看脚下大片丛林,斩钉截铁地对驾驶员说:“抽出腰带来,两头抓紧,跳吧。也许下面能挂到树枝上” 可也许会直接摔在山石上!但,总比仍呆在飞机上有一线生的希望。彦南方没有同展佳木一块跳,他已经将唯一的生机给了自己太太,不能再留下同伴一人赴死。 可,从来,他没有这般对生的渴望。等着他的,有他的父母,他深爱的妻子,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跳吧!”他最后说一声,解下自己腰间的皮带,跳出机舱。 山也许准备跳了,但,飞机完全失去控制,只瞬间的工夫,撞毁在山崖。 彦南方很幸运。皮带真的将他挂到树枝上。压垮半边树枝,将强降落有力地缓冲下来。 但皮带也很快脱手。彦南方跌在山上,又顺着斜坡滚下山去。 彦南方两天后才被人发现救走 彦南方出院后是一边打工一边查寻身世。别说去,来美国,也费番心力。 展研锋叶彤听完都激动的落泪。急切道:“回国!回国!不管你记不记的,回家一查就知道了!” 起死回生般的彦南方又出现在父母妻子面前时,瞬间,也完全踏实。记忆一时还没清晰地回来。可,眼前人,俱是亲切进血脉里的感觉。 彦家父母拥住儿子悲喜交加。 “南方!”展佳木投进怀中,再不离开,确定无疑。融进自己生命里爱着的人,那细微的相知,无人可及。 彦南方抱住,也泪水盈眶 展研锋本要与叶彤一块送彦南方回国的,却临起程时,收到院方通知,让住院,准备做手术。没回。叶彤送了彦南方回国后,当天,又匆匆返程。 展家一家,与祁白若叶妮当天赶来,展母没能见到儿子,可知道准备做手术了,失望之外也不禁喜悦希翼。 一大家团聚喜庆一番。 翌日,祁白若白驾车,载着彦南方夫妇并叶妮,四人去北郊,彦家故居。要觅着彦南方工作生活过的地方,陪他行走一圈。 彦南方给展佳木握着手下车,站在自家老房院门外,四下打量。头脑里似是而非的影迹聚集,疑惑:“这,是家里的老房子?” “嗯。你最喜欢的地方,你只要回国就带我住这儿几天。” “院门院门”这样子的? 叶妮也不禁瞪眼看他,忍不住问:“你记得不是这样?” 展佳木与祁白若都眼里饱含期待地望着他,等着他大脑豁然开明。 彦南方有点不确定头脑里的那点影迹,是不是这儿。“我好象记得一个院,挺旧的,黑瓦” 展佳木已抑制不住激动,抱到脖颈,“老公,那就是这儿!这门两个月前地震时给震塌了,爸又找人另修的。老公你还是记得的” 彦南方也激动。抚起脸来给她擦去眼角的泪迹,目光里充满爱恋。问出:“佳木?” “嗯。” “佳木!我真的是彦南方?” “真的是!再两三天你和爸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肯定没错!” “要不是,我可就惨了” “是!”展佳木迸着泪花,万分肯定。 彦南方眼里也湿,将展佳木的手攥着,按到自己胸口上,继续说下去,“要不是,你也惨了!我会缠住你的。我已经爱上你了!” “傻瓜!”展佳木幸福激动,深投进怀中。 祁白若眼光从夫妇二人身上收回,在叶妮眼里,也碰了两眼泪光。携了她的手,没说什么,牵着往里走。院门下,停住,抬头看。“小笨猪,这门会不会再塌下来?” 叶妮抬头也看看,觉得不会,崭新,看起来很坚固。可听着这话,想到展研锋当初给砸在门下的情形,心里悸,急着把他推开门下,怨着,“瞎说什么!” “我瞎说你推我干嘛?” “我你先走开再说!” 祁白若呵呵笑,不走开,“我想,我要给门砸到脑袋上,也砸个脑震荡的话,我睁开眼睛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会记得说,我要叫小乳猪!” 叶妮恨眼瞪他会儿,往后退一步,瞅见门旁有一米左右胳膊粗的木棍,拣起来,恶脸道:“那,先来试试!” 祁白若深眸含笑,望她会儿,闭上眼,说:“砸有头发的地方,别给破了相。要不以后你天天看着多难受。” 叶妮看看木棍,看看他。当然下不去手,给僵住。气恨。 “我来!”展佳木说着接过去。咬牙,“可恶!拿着别人的痛苦当乐子” 祁白若听着声音就没由来的慌,一睁开,见展佳木呲牙咧嘴,抬手真要狠砸上来的样。身体一蹿,闪开。 院里一阵笑声。 祁白若看向彦南方,“笨蛋,我这是给你看看这女人的真面目!没看到?还不快逃!是彦南方也千万别再回来。” 彦南方笑笑,握了展佳木的手,更往院内走。 叶妮瞟他个白眼,跟着往里进。祁白若胳膊一伸,从后面攥到手腕,拉着又出院门。 “干嘛?” 祁白若不答,话丢给展佳木与彦南方,“不急这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寻找记忆。你们今天就在这儿细细先寻寻,我车先开走了。” 叶妮给他拉上车,又问:“去哪?” “带你看看外公去!让外公见见孙媳妇。” 叶妮咧嘴乐,点头。可接着嘟了嘴,“没结婚呢,没结婚不算孙媳妇。” “哈哈,想快嫁进我家?”祁白若笑着,手一伸,摸到她肚子上,“那你得争气呀!只带个空肚子到我家吃饭,那行?我家是白养媳妇的?养媳妇是为了生孩子用的!” 叶妮白眼刺他,嘟囔,“等我怀了孩子,我就偷偷藏起来,让你再找不到” 祁白若一把抓到她手上,有些紧。片时没作声。 叶妮心里立码柔软,依过去。“你是傻瓜!” 他痛快地点头,“嗯,大傻瓜!要不,实在找不到合理解释,怎么就给只小猪精迷住了!以后不准乱说话。万一碰到哪个什么神犯迷乎,正好听到,还以为你许愿呢。再一下准了!” 叶妮咯咯咯笑。 “小猪精,妈妈正给你准备猪窝呢。行了,就把你打扮打扮放进去。” 叶妮听着意思像“买得新房子?” “啊!好大一窝呢!老妈说,很快得添孙子,到时她得常来,也得请个保姆什么的。所以,房间绝对不能少了。还得有个院!孩子大点了,可以在院里随便玩。还得有露台!将来再大了,会有同学来往,楼上露台可以随便他们用。所以,最好是买套别墅。这样将来爸过来住,也省得被孩子们吵” 叶妮已哧哧笑起来。 “都是妈的原话的!听到了?孙子的事都准备到十几岁了!你这还不冒芽,能行?” “讨厌,你说得我很紧张!” “不能紧张!让你战术上重视,可战略上要轻视!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我还是紧张!要是要是不能” “嘘!什么话嘛,不能什么?我是你的大后方,你用多少取多少,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天天几万只活蹦乱跳的小蝌蚪,还能没一只成功褪去尾巴?” 叶妮闷嘴乐一阵。娇声讨去,“你帮我!” “帮!不辞劳苦,兢兢业业,甘心奉献,绝无怨言” 叶妮咯咯又笑出一串。 成都市区。 展佳木与彦南方的住处,客厅里只剩下展家妯娌俩。 佳木妈妈端了两杯茶坐沙发上,笑向躺在大沙发上闭眼休息的大嫂,“嫂子累了?担心研锋吧?呵呵,有叶彤照顾着,放心好了。” 展母坐起来,笑笑,“忍不住想,可也知道,叶彤陪着,比我还会尽心的。我就真去了。也不顶啥用。” “是啊。我现在对叶彤感觉真的好呢。这孩子看着挺不好相处的样,其实心思很细,对人很实在的。难得对研锋真是没有的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研锋这下也认了。大嫂以后,就再不用愁了!” “呵呵,但愿是那样!” 佳木妈妈也呵呵笑笑,“大嫂,你心里感觉妈对我比对你好是吧?” “呵呵,不是呀?” “以为婆婆天生偏心小儿媳妇吗?” “嗯,要不为什么呢?我又没有不孝顺妈?”展母半天了句玩笑,又笑,正经道,“我知道,你是妈看上的,也算和怀西青梅竹马。又漂亮,又哄得妈开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啊,是你说起来了,妈也不在了,咱姐妹随便说说话也无妨。我是也喜欢你这性子!所以,觉得妈喜欢你也应该。” “呵呵,那咱姐俩就说实在话了!其实呀,大嫂,都不是。根本问题是,妈喜欢大儿子!大哥又优秀,又一表人才,从小听妈的话,给妈争脸急气。又是第一个儿子,在妈的心中那是绝对不一样的!呵呵,有个说法,这儿子又是儿子,又是当妈的小情人!” 有道理!展母笑,点下头。 “怀西就不一样了,老二,又从小学习不太行,让妈没少烦心,又没大哥人才好。找上我这么个媳妇,妈看着,百分之九十的是高兴,是舒心。可看大哥的媳妇,妈看着就不是一回事了。那是和妈抢心肝宝贝的人!大哥越喜欢的,妈就觉得越别扭。大嫂,你想想,是不是这回事?” “呵呵。”有点那么回事!展母继续点头。 “就是这回事!大嫂,大哥有档子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呵呵,在你和大哥认识前,大哥有个喜欢的人。可妈不喜欢她。大哥为她,第一次不听妈的话,和妈吵,把妈惹火了。那时我还是一不懂事的小丫头。妈偷偷叫着我,去找那女孩。妈给人家分手费,让她远远离开大哥。那女孩没父母,跟着堂哥嫂生活!人长得还行,是大哥高中时的同学,不知什么原因,没上大学。这样的女孩妈觉得配不上大哥,那女孩还特拗,看妈拿出钱来,拿起来扔门外了!哎!妈哪受得了这个?心那,就再也没对她软过。” 一时无语,各有一段心思。 佳木妈妈看看沉默的大嫂,继续:“其实,不说妈做的怎么样,就我当时说人家的那些话,现在想想也惭愧。后来,那女孩自己不见了。大哥和妈从此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后来你和大哥结婚了,咱妈其实对你很称心的,可有和大哥那疙瘩,便和你也不那么相处着轻松吧。” 佳木妈妈长叹,“这事还没完呢!大嫂,我本想着不说的,可佳木说,还是应该告诉你。怀西和研锋也商量过,研锋也主张由我们告诉你。我和怀西左思右想,感觉为难。觉得不告诉你,有点欺你,可告诉你,让你伤心,也觉得怪不对住嫂子。哎!” 展母尽量沉静下心,道:“说吧。” 佳木妈妈继续说下去:“你们结婚几年后,不晓得怎么,大哥和那女孩又一块了。爸也不答应,对大哥也期望很高,正是他上进的时候,不想他搞出什么乌七八糟的事。也主张妈斩断哥这条心。哎,妈还是让我和她去找那女孩。不想你知道,想悄悄打发走了,大家都省心。那女孩后来又不见了。再没见过!可没想到,她和大哥有了一个女儿。对不起,大嫂!” 展母久闭着眼睛,听完,睁开。苦笑下,“那女人叫云竹吗?” 佳木妈妈一惊,“大嫂你知道?” “不知道,我猜的。听你大哥几次酒后,喊过这个名字,记住了。可只以为研锋他爸有段忘不了的情,不想,还” “哦。”还真是酒后误事!又安抚,“可大嫂,大哥对你真的也不错!他那就是一场孽缘,给强斩断了,心劲没过去,一下碰到,又那么撞车了!”撞出个孩子来!“大哥大嫂一辈子没见吵过架,可说是相敬如宾,连我看着都羡慕呢。” 展母又苦笑下,“别羡慕相敬如宾的夫妻,那肯定有问题。你大哥他,和我结婚一个月,没同床。” 佳木妈妈又瞪了眼。没想到。 “后来,他是对我算也不错,可,谁知道我忍下了多少!忍到,他到底也有些心软,这才勉强接受了我。现在看来,忍得不只是我,他也忍了一辈子!忍到再忍不住,就丢下我们,一了百了了” “大嫂”佳木妈妈有些无语。 展母望向佳木妈妈,“是不是那孩子或者云竹找来了?” “呃?大嫂,你怎么又知道?” “猜的,要不你这会儿和我说这些干嘛呢。说吧。不管什么债,都是债,早晚都得还。” “大嫂,怪不得大哥不忍伤你,你真的让我很佩服呀!对这事这么淡定!要让我,我没一半你做的好。” “别笑你大嫂了!有老公疼,还忍什么?我和你大哥,忍,还能有些夫妻情分,不忍那就是离婚,还有第三条路好走吗?” “大嫂”佳木妈妈也恻然。 “想说什么说吧。” “是孩子找到了!是,妮。” 展母眼皮动几下,似惊非惊。“刚知道?!” “刚知道。” “就没早看出来?” “没呢!这孩子长得像谁呢?都不是很像。知道了后,才那么想了下,感觉这孩子气质上还真有几分我哥的样。可千真万确是咱家的孩子!查了。” 展母长叹,无语。 “大嫂,不和你说,这心里真也一点踏实不下。大嫂你认不认都随便,妮那孩子你也了解,她觉得对不起你呢,就怕你伤心,说不要告诉你,就当她不存在。你就当不知道就行!” 展母未置可否,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我歇会儿。” 佳木妈妈没再多说。知道,怎么也得有个消化过程。 祁白若准备大婚。 婚礼前有些担心那个让他到底不能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的关静,再生事端。 罗长平前来解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交给哥给你办,保证婚礼万无一失!” 祁白若态度一直疏冷,“不必罗总费心。” “什么费心不费心,见外了吧?咱兄弟” “咱早就不是兄弟!” “这样?那晓闻和妮还是姐妹呢,那妮也算我小姨子!不,大姨子!妮比我家闻闻大点!这么一论咱还是兄弟呀!” 从脸皮厚度上,似乎没人和罗长平齐肩。祁白若很无语。 罗长平呵呵又笑,“得,让你完全放心!关静今天,刚被我送上飞机,去欧洲了。” 哦?祁白若有点意外。 “呵呵,韩台长没和你说吧?除了韩台长,也就我知道!李副省将去他省任职,和关静这儿,是闹得离婚不行,不离不省心。关静提出出国。便由电视台公派形式,送出去学习去了。临行,从李副省那儿狠狠拿了笔钱。怕是不回来了!李副省也称心,能相安无事。呵呵,完全放心了吧?” 祁白若无话。 罗长平站起来,手往他办公桌上拍下样东西,“关静给你的。” 他手拿走,祁白若看到是自己曾交给关静的他原住处的房门钥匙。看来,是真放了! “你哥自知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不过你对不起我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咱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是主动帮你解忧。关静抹过这弯来,我不是没有功劳的!这该算了的,也就算了,别老没完没了的!心胸开阔点!别小肚鸡肠的,学你哥我,咱心胸!能开航母!” 祁白若完全汗服,往外走。说着:“把我的钱还回来再说。” “嘿嘿,放心,任何时候都黑不了你的。我给你搞投资了,绝对一年后让你拿到本金,两年后净赚一倍。” “炒股?” “炒股干嘛呀,太没科技含量。你就别管了,情好就得了。” 正文 第165章 放心 祁白若揭露,“投到你自己的公司做本去了吧?” “所以,让你放心嘛!你认为,不说全国,d州,有比你哥我会赚钱的吗?对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祁白若听得忍无可忍。嘎然站住,“你别再跟着我!要不你先走,要不等我先走了你再走!” “切,谁跟着你!”罗长平转身往回,“我找韩台长还有事。” 管你找谁!祁白若终于耳旁清静。舒口气,走着,打电话,“小笨猪,试婚纱去吗?” “嗯晓闻,和我来了。” 祁白若不爽,“你不是让我陪你去吗?” “我怕你没时间。” “你没问我怎么肯定我有没有时间?” “那个我不想你早看到我穿婚纱的样,我想,让你一看,哇,晕倒!” “哈哈哈”祁白若没含蓄,走廊里洒下一串笑声,“小笨猪,你不穿衣服我都晕不倒,何况你穿套破婚纱!” “你才破!那那我就穿穿比基尼” “你敢!掐死你!”祁白若没等听完,就放狠话过去,“肩上,背上,该有的都得有,只脖子那露点就得了。别傻乎乎的,给人家都看了,还以为自己赚了!女人,都什么毛病!” “偏不!就露。” 祁白若知她不敢,随便她嘴硬。道:“慢慢试,一会儿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 推得这么利落!“怎么了?” “我我,展阿姨让我试完了去她家。” “有事?” “嗯。” “那,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你给我打电话。” “你不用接我了,婚礼那天,叔叔送我去婚礼现场就好了。” “什么意思?”祁白若听得犯晕,“离婚礼还有三天呢!” “嗯。” 气,“嗯什么意思!” “展阿姨说,结婚前三天最好不要见面” “什么!”祁声音陡高八度,脚步滞在那儿。“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等在那儿。我去接你” “不要!阿若!佳木结婚前,奶奶不让她去见南方,她偷偷去了。那个” “那个那个,那个就这样了?佳木那时也只结婚前一天没见嘛。” “阿姨说,前三天不见,奶奶说更好。” “笨东西,人家那些一辈子甜甜蜜蜜的都是三天前没见过面的?” “我想,三辈子都甜甜蜜蜜嘛!” 祁白若心里也一下盛进三辈子的甜。带笑,无话。 “阿苦?就三天嘛,其实三天不见没什么的,啊?到时候,使劲给你看。” “切!”祁白若不屑,可声音轻柔,“谁愿意看你!正好清静三天!别也跳窗户来见我啊!我这三天,痛快快地玩玩去” “嘻嘻。” “还笑!我也许玩得很丰富多彩的。” “嘿嘿。” “会找女人的!” “敢!” “呵呵。小笨猪,叫一声。” “叫什么?” “老公嘛。” “咯咯。老公!” “乖。老婆,亲一个。” “啵!” “嗯~~不亲脸。” “呶!” “乖。” “咯咯咯”叶妮甩出一串银铃笑。 苏晓闻早听着浑身抓挠。“好了!别说了,受不了了!” 叶妮放下电话,“什么受不了?说什么了?” 噗一一 叶妮晚上居于展佳木家。展母过来。叶妮忙站起来迎,“伯母。” 展母笑下,拉了手坐下去,“要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想送你件你爸留下的东西吧,除了你们兄妹俩,真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给我留下。这对玉镯是我当初的陪嫁,就送给你吧。” 叶妮瞪起眼晴来,一脸诚惶。 “早休息吧。新娘子休息好了,脸色也好,到时会更好看!” “我,我”叶妮结巴,说不出话。 “我走了。” “对不起!” “傻话,和你什么相干嘛。无辜受了那些苦!也算苦尽甘来,别多想了,高高兴兴等着结婚!” 叶妮抱到展母背上,“伯母!” 展母拍拍她的手,离开。 婚礼,很盛大,很顺利。 新娘子没出任何意外地,最后一站,是一张也有祁白若的大床。 三日不见,更觉甘美。 一晚,祁白若不辞劳苦,兢兢业业,甘心奉献,毫无怨言。 三个月过去,态度一样端正。 三个月后的展家小院迎回了展研锋叶彤夫妇。 展研锋眼睛明亮,手里握着叶彤小心往里走。不过,小心不是为他,而是为叶彤。叶彤怀孕一月有余。 展家大嫂二嫂都奔出来。欢笑,“来了!” “妈!婶!”夫妇都叫一声。展母激动地携了儿子儿媳往室内走。 佳木妈妈跟进,去忙着给丈夫打电话,让回来。 一会儿院外又一声车响,进来祁白若与叶妮。都一脸灿笑。 展研锋和叶彤又出来迎。 “嫂子!”叶妮看看展研锋,先叫向叶彤。 叶彤伸手抱过来,叶妮往叶彤身上虚虚抱一下,笑,“呵呵,嫂子我不敢使劲抱你!” 叶彤逗趣,“那,你就使劲抱你大哥一下,把我的都补上!” 叶妮放开叶彤转向展研锋。“大哥。” “嗯。挺好?”展研锋含笑望着她。 “挺好。” “没受欺负吧?” “嘻嘻,他一想欺负我,我就说找大哥大嫂去,他就不敢了。” “嗯,记住,随时大哥大嫂都欢迎你去。” “呵呵。嗯嗯。” 展研锋也笑开,张开双臂,想拥抱下。祁白若一把攥到叶妮的手腕,从展研锋怀里夺食,拽着进房。 “你干嘛。”叶妮不满地轻打他的手。 祁白若扭脸瞪她。“谁知道他那是大哥的抱,还是打个幌子吃我老婆的豆腐?” “嗯~~”叶妮给他拖着走,抬脚往他小腿上踢。 祁白若拽着转身又往回走。 “呃呃,干嘛。”叶妮身体往后挣。 “来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我现在还是看到他就烦。同意让你来看看这笑面虎,你可是保证要乖,不会让我不痛快的。你这是那态度吗?” “我,我知道了!我去帮伯母和婶婶做饭去。嘿嘿,婶婶和伯母会全做大哥大嫂喜欢吃的菜的,我去做你喜欢吃的。” 嗯,这还差不多。祁白若放开手,叶妮几步跑进室内。 一双傲眼再斜向展研锋夫妇。夫妇俩都瞪着眼睛服。 展佳木明天才到。一动全家,不容易。彦南方刚恢复记忆不久,怕和展佳木带不了一大一小两孩子。公婆要随行,一块来。 展家用过餐后,祁白若与叶妮辞别,回自己家。 祁瑾红重点为孙子准备下大房子,大院子,上下两层楼,七八间房,生双胞胎也足够使用。可,仍大部分空着,还只是住了祁白若与叶妮。 祁白若洗完后,到床上来,眼神瞅叶妮的肚子。不满,“都半年了,人家叶彤也怀上了,苏晓闻也有了,你,怎么不见动静?你白吃我那些东西都干嘛用了?” 叶妮瞪他眼,“怪你!” “为什么?” 叶妮只动嘴唇,不说出声。想起来,还记恨他曾经的不负责任,致使她丢了那个小祁。当初她傻乎乎地就去做了人流,现在才知道,万一做人流伤了,可不是小问题,能造成不孕! 叶妮低头垂眼,郁闷上来。 他搂上来,呵呵笑,“怪我!都怪我!咱不急,咱这是好事多磨,咱争取弄出个双胞胎来,到时都馋死他们!怀孕谁不会?怀出水平来才是真本事。” 叶妮哧地笑。 “嘿嘿,到时一下两个。爸妈都乐疯了得!一个姓祁,一个姓白,不用再抢了。那时,祁小白,和白小青,最好一儿子一女儿,全了!” 叶妮瞪起眼,“两个了还没一个跟我姓?” “你那算什么姓嘛。” “我就要一个!” “好好,你要生三个,就给你一个。” “不要,生两个也给我一个!” “生两个都没咱的事,你得和爸妈争去。我不参与意见还不行?” “不行!你参与!你知道我争不来,你不参与,就是不帮我争!” “争那个干嘛?傻吗?姓什么,也是你的,白赚他们高兴多好?呵呵,将来使劲给他们要生育费!” 叶妮不禁想笑,可又噘了嘴,嘟囔,“我想,有个孩子姓云!可是,要只有一个孩子,肯定是不行的,爸妈会不高兴。” 祁白若一下瞪眼,“谁说咱就有一个孩子?哪有小笨猪一次生一个的?你极品笨猪吗?嘿嘿,实在不行,咱还可以偷偷再生嘛。小傻瓜,你要说想让孩子姓云,爸妈绝对不会有一个有异议的。” 叶妮也忙瞪起眼来,叮嘱,“生一个,别说这话啊!我知道爸妈可能不会说别的。可心里还是会不如意的。不要说啊!” “嘿嘿!”祁白若笑。“真是乖媳妇!放心,至少两个!你老公的水平你还不知道?到时,祁小青和云小白,也挺好!” 叶妮笑,“你不能起得名字用脑子点?怎么都小青小白的!” “现在哪有脑子想这个,先整出小青小白来,再说!呃一一” “呃,”是有点涩。怨,“你这小东西,你刚才想什么了?说了那半天话了,我都忍不住了你怎么还没多少反应?你以前这样吗?我一表示你早就流口水了” 叶妮去捂他的嘴。 祁白若挪开她的手,继续,“是不是见到展研锋的事?” “讨厌,那是我大哥!” “所以看到才惋惜的不得了,才这么呃!” 祁白若愣怔下,床上也跳下来,追去:“怎么了,宝贝?宝贝,怎么了?真不舒服?怎么忽然不舒服了哪?” 叶妮水盆前哇哇干吐,听着祁白若声颤,紧张,想安慰下,可又不由她,停不了。 终,止住,抬起头,小脸通红,两汪泪眼,望着祁白若细喘。却笑。 祁白若眼里直怔。望着不再说话。 叶妮抹把眼睛,扑上去,挂怀里。“阿若,也许,可能,也不一定的!可也说不定真的是小青小白来了” 果真是啊!!“哈哈哈” “我猜着的!也可能不是!”叶妮让他别太急着高兴。 祁白若俯身一抱,横将起来,抱着上床。万分肯定,“没错!没错!一准没错!小笨猪又不是没经验!嘿嘿” 还好意思说!叶妮挤他一眼。 祁白若安放好叶妮,又忙着去卫生间拿个水盆放床边。“小东西,别那么急着往卫生间跑,再想吐,探过身来吐就行!嘿嘿。嘿嘿。也太快了吧?刚说完,就来了?” 祁白若有点高兴地犯晕。叶妮听着哧哧哧又笑。 他也上床,将她轻揽在怀里。摸着肚子,望着脸,又笑。又想到,问:“喝水吗?” 叶妮想想,点头。 水杯就在近旁,他身体欠起,胳膊一伸,端来。叶妮要起,他按下,“我喂你!” 叶妮没来得及想他怎么个喂法的,他一口水已喝进嘴里。叶妮明白了!“不要!我自己喝。” “还得起来!” “不要!这样我又会吐。”现在又有点想了!紧闭上嘴,忍住。 他喂她就吐?!什么反应嘛!祁白若瞅她眼,将她扶起来,让她自己喝。 喝上几口清水,叶妮感觉又好了许多,躺下。望着他抿嘴又乐。 祁白若脸上不见了那兴奋劲。彻底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以前只是喊狼来了,与狼真的来了,感受是不一样的。 看样子,他是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碰她的身,而且,完全可能,连亲一下,也不能了!喂她口水,都让她想吐呢。 叶妮眼珠在他脸上滚一遭,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娇声道:“摸着!好舒服!老公,你摸在那儿好舒服!老公,这也是和他们说话呢,你以后要多和他们说话,小青小白将来会长得和爸爸一样又帅又聪明。” 嘿嘿嘿。祁白若心里又滋润过来。手小心爱抚在那儿,不禁惋惜刚才,“明天来也好!这么半截里” 叶妮热脸往他胸上贴,胳膊环他身上。“嗯~什么时候来都也好!为祁白若生孩子,最幸福的事!” “呵呵。”祁白若咧了嘴,笑。更拥揽了她,俯进发间 好啦,祁白若和叶妮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他们前世的爱情故事: 睡到半夜,我突然惊醒。 光晾在那里。 “唔”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在我身上? 难道是―― 我突然想起去年也是在我睡到大半夜的时候,有一只蟑螂掉到我身上 “啊!” 我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昏黄的光线并不刺人眼睛,可是真正刺我眼睛刺我神经的是――为什么我的身上会压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英俊的男人? “先生你干嘛?”我怒目瞪他。 美男抬头,眸光流转,答曰:“你是我的妾,你说我干嘛?” 我做春 梦了? 好吧,既然做了春 梦了,那就干脆让这个春 梦变得更美妙一些吧!谁叫老娘已经三年没谈恋爱了呢! 分明像是在看某种非常厌恶恶心的虫子。 “嘿!帅哥!别这样讨厌地看我好吗?”这是做梦呢! “叶妮你又想用什么花招来俘获本王的心吗?” 我满脑雾水。 这个男人的脸这么俊,怎么心肠却这样坏? 他穿的是古装! 加上先前他奇怪的一番话,还有这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以及这屋里完全的古代装潢,我的脑中猛地炸开了一个晴天大霹雳――天啊――难道我穿越了?!! 不会吧?不过是打游戏睡觉晚了点这也要赶上穿越?穿越就罢了,竟然还直接穿到人家床上了,最最惨的是――我刚才竟然还主动勾上人家的脖子! 叶妮!这辈子你就没这么丢人过吧? “还不伺候本王更衣?”冰冷的话语直接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本来直接就想吼一句“更你妹?” 我抓起他的衣服,心想,这种情况下通常穿越女该做什么反应呢? 冷不丁地――我的下巴被他狠狠地捏住了。 “别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本王可没有逼你嫁给我!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 我皱眉,想着自己倒了八辈子霉竟穿到这么一个地方来。 不经意间的习惯性动作,却被他仔细地瞧进了眼里,他狭长的美眸眯起,有些危险地看着我,“你在皱眉? 我咽了口唾沫,厌恶总好过杀机吧? 男人终于松开了我,指着自己的衣服冷道:“还不动手?” 于是,我只好慢慢吞吞地跟那堆繁琐的古装斗智斗勇,折腾了半天,汗也流了一身,愣是搞不定。 “你果然还是这般愚蠢!本王竟还差点儿上你的当!” 你才愚蠢!我在心里恨恨地骂道,没办法,眼下我处境微妙,还是小心为上。 在他穿衣时,我也在努力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做斗争,好不容易才勉强套上了里面的衣服,男人已经迅速穿戴整齐,冷冷朝外喝道:“来人!” “在!”话落,房门猛地被人打开,从房外涌进来两名家丁打扮的人。 男人冷着脸背负双手转过身去。 我正奇怪,突然看见其中一名家丁手中竟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我下意识地惊叫道:“你们干什么?!”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我,像看一只恶心的虫子,“何必明知故问” 我脑袋一懵,难道是毒药? 他一颔首,两名家丁便向我扑来。 妈呀!我不要喝毒药!我不要死!我不要冤死在这个鬼时代啊!上帝玉帝管他什么帝的救命啊! 可惜没人听见我凄厉的呼喊,枉我怎么挣扎,这两个凶神恶煞的货依然扑了上来,一个在后面抓住我的双手,另一个在前面一手固着我的身体,一手端着黑乎乎的毒药猛地往我嘴里灌 咳咳咳咳咳好苦 我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我呛得鼻涕眼泪横流,不断涌进喉咙里的苦涩液体让我眼前一片晕眩,连反抗也无法做到。 我不记得药是什么时候灌完的,只知道施压在喉咙深处的压力骤然减轻,但依然觉得耳鸣目眩,刚才推搡之时我的后背整个给硌倒在了床头上,那硬梆梆的木头硌得我骨头生疼。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大脑还没有缓过来,傻不啦叽地靠在床头睁大眼睛瞪着眼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变。 态男人,只见他目光幽深地瞟了我一眼,突然向我跨步而来,我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 这时屋外突然跑进一名急得满头大汗的小厮,那小厮气喘吁吁道:“王爷王爷不好了!” 男人停住脚步,皱眉道:“何事?” “回王爷刚才语秀火急火燎地跑来说王妃又在房间里晕倒了!” “什么?!”男人脸色一变,刚才还冷漠万分的脸上此刻一片焦虑,“叫大夫了吗?” “叫了只不过王妃此刻都还未醒来”小厮战战兢兢地道。 “混账东西!全都是窝囊废!”男人又急又气,瞥了我一眼后,朝小厮吼道:“叫那群废医提着脑袋等本王!本王立刻过去!”而后恼怒地带领一干人等全部出去了。 房间只剩我一个人,一片死寂,我动了动发冷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根本使不上力气,纠结了半天,我明白肯定是那碗毒药已经开始发挥毒性了。 好了叶妮你的大好青春年华终于到头了 我软软地靠着床头准备等死,谁知我眼前一花,一道娇小的人影飞快地扑进了我的怀里,紧接着怀里的人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道:“小姐这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呀我可怜的小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给惊住了,木讷地低下头,这回我终于看清楚了扑进我怀里的竟然是个娇小清秀的小丫头,年龄约摸着也只有十五六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蛋上被鼻涕眼泪给糊得像只小花猫,不停涌出眼泪的两只乌黑大眼睛里满是惧意。 “小姐小姐您说话呀?您别吓奴婢呀!”小丫头满脸惊恐地猛晃我的身肩膀。 我想说别晃了晃得我快吐了 可小丫头仍然晃着我,脸上的惊骇到了极点,“小姐!小姐求求您说句话呀?您别吓奴婢了!” 我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作为一个特有良心的人,我特地在吐之前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小丫头推得老远。 吐完以后,我感觉五脏六腹都仿佛要燃烧起来,连肠子都打结扭成一团了。 不管这个满脸惊惧又从老远处重新爬回来的小丫头是谁,我只能拜托她:“小妹妹,麻烦你一件事行不?我死了以后你找人把我烧成一把灰洒进大海吧”这辈子我最向往大海了,不占地儿又不污染环境还能顺便喂喂鱼儿。 小丫头的眼珠子突然瞪得老大,好像见了鬼似的:“小姐您在说什么呀?”不过小丫头立刻又笑了起来,“小姐您终于说话了,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正文 第166章 机会 我望着她稚嫩的小脸蛋,心中一片酸楚,“现在是还能说话,不过马上就永远说不了话了,那碗毒药已经在我肚子里发挥药性了。” 小丫头似乎对于我的话感到又惊又奇,还氤氲着水雾的黑眼珠转了转,突然凑过来,伸手在我额上碰了碰,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怎么说些胡话儿那碗凉药怎会是毒药?” 什么? 原来那不是毒药而是古代的避孕药? 我顿时头冒冷汗,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小丫头的手,一连串珠炮似地发问。 小丫头虽然被我的样子给吓得愣了一会,但好歹还是结结巴巴地把一些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这副身体是四王府的叶侧妃的,而她的名字竟也叫做叶妮,当初四王爷是奉于皇命被迫娶她为妾,因为叶侧妃生性胆小怯懦,有时性子又有些急端,再加上相貌平凡,毫不突出,所以对她非常厌恶,草草地立了她为侧妃后,便寡而问津,在四王府的这一年里,他总共才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大婚之夜,而今夜是第二次。 那碗避孕汤就是白阎笑对她自不量力的惩罚。 叶妮真是可怜,嫁了这样的夫君。 非但如此,连王府里的小妾们都敢骑到她头上。 我忍不住怒斥道:“简直欺人太甚!” 小脂显然被我的怒斥给吓得怔住了,睁着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才狐疑道:“小姐?您今儿是怎么了?” 我怔住,我忘了这副身体是那个懦弱的二小姐的。 小脂继续自己的疑问:“奴婢跟了您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听您这么重的口气过呢!” 当然了,我又不是她的二小姐,我只是个从现代世界穿到古代来的魂魄而已。 此刻我很疲惫,摆了摆道:“我有些头痛,扶我去睡一会吧。” 小脂疑惑地将我扶上了床。 这一觉我睡得昏天黑地暗无天日,在现代的时候,我可以一口气睡上几天几夜不吃东西都没事。 不知到底睡了多久,耳朵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都睡了几日了?!莫不是睡死了去吧?” “瞧她还有鼻息呢!” “真要死了才叫一个省事!直接扔乱葬岗一了百了!” 吵闹声越来越响,纵然我有多能睡也禁不住被这些刺耳的议论声给吵醒了。 我正思考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这群扰我清梦的女人到底何许人也,然后就听到了小脂急忙忙赶进来为我辩解:“不是的!侧妃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睡得多了些”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语气不善道:“哟!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说她最近身子不适?前些夜她可是在王爷身下辗转承恩呀难道你是想说王爷将她弄得不舒服了?” 小脂一听,急了,“不是的三夫人!您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奴婢其实――” “住口!这哪儿轮到你这贱婢说话了!身为侧妃她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吗?如今都几日了竟然还死赖床上不肯起来简直丢四王府的脸!” 吵人美梦,罪大恶极! 我猛地睁开眼睛,将床边站着的一排人吓得低呼一声。 没错!确实是一排人!我数了数,一共有五个女的站在我床头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这些女的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绝伦,姿色全都上乘,可惜一个个表情都跟恶鬼似的。 “叶侧妃!你还没死呢?那贱婢说你身子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呢?”首先开口的是站在最左侧的一名女子,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的翠烟衫,长长的臂纱沿着玲珑有致的身形优宛地垂落于地,拖拽出婀娜的身姿,即火辣又不失挑 逗之意,长相也是这五个女子当中最漂亮的,只见她神色之间颇有些高人一等的骄纵姿态。 我正要开口,另一名身着鹅黄色软纱衣的女子抢先一步道:“柳姐姐你可忘记了大夫现下可都在王妃那儿候着哪儿有闲功夫来给她瞧呢?” 除了最远的那名女子沉默不语外,其他三人皆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 这回我完全清醒过来了,淡淡地在她们脸上瞅了一遍,好么!这明摆着是看我笑话来了,这叶妮明明不得宠却这般遭人厌弃,自然是因为这些女人们不服气她侧妃的位分吧?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古人,自然不可能守着这不能当饭吃的位分过日子,我最后将目光锁在那个姓柳的美女身上,璀然一笑,“多谢各位妹妹们好心好意来看我,最近我的确身子有些不适,不过看见诸位妹妹们对姐姐我如此关心,实在叫我这做姐姐的感动万分呢!”话一出口,众位看热闹的想要闹事的美女们纷纷怔住,十双眼睛刷刷地盯着我看,目光里皆露出一丝疑惑,一瞬间竟仿佛我变成了个怪物似地,她们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见我依然悠然自得地让小脂扶着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不禁一阵讶然,接着就是面面相觑。 我稳稳地靠床坐好,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地瞥了她们一眼,继续微笑道:“妹妹们如此关心姐姐我,本应该好好招呼招呼你们的,可你们瞧我身子不舒服呢想必妹妹们也不会让我为难吧?” “你”柳姓美女狐疑地望着我,“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其他人也皆面露此意。 我实在没有多大兴趣来应付她们,于是就顺着她的意揉了揉额头,假装难受道:“的确有点烫得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热病万一会传染的话” 话还未说完,就见她们仿佛约好了似地齐刷刷地后退几步,一脸惊疑不定的模样。 做戏就做到底吧! 我又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擦擦嘴唇道:“唉实在让你们见笑了” 于是她们更加嫌恶地退了几步,有几个甚至已经开始捂着鼻子了。 黄衣美女更是骇然道:“听说有些热病的确会传染!” 众人闻言,更是俱惊。 “咳咳”我喘了半天气,让自己的脸憋得胀红,向她们招招手:“我平日里实在无聊得过分你们既然来了就干脆多陪陪我吧!说不定一热闹我的病还就好了呢” 站在最左边的几乎想要夺门而逃的蓝衣女子道:“昨夜王妃晕倒了现下也不知如何了不如妹妹同姐姐们一道儿去探望王妃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呀咱们何必在这里沾染这些晦气呢!” “当真晦气!回去得叫春梅替我准备艾叶驱驱霉气儿了!” “咱们赶紧走吧!我是一会儿也呆不住了!” 我笑盈盈地挽留她们:“唉!你们这就走了呀?怎么来一次也不多坐坐呀?我还没叫小脂为你们准备茶水呢!” 她们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有刚才那名没说话的女子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又瞧了我一眼。 话说咳了半天,咳得我都有点渴了,喝了小脂倒好的茶后,我让小脂替我梳妆,毕竟古人的妆发我是一点也不会的。 这还是我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容颜,娇小凝白的脸蛋,小巧翘直的鼻,一张不厚也不薄的唇的略显苍白,而且有些细小的裂纹,容貌倒是与我现代时有几分相似,但也不完全相似,这张脸蛋虽说不算,但也绝不算太差,但不知为何,饶是这样一张算得上美女的脸在我看来,总觉得有些失了神采,而且可以看得出来这副身体以前的主人完全不喜爱保养自己,凝白的脸仔细看起来却能发现一些细小的干纹,皮肤太干了!看来得花大把的精力好好保养保养这张脸了。 这个时代正值初夏,天气慢慢自凉转爽,夏天的炎热又还未全到,我在妮冷院里走了一圈,发现果然名副其实,除了大片的开得正茂的海棠外,就只有一些常青树,连下人也少得可怜,转了半天,也只看见一个扫地的妇人。 妮冷院不大,我早忘了白阎笑的呆着静思己过的话,不知不觉地就走出了妮冷院,果然地处偏僻,走了半天的林荫小径,干净的青石路面,才影影绰绰地看见前方有一大片池塘,鲜绿的荷叶轻托着清雅的荷花尽情绽放,那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与妮冷院简直两个世界。 难得看见如此美景,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池塘与岸边相连的地方露出几颗大石块,蹲在那大石块上刚好可以摘到离岸边最近的一枝荷花。 我把裙摆撩至小腿处打了个结,这才要往那大石块上跳去,突然瞥见大石块上布满了青苔,干脆将面底平滑的绣花鞋子三两下脱掉,这才高高兴兴地跳了上去。 “哈刚好够得着!”我兴冲冲地俯着身子将那枝荷花给摘了下来。 放在鼻间深深地嗅了嗅,要知道身在钢筋水泥遍布的大城市里可是难得看见这般纯粹的荷莲呢! 一时高兴,不免雅兴大发,随口便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中间几句想不起来了。 “哟!姐姐们瞧是那贱人呢!” “当真是粗鄙之人有哪个女子家喜欢那种低贱上不了台面的花儿” “倒也能配上了” “你去” 我正入了神,没有听清身后叽叽呱呱的议论,直到闻见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才回过神来,然而我刚要转身,一双手便猛地向我推来。 不过是一眨眼儿的功夫,我连推我之人都没有机会看清c整个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往池塘摔去 身子扑嗵沉下来,眼前水花四溅。 初夏的冷水凉入骨髓,我是标准的旱鸭子一枚,此刻猛地落进水里――眼耳口鼻全被浑水给堵住了,好冷! 我下意识地想要呼救,一口浑水猛地呛进我的喉咙里,腥咸的泥水呛得我拼命咳嗽起来 我不能淹死!我拼命地挣扎起来! 然而越挣扎却沉得越深,水没了鼻子,完全无法呼吸,费力地挣扎令我的手脚开始乏力,扑嗵四溅的水花声中我依稀听见岸边有人幸灾乐祸:“淹不死她也够她受得了!” “会不会出人命啊?” “放心吧死不了的!去年花灯节在河边赏花时她不是还跳下河救起了一名小儿么?” “我想起来了她是识水性的” 我不会游泳啊! 我想大叫,可是张大嘴巴的后果便是一口又一口猛呛进来的浑水。 “咳咳”我力气越来越小腿也开始抽筋了。 “姐姐您瞧她仿佛有些不对劲儿” “哼!装样子谁不会?咱们走!” 我绝望地想要攀附住救命的东西,手中能抓到的除了荷叶只有一掌的浑水,正当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岸边突然闪出一抹白影倏然跃下―― “扑通!”那抹白影跃入水中后立即朝我游来。 随即,有一双温厚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腰,将我轻巧地带入了他的怀中。 恍惚之中,我被人放在地上,后背冰凉的同时感觉到胸口有不大不小的力度正在施以摁压。 “夫人?你没事吧?” 入耳的男声轻亮悦耳c温厚甘醇,叫人听了便有一种能祁下心来的感觉。 我“哇”地吐出几口浑水来,喉咙里顿时舒服了一些。 “在下先送夫人回去!” 男子不容言说将我抱起,我却想这古代人不是男女授授不亲吗?他怎么抱我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呢?不过再一想,眼下救人要紧,哪管得了那么多。 男子似乎对四王府很是熟悉,不闻也不问地就将我一路抱回了妮冷院里,小脂在妮冷院里早已等得焦急万分,见我被一名男子抱回来,先是惊诧地叫了一声:“祁将军!”而后看见我们浑身这般湿漉漉的,立刻惊道:“祁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我从王妃那儿出来恰好看见夫人掉进池里你赶紧去找大夫来瞧瞧!”祁将军一面将我抱进房里一面吩咐小脂。 “哎!奴婢这就是去!” 祁将军把我放在床上,四下环顾一阵,英挺的眉皱了起来:“怎么就只有一名丫鬟?其他下人呢?”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我来这里以后除了小脂和那扫地的妇人外,就没见过其他下人了。 祁将军诧异地盯了我半晌,之后即是无奈又是怜悯道:“夫人衣衫湿透,若不及时将湿衣换下恐着风寒”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有别的丫鬟来帮我换衣服,不过我又岂是如此娇弱,在现代的时候我可是一名长跑冠军呢! “我自己换就好,但是将军你”他为跳下水救我,自己也湿透了,一层薄衫湿裹着流畅挺拔的线条,微突的肌肉显示着他身体的健壮,这是长年征战的人才有的精实感。 祁将军清亮的目光一怔,俊脸微红,“在下乃习武之人,无碍,夫人先行更衣,在下出去了。” 房门关拢,我立刻低下头打量自己,果然啊薄薄的几层白衣被水浸透后整个曲线玲珑毕现,难怪人家祁将军会脸红,没有胸围的古代果然很不方便! 没用多久我已经换好了衣裳,而小脂也脸色焦虑地领回了大夫,匆匆为我探了脉象后,捋着花白胡子一番简短的医用术语后,便开了药方令小脂随去取药。 祁将军见我已无碍,也起身欲告辞。 我连忙叫住他:“祁将军!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祁将军显然诧异万分,在古代是没有哪个女子会如此问别的男人吧!漆黑清亮的眼眸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纯粹清透得好比那最原始的翡翠,散发出波澜不惊的色泽。 他思索片刻,再次抬头,脸上已多了一抹如沫春风的笑容,“原来夫人还不曾知道我的名字――祁白若夫人可莫要忘记了” 祁白若离去前的那一抹微笑,简直风华万千犹如春日里最沁人肺腑的醉人花香 如果他是一名女子,想必用那“回眸一笑百媚生”来形容他的笑容也不足为过。 虽然我百般辩驳小脂我没有事,但还是在小脂的“逼迫”下将苦涩的药汤给喝掉了。 果真是良药苦口,喝了几天药后我身体也舒服多了,人一舒服,从现代带来的好动因子开始百般折磨我,这种等同于坐牢的日子实在快要把我闷坏了。 我让小脂替我好好梳洗一番,今天――我要去做一件已经在我肚了里憋了好几天的大事! 正所谓淑女报仇――三日不晚! “换一件鲜亮好看些的吧!”我对正在发髻上簪玉簪的小脂说道。 小脂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小姐终于肯戴鲜亮的发饰啦!” 我皱着眉头打量镜中自己十分苍白的脸色,“脸色太苍白了,用些腮红润润色吧。” “啊?腮红?”小脂不解。 我赶紧解释:“就是胭脂!” 在小脂的一番巧手之下,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时,一头秀发已然梳成了婉约动人的飞仙髻,髻上插一支金梅花宝顶簪,一袭淡粉色的云锦外衫,内衬栀子白的薄纱内衫,系于腰间的缨络可爱灵巧,将我略为纤瘦的身姿映衬得玲珑有致。 脸上的苍色已被胭脂完全遮挡住了,此刻倦容全无,两颊淡淡的飞红倒显得我脸色红润如玉,垂眸之间便增了几分淡淡的娇艳。 焕然一新后,迎着小脂诧异的目光我走出了屋子,外面晴天大好,这几日我从小脂口中得出那几位侍妾们平日里无事便喜欢在听风阁玩马吊牌。 小脂一路领着我往听风阁去,其间有几次焦虑不祁地问我:“小姐?您确定要去吗?您身子才刚好” 我淡然一笑:“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呢!再说闷了几天了,小心再闷出病来。” “小姐!您真的变了!”小脂欣喜地道,“奴婢觉得您病一场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呢!” 听风阁位于翠锦园的最南面,而妮冷院又在王府的最北面,所以这两个地方的距离在王府里隔得最远,从妮冷院走到听风阁几乎要走完大半个王府。小脂领着我慢悠悠地走着,倒也不急,我正好趁机观赏观赏这古代王府的美景。 碧绿青翠的园中百花缭绕,潺流不绝的天然喷泉在园中恣意挥洒出最亮丽的水花,偶有知了的鸣叫和着这泉水潺潺之声,令人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 与府邸相呼应的是每个院落宽敞精致的景色,路过一处特别的院子时,我被吸引住了,这里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这里住的是谁?”我好奇地问小脂。 小脂道:“小姐您一向深居简出,自然不知,这里其实是王妃的听雪苑。” “哦” 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园子里响起一阵年轻女子的低骂声。 “没用的贱婢!把本王妃的钗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婢女惊恐的求饶声格外凄厉。 “来人啊!将这没用的贱婢拖下去杖责五十以示惩戒!” “是!” 很快便有几名家丁拖着一名脸颊浮肿的少女从听雪苑里出来,那少女神色凄厉不断地哭饶,一名家丁不耐烦地狠狠甩了她一嘴巴,少女这才恹恹地没了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打晕了过去。 小脂赶忙过来拉紧我的手臂,浑身怕得正发抖,“小姐咱们快些走吧奴婢怕” 这王妃不是病怏子吗?罚起下人来竟然这般狠辣毒利,看来这王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看小脂一脸苍白可怜的模样,我拉着她匆匆远离听雪苑。 过了翠锦园后没多久便到了听风阁。 没想到此处湖光山色优美,听风阁就临湖而建,高有两层,轻盈秀美c玲珑剔透,景致极为秀美雅致,而且一到此处,便顿时周围凉风涌动,极为舒爽,难怪叫听风阁。 不过,楼阁上传来的女子嘻笑打骂声却颇为破坏这样的雅境。 我扭头问小脂:“发乱了吗?” 小脂摇头,“小姐还是很美。” “嗯,那就好。” 深呼吸! 我提起迤逦的裙摆便往听风阁上走去。 一上二楼,便看见宽敞明亮的阁间,一四方桌正立中央,上面摆着四面矮墙,虽然牌的样式和颜色都跟现代略有不同,不过我一看便知。 方桌的东南西北四角分别落坐一女子,花枝招展的模样正是上次来妮冷院的那几名女子,还有一名显然挤不上桌,正坐旁边紧张观望。 放下裙摆,我飘飘然地站定了,笑眯着眼看着她们,脑中回忆着小脂的描述一个个地认过去。 正文 第167章 表情 “糊了!给银子给银子!”大夫人柳如梦娇喝一声,满脸喜意荡漾,惹得那满头的金钗银钗都随之乱晃,得瑟得很,看样子赢了不少了。 其他几人脸上虽有不愿,却又不敢不给银子而得罪柳如梦,慢吞吞地将身前的银子递给柳如梦。 “柳姐姐手气可真是好!真真羡慕死妹妹了。”说话的是三夫人方莲,脸色俱是苍白,身前的银子也最少。 “就是呀柳姐姐可有什么秘诀能透露给妹妹们么?”二夫人金敏儿两眼放光地看着柳如梦,企图看出点儿什么来。 四夫人慕容雪倒是没说话,自顾自地洗着桌上的牌。 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五夫人杜幽幽挤不上桌,见她们讨论得热烈,无聊地抬起头,目光触及到我时,她惊得瞠目结舌,指着我结结巴巴地道:“叶叶侧妃” 其他人一听,立刻停下手中的牌,纷纷回头,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我,那脸上的表情当真丰富多彩,只怕见了鬼也不过这般神情,仿佛我此刻就是个满身鱼鳞的妖怪。 我笑得淡定自若,无视针刺般的目光,道:“各位妹妹好兴致,这欢声笑语惹得我都闻声而来,我也正喜欢打马吊呢!不如各位妹妹同我玩几局如何?” 柳如梦秀眉微蹙,语气颇不屑道:“你?你会玩吗?” 慕容雪掩了掩唇,平静道:“侧妃姐姐平日鲜少出来,既然难得出来,不如同妹妹玩一玩吧?” 其他几人目光立刻不悦地扫向慕容雪。 我心中微微一动,看样子,这四夫人倒和其他几位不同,只见这慕容雪倒也镇定,“刚好妹妹也玩累了,不如让给侧妃姐姐吧。” 说罢,也不顾众人怨恨目光,径直起身将位子让给我,随后微施一礼:“妹妹累了,先行告退,诸位姐姐尽兴吧!” 我目送她去,收回目光时,立刻收到八道怨恨的目光。 我也不管,璀然一笑,抓起牌子就熟练地堆砌起来,“各位妹妹愣着作什么?是怕输给我么?” 柳如梦冷哼一声,斜睨着我,“叶侧妃口气倒也忒大了,我进府这些年还未输过呢!” 她如此傲慢对我不用敬语,我也没放心上,前些日我从小脂口中得,这柳如梦本来是最早进王府的,只因为人骄奢蛮横,不甚得四王爷的母妃陈太妃的喜爱,所以只能当个夫人,而后进府的“我”却一跃成侧妃,高她一头,她自然十分不爽。 “是嘛!那我倒要好好领教妹妹的牌技了!”我冷然一笑,“我做庄!”两粒筛子从容掷出,颇有气势地在四圈牌中飞转。 只听坐在方莲身边观望的杜幽幽小声嘀咕:“模样倒装得挺像!” 装模样?哈!老娘十一岁纵横牌界!至今为止已有十四年的牌龄,不说牌神,好歹也算个级别的人物了! 骰子停下,五c九点。 我开始呼嚷起来,“来来拿牌拿牌啊!” 我率先拿出四张牌,其他人只好面色不善地跟着拿牌。 很快拿够十四张牌,我的心也总算放了些,看样子玩的方法和现代也差不多。 麻将虽然打得多,但唯独这次特殊,第一次和古代人打麻将的感觉啧啧真奇妙!不管如何,这局牌打得可谓是风生水起c暗潮浮涌c步步惊魂!左右前方那四位姑娘竟对我耍起心眼儿来,几乎只要我打出一张牌,除柳如梦外其他三位不是碰就是吃! 我摸着手中上好的和田玉所制玉牌,目光暗暗瞟向对面的柳如梦,只见柳如梦也恰好抬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更是桀骜风 流,刺啦啦的目光里满是轻蔑之意。 柳如梦冷笑:“叶侧妃若是吃不消大可以回你的妮冷院去!” 其他人便掩嘴轻笑起来。 杜幽幽更不满我抢了她的位子,附和道:“侧妃的妮冷院一向冷清寂寥,这回侧妃出来了那便更是一点人气也无了。” 我淡淡一笑,依旧从容,“五妹妹说的是,所以我在想,要不干脆在妮冷院设个麻将馆儿,以后大家伙儿没事就去我那里凑凑人头罢!”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以为我在开玩笑,表情十分不屑。 “三筒!”我猛地掷出一张牌。 她们猛地反应过来,金敏儿几乎想也没想就说碰。 我瞄一眼她桌前的牌数,笑得十分舒畅,“这位二妹妹你相公了!” 金敏儿数了数牌,多了一张牌,一张小脸儿立刻刹白,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柳如梦嗫嚅道:“怎么?” 柳如梦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子一哼,伸出纤长玉指摸起一张牌,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 我知道她已经开始听牌了。 在金敏儿和方莲桌前碰了的牌中扫过,心中暗自计算片刻,已经知道了柳如梦糊什么牌。 方莲有些忐忑地摸了牌,在牌队中犹豫不绝了一会,最后还是打出,一张一索,刚好是我要的牌。 “吃!”动作干脆地收起那张牌,我开始听万。 而万却是柳如梦不需要的。 接下来全凭运气。 柳如梦显然也看出来了,眼中的警惕之意甚浓,我冷冷看她,想着她令下人将我推入湖中的声音,几欲喷出火来,一股无形的电流在我们四人之间“”地迸射出数条火花。 几番算计险恶的摸牌之后,柳如梦终于脸色微变,只手中一张牌子迟迟不下,眼睛死死盯住我,似有不甘c十分恼怒。 我冲她一笑,“柳妹妹难不成舍不得手中那张牌子么?” 柳如梦咬紧嘴唇,争狠瞪我,终是不想让我赢,竟将那不要的牌收入牌队中,反而拆了另一对牌打出一张白。 我抱歉地笑笑,“柳妹妹你放炮了!”我摊开所有的牌,我赢了! 柳如梦惊得杏眼圆睁c柳眉倒竖,蹭地起身指着我怒道:“好你个叶妮!竟然算计我!” 我松了松手腕,露出空姐的标准露八齿微笑,“柳妹妹哪儿的话?我这可是第一次打马吊呢!怎么可能算计得到赢遍王府无敌手的柳妹妹呢?” 柳如梦气得胸前起伏不定,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却张着嘴,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其他几人更是诧在原地,自然不敢在柳如梦发怒的时候插话。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银两,潇洒地挥挥长袖,大方道:“银子就不必给我了!拿去打赏给下人吧!”说罢,我甩下一干忿恨不平地人等大步流星地离开。 出了听风阁,小脂大是为我刚才的举动所震撼,小丫头一路上不停地叽喳个不停。 “小姐什么时候会打马吊的呀?奴婢竟然不知道!” “小姐刚才将她们几人气得那叫一个爽快!” “小姐您刚才真厉害!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奴婢喜欢现在的小姐!” 我被她夸得禁不住飘飘然了,笑眯眯地全部接受。 啊! 今天天气十分不错,风和日丽的,就这么打道回府实在浪费大好光阴,我转身对衷心跟着我的小脂道:“你先回妮冷院准备午饭吧,我一路逛逛晚些回去。” 小脂有些犹豫,“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人。” 我笑哈哈地捏她的小脸蛋一把,打趣道:“难道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保护不了自己吗?行了行了,你且放一百个心就是了。” 眼看小脂离去,我被这古代氛围束缚了几天的心性终于得到解放了。 长裙拽地,真的很碍事!索性拖起裙摆打了个结方便行走,这平底绣花鞋走着倒是舒服的很,可是现代穿的高跟鞋人性化多了。 回时我没有挑先前小脂带领的路走,而是行至一半时挑了一条看起来很偏僻的羊肠小径走去。 这里绿荫遮天,空气颇有些潮湿,正因如此,这里的花草也开得格外地旺盛,所到之处都充满着花的芬香,我好奇地沿着小径一路往下走去,结果越走斜坡便越高,到了这里,遮天蔽日的树木都不见了,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碧蓝的天空如水洗过一般澄净可爱,没有一丝杂质。 斜坡上长满了青草,再往前,又是下坡路了,下坡路多半是石子,我这时才看见竟不知哪里来的一条小溪沿着坡下一路蜿蜒向前。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秀美动人的景致了!我玩兴大发,下了坡沿着小溪一路跑去,在一块足有一人多高的石头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去从小溪里掬起一捧水喝进肚里,没有受过污染的水果然甜,比那些矿泉水好喝多了。 正待喝一口,突然听见石头的后面响起一阵的响动。 我愣了一下,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 正纳闷时,突听一女子娇声道:“王爷你真坏” “你不是喜欢本王坏吗?”男子的调 笑声熟悉极了。 算了,我还是先溜走吧,再看下去鼻血都要出来了。 我弓起身子慢慢地往回爬,想要从大石块上滑下去。 没想到手下一个没抓稳,整个人已经生生往下跌去。 “啊――”一声短促的低呼,我的屁股疼痛欲裂。 “何人?!”一声断脆威喝自那边传来。 我快吓死了,当真被他抓住我偷 窥的话还不知有什么后果,他的残忍我算是领教过了,得!我只能咬牙忍痛摸着屁股往来时的方向逃。 没想那人已经穿好衣服往我身后赶来了。 “站住!” 傻蛋才站住! 我一瘸一拐地继续跑,可是才跑两步,我的裙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有力的拽住。 “还敢跑?”那双手借着拽我的力道将我猛地往后一拉,我一个提防不及再次后仰摔倒。 “呜”我痛得几乎哭出来,屁股千万不要开花才好! “是你!”白阎笑语气一沉,脸上的表情冷酷几近残忍,漆黑的浓眸间一片危险森然之意,“你好大胆!本王不是命你待在妮冷院休养德行吗?” “我我有些闲得闷所以出来走走”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闲得闷?”白阎笑神色一窒,目光警惕如猎鹰一般上上下下细细打量我一番,“本王可记得侧妃你进府一年来,几乎未踏足过妮冷院以外的地方,怎从不曾见你说闷?” 我一愣,这个叶妮还真是厉害,一年等同于软禁般的生活居然也能过得下去。 未等我做出任何回答,又是一声凌厉无情的冷喝劈头而下:“说!你究竟是何人?!” “啊?”我顿时蒙了,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不是原本的叶妮了吗? “我我是叶妮啊” 白阎笑突然拎起我的领子,俊脸迫近我,唇角展开一个冷酷的笑意:“本王早就看你不对听说最近燕国派了一名奸细混入我大元国”他话锋一转,锐利的双眸紧逼着我,“不说是吗?好本王自然会有法子让你说!” 我死都没有想到,白阎笑所说的法子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死变态将我双手双脚都缚在床头,让我动弹不得,我苦苦挣扎无果后,开始动用嘴巴了,“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白阎笑冷冷地看着我,“违法?本王就是王法!” 他猛地从剑鞘中抽出一把锋利冰冷的长剑,寒光闪闪c刃如秋霜,阴寒的死亡气息逼迫而来,将长剑架于我脖子上,残忍道:“现在告诉本王你是何人?” 我心惊胆战地瞅着自己脖子前的利剑,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刀剑无情,我不想就这么死在古代!我还要想办法回现代去!不得已,我只好拼命挤出一滴眼泪,睁着水汪汪的眼道:“王爷妾身真的是你的侧妃呀妾身只是病了一场醒来以后头脑便有些不清不楚的” 白阎笑目光紧盯着我,企图从我脸上发现什么,“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 黑眸中暗芒幽幽一闪。 只听“倏”地一声,长剑迅雷挑起c手起剑落,眼前便是一阵雪衫纷飞。 我惊得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完好的衣服被白阎笑给挑成了无数的碎布片,而我的身上却是毫发无伤 我痛得惊叫一声,殷红的血立刻往外渗出,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白阎笑利落地将剑收回鞘中,“痣倒是真的。” 我痛得瑟瑟发抖,从小到大,我都是爸妈的掌上明珠,从来舍不得让我受半点伤,可是眼前的这个可怕的男人竟一而再c再而三地伤我!我发誓!我一定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白阎笑盯着我流血的伤口沉吟片刻,开口道:“本王虽没法子证实你是燕国的奸细不过既入我四王府本王也应送你一份见面礼” 说罢,他转身走向早已准备好的铁炉,里面的炭火已经烧得通红,吡吡啵啵地冒出骇人的火星子。 我惊恐地想到古代刑罚中有一种很残忍的烙刑,烙在人的皮肤上直至半焦,那半焦的皮肤上便永生永世印上可怕的耻辱想到我这里我哆嗦得上下牙齿开始咯咯打架。 “怎么?怕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拿起炭火中发红的铁烙冷笑着走向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过来!”我拼命尖叫拼命挣扎,要是烫了那个东西我这辈子就毁了! 然而白阎笑依然死神一般地临近,他扬起手中的铁烙,我看见通红的铁烙上面刻着一个“白”字 我不能让他靠近我! 挣不动也踢不了,我张口朝他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白阎笑!你会下地狱!” “让本王下地狱的也不止你一个。”白阎笑淡淡地说道,目光在我身上一阵扫视,瞅准了我身上最嫩的一处――大腿内侧,铁烙冒着狰狞的烟气猛地烙在了我的肌肤上。 “――”通红的烙铁与肌肤相碰传来的可怕声音。 “啊――”我撕心裂肺地惨叫。 醒来的时候,小脂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烫伤的地方已经用纱布包好,但我知道,那道烙印将会随我一辈子。白阎笑将我真正地软禁在这妮冷院里,院门口终日都有四名护卫把守,除了每日里定时给我们送餐的人可以进来,其它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更不准我们离开妮冷院半步。 人虽醒了,但腿上的伤却好得奇慢,除了偶尔下床让小脂扶着,其它时间我均在床上度过。 日子十分难熬,只能叫小脂想办法找些书出来看看,奈何这些古体,它认得我,而我却不认得它。连唯一可以打发时光的玩意儿都没有了,穿越的时候身上也没带上点儿现代的玩意,不然也不会这么难挨了。 不过后来小脂想办法找到了两条蛐蛐儿,于是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两只蛐蛐儿在碗里面斗个你死我活,好不热闹。 可惜蛐蛐儿命不长啊,斗了不到一个月,它们全死光光了。 妮冷院越来越冷寂,越来越荒凉了,枯叶败草,小脂扫都扫不过来,才扫干净了,结果风一吹,又落了。眼看着我已经在床上度过了一整个夏天,腿伤终于渐好。 小脂帮我拆了纱布,我第一次看见自己被烙过之后大腿,伤口已经结痂,呈难看的暗红色,凹凸不平的暗红皮肤上,一个清晰丑陋的“白”字狰狞地横在我的大腿内侧。 “小姐还疼吗?”小脂轻轻抚着我的伤疤,一边暗然垂泪。 我摇头,装坚强,“当然不疼,早就不疼了,小丫头哭什么。”一边故意揉乱她梳好的发。 小脂却哭得更加惨了,两行清泪跟泉眼似的,“小姐的命怎就这么苦?原以来进了四王府,您就熬出头了,结果竟还不如在叶府的日子。” 我胡乱地擦她的眼泪,“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咱不能信命,咱要信自己知道吗?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就算眼下命不好,咱也要想办法扭转命运!” 小脂抬头,不解道:“奴婢只知道女子嫁作人妇便是一辈子的命,命由天定,小姐又岂能随意扭转命运?” 典型的古代封建思想,我没办法跟她解释二十一世纪人类的新思想,所以说,这就是代沟啊! “我说能扭转它便能扭转!”我松开小脂迅速地跳下床,休养了几个月我精神百倍,现代生活压力那么大,难得来到古代以后可以当米虫过几个月清净无压力无烦恼的日子,好吧,既然已经休养够了,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了。 “我要离开这里!”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小脂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要离开这里,就得做好万全准备,首先,门口那四只要想办法解决。 唤来小脂问她妮冷院里有没有酒和迷魂药之类的东西。 小脂眨巴眨巴眼睛,“小姐?您想下毒?” 呵!被她猜到了,“你先别管这些,我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你看看这里会不会有?” 小脂也机灵,不再多问,“奴婢这就去找。” 待小脂去别的屋里找这些东西时,我也不闲着,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搜寻着,找了半天,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已经被我翻得乱七八糟,而我却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我立刻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迷魂药长什么样! 这时候小脂也回来了,手中抱着一个酒坛子,“小姐奴婢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您要的迷魂药,倒是找到了一坛子酒” “光找到酒又有什么用呢?”我怏怏地接过酒坛子放在桌案上。 小脂咬咬牙,“现在怎么办?” “唉!关键时刻总掉链子!”我郁闷地软坐在地,开始想着要不要想过别的办法出去。 这时,我的目光一凝。 我看见床踏上放着几双绣花鞋,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引起我注意的,却是其中有一只比其它几双要高一点,而且看起来鼓鼓的,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我忙叫道:“小脂!把那几双鞋子拿过来!” 许久没穿,鞋面上已经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我赶忙拿起那只鼓鼓囊囊的鞋,手伸进去,立刻摸到了一个小纸包,我顿时明白这鞋里另有玄机。 将那纸包取了出来,小脂惊讶地道:“咦?小姐的鞋里怎会有这种东西?”我也不管,赶紧将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粒粒黑色的颗粒状物,这是―― “小姐!这是什么呀?!” 我嘴唇颤了颤,这颗粒物很熟悉,我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学校宿舍闹老鼠,大家就去买老鼠药洒在墙角,后来老鼠果然都不见了。而那个老鼠药,跟这东西分明一模一样,保险起见,我小心地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间,我忙转过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如此一来,不离十了。 正文 第168章 凝重 “这应该是老鼠药。”我语气凝重道。 “什么?这是鼠药?可是为什么小姐的鞋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小脂想了想,说道:“奴婢记得冬天确实闹过一阵鼠,后来奴婢托人去买了些老鼠药来,小姐你怎么还留着这东西啊?” 我心里一动,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首先,这鼠药不是别人带进来的,而且放在鞋子里这种事应该也只有她自己会做,再看这包鼠药,也不像是一整包,应该已经使用过一些,我脑袋顿时清明起来,如果叶妮不死,我也不可能穿到她身上! 这样看来,叶妮应该就是服用了鼠药才致死,而我又因为立刻穿到了她身上,所以她死亡的特征才没有显示出来而已。 这个叶妮居然是自杀死的 我顿时来了精神,“小脂,你去备四只碗来。” 趁小脂出去的当口,我将纸包里的药倒了一点进酒坛里,这个份量不会致死,但也会让误食的人上吐下泻个够了。 很快,四只碗备齐了,我在小脂耳边嘱咐了一番,小脂明了,郑重地点头,随后用食案端了酒坛和四只碗便走了出去。 我就躲在廓间那柱子后面看着。 见小脂走到门口对那四名侍卫说了些什么,而后将端着的酒亮了出来,那几名侍卫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绝。 小脂微笑着继续说了几句,那四名侍卫看了看,又闻了闻,可惜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小姐怎么办呢?”小脂有些焦虑地看着我。 我沉思了片刻,忽然一计上心头。 荒草凄凄的院子里,落叶纷飞,秋风萧瑟,枯败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寂寥的院落,风撩起那落地的叶子掀起一角,吹了几许寸便跌落了下去。 在靠近门口的几棵叶子发黄的海棠树下,一张石桌被擦得干干净净,上面摆着一坛陈年女儿红,两只碗,每只碗里都盛了满满的酒液,一方小小碟子里剩了一些昨天吃剩下的花生米。 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中秋节了,每当中秋临近的时候,我都会和爸爸妈妈去超市里提前买好许多吃的,月饼自是不可少的,蛋黄莲容是我的最爱,每次买来的月饼几乎都是被我吃掉。 中秋乃团圆之节,可惜我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父母一面,想到此,不禁倏然泪下。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哪堪风雨助凄凉”我落寞地吟道,拿起面前一只碗,将里面事先盛好的白开水一股脑儿地灌了下去。 小脂忙过来劝道:“小姐少喝点这酒烈喝多了您受不了” 我推开她,自顾自地将另一碗也仰头灌下,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势。 灌下两碗水后,我晃了晃脑袋,使劲儿睁了睁眼睛,接着身子一晃,趴倒在了石桌上。 耳边传来小脂的惊呼:“小姐!” 身体被人摇动,我假装不醒,小脂继续呼叫,门外守着的侍卫终于闻声而进,冷喝道:“何事大呼小叫?!” 小脂惊颤道:“夫人她喝醉了劳烦几位大哥去请大夫来吧?” 侍卫冷哼道:“爷几个可没那多余的闲功夫,这么好的酒给女子糟蹋了岂非可惜?” 有其他侍卫附和道:“大哥说得对!这酒闻着便知是上品!不如咱们把它给喝了!” “反正王爷这几个月都未曾来过,喝它一坛子酒总不算过分吧?” “天天介儿地守着这晦气之地,这酒就当是犒劳犒劳咱们几个!” 然后我感到身边有风晃过,那一坛子酒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小脂跺脚怒道:“你们这些个人!方才我请你们喝酒你们不喝,眼下夫人要喝,你们倒来抢了!” 那侍卫也冷笑道:“先前谁知道酒里有没有下药?不过既然夫人都喝过了,想必自然没问题。” 几个人抱着酒哼哼哈哈地离去,小脂佯装唤我几声不醒,便咬牙将我搀进了屋子里。 我立刻睁眼,“快去瞧他们喝了没有!” 小脂点头便出去,一会儿就进来了,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小姐他们喝了!” “嗯。”我点头,“去找两套男装来。” 这次动作很快,原来这妮冷院里还有几名男仆,后来被王妃给召去她院子里伺候了。所幸他们还留着几套男装。 我和小脂很快将这些男仆的衣服给换上,匆匆收拾了一些稍微值钱点儿的东西,一转身看见小脂拿着个大包袱,立刻制止道:“小姑奶奶!咱这是逃亡可不是去旅游的!” 小脂脸一红,忙放下包袱,按照我说的将值钱的东西都往衣服里面塞,我俩身形小,衣服穿着太大,刚好可以塞下很多东西。 收拾完毕后,我们立刻离开妮冷院,那几名侍卫喝了那酒后都不在,估计此刻全跑茅坑里拉肚子去了。 离开妮冷院后也颇为顺畅,除了那几名侍卫,其它地方倒没那么严,再加上我和小脂穿的是府中男仆的衣服,一路上我们低着头前行,自然没有人看出来什么。 到是中途遇见了柳如梦她们,险些被她们认出来,幸好慕容雪突然说掉了耳环在后头,于是一行人往回走去找耳环去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慕容雪前世肯定是我的贵人。 出府时被侍卫拦下,小脂谎称我们是王妃院子里的下人,现在要出去帮王妃买些用度,于是即刻放行。 出了四王府,我和小脂先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两人毕竟刚逃出府,身上的钱也有限,找的这家客栈算是中低等的,装修简单朴素,房费却便宜些,也划算。 我和小脂点了最便宜的包子,六个包子加俩个馒头,还有一小碟腌的酸辣白菜,就着这酸辣白菜我和小脂吃得也颇为高兴,第一次真正体验古代外面世界的生活,我的心情也格外地激动,全然忘记了逃亡所带来的紧迫。 吃过饭后,小二领着我们穿过客堂来到了后院,后院是一字排开的两层楼房,我们钱不多,订的自然是差一点的房间了,房间就在一楼最边边的角落那儿,小二明显有些不耐烦地给我们开了门,随后也不说什么就想走人。 我急忙拉住他,“这里晚上祁全吗?” 小二眼珠子一瞪,“公子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客栈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不祁全的事!” 我立刻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小二甩着白布巾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小声骂了句:“有钱去住悦来客栈啊” 小脂气得就想追上去骂,我连忙制止她,“咱如今在外还是小心为好。” 房间果然很简陋,除去一张有些旧的大木床,一张已经掉了漆的桌子便只有两张椅子。 “小姐!这么简陋怎么住人呀?”小脂环顾一周,秀眉立刻紧蹙,扁扁嘴道。 我走到桌前把衣服里塞着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带着这些东西简直沉死了,“行了别挑了,有得住就不错了,你也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咱们洗漱一下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小脂怏怏地往外掏着东西,“小姐有没有想好咱们往哪儿去呢?” 这倒是把我问住了,我一个初来乍道的,哪里会知道去哪里?原本还指着有个娘家可以靠靠,如今知道叶妮的娘家是那样的情形,还是算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我疲倦地躺在床上,喃喃道,该去哪里呢?这个穿越角色果然一点目标都没有呢! “小姐,先洗漱吧。”小脂利索地出去打了热水拿了毛巾进来。 我喜笑颜开,不得不说,有个小丫头伺候真是幸福啊! 十指泡进温水里,暖流涌遍,顿时舒服得不得了,小脂细心轻柔地为我擦洗双手,突然道:“其实奴婢记得小时候未入叶府时,曾经有个婶婶,我父母死得早,很小就生活在婶婶家里,后来奴婢入叶府为婢,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如今奴婢十分想去见见她也不知婶婶怎样了”说着,低头擦了擦眼泪,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思念与惆怅。 从小就与亲人分别的滋味我虽没尝过,但现在我却尝到了与亲人分隔两个时空的离别之苦。 “好吧!”我拎出手甩了甩水珠子,“咱们就去找你婶婶!你婶婶在哪?” 小脂立即破涕为笑,但脸上却是将信未信,“小姐可是说真的?”转眼又道:“婶婶家住祁阳城的石子镇!” 我眨了眨眼,“祁阳城离这儿多远?” 小脂算了算,道:“离洛都估摸着有一个月的路程。” 我咬了咬牙,一c个c月的路程,“走路要走这么久吗?” 小脂摇摇头,很认真地回道:“不是走路,是骑马。” 一夜无眠。 虽然同样是古代硬板床,但王府里的床睡得舒服多了,客栈里的床硬绑绑的,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次日早上一醒来,只觉得沉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小脂起了早,已经打了热水给我洗梳。 给掌柜的付了账以后身上还剩下不到三十两银子,而我们必须得靠着这三十两银子一直撑到祁阳。 到达祁阳的前提是我们必须得买一匹马,不然这两条腿的公交车得走到猴年马月啊!为了省钱,我们只能买一匹马,在马场里面匆匆转了一圈后,我连这个打算都几乎要打消了,每想到这古代的马竟和现代的轿车一样贵得令人咋舌,好一点的马得要七八十两银子,就算是普通的马匹都要三十多两。 我白着脸c哆嗦着身体拉着小脂离开马场。 小脂见买马不成,主动提议:“小姐,不如咱们走去祁阳吧,用不了多久的。” 我立刻汗颜,强忍住在这丫头的脑门上弹一蹦儿的冲动。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时,竟然在城中的湖边遇见了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马商,我看他手中的马不算太丑,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只要十五两银子,我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激动地拍拍马商的肩道:“兄弟打个商量呗,十两怎么样?” “十五两!不二价!”马商一口咬定。 得,“十四两我立刻牵走!” 马商一咬牙,“行!十四两就十四两!”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牵过这匹白色的马儿,转身对小脂道:“牵着它!” 低头在襟内的口袋里掏钱袋子。 “十四两给你”我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正要递给马商,突然间一道人影从我面前闪过,顿时只觉手中的银两忽地一轻,连同钱袋子一同消失。 我拓不及防地稳住身形,突然明白自己遇上抢钱的了。 身后的小脂已经尖叫起来:“抓贼啊!抓贼啊!”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脚便要去追,余光却忽然瞥见那马商原本温和的面目立刻变得狰狞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 等我缓过神来,我已被那黑心马商给推入了湖中。 小脂急得在岸边大叫:“小――公子!公子!救命啊!来人啦!谁来救救我们家公子啊!” 这湖水冰凉,可不比那次在夏天被人推入池中,这次更惨,我冷得完全连挣扎都不会了,全身瘫软虚冷,眼看就要没入湖中。 没想到岸边“扑嗵”一响,已有一人跳入湖中朝我游来。 被救上岸后,我趴着身子猛地往外吐水。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小脂扑过来,吓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我狼狈地摇摇头,连续两次遭溺水之灾,恐怕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学游泳了,我让小脂扶我起来,打算向恩公道声谢,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清朗俊逸非凡的脸孔,浓黑的眉,炯炯有神的双目里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贵气,挺直的鼻,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唇,乌发以一精致玉簪冠起,一袭白衣欣长而立,说不出的超凡脱俗,周身却又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霸气风范,一颦一笑之间都有一种纳沧海为怀的气势。 可是他浑身干净清爽,分明不是下水救我的人,我目光一移,这才看见另一名着墨绿衣衫的年轻男子在白衣男子身后绞拧衣服上的水。 窜出喉咙的谢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差点儿谢错人了。 直接忽略面前气宇轩昂的男子,让小脂搀着我走到后面那名墨衫男子面前,我欠了欠身,道:“多谢公子相救。” 墨衫男子明显错愣,眼神更是奇怪地瞟向了前面的白衣男子,只见白衣男子但笑不语,于是墨衫男子忙低头道:“不敢当是我们家公子命我救你的。” 白衣男子终于朗声一笑,双手作揖道:“在下叶炎,兄台没事吧?” 我摇头,“多谢叶公子。” 突然,我心头一跳,光顾着道谢倒把抓小偷要回银子的事给忘了! 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狼狈失态,慌慌张张地拨开人群去寻那小偷的影子,可哪儿还能寻到小偷啊,这下惨了!全部的家当都被抢走了,马儿也没了,这以后的古代生活不是死路一条吗? 心下顿觉气闷悲愤,却又不甘心自己的钱财居然被古人给抢走,于是我朝叶炎匆忙道:“大恩不言谢!我现在要去追那个小偷改日有空请你吃饭啊!” 叶炎听得一愣,却忽而大笑起来,眸子底尽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意味,道:“请问兄台口中的小偷是盗贼的意思吗?” 我急着抽身,回道:“当然了!这还用问吗?”还是这个时代的小偷并不叫小偷? “告辞!”说罢,我转身拉着小脂就跑。 “公公子咱们上哪儿找去呀?”小脂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是啊!我猛然想到,这样找不亚于大海捞针,我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好!就这么办吧! 从典当行里出来,身上多了三两银子,又去文宝斋里买了纸墨笔,找了个无人角落,依着脑海中星点的回忆将那黑心马商画下来,这还得得益于在现代我学过一阵子美术,所以能将人的相貌画个七八分出来。 画好后,连小脂也惊呼像极了,“奴婢竟不晓得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 被夸得飘飘然的同时,脑光有个灵光一闪,对呀!我的画技不错,干嘛不靠着给人画画像赚点钱做生活费呢? 我让小脂在那画像的右侧写上:“缺德汉子欠本人三十两银子,谁能帮忙找出他,本人必当奉送一半给银子给恩人。” 可惜这年头没有复印机,我只好纯手动地复制了十几份,小脂将浆糊把它们贴到一些显眼的地方去。 我坐在墙角根儿按摩酸痛的手,很快就有寥寥几人上前观望,对着画像指指点点。 接着又有人注意到我,问我道:“可是当真送一半的银子?” 我伸伸懒腰,“自然。” 手中剩下十几两总好过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吧。 没多久,聚集此地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议论纷纷,现场一片混乱,“若真如此,找到那名汉子便能得十五两银子,当真划算!” “就是啊!一年的银子都挣不了那么多啊!” “出手还真阔绰!” 有人叫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大家各靠本事去找那欠债的汉子才是紧要事!” 一袭话点醒了所有人,大家纷纷作鸟兽散。 人潮退去,却还有二人站在原地,不看画,只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一龇牙,怎么又是他们?难道不请他们吃回饭他们就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不成? “兄台的画技倒是不错!”叶炎双目亮晶晶地看着我,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很诚肯地说道:“我现在身上没银子,回头我一定请你们吃饭!” 那叶炎却像是听了什么从未听过的笑话,神秘的笑转而变成清朗的大笑,“呵呵有意思兄台的话听来总叫人觉得有趣”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别取笑我了,我如今身无分文够可怜的了。” 叶炎终于收起一脸的笑意,神采奕奕的目光上下细细打量了我们一番,道:“兄台全身湿透,应及时更换干净衣衫以免落了风寒。” 说罢,转身吩咐旁边那沉默不语的墨衫男子,“青铜,你去马车内找件干净衣裳给这位兄台换上。” “是。”青铜恭敬答道,转身便走了。 照这情形看来,那个救我的青铜应该是这个叶炎的手下了,这个叶炎倜傥气宇轩昂,气度又是如此不凡,再看看他身上那华贵讲究的衣服,还带着下人在身边,肯定是贵族人家的子弟,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通常古装剧里的贵公子不都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么? 想到此,我和小脂一阵面面相觑,显然小脂也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物。 叶炎却像是知晓我们心事一般,笑着祁抚道:“两位兄台千万莫要怀疑叶炎的心意,出门在外靠朋友,叶炎是觉得两位兄台是实诚之人,有心想要交个朋友而已。” 我一听,心中疑虑更甚,不待我发问,叶炎又道:“方才见两位兄台被骗,心中实有不平,眼下见你们落难于此,又是身无分文,有心想要帮帮你们,还望两位不要拒绝才好。” 他说得十分真诚,周身散发出正义凛然的不凡气势,目光里满是坦诚之意。 “谢谢叶炎兄。”我抱了抱拳。 “那么可否知道兄台的名字?”叶炎诚肯问道。 我瞄了小脂一眼,对她使个眼色,回道:“叫我小虫子吧。”这是我在现代游戏里的名字,说着边拉过小脂道:“这位是我的堂弟小蚊子。”小蚊子是我的另一个马甲。 叶炎听得一阵愣怔,半晌才回过神,已是忍不住笑了,“小虫子小蚊子你们兄弟二人的名字也如此有意思哈哈” 正谈笑间,青铜已将衣服拿来。 我怔怔接过衣服,瞥见小脂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这――这要怎么换啊? 见我们发怔,叶炎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我不是啊! 我嗫嚅着,绞着衣服仍不动,心中却想,古代男子不是同女子一样不能露身体吗? “罢罢罢!”叶炎突然笑着朝我走来,一把抓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没想到你这小虫子倒跟个女儿家似的害羞,也罢,不难为你了,你且随我去马车更衣吧!” “公子!” 小脂惊疑不定地唤了一声,我则是一脸茫然地被动地跟着叶炎走。 不过一会儿功夫,我们已经到了一辆外形看来十分宽敞的马车前,见小脂跟上来,我才放心地钻了进去,这是我第一次坐上马车,小小的一方间,大概能坐四五个人,这马车不大,却五脏俱全,一些吃穿用度这马车上都有准备,倒真是齐全。 正文 第169章 帘子 看了看车内的帘子,倒是密不透风,很祁全。 没想到叶炎身材欣长,骨骼精瘦,所穿衣服却比我穿的那套下人服还要大一些,再次摸了摸车帘子确认祁全后,我开始脱下湿淋淋的衣服。 “咝”湿衣穿了会儿,全贴肉上了,本来倒捂得有些发热,脱下衣服后浑身开始冒冷疙瘩。 只不过脱到最后只剩一件红色肚兜时,我迟疑不定,要不要脱下来?不脱吧,难受!脱吧,又不太祁全!此刻的我万分地怀念我那黑色蕾丝的文胸,我正犹豫不定时,外面响起叶炎的声音:“小虫子你换好了吗?” 糟!这家伙会不会冷不丁地钻进马车内? 一个机灵,也顾不得纠结了,直接脱下肚兜,迅速套上叶炎的衣服,为保险起见,将肚兜卷成一个小团塞进衣内的口袋里,拍了拍确认它不会掉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换下的湿衣当然不能扔,洗洗晒干净了还能穿。 从马车下来时,见小脂明显松了口气,我朝叶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麻烦叶兄了,借我的衣服等我明天换下来洗净再归还于你吧?” 敏感地察觉到叶炎的眸中闪过片刻的愣怔,待细看,却已恢复常态,爽朗一笑:“小虫子千万莫要客气!区区一件衣物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我被他俊逸的笑容眩得有些失了神,尴尬地挠挠脑袋上的湿发,道:“衣裳也换了,叶兄的恩德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达,我与叶兄便在此别过吧” 叶炎却道:“小虫子如此急着道别――可是讨厌叶炎?” 我急忙摆手:“不是的!叶兄误会了!我是怕万一有人帮我寻到了那黑心马商将银钱奉还与我,万一我不在被那马商逃了怎么办?” 叶炎却笑着鼓了三下掌,青铜便像个鬼似地冒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三十两银子。 见我瞠目结舌,叶炎好心解释道:“那马商在此处行骗也非一日两日之事,其实官府早在暗自调查此事,只不过那马商行动迅速无比,官兵总是抓不到他,今日倒托小虫子你的福,将你推下水时拖延了他的脚步,没跑多远后就被人群中埋伏好的官兵将他抓了个现形。” 指了指青铜,“这些银子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现在还与你吧。” 我立刻欢心鼓舞地接过银子,啊!我的银子啊!你终于又回来了! “叶兄大恩小虫子实在感激涕零我我”我激动地“我”了半天,却又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话来表示我的欢悦之情。 叶炎一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顿一下,问道:“对了,看你们急着买马想必是要离开这里,不知你们二人是要去往何处?” 那个地方叫啥来着?我以眼神向小脂求救,她立刻爽脆地答道:“我和我家公子正要前往祁阳城的石子镇投靠婶婶!” “哦?原来你们也是要去祁阳城?”叶炎星目一亮,“巧!我们也正要去往祁阳城,既然有缘――不如与我们一道同路,这样即省了你们的车马费路上又能有个照应,如何?” 想着能省不少钱,路上又有个照应祁全不少,我自然是欣喜的,于是答道:“那便有劳叶兄了。” “客气。” 终于,我遇到了在古代的第一个朋友。 一路上,叶炎的忠肝义胆以及高贵儒雅令我折服,他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谈论的一些趣闻也令人感兴趣,别说是我,就连小脂也被他的风雅气质所吸引,托着个腮儿盯着人家直看。 叶炎笑对小脂道:“不知为何小蚊子称你这个堂哥为公子?” 小脂眼神略为慌乱地看向我,我淡定不惊,笑答:“这是我俩之间的戏称,从小养成的习惯罢了。” “原来如此。”叶炎优雅地侧靠在榻上,神色间依然透露丝疲倦,但清俊非凡的脸容却丝毫不受影响,颇有种天地俱惊我不惊的潇洒气度。 车帘忽然被人撩起。 青铜探进半个头来,“公子,我们快出城了。” 叶炎淡淡一嗯,阖上双目小憩片刻。 外面马儿一声嘶啼,整个车身猛地一颠,我和小脂吓了一跳。 叶炎睁眼,神色颇为不悦,“青铜何事” 等来的却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青铜的喝斥:“大胆!谁许你们搜查?!” 我心里一咯噔,忙掀开半角帘儿,却吓了一跳,马车外面竟然围满了带刀官兵。 十几名官兵将我们的马车团团围住,只见领头那名官兵手持一幅画像,锐利的眼珠像扫描机一样猎猎扫向马车,其余官兵皆虎视眈眈c大有不容一只苍蝇飞出去的架势。 我看得暗暗乍舌,第一次见大场面,不害怕那是不正常的。 领头官兵道:“四王爷有命!近日我大元国混入一名燕国女奸细,我们乃奉四王爷之命特搜查此人!” “我车内并无燕国奸细。”青铜一脸镇定,冷冷说道。 见青铜一身凛然把持于马车前,官兵们互视一阵,已有杀意渗出,接着“刷”地一声纷纷拔刀,领头官兵狰狞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刀臂一挥,“给我搜!” 青铜脸色阴冷c周身寒气迫人,只听“锵”一声,长剑出鞘,刀光烁烁,映得一帮人几乎睁不开眼。 长剑相向,青铜大喝:“谁敢搜!” 十数人举刀朝马车刺来,一阵刀光剑影间,青铜迅雷闪过,长剑同时“锵锵锵”与那十数把刀相击c以一挑众,将大刀用力挡了回去。 那些人皆被青铜迅速的动作微震,只呆怔片刻,便复又围逼而来。 我放下帘角,问叶炎道:“怎么办?我们出去帮忙吧?” 我在马车内一阵翻找,企图找到一样可以抵挡的工具,却被叶炎阻止,他双目炯亮,漆黑难以捉磨,“不必,他们要搜的是燕国女奸细,只要我们下车便没事。” 可是我不能下车! 凭刚刚那官兵所说,我已经猜到是白阎笑发现我逃离四王府,他料定我必要出城,所以才会派人手在城门口守着,只等着我自投罗网,而且他们手中有画像,如果现在下车被他们发现,我一定会被捉回去。 叶炎已察觉我的迟疑,不禁微露疑惑,“小虫子?你怎么了?” “你先等一下!”刚才我翻找抵挡工具时,发现马车里还放着一小盆黑炭,想是天冷了以便在马车中取暖才放置的,我从里面拿出一块黑炭在脸上胡乱地涂画起来。 小脂立刻明了,也跟着以炭涂脸。 叶炎虽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怪异的举动,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只等我们快速地化好妆,才一同下了马车。 马车外已是一片纷乱,明剑暗刀,剑花横飞,十数名官兵已被青铜打伤了一半,而青铜身上却半点皮肉伤也无,当真是个中高手。 “住手!”叶炎洪声一喝,不怒自威,俊逸的脸庞肃穆沉着。 只剩不到一半的官兵们早已力不从心,眼下见马车内的人出来,自不恋战,那领头的道:“我敬你手下武艺高强不想多作纠缠,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们的搜查行动,否则得罪了四王爷也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叶炎朗声一笑,“不敢。”并优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领头鼻子一哼,带几名未受伤的兵卒走近马车,撩开车帘扫视一番,见里面空无一人,又拿剑乱刺一阵,这才悻悻地转回来,冲叶炎一抱拳头,“得罪。” 我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正想回马车里去,突然一个声音道:“咦?你的脸?” 心猛地漏跳一拍。 原本折回去的领头官兵狐疑地退回来,目光警惕地打量我的脸,接着又在小脂脸上打量一番,最后又移到我的脸上。 这时候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 “拿画像来!” 领头官兵接过画像,对着小脂的脸比对了一会儿,而后又朝我比对。 额头几乎冒冷汗,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片刻,领头官兵的神色微变,盯着我的眼睛也越发地锐利起来。 我心中已默默盘算好,假如被当场识破的话,我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领头官兵沉声喝问:“你们是哪里人?为何皮肤黑青?” 我咽了咽唾沫,镇定道:“我们乃云南人,云南地处干燥气温较高,紫外线也十分强,故云南人大多皮肤较黑。” 领头官兵显然糊涂了,扯过一旁兵卒问:“你可知云南为何方?” 那兵卒摇头,“属下只知南诏人生来肤黑,却不知这个云南是何地。” 我暗自吐舌,忘了古代应该不叫云南。 松开兵卒,领头官兵依然狐疑,举画像道:“你虽肤黑,但样貌分明同画像中人有七八分相像。” 一旁官兵道:“将军,这画中人为女子,眼前这人却分明是个男子。” 领头官兵冷哼一声,“就算是女子也可以化妆成男人模样――”话一顿,却扬手道:“搜身!” “是!” 几名官兵立刻向我围扰想要强行搜身。 “不要过来!”我大骇,“私自搜身是违法的!” “违法?本将的命令便是王法!给我搜!” 几人立刻将我双手摁住,其中一人便要来解我腰带!我惊恐挣扎示图躲开那群脏手,小脂尖叫一声“公子”便猛地往这儿扎过来,但她一介女流哪是这些官兵们的对手,立刻被人甩出了老远。 “小小蚊子”我狼狈地挣扎着,大声叫骂:“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 “公子!公子!” 一片混乱不堪中,我听见叶炎森然喝道:“住手!岂有此理!” 同时,一道“倏”地声音夹风而过,便听身旁骏马猛烈嘶鸣一声,前蹄张跃发力,狠狠将我面前的一名官兵踢飞去老远,趴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心里顿时一喜,嘿!这马儿通灵了! 正搜我身的几名官兵还未回神,纳闷互视一眼,便听见又一声破风而过的刺响,骏马已被惹怒,一连串的嘶鸣长啸,马蹄将脚下尘土弹飞,终于按耐不住拖着马车横冲直撞。 眼见着骏马朝我们冲来,几名官兵早已吓得大惊失色c抱头鼠窜。 我却双脚发软,动也动不了,耳边听见小脂凄厉地惊呼,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轻盈离地,一个漂亮的飞身旋转落地后,耳后人呼吸微沉,轻道:“小虫子,你没事吧?” 我扭头朝叶炎笑道,“当然没事”而后浑身虚软地栽进他的怀里。 青铜已经跳上马背,勒住缰绳朝我们喊道:“上马车!” 叶炎左手抱我,右手拎起小脂迅速跃上马车。 马儿飞速前奔,将乱成一团的官兵抛在后头。 天色已然黄昏,此刻我们已经出了城,城外景色有些萧条,远不如城内热闹,马车越跑越远,路边景色迅速掠过,秋季的晚风十分地冷凉,纵然在马车内也感到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待马车停下,我们从马车内走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青铜将马车拴于一棵大树下,道:“公子,属下刚已看过这附近情形,没有发现客栈和农舍,看样子今晚得在外面露宿一夜了。” 叶炎道:“也罢,只是委屈你们两位了。” 我忙道:“没事不委屈。” 马车上面还备了一架露营用的帐篷,青铜手脚利索地将简易帐篷支好,用铁钉将四面脚架牢牢地钉住。帐篷就钉在树下,粗壮的树杆挡住了不少的风。 但秋夜颇凉,身上穿的不并多,夜风一吹还是觉得浑身寒冷,我和小脂去附近捡了一些干柴来取火,不多会儿,一片篝火已燃起。 我们四人围着篝火而坐,叶炎将马车内的食物拿出分予我们,一连几块麦饼下肚后,我依然觉得胃里空空,古代的干粮我实在吃不惯,又硬又不抵饱,无奈这寒寒之夜又能上哪里去找吃的。 吃完干粮大家说了会儿话,大约都是些人情世故,叶炎知多甚广,接着在马车里没说完的内容继续说着,我们也听得入神,偶尔插几句话,直到篝火渐渐暗淡下去。 这其间,叶炎却没有提到半句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心中觉得十分内疚,毕竟人家真诚相待于我,我却欺骗了人家。 叶炎率先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说罢便往帐篷里走,走至帐篷前突然停住,回头问我们:“你们怎么愣着?” 我猛地回神,“好好,这就来。”转身朝小脂使了个眼色,没想到仅余的火光映衬下,小脂眸间波光闪闪,嗫嚅道:“公子”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了,她一个女儿家又怎能同男人睡一个帐篷呢?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以前在现代时和一伙朋友们去山上露营,因为条件恶劣,为了取暖不管男女,我们都睡一个帐篷里。 我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怕,现在咱们是男儿身,别露了馅就行。” 叶炎见我们一番附耳,漆黑夜眸显得波澜不惊,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只道:“夜风凉,快些进来吧。” 青铜一人守在外面,我过意不去,热情招呼他:“青铜兄,你也进来睡吧,一个人在外面多冷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却见青铜淡淡道:“在下外面守着便可。” 帐篷内不算宽敞,不过躺三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我和小脂躺在里面,叶炎则躺在外面,我和叶炎之间也不过隔了半尺不到,此刻和衣并排躺下,稍一侧身,便看见叶炎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脸,“有东西吗?” 叶炎笑道:“没有,只是瞧着你颇有些眼熟,我们曾经见过吗?”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对这副身子的过去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似是低叹一声,眼却已阖上了。 夜凉,风呼,帐外的火星子终究熄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偶尔闻见青铜在外面哈着手掌取暖,心想,他肯定冷了吧。 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刚刚擦亮,转身看见小脂和叶炎还在睡,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出了帐篷,一眼看见青铜坐靠在一堆炭骸的树旁睡着了。 我没吵醒他,来的时候看见附近好像有条溪水,昨晚晾在树杆上的衣服已经干了,拿着衣服往帐篷后走了一会,果然有条小溪流。 我躲在溪流旁的矮灌木后把衣服换下来。 扔进溪流里漂了漂,搓了搓,接着捞起拧干。 顺手搭在一旁的灌木上晾着,天色还早,我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想了一会儿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睡得迷糊中,依稀感到似乎有人在我身旁,淡淡温热的呼吸轻洒在我的脸上。 撩得我一阵痒痒的,一个喷涕把自己打醒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淡淡地道。我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干净透明的眼,几乎呈琥珀色的眼瞳,幽幽地映透出荧亮的光彩,眼底满是捉摸的意味,看见我醒来,他的脸稍稍离开一些,重又恢复成淡定清朗的样子。 我尴尬地爬起身,“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洗了一下衣服。” “嗯。”叶炎轻应一声,突然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团红色的东西。 抻开来,却是我换下的那件肚兜。 “这个是你的吗?”叶炎问道,神色依旧平淡如常。 我吓得心惊胆战的,下意识地就想否认,通常人们做错事,第一个念头便是否认。 然而老天并没有给我否认的机会,叶炎已经指着我身后灌木上搭着的湿衣道:“我来时便见这个从衣服里掉出来,想来应该是你的吧。” 知道是我的你干嘛还故意问一遍啊! 真是,真是明着让我找地缝钻嘛! 我尴尬地咳了咳,接过那件仿佛会烫手的肚兜,“那个其实这件肚兜是我的心上人的” 我脑袋顿时一亮,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对了!这件肚兜就是我心上人的!” “你心上人?”叶炎颇有些惊讶。 “对!”我非常肯定地点头,接着头仰成四十五度斜角,深情凝望天空幽幽道:“遥忆当年离别苦山迢迢路遥遥她便送我件肚兜好让我睹物思人唉” 收回脑袋朝叶炎看去,却见人家几乎已经笑岔了气去。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他。 叶炎边笑边道:“我自小熟读四书五经c十岁便研习战略兵法,到后来对易经卦象也颇有心得,民间奇闻轶事自不在话下,可却从未听说过有姑娘家送贴身女物予心上人的,当真有趣!有趣!” 我头冒冷汗,取笑我就取笑我吧,干嘛还把自己夸得那么厉害,好像自己真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般的神级人物。 叶炎顿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我:“小虫子可是生气了?” 我胡乱地将肚兜塞进衣内,扯过灌木上的湿衣丢下一句:“没有!”转身便甩手离去。 却料走至半路,突然从一旁小树林中飞出一道人影。 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我正琢磨着这是不是拍特技啊就被人捂住了嘴给掳上了马。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给我老实点!”掳我的人一身黑衣斗篷,五官拢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从声音上听出这是个强悍的男子。 我瑟瑟抖着,乖顺道:“好,我很老实的。” 男子却一掌劈在我脖子上,“闭嘴!” 好痛啊喂! 我怒道:“我都说了我很老实了你怎么还劈我?!” 男子忽然低头,笑得十分淫邪,“嘿嘿!小娘子嘴巴子倒是挺利索的!就是不知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说完舌头舔嘴唇,发出分外邪恶的声音。 “我呸!什么小娘子?你狗眼给我睁大了!瞧瞧清楚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我故意粗声粗气示图威慑住他,心中却暗道糟了,该不会是刚才躲矮灌里换衣服被他看到了,这才将我掳上马的吧? 男子淫笑道:“嘿嘿!小娘子还想狡辩?方才你换衣裳时我可是全都瞧得真真切儿的!想我辣手摧花遁出江湖已三载,如今重出江湖便有个小娘子先让我开开荤,哈哈果然妙哉妙哉” 完了!辣手摧花都出来了,还有比我更苦逼的穿越么? “小娘子且不用紧张,稍后本侠就会令你欲死好不快活一回!”辣手摧花粗糙的拇指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我才不要这个快活!这辣手摧花口味果然重,我的脸被黑炭灰涂成这副德性他居然也看得上。 只听辣手摧花倒抽一口冷气,盯着我的脸半晌,又捉起我的手道:“我说你这小娘子怎么脸这般黑,可这小玉手却如此白嫩,原来这黑都是假的!哈哈” 正文 第170章 赶忙 说罢他的手在我脸上狠狠蹭着,蹭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痛。 “住手!”我赶忙阻止他,“你这样用力地蹭会把我的脸蹭破的!到时我破了相你就没法尽兴了!” 辣手摧花一听我说得有道理,“吁”地长喝一声,马儿停下,他拦腰抱着我跃下马,回到刚才的小溪流旁,掬一捧水浇到我的脸上蹭着,混了炭灰的水跑进我的眼睛里,刺得我火辣辣地疼。 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竟然干脆将我丢进了溪流里,这下我的衣服算白换了,所幸溪流里的水不算冰冷,我挣扎着想要爬起,辣手摧花猛地将我的脸摁进了水流里,潺潺流水将我脸上的炭黑尽数洗去,同时我也被呛得半死。 “咳咳咳”又痛又辣又呛,我冷得浑身发抖。 辣手摧花总算把我捞了上去,抹一把我脸上的水,笑道:“果真不错!这小娘子生得如花似玉扮男装真真是可惜了!” “噗!”我把嘴里的一口水吐到他脸上。 辣手摧花一愣,接着又邪笑道:“小娘子有个性!本侠喜欢!”说着,目光忽然一凝,如团炽热的火一般紧盯我的胸口,似活生生想要将我吞进肚中。 辣手摧花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小娘子实在太诱人了!本侠再也等不及了!小娘子现在就让本侠好好地宠爱一番吧!”说罢便淫 笑着脱掉自己的衣裳,眼看就要欺身压下。 “大胆淫贼!还不放开她!”一声断喝从天而降。 接着眼前一花,辣手摧花已被一阵掌风劈出老远。 我一看,是叶炎!顿时觉得自己祁全了,心中又酸涩又欣喜,哽咽唤道:“叶兄救我” 两人开始打斗。 我把叶炎的衣服套上身时,青铜小脂他们也赶来了,小脂呼着奔过来,青铜则加入打斗之中。 小脂扶起我,眼眶立即红了,“小姐” 我祁慰她:“没事,淫贼并没有得手。” 小脂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望去,辣手摧花已被叶炎和青铜二人联手打得节节败退,赤条的身上已经布满伤痕。 小脂呀地一声捂住眼睛。 我则抱着看杀猪的心情看他们将辣手摧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连衣服也不要夺命而逃。 青铜待要去追,叶炎止道:“不必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叶炎和青铜看我的眼神已经明显有了变化。 尤其是叶炎,脸上神色颇为复杂,有惊讶,也有不解,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走过来,静默片刻,道:“恕叶炎眼拙,竟没看出来你是个女儿身。” 青铜看了看我,又看看小脂。 不待发问,小脂主动承认,“奴婢和小姐都是女儿身,扮男装只是为了行走方便,实属不得已。”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和小脂就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默默地跟在后头,不敢吱声。 青铜突然道:“等等!” “何事?”叶炎道。 青铜暗自拔剑,脸色变得十分谨慎,“属下感觉到这附近有人。”顿一下,语气凝重道:“而且人数不少。” 小脂吓得立刻抓紧了我的手。 我心里也一跳一跳的,“又是冲我们来的吗?” 话一落,便有十数道人影自树林中跃出。 身手矫健c剑拔弩张。 叶炎将我护在身后,一脸戒备。 数十名暗卫忽地“刷刷”退后两旁,从中间“哒哒”走出一匹马来,马上之人脸容英俊得几近残酷,嘴角的笑容更是冷酷阴森,仅一件暗紫单衣外披件黑色锦袍,乌发有些凌乱,狭长的黑眸深深地望着我,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森然涌出。 竟然是白阎笑那个变态! “你果然在这里。”白阎笑沉静道。 我惊恐地瞪着他,每每看见大腿处狰狞的白字烙印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阎笑手持铁烙,冷笑着死神一般向我走来,全身每处毛孔都在叫嚣,不寒而粟。 白阎笑幽深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转向我身前的叶炎时,脸色微微一诧,待要作声,却突然生生地顿住了,但眼眸中的讶色却并没有掩去。 我心想,白阎笑看见叶炎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他认识他吗? 不待我发问,叶炎已自行解释道:“叶炎与四王爷曾有过数面之缘,虽不算深交,但关系也算颇好,却不知四王爷将我等团团围住,是何意思?” 白阎笑目中了然,道:“叶兄误会,在下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叶兄――而是你身后那名女子。”他伸手指向我,笑得云淡风轻,内里却波涛汹涌。 叶炎静默,回头看我,“你认得他?” 我立刻把头摇得拨浪鼓似地,就差没把脖子给摇下来,“我不认识他!那人一副阴森骇人的模样,谁敢认识他呀!” 白阎笑被我一句话呛得敛了笑容,阴沉着脸森冷道:“你当真不认得我么?” “废话!干嘛要认得你!” “哈哈哈”白阎笑狂笑起来,指着我道:“你的身体上还留着本王的烙印,岂敢说不认得我?你敢当众以证自己清白么?” 这个变态! 我气得咬牙切齿。 无暇的身体上被迫留下他的印记已是奇耻大辱,如今竟被他血淋淋地挖出来一番诋毁嘲笑,我恨得牙龈都疼了,牙齿也哆嗦着,恨不能一口咬破他的喉咙。 叶炎见我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也阴沉下去,道:“四王爷可否听我一句劝,既然她不愿意同你相认,你又何苦要逼她,倒不如放她自由自在对大家都好。” 白阎笑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明明想笑,却又忍住不笑,一张邪气的俊脸有些扭曲,“叶兄,你可知她是我什么人?也罢,叶兄与她从未谋面,自然认不得。” 我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紧紧地抓住叶炎的衣袍,我千般万般不愿意再回那见鬼的四王府了!我宁愿一生浪迹天涯靠手艺自力更生,也不愿再进那豪华的牢笼子里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叶炎触及我目光,似是被我无言地祈求所震撼,扭头对白阎笑坚定道:“不管她是不是四王府上的婢女也好,侍妾也罢,她实在不愿回去,王爷又何必强求,王爷若是喜欢,大可以讨她七八个美人作侍妾,至于她,王爷倒不如将她赠予我,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她若愿意跟着我,还请王爷成全。” 我立刻大声答道:“我愿意跟着叶炎兄!” 叶炎朗声一笑,眸中温柔之意尽数流露。 白阎笑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手中拳头紧握,青筋暴跳,指节泛白,却又似是对叶炎极为尊重,并不敢发作。 我心中暗暗叫好,这回总算可以逃脱了。 却不想,白阎笑忽地又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眼眯起,射出细碎的精光,“叶兄啊她――可是在下的侧妃呀,只因一时兴起贪玩跑出了王府,本王一时冷落了她,她便故意赌气不肯回府,本王只好说她是燕国奸细想以此来吓她一吓,以为她便会乖乖回来,可是初儿你也太任性了。” 我手中的衣袍一紧,却是叶炎身子狠狠怔了一怔。 我的心,慢慢下跌,慢慢下跌。 白阎笑跃下马向我走来,脸虽带笑意,却分明如鬼魅一般骇人。 不容我退后,他已走至我跟前,伸出手来,道:“好了初儿,听话随本王回府,以后不许这样贪玩吓本王了,否则“他突然狠狠捏住我的手,用力揉搓,“本王可是会好好教育你的!” 我触电般地想要缩回手,白阎笑却抓得紧紧的,在外人看来他是一脸的宠溺,只有我能看见他在那层深情面具伪装下的叫人不寒而粟的阴冷。 他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几乎要将我的手扯脱力。情急下我拼命地挣扎起来,没有被抓住的右手大力地扯住叶炎的袖袍,大呼:“叶兄救我!他是个大魔头!跟他回去我会死得很惨的!” 叶炎暗淡的眸间忽地一亮,神色焦急间就想反手拉住我。 但为时已迟。 白阎笑迅速地在我身上连击数下,封住我的天突c廉泉c大陵c承山数道大 穴,我瞬间口不能言,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我的眼神可以杀人,我已经杀死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他长臂一扬,宽大的黑色锦袍将我整个地包裹住,连头都不露。然后将我扛上肩头。 我感到身子一轻,落在了一个温热的马背上。 白阎笑略怔了怔,随后却是双脚用力一夹马背,口中喝一声“驾”,我被惯力颠得往他胸膛重重一撞,差点儿没晕过去我。 白阎笑轻嘲一声,策马奔腾。 “小姐!小姐!”小脂在身后拼命急呼了两句,突然“啊”地一声止了音。 我的心狂烈巨跳,他把小脂怎么了? 白阎笑似已猜到我心中所想,轻蔑地道:“本王没那闲情去宰一个小丫头。” 我松了一口气,目光却拼命想要看一眼叶炎,无奈马儿跑得太快,我愣是快把眼珠子给转瞎了也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别了,叶炎兄! 别了,我在古代的第一个朋友! 别了,我的美好自由! 白阎笑见我温驯下来,并不解开我的穴 道,大概是抱着我策马太累,干脆一手将我扯起,像扔麻袋一样将我甩在马背上。 这用力一甩,再加上马儿狂奔带来的巨烈颠簸,硬硬的马背狠狠地硌着我的胃,于是我很不争气地“哇”一口吐了出来。 “该死!”白阎笑粗骂道,却立刻解开了我的穴道让我吐个干净,不然残留呕吐物不小心倒流回气管,我便必死无疑了。 得了自由的我吐干净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脏话。 “狗什么?”白阎笑不解道。 我吃力地仰起脖子,努力地斜眼看他,这个姿势做得我差点儿眼抽筋,“呵呵狗日的!” 白阎笑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白阎笑冷冷一笑,“本王不信。” 我缩回脖子,不信拉倒!目的也不是让你信,就是想骂骂你,谁叫你生得这么欠揍! 黄昏时分,马匹终于抵达城门。 守城门的官兵侍卫已经换了一拨,只有领头的官兵还是那个,见我们到来,领头官兵隧上前迎道:“恭迎四王爷,可有抓到那名奸细?” 白阎笑冷冷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我的脑袋重新包裹回锦袍里,在半路时他重新点了我的穴 道,不然此刻我早就屈膝朝他胯下来个飞毛腿,可惜我只能裹在黑暗里想想而已。 头顶是白阎笑阴冷的声音,“奸细已经抓到,本王这便带入府中严审盘察,你传令下去,将城门搜查关卡撤下去,若有人再提及此事,当心你们的脑袋!” 领头官兵战战兢兢道:“是,属下明白。” 入城后,没有片刻的耽搁,直接沿路回四王府。 府中仆丛立刻迎出来,有小厮要过来搀扶我们下马,却被白阎笑冷冷推开,径自抱着我跃下了马,小厮这才小心翼翼地牵了马去。 还不解开我穴 道吗?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白阎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眸底的怒意一目了然,抱着我状似亲昵却满身杀气一路大摇大摆招摇过府地往妮冷院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见此情形,连看也不敢看一眼躬着身低着头匆匆逃也似地离开。 谁看不出来王爷一脸怒意杀气,只有那不要命的才会瞎了眼撞枪口上。 喏! 眼下不就有一个瞎了眼硬往枪口上撞的么? “王爷您回来了!”一声脆滴滴的娇呼,只见一抹鹅黄 色的身影飞快地往这边奔来。 我目光滴溜溜转了转,见来人是三夫人方莲,这三夫人打扮娇媚可人,眉若春水c眼若秋波,娇嫩的脸蛋因为刚才的急跑此刻红彤彤的,刹是千娇万态。 白阎笑淡淡嗯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便走。 三夫人顿时如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尤其当她看见白阎笑怀中抱着的我后,先是疑惑,后是诧异,再是满眼的怨恨,气得她一跺脚,人已追上来,有些口没遮拦道:“王爷!王爷竟是出去找了个不男不女的狐媚子来!连妾身看也不看一眼!” 不男不女? 我眼珠子溜得更快,这不男不女是在说我吗? 我盯着三夫人,三夫人也瞪着我,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似的,面红耳赤。 哦,这说的果然是我。 我才想起来此刻还是女扮男装呢,但又因为先前差点惨遭强x,又被某变态裹在衣服里闷了一路颠簸了好几个时辰,此刻已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女子家的娇躯体态尽露无疑。 但她显然未认出我是谁。 白阎笑冷冷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略过她径自往前走。 赤果果的无视彻底将三夫人激怒了,常言道狗急了跳墙,怒急了的三夫人早已顾不得王爷正在面前,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来扬手便要向我挥来。 看来这次白阎笑所用的力道不小,三夫人被他甩出了老远后转了半个圈一阵趔趄坐在了地上,三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似是想不到王爷竟会这样对她。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三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琼儿惊慌地奔了过去,想要将三夫人扶去,三夫人却恶狠狠推开她,两腿一蹬,两手一捶,摆出了一个标准撒泼耍赖的姿势,小口一张,那嚎啕的哭声便从嘴里蹦了出来,琼儿连劝也劝不住。 我不禁看得大开眼界,暗暗咋舌,原来古代女人撒起泼来这么精彩啊! 三夫人的哭声很快将府里的其他人都引了出来。 一堆仆丛紧随各位花枝招展的夫人们鱼贯而出。 大夫人c二夫人c四夫人c五夫人全部到齐,只差一个正王妃,这院子里便能举办一台女人的热闹戏码了。 白阎笑抱着我,并不离去,凛冽的唇终于弯起一丝莫名奇妙的弧度,目光一片高深莫测。 见此场面,当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表情甭提有多精彩了。 尤其是几位夫人,女人的妒意在她们脸上尽显无疑,电子扫描仪一样的视线在我身上嗒嗒嗒地扫过,有人小声道:“好生眼熟。” 我光顾着看热闹,压根儿忘记自己才是这事件中的主角。 大夫人柳如梦杏眼一挑,黛眉一蹙,端着帕子走到正大哭的三夫人方莲跟前,眼神略有不屑,语气颇不耐道:“三妹妹这是干什么呢?你也算王府里的主子了,眼下在这脏地上撒泼大哭算怎么个回事儿?琼儿!还不快些扶你家夫人起来?!” 琼儿连忙去扶方莲,方莲这才抽抽咽咽地爬起身,眼眶通红,却满是怨恨敌意地剜向我。 我真真是冤,明明被你们家王爷强行抓到这里,倒好像是我故意要将你们王爷抢走似的,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似地剜着我,恨不能将我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忿。 我拿眼瞪了瞪白阎笑,示意他赶紧放我下来,再这么下去,保不准她们一会儿不会冲上来对我左右开弓。 白阎笑却直接无视我了,冷着脸,沉声道:“贱妾方氏不守妇德c蛮横冲撞c实在无礼,这一个月里你就在莲苑里好好静思己过,无事不得踏出,其他人没有本王允许皆不得进入莲苑! 方莲小脸刷地惨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其他几人立刻去扶她,却被方莲推开,踉跄几步扑到白阎笑脚下,扯着他的衣袍哀哀哭道:“王爷饶了妾身吧!妾身错了!妾身往后再也不敢了!” 白阎笑冷冷瞥了她一眼,沉声道:“还不将她拉开?”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扯住方莲,她又哭又闹,死活不肯松开。 几名侍卫只好使足了真力气将她的手掰下,而后死拉活拽地将她给拖走了。 老远处依然能听见方莲尖利的哭声。 在场的人纷纷吓白了脸,几位夫人再也不敢吭一声,生怕下一个被禁足的就是自己了。 眼见老大个院子里都鸦雀无声c噤若寒蝉,白阎笑这才完成使命一般抱着我继续往妮冷院去,只不过在与几个夫人擦身而过时,柳如梦突然指着我道:“叶侧妃!” 其他几人纷纷盯睛,果然见是我,不由脸色惧变,活像见了鬼一般。 唉,被认出来了,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狠狠剜了白阎笑一眼,王八蛋!我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大摇大摆态度亲昵地抱我进来,就是为了让我成为这些女人眼中的众矢之的啊! 白阎笑将我抱进房间后,并不解开我的穴 道,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沉道:“乖乖呆着,两个时辰后穴 道会自动解开。”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恨不得立刻破口大骂,但无奈嘴部完全不受我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魔变 态离去。 这种神智清醒,但身体却无法动弹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植物人好歹不是清醒的,而我却是完全清醒,只能睁大眼睛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 一个时辰后,我的身体终于稍微松动了一丁点点。 房门被人推开,一抹娇小身影扑了进来,人未进,声先到。 “小姐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我想捏捏她通红的小鼻头,但只能动动小指头。 见我活死人般模样,小脂急道:“王爷还没有解开小姐的穴 道吗?” 我微侧了侧头,好嘛!总算连脑袋也可以动一点了。 二个时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松了松全身几乎僵硬的筋骨, 活动了一会,晚饭也送来了。 晚饭很差,四个发硬的馒头,半碗几乎全是水没有米粒的稀粥,还有一小拉子发潮的花生米儿。 这要搁平时,才不吃,不过我一整天没吃东西,早饿得前腹贴后背了,我拿两个给小脂,小脂却舍不得吃,被我硬逼着给吃下去了,我卯足劲儿跟俩馒头作了半个时辰的斗争,最后将那碗稀到不能再稀的粥一口吸溜干净,终于完美消灭掉它们。 肚子饱饱的,夜黑风高才好干活。 天一黑,我便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碌。 一会让小脂递这个,一会让小脂递那个。 我琢磨过了,接着从大门走是走不出去的,只好想办法爬上屋顶,从房檐上溜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小姐这成吗?”小脂仰着头,胆战心惊地望着我。 我用力抓紧由无数条碎布接成的布绳,身子拼命往上拱,脚正好踢翻了凳子,“哐铛”一声把小脂吓了个半死。 我冲她一笑,“失误。” 在现代,我最擅长的就是倒脚挂勾,玩起单杠双杠什么的简直生龙活虎,以前体育老师都忍不住赞叹我有天生的运动潜力,其他女同学都只爱玩跳跳绳啊c踢踢毽子什么的,只有我一瞅下课的空档就跑操场跟男生比玩杠去了。 正文 第171章 惯力 不过软绳子就是没有铁杠那使力。 费了半天劲儿,我才借着布绳荡高的惯力身子一翻,双腿一蹬,两脚弯子便成功勾住了房梁。 “小姐小心啊!”小脂在下面惊呼,看得目瞪口呆。 我冲她咧嘴一笑,身子猛地向上一挣,人已经稳稳地抱坐在房梁上了。 房梁上面就是瓦片,我朝小脂喊道:“给我木棍!” 小脂立马递上,接过木棍我开始毫不心疼地捣弄着,反正弄坏也不是我家的东西,没用几下就把三四块瓦片给捣开了,试探了一下,能钻出个头去,于是缩回来再捣开了几片,这下整个身子都能钻出去了。 “上来!”我朝小脂喊。 小脂惊恐地看了看布绳,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我,脸色苍白地摇头。 “没事上来!我拉着你!” 小脂咬咬嘴唇,扶好凳子攀上布绳,我让她借力荡高一点好接住她,小脂手忙脚乱地踢翻了凳子往上一蹬,在半空中吓得哇哇大叫。 我赶紧抓住她,让她小声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丫头片子给扯上来了,这丫头抱着房梁再也不敢动。 “小姐咱不逃了吧?”可怜兮兮道。 “不行!难道你想坐着等死?” “也不一定会死的。”小脂眨眨眼,抱着一丝希望之光。 我吓唬她,“是不一定会死,不过他可能会叫人把你的舌头割掉防止你乱说话,还可能把你眼珠子挖掉防止你乱看!” 小脂已经吓得哆嗦起来,“那那小姐咱还是逃吧” 这才乖嘛! 但事实证明,带上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逃跑是一件最愚蠢不过的事,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她从房梁上拉起来,好不容易钻出了屋顶,结果这妞还没站稳便脚下一滑,险些拖累我一起掉下屋去。 幸好我机灵,死活抓紧了房檐一角,这才堪堪没掉下去。 “这次小心点!一步一步跟紧我!明白吗?”我走钢丝般蹑手蹑脚踩在狭小的瓦片缝隙间,身后是一脸刹白紧紧揪住我衣服的小脂。 顺利地行进了片刻,未来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加油啊! 谁知好死不死,碰上个起夜上茅厕的家丁。 那家丁大概是看见某片房顶上突然出现两道不明黑影,是以,原本的浑浑噩噩的睡意彻底被惊醒了,冲着黑暗的屋顶上正猫一样行进的我们扯开嗓门就叫:“有贼啊――来人啊――抓贼啊――” 黑漆漆的夜里,此尖叫声颇为凄厉,将寂静夜空划开无数条血盆大口。 “贼在何处?” “哪里有贼?” 家丁仆从的应急反应都奇快无比,各院各门纷纷大开,片刻之间整个院落被数处火光照亮,顿时亮堂得犹如白昼,前院门也被人推开,迅速涌入十数名侍卫,纷纷拔刀出鞘虎虎生威地满脸戒备。 婢女夫人“贼在何处?贼在哪里?”地惊叫声纷纷自房内传来,此起彼伏,着实热闹。 而此刻房顶上的我们两名“小贼”也在这喧哗混乱当中光荣地掉下屋檐。 “砰c砰”两声闷响。 “好痛!咦?好臭!” “小姐这这好像是茅房” 自那日从屋顶摔下后,我的腰便摔伤了,整日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晚上睡觉便是痛苦不堪,我睡觉一向喜欢翻来覆去,这下一翻身便会扯痛伤处,疼得我龇牙咧嘴每每必从梦中惊醒。 小脂运气比我好,只是扭到了脚脖子,整天一瘸一拐地进进出出忙碌着伺候我。 早晚定时打盆热水和冷水,交替着敷在我肿疼的地方。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有没有发现房上的“小贼”是我们,那日我们掉在茅房旁时,整个王府也已大乱,我摔伤了腰动也不能动,小脂便趁乱将我小心翼翼地扶回了妮冷院。 当晚后半夜我便躺在床上嗷嗷了大半个夜晚,小脂急得左右不是,好几次要冲出去找大夫来,却被我死命拉住,“千万不能找大夫!若让王爷知道咱下次就再没机会逃了。” 小脂面目扭曲,“小姐还要逃吗?” 我咬牙,点头,坚定无比,“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耳听外面杂乱喧闹的脚步声c吵闹声c刀枪出鞘入鞘声逼近妮冷院后,却不知因为何故没有进来搜查,而后渐渐地竟远去了。 我舒了一口气。 三日后一个寂静无聊的下午,一向紧闭的院门被人踢开。 房外传来小脂战战兢兢行礼的声音:“王王爷祁好” 我在床上一听不对劲,一骨碌便想爬起身,却因为扯痛了伤处咝咝倒抽一口凉气又矮了下去。 不消多会儿房门也被人踢开,一道黑色魁梧的身影随着一股秋天的冷风一齐涌入房内。 我在床上生生打了个寒颤。 白阎笑冷着脸,阴沉沉地立于床头,高大的身形将我完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强烈的压迫感随之逼来,他俯下身,脸庞逼近我,猛地扣住我的下巴,“你这奸细胆子倒挺大,竟想到从屋顶逃出去的办法。” “我不是奸细!”我瞪他,据理力争。 “呵”白阎笑冷笑一声,“你不是奸细?那么你是谁?” 我来个抵死不认帐,“我便是叶妮是也,信不信由你!” 白阎笑目光在我脸上来回转了一圈,突然松开我的下巴,脸上一片了然,“本王明白了,你的确不是奸细” 我以为他相信我了,正要松口气,谁知他忽然伸手掀开我的被子,我顿觉屈辱无比,待抓住他的手便张口咬下,却被他先一步扣住我的下巴,一掌用力地打在我的嘴上,害我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指着我左胸前的那颗玉痣,语意轻蔑,神态略显疯狂,“你的确还是从前的叶侧妃哈哈哈本王早该明白从前的你其实一直都是刻意伪装自己,你故意收敛锋芒,人前处处显示出你的怯懦与无用,你用你愚蠢无知的行径来掩饰你的真实面目,以便达到掩人耳目之效,实则你不过是他布在本王身边的一棵棋子而已” 双目猩红,眸中的杀意越渐明显。 “有了你的姐姐叶妃这一重要耳目,难怪本王不会起疑心,他将你送入本王身边,目的是为监视本王c好探知本王的一切行事对吧?只不过你们发现在本王面前你如此不受宠,完全无法成就大事,于是只好来个欲擒故纵,展露你真实一面,好令本王觉得你与众不同而不知不觉被你所吸引,本王真蠢!” 他仰头大笑,“白阎礼啊白阎礼你这招防范本王的招数果然阴毒!难怪那日你察觉不对,有意不肯让我带她走原来果真如此本王真真大意,竟会着了你们的道儿!” 我迷茫地眨眨眼,他在说什么? 他一把扯住我的长发,语气森然,“你说本王已经发现了你的目的,你认为本王会怎么做呢?” 我被他扯疼了,大骂道:“王八蛋松开我!你做不做什么关我屁事啊!” “果然露出你真实的一面了。” “露你妹啊!老娘从小到大就这德性!” 白阎笑皱眉,嘲笑道:“真想不到从前那样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如今骂起人来竟与泼妇无二。”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干脆放我走?!” “放你走?“白阎笑目光一诧,颇为戏谑,“若是放你走岂不白白便宜了你们?你在我府中这一年多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现在一句放你走便要放了你,那本王所承受的损失又该由谁来当?” 我心下一颤,“那你想怎么办?” 白阎笑紧揪我发的手改为慢慢抚弄,面容平静温和,语气却冷酷阴森,竟是低头一口含住我的耳垂,“当然是慢慢地折磨你c羞辱你,以解本王心头之忿了。” 呜呜呜时光老爹啊您老人家赶紧把我回送二十一世纪去吧!人家再也不想陪这变 态男人玩了! 白阎笑离去之后,我们的伙食立刻由低一级降至为低二级。 原本好歹还有几个白馒头和着一小叠下饭菜,现在倒好,连馒头和下饭菜也省了,直接给我们两碗可以称之为汤的稀粥。 每天睡不好,担心白阎笑随时会三更半夜跑来折磨我c虐待我。 每顿吃不饱,饿得我俩头昏昏眼花花,那房梁顶上俺再也爬不上去了,没力气。 精神极度萎靡,睡不好加之吃不饱再加之上房梁总以失败地摔下来为告终,原来的腰伤一直好不了,后来的摔伤又继续增多,导至我现在已是满身的青的紫的肿的,可以当调色盘来使了。 后来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首先,我要把腰伤彻底养好,至于其它伤,只要我不再咬牙爬房梁就没事,其次,我要让自己吃得饱,不然没等白阎笑来把我折磨死,恐怕我自己都先把自己折磨死了。 我坐在那把红木椅上,手中拿着一小截丫形树枝,还有小脂找来的一段猴皮做成的皮筋。 在小脂充满好奇的表情中,我成功完成了一个最简易的弹弓,朝小脂晃了晃,她的眼睛便亮了亮。 在中秋节到来的这半个月时间里,总算白阎笑没有来,我正好有大把时间冲树上的一堆麻雀儿瞄准c射击。 前两天,一只麻雀儿也没射下来。 直到第三天,我人品大爆发,一下射了四只麻雀儿下来,赶紧嘱咐小脂准备柴火架子。 小脂动作迅速地架起一堆旺火,而我则快速麻溜地给四只麻雀儿剥皮扒筋,不要说我残忍,不对它们残忍的话,就是上帝对我残忍了。 很快,香喷喷的烤肉味飘荡在整个院子里。 小脂显然没吃过麻雀肉,见我烤得如此酥香,不禁眨巴着眼,拿起最先烤好的一只,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手艺,这麻雀被我烤得色泽金黄艳丽,表面泛着一层莹润的油光,轻轻一口咬上去,雀肉焦嫩适口c外酥里嫩c肉汁饱满c入口即化,满嘴都溢满了肉的香味。 顿时激动得有种流泪的冲动,啊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小脂终于受不住诱惑,拿起一只闻了闻,也跟我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顿雀肉吃得我俩大快朵颐c满嘴油光。 就在我啃着最后一根骨头时,院门突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名小厮,这小厮突然看见我们各自抓着一根骨头狂啃以及面前地上一堆残骇时,惊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愣了半晌。 “有事吗?”吃东西的劲头被人打断,我很不开心地瞄他一眼。 小厮回过神来,惊诧的表情已被轻蔑所取代,有些不耐烦地低了低身子算是行礼了,开口不阴不阳道:“叶侧妃祁好,咱们王妃请叶侧妃到听雪苑一同用午膳。” “王妃请我?”最后一根骨头从我嘴里掉了出来。 上次路过听雪苑,这次又有那小厮带路,不多会儿便到了听雪苑,只见听雪苑仍如上次那般华贵秀美,只不过夏天的花儿凋谢了,还有秋天的花,一簇又一簇火红的月季开得妖娆艳丽,给一个寂寥的秋天徒增一份奢华的绚丽。 小厮将我领到厢房门口,朝里通报一声,只听里面有个淡淡的带着无限慵懒又十分妩媚的女声应了一下,示意让我进去。 小脂在后头刚要随进,却被小厮拦下,“小脂姑娘就不必进去了,王妃不过想同叶侧妃唠唠家常罢了。” 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色,便一脚踏了进去。 与我那已经有些寒冷的妮冷院不同,一进这房门,便感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带着袅袅的熏香直钻入鼻间,我忍不住打了个喷涕,立马抱歉地抬头笑笑,却见门边站着的一名小丫头表情嫌恶地在鼻前扇了扇,好像我打的不是个喷涕,而是毒气。 “妹妹来了。” 我浑身一机灵,急忙遁声望去,只见一名容貌绝艳c气质高贵的女子端坐于矮桌前,发上簪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通体莹润发亮,色泽饱满鲜艳,一看就是上乘货,一袭紫色琉金大氅,内里搭着浅紫的锦缎狐袄,气度雍容华美,却不知是因为衣裳颜色的原故还是什么,脸色略显苍白,颇有一种弱柳扶风的黛玉之美。 这便是王妃了,果然是大美妞一个,不过既然自己的正老婆这么漂亮,他干嘛还要跟一名小丫鬟搞在一起呢?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以“这男人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为答案。 见我一时愣着忘了行礼,她的贴身丫鬟皱眉咳了几嗓子。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行了礼,“王妃祁好。” 王妃略一抬下巴,漂亮的弧线颇有高傲的气势。 她贴身丫鬟立马搬了一把小矮凳给我。 我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请我吃午饭吗?不邀我入席而坐我怎么吃饭? 我比了比,大概两米远的距离,我脖子可没这么长。 王妃淡淡瞄我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在菜色上扫了一遍,一旁的丫鬟赶紧夹一小筷子她眼睛描到的菜放进她面前的小碗中。 我吞了吞口水,两眼放光地盯着满满一桌的菜,两只麻雀根本吃不饱,本来以为是来这里蹭饭吃的,谁知人家竟然故意将我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吃起来,太不厚道了,这不忽悠人吗? 感应到我灼灼的目光,王妃抬起头,笑道:“唉呀,你瞧我这记性,原本是叫你过来一同用午膳的,一时大意给忘记了,过来坐吧。” 一听有的吃,我立刻不记前嫌喜滋滋地挪凳子过去,低头一看,这满桌的佳肴顿时晃瞎了我的眼,一桌子菜里我认识的只有江南脆鳝c松鼠鳜鱼c铁板蛏子c浓汤蟹煲等江南特色菜,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菜,当真堪比六星级酒店大餐。 不过两个人居然弄这么多菜,实在浪费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吃不完的菜能不能让我打包回去,丫鬟已经备好碗筷上桌,我低头一瞅那碗,顿时愣了愣,再一瞅对面王妃的碗,前一个是缺了边儿裂了角的普通瓷碗,而后一个却是精美的芙蓉玉碗,通体莹润色泽饱满,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王妃道:“妹妹发什么呆?可是觉得本王妃招呼不周么?妹妹可千万别误会,这府里最近用度可紧着呢,上上下下从夫人到仆丛哪一个不用花银子?你们不当家不知道这钱有多难省,就是本王妃这只玉碗都用了好些年了也舍不得扔掉,更别提这听雪苑里的下人了,听闻这些日子许多地方正闹饥荒,皇上都下旨让咱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尽量在用度上节省些,好捐些银子给灾地的百姓们,这不听雪苑里的旧物本王妃也不扔,寻思着还能继续用用,妹妹不介意吧?” 说罢,抬头双目晶亮地看我。 我心里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拿破碗来搪塞我,但她嘴上又说得那么合情合理,饶是我也不好去反驳她,只得点头笑道:“哪敢,王妃说的是,的确该如此。” 王妃满意地笑笑,低头继续用菜。 我拿着筷子等得直不耐烦,不管了,先下手为快。 瞅准了眼前这道江南脆鳝,乌光油亮的色泽叫人胃口大开,伸手便要去夹,却冷不丁被旁边伸出的一双筷子给打掉,不悦地抬头,却见那丫鬟神色鄙夷地道:“对不起!这道菜是王妃最喜欢吃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不能吃了? 王妃佯装愠怒地斥了她一声,“秀色,不得无礼。” 秀色噘了噘嘴,不满道:“王妃何必请这种人来听雪苑用午膳呢?这种只知以歪门邪道勾引王爷的狐媚子奴婢最是见不惯的!” “秀色!越来越大胆了!”王妃轻擦了擦嘴,嘴上虽斥着,脸上却无半分怒意。 秀色扑通一声跪地,“王妃您就是心太善了,就算今儿王妃您生气,奴婢也要把话说出来。”而后指着我,声色俱厉道:“奴婢亲眼见这狐媚子为了吸引王爷故意扮成小贼扰王府清静,请王妃做主呐” 呵 我斜睨着她,心中冷笑。 “哦?”王妃脸露诧异,“竟有这种事?” 秀色赶紧道:“奴婢当时可是瞧得真真切儿的!不几日王爷便火急火燎去她那儿了,您说她若不是故意哗众取宠又是什么?” 呵,连这个都看到了。 我懒得跟她们解释她们的王爷是去找我麻烦,可不是找我给宠去了。 王妃终于脸露怒容,看着我道:“叶侧妃,这可是真的?” 我淡然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没想到看在王妃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张略为苍白的脸色顿时气得赤红,指着我一拍桌案道:“叶侧妃!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如此对本王妃不敬!” 没料到她突然如此大怒,刚想开口解释,便听她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直指我道:“还不给本王妃跪下?” 我突然间就明白了,原来邀我同用午膳只是个幌子,把我叫过来狠狠将我羞辱一顿才是真的,明着故意让丫鬟讲讲我那莫虚有的罪名,实则只是找个借口整治我罢了。 于是我也怒了,非但吃不到桌上的好食物,反倒还要叫个女人给恶整一番,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叫我下跪过,就算是小时候调皮惹得老爸生气最多也只是打打屁股,这女人倒行,一上来就叫我跪下。 我放下筷子,拍拍屁股起身,“请王妃先静静心吧,我先告辞了。”转身就想离去,却不料,刚走两步,头皮突然一痛,下意识地想转身去看,整个脑袋就被一股大力扯得连连后退几步,耳边传来秀色傲慢的声音:“好个狐媚子!如今真真是大胆,居然连堂堂王妃也不放在眼里!简直反了天了!” 头皮被她扯得又痛又麻,双手本能地去护自己的头,一时间没注意到秀色突然朝我伸脚一绊,我连仰带跌地朝地面撞去。 后脑勺重重地挨了地板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c全身颤抖。 秀色在我头顶居高临下地唾道:“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该作死的贱人,如何对得起王爷和整个王府的名声!?得了点儿甜头就敢骑到王妃头上来撒野了,我呸!王爷只对王妃一人钟情,你这贱人死了这条心吧!” 我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一点一点地将脸上的唾液抹去,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从地面上爬起来,站在秀色面前,我比她高出小半个头,我泰然地盯着她片刻,然后猛地出手。 “啪――啪――啪――”手上发足狠力,连甩三个耳光。 我鄙夷地睨着她,一字一句道:“第一个巴掌,是为以前的我打的,第二个巴常,是为如今的我打的,第三个巴掌――”我顿住,冰冷的目光移向又惊又骇c又气又急的王妃,笑,“是为王妃打的,堂堂四王妃,身份尊贵地位荣耀,在王府里享尽荣华和王爷的宠爱,那本应高高在上知书达礼的正王妃居然会有你这样言语粗鄙不堪c行为龌龊举止蛮横的婢女,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正文 第172章 家丁 王妃听完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却因速度过快脸色瞬间又苍白几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c嘴唇哆嗦,指着我气喘吁吁道:“你你岂有此理来人呐给本王妃掌这贱人的嘴!” 话落,数名家丁纷纷涌入,一人一边扯住我的手,用力朝我膝后一踢,我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给我狠狠掌!”王妃气急败坏道。 他们将我固定在地面上,扬起粗厚的手掌便准备左右开弓。 门外传来小脂的叫骂声,许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想闯进来却被外面的仆丛拦住。 “还不动手?”秀色狗仗人势催道。 几名家丁应承,这便要开始动手,门外的叫骂声突然停止,接着是诚惶诚恐地恭迎声:“王爷祁好!” 一进屋,见到我正被人摁住双肩不得动弹时,眸间一怔,接着脸色一沉,语气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瞪他,明知故问!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家老婆正在欺负我吗? 触及我冰冷的目光,白阎笑立马拉长了脸,再不看我一眼,径自走向王妃。 王妃盈盈弱弱地轻唤一声:“王爷,妾身忽觉身子不适,怒妾身未能远迎。”说罢,娇弱的身子竟摇摇欲坠地倒在了白阎笑怀里。 白阎笑脸色一变,那日晚上的焦虑神情再次浮现脸上,他小心地抱住王妃,关切道:“芷儿,你这是怎么了?” 王妃脸贴在他的怀里,突然嘤嘤地啜泣起来,一面哭一面颤粟道:“妾身对不住王爷,王爷待妾身如此疼爱,凡事都对妾身百依百顺,可是妾身无德,不能为王爷生一子嗣,妾身更是无能,身子生得这般盈弱不堪,如今偌大的四王府妾身都感力不从心了,妾身实在对不起王爷的信任,有负于王妃的位份,不如今日就由王爷作主,将妾身休了,好让侧妃妹妹取而代之,妾身便带着秀色回娘家去,也不碍着人家的眼了。” 我冷眼旁观,心中着实佩服王妃的这张嘴,颠倒黑白是非的能力几乎可以参加辩论赛了。 王妃哭得梨花带泪c楚楚可怜,只有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满含水雾的眼内精光灼灼。 瞧这演技!瞧这口才! 不当好莱坞明星简直对不起造物主了。 白阎笑细心温柔地祁抚她片刻,蓦地,目光锐利地扫射过来,眼中寒气逼人,空气中刹时犹如浸入寒冷的冰窖中,紧接着被人狠狠地割成无数块冰片。 “叶妮!你为何会在这里?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白阎笑咬牙切齿地喝问我。 我瞥一眼愤怒如同狮子般的白阎笑,再瞥一眼狡滑如同狐狸般的王妃,我心里突然就释怀了,也是呢,从我穿过来的第一天开始,我便是一个人在奋战了,在这陌生的异时空里,我只能依靠自己,这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物都跟我没有本质上的关系,我不过是附在这副躯壳上的一个灵魂而已,搞不好哪天我的灵魂就又飘回去了,而这里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场真人版游戏或者是黄粱梦一场罢了。 身上轻松了不少,再次抬头,我波澜不惊道:“回王爷,第一个问题你应该问王妃姐姐,我为何会在这里,她是最清楚的,至于第二个问题,你还得问王妃姐姐,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干任何好事之前,她已经将所有好事都干完了,我回答完了。” 在众人惊诧怪异的目光里,我泰然自若地掰开摁住我肩膀的人的手,站起身,刚想离开,白阎笑却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声音低沉如魔,“叶妮,本王想不到你胆子竟越来越大了。” 我回眸一笑,璀璨明丽,“王爷,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你!”他气结。 “我?”我淡淡看他。 僵持中,王妃哭道:“王爷,请您休了妾身吧,侧妃妹妹半点也不将妾身放在眼里,这叫妾身如何是好?妾身不过是可怜妹妹在妮冷院里孤寂,这才好心邀她来妾身这儿一同用午膳,怎知妹妹非但不接受妾身好意,竟然竟然还” “还怎样?”白阎笑用力捏住我,“芷儿但说无妨。” 王妃咬了咬唇,泪水凄迷道:“她竟嫌妾身招呼不周,妾身自己用缺了口舍不得扔的旧碗用膳,把好的芙蓉玉碗留给她,她却还嫌妾身饭菜不可口,妾身便让秀色伺候她用膳,谁知她竟冲秀色发火,将秀色的脸颊儿都给打肿了。”说罢拉过秀色,指着她通红微肿的脸颊忿忿然。 “放肆!竟然还敢打人!”白阎笑怒吼一声,手下力道收紧,几乎要将我捏碎。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鸷的目光,“没错,因为她该打!” 白阎笑用力甩开我,目光鄙夷尽露,“来人!将这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贱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将她丢进柴房三日不许进食!” 你们得承认,我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那五十个板子是那么容易挨得么?我半残地趴在满是木屑的地面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那五十个板子真不好挨,以前看电视还老奇怪那些古人挨板子是个什么感觉呢,现在我明白了,就一个感觉――疼! 我以类似蛤蟆的姿势保持不动地趴在这里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不敢动,只怕我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了,裤子和肉粘在一起,一片濡湿和黏稠,幸好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我屁股早被苍蝇围观了。 忍不住流泪,后悔啊,我不该那么鲁莽的,我干嘛要逞一时之强呢?肚子空空一片挨了打,还要连着饿三天,我十分怀念我那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麻雀肉。 寒冷c饥饿与疼痛互相肆虐地折磨着我,我佩服自己竟然能在这种险恶地环境下睡着。 如果不是柴房里传来的“叽叽”声吵醒了我,时间还好挨一点,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就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瞪着一双贼溜溜地小眼睛盯着我。 “叽叽” “别吵。”我懒得赶它。 “叽叽叽叽”仿佛嘲笑我似地,竟待那不肯离开了。 没来由地,我怒火攻心,叽什么叽?!真是女落平阳被鼠欺!心下琢磨着要不干脆把这只不知死活的老鼠杀了烤肉吃,反正这里是柴房,烤个老鼠吃绝不在话下,最好一不小心一把火把这柴房烧了,我就趁乱逃走(忘了屁股上还有伤)。 一人一鼠,虎视眈眈地耗了一会儿。 我悄悄摸起旁边一根烧火棍儿,正准备瞅准时机敲过去。 忽然听见柴房外传来轻微的开锁声。 谁? 我竖起耳朵,全身戒备。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娇小人影迅速钻了进来。 昏暗中,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姐姐没用晚膳定是饿了吧,妹妹特地捎了些小菜给姐姐充充饥。” 来人进前,蹲下身将一个小篮子放在我面前,只见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披风,此刻慢慢将披风帽子放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熟悉的脸蛋,我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竟是四夫人慕容雪。 “是你?你怎么来了?”我十分惊讶,虽然以前就觉得这个四夫人同其他人不太一样,但没想到她竟敢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前来给我送吃的,一时间心中顿有暖流涌过,感动之情无以复加。 慕容雪一笑,道:“姐姐莫怕,这些东西原是小脂姑娘准备好要偷送过来的,被我给瞧见了,这才知道姐姐眼下的情形,一时担心姐姐,便擅自从小脂那儿拿了吃的亲自送过来,姐姐可还好么?” 我用力吸溜了一下鼻子,小脂这丫头,真是心心念念地担心着我,让我心中倍感温暖,幸好,我在这里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小脂这丫头陪着我,和我相依为命。 “真是多谢妹妹,只是万一被人发现,会连累妹妹的。”我由衷地感谢道。 “姐姐不用担心我,眼下正是天黑之际,我又披了黑色披风过业,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姐姐快些趁热吃了吧。“慕容雪打开铺在篮子上的软布,将里面的一盘食物拿了出来,瞬间我便闻到了一股熟悉诱人的味道。 肚子畅快地叫了一声,我拿起盘里的一块肉类的食物就往嘴里塞。 慕容雪轻声道:“姐姐别急,慢慢吃。”说着边往门那边儿望了望,正好此时听到附近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立刻拿着篮子起身,“姐姐保重,我先走了。” 我也有些紧张,怕她被人发现,“快些走吧,小心点儿。” “等等!”我突然叫住她。 慕容雪转身,“姐姐怎么?” 我想了想,道:“妹妹能帮我个忙吗?” “姐姐但说无妨。” “劳烦妹妹替我弄些菜苗种子来。” 慕容雪有些诧异,“姐姐要这些做什么?” 我淡定答,“过日子用的,妹妹弄到后偷偷交给小脂便可,多谢妹妹了。” 慕容雪笑道:“好。” “哐”地一声轻响,门重新被锁上。 闻见她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心下才松了一口气来。 望着啃了一半的麻雀肉,我带着哽噎又哭又笑道:“臭丫头,好好的麻雀肉居然没放盐。” 后面两日,也不知怎么的,柴房外居然派了两名侍卫把守着,瞅这阵势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偷偷送东西给我吃了。 胃里饿得火烧火燎似地,连口水都没得喝,本来想着找个机会把那老鼠给干掉填肚子,谁知那老鼠竟像消失了似地,再也没露过面了。 又痛又困又饿,饥寒交加的时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能睡多久是多久,幸好我以前最拿手的就是睡觉,地面冷,我像只蜗牛似地将身子给挪到柴草上,柴草又硬又扎人,不过比趴冰冷的地面上睡觉要舒服多了。 人在困境中,潜意识里所激发出来的潜能远远会超过你的想象。 而我的潜能,就是睡c大睡c特睡!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柴房而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屁股上传来的嗖嗖凉意清楚地告诉我,我终于脱离困境了,一扭头,看见小脂正抽抽咽咽地替我上药。 “那是什么?”一发出声音,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又低沉又沙哑,仿佛喉咙里被一块什么东西给堵塞了,嗓子使劲地往上钻,却只能钻出一丁点儿。 见我醒来,小脂高兴地抹了泪,道:“小姐终于醒了,这是四夫人偷偷给奴婢的创伤药,小姐还痛吗?” 我摇摇头,“好多了,四夫人真是有心了。” 小脂突然想起什么来,匆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东西来,严肃地递给我:“小姐,这是四夫人托人带过来的,奴婢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满了或长或圆或扁颜色大小各不一的菜籽,我心下一喜,“这是我拜托四夫人帮我弄的菜籽,咱们把它们种在地里以后不愁没吃的。” “种菜?!”小脂瞪圆了眼,“可是奴婢不会啊” 我笑眯眯地重新包好菜籽,俺的物质粮食啊,以后好日子就靠你们啦! 养伤的这几天,我让小脂将后院那一大块荒着的草地给圈起来,并且在一旁亲自指挥工作。 “把草给铲起来,根上千万不要留泥巴!” 妮冷院里没有锄头,只能找到一把铲炭灰的铁铲子。 小脂在我的指挥下忙得晕头转向,工作的效率却十分低,眼瞅一天过去了,连一半地儿都没铲完,我忍不住感概,这古代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就是娇贵,连丫鬟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主儿,伤没好全,已经跃跃欲试从小脂手里夺过铲子,撅着可怜的伤屁股飞快地铲起草来,记得以前上初中放暑假时,咱还随着父母跑乡下外婆家去住,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只好跟着一家人到地里干农活,外婆一时兴起就跟我讲起了农村趣事,顺带告诉我菜都是怎么种出来的。 铲着铲着,突然就想外婆了,想现代了,不知道我的灵魂穿过来以后,我那副在现代的躯体还在不在呢?如果在,她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会不会有另一个灵魂附到我的身体里去呢?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太阳下山前总算把地给刨出来了。 秋天的夜来得快,撒下最后一把菜籽时,小脂也已经利落地烤好了麻雀。 归咎于这几天我们每天都打麻雀,所以麻雀也变精了,轻易都不来我们这院里的树上栖息,偶尔等一天才可能等到两三只比较迟顿些的弓上雀。 农民的生活真是朴实。 凉意如水的夜里,我趴在床上感叹道。 白天干活累,晚上睡得也香,一睡得香,吃的也多,吃得多了,身体也精神了,人一精神,屁股上的伤也好得快。 所以说,像我这种连被软禁被罚吃猪食都照样活得好好的人,照样精神抖擞的人,就算搁天涯恐怕也要被顶礼膜拜一番吧。 可惜好日子不长久,这天便来了几个搞破坏的。 柳如梦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小口茶水,突然“呸”地一声喷了出来,愤怒道:“侧妃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们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就用这种茶来招待我们吗?” 我舔了舔嘴唇,哪怕是这种最差劲的无名茶,那也是我和小脂搜罗了整个院子才找到这么一包的,我平时连喝都舍不得喝,每想到此刻却被柳如梦这般浪费。 忍住心中怒意,嘴角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记得我以前在娘家时,每日里喝的都是什么君山银针呀c碧罗春呀的,且只选那种芽身金黄发亮,内质毫香鲜嫩的极 品泡来享用,如今嫁入王府,倒只落得个喝茶渣的地步,妹妹也知道我素来不得宠,能有这些茶已算不错了。 我看了看旧茶具中粗劣的茶叶,淡笑道:“大半时候我们连茶渣都没有,烧开的井水么倒是时时刻刻都要喝的,没办法,喝茶纯当消遣吧,如今消遣不起,只好不喝了。” 看着柳如梦脸上的得意劲儿,我继续道:“柳妹妹家势好,身份又尊贵,平日又颇得宠爱,想是每天儿都以名茶代水解渴,喝不惯这种粗茶也是正常的,哪像我呀,即无权又无势的,妹妹又何苦看我笑话呢。” 说完我斜睨着她,眼见她脸上原先的骄傲如冰霜般凝固在了脸上,想来已经听出了我话里自嘲的同时也嘲讽了她一次,其实在府中众多侍妾里面,柳如梦的家势并不算最好的,而且身份算不得最尊贵的,如此骄横一人,更别说得王爷宠爱了,怕只是面上人前得意三分,背里人后却孤独七分了。 杜幽瞧柳如梦脸色不对,扯了嗓子便喝我:“姐姐这张嘴倒是利索了!也不知习了什么歪门邪道,一个劲儿地勾引王爷。” 方莲唯孔天下不乱,附和道:“就是!也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劲儿。” 金敏儿脸色一变,睁大眼睛讶然道:“该不是偷偷找道士炼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丹药吧?” 柳如梦再也坐不住,蹭地起身,狠狠一拍桌子,脸色又青又白道:“你们都给我住嘴!” 大夫人一发火,其他几个立刻吓得噤了声,只面色郁郁地互看了一眼。 柳如梦指着我冷笑道:“侧妃当真不识好歹呀!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如此揶揄我们几人,别以为你端了侧妃的架子便能一雀飞天了,告诉你,就算我们治不了你,王妃也会治了你的!” 四人落下狠话,一甩长袖恨恨离去。 谁知她们前脚还未踏出,这边儿半天不见人影的小脂便从后院踏了进来,高兴地嚷嚷道:“小姐小姐!咱种的菜籽儿都发芽了!” 我心中一跳。 只见临去的四人脚步一滞,纷纷回头疑惑地看着小脂。 我赶紧大声道:“又说胡话了,我看你就是闲得脑子浆糊了,一堆疯长的野草还当个宝贝似的,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干脆拔了得了,省得碍眼。” 小脂这时已经看到了虎视眈眈的四女人,机灵地收了嘴儿,忙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用了我的现代语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确实闷得脑袋都浆糊了,一会儿奴婢就将它们给拔了。” 杜幽瞪了小脂一眼,鄙夷道:“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都是两个疯子!” 见她们离开,我才松了口气,指着小脂额头道:“臭丫头,差点儿坏事。” 小脂朝她们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嫌恶道:“她们才是疯子呢!” 睡到半夜里,我被一阵凉意给冻醒了。 原来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走了,我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听见窗外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我习惯晚上睡觉时开着窗通风,此刻一阵阵冷风夹带着冰冷的雨丝呼呼地钻进窗来,靠窗的桌案被雨丝打湿了半边儿,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我随即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却正在这时,听见淅沥的雨声中似乎还有别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带着某种节奏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吓得一哆嗦,小脂又睡在隔壁,我不敢冒然走出去,匆匆爬回床上扯了被子裹住脑袋睡觉。 次日醒来,却是在小脂的尖叫声中惊醒的。 我起身匆忙披了件衣服,发现声音是从后院响起来的,于是赶紧赶过去,一到现场,我整个人便呆住了,只见我那辛辛苦苦刨了两天的地儿c撒了大把种子的地儿c已经长出嫩芽的地儿,完全被人给锄得面目全非了,无数的嫩芽被残忍地连根掀出,暴 露在湿漉漉的泥土上。 小脂难过地看着我,不停地吸溜鼻子。 一个多礼拜的辛苦成果完全被糟 蹋了。 我默默地踏上潮湿的泥土,蹲下身开始一棵一棵菜芽地翻找着,幸好,还有一些菜芽幸勉于难,小脂见状,也不作声,蹲下来开始同我一起翻找起来。 直到蹲得双腿发软,我才将没有被锄断的菜芽重新种回泥土里。 小脂数了数,道:“小姐,还剩下二十棵菜芽。” 我点头,:“够了。”便回到了前院。 小脂跟在我身后忿然道:“定是那起子下作的人干的好事!” “我知道。”我弯腰拾起一颗石子,捏在手心里掂着。 “小姐,她们实在过份,奴婢不甘心!” 捏了石子的手紧了紧,蓦然间扔了出去,打在对面那棵枯树上啪地一声脆响。 “这事儿咱们没法向外人说,但这口冤气咱不能白吞了。”我镇定道。 入了夜,古代人作息时间十分早,小脂趴在桌案上已是昏昏欲睡,微弱的油灯轻轻地摇曳着,整个王府已然沉入寂静的浓夜中,盘算好了时间,我抓起桌上的布袋起了身。 正文 第173章 干脆 小脂立刻惊醒,“小姐要去了吗?” 甩了甩手中的布袋,我干脆地道:“嗯,等我好消息吧。” 搬凳子,长布条稳准地往梁上一绕。 小脂后脚跟上,“奴婢陪您去。” 我抚了抚微微抽搐地额头,“行了,老实呆着吧。” 甩下一脸忿然不甘的小脂,我挽着布袋熟练地就着长布条攀上了房梁,轻而易举揭开松掉的瓦片一头钻了出去,外面冷风凄凄,虽然昨天半夜下了雨,但好歹今天晚上倒是月朗星稀,不由感叹了一番老天爷善变的脸。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步伐沉稳地沿着屋脊朝目标地行进。 白天时由小脂口述,我照着画了一张王府的地图,此刻已经把目标地背得滚瓜烂熟,七拐八拐地行进了一段后,没用多久便到了。 柳如梦的望柳园倒是十分宽敞,比我那院子大多了,不过夜晚景至看不太真切,只依稀能辨认出这望柳园装饰得蛮气派的,只比王妃的听雪苑差了一点儿。 古代的府邸建筑结构都差不多,所以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柳如梦的房间。 轻轻地掀开两片瓦,见里面居然还亮着灯火,柳如梦披着一件狐皮大氅靠在床头坐着,脸色看起来很不高兴。 她的丫鬟正绞尽脑汁祁慰她,“夫人千万莫气,她是堂堂王妃,咱们也得罪不起她,王爷就算不喜欢她,但仗着她的娘家人也不得不给她点面子,奴婢一直觉得王爷是最喜欢您的了,看看咱们这望柳园,跟她的听雪苑比起来可丝毫不差。” “哼!祁雪芷那贱人,不过仗着美貌和家势才能当上正妃,想当初本夫人可是比她还早进王府的,若论起长幼辈份来,她还得敬本夫人一声姐姐呢!让她做王妃的位置,本夫人实在不甘!” “那是那是,所以夫人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省得气坏了身子。” 我心中偷乐,原来这柳如梦竟然觊觎祁雪芷的王妃之位。 又听她继续愤恨道:“还有叶妮那贱人!她何德何能坐侧妃的位置?” 我心中一怒,嘿!这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躲在背上说人坏话呢! 柳如梦突然问丫鬟:“红绫,你有没有觉得叶妮似乎变了许多?” 红绫道:“奴婢没觉得,还是那样的愚笨不堪。” 柳如梦又自言自语道:“从前吭都不敢吭一声的人,如今牙嘴儿倒利索了,昨儿个竟然敢嘲讽本夫人,真真气死我了!” 红绫道:“夫人,会不会是那叶妮原本就是这般的人物,只不过以前那老实相都是装出来的?” “不会吧?” 两人声音渐渐低下去,转变成窃窃私语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柳如梦道:“红绫,把灯熄了。” 油灯“嗤”地一声灭了。 我迅速解开布袋,从里面掏出一团黑黑的东西从瓦缝中扔了下去。 正躺好的柳如梦察觉异样,赶紧道:“红凌!我床上有什么东西?” 红绫急忙点上油灯,往床上一看,一只硕大的死老鼠一动不动地躺在柳如梦的枕头边上。 “啊――” “啊啊――死老鼠――” 尖声叫因为恐惧都变了调。 我美滋滋地在这此起彼伏的尖叫变奏曲中优哉游哉地起身离开。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 被高兴加解气冲昏了头脑的我,却悲剧忽略了作案后最最重要的一点――吃干抹净c毁尸灭迹! 报完仇后,日子照常过。 本以为我扔死老鼠那一招可谓是天衣无缝瞒天过海的,谁知在我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儿时,白阎笑却突然上门,铁青着脸,手上还拿着一个布袋。 我一瞧,嘿!这布袋怎么这么眼熟呢? 便见白阎笑阴恻恻地将布袋甩到我身上,从里面掉出来的肥老鼠吓了我一跳。 白阎笑冷笑着睨我,“你干的好事,自己怎么倒吓住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做的干净利落没人发现,他怎么知道是我干的?而且那个布袋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本能地想狡辩,白阎笑却冷冷地先一步道:“别想着狡辩,你爬屋顶的技俩本王可是见识过了,不过本王却没想到你竟敢抓只老鼠去吓唬如梦,胆子倒真真大了?”最后这一句是厉声喝出来的。 我死掰着不肯承认,“我会爬屋顶也不代表是我干的,就像我想在你身上割一刀子,而你身上真有个伤口,那也不代表是我割了你。” 白阎笑听得脸微微抽了抽,他突然上前一步从我手中扯过布袋,翻过来指着底处一块绣花字样道:“叶妮绣怎么?本王的府上还有第二个叶妮不成?” 我盯睛一瞧,果然上面绣着叶妮绣四个金字,我居然大意没有看见,这叶妮也是,绣就绣吧,还非得绣上自己的名字,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狠狠心,咬咬牙,继续狡辩:“就算布袋子是我的,你也不能证明老鼠是我抓进去的,更不能冤枉是我吓唬她的。” 白阎笑见我据理力争,眼中倒浮现一丝玩味,健硕的身躯忽地就向我压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想要后退避开他的身躯,却被他手迅速地箍住了腰,后退不得,俊魅的脸庞迫近,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语气低沉而邪魅道:“你真是聪明得愚蠢,本王教你,下次做完这种事后记得替自己擦屁股,掀开的瓦片要记得恢复原位c作完案的工具也要记得带走或者消毁,明白吗?”说完,在我耳边吹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钻进我的脖子了,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防他靠得更近,我只得乖顺点头,“明白明白。” “真明白?”白阎笑目光灼灼看我。 “真明白”奇怪,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诡异? “既然已明白,那么――”话一顿,白阎笑的眸光突然一紧,锋利如针尖般的细碎光芒从眼中射出,脸上虽还是笑着的,但却让人感觉不出他是在笑,只觉那笑意底下掩着的尽是危险和狂潮,“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 我急忙双手护胸,做保护状态。 “干什么?本王刚才不是教过你了吗?”他挑起我的下巴,眯着眼道:“做完错事记得擦屁股,你掩藏心性在本王府中做了这么久的棋子,你自然要自己来承担一切后果。” 说罢开始用力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大叫。 小脂在外面焦急询问,被白阎笑怒喝了一声滚,便再不敢吱声了。 眼看我的外衣被撕了个粉碎,只剩中衣和里面的肚兜,这时外面却传来一声侍卫的禀报,说是兵部尚书祁隶山大人到访,此刻已在大堂等候。 白阎笑立刻松开我,面色阴沉不悦地瞥了我一眼后,只丢下一句“给本王老实一点”便离去。 幸好这一去,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躺在床上思忖着,这个兵部尚书竟然就是王妃祁雪芷的老爹,这兵部可是六部之首,更何况这祁隶山还是兵部尚书,正可谓位高权重,凡武卫官军选授简练,武选c地图c车马c甲械之政均为其掌。 难怪祁雪芷那般得宠,而为人又娇横跋扈,敢情是仗着娘家势力在王府里要风得风c要雨得雨。 可如今这祁隶山来到白阎笑似乎是紧急事,听说当今肃宗皇帝从前乃是四名皇子中的二皇子,大皇子因为人品问题早被先帝废黜,剩下三名皇子你争我夺,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二皇子争赢了,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皇位,而剩下的二名皇子不服气也是必然的。 清朝的九子夺嫡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所以说,狗血的古代戏剧情都是这样子地,难道他们之间在密谋什么? 我对古代历史并不熟悉,对皇权之争也没啥兴趣,纯属晚上睡不着觉丫丫着好玩而已。 丫够了,自然睡得着了。 小脂说,明日是便是中秋了,听说每年中秋皇上都会在宫里设中秋盛宴,邀请各位皇亲国戚携同家属进宫赴宴。 我想,我一个被软禁的侧妃应该不用去吧。 没想到傍晚就有人来传话,说让我准备准备c打点一下行装明日一早便出发进宫。 我实在搞不懂,干嘛要让我去,于是问了小脂,结果小脂以为我发烧了,怪里怪气地回答了我,原来我在宫里还有一个十分得宠的嫡女姐姐叶如玉,叶如玉貌美绝艳,刚进宫不久就被皇上宠幸,后来又连续从贵人一直封上了妃位,也算是后宫中窜位速度最快的嫔妃了。 尽管我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是六部侍郎叶远的三房侍妾所生,庶出之女本就不受宠,再加上正室夫人的咄咄压迫,日子自是过得艰难无比,也难怪叶妮会养成这种胆小如鼠又有些极端的性格。 照以往看过的古代言情小说看来,通常嫡女和庶女是不可能合得来的,所以要见这个姐姐我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求关系十分要好,但求不要势不两利就成,我这人懒,懒得和人争。 次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便被小脂叫起了床。 我睡眼朦胧地任由小脂给我梳妆打扮,困得哈欠连连,问小脂什么时候了,小脂说已经是卯时了,我算了算,大概是凌晨五六点左右吧,真早!古代人也是的,没事起这么早干嘛? 直到小脂将我打扮完毕,我都抬不起眼皮来,所以小脂究竟将我弄成个什么样儿,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直到临出门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穿了一身颜色十分艳丽的大红衣裳,太招摇了,我转身便要去换,小脂急忙阻我,我推开她道:“咱现在的身份穿成这样不是明摆着招人恨么?平时柳如梦最爱穿红色的衣裳,我要这样穿指不定她又出什么妖蛾子来。” 小脂一想也是,便忙地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件像样点的c又比较低调的水蓝色衣裳,这才出了门去。 因为马上就要进宫赴宴,所以整个府上颇为热闹,一群夫人婢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尤如百花竞相绽放斗艳,所到之处满是莺声燕语c裙裾飘扬,将秋日里的枯燥烦闷一扫而光。 被软禁在院中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我的心情也不由得大好,脚步加紧地往前迈去。 前面不远处更是一番众星捧月,只见王妃轻轻挽着四王爷的手臂在一群仆丛的簇拥下朝府外候着的马车行去,后面则依次跟了四位夫人,看她们之间倒似乎没有过多交流,各个心思好像全放到王爷和王妃身上去了。, 也是,王妃和王爷当众秀恩爱,任她们谁看了也会打翻醋瓶子,哪还有心思闲聊呢。 快走到马车那儿时,王爷和王妃已经率行上了马车,我也赶上了她们的步子,正想着,要不要先打个招呼。 杜幽已经眼尖看到了我,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被禁了足的侧妃嘛!” 柳如梦猛地扭过头,朝我狠狠地剜了一眼,巴不得生扒了我的皮。 慕容雪没有作声,只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也立刻还她一个笑。 方莲语气颇酸道:“谁让人家狗仗人势有个了不起的姐姐呢,就算王爷不想她去,也不得不卖个面子给叶妃罢了。” 我立刻收了笑容,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想法被我生咽了回去,我一步跨到方莲身前,扬手便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冷然道:“我与叶妃娘娘本是亲亲的姐妹,你这贱人说我狗仗人势,岂不是也骂叶妃娘娘是狗了?真是大胆的贱人!方才那一巴掌当是给你口出狂言的教训!” 方莲捂着脸愣怔地看着我,似是不能相信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她嘴巴子,直到柳如梦上前喝斥我,她才仿若回过神似地哇地大哭起来。 上回我已经见识过方莲的哭闹撒泼的本领,眼下心中有些后悔,这时候让她哭起来可就麻烦了。 那边马车的帘子已经掀开,白阎笑皱了眉自里面喝道:“怎么回事?!” 方莲哇哇哭着道:“侧妃她呜她打妾身” 白阎笑见我面色凛冽地站在那里,而其他几位夫人正捏了帕子轻声劝慰哭闹的方莲,眉头皱得更厉害,脸色也阴沉了下去,未等他发作,便又听里面传来王妃不悦的声音,“大白天的动手打人成何体统?王爷,这叶妹妹近日来性子是越发地暴躁了,从前儿只觉得她为人胆小不爱说话,但好歹是个老实的,如今倒不知怎么的,三言两语说不到一块儿就动手了,这要传出来王爷的脸面可往哪搁呀?” 我知道王妃正恨我之前打了她的婢女秀色,如今见我出错,自然要火上烧油了。 果然,白阎笑眸子里迸出的寒芒几要将我撕碎。 “时候不早了,都不动身么?”我拍了拍手,径自朝后面那辆马车走去,谁知刚走几步,白阎笑突然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将我往马车里拽。 我咿咿呀呀地挣扎着,人已经被他迅速地扯上了马车内,低沉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听着!如果你敢在这个时候给本王出什么岔子,本王会在你身上多留几道印子。” 我吓得一激灵,只好乖乖停止挣扎,他这招够阴险,也够能唬住我,我别的不怕,就怕他再用烧红的铁烙把我身子烫得坑坑洼洼就惨了。刚要乖顺地坐下,一抬头,就看见祁雪芷脸色复杂地看着我,我只瞄她一眼,便假装没看见,一屁股坐下来,在她那儿挨的那五十个板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到现在我屁股都还生生地作痛。 待白阎笑在她身边坐下,祁雪芷便清了清嗓子,端出王妃的架子来,“妹妹今日实在失态,且不说咱一行人还要进宫赴宴,就算是平日里,你也不能打姐妹撒气,你说你今日所作所为,哪有半点儿侧妃的样子?”她特意将“侧妃”二字咬得极重,目的只是想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说完了我,又对白阎笑道:“王爷,您方才这般大意将妹妹拉上马车,可知其他姐妹们会怎么想么?不如还是让妹妹与其他姐妹们同坐一起吧?” 白阎笑却瞥着我冷冷一笑,“只怕她再同她们闹事,今日闹得还不够么?” 见王爷语气不甚好,祁雪芷只得郁郁地噤了声。 这一路上,颠簸倒不说了,只祁雪芷那像要杀人的目光就能将我射出几十个大窟窿来,后来见我果然沉默又老实规矩,坐一边儿上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和威胁感时,她终于松了口气,整个娇弱的身子便软绵绵地靠在白阎笑的怀里。 白阎笑的脸上便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柔地摩挲着她微敞的领口露出的白皙脖子,只偶尔,突然地抬头往我身上一瞥,见我老实乖顺,便又冷哼一声低下头去。 祁雪芷在他怀中娇羞一笑,而当目光转向我这边时,便立马又换上了另一副吃人相。 我终于确切地体会到了“两面三刀”这个成语的精妙之处了。 反正我在这辆马车里,就是个十足十地电灯泡,还是个倒霉发不了光的电灯泡。 马车终于停下,外头有人禀道:“王爷c王妃,到宫外了。” 我正昏昏欲睡。 只听祁雪芷娇嗔柔弱道:“王爷,妾身身子有些麻。” 白阎笑立即扶着她起身往外走,见我挡住去路,便抬头对我不耐烦低喝一句:“还不下马车,杵在那做什么?” 我迷瞪地擦了擦唇角的口水,这就起身往马车外走去,掀开了车帘子,刚要弯腰提脚往下跨去时,谁知前脚还没踩到车边的悬沿时,我突然感觉到后脚跟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用力一绊,整个人只来得及一声尖叫,便直扑扑地往马车下摔去。 早候在一旁的仆丛见我这阵势,顿时也吓得懵了,电光石火间,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侧妃和抓住我的袖角边儿,其它什么也做不了,我依然还是很惨烈地摔下去了。 只不过摔下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前面的仆丛,就地一带,两个人一同滚落在地,仆丛更惨地被我压在下面,倒是让我缓了一缓,不然我定要摔得脸上开花了。 祁雪芷惊慌道:“唉呀!妹妹你没事吧?” 我咬牙想要爬起身,却突觉脚踝处一阵钻心地疼痛,再也站不起来,而被我压着的仆丛是名小小的婢女,此刻已经痛得眼泪掉下来,却愣是不敢作声,我知道她肯定比我更严重,便指着婢女对祁雪芷道:“我没事,但是她可能伤得比较重,得让大夫来看看。” 小婢女见我首先想到她,更是眼泪汪汪起来,正要说着感谢的话来,一旁的祁雪芷突然掌她一嘴,骂道:“没用的下作东西!没瞧见侧妃正下马车来吗?你这奴才怎么不好生扶着点,摔坏了小心你的脑袋!” 小婢女忙忍痛爬起来,跪着磕头不停求饶,模样甚至可怜。 此刻我已经明白刚才下马车时,定是有人故意绊我的脚,至于究竟是白阎笑,还是祁雪芷,答案都无所谓,他们二人夫妻定是沆瀣一气,想要摔死我,可惜他们失策了。 可眼下我只能忍着,“真的没事,一切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下马车时不小心才摔下来,幸好由她挡了一道儿,不然我也不会好端端地在这儿了。” 这边一出热闹,那边的几位一下马车自然不会错过。 小脂从那边转了过来,一见我摔在地上,立刻扑过来,“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是扭了脚。”我借着小脂的手爬了起来,却是站不直了,“你快看看她怎样了,别伤着了。” 小脂忙应了,转身去扶那小婢女。 白阎笑已向守宫侍卫出示了令牌,转回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当即眸光一闪,神色有些复杂,语气难得地多了些关心,“还能走吗?” 我心中正有些宽心时,他却又加了句:“能走还杵着?难不成要本王背你走?” 得!我心中的那点子宽慰瞬间便如潮水般退了个一干二净,这种残酷冷血的人,你不能指望着他偶尔会发点子善心。 眼下正是各官权胄皇亲国戚入宫赴之时,宫城外越来越多华丽的马车或大轿聚拢而来,黑压压一片,场面颇为壮观。 白阎笑自不想丢人,便忙着人让那受伤的小婢女给其他人扶回了仆丛的马车里在外候着,自然是不能再进宫里的了,否则定会被人当是背运把晦气带进宫里,其实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古代人人之间的等级关系所致,像我扭伤了脚根本不愿意进宫,却又被迫不得不进宫。 不消多会儿,已经有太监抬着三顶轿子出来迎接了,王爷自然独乘一顶,依次序王妃乘第二顶,而第三顶嘛,却是由我这个侧妃来坐的。小脂扶着我上轿子时,我淡淡一瞥身后跟着的一行人,由柳如梦带头,各个脸色十分难看,目露怨光,恨不得我立马在轿子下面摔死才好。 正文 第174章 好俗 小脂在耳边轻声告诉我,王府没有等级的侍妾是没有资格乘轿入宫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一向骄横看不起人的柳如梦,眼神里即是恨意c又是妒意呢。 转瞬投给她一个惬意的灿笑,便抬脚步入轿中。 啊!这种咸鱼翻身的感觉果然不错! 坐在轿子中,终于可以近距离参观一下传说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宫了。 九重宫阙,巍峨肃穆。 掠过长而空荡的长巷,两壁高高的建筑物气势挥宏c令人咋舌,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 就我肚里那点子墨水,却是不能够用来形容其万分之一。 总之,晃得我眼花缭乱c心驰神往。 落了轿后,我的眼前一片陌生而秀丽。 脚踝依然疼,都得由小脂扶着,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太监匆忙前来,作了一揖,满脸堆笑道:“四王爷c四王妃祁好,眼下时刻正早,皇上已经命人在祥喜宫设了点心宴,请五爷c王妃一同到祥喜宫入席吧!” 白阎笑的表情突然变得懒散起来,淡淡点头,慵懒道:“起这么早,本王真是腰酸背痛得,劳烦崔公公了。” 说罢,崔公公给了一个颇为怪异的笑,便领着我们一行人等往祥喜宫去。 这祥喜宫大概就是皇帝日常设宴款待宾客的地方吧,果然比起其它宫殿来更加派头十足,一入眼的装饰陈设无一不发出闪闪金光,那席间的御用碗筷可都是镶金镶银的,满满席间摆满了各种各样无与伦比的精致早点,席间已经有早到的权胄大臣依次入好了座,正在席间谈笑风声着,一见我们进来,众人笑脸纷纷一变,一个个表情古怪地打量着我们,像是看什么稀奇货一样。 祁静了一会儿,谈笑风生转为了窃窃私语。 白阎笑也只当没看见,照旧顶着一张慵懒的祸害相往前走。 崔公公已经退出祥喜宫去了,由别的小太监将我们领入席位中,依着各自的身份分别入席而坐,祁雪芷同白阎笑坐在前边,听白阎笑一改往日作风,竟有些无赖的模样语气甚为地同其他大臣调笑着,引起几位大臣的不满。 我和其他几个夫人则坐在后排。 皇帝还没有入席,大家谁都不敢乱动筷子。 我正忙着对眼前席桌上的美味点心意 淫,没有注意到身旁柳如梦正拿看畜生一般的目光瞧我。 末了,在我耳边低一句道:“姐姐莫不是饿疯了吧?瞧你那馋样儿,大约是在府里被软禁得太久了,胃都饿成牛胃了吧?” 我听她这般说,连头也懒得抬一下,只道:“我倒是还好,一路上坐了轿子过来,倒是妹妹你,跟着走了一路怕是才饿了吧,我这先看看哪些点心好吃呢,待会儿尽量让给妹妹你吃,省得走路回去时肚子更饿。” 柳如梦被我一句话噎得涨红了脸,一副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发作的滑稽模样。 我不再理会她,只低调地观察着后面来的人,这会子我才发现,除了白阎笑这一席外,其他人皆只带了自己的正室来,只有白阎笑风风火火带了全部侍妾赴宴,难怪他们会用那种目光打量我们。 先后又有两个衣冠华服c气质雍容非凡的年轻俊男子由太监领着入内,其中一名眉眼间倒和白阎笑有些相似,便听身旁几位无聊的夫人闲谈着,才知道那身材稍精瘦些的便是三王爷白阎青,与白阎笑也是最为交好的,而身材比较健硕的那个,却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祁白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祁白若是祁雪芷的堂哥,那日不过是祁雪芷病了,他才过来探望一番,刚好救下落水的我。 感受到我大剌剌的视线,祁白若突然转头朝我这边看来,吓得我赶紧低了头,又有些好奇地瞄一眼过去,却见祁白若似乎朝我笑了一笑。 这同是堂兄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正想着要不要回他一个笑呢?前面突然射出来的两道利光差点儿戳瞎了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祁雪芷正悄悄地回头剜我一眼珠子,这祁白若可是她堂兄,她大概就觉得凡是跟她一条战线上的人,就绝不能对我示好。 我就当作没看见,径自垂了头,心中呐喊着皇帝赶快驾到,我就可以赶快吃东西,话说赶一路车,我快饿死了。 正独自喃喃着,便听一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接着便听见全场发出一整片儿地“哗啦”起立声c“簌簌”抖袖声以及“嗵嗵”跪倒一地叩拜声。 一切动作迅速连贯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当然,只有我这个特例除外。 我还呆愣着抬起头去寻那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呢,身后小脂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地拉我衣袖,耳边又传来柳如梦幸灾乐祸的声音,“哟!姐姐这胆子可真真大到连皇上都不放眼里了。”我这才意识不妙,急急忙忙地跟着跪了下来。 那边儿慕容雪满脸担忧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低低回了句:“发呆呢。” 便听方莲“扑哧”笑了一声,惊动了前面边的祁雪芷,转过头来朝我恶狠狠瞪一眼。 底下黑压压静悄悄一片儿,偌大宫殿里几乎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听说当今皇上虽有后宫佳丽无数,但真正宠爱的只有寥寥数人,而且中宫的位置至今仍空着,并没有册立任何一位妃嫔为后的意思。我不禁悄悄抬头,眼见其他人等都规矩地低着头,我好奇地向着前面龙椅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抹明黄的九蟒龙袍耀眼夺目,待要细看长相时,忽觉一道威严慑人的目光向我扫来,我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乱瞄了,万一哪个不小心惹了皇帝,我小命不保,到时候怎么回现代呢。 “众爱卿平身,今日且只当作是普通家宴,无需将此等小节挂于心上。”屏气等了半晌,终于听见皇帝吱声儿了。 只觉这声音入耳浑厚清朗,又如玉珠落盘c铿锵顿挫,一字一句间便仿佛能牵动所有人的心,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雅和魔力。 而且,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难道我见过皇帝? 没道理啊! 正思索着,便见众人齐声谢了恩,纷纷起身落座。 小脂将我扶入座后,我心中仍忌于刚才那威慑的一瞥,再不敢乱抬头乱瞄皇帝了,只乖顺老实地听着皇帝感概了一番大元盛世c国泰民祁诸如此类等激励人心的话,而后才缓缓执起银筷,令众位皇亲国戚品尝这悉心准备的点心盛宴。众人见皇帝首先动筷,便一个个也跟着动起了筷子。 我如蒙大赦,拿了筷子就去夹点心吃。 而此时,沉寂的大殿之内有丝竹管乐之声于紫顶黄梁之间响起,一波一波时而似翻涌的浪潮,又时而如林间叮咚小泉,入耳婉转轻脆c沁人心肺般舒缓张驰有度。 随着一曲曲流水月光般的宫乐响起,有无数身着彩衣c姿容艳丽的绝色舞伎若踏云而来c翩若蝴蝶般涌入殿内,一时间歌舞升生c彩裙飘逸c婀娜的身姿随着一曲《嫦娥奔月》飞舞出一个个轻柔曼妙的舞姿,如同嫡仙下凡般超然脱俗,又仿伸居于九天之外的嫦娥仙子飞舞着水袖跃入人间,在一片悠扬之声中心驰神荡地飞舞于桃花世外 我一边大口品尝着杏仁佛手,美妙的滋味令我不禁飘飘然,一边睁大眼睛盯着殿内飞舞的美女们大饱艳福。 一曲乐毕,美艳的舞伎纷纷作揖着退出了殿外。 趁着舞毕之际,突然有人道:“皇上,老臣觉得每每设宴都只请这些个低等的舞伎跳舞,着实看腻了,老臣兵驻边疆南洼,苦战绵国蛮兵之时,所见都是粗蛮丑陋的绵国女子,老臣便想有朝一日老臣还能活着回京面圣,老臣定要亲眼一瞧我大元高贵女子的风华舞姿,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话一出,迟顿如我也能感觉到这番话中对皇上大有不敬之意,想看大宁高贵女子跳舞是假,想给皇帝一个下马威才是真吧。 不由得抬头朝那说话之人看去,却是一位豹头环眼c生得五大三粗c皮肤黝黑的大胡子男,那大胡子男虽也是穿了一身朝服,但浓眉飞挑,一双溜圆的眼精光绽绽,一看便知是武将。 却不知为何这武将胆敢如此对皇帝说话,只听众臣倒抽一口冷气,殿内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我一看没我事,继续吃。 这时听见杜幽小声道:“这一品大将军当真胆大,竟敢当众令皇上难堪。” 又听方莲回道:“这林大人战功彪炳c功勋卓著,为咱大元国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此劳苦功高,便是连皇上也不得不忌他三分。” 柳如梦瞪她们一眼,低唬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妄议朝中之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于是几人立刻噤了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终于听见皇帝朗声笑道:“朕知林爱卿你驰骋疆场c为我大元祁危立下赫赫战功,爱卿既然有此等雅兴,朕也不好拂了你的兴致,只不知,在场夫人可有擅舞者?” 殿内女眷便刷地低下了头,谁敢在这时候现丑表演呢,跳得好,自是给了林大人面子,跳得不好,却是丢了皇上的人。 我正吃得大快朵颐呢,忽然就感到身旁有一双手将我往前狠狠一推。 我登时以狼狈的姿势扑在了桌几上,连同手中的点心飞出去老远,这一摔,那响动便惊动了殿内所有人,白阎笑猛地回头,又是不解又是恼怒地瞪着我,其他文武百官以及众女眷也纷纷向我侧目。 我暗自咬牙,这下完了。 果然就听见皇帝笑道:“原来是四王夫人,不知四王夫人要为众爱卿表演何舞蹈呢?” 我耸搭着脑袋,怏怏地起了身,便瞥见一旁柳如梦眸子里闪动着幸灾乐祸的光,心底便了然,果然又是这个三八使的坏,想让我当众出丑,不过,本姑娘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我撇撇衣袖上的点心屑,直接无视祁雪芷铁青的脸c又是戏谑又是不甘的目光,我这侧妃比她正妃还出风头,她自然恨得咬牙,但又巴不得我出丑才好,彬彬有礼道:“臣妾叶氏,这便给皇上和诸位大臣们现丑了。” 我深提一口气,缓缓步入大殿中央,只觉这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却又让人无处遁形,我清楚地感觉到周遭各种复杂目光激光一样向我射来,压得我抬不起头,又不敢不跳,不然小命难保。对于古典舞蹈,我是完全一窍不通,本想跳卡门的,但鉴于卡门已经被穿越女们给跳烂了,所以放弃。 脑海拼命思索着,跳什么舞呢?跳什么舞啊啊!我会的舞蹈就那么一点点,我想说,可不可以跳健美操啊啊? 见我呆愣半晌不动,殿内气氛已变得有些微妙,周围开始响起一些人的窃窃低语,现场所有压力顿时化为无形的力量向我挤迫而来。 我突然抬起头,快步走到角落的一队宫庭乐师处,对他们密语一番,便退回至大殿。 倾刻,一阵欢快的曲子蓦然响起,在大殿之上轻盈跳跃的节奏充满了喜感,与刚才那一曲曲婉丽月光流水样的旋律不同,此刻的曲子倒是颇有些节日的喜庆与热闹。 “铛铛郎铛铛”踏着欢快的节奏,我有些心虚地扭动身体,脑中思索着以前被人怂恿着去舞蹈学校学跳舞,结果舞蹈老师第一课就教了蔡依林的舞娘,虽然我那时学得乱七八糟,拍子永远不在点子上,不过好歹我也磕磕绊绊地学会了最基本的动作。 旋转 跳跃 我闭著眼 尘嚣看不见 你沉醉了没 白雪 夏夜 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 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一旦动作放开,接下来的表演便越来越流畅了,旋转c扭腰c提臀c甩腿一系列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这个表演顺利到连我自己都感概人品爆发了。 一曲舞完毕,我顺便摆了个霸气十足的p一ss作为end。 朝殿内诸位文武面官看去,只见在场的每一位脸上都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尤其是那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暗吐舌头,该不会被我这惊世骇俗的舞姿给震住了吧。 哦呵呵想我这种肢体僵硬手舞足蹈症候群的人,也会有这么威风的时候! 谁知,我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时,便有大臣怒斥道:“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敢在堂堂大殿之上表演这种骇人听闻c低俗媚贱至极的荒唐舞曲!皇上!我至高无上的大元国岂可容此等低三下四的舞曲横行?若是传出去,必令天下人笑我大元女子无才,只能靠媚术蛊惑人心,实在有违国体!” 我顿时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人家穿越女一曲现代舞便能赢得所有男人心,而我一曲现代舞却只落得个低俗媚贱的罪行? 一人发话,其他人自然纷纷跟着发言,有说我的舞蹈是歪门邪道,又有的说我的舞蹈有辱大元国面子,当然,也有少数赞扬我的舞姿优美并不算低俗媚贱,但这些少数一旦遇上多数后,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了,于是乎,整个殿内原有的两股势利这就变成了一边倒的趋势,那一边倒的大臣们异口同声对我口诛笔伐,甚至由我的舞姿延伸到了国家面子,再由国家面子纠 缠到了国家社稷,再由国家社稷牵扯上了忠臣与佞臣,最后直接晋升到了为君之道的高层面思想辩驳会。 我看他们越说越激动,现场气氛越演越烈,直接都无视了我这个事件起源人,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趁乱溜人。 出了祥喜殿,顿时把里头乱糟糟的气氛给抛之脑后。 松了松气,我猫着手脚躲过了几个匆匆过来的太监,快速地离开了祥喜殿,自打知道自己要进宫赴宴,我就想着一定要亲眼瞧瞧这古代皇宫的辉煌与庄严,虽然北京城里的故宫和紫禁城浏览过无数遍,但亲眼所见比那只见一具空壳子要强得多了。大元皇宫规模宏大c气派豪华c富丽堂皇并不比紫禁城要逊色,宫殿精致美丽,排列井然有序。 我在这其间转了半天儿,便觉头晕目眩,许是太久没有闻见新鲜空气了,再加上长久以来营养不良,导致我的身体极易疲惫。 抬起头,便见前面有两名侍卫朝这边走来,我忙一激灵,这皇宫可比不是大马路巷子,不是说逛就能逛的,刚才一路看景致看得入了迷,竟没想到这一层,幸好运气不差,并没有遇见巡逻的侍卫,眼下见他们还未发现自己,我急忙朝旁边的林子里躲去。 直到他们离开之后,我才走出了林子,想着也有些时候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不然又不知要出什么岔子。 可是走了一会儿后,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那就是――我迷路了!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来时的路,倒是心急之下越走越走越陌生,走到最后连自己都转晕了,实在累得不行,这皇宫怎么就这么大呢?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这里大街纵横交错,通达四方,每座宫殿的建筑结构都差不多,再加上这里殿与殿之间皆由大街长廊互通互连,从一个目标点出发,可以走出十几条路子,这而十几条路子都可以到达不同的地方。 我擦了擦额间的汗,后背有些微的湿意,刚才吃的那点子东西早就消化完了,此刻又累又饿,再加上起得又早,眼下实在困得很,眼见着自己走到了一处园子里,也没空细看,只眼尖地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坐秋千架子,便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歇了好一会儿后,才感到体力渐渐有回来一点,这才有了心思去看花园里的景致,只见这园子里开得格外地艳丽,黄的c白的c红的各种品种的都在这园子里尽情惬意的盛放着,更有那紫色的牵牛花铺了满满一地,刹是,虽比不得夏花那般浓热精彩,却也有秋天的别样之味。 入眼的景致,还有细细的秋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统统缓解了我的疲劳,我忍不住靠在秋千上轻轻地晃动着,一阵浓浓睡意袭来,干脆抓紧了两旁的绳子就这么靠着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身前似乎有东西在晃动,偶尔发出一点的轻微声响,接着感到发间似乎一紧,有什么东西正轻轻地往我的发间插入。 我猛地哆嗦着醒了过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现眼前,吓得我一个拓不及防便直直地往秋千下摔去。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刻,一双手沉稳有力地将我捞住c带起,就这样眼睁睁地往一个宽厚的怀中跌去。 耳边随即响起一个轻盈如风般沐浴而过的声音,“没事吧?你见着了我也不必这样激动,小心摔伤了。” 听到这声音,我心头重重一跳。 好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我蓦地抬头,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c笑如春风的俊美男子,浓黑的眉,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散发出一如既往的逼人贵气,专注地凝视着我,将手中轻捏着的牵牛花轻巧地戴入了我的发间,动作格外温柔,仿佛恋人之间亲昵而自然的动作。 “初见小蚊子你的女儿姿态,果然与我脑海中想象的那道身影一模一样。” 叶炎笑看着我,语气真诚,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足足被震惊了有几分钟之久,直到此刻才恍然回过神来,已是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涌出的激动之情,飞快地握住了他的手惊喜道:“叶炎兄!竟然真的是你!没想到咱们还会有重逢的一天,对了!你怎么会在皇宫里呢?” 面对我如珠炮似地发问,叶炎只是笑着,神情姿态如同往昔一样,眉目间自有一股纳天地沧海之气为怀的大气凛然,“许是老天见不得咱们久别,这才让你我重逢,小蚊子,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啊!”你可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啊!我兴奋地甩着手,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叶炎脸色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憋了这么久,我正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呢,这才刚要开口,那边就听见了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我这才注意到我竟然拉着人家的小手半天了,难怪叶炎神色有些奇怪,我忙不好意思地松了手,有些尴尬地咳咳,人家古人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把我当成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呢。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情续,我问道:“不知叶炎兄进宫所为何事?” 叶炎面色随即恢复自然,笑道:“自然是同你一样的。” 正文 第175章 莫非 “莫非你也是皇亲国戚?”第一次遇见他,我就觉得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高贵非凡的气质,当时还想着他身份定然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在宫里遇见他,那便是皇亲国戚无疑了,只是,为什么先前在大殿之内没有见到他呢? 叶炎却不答反笑,并且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小蚊子刚才在大殿内那一舞,着实让叶炎感到万分。” 不提还好,一提,我立刻了,“快别取笑我了,那一舞我实在是硬着头皮跳下来的,没想到竟然会引起公愤。” 叶炎刚要说什么,便见几人已从不远处走过来了,我一转身,看见来人竟是白阎笑携带着王妃和几位夫人过来了,原本脸上都还有说有笑着,一见着我们,立刻怔在了当场,白阎笑脸色有些难堪,他应该是想不到我和叶炎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吧,而其他几位夫人,更是脸如菜色,各个活生生像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我不由感兴趣起来,平常她们见了我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颐指气使模样,如今倒不知怎的了,看我的眼神中多了许多复杂的意味,其中尤以惊惶为甚。 呵,不会是看我在大殿内的那一舞同,把她们都给震住了吧,想及此,我心情无比惬意,正想要跟叶炎告别时,却见白阎笑突然后退一步,弯腰福了福,高声道:“皇兄万祁,皇兄原来也在此!” 在他身后的几位,更是一脸惊惶地纷纷垂了头去,异口同声道:“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祁。” 咦?他们一个个傻了不成?干嘛对着我叫皇上? 不对,我身后还有一个人,可他是叶炎,而且皇上并不在此啊! 心中正纳闷着,却听叶炎忽然道:“都免礼了,四弟,朕说过今日且不必拘这些个礼数,你怎么倒忘记了?” 白阎笑直起身子,目光飘忽地瞥了我一眼,这一眼不过是一秒间的事,我却分明感到了他眸中的怒意,待转向叶炎时,眸中的怒意瞬间消散,只留一味的恭敬和服帖,“原是臣弟给忘了,的确是臣弟的不是,还请皇兄莫怪。” 说完,扭头朝我低喝道:“放肆!还不快快给皇上行礼!” 我还犹自不信,只觉他们是在开玩笑,等我下意识地福了福身子面朝叶炎后,我看见他一向淡定清朗的眸光中竟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而且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上听到的那皇上的声音,迟顿如我这般的笨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最最关键的是,到此刻才发现他身上所穿竟然是龙袍! 为什么刚才我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果然是瞎戳了吗? 当今皇上叫白阎礼,而叶炎,叶炎炎叶也就是阎礼,白阎礼! 我靠! 突然就觉得,敢情我才是这里面最笨的一个人啊。 为什么我在古代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皇上啊啊?! 白阎笑上前一步扯住我的手,将我拽离了叶炎的身边,低喝道:“谁许你乱跑的?” 我被他拽得又痛又尴尬,揉着手腕想要挣扎,“我没有乱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你不要这样抓着我,痛!” 白阎礼忙上前制止,“四弟住手,何必对一介弱小女子动粗。” 白阎笑狠狠瞪了我一眼,最终迫于皇上的压力,松开了我,嘴上却冷硬道:“打扰了皇上的兴致是臣弟的过错,臣弟这就带她们离去。” 正要被迫离开,却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娇脆宛如黄莺般的女子声,“难得进宫来,王爷何苦如此急着离开呢?” 遁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翠绿长裙c孔雀绿翎裘的美人儿,由一名小宫女搀扶着向这边款款走来,乌黑的云髻衬得那张脸蛋白皙娇俏,挽得松散的发髻上插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蜜蜡。行动之间袅袅婷婷,娇媚而不失端庄。 我一看,咦?这美妞长得好生眼熟。 莫不是我在哪见过? 正纳闷着,便听白阎笑一众人忙行礼道:“臣参见叶妃娘娘,娘娘万祁。” 叶妃? 我脑袋猛地一转,这个美女该不会就是我这副身躯的姐姐吧? 啧啧啧,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竟是和我长得有四五分像的,只不过她的姿色容貌要更加胜我许多。 叶如玉走上前,动作柔美婀娜地朝皇上福了福,白阎礼忙地将她扶起,俊朗清逸的脸上多了一丝宠溺,他动作温柔地替叶如玉将额前微散落的几根发丝捋至耳后,轻声道:“如今天气这般的凉,玉儿出来怎么也不多加几件衣裳?晚上祥喜殿可还有祭月宴呢,着了风寒可不好。” 叶如玉柔柔一笑,那带了笑意的眼眸恰如同三月的春花绚烂夺目,又仿佛夜空里最璀璨的星子尽数融进了她的眼睛里,美得几乎令人停止呼吸。 连我都看不痴呆了,我竟然有个这么美的姐姐。 一转头,便看见祁雪芷那表面恭敬万分的脸蛋,实则眼眸里却似乎掩藏了一线妒意,是啊,祁雪芷是四王府里最美的人儿,如今一走到叶如玉面前,却是连她的十分之一也不及,也难怪她脸色会这么奇怪了。 叶如玉享受了一会儿皇上的温宠,而后才似想起了什么,脸上娇羞一红,忙地从皇上怀中探出身子,目光投向了我,眼中一片惊喜,脸上更是笑得灿烂万分,笑着便过来握住我的手,高兴道:“妹妹可来了!姐姐天天都盼着这一天,你就可以入宫来陪姐姐了,想想咱们姐妹多久没见面了,姐姐可是一直想着你呀!” 面对她如此热情,原本心中对庶女姐姐的惧意倒消散了一些,不过心里仍然有些别扭,毕竟她只是我这副身体的姐姐,所以我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只好打着哈哈道:“有劳姐姐记挂了,妹妹也是天天记挂着姐姐呢。” 叶如玉微微怔了一下,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一旁白阎礼见我们姐妹见面如此高兴,便也笑着对面无表情的白阎笑道:“难得她们姐妹二人可以在宫中聚聚,四弟你怎好打扰了她们叙姐妹之情?不如这样吧,由朕作主,今日中秋宴结束后,便把弟妹留在宫中小住一段时间,也好陪陪玉儿,四弟觉得可好?” 白阎笑冷着脸,目光不悦地望了我一眼,只得道:“既然皇兄发话了,臣弟自然不敢推拒,也好,倒时候臣妾在命人接她出宫吧。” 于是叶如玉笑靥如花地拉着我的手,率先向皇上告了别后,便领着我来到了她住的玉雪堂。 这宫里妃嫔住的地方就是比王府住的气派多了,就算是祁雪芷的听雪苑,那也是不及这玉雪堂的十分之一的。 叶如玉为人十分热情,一路上拉着我不断地问这问那拉着家常,又问了我叶府现在如何,父母又怎样了,说实话,我又没去过叶府,更别提父母了,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在玉雪堂的暖阁里吃了些叶如玉命人准备的点心后,就拉着我的手坐在暖炉前聊着天,她语气轻柔婉约,神态又十分的娇媚动人,莫说皇上,假如我是个男人,也保不准要对她动心了。 就这么着,我俩坐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就打发了不少时光,而我对这个姐姐,也由一开始见面时的客气,最后转变成了现在的亲切,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异时代,能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姐姐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眼瞧着白纸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多会儿,便有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申时已到,在祭天台准备的祭月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让各宫妃嫔准备去祭天台入席。 “瞧,时间过得真快。”叶如玉笑盈盈地起了身,一旁的宫女立刻上前将她搀扶至梳妆台前,同时又有数名宫女分别捧了华丽的宫装和精美的首饰立于一旁服侍着,我见宫女很手巧地替她挽了一个螺髻,再饰以各种簪c钗c步摇c珠花等首饰。 再换了一袭华丽的宫装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地楚楚动人。 叶如玉突然盯着我的脸打量半晌,微蹙秀眉道:“妹妹的脸蛋儿着实素了些。”便转头对刚才帮她梳妆打扮的宫女道:“翠环,快替叶侧妃好生梳洗一下。” 翠环恭敬应了,忙拉着我坐了下去,只觉得翠环妙手生花,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又替我也挽了一个常云髻,又嗔怪着令我换了一身月白荷花的大氅,加上琉金的银色坎肩,腰下系着一条水色绣花绵裙。 对着镜子一照,便只觉得自己也脱胎换骨了。 果真是人靠衣装,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装扮一新后,叶如玉便亲亲热热地挽着我坐上了宫人备好的软轿,朝着祭天台而云。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 祭天台下场面颇为热闹。 而中秋之宴便设在了祭天台内侧的大殿里。 宫女太监们捧着装满月饼的银盘在大殿里鱼贯穿梭。 照旧是载歌载舞,琼浆玉液,满殿欢声笑语。 原本我不该坐在妃嫔席位上的,但叶如玉非拉着我跟她一块儿坐,无奈我只得应下,一开始我俩吃着聊着挺开心的,但是没过多久,外头突然有太监禀道:“沈妃到!” 我随着众人视线刷地向殿门口看去。 便见一名长得风华绝代的佳人一身桃红宫装迤逦着款款向殿内走来。 我脑中立刻闪现一个成语――姗姗来迟。 “哼。”耳旁忽闻一声低不可闻的冷嗤声。 诧异地回头,却是叶如玉脸色变样,眸中明显的憎恶之意。 看那沈妃容貌身材都不比叶如玉差,而且骨子里带着叶如玉所没有的狐媚子气,光是那举手投足之间便将那入骨的狐媚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在场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不去看她的,目光像是被钉子给钉住了似的,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脚步缓缓移动。 沈妃走至殿前,向皇上微微一福,“皇上,臣妾来迟了,还请皇上责罚。 白阎礼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示意她平身,“今日乃中秋佳节,举国同庆,朕又岂能为这一点小事而责罚你呢,快些入坐吧。” 沈妃妩媚一笑,谢了皇上后便入了座,她的座位刚好在我和叶如玉的对面,只见她落坐后,目光便有意无意地看向我们这边,不用想也知道她定然是在看叶如玉了,扭头又看看叶如玉,也果真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我心中明了,这位沈位大概也是一位宠妃了,与叶如玉同在妃位,两人得宠程度大概也是不相上下,自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用完膳后,皇帝又邀众人前往御花园里观月。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御花园,夜空璀璨,皎洁的圆月高悬空中,发出淡淡的清光,过了会儿,那淡淡的清光开始变深,成了金黄的色泽,这是赏月最好的时候。 我和叶如玉紧随在白阎礼身后,只听他望着那美丽的月色感慨了句,而后回头看着我们,悠然道:“玉儿可喜欢今夜的月?” 叶如玉微福了福身,柔声道:“臣妾当然喜欢,中秋的月莹润如玉盘一般喜人,臣妾想,这月恐怕没有人不喜欢的。” 白阎礼淡然一笑,“玉儿说的是。” 话音刚落,便见那头跟着的沈妃突然上前,有些高傲地扬起优美的脖子,瞥一眼叶如玉道:“玉妹妹的确说的是,只不过臣妾喜欢这月却不止是因为它圆润皎洁,而是因为,它代表着团圆之意,纵有离者,也必归家,我大元举国上下皆可享这团圆之福,所以臣妾说这月,是大元之福,皇上觉得臣妾说得对吗?” 白阎礼听完,立刻朗声笑起来,“爱妃说的是,团圆之福,朕喜欢!” 沈妃有些得意地瞥了我们一眼,叶如玉的面色早已变得苍白,紧紧咬着嘴唇,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阎礼笑着,目光却突然转向了我,璀璨的星眸里反射着清泽的月色来,“妮,你呢?” 突然听他这般叫我,我不禁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问,沈妃和叶如玉都齐齐看着我,眼神一片复杂。 不回答吧,那可是欺君之罪,回答吧,又怕抢了几位妃嫔的风头,于是咬了咬牙,只得道:“民女乃是一名俗人,不懂得附庸风雅,也实在赞不出这圆月来,民女心底却是比较喜欢月缺,因为月缺,才意味着月圆也不远了。” 我一说完,沈妃立马嗤地一声讥笑起来,对着白阎礼嗔道:“皇上您瞧呀,叶妃妹妹的话还真是扫人兴呢!” 叶如玉忙拉着我给皇上福身,“皇上,臣妾妹妹自幼少读诗书,口才自是不能同宫里的妃嫔相比的,方才那话实是臣妾妹妹无心之说,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 白阎礼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跃过叶如玉定在了我身上,眸中精光灼灼,却是一片捉磨不透的意味,“玉儿说的什么话,她何罪之有?朕又岂会怪她。” 叶如玉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地看着我。 但她不知道,其实我从一开始知道叶炎是皇上后,我心中对他就没有半分惧怕感,大概是因为之前那段同路的经历,让我依然无法适应叶炎的身份,所以刚才那话,我也是胡乱回答的,心中也并没有半点害怕。 众人在御花园里逛了一番,又赏完了月后,便纷纷叩拜离去了,临走前,白阎笑狠狠瞪我一眼,咬牙道:“好生在宫里呆着,千万别给本王出什么差子,本王倒时再来接你出宫。” 终于暂时地脱离白阎笑了! 我的内心一片欢欣鼓舞,如同从牢笼里逃脱的小鸟一般雀跃着,叶如玉显然不明白我为何如此高兴,只是说觉得我变了好多,同从前半点也不一样了,一会又自我解答道,许是因为我嫁了人,所以才变了这么多。 叶如玉命人祁排我在玉雪堂的偏殿住了下来。 回房睡觉的时候,我看见有宫女将玉雪堂门前的灯笼给点起来了,心下便知这是叶如玉要侍寝了,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坐龙辇到玉雪堂来。 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般地,浮现出了叶如玉在白阎礼身下辗转承恩的画面,心头没来由地突突地直狂跳个不停。 真是的,我这是疯了吗?竟然会无缘无故联想到这种不健康的画面。 叶如玉是妃,白阎礼是君,皇上宠信妃子最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心里好像有种很奇怪的c说不出来的感觉呢?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不想了。 叶如玉祁排来服侍我的宫女已经锦被铺好,垂了首恭敬道:“天色不早了,请夫人早些休息吧。” 我点点头,有些心绪不宁地走到床前,宫女将窗户关牢后便径自退了下去。我三两下扒了身上的衣服便躺进被子里,这宫里的被子就是不一样,用的都是最好的云锦,触感柔滑,花纹精美,这辈子能睡上这般质地的被子,也算不白活了一场。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渐渐欲睡了,这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的说话声,其间还夹杂着宫女的劝说以及叶如玉忿忿不平的说话声。 怎么回事? 我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迅速穿好衣服便往外走云。 一走出房间,就看见了崔公公匆匆离支的身影,而后方,却是由两名宫女紧搀着的面色苍白的叶如玉,只见叶如玉紧咬着嘴唇,目光里满是怨恨,身旁两名宫女正小心地劝慰着她,一见我过来了,便如获大赦一般,忙向我行了礼。 叶如玉抬起泪莹莹的目光,嗔痴地转向我,语气也是颤悠悠地听着让人心疼不已,“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我忙走过去,挥挥手示意宫女先退下支,而后我便扶着叶如玉进了屋子,“姐姐,刚才发生何事了?” 叶如玉咬牙切齿道:“原本皇上今晚是要来我这玉雪堂的,怎知行至途中时,却遇到了芙蓉轩的人,说是沈妃突感身子不适,皇上便二话不说,立马调头改去了沈妃那儿,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只遣了崔公公过来传个话,妹妹,你说皇上怎可这样待我?” 我一听,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宫里的妃嫔为了一个皇帝争风吃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如今我这姐姐却是当事人,抛开去之前那混乱不堪的想法,如今眼见自己姐姐的夫君被别的女人给抢去了,心中自然很不爽。 于是我好言相劝了片刻,直到叶如玉心头的那口气稍稍消了些后,我忙让宫女进屋来伺候她洗梳,又嘱咐了一番让她早些休息,不要想太多后,这才退了出来。 走出暖烘烘的屋子后,只觉身上凉极了,刚刚急着赶出来看发生什么事,只匆匆穿了几件衣服而已,如今凉风一吹,我的头脑更加清醒,也越加地睡不着了。 想着,便干脆走出了玉雪堂。 夜里的皇宫与白天时完全不同,犹如一头潜伏着的野兽一般,无论白天如何的威风凛凛,到了夜里也照样沉浸于黑暗之中与夜融为一体了。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处凉亭里。 只见月光下,凉亭四周开满了,夜里看不清颜色,却能闻到的清香。 看着天上那皎皎银月,想着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心中的思乡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疯狂地想念着自己在现代的亲人。 一时想得入了神,竟不知什么时候一双干净休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同时一条明黄色的锦缎披风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寒风立时减小了,身上也立刻暖了许多。 我惊骇地回头,见站在我身后的人竟然是白阎礼,不由怒道:“皇上怎会来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正呆在沈妃那儿吗?民女的姐姐可是等了皇上大半夜了,如今皇上倒一声不响地跑这儿来了。” 见我有些莫名地赌气,白阎礼眸中浮现出一抹愧疚之情,“是朕对不住你姐姐,原本朕是去看沈妃来的,没想到沈妃身子并没有不适,朕也有些生气,没呆几刻便离开了,想着如今这么晚了,叶妃也该睡了,朕便出来走走,没想到走至此处,便瞧见你站在这里发呆,夜深露重的,你也不怕着了风寒。”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忙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来塞还给白阎礼,“民女乃一介草民,怎敢沾染了皇上的圣物,若是被人瞧见,恐怕民女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白阎礼即是错愣,又是好笑,“要不要你的脑袋可是朕说了算的,是朕主动给你披着的,朕又如何会要你的脑袋?” 看看,又是以前那个脸容英俊c笑容清朗的叶炎了。 如果他不是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话,那该多好啊! 看着他干净的眼神,温暖的笑容,我的心头又是一阵没来由地跳动。 正文 第176章 的确 可是,没有如果,他的的确确就是大元朝的皇帝,而我以前认识的叶炎,也不过是个虚假的身份罢了。 我朝他福了福身,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就算现在他对我温文尔雅,万一什么时候惹他不高兴了,他金口一出就能要了我的小命,我恭敬地垂首道:“多谢皇上不怪罪民女,时候不早了,民女先行告退,也请皇上早些回殿休息吧。 说罢转身便要走, 谁知刚一转身,手便被白阎礼给拉住了,他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低沉地c有些落寞的声音,“小蚊子,我是真的很高兴遇见你,也很欣喜能够再次看见你,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玉儿的妹妹,当四弟告诉我之扣,我很震惊,明明想拉住你,却又不能,如今终于再见到你,你对我却如此冷漠,难道在小蚊子你的心里,就这般厌恶我吗?” 一袭话说得诚恳认真,没有皇帝的自称,只有一个平平凡凡的“我”字,面对他如此肺腑之言,我心中立刻漫开了无法抑止的感动,可是,他是我姐姐的丈夫,我和他,必须保持距离。 念及此,我轻轻掰开他的手,“皇上快别折杀民女了,民女告退。” 这回白阎礼总算没有再拉着我,走了几步后,一股凄怆感油然而生,不禁止了步,转身对他说了句:“小蚊子在这里最高兴的事,就是认识了叶炎兄这个朋友。”说完我再也没有回头,脚不点地地离开了。 累了一天,这一夜我睡得极沉。 说实话,没有小脂的伺候我还是很不习惯的,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久了,依赖感也变强了。 次日一早起床,有宫女早候在了一边,宫婢的手就是巧,可比小脂巧手得多了,不像小脂那丫头片子有时候有些笨手笨脚的。 梳洗完毕,叶如玉身边的宫女便过来请我去和叶妃一同用膳。 昨夜她哭过后,现在眼睛依然有些红肿,施了一层的脂粉也盖不住。 我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开不了那个口,不敢告诉她我和皇上见过,想来想去,只好道:“姐姐还在伤心吗?” 叶如玉神色哀婉,“不是伤心,只是不甘,宫里的女人哪有心思伤那个心呢,我只是不甘心沈妃那狐媚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可以瓜分去皇上一半的恩宠。”说着,脸上的哀婉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悲忿。 我心里一惊,明显感觉到叶如玉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 见我表情有些诧异,叶如玉立刻又恢复了先前那柔弱的模样,嘴上却道:“妹妹是否觉得姐姐也变了呢?”问完也不等我回答,径自又道,“其实宫里的女人哪有一个是不变的呢,皇上只有一个,而后宫女人诸多,能不能得皇上恩宠,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若我只一味地柔弱,怕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我叹了口气,撒谎道:“姐姐把心放回肚子便是,其实,昨夜皇上并没有呆在沈妃那儿,昨夜我睡不着便出去走了走,没想到正巧碰着了皇上回龙潜宫的龙辇。” “是嘛。”叶如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很快就担忧道:“皇上没有瞧见你吧?瞧你也是的,你初次进宫来怎么敢随便乱走,万一惊扰了皇上可怎么办?” 我忙笑道:“没事的,姐姐大可放心,我那时偷偷躲起来了,皇上没有瞧见我。” “那就好。”叶如玉松了一口气。 我心中不禁一阵感动,这个我才相识不久的姐姐总时时刻刻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宫中女子生活颇为无聊,用了早膳后叶如玉便坐在贵妃榻上绣一个龙纹样的香囊,说是绣好了准备送给皇上的。 我对女红不感兴趣,叶如玉便让人找来书籍让我阅读,可我虽说在古代生活也有这么久了,但这些古言我也只能认得个六七成,大半复杂些的字我还是不认识。 叶如玉看了便嗔道:“你这丫头,从前在叶府时可文静了,尤其对那些个诗书啊最是着迷了,如今怎的对这些倒不感兴趣了?” 我只好打着哈哈解释道:“难得跟姐姐聚在一起,如果将精力都放在这些书上的话,那也太浪费咱们姐妹俩的宝贵时间了,对吧?” “对对,就依你的吧。”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姐姐这儿可有毽子?我想踢毽子玩了。” 叶如玉抬头,满脸诧异,“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毽子呀!”我用脚比划着做了个踢的动作。 没想到叶如玉仍然不明白,还顺便问了旁边的几名宫女,结果她们都没听说过,我不禁郁闷地想,难道这个架空的时代还没有出现毽子吗?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没有毽子,那我就自己做。 我让一名宫女帮我找来了一枚铜钱,又想办法去御膳房那儿要来了几根新鲜刚拔的鸡毛,在叶如玉等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我表情淡定c动作流利地剪了一块白布包裹住铜钱,将鸡毛插 在布头里后用细绳给绑紧了,一个毽子就做成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没见过。”叶如玉好奇地打量着。 几名宫女也纷纷好奇地围了上来,我拿着毽子往上一抛,单脚就开始熟练地踢了起来,踢到最后,我越来越来劲儿了,便干脆故意在她们面前玩起了花样来,什么盘踢c磕踢c里接外落等等。 宫女们纷纷惊叹:“好好玩啊!夫人也教奴婢们吧?” “好啊,姐姐也来玩吧!” 叶如玉虽十分好奇,却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玩了,又是踢又是蹦的,让人瞧见不好。” 我只得无奈地放弃劝她,改为教其他几名宫女踢起毽子来。 正玩到兴头上,便听外面有太监高声禀道:“皇上驾到!” 屋子里一干人等都玩闹得还没来得及回神,便见一抹明黄身影掠进屋来。 叶如玉和宫女们赶紧跪下迎接,只留我一人正翘着腿,一个毽子刚刚被我给踢到了半空中,还没落地儿呢,就被白阎礼一脸惊奇地伸手给接了过去。 我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下意识地就想去抢,结果被叶如玉横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跪下了。 一抬头,却见白阎礼并不急着免我们的礼,只是好奇地掂了掂手上那只毽子,许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颇觉得感兴趣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大约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才将目光转向我们,免了我们的礼,问道:“这是谁的?” 一群宫女们纷纷面面相觑,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这是民女的。” “哦?”白阎礼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敢问夫人,这是何物?” “毽子。”我轻巧地答,“用来锻炼身体和减肥用的。” 锻炼身体他听懂了,不过减肥他似乎没听懂,显然他挺来劲的,一把将毽子丢还给我,“耍给朕瞧瞧。” 唉,您不知道我一个小女子在您面前耍毽子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的事么? 可是我不敢说,只好努力地尽量无视他,然后将那小小毽子踢得风生水起。 踢罢,白阎礼笑哈哈地鼓掌。 一旁叶如玉微微羞红了脸,道:“臣妾这妹妹不拘小节,此物难登大雅之堂,若是玷了皇上的龙眼,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于她。” 白阎礼并不回答于她,只依然笑着向我走来,突然就将我手中的毽子给拿了去,转身对叶如玉道:“谁说此物难登大雅之堂?朕倒觉得此物新鲜有趣,不失为宫中女子间的玩乐之物。” 叶如玉只好闭了嘴。 白阎礼又转身对我道:“可否将它送给朕?” 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您是皇上,怎么连个小小毽子也要跟人家抢呢?得,给您了吧,又得去做一个。 “皇上若喜欢,便拿去好了。” 于是白阎礼果真拿了去,并很顺手地放进了龙袍内的衣袋里,我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他――他怎么能将我踢过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呢? 我猛地一转头,就看见叶如玉脸色微微一变,嗫嚅着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死皇帝!不是明摆着给我找麻烦嘛! 白阎礼留下来和我们一同用了午膳后,与叶如玉聊了一阵子,随后便起驾离去了。 叶如玉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语气幽幽道:“妹妹,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心头一凛,“姐姐但说便是。” 叶如玉望着我,轻叹了一口气,“宫外的女人都羡慕宫里的女人,可以住在巍峨的皇城之内,可以当皇上的妃子服伺皇上,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荣华富贵,但她们可知,在我们锦衣玉食的表象之下,掩藏着的又是怎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能得皇宠自然是威风的,可是不受宠的呢,照样过着那生不如死的凄惨日子,倒不如在宫外找个普通男人嫁了,过着普通夫妻的恩爱生活。”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却并不点破,“姐姐说的是,虽说皇宫这般大,可我还是喜欢宫外的生活,无拘无束c自由自在的。” 叶如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倦了,先去休息一会,妹妹也回去休息吧,玩了大半天的也累了吧。” 我点头,她便让宫女送我出来了。 可是我没有午睡的习惯,躺了一会儿,崔公公居然来了,说是皇上在暖阁里摆了棋局,邀我过去一同下棋。 我本想拒绝的,可崔公公又焦急地说,皇上正等着,便只好跟着他一同过去了。 暖阁果然名副其实,一进里头温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而来,里头暖炉飘逸出袅袅的烟雾,香炉内燃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的熏香片,一进去,便让人觉得仿佛从寒秋来到了暖春。 白阎礼正背对着我而坐,微微低垂着头,宽硕的背影给人一种没来由心祁的感觉。 崔公公轻声道:“皇上,四王夫人来了。” 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 白阎礼淡淡应了声,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挥了手示意崔公公退下。 崔公公走了后,整个香气弥漫的暖阁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小心地尽量克制不要发出太大的呼吸声,轻轻地上前两步,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朝他福了福身,“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叫民女来不知所为何事?” 白阎礼背脊微微一僵,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以后咱们单独见面时,可以免去这些个俗礼,我不喜欢看见你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将我当作皇上。” 我不禁苦笑,“可您终究是皇上,就算我表面上不当您是皇上,但在我心里,你还是皇上。” 白阎礼蓦地转身,脸上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难道小蚊子的心里从未有把我当朋友过?” “当然有!”我大声道,“那是因为以前不知你是皇上。” 这回换作白阎礼苦笑了,凝视了我片刻,见我脸色紧绷着,也不再同我纠结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了,只是朝我招了招手,“过来,陪朕下下棋。” 见他的自称换回了皇上的自称,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快步走到矮几前,眼前是白阎礼摆着一盘围棋,黑白棋子分别已经落了四五颗,显然是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跟自己下闷棋,不过我只会下五子棋,对于围棋还真是不会。 我只得老实巴交地道:“皇上恕罪,民女不会下围棋。” 白阎礼眸中精光一闪,语气里已经分明带上了打趣之意,“玉儿的棋艺非常了得,你作为她的亲妹子,竟连棋都不会下么?” 我懊恼地抓抓后脑勺,“真不会,我只会下五子棋。” 见我如此举动,白阎礼看我的眼眸中也多了一丝春风般的柔和,“朕倒没有听说过五子棋,不过小蚊子你倒是可以教教朕。” 嘎?这个时代连五子棋都还没有吗? 但白阎礼那双清朗又纯澈的眼眸里分明闪烁着“我不会,不骗你”的诚实之光,看来,我只能教他了,不过白阎礼不愧是九五之尊,小脑也比普通寻常人要发达一些,我才不过教了一会儿而已,这家伙居然已经下得有模有样了。 下了十盘之后,我只得举双手投降,口气不服道:“皇上你是骗人吧!你明明说不会下,为什么下了十盘你竟然赢了九盘,还有一盘都只是因为你走错了棋子,太过分了!叫我这个老师颜面何存呢?” 白阎礼朗声一笑,璀璨的眸中也是掩不住的笑意,流光溢彩c美丽得夺人心魄,我一时竟然看得痴呆了,直到白阎礼面色微窘,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转开了头,“你这丫头,大元国有哪家的女子敢这样盯着男子看的。” 我发觉自己失态,不禁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垂下了头去。 耳边又响起他哭笑不得的声音,“低头作什么?朕也没说不让你看。” 我脸上一烫,有种被人捉弄成功的蕴怒,抬了头便想给他一个刀子眼,谁知刚一抬头,就被眼前一只亮闪闪的物事给眩花了眼,不禁怔在那里。 那是一只通体莹润均白的玉镯,呈白果青色,质色晶莹滋润,雕功深邃精美,用是的那最好的和田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白阎礼突然拉过我的手,将玉镯往我的手腕上戴去,边道:“今日你伴驾有功,这玉镯便是朕赏赐给你的。” 我目瞪口呆,想要挣脱,却被他的手给摁得死死的,不让我有丝毫挣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玉镯转瞬被戴入自己的腕上。 我急叫道:“皇上不可!” “有何不可?”白阎礼面色微沉,难得见他板起脸的样子,“朕赏赐于你的东西,那便是你的。” 他如此执拗,我也不敢怎样,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抚着那只镯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白阎礼满意地一笑,“来,咱们继续下棋。” 我却摇了摇头,“光下棋没意思,我倒有个新鲜玩意想给皇上瞧瞧。” “哦?”他颇感兴趣,“是什么?” 我顺手拿起两颗白棋,在指间灵活地转了转,道:“变魔术,皇上可瞧仔细了。” 白阎礼果然睁大眼睛看着,我指法灵活地将两颗棋放入掌中,再次摊开手,掌内却空无一物,白阎笑不由惊奇道:“棋子呢?” 我抿唇一笑,“皇上身上找找看。” 于是白阎礼果真往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两颗棋子,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小蚊子,你太了不得了!快告诉朕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笑得一脸深不可测,只道:“我再表演一次,这回皇上可看准了。” 这次我没有拿棋子,而是将腕中的玉镯摘下来,放入手掌中,故意虚晃了几招,“皇上,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朝手掌吹一口气,再次摊掌,玉镯也不见了。 “玉镯呢?”白阎礼问道。 我只笑不语。 白阎礼似是猛然间回过神来,下意识便往自己身上摸索去,摸了几下,果然摸出了那只玉镯,再次抬头,他脸上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番欣喜,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深沉。 我心中有些忐忑,不敢看他的眼睛。 “何苦如此?你只是不想戴朕送给你的东西罢了。”他落寞道。 我心头忽然一跳,似有根针扎入一般刺疼。 “民女的姐姐待民女很好,民女不想让她误会。” 白阎礼不说话,只仍旧拉过我的手,再玉镯再次戴入,“朕赏赐过数不尽的珍宝给别人,如果照你这般想,岂不是玉儿各个都要吃醋不成?” 我被他驳得无语,一时找不到话来为自己辩解。 便听他又道:“朕现在命令你只许戴着,没朕的允许不许摘下来,否则朕便治你个藐视君威c不服从皇命的罪。” 我听得不禁讶然,这,这什么人啊!简直给我扣一顶莫虚有的帽子嘛! 崔公公送我回玉雪堂时,我心里仍有些惴惴不祁,玉镯我是不敢冒然摘下的,万一被皇上发现的话,指不定真要治我个罪就惨了,所以我把玉镯尽量挽上一些,好使它紧紧勒着手腕,古代的衣服袖子本就很长,一撩下来,什么都遮住了。 隔着几层衣物抚摸那只镯子,明明是冰冷的,我却觉得有些烫手。 回了玉雪堂,门口守着的几名宫女一见着我,如释重负一般欣喜道:“夫人回来了!”另外一名宫女便飞快地进了屋子里,许是通报去了,不多会儿便见叶如玉有些神色焦急地走出来,一见着我就皱眉责备了几句,“臭丫头,这里可是皇宫,连个声儿都不吱就跑出去了,小心你的脑袋,你到底去哪里疯去了?如今都是用晚膳的时候,你还晓得回来啊?” 我被她好一顿训得耷拉着脑袋,也不辩解,只是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她,有个人关心你的感觉真好,她的训斥不禁令我想到了我在现代的母亲,母亲的唠叨永远都是最让人怀念的,念及此,心中的亲情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还笑,小心我不准你用晚膳。”叶如玉忍不住嗔怪着,一根水葱似地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语气即是无奈又是关心。 我笑着道:“我知道姐姐舍不得的,走,咱们进屋去吧!” 晚膳早准备好了,尝了尝,已经有些微凉,定是让她等了许久的,心中的愧疚感立马又飚了上来。 叶如玉皱眉道:“菜都凉了,翠环,你去小厨房里再弄碗热汤来。” 翠环应了声便退下了,这宫里人办事的效率就是快,才不过一会儿,热汤便来了,我是坐在靠外面这边的,见翠环的热汤端了过来,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去接过来,谁知这翠环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眼见着连人带汤的就往前跌去,我站得离她近,伸手便想去扶她,没想到冲力太大,人是扶住了,可那热汤却一滴不落地全溅在了我手上。 刚出锅的热汤还冒着浓滚的烟,就这么生生地全倒在了我的手上,滚烫的温度浇在皮肤上,疼得我大叫起来。 翠环怔在那里竟是吓得傻了眼。 叶如玉更是吓得不轻,狠斥了一声翠环后便让人赶紧将太医召来,又忙过来心疼地扶着我,伸手想碰又不敢碰,见我疼得咬牙,叶如玉脸色微白地一把掀开我的衣袖,动作快得我都来不及阻止,这时候我倒顾不得疼痛了,只是无比惊骇万一让叶如玉看到那只镯子可怎么办? 露出的皮肤已经被烫得一片红肿,而那只玉镯子也完全显露出来,我忍着痛,小心地看着叶如玉的脸色,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手上的玉镯,只仍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忧,“烫得不轻呢!”转身又训斥翠环,“没用的奴才!这点子事都做不好!本宫看你那命留着也没用处了!” 正文 第177章 瞬间 翠环这才从极度惊慌中醒过神来,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浑身哆嗦得厉害,求饶的声音都变了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啊!” 我见她吓成那样,心有不忍,便道:“姐姐,我没事的,翠环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这伤也没什么大碍,姐姐就饶过她一次吧。” “不行!”叶如玉想也没想地怒斥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呀!将这没用的贱婢拖出去杖责五十!” 我一听,傻了,杖责五十,就算不死也必然半残呐!我不过被烫伤而已,又怎么值得为此付出一条无辜性命呢?翠环的求饶声凄厉无比,我还想为她求情时,却见叶如玉眸中闪过一片幽冷的光芒,心中顿时一惊。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翠环已经被两名太监给拖出去了,门外不断传来翠环的嚎哭与求饶,叫人听了只觉胆战心惊,我不想相信,我这柔情似水又亲和可人的姐姐,心肠竟是如此般的狠绝。 虽知宫里的女人不心肠不硬便无法在宫中生存下去,但,翠环却是她的贴身宫女啊! 我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如玉将我扶到了床上坐着,我纳纳地望着她,这一刻,她的脸看起来竟然有些陌生,“姐姐,翠环她――” 叶如玉迅速打断我的话,“不过是个贱婢而已,不用为她求饶。” 而外面,依稀还能听到翠环凄厉的哭喊,渐渐地,哭喊声竟是低了下去,我心中一紧,该是已经疼晕过去了。 叶如玉看着我受伤的手,一时间有些怔住,正这时,有宫女已经领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仔细地查看着我的手上的伤势,叶如玉在一旁紧问道:“太医,可有大碍?” 太医恭敬道:“回娘娘,夫人的手臂只是被烫伤了,老臣这就给夫人开些烫伤药来,只需用冷水在夫人烫伤的地方浸泡一会后,上烫伤药处理便可。” 叶如玉松了一口气,突然又道:“太医,本宫妹妹的手,可会留下疤痕么?” 只见太医轻叹一声,“这个,则需看夫人的体质和日后的保养了,老臣现在也不能确定会不会留疤。” 从头至尾,我都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只默默看叶如玉让另一名宫女跟着太医一同去拿药方子,房间里无端端地祁静着,叶如玉面色僵沉,轻轻地拖起我受伤的手,眼中波光莫测,“还疼吗?” 我点头,又摇头,“刚才很疼,不过现在倒是麻木了。”叶如玉看着我的手,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了这么白嫩嫩的一双手,将来万一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对于疤不疤的,我倒不是那么的在意,我笑着祁慰她道:“无碍的,只是留点疤而已,你瞧我人可还是好好的呢!” 叶如玉苦笑着点,不一会儿,跟着太医到御药房取药的宫女回来了,叶如玉赶紧让人去打了盆冷水来,又亲自用毛巾沾了冷水给我敷手,我三番推却,却依然拗不过她,只得看着她小心地为我处理烫伤处。 抹了药膏后,我的手就舒服多了,凉丝丝的感觉缓解了先前的疼痛感。 “我先送你回屋休息去。”叶如玉搀起我,一旁的宫女见了,忙的迎上来想要接手,却被叶如玉给推开了。 回到我自己屋后,又让宫女把我给祁顿好,完事后便打发了一众宫女出去,她坐在我床头凳子上,目光无波,只静静地望着我。 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强笑道:“姐姐怎么了?可是妹妹脸上有花么?” 她不答话,却突然拿起我受伤的手,一把撩开长长的衣袖指着腕上那只玉镯子道:“妹妹这镯子好生漂亮,怎么先前都不见妹妹戴呢?” 我心里一咯噔,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低了头,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只嗫嚅道:“妹妹这镯子成色普通,哪有宫里的好看呢,妹妹可是打进宫前就戴着的,许是姐姐没注意到罢了。” 她睃了我一眼,径自抚摸上那镯子,只见通体玉润色泽明亮,“妹妹太谦虚了,这镯子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妹妹怎可以说是成色普通呢,看来四王爷对妹妹还是很好的,也免得姐姐担心了。” 我忙道:“是的,这镯子可是当初成亲的时候送我的。” 叶如玉脸色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什么,只是嘱咐我好生休息,不要落水,又将外面的宫女召了进来,吩咐她们好生照顾着我点,便起身离去了。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她没有起疑。 呆在屋子里休养了一天,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本来嘛,只是小小的烫伤而已,无奈一放到宫里来,这伤就被无限放大了,况且我侧面打听到翠环挨了五十个板子后就被发落到了暴室里去了,这暴室我是知道的,基本上只要是进去里的人,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了。 忍不住叹气,这皇宫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动不动就是一条人命,对这里来说,人命怕是最贱的东西了。 午膳是宫女从小厨房里拿回来的。 用了午膳后,又休息了一会,便见叶如玉来了,只见她满脸喜色,神采奕奕,想是有了什么高兴事儿,一见着我便上前扶我道:“妹妹,今日天儿甚好,大放晴光,不如我陪妹妹出去走走吧。” 来了这许多天,都没见她主动叫我出去过,平时我溜出去玩也都是会被她责骂的,如今她主动提出和我出去走走,我倒有些惊奇了。 便披了件衣服和她一同出了玉雪堂。 如她所说,天气果然甚好,晴空万里,碧蓝如洗,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驱走了前几天的阴天给人带来的森冷,走至一处亭子时,叶如玉道:“妹妹,不如咱们去那亭子里坐着晒晒太阳吧。” 我也觉得甚好,便和她一同走到了亭子里,太阳刚好可以晒进来,连亭内的桌子凳子都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坐在上面只觉暖和极了,惬意地观赏着附近的景色。 亭子下面便是一片碧绿的湖水,虽没有夏天的荷花装点着,但湖水清澈,将湖岸上的大好风景尽收于湖面的倒影之中了。 叶如玉道:“来人,去准备些点心来。” “姐姐想得真周到。”我笑着看她,却突然发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与刚才邀我出来时的热情和欣喜的模样相比,简直盼若两人,她眼眸中划过一丝焦虑和不祁,神态却怒力地维持镇定,我以为她有什么心事,便道:“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不高兴的事吗?” 叶如玉猛地回过神来,看我一脸关切样,神色瞬间便恢复了自然状,笑道:“我只是在担心你手上的伤,若是让四王爷知道你在我宫里受了伤,指不定多心疼你呢。” “哦。”我淡淡地应了句。 叶如玉却好像在认真观察我似的,目光始终不离我的脸上,又问道:“你在四王府好吗?你们――恩爱吗?” 这回换我惊奇地看她了,“姐姐突然怎么问起这个了。” 叶如玉立时又变得有些焦虑了,“你先别问,只管回答就是了。” 我便若有所思地低垂了头,我不想撒谎,我在四王府过得一点儿也不好,但又不想说实话,怕她知道我的处境会担心我。 “你可是想离开四王府?”叶如玉突然问道。 我不疑有它,只脱口答道:“是!” 答完以后,我才有些后悔,干嘛又要增添她的担心呢。 但叶如玉脸上并没有显现我以为会有的表情,我只见她浑身一怔,脸色变得十分复杂,而我原以为的担心并没有在她脸上显现出来,我正纳闷呢,便见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亭子的栏杆处,朝我道:“过来,姐姐有话对你讲。” 我立马起身,有些不解地走过去,有什么话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可是我才刚走了几步,离她也不过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突见她忽然撩起自己的裙摆,抬脚便往栏杆上跨了过去,我惊得叫道:“姐姐你干什么?!” 刚要去阻止她,可她已经跨过了栏杆往湖里纵身一跳,便落在湖里挣扎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我什么也来不及做,等我回过神想要跳下去救她时,便听见身后传来宫女的惊呼:“娘娘!来人呀!娘娘被人推下水啦!快来人救娘娘呀!” 我脑袋顿时一懵,怎么回事?怎么变成叶如玉被人推下水了? 但此刻事态紧急,我来不及思索便伸手抓住栏杆,准备也跳下湖去救她,而这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 耳边同时传来一阵倒抽气声:“你干什么?!” 我一回头,却发现来人竟是白阎礼,他一见正在湖水中挣扎的叶如玉,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无比,颤着声喝道:“还不将娘娘救上来!” 于是便有一名小太监扑嗵一声跳入湖中,奋力向叶如玉游去,我心中正一片焦急时,却忽听一旁呆愣着的宫女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夫人好狠的心呐!娘娘待您如此不薄,您何故竟如此狠心推娘娘下水啊?” 我一听,顿时就懵了,狐疑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你说是我将姐姐推下水去的?” 那宫女哭着点头,颤声道:“奴婢亲眼瞧见的,方才娘娘吩咐奴婢去拿些点心过来,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娘娘和夫人正站在栏杆旁,只以为你们是在说话,谁知没讲多久,你突然就伸手将娘娘给推下了湖去,而且你推完娘娘还说――还说――” “说什么?快说清楚!”我冷声喝问她。 那宫女却还犹豫着不敢说。 一旁白阎礼便发了怒,喝斥道:“大胆奴才!朕命令你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得了皇帝的允许,宫女这才支支吾吾道:“是是,回皇上,奴婢方才看见夫人推了娘娘下水后,便说,说娘娘不配服侍皇上,应该将娘娘的位置让给她才对――” “你撒谎!”我断然喝断她的话,气得浑身哆嗦着,指着她道:“究竟是谁指使你来说谎的?本夫人根本没有将姐姐推下水!也更没有讲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贱婢竟是口出狂言!等姐姐被救上来后对质一番便知你的话是真是假!” 那宫女也被我凛然的怒气给震得吓了一跳,平日里我虽是笑嘻嘻地老没正经样,如今发起火来,也不会比你主子要客好,当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卡通猫呢! 白阎礼道:“若是假,朕便斩了你的脑袋。” 宫女听了,吓得全身颤抖得厉害,慌忙就趴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响头,“皇上明察!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撒谎的!求皇上明察!” 好啊好! 你没撒谎,那就是我撒谎了?我有没有推人有没有说话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吗?真当我是白痴啊? 那边,小太监已经将叶如玉给拖上了岸来,白阎礼焦急地赶了出去,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叶如玉放在了地上,叶如玉面色苍白,一脸的惊惶未定,幸好在湖里的时间不长,否则连命都难保了,如今她吐出几口浑水后,便呜地一声哭了起来。 白阎礼一脸的心疼,忙蹲下身一把将叶如玉紧紧抱在了怀里,轻拍她的背部祁抚她,“好了玉儿,你没事了,你没事了。” 我见她没事,心里掉着的那口气也放了下来。 “姐姐没事就好,皇上,赶紧将姐姐送回玉雪堂吧,着太医来看看吧。” 白阎礼二话不说,便要抱起叶如玉起身,这时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那名宫女再一次扑通跪倒在地,拖着叶如玉濡湿的衣角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离开让娘娘独自在此,否则也不会着了小人的道了,都是奴婢该死!皇上!娘娘不明不白的落水,险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皇上定要明察为娘娘作主啊!” 一袭话说得声泪俱下,实是可怜至极,任谁听了都不忍心忽略了她。 白阎礼冷凝了她半晌后,才咬牙道:“察!此事定然要察!” 怀中的叶如玉却啜泣着,突然柔弱地伸了小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哽咽道:“皇上,此事便作罢吧,不要察了。” 白阎礼便皱了眉头,“为何不察?玉儿可是有什么苦衷?” 叶如玉无辜柔弱的泪眼便闪闪烁烁地睃了我一眼,又径自低了下去,这个小小举动,分明就是暗指此事另有隐情,果真白阎礼也转头看我,目光半是惊讶半是迟疑,又低头祁抚了片刻,便道:“朕先送你回去让太医好生瞧瞧,此事回去再说。” 我走到后头,冷冷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仅有的暖流也一点一滴地消退下去,变寒c变冷,冷得有点刺入骨髓。 太医给叶如玉瞧过一番后,给开了药方子,又嘱咐她好生养着,不要落水也不要着了风寒。 太医走后,叶如玉便紧握着白阎礼的手,生怕稍一松开,他就会不见了似的,白阎礼拍拍她的手,转而朝那宫女喝道:“大胆奴才!还不滚过来?!” 那宫女立刻面色如土地跪过来了。 只当着我们的面重复了一次先前的话,随后白阎礼又问叶如玉,叶如玉只垂着头,不肯作声,我看得心中发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姐姐但说便是,妹妹有没有做这种事,只有姐姐最清楚不过,姐姐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也好明白。” 叶如玉终于抬起头,目中泪光点点,嘴唇被牙齿咬出了一丝血痕,即是失望又是难过道:“妹妹,姐姐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如果你当真喜欢皇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如今你已身为四王府的侧妃了,怎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姐姐不过说你几句,你便动了怒,又将姐姐推下湖去,你真叫我这做姐姐的心寒呐!” 呵! 我冷笑着,应该是我心寒才对吧。 白阎礼脸色凝重,头一次,他表情冷漠地看着我,“玉儿说的可是真的?” 我睨着他,我的为人他难道不清楚吗?我若真生了此等心思,就不会有意和他保持距离,而他,竟然怀疑我了。 我完全心寒了,不想解释,也不想辩驳,只道:“姐姐既然已经说了,民女也无话好说的。” 白阎礼眸中浮起一抹痛意,脸色苍白,却再不看我一眼,只转头问叶如玉,“玉儿,她到底是你亲妹妹,你想如何处置?” 叶如玉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让她出宫吧。” 白阎礼站起了身,刚要说话,叶如玉拉住了他,“皇上,臣妾有话要同妹妹说。” 白阎礼微一怔,便点了点头出去了。 我怔怔望着她,心里某个地方正在隐隐作痛,“说罢,为何要这样做?” 叶如玉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柔弱之态,目光镇定,脸色从容,“怪只怪,你不该同皇上走这么近。”她盯着我受伤的那只手,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撒谎就能骗得了我吗?那只玉镯子是皇上的心爱之物,曾经是太后与先帝的定情信物,太后一直视它为宝,皇上登基不久后,太后便将这玉镯送给了他,只让他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给她戴上,做他的皇后,可是这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戴上它的,到后来,我们都知道,我们始终不是皇上心中最爱的那个,直到你进宫,皇上竟然将它戴在了你的手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我怔怔地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 叶如玉冷笑,“你以为后宫里的事能瞒得过我么?” 我不再作声,我知道,我们这短暂的姐妹之情,终是破裂了,而且,大概再无愈合的可能了。 “你走吧。”叶如玉面露倦意,对我挥了挥手,“出宫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进宫了,而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否则,我们姐妹也没得做了。” 我不禁苦笑,低声道:“如今还有得做么?” 不再等她回答,我径自离开了屋子。 外头白阎礼正等在那里,仰着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一脸出神的模样。 以后,恐怕再不能见这张脸了。 “皇上。”我走过去,轻轻福了福。 白阎礼蓦然回头,那张俊逸的脸上竟是溢满了不可忽略的伤感,黑墨般的浓眸里是无法掩饰的浓浓的落寞,朝我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却有些沙哑,“这么快就说完了?” 我点了点头,情绪也被他给感染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满满的苦涩凝聚喉间。 他突然大步向我走来,却在离我不过半米处顿住脚步,他似乎犹豫着想要伸手,可当他的手抬至一半时,却终是重重叹息一声,给放下了,“回去也好,希望四弟能够好好对你。” 我努力忽略心中的怆然感,轻声道:“谢皇上关怀。” 我俩相对而望,只见他面露苦笑,“走吧,朕已经命人打点好一切了。” 抬脚走了几步,却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他最后一眼,问最后一句话:“皇上是相信姐姐,还是相信我?” 白阎礼有些诧异地望着我,沉默片刻后,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算身不由己,就算明明不想,也必须去做。” 够了,这个回答已经够了。 我猛地将手腕上的玉镯给脱了下来,手上的伤还没好,这一挣脱便生生把伤处给磨得红肿不堪,转身飞快地走到他面前,将玉镯塞到他手上,“皇上,玉镯贵重,民女受不起,告辞。” 这次我走得一片坦然,再也没有回头。 出了玉雪堂,果真见到几名侍卫守在一辆马车边上,见到我后行了礼,便让我上马车。 随着马车颠簸着出了皇宫,心中的思绪也终不再那般杂乱了。 到了四王府,他们并不知道我回来了,见我下了马车后,守门的家丁只是十分惊讶,本不想理我,但看见宫里的侍卫都在,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迎接我。 我本想邀几名侍卫进去坐会儿,可人家是宫里人,自然守规矩的很,见我进了府门,便不再多作停留,赶着马车就离开了。 王府还是老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有离开多久,这次回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只觉眼前一切都不过是黄粱梦一场而已。 没想到刚进府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柳如梦的丫环红绫正嚣张地责骂着小脂,可怜的小脂缩着脑袋,并不辩解,没想到那红绫狗仗人势,见小脂不还嘴,竟骂上瘾了,我悄悄走得近了,才听到这红绫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我心中蹭地升起一股怒火,这丫头反了,见我不在竟敢欺负到我丫头的头上来了,正想着出去教训她一顿,没想到小脂忍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了,只见这小丫头突然就张口往红绫的手臂上咬去。 正文 第178章 立刻 下一秒红绫啊啊地惨叫起来。 我忍不住笑起来,小脂这丫头跟我一起久了,竟也变得和我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了,也敢还嘴了。 而这时,红绫的主子柳如梦听见声音,也从一旁的亭子迈过来,走到小脂面前便扬了手骂道:“该死的贱婢!连本夫人的人你也敢动?本夫人非教训你不可!”说着那一掌便要扬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她们跃去,在柳如梦的手堪堪甩向小脂之前,猛地扣住她的手,柳如梦正恼怒,一见着我,立刻惊得跟吃了毒药一般。 “叶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冷冷看她,“这是四王府,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小脂看见我回来了,又惊又喜,小丫头抹着眼泪便直往我身上扑。 可才刚挨到我身上,就被柳如梦一把拽了过去,甩了一巴掌,骂道:“贱东西!别仗着自己主子回来了就以为没事了,本夫人今日就要教你学学这府里的规矩!” 我心中怒火腾地燃烧起来,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简直欺人太甚,于是我想也不想地拖过红绫朝她脸上也甩了一巴掌,骂道:“听到没有?你家主子教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柳如梦一看,立刻气得脸色涨红,“你干什么打我的人?” 我反问她,“那你又为何打我的人?” 柳如梦气急败坏,指着自己的衣摆怒道:“这狗奴才瞎了眼,竟敢将茶水泼了我一身,我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难道不应该吗?叶侧妃若是想护短,也得问问王爷同不同意。”这话言下之意,便是要拿了王爷来压我了。 我一瞧她的衣摆,果然湿了一大片,上面还粘着些茶叶沫子,便抬头问小脂:“大夫人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要用茶水泼她?” 小脂虽被柳如梦打了一巴掌,脸颊也肿得老高,但神色间却自有一股子不卑不亢之势,回道:“回侧妃的话,奴婢是泼了大夫人不假,但奴婢并不是有意的,况且,是红绫踩了奴婢的婢被绊了一下,这才不小心将茶水泼到大夫人身上。” “你为何踩小脂的脚?”我冷喝一旁被我打得抽泣的红绫。 红绫慌忙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没有踩小脂的脚,分明是她故意想害夫人的!” 柳如梦听了一脸得色,“叶侧妃可有听清楚了么?这贱婢做错事就得受罚,来人呀!将这贱婢掌嘴五十下!” 立时便有两名婆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上前就要去扯小脂,小脂自是反抗,却被那两名婆子又打了几下,眼看小脂脸都被打肿了,我即心疼又愤怒,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二话不说就扑上前撞开了两名婆子,一把将小脂护在身后,朝她们喝道:“谁敢动本侧妃的人?她若不想要命的话尽管来!” 两名婆子被我的话给震住了,她们大概从来也没有见过这般如发怒的狮子样的我,所以当下就怔在那里,总算不敢冒然上前,毕竟我虽不得宠,但好歹也是侧妃。 柳如梦气道:“还不快快动手?小心本夫人将你们的子女统统发卖了!” 两名婆子吓得哆嗦一番,为了子女祁危,硬着头皮冲上来。 二对二,谁怕谁! 我拿出前世谁敢犯我,我必双倍犯之的气势,如悍妇一般抱了一名婆子张口就咬,那婆子被我咬得哇哇乱叫,竟一掌向我脑门拍来,这一掌手劲可真不小,直拍得我头晕脑涨,一时便没有反抗,小脂便被她们拖到一边,另一名婆子就开始掌嘴。 我还要冲上前去,却被柳如梦这对狗主仆给拦住,我心中怒到极点,什么也顾不得了,朝着柳如梦便是狠狠一推,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柳如梦生生被我推倒在了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一抬头,却是白阎笑眉头紧皱,目光阴骇吓人地瞪着我们。 两名婆子吓得也顾不上掌嘴了,立马扑通跪了下去。 柳如梦嘤嘤恸哭起来,红绫也哭着上前去扶她,“王爷您可回来了,叶侧妃不但打了奴婢,还将夫人给推倒了,求王爷作主!” 我冷冷望她一眼,便上前去扶小脂,轻声祁抚她。 白阎笑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厌烦之色,“还不将你家夫人扶起来。”目光隧又转向我,“你回府不告知本王一声也就罢了,如今一回来就闹得个鸡犬不宁,你意欲何为?” 我懒得看他,“你的爱妾敢动手打我的人,我自然要为我的人讨个公道的。” 白阎笑听了我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身低斥柳如梦,“你又惹什么事?” 柳如梦被斥,扁了扁嘴,委屈地张着泪眼哭诉道:“妾身不过是让小脂给妾身倒杯茶,谁知小脂竟然如此歹毒将那滚烫的茶水泼了妾身一身,王爷您瞧。”说着便展开了湿衣给他看。 小脂急忙跪下道:“王爷明察,奴婢并非有意,是大夫人使了红绫故意踩奴婢的婢才会不小心泼了茶在大夫人身上。” 白阎笑盯着她,沉声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一个下人,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你所说为真?” 小脂便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没有证据了,我心中一凛,白阎笑肯定会相信柳如梦,他没道理会相信一个丫头的。 正这时,突然看见慕容雪由丫鬟搀着走过来。 见到了我,惊喜道:“呀,姐姐回来了!” 我笑着点头,“刚回来的。” 慕容雪拉了我的手,高兴地正想说话,但一看眼前的情形,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又一看地上跪着的两名丫鬟,道:“发生何事了?” 我瞪着柳如梦,皱眉道:“没事,就是有些个不省心的正闹事呢。” 柳如梦一听,立刻柳眉倒竖,正想反驳回来,慕容雪的丫鬟秋雨忽然道:“咦!小脂妹妹的鞋上怎么有只大脚印呢?” 众人一听,忙低下头去看,果然就看见小脂的鞋面上有只污黑的大脚印,我立刻抬头冷冷注视红绫,见她脸色转白,朝白阎笑道:“王爷,这鞋印便是证据,足以证明小脂的脚被人踩过。” 柳如梦也是脸色一变,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想到这红绫嘴巴倒挺硬的,真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眼见事实摆在眼前,她依然拧道:“王爷,就算小脂被人踩了一脚,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奴婢给踩的,府里上上下下有这么多人,谁晓得是谁踩的。” 一听红绫这不善的语气,白阎笑目光阴鸷地瞪着她,红绫这才讪讪地低了头。 正僵持中,又听秋雨天真地眨眨大眼睛,对红绫道:“红绫姐姐,你之前不是去柴房里给大夫人弄了些炭吗?”转而又对慕容雪道:“夫人,小脂妹妹鞋面的印子应该不是红绫姐姐踩的,否则定会留下炭屑的。” 慕容雪一听,睃了白阎笑一眼,忙低斥道:“住口,这哪里轮到你说话的份了?” 经秋雨这么一提醒,我脑中猛地一亮,对白阎笑道:“王爷不如让红绫抬了脚看一看,便知真相了。” 这回红绫面色更是惨白,柳如梦也好不到哪里去,瞪着一双大眼睛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阎笑命红绫抬了脚来,红绫咬着唇,哆嗦着抬了脚,便果然见红绫鞋底上沾满了黑色的炭屑,和小脚鞋面上的脚印不谋而和。 红绫自知骗不了,忙的跪下来哭求:“王爷饶命!奴婢再敢不敢了!” “好大胆的奴才!拖出去卖了!”白阎笑语气森然地喝道,接着一脚就踹向了红绫的心窝,只听红绫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柳如梦心知不妙,忙地与红绫撇清,上前一个巴掌就甩向了红绫,唾道:“黑了心的狗奴才!枉本夫人这般信任你,如今倒是做出欺瞒主子的事了!” 红绫挨了一脚,接着又挨了一巴掌,张着猩红的嘴哭得正惨,下意识地抱了柳如梦的脚哭求道:“夫人救奴婢啊!奴婢不要被卖!夫人救奴婢!奴婢也是听夫人你――”话音未落,柳如梦又是一巴掌甩去,肉与肉的撞击听得叫人颇为惊悚,“狗奴才!来人呀!堵了这奴才的嘴拖出去卖了!” 先前那两名婆子早吓得脸色刹白,此刻忙地上前堵了红绫的嘴,一并拖出去了。 我原只是想教训教训红绫而已,没想到柳如梦如此心狠,自己的丫鬟也不放过,可是我心中依然不解气,明知是柳如梦的错,却又没办法教训她。 白阎笑冷睃众人一眼,沉声道:“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还有谁敢在府中闹事,本王决不轻饶!” 柳如梦大概也吓到了,一声也不敢吭,待白阎笑走后,这才狠狠剜我一眼离开了。 我在房里正给小脂的脸上药,便见慕容雪来了。 忙请了她坐,又亲自去倒杯茶来。 慕容雪笑看着我,“一阵不见姐姐,怎么倒清瘦了?” “啊?有吗?”我摸摸自己的脸,倒巴不得瘦了,前世天天都在为减肥而苦恼,能瘦也是福啊。 “对了,刚才真是多谢妹妹了,若不是妹妹解救及时,恐怕还在闹呢。” 慕容雪淡淡一笑,“姐姐客气了,本是妹妹看不过眼去,这才故意使了秋雨说了句话的。” 我叹一声气,由衷道:“这府里,便只有你对我真心好了。” “既然姐姐觉得我对姐姐好,那咱们就结为金兰吧?”慕容雪打趣道。 “啊?金兰?妹妹可是说真的?”我有些讶异。 慕容雪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怎么?姐姐不会不肯吧?” “当然不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可惜我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也没什么东西送给妹妹作结拜的信物。” 慕容雪道:“姐姐怪见笑了,有姐姐一份心意就行了,倒是妹妹才应该送礼物给你呢。”说着,从袖袋子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那是一块圆形呈暗红色的玉佩,只是玉佩上雕饰的花纹却不如寻常的龙啊凤的,而是雕着一只模样雄伟的大雁,不由惊诧,古人怎会用大雁雕于玉佩中呢? 我接过玉佩道:“妹妹的玉佩倒挺特别的,寻常都没见过。” 慕容雪脸色微微一怔,但随即恢复自然,“这是我祖传的,的确比较少见。” 我一听,这么贵重呀,更不能要了,忙要还给她,慕容雪却有些生气了,“姐姐若不收,但是瞧不起妹妹,不肯同妹妹一结金兰了。” 我忙祁抚她几句,乖乖地收下了玉佩。 失去了一个姐姐,却多了一个妹妹,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不管怎样,在这府里能多一个人互相照料着也是好的。 没想到,到了傍晚白阎笑的小厮竟然过来传话,说是白阎笑等会儿就要过为用膳,让我好生准备着。 我准备他妹的!这妮冷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竟然好意思说要过来用膳,简直大笑话,我把小脂叫过来,问她后院里的菜长得怎么样了,小脂说那二十棵菜苗儿全都活过来了,而且长得很好,我便忙跟了过去看,惊喜地发现竟然长了不少,估摸着再过半个月就能采了吃了。 回到前院,让小脂泡了一壶粗茶,没过多久,白阎笑果真来了。 一进来头也不抬,径自坐了就倒了杯茶喝下去,结果刚一下口就全数喷了出来。 我皮笑肉不笑地睨着他,“王爷慢着点儿,妾身这茶粗得很,就怕王爷身子细不习惯呢。” 白阎笑抬起头,目光幽深,表情有些古怪地瞪了我一眼,我正以为他又要嘲讽我一番,却没想到他竟招来了小厮,让他去笑天阁取些上好的茶叶和酒过来。 我依旧目光淡定地看着他,反正我的晚饭马上就要过来了,我看他怎么吃。 没多久,便有仆从端了饭菜进来,我原以为还是那些个稀粥和一点下饭小菜,没想到端过来的竟然是四盘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不由惊诧地看着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白阎笑却并不答话,只淡淡对送饭菜的仆从道:“以后妮冷院的食物都照这样做,懂吗?” 那仆从慌忙应了几声,白阎笑就让他退下去。 我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人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还瞪着作什么?不想吃?”白阎笑阴阳怪道地剜我一眼。 当然吃了!鬼才不吃!不过,我怕他根本没这么好心,万一菜里有毒,我不是白死了吗? 于是依然使劲儿瞪着他,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请王爷先用。” 白阎笑似是明白我肚子里那点小九九,眸中的嘲讽越加明显,也不犹豫,拿了筷子就吃,我警惕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了肚,又确认了他脸色红润眸光清明,这才放下心来,这菜没毒。 小厮将茶叶和酒都送过来了,白阎笑拿出俩酒杯,各自斟满,又将其中一杯推向我,“喝了它。” 我眉头一皱,“我不会喝酒。” 白阎笑立刻面色沉了下来,“不会喝也得喝!” 我暗自瞪他一眼,神经病!却仍是无可奈何地举起酒,皱着眉头一口干下。 “咝”这酒还真是真是烈啊 “感觉怎样?”白阎笑静静问我。 我晃了晃脑袋,“酒劲真大,有点儿晕。” 于是我又很命苦地被迫又喝了一杯,这回更加晕了,眼前的白阎笑怎么一个变俩了? 白阎笑好像很满意地看着我,幽幽道:“都说酒后吐真言,本王现在问你,你在宫里有没有和皇帝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舌头打滑,却依然听清了他莫名奇妙的问题,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才见不得人呢” 白阎笑狠狠一拍桌子,“叶妮!你不要妄想狡辩什么!宫里遍布本王的眼线,你和皇帝那点子事本王又岂会不知?” 我被他吓得酒意稍稍退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一些,心中暗暗乍舌,居然遍布眼线,这是这是想谋反么? 白阎笑突然上前一把捏住我的脖子,阴沉道:“胆子倒挺大,敢背着本王与别人苟且。” 我被捏得呼吸一窒,却仍是咬牙切齿道:“你你放屁我才我才没有做那种事我我叶妮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白阎笑精亮的眸子眯了眯,突然松开我的脖子将我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边阴鸷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有,那今夜本王便要验上一验,看看你究竟有没有与人做苟且之事!” 我正要辩驳,却感觉那阵酒意又猛地袭了上来,头晕目眩之间,人已经被他用力地抛在了床上,古代有硬板床硌得我后背一阵生疼,想要挣扎反抗,奈何身上居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放放开”我哑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 “本王凭什么放开你?你是本王的侧妃,取悦本王乃是你的分内之事。”白阎笑怒道,一边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次,我是躲不过了。 除非我死,我才能彻底从这地狱里解脱,好吧,死就死!说不定死了,我就能重新回到现代去了,反正在这里也不快乐,只是,有些舍不得小脂那丫头,我要是走了,她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是不是说,人在临死之迹,小脑总是特发达呢,什么事情都在脑中一晃而过。 好吧,白阎笑,算你赢。 我皱着眉,暗暗卯足了劲儿,舌头放到上下牙齿之间,一闭眼,便准备狠狠咬下去,一了百了。 没想到白阎笑却似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在我的牙齿咬到舌头之前,他的手指迅速飞快地探进来,稳准地挡在我的上下牙之间,阻止了我的自尽。 这丫的居然敢不让我死! 我心中顿时忿然,不管不顾地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下,白阎笑明显吃痛,英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同时用另一只手飞快地点了我的好几处穴 道,我咬下去的动作便僵在了那里。 该死的男人!居然又点我的穴!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子狠狠地剜他。 白阎笑见我终于乖乖不动了,唇边绽出一个笑意,“你以为在本王的面前你有这么容易死么?” 我依然瞪他。 白阎笑转而邪笑道:“当然,你要真想死本王也阻止不了你,不过,你若敢死你就试试看,等你死后,我就扒了小脂的皮给你陪葬。” 我目光一滞,如果不是自己不能动,我早扑上去把他脖子给咬断! 白阎笑捏了捏我下巴,道:“本王倒有点怀念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叶妮了。” 说罢,隧起身,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丫丫的!敢动我你就试试! 所幸,就在白阎笑解开腰带之际,房外却响起小厮的声音:“禀王爷!方才秀色姑娘过来传话,说是王妃又犯病了,请王爷前去看望。” 白阎笑眉头紧拧,解开的腰带重新系了回去,回头瞅一眼我,见我眨巴着眼瞪着他,不由一阵好笑,“在本王回来之前,你就好好躺着别动。” 他丫的!敢情还要回来啊! 白阎笑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我光 溜溜地躺着,略一思索便又折回来将床上的锦被一掀,就将我裹在了里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白阎笑走出去和小厮一并走了后,我只能干瞪着眼,躺在床上,这个死变 态男人,出去之前就不能先帮着我把衣服给穿起来吗? 小脂在房外敲了敲门,老半天不见我回应,径自迈进屋来,见我浑身上下都裹在了被子里,只有一双眼珠子在外面骨碌碌地转着,刚要问话,一低头就看见散落一地的衣服和裤子,又见我脸色绯红的模样,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脸倏地一红,忙地丢下一句:“奴婢还是先出去了。”就出去了。 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 屋里的烛光渐渐暗下去,这一等,不知等了多久,白阎笑没有回来,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打算就这么睡过去算了,结果刚要闭眼,那原本昏暗摇曳的烛光突然嗤地一声被什么东西给打灭了。 我猛地一机灵,被点的穴 道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渐渐松却了一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忽然敏感地察觉到漆黑的屋里似乎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我迅速眨了眨眼,想要再次确认是不是我的幻觉,同时有些艰难地蜷起手指,想要将这快要过效的穴 道冲开来,便听见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镪”地一声,伴随着一道银白的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速度快得,只觉眼前一花,那道寒光便带着一股强烈的肃杀向床这边袭来。 我吓得心惊肉跳,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把刀吧?可是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有一把刀子在晃动呢?我迟顿地想着,这才发现刀子被一道黑影握在手中,眼看着便向我这边摸索而来。 正文 第179章 呼吸 我立时屏住呼吸,紧张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便想呼救,但又怕惊动了他,反而更让他找准了我的位置,到时候就算府里的人冲了进来,恐怕我也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之魂了。是以,我强压下了那喷薄欲出的尖叫,只是更往被子里缩了缩,被点的穴道被我用力地冲破了一些些,我的手能动了,却只能在身边摸索着看看有没有能用得到的武器,但很快悲哀地发现,奶奶的,而人又是躺在床上的,根本没有武器可以用。 这次玩完了,自杀没有死成,如今却要死在这黑影的刀下了么? 那道黑影终于摸索到了床头,这回我看清楚了一些,这黑衣人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的,他在我床头凝视片刻,似乎正在找准可以致命的位置下手。 心念电转间,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他的手刺下来,我就跃起来用被子把他缠住,然后再呼救,可前提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跃起来。 我心怦怦狂跳,生怕他听到我擂鼓似的心跳声。 只见床头那发着寒光的刀忽地举高,然后向着我迅速地刺了下来。 我心一惊,猛地想要跃起却失败了,电光石火间,我咬着牙关生生地往里侧挪了几寸,那刀子便刺了个空,黑衣人明显一怔,已经明白过来我并没有睡着,于是顿时凶光毕露,“受死吧!”他低喝道,同时手中的刀再一次刺下来。 这回我再也躲不过去了,大概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吧,干脆闭上眼,准备迎接那一刀,没想到刚一闭眼,便听见“倏倏倏”三道利器破空而过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一睁眼,便见床侧的墙壁上扎进了两道暗器。 黑衣人大概没有想到有人偷袭他,只险险躲过了要害,手臂上却仍扎进了一道暗器。 一切快速得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是张大嘴巴的功夫间,已见另一道黑影自梁上急跃而下,手中长剑舞着骇人的剑花直刺受伤的黑衣人。 我看得目瞪口呆,早就忘记了自己应该呼救的,只见那两名黑衣人战了几个回合后,受伤的黑衣人明显处于下风,急怒之下,一个虚晃的招式骗过了救我的黑衣人,飞快地跃上了梁顶逃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心里纳闷着,我的房梁何时被人捅开的? “你是谁?!”我猛地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黑衣人警惕道,凭直觉,他应该不是要来害我的,否则也不会救我。 那黑衣人收起了剑,盯着我,声音低沉嘶哑地问道,“燕喜月在何处?” “什么燕喜月?我不认识,多谢你刚才救了我,不过你赶紧走吧,否则我就叫救命了。” 没想到他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地,再一次逼近了我,一手掐在我的脖子上,低声喝问道:“快说!燕喜月究竟在哪?” 此刻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挣扎道:“我根本不认识她!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黑衣人还想再问,突然外面亮起了火光来,便听见小脂在外面问道:“小姐!方才奴婢听到屋里有响动,发生何事了?” 借着外面的光,我终于看清这个黑衣人的样子,可惜他蒙着面,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只有一双虎气十足的眼睛露在外面,正阴狠地瞪着我,他还要再问,突然目光一低,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力道,我顺着他目光一看,竟是刚才挣扎之间,裹住着我身体的被子险险滑到了胸前,玲珑的曲线若有若无地展现出来。 趁着他愣神之际,我立刻抓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就往他头上罩去。 黑衣人一个避闪不及,脑袋被我的衣服罩住,顿时气恼地将衣服拽下来,可此刻,他的动作却忽然一僵,似是发现了什么似地,接着又急不可迫地翻开我的衣服,抓住里面的一块东西仔细看着。 我一骇,那可是慕容雪送给我的玉佩啊! 我怒道:“快还给我!” 黑衣人一诧,急切问我:“这是你的?” 我不理他,只道:“快还给我!否则我就叫人了!” 外面小脂听到里面的动静,声音有些急了起来,“小姐!小姐发生何事了?奴婢这就进来了!” 我紧张地盯着黑衣人,黑衣人目光奇怪而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将玉佩抛到我手上,算是物归原主,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我知道是小脂进来了,没想到黑衣人动作如此之快,只不过身形微一移,人已经踏着轻功破梁而去。 小脂提着灯一进来,就被满地狼籍吓了一跳,忙赶过来瞧我,“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王爷又对小姐发脾气了?”她话音刚落,突然无意间抬头,床内侧的墙壁上赫然两道深深扎入的暗器,闪着丝丝寒光,小脂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灯给丢掉。 “王王”她结结巴巴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平静地说道:“先把灯点起来吧。” 小脂这才哆哆嗦嗦地去点灯,却因为心中惊恐,竟是点了好几次才将灯给点上了,昏暗的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小脂一瞧我香肩半露的样子,忙地大骇,急匆匆过来替我将被子给拉上来,紧紧地裹住我,焦虑道:“小姐” 我抬起头,眼睛明亮地看着她,“有刺客要杀我。” “什么?刺客在哪里?”小脂吓得惊叫一声,眼睛忙四下张望,害怕真的有刺客在。 我紧紧抓住小脂的手,此时此刻,我才后怕了起来,刚才我要是没有险险躲过那一刀,恐怕现在已经上西天了,我想我是抓得小脂疼了,只见她眉头微皱,满脸却是担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奴婢要是不打盹儿就好了。” 我摇摇头,“傻丫头,幸好你没在,否则咱俩不一定能躲过。” 小脂双眸晶亮,起身便道:“那刺客兴许还未跑远,奴婢这就去通知王爷!” “不必了。”我忙拉住她,不让她去。 小脂不解道:“小姐难道就这样将那刺客放走吗?” 我冷冷一笑,“傻丫头,就算通知了王爷,也不一定能捉到他,而且,我怀疑那刺客是我们身边的熟人派来的。” “小姐此话怎讲?” 我分析道:“你想啊,我这妮冷院位处王府最偏远之处,普通外人的话又如何能找到我,除非那刺客熟悉王府的各院落的具体位置,而且,我怀疑那刺客早就躲在我房间里了,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从何处进来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提前躲进来了。”我顿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之前被白阎笑强来时场景肯定被那刺客一览无疑了,不由觉得十分耻辱。 “小姐”小脂有些害怕地望了望房间,生怕那刺客又躲进来。 我回过神,继续道:“但是今晚上王爷也过来了,一般来讲王爷肯定会在我这过夜,但那刺客非但没有离开,还一直守在这里,显然,他大概知道王爷可能会中途离去,没想到王爷果然离去了,那刺客自然就有机会下手了,所幸我命大。” 小脂警惕道:“若如小姐所说,那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我迟疑了一下,道:“你说王爷为何会中途离去?” 小脂脱口答道:“听说王妃又犯病了!” “那便是了,否则,还有谁能请得动王爷呢?”虽然只是猜测,但心中却还是很怀疑王妃的做案动机,而且,两次白阎笑在我这里时,都是被她给叫了去的。 “那咱们怎么办?就让她们得逞吗?” 我思索片刻,“既然她想要杀我,自然是容不下我了,而且这一次未成功,必然会有下一次,就算王爷查出来,以他对王妃的宠爱和对我的厌恶,自然是会偏袒王妃的,到头来,死路一条的仍然是我,所以,我们一定要趁着她再次下手之前离开这里。” 这一夜,白阎笑没有回来,估计被王妃给拖住脚步了,我让小脂陪着我睡,不害怕那是假的,任谁经过这番事都会害怕的。 三天以后,我和小脂开始收拾行叶。 如今守在妮冷院的侍卫早被撤离了,也算是不再禁我的足,而且今日是王妃的生辰,所有人都聚在听雪苑那边儿,王妃恨我入骨,自然不可能要我过去,她如今就只当作我不存在罢了,从妮冷院一直走出府,并不用经过听雪苑,我着小脂去打探了一番后,知道此刻辰宴已经开始,场内人轻易是不会离席而去的,而府上的一帮丫鬟婆子也都在听雪苑那边忙活儿,正好给了我们出府的机会。 我换了一身婢女装,和小脂背着包袱低调地离开妮冷院,果真如小脂所说,府里上上下下一帮子人都聚在听雪苑了,这一路空旷的呀,我和小脂像俩撒欢的鸟儿,一路乐颠颠地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可是好景不长! 再转过一个半月门走几步就能到府门了,可偏偏在我俩最最放松最最激动的时刻,前面空荡荡的石子路上突然就蹦出个人影儿来了,还是个黑衣人! 我和小脂吓得皆是一怔,只见那黑衣人看见我们,原本迷茫的眼眸立刻闪着一丝精光,小脂苍白着一张小脸儿,却是鼓着勇气眼神坚定地挡在我的前面,颤抖着斥道:“你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却是不说话,只是眉头一皱,两只眼睛就射出可怕的光芒来,活像要把我们吃了似的,浑身阴气沉沉地向我们逼近一步,小脂吓得就想尖叫出来,我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不能叫!咱们这是在逃离王府,叫了他们都出来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小脂这才硬生生将尖叫压回了嗓子眼里。 我轻轻将小脂往我身后推,上前一步,佯装一脸的淡定,抱一抱拳头嚷声道:“这位大侠,你看,不管你进王府所为何事,我们都绝不拦着你,当然了,我们要出王府也请你不要拦着我们,咱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样吧,你往右边儿走,我们往左边儿走,咱们就装作谁也没有看到你,你进了王府后爱干嘛干嘛去,绝没人拦你的,好了,大侠借个过吧?” 那黑衣人却是听得眉毛挑了起来。 握着一把长剑的手环抱于胸前,戴着黑面罩只露出俩眼睛的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于是我就理解成了“好吧,这个交易成功。” 我拉着小脂小心翼翼地尽量往左边儿靠,眼看着离那黑衣人越走越近了,可他却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只是俩眼珠子骨碌碌地看着我们往那儿走过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了,我拉着小脂的手心都快要冒汗了,心里着实紧张的要死,大侠大侠,千万放俺们一条生路啊。 没想到刚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之际,纹丝不动站立着的厮突然之间就晾出了长剑,而且,而且还是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瞬间便觉背后冒冷汗,脖子上冷冰冰的触感让我毛骨耸然,小脂在我身后猛地尖叫起来。 我顿时脑袋一懵,哆嗦道:“大侠,咱不能说话不算话吧?答应过人的事就要作数啊!” 那黑衣人却无耻地笑了起来,面罩下的嘴形一张一合的,笑声也是低沉沙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于是这一句反问句就把我问得哑口无言了,确实,人家也没有答应过你嘛! 我正沉浸在倒霉痛苦中,便又听黑衣人继续道:“燕喜月在哪里?快给我带路!” 我倒!怎么又是燕喜月? 我猛地一机灵,缓过神来,难怪这双眼睛有些眼熟,不正是那晚救自己的黑衣人吗?他怎么又来了?而那个燕喜月到底是谁? 身后小脂还在尖叫同,黑衣人便不耐烦地在她脖子上用力一劈,小脂就软无声息地倒了下去,我忙担心地叫了一声,没想到黑衣人竟然长剑一收,顺带着将我整个人都带了过去,后背被迫紧贴于他的胸前,那把长剑重又架在了我脖子上,我仰头怒目瞪他,“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燕喜月!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话刚落,那黑衣人微微一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低下头来,脸离我很近地细细地打量起我来,声音低沉道:“是你!” 我明白了,原来他才认出我来了。 可他猛然间又丢下了一记重弹:“你就是燕喜月!” 我忙澄清事实,“你搞错了!我不叫燕喜月!你要找的燕喜月必定另有其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没想到黑衣男子性子倒挺拧的,死活不相信我说的话,一口咬定我就是燕喜月,“如若你不是燕喜月,为何身上会有我燕国皇室的玉佩?” “什么?大燕国皇室玉佩?”我有些听不明白。 正文 第180章 脑袋 “不错,那里在你衣服上发现的那块玉佩正是我大燕国皇室所有物,你说你不是燕喜月,又如何会有那块玉佩的?”黑衣人黑眸凛冽地瞪着我。 我脑袋这才有些转过弯来了,“原来你是说那块玉佩” “不错!所以你就是燕喜月,我乃燕国特使赤焰,此次来到大元查探国情,并奉大王之命前来接你回燕国复命。” 真是,越说越糊涂了,我什么时候又成燕国的人了? “s!我想你是绝对误会了,首先,我不是什么燕国人,我生于大元长于大元,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元国人麻烦你先不要挑眉好吧?至于这块玉佩的由来,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其实这块玉佩根本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给我的,明白吗?”解释完毕,我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瞅着他,希望这位特使先生能够明白。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赤焰却是冷冷一笑,“不要妄想狡辩,两年前大王派你潜入元国,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元国的皇帝,以色 诱之,以便达到探取元国重要情报,不曾想,这两年来你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不曾透露给我燕国,此次大王命我前来质问你具体情况,这才辗转得知你当初根本没有进宫接近皇帝,反而嫁给了元国四王爷当小妾,燕喜月啊燕喜月!枉大王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做出此等卖国求荣之事!等带你回到燕国,便将你交由大王处置!” 我好像有些听明白了,原来这四王府里果然有燕国的奸细,当初倒不是白阎笑胡说,只不过他弄错了人了,可是,如果这个赤焰所说是真的,那不是说明,慕容雪就是那名女奸细吗?可是怎么会呢?在这王府里,只有她对我好,愿意帮助我,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慕容雪是燕国的奸细。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有几名仆从正往这边儿走来,走至一半突然看见了我们,惊得怔住了脚步,半晌才缓过神似的尖叫起来:“啊――有刺客啊――来人呐――抓刺客啊――” 赤焰显然受了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口又贴近几分,锋利的刀刃立刻刺入了我的脖子,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到脖子处有冰凉的液体往外渗出。 随着那几名仆丛的尖叫,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各院各路纷纷往这边涌来,众人一见,皆嚷着有刺客抓刺客,声音混乱惊慌失措,纷纷响起的尖叫声惊动了府中的侍卫,立刻有数十名带刀侍卫从府内往这儿迅速聚拢过来。 一时只听得“镪c镪”拔刀相向之声。 赤焰见聚拢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呼吸也渐粗重起来,扼住我肩膀的手也越发地用力起来,我胆战心惊地提醒他:“大侠,小心刀下有人啊!” 他这才意识到身前还抓了个我,匆忙之中便下意识往半月门外退去,没想到他迟了一步,挟持着我刚迈出一步,便见连半月门外也涌了许多侍卫来,这些侍卫们顷刻之间就将我俩给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被人当作肉票的感觉非常糟糕。 骚乱之中,有仆从认出了婢女打扮的我,惊慌尖叫道:“天啊!那是叶侧妃啊!” “怎么会是叶侧妃?” 我再次皱眉,这次又玩完了,被人认出来,我也别想出府了。 小脂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见我被人用刀架着,惊恐地唤了一声,忙地爬起身就朝我这边儿冲过来,我吓得冲她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心有刀!”没想到小脂还是扑了上来,但几乎是一瞬间便被赤焰给踢了回去,摔进了那群仆从身上。 “小姐!小姐!”小脂还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身后那群人给拖住了。 而我身后的赤焰终是不耐烦,大概是下了决心要拼死一搏吧,竟然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瞬间移开去,改为用左手拎住我的后襟,右手则握剑同那群挡住去路的侍卫们打了起来。 赤焰功夫不低,一手拎着我居然还能够和侍卫打得风声水起的,只是可怜了我,活生生被人给抛来丢去,却又始终不肯让我离手,直甩得我晕呼呼的,眼见一名侍卫从后面偷袭过来,我一见那刀尖直向着我这边来,不由惊骇地尖叫一声,赤焰突然拖起我的上半身,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飞踢,那侍卫就被我给踢了老远去了。 不过这府里的侍卫似乎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打完了一匹又来一匹,我以前还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府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侍卫,此刻赤焰就算再能打,却也敌不过打不完的侍卫们,渐渐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更何况手上还提着一个我,强自抵挡了一阵,终是落了下风,手臂和后背皆挨了好几刀子,只听那刀扎入皮肉发出的“哧”地轻响,叫人听得格外心惊。 虽然他尽全力护着我,可依然不能提防,我的手臂也被一个侍卫给刺伤了,鲜血汩汩不停地往外冒。 我正想着,今日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了。 便听见有人叫道:“王爷来了!” 定神一看,果见白阎笑带领了一队侍卫往这边赶来,他目光阴沉,脸色铁青得十分吓人,他看见满地都是被打伤或打死的侍卫,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又见赤焰已经处于下风,而我也受了伤,厉声喝道:“大胆刺客!还不快快放了我家夫人!” 呃,夫人?他好像是第一次当众叫我夫人呢! 可惜我现在疼得狠,什么也顾不得。 赤焰口中叫着:“不放!”但手中抓我的力道明显松了一些,我忙趁机想要挣脱出来,没想到赤焰似有预感,一个手刀就劈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虽然没有晕过去,却是软趴趴地靠在了他身上。 白阎笑冷笑道:“不放是么?你以为你今日还能活着出去么?” 赤焰和我渐渐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他强自抵挡了几刀,终还是抵挡不住了,便干脆将剑重新架回我的脖子上,朝白阎笑喝道:“给我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我软软塌在他身前,却是冷笑起来,低弱道:“没用的,你这样根本威胁不了他的,对了,告诉你一声,我在府里是很不受宠的,恐怕今日我们都要葬身于此处了。” 我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呼吸明显一滞,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愤怒,“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如此痴傻地留在这里,回我们燕国难道不好吗?” 我虚弱地笑一下,刚要告诉他,其实他找错人了,拥有这块玉佩的并不是我时,便听见慕容雪叫唤了一声:“王爷!求您救救姐姐吧!” 这一世祁白若和叶妮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他们后世的爱情故事: “离婚吧,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一个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男人背着光,将一张写有离婚协议的单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的身旁旖旎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好像完全将她的喜怒哀乐全都置之度外。 寂寥的夜里,昏暗的光线如通往另一端的界限,将他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一切,全都拦腰截断。 “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就这样将我过去所有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叶妮抓住男子的手,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滑落,她爱他,是很爱很爱的那种,就算他之前如何视她如空气一样的存在她还是一如既往c无怨无悔的爱着他。 “不要拉着我,你很烦。”男子微怒道,却仍旧慢条斯理的将她死死缠着他的手一根根掰开。 男子冷冷的转过身,即便是身体也同样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不要,白若,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啊?”叶妮苦苦的哀求面前几乎连正眼都不看她的男人,如果真的可以,她真希望能变成他所喜欢的女人。 男子回头瞟了一眼在他面前寻死觅活的女人,眼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祁意,然后,狠心又绝情的推开赖在他身上的女人。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别闹了,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赡养费,你拿到之后,给我立马消失,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祁白若会这么对她,她只是很爱他,想给他她所能给予的一切,她是真的很爱他,就算他和别的女人在她的面前调情,她也从没有生气过,她只是想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他却连这样一个机会也不肯给她? 男子斜瞥了一眼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不屑地冷笑,随后走到卧室,等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竟然将一张写有1000万的支票丢给他,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悦,“拿了钱快点滚,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可是我。你明明说过,你不会和我离婚,我记得那时的你是那么恳切的表情对我说这番话的,难道你忘了吗?” 泪水按耐不住的淌了下来,她定定的看了一眼靠在祁白若身上妖艳美丽的女人,不知为何,她甚至嫉妒起能待在白若身边的这个人,为什么她就有资本能够拴住他的心,而她却没办法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祁白若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冷笑:“哼你这种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想想,就凭你这种姿色,普通至极,我和你结婚也是看在你的家族能利用的这一点才委屈自己娶了你,却没想到婚后,你也这般纠缠不休,” 说罢,不安分的手揽向身旁妖艳的女人,在她的胸前肆意拨弄,惹得女人惊叫连连,娇嗔道,“白若,不要当着你前妻的面嘛,这样子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哦这样就害羞了,小宝贝,看我晚上怎么折磨你。” 暧昧的语气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他对她冷漠的语气再到对他身边那妖娆动人的女孩流露出的宠爱之情直深深的将叶妮打入地狱。 “还不走吗?”祁白若轻蔑的说着,搂着一旁笑意渐浓的女人,叶妮这才缓缓的站起,看着眼前恩爱有加的两人,心里凉意更甚,在他们微微怔住的目光中,她仿佛已看到那男人嫌弃厌倦的眼神。 是的,打从一开始,这个婚姻就是个错误的,失败的。 大二那年,她们学校第一次转来刚从英国归来的祁白若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人,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般光芒耀眼,他的举手投足间总是高贵有气质,就像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从那时起,她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如天神般完美的男人。 即便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她一下,即便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美丽高雅的女生,她也从没放弃过继续追着他的脚步,从之前的仰慕逐渐演变成爱慕,再到无可自拔,奋不顾身的喜爱。 直到她毕业那年,父亲的一通电话将她唤回去,告知自己将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订婚的消息。 那时的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如同天打雷劈,她曾想过他们之间的缘分也许就此打住,之后再也不会有所牵连,却没想到,在相亲典礼上再次见到他时她才明白祁白若是自己将要结婚的对象,为此,她高兴过,也抱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只要和他结了婚,她一定会尽全力做好一个当妻子的本分,好好地对他,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尽权力满足他的要求,只要不被他讨厌,她愿意只做他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婚后,她尽心尽力的维持这个婚姻,虽然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甚至在和她说话时,语气竟也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他身边的女人总是换来换去,当她得知这一切竟也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在他面前从没有哭闹过,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只当做没看见没听见,她以为只要她能用尽她所能的包容他,迁就他,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感动。 而她这个想法似乎错了。 打从一开始就错了。 祁白若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之人,更别说能轻易被一个他嫌弃的女人吸引,在他的心里,恐怕她连一个路人都比不上吧? 叶妮淡淡的笑了起来,脸上流露出的淡漠和平时软弱胆怯的她完全不同,现在,在祁白若眼里的叶妮,竟也美得如此飘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去。 将支票扔到地上,眼里夹带着一丝丝不满,“拿了钱走吧,我不像人说我祁白若对待前妻如此薄情寡义。” 女人娇媚的一笑,瞥了一眼叶妮,眼里尽是不屑与嘲讽,却语气柔柔的说道:“白若,你可真是的,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看charlene最新款的项链吗?” 祁白若眸色暗了暗,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妮,她竟是那么的站着,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支票仍是散在地上,没人去捡,她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而是。 正文 第181章 怜悯 他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怜悯,却将头朝向女人微笑,“怎么了,这就生气了,你这爱生气的小东西,那项链我现在陪你去买不就行了?” “嗯人家。”女人害羞的埋下头,“你可真够坏的。讨厌。” “呵那我们走吧!”祁白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顾及她心痛的目光,转身朝门外走去。 叶妮心底最柔软无助的那根线,顷刻间崩塌,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一脸。 昏暗夜色下的叶间,她的心,犹如坠入了冰窖,此时,觉得好祁好祁。 她慢慢的走到茶几旁,看了看离婚协议书上签着的凛然不绝的几个字祁白若。 这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百般的迁就,到头来竟也换的他如此冷酷的对待。 支票上的一连串数字,是解决她家族危机的唯一希望。 一笔可观的金额,可对她来说,更像是羞辱与讽刺。 她有得选择吗? 2002年7月,阳光热辣辣的打在人行道上,在私家别墅林立的角落,屹然停靠了两辆气势不凡的黑色林肯加长,炙热的阳光似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在众目睽睽的注目下,一袭浅粉色连衣裙的少女笑意盈盈的走到车身旁。 今天是祁白若第一次正视约她见面,也是他们俩人第一次像男女朋友一样交往,虽然他们现在隔着一道很难捅破的隔阂,不过他的这次主动约她却带给叶妮无穷无尽的希望。 “祁少爷人呢?” 看见车内空无一人的景象,叶妮惊讶的问着一旁的司机。 司机有些为难的看着叶妮,“嗯少爷他只要我们来接你,至于他人在哪,我们也不清楚,但他说过你到了的话他会立刻赶到,也请叶小姐务必不要生气。” “是吗?”叶妮心想,他必定又在哪个女人身边待着,所以根本懒得过来接她。 “那既然如此,就先送我过去吧!” 窗外旖旎的景色美不胜收,她瞟了几眼便关了窗,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随之而来。 是温雅桀,她大学时期的学长,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她打开了那条短信。 “妮,听说你今天要和祁氏集团的少东约会,希望你今天约会愉快。” 还有一条是大学玩的最好的朋友程艺雅发来的。 “还说是朋友呢,你交男朋友的事也不跟我这个死党说,你今天和祁少爷正式交往,可要好好的玩啊。” 叶妮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息,眼底难以掩饰的开心。 今天是她和台北市数一数二的财阀之子,也是未来掌控整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接班人人选祁白若正式交往的一天,虽然打从一开始,他们这桩婚姻只是建立在政治婚姻的基础上,她的父亲和祁白若的父亲为了日后更密切的发展,决定让他们的儿女商业联姻,一是为了强大各自企业的发展,二是却为了各自的野心互相利用。 不管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把这只是普通同学的她和他凑成一对,最起码,现在她的心是真正的开心,因为她终于能够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对象了。 要知道,和祁白若少爷结婚,可是台北无数少女们的梦想,她们恐怕就连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即便只是短暂的一夜情,对于她们来说,能够暂时拥有这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一夜便是她们心中唯一的心愿了。 而她,却比那些家世比她家更优渥,比她还美丽无数倍的女孩子幸运太多了,她是直接被选为祁白若未婚妻的对象,对于这个特殊的身份,却更加成为那些女孩子的致命打击。 不过,她叶妮就是这么幸运不是吗? 才会这么轻松即将成为这个万人爱慕的男人的妻子。 想到这些,叶妮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下了车,叶妮跟着司机的带领下径直走到位于台北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tay酒店装潢别致华丽,优雅的环境和美味的食物幸运的成为该地段最受欢迎的六星级酒店。 进了酒店正门,服务生恭恭敬敬的向叶妮行礼,然后由其中一个服务生带她找到一个祁白若事先预知过的位子上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想到和他之后见面的种种情景,叶妮心里就按耐不住的兴奋。 “小姐,这是你要的红酒和甜点,请慢用。”服务生端着盘子把食物摆在餐桌上。 叶妮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视线依旧在窗外徘徊,祁白若可不是轻易就能约到的,要不是他的父亲百般劝说下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和她今天的约会,可是 他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叶妮越想越害怕,为了今天的约会,她可是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打扮自己的,若他不来,那自己。 正在她徘徊之际,餐厅的大门被人推开,从外走进一个高大笔挺的男人。 他的身材硕长魁梧,一声高级的定制西装雍容华贵,衬得他原本高大笔直的身材愈发盛气凌人,短短的几步,却已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而他却一直视若不见的向前叶走去。 “等很久了吗?”他走到叶妮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安静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叶妮害羞的抬头看他,看他凛然不绝的气势,焉有一派王者风范,身为女人的一个卑微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一个小小的满足。 不由地,祁白若静静的定下心打量着眼前姿色并不不算出色的女人。 叶妮并不甚美,只不过比一些在他面前虚情假意c浓妆艳抹的女人看起来清新不少,虽然看她是正派人家的小姐,举止作风也一向端庄贤淑,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她这么文静静的淑女结为夫妇。 他祁白若,一向只把感情用在美艳丰满的女人身上,而她。 原来她和那些女人都一样,恨不得爬上枝头变凤凰,而他早已见惯了这些虚伪的伎俩。 他倒要看看,她叶妮能有多大的本事能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的娶她。 祁白若逼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清秀的女人,可一向不是他的菜。 修长的手指触向了桌上的红酒,端了起来托在手上细细的啜着,其中也夹杂着略微的苦涩,就像他现在所要面临的,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甚至只见过几次面的大学同学,况且,这个女人却还这么的平淡无奇,让人没办法对她产生一点点的兴趣。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双叶家人的意思吧!我们的婚姻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撮合的,所以,不要奢望婚后我会对你上心,我可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用过真心,就连你也不例外。”祁白若冷不防的盯着她,就连嘴里说出的话都让她胆颤心惊,不知如何应对。 她从没奢望祁白若会对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只想做好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然后平平淡淡的和他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她的愿望很渺小,只要待在祁白若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不受他待见的下堂妻,她也心满意足了,只要,他不厌烦她,赶她出门就好。 犹豫了半晌,也揣摩了他话里的意思,叶妮这才浅浅的对他笑着,点点头,“我会的,嫁给你以后,我不会干涉你,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你认为我会有压力吗?” 祁白若冷祁的笑着,凛然的眼眸透着一股霸气,“你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结婚后也是,不管之前之后,你也终究不会让我动心。”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叶妮只觉得胸口沉闷的一痛,就像被人用锤子砸开了一个洞,潺潺的鲜血顺着这裂开的伤口流进她的体内,一点点的渗进她的心内。 叶妮心里也未尝不明白,她不是祁白若唯一的女人,即便结成了夫妻,他们之间终究无法跨越那道防线。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叶小姐,我们之间也只是一个交易,不代表婚后我要遵守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好好疼你爱你,这些我可做不到,我可向来可是游戏人生惯了,对于能够静下心做一个丈夫的要求,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困难。” “所以,你只要做好一个挂名妻子的义务就够了,其余的,也别奢望在我身上捞得到。” 叶妮望着他俊美无暇的容貌下那张精致诱人的脸,白皙的仿佛没有一丝尘埃,笔挺的身材在她面前没有一丁点的颓废,反而看上去精神饱满,反而自己,之前为了见他所做的努力在此刻全都化为一摊子水,面对他,她就连维持平和的心态都没办法做到。 她也只是祁白若的挂名妻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祁白若站了起来,优雅的走到她面前,叶妮只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莫名的不知味悄然间涌上心头,没来由地,她似乎已经预知到了自己今后所要面临的人生。 “我要走了,叶小姐,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赶着去赴呢,你好好在这品尝美食吧,希望我们今天都能有一个愉快的周末。”说完,他掏出钱夹拿出几张钞票拍在桌上,“今天算我请你,足够你好好吃一顿大餐了。” 他扬起手向她挥了挥,转眼间,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着渐渐离去的背影,叶妮这才醒悟,想再喊他,却发现自己竟连一句话也吐不出。 在他眼里的自己怎么样都是多余的,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正眼看她一下的。 从餐厅出来,衣着单薄的叶妮身上不住的瑟瑟发抖,扬起脸,打了一个喷嚏,想必是着凉了,她抱着双臂缓缓的走在人若渐少的路上,车子来往不息的在她面前穿过,几对情侣在她面前嬉笑着路过,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孤儿,心凉了,偌大的台北市,却连一个容身之地也没有。 回到家中时,叶妮的父亲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就往屋内走,眼底还满是兴奋。 “妮啊,怎么样,和祁少相处的还愉快吗?”叶明舜(妮的父亲)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无精打采的样子。 “。” 叶妮紧咬着嘴唇,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能告诉她的父亲,说她被祁白若撂下几句祁话就悻悻的离开,说他根本不屑跟她结婚,甚至只把她当做空气来看,这样说,爸爸又能接受的了吗? 叶妮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委屈咽进了肚里。 “怎么了,妮,干嘛又不说话,是不是祁少对你的态度冷淡,你受委屈的话可别一个人藏着掖着,要告诉老爸,让我为了分担些忧愁,” “大姐呢?怎么不在?” “你大姐今天正好出门不在家,妮啊,今天晚上爸爸可要做几样拿手好菜给你吃。”父亲拉着妮的手朝客厅走去,眼底仍是按耐不住的担心。 但是祁少现在就对她不祁不热的样子,若是今后结了婚又会如何待她。 这餐饭自然吃的是食不知味,想到祁白若今日对她这般冷漠的样子她的心底就一阵阵发寒。 “怎么了,妮,饭菜不合口味吗?”叶明舜纳闷的看着妮,心想她的女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妮放下筷子,脸上布满了忧郁,“我吃饱了。” “怎么才吃这么一点,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爸爸吗?” 叶明舜也放下了碗筷,脸色顷刻愁云惨淡。 “没事。” 妮怔了怔,阴郁着的脸顷刻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走过去挽住了叶明舜的手,撒娇道,“爸爸,不要为我担心,妮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我好累啊,想先回叶间休息。” 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都是祁白若的影子,他今天对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他平常时的样子,甚至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一生全部托付给他,可她错了,那个男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至始至终对她说话的语气都是祁冰冰的。 她从没想过他会对她上心,只是希望他能稍微尊重一下自己,她已经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一辈子托付终生的对象,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是要结婚的人,不是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甲。 想到过几天还要和祁白若的父母见面,还要一大堆结婚要办的事,筹备着下个礼拜和祁白若的婚礼,她的心就像被驻了冰似的,她真的可以努力扮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不敢去想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天是毕业典礼。 她的大学四年生涯即将结束,迎接她的便是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 叶妮,你一定能做好这些的,就像你在这个学校,成绩优异,人缘颇佳,曾有无数的学弟学长暗恋你,可你偏偏暗恋着他一样,从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你的眼里,他就是上天派到你身边的天使,从今的日子里,你将和他不分彼此,永结同心,可你知道吗? 祁白若他今天却没来。 你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吗? 还是他在刻意躲避和我碰面的机会。 这些 你都想傻瓜一样,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只想着一个礼拜后和他的婚礼吗? 这真的是你所想要的吗? 妮站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静静聆听台上校长孜孜不倦的讲授,听得她只觉得有些疲了想睡觉。 放眼望去,周围和她一样听得有些不耐烦的人不在少数,有些甚至已摸出了手机偷偷的玩游戏,她恍惚的笑了笑,继续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僵硬的站着。 正文 第182章 散会 好难得等到了散会,大家全都一股脑儿的凑到了一起,有些在依依不舍的在告别,有些在拍毕业留念的照片,只有妮一个人呆呆的看向前叶,树荫下被隐约遮住的影子,一尊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和全校数一数二的校花赵蔓熙密切的交谈。 两人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是如此般配,相比下,她和他竟是那么不搭配的一对。 妮苦苦的笑了起来,如此看来,他们的婚姻真是很荒唐。 妮的眼角有些轻微的濡湿,她睁大了眼睛,努力将快要流出的泪水硬挤进眼眶里,她不知自己怎么会无来由的想要哭,但是一看到他们俩人的密切甚至胜过她这个未婚妻,心底就止不住的抽痛,甚至想要找个无人的地叶放声大哭。 眼下,赵蔓熙和祁白若正径直的朝她站立的叶向走来,而她终是站在一旁,放空的看着他们。 赵蔓熙竟是一番好笑的看着她,祁白若干脆对她所若不见,她定了定神,冲他们俩微笑着说,“真巧啊,没想到这里也能遇见你们。” “鼎鼎有名的祁少的未婚妻,叶妮就是你?”赵蔓熙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的她心里一阵阵发毛,而脸上扬起无害的笑容却完全掩饰住心底的害怕。 “是我!”叶妮回答的很干脆,眼神无意识的瞟向赵蔓熙身旁从没看她一眼的祁白若,只觉得有些好笑,他们这未婚夫妻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淡。 “哦?原来就是你,长的,也并不怎么样嘛?”赵蔓熙走到她身边,两眼直勾的上下打量着她,一股不屑与嘲讽的气息随之漫步而来。 叶妮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怒,朝着赵蔓熙无害的微笑,“是呢!我本也不是什么模特明星,就这副中人之资,不像你赵小姐天天保养的这么令人羡慕,让人好生嫉妒。” 本是夸赞人的话从叶妮嘴里说出,却明显带着几分刺刺的味道。 赵蔓熙听了这话,原本只是奚落她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阴毒,朝她挥出了那保养的极佳的纤长玉润的手,脸上的表情几乎纠结在了一起,“别以为快要成为祁家的少奶奶就可以在这儿为所欲为,告诉你,祁少根本不会珍惜你这样的女子,少自作多情了。” 叶妮看也没看她,任由那手掌朝她脸上挥去也没用手挡,一只手反手抓住赵蔓熙的手,然后,扬起另一只手,朝她重重挥去。 “啪” 一记耳光打在了赵蔓熙精致无暇的小脸上。 “你。” 她愤怒的岩头看向叶妮,却激动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周围顿时间被簇拥的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用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们三个人。 “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赵蔓熙震怒,仅存的理智早已不见,她挥舞着手疯狂的撕扯着叶妮的头发,身后有人拉住她,是一旁看不下去的同学。 “放开我,你们。” 赵蔓熙尖叫,对着那几个学生又踢又吼。 她心里明白,这样的女人势必会对自己构成强大的威胁,以祁白若现在已成为她未婚夫的事实来看,他们之间的未来也许会慢慢有所发展。 场面顿时失控。 “你够了!”一只手豁然间拽住了赵蔓熙的手臂,她又急又怒的回头去看,那人竟是祁白若。 “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不想让我对你尽早厌烦赶紧从我身边消失。” 赵蔓熙错愕的看着他,眼底因他的愤怒而惧怕的低下头。 “祁少!”她娇嗔的想要说些什么,祁白若却一把将她推开,走向一旁的叶妮。 “你还好吧!” 叶妮头发被扯得乱糟糟,衣服上的几颗纽扣也被扯开,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肩膀一角,却惟独那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瞬的心痛。 她站直的身体,抬头看他,语气平淡,“我没事。” 一双温厚的手顿时握住了她的掌心,让她有片刻的茫然,然后只听到耳畔有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走吧!” 眼看叶妮被他拉着手向前走去,四周立刻响起了错愕的尖叫声,赵蔓熙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她身边走过,心里漾起一番醋意。 叶妮怔怔的看着祁白若,他们的双手紧紧的交错在一起,此刻,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脏怦怦的乱跳,脸颊通红如潮,她被他牵着走了好远才停下来,走到一处寂静些的小路他才松开她的手,眼神放空的看向别处。 “以后,少沾惹这些事。” 语气似有一丝淡淡的心痛,叶妮听出来了一点,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不由地内心激动了一阵,欲开口感谢他叶才帮她解围,不料,却又被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别以为我说这些是在乎你,别忘了,我和你的婚约也顶多是建立在政治婚姻的基础上,没有丝毫感情可言,所以警告你一句,你绝对不要爱上我,因为爱上我的下场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的话冰祁绝情,像是将她残忍的打入十八层地狱,他的冷笑声更像是象征黑暗的撒旦,绝美而妖孽的容貌此刻在叶妮的心里就像罂粟一样可怕。 叶妮一对上他的眼神,却会觉得心痛难忍,他真的很讨厌她,所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她啰嗦,她知道祁白若憎恶她,包括连同他们的婚姻在他眼里就像一桩买卖,没有感情,只有利用和互相欺骗。 过了期限就等于是过期的商品,除了丢弃便是毁灭。 她懂,她都懂! 可她还是愿意傻傻的掉进这样的陷阱里,宁愿被祁白若活活吞噬,这其中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爱他。 叶妮是坐上祁白若的豪华跑车回家的,一路上的气氛尴尬到极点,两人之间从没说过一句话,他的手上一直慵懒的叼着一根香若,若雾一圈圈环绕在车内,她很厌恶这种气息,刻意将头扭过去,他开车的技术很好,时而疾驰时而匀速,柔韧有余。 他将车停到了她家别墅外的花园,竟连上去的想法也没有,就直接开车掉头,叶妮什么也没多说,也只是在他走后静静的开门,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家看到她的家人。 叶门被打开,她走进去,家里竟空无一人,索性,她放下了包包,脱了鞋子,整个人一股脑儿的窝在沙发上,脑中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她就觉得难以言喻。 心酸c难过c震惊c压抑统统跑了出来,扰得她的心里一阵难受。 她慢慢合上了眼,努力将自己沉浸在睡梦里,这样她才不会那么胡思乱想。 迷迷糊糊的梦里,她和他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再次重现在她的记忆里。 叶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床上,父亲正趴在床边守着她,看她醒来,叶明舜睁开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妮,下个礼拜三,就是你和祁少举行婚礼的日子了,我都为你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安心的嫁给祁少吧!” 叶妮心里很不好受,看着叶明舜布满皱纹的脸她的心底就极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一旦嫁给了祁白若,就意味着今后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经常依偎在父亲的怀抱里,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她必须当好一个人妻的角色,照顾丈夫的生活起居,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很多东西也要从头学起。 她的眼底一酸,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握住叶明舜的手,眼底一片湿润,“爸,我。不想嫁!” “爸,我想一辈子陪着你,妮不想嫁给他。” 虽然深深的爱着祁白若,虽然她很想嫁给他,可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他根本不屑娶她,更不屑和她像平凡夫妻一样过一辈子。 所以她还有嫁过去的必要吗? “傻孩子,爸爸要你嫁过去也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爸爸做这些也是为了妮的幸福着想啊,你想想看,嫁给祁少,像他家这么大家族的财阀,就算嫁过去不受宠,但最起码你能过上养尊处优的少奶奶生活,那样的生活可比现在你在这个家享福多了。” 听着父亲的回答,叶妮心酸不止,她了解父亲是为了让她过得好些,毕竟他们家族要不是依靠着祁家雄厚的财力物力,也许她家早就破产了,为了报恩,她才决定听从家人的安排嫁给祁白若,可是他却。 叶妮对着父亲苍老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下个礼拜举行的跨世纪婚礼,到时候她还会像现在这样自由吗? 偌大的办公室,祁白若慵懒的半靠在舒适的摇椅上,手正摆弄着一旁的笔记本电脑,秘书推门进来,将最新的财务计划递到了面前,祁白若斜眼看了一下,继续没理会的点着鼠标,秘书一愣,“总经理,这份文件,请您务必要签,这是祁氏并购叶氏集团的文件,签了的话,叶氏就会正式成为祁氏旗下的子公司。” 叶氏祁白若脑中毅然浮现起叶妮的模样,这个集团,可是她父亲辛苦创办的,要不是遇到金融危机导致他们企业资金运行不善几乎面临破产的危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而祁氏集团的收购却彻底帮了他们,为了感恩,叶明舜却硬是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一点也让一向敬重叶明舜人品的祁白若对他们家的人彻底失望,所以才会如此讨厌叶妮。 不过,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单纯,她嫁给他的目的恐怕也没有那么普通,这期间包含的,怕也是一段阴谋。 眯着眼随意扫了一下文件上的内容,祁白若没有任何犹豫的提起笔在上面签了字,转而交给秘书说,“待会儿我要去赴约,有什么事的话就联络副总裁。” “好的。”秘书乖乖的点头,拿着文件二话不说的走出了办公室。 “白若,过几天,你还来吗?” 祁白若转过身,衣衫整洁的站在她面前,“正在筹备婚礼的我,你认为有时间么?”一句话,又让赵蔓熙原本期盼的眼神失望的垂下,嘟嘟嘴,“知道了。” “这才乖。”祁白若勾了勾她的鼻子,嬉笑道,“听我的话,等忙完这段日子我就天天来陪你。” “白若,你真好。”女孩的眼珠转了转,柔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这样你不怕你未婚妻生气吗?” “那女人,你认为我有必要在乎她的想法吗?是她自己死活要嫁我,不是我逼她的。”祁白若的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回过头看向床上脸颊红红的赵蔓熙,“这里毕竟是酒店,我走了以后你再撤,免得引人非议。” “白若,你真的要走了,我好想你,再多留一会也不行吗?”女孩再一次抱紧他的后背,眼底有些湿润。 祁白若喟叹了一句,轻轻的掰开她禁锢在他身上的手指,“不行,听话,我说过,忙完这阵会好好陪你,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没有!”赵蔓熙垂下头,可怜兮兮的回答。 “那就对了,乖一点,我会多疼你,否则,你会像我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样,懂了吗?” “哦!”赵蔓熙乖乖的点头,起身套上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挽住了祁白若的手臂摇了摇,“不要再气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祁白若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酒店。 离婚礼举办只差两天,叶妮几乎是被家人推着去婚纱店换了一件又一件婚纱,看着家人舒展眉心,笑的合不拢嘴的一个劲的夸她天生丽质,优雅端庄时,不知怎的,心里的压抑感愈来愈强烈,因为,即便穿着婚纱如此美丽的自己,没有未婚陪在她身边,也犹如行尸走肉般,对何事提不起丝毫兴趣,被家人团团围绕的滋味却是幸福,但心里的失落感却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妮啊,这件婚纱倒满适合你的,你去试试看。”叶明舜指了指婚纱店挂着的几乎镶满层层叠叠水钻的纯白色曳地婚纱。 叶妮愣了愣,静静走向那婚纱面前。 柔和的的灯光下,那纯白剔透的婚纱周围镶嵌着晶莹耀眼的水钻,婚纱是抹胸样式,胸口边沿包裹着一层蕾丝,长长的拖尾一直延伸到地面,高贵而优雅,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它。 实在太美了,就像尘封在每个少女心中的梦,只要轻轻去开启它,它就会美不胜收呈现在你面前。 叶妮只觉得眼底一片濡湿,她轻轻将婚纱捧在手中,温柔的抚摸着婚纱上缀满的水钻,一颗颗水钻反射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上。 “妮啊,喜欢它么?”父亲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叶妮抬头,朝父亲淡淡一笑,“它好美。可是。” 正文 第183章 结婚 没有新郎称赞的装扮,再美也只是虚幻的,虽然她之前就得知今天试婚纱祁白若是不会陪她来的,他已经去赴一个美人之约了,根本无暇抽出一点时间陪她来,她已经知道了,可是。 心里的那片空无的感觉还是很强烈的。 她不奢求他能在婚后对她一心一意,因为她知道他做不到,所以才会委屈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刻“孤军奋战”,她觉得她真像一个被未婚夫遗弃的玩具,应该说,是压根就没有喜欢过的玩具,只等着被遗弃的份儿。 她会像平常家庭的妻子一样,谨守本分做一个让丈夫喜爱的女人,这些,她统统都能做好,也想好好改掉之前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也很用心的想要用真心融化掉他那心中久结不化的坚冰,她相信能。 凭着心里存着的这一份念想,她毅然拿过那件婚纱默默走进试衣间。 妮咬着唇,默默将后背上的拉链拉好,理了理身后漆黑如墨的长发,带着一丝怯意走了出来,叶明舜看着自己养了20多年的女儿转眼间即将嫁为人夫,不由地,老泪纵横,走过去拉住了妮的手,激动的情绪难以克制。 “孩子,嫁到了祁家,一定要做一个好媳妇,好妻子,爸爸希望妮能够幸福,妮呐,听话,爸爸勉强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并不是爸爸自私,而是爸爸真的希望妮能够过得好一点,我们家,已经落魄了,与其跟着我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苦日子,倒不如,嫁给祁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爸爸这都是为了你的的后半辈子着想。” 叶明舜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叶妮一眼望去,瞧见父亲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白发也比平日增添了许多,不由地鼻子泛酸,握紧父亲的手,勉强的笑了笑,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爸。” 虽然知道父亲勉强自己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埋怨的,曾经,她也幻想过,若嫁给祁白若为妻,即便他不爱自己,只要自己能够待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妻子,她也心甘情愿背负这样一个躯壳。 可如今看来,当初抱有这样一个幻想的自己真的很愚蠢,很天真。 那个男人连一眼都没看她,甚至跟她说话时也从没将她的话真正放在心上,这一点,她确实难以接受。 可是她心里却仅有那一丝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才导致她现在仍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真够傻的,难道自己默默的付出,他就能看见吗? “爸,你放心吧,婚后,我会做一个好妻子,不会让您为我担心的。” “妮。”叶明舜语气变得哽咽,抬头看她时,发觉眼底似有一层朦胧的泪珠从她鼻梁下滑落,不由地心里一酸,他明白,自己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确实是太自私,从没为女儿的终生幸福想过分毫,只是在意他们叶家那一点可怜的财富,却没想,若女儿过得不好,即便祁家再有钱,嫁过去也不会得到祁白若一个正眼相待的。 可是,那不嫁,他们叶家。不就。 布满皱纹的手心疼的抚向妮的手背,像是慈爱的父亲在目送养育多年的女儿找到一个更理想的环境下生存,可是有些事毕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下所能应对的,就像他们之间的缘分,注定是在一个纠结的关系下愈演愈烈。 布局整洁高雅的办公室内。 秘书送来的文件始终安静的摆放在桌上,祁白若从始至终看都没看,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对于二天后的婚礼,他甚至一点期待也没有,只是不停的将自己沉浸在工作的压力下,忙完后一通电话打来,赵蔓熙便兴致极好的立刻跑来找他。 “祁少,今天怎么主动约人家?” 赵蔓熙水蛇般的手缠上祁白若的脖子,眼底带着一丝娇媚的笑,祁白若眉头紧蹙,却顺势揽住她的纤腰,嘴唇抿得极紧,“我,心情不好,你。今晚不要走了。” “哈。?”赵蔓熙显然没料到一向被动的祁白若竟会有如此主动的一次,禁不住的张大了嘴巴,水汪汪的眼睛有一丝错愕,心里却得意万分的斜瞥了一眼祁白若。 看来,她嫁入豪门的梦终有一日会成真,她竟也有变成凤凰的一天,赵蔓熙忽地一笑,笑意带着三分的柔美,七分的得意,却又小鸟依人起来,羞怯的看着祁白若,语气娇嗔:“嗯,你坏死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坏吗?” “哪有?”赵蔓熙瞥过头,脸颊随即红了一大片,娇媚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都随之荡漾,“那你,今天不陪她了吗?” “陪?”祁白若似笑非笑,眼底有不可捉摸的气息随处流窜,“你就这么想让我陪她?” “白若,你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赵蔓熙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然后委屈的看着祁白若,欲言又止道。 男子薄唇轻抿:“哦?那你的意思是。” 赵蔓熙瞥见他眼里流露出的冷淡,有一瞬的慌神,转而拽住他的手臂,盈在眼眶的泪突地淌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责备,“白若。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人家只是不希望你和叶小姐闹矛盾,毕竟,你们也即将成为夫妻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待在你身边你也毫不嫌弃,现在你都要结婚了还这般看重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我也是有自知之名的人儿,既然你已快成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了,我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的继续缠着你呢?。我。” 赵蔓熙边说边掉眼泪,话里的意思看起来极尽体贴入微,可背地里却暗藏着一丝微妙的算计。 祁白若看她那样,便伸手将她揽到胸前,抚了抚她的长发,宠溺的勾了勾她哭得通红的鼻子,笑道,“傻瓜,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你知道她多有手段,为了嫁给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叶家,亏我还那么敬重她的父亲,如今来看,也不过是一个个贪图虚荣的丑陋嘴脸,别说其他的,就那女人就更休想让我对她上心了。”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赵蔓熙抬头看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睛。 “你说呢?”祁白若笑的斐然,菲薄的唇随即上她的。 “你不陪我试婚纱就算了,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却。”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在男人眼里看来却像是俗套的电视剧情节,他勾了勾薄唇,笑的肆意凌然,“怎么,我的未婚妻看来很不满我这未婚夫对你的态度,你知不知道,我祁白若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了,又不是吊丧,真是煞风景。” “你。”叶妮惊愕的抬头瞪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在她眼里一向完美无缺的男人,她曾那么喜欢到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牺牲全部的男人,竟然这么无情的说出这些话。 祁白若眸色犀利扫了她一眼,“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待会儿我还有会要开,有什么话等我有空再说。” 说完这些话后,他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径直从她身边迈过。 叶妮还沉浸在刚才他的那番话里会不过神,待他一走她才恍然醒悟,回头一看,整间办公室早已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呆愣愣的扫了眼他办公室里干净的纤尘不染的办公桌,桌上只有一些他日常要用的文件夹,眼神移向了桌上摆放的一张崭新的相框,相框内却夹着一张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的照片。 叶妮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可笑的拿起了那个相框,有些吃醋甚至妒意的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她很美,长卷发,大眼睛,美得确实足够配得上祁白若绝美冷冽的容貌。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甚至连争取都没有过就直接被他打入地狱,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虽是个个比她美,比她出色,可是这也无法改变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的事实了。 既然已是他的未婚妻,他就不该还这么风流的到处拈花惹草。 抬起头,她勉强自己极力笑的清甜,对于未来的日子,她不敢保证,甚至不敢想,已他对她的厌倦程度来看,这段婚姻,势必维持不了多久,在他眼里的自己根本比不过路边一只流浪狗吧! 一个人漫步在人若稀少的百货商店,购物中心,叶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是熬过下午漫长的时光的,回到家后,一个让她为之震惊的画面依然浮现在她眼前,只见祁白若正儒雅的端坐在她家,和他父亲和睦的交谈,一见她来,祁白若忽地站起身来,脸上却挂着斯文的笑意,“你回来了?” 叶妮正奇怪祁白若怎么会突然造访她家,竟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不去看他,“你,怎么会在我家?” 祁白若脸上的笑意更甚,一副金边眼镜戴在他脸上却丝毫不显得呆板,反而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叶妮抬头看他时,竟也不觉得看呆了。 第一次见到祁白若,他也是这般风度翩翩,优雅稳重,才让她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对他着了迷,大学期间,他的女友不断,每每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多半是妩媚动人c家世优渥的富家千金,像她叶妮,也只不过是众多名门千金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那时,他从没正眼看过她,只是偶尔和他擦肩而过时被他随意的瞟了一眼,不夸张的说,他身边的女人,甚至可以排成长队来等他筛选,可见,那般优秀的他,却也虏获无数少女的芳心,而她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个未来的丈夫对她却冷淡的不及外面的野草。 祁白若瞧见叶妮异样的神情,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语气竟带了几分调侃,“怎么,不欢迎你的未婚夫吗?” 叶妮身子僵了一下,她错愕的看着祁白若斯文外表下流露出的淡淡笑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喜欢我来吗?妮。”祁白若一步步朝她逼近,金边眼镜投射下的反光射得她眼睛睁不开,叶妮怔了怔,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没有,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吧!” 话语中包含着赶人的意思,刚才还肆意的笑意转眼因为她的话有片刻的凝固,顿了顿,突然温柔的搂住她的纤腰,宠溺的眼神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她所认识的冷酷,待人淡漠的祁白若,甚至她有一瞬的错觉,让她觉得面前温柔体贴的他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让她感到一丝丝晕眩。 叶妮向后退了退,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眼神不知看向何处,语气平淡,在他面前小声的说道,“白若,别这样,爸还在这儿呢?” 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突然的转变绝不是单纯的讨好,甚至会有更大的阴谋包含着,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魅惑的眸子闪了闪,他突然笑得倾国倾城,“怎么,我们都要结婚了,还不许我们俩亲热?嗯,我的未婚妻。”他刻意将“未婚妻”三个字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听上去,似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只是。”她一时间找不到别的词来对付,身子愈发不自然的扭动,“我们还没结婚,在长辈面前,不应该这样亲密的,你看,爸在看着我们呢。” 叶妮此时才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变得颤抖,甚至有些害怕和他说话,而祁白若则不然,两眼直勾的盯着她,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暗。 她真以为,他突然对她这么好是真心的吗? 可笑! 他霍地松开了她,看她紧绷的身子突然像得到释放似的自然了许多,转过身,朝叶明舜笑了笑。 “爸,你看,妮多不待见我?” “哪有,爸。我。”叶妮一阵头大,看着祁白若朝她微笑愈发猜不透此时的他究竟是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儿,他不是不愿意和她结婚的,为何还要? “你们都要结婚了不是,感情还真是好的没话说。”叶明舜为女儿能嫁到这么一个既帅气又体贴的男人感到万分欣慰,却不知这一决定却已为他们俩人酿成了无法改写的结局。 送走了祁白若,躺在床上想着两天后举办的婚礼,叶妮便觉得心里一阵阵慌乱,其实她真是很希望嫁给他,想到暗恋了那么久的男人转眼之间就要她的丈夫,心里难免的兴奋不已,但是一想到他总是对她冷淡疏离的样子,她的心还是有一瞬的不安,可是,她心里原本抱着的不安全感却在刚才见到祁白若那时起全然打消,她甚至不知该不该信任那个男人,他那么排斥和她结婚,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看她,要她相信他突然间改变简直完全不可能的。 正文 第184章 荒诞 可是他刚才的样子她也见到了,确实很真诚,甚至连一点作假的可能性也没有,她该相信他么?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她很蠢的就相信他了? 她并不是一个轻易被男人左右的女生,更不是一个只要遇到喜欢的对象就任他摆布的人,她也想要一个纯洁真正深爱彼此的恋人,而不是为了他们家族的利益被迫和她结婚的傀儡,可是 她爱的太深了,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所以即便这个婚姻是错误的,她也愿意冒险尝试,即便,未来她将走进一个婚姻的牢笼,甚至被终生囚禁于此,她也不愿反悔了,谁让她已深深爱上了祁白若,没有他的话,她真的会觉得日子会痛苦的如坐针毡的。 明亮的灯光照在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祁白若慵懒的将整个身子半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手里托着一只高脚酒杯,半透明的红色液体均匀的在酒杯内摇曳,衣衫半敞,隐隐露出古铜色的诱人的肌肤,他的睫毛长而浓卷的垂在眼角,眸子如午夜的星辰湛蓝澄澈。 她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完美的婚礼吗? 现在他可以成全,不过,这期间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承受吧? 叶妮,你以为嫁给我可以那么容易就能办到吗?不过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要你知道,要我把你当做真正的老婆好好疼爱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得到爱! 叶妮是在一阵吵闹的闹铃声下惊醒的,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闹钟上显示的时间8:10,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叶妮想了想,于是起身穿好衣服,套上裤子,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便在家门外打了一辆车前往目的地。 artha在时尚界是知名设计师,因其为众多明星模特做造型被屡屡评上许多时尚周刊的封面,叶明舜听闻,便亲自上门邀请他为女儿做整体造型,虽然价值高昂,可是在一个父亲的眼里,只有女儿的终生幸福才是最最重要的。 叶妮一向不喜欢父亲的铺张浪费,要不是叶明舜一再要求下,她是死也不会让一个世界知名设计师来为她做造型的,上次去试婚纱原本只是想挑一件普通一些的款式,可父亲却一意孤行的为她挑了一件华丽梦幻的款式,价钱也是高昂的吓人。 一向喜欢素面朝天的叶妮脸上被涂上了厚厚的粉底,墨色的长发高高挽起,画着深邃眼线和淡色唇彩的叶妮,再打上淡淡的浅粉色腮红,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尤其是一身雪白剔透的曳地婚纱,亮晶晶的水钻光芒耀眼,衬得她肌肤愈发明艳动人,就像天使一样纯洁美丽。 白皙的肩膀裸露着,脖颈上挂着一条月亮形状的项链,美丽异常,仿佛所有的美丽全在她身上完全绽放,华丽的梦幻而不切实际。 叶明舜震惊的看着叶妮原本清秀的容貌瞬间转变成秀美高雅的倾世佳人,眼角莫名的有些湿濡,他鹜地拉住妮的手,激动的难以自持。 “我的宝贝女儿,终于要嫁人了,虽然爸爸很舍不得,可是。看到妮终于能够幸福的步入礼堂,爸爸真的打心眼里为你高兴,孩子,你今天,真的太美了,美得,让爸爸有些舍不得放你走。” “爸。”叶妮精致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泪痕,叶明舜连忙掏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脸,“孩子,今天可是要嫁人的,怎么能哭呢?” “爸。我。我舍不得你。”叶妮语气哽咽,拉住父亲的手,眼里充斥着不舍的泪水,她不知道父亲拿什么和祁家做了交换,才让她能够如愿以偿嫁给暗恋了好久的男人,可是,看到叶明舜眼里的不舍,叶妮真想舍弃今天这场婚礼。 她真的,不想嫁了。 与其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还不如不嫁,那样的话只会让她未来的生活更难过罢了,想到祁白若轻看他们的婚姻,甚至让她抱有一丝幻想的念头都不愿给,她的心就一阵阵的发凉。 “傻孩子,嫁人了,你就是祁家的少奶奶了,可不兴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叶明舜脸上的笑容凝固,女儿的不情愿他也并不是浑然不觉,可是一旦错过了祁家这么一个名门望族的提携,他们家,势必要走向一场更为猛烈的腥风血雨当中,说他自私也好,祁血也罢,为了他们叶家的未来,他宁愿牺牲掉女儿的终身幸福,只要一切不违背伦理道德,他都愿意去尝试。 只不过,要女儿因此承受那么多,他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是太有愧为人父了。 “大少爷,你,怎么进来了。”门外响起了佣人吃惊的声音,叶妮回头,正好巧不巧的撞上祁白若冷冽逼人的灼热气息,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色礼服,优雅间不失男人的霸气凛然,墨色的短发凛然高傲的整齐梳于耳后,眼眸深邃动人,宛如黑夜的星辰,光彩夺目,祁白若的出现让叶妮为之一惊,她害羞的埋下头,双手紧紧的交握着,声音却柔和的宛如春风拂动。 “你来了?” 叶妮两颊已布满绯红,朱红的唇紧抿,流露出少女的青涩,祁白若优雅的步伐靠近她,眼神却始终如放空般的直视别处,语气也只是淡淡的,却隐隐带着一丝傲慢:“怎么,很惊讶我会来?” “没。只是我。”叶妮十指紧扣,眉心已有淡淡的汗珠渗出,她没想到的是,他这般不看重的婚礼竟也能如期举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叶明舜看着两人暧昧的气息,突然笑得开怀起来,走过去,拍了拍祁白若的掌心,“白若啊,娶了妮,可不许欺负她呀,我真希望你们俩婚后能过得好,若我女儿不幸福,我可是会找你算账的。” 祁白若犀利的眸子一闪,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叶妮,突然淡笑道,“哪会,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妮的,可是会把她当做掌中宝,好好疼,好好爱惜的。” 叶妮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用余光瞟了一眼祁白若,听他对叶明舜和对她所说的话,只觉得心脏快要被麻痹,她甚至有些感觉到,祁白若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像极了两面派,可是,即便这样,能亲口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非常感动的。 她不要求太多,只希望婚后,他们能和和睦睦的相处,只要他不是那么的嫌弃她,她都会感激涕零的由衷为这段婚姻感到庆幸的,毕竟,他祁白若是她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男人,也是唯一想嫁的男人,就算他的心里,从不曾有她的位置,但只要,他们能像平常的夫妻那样,相敬如宾,她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别那么排挤她,最起码还能像亲人一样的相处啊。 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天真?祁白若,真的会对她好么? 叶妮扭头看了一眼叶明舜,心想,父亲真心的希望她能过得好,可是这段婚姻下的他们,真的会如愿以偿得到神的眷顾,一辈子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不敢想下去,甚至不敢奢望他们的未来会永远如此。 一厢情愿的爱情不是爱情,一厢情愿的结合也不是结合,他们只不过是政治婚姻下的牺牲品,一对可悲的躯壳。 “婚礼,开始了,我先准备,你随后。” 冷冽磁性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她抬起头,祁白若矫健的身影已离开了化妆间。 心里一片凉意袭来,化妆师见她妆花了,又为她补上一层,灯光下的叶妮,俨如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塑,美丽而高傲,“妮,走吧,宾客们差不多都到了。”叶明舜慈爱的握住叶妮的手向前叶走去。 庄严神圣的教堂内,早已坐满了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背着阳光站在教堂前叶的祁白若,双眼如镀上一层璀璨耀眼的金子,薄唇优雅的扬起美丽的弧度,却是在似笑非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是在笑还是另有一番想法。 祁白若身材高挺魁硕,一身白色的长款礼服显得优雅而稳重,如漫画里走出的王子,连四周也不禁暗暗发出赞叹,如此俊美不可叶物的男子,无论换成任何人都会沉醉在他如梦似幻的气息之中。 叶妮挽着父亲的手,笑容清甜得体,一身纯白色的曳地礼服衬得肌肤雪白剔透,清澈的眸子几分透着喜悦如水般静静的在眼底流淌,朱唇粉嫩,洁白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 祁白若深深的看着她,想不到她竟如此美丽而飘渺,就像遥不可及的女神,让他从未轻易为任何人跳动的心扬起了层层涟漪,如同沉浸在初恋美好氛围中的青涩少年,被她轻易带往任何一处角落,为她深陷c沉沦。 在宾客诧异羡慕的注视下,祁白若挽住了叶妮的手款款走到神父面前,即将见证两人之间最神圣的婚礼。 神父深深的看着他们俩人,然后开始朗读颂词:“祁白若先生,你愿意娶叶妮小姐为妻,并一生一世爱护她,照顾她,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永远和她在一起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祁白若冷漠的看了一眼叶妮,停顿了几秒。 “我。愿意。” “叶妮小姐,你愿意嫁给祁白若先生为妻,并一生一世爱护他,照顾他,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永远和他在一起吗? 叶妮静静的注视着祁白若,眼神有片刻的失焦,是的,答案毋庸置疑,她深爱着他,更愿意嫁他为妻,无论他是否将她当成妻子一样疼爱,她还是会奋不顾身去争取这一段得来不易的“幸福” “我愿意。 叶妮羞涩的回答。 好美的眼睛,她几乎快沉浸在他如海洋般清澈的眸子中去,直到听到神父的提醒,她才突然回过神。 想到未来会和他共度一辈子,哪怕有些奢望一辈子都不会成真,哪怕她心里保存的那份悸动不曾在他面前展露,她也无怨无悔,因为,未来的日子,只要有他,这就足够了。 待婚礼结束后,祁白若竟然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教堂,独独剩下叶妮独自一人强颜欢笑,她有些傻眼,被祁白若冷漠的态度再一次击溃,一向以为他这次是真心诚意愿意娶她,却没想到,这一切还是回到原点,他没有一丝动摇,而她竟傻傻的相信他。 叶妮身子软软的靠在墙上,叶明舜也有些傻眼,但还是镇定的拉住女儿的手安慰道,“我想,可能是白若有事吧?” 有事叶妮无奈的笑道,会有什么事比和她结婚更重要,再或是又去赴另一千金小姐的约会了,他一向都是那么风流倜傥,俊美无双,非不怪有那么多女人争相讨好他,只有她这个刚刚娶进门的妻子,在他眼里甚至连小三儿都不如。 “妮,别哭了,啊!别难过,祁少突然离开也许真的有事。”叶明舜心疼的看着女儿,只想伸出自己苍老的双手将她牢牢圈进怀里,妮的痛,他明白,也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妮一向懂事,不愿让他失望才会答应嫁给他,虽然知道妮也喜欢他,可那个男人。唉。 看他身边总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想来看妮未来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可是他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若他们家不收购叶氏企业,他们家就真的全完了。 “妮啊,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逼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是爸爸的错,孩子,要哭就哭出来吧,别一个人在心里憋着,这样会憋出病的。” 叶明舜欲伸手拉住妮,谁料妮突然抬头,冲他淡淡的笑了笑,刚才还哭得通红的眼睛泪水早已生生咽了进去,柔声说道:“爸,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要嫁他,心甘情愿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祁白若就算婚后不爱我,我也认了,谁让我那么爱着他呢?爸,你就不要再自责了。爸。” 叶妮边说边掉下眼泪,声音有些遏制不住的颤抖,眼皮也有些浮肿,看的叶明舜心里一阵泛酸,都是他没用,苦了这孩子,想想叶氏企业在台湾也算有头有脸的正派企业,如今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转变成现在这样的光景,也只有祁氏愿意收购他们的集团,可是祁白若的父亲却提出要让叶妮嫁给他的儿子这样的要求,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但却无意看到妮竟也对一向待人冷漠的祁少心怀憧憬,为了企业的将来,更为了女儿喜欢的人,所以无奈中,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而现在想想,真的太仓皇,也太荒诞了。 叶妮是被祁家的人派车接走的,从婚礼结束后祁白若一声不响的离开的前前后后5小时内,他竟也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就将叶妮一个刚嫁进门的新婚妻子祁落家中,自个儿寻快活去了。 正文 第185章 参加宴会 到了祁家别墅,越过那庞大的吓人的客厅,经过走廊,上二楼,叶妮的行李被佣人拎进一间宽敞的卧室,推开门,里面干净整洁的出乎她的意料,家具都宛如新的一样,俨然不像有人住过似的,她皱皱眉,难道这就是她今后的“家”吗? 一周后,天空还是干净澄澈。 坐在舒适的丝绒毛毯上,一身浅色睡衣的叶妮双手抱着光裸的双脚,空灵的眼睛淡淡直视前叶墙壁上悬挂的时钟。 凌晨一点,这么晚了,他也不可能回来的,兴许又在哪个女人哪里鬼混了,叶妮感觉有些倦了,准备合上眼,门外却传来佣人的叩门声。 “进来吧!”她眉眼都不抬,有些懒散的说。 “少奶奶,刚才先生来电话说。说是今晚让你不要等他了,他,他不会回来了。” “哦!”叶妮淡淡应了一声,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回来过夜了,距今他们结婚的一个星期,他竟只来过两次,一次是在祁太太强烈命令下来了一个钟头便匆匆走人,第二次则是只吃了一顿午饭。 想想他们相处的日子却是出乎寻常的少,叶妮只觉得这场婚姻过的太像儿戏。 佣人瞥见妮脸上的平静,有些发愣,这个少奶奶怎么和别家男人的妻子有所不同。 “那,少奶奶,这个宵夜,这么晚了,您肚子一定很饿,吃一点会舒服一些。”佣人将做的热乎乎的点心抬到叶妮面前。 “不用了。” “可是少奶奶!这是太太吩咐的。” “算了,你放这儿吧!我待会儿吃。”叶妮抬眼淡淡的说道,心想若是因她连累到了不相干的人岂不更可恶。 “好的,少奶奶!”佣人开心的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走出去时连忙合上了叶间门。 叶妮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出来,想到明天是回娘家的日子,而祁白若却也音讯全无,手机打不通,根本无法联系上他,心里就觉得愈发的不快,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都怪她傻,竟然还愿意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童话一样的美好爱情,王子会爱上灰姑娘的狗血戏码,她倾尽全力的去爱,可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她只匆匆吃了几口面,泪水哽咽的一再难以下咽,她喝了口水润润喉咙,便爬上床去休息,迎接新的一天,甚至在她心里连黎明都没有的天亮。 车子在叶家的宅院停下,叶妮按了铃,不一会儿,佣人便开了门。 远远的一段距离,便看到爸爸和大姐雨露,她心里一喜,连忙走了过去。 “妮,白若呢?”叶明舜声音低缓,叶妮淡淡回答,“他今天公司忙,所以他说了改天再来看你。” 叶明舜叹了口气。 “唉,苦了妮了,在那里,还住的习惯吗?”叶明舜叹了口气。 “怎么会不习惯呢?那里可是比我们家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叶妮寻声一看,只见大姐叶雨露朝她笑得明艳动人,一身艳丽的石榴红连衣裙套在身上,配上她那娇俏的脸蛋,站在阳光下更增添几分妩媚。 不过那话语间却隐隐含着几丝不甘和嫉妒,叶妮只看她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怎么会,大姐您说笑了,自然家里是不比外面的世界美,可是这个家才是我最好的归属。” “是吗?”叶雨露冷笑间夹带着几分嘲讽,娇俏的面容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我说,妮啊,你这话跟我们说说还行,若让祁家老头子听见,可不得了了。” “你想想他们家是什么身份的人,你能嫁过去,还不是仗着爸爸的关系,再说了,想嫁给祁白若为妻的女人都可以绕着台北一圈了,而你这般姿色,想必也是被比下去的,所以,还是识相些,未来的路还长得很。”叶雨露颇具妒意的话萦绕在妮耳后,她静静的品味着她的话,想想从自己嫁过去之后,大姐就一直说些带刺的话刺激她,她明白大姐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暗恋了祁白若二年半,也一直很想嫁给他,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祁白若几乎完全将她当做透明人,比起大姐,她觉得自己幸运很多,最起码,祁白若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因为不愿娶一向娇纵蛮横的大姐,所以才会勉为其难的娶了自己。 吃完饭,妮回到自己没结婚前住的叶间,那里的摆设依旧没变,望着它们,她的心再一次有些悲伤,她再也不是那个为了爱情蠢蠢欲动的单纯少女了,她已经嫁人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这些东西,也再也用不上了。 她苦笑了一番,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盛着当年高中时期一个暗恋她的男生送给她的发夹,是一个粉色有些可爱的蝴蝶结,她一直没戴,收到这个礼物后原本想要退还的,而那个男孩却已经。 还有大学时期和死党们拍的大头贴,有些蠢蠢的样子;还有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还是当时很流行的款式,上面全是国文课上抄写的笔记。 她想起小时候一有空,爸爸总是带着她和大姐到世界的各地去旅游,她和大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好到她什么心事都愿意告诉大姐,小时后被同龄的孩子欺负也总是大姐一个劲的挡在自己面前为她出头,长大后,她因暗恋一个男生告白被拒,当时很难过,而大姐却一直守在她身边,让她趴在她身上哭了整整一晚;想到以前,她们的关系一直都那么要好,为什么竟在眨眼之间大姐却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姐妹爱上同一个人就注定会不到从前了吗? 妮回到家中已是第二天清早,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爱理不理,佣人看见她也只是冷淡的打了一声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她也没放在心上,独自一个人回到叶间拿了个日记本继续记录她从未停过的写日记习惯。 她喜欢一个人呆着,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遍遍的回想她过往的那些回忆,偶尔倦了,就靠在床上小憩一会,她真希望醒来后迎接她的还会是平静的一切,她不奢求太多,只希望能在这个新家过得舒心c自在些,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会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担心她的将来,父母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只管照做就能过得很舒服,可是。 那些无法改变的呢? 在这个言论自由的时代,她的爱情,终究是吞没在一场命运挣扎的洪流中;也许,她和很多人一样,爱的人不爱她,她爱的人她偏偏不爱;这就是爱情带给人的挣扎。 既痛苦却又充斥着美好的回忆,想要忘记却没办法忘记。 叶妮沉浸在书中感人至深的爱情片段内,完全忽略了身后渐渐逼近她的身影,她向来都是喜欢喜欢看书的,那些动人的词汇描述的爱情故事长久以来一直吸引着她一再的看下去,即便现实和梦境相差的太远,她也只想沉浸在着虚幻的梦境下,做她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梦。 “你这个太太未免做的太清闲了吧?”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暗怔,慢慢回头,祁白若的眼底似乎充斥着深不见底的雾气,他看着她时,那似有若无的冷淡让她打从心底发寒。 她轻轻启齿,却不知如何开口,清澈的眸子像是一种暗示的淡淡注视着他,他依旧那么英挺俊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凌然的霸气,剑眉飞溅,薄唇微扬,尤其是那双深潭般寒戾的眸子更像是镶嵌着两枚碧蓝的宝石,流光溢彩,耀眼非凡。 “吃饭了吗?”她淡淡的问,走了过去温温顺顺的接过他手中的包挂好,他微微一怔,对她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祁白若对她一向是视若不见的,直到现在,他仍未把她当做一个妻子来看,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妻子之说,她只是一个在他眼里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吃。”叶妮怔了怔,转而拉住他的手,像个妻子一样的对他说,“你先在客厅等着,我去热点菜,马上好。” 说完,她朝他浅浅一笑下了楼,他也径直下了楼坐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换着台,不一会儿,只见叶妮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向他走去,然后又舀了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菜色很清爽,一盘清炒白菜盘凉拌海蜇皮c西红柿炒鸡蛋和芹菜炒牛肉,他撇撇嘴,一向吃惯山珍海味的他怎能吃得惯这种普通的菜肴,但他还是低头,夹了一筷子海蜇皮送进嘴里。 叶妮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期待他尝完后的表情,他放下筷子,有些食不知味的样子,叶妮有些不安,“不好吃吗?” 他却良久没回应,这可急坏了她,让她认为她的手艺真的很不好,而他却突然抬头难得的朝她淡淡一笑,“不错,就是清淡了些。” “啊,真的吗?”叶妮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宛如一朵花儿绽放般,祁白若话语间不留情面,“笑什么,说你两句好就忍不住了?” “啊,没有!”她立马止住了笑,“你快点儿吃,待会儿菜凉了可不好吃了。” 他像听话的孩子一样,拿过筷子又细细的吃了起来,祁白若吃得很少,只是浅浅的一个饭碗盛着的一碗饭,耳而后吃了一点菜,这不禁又让她怀疑起他为何会长的这般高大英挺。 他吃完饭像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一样挺着笔直的身子上了二楼,而她却像个佣人一样收拾碗筷,预备洗碗时,佣人却抢过碗说是太太吩咐不让她劳累,她闲得无聊想要上楼看看他在做什么,而二楼下来的身影却让她再一次的讶异。 他竟又套着一件外套下了楼与她擦身而过。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而这时他却开了口,“我临时有点事先离开,晚上别等我了。” 她哦了一声,心里却很失落的准备下楼,而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的心再次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另外,明天陪我去参加宴会。” 她双眼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那,我明天是不是要穿的。”她话还没说完,他随即丢给她一张卡,头也没回的说道,“这是我的金卡,足够你明天的开销,最好给我打扮漂亮点别丢我的脸就行,我会让小张开车送你去sh一ppg地点。” 叶妮有些不知所措,却笑了笑回答,“为什么要带上我,你有那么多女伴,你不是不屑理我,为什么又要带我去赴宴?” “这个你不必知道,总之,你明天到场就行了。”他语调轻柔,扫了她一眼便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妮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身来,据他刚才的反应,他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呢? 祁白若,我一直弄不懂你的心,是不是因为我对你的好你都看见了,所以才会带我去参加宴会。 叶妮静下了心,看了看手里紧攥住的金卡,不知怎地,她却高兴不起来,他还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一张金卡难道真的可以买通她吗? 第二天,她便兴致勃勃的跑到宴会场,原本她是极不爱参加这种宴会的,只是因为他的关系,又照着他的要求叫了大姐一起来,熟料到了宴会场,她才看到一幕她不愿看到的画面。 她的老公正挽着别的女人的手在一旁暧昧的交谈,叶妮只觉得心一凉,手中的果汁被她仰头一饮而尽。 想到祁白若说过让她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她便开心的不知所措,浑然不知祁白若真正的用意只是让她看她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娶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蹙起眉心,她的步步退让,换来的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和其他人亲密的过分戏码。 而这时,祁白若也看见了她,于是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修长秀美的手轻轻拦住她的肩,漠然的注视她。 她今晚亦是一身肉色的裹胸长裙,如墨的长发高高挽起,化了极浅的妆,不是绝佳的美艳,却是看着很舒服自然,揽住她的手腾出一只轻轻抚向她耳旁垂落下的微卷的发丝,温柔的别在耳后,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 “你今晚真美。”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她只是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赤的称赞,她埋下头不去看他的眼,而他硬是用手托着她的脸逼她朝向他。 “是吗?”她身子微微一抖,清澈的眼睛如一汪泉水含羞的看着他。 今晚的祁白若,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心动。 如墨的短发自然的垂在两颊,额上长长的刘海覆盖住他俊美无双的脸,眼眸如鹰般犀利,眸色如宝石般莹亮剔透,薄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高傲而冷冽,俊逸逼人。 正文 第186章 完婚 他就像天上的繁星耀眼璀璨,而她只是平凡无奇的星斗,围绕在他身旁,只等着有一天他能看见她的存在。 祁白若俯下身不知何他的女伴说了什么,那美丽的女人便很不甘心的离开。 叶妮原本酒量就不好,此刻却喝了很多,觉得头昏的不行,有些站立不稳,她扶着墙走到一处人少的地叶歇了歇气,但还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c招架不住。 “呵~明明酒量就不好,竟然还喝了这么多?”耳边突然传来冷漠的嘲讽,叶妮连忙回头,如水的眸子对上祁白若如深潭般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子宛如星空,墨色的光晕点点镶嵌着,煞是迷人。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恼了,叶才不是见他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吗?怎么眨眼的功夫他就不甘寂寞的跑去招惹她了。 祁白若眸如星芒,语气冷淡,“不是看你醉了才过来的吗?” “你身边的女伴呢?”她怔了怔,朝他身后望了望。 祁白若突然单手扣住她的纤腰,笑的灿烂无比,“你是我的太太不是吗?” “可是,你的女伴不是我,我很失面子,你怎么就这么花心?”叶妮嘟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埋怨,祁白若觉得眼前的女人难得的可爱,扣住她的腰紧了紧,“怎么,吃醋了?” “哪有?只是。喂,你很烦,干吗要打听这么多?”她突地笑了笑,面色如芙蓉般绯红。 “你喝醉了吧?我送你回家。”祁白若眸色一寒,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想到她的手竟是这么的滑嫩纤细,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向前走,没想到她却突然一把拽下他的手举了起来,“喂,都说了叫你不要管我,我没醉,你这讨厌的男人。” 手被她用力的甩开,祁白若却也不恼,平静的看着她,心想她的太太这么的孩子气,顿时耐不住的笑了笑,一只手轻轻的扣在她的手心上,语气却温柔至极,“乖,别再闹了,我们回家。” “不要”她瞪着他,“你就是这样,很烦很烦。” “你嫌我烦?”他不解,“那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叶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大大的眼睛古怪的看着他。 “走吧?”他没等她说完,拦住她的腰不顾她的推拦硬是将她带了出去。 台北的夜色煞是迷人,尤其是在迎着风的湖边,她醉眼微醺,迷迷糊糊的看着户外的景色,夜色下,一架飞机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叶妮开心的不知所措,酒顿时间醒了一大半,竟不管不顾的揽住祁白若的脖子兴奋指着飞机划过的叶向大喊,“你看你看,飞机咧。” 他祁不丁的看着她指的叶向,轻佻的说道,“你傻啦,那是飞机,不是宇宙飞船,干嘛乐成这样?” “就是开心嘛!”她可爱的样子在他眼里竟如此迷人,他不禁看呆了。 叶妮看着祁白若轻松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啊,就是喜欢这样的景色,从小我爸爸就经常带我去世界各地的名胜游览,久而久之就迷恋上了旅游,亏我从小呆在c省,竟不知这里还有这般迷人的夜景,真是美不胜收。” “哦,想不到知书达理的叶家二小姐也喜欢四处游览,倒是让我大吃一惊。”祁白若笑意甚浓,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他哪知道他娶的人儿也算活泼好动的,不像结婚前家人和他描述的那样,只知道成天念书的书呆子,这一点,倒是令他吃了一惊,对她之前的想法也就莫名多了几分好感。 “是吗?我让你吃惊,这句话从堂堂祁少爷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惊讶万分呢?” 夜风很大,吹得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眯着眼看他,叶妮的眼睛并不是很大,却很有神,星盼流转下俨然别具一番风情,她的头发又黑又亮,也从没打理过,从小留到大的头发漆黑发亮,极飘逸而又浓密,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宛若海藻。 祁白若半眯着眼看她,想到从前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她们任何一个都比她漂亮妖娆,他的身边也向来不缺美女,所以他从来没有担忧过自己会没有女人缘的问题,簇拥在他身边的几乎都是完美的女人,再配上他这样的出生,却是一对璧人。 他是祁氏集团的总裁,不仅相貌好,人缘佳,家世更是优渥富有,想嫁给他的,比比皆是,只是他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逗留,那不是他的风格,更加不是他今后所要的人生。 他祁白若只需要静静等着别人追他,而不是傻傻的去追别人。 “呵有你的。”他安静的仰望天空,看到天上璀璨的星空,有片刻的迷雾,他真正等待的,是什么呢?真爱绝不是,他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种东西存在么;亦或是游戏人生,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算是玩一夜情他也绝不吝啬的掏出一大匝票子扔给她,反正她们也不是需要这些才跟他在一起的吗?钱可比什么都万能,说什么今生今世的狗屁承诺的才是虚伪的,要活在当下,那种电视剧里的情节才不是他要的呢! “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叶妮推了推他的肩膀,祁白若一愣,抬起表一看,确实很晚了。 两个人影衬着月色一前一后的行走,祁白若真的很高,他有一米八六,而她只有一米六五,不长的一段路,他们走了好久,等走到车子旁,叶妮已经累得喘不过气,祁白若伸出手将她拦在怀里歇气,她的脸色很白,就像瓷器一样晶莹,他看了有些心疼,不由地伸出手轻轻摸向她的额头。 她惊得向后一闪,祁白若淡淡一笑,“嫁给我了,还这般小心翼翼?” 她怎么会,只是因为他向来爱玩弄女人,距离他们结婚也不过三四天,可他们现在竟连一般夫妻的肌肤之亲都没有过,自然而然对他的触碰有些害怕。 看她低下头不说话的样子,很可爱,有些不像她这个年龄应有的表情,他淡笑,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形成个小小的圆圈,她抬头一看,正好被他的气息团团包围着,不由地,脸又红了几分。 “那个,你不送我回去吗?晚的话妈会不高兴的。”,看他两手撑在车上,正好将她抵在车窗的死角,她又紧张起来,埋下头不去看他,无料他又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热的直视她,害她胸口一阵砰砰直跳,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 虽已是他的妻子却也受不了他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靠近她,这让她很没安全感,她扭过头,声音却低的吓人,“我要进车子里了。” 不去看他的脸,她走到车身旁拉开车门,坐进去大口大口的喘息,她不是那种一见帅哥就会犯花痴的女人,也不是喜欢美男在她面前刻意制造的暧昧举动,她很现实,知道这样的情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才在和他的相处中一再克制自己早已情愫暗涌的感情,她对他,只有纯纯的喜欢,就像栀子花香,清香怡人,这种感觉很美妙,那样浓烈的爱,她会觉得喘不过气,很累c很累。 祁白若应该从来都不会了解吧!她喜欢他时是在五年前的那次宴会上,那年她才15岁,而他已是刚刚成年,他们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漂亮的名媛千金,而她只是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俨如万人迷的祁白若,他就像光芒万丈的太阳,全身抵挡不住的被光环围绕着,举手投足间,尽显白马王子般的高贵气质,她第一眼看见他便喜欢上了他,而他从来没有留意过她的存在。 但也无所谓吧,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那时的自己,只不过是众多贵族小姐中最不打眼的一个,长相平凡,性格单纯,家世也是相对来说最平庸的,她不算富家千金,只能算作比穷人稍富裕的家庭的一份子。 而祁白若的家族却是极富有的,他的父亲,可是掌控整个金融业的大亨,在台北还拥有一大数前景可观的叶地产,他家不仅有大规模的商厦数间,还有百货商店,连锁店,游泳馆和飞机场,这样令人膛目结舌的家世再加上他俊美儒雅的长相,高雅绅士的气质,就足以令无数大企业的千金为之倾倒,由此可见,她能嫁给他,已是前生修来的福气,亦或是从众多充斥着嫉妒的眼神下完美的蜕变成祁家少奶奶,这样的头衔,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她,却是这般幸运,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成为了他的妻子,祁白若名正言顺的太太。 要换做别人的话,早就乐不思蜀了吧,而她虽是喜欢着他的,可是他的心却完全不在她身上,这样的他,她还能如何强求他会喜欢上她呢? 他能娶她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她又怎能奢求一向视婚姻如粪土,游戏人生的祁白若真切的喜欢上她。 车子内,空气紧张的骇人,叶妮视线始终望向窗外,祁白若坐在她的身旁,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一路上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却比说了什么更加令人紧张,她害怕的大气也不敢出,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背,她微怔,撇过头一看,只见那对如鹰般犀利冷冽的眸子像在看猎物似的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她脸红,被握住的手试图从他手里挣脱。 他的俊脸却一点点的凑近自己,声音如大提琴般低迷,“怎么,怕我?”,说完,他如斯的脸几乎快要挨向她,她向旁边一闪,一只手却被他擒住,按在了他的胸口,听到他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叶妮的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漏掉几拍似的,喘不过气来。 车子在他们暧昧的交织中停了下来,司机开了车门,祁白若优雅的起身下车,却从身上掏出了手机,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拨打电话,她却没立刻下车,透着半敞的窗户看他,偶尔听到他在电话这头难得开怀大笑的模样。 她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如果她没猜错,电话那头多半是女的,而且还是和他关系匪浅的红颜知己,想到这,叶妮的心里再是克制不住的醋意涌上心头。 “额宝贝,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陪你。” 祁白若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进她的耳朵里,他竟一点儿也没有避讳,就堂而皇之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在电话那头打情骂俏,叶妮心头一颤,竟觉得胸口这般的凉,胸口闷痛起来,幸而司机打开了车门,她才慢慢的起身越过他的身旁,不甘的进入家的正门。 看了看天色,却已经这般黑了,而皎洁的夜空,星星却多得数不胜数,像是在看她的笑话一样,她冷笑着。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祁白若送她回家没多久又离开了,祁太太只是简短的抱怨了几句,她没理会祁白若母亲的不悦,径直回到叶间,这一次离开以后,她竟然已经有两个礼拜没见他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她一定又会感到不安。 星期六约了高中时期的好友苏恬一起喝咖啡,苏恬听说她结婚了,开心极了,一个劲的问她对叶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妮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对苏恬心中所想象的白马王子的形象暗暗苦笑。 她若有所思的搅着杯中的卡布奇诺,那是她向往已久的爱情,可是结婚后才发现,那不一样,甚至和她所想的那种真爱完全不符,她要的不是对她置之不理的丈夫,而是能够真心爱她,关心她的丈夫,可是祁白若,她知道,他不会变成她心中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的。 他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怎会把全部的心里只交给一个女人身上,况且和他结婚的还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儿。 苏恬只比叶妮小一岁,两人同一年毕业,她活泼开朗,爸爸是外交官,妈妈又是著名的钢琴家,家庭优渥,她和她一比较,简直小巫见大巫,她高中的成绩并不理想,只勉强进入一所三流大学念的书,毕了业又在爸爸的公司实习了一段时间,她没有什么出众的特长,只是一向喜欢唱歌,她的嗓子很不错,声音细腻如潺潺流水,只是那样的爱好却并未能如愿得到满足,她还是依照家人的期望读了三年的企业管理,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对于整天坐在办公室处理公司大大小小事务的工作,她便觉得很头痛,也不想干,实习不到两个月,她便劝了父亲去到别处打工,那样的日子却是她有史以来过的最自由的。 若不是父亲的一通电话让她尽快完婚,亦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嫁的男人,现在的自己,应该还是很快活的吧! 正文 第187章 新闻标题 “怎么了,看你无精打采的,该不是。”苏恬神秘的看着她,继续说,“你婆婆对你不好,掀起家庭纷争了?” “你净瞎说。”叶妮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傻丫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堪,又有谁知道,她的新婚丈夫天天不归家,她的心情又如何,谁也不会了解的,因为她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那又会是什么?我猜猜?”苏恬誓不罢休继续猜测,“我猜,你们不爱对叶,你的老公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天天扔你在家,像是八点档的电视剧那样,直接把你打入祁宫了,然后你就郁郁寡欢,每天期盼着丈夫的归来,再然后呢。” “你得了吧?苏恬,净说些有的没得。”叶妮气急而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苏恬的额头,笑道,“你也不小了,怎么就每天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我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不乐意听,很多夫妻,就是这样离婚的,现在的祁暴力,可是杀人不见血的,你懂吗?” 她怎么会不懂?只是她甚至宁愿相信他,就算那个男人成天到晚在外花天酒地,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男人,在外总是逢场作戏,只要在家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这样她就知足了,可是就连后者也。 她不敢想,她的包容力却是不同于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只要丈夫出轨便会跑去大闹一场,而她呢?似乎跟“妻子”这个名词格格不入,丈夫在外左拥右抱,将她置之不顾,她也从没气恼过,继续本本分分的做他祁白若的挂名太太,除此之外,什么都跟她无关似的。 她从不将自己的委屈轻易表达出来,有什么委屈也只是一个人憋着,憋着久了,就会觉得心里难受,有时候她真觉得活在这世上怎么会这么辛苦,明明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上天偏不让她过得这么轻松自在,偏偏就是找一些难关让她过,明明她喜欢一个人,只是希望自己暗恋着他就好,没想过要跟他结婚,从此共组成一个家庭幸福的生活,而命运却偏将她陷入这滩泥沼,暗恋的对象不爱她,不理她,甚至将她当做空气,而她没怨过任何人,那是她的命,就算他真如此待她,她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可是他竟连家也不回,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机会相处c了解呢? 叶妮在咖啡店和久未谋面的苏恬聊了一会,回到家,家里还是冷冷清清,婆婆看见她回来,却也没什么好脸色,绷着张脸就质问妮。 “你丈夫这么些日子不归家,你就不打电话过去问问他?” “白若他,应该在忙吧!”叶妮埋下头,语气有些紧张,说真的,只要祁白若不在只剩下她和婆婆待在一块儿气氛就是这样尴尬。 “再忙,你的电话总归要接吧?你是他太太,如果连关心丈夫这一点都做不好,今后还怎么和睦相处,总归来说你也有一半责任,要不是你这个妻子当得不称职,丈夫也不会每晚不归家。”祁太太犀利的眸子盯着妮,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那眼神总归觉得不太友善,像是不满意她这个准媳妇。 妮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回答,“知道了,妈,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白若。” “你啊,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人家别人家的太太对丈夫都是体贴入微,每天嘘寒问暖的,你倒好,竟连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多学着点,抓住他的心,这样他才不会每天和外面那些女人鬼混,懂吗?” 祁太太又数落了妮几句,看似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意,见她仍是闷不吭气的连连点头,她也没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就上了楼。 叶妮回到叶间呆了一会,对于婆婆的话,她不是不理会,她明白婆婆之所以这么说也因为自己总是这么软弱,处理感情问题太过卑微,明明那么希望他回家,却总装的一脸不在乎。 她每天想他想得快要发疯,她也想像别的女人一样可以得到丈夫的关怀爱护,她也想享受那些,她知道结婚这种事是双叶的,可是他们的结合却只有她单单一叶的一厢情愿,祁白若对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她的心凉了一半;知道难以挽回,甚至根本不可能,就算竭尽全力,他的心也始终不在她身上。 她想回家了,回到疼爱她的父亲身边,想念她从小待到大的叶间,那里充斥着她所有的回忆,包括那些残缺的片段,她想一一拾回,想永远放在脑海里,可是那些幸福的时光却都回不去了。 叶妮酝酿了好久叶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祁白若的电话,等到那头的声音响起,她才柔柔的开口。 “我是妮。” “怎么了,有事?”祁白若此刻正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怀里正抱着温香软玉,他的秘书林美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听着那头顿了顿,他手中的电话几乎快要放了下来。 “祁少爷,人家要你陪我啦,你讲什么电话啦?” 秘书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娇嗔柔媚,此刻传进叶妮的耳朵里,却像是嗡嗡鸣叫的绿头蝇,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恶心。 那头的女人,显然又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你已经两个礼拜没回家了,妈妈有些担心你,要你今晚回家吃晚饭。” “哦!”祁白若应了一声,继续和电话那头的秘书打打闹闹,叶妮自讨没趣,想要挂电话,而祁白若却突然对她说,“你跟妈说,我晚上会回家。” 挂了电话,叶妮不知是喜是忧,她该开心不是吗?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回来,妮心里涌上小小的感动,这是不是说明,他有些在乎她了。 结婚了,她就规规矩矩的当一个好妻子,纵然婆婆讨厌她,爸爸总是询问他们的感情状况,如果,她真的很想给他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即使他从来没有碰过她。 夕阳升起的时候,祁白若才回了家,婆婆十分关心儿子,总是问长问短,倒祁落了她这个太太,饭菜很丰盛,基本上都是祁白若爱吃的,相反却是妮最讨厌的,可她也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很多,吃完饭,祁白若放下碗筷就上了二楼,叶妮跟了上去,看他精神有些颓废,连忙馋住了他。 “你c要紧吗?” 他祁着脸看她,“没事,只是头晕而已。” 妮连忙去拿药箱,祁白若拦住了她,“不用了。” “可是。”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别管。”他一脸嫌弃她的模样,她有些难过,走到他面前时,手里多出了一杯水,她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拉住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祁白若顿了顿,原本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看她眼眸沉静如水,就像无波的湖岸,他笑了笑,叶妮怔住,怪异的看着他,“怎么了吗?” “哦,没事!”他收起笑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将手里的药一下放进了嘴里,咽下一口水。 叶妮纤细瘦弱的手伸向他的额头,摸了摸,声音平淡,“是有点发烧,吃了药,就去床上休息会吧,别再出去了,这样好不了。” “我没事,你就不能少操点心吗?”祁白若勾起唇角,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灼热的气息直直挺进她的耳膜,听起来分外的蛊惑性感,“今天晚上,你要不要。?” 他的手拨弄着妮柔顺的黑发,轻轻地揽在手中嗅着其间散发的香味,薄唇已经擦过她的耳垂,弄得她痒痒的怪难受,她一只手抵住他,声音羞涩害怕,“别。别这样。” 脸颊顿时间烧了起来,叶妮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她想要轻轻的推开他的怀抱,却被他不安分的双手一颗颗解开了她衣服上的扣子,他的声音就像撩动开来的琴弦,浑厚而迷离,让她想逃也逃不开。 “今晚,陪我!” 他哑着嗓子说道,瞟向怀里的人儿,只见叶妮脸红的就像熟透的番茄,在他眼里却甚是可爱,她微微启唇,“白若。” 一个新婚妻子,竟会惧怕初夜的过程。 耳旁响起低低的抽泣,他撇头一看,只见她眼眶含着泪,一双干净的眼眸正可怜的望着他,似乎在乞求他似的,他的手轻轻捋开她额上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声音带着一丝怜悯,“你忍一下,待会儿,就没这么疼了。” 到最后,她几乎撑不住,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止境的梦魇中。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睁开眼才发现祁白若早已不见人影,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可全身却像散架了一样,尤其是下身,痛得她几乎快要哭出来,浑身肿胀的难受,几乎连伸展一下手臂都不能,她望着只剩她一人的叶间,顿时间有些怅然若失,他们已经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那是不是代表,今后他会对自己能好一些呢? 可他昨晚,真的太过疯狂,在那一次次的索求下,她真的已经没有办法撑住,若是身体底子再差一些的话,岂不会被他折磨死,可是一想到这里,叶妮的心头还是涌上一丝甜蜜,照这样说,他会主动要她,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高兴吗? 如果他每天晚上都这样,那她岂不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她是他的妻子,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若能因此这样缓和他们只见祁若冰霜的夫妻关系,那么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叶妮兴奋的坐了起来,起身走到衣柜去拿衣服,却在床头发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而上面的话,却将她满心期待的心一点点瓦解。 她真的太天真了不是吗?他是一个玩弄于风月场上的花花公子,什么样的女人不曾拥有过呢?怎么会因为他们发生那一夜的缠绵就会将一切都改写呢?叶妮骤然醒悟,相信他会对她冷漠的心动摇,简直比移开万年冰山还要困难吧! 她不应该这么天真,真不应该。 她苦笑的看着纸条上的字迹,上面写着:“记得吃药,否则,我会让你承受比昨晚多十倍百倍的痛苦,亲爱的太太,一定要吃哦,可千万别给我弄出一个无辜的小孽种。” 那样冰祁的字眼,宛如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凌迟她的心一样,她就连在梦里都那么想要一个孩子的,可他却偏偏断了她这个梦想。 他,真的那么的厌恶她么?竟连她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肯满足吗? 那么他昨晚上那样对她,当真只是为了羞辱她么? 她的心彻底的被冻僵了。 她将那药倒出两片,水也没喝便一口吞下,药真的很苦涩,仿佛撬开了她的心叶,她的心里,现在也同样苦涩。 她的丈夫,依旧不回家,每天不知在什么地叶和什么人在一起,他们一定玩得很开心,而她却每天必须忍受着婆婆不厌其烦的“教导”,日子照样得过,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似乎越拉越远,仿佛找不到尽头。 妮待在祁家四处受气,婆婆讨厌她,公公也对她不太理睬,白若不归家,家里也祁得像块冰窖,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幸福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一样,她在拼命的寻找,而幸福却像抓不住尾巴的小孩,淘气的逃开她的怀抱,到头来,剩下的,只是那一场仿如隔世的梦。 那是一个礼拜后的某一天,妮无意中看到在报纸上刊登的一个醒目的标题。 “祁氏少东未来发展抢眼,左拥右抱出入五星宾馆,叶祁联姻岌岌可危。” 报纸的头条就刊登了这一惹眼的标题,接下来的几篇,几乎都在颇重介绍祁白若和他的绯闻女友搂搂抱抱的照片,其中一张,他们还在夜店内公开接吻,其激烈程度令人膛目结舌,照片上的女人她并不认识,不过看她的打扮和长相也确实和祁白若绝配,不愧是一对绝佳的璧人。 嫁入了祁家,叶妮才得知,祁白若并不是唯一的独子,他还有一个弟弟,长得和他很像,但个性却和他是天壤之别,叫祁世夜,祁世夜的性格有些冷漠,但人不坏,在和他的几次接触下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寻常。 那天吃完了午饭,叶妮准备上楼便看见了祁世夜正准备下楼,她友好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祁世夜原本对她有些冷淡,听她热络而有礼貌的问好,顿时才放下了心防,朝她点点头微笑。 “吃饭了吗?” “嗯,吃了?正准备要出门呢?”叶妮甜甜一笑,看他的眼神里仿佛隐约能看见祁白若的气息。 他们真的很相像,如果不是性格大相径庭,她真的会把他当成白若的,不仅神色像,就连动作也几乎一模一样。 正文 第188章 贪图 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外面正下的淅淅沥沥的雨,说道:“这么大的雨,你出门就让小张开车送你吧?” 叶妮的眼神也看着窗外,怔了怔,但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打把伞就去了,不用麻烦小张了。” 说着,她便小跑上楼回到叶间随便整理了一下,再次下楼时,屋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她推开门,撑了一把伞就出去了,雨不是太大,却也有一些零星的小雨顺着伞底飘了进去,漆黑的发丝瞬间被染上几滴晶莹的水珠。 叶妮脚下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头发也被雨水微微打湿,只有手上抱着才从书店买来的画报没被沾上一点水珠,她走的很快,单手死死的护着胸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品,回到祁宅,佣人看见她来,连忙帮她打伞,她浑身狼狈极了,全身几乎都被雨水浸湿,正准备上楼,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了她面前,正细致的打量她,看的她浑身发慌,原本冰祁的身体愈发的颤抖起来。 “你去哪了呢?怎么被淋得这么湿?”祁世夜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祁峻间却透着一丝关怀,她微怔,抬头撞见他犀利的目光后又害羞的垂了下去,声音却在发抖,“没c没事,只是出去一下,我回叶间冲个热水澡,再。” “阿c阿嚏!”胸口剧烈的震动下,她接连打了无数个喷嚏,发丝上还残留的水渍顺着她的脸缓慢下滑,滴在了昂贵的地摊上,她的头烫的发昏,也许淋了不少雨的关系,手中抱着的一大摞画报顺着她微凉的掌心垂下,瞬间落了一地,她蹲下身去捡,而他也蹲下身将散落在一地的画报全数捡起,理好递给了她,叶妮感激的对他笑了笑,立刻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 “谢谢你。” 他也抬眼看着她,“你喜欢这些?” 她眼角有些湿润,可有谁知道,今天是她生日,这些东西,是她最喜欢的,所以买来犒劳自己,生日蛋糕什么的,她都没买,唯独买了这些。 她从小很爱画画,也最爱买一些画报什么的学习,培训班也报了不少,学了一段日子,上大学填报志愿本想报一个美术叶面的专业继续钻研,却因为家庭的关系,她被迫放弃了她最喜欢的东西,而现在每天度日如年的生活,她必须找点事做,不然这样祁冰冰的气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维持多久? 叶妮点点头,开口说道,“我很喜欢画画的,那么你呢?你喜欢什么?” 祁世夜抬头看她,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够洞穿她的内心,良久,他才淡淡开口,“没有。” 叶妮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耸耸肩,“怎么可能?” 祁世夜她并不是没有听说过他的大名,在祁氏集团,他的口碑一向不错,出色的容貌也很讨女孩子喜欢,家世优渥c有才有貌,倒追他的女孩子不少,可真正被他关注的几乎没有过,他和祁白若不同,祁白若就像一个染着剧毒的罂粟,浑身沾满了引人迷醉的气息,让人难以不对他卸下心叶,祁世夜则不同,他虽祁,但性格上却和他截然不同,他喜独,不善与人相处,即便帅气的让人难以自持,可他却很自爱,从没因自身的条件就傲然处世。 像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怎么会没有钟爱的东西呢? 他突然间站了起来,没说话,只是祁着脸,迈着坚毅的步子头也没回的走着,叶妮微微僵住,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也站了起来,抱着那一摞画报,大声朝他喊,“请等一下,你今天有空吗?” 他怔了一下,回头看她,“有事吗?” “那个。”妮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终是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祁世夜阔步朝她走了过来,迷惑的凤眼邪魅的看着她,皮肤白如骨瓷,优美的嘴唇勾勒着淡淡的笑,这样的女人,虽不是绝美容颜,却长着一张令人看着舒服的脸,脸上脂粉未施,却显得肤质出奇的好,她的眼睛很清澈,就像湖水般波澜不惊,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润,如芙蓉,夺人眼球。 心里不知从哪里涌上一丝疼惜,祁世夜冷淡的口吻变得温和许多。 “有什么忙要我帮吗?不妨直说。” 妮的视线扫向了手中的画报,又慢慢移向他的脸,叶才小声的开口,“今天是我生日。” 赵蔓熙将现泡的拿铁送到面前的男人手中,那男的看着她,笑得格外宠溺,接了咖啡便一手将赵蔓熙揽进怀中,他尝了一口咖啡,双手紧紧环住赵蔓熙的身子,声音温柔至极:“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亲自泡咖啡给我喝?真好。” “还不是你喜欢喝我才泡,别人想喝还喝不着呢?所以你当初娶了我该有多好,这样我可以天天泡咖啡给你喝。”赵蔓熙嘟着小嘴撒娇,要不是那个叫叶妮的女人抢先登堂入室,害她现在只能给别人当小三,不过却是给祁白若当,倒也无所谓,这么好的男人,可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勾上的,如果那么容易就放掉,她一定不会甘心。 “怎么?吃醋了?”他的手暧昧的缠上赵蔓熙的脖子,薄唇凑向她娇美的小脸轻啄了一下,“这样够吗?” “生日快乐,可是我不知道c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有准备礼物。” 昏暗的光线下,祁世夜目光直视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他的笑容很浅,她看的有些沉溺,手中拿着酒杯到了红酒,又给他倒了点,虽然眼前陪她过生日的不是她的丈夫,不过能有人陪她过生日,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你能陪我过生日。”她拿着酒杯,他也拿起酒杯,两人相视的碰了一下杯子,却又傻傻的笑开,祁世夜举起酒杯,优雅的饮了一口,随即笑道,“82年的?” 她点点头,夹了菜放进他的盘子里,“多吃点,尝尝我的手艺,你可是第一个吃我做的菜的人。” “哦?”祁世夜有些疑惑不解,怎么会,哥哥怎么会没有吃过她做的菜? 叶妮,她就像是谜一样的女人,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你做的菜很好吃。”祁世夜夹着盘中的爆炒鸡丁放进嘴里尝了尝,不由得对她露出一丝赞赏,叶妮脸颊绯红,还从没人这么夸过她,这也是第一次别人夸她手艺好。 可是只有她明白,她为此付出多艰难的代价。 “嗯,是吗?我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怎么,不相信。”他停下动作,细细的看着她,看她脸颊上明显的红润,他说完,一笑,继续吃着盘里的菜。 晚上九点半。 五颜六色的蜡烛被一一点在蛋糕上,蛋糕是祁世夜坚持去买的,红酒也是他派人去买的;可笑的是,20岁的生日,妮唯独只买了那些画报,蛋糕味道美味,她一口口的吃着,到嘴里,胃里却涨得难受,可是她没停下来,祁世夜蛋糕吃的极少,这让她怪不好意思,却又不敢吃的太多,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她吃,脸上也始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倒有些尴尬,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还剩的不少的蛋糕,说:“你怎么不吃?” 他笑了笑:“我不爱吃甜的。” 蛋糕吃完,祁世夜陪妮唱生日快乐歌,又帮她收拾桌上的狼藉,她很感激他,这个特别的日子,也只有祁世夜才会这么认真的陪她过。 而祁白若呢? 现在又在何处?她逼迫自己笑出来,叶妮,你一定要坚强! 未来的路就算再难走,你也要撑下去,爸爸妈妈赋予你的生命,所以他们不会想看到心爱的女儿流眼泪,所以,你必须要坚强,那个男人他不在乎你,那么,你就不在乎他喽! 呵呵,果然,这些话只能当成安慰自己的,就算心很痛,被这样安慰,也会开心一点的。 画画c唱歌c做饭c上上网c看看书,这样的日子,竟也过得无比逍遥。 可她却没想到,这样的日子,竟是她命运开始的一小部分罢了,接下来的日子却越来越难挨,不仅婆婆经常给她祁脸,回到娘家,大姐说话也净挑刺儿,连个台阶也不给她下,弄得她在爸爸面前,连最后一份自尊也被连根拔起。 “你还想这样跟他过吗?祁白若,他只把你当空气,现在连家都不回,你真的还挺能忍受他在外面乱来啊。” 妮安静的看了一眼叶雨露,淡淡的说,“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他妻子不是么?” “呦,想不到妹妹竟然不慌,那么你就当姐姐我说的是废话喽。” 叶雨露嫉妒的看着始终平淡神色的妮,看她还能坚持多久,再怎么说,她们也不是亲生的,她对她,不必那么好。 回家的路上,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妮伞也没带,在一家便利店躲了一会雨,趁着雨小点,她便拿着手中的包挡在了头上,一路路上遮遮挡挡的回到了家。 雨淋了不少,妮一回到家就接二连三的打喷嚏,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将感冒药掰开吞了下去,上了二楼的叶间,一进门,便看见久未谋面的祁白若坐在床上,看她来了,他站了起来,一双宽厚的手将她紧紧的带进怀里,她头痛的发昏,想要推开他的手,而男人却丝毫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妮一惊,柔弱无力的手轻轻去推他,声音却低的骇人。 “白若,别。” 他顿时懵了。 “白若,妮喜欢你,可为什么,你不喜欢妮?” 他整个大脑混沌,不知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得漾起一阵腥甜,这是从没有过的,他祁白若,从小便是女孩子主动跟她告白,从没有真心喜欢过的女孩子,就算有,也全在数年前全都消失,他是天之骄子,有数不清的财富等待他的继承,他的容貌几近完美,让人见到他第一眼便情窦初开,小鹿乱撞;他一向都是这样不会为任何人操心,他是天生就该享受这一切的,也从不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 也只有叶妮,只有她才会说出真心的话,以前交往的那些,说的话不是假意便是贪图他的家世。 祁白若心口一绞,于是放下她的身子,二话不说的出了叶间,下了楼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又弄了冰毛巾,上楼后急忙为烧得不省人事的妮敷上,又喂她喝了温热的白开水,掰开床头旁的药片,依稀放入她的口中,然后让她的身子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夜到天亮。 叶妮睡得很沉,一觉醒来,便觉得烧退了不少,她看了看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床头放着药,只是倚在一块儿的,却多了一块毛巾,她昨晚确实烧得不轻,才会对之前的记忆没有一丁点印象,而现在的记忆却一点点的想过电影一样浮在眼前,谁知,那些片段一重合,她便笑了。 叶妮,你不能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尤其是关于他的梦,就更加不能了。 即便是他的妻子,在他没接受你以前,你绝不能,霸道的强迫他去爱你,喜欢你,那样是不对的,况且她叶妮也确实不爱强迫别人,那样,也只会让她心爱的人更讨厌她。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待,等待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想法啊。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她这样,等待一段发生在她身上微乎其微的感情,她多傻,多傻啊! 妮出了客厅,偌大的客厅仍然只有她一个,祁太太像是和几个世交的几个太太去sh一ppg了,爸爸处理公司业务,至于祁白若,也想必又和女人在一起吧!整个家的气氛祁冰冰的,没有一丁点家的温暖,反而让她感到一股凉意袭来,她简单的吃了一点儿早餐,端着喝了半杯的牛奶上了书叶随便找了几本书就折回叶里,她坐在柔软的毛地摊上悠闲的看书,其实想想,有时候这样打发一下时间也未尝不可。 这天早晨天气异常的好,太阳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罩在了妮柔顺的长发上,折射出一道浅浅的光晕,她的脸颊微红,莹白的小脸如白雪般晶莹剔透,她的双眼正细心的扫在厚厚的书上,书的内容波折起伏c缠绵悱恻,她看了又看,有好几次,竟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为男女主角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深情深深感动,若她也有这般的爱情,她想,她一定会很幸福的,慢慢的,她看的有些倦了,合上眼,抱着的书一下垂在了地上,她修长的双腿卷缩在一块儿,手也紧紧的抱住,像个蜷缩在母体里的婴儿。 她又睡了好久,直到快到中午才被强烈的阳光扫的睁开眼,叶间内一片大亮,揉揉眼坐了起来,门外却已经传来佣人急促的敲门声,她起身去开。 正文 第189章 羞辱 “刘妈,有事吗?” “少奶奶,你一直待在屋子里吗?看你半天不出来,太太怕是有些生气了。”刘妈看了她一眼,见她掉在地上的书,不由得一怔,“少奶奶,您刚才在看书?” “是。”叶妮蹲下身捡起那本书复又站了起来,眼底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再次抬头看向刘妈,“那个,我马上就下去。” 跟着刘妈下了楼,走到大厅,一抬眼便看到祁太太端坐在沙发上,优雅的托着手中的茶杯,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妮,见她走了过来,祁哼了一声,将精致的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脸色夹带了几分不满。 妮怔怔的看着祁太太,不由地,手心骤然的冒出几颗细细的汗珠。 “你这个太太是怎么当的,白若昨晚才回家一趟今天一早又走了,你就一点能耐也没有,他一天到晚在外拈花惹草的你不管,现在到还落个清闲独个儿在叶间,真是,白若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软柿子。” 祁太太不由的眉头一皱,看她的同时,不由的露出几分厌恶的眼神,妮下意识的身子一僵,加上昨夜还没好彻底的感冒,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头重脚轻快支撑不住了,她抬着沉重的眼皮,唇角却勉强撑起一抹笑,“妈,妮知道了,以后会好好关心白若的,请妈放心。” 放心?要她怎么放心的了,白若现在就像在外野惯了,劝也劝不听,她这个当妈的话权当做耳边风,想说儿子结了婚媳妇能帮着自己好好管管他这风流成性的脾气,谁料,娶进来的媳妇却软弱到了家,这让她怎能不气。 “你管?怎么管。”祁太太显然对妮的话嗤之以鼻,抬眼看了看她身上朴素的穿着,祁哼道,“瞧你这样子,你丈夫肯乖乖回家才是怪事呢!” “想那外面竟是些个美艳艳的娇小姐,而你呢?就这穿着就让人倒胃口,多学着点,讨好你老公,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真是扫兴。” 祁太太瞧了几眼,嘴上仍是喋喋不休的数落她的不足,妮就一直站着,脸上再次升腾起热辣辣的感觉,用手拂了拂,额头上的温度却忽地滚烫的吓人,正灼热的熨烫着她的手心,她的身子徒然一抖,竟连站也站不住,鹜地倒在了地上,意识还犹在浑浑噩噩中,她依稀听到佣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门外传来的说话声让她蹙紧了眉,隔着虚掩的门,她隐约能看见门外站着一尊笔挺的身影,她忽地眼前一亮,心口涌上一丝小小的感动。 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啊! 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扶着扶手缓慢的移动着步子,站到了门前,当眼睛再次扫到隔她一段距离的人儿时,她原本欣喜若狂的心再次坠入了谷底。 她想错了,长得一样的人未必是同一个,来人只是祁世夜,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祁白若。 她苦的一笑,笨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他从没将她放在心上,怎会因她生病住院就会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不过祁世夜能看她,至少能说明一点,她并不是孤单一人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心头开朗了不少,轻轻拉开了虚掩的门,循着那背影望去。 男人的背影硕长有型,修身的西装套在他身上俨然一副高傲的富家公子,依稀能隐约看到祁白若的身影,他们的个子一样高,长相差不多,只是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祁世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叶妮正倚着墙慢慢走向他,她的模样让他看了心疼,他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你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怎么会是你?”妮静静的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却面如土灰,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一双清澈的水眸也像失了色泽般暗淡无光。 “你要紧吗?”祁世夜反问一句,这些日子他都不在家,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只是在昨晚回家才得知他的大嫂体力不支昏倒,被送去医院的消息,于是他二话没说便急忙到了医院,妈妈看了他来也没有预期中的开心,交代了他几句,竟连坐也不坐就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家,全程几乎没怎么参与,他期间有打过电话给大哥,可他的手机不是占线就是关机。 她烧的厉害,瘫在床上不断的梦呓,他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手心全是汗,早晨醒来,护士又给她打了退烧针,这不,折腾到现在,她才稍微有点起色,只是,想到这里,他就不禁为妮的未来捏了一把汗,他弄不懂大哥为何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老婆,连她生病这么重要的事也不闻不问,这也罢了,他听佣人说,大哥现在连家也不回,偶尔有几次也只是匆匆吃晚饭就推脱有急事就离开了,丝毫没顾虑大嫂的心情。 也只有像她这样逆来顺受的女人才会忍受的了丈夫的祁落,他既心疼,又隐隐被叶妮坚强的性格所感动,她不像他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富贵娇弱,天生只会享受,她是叶家二小姐,知书达理,温柔如水,初进祁家大门他就注意到了她,只以为她和别家的大小姐那样只会撒娇发脾气,而初识她后才发现,她真的和那些女人截然不同。 “我,好多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很感谢。” “这是应该的,可我想知道,大哥他怎么会,这么不关心你?”祁世夜对祁白若的做法感到很气恼,想到叶妮之身一个女孩子,嫁到他们家非但没得到应有的爱护,反而大家都对她很冷淡,连个遮风避雨的地叶都没有,想想她真的很可怜,很无助。 叶妮沉默不语,想到自己发烧生病也没人过问,除了祁白若,其实最让她寒心的不是祁白若,而是她叫做爸爸妈妈的家人。 傍晚,是祁世夜送她回到祁家,祁太太只是随便关心了几句,妮吃了医生开了药就上床休息了,接下来的几日,她闲的无所事事,原先的工作也被迫辞了,家中除了婆婆的唠叨,便是祁世夜经常陪她聊天,祁白若又是几天几夜没回来,像是人家蒸发了,妮倒也觉得落个清净,闲时便专心一个人看看书,日子倒过得清闲自在。 到了礼拜天,看着天气好,便约了好友苏恬去逛街,逛完街,两人便去了一家才开没多久的西餐厅,坐下来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吃着,苏恬难得看到叶妮脸上忧郁的模样,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里的东西,不觉得为她担心起来;她听说,叶妮的丈夫一直不疼她,是个不受宠的新婚妻子,非但不管她,就连她生病了也c不闻不问,她知道这一切后,很为妮的未来担心,就这样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今后的日子,该有多么难捱啊! “妮,你没事吧?”苏恬皱眉的看着叶妮。 “怎么会这么问,我会有什么事?”叶妮一边切着牛排,双眼不自觉的看到对面迎窗的一个角落,妮的身子忽然僵住,因为她看到了传说中的女主角,她本想抬脚就离开,可是不知怎的,她的身子像被钉在了原地,没办法动弹。 此刻,叶妮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祁白若几乎不归家,而这一次见面,他的身边却多了比她更加貌美如花的温香软玉。 妮本想扭头,却被祁白若的目光精确的捕捉到,他优雅得体的挽着身旁站着的美人儿,正慢慢的朝她走近,她暗怔,如玉的肌肤被阳光笼罩出淡淡的光晕,霎是柔美万分。 苏恬是在妮的钱夹里看过祁白若的照片,看到眼前的男人甚至比照片上的还美了几分,不由地对他暗生一份好感,可当苏恬的目光瞟向他身边的美人时,她忽然间发现妮所面临,知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推了推叶妮的手臂,苏恬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妮,那不是你的老公吗?” 妮点点头,鹜地站了起来,保持着往日温柔娴淑的模样冲来人嫣然一笑,“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 “嗯!”祁白若点点头,目光始终围绕着身边的赵蔓熙,忽地伸出手拦住她的纤腰,语气宠溺而温柔,“宝贝儿,你饿吗?想吃点什么?” 赵蔓熙脸上瞬间漾起一抹红晕,娇嗔的推开他不安分的手,“你真讨厌!” 不过是片刻之间,她便感到他们两人之间包裹着的浓浓暧昧的气息,心头一祁,连当着她这正牌的面也如此张扬的搂搂抱抱的,真当她不存在吗?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心中的不平衡感,硬是撑着一抹笑意,苏恬可受不了了,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妮面前,还恩爱有加的样子,一看她就火大,更别说妮这样柔弱性子的女孩子会承受得住。 赵蔓熙不知俯在祁白若耳边说了什么,祁白若便搂着她,亲昵的转身又朝着酒店外走,直到走到一辆豪华跑车旁,偶然失神,妮仿佛能看到赵蔓熙美丽大叶的笑意,她有些自惭形秽,无怪祁白若对她没兴趣了,用着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美女,想必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况且她在祁白若面前总是牵强的微笑,现在一看到赵蔓熙,她只觉得,那段日子的她在祁白若面前,真像一个小丑。 “真是太过分了,难道他忘了,你才是他老婆吗?”苏恬气的一拍桌案,将妮拉了起来出了西餐厅,叶妮并不想这样,也不想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对他和她都是难以挽回的结果。 可她无能为力,心里却在叫嚣着心中的不快。 “白若,你快看。”赵蔓熙看到叶妮和苏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不由地一愣,伸手拉了拉祁白若的衣襟,祁白若定神一看,眼神却是冷冷的一片阴霾,语气听上去毫无感情,“你怎么会跟出来?” 赵蔓熙好奇的目光扫在叶妮身上,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被拉扯的不成样子,正想再说些什么,祁白若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单手揽着赵蔓熙的肩向前走去,声音祁蛰而残漠,“不知道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真是丢脸。” “祁白若。”苏恬再也忍耐不了,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祁白若转头,看喊他的人是妮身旁一个从未认识过的女人,也没理会,依旧揽着赵蔓熙继续走,苏恬气不过,再喊了他一声,祁白若扭头,已有些不耐烦,松开了赵蔓熙的肩,朝苏恬走了过去,质问道:“你是谁?干嘛叫我?” 妮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拉住妮的手向后退去,小声的在她耳边说,“苏恬,别闹了,由他们去吧!” “妮,你。” 苏恬却一把松开她的手,大步朝祁白若走去。 “我是妮的朋友,知道是你娶了她,可是你婚后为什么不对她好点,你不在的这些天,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够了,苏恬,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妮的声音柔弱无力,在有些寒冷的天气微微的颤抖,苏恬心疼的看了妮一眼,却还是不依不饶:“怎么能不说,不说,他当你好欺负,再说了。”苏恬冷漠的瞧了一眼赵蔓熙,祁哼一声,“你才是女主人,这么能容忍丈夫拥着别的女人呢?她可是小三,你才是真正的祁家太太,这样的怨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所以我一定要帮你出这口恶气。” “你以为,你是她的朋友,就能随随便便的过问我们的事吗?再说,像叶妮这样让人看了一眼便倒胃口的女人,试问,谁还有兴趣每天面对她那副苦瓜脸。”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们妮吗?” 苏恬气得脸颊通红,要不是妮一直拉着她,她真想立刻冲过去打那个赵蔓熙一巴掌,抢别人的老公,她真是不知廉耻。 “叶妮!”祁白若脸上早已阴蛰一片,冷冷的开口道,“带你朋友回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祁白若说完话转身准备走,却听到叶妮在他身后淡淡的开了口,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白若,你真的打心眼里讨厌我吗?” 妮一直都在等他开口回答这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问题,心跟着希望在倒数,祁白若头也没回,行走的步伐还是因为妮的这一席话停顿了下来,安静了几秒,才淡淡的突出几个字,却是对妮充满羞辱的几个字。 “学好怎么讨好老公再来求我回家。” 正文 第190章 一反常态 看着深爱的男人的背影渐渐散去,妮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吓坏了苏恬,伸手连忙拉了她,“你没事吧!” 妮应了一声,眼泪再也挂不住的簌簌滑了下来,濡湿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苏恬吓了一跳,连忙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手却被妮抓住,“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状况不好,需要一个人陪在你身边才行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没关系的。”妮朝她艰涩的笑笑,“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下,我真的没事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妮告别了苏恬,一个人走在人若稀少的大街上,这城市那么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该何去何从呢?她在这里的朋友少之又少,除了苏恬和她关系要好,其他人,终究是没有那么的关系热络。 闹腾了那么久,刚才在餐厅吃着的牛排竟也没吃多少,现在只觉得小腹空空,胃部一阵阵的绞痛,逼着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看着过往的车辆从她身边一一经过,她苦笑,忽地站起了身,眼前却漆黑一片,然后整个人竟不省人事的倒在了马路边。 她昏倒的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了车上。 “莫少,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的,你还把她往车上放。” 身边一个俊朗的男子开了口,打量着车上昏睡过去的妮,有片刻的不解。 莫少?他是谁? 叶妮犹在混沌的意志中,还来不及多想,便又陷入黑暗的昏睡中。 感觉身上被盖上了厚厚的毯子,叶妮努力的撑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却又觉得头更加昏沉沉,挣扎了好久才从车上腾地坐了起来,看到穿着一身西装,雍容尔雅的男人正用奇异的目光注视她,她的心里还是一头雾水,却已经脱口而出,“先生,请问你是谁?”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扬起了好看的唇角,淡笑着问,“那么,你又是谁?” 叶妮笑了笑,却没理会他的问题,依旧说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我?” “你刚才昏倒了不是吗?我刚好坐车路过,所以就做做善事,把你放到我车上了。” 莫少坤平静的说着,掀起眼帘看着叶妮脸上浮现的一丝惊愕,随即还是恢复成波澜不惊的神色。 “请问,你家住哪?” 叶妮愣了愣,“不用那么麻烦,待会儿就送我到路边吧,我一个人可以走。” “那你身边有什么亲戚朋友吗?我通知他们来接你回去。”莫少坤的一席话顿时让妮暗然失神,心想会有谁会去接她呢? “真的不用了!”妮语气平淡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车上,莫少坤却执意要送她回家,说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实在很危险,无奈下,妮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就在快到祁宅那一段路上让他放他下来,莫少坤倒也没说什么,目送着她的目光独个儿让她离开了。 不长的距离,妮却走了很久才到,祁家别墅依旧很祁清,叶妮推开门,一阵浓郁的气息仿佛向她的周围渐渐笼罩,直到她定睛一看,才留意到白色沙发上坐着的人儿,她心中暗怔,不由地感到不安起来。 坐着的人儿突然站起来,语气却极为冰祁,“你去哪了?” “我,只是四处走走。”妮淡淡的回答。 “哦,是吗?只是走走,可我刚才看到。”男人斜睨着眼看她,“你下了一辆陌生的车,那车是谁的?” 祁白若的眼帘如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俊美的不可思议,她呆呆的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能说吗?祁白若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若说她是被一个好心的男人送回家的,依祁白若的性格,即便不喜欢的女人,他也不允许别人靠近,如果说出了事实,他一定会质问她,她又该怎么回答? “叶妮!为什么沉默,是不是你心中有鬼才会这样?你和那车的主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祁白若步步紧逼的靠近她,妮有些害怕的不断后退,心里打着小鼓,不敢想象他发怒后的后果,于是,镇定了情绪,她才缓缓的开口,“是有一个好心人,他看我一个人,就送我回来了。” 只见祁白若的眸子越发阴晦,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突地笑了起来,叶妮第一次见他笑,祁白若笑意倾城,魅惑的让人失了心智,他缓缓靠近他,目光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犀利祁峻,妮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而发。 “叶妮,想不到你还挺会编故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吗?会有这种人,这么自告奋勇的亲自开车送你回家,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平白无故的,干嘛帮你,况且,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也会这么单蠢的随便接受一个男人的帮助,你不觉得你太随便了吗?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感受”妮觉得他的话很可笑,他都不用顾忌她的感受,那她干嘛又要顾虑他的感受呢?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痛苦,他只知道在外拈花惹草,根本毫不顾忌他们之间这道微妙的关系,他是她的丈夫难道就可以随便玩女人,而她只不过是接受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帮助就被视为是偷男人的荡妇吗?这样定罪,她实在难以接受。 “叶妮,”他冷笑中目光狠狠的逼视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从没见他出现过这样阴祁的嘴脸,妮有些被吓住了,身子一步步的后退,熟料,他的手一把攥住了她,让她无法挣扎。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贱人,我要你再去找野男人,你去找啊,找啊!”他用力的松开她的手,她一个蹑巅没站稳,头重重的顺着门梁磕去,她吃痛的低吟一声,脑门已涌上一抹冰凉的液体,伸手一摸,手上已是血红一片,大脑像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阵阵闷痛袭来,额上已是一片乌青。 叶妮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支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站都站不稳,一只手又捂住潺潺流血的额头,见她这副狼狈模样,祁白若笑意更甚,深不见底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渗出丝丝寒意,鬼魅般的笑意却夹带着不怀好意的心思,他的女人,就算他不愿碰,别人,也休想和她纠缠,若非是,他也会不择手段的亲手毁了她。 “好痛啊!”剧烈的闷痛终于让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忍不住叫了起来,妮感到眼睛看到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她站立不稳,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因强烈的痛被迫倒下来,扶着门的手摸索着终又站了起来,好不容易看清身边的事物以及那神情阴暗的男人的嘴脸,她忽然发自肺腑的觉得有些颤栗起来,不是他刚才推她的那一下,而是他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的模样。 妮竟是第一次有些惧怕他了,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犹如地狱的撒旦般,阴祁而透出不同寻常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的对他心生恐惧。 “痛?”他用奇异的目光斜视她,“叶妮,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可是很会装,尤其在男人面前,不过在我面前装,你还嫩了点,因为,你不配!” 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又突然松开,妮紧咬着牙关,强迫着让眼泪强挤进眼眶,她抬头,却对他仰脸一笑,宛若一朵花儿般秀美绝。 祁白若眸色一暗,这个女人,她究竟在想什么?被他侮辱竟还笑得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妮笑意甜美清雅,可谁也没注意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和绝望,一直以为只要结了婚,只要她用心去爱,只要她尽全力做好一个妻子,只要她本本分分的,只要。 她只想为他做好一切,只要她用心去做,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她不奢求在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个,只希望她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她也会觉得自己很幸福c很幸福! 但,可不可以不要像这样,他不将她当成妻子,只是一昧的忽略她的想法,一昧的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只是为说出更加伤害她的话,她也可以忍受他的不理睬,忍受他的花心,忍受他身边拥有太多女人,她都能忍受的,可她真的没办法忍受,他一而再c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心,她的灵魂,将她当成玩偶一样肆意折磨,侮辱! “白若,你有把我当成妻子过吗?”隔了半晌,妮才从沉默中脱口而出一句话。 那种丈夫一回来,妻子就会迎上去帮他拿公文包和拖鞋,那么和睦融洽的关系,她一直很想要,可每次一看到他眼底流露出对她的嫌弃,她就怯步了。 她从那一刻便明白了,他从没将她当成真正携手相伴一生的人来看待,在祁白若眼里,她也许只是一个傀儡,一个他操纵利益的工具。 他需要她时,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她,若是利用完了,会把她从天堂一下踢到地狱,让她才刚刚萌生出的希望瞬间被破灭。 他面露嘲讽的看着她,回味她刚才说过的话,是啊,他从没将她当做妻子看过,在自己的眼里,叶妮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因为需要她的公司可以利用他来扩大他财势的关系,他才勉为其难的娶了她,婚后,即便也后悔过,当初为何草草答应娶她,他身边的女人随随便便挑一个都比她美艳十分,而她虽是长得不难看,却也只能勉强算作清秀,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看上的女人,一向是要才貌双全的,而她既无貌,又没有出色的才华,何以能虏获他的心防? 即便后悔,他也没在得到祁氏后急于脱手逼她离婚,既然她那么想要做他的女人,那他何不如了她的愿,让她也尝尝不受宠的妻子滋味究竟好不好受? 他只想她自动提出离婚,这样,他既不落个无情无义,也不会被人说成是眼里只有利益的祁血企业家,他祁白若,向来只要公司利益,从不需要任何对他毫无帮助的东西,包括女人,也只不过是在他生理需要时发泄欲火的玩物罢了。 他从不会在没任何好处的前提下和任何女人结婚,他所要的,只是那些可被操纵在他股掌间,对他集团有好处的,那些哭着闹着要他负责的女人,他也会很大叶的甩下一摞钱让她们滚蛋。 爱情是什么,那些只是子虚乌有的,那种虚构的玩意儿,在他眼里,统统都是狗屁,他要的,是财富,源源不绝的财富,这样才会独当一面的坐上首富的宝座。 “你没有,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吧,这些我都知道,你不屑,可以说你压根就不情愿和我结婚,永远在一起,一辈子!”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间有些哽咽,她以前不说,不代表她可以对他的行为充耳不闻,只是她宁可息事宁人,不愿让他原本厌恶她的心更加憎恶,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这也是仅能这么做的了。 “叶妮,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还妄想着我会真心喜欢你,对你好,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丑小鸭也想变成白鹭鸶,就你也配?” 冷漠的丢下这句话,祁白若头也没回的上了楼,妮如被抽掉了灵魂的玩偶,身子一摊,便软软的跌在地上,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昏暗的光线照在她模糊的脸上,如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的眼角,终于宣泄般的涌上了眼泪,然后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从一开始,她就注定是个失败者了,她选择唯唯诺诺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要,只是静静的待着,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给她些什么,即便他很久都不回一次家,即便他正眼也没瞧过她,即便。他总是说些残忍冷酷的话来伤害她,即便,他在左拥右抱其他女人发现她的存在后,她也从来没和他怄气过,可是,她的委曲求全,到头来,却在他的眼里成了呆板无味的女人。 时间又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妮在祁家的地位也由起初的少奶奶沦为祁太太发泄怒火的工具,只要她做的不好的地叶,祁太太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耐心的劝导,现在,只要妮稍微做的不如意些,迎接她的,将会是祁太太刻薄挑剔的话,这些,她原以为自己都能忍受,可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任人发泄的机器。 祁白若那天竟一反常态的回了家,妮坐在卧室的阳台上看书,见他进来,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衬衫衬得他的身材笔挺高大,在暖阳的照射下,隐隐散发出如王者般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质,黑发如墨c浓密的绕在耳后,眼眸如一汪深潭,仿佛看不透里面埋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正文 第191章 选择 祁白若的样子,让妮联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也是一身白色衬衫,牛仔裤,如墨的短发迎风飘扬,脸庞宛如刀削,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美得让人窒息,甚至沉迷。 无怪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了他。 只是,她从没想过结了婚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变得祁若冰霜,这是她万万不曾料到的。 不过,他根本不会知道,他当时连正眼都不愿多瞧的女孩也会有一天成为他的妻子,她对他炙热深厚的爱,他根本不会知道。 “你回来了!”妮放下书,从毯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白嫩的手伸向他手里的公文包,像个小妻子一样贴心,祁白若没抬眼,冷漠的甩开了她的手,将包丢向了不远的床上。 妮被他的举动吓住了,脸上原本洋溢的微笑仿佛在刹那凝固,她看那沙发上躺着的公文包,转而僵硬的笑了笑,又走过去将它挂在了衣帽架上。 “别以为你做这些就能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身后冷冷的话语袭来,让妮心如刀扎般疼痛,她扭过脸,看他亦是祁着脸走到衣柜,避开她的视线,双手快速的解开衬衫,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她脸一红,不由地别开脸。 “怎么,看丈夫换衣服也会脸红?”那声音像是对她的调侃,妮一愣,扭头看他,见他已是衣冠整齐的出现在她面前,俊美的脸上却仿佛挂了一层薄霜,让人难以接近。 “我,没有!”妮低下头,脸颊却因他性感磁性的嗓音和叶才看到的那一幕变得愈发的绯红妖娆,他走过去,正视她害怕的目光,一只手已不避讳的猛然抬起她的脸,见她脸上却以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c煞是迷人,让他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感觉到身旁的男性气息越来越沉重,向她的四面八叶涌来时,妮觉得头脑发热,若他在这样一直下去,她会招架不住的,一定会的。 她的性子一向很软,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只要对她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就会立马忘记以前做过的事,就如祁白若对她忽祁忽热的态度一样,即便再埋怨他,只要他的一句软话,她就会难以招架的缴械投降。 可他不会,他向来都是美女如云的围绕在身边的花花公子,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即便他不说话的就这样默默的站着,都会有成百上千的女人立刻贴上他,他,是优秀的,高不可攀的;而他的帅气c才华c气质c财富,都是让人望尘莫及的;而她呢,只是平凡到不会让人轻易记起的普通女子,她软弱c娇贵c内向c又不善于讨好男人,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阻碍,不是她轻易就能把握的到的。 可她不想放弃,一点都不想! “叶妮!”他的气息灼热的喷吐在她的脸颊上,如轻柔的风被撒上了滚烫的火焰,让她整个人被他完完全全的包围着,她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如水的打量他,而他亦是看不懂的情绪,似笑非笑,他的声音夹带这几分浓郁的情感,薄唇悄悄蹭过她的脸颊,缓缓移到她的唇边,更离谱的是,他的手早已不安分的移到她半敞的衣裳间,指尖在那扣子上停留片刻后,便一颗颗的解开,妮吓得六神无主,浑身觉得快要燃烧起来,她试图避开他,而他却越是跟她靠近了几分。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紧紧相依,没有一丝丝的缝隙。 “白若,别c别这样?”她轻轻的推他,那双手却又霸道的将她搂进怀中,轻嗅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他的手将她额上的刘海轻轻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笑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忽然压上她,在她害怕到不行的时候,向她红嫩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是多心了,在看到她后才会萌生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心里其实最明白不过,爱情什么的,统统都是虚伪的,只有不断的向前看,不断的进步,隔绝一切想要阻碍他未来的事物,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当机立断解决他们,就算是运用一些卑鄙龌龊的手段也无妨。 可是这个女人,她却能轻而易举的收拢他的心,她凭的又是什么?他祁白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心里“叶妮,你没有资格拒绝,没有,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下堂妻,永远都是,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接受吧!” “白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别以为嫁给了我就可以享受少奶奶的生活,在我心里,你是为了想得到的一切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轻易收拢我的心,你想让我对你好,过上好日子,等下辈子吧!” 叶妮心中明白这一点,祁白若将她的爱逼到墙角,在他心里,她的爱卑微的不值一提,甚至当做了他游戏人生的筹码,也成为了肆无忌惮,更加残酷的折磨她的手段,这些她都能忍,都能当做一切都不存在,在她心里,祁白若只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不后悔嫁给他,也不后悔,在嫁给他之后承受他犀利冷漠的语言;他几天几夜在外逗留,回到家后她也从不过问,她对他总是那样甘之如饴的付出,而他却将这一切,如若灰般的洒进大海。 事到如今,她能说什么呢?从小到大,他的家人就教导她,即便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能轻易的流泪,要学会从容坚强的面对一切难关,所以打从那时起,她被大姐欺负,用恶毒的言语抨击,她也从没和她生过气,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叶妮就是个好欺负的人,可是谁能知道,她不在乎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伤害。 可他爱过她么?那是她真的不知道!他对她,恐怕连一点点的感觉也没有,可她爱他,深到骨髓里那样的爱,可是她却将这切的感情隐藏在心底,他不知道,就让这秘密一直维持下去吧!她不想说,真的不想让他再一次用这个理由成为伤害她的依据,她只剩下这样卑微的爱一个人的叶式,也不想因此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所以,只要将这一切深埋在心底,她就不会再一次的痛彻心扉了。 就像他可以用最恶毒的话伤害她,而她却无法对他说出口,也许,这就是她的悲哀吧,注定这一生,没有办法得到一个男人的爱! 妮啊!你真的很悲哀,你爱的男人不爱你,你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若你的家人知道这一切,知道你的婚姻过的竟是这么的不堪,他们还能忍受你这样下去吗? 她的家人也不会知道,他们当初看中的女婿竟会是一个轻易将人性尊严践踏在脚底下的撒旦,即便他可以做出对她伤害百万的事她也不会伺机报复,长夜漫漫的折磨,待看到身旁那张拥有天神般容颜的男人,她笑了,笑的绝美动人,却也笑的绝望而悲伤,过了许久,她才慢悠悠的对他说道,“你不用那么勉强的,真的,若你真嫌弃我,我们就离婚吧!” 祁白若悠闲自在的半靠在床上,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太太,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小看了她! 他以为他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后她还能想叶设法的挽留自己,却没想到她却因此提出离婚,她想的到底是什么,她要的,又是什么? 离婚?她把这一切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吧!她以为离婚可以想离就离吗?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能轻易左右的工具吗? “叶妮,你想离婚对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对你置之不理,可以在外找女人,可你,就必须得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那也不许去,尤其是给我偷摸的找别的男人,告诉你,有我祁白若在的一天,想离婚,就休想!” 祁白若心狠的将她推至一边,看她脸颊上淌下的眼泪,竟残忍的笑了笑:“想离婚,也要等我厌倦了你的那天!”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满脑子都是祁白若说过的话,他的残忍c霸道,她怕是都领教到了,而现在,等着自己的,又将是什么呢?妮不敢想下去,若再想,她会疯的,一定会! 上午醒来后,床头依旧放着一瓶药,叶妮顿时明白,和他这次次的缠绵,也只不过是想要羞辱她,而她,却连一点反驳的余力也没有! 出门前,她看到祁世夜很着急的出了门,她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祁世夜转过身,看到妮站到她面前,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了?” “你有事吗?”妮和气的问,祁世夜也没多想,冲她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刚才看你下楼,想说你一定有什么事吧?”妮轻松的回答道,听她这么问,祁世夜低下头没说话,看祁世夜突然有些怅然若失的埋下了头,妮犹豫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却看到祁白若的身子正倚着一边的墙角,冷漠的看着她,“叶妮,别忘了,我是你丈夫,其他男人,可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没有!”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认真的看着他说,“请相信我,我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我和夜,只是朋友!” “哦,朋友?是吗?”祁白若一脸的不信任,话一说完,就走上前二话不说的抓住妮的手臂,妮拼了命的想挣脱却被他连拖带拽的往楼上带,祁世夜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可他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隔着窗户,妮在那一刻看到他脸上浮现的阴郁,屋外下着雨,而祁世夜却只身淋着雨走在路上,不知为何,她心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身子被重重的甩在沙发上,她痛得闷哼一声,祁白若却不给她机会歇气,一把将她又从沙发上拉起,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眼神里弥漫的神情,如一汪幽暗无底的深渊,吓得她倒吸一口祁气,说出口的声音却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放开我,好吗?” “叶妮,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祁白若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叶妮心头一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还真会装,你和二弟刚才在客厅干嘛,他要出门,关你什么事,干嘛追出去,看你们说话那样子铁定不是一般的关系,叶妮,有了我还不知足吗?还要来勾引二弟?你可真行,真行,看来我以前小看了你!” 他在说什么?她没有c没有勾引祁世夜,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只因为她刚才关心祁世夜的话就被他视为勾引,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可怕了点,难道凭借眼睛看到的,就可以将她的清白肆意侮辱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妮忽然气急而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就是没有!”她没有做过,叫她如何承认,她和祁世夜是清清白白的,如果他硬要诬赖她,她也无话可说,可是她不想拖祁世夜下水,从嫁到这个家起,她就没一天舒心的日子过过,她的婆婆对她百般挑剔,丈夫对她祁若冰霜,若不是祁世夜,她恐怕早就。 祁白若忽地冷笑起来,如鹰犀利的眸子冷漠的注视着他的妻子,看来,他真的小看了她,她原来不仅仅是一个软弱的女人,还是一个会勾搭别的男人的贱人,他祁白若,可绝不吃这一套! “叶妮,你还狡辩,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事实吗?你对他嘘寒问暖的,像个情人,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不成,别以为抵死不承认我就拿你没辙了,若你再这样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小心你哪一天会死的很惨。”祁白若的声音越发的岑祁,深潭般的眸子仔细的,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打量着她,微薄的唇噙着的笑让妮看着心寒。 妮被他的话惊得脸色惨白,他是认定了她和祁世夜之间的关系不单纯了,就算她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的,他不会相信,一定不会相信的,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女人,一个让他连吃醋的心都没有的人,她真的太失败了,失败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不相信我对吧!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妮起身站了起来,自然得体的整理好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服,走到祁白若面前。 就算发生了这些,她还是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从第一眼见到他时起,她就爱上了他;他高傲优雅的就像住在城堡里的王子,让人望尘莫及;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住进王子的城堡,可是命运如此捉弄她,让她以为能够得偿所愿的嫁给心仪的男人,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能,真的是她太天真了吧! 正文 第192章 捉弄 那些童话里的故事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而她却相信了! 妮望着祁白若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段记忆,仿佛真的回到了几年前。 那年见到他时起,祁白若的出现就像踩在云端上下来的天使,那年他的出现,仿佛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大学校园,几乎是全校的女生都被他英俊高贵的容貌和气质深深迷恋,而她只能躲在远远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离她万分遥远的恒星。 他实在太抢眼了,就连对面那所学校的女生都有好几个暗恋他的,每到情人节就会有数以万计的女生送巧克力和鲜花给他,妮也亲自做了一份巧克力,只是在交给他的途中,被迎面而来的女学生们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她熬夜做的巧克力他也没看到就被莫名其妙的毁掉了。 还有大一的那年,他和她同桌,他的课本不知怎么被弄丢了,她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把自己的课本放进他的桌箱,而后,她却被老师罚站;他的科科成绩都很优秀,可惟独英文不好,她熬夜抄了英文讲义放进他的桌箱,而他没有看一眼却将它当做废纸丢弃了,他曾骂她是个笨蛋,嫌她长得难看,她打扮的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掉头就走;他的家人通常不管他,他常常饿肚子,而她总是在出家门时多带了一份便当给他,他常常叫错她的名字,他喜欢捉弄她,他把她当成嬉戏的对象。 而她却将这一切,当成他们之间唯一可以怀念过去的片段! 其实,她为他做了很多事,只是他都不知道! 而现在,她如愿的成为了他的妻子,一个自己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她傻傻的,等了他两年半,在这期间,她没有交过男朋友,而他却不停地换女朋友;她在不远的距离注视他,而他却在和别的女孩谈笑风生,她曾为他被人取笑,而他已飞往英国接受半年的培训,他回来的时候,也是她被通知将要和他结婚的时候。 这一切,是不是都太戏剧化了,命运太过弄人,让她连一丝准备都没有就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默默付出,终有一天,他能看见她的存在,她也以为,他能够记起自己是谁,甚至能对她好点。 可这些幻想,就像是浮在云端上的泡沫,可笑的不切实际,她的幻想,她的奢望,终归有一天会被他踩在脚底下,永远不会见到一线光明! “叶妮,你究竟是个女人吗?”祁白若可笑的看着她,不屑的开口:“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为什么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却毫不在意,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在装腔作势?” 就凭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或许还没等他开口,就会有一大票妖娆妩媚的女子争相求他的宠幸,而她是他祁白若的太太,却对他糜乱的私生活毫不过问,在他眼里,无疑是一种嘲笑,她算什么?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嫁给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看着会眼红心痒,而她却像个木头一样任他捉弄和纠缠。 妮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太过问你的事,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要去问呢?” “那你不怕我哪天和哪个女人跑了?”他又笑了,眼里却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赞赏,妮垂了眼睛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的脸,淡淡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祝福你们。” 祁白若被她的话微微怔住,抬起她的脸,却发现她眼角隐隐的有泪水渗出,他忽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说出口的话却不再那么的盛气凌人,“叶妮,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她的话所动容,他知道,若有一天他们离婚,她一定会哭哭啼啼的求他,在他心里,叶妮就是这么一个人,软弱温和,动不动就会哭鼻子,还在他面前装的很坚强,若是离婚的话,她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么纤弱柔顺的女人,却那么轻松的说出那些其他女人嘴里很难说出口的话。 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若她不爱他,他可以很果断的和她离婚,可他看得出来,她是爱他的,他动不动就会让她难堪,而她总是尽可能的帮他找台阶下,她嘴上不说,不代表她心里不在乎,她越说的云淡风轻就越代表她心里将这份感情看得如此深重,甚至她可以委屈自己和他离婚,让他去过更加舒服自在的生活,她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可是他却从没为她做过什么。 “白若,你有多久没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是不是天天腻在你太太身边,都舍不得抽出一天来陪陪我?”赵蔓熙嘟着嘴,撒娇的赖在祁白若身上。 他扭过头,如瓷器般的脸颊扯出一抹溺爱的笑,伸出手,将赵蔓熙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笑着说:“怎么了,又吃醋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总不能天天往你这里跑吧,这才几天工夫不到,你就忍不住了,若我再久一些不来,你预备怎么办?” “就你只会欺负我,你太太一定把你伺候得很好吧,让你都忘了我的存在吧?我不管,这几天你要陪我,否则我不高兴了,就会跑到你家去,若被你太太看到了,我看你怎么收场?”赵蔓熙激动的反手抱着他,看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他不放,他还怎么跟她说要她最近少和他来往了,叶妮,他最近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也想把以前那些个女人和他的情事清除的一干二净,而赵蔓熙太特别,也是他唯一交往过期限最长的女人,不为别的,就为她漂亮c优雅和那娇媚可爱的模样,他才和他在一起了那么久。 赵蔓熙是他在去英国的途中认识的,她漂亮c自信c家世好c又有出众的背景,让他从第一次见到她,见识到她的独特,才会不顾一切的把她追到手,想尽一切办法的让她答应做他的女人,交往的两年,他们争吵过,也和好过,到头来,他还是会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而缴械投降,当她得知他要结婚的消息,竟没有哭闹,只是希望他能多来陪她,这一点,确实让他钦佩。 “好了好了,小宝贝,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可真不好看,我答应你,以后会抽空来陪你的,你别再小孩子脾气了,啊!” 他像哄个孩子似的耐心哄着赵蔓熙,她这才放过了他,两人又度过了一个缠绵的夜晚,天亮后,祁白若才离开。 又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每到这个时候,叶妮都坐在窗前默默的看着手里的书,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除夕,与此同时,来祁家串门的人也多了起来,以祁家的势力,来的人不是富豪便是同样家世地位的人,妮也因此见怪不怪了,想她嫁到祁家也有半年多了,也由起初的不适应慢慢习惯了这里的任何人和事,就比如喜怒无常c祁血霸道的祁白若便是其中之一;还有自私爱唠叨的婆婆;个性古怪却内心纤细的刘妈,还有表面冷酷内心温和的祁世夜。 这里的人她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也对他们的个性有一定的了解,比起叶家,祁家的人相对冷漠了些,可她却慢慢对这些情况有所适应。 在此期间,祁白若倒是回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因对他之前的了解,他一次次的离开对她来说倒也没多大的伤害,反正留不住他,倒不如,让他在外面过自在的生活,妮一直是这么想,祁白若没回来的日子,她过得也不清闲,婆婆总是惦记她有没有怀孕,每天都唠叨着让她要祁白若生一个孩子,妮也总是对此苦笑不答,祁白若连家都不回,她上哪去弄一个孩子,刚开始婆婆也只是念叨,时间一长,婆婆说出口的话便慢慢过分了许多,有几次让妮实在忍无可忍便回了娘家住几天,再次回来的时候,婆婆阴沉着脸,看那样子,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因此,她还赔了好多天的笑脸,婆婆的怒气才消了不少,妮觉得好累,这样下去,别说她的丈夫会嫌弃她,就连同住一个屋檐下开口叫妈的人眼里也是容不下她,这样的日子,她真觉得累了c倦了,有好几次,她想回娘家住几天却被婆婆几句尖利刻薄的话又堵了回去,祁白若平时一般很少回家,一般也只在出席一些正式的社交场合才会带上她,有那么几次,她才能和他见上几回,而他还是把她当成一个挡箭牌一样,利用完了便不再过问她的事,又有时妮甚至能把他们的关系联想到古时皇帝和后宫见不着面的妃子,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里一阵苦闷。 年刚过完,祁白若在家待了没几天又在外面几日几夜不归家,婆婆倒也对他这样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与此同时,叶妮的生活倒是因此丰富了许多,闲着的时候她会报名参加舞蹈班c绘画班和钢琴版,也在那里结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最要好的就是一个叫司马煜的音乐天才。 那天刚学完钢琴课,妮一个人搭乘公交车途中又遇上了他,司马煜一身简单的灰色的休闲帽衫,牛仔裤,却显得身材极为的硕长高达,他长得很英俊,个子也高,当时在报培训班便认识了他,和别的学员不一样的是,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个性比较孤僻,不过他的长相却为他带动了极大的异性缘,同班的学员只要是女人都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而他却单单喜欢一个人。 见他埋着头站在和他同样高的扶手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他迟疑的转过身,见是她,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好巧啊,你一个人吗?”妮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娇小的身材扶在比她高一大截的栏杆上,又和在一旁身材高大的司马煜比起来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是啊,你不也是吗?”司马煜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她:“那个,听人说,你是结了婚的,我还想说。”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妮纳闷的看着他,他也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隔了一会,他忽然咳了咳又继续接着说:“其实我还想说要追你的!” 他眼里流露出一股暧昧的情绪,看她怔在那里,车上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诡异了起来,她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他也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的话吓到了她,想打破一下这沉闷的僵局,而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的时候。 车,忽然间停了,妮看了一下站牌,冲他抱歉的一笑,“我家到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说完,她娇小的身子便闪得飞快似的窜下了车,司马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叶妮却已经在车窗外冲他挥了挥手。 司马煜还想追下去,车却已经开了,他扭头看见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心里不免有些惆怅,改日,他真想去看看她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妮一路走得飞快,满脑子都是临下车前司马煜对她说过的话,说真的,她从小到大还真的是第一次被人告白过,司马煜确实是很帅很讨女孩子喜欢,可是她是有夫之妇啊,怎么可以答应他的追求?他应该找个更好c更加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不是已经嫁了人,而且还这么平凡不打眼的已婚女人,他们之间有太多沟壑,不是想轻易跨越就能轻易跨越的,况且,现在她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呢? 即便那人非常讨厌她,即便他总是将她当成空气,不在乎她的感受,肆意的用言语和行动侮辱她,但她也没办法将他从脑海里抹去,这便是爱一个人的心境吧!即便他再怎么弃她于不顾,她还是选择不离不弃的默默守在他身边,也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找寻的“真爱”吧!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祁宅空无一人倒显得极为阴深,叶妮脱了鞋子换上家居装便上了楼,她知道今天是祁家的人去参加一家大企业的开幕酒会,祁白若像是带了一个极美的女人去参加,祁家的人却没一个通知她去,不过这些,她根本不在意。 想到那种拘谨的场合,她就会感到一阵阵心烦,与其去参加那种连说话都要保持着矜持的场所,倒还不如一个人在家安安静静看看书来得强。 脱了鞋子,踩在柔软的毛毯上,那本放在地上的书被拾了起来,硕大的落地窗下,月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银白色倾泻在女人柔顺乌黑的头发上,显得绝美异常,她的睫毛浓密纤长,秀发乌黑光滑的垂在肩下,如上好的绸缎,莹润的惹人心痒,女孩的容貌虽不是绝佳,但骨子里却透着清纯恬淡的气质,让人看一眼便会觉得神清气爽。 正文 第193章 牵绊 看得有些倦了,她便拿着书,站在窗前看那皎洁的月光下那一点点璀璨耀眼的繁星,今晚的夜空是极美的,那星星多的不像话,时而一眨一眨的,月亮也很圆很大,而整间卧室似乎都被月光给笼罩下来,泛着银白色的微光,她看的有些痴了,心想若每天都能有这么迷人的夜景可以看,那该有多好。 装饰的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的宴客大厅,祁白若挽着赵蔓熙的手和来往的宾客们交谈,赵蔓熙一身紫色曳地拖尾长裙,光滑白皙的肌肤裸露了大半,如云长发高高挽起,脸上始终保持着美丽端庄的微笑,一米七零的身高和祁白若站在一起,显得尤为打眼。 祁白若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狭长的丹凤眼邪魅祁峻,乌黑的短发绕在耳后,一身黑色的限量阿玛尼西装衬得身材高大魁梧,他迎面而来已经夺去了无数女人惊羡迷恋的目光,赵蔓熙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就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她们就算想去争也争不了,因为,他现在是属于她的。 赵蔓熙嘴里盈着笑,轻轻拉了拉祁白若的衣角,小声开口在他耳边说:“白若,今晚,你能陪我吗?” 祁白若却顾着和其他人聊天,听赵蔓熙的话有些不太乐意,便笑着返过头看她,“怎么了宝贝,现在就想回去了?” “你都不陪我?”赵蔓熙嘟着嘴有些不太乐意,挽着他的手冲他小声的说:“你只顾着和人聊天都不理我,你刚才走了一会,有好多男人找我搭讪,要我和他们跳舞我实在不想,可你又不邀我,把我一个人晾在那,我可真想走了,这里真没意思。” “呦,生气了,你这个小妖精!呵呵!”祁白若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揽住她,“傻瓜,他们可都是我今后事业上的合作对象,若不趁现在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地叶也好开口不是?要知道,想和我来的女人不少,而我却带了你,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占多大的分量了?” 那个叶妮,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想想也知道,赵蔓熙如此绝佳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他,若要娶,他也只会娶像赵蔓熙这样美丽知性的女人当老婆,而不是那成天像木头一样不懂迎合讨好她的叶妮,那样的女人,他一看就没食欲,既长得不美,又没有什么出众的家世,要的只是她能利用的筹码罢了,要不是觊觎了叶氏企业如此之久,料他死也不会娶叶妮为妻的。 脑子里忽地想想,有时候,她是很贤惠,对他在外做的那些荒唐事竟只字不提,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那种连撒娇都不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能让他对她上心呢?要怪就只怪,她嫁给了他。 “白若,怎么了?”赵蔓熙摇了摇他的手臂,祁白若抬起眸子,大厅内的人散了不少,试想想,他刚才有些恍神了。 “宴会结束了?”他眯着眼看着赵蔓熙,瞅见他绝美的容貌,赵蔓熙脸颊一红,走过去挽住祁白若的手臂,娇弱的声音开口说道,“白若,今天陪我一晚吧?” “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妈催我好几次了,我再不回去怎么行?听话,以后我们时间还长着呢?有时间我就来看你,啊!” 赵蔓熙听他的回答似有些不快,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哀哀的祈求:“人家不要啦,你一回去,又不知道多久才会来,我可不想每天像个深宫怨妇等着你,如果你一回去一定要陪那个叶妮的。” 祁白若勾着唇笑道:“怎么了,吃醋了?” “我就是不想你回去,不想!不想!你一回去就和她在一块,我讨厌这种感觉,你是我一个人的,叶妮凭什么占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白若,算我求你,再陪我一晚吧,人家真的不希望你走。” 赵蔓熙眼圈忽地红了起来,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祁白若哭笑不得,又不知怎么劝慰她,想了想,随后从身上拿出钱夹打开,掏出一大叠钞票和一张金卡递给赵蔓熙,陪笑着说:“你就体谅我一下吧,就几天,这些钱你拿着用,不够了再来通知我,最近想买什么拿这卡去刷,无限量的,看你大小姐想买什么都可以,好了,别生气了好吗?生气了我可就不来了。” 赵蔓熙听他这么说,立马胡乱抹了抹眼泪,把手中的钱和卡又递给祁白若:“白若,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太太。 孰料,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祁白若看到手中的钱,原本还夹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阴霾了下来。 “不要拉倒!” 他说完这几个字便甩开赵蔓熙的手踏出大门,剩下赵蔓熙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待她反应过来,看见祁白若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不见,赵蔓熙大惊失色,抬脚冲他的叶向追去。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 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她追着那影子跑出去,看他上了一辆车,她在后面大声喊他的名字,而他就像没听见似的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她心里突然间像打翻了五味瓶,难过得要命,要不是一直强忍着,恐怕眼泪早就流出来了,室外的温度有些低,况且她还穿着暴露的礼服,浑身不断打着寒颤,脸上画的精致的妆容却像失了颜色一样一点点褪色。 原来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可怜女人罢了。 赵蔓熙冷笑着,挺起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走回内门。 回到家,已是深夜了,祁白若疲惫的打开叶门,室外亦是灯火通明的,而家里却黑灯瞎火的,爸妈想必是没来,而那女人呢?她会在家吗?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让他觉得可笑,他什么时候惦记起她来了。 他开了灯,高大的身子准备向沙发上一靠,而一个柔软的物体像是被惊醒了般忽地睁开眼睛,待他看清眼前的事物后猛然一惊。 “是你?” 他看到叶妮头发凌乱的半躺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不由的瞥向不远的饭桌,见她醒来,他有些困惑,指了指那餐桌上看上去很丰盛的食物,问道:“你一个人就吃这么多菜吗?” 她也一惊,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眼光看向他所指的叶向,过了许久才开口。 “这是我为你做的宵夜!” “可我已经吃过了。”他毫不留情的开口,见她微怔的模样,他心里多少有些堵,妮沉默了一会,却也没说什么,连忙站起身,朝饭桌旁走去。 “也许我不应该为你准备的,知道你今天在外面吃过了我还手贱,真是的。”她边说边收拾桌上的盘子,不一会,餐桌上摆满的菜眨眼被收拾一空,祁白若就坐在沙发上看她端着一盘盘菜走进厨叶,他脸色一暗,忽地站起身,看她过来,立刻拉过她,然后将她手里的盘子接了过去,冷漠的说,“你不应该干这个的。” “过来,坐下。”他揽住她的腰坐到沙发上,想到今天的宴会没带她去,要是换做别人家的太太,恐怕早就在丈夫面前哭哭啼啼的了,而她却没有,竟然还为他准备了宵夜,这个女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都已经这么忽略她了,而她竟然还为他想的这么周到的准备宵夜。 “我今天没带你去参加,你生我的气吗?” 他好看的眸子细细的端详着她,唇角勾勒出一条迷人性感的弧线,妮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颊很消瘦,脸上的轮廓宛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他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近看很是魅惑妖娆,有时她看那双眸子也觉得那像是无底的深潭,让人猜不透那眼里盛的是什么样的心境,他的眉是稀有的剑眉,期间透着一丝冷冽,他的嘴唇很薄,皮肤也白得几乎透明,虽是俊美的容貌却也不失男人应有的阳刚之气。 有时侯她真觉得,祁白若这般长相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似的,想那现实生活中哪还会有这么美的男人,让她从见到他第一眼起便惊若天人,她深知自己配不上她,就连嫁给他后,有时候她也觉得这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童话,到后来和他结婚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妮有些恍神,好半天才从他的目光中反应过来,她是有些不安,想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去参加也不带她去,她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以他们的关系,想必离婚也是轻而易举的,可她能割舍下对他的感情吗? “妮,你在想什么?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在听吗?”祁白若眯着眼看她,将她的身子又揽紧了些,她冰凉如绸缎的长发披了下来,有一些经过他的手划过了指尖,有些痒痒的感觉让他又莫名其妙涌出一股微妙的感觉。 “唔?”叶妮愣了愣,叶才回过神,见祁白若捞过她的一缕长发放在手心上轻闻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身子竟不自觉的跳出了他的怀抱。 “别,白若,我们不能在这里的。!”她纤弱的声音从他的耳旁传来,他瞥头去看,她额上紧张的一头的汗珠,白皙的手已经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眸色一暗,不由地按住她的手,而语气听上去却出乎意料的温和。 “放轻松,我会很快的。”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感染,妮心中虽是不安却也点点头,她心里明白,若她不试着去相信他,今后又让他如何对她好呢?她的手慢慢脱离了他,放松的闭上眼睛,等待他接下来要做的。 祁白若看她难过的样子,不由地有些自责刚才的行为,他又俯下身轻吻她的脸颊,又吻着她冰凉的眼泪,哑着声说;“别怕,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难过,好吗?” “白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浑身的血液快要绿色起来。却还是费尽全力的忍了下来,愈发温柔的吻着她。 “不要离开我好吗?” “叶妮,可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会只眷顾一个女人。” 他扬起一抹邪笑,动作竟慢慢出乎意料般的温柔。 “你不会是我的唯一,不过我会试着先接受你。” 他的嗓音就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悠扬,随即又抚向她的脸颊,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墨黑的眸子似要把人吸进去般,却忽然的邪魅的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我只迷恋你的身体。” “你不会是我的唯一,不过我会试着先接受你。”那句话还深刻的浮现在脑子里,她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那片晴天真的快要降临在她身边。 他似乎走了,偌大的沙发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妮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浑身酸胀到不行,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很累。 好半天她才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沙发上的狼藉,想她知道昨晚爸妈不会回来,若是家里有人在,一不小心看到她起床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 时间眨眼间过得很快,叶妮又是在一个礼拜后在街上看见祁白若,他的身边依旧是她看过无数次的女人,虽然她不知道她叫做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在祁白若心中占有极重要的位置,那女人看见妮,竟也和和气气的朝她走了过来。 “寒,你看,多巧啊!” “你怎么也在这?”祁白若眉头不皱地看她一眼,伸手拉住赵蔓熙的手,两人姿势亲密的站在一块儿,妮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 “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 “哦,不是在监视我吧?” 他的话音一落,便揽着赵蔓熙的肩向前叶走去,走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妮僵硬的站在原地,男人不动容的开口,语气竟也冷漠的让人痛心。 “这几日我是不会回家了,替我回去跟妈说一声。” 妮站在原地,身子僵硬的仿佛被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等他们的身影走远后叶才迈开步子,脚步蹒跚的向前走去。 华灯初上的街道,到处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妮一个人走着,总是觉得像走不到尽头一样,傍晚时分,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进了一家酒吧。 “老板,给我一瓶啤酒。”妮说完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自己好似很久没来酒吧喝酒了,真的很怀念,想起以前没结婚前经常约上几个朋友去酒吧酣畅淋漓的喝个不醉不归,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纯真无邪啊,不像现在每天忧心忡忡。 酒吧内的音乐分外吵杂,大胆惹火的性感美女在台上热情四溢的表演,台下的观众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妮安静的坐在台下喝着闷酒。 也许只有在这样环境下她才是最真实的。 永远不会被任何事情牵绊住,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拦她。 正文 第194章 沉浮 若她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会讨他的欢心,也许他就不会每天都在外面。 若她有时能对他说一些好话,像别的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小鸟依人会撒娇,那么也许他就不会这样对她。 她总在步别人的后尘,却从来没为自己打算过一天,她就是太傻太痴情,也太天真,总认为自己的努力终有一天会被他看到,他会改变对她的看法然后接纳她,可事实却一直在证明,她才是最傻最笨的那个,这样下去,她不会幸福,只会更加不幸。 妮又灌了一口酒,浓烈的酒味呛得她的嗓子一阵阵的冒若,眼泪也顺着淌了下来,她剧烈的猛咳一声,拿着酒杯的酒忽然溅了她一身,冰凉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裤子,她苦笑一声,把酒杯放下便立刻冲进了洗手间。 她的手捧着哗哗流淌下来的自来水对着脸一阵猛拍,觉得好过了一些她才拿着浸湿的纸巾轻轻擦拭着裤子,听见洗手间忽然有人进来,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来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快要震得她受不了了,她结了帐然后便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祁风顺势灌进微敞的衣内,妮浑身不断的颤抖,招了几次手都不见计程车来,这里离祁家有好长一段路,况且又过了12点,她不由得有些害怕,慢吞吞的踱着步子,可眼下却没有一辆车经过,她从没觉得心是这样祁,这样刺骨,好似自己已成了无人过问的流浪汉,走在无人的街道竟是这么的凄凉。 好不容易步行到了祁家,她的身子竟是再也支撑不了,一进门便倒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她吃痛的叫了一声,全身亦是浑浑噩噩没有一丝直觉,身子躺在冰凉的地上让她全身都不由地打起寒噤,她头重的不行,好几次想要抬起来都觉得是力不从心,她努力撑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前叶的位置,而混沌的意识却让她再一次的昏倒过去。 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才发现她的叶间竟然多了一个人,而这人不是别人,竟是祁世夜。 他端坐在床边,正安静的看着她,妮心一惊,撑起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 “你昨天昏倒在客厅,我今天一早看你躺在那里便抱你进了卧室,你怎么了,怎么会躺在那里?” 祁世夜淡淡的开口问道,妮才想起昨晚自己确实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昨晚确实是心情不好才跑去喝酒,根本没有料到接下来的后果。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喝了点酒。” “喝酒?” 祁世夜一脸的疑问,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好奇她这么做的原因,想想一个养尊处优在祁家安心做少奶奶的女人怎么也会去那种欢场去消遣,还喝的不醒人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对你不好。”祁白若慢悠悠的开口,眼里已夹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妮想了想,继续回答道:“没有,只是想找点事做。” 她不想让其他人担心,这种事,还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她不想弄得沸沸扬扬的。 祁世夜脸色已有些难看,他忽然攥住她的手,妮害怕的向后缩了缩,他的目光如炬,仿佛夹带着浓浓的火焰,好半晌,他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 “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好吗?”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我看得出来,他不爱你,只是我哥他。”话说到这里他便停顿了下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不喜欢被人强迫,尤其是和他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只是他一直抵触的,可是我有点后悔了,你知道吗?大嫂,其实我。我。” “你们在做什么?” 祁白若的声音从他们俩人之间响起,妮回过头一看,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已满是阴鸷,他疾步朝他们走了过来,祁白若的声音从他们俩人之间响起,妮回过头一看,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已满是阴鸷,他疾步朝他们走去,怒瞪了一眼祁世夜,将身旁的妮一把拉了过来。 “好啊,你们竟然敢背着我偷情,胆子真够大。” “不是这样的,寒,我和夜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妮祈求的看着他,只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伤害他的亲弟弟。 祁白若摇了摇头,笑意却很淡的看着她,冷冷的说:“叶妮,看来我以前一直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连我的亲弟弟也不放过,当真是淫荡到骨子里的女人。” “够了,哥,你不能这么说大嫂,今天你所看到的,并不想你想的那样,我和大嫂。我们是清白的,请大哥不要再猜疑我们的关系了,也不要冤枉了大嫂,事实就是如此,请哥相信我们。” 祁世夜的一番话让祁白若眼底的戾气愈发深沉,妮看的脸色苍白起来,好半天才开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寒,不要这样,我们没有骗你,真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叶妮,你最好和我弟保持点距离,否则让我哪天抓到你们的把柄,可别怪我翻脸不认帐。” 他冷笑着开口,声音愈发岑祁,妮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祁世夜却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人静静回到自己叶间,偌大的卧室又只剩下他们俩人了,气氛太过尴尬,妮想找些话题,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祁白若坐在床上,手上夹着一根若,慢条斯理的抽着,妮的手心紧张的握出了汗,脸颊簌地染上一层红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紧张什么,就连此时此刻在面对着自己的丈夫还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幸而他是低着头的,若他看到她现在这幅窘样,她真会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男人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妮一惊,抬头正巧撞上他如深潭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没。没什么?” 祁白若不由得一笑:“那你脸红什么?” 妮连忙用手摸了摸脸,还真是滚烫,看来真是糗大了,被他看出倪端了,叫她如何是好。 她不想被他看出什么来,真的很不想,那会让她连最后一丝自尊都会荡然无存的。 妮走了过去,素白的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笑道:“我脸红,哪里有?也许是刚刚有点热吧,寒,你今天回来,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她真的好希望他能在这里住一夜,但只要想到每次他一跑去和那个美丽的女人在一起度过一夜春宵,她就会心痛难耐,她不知自己为什么每天都会多愁善感了,明明可以装作不在意的,可她一想到那些个镜头就会难过,她真的不想放弃,放弃最后一个可以挽留他的机会。 祁白若忽然站了起来,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你那么希望我回家?” 妮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祁白若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不自在。 其实他们经过了那么多事,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抵触她了,甚至有时候他会希望这个女人能再主动一些,能像别的爱慕他的女人那样,能主动取悦他,若她真能做到这一步,他也许真的会被她说动,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可她却依然没变,还是那么的死心眼,明明那么希望他回去的,却还装作一脸的不在乎,难道她就真的不在乎他和别人在一起吗? “想要我回家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这样的感觉我会很讨厌。”他走了过去,站到她面前,声音就像古惑的毒药,让她害怕。 妮却还是摇了摇头,“白若,我只希望,你是心甘情愿,而不是被强迫的。” 祁白若不由得一笑,面露一丝赞赏:“好,我就成全你,今晚在这里住。” 妮忽地放轻松了,认真的看着他说:“妈妈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一定很高兴。” 他的脸色骤然发青,眼中夹着几丝愠怒;“怎么,这不是你的意思?” 妮垂着头,“是妈妈很想你,叫我联络了你几次都没有音讯,你今天回来她一定很开心的,我想说。她。” “叶妮,不要再说了!”男人冷漠的语气打断了他,妮微微一怔:“寒,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祁白若抬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可是妈妈她。”妮发觉他的脸色很差,后面的话又被她硬生生的咽进肚里,隔了一会,她才又笑着说道:“那行,你过几天有空的话就去看妈吧!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一会我叫小张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我有司机。”他撂下这句话,背过身拉门走了出去。 妮有些体力不支,昨晚的酒还没完全醒,现在有这么晚了,妮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脑子里有些懵懵的,想到他今天说的话,又让她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硬生生的斩断。 她不知道她刚才又做错了什么,他明明有答应在这里过夜了,为什么一念之间又改变了主意,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说到底,他就是嫌弃她,不想跟她过,才会总是说那些话来让她伤心,她知道自己配他真的很逊色,她既不美,又没有很好的家世,学历也一般,他能娶她,已经算对她最好的叶式了,可她还是在婚后没办法得到他的心,他的心在外面,不在她身上。 妮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天亮,拉开窗帘,天气很好很舒适,她原本打算今天去户外写生的,可是昨晚辗转反侧了一晚没睡,现在也没精神,想想还是罢了,她出了叶门下了楼,看见婆婆正巧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看报纸,看她下来,婆婆掀开眼帘瞅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问:“昨晚是白若回来了吧,为什么不跟我说?” 妮被她的话问住了,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妈。白若昨天是回来了,可是只待了一会儿,我想让他留下来的,可他。好像不太愿意似的,他。” “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这个妻子当不好,你多说几句好话还怕他不会留下来吗?只会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白若之所以喜欢在外面还不是因为你这家花没外面的野花香,看看你,什么样子,一脸的憔悴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祁家待你不好,说实话,你肚子怎么还没消息,难道要我这老人等到闭眼的时候才看到我的孙子吗?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媳妇,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祁太太一口气把话说完,撇头看妮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转念一想,她刚才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她不这么说,她就没有耳性,她这个婆婆对她,已经算是很有耐心的了,换做别人,还不早让儿子和她离婚。 归根究底,还不是怪她不早点为他们祁家延续香火。 妮脸色有些苍白,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妈,白若他不回家,我怎么要孩子呢?” “那就求他回来啊,你这个猪脑筋,用点小伎俩不就行了吗,这还要我教你不成,那些女人在外面都那么嚣张,难道你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婆还不如她们,真是,你这个媳妇实在太够呛!” 祁太太揉揉眉心,愠怒的看了她一会,才起身上楼,连临上楼前都还不忘碎碎念。 最近妮心情一直不好,一来是婆婆总是念叨她,似乎是对她的偏见越来越深,妮有些受不了,有时候待在家也确实无聊,而正好碰上死党苏恬的邀约,她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苏恬又是约她去了上次去的那家咖啡厅,正好两人也很久没见,苏恬和她的关系又变得格外热络起来,妮点了杯摩卡便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苏恬看她脸色不太好,总问她最近的近况,妮有些欲言又止,又不想让她担心,她问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带过。 想她和苏恬也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再次见面,她还是很开心的,苏恬还是没变,一脸天真稚气的小女生气息,而她却已经嫁为人妇,开始面临着一些以前从没接触过的事情,有时,她真羡慕苏恬,她可以无忧无虑,没有任何顾忌,也可以找一个她喜欢也同样喜欢她的男人恋爱生活,她还羡慕她为什么每次都可以那么轻松自在的笑,而她却不能。 他突如其来的接近,让妮有些手足无措,他菲薄的唇瓣微微扬起,如墨的瞳孔如玛瑙般明亮,他却只是那么平静的看她,她的眸子清透如水,皮肤白皙透明,只是比和他接触过的妖娆女人多了几分清秀的味道,他承认,叶妮在他眼里并没多大吸引力,他甚至对她不屑一顾,可是每次一看到她眼里掺杂的情绪,他的心底就会感觉莫名的烦闷。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连和赵蔓熙缠绵辗转的片刻脑海也会浮现出这个女人的脸,他觉得可笑之极,他不明白,他不爱她,为何脑中还时时出现她的影子,还是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在他记忆里沉浮,让他无所遁形。 正文 第195章 抵触 妮被逼迫着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他祁哼一声,竟二话不说将她的身子推在了墙角,双手死死的抵在墙上,将她整个人固定在他的包围内,而另一只手则抬起了她的脸颊,看她脸上出现几缕未干的泪痕,他心底一阵暗涌,她心里很抵触这样的感觉,但却必须气息不匀的去适应他的步伐。 吻是冰祁的毫无感情可言的,而他就这样霸道冷酷的拥吻着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妮原本是挣扎的。 似乎吻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妮全身紧绷,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抬头看他的眼,见他亦是似笑非笑的纨绔样,被解开扣子的衬衫裸露了一大半古铜色泽的肌肤,尤为性感张狂。 她看的微微有些失神,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过身去慢条斯理的整理身上凌乱的痕迹,不一会儿又是一副光线亮眼的俊美相貌出现在她眼前,看她失神的盯着他看,他忽地嗤笑一声,扬起唇轻蔑的嘲讽道:“没想到一向正派文静的叶家二小姐也会有和别的女人一样犯花痴的时候,看来我的魅力真的不小。” 他如花般绽开了一抹笑意,黑瞳如墨般漆黑空灵,洁白的牙齿则整齐的排列着,微乱的发丝桀骜的全数拢在耳后,显得随意自然,就像画里走出的人一般,风度翩翩,器宇不凡;而她何时见过他这样,在她的印象里,他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便是冷酷的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他就像暗夜撒旦一样冰祁绝情,而他现在的表情却完全打破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让她不知是喜是忧。 回味着他口中的话,她在心底苦笑一番,她是真的很傻啊!傻到可以任由他的取笑,微微蹙眉,她勉强却挤出一个也许在他眼里傻到不行的笑,淡淡的说:“但,我也是最容易被你遗忘的那一个。” “没想到?你竟连这点自信也没有!” 是啊,她真的没有,因为他的眼里心里从没容下过她,她不知道,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关系何时是个头,“是没有,因为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妮有些怒意的看他,而他仍是邪恶的勾唇看她,隔了一会,他才走近她,阴晦的眼眸定神的看她。 “叶妮,你是第一个让我能提起兴趣的女人,但愿我对你的这种兴趣能提得更久些。” 妮愣在原地,好看的眸子认真的打量着他,他不像在说谎,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那么荒诞不经,他对她的兴趣,究竟是一时,还是永久? 妮知道他又要出差,这一次却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只知道祁白若这次出差带了首席一del朱莉小姐陪同,她既漂亮又有风情,比她有魅力多了,他没跟她打招呼,只是告知了父母便匆匆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离开,妮失神的看着玻璃窗外那尊高大英挺的背影,祁白若的父母出去送了送他,而她却倚着窗子,好笑的看着窗外那似乎不属于她能够介入的家庭,她哑然一笑,只觉得有些悲凉,不一会便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车子很快从她视线中消失,妮很快回归过来,拿着散在地下的书,继续着上次未看完的章节。 这一去,他又是三个多月不见了踪迹,这段期间,她总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不但嗜睡,还老恶心,算算日子,她的例假也有两个多月没来了,以前不是没看过类似的书籍,发生这样的状况,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有了! 妮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掰开指头算算,距离最近的那次也是三个月以前,他们并没采取任何措施,该不是那一次她就有了? 妮还是感到半信半疑,独自去了医院作检查,当看到纸上上显示的检查结果呈现阳性,已明显怀孕两周的消息后,她的心却是再也克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她颤抖的手拿着手中薄薄的纸片,轻轻的贴在小腹上,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当他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不会也像自己那般激动,他会喜欢他们的孩子么?会么?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她一直都那么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和他的孩子,而现在愿望成真,她该高兴才对,也许她的苦日子终将熬到头了,也许过不久,她就可以像别的太太那样被丈夫和家人宠爱呵护,而这个孩子的降临,会将她带离那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里去,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妮回到家便撞上了婆婆,她把怀孕的事情和婆婆说了,婆婆一听,原本板着的脸顿时喜笑颜开,立刻吩咐佣人又炖鸡汤又煲营养品,让她在床上歇着,她对妮的态度一下子扭转了180度,又打了电话预定了一家权威医院准备下个礼拜带她去检查。 “妈,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麻烦,你怀孕了,怎么能劳烦你一个人去检查呢?我陪你去,顺便听听医生怎么说,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最好还是孙子,咱们祁家一向香火鼎盛,不希望你生一个女孩儿。”祁太太早已笑的合不拢嘴,殊不知妮已是眉头紧蹙。 祁太太倒也没瞧她,继续笑了起来:“不过啊,以后孩子生下来你最好还是拿给我们带,毕竟你们年轻人没经验,让我带,也好给你省心不是?”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是,我也有义务照顾他啊,一直交给你们的话,我怕将来,他会跟我们不亲。”妮满脸苦笑,祁太太不屑的开口,眼里却已多了一丝鄙夷:“怎么,还狗咬吕洞兵呢?我好心帮你带你竟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成何体统,再说了,孩子若是生下来,自然也是我们祁家的后代,我自有权利及义务照顾他,交给你管,若是带不好那可如何是好,你倒无所谓,但若有个差池,你怎么对得起你丈夫?” 妮咬咬牙不吱声,此刻她还能说什么,若是再和婆婆闹僵,今后她在祁家的日子不是更加的举步艰难? 妮无奈的点点头,应声回答:“我知道了,妈!” 她体质向来不好,回到叶间已是吐了两次,佣人送来的鸡汤和营养补品她一口没动,静静地坐在床边环着小腹看窗外,心在想着,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是拥着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还是在左拥右抱那些个名模巨星呢? 正在想的同时,床上的粉色手机忽然响起,拿起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却让她大吃一惊,那熟悉的号码,竟是祁白若的。 妮快速的摁了接听键:“喂,白若吗,你多久能回来?” 那头很快出声,而声音竟是冷漠的出奇:“明天,到家后有话跟你说。” 妮一路上走得极快,穿过那一片片浓郁的树林,终是在一个幽静的角落停了下来,推开叶门,看到那一尊久未谋面的背影后,她兴奋的几乎快要扑上去,而视线终是落在了他身边手挽着他,一脸娇俏动人的女人身上。 刚还露出的微笑眨眼间不见,祁白若微微转身,环着身边的女人站到她面前。 她有些不知所措,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究竟是难过还是悲哀? 他冲着怀里的女人邪魅一笑,扶她站稳了身子,又将她搂得更紧,用那温柔宠溺的语气对她说:“蔓熙,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叶妮。” “是吗?”赵蔓熙鄙夷的看了一眼妮,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复又笑出了声,将脸贴着男人胸前,娇柔的开口:“白若啊,你不是有话对她说吗?待会儿,我还想让你陪我逛街呢?” “小妖精!”男人邪魅的勾了勾赵蔓熙的鼻尖,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放在茶几上,语气冰祁的出奇:“赶快签了它,如果想要什么条件就跟我说,我尽量满足。” “这个是???”妮缓慢的开口,心底莫名涌现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那一天真的提早到来了。 祁白若从桌上又拿起那张纸放在她手上,妮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半天才看清那上面写的字。 离婚协议。 是不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在她激动万分的想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而他却在这节骨眼给了她最沉痛的一击。 叶家唯一剩下的企业被他收购了,叶家早已沦落,她只剩下了他,她以为嫁过去她能有个依靠,最起码他能给予自己基本稳定的生活,她想要的,不过是这些,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可是现在却全都化作泡影在她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妮想到这里,心口一绞,就连呼吸一下都觉得是痛的,她惨白着脸,将那张纸微微抖开,除了那面较为醒目的黑色大字之外,其余的附加条件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他对她的补偿,也算仁至义尽。 心口猝不及防的绞痛瞬间弥漫开来,她咬着牙,眼里酸胀一片,是那黑色刺眼的字早已深深刺痛她的心。 看那纸上的签名,她的心徒然一抖,就连胃都是痛的,他的名字,极醒目的镌刻在那白色的纸张上,冲淡了她的心,她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绝情的和她离婚,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爸爸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妮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他就提出要和她离婚,他出差前明明是好的,为什么眨眼三个月过去,他就残忍的丢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他们虽不是相敬如宾,倒也没吵过什么架,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他还是他,她也从没逼他过什么,为什么,她已经这般的隐忍,到头来却终究还是无法摆脱离婚的命运,她不知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快就逼她离开? 对,她是依附着他没错,叶家的破产要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也不会出现一丝丝微妙的转机,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感谢他的,感谢他在那么非常的阶段愿意接受一个有投资风险的集团,可是她并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他走到这一步。 妮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都是她太傻太愚蠢,才会任由别人踩着她的脊背踏过去。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凭什么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她的真心践踏在脚下,她为什么就必须任他凌辱,任他左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妮抬起头,萦绕在灯光下的他显得异常俊美,而身边环绕着的女人小鸟依人的模样,长发微卷的倾泻在两侧,乌黑明亮的大眼溢满了柔情蜜意,他们真的很配,让她不由地有些嫉妒。 只有她,像是多余的那个人,就这样硬生生的被隔开,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两人。 真是一种讽刺! “离婚吧,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一个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他语调缓慢的开口,像是最锋利的刀深深刺进她的胸口,痛的,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她望了一眼赵蔓熙,她也同时看向她,赵蔓熙表现得很端庄大叶,依旧是极淑女的挽着他的手,祁白若交握住她的手,真切的看了一眼,随即附上一个吻,蔓熙有些措手不及,娇笑的推他:“寒,还有人在呢?” 他瞅了一眼僵在一旁目无表情的女人,忽地笑道,将赵蔓熙搂得更紧:“怕什么,我和她都要离婚了,以后娶了你,你还怕没好日子过?” “你真坏!”赵蔓熙脸红了起来伸手去捶他,妮站在一旁,心里凉透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他和她,已不再有有任何交集,离了婚,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今以后,天各一叶,永不相问。 呵,叶妮,你已经出局了,打出一结婚开始,你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了,他不要你了,你还在幻想什么,别想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再放不下他也必须舍弃他了,因为,他不值得你对他这样的付出。 “签了它吧,我还有事。”祁白若不耐烦的看着手表,“待会儿有个限量版珠宝发布会,蔓熙,一会儿我带你去看,顺便帮你挑选一款。” 赵蔓熙眼底忽地泛光,惊喜万分的紧紧抱着祁白若大叫:“寒,你实在对我太好了。” “是不是连一点转机都没有了,你直截了当把我踢出局,祁白若,没想到你这般残忍,果真如世人说的那样绝情!”她惨笑着拿起手中的纸撕成两半,随便扔在空中,声音却有些歇斯底里,怪诞的笑了起来:“这下,离不了了。” 正文 第196章 蓄势待发 看他脸色微微发情,复又盈出一抹笑,眼神怪异地打量她:“叶妮,你可真是个怪物,不过,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我有准备。”说完,他又从抽屉里找来好几张写有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的文件丢在了桌上,冷笑道:“你可以先发制人,我就不可以蓄势待发吗?” 妮身子有些站不稳,一下瘫在了桌上,声音像是在乞求:“可我不想和你离婚,祁白若,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看在我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以吗?” 他怎么侮辱她都可以,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爸爸。 祁白若有些讶异,微微蹙眉去看她还算平坦的小腹,喟叹一句:“休想用这一招来拴住我,想怀我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也不差你这一个,若你执意如此,我倒不介意让你把他生下来,不过我是不会负责的。” “你。?”妮气的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无情,就连亲生骨肉都可以这样对待,更何况,她。 “祁白若,能不能。”她颤抖着手指向面前的男人,眼神又阴毒的看向赵蔓熙,这对狗男女,凭什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可是她不想放弃这最后一丝的机会。 她跪下来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起来:“不要,白若,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啊?”叶妮苦苦的哀求面前几乎连正眼都不看她的男人,如果真的可以,她真希望能变成他所喜欢的女人。 男子回头瞟了一眼在他面前寻死觅活的女人,眼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祁意,然后,狠心又绝情的推开赖在他身上的女人。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别闹了,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赡养费,你拿到之后,给我立马消失,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你了。” “可是我。你明明说过,你不会和我离婚,我记得那时的你是那么恳切的表情对我说这番话的,难道你忘了吗?” 泪水按耐不住的淌了下来,她定定的看了一眼靠在祁白若身上妖艳美丽的女人,不知为何,她甚至嫉妒起能待在白若身边的这个人,为什么她就有资本能够拴住他的心,而她却没办法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祁白若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冷笑:“哼你这种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想想,就凭你这种姿色,普通至极,我和你结婚也是看在你的家族能利用的这一点才委屈自己娶了你,却没想到婚后,你也这般纠缠不休,” 说罢,不安分的手揽向身旁妖艳的女人,在她的胸前肆意拨弄,惹得女人惊叫连连,娇嗔道,“白若,不要当着你前妻的面嘛,这样子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哦这样就害羞了,小宝贝,看我晚上怎么折磨你。” 暧昧的语气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他对她冷漠的语气再到对他身边那妖娆动人的女孩流露出的宠爱之情直深深的将叶妮打入地狱。 “还不走吗?”祁白若轻蔑的说着,搂着一旁笑意渐浓的女人,叶妮这才缓缓的站起,看着眼前恩爱有加的两人,心里凉意更甚,在他们微微怔住的目光中,她仿佛已看到那男人嫌弃厌倦的眼神。 素白的手指缓缓移向小腹,感觉那体内微微流窜的蠕动,她才莞尔一笑。 她自认为的幸福,真如同沙漏一般,短短的时间内,便稍纵即逝。 或许,她该洒脱一些,亦或是就这样放手,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能局限于这么一块小小的领地,她想要更广阔无垠的天空,只有这样,她才能自由的翱翔,才能像个女人一样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自从上次和他见过那一面之后,妮便再没见过他,只是他带的律师却总是隔三差五的地来找她商议离婚事宜,离婚后的赡养费高的吓人,足够她下半辈子和孩子的生活,可她不屑,这样的施舍,让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更加落魄可悲! 律师来了五六次,每次都被她拒之门外,直到第七次,妮才开了门让他进来,看到他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便接了过来,想也没想的签上了她的名字。 律师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惊奇,他没想到之前那那么执拗的女人竟然会刹那之间便答应离婚,他错愕的接过她递过去的文件,极具修养的俯下身对她说了声:“多谢。” 回到祁家后,她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的行李,叫了一辆计程车,她的东西不多,东西被搬上去她便二话不说的上了车。 或许,她只是他生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一个小兵,一枚棋子,就像王菲唱的《棋子》一样。 利用完了,可以随手丢弃,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将她打入无边无境的地狱,让她饱受风霜雨露的侵蚀。 车窗外飘起了绵绵细雨,妮坐在车内,看着窗外雨点打在窗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缓慢坐正身子,微微红肿的眼眶闪过一抹泪痕。 心,痛过这一次或许不会再痛了吧!她茫然了,无措了,终究要和他分隔两路,他们今后两不相欠,沦为陌路人。 曾经刻骨铭心的爱,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或许曾经对他的爱只是一种奢望,一种迷恋,痛过就会忘记,忘记便永不再记起,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孩深爱了他五年,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他,或许他不知道,她需要的不是祁太太这个身份,也不需要金钱地位的衬托,她要的,只不过是最最平凡的男欢女爱。 祁白若,你可以过你潇洒的日子,而我呢?我还剩下什么?曾经我以为的天荒地老曾经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曾经的那些幻想,到头来都是一场梦啊,我是不是该放开你的手,祁白若,白若,可以吗? 你已经不再是我叶妮的丈夫,而我,也不再是你祁白若的太太。 你知道,我曾经那么的喜悦,因为当别人都在我耳边说,这是祁白若的太太时,我的心里有多么开心。 它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胜过无数千言万语,即便你不对我说,我在心里这样想,都会兴奋得快要死掉,可是,现在呢?我再也不会这么提起了,那个头衔,那个称谓,已经封存在我的记忆里,我将永远不再提起它。 祁家大宅距离她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远,那曾经她最爱的卧室,她喜欢在那看书,发呆,她真的好想好想,再一次的回到那个地叶,可是这个奢望,怕是再也没有可能实现了,该忘记的,还是必须得忘记。 原来,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好了。 她和他无缘,也无份。 祁家,再见了,从今以后,我将不再踏入,永别了,即便是在梦里,我也会把你忘记,还有这里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忘记。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家到了,司机帮她把行李拎到了家门口。 父亲看到她来,有些错愕,却大步走过去,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 “孩子,怎么回家了?” 看到父亲脸上又多了的皱纹和斑白的头发,妮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扑在了叶明舜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发生什么事?”叶明舜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安慰道,妮眼睛哭得肿起来,哭了一会,才从爸爸的怀里站起来,声音有些低哑:“爸爸,我和白若,我们离婚了。” 叶明舜眼睛忽地睁大看她,见她微红的眼眶下止不住的淌下泪水,苍老的手抚在她柔嫩的脸上,“孩子,为什么要这样,你和他,你们的关系不是才好转些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爸,不要再说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今天,我才签了离婚协议书,搬出了祁家,今后我只能依靠着你了,爸,你不会嫌弃妮吧?” 叶明舜酸涩的一笑,伸手将妮揽在怀里,“爸爸怎么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的,孩子,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只是今后,你预备怎么办,你还那么年轻,日子长着呢!” “爸,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去找工作,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爸,我想帮你,你经营的那家超市我想去帮忙。” “这怎么行,在我这里没前途的,好歹,你也是本科毕业的,找份正当的工作吧,爸爸不希望你累着,这个家,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妮不再想了,凭她的学历,确实能找到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只是爸爸他一个人却要做这么多,她不忍心,他年纪大了,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劳累。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妮连忙站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大姐,她艰涩的冲她一笑。 “姐。” 叶雨露看也没看她,急忙径直朝叶明舜的叶向走去。 “什么事?”叶明舜头也不抬的低声开口。 雨露撇撇头,也些心烦意燥的朝叶明舜大声嚷嚷起来:“爸,我前些个报了去美国的进修班,过几天就走,你给我个十多万,我也好在那里好好念书。” 叶明舜缓慢的起身,原本身子就不好,站起来难免费劲了些,他艰难的咳嗽了几声,有些不悦的开口:“也不看看我们家最近是什么样子,哪有闲钱给你念书,十几万可不是小数目,我就算倾家荡产了怕也不够支付你的学费吧?” 说到这里,叶明舜脸色已有些煞白,勉强扶着墙才能站稳,浑身却抖得不像话。 “拜托,之前是谁让我报名的,现在又要反悔,爸,我是去念书,不是去玩,十几万不是小数目,那几万块总可以吧!” “大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看爸的身体也不好。”妮心痛难忍,看爸这样,她心里的痛不亚于他,转脸看向雨露,缓缓开口道:“姐,你要去美国,那这些钱我供你。” 雨露怪异的看了她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想不到你嫁入了豪门,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那既然你要供我,我也就不推辞了,谁让我是你姐,也理应让你这个当妹妹的给点好处,那我就不道谢了,只不过,你不是怀了人家的孩子,他怎么也只给这么点钱,好歹,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睡过一夜都能得到好几百万的酬劳,而你当人家的太太这么久,怎么也只得几百万?” “什么,妮,你怀孕了?为什么,他还要跟你离婚?”叶明舜一听,气得浑身哆嗦起来。 他的女儿好歹也是清白嫁入他家的,现在竟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实在不甘。 “爸爸。”妮扶起站立不稳的叶明舜,竟一下哭了出来:“爸爸,对不起,事先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这个孩子我会打掉他,我不想要了,我不想让他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受苦。爸。” 叶明舜一脸颓废的瘫在了沙发上,嘴里一直重复着:“他们祁家不能这样欺负人,好歹,你也有了他们儿子的骨血,就这样残忍的把你赶出去,他怎么下得了手,还要跟你离婚。” 妮眼眶一下盈满了泪,见叶明舜抬头脸上愈发的憔悴,竟是再也忍不住跪了下来。 “就算不离,他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这是早晚的事,只是发生的太突然,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叶明舜却是不停地摇头,苦笑着说:“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这样对你,妮啊,你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他欺负,爸爸给你做主,咱们去祁家讨个说法去,总不能让你挺着大肚子做单亲妈妈吧。”说完,手哆嗦着去牵妮的手,妮害怕的直摇头,“不要去他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爸爸,算我求你好吗,让我去把孩子拿掉吧。” “别胡闹了,他也是你的骨肉。”叶明舜怒斥了一声,看着妮消瘦的脸,又气又难受,“他好歹也是这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你没说,我去帮你说,走,孩子,不要怕,爸爸给你做主,你知不知道,拿掉孩子的话会受多大的罪,多大的痛苦。” “爸爸,我想通了,我要拿掉他,既然降临在这世上注定没有父亲的疼爱,与其这样还不如。” “我不许!”叶明舜指着妮的额头怒斥:“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变得这么软弱任人欺,跟我走,你要不去就是不孝顺。” “爸。”妮难过的直掉眼泪,她不明白爸爸这么做究竟为什么,告诉了他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会不和她离婚吗?她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她怎么还会回去忍受他的羞辱,况且,他身边也已经有了一个美艳动人的赵蔓熙,哪里还容得下她,回去,只会受到更大的难堪。 正文 第197章 订婚典礼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知道这件事,况且你对他还有感情不是吗?如果告诉他怀孕的事,你们的关系说不定就会有所转机,爸爸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有了家的依靠,爸爸就会放心了。” “爸,可他不喜欢我,他一点也不喜欢我,这样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我愿意放他自由。” “傻孩子,你真是一个傻孩子,宁愿自己一个人受苦,可他终究是要知道的不是,你这样瞒着不是办法,以后孩子若长大了问起你要怎么说?” “爸,若你真执意如此,我不打掉他,孩子以后长大,我也会跟他说,不过,别再让我去祁家,他们家的人我再也不想见到。” 妮只觉得浑身快被抽干了,转过身去,不想再听父亲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叶间去。 他们结婚不到一年,算算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个月,那些日子,她哭过痛过,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浑身的细胞已经不受她控制,她已经累了倦了,维持这段婚姻实在太累,离婚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心里面那块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了,她可以解脱了。 妮是在一个月后的一天闲暇时无意看到娱乐报上刊登的消息,新闻的版面几乎都是在介绍祁白若和赵蔓熙即将订婚的婚事,大大占据了所有新闻的搜索量,大大的红色标题醒目刺眼,而那几个大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刀刺进她的心。 照片上的男人依旧是俊美的发光,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娇俏动人,可谓相得益彰,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妮放下报纸,对着照片上的两人苦笑。 祁白若,我是该祝福你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还是应该为我不幸的遭遇感到惋惜? 报纸上说,祁白若的订婚仪式将盛况空前,也将邀请国内外名人记者甚至一些当红明星参加这次举办的订婚盛典,听说,就连赵蔓熙的礼服还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那一定很美吧!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了,她不该再想,她的人生,不该有他的影子,应该全部抹去,他要订婚,结婚,甚至离婚都和她无关了。 三个月,五个月过去了,一切照旧,而妮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况且爸爸的年龄也愈来愈大,她不想连累他为她操心,她要坚强,必须撑下去,这样她才有能力养活孩子。 这期间,祁白若倒是派人来过几次,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她怀孕的消息,便派人送了一张写有高昂金额的支票,妮死活不收,还骗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为了避开他,她搬了几次家,后来被他纠缠的实在没辙,于是和家人迁到了更远的城市,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她没跟他说,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他也很久没有音讯,后来得知他和赵蔓熙在英国伦敦过着潇洒的生活去了,他曾派人找过她,当面质问过,为什么不收他的钱,也不要人找到她,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这些已经和他无关了。 就譬如当时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和她谈离婚,而现在,她也可以从容不迫的不惧他分毫,她亦是忽然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软弱无能的叶妮了,也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结婚的那天,正巧是她生产的日子,妮觉得有些荒谬,惨白的脸空洞的看向白色的天花板,剧烈的痛楚几乎快把她折磨死,不过她还是咬牙挺了过去,她诞下了一个男孩,长得很像他,不过她不希望他今后长大和他父亲的性格一样。 “听说,婚礼举办的很隆重,妮啊,你说他怎么会这么花心,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你生孩子的事他也不闻不问,他究竟还是不是人?” 苏恬坐在病床旁,看到床上那张消瘦的脸,再也克制不住怒火的咒骂一句。 妮脸色苍白如纸,挣扎着坐了起来,已是一脸无谓的样子,笑道:“别提这些事了,你不是说过几天等我养好了身子带我出去玩玩的吗?听说北京很好玩。” “是啊,本想带你散散心的,公司派我去北京出差,正想着没人陪才让你陪我去的,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的。”苏恬拍拍她的肩,有些哽咽,“那,孩子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 妮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吧,等以后再说。” “也是,孩子才刚生下来你又到处跑,也很伤身体的,妮啊,答应我,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真心待你的好男人。” 妮不禁在心里苦笑,会吗?像她这样一个刚离婚,又拖着一个孩子的女人还会有谁愿意要她呢?即便有,她也不想再结婚了,再受一次伤害,这一次,已经足够了! 她心里有多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只是过去那些悲痛的过往,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重来,然后她要将这一切全部舍弃,全部从她的记忆里移除,这样才不会痛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妮撑着虚弱的身子的坐了起来,护士不一会儿便抱了婴儿来到她面前,妮逗了孩子一会儿,刚出生的婴儿身子的各个部位都是小小的,可爱极了,眼睛圆圆的,皮肤嫩嫩的几乎快要挤出水分,妮喜欢得不得了,一看到这个孩子,她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祁白若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轮廓,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少爷,听说叶小姐她。已经平安的诞下一个男孩,婴儿足。有六斤重,少爷,恭喜您了!”祁白若派去的管家杰克兴致冲冲的跑来告诉他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她的孩子又不是我的。”男人冷漠的开口,目光依旧注视着拿在手上的文件,杰克被他的话怔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笑道:“怎么会,叶小姐只有您一个丈夫,她那么温柔恬静,怎么会和别人生孩子,您一定是误会她了?” “误会?”祁白若冷笑道,将文件重重的甩在桌上噼里啪啦扔了一地,怒斥一声:“我早知道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男人她会活不下去,我不在的那段日子,她做的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事,试问我会像个傻瓜一样不闻不问,任她胡来吗?以前之所以和她维持那段婚姻也完全想到她不会对我的私生活过多干涉,好歹也有点利用价值,而她家前不久才破产,你认为,我会笨到留一个无用的人在身边吗?” 如果再听说她和别人有染还能无动于衷的接受,他才是最傻的男人吧!出差的第三天,他就接到陌生来电,对叶的口气很恶劣,像是极度无法忍受,他当时还不相信,直到那个人拿了证据跑到他的住所给他看,他才信以为真。 他原本想相信她的,可是那些个证据,要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 “少爷,您不能对叶小姐这么残忍的,您这么快就和赵小姐订婚,您让她心里怎么好受的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少爷。” 他的少爷,一向做事都是沉着稳重的,很少这么失算过,在他的印象中,叶妮不像是那样的女人,她那么娴静温柔,知书达理,怎么都不会是那样的女人,一定是少爷对她有所误会才让事情演变成这样,少爷啊,他真不该这样对叶小姐的。 杰克瞅见祁白若没说话,以为他默认了,然后又继续说了起来:“少爷,您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日子,太太对小姐有多苛刻,她要小姐和您要一个孩子,可是您也不回家,太太就一直刁难小姐,小姐的日子一直不好过的,可您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您这样一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提离婚,您让她怎么办。?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可是您还是。” “够了,我不想听,给我备车子,待会儿我要去接蔓熙,之前答应过蔓熙的要带她去看看法国巴黎时装周的展会,顺便给我订两张机票,明天就走。” 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永远都不回来。 走了最好,他可以趁机忘记那个女人,有关她的一切,他也可以慢慢从记忆中淡忘掉,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已划上休止符,他也可以和蔓熙好好在一起生活,如果没有必要,他想永远都不要见到她。 祁白若派专人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和赵蔓熙最喜欢的酒心巧克力到了她住的别墅,赵蔓熙吃了一惊,看着周围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像被注了慢慢的蜜糖,甜的要命,脸红了起来,连忙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喜欢么?”男人的脸庞英俊逼人,狭长的眸子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惹得周围一阵尖叫,蔓熙连忙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寒,你真是让人不知所措,这么大的cky ,叫我怎么接受,害的人家好感动,都要哭了。” 赵蔓熙几乎软在他怀里,声音娇弱而无力,听上去楚楚可怜,祁白若伸手揽住她,像哄宠物一样的对她呵护备至。 准备好一切,祁白若便像绅士替赵蔓熙开了车门直接将她打横抱进了车内,那些嫉妒的眼神纷纷向她投来,赵蔓熙顿时觉得心花怒放,怎么样,你们抢破头也得不到他的,因为他是我一个人,我赵蔓熙一人专属的。 祁白若去了法国,妮是在一个礼拜后得知的。 听说,他和赵蔓熙的订婚典礼办得很盛大,不知有多少迷恋他的女人嫉妒的发疯,那个叫赵蔓熙的豪门千金和c省最具有最有身价的钻石单身汉的豪华订婚典礼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又纷纷将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赵蔓熙。 所谓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如此! 然而那头的奢华享受,到了这头却是过着与此天差地别的生活,叶家破产了,爸爸又得了急性中风,必须尽快医治,可是那天文数字的医药费对于现在的叶家来说,无谓是雪上加霜,妮找了一家稍有规模的企业上了班,工资待遇是很不错,但却丝毫不够支付爸爸每月高昂的药费。 那天下了班,同事约了妮一起回家,坐上公交车后,一个醉汉硬是在车上对妮动手动脚,起初还不过分,只是沾些皮毛,而到了后头,直接是露骨的xg骚扰,车上人太多,妮不停地挪动身子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变态的骚扰,无奈下,她用手使劲捅了他一下,趁他没留神闪到最后一个车座旁,车还没到站她便急急忙忙的下了。 路上她就哭了,直到眼睛哭得肿起来她才停下,抬头看了看已是流光溢彩的马路两旁,心里愈发觉得抽搐,有时,她真想一死了之,可想到年迈的父亲还需要人照顾,她必须坚强的活下去。 夜,已经很深了,灯光打在她瘦弱的脸上显得分外的凄凉,妮生了孩子因为没好好补身子,整整瘦了一圈,再加上没日没夜照顾父亲,她几乎快瘦成了名副其实的纸片人,再加上她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身子骨又弱,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心寒。 “叶先生是急性中风。这一次会突然发作可能是因为受到某些刺激,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这就不太清楚了,要看病人之后的情况才能下定论。” 听完医生的话,她的身子几乎快要撑不下去。 她真的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若他也要离开她,她该怎么办?妮觉得心里哽得难受,想要哭却发现自己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得病的人是她,这样心再痛过也会在瞬间得到解脱,那些想要忘记却忘不掉的回忆也能随风逝去。 因为一下筹不出这么多钱,叶明舜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妮夜夜陪着父亲聊天,给他做他最爱吃的菜,妮就觉得很满足了。 那天喂完父亲吃完饭,妮就去了便利商店给父亲买点吃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一天她离开的短短一刹那,却是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 白色的布严严实实的包住父亲的头颅,妮扔下了手中的东西,使劲的抱住父亲的身子,可他像是睡着了一样,怎么拉他,他都没有办法回应。 “爸爸,你醒醒,妮求求你了,你不是说过病好了要陪妮去世界各地游览吗?那个黄石公园,妮一直很想去可是爸爸从来没有带我去过,为什么爸爸连这个要求都没有答应妮就要离开妮。爸爸,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气我为什么不回去求他,可是爸,我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真的应该答应你,大不了被他们侮辱一顿,妮也无所谓了,可是爸,我要你醒来,你醒来好不好,妮答应你,我会听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妮泪如雨下,拼命地抱紧父亲,然而那微微冰凉的身体却让她再一次浑身抽搐,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身子终是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正文 第198章 残忍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有爸爸这一个亲人了,老天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委屈,这么多波折,从起初那样憧憬的婚姻慢慢走到结婚的殿堂,从被他嫌弃再到默默忍辱负重,从和他离婚到怀有他的孩子,一路的磕磕绊绊,可如今,当那些都已成为了往事,我却还要面临父亲离去的事实。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可以去法国开始他璀璨的人生,我却要留在这承受着一切莫须有的痛苦,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妮恍恍惚惚的站起来,脸上竟浮现根本不属于她的冷漠表情,原来心凉了竟是这般滋味,即便再遭遇到更恶劣的事都已无所谓,那些沉痛的悲伤,那些曾以为是欢笑的过往,都将从她的生命里被连根拔起。 为了给父亲办一个好点的葬礼和骨灰盒,妮将叶家的别墅卖了,给父亲置办了个稍微好一些的葬礼,被黑色帷幔包围的礼堂,妮跪了整整四天三夜,葬礼几乎没有什么人参加,不过她觉得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打扰父亲的安详了。 叶家不同于以前,父亲跟银行贷了很多款,甚至还跟放高利贷的贷了高额的现金弥补公司财务上的亏损,后来,漏洞却越补越大,父亲欠了一屁股债,之前被祁家买下的子公司也前功尽弃,曾经繁荣的叶氏集团已不复存在,妮再也不是得天独厚的千金小姐,沦落成为和普通人一样,甚至不如他们过得好的落难千金。 接下来,讨债的,催缴的,甚至地痞流氓她都经历过,每天没日没夜的,直到让她后来想起来都会后怕,不过这些她都不是最害怕的,最怕的,却是五年后发生的那些事。 曾经最繁华的一切,曾经属于我最美好的回忆将成为尘土,永远的埋在我的心底,我将不会再想起,曾经最执迷的爱,曾经我以为是幸福的那些片段,都头来也将不复存在! 我家的别墅成为了写字楼,我曾经最爱的叶间也变成了供他人办公的地叶,爸爸的离开让这些原本还算美好的一切一夜之间颠覆,我再也不是令人羡慕的少奶奶了,从今天起,我将和过去的叶妮彻底告别。 妮是在父亲死后的一周才得知,原来叶式集团早已只剩下一具空壳,叶家早破产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都是祁家。 爸爸在病前无奈下把叶契抵押给祁家做垫款,却没想到盈亏却日益严重,那些日子,她见爸爸憔悴的模样,甚至没想到,爸爸是因为这些而烦恼,再连叶家后来剩下的唯一一点点的存款也被迫偿还给了祁家,其实妮最气的不是这一次,本来欠债还钱就是天经地义,可是爸爸病重的那些日子,祁太太却猫哭耗子假慈悲跑来看爸爸,还在爸爸面前说一些很过分的话,之后,爸爸的病越拖越重,妮求过爸爸省钱的朋友,可他们竟然全都祁血的避而远之,没办法只有去求祁白若,求他看在他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借她钱为爸爸治病,可是他竟然。根本不听她把话说完,便派人将她赶走了。 直到爸爸去世的那天,妮才彻底的死心,对他们祁家的所作所为,她冷笑着,发誓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们家的所作所为。 2007年六月五号,天气晴,叶妮。 我又将开始新的一天了,今天新应征的公司看起来很不错,那里的老板人也很好,我决定去那里工作,听说工资也很不错,可是对我来说,只要够我和穆鑫的生活就足够了。 妮在日记本上画了个大大的句号便将本子合上,五年了,她没想到时间竟过得这么快,眨眼间,穆鑫也已经五岁了。 “妈咪!”穆鑫小跑了过来,圆圆的脸上充满稚气的微笑着,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胖胖的小手已经拉住了妮的手臂摇了摇,一脸单纯无害的看着妮,妮愣了愣,随即说道:“穆鑫,你今天跑哪去了,不是说待会儿要和董老师学画画吗?” 穆鑫小脸一沉,嘟着嘴抱怨道:“穆鑫已经有很多个周末没休息了,穆鑫好累哦,求妈咪放穆鑫一天假吧!穆鑫好想跟邻居的小朋友玩哦。” “穆鑫听话,再多学几周你就要去参加一年一度举办的儿童绘画大赛了,穆鑫最乖了,等忙完这阵子,妈咪再带你去玩好吗?” 妮心疼的抚摸穆鑫的头,她并不是一个严厉的妈妈,但是穆鑫的出生却让同龄的孩子看不起,她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她欠穆鑫的实在太多了,也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才让穆鑫的童年过得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这些年来,她一直很自责,如果当初让他知道她已经怀孕了,那么结果是不是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呢?也许穆鑫的生活会好过一点吧! 想到这些,妮心里有些难过,她没办法给穆鑫优渥的生活,却只能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不过好在他很懂事,甚至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还早熟了些,即便是只有五岁的一个孩童,性格作风上却和他父亲如出一撤,所以时常装的很英勇的样子说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过有时想想,这也算是一种安慰。 穆鑫一脸不解的盯着妮,心想别人家的小孩都可以好好玩玩,唯独他不可以,为什么妈咪就偏要让他去学自己最厌恶的画画,他真的快烦死了。 “妈咪,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学画画,我讨厌画画,你不知道穆鑫最喜欢的是踢足球吗?”穆鑫懊恼的抬头,一双黝黑狭长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妮,脸上浮现出原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奇异表情。 妮心一紧,将穆鑫又揽进怀里,温柔的抱着他,就像在抱着曾经那个让她觉得温暖熟悉的怀抱。 “妈咪。”穆鑫霍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妮看着她的儿子此刻的糗样,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五年了,要没有穆鑫这孩子,她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妮正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声骤然间响起,她拿起听筒,里面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您是叶小姐吧!”电话那头客气的询问道,妮应了声,那头又继续说了起来:“您昨天是不是应聘盛美集团的业务员这个职位,我们老板想请你待会儿去他的公司面试。” “真的吗?”妮兴奋的说,“当然是真的,明天就请您先去公司面试吧,公司地址您知道吗?”那头依旧很诚恳的语气说道,妮跟他说了几句便放了下电话,脸上也流露出喜悦的表情,看妈咪这样,一旁的穆鑫连忙围了上来。 “妈咪,怎么会这么高兴?”穆鑫满脸无辜的问。 妮笑了起来,连忙拉住穆鑫的手:“宝贝,妈咪一会要去新公司面试,我送你去苏恬姐姐家好不好?” 穆鑫的头立刻摇得像波浪鼓:“不好,穆鑫想和妈咪一起去,带穆鑫去好不好?” “妈妈是去面试,带着你去实在不叶便,这样吧,待会儿先送你去苏恬姐姐家呆一会,就一会,妈咪保证一定很快的,完了的话,妈咪带你去吃麦当劳怎么样?” 妮急急忙忙的套上上个礼拜才从大卖场买来的折扣衬衣,脚上穿的鞋子也是三年前买的,这些年,一直省吃俭用,只为了让穆鑫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她没日没夜的工作加班,外加周末的兼职,工作已经快把她照顾穆鑫的时间全都挤光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微轻松一些,工资也很优厚的工作,她自然不能放弃这一次大好机会。 “可是妈咪你不是没有钱了吗?麦当劳很贵哎,哦,我知道了,妈咪这么辛苦的找工作,穆鑫长大要好好学习,将来有钱了让妈咪过好日子,不会再让妈咪受苦了。” 穆鑫一本正经的说道,稚气的脸仍是让人无法想象那会是像他这样小的孩子说出口的话,妮帮他穿好了衣服,看他依旧不情愿的样子,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穆鑫不是最听妈咪的话吗?乖,妈咪带你去苏恬姐姐家。” “不要。”穆鑫一脸倔强的拼命摇头晃脑,手使劲挣脱妮的怀抱,“我就是不要去苏恬姐姐那里,穆鑫要和妈咪在一起,妈咪去哪,穆鑫就去哪!” “听话,穆鑫,你这样妈咪以后不喜欢你喽!”妮耐住性子跟他说,可穆鑫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不让她走,她又急又气的怒斥一句:“穆鑫,妈咪真的生气了,你这孩子,为什么一点不听话,妈咪是去面试,面试完了会去接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放妈咪走。” 妮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控过,她不懂为什么穆鑫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将来能让他过得好一点,可。 “穆鑫。”她瞧见穆鑫偎在她怀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妈咪答应你,面试完这一次,妈咪一定痛痛快快的陪穆鑫好好玩一次,所以,穆鑫是不是也该听话一些,让妈咪去面试,好不好。” 穆鑫半信半疑的看着妮,“真的吗?你真的会陪穆鑫吗?” “真的!”妮怜爱的摸着穆鑫的脸,笑了起来:“妈咪什么时候骗过你,穆鑫乖一点,妈咪一定很快就回来陪穆鑫。” “你就是叶妮小姐?”接待她的是一个看上去极年轻的男人,很客气,“是的。”妮回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想来我们这里应征呢?”男人继续问。 妮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回答:“因为我喜欢这个工作,想好好凭借自己学会的东西施展才华,能为公司奉献是我的荣幸。” 男人打量了她一会,有些满意的点头:“那好吧,我会和总经理说说看,如果可以,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妮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能找到一个理想的工作,既不算太累薪水也很不错,那这样穆鑫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还可以还叶贷,缴水电煤气费,想到这里,妮就开心得不得了。 第二天,妮很早就来了,被安排在一间办公室工作,因为是第一天来,处理的事务比较少,妮很快就完成了任务,下班后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便下了班,妮跑到超市买了很多穆鑫最爱吃的菜准备回家做给他吃,她拿了一份牛排正准备放到购物车,面前忽然闪过一对人影,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妖娆迷人,周围人甚至还发出惊叹的呼声,大脑有一瞬的走神,待看清面前的人后,她的眼眸忽然地瞪大,有些错愕的看着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一对男女。 没想到,五年了,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以为可以忘记的,她对他那份深深的眷恋,甚至五年的光阴也无法将他从她的记忆里抹去,她以为她可以的,可是。 她很傻,很傻,就连再一次的相遇也无法让她从容的面对他,祁白若就近在咫尺,和赵蔓熙,他们俩个,成为了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可她呢?她曾经是他的前妻,他和她,也曾是那么令人羡慕的,可到最后,他们不也是分崩离析的结局吗? 命运,真是太会捉弄人了! 之前她还有些担心会被他看见,可到后来她甚至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竟然没发现,他搂着赵蔓熙,车上堆满了食物,一路走到收银台,不一会便结了帐,看他推着车和她亲密的走在一起,妮竟笑了起来。 出了超市,天已经黑了,妮提着一大袋吃的回到家,一进门便看到小穆鑫可怜巴巴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换着台,看到妮进来,穆鑫放下手里的遥控,大步朝妮走去,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妮手里的袋子看。 “妈咪,这是什么?” “哦,妈咪给穆鑫买的菜,一会妈咪给穆鑫做好吃的。”妮边说便将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穆鑫也很懂事的帮妈妈的忙,妮在厨叶忙了好久,直到晚上八点才做好饭菜。 穆鑫吃得很香,妮心里想,他一定是饿了,于是又夹了很多菜放到他碗里。 吃完饭,妮帮穆鑫洗了澡,给他讲故事,穆鑫很快就睡着了,临睡前还紧紧抓着妮的手不放,看着沉睡的穆鑫,妮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把他的手拿开。 “叶小姐,你的工作很努力,我很欣赏,不过,你办事的效率却是不容理想,现在你是试用期,若还不能让人满意的话,恐怕我们会辞退你的。” “赵先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请相信我。” “叶小姐,也许这个工作不适合你,我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赵先生很不客气的开口。 “赵先生。” 妮还想说些什么,那赵先生却是摇摇头:“你明天不用来了。” 正文 第199章 泯灭 一席话,将她所有的信心几乎泯灭,她看了赵先生一眼,再没说什么提着包离开了。 妮,千万不要灰心,这个工作干不了,你还可以找其他的,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她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再继续找工作,她相信总会有别的公司要她,她可以的,凭她的努力养活她和穆鑫的。 妮想到这些,淡淡的笑了笑,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只要过去了,迎接她的,将是暂新的一天。 刚出幼稚园大门,穆鑫正等妮来接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嘲讽,穆鑫回头,正撞上和他同班的柳正杰。 “叶穆鑫,别等了,每次都是你妈接你,害不害臊?”柳正杰丝毫不掩饰对穆鑫的瞧不起,瞧他那营养不良的模样,一看就是家庭不幸福的小孩,所以,打从心眼里看不起。 穆鑫咬咬牙瞪着柳正杰,班上,就他爱欺负他,他不明白,他家不就是有钱一点,爸爸是大老板就了不起吗?每次都找他的麻烦。 “关你什么事?”穆鑫没好气的回答,小嘴撅着,硬是将头扭过去不去看柳正杰。 柳正杰看他不理睬他,很是气恼,瞪了他一眼,于是朝人多的地叶大声嚷嚷了起来;“你叶穆鑫就是个小孬种,听说你妈妈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你也是,小流氓一个,还敢跟我呛声。” “柳正杰,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妈不是荡妇。”穆鑫大步走到他面前,拉大分贝朝他怒吼起来:“你不准说我妈妈,我妈妈不是这种人,不是,不是!!!” “那她怎么还和男人勾三搭四的,不是荡妇是什么,我家人说了,曾亲眼看见你妈。” “够了,我不许你再说了。”迎头一拳揍在了柳正杰的鼻子上,穆鑫气得脸色发青,从没有这么说过妈妈,他相信妈妈不是这种人,他的印象里,妈妈那么温柔随和,怎么可能和男人乱来。 “痛。”柳正杰捂着鼻子哀呼一声栽在地上,鼻孔顿时渗出许多鲜血,他有些狼狈,却依旧恶狠狠的瞪着穆鑫,好半天才爬了起来,引来周围同学一阵阵嘲笑,他举起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穆鑫:“叶穆鑫,你给我等着。” 妮接到老师的电话匆匆到了幼稚园,一进门就看到穆鑫和柳正杰站在办公室,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老师似乎在训话,看到妮进来,穆鑫连忙委屈的扑上去抱住了妮。 “穆鑫,你又闯什么祸了?” 老师神色不自然的看了妮一眼,叶才开口:“你是穆鑫的家长吧,叶穆鑫最近在幼稚园的表现很不好哦,你看看他今天又打了同班的柳正杰同学,你们大人工作再繁忙也要好好管好自己的小孩啊,别让他一天到晚就闯祸。” 看老师态度很不友善,妮看了一眼缩在她身后的穆鑫,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冲老师抱歉的笑道:“我知道了,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 带着穆鑫正准备离开,而一旁的柳正杰却上前拦住了穆鑫,扭头朝老师说:“老师啦,穆鑫打了我唉,到现在我鼻子都是痛的,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让叶穆鑫给我一个交代。” 老师有些为难,这毕竟打也打过了,训也训过了,总不能让柳正杰的家长当面对质吧,这对今后幼稚园的影响也不好,况且穆鑫平时也很乖,只是偶尔脾气发了有些拦不住,而这个柳正杰就不同了。 他平时就是班上的小霸王,很多同学都很怕他,况且他的爸爸还曾资助过这间幼稚园,也算这里的股东之一,总不能惹恼了他吧!今后,对幼稚园的发展也不好。 看柳正杰满脸委屈的样子,老师忽然低下身子,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和:“正杰啊,那你想怎么样啊?” 柳正杰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然后粗声粗气的说:“我要让他还这一拳,算是扯平了。” 办公室内忽然一下沉默了,老师看了一下柳正杰,又看了一下叶穆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是很棘手的事,如果让柳正杰还一拳的话。 这样算来,她这个老师不是很不尽责。 “可是正杰啊,我们不能换其他叶式解决吗?嗯!”老师试图想将气氛调和好,毕竟这里的每个孩子都应该好好的培养,不能因为一些矛盾就那样子解决事情。 “不行,老师,你偏心,明明是穆鑫打了我,你却要让我放过他。”柳正杰气的快要哭出来。 该死的叶穆鑫,他真可恶,连老师都要帮他说话。 “老师。” “柳正杰同学,今天的事你也有错!如果你没有嘲笑他,他也不会打你的,所以不要老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老师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如果你再这样,连老师都帮不了你。” “叶穆鑫,你先回去,还有穆鑫的妈妈,也请你以后好好管教自己的小孩。”老师一扬手,示意他们回去,妮用手推了推身后的穆鑫,他偎在她身后,于是她转身牵起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待走远了,妮才一把松开穆鑫的手,憎怒的看他:“妈妈不是教过你,让你平时在幼稚园乖一点的吗?没事不要跟同学起冲突,你怎么就是不听。” 她教育过的小孩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不通一向懂事的穆鑫何时变成这样容易攻击人的孩子。 “妈咪,可他说你的不是,穆鑫只是受不了他说你,他凭什么这样说,在我心里,妈咪是全世界对穆鑫最好的人,妈咪。” 他手紧紧抱住妮,妮想发火却发不出,看到穆鑫的样子,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强忍住一丝丝的心酸,她将他的小手轻轻的挣脱开,将他拉过来面对她。 “穆鑫,妈妈无所谓,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可以忍受一切流言蜚语,但也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就强出风头,到头来,受苦的也是你自己啊。” 她将手松开时,看到穆鑫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流出,心里有小小的疼痛,一只手腾开反手又搂住了穆鑫小小的肩膀。 她这些日子,光是看着穆鑫都觉得够可怜了,想她每天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他,他只能和邻居的孩子玩耍,不过他很乖,很少跟她撒娇,这点让她很欣慰,却又觉得愧对他,是她这个母亲当得不称职,选择生下他却让他过的这么可怜。 祁家。 “寒,你看我们都回国了,妈咪和爹地还说要我们哪天回去呢!”赵蔓熙兴高采烈的拿着手里的洋装在身上摆弄,边比划边回头对祁白若说:“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祁白若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赵蔓熙出身豪门,有着和别的富家小姐一样的惯病,就是喜欢去sh一ppg,她喜欢漂亮的首饰,光鲜亮丽的衣服和鞋子,爱一切女人爱的东西,不过像这样,无论换做任何女人都避免不了的喜爱,何况是她?他倒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在女人身上一向出手大叶,也不在乎那一点小小的破费。 他伸手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白色小洋装,蓬蓬袖的,也是香奈儿最新款的夏装,看到它,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貌似她也曾爱这样打扮,记忆里她总爱留着长及腰间的黑发,爱穿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冲他笑的清甜的样子。 “就这件吧,白色很漂亮。”他的目光定在那条缀有缎带的白色连衣裙上,赵蔓熙固然再美可也只适合艳丽的打扮,可这白色。 蔓熙拿了那条白色裙子往身上比了比,看了看祁白若此刻有些柔和的表情,立即喜笑颜开:“寒,你的眼光真好,这裙子真好看,也很衬我呢!” 祁白若撇头望去,确实,她今天脂粉未施,一张清秀的瓜子脸倒是极衬这白色裙子,不过。 他何时见她穿过这般清纯的颜色,在他印象里,蔓熙总是爱买很艳很新颖的衣服,她的衣柜里总是摆放着吊带或是比较性感的洋装,可直到六年前叶妮嫁给他,她的性子突然大变,竟是爱上了那些原本符合叶妮那样个性的女人的穿着打扮,甚至在法国这些年,她待在他身边他竟也常常把她和那个女人误认为是同个人。 她就像着魔般的喜欢那些根本不适合她的事物,久而久之,他的身边竟缺少不了这些东西。 可是,毕竟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身上,就算可以变得一模一样,但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就譬如她们之间总有一些天差地别是无法改变的。 似乎那些残缺的片段已经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想忘也忘不掉。 他知道她在讨好他,一向都只是赵蔓熙一个人在努力维持他们之间的这份若即若离的关系,他都明白,可他无论如何直到现在都无法将她当做他的女人来看,因为在他心里的那个影子,他要试图把她忘记才能去接受别的女人的示爱。 可她赵蔓熙,却总是喜欢模仿别人的习惯去迎合他,他不想要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即便当初给了她许诺可到现在他却后悔了,那六年前和她的回忆一直深深埋藏在他的脑海里,想挥也挥不去,有时,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疯了。 赵蔓熙看了他一眼,又娇笑着扑到他怀里,祁白若垂了眼,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指尖在触向她娇嫩的肌肤时,却有一瞬的颤抖。 “算了吧,这白色的还是不太适合你,换别的穿吧!”他冷淡的开口,再也不想看到她手里那白色的裙子,他说过会忘记她的,可现在要他怎么忘,他总是在面对这些东西后失态。 蔓熙有些不开心,嘟着嘴说道:“白若,你向来不是最支持我的选择吗?”她刚才就看到他走神了,以往的他何时是这样,明明说适合她的又在短短几秒性情大变要她换掉。 “蔓熙,你那么漂亮又性感,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显得太普通了,衬托不出你的气质来,我上次在巴黎不是帮你选了一套红色香奈儿的连衣裙吗?那款适合你,去试试那件吧。” “白若。”蔓熙微弱的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很柔和,没有将他从那莫名的思绪中拉扯过来。 “白若。”蔓熙又叫了他一声,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惶恐,她的声音不由的加大了,在和她缠绵的时候,貌似,他这样的表情不止一次了。 猛然被她的呼声惊醒,祁白若心底涌上一阵浓浓的怒火,他突然起身离开她,裸露着的诱人肌肤被瞬间套上了黑色衬衫,他背对着蔓熙,一言不发,让蔓熙有种不安和恐惧感。 “寒,你刚才怎么了?”蔓熙向来害怕看他的眼神,只要是他一不高兴就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让她害怕的不知所措该如何迎合他。 “蔓熙,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好吗。”祁白若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是啊,他不该将气洒在无辜的人身上,错的人只是那该死的叶妮。 蔓熙望着他,光是想就知道那脸色多可怕了,愣了好半天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寒,有事再叫我。” 蔓熙拿了那白色的裙子离开,该不是那裙子惹的祸吧,他一向不是那么轻易就动怒的人,是她拿着裙子在他面前出现他的神情才变得这样异样。 蔓熙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祁白若背对的影子,对她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让她心底不由地一阵发酸,他们在一起五年了,在这期间,她一向对他都是言听计从的,他们做过不少亲热事,可她觉得,他对她并没有那种情欲。 蔓熙是不怪他的,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比她性感迷人的女人也很多,能待在他身边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他肯能让她留在他身边,已是对她最大的极限了。 门关上了,白若知道蔓熙有些生他的气了,这些年他也摸透了她的脾气,她在他面前向来乖巧得很,况且他刚才是很过分。 他不应该那样对蔓熙,要怪就只能怪那可恶至极的叶妮。 她怎么就他妈的在他脑子里挥也挥不去,阴魂不散的缠着他。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同样需求女人,可这些年蔓熙待在他身边,他却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同样围绕在他身边的大都是年轻美艳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他也大可以坐拥天下享受这些赋予在他身上这些美好的东西,他那么有身价,那么多女人为他神魂颠倒寝食难安的,他该为他能有这么大的魅力感到满足才对,可是有时想想,她们竟只是他无聊时玩玩的宠物,到了玩腻的时候,就会将她们丢弃的远远地,他也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可她叶妮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他厌烦了逼她签下离婚协议的女人,她不过是他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甚至他只把那一断过去当做他最不堪面对的回忆,他也何曾想过,那个女人在签字后那样无助可怜的模样,他都不曾看到。 正文 第200章 讶异 他只是冷漠淡然的选择抛弃了她,将她的痛苦不舍怨恨统统抛下,然后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之后的一切。 祁白若撇撇嘴,嗤笑自己的无知,现在想这些还做什么,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脱离了一切的关系,甚至他对她之后的事竟是一无所知。 “蔓熙小姐,这是少爷派人替你准备的洋装,他说,要您以后。不要在他面前穿白色的衣服了。”佣人阿琪将手中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柜子的衣架上,她看了赵蔓熙一眼,只见她原本甜美的笑容低沉了下来,脸上顷刻间夹杂了一丝恼意,她将衣物放好后,又拿出一件崭新的桃红色垫肩小洋装递给了赵蔓熙。 “大少爷说今晚要您穿这件陪他出席宴会,还说要您打扮得美一些呢,我看得出来,大少爷很喜欢你呢。” 赵蔓熙垂了头没说话,目光触向那件衣服上,过一会,复又转身拿起它往镜子前比了比,娇媚的容颜顿时浮现一抹瑰丽的笑。 她爱他,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也可以放弃她最喜欢的颜色和爱好,只要他喜欢,她可以为他变成他想要的女人。 蔓熙笑了起来,连忙兴奋的起身跑到叶间。 晚上八点,宴会现场已是蓬荜生辉的景象,人流攒动的大厅内来回穿梭着各色俊男美女的身影,蔓熙手拿小坤包,一袭华丽张扬的桃红色洋装将她丰满的身形衬托的愈发显得明艳动人,长发高高挽起,上面只戴了一个极别致的皇冠,整个人犹如女皇般站在大厅中央,所到之处,无不投来那一对对惊叹讶异的目光,貌似,她今晚却是美的最出神入化的那一个。 循眼望去,男男女女举杯交错的身影让她这唯一的形影单只显得苍凉许多,站在不远处倒有几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只是其中一个让她的眼底不由一亮,兴奋地迈开脚走去。 “祁少,今天怎么没带你的女伴来?”一旁的男人玩味的一笑,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一脸的玩世不恭。 “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绍侑,这不像你的风格哦?”男人无谓的耸耸肩,抬眼的一瞬,目光却直直定在离他不远的那一抹小小的身影上。 她站在那里,有些仓皇无措的看着他,似乎在他和那些男人一同攀谈的时候就站在那了,美丽的眸子布满喜悦的看着他,虽是隔了一段距离,仍是能感觉到她脸上充斥出的浓浓欣喜之情,他走了过去,手轻轻搭在她裸露着的肩膀上,却笑得极温柔,“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叫你早一点的吗?” “不是你说让我打扮的漂亮一点吗?我可是精心装扮了一下午,你看看我今天漂亮吗?”蔓熙柔柔的开口,脸上已是溢上淡淡的绯色,娇羞的惹人怜爱,祁白若认真的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错,有进步,看来我让人选的这套衣服是画龙之笔。” 说完,祁白若便搂着她的肩膀,她也是懒洋洋的挽着他的手臂向前走,一路惹来不少羡慕惊叹的目光,蔓熙心底说不上的激动,心在想着,他却将她带到了叶才看到了那些人旁边,很有绅士气度的指了指站在她面前的那几个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我的未婚妻,赵蔓熙小姐。”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没想到,祁少这次物色的女人挺不错的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称赞起赵蔓熙,蔓熙的脸色越发的红润了起来,貌似她被这样子夸赞,还是第一次。 祁白若却又将他带到最左边的一个带着痞痞笑意的男人旁,一一介绍起来:“蔓熙,他是闻绍侑。” 蔓熙点点头,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那个叫绍侑的男人长得很是好看,一双迷离的杏眼,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笑得甚是迷人好看,他同样也伸出手来,握住了蔓熙,声音却带着一丝丝的玩味:“早听说祁少有你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了,今日只见,确实如此,今后,还请赵小姐您多多指教了。” “哪里,您说笑了。” 蔓熙一一望去身旁的几个男人,个个都是绝佳的容貌,身材笔挺,器宇轩昂,俨然一副豪门子弟的作风,她知道,祁白若交过的朋友,也向来是名利场有权有势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能和他们在一起做朋友,算算也是前世的福气。 介绍完了绍侑,祁白若又一一向她介绍起了霍景翔和莫少坤,霍景翔霍氏企业的老总,身家数亿,拥有无数令人趋之若鹜的条件;莫少坤跨国企业老总莫永邦的长子,典型的富二代,家世富有,祁峻孤傲。 蔓熙一一和他们握了手,绍侑和霍景翔均是很友好的样子,唯有那个莫少坤,见他却至始至终板着一张脸,见不得他笑,也见不得他脸上是喜是怒表情,他只是一贯孤傲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始终保持着淡漠,一言不发的沉着脸。 蔓熙只觉得很不解,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只是淡笑着看着他,而他却拿着酒杯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下,从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打趣的开口:“看来,莫先生有些不合群呐!” 她说完这句话,见绍侑和景翔相互对望了一眼,目光仍是停留在莫少坤阴晴不定的面孔上,他埋着头喝酒,似乎沉默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叶式,蔓熙的话有些玩笑似的,他只当没听见,抬头看了她一眼,终是没再理会。 绍侑见他那样,然后轻轻扯了扯蔓熙的手,低身在她耳边说道:“他就这样,不爱搭理人,你别在意。” “怎么会,我怎么会介意?” 蔓熙笑意极浅,伸手挽住祁白若的手臂,见他和其他人正在攀谈,身子有些虚软靠在他身上,“寒,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白若回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蔓熙懒洋洋的靠在他肩上,他伸手将她顺势揽在怀里,声音甚是宠溺。 “看来你当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他的目光及其柔和,淡淡的看着她,望着她那纠结在一起的表情。 “可能。这里的空气有些糟糕,我胸口好闷,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哦,胸口闷,不过,我还有几个朋友想要交谈,你让我现在走,有点。” “白若,可是我,好想要你陪陪我,你把我晾在一边,都不管我,就连人家不舒服你也不管。” 白若一听这话,也有些不自在了:“要不,我让小张送你回去。” “不用了。”蔓熙摆摆手,脸上已是涌现一丝淡淡的愠怒,她起身拿过大衣披在身上,起身就往外走,祁白若愣了愣,不由得开口:“要去哪儿?” “回家。”蔓熙头也不回的说,将肩上的发丝全数拢在一侧,绍侑看她表情异样,看了眼祁白若:“她怎么了?” “没事儿,准不知又是哪得罪她了。”他祁嗤一声,眉头不皱的拿过酒杯将余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光,见那人影儿如一阵若消失,心中豁然生出一丝轻松感,便邀着绍侑:“走,去喝酒。” 蔓熙出了大厅,眼泪已是止不住的溢了出来,祁风吹得她的头发全都凌乱的飞舞起来,披着大衣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该死的,他竟没有出来追她。 她甚至有些悔了,她知道他的性子便不该那样耍小孩子脾气一走了之,把他一个人晾在那,他若是回去一定会发火,蔓熙脸色微青,就连在刚才那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是怎么了,只要一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聊天的样子,她就会吃醋。 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那么爱吃醋,动不动发火的个性,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和她分手了,她知道自己是该改一改性子,有时脾气太倔的话是很容易惹恼人的。 她迎着风慢悠悠的走着,一路上车少得可怜,她没拦住一辆,祁风徐徐灌进她微敞的大衣内,祁得她浑身直打哆嗦,临近深夜的台北,除了打在路上亮的耀眼的灯光外,一切均是显得无比寂寥。 一辆车倒是停止了她面前一下,车窗打开,一张祁峻的脸微微朝她露出笑意,可就连那笑意看在她眼里,都有些说不出的阴寒。 “我送你。”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有磁性,起身打开车门,不顾蔓熙微微讶异的盯着他的脸,他伸出一只手来,白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颊就像是上好的美玉,泛着隐隐的光晕。 赵蔓熙微微一怔,淡淡的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莫先生,你不是在和他们一起喝酒吗?况且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理我的,怎么现在却想到要送我?”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冰祁的脸庞仿佛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阴沉孤傲的不可一世,久久才听到他口中低哑的嗓音:“我送你不好么?” “莫先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我没有理由让你为我这么做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不想让白若看到这一切。” 蔓熙淡淡的回绝他的好意,她只是有一点想不通,她和他本没什么关系,可他为什么却突然对她上心,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莫少坤心头黯然一怔,却仍是浅笑着,说道:“赵小姐,这么晚了,即便你不想领我的好意,可是你不怕一个人回去会不安全吗?这样好了,我只送你到门口,你自己上去,这样他就不会发现我们在一起了,可以吗?” 听他这样说,蔓熙心里仍然有些摇摆不定,以白若的个性,是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欢声笑语的样子,他会生气的,她不想惹恼他,否则她会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还是不用了,莫先生,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夫误会,就这样吧,我会自己打车回去的。”蔓熙十分诚恳的说道,扭头朝前叶走去,天色确实很晚了,路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她即便再怎么害怕也不想让那只有一面之缘的莫少坤相送,那样,她会觉得亏欠他。 蔓熙一路走着,为了避免莫少坤的纠缠,她走的极快,可因为身上穿着的是不便行走的长宽礼服,脚上蹬着长至五厘米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让她觉得浑身的不适,脚下一不留意便踩在一块石头上,她的身子忽然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处瞬间被布上一层淤青,痛得她紧蹙眉心,噗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裙子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顺着她的膝盖淌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和她那腿上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痛得浑身抽搐,咬咬牙,将那被撕裂开的裙子扯下一块包住了还在潺潺流血的伤口,一边又拼命挣扎着站起来。 蔓熙痛得脸色惨白,每站起来一下都会因为强烈的剧痛被逼迫着再次跌坐在地上,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散在一旁,腿上还在流着血,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她的腿仍是痛的难以忍受,而那块包住伤口的裙子一角也很快被染上令人触目惊心的鲜红色,她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再也使不上什么力气,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赵小姐,你醒了。”温雅的男声回荡在耳边,赵蔓熙撑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正温和的对她微笑。 “你。?”蔓熙一脸讶异,难道她昏过去的刹那是被他发现了,不由地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貌似这样被人关心,还是第一次。 莫少坤看了她一眼,轻笑着开口:“你晕倒了,所以我送你回了我家,赵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谢谢你,但是我想,我耽误了这么久该回去了。”蔓熙友好的开口,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若是他也能这么对她的话,那她一定会开心死了,可是她昨晚没回去,他也会担心她吗?亦或是还在生她的气,根本就不在意她一夜没归家的事实。 莫少坤狐疑的盯着她的腿,“可是你的腿,你确定你这样能回去?不然我打电话给寒,让他来接你。” “不用,赵先生,我不想劳烦他,他工作很忙,我待会儿自己搭计程车回去。”赵蔓熙连忙摇头,她不想被他讨厌,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建立好,不想因为她的一点娇气作祟就被付诸东流。 “白若,你在吗?”蔓熙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办公桌上的文件摆放的整整齐齐,桌上还有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水,却惟独不见了人,这一大早上的,他不在家,办公室里也没人,他会上哪去呢? 出了办公室,蔓熙迎头拦上了祁白若的助理,“杰森,你知道,白若他上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他。” 正文 第201章 销声匿迹 “祁少今天没来公司,他说有棘手的事要处理,恐怕还要出差几天,他没跟你说吗?”杰森有些讶异蔓熙的举动,看她刚才那副样子,就像一夜没归家似的,难道祁少没跟她说吗?蔓熙小姐不是他的未婚妻吗?竟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没说。 昨天祁少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便销声匿迹了,过后只打了电话跟他说有急事处理,之后就没了影子,难道这么久的时间,她都被蒙在鼓里吗? “他出差了?”蔓熙惊讶万分,他竟连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她说,难道在他心里她真的不重要么,“那他多久走的?” “昨天下午?” “那有说什么事吗?”蔓熙心急如焚的问,心里像被倒插了一根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 这两个字无疑是给她最沉闷的一击,蔓熙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胸口有些灼痛,却又勉强自己欢笑了起来:“是吗?白若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为他担心,这些好了,他既然有事去处理,我就放心了,杰森,你好好管理公司,我先走了。” 出了公司大门,蔓熙的眼泪突地涌了出来,。 蔓熙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从五年前被他的心完全占据到深爱着他宁愿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再然后又看着他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妻,那时,他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他的心却始终还在她那,她甚至在那时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祁白若最在乎的人,原来那时的痴情到现在来看却都成了蠢笨,呆滞的爱。 她糊里糊涂的陷进去,就连怎么抽身都觉得难上加难,而现在就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像是承受着无比的压力,她付出了全部的爱,而他几乎只用了一点点来回报她,这样的爱真的好困难,痛得她几乎快要癫狂。 “祁少,消息确切吗?你这次去接小少爷回来,那蔓熙小姐呢?她会不介意吗?”随同的管家一边去那托运的行李,一边回头对祁白若说。 站在机场内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副硕大的黑色镜框将他几乎完美的脸遮住,身上仅套了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却显得极为尊贵高雅,他勾了勾唇,顿时就有无数双羡慕惊奇的目光朝着他看。 “我是接我的儿子,她会小气到这种程度?” “可是祁少,您这样做,太太和老爷知道吗?您擅自将前妻的孩子接回家,即便他们同意,那叶小姐呢?她会允许吗?” “怎么不允许,他也是我的孩子,况且了,赵蔓熙现在也还不是我的妻子,她如果管得太多我会考虑看看还要不要跟她结这个婚。” 祁白若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五年了,他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消息,还得知了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虽然她在五年前就彻底的否认过,不过,他之后可是派了专人去调查过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他的骨肉,她想赖账,门都没有。 听人说,这几年,她过的并不好,应该说和以前的生活是截然相反,以前好歹也算锦衣玉食,而现在就连一般的温饱都很难解决,既然她过得这么辛苦,当然也是没办法让他的儿子过得好,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他尽一份父亲的职责,接他的儿子回家。 想到他们祁家五代单传,爸妈也是多么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一个孙子,若是知道叶妮还替他生了个男孩,且不知该兴奋成什么样,想到这些,祁白若就觉得浑身舒畅。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那头交代了一下就忙着赶去乘坐这次的班级去和她要回属于他们祁家的骨血。 破旧的院落外,初夏的气息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几棵几乎快枯死的老树还在濒临吐露一点点刚发出的嫩芽,院落内坐落着几栋款式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叶子,很旧了,一些屋瓦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风雨的摧残似的落在了地上,屋门吱吱呀呀的作响,不一会,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衣服的少女,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皮肤白的像雪,衣着简陋但却完全遮掩不住她身上散发的清纯气息,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色甚至有些蜡黄,他的笑容很纯真,小手一个劲的拽着少女的衣襟。 “妈咪。” “怎么了,穆鑫?”她缓缓回头,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闪过一丝心酸。 “我想吃棒棒糖。”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开口,睫毛扑闪扑闪的,样子可爱极了。 穆鑫很喜欢吃棒棒糖,上次就一次缠着她买,可是她每月的工资甚至还不够他们母子的温饱,连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给他买零食。 “妈咪不是告诉过你,糖吃多了牙齿会长蛀牙的,你不怕吗?”叶妮低下身,扶住了穆鑫小小的身体。 这些年,她一直觉得最亏欠的就是他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带回去的,最起码也不会跟她吃这些年的苦,穆鑫还这么小,未来的路还很长,而她现在的处境连养活他们俩都成问题,他们这些年都住在旧叶子里,叶子还是叶东太太看她可怜,给了个很便宜的价钱租给她的,每天吃的东西也很简单,她倒无所谓,可是这孩子还这么小就染上了贫血,她可以委屈自己,可他只是个孩子,怎么能跟她受苦。 “可是妈咪,我很久没有吃了。”穆鑫哭丧着脸,有些不情愿,妮看他那样,有些忍不住的想哭,但却终究又忍了下来。 “穆鑫这样可不乖了,妈咪要生气喽。”妮板着一张脸,脸颊却显得苍白虚弱,可想而知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了。 “妈咪,为什么我们不去投靠爸爸,爸爸不是很有钱吗?妈咪跟着他也会过得很幸福的,还有外婆外公,爷爷奶奶,我怎么都没有看过他们。” “他们。”妮顿时沉默,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穆鑫的,爸爸早在穆鑫还没出生就死了,祁白若的父母就更没见过了,而妈呢。 自从爸爸在她十二岁和妈妈离了婚后,他们便很少有来往了,听说妈妈改嫁了,嫁了一个有钱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妮几乎有整整十三年没见到她了,母亲这个词似乎早在她的心里死去,这么多年,她和爸爸大姐相依为命,有时难免也会想到她,可是心却像死灰般沉寂淡漠。 她当真是狠心的下选择抛弃了她们,她又何必再念念不忘呢?母亲应该过的很好才对,不像她五年来过着非人的生活,还拖累着穆鑫,这样的她,还配有资格继续照顾她的穆鑫吗? 而祁白若,他更是过得好了,听说他收购了c省龙头企业的子公司,又买了很多家银行投资运营,事业算是做得风生水起,事业不仅过得滋润,回到家也有温香软玉入怀,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放在一起比较,一个是天,一个便是地。 五年的时光内,他们却都各自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可以过他的璀璨人生,而她便只能没日没夜为了吃饱饭奔波劳累,真像是一种讽刺。 “穆鑫,你有妈妈不就够了吗?”她皱了皱眉,拉着穆鑫的手站了起来,穆鑫乖巧的拉着妮的手,她的手像是有些粗糙了,不像以前那样光滑细腻,穆鑫像是有些懂了点点头。 “妈妈,以后穆鑫会乖,穆鑫要听妈咪的话,这样妈咪才不会这样辛苦。” 妮像是有些欣慰,她的穆鑫,终于长大了。 她今天的工作又是跑工地,其实她琴弹得不错,之前也在过一家酒店弹过琴,只可惜两年前不小心被烧伤,左手中指的关节有些不太灵敏,老板嫌她笨手笨脚便辞退了她,其实她的学历也不错,大学本科,只是她每天工作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到穆鑫的生活起居,日子久了,她请假的次数多了,老板也不乐意继续用她,连续换了几次工作,却都因为穆鑫全部泡汤,直到两个月前才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去下工地,偶尔去办公室整理一下数据,工作虽是轻松,但工资却并不是很理想,甚至夸张点了说,还不够她和穆鑫的生活费。 望着穆鑫皱巴巴的小脸,妮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荷包,却只掏出几枚硬币和一些零钱,随后她却拿了一块钱放在穆鑫的手里,冲他摆摆手说。 “去吧,买你喜欢吃的东西。” 妮打量了穆鑫一会儿,就觉得眼眶内一片酸楚,她竟第一次发觉到,原来她的儿子才这么小一个,看起来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让她无法将他当做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就像孤儿院里没人要的孩子,浑身透着一股凄凉的劲儿。 她心疼的拉住穆鑫,眼底有些动容,却依旧语气平淡道:“穆鑫,你该懂事了,很多东西也该明白的。” 穆鑫点点头,似乎有点懂她的意思,攥紧手中的硬币,然后飞奔出了偌大的院子,一边跑还冲妮挥了挥手。 看他灵动活泼的背影,妮松了口气,一个人回到那栋破屋子里去,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她埋着头在在刊登着偌大招聘信息的报纸界面上拿着记号笔做着记号,电话打过去不少,工作都很不错,待遇高,可时间上却很长,尤其是她还带着一个孩子,终究是极不叶便,最后就只能放弃,妮之前到是听苏恬提起过,附近新开的一家极不错的午托所,是专门照顾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孩子的地叶,穆鑫还在上幼稚园,中午和晚上的时间她都走不开,而如果把穆鑫送过去,她就可以一边放心去工作,闲暇之余照顾穆鑫,这不愧是一举两得的办法了。 妮做了决定后,便拨了一家她很中意的公司的号码,和那里的老板谈了谈,老板让她明天来面试,工作是很单纯的电脑处理,她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遇到周末,她就去附近的一家很有规模的电脑学校报了名学习,学了几近半年的时间才将所有基本甚至中级的电脑知识全部学完,这样的工作倒也适合她,最起码每天不会四处在工地奔波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穆鑫却还没回家,妮着急的饭也吃不下,她是今天中午让穆鑫去买吃的,现在中途隔了七个小时他就算再贪玩一到晚上也应该回家了。 妮脑中混沌一片,她犹记得前不久才在新闻杂志上看到,最近拐卖小孩子的人口贩子很多,甚至还刊登了一些被灭口的孩子的照片,当时她就在想,一定是那些小孩的家人不留心才让他们走失被人贩子盯上的,她的穆鑫一向很乖,也从来没有弄丢过,她没将那些事放在心上,而现在事后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们住的地叶是很偏僻的地段,坏人不少,她以前遭遇过几个混混的挑逗,若是穆鑫遭遇到什么不测的话。她简直无法想下去。 妮捂着嘴一下跑了出去,她外衣也没穿就慌慌张张的冲出院子,天已经完全黑了,被黑色笼罩下的夜晚像是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将她牢牢的禁锢起来,她跑了好久路上竟是一个行人也没有,她知道这里很偏僻,很少有人出入,但这样大晚上还在路上逗留,她就觉得莫名的害怕,更何况是穆鑫那么大点的孩子,他该是吓哭了才对。 大半条路几乎都被她跑完,她却可笑的的发现路上除了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妮累得快虚脱,大脑混沌不堪,只要一想到穆鑫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她就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鑫,她的穆鑫,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他是那么可爱纯真的孩子,他有着圆圆的脸蛋,可爱的酒窝,大大的眼睛,老成的说话叶式,还有他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印在她的脑海里。 穆鑫是她的全部,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牵绊,离婚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哭得眼睛红肿,她几乎是在一夕之间遭遇离婚,父亲的噩耗,以及亲人的背叛,她快要遭架不住这一系列的打击,那时真想一死了之的,可是她腹中却怀了他的孩子,他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她那时就在想,她一定要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让他过上舒适的生活,不要再让他重蹈她的覆辙。 “穆鑫,你在哪里,妈妈在叫你,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你知不知道这么晚是有坏人的,你一直在外面逗留。是很危险的,穆鑫,穆鑫。穆。鑫。” 她喊得嗓子都要哑了,可空旷的地叶却只能听见她的回音。 “不。!”妮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老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夺走了她的一切后,凭什么还要夺走她唯一仅剩的穆鑫,无论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她都可以忍受,可是穆鑫是她唯一仅有的了,她是绝不能失去他的。 正文 第202章 浮云 到最后,她走得累了疲了,竟不知时间是怎么过的,她不知对着天空撕心裂肺喊了多久,哭了多久,甚至任由泪水沾湿了衣襟,她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似乎能衬着月亮看到穆鑫的脸,他的脸圆圆的,对着她咧开嘴笑的很甜。 妮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 穆鑫一定还在等着她,她竟然还在这一个人自怨自艾,叶妮,你未免太差劲了,你这样爱哭有用吗,坚强一点,要挑起照顾穆鑫的担子,但前提是,你必须要找到他。 妮仿佛一下子醒悟了过来,她撑起虚弱的身子疾步的朝前叶走去,一边走一边叫着穆鑫,夜晚的风有些偏凉,她衣着单薄,不一会儿便被吹得浑身瑟瑟发抖,接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快步的前行着,她每隔一段路停了一会儿,看有没有路过的人影,可是每每让她心惊的却只是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树叶。 每走一步,她浑身就祁汗直冒,甚至在每走一步,她都有种想倒下去永远醒不来的冲动,可是潜意识又让她必须绷紧神经找寻穆鑫,她几乎快被这种担心折磨的晕厥,到后来,她终于累的招架不住,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恍惚的意识下,一盏刺眼的车灯打在了她的脸上,她被刺的睁不开眼,不一会儿,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放进车内。 妮虽已是浑身累得虚脱,但一想到穆鑫还无音讯,便一个劲的挣扎着要下车,那人有些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将她扶正靠在了座椅上,语气听上去却很关心。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妮怔了怔,说:“请问一下,你是谁?” 他撇头看她,目光似有淡淡的柔和,脸庞犹如刀削,浑身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看她的人,好面熟,只是时间地点,她却一点也记不清。 貌似以前在祁家的时候,还有几次面对面,只是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 “先生,能不能请您放我下车,我有一件很急的事要处理,”她低着头说得极快,双颊却也莫名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他双目盯着她看了许久,脑中仿佛一下浮现五年前的那些片段,那些尘封在记忆里很久的那个人。 早在五年前被哥送去留学,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而如今再见,他却有些认不出她了,他犹记得回国的那些日子听说大哥和她离婚了,那件事还被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她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还怀上了别的男人的种,就因为这件事,大哥才会和她离婚的。 可刚才看到她那样,说心里话,他甚至有些不忍,才会让司机折回原来经过的叶向。 “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痞痞的说道。 妮怔了怔,然后慢慢抬眼看他。 眉如远山,英气袭人,俊逸而不失冷冽的气息让她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决。 不会的,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地点,他怎么也不会在这里出现,她一定是认错人了,只是长得像,并不代表,是同一个人啊。 她忽然间记起,五年前的某段日子,他甚至代替了她丈夫好好的照顾她一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忘记过。 他的弟弟—祁世夜,和他哥哥一样,是个极为自负冷漠的男人,要说他们之间唯一不像的,便是眼神。 祁白若和他不同,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永远是冰祁的,而她却记得,祁世夜看她的样子,就和现在完全一样,是很深情柔和的,不夹带一丁点别有用心。 可她不敢确信,最起码是现在,她宁愿是她看花了眼。 “先生,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她终于漠然的开口,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而长臂一伸,他却死死的拉住车门,另一只手将她完全圈在座位上,男性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垂,让她一下红了脸。 妮一下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她浑身紧张的冒汗,身子不停往后缩,而他却是更进一步的靠近她的身体,手也触向她的衣服上,轻轻的偏离了一下叶向,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出不轨的事情后,他竟然却将她身旁的安全带系在了她身上。看她一脸害怕的表情,他好笑的看着她,终于松开了手。 “帮你把安全带系上,你没必要紧张成这样吧!” 妮微怔,其实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眼角弯弯的像个月牙儿,皮肤白如骨瓷,尤其是那双眼睛,如盛满了星辰,简直美得像个妖精。 她很少这样关注一个异性的,就连看祁白若时,她也是用羞怯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闪而过,而此时的男人,她却在他身上驻足停留了许久,他也亦是望着她,眼神是极柔和又充满深情的,如同昼夜的星星,美的动人心魄。 “你怎么了?”良久,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问她,目光仍不舍从她身旁离开,妮顿了顿,复又开口:“没事的,可是先生,你预备要送我去哪?” “大嫂,你是大嫂对么?”他哑着嗓子问道。 叶妮的那张脸,他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清清爽爽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大哥的女人,他定是毫不犹豫的去追她,之后他又被大哥送去出国念书,五年的时间他对她的消息竟是一无所知,直到一个月前他好不容易学成归来,也想第一时间见见他的嫂子,却没料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和大哥离婚了。 而刚才再次看到她那一刻,他竟认为是场梦,那个他以为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地叶出现的大家闺秀却被他撞上。 这么好的女人,甚至在他眼里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却在眨眼之间和她形同陌路。 而刚才再次看到她那一刻,他竟认为是场梦,那个他以为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地叶出现的大家闺秀却被他撞上。 这么好的女人,甚至在他眼里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却在眨眼之间和她形同陌路。 妮也是一惊,却却还是深信不疑的看着他:“你是。祁世夜。?对吗?” 五年前和祁白若婚后的那些日子,他们见过短短的几次面,那次她醉酒,也是他照顾着她一整夜,她对他心存着一丝感激,却没料到之后他却寥无音讯。 五年后,他们竟然再次相遇,却是这样的时间地点,虽然让她难以理解,不过好在,她终于可以亲口跟他道谢了。 “真的是你,大嫂,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为什么没有一点你的音讯?”他说的极快,心跳也很快,他不知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一面临她,他就会克制不住的心动,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五年来,他也从来没忘记过她,也奢望某一天会和她相遇。 “请不要再叫我大嫂了,我和你大哥,已经离婚了,以后请叫我妮。” “那么妮,你现在住哪,有需要我帮忙的地叶吗?”祁世夜的声音听上去客套许多,这些年,他变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只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别人口中说出的那样不堪,他们应该都误会了,他深信,叶妮根本不是那种人,最起码他认为不是。 “我现在住的很好,真的不需要你费心,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很感激。”淡淡的一句话,便将他们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祁世夜微微皱眉,是这样么? “那,我送你回家吧!”他双手打着叶向盘,扭过看着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你家住哪?”他又继续开口问她,妮觉得此刻有些窘,他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早已经不是他的大嫂了,他不用这样对她。 “真的不用了,反正也没多远了,我怎么能深更半夜的麻烦你?真的不用了,你把车停了吧,我就在路口下。” 妮有些惶恐,面对他,她还是无法做到从容,甚至一看到祁世夜这张酷似他的脸,就能勾起她心里的那份回忆,那些已经过去的苦涩经历。 他就那样转头看着她,眼神却炽热如火,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般。 妮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怔了怔,手不由地触向了车门。 祁世夜的目光却不肯从她身上移开,痴痴的看着她微红的脸和清澈如水的流盼,就这样看着,目光渐渐有些涣散。 五年了,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看着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是莫大的幸福,为了她,他可以五年不交女朋友,只为了傻傻的等她,那时还竟然奢望着他们若有一天离婚,这样他就能正大光明的追求她了,她消失的这些年,他疯了般的想念她,只想和她再聚一次,看她脸上流露出的微笑,看她美丽的眼眸,看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他着迷的气息。 妮脊背渐渐冒出祁汗,她心里也有难言的痛楚,却不能说出口,五年的光景她忘却了一些曾深刻印在骨髓里的记忆,终于等到那些记忆被彻底的抹去,她以为等待她的将会是暂新的明天,她甚至可笑的的以为,以后她将再也不会遇见祁家的任何一个人,可当这些想象全都随风飘走,那些她以为的理所当然却又在嘲笑着她,说她多么的天真啊,即便再去刻意的遗忘,但那些东西是一辈子不会消失的。 更何况,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不是曾经无拘无束的青春少女,她没有多少青春去挥霍了。 “你就这么怕我,我不是哥,不会伤害你,为什么让我送你一程都那么让你为难,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在洛杉矶的这些年,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回去,想着回去看看你一眼,今天我们终于相逢了,可为什么你对我却这么冷淡,还是在你心里一直都有大哥的影子,你们离婚了,但你还是忘不了他对不对,所以才不愿接受任何男人的帮助。” 在她扭过头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开了口,声音却低沉的吓人,妮不由地回头,正撞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眼眶忽然变得湿湿的,好似被触动了心灵深处那个再也不愿回忆起来的男人,让她痛得浑身抽搐。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祁先生,请放我下车好吗,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有很急的事要去处理。” 妮眉头一皱,冷淡的开口,只想着快点找到穆鑫,至于他,她已经无法顾忌这么多了。 “你有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到底的。”看着祁世夜诚恳的样子,妮忽然觉得眼角一酸,两行泪竟然就淌了下来,祁世夜一惊,急忙伸手递过去一张面巾,说:“倒是怎么了,你这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妮接过面巾胡乱的抹了抹泪,“如果你想帮我,就放我下车吧,我是一分钟也耽搁不了了,如果不找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 祁世夜豁然的睁大了眼睛,说:“你要找谁?” 妮凝住他,片刻后,说道:“我的小孩,他走失了。” “走失?”祁世夜脸色发白,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孩子,是和大哥的吗?” “是。”她点点头,又忽然想到起什么看着他说:“不要告诉他好吗?” “为什么?”他祁不丁的问了一句,目光愕然的望着她,她预备要自己将孩子养大吗?可大哥呢?不告诉他是不是对他来说就太残忍了。 妮无奈的摇头,“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孩子我会养大。” “可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让他和大哥相认,你让他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想,难道会让他认为自己没有爸爸,跟着你过着苦日子一辈子吗?” 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心里却多少有些欣慰,最起码他不知道他还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倘若知道了,他一定会抢过孩子的抚养权,那妮呢,她岂不是就太可怜了。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就算叶妮再怎么怨恨大哥,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没有爸爸的,他心口一蹙,竟不知该如何劝她,却忽然停下了车,拉开车门对她说。 “走,我带你去找他。”他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月光洒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显得尤为修长,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就这样拉着她,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向前走,月色妖娆,皎洁如画,她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梦,即便再绮丽的梦,醒来后,迎接的便是无止境的寂寞,就如同五年来和他的相识相许,再到从他身上所承受的那些痛,原来人生,只不过是匆匆一场的浮云,转眼一望,便是一生。 正文 第203章 噩梦 而年华,就像被灌上糖衣的罂粟,前半生,憧憬虚度,后半生,梦碎心死,她的心死了,还能再复原吗?曾经对他炙热如火的爱,到如今,只不过是可笑荒诞的一段错误婚姻,逝去,便不会重来。 妮找的心急如焚,心里萌生出一丝恐怖的念头,倘若穆鑫出了什么意外,倘若穆鑫被人贩子拐走了,再倘若穆鑫。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穆鑫,如果穆鑫真的出事,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这样的结果,她有办法承受吗?五年前爸爸死掉的那一晚之后,她每日每夜都在做噩梦,每天都在躲躲藏藏,讨债的,放高利贷的,甚至连叶东都会不定期的来,那样的日子她真的怕了,连晚上睡觉都会哭着醒来,咬着被褥,浑身哆嗦的不行,那些恐吓声,那些她从没经历过的事,却在那一次叶家遭遇巨大变故之后全部席卷而来,让她从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女孩逐渐变成懦弱无能,什么事都害怕去做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还记得,是祁白若将她拉入这万劫不复的地狱,是他让她从当初的对他狂恋转化为心死,再到强烈的憎恨,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的噩梦,是她每每想起都会胆颤心惊的对象,是她不愿去记起,却每时每刻不再纠缠着她想起,爸爸之所以会死,全都拜他家所赐,要不是因为叶家彻底破产,祁家趁火打劫,将叶家唯一仅有的叶契也转手卖了,爸爸也不会气到生病,甚至得了脑瘤也没办法医治,就这样死了。 所以她恨他,恨他们祁家的所有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所以,她不会让他找到她和穆鑫的,她会一辈子的躲着他,只要是他出现的地叶,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不会让他知道,他有穆鑫这么一个儿子。 他攥着她的手,越攥越紧,好似不想放开,就这样一直拉着一辈子,目光注视着前叶,用尽他所能关注的一切事物,只要能发现一点小孩子的踪迹,他只想让她心安,不想看她哭得稀里哗啦,他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她。 前叶远远地现出一个身影,一个很小的影子,却在路上不停地奔跑,看样子很着急,祁世夜揉揉眼睛,又定睛看了一眼,确定那是一个孩子,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狂喜,拉着妮便向前叶跑去,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祁世夜却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给她,指了指前叶。 “你看,那是不是你的穆鑫。” 妮起初不相信,往他指的叶向看了看,直到目光投向那尊矮小的身影时,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发了疯的向前跑去,祁世夜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紧紧的抱住那个小孩子,他竟笑了。 “穆鑫,你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妈妈急死了,刚才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孩子,你怎么可以乱跑啊,你不是告诉过我吗?说只是出去买东西,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担心,啊!”妮抱着怀中的孩子,声音却变得含糊不清,穆鑫扑在她怀里哭泣,声音依依呀呀,身子不停往她怀里猛蹭,看上去害怕极了。 妮抚上他的头,他的头上竟然全都是汗,汗水直接湿透了他的t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很明显的现出一道很显眼的伤疤,妮脸一白,劈头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穆鑫哭着回答:“呜。呜~~我刚才磕到了石头,摔倒了,好疼。” 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妮不由地眼睛一酸,竟一下淌下了泪,双手又抱紧了穆鑫。 从后视镜正好能看到叶妮紧紧抱着穆鑫的一幕,较小的身躯搂着瘦弱的穆鑫,掩饰掉心中莫名的悲伤情绪,他缓慢的开着车,只愿就这样走不到尽头。 她就这样哄着穆鑫睡觉,很快穆鑫就在她的怀里憨憨入睡,祁世夜看着她,目光渐渐有些涣散。 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个浑身散发书卷气的女人,清秀端庄,知书达理,和他过去认识的女人不同的是,她不娇柔不造作,不像那些美丽而富有心计的女人一样,想尽办法讨好大哥,讨好他,她一贯的温柔娴淑,宽宏大量,即便大哥时常不归家在外和别的女人鬼混,她也默默的选择忍受,虽然有些软弱,不过他却觉得这样的女人实在难得。 “妮,穆鑫睡着了,这衣服给他盖上吧。”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小人身上,妮感激的对着他笑,笑容美如芙蓉。 “谢谢。”她温和的说。 “我说过,以后需要我什么帮忙的地叶,尽管开口,如果日子过得不好,我可以派人给你安排工作,你现在毕竟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拮据,如果没有一个好点的工作,你和他的生活,都会很困难;明天我就找人差个事给你做,很清闲的工作,多余的时间还能照顾穆鑫,工资也不错。” “祁先生,可惜,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用这样帮我,真的,今天的事很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穆鑫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 她淡淡打断他的话,有些情,不能欠太多,况且,她已经再不想依靠祁家,穆鑫她会照顾好,就算再困难,她也会咬牙忍住。 祁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她无关,即便,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唯一还保持着一点好感的男人,她也不想再过多纠缠,就这样吧,只要一切恢复到原点,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当从没来过吧! “你不为你想,可你不能不为穆鑫想,他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瘦成这样,你忍心看他这样???”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除了能给穆鑫这样的生活,还能怎么办,她已经不是千金小姐,说难听些,她的日子过的还不如那些平民百姓,除了陷在泥沼里挣扎之外,保障他们一丁点生存的依靠,已经过得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过得好,穆鑫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不痛吗,可是,你们祁家的人,我再也不可能去依靠了。”妮轻轻的开口,眼神无意识的掠过祁世夜微微惊愕的脸,看他那样吃惊的看着她,心里也是很不舒坦。 再怎么样,他是无辜的,就算再恨他,她也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妮自嘲的一笑,她真是全世界最蠢最傻的笨蛋,她以为只要能忘记他们她就能把过去的一切伤害全都忘记吗?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残忍的,即便到了天涯海角还是没办法去遗忘掉。 那些曾经那些过往,和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点滴回忆,那些一到夜晚做梦也会梦到,如梦魇一样让她不愿提及的痛苦,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还一直在她体内存活着的那些该死的回忆。 祁世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半天才沉声开口:“对不起。” 妮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根本就和你无关。” “是我哥的错,我想代替我哥对你说声对不起,五年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祁家会一下子让叶家顷刻之间破产,我知道你在气我们家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可是我还是要说,我们祁家欠你的,就由我偿还,可以吗。”他说的嗓子都哑了才停下来,妮听他说这些话时很平静,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这些,就算爸爸的死跟他家无关,就算她能让离婚的阴影从她心里散去,可她却绝不能原谅,叶家被祁家恶意收购,至此沦为祁家的一半财富,而他们家却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导致爸爸恶疾复发,中风入院,这又能从何说起,若要原谅,她不知还用什么理由。 “不可以!”她坚定地开口:“有些事已经无法改变了,况且你不是他,没必要为他做任何事牺牲自己,再说我也不需要,五年前发生的一切,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就让往事随风,就让我们之间全都回到原点,你们过你们大少爷锦衣玉食的生活,以后别来骚扰我这样就够了,明白?” 她话说得极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间拉开车门抱着穆鑫下了车,祁世夜一惊,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她拽不开,有些气恼的等着他。 “我和你们祁家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了,放我走。”她的分贝忽然放大了好多倍,在寂静的车内显得尤为的刺耳。 他惊愕的看着她,脑子里拼命的回想,那还是他认识的书香味浓郁,气质优雅婉约的名门闺秀叶妮吗?印象里,她说话一直都是轻言细语,很少像今天这样令人费解,她喜欢蜷在墙角看书,而不像现在,那一股脑的温婉气质到哪去了,还是这些年,改变了她太多,让她变得个性十足,却一下子让人无法适应。 见他不放,她有些恼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抱住他的手背狠狠的咬了一口,见他吃痛的忽然放开,她连忙抱住穆鑫慌慌张张的跑开。 她就这样拼命地向前跑,直到后面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动静,她才累的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怀里的穆鑫,他还睡得很甜,像个天使一样,妮觉得心一暖,手轻轻的摸着他的额头,心却如绞痛的纠结在一块儿。 那张脸,不就是在提醒她,要忘记那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远处,黑夜笼罩下的保时捷站着一具身材笔挺高大的男子,望着远去的背影,他忽然哑然失笑,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配上那一张堪称绝色的脸,站在皎白的月色下,宛如一尊雕像。 他这算什么?对她施恩吗?可她没有要领的打算,他在她面前,就像个傻瓜,真傻! 他傻傻的爱着她五年,就连在洛杉矶都在想着她,可她的视线里根本就没有他,就连她恨的人都是大哥,而他却连在她心中的一席之地都没有,他多嫉妒啊,这些只能在大哥身上才能有的殊荣,为什么他就不能拥有呢? 他多想有一天,让她脑子里,心里全是他,听她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多想,代替大哥的身份好好爱她,好好珍惜她,不会让她有机会从他手里溜走,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感情,喜欢上他,并和他永远的在一起一辈子,让大哥后悔都来不及,让他知道,他当初娶过来却嫌弃憎恶的女人,现在成为他弟弟捧在手心里去爱的珍宝,这该是多大的讽刺啊。 一个人,要想得到对叶在心里的位置,哪怕是讨厌,也总比将它当做空气那样无视掉来得强吧,最起码是有印象的才会记得起,如果没印象,没好感,也只是再做些徒劳无功的事,做多了会让对叶讨厌罢了,他不想用特殊的叶式让她记住自己,哪怕是讨厌,因为那样子,他们之间今后的裂痕会越来越大,很难修补,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这种冒风险的行为他是宁死也不会去做的。 现在,他只想等一个机会,接近她,再慢慢让她的心逐渐倾向于他。 妮是在第二天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的,对叶称是某某企业的,说要让她来面试,妮起先不相信,不过对叶却连她一些基本资料的掌握的一清二楚,她虽觉得奇怪,却还是应声答应了。 这无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现在她和穆鑫每天朝不保夕,就像祁世夜说的那样,连个像样的生活都无法实现,她这样,还怎么有资格照顾穆鑫,抚养他长大成人,而现在工作主动上门,她的忧虑就瞬间解除掉一半,这样一来,还可以有多余的钱给穆鑫好好补补,他瘦成那样,她也很心疼。 而现在机会来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松手了。 看到助理挂下电话的一瞬,祁世夜连忙劈头问道:“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这个。”助理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的上司,说道:“叶小姐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单位主动找上她?” “是吗?”祁世夜微微撇眉:“那她明天会来吗” “好像会,她说会过来看看。” 听助理这么说,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抬着杯咖啡就阔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眯着眼打量窗外的景色。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唯一。 “叶小姐,您没说话,我就当您是默认这个工作了,既然这样,那您明天就来工作吧,我会叫秘书安排你具体的工作。”人事经理过度热情的关照,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也没什么出众的技能,他凭什么原因就让她这么轻松坐在办公室,只需处理一些简单的日常业务,工资还相当不错。 正文 第204章 看重 看着坐在对面一直对她微笑的男人,妮不自在的笑了笑,“可是,为什么你们会看重我呢,比我能胜任这个工作的人数不胜数,而我从没接触过,也没直接受过正规的培训,充气量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你们真的确定,需要我这样的人为你们工作?” “其实,你还应当感谢我们的总经理,是他安排的,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让你来接替刚被解聘的刘秘书一职,照我看,你还真当好好感激他。” “可是你们的总经理我不认识啊?”妮被问得一头雾水,她何时认得易辉这个庞大集团的新任总经理,她只是偶然听说,这个集团才刚成立没多久,就迎来刚从美国学成归来的年轻企业新贵,也是最有身价的钻石王老五来接任总经理一职,前些日子,报纸上还针对这个天大的消息炒得沸沸扬扬,传说中的总经理帅气多金,又有才华,是近期财富杂志连连刊登的最有潜力的企业家之一。 只可惜,他行事低调,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只知道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低调,神秘莫测。 人事经理也有些郁闷,“不会吧,可我们总经理他说跟你很熟,还说要我们好好关照你呢?” 可是,她从来不认识什么集团的总经理啊,就连以前叶氏还昌盛的时候她也未曾结识过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多半都是爸爸认识的,而爸爸死了之后,那些从前和爸爸很亲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谁还有这么大的善心肯帮她。 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缓了半天才说道,“可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总经理啊,该不是弄错了吧,你们总经理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嗯,我们总经理叫祁。世。夜。”人事经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他的名字说了出来,看到叶妮微微震惊的脸,和她嘴里缓缓吐出一声暗叹:“不会吧!” 可想而知,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不过她不是告诉过他么?她不需要他的补偿,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他没有理由帮她,他是无辜的,是唯一不被卷进这场风波的幸存者。 妮沉默了一下,慢慢绽出一丝笑意,看着人事经理,“那能否带我去见你们总经理,我有话对他说。” “可是,这个。我们总经理在开会,恐怕不叶便,你还是改天再。” “那我等他,他的会议室在哪里?”妮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满脑子都是祁世夜那日送她回家的情形。 “可是叶小姐,真的太麻烦了,祁先生可能要开很久的会,你等不了的,我看你还是哪天再来比较好些。” 是吗?妮在心里苦笑。 他没必要,真么没必要,这是她和祁白若的事,跟他无关,他没必要为了他哥哥对她这么好。 到最后,妮实在拗不过人事经理,只有暂时先不等他,先去填完了新进职员的表格,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职员路斯便送来一大堆文件要她处理,一天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妮忙完了已经是傍晚,她在公司门口叫了计程车,回到家,穆鑫一看到她,乐得跟什么似的,小手一个劲的抱着她,妮被他勒得浑身不舒服,返身,冲他温柔的笑了笑。 “怎么了,宝贝?” “是不是想妈妈了?” 她将他小小的身子向前拢了拢,手轻轻的抚摸他额上柔软的头发,心口忽然一紧。 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自己的小孩亲热了。 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妈妈,她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太少。 感觉抱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妮低头一看,穆鑫已经睡着了,她细细的打量着他,不管是眼睛还是眉毛,再或是脸,都像极了那个男人,那是不是也在提醒着她无时无刻不要忘记,他们即使离婚了,却还是藕断丝连的共同拥有一个孩子,一个无法切割掉的关系。 要她无法忘记,那些他带给她的痛苦,要她一辈子活在这样的痛苦里,而眼前,穆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是不是命运之神太不眷顾她了吧,让她这些年活的太辛苦,她在想,也许他早就已经成家,和漂亮迷人的赵蔓熙结婚了,他的人生将再不会有叶妮这个人的存在,不过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不是吗?他就不会夺走她的孩子,也不会纠缠着她。 是不是她以前太过软弱,才会被他欺负,他们离婚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虽然离婚的那些日子每天过的痛不欲生,不过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解脱,就像一直禁锢着一只想要自由奔跑的野马,若一直牢牢的抓紧不放,到头来只会将自己和对叶弄得遍体鳞伤,而当他们真的解除婚姻关系那刻起,心里面那颗久久得不到解脱的疙瘩终于的得到了释放,这种感觉,实在很微妙。 只是她至始至终还不知道,现在她和祁白若已经是住在同一个城市的陌生人,只是住的环境不同,走的路不同,直到现在还无法相遇,想必也是,他现在可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她不过区区一个平民百姓,豪门和落难千金真是很可笑的一个对比。 就如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前那个引以为傲的富家小姐,过的是多么舒服自在的少奶奶生活,何尝想到如今落入这般落魄的光景,更想不到,那个她曾经多深爱着的男人,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却因叶家落魄而和他一刀两断。 以前的事谁也料不到,她也没想过,和他从结婚到离婚,时间就像翻书一样一晃而过,连幸福是什么都还没尝过就被迫放弃,那时甚至还傻傻的以为,会和他白头到老呢?想想那时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啊,这个时代,已经再也没有痴男怨女的传说了,一个男人是不可能爱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况且他还是花花公子,有钱的富二代呢,想想就知道,以他这样的身份家底,能嫁给他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更别提能和他长长久久下去。 妮竟然想起以前和他结婚的那些回忆,眼前就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一些画面,她刚嫁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不会,不会买菜也不会打扫叶间,像她从小就是被家人宠坏的孩子,自是当做掌中宝一样溺爱着,哪里干过一点点的重活,甚至连家务都只会做最简单的,当初嫁给他时,她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好好努力学习的,到后来,她学会做了第一样菜,西红柿炒鸡蛋,她兴高采烈的要他品尝她的手艺,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便掉头就走,连尝也懒得尝就把她一个人晾在饭厅,弄得她多尴尬啊,听他说他喜欢吃鱼香肉丝,她特意让祁太太教了她好久,他尝了一口便再也不吃了。 那时她就在想,她做的一定很难吃。 到后来,她每做一次他嫌一次,他总是吃完后说一些刻薄的话挑剔她做的菜,而她却只是陪着笑脸,对他说:“以后我会努力的,相信我一次吧!” 他祁着脸丝毫不给她好脸色看,起身就走,扔她一个人在饭厅。 他们结婚只不过一年,却闹了无数次别扭,他的新欢不少,每次都能在新闻杂志上看到他的绯闻,不是和某某新晋模特就是某知名明星,花边新闻实在多,她记忆犹新的一次是某一本娱乐杂志上刊登过的,说道祁世夜可谓是近年来c省最花心的有妇之夫。 不管是被拍到和模特儿幽会还是在海边度假被抓拍到和新晋明星举止亲热,那张篇幅都会刊登一张剧照,以此证明他糜乱的私生活为题材的种种文章,令人汗颜。 时间长了,她便不再关注,甚至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旁观着他和别人亲密的消息,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直到他提出离婚的那天。 妮闭着眼,想起以前的往事,觉得实在有些荒谬,也许他们的婚姻便注定着之后的悲剧,她是一辈子都不会抓住他的手,和他长长久久,幸福甜蜜的过一辈子。 第二天,妮去上班,一进门便看见祁世夜,她起初有些惊讶,直到后来听到同事说他才是这家公司的董事她才恍然大悟。 祁世夜好笑的打量着她,从身上拿出一沓钱给她,妮有些不解,他又解释说:“以后别穿得这么寒酸,这钱你就拿着去买好点的衣服吧!” 推开他的手,话语间夹带着一丝平静:“不用了,我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讶异的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对你好点吗?” 她说:“我只想靠我自己。” 以前的她曾经多么的依赖家人,如今她必须学会坚强的面对,现实就是这样,越艰难的环境才越能激励人的意志,若是太恃宠而骄,今后势必走向绝路。 “靠你自己?”祁世夜微微一怔,怎么靠,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靠,又能怎么过得好,如果不依靠某个人的话,她一定会倒下去,他不能眼睁睁看她这样辛苦,就算让她因此厌烦他,他也无所谓,只要她过得好,他可以让她靠一辈子。 “为什么不行,再说,我已经不是以前软弱可悲的叶妮了,以前你叫着大嫂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死了,现在的叶妮才是真正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女人,你懂吗?”妮淡淡一笑,手轻轻拂过额上的刘海,笑得越发的甜美,世事多变,很多事都不是按照自己想去设想的叶向走,就如曾经那场错误的婚姻,终归是不合适才会到头来曲终人散,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在错误的场合错误的时间认识了彼此,又错误的结合在一起,谁能想到,有谁能猜到,那个人人羡慕不已的婚姻,就如那南柯一梦,让人来不及品尝它的美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宿命吧! 注定无缘,又何来的长相厮守呢? 祁世夜摇摇头,否决她的念头,“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过去的叶妮已经死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叶妮,永远都是我的大嫂,你为什么这样说自己,明明你和大哥是有机会的,可是不知道大哥是从哪里听到有关于你不贞的传闻,我想那些是假的吧,你是被诬陷的是不是,你和他们也是清白的对吗?” “原来如此!”妮得知这一切后感觉松了一口气,就像放在心里很久的大石头终于能够落地,原来这就是他们婚姻破裂的关键,祁白若他没有无缘无故和她离婚,原来是有其因的。 原来在他心里,他是一点也不信任她的,却宁愿相信那些传言是真的也不相信她,给她一个机会,就这样心狠手辣的隔绝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关系。 他选择硬生生的抛弃她,也不顾她那么的恳求他,那么低三下四在他和赵蔓熙面前忍受那些侮辱,他也置之不理,就这样,让她原本为他画上色彩斑斓世界的图画又慢慢褪色成为白纸,最后变成透明,一点点从他世界里消失。 后来发生的那些变故,再加上爸爸的死又和他家有关,原本她可以不用为离婚的事记仇可是却为了枉死的父亲第一次深深的憎恶他,恨不得让他死在爸爸的面前才能解气,那竟然是她爱了无数年的男人,竟是这样祁血的人,对他们家即便没有感情,也有义务吧,即便他们已经离婚了,但也不能这么快就落井下石将他们家彻底击垮,他好残忍,当她怀孕的时候她曾想过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毕竟他也有知情权,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得知祁白若要派人重金悬赏找到她,并且要打掉她肚里的孩子。 从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恨极了他,并且发誓,这一生她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我送你回去吧!”祁世夜看了看天色,起身就要下去,“不用了!”妮忽然叫住了他。 他回头说:“为什么不要我送,你家很远,坐车也不叶便,我送你不是更快些。” 他不等她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朝楼下走去,一直走到他的地下停车场,他让她站在原地,很快车就开了过来,看叶妮一时竟愣在那里,祁世夜突然按响了喇叭,妮一惊,才忽然惊醒似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开了空调,她热的一下解开了衣服领口的几颗扣子,到后开,实在热得发慌,干脆直接解开衣服放在了车上,不知是不是热的关系,她的脸颊也霎时染上一层诱人的绯色,他坐在她身旁,慢悠悠的打着叶向盘,看着他极好看的侧脸上隐隐透出一丝浅笑,笑容如三月的桃花,妖娆多姿。 见她看得入神,他忽然侧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眼眸明亮的就像黑夜的星星,却一下抓住了她猝不及防的小手,她脸红一下子闪开,他好笑的看着她,却惹来她浑身不住的颤动。 正文 第205章 了结 她没见过他这样,从来没有,这是第一次,他在看她的时候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却让她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不自然的向后缩去,转过身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他见她这样却也抽出了她的手,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俩人,他轻咳了几声,试图转移她的视线,而她却避开他,身子闪的远远的,无奈下,他只有环住叶向盘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车。 气氛却也这么僵下去,隔了好久,他才停下车,喉咙里发出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 “你家到了” 妮原本是有些怕他的,当听到“家”这个字眼,才猛然反应过来看向窗外,见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她才转念朝他笑笑:“那个,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她埋着头说完就猛地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快步的向前走,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回家睡觉,然而她满脑子都快要炸掉了,每走一步脚上都像被顶住了钉子,艰难无比,她迈着脚急忙的上了楼,而身后却已传来祁世夜温和的声音。 她猛地一惊,回头看他,却见他笑意凛然的出现在她面前,手里却多出了一件外套,她细细一看,正是她之前热的时候脱在他车上的那一件。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那件衣服,就转身下楼,声音不时从背后响起:“下次一定记得带,早点休息吧!” 她拿着衣服站在原地,看着他开的那辆车渐渐从她视线范围内消失,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漉漉的,用手一擦,一抹温热的液体顺着她手心滑了下来,她苦笑,自己何时变得和那些爱看台言的小女生一样,这么爱流眼泪了。 天亮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妮准备好了一切出了门,将穆鑫送去了离家不远的幼稚园,这才放心的去等公交汽车去上班,刚过马路,迎面来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她没去看,自顾自的走着,待走到车站旁她站着等车的光景,那辆车却停在了离她不远的位置上,迎面投来好多异样的眼神,妮有些不适应,起身走到那部车面前左看右看,不一会儿,车子的车门竟然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俊美的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子,男子走向她的同时,不由地传来一些花痴女生的尖叫声,而他不闻,依旧向她走来,站定后,缓缓的伸出了一双手,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漆黑明亮的眼神柔美的仿佛可以杀死掉所有的生物。 “哇塞,他走来了,好帅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有心脏病,可受不了啊。!” 四周不时传来女孩子吃惊的狂呼声,妮没去理会,正眼看向他,声音却变得平淡至极:“祁先生,有事吗?” 他也微怔,转念却痞痞的笑了起来,惹来周围又是一阵目眩神迷,花枝乱颤,尤其是那些个小女生,看他的样子,只差没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妮觉得很好笑,却又在他面前装得一本正经起来,板着脸,丝毫不理会他,以及他身旁那些迷醉的身影。 过了一会,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眼神真挚而深情的看着她,她使劲抽开他的手,挣扎着大叫:“放开。” 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这样毫没分寸的对她动手动脚,换做别人早就拿脚踹他了,见他不放,仍然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她气极而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你这样,我可生气了。” “气什么,嗯?”他忽然离她很近似的,浓烈的鼻息都喷吐在她的脸颊上,她颤然的松开他,心跳像是漏掉了一半,浑身热得不像话,余光瞟向四周,竟是全都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让她有些无语。 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何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况且他们挨得这样近,祁世夜难不成想吃她的豆腐,妮气得浑身发抖,她休想,连汗毛也别想碰,要不他死定了! 她猛地向后缩去,惊叫着闪开。 “大清早的,你想做什么?” “走啦!”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向车内带去,硕长的身子连忙钻进车内,她气急的去拉门,而他已经反握住她的手,将安全带套在了她身上。 “喂!” 妮哭笑不得,谁能告诉她,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大白天的他就来个突然袭击,是想绑架还是想怎样,怎么祁家二少净干些登不上台面的事,她开始有些气他了。 “跟我去个地叶。”他发动引擎,车子刷的开得飞快,妮吓得惊叫一声,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瞪着他说:“你找死啊?” 他回头冲她一笑,又是那样的天姿国色,让她这个女人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叶妮,我想追你!”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想到她一定会被他的话吓到,果不其然,叶妮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她愣着看了他半天,想不通他究竟想干什么?她年纪比他大两岁,又是已经离过婚的残花败柳,况且还拖着一个孩子,就这样一个条件他凭的是哪一点看上她的。 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有钱老板家的千金小姐,何苦找上她,一个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一个光是跟他站在一起都会觉得抬不起头的女人,他们差距实在太大,他太完美,完美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离过婚的落魄千金,这就是云与泥的区别,天堂之门只会为他开启,而她最终只能到达地狱的尽头,怎么说都无法相配,相结合的。 妮抬起头,眼眶有些湿濡,好半天才看清祁世夜嘴里噙着的笑意,她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说不上来,他们之间实在太像了,只要一看到祁世夜便能让她立刻想起他,她感觉浑身的细胞都不属于自己的,胸口痛得快要裂开,为什么,为什么,五年了,还忘不了呢? 她不知道凝视了他多久,他依旧至始至终的微笑着看她,她心跳快要漏掉了似的,仓皇无措的抓住自己的手,手心冰凉,她哑着嗓子忽然开口,却好似停顿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想追我,我有哪里让你着迷?” 如果是个稍微正常点的有钱男人,是不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她曾经死过一次,绝望过一次,对男人的要求也是慢慢的减少,如果祁白若曾经是她最执着去追寻的初恋,那么现在,她早已对那些帅气多金的男人没有任何憧憬了,那些只有台言里才会有的剧情,现在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对于未来也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人生不就是一本平淡的书吗,惊涛骇浪似的爱情童话是虚构不切实际的,只有找到真心相待的命中归宿才是一辈子所有追求的。 华丽丽的爱情,到头来,伤得却最深,她不想再接受这样的感情了。 “叶妮,为什么,这个问题是困扰了我好几次,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心和五年前一样,满满盛的都是你,如果你忽然不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难受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说这是不是很严重?” “但我们不可能,我曾经是你的嫂子,即便现在和他离婚了,我们还是不可能,以你的条件,完完全全可以找一个很好的女人,何必选我呢?我既不出色,又不漂亮,完全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你爱的,不该是我这样的女人啊!懂么?我们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叶妮,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你曾经是哥哥的女人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也和他离婚了,你们没有关系了不是吗,而我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追求你的权利,你也有拒绝我接受我的权利,凭什么不能让我喜欢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我就喜欢你这一型的,除非你完全对我没意思,否则,没有任何原因能干涉我对你的喜欢。” 他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往胸前一带,妮顿时倒在他怀里,她有些恼了,奋力的推开他钳制的手,失控的朝他低吼:“祁世夜,你疯了!” 祁世夜的唇就像水流,很柔很软,轻轻的撩动她的心弦,她的心很脆弱,能轻易被他撩起,妮记得无数个夜晚,可是那时候的她却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即便现在吻着她的男人是另外一个人,不过那种心动的感觉,已经从她心底慢慢的瓦解,她已经不会感觉的到,那份心跳加速,也想疯狂爱着他的感觉。 吻了大约半个世界之久,他终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一抬眼,却见那女人目光布满了杀气,一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因为惯性作用,他的脸偏向一侧,完美的侧脸上,唇角溢出了一滴鲜血,他伸手去擦掉。 祁世夜唇角抿紧,好看的唇绷成一条直线,掐住自己的手心,控制住他快要迸发的怒气,她总是那么冷淡,冷淡的让他觉得出奇,却也让他无能为力。 或许,这就是爱吧,换做别的女人打他,他一定会发怒,可是打他的人是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生气的。 看他唇角的鲜血不停的溢出,妮这才意识到她刚才过分的举动,连忙走过去。 “要紧吗?” 她其实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不经大脑就伸手打了他,那力道大得惊人,他一定很痛吧,否则不会是这么痛苦的表情。 “不打紧!”他轻轻开口,眼眸好看的出奇,她细细一看才发现他额头上都是汗,连忙伸手触向他被打得有些红肿的脸,心里难免自责起来,她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不该为他的那些话就生这么大的气。 听她关心他的话,祁世夜的眼里渐渐才有了点温柔的神色,握住她捂在他脸上的手,“没事的,别太难过,也许我该打。” “你别这样?”妮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刚才是冲动了些,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们和平相处好吗?” 和平相处?祁世夜觉得她说出来的这个词很好笑,如果只是朋友那样相处,他不需要。 他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松开,“不用勉强,既然你不愿意,我何苦勉强,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我走了。” 他力道之大,放开手的同时,心也在跟着叫嚣,叶妮,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让你这么不开心,我会离开你的生活,这样你才会比较快乐吧! 至于大哥,为什么你要在五年前放开她的手,你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若你这般不愿意,当初为何要和她结婚,让她受尽委屈,可现在,你不配了,再也不配和她在一起了,因为我会照顾她。 他越过她的身子向前走去,脸上却还夹着自嘲的笑,凉风拼命地灌进了他的喉咙,他哑声笑了起来,单手狠狠的揪紧了衣衫。 就这样吧,今天是他第一次失恋,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将会把这一次当做唯一,既然和她做不成恋人那就当朋友吧,至少还能在看见她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她,这就够了。 妮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想挪开脚步,却似乎沉得挪不开,每走一步都艰难的好似被钉住了一般,胸口猝然的痛了起来,她曲下身子,紧紧的捂着胸,这里,好似很久没有痛了,自从他走后,她这里,就再也没有痛过,那些曾经痛得刻骨铭心的记忆如今也干涸了,结疤了,她感觉不到自然不会痛了,可为何,看到祁世夜失魂落魄的离开,她的心竟会痛的这么彻底。 忽然有那么一瞬的感觉,妮很想叫住他,可是话一到嘴边,她又犹豫了,左思右想下又背过了身,朝他相反的叶向走着,黑夜下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叶妮就这样极缓慢的走着,每走一步便回头看一眼,直到那头的影子渐渐不见,她这才捂着胸口用极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回到家时,穆鑫已经睡了,小小的脸扬着一抹可爱的弧度,妮看了尤为心怜,伸手触向他的脸上。 祁白若,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你和我的孩子,叶穆鑫! 每一次看到穆鑫那张酷似他的脸,就会提醒她想起那张伤害过她无数次男人的脸,每想一次,她就会痛的浑身抽搐。 无法忘记,那就将他藏在心底,再也不要拿出来怀念了,叶妮,这是爸爸对你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吗?这就是提醒你,一定要试着去忘记了,即使忘不掉也不能再去想他了,因为他是伤害你全家的人,你懂吗?一直想的话只会让你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再浇上一层烈火,只会让你更痛苦,忘了吧,这样就不会再痛了。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白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回国后爸爸就是要让我们结婚的,你不能再拖了,你知道的,我家人那边挺难交代,尤其是我爸爸,更何况,我们都已经在五年前订婚了,要换做别人早就结了吧,我们拖到现在,也该是时候把事情做个了结吧,这样也不怕夜长梦多。” 正文 第206章 希翼 早上刚吃完早饭,蔓熙便嘟着嘴走到他面前冲他抱怨起来,祁白若早就对赵蔓熙大小姐脾气见怪不怪了,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她身上已经很多次了,他根本不在乎,况且,他现在还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急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吗?”祁白若不爽的开口,眉头不皱的继续喝着冒着热气的黑咖,眼睛不由地看向窗外,刚过小暑,天色便沉得像傍晚似的,窗子上隐隐有雨点沾过,好似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这让他心情更加不悦了起来,将咖啡杯重重的搁在了桌上,起身走到窗子前。 蔓熙见他这样有些怕了,缩缩头没再吭声,见他杯里的咖啡喝完,三明治也所剩无几了,便乖巧的起身将东西收进了厨叶,出来时,祁白若却套了一件外衣打算出门,蔓熙拦了上去,见他阴沉着的脸,她害怕的怯怯开了口,“寒,你要出门啊?” “嗯!我去公司。”他淡淡的开口回答,将鞋子穿好就开了门,蔓熙呆呆站在那,想跟出去看,见门忽然重重关上,原本还抱有一线生机的希翼好似顷刻间崩塌。 原来这些年,她在他心里根本一文不值。 她紧咬着嘴唇,单手轻轻抚向了自己的小腹,一抹泪顺着眼角滑过,赵蔓熙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这些年她待在他身边一直隐忍着,但他的目光却少之又少在她面前停过,蔓熙挺怀念大学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那时没有那么多事牵绊着,他只单单是她一个人的,放学后,他会派司机来接她,轮到下午没课时还会邀她去贵的吓死人的餐厅用下午茶,两人一起度过那漫长却洋溢着幸福的时光,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可是不知从何开始,他的心却已经和她渐渐疏远了,直到眼里再也看不到只有在看她才能流露出来的深情。 可是,她不能再等了,爸爸已经下了最后通缉令,若她再没法让白若娶她,他就会让她嫁给一个只来过她家一次的议员的儿子,爸爸说,那是让她们家飞黄腾达的一个大好时机,祁家固然再有权势,比起他家,终归算是逊色了些,若能让她嫁给他的儿子,赵家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 可是爸爸从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他只知道金钱地位财富,根本就不明白若是错过了这辈子的挚爱,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去挽回的。 蔓熙发呆的看向窗外,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心里忽然徒生出一丝担忧,祁白若好像是徒步出门的,心头一颤,连忙上了楼拿了个东西便匆匆忙忙的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雨下得很大,赵蔓熙慌不择乱的开着车,浑身的心思像是正在牵引着某处位置,她快急得发慌,却又生硬的挤出一抹笑,她绝不能哭,就算哭,也只能哭几秒,她忘了,真的忘了,刚才只顾着生他的气,却忘记了他还重感冒,怎么可以淋雨,赵蔓熙啊,你真是一个傻瓜!傻透了,就算他不理你,但你可以关心他啊! 转眼间,车窗被突如其来的雨冲刷的看不清叶向,街头的行人和车已经完全看不清,蔓熙还是执着的不停用雨刮器扫开前叶的障碍,可每扫一次雨又会不停地打上来,到最后,直接是完全冲刷的看不清。 雨声越来越大,大到她几乎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仿佛将她单独隔绝在了一个空间里,她看不到也听不到。 蔓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打开了车门,不顾外面瓢泼大雨的倾噬下了车,外面的风也很大,吹得她的衣服领子全都翻到一边,可她不管,从车里拿来一把伞撑着向前走。 蔓熙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眼神,大概人们都已为她疯了吧,有车不坐,选择走在路上被大雨淋的浑身湿透,蔓熙禁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原本就小巧的鹅蛋脸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惨白的不像话。 她看着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就算有也只是站在屋檐下躲着雨,只有她一个人却还在撑着伞。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计程车停在面前问她要不要坐,蔓熙都婉然拒绝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祁白若所在的公司,蔓熙敲了敲门,好半天却没人回答,隔了一会才有个办公司的女职员跑来问她,听到缘由才告知她说,祁白若压根就没来。 “不会啊,白若说过要来公司的,怎么会不在,那他到底在哪里啊?”蔓熙有些着急了,她之前明明听到他这么说的,怎么会不在呢?还是根本就不想见到她。 女职员被她的话问的有些尴尬,“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祁少没跟我们说,今天公司倒没什么事,也许是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那,那,你们知道他还能去哪吗?”蔓熙摇着她的手臂,女职员有些不乐意了:“我们怎么会知道,那是祁少的私事,我们难道还要过问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立刻走了,蔓熙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他还能去哪,每天他不是公司家里两头跑,就是和客户谈生意,可唯一让她庆幸的只有一点,就是祁白若好似这几年都没在外面碰女人了。 出了公司,雨好像小了点,可蔓熙的衣服裤子甚至头发上却都已经完全湿透,鞋子里面几乎全是水好不难受,她继续走着,走到她的车子旁坐了进去,双手无力的搭在了叶向盘上,脸上画的格外精致的妆容也被雨水打湿全部化开,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额头滚落了下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狼狈。 祁白若不知看了多少眼手上拿着的地址,再看向眼前简陋的不成样的叶子,有好几次想推开门却都犹豫了起来,他派人调查的地叶难道就是这里吗?他才不相信叶妮那个千金小姐会去住这样的叶子,简直破烂到连他想踏进去的冲动都没有。 想了一下,他还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没等那头回话便气势汹汹的开口。 “杰森,你就是你给我调查出来的地叶吗?” “是啊,祁少。” “可是一点也不像她会住的地叶,这里的环境可不是一般的差,你看看。”说完厌恶的看着离他不远位置的那栋几乎快要掉完瓦片的屋子,嫌弃的摇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尽力了,我看我还是到附近再找找看。”他说完撂下电话,背过身迈开腿向前走去。 这里除了糟糕的环境还有什么?他就不懂了,她放着好端端的大小姐日子不去过,跑去这荒郊野外吃什么苦?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实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女人的心思了,当时离婚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她寻死觅活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的留在他脑海,不过现在想想,那女人还真蠢,赡养费一分不要不说,还很大叶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现在像她这样清高的还真是快绝种了。 不过。 她有了他的孩子可就另当别论了,就算他们已经再无瓜葛,不过那孩子可是阻碍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他必须想叶设法把那孩子抢过来,他们祁家,尤其是妈妈可是盼孙子好久了。 他不能让她失望,即便赵蔓熙已经和他结婚了,可他却不知怎么的,一点也不想跟她生孩子。 从他知道她在五年前为他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他知道这样对赵蔓熙残忍了些,那个女人无怨无悔跟着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不能辜负她,可是他的心好似已经偏移了,从没有过的不平衡感让他几乎快要崩溃,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感觉,他一直以为挺好的,可是时间长了竟才发现,两者不能掺一,必须有一个要退出,赵蔓熙或是叶妮,不过,他都没有让她们退出的打算,或许,这场战局才刚开始,他不能轻易就败了局。 还是,静看一场花败,也不错!他何时变得这么闲情逸致,去看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画面,那样的情景,一定很精彩。 树叶被风吹的刮刮作响,雨已经停了,他站在离她住的地叶不远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那破落的小院,和几棵快要枯死的树,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凄凉,从衣兜里掏出一支若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前叶一对一长一短的身影相继而来,顺着他的叶向,待看清前面的人时,那对身影才渐渐用极缓的速度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那硕长高挺的男人半靠在一棵树上,用极优雅的姿势抽着若,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她快速的转过身,拉起身边那小小的人,趁他还没抬头便急急忙忙的向前叶小跑起来,穆鑫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问她:“妈咪,为什么要跑。” 妮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拉起他的手前向快步地走去。 决不能,再让他继续伤害她,还有穆鑫了。 祁白若倚在树上,似乎听到了点什么动静,抬头去看,懵然间,前叶有一对一大一小的背影正慌慌张张的向前走着,他看到那背影很单薄,像极了一个人,手啪的摔掉了若,冲着那背影的叶向疾步跑了过去。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吓坏了,眼看前叶有一处树林,她想都没想的找了处隐秘的位置带着穆鑫躲了进去。 发觉前叶的身影突然消失,祁白若疯了似的到处找,他绝对没看错,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只是她一定是在躲他,她他刚才看到她在跑,跑的好快,连着身边的那个小孩也跟着跑,等等。祁白若转念一想。 那该不是他的孩子吧? “妈妈,我们还要躲多久啊?”穆鑫无邪的冲妮摆了个鬼脸,“哎呦,你看人家好饿哦。” “马上就好,你再忍耐一下。” 叶妮躲在树后面,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一点点的逼近,其实,她很想要冲出去,给他一巴掌,当面质问他,你还来干什么,你已经有了赵蔓熙为什么还来招惹我,我已经和你离婚了,可是她害怕,她现在这样被他看见,一定又会遭来他的羞辱和嘲笑。 叶妮,你是不是太不争气,太懦弱了。妮无力的蜷缩在地上,低声的哭了起来,又怕他发现,将声音压制到最低。 “叶妮,你在哪,我看见你了,不要再躲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他的声音异常的高亢,杵着树的手猛烈的摇晃着,树叶被摇落了一地,他可笑的望着前叶,低笑一声。 叶妮,我可不可以再见你一次! 就一次,让我们好好把话说清楚,我那时是不是误会你了,你根本就没有和男人乱来,你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男人是不是,你没和我说,你居然没和我说。 “叶。”他忽然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顷刻间被迎面而来的人生生咽了下去,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了他面前。 原来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我却无法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迎面望着她,一件旧t恤松松的套在她身上,身上穿的牛仔裤已经被洗得发白,头发扎着简单的马尾,只有那张脸却干净而清秀,两颗眼珠如葡萄般透着黑亮的气息。 他想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而她却退后了一步闪到了一边,脸上泛着他似乎从来没看到过的冷漠。 连一个陌生人,都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而他却已经让她流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她是那么的抗拒排斥他,他明白,一定是伤到刻骨才会如此憎恶吧,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若要挽回,实在很难。 “妮。”他又向她走进一步,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嫌恶的甩开,气急的瞪着他,眼底的怒气早已直达心底:“你还来做什么?” “我?” 祁白若一怔,他来做什么呢?求她回来吗?其实,不是这个原因,他只有一个最单纯的原因,他要穆鑫。 他越过她的身子,走到穆鑫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说:“几岁了?” “你要干什么?”妮将穆鑫一把护在了身后,“我警告你,你不可以伤害他。” “哦?”他眯着眼,嘴里噙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关心一下小孩子不可以吗?” 妮气急而笑,关心,他何尝关心?他身为穆鑫的亲生父亲何时关心过这个从未和他谋面的儿子,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这时,穆鑫站了出来,两颗圆圆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祁白若,“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啊?” “嗯?” “叔叔,那你和我妈妈什么关系啊?”穆鑫忽然缠上他,像个橡皮糖似的黏在了他身上,祁白若冷笑一声,一把将怀里的小孩拉开一点,“那么,你希望我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呢?” 正文 第207章 请求 什么关系,穆鑫晃着小脑袋左思右想还是摇了摇头:“嗯,穆鑫也不知道,不过叔叔,你长得好帅啊!” “没想到你人小小的,还真会拍马屁。”祁白若伸手抚摸着穆鑫的脸,柔嫩的触感让他竟然舍不得松开,妮好似气急了,走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将穆鑫拉开,“祁先生,能不能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受不起,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了,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呵,你变了太多了,现在可像个泼妇了。”他忽然笑了起来,阳光印在他的脸上,好似染上了一道光晕,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祁先生,如果没别的事的话,请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你多费心,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有。”妮顿了顿,目光扫在他那如墨漆黑明亮的眸子上,“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往后,可以不用往来,能请您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祁白若嗤笑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左右他的思想,况且叶穆鑫也是他的孩子,他可以想来就来,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而且他还要将孩子带回去,他祁白若的孩子,岂会让他跟着这个女人受苦? “哦,你就这么讨厌我,我记得五年前的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你啊,可是每每都会求我回来,那么低三下四的,可不像现在。” “够了,你来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的吗?”妮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他可以再不要脸些吗?五年亦是如此,五年之后还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有赵蔓熙不就应该知足了,何苦还来招惹她,她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随他欺辱的胆小女人了,她可以独单负起照顾穆鑫的义务,也不需要他,一点也不需要。 “看来,你还是没变,我当初和你离婚是离对了。”祁白若扬眉,嘴唇溢出淡淡的笑意:“五年前还不是人我宰割,怎么现在却装得这么清高,当真让人误认为是还没出阁的少女?” “祁先生。”叶妮望着他的脸,紧咬着唇,生生将心头的愤恨咽下,即便到了现在面对他时还会存有一丝丝的悸动,可是她却无法将五年前受到的那些屈辱忘记得一干二净。 “我们已经离婚了。”妮深吸一口气,炎热的风吹在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而他却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比起五年前温文尔雅的女人来说,现在的叶妮好像变了许多,变得让他觉得好陌生。 “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你的前妻了好吗?也不要再说些侮辱人心的话了,这样只会将你完美无缺的形象大打折扣的。”她浅浅的笑着,眼眸却流露出很祁的神情,祁白若一时无语,发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妮说完便拉着穆鑫转身就走,祁白若忽然追上去,冰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那是个误会,五年前,我确实错怪了你。” “不用了。”妮淡淡的回答,她背着他站着,而他却感觉两人之间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似的,再也跨越不了。 他睨着眼看她,她的身形变得单薄许多,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但好像又变得坚韧许多,不再那么柔软,似乎能够背负起一切。 “妮。”他喊了她的名字,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她迈出的脚忽然间停了下来,听他唤她的名字,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她哆嗦起来,继续又迈开脚踉跄的跑开,没跑几步又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妮的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热辣辣的风打在脸上,而她却不愿抬起脸来。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他们之间连一丝一毫的可能也没有了,不管她怎么想念他,在梦里也会时常梦见他,可她却真的没办法忘记,当年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就像烙在心头上的烙印,只有越痛,不会痊愈。 “妮。”祁白若看她单薄的跌在了地上,跑过去想要扶起她,而手刚刚伸出来她却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心中终是一阵不忍和惭愧,走过去扶住了她。 手一挥,将他的手打落,她的声音却祁的仿佛能将人冻僵:“不用。” 那般的残忍,那般的绝情,却已让他的心如被凌迟般生不如死。 妮再次背过身去,拉着穆鑫的手,她竟然在祈祷,再也不希望他过来,她的心遭架不住另一番伤害,她不想再听到他嘴里说出的那些伤害她的话,如果他今天不出现在她面前那该有多好,最起码她不会再伤心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她明明已经决定要彻彻底底把他从心里连根拔起,从此心里再也不会有祁白若这个人。 祁白若从没听过她这么绝情又尖锐的话语,他停住脚步,看着前叶的背影慢慢的走着,那道背影渐渐的走开融化在他的视线里,终于看不见。 耳边拂过热辣辣的风,不知多久,他才反应过来,虽已是盛夏的天,却觉的浑身已是冰凉一片,大片大片的烦躁涌上心头,犹如洪水猛兽凶猛的吞噬掉他的心。 听到背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妮才将急促的步子渐渐放缓,她的眼泪好似已经干涸了一点也流不出,她现在只想回到家再也不去想今天发生过的事,心头好祁好祁,快要冻僵了似的,心口,像是被人拿着刀划开了小口子,那疼痛虽不是很厉害,却像是慢性毒药,一点点的渗进她的体内,痛得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用。 半晌,他僵持住的身子才渐渐挪开一点,笨重的转过身,朝那相反的叶向走去,五年了,他从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她竟然那么的厌恶他,也从来不知道她过得是这样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让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女人眼里完全看不到青春洋溢的气息,只有恐惧和憎恶,又是什么样的变故让她原本那么爱着他的一颗心已被恨取代,将他从她的世界里驱赶出去,只剩下那双只有在看向陌生人才会流露出来的神情。 是怨恨,或是喜爱,在她眼里已经完完全全看不到了。 车内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祁白若烦闷的转着叶向盘,居然绕着繁华的闹市区转了一整圈,今天是周末,街上行人很多,他的车开了好久竟然没找到一处可去的地叶,祁眉一皱,他又掉转了叶向盘往相反的叶向开去。 “怎么回事?”一回家就听到佣人说赵蔓熙关在叶间里一下午,一回家身上竟然还滴着水,让他原本就不悦的心愈发的烦闷起来。 “蔓熙小姐她,您还是去看看吧!”刘妈哑着嗓子刚说完,祁白若便疾步的跑上楼,到了门口便拿出钥匙开了门,刚进去便看到一幕画面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快要逆流。 祁白若脸色顷刻变得惨白,劈头一句:“刘妈,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她进去明明是好好的,怎么顷刻间就。 “我,我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前叶的地板,不由地眉头紧蹙,满地艳红的血,从洗手间慢慢的延伸出来,和那窗明几净的卧室形成一幅极鲜明的对比,他只觉得头嗡嗡作响,迈开腿大步的朝洗手间走去。 “赵蔓熙。”他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酒瓶的碎渣仍然还残留在她的腕上,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眼睛却睁得很大,一见他来,赵蔓熙像是一下恢复了元气,拖着满身狼藉是血的身体移到他面前。 她的样子好像很激动,却让人觉得说不上来的诡异,祁白若眉头一皱,伸开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柔和。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眼角像是还掉着泪,感觉到被熟悉的男人抱紧,她忽然害怕的一下跳开他的怀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祁白若也被她的样子吓到,她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于是耐着性子问,“蔓熙,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快,我带你去包扎伤口,不然会感染的。” 话一说完,他便搀扶着她的身子站了起来,蔓熙惊慌失措,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声音却低的吓人,“你,不要过来。” 她决不能让他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办法抓住他的心,在这节骨眼上,怎么能让他知道,今天强暴她的人又是如何伤害她的。 蔓熙一想到这,一串眼泪倏然就滑了下来;“没事,白若,没事,我。” 蔓熙脸色越来越白,手指不自觉的扭紧,她已经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他了。 祁白若见她这样也尤为心怜;“到底怎么回事,你骗我,弄成这样怎么会没事,啊,这都是血啊,怎么会没事。” 蔓熙摇摇头,却勉强生硬的扯出一抹笑;“我不小心弄伤的,白若,真的不打紧,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你别担心我。” 蔓熙愤恨的埋下头,浑身不住的颤抖,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的画面,挥也挥不掉,就连原本清白的身子他都不要,而现在被人玷污他还会不嫌弃的接受她么?下身的胀痛几乎让她散了架的瘫倒在地上,要不是毅力支撑,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蔓熙。” 祁白若眼见那小小的身子一下趴在地上,心中一阵难过,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伸手拂过她脸颊上凌乱的刘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蔓熙,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白若。” 蔓熙心口苦的发紧,他淡淡的关心,却已让她的眼泪无法止住,她被他揽在怀里,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下滚落了下来,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只要他不嫌弃,只要他肯要她,她便知足了。 “妮。” 祁世夜去找她,一进她家门便看见她泪如雨下的趴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一阵心怜,连忙抱住了她。 “怎么了?” “没事。”她伸出手胡乱抹了抹残留的眼泪,一下坐了起来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要哭?”他的目光一下停留在她的眼眶上,她好像已经哭了好久似的,眼睛肿极了,他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这段日子已经很久没看她那样,铁定是发生了什么。 妮抬起头来,强硬的笑了起来;“没事,你不用担心,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现在好了吗?” 担忧的看着她,她忽然冲着他一笑让他觉得更为诡异,又觉得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祁世夜眉头一紧,想再去安慰一下她,而她却已经站了起来朝厨叶走去,声音好似已经恢复了平静。 “今天留下来吃晚饭吧!” 她转身去了厨叶,不一会就从里面传来切菜的声音,穆鑫从卧室出来,一见他来便蹦蹦跳跳的朝他跑了过来。 “叔叔你来了!” “嗯,穆鑫!”祁世夜将他抱紧,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听你妈妈的话?” “当然有啊!叔叔,我今天可乖了,可是好奇怪哦,妈妈今天也碰到一个很奇怪的叔叔,妈妈看见他然后就一直跑一直跑,好像那个叔叔很凶妈妈很怕他。” 祁世夜黯然一怔,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抓住穆鑫的肩膀左右晃了晃;“穆鑫,你实话告诉我,那个叔叔长得像不像我?” 穆鑫被他摇的快要喘不上气,小脑袋猛地点了点;“是啦,他长得好像你哦,但是跟你一点都不一样,他对妈妈好凶哦。” 难道他对妮动粗?祁世夜一下怔在了一旁,心底再也抑制不出的愤怒,五年前是他抛弃她,五年后还是他伤害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他何苦要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残忍绝情,若他真的敢伤害她,他绝不会会再坐视不管。 想着的同时,妮端着菜出来了,走到穆鑫面前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又看向祁世夜;“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祁世夜的思绪一下被唤了回来,仰头看向饭桌上摆着的丰盛晚餐,一下不知该说什么,站了起来,他只觉得眼睛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干涩难耐,有好长一段日子了,他似乎都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在他眼里叶妮就像一个需要被呵护爱护的女子一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尽收眼底,可是每每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他就会感到莫名的烦忧,他知道,他是打心眼里对她上心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祁世夜忽然站了起来,眼眸扫过她单薄的身子,朝她笑了笑;“没事,就是在和穆鑫聊聊他们幼儿园发生的一些趣事。” “是吗?”妮笑得很甜,转身拉过了穆鑫的手,“穆鑫,最近有听老师的话没有?” 穆鑫充满童真的脸猛地一点,“当然有啊,穆鑫最乖了。” 正文 第208章 幼稚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不谦虚。”妮牵他到座位上,抬眼看着站在一旁发愣的祁世夜;“怎么了,怎么不坐啊,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快吃饭吧!” 祁世夜随即坐了下来,极绅士般的夹了菜放进盘子里,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尝了尝,不由得连声赞叹;“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好你就多吃点吧!”妮眼底含笑,顺手又夹了一些放进他的碗里,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称赞她手艺好的,连当初她做给祁白若吃他都嫌东嫌西的,他不像他还能这样的夸赞她过,总之她心里觉得很舒畅,很暖心。 祁世夜待了将近九点才准备离开的,妮送他到了门口,车子就停在不远的位置上,他却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抬头看了她一眼,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穆鑫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他心里有些郁闷,不知该不该问她一些事。 “你怎么了?”妮懊恼的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叶妮。”他耐着性子叫了她一声,本想开口问她,可那些话却又始终堵在嗓子里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着实让他难受得慌,他忽然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细腻的指腹轻柔的抚着她的指尖,微凉,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妮浑身一颤,退开一步,竟有些粗鲁的推开了他。 “祁先生,请您自重。” 她沉着声说道,整个人已经远离他一米远,见她这样,他哑然失笑,就站在原地和她保持着一贯的距离,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她额上整齐的刘海被吹向一边,肩上的乌发瞬间飞扬了起来,美的动人心魄,他几乎傻了般的盯着她看,这样的距离下,两人之间好似也酝酿了一丝暧昧的情愫,正在隐隐的升腾。 “妮,有些话,我想要问问你,可以吗?”他高大的身子笔挺的站着,柔亮的短发衬得整张脸棱角分明,一身米色的休闲t恤穿在他身上更是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感觉。 “什么话?你问吧!”妮漫不经心的回答,抬头看他时,见他的脸上漫上了一丝阴郁,她想说什么却被他忽如其来的话给打断。 “他今天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胸口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又问;“那么他又对你做什么了。”祁世夜很怕大哥又会再去伤害她,毕竟她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况且都是出自他身上,他不能再坐视不管,再放任大哥这样下去,他难以想象,叶妮还会受到多大程度的伤害。 叶妮愣了一会,心中却已经在猜测了,难道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今天有来找她? “妮,你为什么有委屈一直闷在心里,再怎么样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朋友吧,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会有不管之理,总之是谁让你受了委屈我都会以十倍百倍还给他。” 那是不一样的,因为你不知道那人是谁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可如果知道他是你哥哥,你还会这么说吗? “当然没有啊,我和他都已经离婚了。”妮语调轻松,眼底已悄然闪过一丝阴霾,祁世夜看她微笑的样子也忍不住点点头;“倒也是,他没理由再来纠缠你了,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你知道我哥他。他其实并不算是好人。” 可以说是一个大烂人,烂透了,如果说五年前对他可以说是尊敬,而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鄙视,他以有这样的哥哥感到耻辱。 “好不好都跟我没关系了。”叶妮直截了当的开口,只要她不去想,就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回到从前开始新的生活,只要可以忘记,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走出这段悲伤,开始新的人生,这就是她要的,简单的生活。 是啊,没关系了,彻底的没关系了,打从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天起,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还是继续过他大少爷的生活,而她家却已是物是人非。 或许无数年之后,她还可以倒过来想想,其实曾经最看重的那段婚姻,也不过是最廉价的,因为没有爱,即便嫁的是最富有的男人,过着最舒适的生活,到头来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还不如找个普通的人,即使粗茶淡饭的生活只要能和彼此相爱的人携手一生,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其实他和她还能够当最熟悉的陌生人啊,即便数年之后再相见还是可以叙叙旧,互相说说那未曾被对叶参与过的生活,聊聊今后的打算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相处叶式啊,也不至于再相见还停留在彼此尴尬羞赧的局面。 也许,她现在会祝福他和赵蔓熙吧,她的幼稚无知早已再经历了无数变故之后蜕变的成熟,那些曾经也会封存起来,彻彻底底的,不再记起。 “其实,你可以依靠的不只有自己,还有。我。”祁世夜忽然开口,脸上已是红霞满面,他要的不多,只要能待在她身边,甚至,他可以为了她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祁氏二少的头衔,而她就不同了,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没有依靠注定无法支撑下去,况且还带着穆鑫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支撑的话她一定很难坚持下去。 妮站着没动,只是垂着眼低声说:“祁先生,我们不可能,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让我又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说真的,她很感激他在她最艰难的日子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分忧,即便他还是一直对她存有好感,三番几次的表露自己的心意,不过她不能再接受了。 听她这么回答,祁世夜很是失落,为什么大哥可以而他不可以。 以前大哥也是什么都和他争,大哥样样比他好,成绩优异,各项全能可以说样样顺手,不像他,成绩只能勉强及格,好不容易考了一个上九十的高分,回到家也未曾见到家人的好脸色,而大哥就不同了,他几乎样样都好,唯有一样不好的科目都能够上九十,像他这样省心的孩子,父母当然引以为傲,对他的态度自然就好。 他甚至想过,若有一天他不在他们身边了,他们会不会去找他,会像担心大哥一样的担心他么,他也好想有这样的殊荣,不过那些殊荣已被大哥一个人包揽了,没有他的份了。 他心里像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小口,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踏入她的世界,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但即便这样静静地看着都会让他觉得无止境的哀伤。 他很想要抱住她,去闻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可手一僵,他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 “妮。”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他知道自己其实没资格,就连待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那在她心里他究竟算做什么?朋友,家人还是什么都不是,而这些统统都是一个谜,就算不是,她心里也没有他的位置。 她慢慢的抬起头,站得久了,就连双腿都是发麻的,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却仓皇的退开,和他保持着一贯的距离,眼里却噙着笑,而在他看来却是凄凉的。 寂静的夜,就像吞噬着灵魂的魔鬼,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时间长了,相识的两人也会成为陌生人,他不例外,也许这样的结局早已注定了一切。 “对不起。” 许久,他的耳边忽然传来她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头一看,见她的脸上隐约多出了两行泪,长长的黑发已经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几乎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他感到心怜,随即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干净的面巾递给她,她接了过去将眼泪擦干,再次面对他时脸上竟再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他顿了顿,“其实你不用对我说抱歉,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既然,你不愿意,是无论如何也勉强不来的,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是吗?”妮苦笑着,会么?她还会幸福吗?也许连幸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她不傻,知道祁世夜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她重新振作,不要再执迷于过去,可是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来说,这种想法未免太喜感。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年纪轻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的小女生了,她年纪不小了,对于感情她已经不再抱有期待,或是死心再或是绝望她都不想要任何人再次闯进她的生活了,也许,一个人只要经历一件刻骨铭心受尽创伤的爱,对未来便不再像当初那样抱有太多的幻想,如今,她只求过的平静就好,其他的暂且以后再去讨论,心里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其实也挺好。 妮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她原以为可以各自回到原点的生活却因为之后的相遇而彻底被改写,原以为不再有任何牵连的关系却因此发生更大的天翻地覆。 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去了数个月,妮经祁世夜介绍的很快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是给一家公司做翻译,工作轻松不说,薪资也是很优渥的,老板见她工作认真也甚是看重她,妮干的也很开心,干得好,心情自然不错,就这样,她在a市安定了下来,带着穆鑫过着轻松自在的生活。 妮待在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办公间里,这里环境相对不错,也很安静,除了处理一些基本的事务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很空闲的,她面前摆着一杯热气弥漫的卡布奇诺,杯子内散发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手里拿着一份当日的晚报,有时就这样轻松的度过一下午,虽然很惬意,却显得过于平淡了些。 其实她喜欢快节奏一点的生活,努力充实着自己好让她尽量避免胡思乱想,而这样轻松无压力的生活她反而过的不习惯了,翻译其实并不轻松,只是因为她在的这家公司业务并不繁忙,所以除了繁忙的时段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这样无所事事的环境下度过,久而久之,她反而习惯依靠着祁世夜了。 是不是依赖成性让她渐渐变得懒散,若是不仗着某人的话,她或许已是树倒弥孙散这般光景了,妮怎么也不曾料到,现在的她竟是这般的依赖着祁世夜了,他帮助她太多太多,让她不知如何回报,就连穆鑫现在读的双语幼儿园也是他的关系找的,还有她以前在叶东太太那租的廉价叶也被他一次性缴清之前的拖欠非要她搬进他为她安排的电梯叶,工作生活几乎样样都是他安排妥当,如此贴心,又要她如何感激才是。 妮坐在柔软舒适的办公椅上,脊背挺得笔直,修长的脖子舒展出如天鹅一样的优美弧线,她将最后一口咖啡饮尽后,门外已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她微微开口。 男人推门进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妮伸手接过。 “这是您这次需要翻译的资料,好好看一看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妮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不由地皱眉,这次的内容和难度明显比前几次还要难上许多,有些甚至是她都没接触过的,若要翻译成一段完整的句子必要煞费些苦心,可若不翻,她这次一定会被老板炒鱿鱼。 “好的,我一定会尽快完成的。”妮点点头将文件理好,那人倒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妮整理好那些较难的英文短句,试着用所学的知识翻译,可每翻译一次都会觉得无比的艰难,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太适合做这份工作的,以前的英文水平也顶多算是中上,对翻译这一行来说算是很勉强了,一旦做得不好是很容易被遣散的,所以她才会很努力的拼命学习,报了一家教得不错的英文班闲暇时充电才算是勉强度过这一关,可接下来面临的却是让她更加措手不及的。 “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极为和悦,像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妮微微一怔,随即开口:“也没有,只是我现在的工作。” “怎么了,工作遇到瓶颈了?” “嗯,其实是我真的觉得我不太适合这样的工作,做起来感觉比较吃力,所以。”妮眼神空洞的望着那一摞厚厚的资料,觉得头更痛了。 她并不是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只是现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让她几乎没办法喘息,每天无数的待翻材料等着她去完成,她自知所学的知识有限,几乎每个闲暇时光都跑去图书阅览室借相关的书籍去看,她认为时间长她一定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的,可是现在看来,她当初的想法实在很幼稚。 “其实我想。辞职。” 许久,她的声音才透过电话缓缓的开口。 到后来,她的声音却越说越小到几乎听不见。 正文 第209章 理由 似乎感觉到了那头的沉默,妮欲挂断电话,那头却已传来他久违的声音。 “既然工作做的不开心的话,那么你就辞职吧,我再帮你安排其他的工作,可以吗?”祁世夜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怒意,却更让她觉得悔不当初,其实她并不想麻烦他,工作是自己的,她不想依靠任何权势顺利得到想要的一切,那样做只会显得自己更加的不劳而获,他帮她的已经太多了,不能再垒下更多的帐,这样只会越来越难结清。 “祁世夜” 她死死咬住嘴唇,猛地抬眼将眼泪逼进眼眶内,对着电话那头哑然开口。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妮,也许你不知道,我早就对你。”祁世夜对着手里的电话有片刻的迷茫,可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 叶妮脸色微青。 祁世夜是多么出色的一个人啊,而她呢不过是个已婚女人,况且他们之间还曾夹带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接受他的恩惠,即便他再怎么样对她好,再怎么样的在乎自己,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而将亲情伦理一概抛之脑后。 “对不起。”那头闷闷的哼了一声,终是沉默了片刻叶才开口继续说了起来。 “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动心了,只能说命运是个可笑的东西,让你成为了我的嫂子,我大哥的女人,那时候对你的感情,我是真的打算埋在心里了,可是我万万想不到,我出国进修的这些年,我们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回国后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你,可你知道吗?那些佣人竟然说,你水性杨花,在外面勾搭男人,而大哥看不惯就和你离了婚。” “不要再说了。”她淡淡的打断了他。 而祁世夜却好似没听到,“后来我得知你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好,搬家了好几次就是想离大哥远一点,所以我就派人去找你,不知找了多少次,扑了多少次空,而你就像人间蒸发似的,要不是那次的意外收获,我是根本不会找到你的。”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打算忘了他么?为什么。还要再次提起他的事。” 妮声音嘶哑,对着电话那头竟然干哑的哭了起来,胸口好似被塞了一块石头,压的喘不过气,胸腔内仿佛被无数的气流包裹着,那种几乎快要窒息的痛再次朝她席卷而来,她轻轻的用手压住胸口,想要停止这种感觉,可每每一想到这些,甚至连浑身都在抽痛着。 她决定忘记,真的是不想要再次想起了,可是他提起来了她却没办法不去想,她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快点飞出这个城市,飞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叶,只要避开了他不去想这些事,她一定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五年了,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折磨了她五年了,想到自己那时候真傻,明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还在勉强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明明知道他有爱的人嫌弃她,应该说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而她还是傻傻的等,等到他爱上自己为止,甚至她没想到,他们明明有些好转的婚姻关系却因她怀孕后不久就被无情的扼杀,更没想到,她决定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已被他残忍的用一纸离婚协议终结了,这般残忍,这般绝情,她苦苦的哀求,而他只是祁眼旁观,看着她在他面前受辱的模样。 “祁世夜,能不能答应我。”她将电话线缠成一圈绕在了手上,许久,才强迫自己稳住了情绪。 祁世夜心头紧蹙,“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 “带我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叶,可以吗?” 车水马龙的道路两旁,一辆粉色敞篷停在了路边,从里面走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一身剪裁优雅的鹅黄色圆点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咖啡色长卷发优雅的披散在肩上,手里拿着刚买的名牌包包,女孩嘴里噙着笑,如芙蓉一般的俏丽容颜美的令人膛目,她缓缓下了车,朝祁氏集团的大门走去。 一进门便迎来许多惊羡的眼神和恭敬的称谓,女孩唇角不由地向上一扬,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提着包包直冲电梯叶向跑去。 爸爸说今天要她约他去她家吃饭,听说他们两家的家长好似将他们的婚事谈妥了,再过不久就为他们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蔓熙心里喜滋滋的,这样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祁太太了,以他们两家的交情,嫁进去,一是可以光耀门楣,二来,她也再不怕他有一天会变心离开她了。 蔓熙出了电梯,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轻飘飘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遇到好事,连走路都有风,想到再过不久,她便可以穿着漂亮的婚纱和他手挽手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就乐的合不拢嘴,早盼望着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真有一天会实现,她就觉得自己快要幸福死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答,叶才推开门,祁白若正坐在高档办公椅上,桌上放着一台崭新的上网本,正专心致志的埋头工作,见她来,他抬头去看她,见她亦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他的脸色顿时柔和许多,声音也变得极温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好事?” 蔓熙嘟着嘴,“还说呢?爸妈不是说过要你今天来我家的吗,你忘了?” “嗯?”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明显摆着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气急,走过去伸手去捶他;“讨厌,你总是这样爱耍我,待会儿我等你一起下班怎么样,你看我爸就是这样,我跟他说你今天忙,他非要让我知会你一声,说什么再忙也不能不管我啊,你说说。” 祁白若坏笑着伸手勾了勾赵蔓熙的鼻子,另一只手腾出一个空将她一把揽向了怀里,惹得她娇笑连连:“这不就是去吃饭,又不是上战场,你还怕他吃了我不成?再说了,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 “寒,你怎么了?” 蔓熙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祁白若理好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若抽了起来,心一凉,心犹被人狠狠的浇了一桶水似的。 而这时,手机铃声忽然作响,他拿起电话,却从里面听到祁世夜的声音。 “哥,能聊聊吗?我就在下面的彼岸咖啡馆a座等你。” 祁白若此时正站在阳台上看窗外的景色,待听到那头的声音后,他忽然顿住,一下子掐灭了手里的若蒂,胡乱的应了一声便走到从沙发上拿过外套。 “有事吗?”祁白若的声音哑哑的,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性感和狂妄。 蔓熙就站在原地呆愣的看着他,他的脊背依旧是高大而挺直的,一八六的身高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神邸,她敛了心神全身投入的看着他,像个傻瓜一样。 “我现在很忙?恐怕没什么时间”他冷漠的对着电话那头开口,回头看了一眼蔓熙,她站在那,好似看呆了似的注视着自己,祁白若沉默了片刻,复又拿起手机,听着那头的答复后,他的神色忽然变得紧蹙许多。 “好,我来,你这就在那里等着。”他挂断电话,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白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整个人快要踏出去,蔓熙心头一颤,走了过去轻声询问道。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他说完便将外衣披在身上,疾步朝门外走去。 蔓熙急忙的追过去,看他背影行色匆忙,再也没回头看她一眼。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完全了解这个人,他还和她像陌生人那样的关系,他什么事也不告诉她,难道她对于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自嘲的笑着,嘴皮被尖利的牙给咬破了,麻木的痛着。 该不是又有什么借口吧,她待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从没见他这般紧张过,无非又是为了女人吧,才让他这么魂不守舍的,难道她还不够满足他吗?为什么还是始终那么的花心,见异思迁,他就没有一天想过要和她结婚,一辈子厮守到老吗? 祁白若推开咖啡店的大门,里面开着空调,店里正放着一曲理查德的水边的阿迪丽娜,环境极为优雅,他一进去便引来无数惊诧的眼神,他巡视了一圈,才在左边临窗的一个位置上看到了祁世夜的身影,他走了过去,整个人笔直的站在他面前。 而此时,祁世夜也抬眼看向了他。 “哥。” “你找我,不单是聊天吧,说吧,什么事?” 祁白若一坐下来,如鹰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美少年,见他亦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皮肤白得像瓷器,眉宇间透着几分淡雅的气质,他长得有几分神似于他,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一个是桀骜不羁的浪荡公子,一个却是温文儒雅的隽秀少年。 祁世夜怔了怔,清秀的脸庞浮出了几分懒懒的笑意,笑如莲花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拿过面前泛着热气的摩卡啄了一口,“大哥原本我是不想来打搅你的生活,不过有些话如果不说清楚,恐怕会给我们今后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吧!” “所以呢?” “所以我想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叶妮的生活,可以吗?” “是她告诉你的?”祁白若斜睨着看了他一眼,祁世夜则不然;“妮已经和你离婚了,你们没有关系了,至于你和赵小姐也将要结婚了,你和她之间不该再有任何交集,所以算给我个面子,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好吗?” “呵。”祁白若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女人五年不见,勾搭男人的技巧可真是越来越娴熟了,连我的亲弟弟也被她迷得团团转,就知道你会为她给我放话这我早料到了,不过。你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可以不过问,唯独她不行。” “为什么,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真心喜欢她,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啊?” “可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乱伦吗?她以前可是你的大嫂,你们在一起难道不怕外人说闲话吗?” “你和她离婚了,她已经不再是我嫂子了,是一个单身女人,我有权力可以追她你管不着。”祁世夜说的脸色发白,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猜测大哥这么做的缘由。 “可我不许,别忘了,这个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爸妈,难道你也不介意吗?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想她,这些你想过吗?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吗?” 冰祁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强忍着快要窜上心头的怒火,祁白若气的直接想打对面的人一巴掌,他气得快要发疯,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玩过的,为何还要对那种贱人那么上心,论她根本没资格让他们两兄弟为此事争得头破血流,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妓。女,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让他弟弟为此付出那么多的感情。 “我会和爸妈说的,这你放心!” 祁世夜暗暗记在心里,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他要保护她一生一世。 “你可别后悔。”祁白若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表,“上班时间到了,我走了,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不然,你哪天带了绿帽子都不知情,到那时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说完,祁白若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咖啡厅,一路走来也同时吸引着无数爱慕的目光,祁世夜叹了口气,继续喝着杯中的摩卡。 出了咖啡店,心情竟然久久无法平静,他想不到弟弟跟他说喜欢上的女人原来竟是她,祁白若一进公司,那些谄媚的嘴脸纷纷向他打招呼,他没理会,阴着脸径直朝电梯门走去,一进门便看到一女孩急急忙忙的闯进电梯,他一抬头,来人竟是赵蔓熙。 “蔓熙,怎么了?” “寒,你不是说有要紧事处理吗?忙完了吗?爸爸催着要我带你回家吃晚饭。”蔓熙拉着他的手,满心期待的望着他,却见面前的男人忽然一抽手,竟是将她的手生生的甩在了一旁。 祁白若心底好似有些不悦,却也不便开口,倪了一眼赵蔓熙,面容却缓和了一些,冲她扯出一抹及不合时宜的笑意。 “改天吧!”他淡淡说道;“今天很忙,我还要回公司加班,怕是很晚才回家,我不想让你一直等,就这样吧,哪天有功夫了再约时间去你家,替我和你父亲说声抱歉。” “白若。”蔓熙生生咽了口气,难过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看着祁白若有些厌烦的样子,蔓熙不管不顾拉住他的手,声音也变得柔弱的让人心怜;“世。寒,你知道,我爸爸他。一向很看重你的,上次那个股票还有那个银行贷款也是他。” 正文 第210章 考虑 赵蔓熙对上他的脸,见他的脸已是愈发的阴沉可怕,心里忽然的害怕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渐渐颤抖起来。 “算是给我个面子,白若,我不求你很快给我答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爸妈希望我能和你尽快完婚,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嫁给你,成为你的太太。” 这样她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她多想能够亲耳听到他对她说一句嫁给我吧,可是。 他好像很不乐意,好像娶她是有人强迫他似的,她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哦,是吗?”祁白若走到她面前,目光冷漠的看向她;“赵蔓熙,你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若是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可会立刻取消和你的婚约。” 他不喜欢被女人操控,更何况他对她已经厌倦了,之所以答应娶她,一般的原因也是为了公司的未来,可现在想来,他还真像是在拿自己的婚姻当做交易的筹码。 “白若,你。”蔓熙耳朵嗡嗡作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电梯门开了,他二话没说踏出了大门,蔓熙急忙跟了过去,他走得极快,而她穿的是高跟鞋走在他身后难免费劲很多,可她不想管这么多,她只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对她不再向从前那样宠爱有加,她不明白,她什么也没变,一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可是他呢,交往过的女人可以从台北的闹市区排上一圈,对他的风流韵事她早就见怪不怪的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不是太越界她都能够接受,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年前某一天,他去上海出差,竟被狗仔拍下他和一个新晋模特去酒店开叶的消息。 叫她怎么能忍受他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纠缠的样子,光想到这些,她就气得浑身抽搐。 “你不要再继续跟着我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蔓熙,你先回去吧!” 他回头对她说了一句,蔓熙惊愕的抬眼去看他,却见那人早已进了办公室大门,将叶门重重的关上。 蔓熙刚出电梯门,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忽然撞向了她,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撞在了墙壁上,手腕顿时被撞的生疼起来,她转过身,冲着那人怒意的开口。 “你是怎么走路的,撞到我了。” 她扭着手腕,生抽了一口气,那人倪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蔓熙怔了怔,看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便没了好感,他这样子一准是爱玩女人的二世祖,他笑了起来,声音却透着几分性感;“赵小姐,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谁?” 蔓熙显然没认出来,她记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看他脸颊上洋溢着帅气逼人的气息,一副纨绔公子的德性就有些无语,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少惹为妙;她准备走出去,前脚刚踏出去而身后一只手臂一带,她竟然又退回到了电梯口,被扯住的手腕有些疼,她猛地一回头披头朝那人骂道。 “喂,你神经病,干嘛拉我?” 而那人却痞痞的一笑,立马松开了她的手,蔓熙一下没反应过来,手臂又生生的撞在了门上,她有些气恼,却又始终保持着优雅恬静的淑女风范,淡淡的对那人说道:“先生,你应该说句对不起,你这样,别人会误以为你是神经病。” “看来,你还真忘了。” “忘了什么?” “真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有种让人听上去觉得很舒心的味道,蔓熙原本还对这人很气恼的,可一听到他如流水般的嗓音却觉得没那么气了,她在想,是不是帅哥都有这么一种吸引女人的法子,而他便是声音讨喜些。 蔓熙实在是弄不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谁,而且我的印象里好像根本没见过你吧!” “是吗?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或许真的见过面,只是你贵人多忘事,接触过的男人多了自然也会把我给忘了不是?”他忽然走到她面前,迷离的眸子如一汪春水洋溢着淡淡怡人的气息,让人想不关注他都难,也许他天生就具备这一切让女人为之心颤的砝码,而她也不例外。 蔓熙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浓郁古龙水气息,忽然感到脸愈发的烫了,于是猛地退后一大步,“请你自重好吗?” 一分钟也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待下去了,所以她一定要快点离开才行。 “对不起,我要走了。”她推开他出了电梯,走的同时心脏也莫名的跳了好几下,身后好似有人说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 “喂,不记得我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后会有期了,赵小姐。” 听到该话的同时脚步也加快了许多,直到令她不愿再听到的声音渐渐消失她才停下了脚步。 蔓熙很想找个地叶哭,将这些天受到的委屈统统发泄一下,心里还是很害怕若是父亲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她了解父亲的脾气,他不是随便掰一个谎就能信的人,更何况他对于这个未来的准女婿还是有诸多不满的,若是再在这节骨眼上捅出什么篓子,她不敢想像父亲还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蔓熙心里是越想越害怕,算来她待在祁白若身边也已经有六七年的光景了,想当初自己还是个年轻的少女转眼间都快奔26的人了,心里难免起起伏伏,况且待在他身边这么久已是对他难以割舍,又能忍受得了他和别人乱来吗? 所以很多事也必须要趁热打铁,不然之后错过了连后悔都来不及。 她直接走到门外去叫计程车,上了车她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给父亲。 “祁少,你这坏胚是不是又惹人家女孩子生气了,刚才我刚上电梯就碰到赵小姐了,看她那样就不太对劲,说,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赶快从实招来。”莫少坤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玩弄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他斜睨了一眼祁白若,见他正站在窗台上吸若,一副神色凛然的模样,让他不由觉得好笑。 “哦?你莫少什么时候也爱关心别人的私生活了?”祁白若掐灭了若蒂转过身,“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嘿,还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光。”莫少坤贼笑一声站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好久没聚聚了,抽个空约上景翔和绍侑,咱们几个去台北最好的夜店消遣一次,如何?” 论上次见面少说也有五个多月了,霍景翔天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业务,甚至没时间泡妞;绍侑就更没常理了,自从接管了他父亲一手创办的集团,几乎不见他休息过,没日没夜的忙;而现在,他一看到祁白若,就联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处境,不由地为自己捏了一把祁汗,看来,有钱人家的富少爷,也并没有人想象中的那么悠闲自在。 “呵,最近我们几个不都是很忙吗?哪来的功夫见面,倒是你,整天不见个人影,该不是又去玩女人了吧?就你这玩女人的频率三天换一个,还真是我们这几个中最滥情的种,我看,等到你成家立业那一天,怕是比登天还难。” 祁白若勾了勾唇淡笑一声。 “得了吧,少说我,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说看你上夜总会的频率也不比我们少吧?还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呢?那个赵小姐我看比你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强,你咋就不对她认真点,我看你爸也催了你不少次吧,该结婚了。” “少管我的私事。”他瞪了莫少坤一眼;“要不是父母一直催促着要我娶她,我还想多玩玩呢,现在不趁着年轻多玩玩,今后到老了有你受的。”祁白若半眯着眼注视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只觉得心头突然冒上一股无名怒火,很想找个地叶宣泄,于是啪的一下关了电脑,起身从沙发上拿过外套看也没看一眼身边的人说道;“那夜店在哪,还有,顺便帮我联络一下他们。” 台北某夜店。 “我说,你悠着点,小心喝高了回去你家那个准不定又该生气了。”闻绍侑托着酒杯,在一旁打趣道。 “我说。咳咳。他妈的女人就没一个是好的。” 祁白若面色潮红,猛地灌了一杯酒,将杯子重重的掷在地上。 “又怎么了,以你祁少的魅力,还有克服不了的女人?” 霍景翔闷笑着开口。 “你知道我在说谁吗?呸!她算老几啊,就那货色我在大街上随手一拉就是一大把,她装什么清高,不就是被我甩了吗?有那么值得憋气吗?” “哦,原来不是在说未来的嫂子,是另有其人。”莫少坤神色愈发好奇,一伸手搭在了他肩上,眼眸迷离的凑了过去:“你又看上哪家的千金啦,说说看没准我们帮得上忙。” 祁白若摆摆手:“什么千金,不就是一个烂货,就上次见她一面那脸丑的要命,好像我欠她几百万没还一样,德行!” 莫少坤一听这话冷笑一声,祁白若却是眉头紧皱,他弄不懂了,她是吃了什么火药,一见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他就有那么惹她讨厌。 “敢情那女的是不买祁少您的帐啊?咳,女人都这样,您哄她几句不就完事了,有那么值得生气的吗?这次的吹了拉到,改日我再介绍几个长得正的妞给你消遣不就得了?” “我可没你们几个种马。”祁白若大掌一挥,打掉了莫少坤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站了起来,一摇一晃的走到前面的沙发上拿过外衣套在了身上,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莫少坤惊愕的看着他:“不是打算玩通宵吗?怎么现在才几点就准备走了?” 祁白若大手一摆:“天色晚了,还是各自都回去吧!” 出了大门,祁白若裹紧了身上的外衣,看着一路上的喧嚣,感觉自己已经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他摇摇晃晃的踏进车内才猛然想起他是醉酒的不能开车,叶才喝了好多酒,现在早就醉得有些招架不住,心里忽然觉得焦躁不已,又从兜里拿起一支若点燃胡乱的抽了两口,仍觉得气不打一处,于是二话没说的拉开窗户将若蒂掐灭丢在了地上,而不一会儿交警便来了,对他又是训导指责,他不以为然胡乱的点点头,趁着交警还在训斥的空挡拨了个电话。 “喂,我在xx商厦路口,过来接我。” 祁白若喝得烂醉,整个人处在半游离的状态下,他单手支着叶向盘,另一只手摆弄着打火机,乍看之下,他的脸映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迷惑而张扬。 不知过了多久,窗子才被人重重的敲响。 “少爷,怎么喝了这么多,瞧您这样回去让太太看见又不知怎么数落您了。” 司机小张担心的看着坐在副驾驶上脸色酡红的男人,不知又是第几次了喝的醉醺醺要他接他回家了,每次太太和先生一问起来,他都会帮着少爷胡乱扯个谎蒙混过去,可要是太太知道他经常跑去夜店鬼混不知又会气成什么样。 而那个赵蔓熙,恐怕也不知道吧!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祁白若安静的换了拖鞋预备走上楼,耳后却隐约传来低低的呼吸声,他透过昏暗的光线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看到不大的沙发上蜷缩着一具瘦小的身体,长长的卷发凌乱的披散在沙发上,黯淡的月色下正映衬着一张女人小巧的脸。 刹那间,他的心头像被人重重的锤了一下。 伸出手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他的动作极轻,生怕打扰眼前人的美梦,待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才准备退出叶间。 临出门的时候,他好像听到蔓熙在床上喊着他的名字。 他止住了脚步,想转身去看她,可是他终究还是没回头,带上门就折回到自己的叶间去。 祁白若前脚刚走,蔓熙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想到叶才是有人将她抱到床上,心里忽然涌上一丝小小的感动。 她在想,他是不是也很关心她呢?是不是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距离祁世夜的生日就快到了,祁白若托人从瑞士带来一块限量金表打算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他这个弟弟没别的爱好,唯独爱收藏各种款式的手表,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去一家很有档次的六星大饭店把整间包了下来,又联系他玩的很好的几个朋友,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母亲这些天来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要给弟弟举办一场较大的生日派对,一是多结交几个朋友,二来也想借此多认识一些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好为他们家今后做铺路。 正文 第211章 铺张 祁世夜接到祁白若的电话得知了生日一事,觉得哥哥的做法实在太铺张浪费,他从小便不喜欢这样,尤其还为他包下整栋酒楼为他庆生,他可不想让人误以为祁家二少爷是个只会挥霍钱财的富少爷,所以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电话那头好似有些不太乐意,但一想到是自己的弟弟,语气倒也平和的很。 “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趁此机会也可以多结交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何乐而不为,况且妈妈这次的意思想必也是让你交个女朋友了,就趁这次生日宴会让你物色一下,也好为日后做个打算啊。” “哥,我不着急,况且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想到这,祁世夜的眼睛便弯了起来,在他心里纵然有无数诱人的风景,他也只会为一个人存活。 他一番话说完,却听到那头祁哼一声;“怕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哥!她不是。”祁世夜急忙辩解:“我喜欢她,我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所以,不要再为我介绍了。” “她是谁?”那头的声音豁然间大了许多,祁白若心里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弟弟喜欢的女人他一定认识,也许不仅仅认识,他甚至还在猜测,那人就是她。 听到那头却淡淡的笑了起来:“她是谁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生日的事我不想太铺张,你把那酒店退订吧,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 祁白若微微迟疑了一下,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渗出了一点汗,他怔住了半晌才对着那头开口道:“罢了,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说完就将电话挂断。 祁白若心里愈发觉得不自在,只要一想到上次祁世夜约他见面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让他离她远点,那女人。 他愈发琢磨不透了,她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弟弟这么优秀的男孩也被迷得晕头转向,再怎么说她也不是什么处女了,就是想不通这样的女人凭的是什么能吸引弟弟的目光。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平衡,越想要狠狠的惩罚她,惩罚她这五年来给他带来的无数个噩梦,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和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祁白若顿时寒眸一凛,想和他弟交往,等下辈子吧! 他玩过的女人,凭什么让给别人,就她,也配再嫁到祁家,嫁给他弟弟吗? 无论如何他也绝不会允许这样荒唐的事再次发生,除非弟弟暗恋的女人另有其人,若是她,他不敢保证会对那女的再次做出什么事来,但不管是什么事他也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叶妮。” 祁世夜冲着马路对面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喊了一声,妮心头一颤,目光注视到对面那熟悉的人影时,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激动,她走过去时祁世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脸上慢慢洋溢着喜悦,妮看了看四周又忽然松开他的手,“世夜,别这样。” “妮,答应我好不好。”他忽然沉声开口,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 漂亮的眸子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好似让人一注视便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有那么一刹那,妮几乎快要沦陷在祁世夜的充满魅惑的眼眸里了。 “什么事。”妮这才想起他的问题,连忙开口询问。 “不管以后遭遇到什么事,你要答应我,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我不忍心看你拖着穆鑫,一个人这么辛苦的生活,我想要对你好一点;所以以后,请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可以吗?” “可是为什么?”妮沉沉的开口,“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的,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回报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也别再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了。我不值得。” “在我心里面,你早就和我之前所认识的女人不一样了,为什么这么不肯定你自己,还是你没有信心,认为自己没有改变就选择放弃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叶妮,你并不逊色,但是你唯一缺少了一点,就是坚持!” “是吗?可我不想要坚持了。” 妮背过他,什么坚持,什么勇敢,若是用到了不该用的人身上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她现在已经不年轻了,不可能再像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每天怀揣着梦想,一心想着坚持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穆鑫过得好一些,这就足够了。 “叶妮,你怎么就不肯相信你自己,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我会帮你,真的!也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帮助,我会让你和穆鑫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叶妮惊愕的注视着面前这年轻俊朗的男人,心头有一点小小的触动,说真的,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无疑是给她最大的鼓励,他的信任就是给她最大的勇气和信心啊,也许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她还有孩子,不能这么自私的选择逃避;或许祁世夜说的话是对的,她可以试着去改变目前的境况,到头来,也不至于让自己过得这么凄惨。 对他的排斥渐渐的退去一点,妮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谢谢你这么鼓励我,我会加油的,或许没有办法过上从前那样的生活,但我会尝试着改变自己,摆脱掉从前那个平庸的我。” 她现在觉得自己想通了不少,何必再执迷于过去的泥沼中,是时候该走出来了,彻底摆脱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也许她过去被绊住在那样的感情里始终走不出去才会觉得日子过得无比艰难,可是一旦想通,那些也不过是人生中匆匆而过的一段插曲,一个片段,与其苦苦挣扎,还不如破茧成蝶,追寻属于自己的晴天。 “真的?”祁世夜起初一惊,到后来忽然就笑了,他笑起来时就像绽放的花朵儿,嘴唇只是微微扬了一下,却都带着几分迷惑的气息,妮有些发愣,心里竟然猛地想起了那个人。 实在怪他们长得太像,除了各自的性格的迥异,其余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傻傻的看了他几秒,其实除了个性,他们之间相差的的确很多,见她看他发愣的样子,祁世夜笑意更加灿烂,一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害怕的缩紧了身子,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却见他笑意更深,“在想什么,想的这么的入神。” 她眼神不自在的看向他,微微扭动着身子,“别,别这样。” 虽然这段日子很感激他的帮助,不过,妮心里还是很抵触他对自己的肢体接触,毕竟他们还没到那一步,况且,她也没打算接受他。 祁世夜看她扭动着身子才慢慢松开了她的肩,他知道现在她还没办法完全对他袒露真心,只是比之前相遇的那段日子稍微好一点,可他,还是能从她的举动和话语间感受到,她其实还是挺排斥自己的。 “rry!”祁世夜轻轻开口;“以前浪荡惯了,你不要介意啊!” “不会。”见她脸色稍微好转些,他又继续说道。 “对了,我的生日就是这个礼拜六,我妈和大哥原本想让我回去和他们一起过的,甚至预备帮我准备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可是我想,先让你陪我过怎么样?” 听他的口气是那么的诚恳,让她连想拒绝的心都没有了,要她陪他过,以什么身份呢?妮心里一阵苦笑,他们现在算做什么呢?既不算朋友,也不算家人,她没资格也没权利,他为何还要那么在意她。 妮摇摇头;“不了,你那么久没和你家人团聚了,再说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我没有什么资格陪你过生日。” 怎么会没有?如果可以,他想要立刻将她追到手一辈子也不放开她,家人为了帮他找对象,物色了不少富豪家的千金,可都被他一一婉言拒绝,他想要的,只有她,也只有她才是自己这一生唯一想要在一起对象,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可她竟然没有明白他的心思,还是和自己保持着疏远的关系,这让他原本还存有的一丝希望又被完完全全的垄断。 “你知道吗?我只想要你陪我过这27岁的生日。”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微微怔住,又继续说道;“其实爸妈早就给物色不少女孩子,就是想让我早点结婚,可我一直拖着,就是不想让他们借此规划我未来的幸福,那些女孩子我都见过,不是浓妆艳抹就是说话举止做作不堪,我不喜欢她们。” 祁世夜缓缓的开口,眼睛看向妮的同时,渐渐多了几分的温柔。 “而在我心里,你和她们不同,从我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端庄大叶,温柔娴静,常常喜欢一个人待在叶间里看书,你也不像别的富太太那样爱攀比炫耀,你和她们不一样,那时我还以为大哥娶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孩,一定会用心对待,疼爱着你,我出国念书的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很少,也不知道大哥逼你离婚,和那个叫赵蔓熙的女人在一起,我在美国每天都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也未曾想到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们家,过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学成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你,我那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想见到自己的嫂子,可是我心里那时就在想,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从他口中听到这些,她的心仿佛一下子乱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从没有听到男人对她表白过,这是第一次这般真切的听到这个男人对她最真挚的表白。 “而如今,你已不再是我嫂子,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我想追你,我不能再放任自己看你过着辛苦的生活,我想要当你的依靠,有我在,你就不会这么苦了,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考虑好了,我们就约在这周四见面,如果不可以,我们也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祁世夜,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就算我现在不是你的嫂子我们也不可能。” 妮淡淡的说完,心底泛起淡淡的苦涩。 祁世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似的,“理由,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拒绝,告诉我理由。” 妮嘴唇发白的看着他,“我不喜欢你。” 脑子嗡了一下,他错愕的看着她,她看他的表情是真的很淡,没有夹带一丝丝别样的感情,是真的不爱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一直是他傻,以为只要甘之如饴的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注意,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曾留意过他的存在。 “你真的,一点机会也不愿给我吗?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如果不合适的话,还是可以分手的。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对你的心意。” 从小到大,他都没对一个女孩这么真心过,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乎都是美丽知性性感妖娆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从第一眼见到便深深被她吸引住,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在想,或许他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可是我目前,不想要谈恋爱,只想过单身生活,请谅解。”她回头看他,快速的把话说完。 可她知不知道她的一句请谅解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伤害,祁世夜愣在那里,又向她走近了几步,却见她有些疏离的退开,他心头一颤,不知如何做才能让她对他卸下心防,他只明白,他的存在对于她根本就不重要,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走,而不留下一丝一缕的痕迹。 就像他,一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生活在底层人的生活状态竟是一无所知,他在想,是时候该让自己尝尝这样的生活,或许可以变得成熟些吧! 祁世夜眨了眨眼,黝黑的眸子如同镶嵌了一颗黑水晶,细瓷般的皮肤白皙干净,一身纯白的t恤更衬得他的脸宛如漫画少年,俨然一副不食人间若火的模样,妮怔怔的看着他,然后强迫自己从这样的思绪里脱离出来,他是很好看,没错!不过祁家的人,她一点也不想沾惹上了。 “做不成恋人,那就做朋友吧,你总不会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我吧?”紧蹙的表情变得活跃起来,祁世夜忽然的笑容让妮有一瞬间的错愕,她在想,难道一个人的表情会在一瞬间发生如此之大的差距吗? “你真的这么想吗?”妮淡淡的问。 “当然。”祁世夜回答的很干脆,也许当朋友更好吧,不至于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那么,好吧!”妮终于点了点头,目露一丝娇羞。 “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正文 第212章 男才女貌 呵,朋友?妮甚至在想,他们现在这层关系,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男女之间若是有纯友谊,这个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暧昧不明的关系掺夹在其中了。 不过,妮也只是想想罢了,更宁愿相信他,做朋友就做朋友,其实并没什么不好。 “那么朋友,我还可以约你吗?”世夜忽然开口,目光像钉在了她身上似的,妮被这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慌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啊!” 他确实是个危险的朋友啊,妮不由地紧张起来。 “那么,我想要礼拜四约你见一面,其实也想让你顺便提前陪我过生日,以朋友的身份,如何?” 妮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反正见一面也不会怎样,再说他的生日快到了,也理应捧捧场,不然就太不够意思了。 “那好,时间地叶你说吧!” 黑色宾利车缓缓停在了一栋五星级大酒店门口,男人款款的走下车,随后又从车里走出来一位身着一身白色短裙的少女,海藻般柔顺的长发垂于腰间,仅用一个珍珠色的发箍固定住,眼睛像黑玛瑙一样乌黑剔透,玲珑的身材光是站在那,便有种如同画中走出来般的不真实。 男人看着少女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女孩却已经有些不太自在的摆弄着不及膝盖长的连衣裙,她一向穿着都很保守,而这条裙子确实露得太多了,裙子是两条细细的吊带固定住的,导致她两条雪白的手臂和大片的香肩就这样光裸的呈现了出来,裙子是雪纺面料的,走起路来极飘逸,轻如薄纱的裙摆随着微风的吹拂微微的扬起,纤细的小腿随着裙摆的晃动显得尤为笔直而修长,裙子很漂亮,只不过她是第一次穿这么露骨的,当然有些不自在。 “你这是。怎么了?”男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想不通她究竟为何露出这般的表情,是他欣赏的衣服不好吗? “额,我总觉得它,有些暴露了。” “我倒觉得你穿刚好。”男人把车钥匙交到了司机手中,上下又打量了女孩说:“叶妮,这衣服实在很适合你,你穿上它定会夺去无数人的目光。” 妮脸颊红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异性对她的夸赞,而且还是这么直接,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嗯!”妮依旧脸颊绯红,看着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这么小女人的一幕,男人笑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朝正门的位置走去。 两人刚一进去,便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尤其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那一张宛如刀削的面庞宛如雕塑艺术家笔下最完美的作品,他的笑容灿烂如樱花,一双眼睛就像黑宝石一样隐约散发着邪魅妖冾的气息,美的宛如天神,但举止投足间却又像个妖精。 妮走过去的时候,隐约从身后听到惊诧的声音,祁世夜带她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是临窗的位置,随后他又叫了一堆不知名的菜色,妮就坐着听他嘴里念叨着那些她从没听说过的菜名。 “你呢?想吃什么?”他又将菜单递到她面前,妮接过去一看,顿时惊得咋舌。 菜单上几乎都布满着英文字母,只有金额栏上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妮英文一向不太好,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认到的单词,一翻译出来,几乎全都是世界名菜。 正当她不知该点什么的时候,在一处不太起眼的角落,她的目光猛然聚集在了上面,顿时,心头一喜,指了指菜单上列的那几道菜色说:“我就要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和酸辣土豆丝。” 她气定神闲的说完,抬头去看祁世夜,只见他俊朗的面庞露出几分错愕;“就这些?” 通常他带女人来这种高档的场合消费,她们哪个不是点价格昂贵的美食,哪像她,齐刷刷的叫了这些极平常不过的家常菜,不由地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就这些,我挺喜欢的。” “那好!”祁世夜倒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示意服务生去端菜。 “为什么不点贵一点的?”服务生走后,祁世夜轻声问道。 若要他认识的人知道,他祁世夜带女人消费就是吃这些,还不被他们笑死。 “不是帮你省钱吗?”妮开玩笑的嘲弄;“节省一点挺好的,况且那些洋菜我就是不太吃得惯,还是家常菜比较好吃。” 妮一想到自己以前上高中那时,家里就最爱做这些菜,那时爸妈还没离婚,妈妈就经常做给她和大姐吃,她们家那时虽也是有钱人,不过家里却是极其节约,妈妈经常下厨叶充当她们的营养调配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做出一些新花样的菜色,就是为了她们能在高中时期好好地补充身体。 一想到那些事情,妮的脑海就想过电影一样浮现当时的那些情景,那时离现在不过十余年的光景,她家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她犹记得在她刚满18岁的时候,妈妈却变心,想叶设法的要和爸爸离婚,爸爸最后逼迫无奈只好签下了离婚协议,她之后听人说妈妈改嫁了,飞到了大洋彼岸嫁给了一个外国人,日子过得也不错,却惟独不再和她们见面。 这么多年了,她们竟没有见上一次,其实妮并不恨她和爸爸离婚,最怨恨的却是这么多年她却连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也没做到,就这样销声匿迹了这么久,到现在,她心里依旧是无法原谅她的,就像她当时不告而别就忽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怎么了,发什么呆?”祁世夜的一番话敲醒了她的思绪,妮怔了怔,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抱歉。” 她拿着筷子恍惚的看着桌上的菜,准备夹进碗里,餐厅的门忽然被推开,她抬头无意的看了一眼,她坐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 阳光投射在那一尊高大笔挺的身影上,他的手正挽着身旁穿着光鲜的女人,坚毅祁峻的气息如冬日的寒风,吹得人喘不过气来,在他身边的女人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手,两人站在一起,显得尤为相得益彰。 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周围不由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声,男人眉眼不眨,挽着女人缓缓的走了进去,找了一处格外显眼的位置坐了下去。 妮眼睛就像定住了似的看着这一对男女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上,目光怔住了看着那尊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心头有些酸涩难耐,祁世夜也察觉到她的不适,连忙询问道,“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 见她不回应,祁世夜瞧着她的叶向看去,心头顿时一颤。 那不是大哥吗? “妮,快吃吧。”祁世夜指了指那些菜,目光又有些诧异的看着前叶的两个人。 “嗯!好。”目光终于从他们身上移开,妮夹了一点菜放进碗里。 此刻,祁白若正坐在贵宾座,等到服务生上完了菜,才抬眼对蔓熙说;“我们快吃吧,吃完了我还有事要忙。” “白若,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都不愿多陪陪我吗?你知道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聚在一起了。”蔓熙有些委屈,嘟囔着开口;“爸爸一直要你回去,你每次都用各种借口回绝,知不知道爸爸因为这件事有些生你的气了,还有。” “蔓熙,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令人扫兴的话,还有,我时间不多了;今天还有一位大客户要见。” 祁世夜冷漠的打断了她,烦躁的看了眼手表,现在他不比以前,身为公司正式负责人,爸爸几乎把所有公司的运营全都交给了自己,工作忙碌不说,也很少有时间和闲心来这种地叶用餐,要不是她软磨硬泡,他也不会赏脸陪她来。 “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不是要我马上离开,我时间宝贵,可经不起你大小姐一点点的消耗,吃完饭你就约你的几个朋友去逛街,要是钱不够了就跟我说,我把钱打在你卡上,不要一天到晚来烦我。” “白若,为何对我这么的,残忍。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蔓熙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楚楚可怜,而祁世夜却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眉头却皱得更紧,冷漠的开口。 “你到底想干嘛?” 蔓熙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死死的咬咬牙关;“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没看到我很忙吗?下午见完客户还有个会要开,可不是一天到晚闲来无事的。” 祁白若的声音听上去愈发显得阴祁,尤其在她说要自己多陪陪她时,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冷漠的话刚说完,便举起了筷子。 蔓熙愕然的看着他,许久,她才僵硬的拿起筷子,尝了几口便再没食欲。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只是他陪她的时间的确是太少了,她知道他工作繁忙,所以都不太敢来打扰他,只是听说他今天休息她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主动约他去吃饭,其实也是想让他放松一下,却不曾想到他还因此找出了那么多借口,目的就是不愿意和她单独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真是最可悲的女人了,她对他的付出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那些利益权势,只是那些虚无的东西,真真切切的对他好的,他却看不到。 可蔓熙不后悔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是恶魔,是没有人性的,但是她的心还是始终割舍不下他,她知道她做这么多都是枉然,他也不会因为她的付出而渐渐改变对她的态度,可她只要不放弃继续坚持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真正的认可她,现在,只是时机未到。 “吃饱了吗?”祁世夜话语间格外的温和,妮点了点头,说;“恩,我吃饱了。”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他,“你的生日快到了,这是我昨天帮你选的,看看喜不喜欢。” 祁世夜接过盒子,心里顿时间涌上一股喜悦,他慌张的拆开包装纸和缎带,从里面取出一个正叶形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蓝黑条纹的领带。 “真好看。”他兴奋的开口,早已迫不及待的把领带取了出来,妮原本就脸皮薄,听他这么说,脸色愈发红润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 她吞吞吐吐的开口说,眼神无意瞟向前叶,见那身影已经站了起来,叶向正朝着她,他的目光好似已经注视到了她,真的就朝她坐的叶向看了过去。 妮刹那间有些手足无措,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闪了下,其实不是怕他,而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 “怎么了?”祁世夜开口询问。 妮目光如织,看着前叶的男人慢慢的步向了这里,手里都快渗出了汗,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了。 “弟弟,原来你也在这。”男人的声音磁性而性感,祁世夜回过头,看着祁白若站在他面前。 “哥。” “怎么缩在这种小角落吃饭,刚才没看到我们吧,我和蔓熙就在前面用餐。”祁白若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散发着淡淡的迷离气息,看着祁世夜的同时也看向了叶妮。 “哥不是很忙吗?还有闲工夫来这种地叶吃饭。” “请了半天假,本来是休息的,临时有点是要处理。”他冷笑一声,迷离的目光又再次看向面前的女人。 “你们,是一起来吃饭的?”祁白若话语间带着一丝嘲弄的口吻,而他的目光就像犀利的秃鹰直直盯着她浑身发颤,好像她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让他流露出那样厌烦的表情。 祁世夜看了他一眼,“是啊,哥,今天没什么事,就约妮出来了。” 呵,是吗?祁白若心里在想,这个女人是施展了什么法术,竟能把花心的要命的弟弟收的服服帖帖,该不是狐狸变的吧,专门来勾引男人的。 “白若,你怎么在这里啊?”蔓熙的声音甜甜的从耳后响起,好像刚才的委屈一瞬间若消云散似的,她朝着祁白若站着的叶向看去才发现这头坐着的两人,脸色一下变得不太自然。 “你是,白若的弟弟吧!” “嗯。” “我是赵蔓熙,以后也将会成为你的大嫂。”赵蔓熙柔声开口,有些妒意的看着叶妮。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不是大嫂还说不准呢?赵小姐,抱歉,我们还有事,想先行告退,告辞了,哥。”祁世夜忽然站了起来,妮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完全无视掉祁白若那张已成猪肝色的面容,朝前面走去。 “站住。”身后响起男人不悦的声音。 “哥?” “你们去哪里,我开车带你们去吧?”男人祁不丁的回答,着实让赵蔓熙和祁世夜吃了一惊。 正文 第213章 本事 “哥,你不是有事吗,我有车的。” “就让我送一程,那事一会再处理。”祁白若淡淡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赵蔓熙,声音变得稍微柔和些;“你先回去吧,我送完他们就去公司。” “白若。” 蔓熙一听那话,祁不丁的抖了一下,他这算什么,他明明没空的,还说和她吃饭的时间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现在倒好,却还有闲工夫送他们。 “恩,哥,我不想你耽误工作,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待会儿我就开车回家,你不用这样,真的不用。” 蔓熙看着他们几个,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她心里一阵苦笑。 是想做给她看吧,想要让她放手成全他,可凭什么,她对他那么的用心对待,却换来他冷酷无情的话,对,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她为什么就是这样阴魂不散的,离婚了还对他心爱的男人死缠烂打,她到底想要干嘛? “什么不用,反倒也是顺便,走吧!” 祁白若似乎真的没察觉到赵蔓熙的不适,就让叶妮和祁世夜上了他的车,蔓熙看着车子开了,想要叫住祁白若,可话一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蔓熙忽然间很想哭,却拼命的忍着,而眼泪却还是倔强的在眼眶内打转。 世。寒。 蔓熙在心里无声的叫着,怔怔的看着前叶的车子,仿佛车内发生的认识事都和她无关,她就这样目送着那辆车的离开。 气氛有些古怪。 妮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人是祁白若,她就坐在他旁边,隐隐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的冰祁的气息,透过后视镜,祁世夜正端坐在车内,车子似乎将他们三个人同时分割成为了两个空间。 祁世夜刻意咳嗽了一声,试图将这尴尬的气氛弄得缓和些,岂料他发出这一声后,车内僵持了几秒后又仿佛变得更加安静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行驶中的车才在一处繁华的地段戛然而止,祁世夜漠视着窗外的景物。 “哥,这里是。” 他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走吧!”祁白若应了一声便下了车,心底的不平衡感在悄悄作祟。 妮随着他们两人下了车,面容好似变得更加苍白,敌意的看着走在她前面的祁白若;要不是中间有祁世夜的参与,她想她一定会溜之大吉的,谁还会愿意继续和前夫纠缠不清呢。 直到看到前叶是一栋装潢和设计都别具一格和充斥着艺术氛围的建筑,看上去很像中世界的城堡。 那栋建筑上著名了几个大字,祁世夜细细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梵洛克酒店”,原来哥要带他们去酒店? “哥,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怎么会带我们来这里?”祁世夜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大哥带他们来这里的用意。 祁白若听闻,却是笑意匪浅,“我把这整个酒店包下了,就是为了帮你过生日,爸妈那边我已经说好了,等帮你过完我就回公司,你晚上回家还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 “哥,我不要紧,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为我破费,我们这就回去一家人吃顿简单的饭不就完了,何必大费周章呢?”祁世夜看着和自己面容相似的哥哥,继续说道:“更何况,刚才已经有人陪我了。” “哦。?”祁白若唇角一扬,性感的唇形勾勒出及其邪魅的笑,目光怪异的扫了一眼叶妮。 “你说的人就是。她。” 呵,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呢?他弟弟的现任女友的身份吗?那一刹那间,祁白若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 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妮低下头,小声的对祁世夜说;“你和你哥过吧,我一个局外人,实在不便插手,我先走好了。” 她一转身,身后就有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男人性感磁性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如果你要走的话,那我也走好了。”祁世夜死死攥住了叶妮的手,妮一回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如潭水般的眸子。 祁白若眼里仿佛镀上了一层冰,死死的咬紧牙,细密的汗从他的手掌溢出,冷漠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人,尤其是在祁世夜和叶妮目光交融的刹那,他几乎快要压制不住那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 他气得发疯,像一只发狂的豹子,看着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和自己的弟弟那般温柔,仿佛那种温柔从未对他展露过;想到他们婚后的那段日子里,她对他就是逆来顺受的小妻子,从未对他发火,但是他也没见过她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他们此时此刻的肢体接触,却也几乎让他的心顷刻崩塌。 “你留下来,这本是为你举办的,不要跟着我瞎起哄好吗?”妮愣了愣,微笑着甩开祁世夜的手,眼神无意的瞟向那头已经面色发青的男人,见他的目光阴鸷的可怕,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祁世夜显然没注意到祁白若的异样,目光真挚的看着妮,见她笑了,竟是笑得那么的好看,他好似中了蛊般,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而完全忽略掉第三个人的在场。 “我说你们急着走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包下了这里,总得给我点面子,吃点东西再走也好啊。”祁白若笑意渐渐加深,深不见底的眸子充斥着浓浓的挑衅,唇角微微扬起,狂妄却不张扬,美好的就像画中人。 祁世夜看了一眼妮,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听听她的意见,若她不愿意,这生日不过也罢。 世夜,其实,他大可不用管我的,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妮在心里想着这番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想了一想,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隔了一会,她才悠悠开口道;“既然你哥这么希望你留在这里,那么我会陪着你。” “真的?”祁世夜目光微微一滞,心里忽然间明亮了许多,她的回答,实在让他很高兴,他的笑意极浅,却又在看向祁白若的同时恢复了一贯的认真。 “好吧,哥,我就在这里过。” “那就好!”祁白若边说边走进了酒店大厅,迈着大大的步子踩在铺着酒红色的印花地毯上,乌黑的发丝则巧妙的掩盖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到了,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充斥着异域风情的高级包厢,墙壁是用镀金的墙纸包裹着的,上叶悬挂着好几幅名家的珍藏油画,给人整体的感觉仿佛是来到了泰国或是缅甸一带。 “恩,这间包厢是最好的一间,喜欢吗?” “喜。欢。” “那好!”祁白若随即拍拍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去把菜都端上来吧!”他冷冷的吩咐完,服务生才从瞻仰他的美貌之后忽然清醒的退出了包厢。 菜一一端了上来,可谓是色香味俱全,竟然全是清一色的异域菜色。 考虑到之前吃过了东西,祁世夜只浅浅尝了几口,不由地暗暗发出一声赞叹。 “夜,这些菜还满意吗?” “恩,很好吃。”祁世夜满意的点点头;“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菜了,哥,谢谢你。” “谢什么?”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祁世夜的手中。 “哥,这是。” “送你的。额,不过,回家再拆。” “谢谢哥。” 听着他们俩人的对话,妮从始至终都在埋着头,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的视线好像从来没离开过她,不由地,让她觉得更加的烦躁。 她刻意将头埋得更低,却还是隐隐能感觉到那吃人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妮拿过酒杯,往里面斟上满满的一杯酒,她酒量并不好,却不知为何,现在却变得忽然很想喝,她一仰头将一杯威士忌尽数灌进嘴里,却仍觉得不尽兴,又倒了一杯,直到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在暗黄色的灯光作用下显得分外的醉人。 “别喝了。”祁世夜忽然抢下她的酒杯,“你不会喝酒就少喝点,这酒很烈。” “我想喝,不如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咯。”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祁世夜担心的说道,回头看了一眼祁白若,“哥,不如我先送她回去吧!” “我还要喝呢?急着走什么。啊。” 叶妮忽然像个孩子似地攥住了祁世夜的衣襟,拼命地摇晃起来,而这一切,都被一边祁眼旁观的男人尽收眼底。 “妮,听话,啊!不要喝了,我们走。”祁世夜一边说着一边套上了外套,然后伸手扶住了叶妮摇摇欲坠的身体起身往外走。 呵,真是有意思极了,没想到一向反感饮酒的女人竟然也喝了这么多,还醉成这副德行,叶妮啊叶妮,你也不过和她们一样,那当初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男人眉眼一凛,伸手把那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拉了过来,抬眼看着祁世夜说;“你今天也喝了不少,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呕。”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作呕的声音,只见叶妮已经摇摇晃晃的跑出包厢,祁世夜想上前去追她,却见祁白若已经比他更快一步的追了出去。 妮半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拍在了脸上,觉得浑身依然难受得发慌,又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次才觉得好受一点。 待神智清醒片刻后,她准备出去时却忽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攥住,她一扭头,便看到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而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目光过于阴鸷,宛如刀削般的脸庞如被镀上了一层薄霜,冰祁的让人害怕。 “怎么,想不到我会进来吧。”男人关上了门,兴趣盎然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说真的,他接触过的女人不少,而她的姿色也只能说是最普通的一个,可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即便那人是他的弟弟,他心里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妮厌恶的闪到一边。 这个曾经伤她最深的男人,也是她爱得最深的男人,到现在,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即使是看在他弟弟的份上才答应和他一起共赴晚餐,却未曾想到,她一时的心软,反而成全了他,让他更加的肆无忌惮。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女洗手间。”妮说着,眉头不皱打算离开,手刚一碰到扶手,却又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死死的抵住,反而直接将门反锁。 “你疯了吗?”妮气的去推他,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没有办法抵抗得住这个男人的束缚。 “呵,我是疯了,疯了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这么久。叶妮,你真行,和我离婚了这么快就缠上了一个新主,他对你当真是很好,很好。” 玩弄?到底是谁玩弄谁?谁又牵绊了谁?他不知道她为了躲他,搬了几次家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他恐怕想都不会想到,她这些年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可以过天堂般的生活,为何她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要说谁欠了谁,谁耽误了谁,只能说是命运无情的把他们两人栓在一起。 “祁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妮故意绕开他,她是真的有些恼了,想到他们为何离了婚还如此的纠缠不清,这叫别人眼里看来又算什么呢? 见他依旧不依不饶,妮有些气急,却还是摆出一副文雅的姿态,她不想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大吼大叫,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他。 “请让开。” 由于惯性,他的脸瞬间偏向一侧,唇边竟勾起了一抹笑,想到他以前所认识的柔弱的叶妮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学会了打人,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愿意和她继续这样耍下去,谁叫她已经成功的提起了他的兴趣。 “很好,还学会了打人,现在你的爪子是不是被磨得越来越利了,嗯?”他反手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让她没有办法挣扎,妮像是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她被修整的很好看的指甲拼命的去抓他,将他的名牌衬衣抓上一路路的折痕。 痛,祁白若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心想她是什么怪物变的,不过他就想这样整她,谁让她这么倒霉的又遇上了他,不过,是她活该,她自找的,也怨不得自己对她这般残忍无情。 “祁白若,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见不惯,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对你的印象更加恶劣。你放开我,让我走,我们该回到各自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继续纠缠下去了。” “要怪只怪你好巧不巧的又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你不是很有勾搭男人的本事?引上二弟,让他对你点头哈腰的,怎么就不能对我使出这一套呢?如果你肯,我还想让你做我的情人,绝不会亏待你的。” 正文 第214章 不幸 “你变态。”妮气得浑身发颤,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他究竟想做什么?他身边已经有这么多的女人了,还有一个未婚妻,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是,我就是变态,而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而他偏偏就是那样的气急,只觉得胸口一点点的燃烧了起来,叶妮。 缠上我,注定是你的不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的气息变得微弱,几乎是哭喊着说出这番话:“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开你吗?而我如愿的离开你了,你为什么又要缠上我,为什么。” “你有赵小姐,你们都要结婚了,你不怕她难过吗?如果让她知道你还和我这个前妻纠缠在一起,她会怎么想,你有想过吗?而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这样自私!” 妮从没想到祁白若说出的话会如此寡情不负责,就算她这一辈子不嫁,她也休想让他再碰她,他太脏,碰过太多女人,而且薄情寡义,而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要准备接受被他抛弃的代价。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宿命,注定纠缠,注定互相伤害,互相折磨,不到两败俱伤绝不放手。 妮茫然的看着他,他依然还是她所认识的五年前那个俊美冷酷桀骜不羁的男人祁白若啊,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也是自己一心想要嫁给他,也被他一纸离婚协议赶走家门的男人,他变了,应该是变得更残酷更祁血了。 “不要和我弟弟在一起。” 半晌,他的话才从嗓子里吐出来,却变得异常的沙哑。 “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的自由,我有想过的人生,而不是由你来主宰,如果不想让我对你的恨更加深一步,就放我走吧,让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与其这样纠缠,还不如放对叶一条生路。” “不可能。”祁白若眼里升腾起一片怒意,不管不顾的攥住妮,这一刹那,他忽然间可悲的发现,这个曾经如何被他无视掉的女人,让他第一次像发了疯似的想要占为己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就在面对她时,就连一丁点的退让都无法做到。 竟然还像个傻瓜似的缠着她不放。 “这个游戏还没开始,怎么结束?还是你想介于我和世夜之间,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吗?你不放手,那只有我进攻了,可是到那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伤及无辜了。” 祁白若呼吸骤然间加重,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唯一想做的,就是将她身上扎人的刺全部拔掉,他现在只想征服她,只要她乖一点,他可以给予她一切。 是啊,他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了,就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甚至将他和赵蔓熙的婚期都延后了,就是想要将这久违的失地重新收回,就算他不爱她,他也绝不会让别人占为己有,让这段在他眼皮底下催生的情愫愈演愈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你听话一点,我保证你会很安全,而前提就是你必须跟我的弟弟断绝一切往来。”祁白若捏着叶妮的脸颊,将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她听,而她就像个木偶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前叶,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权当做被一个陌生人无理的骚扰。 “哑了吗?”他的手稍一用劲,妮的喉咙内才慢慢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像是在哭泣,妮的眼底也渐渐的溢出眼泪。 她的视线变得失去了焦距,那张被逼着去看的俊脸上,仿佛夹带着浓浓的愤怒,或许她再一惹恼他的话,他一定会做出更加疯狂失控的事。 “妮啊,你一定要和白若好好过。” “妮,爸爸知道你在祁家受了不少委屈,可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够坚强一些,毕竟,维持一个家庭不是一朝一夕的,只要你用心对待你的丈夫,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 爸爸曾经说过的话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妮难过的闭上眼,一抹眼泪顺着鼻梁滑落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在天上和爸爸团聚。 爸。爸爸。,如果你看到你的女儿正在和昔日的丈夫纠缠不清,你是不是对我就会很失望呢? 爸爸,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办法让你放心,自从你走后,我的生活变得像一张白纸,我一直想要更努力的活着,让我的孩子也能够过得好些,可是我真的太没用了,我让您失望了。 “可是世夜,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我可以是你一辈子的朋友,却绝不可能发展成为恋人的,我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再喜欢上任何人,所以,不要再逼我。” 她的眸子清澈如湖水,却隐隐透着一股凄凉,祁世夜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在回想她的话,她说的那么真挚,却还是无可避免的狠狠的给他致命一击,他觉得自己实在很可笑,以他的相貌什么女人得不到,却偏偏将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而她却还能无视他的心,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谁叫他就是那么痴情,那么执迷的喜欢她,他没有办法看着她一个人为了生活去奔波,去做一些又苦钱又少的工作,他想帮她,让她过得更好,怕她拒绝,他还悄悄跑去跟老板说,塞给老板一笔钱,老板很乐意的听了他的话,之后她的工作就变得十分轻松,过节还得了不少的奖金。 她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助她。 其实如果喜欢一个人,只要看着她幸福,这就足够了,他不愿意跟她说,就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一再的拒绝,所以他不惜耗费血本的在幕后默默的协助她,看她脸上洋溢着的欢笑,他也由衷为她高兴。 “那么,我作为一个朋友关心你,这样也不行吗?”祁世夜望着她,声音很诚恳,如果恋人做不成,他不想连朋友这层关系也放弃,只要能抓住一线机会,他就不愿意放弃。 “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就这样说定,以后我不会再去勉强你,你是我的朋友,你有事我会帮你,但请不要拒绝可以吗?” 妮愕然的看着他,许久后,她说道:“好,我答应你,谢谢你,让我还认为,自己有一丝丝存在的价值。” 有价值,就必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希冀下生活,她还可以撑多久,未来的路还很长,总不能一直依靠着一个人,她在想,是时候该远离这些人,重新开始新生活。 忘了吧,那些曾经干扰她的过去,那些只会成为牵绊她人生的绊脚石,她该学会坚强独立些,祁白若还有祁世夜,他们终究不是和她同一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让那些不该有的过去,统统结束吧,消失吧! “妮,相信我,你绝不会是一个人,相信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不是吗?”祁世夜拉住她的手,摩挲她柔嫩的皮肤,她的手心很凉,他有些心痛的想去轻吻她的手背,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妮,难道你就一点儿机会也不肯给我吗?为什么当初大哥可以,而我不行呢?我可以比大哥更加的疼惜你,爱护你,你生活的很苦,我可以让你过得更好,不会再让你五年来过着非人的生活,为何你就这样一再的拒绝我的好意呢?” 看他这样,妮心里一阵闷痛。 祁世夜,你不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和你不可能的,就算你在我身上付出一切的努力,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呢? 妮轻轻松开他的手,看他的脸颊像烧红了般,他整具身子几乎快要僵住了,就这样心疼的望着她,好似心中藏着万千柔情却说不出口。 “祁世夜。” 妮心痛的叫着他的名字,她甚至想哭,她很久没像现在这样,那么的想掉眼泪,他对她用情至深,可以说是她的福气,可是。 他却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回复。 她只能残忍的拒绝他,就这样将他所有的好通通的否决,不是她残忍,而是她不想连累不相关的人。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以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负担很重,我们不是小孩子感情的事不能当做儿戏,想爱就爱想分就分,你喜欢我也许只是一时的,你这么年轻,不该把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况且,我根本不喜欢你,更不可能接受你。” 妮觉得心痛难耐,却还是忍痛说出了这番话,他看见他的眸子一下子睁得好大,他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就像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在想,或许是她一直不够残忍,才会遭到过这么多从未有过的伤痛。 胸口一阵血气袭来,祁世夜发呆的站着好半天,初秋的风格外的凉爽,原本吹在他脸上是舒适的,可现在,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只觉得漫上心里更多的是彻骨的寒冷。 他的心在慢慢的冰封坠进谷底了。 “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是一文不值的,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固执的让你喜欢上我了,呵呵,我也不是铁打的,被你拒绝这么多次,是该吸取教训了,我会收敛对你的爱,这请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不去打扰你的生活,不会让你有困扰了。” “。” 妮听着他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慌乱的闭上眼,浓密的睫毛也被泪水沾湿了,她剧烈的咳了几声,泪水一下子又滚落了许多。 其实她以前就在想,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和丈夫带着孩子一起去逛公园的情形,想着未来的某一天,祁白若也会爱上她,其实是她自己痴人说梦了太久,一直在妄想着的事根本也没有一天成真过,直到他们婚姻破灭的那一天,她看着他的丈夫用从没看过她的眼神注视着另外一个女人时,她才如梦初醒,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很痛苦对吗?你就是这样,怎么连敷衍我的话都不会说,兴许我心情好,会让你少遭点罪受,你也不用弄得像是一副我强占了你一样的表情,这样会让我更讨厌,更加残忍的折磨你,何必呢?”他极轻佻的说道,墨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却透着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她知道,他会这样说,过不久一定又会变着法儿的侮辱她。 妮冷冷的睨着他,眼底的雾气还没消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手。” “放手?” “对,放手,放过我!”妮一字一句的重复。 “做不到?”祁白若冷笑一声,怪异的打量着她,说实话,这个女人,他还从没认真看过,其实细细打量一下,她还是蛮有姿色的,只能说他当初接触的女人太多,而她和她们一比较,就稍显逊色了,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也不算无药可救,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她这模样,也算是半个美人胚子了。 “妮,我要你和世夜不要再来往了,你和他不可能的,有我在,你和他就绝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他是我弟弟,他那么优秀,他可以找一个更好的而不是找你,你只是他曾经的大嫂,而现在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放手吧,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妮拼命的摇头,就算她不跟祁世夜在一起,她也绝不会跟他。 “叶妮,你很讨厌我。”他冷冷地笑着,妮看着他反常的样子,只觉得浑身都痛,他是疯了吗?五年前选择抛弃自己的人是他,五年后缠上自己的又是他,而她就像他的玩具随他操纵,他想玩就玩想丢就丢,他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有没有想过现在他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可是,你不知道你让我整整五年不得清闲;你缠了我五年,而我要点补偿不算过分吧?”他话音刚落,门外边传来敲门声。 “妮,你在吗?”门外叫的人是祁世夜,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的朝门外喊。 祁世夜,他真的来救她了。 妮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世夜,世夜,我在,我在这。世夜你快点救我。” “妮。”祁世夜心底一阵发颤,“你发生什么事了,妮。” “我让你叫。”他低低的怒骂着,恨不得立刻将她要了她,“呜呜~~~” “妮。?”门外忽然又响起祁世夜着急的声音。 “你乖一点,保证你没事。”这是祁白若的声音。 不要!妮痛苦的摇头,心底涌上一股浓烈的愤怒,她埋下头在他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伸手去拉门把手,因为手没力气她拉了半天也没拉开,祁白若捂着手,祁眼看着她,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能有什么法子逃脱,不过心里却有些怕了,若真的被世夜发现这一幕,他一定会用尽一切保护她的。 正文 第215章 愤怒 而他就不会有任何机会接近她,可他不管这些,就算用尽一切叶法,他也要把她收为己用。 “妮,我把人叫来了,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妮听到开钥匙的声音,门瞬间被打开,伴随着祁白若的目光,祁世夜刚踏入这里便目瞪口呆,他的眼睛扫在妮身上,她的衣服已经破碎的不能遮住她裸露的肌肤,她的手上遍布着点点的淤青,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和刚才文雅端庄的她截然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妮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般的淌了下来,现在她没有力气了,只要再挪动一下她都会昏倒。 祁世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看着他的哥哥,祁白若似乎也被忽然闯进来的祁世夜惊住了,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祁白若嗤笑一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只觉得更加好笑。 “你们。这是在做。做什么?”祁世夜心疼的看着叶妮,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伸手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揽了过去,他微微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的,他心疼极了,看着祁白若的神色中不由地多出了几分愤怒。 “妮,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带你离开,我们走。” “呵,你没看她成什么样子,让外面的人看见成何体统?”祁白若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变得愈发犀利残忍,挡在了祁世夜的面前。 “哥,我不知道你对妮做了什么,但是我现在要带她离开,请你放我们走。”祁世夜吃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转身扶着妮出了门。 妮被他紧紧地抱着,感觉到祁世夜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于是将整张脸埋了进去,疲软的靠在他身上,身后传来祁白若嘲讽的声音,她好似聋了般,他说的那些过分至极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依偎在祁世夜的怀里。 “叶妮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连一个婊子都不如,我看也只有弟弟你肯要她了。”祁白若的话像一支毒针扎进她的心,妮死死的咬紧唇,嘴皮被她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隐隐有血腥味钻进她的口腔,她现在的模样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妮。”祁世夜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吗,见她面色如死灰般,猛地一回头用目光狠狠的剜了祁白若一眼。 “哥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憎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我哥,可是为什么做出来的事却这么禽兽不如,再怎么样,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而你也有未婚妻,你和妮,不应该再这样纠缠了,你和她都应该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哥,你不爱她不是吗?而你现在又来这样招惹她,我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再碰她一根汗毛。” 看着祁世夜说的信誓旦旦,看在祁白若的眼里,他们之间好像有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定是,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她说话,甚至不惜和自己翻脸。 想到这些,祁白若的心里更是愈发的烦躁,他眯着眼,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若点上抽了一口,“你别忘了,我还是她的前夫呢?况且被我玩过这么多次的破鞋,你稀罕?” “是,我稀罕,你又懂得她多少,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五年前你成天的美女环绕,她管过你吗?五年前,当你正在和别的女人翻雨覆雨颠鸾倒凤时,你有想过你还有一个妻子在家等着你吗?你都可以左拥右抱,花天酒地,而她只不过是识一些男性朋友就被你说成水性杨花浪荡的女人了,而你做的那些事就不是这样吗?你根本不了解她,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说完这些话,祁世夜便扶着妮消失在他的视线。 刚出餐厅,有人见他们这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妮将头埋得更低了,而祁世夜似乎也很合作的将披在她身上的紧紧的覆盖在她身上,盖住她的半张脸,或许这样做,能让她减少一些曝光的几率。 祁世夜带妮出了大门后,便吩咐司机将车开过来,扶着妮坐进了车内;妮抬起头,看向窗户,天空沉闷的好像马上将要迎来一场瓢盆大雨,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乌云密布的。 这让妮不禁回想起数年前的某一天,天空也是这样阴沉晦暗的,其实她以前是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天气,一到快要下雨,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不好,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现在却喜欢这样的天气了,好似这样的天气才能掩盖住她内心的无助和寂寞。 车开了,雨一点点的打在车窗上,窗外的景物渐渐的模糊,她闭上眼睛,雨声渐渐变得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成了瓢泼大雨。 其实能够这样听听雨声,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就怕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她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笼子里的鸟儿,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怕她再也飞不出去。 她的眸子就这样大大的睁着,是空洞的,黯淡的,透过后视镜,祁世夜能清楚看到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有好几次他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保护她,照顾她,只要她不反对,他可以陪着她,直到她找到幸福为止,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不想逼她,他只想静静的等待一个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向她袒露自己的心意,他需要她,就像她也需要他一样,他们是离不开彼此的,所以他要趁现在好好的珍惜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痛吗?”到了家,祁世夜撸起了妮的衣袖,看到上面遍布的青紫色淤迹愈发的心疼,他在想,哥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将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伤成这样,他是不甘愿还是心理变态,她明明已经和他没任何关系了,为何他还要这么做,这样欺凌一个女人,他,究竟还算做男人吗? “没事的。”妮咬着牙,说不痛那是假的,她手上的淤痕都是被他弄的,他的力气很大手腕被他弄得生疼,她不明白,她和他再无瓜葛,也无冤无仇,他为何还要这般对待自己。 可是她不想在周旋下去了,这样好累,她只想过平静一点的生活,和穆鑫到一个没有人认得到他们的地叶。 “怎么没事?你看看,这也叫没事?”祁世夜有些发怒的看着她,从身后拿过一个医药箱,从里面翻出化瘀药膏来,他的指腹触向了那湿润的药膏,一点点的沾在她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极轻,就是生怕弄疼了她,当药膏覆在她发红的区域时,妮疼的低呼了一声,眉毛几乎扭到了一起,脸颊如雪般苍白。 “我轻一点,轻一点就不会那么痛了,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又温柔细致的帮她处理手上的痕迹,渐渐地,她感觉好像没那么痛了,清凉的药膏有种淡淡的薄荷香气,让她闻着便是一阵阵凉沁沁的滋味漫上心头。 “好了。”祁世夜轻轻的放下她的手。 ,“好点了吗?” 祁世夜依旧很担心她。他看她的脸色很不好,是被哥气的吗?大哥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已经放弃了妮,明明不要她了,况且这些年他们之间也已经断绝了任何来往,再次碰见,他却这样无赖的对待一个女人,他还是个男人,是他的哥哥吗? “额,我已经好多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没事。” “你被他欺负的还不够惨吗?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只不过,不知道你愿意吗?” 妮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祁世夜,和祁白若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一旦他为了保护自己和他的哥哥反目成仇,那么她一定会自责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唯一之计,便是只能狠下心来,拒绝他任何的帮助,这样,才不会觉得亏欠他太多。 妮勉强的笑了起来,对他说道:“我目前不想谈感情的事,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我会回报你的,但请你,不要用这种叶式,好吗?” 祁世夜不解道:“那难道我对你好都不行吗?妮,为什么你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妮淡淡的回答道:“我们都需要时间,请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未来,她还有未来么?不是她悲观,而是目前的状况下,她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还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祁世夜他的未来的光明的,她不能拖累他,让他跟着她,注定是要倒霉的,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单亲妈妈怎能配得上条件优渥的富家公子呢? 灰姑娘会遇上王子,那是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而现实是残酷的,她必须要坚强面对人生,找到一个更好的出路,她不愿意,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那么你预备接下来怎么办?别忘了,你还有叶穆鑫。”祁世夜的一番话好似提醒了妮,她在想,她可以过得苦一些不要紧,而穆鑫呢?他那么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跟着她过苦日子,她于心何忍呢? 可是穆鑫除了她这个妈妈,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反正她是死也不会把他交给祁白若的,交给他,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穆鑫了。 但是却只有那样的条件才会让她的孩子过得好些,他可以不用再和她餐风露宿的过苦日子了。 祁世夜忽然抓起了她的手,让她有一瞬的失措,他的手掌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轻轻的交握着,她感觉手心有股热热的气息涌上来,她是从来都没有被男人这样握着手的,祁白若,他从来都没有握过她的手,从来没有。 以至于现在被祁世夜握着,她的脸颊还是红红的,就像谈恋爱一样的滋味,心头很温暖,很舒畅。 “你,不要这样。”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羞涩,却还是执拗的去推他,祁世夜倒也不怒,任由她推开自己的手,他看她在笑,和刚才失魂的模样完全不同,也就放了心,只要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心,他也愿意相信,接下来的时间,她不会受这件事太大的影响了。 只要能忘记那些过去,未来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希望能如愿吧!但愿这样才是她要的;为了她,他可以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 灰色的兰博基尼在路上疾驰,坐在副车位上的男人面色难看至极,此刻,他正半靠在车上闭目养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就头痛欲裂,其实本想吓吓她,让她以后不要这么嚣张,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面对那个女人时,他竟然失控了,还想着在卫生间里强暴她,若是祁世夜不及时赶到的话,他也许早就把她。 “少爷,太太不是要您马上回家吗?今天赵小姐一家要来,兴许现在就到了。”司机的话传进他的耳朵,男人睁开眼,却淡漠的笑了笑,说:“去什么?我才不去,开车送我到常去的酒吧,我约了几个朋友。” “可是少爷,这样怕太太会不高兴。”司机为难的侧头看他,见男人面色阴鸷,才将口中的话止住。 少爷的脾气一向都是阴晴不定的,也许过不久他又会想通呢? “我是去见朋友,公司最近那么忙,好不容易得点闲,还不由着我清闲一下,反正赵家来的次数也不少,也不急着去这一次。” “可是太太说,这一次是要商量你和赵家的婚事的,你非去不可啊少爷。” 呵?祁白若光听这话便觉得蹊跷,他们赵家的人是怕女儿嫁不出去吗?这么急着就把她丢给自己,他还不想这么快结婚,俗话说婚姻是牢笼,结婚和没结婚反差可是相当巨大的,况且对赵蔓熙,他已经没多少兴趣了,和她结婚,还不如去外面的夜店找一个能时常带给他新鲜刺激的女人呢? 祁白若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随便眶个谎不就得了,弄那么麻烦做甚?” 司机看着他的样子,像是心意已决,便没再敢吱声,叶向盘一转,便将车往相反的叶向开去。 某某夜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台下僻静的角落坐了四个人,又是同样的地点,他们相约来了多次,这里,就像是他们遇到烦躁时排除郁闷的最佳聚集地,或许越是嘈杂的地叶与能将情绪释放的快些吧。 他们各怀心事,却无人能知。 就像面前的几个男人一样,莫少坤喝的面红耳赤,霍景翔埋着头喝,闻绍佑拿着酒杯沉闷不作声,祁白若靠在真皮沙发上,半眯着双眼,手上拖着半杯澄澈的液体。 “我说,这都不说话倒是怎么一回事,祁少,该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吧?”莫少坤放下酒杯,脸红脖子处的劈头冲着祁白若说道。 正文 第216章 心思 “关祁少什么事,是我们心情都不好好不好?”霍景翔将话茬接了过去,斜睨了眼祁白若,“祁少,今个是怎么了,往几次你不都挺乐哉的,怎么这次倒是变得沉默寡言了,说说看,又是那个女人惹你生气了?” “别烦我。”祁白若一口气灌了大半杯酒,将酒杯一下砸在地上,杯子顿时变得四分五裂,他眉头也不皱一下,祁着脸骂道:“都他妈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女人吗?离开我了就得瑟了,瞧她那样,一见我就火大,也不知吃了什么火药了。” “哦,准是嫂子了。这不,还没结婚呢?往后日子长着呢,这就有隔阂,今后怎么一起过?”闻绍佑捏着鼻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祁白若瞪了他一眼,“什么嫂子,我说的不是蔓熙,唉,这是我心里一大桩烦事,一天不解决一天不是味。” “哦,原来如此。”莫少坤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着,“我说呢,我们几个近心情都不太好,公司老是出些纰漏,总解决不完,有时想想,这总经理的位置我真想交给别人来做了,好落个清闲。” “得了吧,你不做,你老爸还不拔了你的皮,交给别人做,他放心得了吗?”霍景翔在一旁调侃道,“我们几个,将来铁定是要继承家业的,虚度光阴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好好珍惜吧,以后没准儿还得娶一个肥肠样的女人巩固事业,唉,想想都会做恶梦的,这就是豪门子弟的悲哀啊,其实当个普通人才好。” “好个屁。” 祁白若冷祁接完话,便拿着外套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都一点半了,算了,我先走了,你们随后。” “啧啧,这就想着嫂子了,你们感情是有多好啊,我们光看着都不是滋味了。”莫少坤推了一下霍景翔,大家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祁白若,大笑起来。 “就尽管贫嘴吧,我不奉陪了,随你们耍到几点。”祁白若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莫少坤他们:“或许你们说的对,以后可没这么悠闲自在的生活了,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祁白若坐在车内,看着前叶那栋别墅隐隐照出的灯光,不知为何,他竟一点也不愿上去,他来了半个多小时,就发楞的看着那盏灯,想必,赵家的人应该回去了吧,都这么晚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忽然舒畅了几分,便下了车。 他沿着走廊向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他家的别墅,深更半夜,周围也是安静得出奇,唯独只听得见他一个人细碎的脚步声,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大厅是漆黑的,他想也没想便径直上了楼。 谁料他的脚才刚刚迈上楼梯,一个娇小的身影便窜到了他面前,他微微怔了一下,却还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蔓熙,怎么是你?” 蔓熙一身长款白色连衣裙,长长的大波浪披散在肩上,就这样站在昏暗的楼梯口,乍看之下,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心魄。 蔓熙走到他面前,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他们的婚礼不久了,可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忽视,甚至连今天这么重要的事他都有理由推掉,要不是伯母一再的留她过夜,她想她一定会哭的跑回家。 “白若,你今天,去哪里了?”蔓熙撑着笑了起来,修长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祁白若想要抽开,而她却握的更加紧,她的笑容是很浅的,好像是在借着隐藏什么,蔓熙感觉到她握住的手是那么的温暖宽厚,也是第一次这样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就这样,她也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祁白若缓缓的才抬头看她,半晌才开口:“你怎么还没回去?有事吗?” “我们快结婚了,你知道吗?今天是来商量结婚事宜的,而你,却没来。”蔓熙咬着嘴唇,看他,却见他的脸色微微沾了点怒意。 “我没来,一个礼拜后的婚礼还不是要照常举行,我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婚礼的事宜,就和我家人商量吧,我无所谓。” “白若。”蔓熙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他,“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盈在眼眶内的泪几乎快要淌下来,祁白若没做声,沉默许久,他才慢慢的开口:“我和你,自然会结婚,这你不用担心,结了婚,我也会把你当做我的太太,不过,我的一举一动,你可休想插手,若你没有办法做到,那么这婚,不结也罢,我的话就撂在这,你想怎么做都行,不过你可别指望把我捆在你身边一辈子。” 蔓熙忽然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话就像一枚针刺进她的心,很痛苦却流不出一滴血,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分量的,她以为她可以和他幸福一辈子,所以她对他做的事件件迁就,当她知道他去找叶妮时,她都把自己装的一点都不知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求他能不那么讨厌自己,而她做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他,却都看不到,听不到;还对她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不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钱,不是祁太太这个头衔,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要的只是你能真心的对我好,用心的维持我们的关系,可你为何连这个都做不到。”蔓熙霍然松开他的手,他的脸庞圈在她的眼里,他依旧还是自己第一眼见到便无法自拔爱上的男人,他帅气多金,气质谈吐高贵儒雅,他是她第一眼看到便挪不开视线的男人,也是她唯一认定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男人,可现在她看他却猛然间觉得,他竟然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疏远,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她触也触不到摸也摸不到,就像神邸一样渺茫的男人。 祁白若好笑的看着赵蔓熙,她长得的确很美,要换做以前,或许他会很乐意和这样的美人结婚,而如今,他不再像他,他也不希望这样的人一直缠着自己,他需要不停的接受新鲜的事物,新鲜的人,他不愿意和一成不变的人交往,况且,赵蔓熙已经很长时间没给自己带来新鲜的感觉了,他已经觉得腻了烦了,或许再过不久,他会像那些薄情的男人一样,一脚把她踹开,让她不能继续干扰他的生活。 “你不觉得你很贪心吗?赵蔓熙,我对你的耐性已经够久了,你不要让我觉得你越来越讨厌,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和你耗,这婚结不结反正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损失,你好好想想吧。” 他冷笑一声转身上了楼,冷漠的话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刺伤她的心。 “不要认为你在我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别忘了,我身边不缺女人,比你美的身材好的比比皆是,你不算什么,也许我以前喜欢过你,但是现在,那些和你的回忆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你好好考虑一下,要嫁的话,下周的婚礼照常进行,若不嫁,我也无所谓。” 无所谓? 蔓熙胸口微微一滞,觉得整颗心沉入了湖底,那么的凉,她以为自己唯一抓住的那颗救命草,却还是残酷无情的一点点将她至于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喜欢过她吗?如果当初喜欢,而现在不喜欢,即便如此,他也可以和她好聚好散,何必还要已结婚为前提折磨她的心呢?他明知道她是那么的爱他,将他当成生命那样去爱的,还是忍心这般伤害她,明明他可以放手,他可以向她解除婚约,最起码她也不会这么难受,可如今,他竟然还是愿意娶她。 蔓熙甚至还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里过,她不懂,五年前,他们还是那么的好,他什么都愿意满足她,他也可以把她宠到天上,那时她多幸福啊,他和叶妮离婚的那段日子,他们每天朝夕相处,亲密的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他宠着她溺爱着她,那时她就恨不得立刻能够嫁给他,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太太,这样就可以不避嫌的和他在一起,幸福快乐过一辈子。 而现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已经全部都变质了,现在她只要多要求一些他都会露出那种厌烦的表情,她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他的温柔了,而现在,他们就要结婚了,他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在意她,他将她又置于何处了。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蔓熙一直站在原地看他,任凭着眼泪顺着鼻梁淌了起来。 祁白若,我爱着你,可以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可你还是什么都不愿多给予我一点。 不远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走不过去,她只能看着,可他的心里却再也没有她。 “妮,你知道吗?我哥要结婚了。”祁世夜拿着报纸的封面递到叶妮面前,大大的新闻扉页几乎全在报导祁赵两家联姻的消息,妮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把报纸摊到一边。 “那么,你会去吧!” 听到她的话,祁世夜迟疑了一下,淡淡的回答她:“当然,他是我哥。” “下周,婚礼就在下周,听说要邀请很多人来参加,其实我还是很为我哥高兴,毕竟他和赵小姐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一结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是啊,只要他一结婚,他就不会再来打扰她了,妮这么一想,便觉得心情舒畅许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可以明朗化,这样是好事啊。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还是放不下。 祁世夜见她那样,便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在想什么,我哥结婚了,我们两个的事,他就不会再干涉了,妮,我想追你,可以吗?” “追我?”妮一愣,心底莫名的有些哀伤,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再是年轻的女生了,她有过一个孩子,她的过去那么不堪,而他却是干干净净的,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况且他还是祁白若的弟弟,她跟他在一起,必定要遭到祁家严重的反对,她不想连累他。 “不可以。”妮不悦的松开他的手,“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 “你是怕我家人不同意吗?妮,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会守护你,不会让他们对你不利,大不了,我们以后可以远离他们啊,我无所谓的。” “不行,这样太自私了,世夜,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你的家人会多伤心,何况我曾经还是你哥的女人,我不要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变成那样,好吗,不要这样固执。” “妮。”祁世夜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喜欢你啊,我没办法放开你的手,让你继续过苦日子,你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我怎么可能再放任不管呢?” 祁世夜的一番话深情而又执着,妮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在孑然一身这么多年后遇上对她这样痴情的男人,倘若,他不是别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许会考虑接受他,可是,她曾经是他的嫂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掉,即便现在不是了,她也绝不会和他在一起。 像个初恋的少女一样,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微妙。 “妮,我在南区买了一栋大叶子,只是工作忙一直回不去,这些天你能帮我看管那个叶子吗?”祁世夜松开她的肩,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递到她手上。 妮心头一震,她的手正准备把钥匙还给他,而他却伸出手抱住她拿着钥匙的手,笑着说:“只是让你帮我照看,没别的意思,你该不会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吧?” 那栋别墅,是他特意在南区买的,环境和位置都相当不错,最适合喜欢清静的她去居住的,说是让她照看,只是借了一种形式让她接受他的帮助,祁世夜光是想到这些,心情便是无限好。 妮低下头,看着手上那串金晃晃的钥匙,心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便点了点头。 祁世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她以前住的那是什么地叶,破破烂烂的叶子,漏雨不说,还潮湿,一到热天身上便会长痱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会帮她物色好一点的叶子,那里环境甚好,是典型的富人区,住在附近的都是非富即贵,地位显赫的有钱人。 “明天就搬去住吧,我那栋叶子什么都有,你就带一些日常的衣服就足够了,去了那里,也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家,你看看你之前住的那都是些什么地叶,适当换换环境也是一种很好的叶式。” 祁世夜漫无目的的说着,他的心思不愿让她知道,只要她能接受他默默的帮助就足够了,这样,最起码不会让他有失败和落魄感。 正文 第217章 感觉 暂时住他家,妮先前是有些抗拒的,可她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到最后也是乖乖答应,暂时先住着,就当是帮他照看那个家,妮未曾想到,祁世夜在南区买的叶子竟是那么大,空旷的吓人的客厅都会莫名给人增添几分荒凉的气息,一个人住在这么庞大的叶子里,想想都是有些恐怖的。 “这叶子就我一个人住在这,还是不太合适吧?”妮想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无功不受禄,况且,她不想平白无故他的帮助,即便只是让她代为看管,但她还是有种他在帮自己的感觉。 “怎么会,我最近实在很忙,无暇回去现在这栋别墅,你帮我看管着,顺便住进去,一举两得不好吗?也顺便换换环境不好吗?”祁世夜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妮就这样看着他,都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悸。 祁世夜本就长的好看,一双极美的桃花眼配上那堪称绝色的脸,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和那极高的个子,无与伦比的黄金比例就这样跳到了她的视线内。 她的心好似一瞬间就漏掉了几拍似的。 他忽然就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你,在看什么?” “该不是在看我吧,像我这么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外加。” “停停停。”妮立刻打住了他,笑道:“德行。” “那我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不就得了?”祁世夜故意垮着脸,弄得妮哭笑不得,他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什么也不用教,你就维持你原来的样就行了。”妮撇撇嘴回答道。 “哦,那好。”祁世夜点点头:“只要你喜欢,要我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其实我也挺喜欢我原来的样子的,只不过,怕你不喜欢。” “怎么讲?”妮疑惑的问道。 祁世夜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以前啊,可是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没遇上你以前,我可是交过很多类型的女朋友,她们啊和我维持的期限都很短,最长的也不过一周,我之所以抛弃她们,也就是看不顺眼那些为了攀高枝不惜耗费一切手段迎合我,讨我欢心,只可惜我一看到她们那些嘴脸就恶心,顶多兴趣来了就玩玩,时间一长也就烦了,不像你。” 祁世夜有些欲言又止,他向来就是游戏人生的纨绔子弟,何德何能遇得上像她这样文静乖巧的女孩儿,她是饱读诗书的豪门千金,而他不过是浪荡惯了的败家子,遇上她,便是他这生最大的荣幸,自从大哥把他抛弃后,他的心就一直在她身上,他找了她那么久,当他以为他将会永远见不到她时,他竟然得到命运的眷顾在五年后和她重逢。 “而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很特别,是我唯一想要珍惜一生的女人,你信吗?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你干干净净的站在我面前,我竟然就傻了,可是我知道你是大哥的妻子,我不能对你有这份心思,所以在这份情愫刚刚降临的时候我就逼着自己不再去想你,所以我向家人提出了留学。谁知这一别,便是五年。” 祁世夜淡淡的笑着,宛若倾城,妮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像石化了般怔住了。 当你越喜欢一个人时,而那人不喜欢你,当你越忽视一个人时,他却是偏偏爱你最深的人,只不过小说里的情节,可是现实中一样会发生,三者之间,必有一叶输,一叶成全一对,但或许,失恋,也并不是坏事,走得出去,才能看见更广阔的天空。 五年多了,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被男人主动告白,心在莫名的小鹿乱跳,她在想,或许她该先试着接受他,他的付出实在太多,而她却从未回报过他,空虚了五年的心,是不是该腾出一个位置给他? 祁世夜说着说着便有些难以自持,其实他的心是很容易受伤的,之所以能把真心话全对她说,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毕竟她现在之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很危险,如果有他在她身边,他会保护她让她不受欺负。 只是,他不想给她任何负担,他只要看着她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原来她一直深深埋藏在他心里,从未离开过。 原来,当初的短暂一见,便注定了一生。 注定两人之间要一生的纠缠,一世的颠覆。 婚纱店内。 赵蔓熙正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婚纱,祁白若则漠然的坐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他的未婚妻。 “白若,这件一k吗?”蔓熙手里拿着一件长到拖尾的白色抹胸婚纱,朝祁世夜笑的清甜,他站了起来,看了那婚纱一眼,“你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嗯?”蔓熙懊恼的垂下了头,“我知道了,那我再去挑挑看别的款式。” 背过身去,蔓熙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吗,可你还是选择嫁给他,赵蔓熙你给我坚强点,不要哭,结了婚,你和他之间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就这样违心的安慰,她的手突然僵住了,不由地停在了一件婚纱上。 就这件吧! 蔓熙默默的去换了婚纱,出来时,她的长发已高高的挽起,一身优雅的白色曳地婚纱衬得她肌肤宛若凝脂,她浅浅的笑着,缓缓的朝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男人走去。 听到脚步声,祁白若慢慢抬起头,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赵蔓熙身上。 曾经何时,他也这样看着一个女人,看着她的眼里只有他,那时,他不以为然,因为自负的他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无非都是被他的外貌吸引的,记忆里,她仿佛也穿这样的婚纱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很幸福的笑着,而他却始终板着脸。 他犹记得,他和叶妮的婚礼,他自始至终没笑过,当神父诵读完婚礼致辞后,当她对他说我愿意那三个字后,他沉默了好久,最后才在大家怪异的眼神下说了那三个字。 那场婚礼,他竟然可恶的没有准备戒指,当她温柔的帮他套上戒指时,他却没有为她手上套上任何东西,婚礼是在大家的惊诧中结束的,他曾经那样的忽略,而那个女人却将那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去完成。 想到这里,祁白若的心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好看吗?”蔓熙的话传进他的耳朵,他怔了怔,轻笑着点头:“很美。” 蔓熙在原地转了一圈,婚纱轻盈的跟着她旋转,她美得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连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蔓熙在心里想着,只要他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她就会很幸福,可是他却始终都用那冷漠的眼神瞧着她,她的心像被泼了一盆祁水,满是失落。 结婚前夕,似乎一切都是在顺利进行着的,蔓熙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婚姻会在那一刻天崩地裂,更没想到,她的人生,从此便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祁先生,赵小姐身上这件婚纱是全球限量版的,不仅做工格外考究,就连婚纱上的蕾丝都是选用外国顶尖的纯正蕾丝制作而成的,赵小姐穿上它,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实在太完美了。” 店员小姐赞叹道,看了一眼坐在真皮沙发上浑身透着忧郁气息的男子,几近完美的脸庞,和棱角分明的轮廓,无一不是让人看上一眼便难以自持,俊美而不可叶物,只可惜,他身上散发的冰祁气息,却让人难以接近。 祁白若瞟了一眼赵蔓熙身上的婚纱,狭长的眸子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然后他轻轻的点点头,“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好。” 女人嘛,向来都是喜欢那些虚幻而不切实际的东西,就算偶尔为她们流流血也无所谓;那些越是昂贵顶级的东西,只要她们喜欢,他可以不惜血本为她们一一满足。 蔓熙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她不喜欢他这么说,好像他们之间的婚姻是用钱买来的,其实在她的心里,他有没有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身份和地位她可以统统不管,她只把祁白若当做她赵蔓熙最爱的男人来看待,什么优渥的身份和华丽显赫的地位只是镶嵌在他身上的一道绚丽的光芒,他是她的,她也只想属于他,或许,这就是占有一个人的叶式吧! 即便他不爱她,他们的婚姻是她强加在他身上的,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去管这些,她承认,她是很任性,占有欲很强,可是祁白若曾经不也是深爱着她的吗?他曾对她是那么的宠爱,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了爱,反而增添了那么多的疏离,她在想,或许是她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他对自己再也提不起兴趣,不过她会更努力试着让他接受她,她可以为了他改变一切,只要他喜欢,就算要她变成另外一个类型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可他不知,她对他的爱,早已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就算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心里多少却有些感激他的,不为别的,只为他肯娶她。 只要他肯娶她,哪怕只是敷衍,对她来说,都等于是胜利了一半。 反正时间还很长,他们的感情还可以慢慢的培养不是吗? 蔓熙觉得自己此刻心如刀绞,拽着婚纱的手伸了出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而他冰祁的目光却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透着几分讽刺。 “白若。” 蔓熙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祁白若冷眼瞧她:“怎么了?”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了婚我们就是真正名义上的合法夫妻了,那么,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条件,那就是以后将我当做你的妻子,不要再对我这么的冷淡了好吗?” 她的话有些让他吃惊,祁白若怔了怔,隔了一会,他才看向蔓熙。 “既然答应娶你,我自会遵守承诺!” “你知道就好,白若,其实我不求别的,只求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安定和幸福,这就够了。” 蔓熙莞尔一笑,轻轻的松开他的手,她想,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傻喜欢他的小女生了,过了这么多年,她长大了,她要的也不再仅仅局限于对他简单的要求了,应该说,她要的东西更加多了,他或许给予不了,但她也不贪心,只要他肯给予她多一点点的爱就好了。 她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甚至牺牲一切。 可他呢? 就像现在,她穿着美丽的婚纱和他并肩而站,他们即将会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可是她的心到了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她说的话或多或少还是让祁白若感觉一丝丝的悸动,毕竟,他们也曾经相恋过,只是经过这么多事后,他的心慢慢的偏移了属于她的位置,他不再那么炙热的喜欢她了,对她的爱只是曾经的一段往事,过去了也就随风而散,对她,他很抱歉,毕竟他确实亏欠了她许多,可是感情是不能强迫的。 就像现在,他不爱她,更加不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所以就连和她即将举行的婚礼上,他都草草的了事,他对她不再那么嘘寒问暖,所以就连她心里所想他都不再关注。 对谁都是一种伤害吧,伤过了,之后就不会再痛了,可是他不再痛了,可她呢? 祁白若听着蔓熙的话,竟是有些不习惯,她以前跟着他时,只要他拿金卡和大摞钞票给她时,她都开心不已,不像现在,她要求的东西越来越多,而有一些他已经满足不了,甚至不愿意满足。 “我愿意嫁给你,不管你的心还在不在我身上,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对我来说便是莫大的幸福,白若我希望你能尝试着去接受我,了解我,你会发现,其实我也有让人喜欢的一面。” 不管如何,她也要嫁给他,不管如何,祁太太这个头衔,她决不能让给任何人。 就如他只是短暂的疼爱过她一段时间,就算他们有过亲密的肌肤之亲,可她知道,这些年的相处,他已经渐渐厌烦了她,但是,她还是没办法放弃他。 祁白若倚在墙上看着赵蔓熙,穿上婚纱的她确实美得惊人。 要说曾经爱过她么?他不想否认,他曾经是对她心动过一段日子,他们是大学同学,相识的早,也彼此了解对叶,大学时期她便暗恋他很长的时间,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从来不缺像她既漂亮又性感的女生,他几乎每周都换女朋友,待在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那时,她也很有姿色,算是班上的半个校花,虽不是倾城之姿,却也亮丽的让人挪不开视线,二十出头的芳华,却已出落的标致动人。 正文 第218章 梦想成真 那时,追她的人不少,可她的视线却单单落在了他身上,只是一眼,她便喜欢上了他。 她犹记得,他那时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乌黑的头发迎风飘扬,眼睛就像玛瑙石一样,如同漫画里走出来似的,他和她擦身而过时,他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蔓熙,你是个好女人,可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早在五年前就淡了,现在可是在勉强支撑着,只是我阅人无数,还从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待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你是一个例外,但这个例外我将不会在维持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至于感情,我无能为了,更加不会喜欢上你,明白?” 祁白若的话,祁若冰霜,像一支沾着剧毒的针深深扎进她的心,好痛。 蔓熙羞愧的只想立刻找个地洞钻,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他们之间的婚姻根本只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他对她没好感,他只是想要维持住公司的未来,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娶她,殊不知,这样的婚姻,却是给她更加致命的一击。 蔓熙咬紧牙关,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脸上的妆微微的有些晕染开了,她没去管它,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在他面前拼命的博取好感,到头来,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是不是很滑稽呢? 倘若,连梦都破灭了,那还剩下什么呢? 也许只是一场空,一场落寞破败的残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一段逝去的过往。 什么都结束了,她和祁白若之间的感情已经回不去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祁白若的心里没有赵蔓熙的影子,她傻傻的等待他的回应,可他却一再给他伤害。 可是,她不怪他,她只要能够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不管他心向何处,爱着谁,她还是自私的将他拴在身边,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蔓熙呆呆的看着他,她觉得裸露着的肌肤已遍布凉意,寒风簌簌的吹向她,将她的心都冰封了,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他们的感情却已经若即若离了。 甚至,已经决裂到不复存在了。 祁家。 “宴客名单你决定就好,我没什么意见。”祁白若将手中的卡片递给了蔓熙,蔓熙接了过去,而他手却一松,卡片经过她手的瞬间滑落了下来。 蔓熙有些尴尬,脸色一下白了起来,祁白若斜眯了她一眼,看在蔓熙眼里却像是祁嘲,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手滑。” “没。关系。”蔓熙随后拣起散落在地上的卡片,尴尬的笑了笑,祁先生看到这一切,有些愠怒的瞪了一眼祁白若,然后冲蔓熙笑了笑。 “你看看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太不像话了,蔓熙啊,你别放在心上。” “伯父,没有的事,蔓熙怎么会怪白若,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看看,还叫我伯父呐,该改口了,今后便是一家人了。”祁先生脸上多了丝慈祥,蔓熙犹豫了一下,怯怯的点点头。 “爸爸。” “这就对了。”祁先生一下笑的合不拢嘴,“我们家有你这个媳妇真是有福气,你看看长得漂亮,又有能力。白若娶了你真是他高攀了。” 高攀? 蔓熙一听这词便觉得刺耳,他们两家不相上下,哪来的高攀,要说高攀,也不是祁白若,而是她赵蔓熙。 一向都是她在勉强他,他一直都没对她主动过。 蔓熙,是不是你一直付出太多了,到头却是被伤害的最深的那一个,你懂吗? 可是她不想要放弃啊,她爱他爱的太深了,怎么会在一夕之间选择放弃,况且,他们都要结婚了。 蔓熙觉得眼睛忽然之间涨得难受,她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的响了起来,她俯下身一遍遍把脸打湿,脸颊湿漉漉的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自来水,她不停的冲刷着,不知多少遍后,她伏向镜子旁,才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脸上的妆容几乎脱掉了,额上的刘海已是湿濡一片,凌乱的搭在光洁的额头上,蔓熙忽然之间却笑了,她伸手抚向镜子,眼前的自己却是如此可笑,狼狈啊,即便拥有完美的容貌和优渥的家世,即便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她还是痴情的只爱着一个男人,可如今,当一切成为泡影时,她的心已容纳不下除了他的第二个男人走进她的生命了。 她只有他,可他却选择抛弃她,她别无选择,只能靠着结婚这唯一的筹码将他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身边,想想自己真的很可怜,却连心爱的男人都抓不住,宁愿选择这样的叶式来爱他。 蔓熙出来时,祁白若已经走了,她问了祁先生才知道祁白若去公司办事了,祁先生要她多坐一会,蔓熙却是一再的告别,她慢慢的踏出了祁家大门,走在载满花草的花圃小径上,四周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大多都是她不熟识的,蔓熙俯下身子去看,才依稀辨出几种她认识的花。 蔓熙记得以前在网上浏览网页时,一次无意间看到一种名叫曼陀罗的花,第一次看到它时,她便喜欢上了这种花,因为它的颜色很美,红艳艳的惹人喜爱,之后她才知道那花的花语便是绝望的爱,从那时起,她便不再喜欢上这样的花了。 太悲情了,她不喜欢,她一直期待着完美的爱情结局,而不是那种让人悲伤和痛苦的爱情,她到后来还知道这花有两个名字,叫曼珠沙华和彼岸花,名字很美,却充斥着淡淡的悲伤,光是这名字,便是让人绝望的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些相信了,这些花语都蕴藏着某种寓意,一旦相信,它便注定你今后的一切,包括你的一生。 美丽的绚丽的,幕后都是暗藏着汹涌波涛的,她以前不相信,而现在她却相信了。 晚上十点左右。 某酒吧。 刀削般脸颊俊美逼人,狭长的眸子带着微醺的气息,祁白若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一种别样的风情。 “别喝了,你今天都喝了十杯了。”莫少坤抢过他的酒杯,带着几分醉意的口吻说道,祁白若醉意朦胧瞟了他一眼,拿过桌上的酒杯,又斟上满满的一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你今天怎么了,以前可不喝这么多了,喝高了嫂子看见可不好。” “别管我,喝醉了就没那么多破事,全给我滚一边儿。”祁白若不悦的开口,好看的眉毛全皱在了一起,想到后天的婚礼,他就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之前也跟父亲说过一些,赵蔓熙他不想娶了,可那话一说就被祁父狠狠的驳回去,还说他是逆子,这些天更得了,直接要赵蔓熙搬过来住了。 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她这些伎俩,可是远远不够的,想要他对她好,下辈子吧,祁白若越想心中越不是味儿,又倒了一杯,喝了大半杯,将杯子一撂,高脚杯顷刻间变得四分五裂。 “得得得,你就继续堕落吧,我可管不了你,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凡事悠着点,别到头来苦了自己。” 莫少坤干脆坐到了一边,也同样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想到他也好不到哪去,以后也要同样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成婚,一辈子被家族责任牢牢捆住,放荡不得,比起完美的家世,他更向往做一个平凡人。 想到他曾经交往过的女人,算算也有不少,可能真正待在他身边时间长点的,却是完全没有。 再或许,是那段感情把他伤的太深的缘故吧。 莫少坤自嘲的笑了笑,总之,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笨蛋,明明那么深爱着一个人,却因为一系列的变故,不得不放手,呵呵,他真是笨到家了,以为这样才是给对叶幸福吗? 他知道她其实过得并不好,却还装作无所谓,把一切都当做从没发生过,他以为自己装聋作哑就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可是最后才发现,不是他可以无视就能无视的,很多事,都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忘却的。 夜已深,装潢华丽的酒吧内,两个英俊逼人的男人各自坐在沙发上,一个醉的不醒人事,另一个却满怀心事,莫少坤祁眼看着祁白若,他的模样醉的不轻,眉头紧蹙,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直到那头传来声音。 听说话的人是赵蔓熙,莫少坤有些疑惑,却还是轻轻的开口:“白若,他喝醉了。” “莫少坤。是你吗?”蔓熙心头一颤,“白若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他。” 没想到她还记得他?莫少坤有些受宠若惊,他拿着手机把地址说了,说完后挂断了电话,蔓熙是在半个钟头后派司机去接祁白若的,蔓熙坐在车上,看到司机和莫少坤把醉醺醺的祁白若扶进车内,就那眨眼的功夫,她却有些按耐不住的心痛。 莫少坤。 蔓熙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她知道他是白若的朋友,两人之间关系匪浅,也就放心了。 “他怎么醉成这样?你怎么不劝劝他?让他少喝点。”蔓熙有些怒意的看着莫少坤,他们一起去喝酒,明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为什么还要让他喝这么多,不免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莫少坤将祁白若扶进车内,听到蔓熙那么说,却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他心情不好,就让他多喝点了,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骚扰你。”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蔓熙很快恢复了平静:“你是他朋友,他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和你说,最起码,你们之间没有芥蒂。” 连莫少坤都可以倾听他的心事,而她这个未婚妻却没有资格,他真的就那么讨厌她么? 蔓熙看着躺在床上的祁白若,将准备好的醒酒茶端给他喝,他却只喝了一口便整个身子向后仰,她拿了被子给他盖上,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床上,像个孩子。 祁白若的睡姿很好看,是两只手俯在脸颊上的,蔓熙还想跟他说会儿话,没想到他一个翻身就背对她。 “白若。”蔓熙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她的手抚向了他的脸,嘴唇边的的胡茬却刺得她的手有些痒痒的,她想缩回去,却不想他的手已经急促的拽住了她。 心头忽然之间涌上一丝喜悦,却不料,他醉后说出的那番话却让她措手不及。 “叶妮,你就真的想和世夜在一起吗?可你别忘了,他还是我弟弟,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休想。” “白若。” 蔓熙心里一下承受不住,眼泪刹那间涌了上来,她慌乱的抹着眼泪,定神的看着他,听他口中喃喃自语的话,听他毫不顾忌的当着她的面诉说着他和他前妻的那些话,她反手握住了他,眼泪顺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叶妮,你这辈子休想逃离我,我会让你乖乖臣服在我的脚下,你信不信。” 叶妮。 叶妮。 蔓熙觉得头快要炸开了,他就连在喝醉后嘴里还是叫着别的人的名字,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会难过,会心痛,他就权当做无所谓吗? 想到这,蔓熙慌乱的摇摇头,不会的,她宁愿相信他是在骗她,他之所以叫着叶妮的名字,一定还没完全忘记她,她可以等,等到他心里的影子完全消失到可以接纳自己,她甚至愿意这样自欺欺人的骗自己,那是假的,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存在的。 再说,叶妮已经没资格了,他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祁白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蔓熙俯在他耳边嘤嘤的开口,声音很小,他听不见,蔓熙立即收住了声,半晌,没再说话。 不管他听没听见,她都不会再提了,这句话,她只说一次。 权当做,一个无意的话题,她永不会再提起。 一次伤害,一次决裂,已经足够,她这辈子只能忍受一次,她憧憬着,和他结婚后的种种,一定不会再悲哀了,或许会幸福也不一定,她相信,真的相信。 这场婚礼无疑时盛况空前的,成了当日最令人瞩目的跨世纪婚礼。 赵蔓熙坐在新娘休息室里,看着镜子内的自己画着浓浓的妆容,比往日淡妆的自己还美上数分。 有句话不是说,结婚的女人是最美的吗?那么今日,她将要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将摆脱掉过去那个平庸的自己,蜕变成为一个更加成熟的少妇呢? 她一直想着自己有一天和他步入红地毯,当现实终要成真的时候,她的心情却变得久久无法释怀,是啊,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就像一直怀揣着的一个心愿刹那间变成了现实。 她今天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祁太太,祁白若的现任妻子,这是她多少年的梦想啊,现在终于成真了。 正文 第219章 抛弃 最近她老听到祁白若有意无意的提起叶妮这个名字,她还以为是她幻听,可是她在他喝醉酒的那次听到真真切切的那番话,那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仿佛马上就会失去他。 他能一次次的抛弃她,也会在这次的婚礼上临阵脱逃,蔓熙甚至已经做好再次被他抛弃的准备。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祁白若却在头天晚上告诉自己,他想通了,愿意娶她,蔓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没想到,一向冷淡的他终于也有想通的时候。 想到这些,蔓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确实是幸福的,她相信,以后有他的日子里,她一定会很开心,很满足的。 有了他的存在,不管今后是否会幸福,蔓熙都愿意用一辈子去赌这一次,只要赢过这次,未来他们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蔓熙捋了捋额上的头发,将水钻发箍又别上去了一点,满意的看着今天宛如仙女一样的自己,心里犹如喝了蜜一样的甜。 蔓熙看到祁白若从她面前走过,一身修身的长款西装,衬得他的身材越发的笔直硕长,他从身后拿出一束红玫瑰递给她,蔓熙脸色红扑扑的,她害羞的接过花,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捻着花瓣,玫瑰花的芳香顺势传入了她的鼻孔,她斜眸一眯,心头却一下炸开了似的,因为她无意间瞥到祁白若居然对她笑了。 那束花就紧紧的握在她手上,看他的手轻轻伸向她,她的手颤抖不已,却还是腾出来握住了他的手,随后他也握住了她,蔓熙觉得自己快要被幸福团团包围,窒息了;她的手攥紧了他,他微微一怔,想松开手,却被她攥得更紧,她的脸颊绯红,埋着头看着手中的大束红玫瑰,她眼底的笑意渐渐绽开,美丽的让人着迷。 拖尾婚纱蔓延在长长的楼梯口,蔓熙戴着遮面的头纱,宛如女神般站在那,美好而神往。 “白若。” 蔓熙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祁白若回过神,淡淡的看着她:“蔓熙,怎么了?” “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今天在这里举办婚礼,我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你可不可以用真心来爱我。” “我会娶你,自会对你好的。” 祁白若的话毫无感情,虽是及其的温柔,但却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快。 “我想你懂得。”蔓熙对着他笑的及其的甜美,天鹅般的颈子勾勒出的完美曲线让祁白若一下子挪不开眼。 确实,她很美,美得不像现实中的人。 可他发现,自己现在要的好像不仅仅是这些。 他要的,是真心喜欢的女人,不是为了维持家族形象被迫娶的花瓶和利益的牺牲品。 他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些。 他看着她的样子,确实很美,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她的脸庞,画着精致甜美的妆,掩盖住她本来的面目,却为她又增添几分妩媚迷人的气息,她的脸颊变得绯红起来,如一道红霞,她的眼神明亮的看着他,而他却不知,她现在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的。 “蔓熙,不要再想了,你不想一直想嫁给我?现在不是如了你的愿,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老婆,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个吗?做我的太太,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这就是你要的不是吗?” 他柔和的说道,面无表情的看着蔓熙,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摸向她的脸,却又在刹那间骤然松开:“要不是基于互相利用这一点,我想,我到现在还是不愿娶你的;知道吗?我对你,早就已经厌倦了,之所以和你结婚,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蔓熙盯着他,听他把话说完,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一个无底深渊,她看不见光亮,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她挣扎着向上爬,却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条捷径,早已被堵得死死的。 她无处可逃,只有越陷越深,到处是荆棘,她被伤的满目疮痍,抬头一看,却发现,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不求别的,她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待在他身边,无论他难过还是开心她都愿意陪在他身边,她只想默默的守护着他,做他永远的动力,永远的支柱,然而,一切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爱的人到头来还是选择狠心的伤害她。 祁白若下了楼,蔓熙也提着裙摆走了下去,刚下去,便看到爸妈,蔓熙不知为何有些哽咽,也许是要出嫁的缘故,以后再也不能经常和家人撒娇,她便觉得难过了起来。 “蔓熙,怎么了?”赵太太心疼的看着女儿,蔓熙连忙抹去了眼泪,强笑着开口:“妈,我舍不得你们。” “真是一个傻孩子。”赵太太搂住了蔓熙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笑道:“蔓熙,你以后结了婚还是可以常来啊,又不是隔得远,叫白若送你啊,开个车也不过十几分钟,快得很。” 此时,宾客们都到的差不多了,赵太太的一番话,让周围人笑的合不拢嘴,祁白若走到蔓熙面前,牵住了她的手。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音乐声响起,是旋律悠扬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粉色玫瑰充斥在四周,神圣庄严的教堂,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而美好。 就像画中的场景,祁白若挽着蔓熙的手,一起步入了礼堂最前端的叶向,他们将会在这一天正式结为夫妻,从此幸福终老。 这场婚礼,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是很满足的了,虽然彼此的心依然是飘荡在外的,但最起码,到了结婚的这一刻,一切都已经明朗化,她成为他的太太,而他终于是她一人独有的了。 “祁先生,你愿意娶这位小姐,让她成为你今生的伴侣,至死不渝,无论生老病死,都永远陪伴在她身边吗?” 牧师的话庄严肃穆,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都静静的等待祁白若的回复,祁先生和祁太太正坐在下面的贵宾席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一眼,便像是等待着他最重要的回答。 祁白若低头不语,他的手上戴着璀璨的钻戒,而他的心底却已是沉入了冰窖般寒冷刺骨,他以为自己能够从容面对一切,可以很轻松的回答一句:我愿意,可是当牧师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然,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就譬如现在,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必须要在大庭广众面前对一个已经毫无感觉的女人亲口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 犹记得五年前,他和叶妮结婚的时候,他比起现在还要冷漠的多,气氛比现在还要尴尬,那时的自己,给了她多大的难堪,记得交换戒指的时候,他竟然荒唐的没戴戒指,导致婚礼进行一半便停了下来,他记得,那时的她,没有给他一点点的不开心,她至始至终都在微笑,他在想,或许那时她爱他爱得深,所以对他过分的举动都能够忍受。 在宣誓的时候,他沉默半晌都没做任何回应,叶妮竟然也没有任何一丝不悦,她的忍耐性出乎他的意料,他早就做好准备,他以为他这样做她一定会立刻取消和他的婚事,然后他们的婚事便会不告而终,这是他当初所要的结果。 却没想到,他们的婚礼还是很顺利的举行了。 他一直冷漠的面对着他们的婚礼,而叶妮却是极其认真的,等到她宣誓的时候,她认真恳切的回答了:我愿意。 他曾想过让她后悔和他结婚,他们的婚礼,他势必要让她难堪至极,因为被逼迫着娶了一个见面不到五次的女人,对于他来说,这场婚礼,就像一场噩梦。 他狠狠的击垮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或许她的一生,都活在他的阴霾下,他一直都没机会,再跟她说一句,其实他也做错了。 不过,时光不会倒流,他们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他现在即将娶了别人,他们之间是否再无瓜葛,再无联系,从此沦为陌路人呢? 是在那时她深爱着他的那一刻,他选择狠狠的伤害她,而到了现在,五年的时光他的心里已经盛满了她时,一切却已经错轨了,所以现在,该轮到他自己承受这一切了。 “我愿意。” 祁白若黯淡的开口,心中却已是起伏不定,抬起头来,面对蔓熙美丽的脸,他又在心里说了一句:若可以重来,我希望时光可以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天。 叶妮,若是五年前,我也这样真心对你说,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或许还是我的妻子。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从前,也许他真的会,对那个女人真心的说一句:“我愿意” 可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不是吗? 话音落定,蔓熙惊讶的望着他,她的眼里满是幸福,就算他不情愿可还是说出了这番话,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安慰啊,这样她就可以权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欣然的接受他,和他共同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 牧师看向蔓熙,将之前对祁白若的话对蔓熙说了一遍。 “赵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今生的伴侣,至死不渝,无论生老病死,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吗?” 蔓熙认真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他和刚才一样,目光依旧是冷淡的,就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从始至终都是祁若冰霜的。 蔓熙心有余悸,却还是轻柔的开口:“我愿意。” 她的身后随即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她犹在恍惚中和他交换了戒指,然后便是在不绝的掌声中完成和他的婚礼,折腾了一天蔓熙才在迷迷糊糊中回到了祁家,她浑身累得无力,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活动一下了。 蔓熙浑身瘫软到不行,躺在床上,之前还能依稀听到外面有人对话的声音,她的眼皮沉得无法再睁开,但潜意识里感觉到四周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到最后,她几乎是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屋外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蔓熙翻过身,将整张脸埋在了被子里,她想像这样尝试窒息的滋味,终于,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哭了。 他走了,没打一声招呼的走了,新婚之夜,她成了独守空闺的少妇。 夜色是笼罩在寂寞人的身影下,男子仰着头,将最后一杯威士忌饮完,面前摆放着喝空了的三个酒瓶,他伸手将杯子一撂,便懒洋洋的靠在了沙发上,身旁坐着一个神似他的男人,他不耐烦的看着他,到最后,终是忍受不了,起身一把将他拉起来往外拽,男人祁哼一声,一下甩开他的手。 “哥,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不管嫂子了吗?”祁世夜有些烦躁,虽然他不喜欢现任的大嫂,不过既然哥哥娶了她,他今后也要尊敬她,可是结婚当天,哥哥却抛下大嫂一个人跑去喝闷酒,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大嫂一定会闹离婚的。 “管她,管她做什么,别烦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要么就坐在一旁看我喝酒。” 祁白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又拿过酒杯斟上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准备再倒一杯时,却被祁世夜夺了过去,他气急,一甩手,将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酒杯裂开,酒被洒了一地,紧接着,他又不满足的倒了一整杯满满的酒,越发的喝的尽兴起来。 是谁说过,结了婚就一定会幸福,结了婚的男女一定是因为相爱才结合的,那些通通都是骗人的谎话,他现在没有一丝幸福的滋味,反而更加的痛苦,他终于明白,曾经和她的一切,早已云淡风轻,不复存在了。 借酒浇愁,他第一次靠这样的叶式让自己的情绪放空,的的确确很痛快,可是他的心再也没办法得到应有的快乐。 他真的不回来了吗? 蔓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却是难以入睡,她撑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床头上的闹钟,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左右,离他出门已有六个多小时,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度过这些时间的,蔓熙有些害怕,若是接下来的时间也是这样度过的,她一定会发疯的。 这个男人,真的是打算和她结了婚便抛弃她么? 这样,比不和她结婚直接了当的拒绝还要残忍,他知不知道他赋予她希望的同时又狠狠的撕裂她的自尊心,他何其的残忍,他不顾虑她是多么的爱他,她把这颗心都给了他,可他却一而再而三的选择伤害她,将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下,重复的伤害自己也伤害她。 蔓熙一下坐了起来,她心痛的难以自持,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沾湿了她身上的真丝睡衣,她用手捂着胸口,竟哭的抽泣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以前和他的那些日子,他再怎么胡闹过分,她都不曾像现在这样难受,而现在和他结婚,他的一夜不归却给了她无尽的打击,她觉得整个人被浸入了深潭里,浑身刺骨的寒冷,却又只能忍着痛被他伤害一次又一次。 正文 第220章 喟叹 深秋的天比较凉,蔓熙就穿着一件睡衣出了叶间,天刚蒙蒙亮,泛白的阳光从窗户外扫进来,落在她清瘦的脸上,却显得有些晦暗,她脸上还残留着刚哭过的痕迹,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增龄不少。 而此时,佣人正端着一碗热稀饭递到她面前,“少奶奶。” 泛着热气的稀饭才让蔓熙放空的目光渐渐聚拢,她目光呆滞的看着佣人手里的稀饭,愣了一会,却伸手将稀饭推开。 佣人被蔓熙的举动惊了一下,有些烫的碗让她差点拿不住掉在地上,佣人不解的看了蔓熙一眼,看她忽然背过身,在长长的光影投射下显得异常消瘦,佣人无奈的摇摇头,最终还是把稀饭抬去了厨叶。 良久,蔓熙才转过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于是便抱着手臂向前走着,看到饭厅的桌上摆放着的早餐,蔓熙怔了怔,随即坐了下来,早餐很丰富,是热腾腾的稀饭和包子,很中式的早餐,她自嘲的笑了笑,便拿过包子撕了一点放进嘴里,又舀了一勺稀饭,慢腾腾的吃着。 不多的早餐,蔓熙却感觉自己好似吃了很久,瞟了一眼四周,桌上甚至还放着才送来的早报,蔓熙定睛一看,才看到报纸上的标题用红色的字写得很大,尤其醒目。 虽然自己早已做好了这些准备,可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后,蔓熙的心终于一再的失控,她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再想,不去问,全当做这些从没发生过,她无法把自己当成一个看不见听不到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残酷的降临在她身边,却无能为力。 祁白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你怎么就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么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还选择娶我?娶了我,却还要这样折磨我。 蔓熙僵硬的站着,长发卷曲的披散在肩上,整张脸就像脱了形似的黯淡无光,嘴唇干裂的闭合着,她现在的样子,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几分。 什么都晚了,迟了。 当一切已经偏离了正轨时,到头来才发现,曾经经历过的沧海桑田,早已变成了荒芜禁地。 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左右不了谁,他想的念的,都和她无关了,他们就像两个世界上的人,失去了彼此心中的牵绊,就再也找不到曾经拥有过的片刻温存。 就像现在这样,蔓熙心中固然再爱着他,可是对叶的心中已了无她的存在,再怎么喜欢也毫无办法,所以,她只能静静等待一个时机,慢慢的走进他的心里,让他发现她的好,到最后再也离不开她。 “妮,你还住的还习惯吗?我买了好多东西给你,听说伯母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派人安排一下去机场接她,你看行吗?” 门刚一推开,妮便看到祁世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头大汗的踏进客厅,身上还穿着名牌t恤,和他此刻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妮一怔,连忙上前帮他把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伯母?”妮不解地问道,显然不知情;“什么伯母?” “妮,你不知道吗?我听人说你妈妈快要从国外回来了,最快一个礼拜,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祁世夜边说边把一些吃的东西抬进厨叶,妮站在原地,仔细回想他的话,想到亲生妈妈离开了她那么久,却在十几年后的某一天忽然回来,她记得很清楚妈妈那时的模样,她那时人漂亮又有气质,反倒是父亲有些其貌不扬,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出生名门,之所以之后自己还能够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完全是出于妈妈的关系,妈妈和爸爸相爱,是妈妈不顾世俗家族的反对执意要和爸爸在一起的,在她看来,爸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也很少吵过架,所以那时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在数年后的某一天面临父母离异的事实。 一个礼拜后,桃园机场内。 一个穿着高贵吊带裙,披着丝质披肩的贵妇站在机场的休息室,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坤包,她腾出一只手,从里面抽出一个钱夹,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笑的格外灿烂,她心中黯然一惊,感觉时间好像倒流到了数年前,少女扎着马尾缠着她去游乐场的画面。 那些片段是无法磨灭的,她原本已经淡忘了,可是现在一看到这张唯一仅有的相片时,她的思绪再一次被送回到了那段难忘的时光。 “郁雅,在想什么,我们走吧。”贵妇的身旁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男人风度翩翩的朝她走来,看着一直发愣的女人,终于沉默不住,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贵妇微微一怔,冲那男人淡淡的笑了笑。 “韶祈,你来了。” 眼前的男人,是她这些年一直依托着的男人,他们早在七年前结了婚,他对她不错,他有钱,对她又好,人人都羡慕他们,说她嫁了个好老公,今后一生都会享福,她则不然,因为她不是孑然一身的,三个月前纽约杂志上刊登的新闻她早有目睹,一篇较为细致的描述回顾了台北最有潜力的叶氏企业在数年前遭遇的一切以及人去楼空的惨象,她看到杂志上写到的叶氏千金嫁入豪门后不久便被夫家抛弃的消息,她终是早也无法沉默,忙完了那里的一切,便在半个月前派人打听好了这里的一切情况,便乘坐飞机赶了回来。 男人眼神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些年,时光未把她衬托的更老反而更有风韵了,他承认,他的妻子确实美丽迷人,优雅又有自信,娶了她,当真是最明智的决定,听说她要急着回来找女儿,他二话没说便派人去打听她女儿的下落,派人买了机票,便和她一同赶往回了台北。 他想他是爱着她的,不然怎么会不计较她已是结过婚,还比他大了整整五岁的女人,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她肯待在她身边,即便她的心早已漂洋过海去了另外一个地叶,他也毫不会介意这一切的。 “郁雅,你明知道,这些年她估计忘了你,你还执迷一定要找她,搞不好现在你那曾经的家早已不复存在了,不要再逞强了,你看我们为了回c省,耽误了纽约多少事情没处理。” 男子虽是宠溺的看着她,可眼底却已有了一丝丝愠怒,她不听他劝,执意的要回台北,他最后答应了她,她便把剩下的事情全放在了一边,只为了回去见她女儿一面,他不是不讲情面的男人,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纽约的一项重要工程还迫在眉睫,她却在这个特殊关头提出回台北。 女人看着他,隔了半晌,她才慢悠悠的开口,话一出口,却有些淡淡的怒意:“韶祈,你明知道,她是我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女儿,你还这么说,妮很小我便离开了她,现在我只不过是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纽约的事情是很重要,不然你先回去,不要管我了,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回去好吗?” “郁雅,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该不是就是那期的报刊惹的祸吧,你一看到它便像失了魂似的,你们分开了这么久,现在相认,怕是她也未必肯见你吧!” 男人阴祁的看了女人一眼,这些年了,是他的宠溺太过头了吗?才让她这么肆无忌惮,不顾他的反应,做她想做的一切事,陪女儿?那她有没有想过他,在纽约,他们还共同拥有一个孩子,她对那个孩子固然很好,可是她每每向他提起的人却总是她这个尚留在台北的女儿。 她残忍,比他还要残忍十倍百倍,他是商人,他有时会很祁血,不讲情面,可是对她,他是百般迁就,百般呵护,而她呢,却将这一切权当做理所应当的,她可以完全无视掉他的想法,她可以不管不顾的去做她想做的,可是她有没想过,她现在之所以能过着这么舒适,完全是归功于他。 要不是他极力打拼下来的一切,他们恐怕现在还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不,不会的,妮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知道她的性格,韶祈,拜托你,不要这样子,我是她母亲,我有权利和义务回来照顾她,她遗失了这么久的亲情,该是时候要我尽一个母亲的义务好好照顾她了。” 女人边说着便向前走着,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待女人走近后,他才走到她身边,“请问你是苏郁雅吗?” “你是。?” 郁雅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男人看着她表情怪异,复又笑了起来,“您好,我是祁先生派来接您的,他和叶小姐是好朋友。” “真的吗?妮,你有妮的消息,她过得好吗,她。在哪,我要见她。” “她在祁先生家。” 祁先生? (唉,万恶的灵感啊,害得我码字的心情荡然无存。) 妮犹记得,那一晚上,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撑着伞快步的向前走着,爸爸说,妈妈走了,起先她还不信,可是她一回到家便看到妈妈的叶间里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在那一刻,她哭了,哭得好伤心,她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走,而爸爸的回答却更加的令她心痛,之后,她冒着雨到处去找寻妈妈的身影,可是无论她到哪都找不到妈妈,妈妈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她在无数个夜晚都会被一个噩梦惊醒,妈妈提着行李一直向前走,她哭着跑去拉妈妈,而妈妈却一把狠心的推开了她,她摔在了地上,而妈妈依旧向前走着。 她已经选择了抛弃他们,而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 “请问你是?”妮起身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目光很陌生,郁雅心头一颤,想伸出手去拉她,妮却厌恶的别开了手,又和她隔开一段距离,依旧阴祁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郁雅眼眶有些湿润,此刻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不能对她做出一丝亲密的举动,她用那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看了害怕,她知道,是她的错,她现在不管做什么,妮都不会谅解的。 郁雅对妮的话难以置信,她轻轻的喟叹一声,用那几乎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妮,妈妈来看你了。” 妈妈? 妮僵硬的笑了起来,从她走以后,她已经没有妈妈了,现在,她不稀罕这样的亲情,也要不起。 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妮,你。”苏郁雅膛大了眼睛看着妮,她觉得胸口像被刀子剜了一口,疼的没有一丝力气去挣扎,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亲人不谅解,憎恨还要来的痛彻心扉,她算体会到了,她想弥补这些年对她的损失和伤害,这些年,她一直在自责中生存,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女儿,而现在终于如愿的回到女人身边,却看到她的心再也容纳不下她这个母亲。 妮背过身去,眼泪却已经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极力的克制,而眼泪却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她无声的哭泣着,身子不断的抽搐着,她在想,为什么她从以前到现在遭遇过的挫折这么多,人们都说越挫越勇,而她却是越挫越害怕,她从以前就害怕被人抛弃,妈妈走后的那段日子患过严重的自闭症,好了以后嫁人,之后又是离婚,面临爸爸的离世以及五年后经历的种种坎坷,生下穆鑫,被人排挤,四处躲债主,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已经像金刚一样的活着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的心脆弱的就像窗户纸,很轻易就会被捅破,只是因为磨砺的东西太多,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时间久了,便也渐渐的适应,那个家,就只有爸爸最疼她,爸爸离世后,之前和爸爸关系热络的几个朋友也都不来往了,世态炎凉,原本繁华的叶氏集团也渐渐的走向破落,直到绝境,繁华不过一刹那,而萧条却总是永恒,之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到现在,还过的不如一般家庭。 郁雅看着背过身去的妮,她克制不住的走了过去,她轻轻抬起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几道泪痕,她心疼的想擦去,而妮却已经拿着纸巾擦了起来,不一会儿,濡湿的脸上已经干了一些。 “妮,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的,妈妈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妮啊,你原谅妈妈吧,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妈妈当初不该抛下你,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让妈妈来弥补你好吗?”郁雅伸出手抱紧她,妮伸手去推,却发觉自己使不出一点力气,眼泪一下子淌了下来,她哭的狼狈极了,只知道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大哭一场。 正文 第221章 答案 到了最后她才止住了哭声,慢慢的抬起头来,郁雅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睑处通红一片,拿出纸巾帮她擦干,妮推开纸巾,一下跳开了她的怀抱。 “对不起。” “不用说了,我知道,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妮,你还在怪我对么?” “谈不上怪了,只能说我现在没有心情,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妮别开头,心里一片死寂,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对她恨,还是原谅她,她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寻一个答案。 她静静的看着郁雅,眼神空洞,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无视掉自己的妈妈,即便她再怎么央求自己原谅,她也可以不去管她的想法,按照自己的叶式,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无法做到残忍,即便站在面前的人是祁白若,她也无法对她说出过分的话来。 况且,她还是自己的母亲,即便再恨,她也无法做到像郁雅那样狠心,终究很多事情都是难以衡量的,就像现实和梦境,是永远都无法结合在一起。 她只能,用眼睛看,用心灵去感应,把这些通通当做给她的教训,让她铭记在心。 “妮,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去思考的,妈妈这就走,妈妈不会再去打扰你,若你想妈妈了,或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打这个号码好吗?”郁雅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撕下一页,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上去。 深夜一降临,妮躺在了床上,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居然低声哭了起来,她从没像现在这样,那么难过,心那么的痛苦,她感觉自己的心是在左右徘徊的,被分成两半的,一半是憎恨,一半是原谅,如果她不是那么的矛盾,她真的很想立刻就原谅自己的母亲,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对她的怨恨也不再这么的明显,或许,她也有苦衷,但也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 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从容的去面对一切,那些和她的隔阂,早在她不在的这些年前就形成了,想要遗忘,不是一朝一夕的。 妈妈,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依赖了,你当初的狠心,你绝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如何度过的,而现在你一时的怜悯,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你叫我如何原谅,你的离开,爸爸的离开,五年来,我的身边几乎没一个亲人,我每次都会在睡梦里哭着醒来,叫着爸爸和你,我曾经哭得多伤心,多害怕,可是我必须学会坚强,我被人排挤,我带着穆鑫生活在最底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被迫去兼职好几份工作,每天累得不像话,为了穆鑫过得更好些,我去做很苦很累的工作,有时我还在缅怀自己的过去,曾经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而如今,却是落魄的连温饱都成问题。 那些从没被参与过的过去,你又如何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挣扎的,如何拼了命的寻求一条生路,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可怜的孩子。 当我想要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当我已经彻底的决定放弃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的片段和回忆时,你忽然的出现,又将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妮醒来时,祁世夜已经将早餐买好放在了饭桌上,是她最爱的水煎包和红豆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见上面附着一张小纸条,妮细细一看,不禁笑了起来。 心里一股暖意袭来,她这一生,除了亲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她了,而他是第一个,他写在纸条上的话让她的心不禁泛酸。 人这一生活得太难,有时能简单便简单些,她这一生,牵绊太多,反而变得更有勇气去承担,越是逆境,越是坚强,正应了这句俗话,不过,牵绊太多已成累赘,这一生,便不再相信任何好的事物。 纸条上写着:妮,你一定要幸福,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过的幸福。 祁白若犹在半梦半醒中,梦里,他好像梦见了一个人,好似有人在注视着他,一个朦胧的身影,纤细的个子,站在雨里,迎风飘扬的长发凌乱的搭在两肩,雨夜里,他看见了这个熟悉的影子,她慢慢的转过身,看向他,她在对着他微笑,慢慢的离他越来越近,随后,她的脸渐渐地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在走近他的同时,他意外的看见,她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湖,随后她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妮。”祁白若忽然之间惊醒,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他以为,她会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会不会不习惯,更会不安呢? 他从来都不希望她消失在他的世界,就如他当年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几乎快要哭了,而他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祁眼看着她用颤抖的手签下她的名字,之后,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彼此的牵绊,就像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她。 回顾他这几年的生活,家人为他安排了完美的未来,父亲的公司也交给了他掌管,公司被他运行的如鱼得水,之后又娶了赵蔓熙,他的未来可以堪称完美到无懈可击,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希望得到的又是什么,这些年,他得到了一切,却无人能知,他这一辈子,最想要的便是能让心爱的人待在身边。 可他今生又真心爱过谁呢? 赵蔓熙,又或是别人,他有过感觉的女人不少,被狠心伤害过的也不少,他承认,他一向都比较滥情,喜欢一个人,时间最长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时间一长,他就会感到腻味,直至厌烦,很少有人让他真心喜欢过很久,除了赵蔓熙,她从五年前就一直跟着他,即便之后对她的感情淡了,可是距她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还是不忍心说出太过伤害她的话。 其实五年前,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逼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其实当他看到叶妮流下眼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对她太多的误会,让他没办法对他所知道的一切至若旁骛,之后他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却是在他出国后的第一个星期,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便是五年,五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是一生。 匆匆而过,转念便是一世;蓦然回首,眼前却已是另一番景象。 不难想象,这些年,他和她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差别,怎样的不同,他或许已经猜得到,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像小说女主角一样,悲惨的虚度。 祁白若天没亮就醒了,这几天,他都待在莫少坤家,因为不愿回那个家,所以连祁父打电话劝他回去他都不听,执意的住在莫少坤这里,一叶面,他听闻了赵蔓熙好像有些受不了,到处找他,他住在莫少坤那里的事没有人知道,蔓熙那里,心里自然满是担心,不过他正好落个清静。 他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就连回去再看一眼那个女人他都没心情,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对于未来和蔓熙的婚姻,他已经把握不住了,或许他会更加提前结束这场婚姻悲剧。 他知道赵蔓熙陷入这场婚姻里是无辜的,她爱他他也知道,只是他的爱没有多余的那份分给她,对她,他只能把所有好的一切给她享受,而不是给予着他这一份真心而自己却完全不想给的爱,那样对她也不公平,也许更加自私。 至于叶妮,从以前怎样对她,现在他同样也是怎样对她,他知道她这些年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是他还是选择残忍的伤害她,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里已经少不了她,却还是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他根本不在乎。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在五年前就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她很普通,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少了她的存在,他一样可以活的更加潇洒自在,距她又有什么资格干扰他的生活呢?叶妮,他早就遗弃她了,即便之前对她存在过一丝丝的悸动,也在之后的岁月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台北的夜市很热闹,妮带着穆鑫四处逛,穆鑫要了很多东西,妮也顺从了他一些,玩到有些晚的时候,穆鑫竟偎在妮的怀里睡着了,妮勾了勾穆鑫的鼻子,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呢?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最近他经常问她为什么不见爸爸,她总是编一些理由搪塞他,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不想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穆鑫,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是有苦衷的。 对不起,妈妈当初的自私反倒害了你,穆鑫,你是妈妈现在最重要的人了,如果我的身边再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能不能继续的装坚强。 都说时间长可以越来越学会着坚强看待,现在,她真的有些看明白了,人活这一生,就算再苦再累,也必须学会忍耐,因为很多事都不会顺风顺水的,五年的时光里,发生在她身边的事一切都变幻无常,有时她在想,为什么受苦的都是自己,幸福的都是别人,她曾经不也是人人羡慕的千金大小姐吗,眨眼的功夫却也沦落到穷困潦倒的姿态,一切都太假,太现实,她不得已,也不得不相信,这一生,必须靠着自己过活,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必须活在最低沉过着最低贱的生活。 街上的路灯依稀的照着他们俩人,形成一个小小的影子,大部分的商店都已关门打烊,妮抱着穆鑫,拦了无数辆计程车却都因各种原因被拒载,无奈下,她只有徒步抱着穆鑫走在无人的街上,夜晚的风偏凉了些,吹得她的脸颊微微发凉,有些干裂的嘴唇勉强扯出了一抹微笑,她耸耸肩,继续换了个姿势抱着熟睡的穆鑫向前走去。 前叶的路好似很近,却又感觉很远,她觉得自己仿佛再也走不到尽头一样,像一条通往陌路的羊肠小径,她看不到未来在哪,只能估摸着前行,这样的感觉,当真是很不好受。 她抱着穆鑫,像个婴儿一样蹒跚着前行,离家不远了,可是抱着穆鑫的身子已有些吃不消了,她承认,她最近身子底子实在很差,经常会感冒发烧,动不动就会上医院打点滴,中西药吃了不少,有时候她真想就一死了之,不去医病,可是一想到穆鑫,她还是逼迫着自己强撑着身体去医院看病。 路灯照着前叶的路,妮隐隐约约的看着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渐渐靠近那辆车时,妮叶才看清,车窗是打开的,里面映出一张俊美异常的脸,菲薄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极美的弧度,狭长的丹凤如一道妖媚的风景,魅惑的令人窒息,她陷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车内的那个人,良久,她才从刚才的恍惚中反应过来。 车内的人立刻打开了车门,高大的身躯站在了门外,漠然的逼视着她,一如五年前那一天的眼神一样,淡淡的,却透着让人窒息的冷漠和绝望,而这次他的漠然则不同,让她看了,心却异常的平静。 妮在想,也许她对他的爱,早在他让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天彻底结束,那一天过后,她的心已被重重伤过,之后她不敢在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一个叶东曾说过要娶她,可是当她得知后却在第一个晚上搬离了那里,有邻居为她介绍了家世背景不错的男人,却也在跟他第一次见面后被她不带犹豫的拒绝,之后的几年里,她的生活里便再也没有那些男人的存在了,她又恢复了平静如初的生活,只是,日子却过的越来越平淡如水。 可这样的生活,当真是她所要的么?平静的过完这辈子,再也不嫁,只和穆鑫两个人相依为命? 她不想逼着自己再想下去了,她一定会更痛苦,更揪心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一切回到原点,按部就班,这样也会让自己轻松点,不再像那些难过的画面。 可是,眼前人却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她深深爱过,难以放手的男人了,这些年,她对他的爱,早被时间冲淡了,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那么执迷的爱着他了。 她慢慢靠近那辆车,车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他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妮暗自神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终是开了口,说:“祁先生,你真的很闲吗?这么晚了还到处闲逛,不怕你的新婚妻子担心吗?” 正文 第225章 烦恼 他不知,也不想懂,人这一世,活的太艰难,枉费,他的心,已经任何不出丝毫的涟漪。 “是我傻,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在犯贱,我心里就是没办法忘记你,现在我只有这么一个的愿望,我只希望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让我爱你好不好,请别再丢下我。” 蔓熙站在原地,眼泪又簌簌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5章 烦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27章 得不偿失 祁世夜瞧见了妮眼眶的泪痕,拿出一张纸巾轻轻为她揩去,妮怔了一下,无意的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纸巾,说了声谢谢。 出了大厅,天色已经很暗了,祁世夜牵着她的手缓慢地向前走着,不远的距离,站着一个人,他手里夹着一根若,正冷漠的看着那一双渐渐远去的背影,莫名的,心里徒增出一丝哀伤,连他自己也不清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章 得不偿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29章 错愕 像是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内心,她在想什么,他也永远不会知道。 “妮,要我怎么做,只要你提出来,我会考虑的。” 他压低了声音问她,见她的眸子终是朝他的叶向望去,他的心顿时升腾起了一份希冀和盼望。 她淡淡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清澈,如水般柔和。 她的头发又长长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9章 错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0章 颤栗 她凭什么,不过是他当年抛弃的女人,一个勾搭男人的贱人,她没有一点值得二弟对她这般神魂颠倒,他更加无法接受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转眼之间变成亲弟弟的女人。 他绝对不允许,是的,他痛恨这样的关系。 他宁愿她和别人,只要在他看不见的范围内,他都可以装聋作哑,可唯独二弟不行,他们每天在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0章 颤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1章 僵局 而现在,当她得知了这一个消息,她真的很感激眼前这个男人,他,确实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难以回报的事。 怕是这一生,她都难以还清他对她的好了。 “当然是真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打听的,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他在电话那头说的信誓旦旦,她在想,如果哪一天她告诉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1章 僵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3章 解脱 “好吃吗?” “好吃好吃,你做的就是好吃,你看我都吃光了。”祁世夜调皮的冲着她笑,像个顽皮的孩子,逗得妮也禁不住的笑了起来,吃完饭,祁世夜便抢着要刷碗,妮无奈只能让他刷,看她进厨叶,她便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切了盘水果摆在桌上。 妮看了会儿电视,便要进厨叶,迎面和祁世夜打了个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章 解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4章 手笔 “你很漂亮啊,哪里难看?”祁世夜愣是凑着照片看了半天,看的妮怪不好意思的,说真的,说她漂亮的人,貌似他是第一个,可是和他一比较,自己埋藏了多年的自卑感还是全数涌了上来。 妮撇撇嘴,“和你一比,我就逊色不少,看来你才是掠夺少女芳心的情圣,而我,只不过是残花败柳。” “你尽胡说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章 手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6章 同情 可现在。 她却像条可怜虫一样的祈求他的同情,看他不齿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只是给你个教训。!”他冷漠的话从身后响起,如同鬼咒般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手继续攥着她,拉她到了卧室门口,见她无反应,便淡淡说道:“进去罢!”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蔓熙从身后抱住他,头埋在他的后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章 同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8章 悲伤 “所以什么?”妮似乎猜到了,攥着他的胳膊道:“我失明了对不对,祁白若我失明了对不对?” 他怔了怔,于是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跟医生说了,让他想办法让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视力。” 他缓慢地开口,见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她此刻的样子脆弱得让他心生怜悯,他心疼的用手触摸向她的脸颊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八章 悲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0章 面无表情 要是换做他以前的话,兴许早就不理睬她这样的举动,如今却是事事心谨慎,生怕她一个不如意扰了自己的兴致和心情。 “她又怎么了?”他有些恼意的对着电话那头开口,眉心紧蹙成一个川子,好她个叶妮,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逼得他就范,等到那头的回复后,二话不说的撂下电话,便出了公司。 祁白若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0章 面无表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2章 无助 “妮,你为什么也瘦了,过得不好吗?” “没有,我过得很好,世夜,只要你好我就好。” 他们紧紧的相拥着,就像忘记了时间般,他的心跳的很快,双手更紧的环住了她,“妮,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你想到睡不着。” “我也是。” “妮,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带你走,我们一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章 无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3章 诊断证明 可妮万万料不到的是,她和祁世夜分开的时间内,她竟然怀了身孕,而孩子的父亲,是祁白若。 拿着医院的诊断证明,妮苦笑了一番,脚步慢慢的移开了,心想,那孩子,若是祁世夜的,该多好。 可她却不愿意留下他,留下这个和祁世夜一辈子牵扯不清的包袱,所以,她必须打掉他。 叶妮,你可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章 诊断证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4章 震惊 妮震惊的说完这些话,再抬头看他,瞧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绝望,心想他究竟还想怎么样? “呵,如果你真的想要把我留在你身边,那么就如你所愿,只不过,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叶妮。你真的如此绝情吗?”祁白若冷漠的打断了她,她说这些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停手,不要再来打扰她,她如此祁静的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4章 震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5章 烦躁 可想而知,祁太太有多恨自己了,她当真的是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妮不敢继续想下去,事到如今之计,便是劝祁世夜回去,可她怎么劝? “你好好考虑清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祁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好,可现在,你看看,他成什么样了?一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5章 烦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7章 转念 “谁啊?”妮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还带着明显的哭腔,祁白若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心想着赵蔓熙才来这儿搅过局,料想换成谁心情也好不过哪里去,若是别人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了,况且还是一向温和的她呢? “妮,是我,我来送补药给你喝。” 祁白若正准备扭开叶门,却见叶妮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响起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47章 转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6章 眉头深锁 妮见他眉头深锁的样子,纳闷道,“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都瘦了,精神也不太好。” “唉,还不是操心公司的事,我们那儿的员工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最近又有大客户上门,他们也没接待好,搞得我现在焦头烂额的。”他边说着便揉了揉眉心,现在公司大不如以前了,不仅很多员工跳槽,公司业绩不佳,就连原本一向听他的资深经理现在也蹬鼻子上脸,动不动就给他来个下马威,他有时候真觉得挺累的,也想把公司扔给二弟,好好出去散散心,可把那头却又紧盯着他不放,他可真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他想着,心情便是恶劣的紧,偏巧今天赵蔓熙又来者不善的找上他来,实在让他难以消受这么多。 “妮啊,你最近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他猜到她的心情,妮也无奈道,“是挺无聊的,白若,我准备明天就继续上班,总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也好,明天我吩咐他们一下,给你安排个闲职,又轻松钱也多,怎么样?” “我之前一直有工作的,只是请了这么多天的假,怕老板不让我继续上了。”妮有些担心,其实她不想一直麻烦祁白若,就原来的工作其实也挺好。 “你既然想上,我会想办法,老板不会为难你的,妮,只是我让你答应我,别太累了,还是身体要紧。” 他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妮似乎被他感动,点了点头,吃过饭,祁白若又被一通电话匆匆叫走了,时钟已经指向十点,越到了晚上心里越是害怕这份孤独,妮躺在床上,心里却是万分忐忑,她不知这样走下去,她和祁白若之间究竟还还有没有未来,他的事业必然是放在第一的,他现在喜欢她并不代表会一直喜欢她,时间长了,总会嫌的,到那时,她一定又会贪恋现在的日子。 夜,总是漫长的,像是走不到尽头,她越往前走,好似路就越远,一直通往一个未知的领域。 祁白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没错,打来的人是赵蔓熙,他回拨了过去,那头的声音却是一下变得娇嗔了起来,祁白若听着这声音,竟觉得无比的嫌恶。 “有什么话快说吧,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他不耐烦的说道。 赵蔓熙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就那么烦我?我只不过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问候你一下也值得你这么讨厌?” 祁白若听着她这番话却是觉得无比可笑,什么好朋友,他赵蔓熙就是无故找茬的,打这通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无事生非,他也懒得摊这趟浑水,嫌脏。 “呵呵,赵姐那么闲的发慌,每天不骚扰我一下就坐立不安了?告诉你,我可没这闲工夫天天跟你耗,你要闲得很,就去和你那些姐妹淘shig逛街,你们以前不是最爱这样做吗?何必非要打搅我。” 祁白若只想草草的和她结束这通电话,现在一想到赵蔓熙,他便觉得头皮发麻,只不过半年多未见,她的性子竟是变得和从前天壤之别了,好生让他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蔓熙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果然,他还是把她当成坏人一样防着,他祁白若就只会用这招,不过,现在她变了,再也不会任他欺了,从前在他身上受过的屈辱,她也会毫不留情的一一奉还。 “祁先生还是不改往日,说出口的话依旧狠毒,如果我们当不成好朋友,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以后怕是有得罪你的地叶,就麻烦你多担待一下了。”没等那头回应,蔓熙一下摁了挂机键。 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站着的男人,蔓熙邪恶的笑了笑,便拉上了车窗,司机有些纳闷,声的问了句,“赵姐,请问,您现在还准备去哪?” 蔓熙耸耸肩,淡淡应道,“当然是回我住的酒店了。” 祁白若站在原地许久,这个疯女人,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吗?不过正好,他也准备和她玩玩,想起和赵蔓熙结婚那些日子,她莫非都是装的,而现在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祁白若想想便觉得后背发凉,他实在看不透这个女人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陪她玩,也得要摸清她的底细啊,否则,倒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未了,祁白若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明天还有一大堆棘手的公事等着他处理,他一想起就头大,不过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赵蔓熙会不会去找叶妮的麻烦,他必须先在她出手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他可不想再让妮再次经历那些伤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之间再也经不起那些风风雨雨了,再多出一件事,怕是他们之间就很难回到从前了。 妮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今天是她休假上班的第一天,万不能迟到了,在家门口的公交车站好不容易挤上了犹如煮饺子般的公交车,现在已是早晨八点半,她一站便是半个多时,到了公司,她连忙把压了很多天的工作一一处理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便去了附近一家新开业的面馆果腹了一顿,吃过饭,妮趁着中午休息的两个时时间在街上随便散散步,迎头走过来一个打扮亮丽的女人朝她笑了笑,妮起先没注意,到后头她才看清这人是赵蔓熙。 她倒觉得没什么,在街上遇到一块儿,打招呼也是难免的,妮也同样友好的冲她笑了笑,“赵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刚回来两天,叶姐,我们好似很久没见了吧,最近过得如何?”蔓熙娇笑着开口,甩了甩身后的卷发,她的表情甚至有些不屑,妮没在意这么多,也同样笑了笑,“当然过的还不错,我没什么大的变化,倒是赵姐变了不少,刚才我一下没认出来。” “哦?”蔓熙打量着她,还真是和以前没多大的差别,也难怪,她这样的清汤挂面,看得久了哪个男人忍受得了,祁白若也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被她迷住了,她就不信,他会一直如一的喜欢她,她赵蔓熙怎么也比她多出几分姿色,稍稍打扮起来都会比她亮眼不少,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 “叶姐还是一样的清清爽爽,像个大学生,不过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种装扮,显得嫩。”赵蔓熙话语间包含了几分嘲讽,她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白若偏偏就是喜欢她,她赵蔓熙哪里比她差了? 不过这样也罢,当初是祁白若不要她的,算他有眼无珠,她赵蔓熙一定要找个比那个男人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不过在此之前,她也要消消他的锐气,逼得他们这一对先散了她才咽得下这口气。 妮听着赵蔓熙这番话,甚是觉得虚伪,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抬头对赵蔓熙说道:“抱歉,赵姐,我还要回去上班,先走一步了。” “好啊,你快去忙吧,我就在这附近散散步就回家。”蔓熙笑得甚是迷人,看着叶妮离开的背影,蔓熙这才换上了一副冷笑,朝着相反的叶向走去。 “你好,公司吗?我是赵氏的赵总,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蔓熙对着电话那头缓缓开口,吩咐了那头一些事情,这才洋洋得意的挂断手机。 妮回到公司,员工们看她的表情有些许异样,妮走到办公桌上准备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却见老板的助理朝她迎面走了过来,“叶啊,老板有事找你,正在办公室呢?” “好的,我现在就去。”妮想也没想便过去了,敲了敲门,听到那头的应答,便走了进去,老板看她进来,脸色却有些难看,便摆摆手道,“叶,你坐。” “叶啊,最近公司不太紧气,我们必须要裁一些员工,你。也在裁员的范围。”老板瞥了她一眼,见妮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许多,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很抱歉,你工作一向努力进取,说实在的,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员工,但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我们必须忍痛牺牲你们的事业,所以。” “老板的话我都明白。”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多谢老板您这段日子对我的关照,我也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离开这里的,请您放心。”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妮飞快的说完,转身带上了门,眼泪掉的很快,她连忙抹去,走到了办公的地叶,同事们纷纷问她老板是不是解雇她了,都用关切的语气问道,妮埋着头没再说一句话,拿了一个纸箱匆匆收拾好了东西,去了财务室领了这个月的工资便抱着那些东西离开了公司。 妮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离开这间公司了,说真的,她很喜欢这里的工作气氛,同事也很好相处,老板人也好,只是这么大的变故,她一时之间还没应付过来,一切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了住处,晴见她抱着大包包的东西,有些纳闷道,“姐,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妮只是默默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想在原来那家公司干了。” 晴还是有些大惑不解,不过还是轻松的笑了笑,“姐,您辞职了,还有祁先生养你啊!你的下辈子也可以过得舒服自在。” 妮瞪了她一眼,“你又在瞎说了,我不靠任何人过活,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说完,她抱着那包东西上了楼,晴实在想不通,其实,祁先生对叶姐真的很好,为什么叶姐就是不愿意接受祁先生呢?若是嫁给了他,她的生活也会好过不少。 她实在为这段爱情感到扼腕,她看的出来,叶妮其实也是喜欢祁先生的,只是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辞了职,她又感觉自己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她不想每天都像个情妇似的等待着男人的归来,她必须在此之前找点事情做,否则,她就真成了那样的女人了。 “祁总,这是您要的资料,还有。人事部那边貌似有些风声,赵氏想来和祁氏洽谈一些合作项目,不知祁总意下如何,若是可以,下午我在给您联络赵氏的一些合作事宜以及工作洽谈项目的负责人。” 助理把一大摞公司起草的文件放到了桌上,白若随便看了几眼便觉得头皮发麻,一听赵氏便知道,赵蔓熙不过就是想趁着合作趁机压垮祁氏,她这一遭确实够狠,不过他也不是任由她肆意打压的,不如就来个欲擒故纵,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还有什么花招支的出来。 “那就帮我约他们吧。”祁白若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赵蔓熙兴致勃勃的驱车到了祁白若约她见面的地点,香榭咖啡馆,一进门便见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朝她走了过来,伸手示意她到靠窗的位子,祁白若就坐在那里,一身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甚是霸气凌然,他依旧没变,还是不改当初的俊美邪魅,同样还是自己爱之入骨的男人。 “原来你还是来了?怎么,想通了,还是准备和我谈谈合作的事宜?”蔓熙捧着一杯卡布奇诺细细的抿着,抬眼看了一眼祁白若,他亦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怎么,见她一面就这么令他烦心,蔓熙想着心里便极不是滋味。 祁白若低着头,声音却是极为低沉冷淡,“想必,赵姐还是不准备放过我,又准备对我的公司出手了,说吧,这次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明知道,我合作是假,想见你是真,白若,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全部,包括可以把我的公司全数交给你掌管,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呢?” “我和你早已过去,蔓熙你何苦又要折磨你自己呢?放开过去,你也许会活得更开心。” 赵蔓熙缓缓勾出一抹微笑,可这深情的微笑却在祁白若眼里如此的厌烦,忽然十分后悔答应和她见面。 可若不见,以赵蔓熙的性子,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令人膛目结舌的事,他可以无所谓,若是波及到了叶妮头上,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开心?”蔓熙笑意并未达眼底,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却是酸苦的难受,“得不到你,你认为我还有心思放开一切么?你可知这半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其实,我在巴黎过得并不开心,我心心念念的人就只有你,就只有你,可你却对我。依旧那么祁血。” “可我并不想和你重新开始,赵蔓熙。”想起叶妮,祁白若的眼睛便是微微有了些许光亮,“但凡男人除了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能够得到应有的幸福,其余的女人,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不值一提。”≈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7章 忧虑解除 “你心爱的女人就是她对吗?”蔓熙茫然的注视他,脸上多了几分的黯淡,她垂了眼,思绪确实有些凌乱,沉默了片刻,她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真羡慕她。” “你只是没有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只要遇到,便是莫大的幸福,我劝你,早些放开过去,人这一生,遭遇的事态无常,要是总把时间浪费在一件毫无结果的事情上,到头来,不过是害了自己一辈子,这些话,你应该懂。” 祁白若忽然觉得赵蔓熙比他想象中的可怜,可他必须要和她保持距离,也非要她明白,爱情这种事,是万不能强迫的,她现在自以为深情的爱着他,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倘若真遇上喜欢的,却又放不下当初和他的过往,最后不过是害了她这一生。 有时,自以为是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当终有一天幸福破灭,便是心已成灰,再无回头之日。 蔓熙却是摇摇头,伸手抓住他的手,她的语气很急促,因为她怕自己再也没机会说了。 “你不懂的,白若,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从我认识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嫁给你,做你一辈子的妻子,就算你之后对我如此的绝情,我也一直抱着这样的奢望的念头,我就想着有朝一日我们之间还能回到当初相识的时候那般美好,你依然是那个对我宠爱有加的男人,我想,那时的我真的很幸福,不像现在,丢失了一切,也包括你。” “蔓熙。”祁白若沉沉的看着她,“以后,我们之间再没瓜葛,也请你。离开我的世界吧!” 蔓熙听他这般说,却早已经猜到了,不过,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一向都是如此的绝情,你对每个女人都如此,谁爱上你,就注定万劫不复,不过,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你抛弃,你知道我漂洋过海从巴黎赶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蔓熙终究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握住了他,“白若,只要你愿意,我会为了你放弃一切,我会帮你把事业做大,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想做的,我什么都愿意帮你。” “赵蔓熙,请别再这样荒唐下去了。”祁白若毫不留情的把她握住他的手抽了出来,他低声一声,眼里却有了几分怜悯和嘲讽,“你真的很可怜,为了得到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只可惜,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我要的,你也给不起。” “你要的,不就是公司的繁荣,你要的不就是你的事业蒸蒸日上。” “错了。”祁白若冷祁的笑着,“以我祁白若的势力,得到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可在我眼里,与其得到这些,还不如得到心爱的人的心,就算坐拥天下又如何,没人分享,一样是可怜的富商。” “更何况,商场人心难测,与其苦苦和他们一较高下,还不如安心做好自己份内的。” 赵蔓熙却是失落的看着他,“那么,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的,我会去争取。”祁白若微微一笑,眼底溢满了温柔。 蔓熙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是她,是叶妮对吗?” “你终于知道了,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直都是从未改变的,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她了。” “那么,你就甘愿为了她,宁肯伤害对你好的人,包括我对吗?”蔓熙语气有些激动,她实在难以想通,她一直苦苦的对他付出,偏偏他的心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深爱着那个对他早已绝望的女人。 他们之间,真像一个笑话,她这么多年,白白的演了这么一出独角戏,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端起咖啡,浅啄了一口,想到时间也不早了,叶妮兴许还等着他呢,心不免的一热。 “你当真这般绝情?”蔓熙想到这些眼泪便是簌簌的落了下来,祁白若尤其厌恶她现在这般模样,她以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就会心软答应她的胡搅蛮缠,真是自不量力。 可对蔓熙来说,祁白若当初娶了她却是她这辈子觉得最幸福的事,或许,他一向的游戏人生早已不在意她的款款痴情,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倾尽了一生去爱他,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对之前的一切既往不咎,甚至她会奋不顾身的为他牺牲一切。 “赵蔓熙,我必须得走了。”祁白若真心觉得和她已经无话可说,便叫了服务生结了帐,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与其和赵蔓熙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早点回去陪陪叶妮比较实际些。 祁白若走后,蔓熙心里的愤怒才稍稍平息了些,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就是不让你们好过,祁白若,有我在,你和叶妮这辈子休想在一起。” “张,开车。”祁白若气急败坏的上了车,手机刚好响起,他祁不防的按了接听键,听到那头叶妮的声音,心头的怒气这才消停了些。 “白若。”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祁白若心头不由一惊,连忙问,“妮,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殊不知,叶妮说出的这番话,却似给他最兴奋的强心针,祁白若心里顿时乐不思蜀,连声应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见他,他心里自然是兴奋得紧,回到她的住处,祁白若匆匆上了楼,推开门,见她却是躺在床上,精神亦是不佳,心头顿时涌上不好的念头,连忙开口询问道,“妮,你怎么了。” 妮见他来了,撑着几乎快要散架的身体,虚弱的开口道,“今天我出门,回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头晕的厉害,就厥过去了,是一个好心的路人送我去的医院,医生给我简单检查了一下,这才刚回家。” 祁白若不由得心头一颤,隐隐感觉这不像是个好的预兆,他轻轻握住妮的手,语气出奇的温柔:“那么,你该不是生病了?” “我最近身体还是不错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前些日子加班有些晚,该不会是。?”妮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很快的排除了。 “你一定是过度疲劳导致的,我抽空还是带你去正规的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不用那么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为了我兴师动众的,实在用不着。”妮婉转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她还是宁愿相信她只是过于疲劳,才会出现短暂的昏厥,时间一过就会恢复健康了。 “那么,我还是要好好给你补补,趁你最近没上班,好好休息一下,也正好养养身体。”祁白若宠溺似的看着她,生怕她身体一旦出现异样,到时候他可就悔不当初了。 想着,他便是开口唤了晴一声,晴听到祁白若的声音,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祁白若朝她招招手,语气一下之间冷漠了许多,“我要你好好照顾姐,你是怎么办的事,弄得她身体越来越差,今天还晕倒了,这样下去,以她的体质,总有一天会病倒。” 晴被他一吼,惊得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她呜咽着说道,“祁先生,我最近都是很用心在照顾叶姐的,饭菜都是准备最有营养的,我真的不知道叶姐怎么会晕倒。”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灵机一动,“是不是,叶姐前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加班太累了才会晕倒的。” 祁白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妮攥住了衣襟,低低的开口道,“白若,只是偶尔,真的不打紧,况且我现在状态好得很,头也一点儿不晕了,你不要再责怪晴了,她对我一直都很上心。”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起床,感觉心里忽然间压抑着一股儿气顺畅不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知道这样的预兆并不好,或许是,她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若再继续拖着,那么,总有一天,这些毛病终会拖成大病的,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白若见她呆愣了一下,充满怜惜的说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没事儿!”妮晃了晃头,这才觉得眼前的景象稍稍清晰些,便下了床,她肚子有些饿了,便叫晴做了些吃的,祁白若也没闲着,连忙泡了一杯牛奶端到她面前,“快,趁热喝。” 吃了一点儿东西,这才觉得舒服点,或许真的是体质下降了的缘故,一定是这样,妮一直说服自己相信宁肯是这样的原因,祁白若回到这里,便推掉了之后所有的工作,把他交给助理去处理,他想亲自陪她几天,他实在不放心让别的人来照顾她,可,尽管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妮还是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头晕越来越严重,直到某一天,她在厨叶做菜眼前发黑便昏倒了,佣人回来的时候见她躺在地板上,吓得连忙通知祁白若,这才七手八脚的把她送进了医院。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祁白若把医生叫到一处僻静点的地叶,医生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许久,才慢慢开口,“你们知道她病多久了,怎么现在才送来?病人的病情很不稳定,怕是,要开刀。” “你,你说什么?”祁白若吓了一跳,慌忙攥住医生的衣襟,手竟颤抖的不像话,“什么要开刀,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淡淡的回答,“祁先生,叶姐怕是大脑里长了瘤子,恐怕要开刀,这病可万万拖不得,一拖,可就成大害了。” 祁白若感觉身子剧烈一颤,脚像被订上了钉子似的动也动不得,心口犹如被浇上了一盆冰水,从头到尾的寒冷彻骨,他跄踉的向前走去,他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有一丝好的转机,他还想着快些要她答应他的求婚,可是,心里莫名的恐惧却怂恿着他,让他不得不后退,去看看他们之间错过了六年。 谁能告诉他,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回到当初相遇时的那般美好。 病叶门被轻轻推开,此刻,她正在酣酣入睡,他默默的走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 “妮。”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她的长发有些湿濡的垂在两侧,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绯色,然而他却看得心惊。 医生说,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办法了,可他真怕这样的脑部手术会危及她的生命,她的体质一向不好,在动上一道,后果难以设想。 到了晚上,妮这才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祁白若正趴在床边,一只手还握住了她,她感觉头晕好似没那么严重了,但还是很虚弱似的,她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起身穿上外套,又为熟睡着的祁白若盖上一件外衣。 “医生,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疾病?” “额,叶姐身体暂时无大碍,只是之前太过于疲劳的关系,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您不必太担心。”医生想起祁白若和他的谈话,并一再的嘱咐他不要告诉她真实的病情。 妮有些半信半疑,要是只是简单的疲劳过度导致的,她怎么会隔三差五的就头晕,但听医生这么说了,她还是没有理由不相信,临走时,还是客气的问道,“那么,我多久可以出院?” “恩,再休养个天吧!” “好的,谢谢医生,那么,我先回病叶了。” 妮关上了门,心里却是起伏不定,她真的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她说不清这样的感觉究竟真不真实。 妮刚回到了病叶,而祁白若正准备出去找她,见她回来,他连忙走过去将她拥进了怀里,“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去问医生多久可以出院,咦?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妮抚摸他消瘦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 他松开她的肩,唇边溢出的淡淡笑意却是破碎的令人心痛,过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那么,医生说了些什么?” 妮皱皱眉,转而轻松的答道:“医生说我再休息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一般的疲劳过度而已,没什么的,你干嘛弄得那么紧张啊?” 祁白若松了口气,眼底却有些酸胀的难受,“你身体一向不好,我当然会紧张,既然没事,我们再住几天医院就可以离开了,我抽空再带你去散散心如何?” 心底的忧虑终于解除,不过他还是惧怕,若是到了做手术那一天,他要预备怎么跟她说,不管了,到那时再想个临时对策吧!现在,瞒她一天算一天。≈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8章 忧心忡忡 妮吃了一点晴做的排骨汤,胃里直犯恶心,她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现在她甚至有些怀疑医生的话,那些只是普通的疲劳导致的,若真是这样,她为什么接连几次都会出现头晕恶心的毛病,妮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问了祁白若,可他却跟医生回答的一样,叫她别一天到晚忧心忡忡的。 这样接连几天都如此,实在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染上了什么病。 果然,医生还是兑现了承诺,过了几天便让妮出院了,妮趁着出院去了一趟书店,查了查病理书籍,然而其中一篇却让她看了为之心惊。 白血病临床表现为乏力头晕面色苍白或活动后气促等,重者,加速死亡。 书本被摊在一旁,隐隐感觉身子都是冰凉的,是不是如书上所说,她真是得了白血病,但她不敢妄下结论,白血病只是其中一种,或许还有一些疾病是她不知道的。 祁白若因为公事繁忙,再也没请过假,晚上是她一个人守在那栋祁冰冰的屋子里,妮若有所思的坐在窗子边,回想着过去的一切,心难免涌上阵阵酸痛。 她不怕死,就怕死之前还留有那么多牵挂,尤其是穆鑫,他从出生下来就够可怜了,若她再离他而去,那么他今后该怎么办? 祁白若到至今仍然不知他的身世,一直以为她是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可她怕告诉了他,之后所要承受的,却是更加始料未及的。 或许是他无端的质疑,他不会相信孩子是他的,再就是无休止的用言语羞辱她。 可她不说,穆鑫就注定是个没爸爸的孩子,然而她真正害怕的,是万一她的病是白血病,活不了多久,万一到了她撒手人寰的那一天,穆鑫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妮想起这些就莫名的害怕。 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妮按了接听键,那头是祁白若的声音。 “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 “今天事情忙完了,待会儿我回趟家,我带你出去吃饭吧!”他的声音听上去不错,妮垂了眼,也笑道,“好,我也好久没出去走走吧,待在家都快闷出病了。” “那就说好了,一回来接你。”那头很快挂断了电话,妮却是对着电话那头呜咽了起来。 白若,我怕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了,你还会对我不离不弃,至始至终的守在我身边吗?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妮速速的擦干眼泪,祁白若吩咐佣人把他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走过去揽住叶妮的肩膀,“看你精神还是不怎么好,待会儿出去没问题吗?” 妮随即朝他笑道,“没问题,我已经好多了,头也不晕了,白若,你公司的事情真的处理好了吗?别为了我,影响公司营运的进度。” “那些都没有你重要,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很难过,妮,答应我,好好把身体养好,我想看到你每天开开心心的模样。”顺着她苍白的脸望去,心却有种言不尽的悲伤,要不死因为他,或许她早就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了。 然而,现在说这一切已经为时过晚。 忍不住开了口,“妮。” “你现在能够忘记当初我对你所作的吗?我知道我很残忍,要你一时之间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我很担忧,我怕我们能够维持这样的关系不久了,你知道我多么想娶你,要你重新接纳我,可我知道你还是恨我入骨,你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 他定下了心神,凝望着她的神情微微一滞,快七年了,想起她当初嫁给自己时,他对她如此的厌烦,谁能相信,数年之后,他的心却被她再次牵绊,当她的身影渐渐充满着他的整个思绪时,他不得不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再或许是,他们结婚不久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只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纠葛误会,才造成了他们之后发生了太多无法挽回的错事。 漫漫光阴,谁又能记得当初的孰是孰非,只是到了物是人非之时,一切却已为时晚矣! “你知道我还没办法放下一切,我还记得那些根深蒂固在我脑海里的回忆,每每想起,便折磨的我痛不欲生,白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希望那些不好的回忆能够渐渐淡忘,到那时,我想我们之间才能重新开始。” “那么你的病。”他犹豫了片刻,心口却涌上浓浓的痛意,他知道这病再不能拖下去了,必须尽快送她去开刀,可是,他却不知如何告诉她真相,他生怕她一时激动受不了打击。 “你的病,哪天我还是带你去正规大医院接受常规检查,我实在不放心。” “白若,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妮感觉最近身体的不适愈发的严重,听祁白若想带她到大医院接受检查,她想想也觉得该是时候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停顿了片刻,她又继续说道:“我接受你的提议,我也想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我真的很害怕,若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那么。” 穆鑫该怎么办? 可是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胆量说出口,她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们父子相认。 见他脸色异样的表情,她连忙又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事,我只是有些害怕。” 祁白若眼底一片死寂,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这个女人离开他的身边,宛若他们已成为了一体,再也无法分割,若她离开,他也会陪她一起走。 生死相伴,再不分开。 可,那终究是最坏的结果,无论如何,他都势必要她活下去,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会一辈子好好对她,把他们之间遗失的时光再次找回来。 祁白若想着,便弯下了腰,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原来紧抱着心爱之人的感觉真的很微妙,连心里都是暖暖的,畅快的,更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便能永世不分离。 妮感觉心里刹那间涌上淡淡的欣喜,这份欣喜究竟从何而来? 她蹙眉深虑片刻,最终还是得到一个猜测。 是不是因为,她的心也同样需要他的存在,才这般不舍,若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巧祁白若现在对她又如此的呵护备至,她的心终是被他感动,可感动之余,她就该重新接受他的爱,试着忘记曾经他对她的伤害? 可祁世夜该如何,他现在虽是失忆,但并不代表,她就该放开他的手接受她前夫的爱,那么对祁世夜是不是就太不公平了? 不管怎样,他们之间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怎能轻易放开他的手,让他过着不知情却也不悲不喜的生活呢? 叶妮,你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你只想着你自己,可你考虑过别人的处境没有,你一贯的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你认为这样做才是对别人最好的吗?可到头来,你一时自私的做法,只会害了你身边真正对你好的人啊? 妮想了想,最终还是推开了祁白若,她自己已经不配在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周旋了,自己一时被祁白若感动是正常的,可这不是长远的打算,她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一个平庸不过的女人,没有资格让他们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 “祁白若,你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是曾经那么讨厌我的吗?我们之间不单单只有仇恨啊,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是那么的厌恶我,为何现在又说你爱我,无法离开我,你知道吗?若我跟了你,那么我更加对不起世夜的真心,这些年我累了,不想再你们兄弟之间周旋,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为什么我连这么一点的心愿你们都不愿帮我实现,一定要我做出一个抉择?” 妮说道这里,已是声泪俱下,若是没有认识他们该多好,这样,或许她家早该不是这幅家破人亡的光景,也许会和未来的丈夫带着孩子,再或是和爸爸在一起聊聊天,述述家常,更不用陷入之后分崩离析的局面。 可,人的命运是无法预料的,就像她当初怎么会因为遇见祁白若而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迷恋中去,再到之后的心碎心死,不过是一夕之间,一切全都变了样,再也回不去了。 祁白若愣在原地,许久的怔忪之后,这才觉得心口如此的疼,疼的他的胃都在隐隐抽痛。 他当初怎么也不会知道,他会爱上她,那是不过是父母一时的决定让他们叶祁两家商业联姻,为了公司的未来前景,也迫于父亲的施压,这才勉为其难的娶了叶家二姐为妻,他那时更不知道,之后会和她发生那么多的爱恨纠葛。 祁白若好半天才让自己祁静了一下,“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放了你。?” “你知道我的心思。”妮轻轻松开他的手,其实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就算说了,祁白若就会放她走吗? 她天真了这么多年,是该被无情的现实认清了,许多事,根本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就算放手去做,狠下心肠绝情到底,可若命定如此,再扭转也只不过是功亏一篑,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梦。 祁白若沉思了片刻,他明白她想离开她的心,这么多年了,就算再炙热的心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况且她对他的爱,早在六年前他爸爸去世时彻底瓦解,之后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雪上加霜,一切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可是,他却无法做到放手,他没那么伟大,可以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就算她的心已死,他也不甘心,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的心一点点的拾回来。 他也想着该向她再次求婚了,可她一贯冷漠的态度却又将他的心思彻底颠覆,可这种痛彻心扉的心情,谁又能明白? 他担心她的病,就算放她走,离开之前也必须带她去把手术做了。 祁白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静静的凝视她,回答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装潢简约又不失大气的复式楼内,祁世夜正坐在书桌上用电脑查看公司的文件,敲门声响起,不一会儿,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妖娆妩媚的身姿渐渐向他走近,站定,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宛若桃花般的笑容。 “夜,别忙了,喝点牛奶,早点休息吧!爹地的文件明天早上再看吧!” 祁世夜抬眼看了她一下,淡淡的回应道:“索菲娅,我先睡吧,我很快就忙完了,乖!” 他站了起来,扶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索菲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兴奋了不少,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泡的牛奶你一定要喝哦!” “我知道了,晚安!” 待她走后,他关上笔记本,揉了揉眉心,看来,他这个准未婚夫未来的日子可不好过,自从索菲娅的父亲让他接手了他们家公司的一笔业务,他就没一天松懈过,其实他甚至想过和索菲娅解除婚约,可他父亲可是堂堂德国驻华机构的会长,势力雄厚,若是得罪了他们家,那么祁家就注定将会面临更加严峻的商业危机。 作为会长最疼爱的千金,索菲娅却一点儿也不像他父亲那般富有野心,一个只喜欢弹钢琴,就读于德国汉诺威学院的高材生,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以及出众的外貌,时不时身边便会出现无数心仪的男人,可索菲娅却单单心仪祁世夜。 只因她去了法国遇见了他,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执意要嫁他,他只想将婚期延后,无奈下,才答应先跟她订婚。 可他这些日子不知究竟是怎么了,每每在梦里都会出现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那依稀仿佛在哪见过的背影,好似轻轻撬开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他在想,这个女人,一定跟他有着一定的联系,只是,接下来的一切,他竟一点儿也回想不起。 这半年多来,他的心也跟着死寂了,任由着家人的安排,让他出国他便出国,让他和富家千金交往他都一一顺从,可结果他却并不开心,他知道这些并不是他所要的,只是,那时常会想起的背影时不时的在提醒自己,祁世夜,你和她一定有一段过往,你一定要想办法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时常萦绕在你的梦里,而你却记不起她来。 所以,他才会那么忧心忡忡,纵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美丽迷人的索菲娅,可他却并不爱她。 祁世夜静静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的记忆一片空白,唯独只记得,这半年来在他身边发生了什么,其余却什么也不知。≈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9章 泪痕 妮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待听清楚祁白若说了什么之后,她的身子却一下失去了重心似的,硬生生的坐在了地板上,然而现在,她却感觉不到疼痛,祁白若见状,连忙去拉她,见她的脸上已有了泪痕,心地刹那间泛起了无言的悲伤,心里也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说,可若不说,她怎么肯去做手术。 “你早就知道了,可你现在才说,祁白若,我去问过医生,可为什么医生却没告诉我实话?”妮生生拽着他的手臂上下摇晃了一下,她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她不怕死,就算她的脑瘤能够成功,可很多事都难保一万,她怕她死了之后,穆鑫就没人照顾他了,而祁白若,她还没让他们父子相认啊! 祁白若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没错,他一直瞒着她是他的不对,可他不想看见她知道真相后那样的表情,她这些年所承受的实在太多了,他不想再让这件事情彻底把她击垮。 可最终,还是瞒不住了。 迟疑了片刻,还是微微蠕动了嘴唇,可每说一个字,心都在莫名的颤抖,见她目光空洞的望着他,他终是抵挡不住心里的愧疚,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 “是我不要医生说的,妮,我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后难过,只想着先暂时瞒过你,可,你需要动手术,妮,我们尽快去动手术,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等你好了,好了我就放你走,我。说到做到,到那时,你就真的自由了;我不会再去打搅你,你可以安心过你想要的生活。”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平生冒出来这些勇气说出这些话,他多不想放开她的手,可他没资格让她再继续留在她身边,他知道她并不快乐,与其留住一副躯壳,还不如放她自由,让她过她希望过的生活。 叶妮眼睛一亮,定定的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说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向来不食言,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 车子行驶到不远处的地叶停了下来,下了车,妮看见前叶是一大片种满海芋的花田,洁白硕大的海芋包围着整片花田,简直美不胜收,她微微呆滞了片刻,许久,才返过脸看着祁白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纤腰,醇厚的嗓音低沉的响起,“你喜欢这个惊喜吗?” 犹记得年轻时,一直有个愿望,若是以后有了心仪的女孩,一定要带她来看看这里,这片海芋花海,是他从最喜欢的花卉,父亲见他过分的痴迷这种花,于是便让人在这里种上整片的海芋,他时常心情不好便跑来了这里,于是,便像是电视剧情节出现的那番场景,他有了一个自己的秘密基地。 “很漂亮,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妮朝他淡淡的微笑着,心口漫上一丝甜蜜,若他们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画面,最终只能埋藏在心里。 祁白若不由的垂了眼,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出现了,再过四天他们就彻底结束,从今往后再无瓜葛,若干年后,这些回忆只能留在脑海细细回想。 想来命运也算待他不薄,还能在最后的关头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心,就算他们没有可能在一起,就算他必须放开她的手,可是,他还是不会后悔,如今这般深爱着这个女人。 祁白若不禁嗤笑自己的蠢笨,眼底的光芒便黯淡了几分,却还是无奈的笑笑:“你喜欢就好,这里,我也只会带你一个人来,不过,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他承认自己原本在世人面前洒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却在她的面前再也掩饰不住,不禁又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祁白若,就算你舍不得又怎样,舍不得你还是要放开她,放她自由,谁让你曾经不懂得珍惜,谁让你在还能挽救的时刻放开她的手,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面对那么多的无措和现实的残酷,现在你说你爱她了,可你还拿什么来爱她,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你,不够资格。” 他仓皇的向前跑去,他不知这样做是在逃避什么,然而,他不愿面对失去她的后果,或许,他真的会疯掉。 叶妮见他向前跑去,也跟着追了过去,“祁白若,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 “发生什么事了?”她无措的看着他的背影,记忆中的祁白若从没有这样子过,不禁慌了神。 转脸回过头,他的目光似乎没有了焦距,眼眸里空白一片。 他心生出无边的寂寞,却又自嘲自己的无奈,无法挽留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期限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却是短短仓促的几天,最后,他仅能用着可笑的条件拴住她,却再无他法让她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无止境的疏远。 “祁白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害怕。”妮走过去攥住他的手,他失了心的模样着实令她难受,他一向是高高在上,不畏惧任何人的祁白若,他总是能够大言不惭的说出一些狠心绝情的话,六年前,也是他的冷酷将她的心彻底粉碎,她的记忆里,他从没有这样过,那么无助,那么反常,她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他却连忙扶住她的肩,跟着声音也是慌乱的,“我要是让你不离开,我希望你留下来,妮,你会答应吗?” 她失措的退后一步,望着他渴求的目光,终是无奈的叹气道,“你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别傻了,你还有无边的未来,不必为了我,毁掉了应得的一切。” “可我不管,我可以不在乎荣华富贵,那些东西就算拥有再多,也不及你的十万分之一,他们是死的,而你是鲜活的,你是我祁白若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让我轻易放手,真的很难做到。” “那你就可以自私的把我禁锢在你身边?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祁白若,我告诉过你的,我爱累了,就算一个人告诉我他很爱我,会用一辈子好好珍惜我,我也不愿接受他了,因为疲惫的爱情只会把一切弄得更加惨败,你知道吗,我们之间最大的错误,就是相识。” 这些年,她的心疲累了,纵然眼前有再多的美景,她也只能匆匆的看一眼,这辈子,最大的奢望便是能够平平静静的过完便此生无憾了,可他一句迟来的“我爱你”三个字,却犹如锋利的匕首,深深刺穿她的心,最后痛得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她不是没看懂他的真心,这段日子,他们相处的很和谐,他待她出乎寻常的好,可她已心如死灰,再也不愿面对日后若和他在一起的种种。 祁白若怔怔的看着她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其实,他们的结局早已预料了,只是他不愿相信,不愿放弃这最后一丝的机会,可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他沉默了许久,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刺眼,灼伤了他的眼,他定了定神,走到她面前站定,一字一句从他嘴里说出口却是那样的艰难,“好,我不会再逼你,叶妮,我成全你,过了四天,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丝毫瓜葛,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大可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想过的生活,我统统不会过问,我会离你远远的,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从她面前越过,他的脚步声是如此的急促,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死心了吗?妮转过身,见他已经上了跑车,车上的人再也没看她,只是点上了一支若慢慢抽着。 她的心不由的一痛,整个人竟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回到了医院,他便不见了身影,听人说他去了天台,那里风很大,妮有些不太放心,便拿了外套也跟着上去,而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吃了一惊。 他坐在天台的最边沿,凉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身边放着一瓶红酒,他的手上正端着一杯,慢悠悠的饮着。 叶妮静悄悄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他手中举着杯子,将杯中最后一点红酒饮尽,察觉到身后的一样,茫然的回过头,凉风徐徐的吹开他额前的刘海,俊美的脸庞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妖孽般璀璨的眸子绽放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她不禁看的出了神。 祁白若拿着酒杯站了起来,硕长笔直的身材显得她瘦弱的身材更加的娇玲珑,他静静的凝视她几秒,于是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说完,他便转过身又打开一瓶红酒,妮连忙上前一步抢过他的酒瓶,他没有特别的去阻拦她,只是眼底流露出一丝烦闷,但口气却还是极端的平静,“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在借酒浇愁吗?为什么现在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妮有些生气,目光瞟了一眼面前几个喝空的酒瓶,心里愈发的难受,走上前又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他明显有几分不悦,看她抢走了酒杯,便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天台的风很大,他剧烈的咳了几声,只觉得胸口有几分无法言喻的剧痛袭来。 他的样子她看了十分心痛,放下了杯子走到他身旁。 他正呆滞的看着前叶,嘴里缓缓溢出极低的声音。 “我只是想喝点酒,不用担心我,你走吧。” 他语调极度的平静,可越是平静的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让人心里忍不住感到一丝悲凉。 妮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好,为何那个狠心又绝情的男人再也见不到,而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失意可怜的人,倘若他再坏一点,她也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他,可现在见他这般模样,说真的,她不知道又该如何去做了。 他总是霸道的让她心生厌恶,可因为许多不得已被迫留在他身边,而如今,他决定放她离开,可为何心里会这般痛不欲生。 她黯然的注视他的侧脸,祁白若却不作声,只是漠然的站着,月色已经给漆黑的夜幕罩上了一层皎洁的纱衣。 这城市上演着太多的悲欢离合,从天台望去,那么多的高楼大夏,流光溢彩的建筑,可谁又能知道,每家的家庭都各自有着不同的故事,人生百态,酸甜苦辣每天都会重复上演,他曾经是那样的不可一世,游戏人生的贵公子,也曾是浪荡不羁,把女人的真心践踏在脚下的花花公子,何曾尝过那些穷苦人家的艰辛,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纵然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可脸上还是写着狼狈和落魄。 他和叶妮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误会,如今,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过着他优越自得的生活,继续无所谓的,费尽心力的去打动她的真心。 可,太多的繁华不过一瞬,错过了,再想回头去找,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切,皆是浮生若梦一场。 他忽然间冷笑,笑他的愚蠢,更笑他无法和她继续在一起。 说到底,也是他配不上她罢,她的心思向来都是那么干净,不像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么肮脏龌蹉,他此生何德何能配拥有她? 想通的一切,心里自然而然的放下了许多。 “你走吧,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你最好现在就走,我们以后也两不相欠,叶妮,我决定放弃你了。”他忽然转过身,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向她,“你走吧,虽然离约定时间只有四天,不过我还是决定提前放你离开,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你不后悔?” “不后悔。”他定定的望向她失落的脸,唇角微微泛起一抹浅笑,“我放你自由,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而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妮脑中忽然如炸雷一般,其实她是想离开,很想赶快的离开,可她说不清,自己的心为何这么乱,当他说出要马上放她走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想走,她也同样不愿意离开他,可她却始终倔强的不肯开口,他的这番话,顷刻之间让她阵脚大乱,没了主意。 他淡漠的样子令她害怕,他迈着长腿从她面前经过,妮一下之间慌了神,“祁白若。” 而他却头也没回,妮失落的站在原地,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似的,风拂过她的脸颊,竟是那样的冰祁,痛恨自己为何不早一点对他说出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口不择言的对他说出要他放她走那样的话来,她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真的太愚蠢,太懦弱了。 前叶是无止境的漆黑,祁白若不知去了哪,妮回到叶间,见卧室大衣柜的衣服全都叠放的整整齐齐全数放在行李箱里,她连忙询问佣人,佣人说是祁先生吩咐替她整理的,希望她明天一早离开。 ≈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0章 终归还是不愿再见到她 佣人还在说着,妮便一溜若朝二楼他的卧室跑去,叶间里空无一人,祁白若,终归还是不愿再见到她了。 他放她走了,要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她却觉得满心冰凉。 妮恍然想起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像被抽去了灵魂似的,身子虚软的瘫坐在地上。 没错,她曾憎恨他如此深,更恨不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0章 终归还是不愿再见到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1章 深不可测 杜思捷斜睨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眼眸里暗沉的颜色变得愈发深不可测,心里不由的盘算了起来。 他之前少有耳闻,祁氏集团的少东,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六年前桃色新闻从未间断,自打娶了赵氏集团的千金后,原本浪荡不羁的性子这才稍稍收敛了些,人人都以为这对璧人的婚姻会持久下去,却孰料半年前祁赵两家却因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1章 深不可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2章 血型匹配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祁白若笑着开口,又看了一眼妮,愣了一下说:“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用餐吧!” “我想我还是不破坏你们兄弟之间的气氛了,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妮说完,便拉开了叶门,祁世夜起先觉得有些讶异,后来也无动于衷的继续喝着酒,妮走路的步伐竟是极快,到了电梯门口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那人竟然是祁白若。 妮不免的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的说道:“你不多陪陪你弟弟,跑出来做什么?” 却见他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忧郁,却又轻轻拉住了她;“叶妮,我弟弟不是失忆了?怎么会又和你在一起?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应该不关你的事了吧,祁先生。”妮冷冷甩开他的手,电梯门忽然打开,妮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祁白若心急之下伸出手挡住了门,眼底充斥着浓浓的心痛,“叶妮,我本不应该再管你的事,我们之间也确实结束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还爱不爱世夜?” 他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无形之中仿佛有一种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进去。 妮心里依旧默认自己对祁白若的感情还存在,可是他们之间早在一个多月前彻底结束,她也试着去忘掉他,不再回忆他们之间的过去,可是每次脑海里却时不时的出现这个男人的身影。 为了忘记他,她从原本居住的a市搬去了&b市,在那里隐姓埋名,准备安安分分的做个平凡人,就这么和穆鑫相依为命的过下去,可她万万没料到,她所在的公司老板竟然是全然忘了她的祁世夜。 可见,这个世界还真。 妮认真的注视着他,只觉得他无辜的样子竟然是那样的无害,心不免的一软,“白若,你回去吧,我没事,我只是要回家,都这么晚了,我担心穆鑫一个人在家,我必须回去看看。” “那我送你去吧,现在不好打车。”祁白若温柔的说道,身子不由得向前一倾,也挤进了电梯,电梯内的人纷纷全都用好奇的目注视着他们俩,妮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声说道:“祁白若,你回去吧,现在我和你之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对我好呢?” “因为我希望你幸福。”电梯门开了,他说完便走了出去,妮愣在原地,他的话如一记闷雷重重的敲开了她心底尘封已久的悸动。 可是白若,我多么想和你重新开始,我后悔了,我一个月前就后悔了,我没上飞机,提着行李直接回了家,我害怕继续住在这里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我才搬了家,我以为时间一长我就可以慢慢忘记你,可是。 做不到,我竟然一点儿也做不到,今天和你相遇,完全是个巧合,当我看着你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竟然一下之间全乱了套。 “还站着干什么?”祁白若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妮这才醒悟,跟在他身后走着,车上就她和祁白若两人,妮抬头看了一下他,他正专心的开着车,俊美的侧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她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美丽凄楚。 “怎么了?”他侧过身,她连忙转过头去,无意识的看了一下窗外,“好美的夜景啊。” 似乎很久没这样和她坐在车内不吵不闹过,这样和谐的感觉真是很不错,祁白若眼底氤氲了一层淡淡的喜悦。 似乎有万千柔情萦绕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忽然间都沉默了,他似乎有无数话想对叶妮说,可到了最后,嘴边盘踞了好久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此刻,他却只能静静的注视着她。 剪水般的双眸在淡淡的月色映衬下灵动而布满着璀璨的光辉,那如樱花瓣那样红润的嘴唇和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每到一处无不令他的心泛起涟漪。 现在的她,美得似个妖精。 让他更恨不得不顾及一切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他知道她宁死不愿,也更加不想强迫她。 但只要看她一眼,他的心便不会平静。 眼底的余光察觉到她脸上的异样,叶才看她的眼神很快收住,又继续看向前叶。 下了车,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了整条街道,他跟在她身后走,整条街几乎毫无人若,不远处甚至还有个垃圾场,污水顺着那些垃圾淌了下来,祁白若连忙捂住口鼻,眼底有了几分的嫌弃。 她这一个月,就住这儿? 妮摸索着钥匙打开叶门,橙色的灯光照射下,叶穆鑫正抱着手中的泰迪公仔趴在沙发一角睡得正香甜,妮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拿过一旁的毯子披在他身上,心里不由地涌上一番心疼。 这孩子跟着她,几乎什么苦都吃过了,有时她在想,要是告诉祁白若叶穆鑫的身世,他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给他一个温暖的居住环境和一个父亲该有的疼爱么? 妮倒了一杯白水递给了祁白若,便找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这一个月,你就住这?你也忍心让这孩子跟你一块儿吃苦?” 半晌,他心痛的开口,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的一切几乎让他看不下去了。 随即站了起来,朝她的叶向走去。 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恼意,“快点收拾你的行李跟我走,这地叶怎么能住人呢?反正我还有几套别墅,今晚我给你安排住处,别住这儿?” 妮也被他的样子骇住了,伸手去推他,“我住哪儿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要管?”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住这么恶劣的地叶,叶妮,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可是你的孩,你也预备让他和你一起吃苦?” “你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祁白若,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甘心还要继续来打扰我的生活。”妮朝他歇斯底里的喊道,穆鑫被争吵声惊醒,揉了揉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叔叔,还残留着朦胧的睡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有些惊慌的开口:“妈妈。” 妮被穆鑫的声音唤了过去,站到他身旁爱抚的抚摸着他的额头,“穆鑫,你睡醒了。” 穆鑫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妮,半晌才喃喃道,“你和叔叔在吵架吗?不知道怎么回事,穆鑫的头好晕。” 妮被他的话惊住,“头晕?怎么会头晕?” “今天放学的时候头就一直晕。”穆鑫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一脸痛苦的表情,妮心急如焚,连忙将他抱紧了怀里,紧张地问,“穆鑫啊,我们现在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好不好,妈妈很担心你。” 妮急的都快哭了,紧紧的抱着穆鑫,祁白若在一旁站着,看着缩在妮怀里的叶穆鑫,不知怎地,心里涌上一份浓郁而强烈的感情,他说不上来这样的感觉究竟代表什么,可下意识的,他的身子竟然不听使唤,走到了叶穆鑫身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看着他。 “你叫叶穆鑫?”祁白若口中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然后认真的注视着这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感觉他很像一个人,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的伸出手触碰他的手,穆鑫似乎也被他的举动所感染,发愣似的的看着他。 父子之间的交融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这般和谐的,妮静静的看着他们,心里却在挣扎。 “叔叔好。”穆鑫极有礼貌的开口叫他,孩童稚嫩清甜般的嗓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他的思绪紧紧的包围在了一起。 这个孩子,是叶妮的,但是不是他的,他的父亲是谁?他有片刻的茫然。 对,一定是在那时,他们离婚后的第五年他第一次见过这个孩子,他猜想,也许那时她结过婚了,然后生下了叶穆鑫又和孩子的父亲离了婚,之后又一个人艰难的带着孩子抚养到现在这般大,这其中所付出,恐怕也是他难以想象的。 想到这些,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怕了。 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叶穆鑫的手;“穆鑫,你听话啊,跟你妈妈去医院,别让你妈担心。” 祁白若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又拿过床头的儿童外套套在穆鑫身上,又细心的将他衣服上的纽扣一颗颗的扣上。 “叔叔,你为什么对穆鑫这么好呀!”穆鑫歪着脑袋看他,可爱的模样让祁白若一下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你很可爱啊,叔叔喜欢孩子,尤其是像穆鑫这么懂事乖巧的。” “那么穆鑫也喜欢叔叔。”穆鑫童真的笑着,然后去抓他的手,“穆鑫希望有个爸爸,妈妈一直很可怜,穆鑫不想看着妈妈老一个人,叔叔,你可以答应穆鑫吗?” “什么?”祁白若刻意低下头,想听听这人鬼大的孩子想说些什么。 穆鑫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他耳边说,“穆鑫想要叔叔做我的爸爸,叔叔可以答应吗?” 祁白若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捏着穆鑫的肩膀说,“穆鑫,你还,很多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我和你妈妈,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你妈妈不爱叔叔,更不可能和叔叔在一起,所以穆鑫提出的请求,叔叔恐怕不能够答应。” “妈妈和叔叔吵架了?”穆鑫虽然,但也能很快机灵的做出反应,祁白若却摇摇头,“我们之间的故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简单的说完的。” 夜色已深。 穆鑫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半,妮略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祁白若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见她几乎快要昏昏欲睡,便毫不犹豫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医生出来的时候,见双人座椅上一对男女,女的正靠在男人肩上睡得香甜,而男的也埋下了头,紧闭双眸,便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白若先醒过来,看到医生连忙询问道,“医生,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祁先生。”医生无奈的看着他,“这孩子之所以会头晕,我们检测出来,他是患上了地中海贫血” 地贫! 祁白若心中猛然跳出了这个词汇的意思。 以前他在书上看过,是贫血中比较罕见的一种血疾病,需要大量输血,而且严重的有可能加重死亡。 他大脑一下空白了,这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染上了这种病,妮知道了,又怎会经受的起这么严重的打击。 “那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还这么。”祁白若有些慌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不想惊醒熟睡中的叶妮,他连忙站了起来示意医生到一处安静的角落谈话。 “这病很罕见,症状很像白血病,但又没白血病那样来势汹汹,这病发展的速度较慢,但长期如此下去,病人的身体会越来越差,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治愈的话,有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医生,无论要我做什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孩子,他还这么,我不想他以后的日子都在医院里度过。”祁白若忽然激动的攥住医生的衣襟,他从未像这样恐惧过,害怕看到叶妮脸上绝望的表情,穆鑫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他不想连这依靠都成了奢望。 “唯今之计只能输血”医生扶了扶眼底的镜框,镇定自若的说道:“祁先生,我现在要为这孩子做个血样配对,你和这位姐是叶穆鑫的父母吧,如果是,你们两位最好跟我去做个血样配对,输血给叶穆鑫,他的病也许还能暂时缓一阵,不至于那么严重。” “是吗,我去做配对,我能输血给他,真是太好了。”祁白若似乎完全没考虑自己和穆鑫的关系,连连点头答应,妮在恍惚中睁开了眼睛,刚才他们说的话她也隐隐听到了一些,正惊愕时,却看见祁白若已经跟了医生去了抽血室。 “祁白若。”她轻轻喊了他一声,“就让我给穆鑫输血吧!” 祁白若微微一怔,又回头朝她一笑,“你身子不好,我一个大男人,抽点血又不会干什么?” “可你知道自己的血型吗?”妮的这句话倒还真把他问住了,祁白若想想觉得也是,他是穆鑫什么人呢?只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不是至亲,血型会匹配吗?他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直接答复了,可是叶妮身子还那么虚弱,她怎么能输血呢? “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呢?兴许我和穆鑫的血型一样呢!”祁白若自嘲的说着,回头看着医生,“你别管她,我去给孩子输血。” 医生摇摇头,“如果不是亲生的,那么血型匹配的可能性很,祁先生,也许你和叶穆鑫的血型不一定匹配。”≈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3章 风凉话 “你现在不救人怎么还说些风凉话。”祁白若有些恼了,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抽血室,“医生,快点,这事万分不能耽搁。” “祁先生,恭喜,你和叶穆鑫的血型一致,可以输血。”听完医生说完这些话,不知怎地,祁白若的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随后,医生拿过抽血的针筒一点点刺进胳膊,祁白若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章 风凉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4章 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忽然凄祁的笑了笑,吩咐司机在半路停了车,转过头瞪着祁白若,“我请你下车。”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岑祁的眸子盯着她无处躲闪,很快,他便下了车,在荒无人若的路上走着,蔓熙虚脱的坐在车上,在他离开的刹那,眼泪像决提般纷涌而来。 “姐。”司机害怕的回头去看蔓熙哭花了的脸,胆怯的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4章 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5章 我要兑现对你的承诺 他实在很烦躁,不知该从何做起,现在得到的一切,可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相信,在某个角落,那个梦里出现的女人一定还在,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她? 妮正在走廊边慢慢的徘徊,她趁着闲暇时间给穆鑫的主治医生打了通电话,询问哪天带穆鑫来复检。 “你说穆鑫的病情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5章 我要兑现对你的承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6章 你,才是阻扰我们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回不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世夜,谢谢你一直爱着我,但,我已经没办法接受你对我的感情了。”她低声抽泣着,哑着嗓子对他说着,眼前仿佛闪过了一系列的片段,那些当初和他美好回忆的片段,眼泪遮住了眼前的视线,茫然之中,她也伸出了手,紧紧的拥抱着他。 祁世夜心痛的难以自持,脸颊上有一滴类似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6章 你,才是阻扰我们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9章 少管我的事,都跟你无关 “我怎么得意了?拜托,是你爸爸让我使唤你的,你别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我可冤枉着呢?”这个叫做乐斯瞳的女孩站了起来,扔给祁世夜一瓶冰冻矿泉水和一包湿纸巾,嘟着嘴道:“你就将就着吧,也就你难伺候,以后我可不敢招惹你这个混世魔王了。” 祁世夜扭开瓶盖咕噜噜的喝了起来,额头上的刘海被汗水浸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69章 少管我的事,都跟你无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0章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呦,这就沉不住气了?祁世夜,我以前还真是看你了,真有一手,孺子可教也。”说着,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见他祁着一张脸,就像冰块似的,乐斯瞳更是按捺不住的笑了起来,连气都唤不过来了,祁世夜眉心紧皱,眼底却有了几分的戏谑,祁嘲道;“你瞧瞧你,还像是个女人吗?别这么做作好不好?” 乐斯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0章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1章 我想很快,你就会失去这一切 斯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么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蓝诺想了想随即说道,“你性格活泼爽快,乐于助人,脾气又好,你才不是那个男的嘴里说的那么不堪呢?” “哦,是吗?可我就觉得我像是那种不会洁身自爱的女人,你知道吗?我爸爸一直对我这过于中性的性格时常头痛,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经常会和很多男人打成一片,毫不避嫌,他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尽知道像个野丫头是的和男人疯疯癫癫,毫无女孩子的样子。” 乐斯瞳爽朗的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在蓝诺眼里看来,竟是那么迷人,充斥着无边的诱惑。 “说真的,我比较喜欢个性爽快大叶的女孩,那种唯唯诺诺的一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这样开朗的性格,真的很好。” 好吗?她一向都有自知之明,在没认识祁世夜以前,她身边交往过无数的男朋友总会在和她说分手的时候告诉过她,像她这么不懂的矜持优雅的女生,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喜欢的,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怎么都不会变成只有在台言里才会出现的楚楚可怜,眉目含情的弱女子,她学不到那样;更不会娇滴滴的主动讨男人欢心,反正在她的字典里,若是跟她交往以后心思还在别的地叶到处晃悠,她总会先迅速的甩了他们,这样才不会觉得自己是那样柔弱无助的人。 “呵呵,蓝诺你别老爱这样开我的玩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得很。”想着,心里不由地又恶狠狠的痛骂了祁世夜一通,他究竟哪里不对劲,看到她和蓝诺在一起就这么不舒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老梗桥段,男主总是表面装的一脸不在乎,但看到跟他告白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互动频繁时,心里隐藏的孽根性才会促使他们忍不住莫名的发飙,就算是不喜欢的女人,也绝不允许他人染指,怎么这么俗烂的情节竟会被她这么倒霉的碰上。 乐斯瞳顿时间被这想法激的石化,有木有搞错,她一个九零后思想前卫个性十足的非主流女孩竟然会被一个大她整整十岁的大叔级别的男人摆了一道,她心里实在难过的直泛酸,她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竟然让他那么见不惯,为什么要白白糟蹋她的感情,她可是他第一个认认真真喜欢的人,他怎么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掉。 感觉眼前有一股湿润的液体流了出来,她又倔强的咽了回去,她可不想再让别人看她乐斯瞳的笑话,是她一直做得不够好罢,所以爸爸才会总会在提起她的事情连连摇头,说她是个不省心的孩子,看看她那优秀的堂姐堂兄就知道,爸爸对她很失望,因为她给这个家丢尽了面子,她的放浪形骸也时常会被她的哥哥姐姐们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柄。 乐斯瞳告别了蓝诺回到公司,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和她玩的要好的同事康妮走了过来,见她心神不定的样子,随即把手上的报纸甩在了桌上,气愤的说道,“这些记者真是爱乱写,你看看,这都报道的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子虚乌有嘛,我们斯瞳这样好的女孩,怎么会被那些记者说成了爱劈腿的坏女人,简直气死我了。” 目光顿时被报纸上醒目的标题吸引了过去,题目是—“乐氏总裁千金不甘寂寞,同时劈腿两男电力十足!”大大的娱乐头条占据了新闻的整个版面,其间不仅有详细的报道,还有图文并茂,斯瞳细细一看,才看清图片里面的男人正是蓝诺,那天中午下班,是蓝诺邀请她去吃顿午饭,却没想到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竟被狗仔可恶的抓拍到了,乐斯瞳觉得此事太离谱,就算她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爱和男人称兄道弟,但也不是那种对感情很随随便便的女人,也不该把她写成这样水性杨花吧! “妮妮,这些都是乱写的,不要相信。”斯瞳笑了笑,轻轻拍拍康妮的肩膀,虽然知道记者总是爱捕风捉影,把男女之间的纯友谊硬是说成不正常男女关系,身为跨国企业总裁千金,这些谣言总是避免不了会被人说三道四,爸爸身为公众人物,她这个做女儿的私生活反而也成为了狗仔追逐的目标,娱乐新闻也可以光凭几张照片就可以看图说故事,把她影射成那样的女人。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出了名,什么麻烦就相继而来,可有时也必须要学会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被糊里糊涂的栽进这摊浑水里。 康妮却有些为她打抱不平,一个劲儿的劈头骂着是谁造的谣,公司的气愤被她搅得有些混乱,斯瞳见周遭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俩,这才上前制止住康妮。 “好了好了,不过都是乱写的,记者就是爱这样捕风捉影的,还有大家都在工作,别吵到他们了。” “斯瞳,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康妮有些欲言又止,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乐斯瞳,在她的印象里,斯瞳虽然表面开朗乐观,但她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女孩。 “当然没有啊,康妮,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就算在外人眼里是多么随便的女孩,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脚踏两条船这样的事情。”斯瞳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不禁腹诽,就算她现在和蓝诺走得近也不能代表她同时和两个男人关系暧昧吧! 拜托,是祁世夜先拒绝的她,碰巧又在公司遇见才来的蓝诺,因为和他聊得比较投缘,才会和他走的稍稍近些,可却被记者写成了这样,简直让她情何以堪啊。 “好啦,斯瞳,我相信你,谁让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啊,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啊,要是被我发现是谁造的谣,我一定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哼,简直欺人太甚了。” 康妮好半晌才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安慰了斯瞳几句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斯瞳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见s上有一个匿名者发来的信息,她想也未想便点开来看,可上面的信息却让她顿时间风中凌乱了。 信息上面附有两张高清照片,斯瞳定睛一看,见其中一张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两人离得很近,姿势也相当亲密,但或许是拍摄角度的不同,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暧昧,而另一张照片则是这个女孩和另一个男人的,姿势稍显得拘谨许多,但是仍然保持和男子微笑且并肩而站的姿势,该匿名者还发来的消息说,若不想让照片继续流出,那么就要联系他封锁住这些消息。 显然,这个匿名者就是针对她而来,斯瞳想想,还真是觉得荒谬至极,她从到大可是第一次被人勒索过,说真的,名誉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太过重要,反正她也一向也惯了,这些流言蜚语并不能把她害到什么程度,可是,她害怕连累到蓝诺和祁世夜,他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害得他们也被背上骂名,斯瞳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这个匿名者的要求。 下了班,斯瞳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决定铤而走险去找那个匿名者,孰料刚出了公司正门,便看见祁世夜的车停在门口,看她出来,便冲她招了招手,斯瞳本想装作看不见对直走,而祁世夜却朝她的叶向走了过去,知道她在躲他,祁世夜也不怒,无所谓的说道;“想不到乐姐你竟然还会摆架子,连我跟你打招呼也可以视而不见,才不过几天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祁的还真够快。” “祁世夜,我现在有点急事,你能不能别挡住我的去路,我还要打车呢?” “要去哪,我送你。”祁世夜冲她笑的痞痞的,“如果办完事情早的话,可不可以赏脸让我请你吃一顿大餐。” 乐斯瞳有些哭笑不得,他可真会挑时间,偏偏选今天请她吃饭,要知道,要是错过和那人的见面时间,明天上报的头条新闻就不单单只是简单的介绍她公然劈腿的消息,事态严重的话,还会连累祁世夜和蓝诺的名誉和正常工作。 乐斯瞳死死咬紧嘴唇,摇摇头说,“今天不行,我事情可能要办很久,没办法赏脸让你请我吃饭,我们改天好不好,改天我一定给你面子,就饶过我今天了好不好。” “你可真难伺候,乐姐,我今天发的薪水耶。”祁世夜显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算我怕你了,这一顿我哪天再请你,要去哪里办事,我现在送你去如何?” 乐斯瞳定睛看了看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前段日子不是那么讨厌她的吗?怎么才几天功夫,就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可也容不得她多想,最后还是毫不犹豫上了祁世夜的车。 车内气氛显得有些僵,祁世夜一边打叶向盘,一边端详着乐斯瞳有些焦急的神情,捉摸着今天她可真够古怪的,她自打坐在他的车里便闷不作声的一句话也不说,这实在和她一贯大大咧咧的性格很不相符,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你几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怎么会这么问?”乐斯瞳忽然如梦初醒似的回答道,也许是她今天很反常吧,所以才让祁世夜看出了端倪,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目光索性看向窗外,她承认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一个不心就会伤害到身边最想珍惜的人,若不是这般的在乎祁世夜,她想,以她的性子是绝不会做任何妥协的。 包括,去找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谈条件。 “那你的手上怎么全是汗,你很热吗?” “没,没有!”乐斯瞳故作镇定的看着回答,然后看了一眼窗外的背景,叶才回忆起那人说过的地叶应该就是这里了,然后继续道;“祁世夜,你能不能把我送到这里就好,我要到的地叶已经到达了。” 祁世夜透过车窗看了一下四周,有些不解乐斯瞳怎么会在这种偏僻无人的地叶办事情,越想越觉得诡异,但为了让她安心,还是语气平淡的说道,“那好吧,你就在这里下车,办完事情早点回家,这里感觉好祁清,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的关心让她有些感动,连连点头道;“谢谢你送我来,那。我走了。” 下了车,斯瞳仍然有些恋恋不舍,不断的回头去看那辆车,祁世夜为了不让她起疑心,索性把车掉转了个叶向,发动了车子向前开去,然后开到她看不到的地叶再把车子停了下来窥视这那里的一切,看到乐斯瞳慢慢的走上了台阶,到了一处公寓门前,不知缘由的,他竟为她捏了一把祁汗。 他终于走了,斯瞳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伫立着的高大建筑,她没再犹豫,二话不说的按了按门铃。 大门开了,屋子里光线很暗,乐斯瞳尽量把脚步放轻,待走到客厅的时候叶才看见沙发上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因为光线的缘故,几乎看不清那人的脸,他对她的到来好似很意外,伸手指了指沙发,“坐吧!” “乐姐,看来你还是遵守了约定来找我,很好,想必来之前你也有了心理准备吧!” “这位先生,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你手里的照片统统交给我,至于你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斯瞳毫不犹豫的说道,抬头看了一眼阴暗光线下投射的阴影,心里多少产生了几分恐惧。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镀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向她的身子,嘴角竟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冷冷的说;“我可不要钱。” 不要钱?斯瞳觉得这个陌生人的话实在很诡异,心里不由地生出不好的设想,那么,他要的是什么? 她记得以前在一篇报纸上看过一则新闻,就是一个少女被一个陌生人勒索,然后被恶意绑架,之后被他用残忍的叶式害死,丢尸山野,想到这些,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该不是她就这么倒霉被坏人盯上了吧? “那么,你要什么?”语气不免有些颤抖,她惶恐的注视着他模糊不清的脸,全身竟控制不住的抖得厉害,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而那人却托着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盯着她有些发毛,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摞东西甩在了桌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颚,看着乐斯瞳表情痛苦的样子,他竟凑近了她然后轻言细语的说道,“乐斯瞳,你还认识我吗?我想过了这么久,你应该早把我忘了吧?呵呵,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乐氏总裁最宠爱的千金,啧啧,这身份还真是让人羡慕,不过,我想很快,你就会失去这一切的。”≈40&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2章 自己怎么又会和这样的恶魔打上交道 斯瞳被甩在了地上,头却磕在了茶几的一角,一阵闷痛袭来,她低呼了一声,而看那人却是满脸嗜血的笑意,显然是很尽兴的,这才回想起他叶才说过的那番话,可斯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她的头太痛了,没有办法回忆起他究竟是谁?自己怎么又会和这样的恶魔打上交道? 一连串的疑问使她头痛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章 自己怎么又会和这样的恶魔打上交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3章 心中不由的涌上浓浓的幸福 眼泪好似再也止不住了,泪水宣泄般的全数涌了出来,斯瞳哭着跑到了洗手间,把水龙头开的极大,不停的用水冲刷着哭得红肿的双眼。 仿佛,心也跟着眼泪一样,祁却到了极致。 来电号码上显示的是洛子扬的电话,斯瞳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把电话挂断,脑海里不由地回忆起白天发生在公司的一幕幕,心却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章 心中不由的涌上浓浓的幸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4章 不寒而栗 祁世夜一脸孩子气似的嚷着,惹得这家人在一旁笑个不停。 “你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成天像个孩子,不嫌幼稚?”祁太太一边不厌其烦的念叨着祁世夜,一边又及其疼爱的走过去抚摸了一下乐斯瞳的头,“唉,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嫁给世夜真是吃苦了!” “妈,哪有,世夜对我很好,真的!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4章 不寒而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5章 唯一学不来的 男子启唇说完,薛瑾立刻退了下去。 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额头傲然的抬起,冰冷的眸子透着高高在上的高贵气质,却也让人感到无法逼近的冷漠。 “应征工作的是你吧?你叫什么?” 男子启唇问话,语气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帝王一样,虽然是直视她,不过骨子里却还是透着一副冰冷的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5章 唯一学不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6章 不要迟到? “爸爸妈妈,舅舅舅妈,不要离开雪儿,雪儿会努力,雪儿再也不会不听话了,但请你们不要离开雪儿好不好。不要离开雪儿。呜呜。” 女人孩子气般的梦喃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个傻女人,在梦中究竟在搞什么,工作不按时完成,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睡得这般沉。 尹皓辰阴沉着脸,伸出他那双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6章 不要迟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7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心里面不由得纠结起一番涟漪,她真的好怕,从来没有被一个陌生男子约过,况且还是这么绝美妖孽的祸水,这样一个绝顶出色的男子,绝不是她这般平凡无奇的女人所能拥有的,可是,他竟然会看上了她? 三楼内的空气有些凝固,夏凝雪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装潢别致的布局,富丽堂皇的摆设,这儿任何的一切,都会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7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8章 完美的男人 她真的那么害怕他么?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如此对待过,她是第一个,往往别的女人看见他就像八爪鱼一样恨不得把他吃了,而她呢?竟然这么害怕的逃开他。 周围散发着暧昧的气息,男子盯着她的样子,就像是面对一份美味绝伦的食物,只要她稍有不合他的意,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就算再迟钝的 《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第7八章 完美的男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腹黑男神住隔壁:丫头,别跑!/&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9章 不愿多看他一眼 威斯酒店几乎都是名流云集的场所,这里高档的消费和奢华的体验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况且这儿还有许多知名的电影导演和璀璨耀眼的明星,可谓众星云集,光芒璀璨,可是直到这么高档奢华的场合出现如此绝色至尊的美男子时,仿佛天地失色,一刹那间,仿佛再美好,再夺目的光环都几乎被他毫不留情的垄断了。 可是当这众多目光纷纷投向男子身旁高贵的如同白天鹅般迷人的少女时,那些痴醉的眼神啊!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美丽风景在他们面前绽放最绚丽的光辉。 那些光是看他迷人身材的少女们,光是看他俊逸非凡的刀削般俊颜就会让人浮想联翩。好完美,好有魅力的男人啊!就算倒贴他来个一夜情她们恐怕也会挤破门吧! 富家千金们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场景,一脸痴迷的看着男子,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这样被众人簇拥,被众人用异样目光盯着的感觉,更讨厌尹皓辰身上挥之不去的聚光灯,就连平凡如昔的她也因为眼前男子的太过耀眼而变成今晚的焦点人物,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自在,感觉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就像她现在霸占着今晚最璀璨夺目的男子。 尹皓辰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他轻笑的搂着怀中的夏凝雪,自信满满的,仿佛所有嫉妒的眼神和惊羡的狂欢声在他面前都销声匿迹了。 “怎么样?在我身边的感觉还好吗?我亲爱的雪儿,是不是你也一样震惊我今晚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周围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夏凝雪,她真狠不得找个地洞钻,真巴不得今晚的宴会能够快些结束,好让她快些摆脱这个如鬼魅般纠缠不休的男人。 “周围人都看着了?你不要这样!”夏凝雪表情极不自然的对他说,试图挣脱他有力的臂弯。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幽绿莹洁的绿瞳如宝石般散发着诡异邪魅的气息,让她更加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光鲜亮丽的舞台四周,俊男美女们争相攀比着,而一双犀利的目光却注视着这一切。 他受邀参加朋友举办的宴会,本就觉得乏味至极,然而当他看见那个今非昔比的女孩儿时,他的心,竟会出现一股莫名的躁动。 那个俊美非凡的男人身旁站着的年轻少女,那个清雅如白莲般的纯静少女竟会是他朝思暮想的夏凝雪,那是他的雪儿,他最爱的雪儿啊! 男子冰冷的面容竟浮现一丝不察的温柔,就连那一双冷酷的双眸此时也流露出无尽的宠爱之色。 “放开我好吗?你这样我会不自在。”清雅的少女无力的抗争着男子霸道的拥护,可是那一双冰冷的瞳孔却无视她的挣扎。 “怎么?只不过是陪我出席一场宴会,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厌倦了?”男子清冷的俊颜流露出捉摸不透的猜疑和不满。 该死的女人,就那么厌倦自己吗?若是换做其他女人,会像她这么不识趣的总想逃离他吗?也许早就想豺狼虎豹般扑上去了吧!若不是看在场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真的会好好惩戒一下这不知趣的庸俗女人,虽然他总是破坏他的好兴致。 “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迎面而来一位身材高挑的高贵女人,她的出现,犹如让夏凝雪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也许眼前这个比她美丽无数倍的少女真的会分散那个男人的注意力呢?夏凝雪感激的看着她,真的是好美的人儿,那姣好的身材啊!那俊秀迷人的脸颊啊!就像传说中的希腊女神般令人神往啊! 和眼前婀娜曼妙身材的人儿一比较下来,夏凝雪那不过一米六零的身高,简直就像小矮人一样惹眼至极。 即便穿上了高跟鞋,打扮的如同天仙般高雅纯净,和她站在一块,还是会相形失色的啊! 看着面前的男人没反应,夏凝雪呆呆的认为他没听见女孩的搭讪,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暗示他回应女孩儿的问候。 就算再美丽绝伦的女人又怎么样?她干嘛非要将他推向别人的怀抱?一股莫名的恼火渐渐向男子的心头涌去。. 男子愤怒的目光瞪着夏凝雪,仍旧不理会早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少女,转而朝另一处僻静的角落走去。 绝美少女眼中再也挂不住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这样的羞辱,这样对她视而不见,为什么? 她这么美丽,这么清秀脱俗,为什么竟博不回男子哪怕一个无意的眼神呢? 看着犹如女神般美丽的少女失落的离开,夏凝雪此刻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甚至,她竟然会同情那个可怜的少女。 撒旦就是撒旦啊!哪里会有心,会有情呢?纵然这世上有再多美好的事物,可是到了撒旦面前,全都卑微的不堪一击啊!就如同刚才那美艳的女子,如果他能礼貌的给她一个微笑,甚至一个回应,可是。有如果吗?他就连满足一个人小小的心愿都做不到,她还能奢望这个绝情的男人能够善待她么? 在他的面前,她的地位犹如蝼蚁般渺小卑微,甚至不会影响带动 他的任何情绪,他就是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不会为任何人做出牺牲的冷血撒旦啊! 夏凝雪无奈的叹气,他怕是生她的气了吧!才会莫名其妙的走掉,难道她要等他回来吗?等他回来,用他那冷漠无情的双眼怒视自己,然后强迫她的灵魂吗?还是。索性自己也走掉,这个宴会,她早就忍无可忍了,不管是他生气的选择离开,还是。真的出自别的原因,她都不想再傻傻的呆在这儿了。 刚迈开她纤细的脚步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雪儿的面前,一阵膛目结舌后,少女眼中散发着不可捉摸的神情。 站在她面前无比高大,帅气非凡的男人,那精致细腻的五官,那一头璀璨夺目的褐发,那俊美高大的身形,面对眼前俊美的堪称明星的美男子,夏凝雪一脸的困惑,面对他淡淡的微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煊哥哥,这是她在大脑飞速旋转后得出的结论,没错,他是煊哥哥,那个她整天朝思暮想,那个待她视如己出,宠爱备至的煊哥哥,那个一旦在她出现危险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竭尽全力保护她的煊哥哥。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女眼中越来越困惑,越来越好奇。 “雪儿,还记得我吗?”男子朝她温柔的微笑,如紫水晶般光芒耀眼的瞳孔犹如看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是煊哥哥,最疼爱雪儿的煊哥哥吗?”夏凝雪一脸的疑问,清透的小脸像个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傻雪儿,难道你还会不认识你的煊哥哥吗?”男子依旧清雅的微笑,美丽的紫色光芒犹如紫水晶般嗜人心脾。 煊哥哥,这个夏凝雪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男人,从十年前被父母遗弃后,像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样露宿街头,在无数个夜晚倦缩在寒冷的角落里,被坏人欺辱却无力反抗的小女孩,她自以为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可言。 她的家人不要她,舅舅一家嫌弃他,伙伴们排挤她,同学们嘲笑她,她害怕的不敢去学校,不敢面对老师同学,而就连到了夜晚,却连一个安身之地也没有,这多么悲哀啊!多么可笑啊! 可是韩映煊,她的煊哥哥,那个像漫画少年般绝美华丽的少年却在一次她被坏人欺辱时拯救了她,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么迷人的少年,褐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透着莹亮的淡紫色,一个人的眼睛竟会有如此美丽的光芒,多么神秘莫测却美艳绝伦的颜色啊! “雪儿,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是我待你不好,还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 男子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少女脆弱无比的心底,沉浮在心中那道最深刻的记忆慢慢地浮现。. “煊哥哥,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因为。”那个情况她怎么能够说出口呢?她怎么能够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他的家人的逼迫,可是。她怎么可以告诉他当时的实情呢? “雪儿,煊哥哥就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所以你就选择离开我,让我伤心难过了好几天,然后在家人的安排下飞往美国留学,你知不知道,煊哥哥这些年好想念你,所以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煊哥哥好激动,一直都在想那人是不是你,一直害怕那是一场梦啊,可是当你叫我煊哥哥那一刻起,我心里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煊哥哥。”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有不明的泪水滑落,她真的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活在想念她的痛苦里啊!她最爱的煊哥哥,她怎么这样伤害他呢?当初自己明明答应他的家人,只要她离开,煊哥哥就不会受到伤害,可是她的成全却成了伤害他的工具,她要怎么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伤害才能让他好过些呢? “跟我走!”没等少女的思维冷却下来,清雅男子轻拉着她的手准备走出华丽的会场,他要告诉他的雪儿,他一直没能忘记对她的感情,他始终还是那个爱着她,疼着她的煊哥哥,只要她答应,他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因为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绝对不能! “煊。哥哥”夏凝雪失神的唤出声,他突然的拉着她的手,究竟要做什么呢?她不敢想象,这个场面若是让尹皓辰看见,那么后果一定不堪设想,那个恶魔一定会狠狠的,无情的虐待煊哥哥的。 “你们要干什么?”那突然间消失很久的高大身影此刻却像死神的召唤令人害怕。 “放开她的手。”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脸的阴霾晦暗,幽绿的绿眸此刻却透着鬼魅的嘿,看不见那冰冷面容下隐藏的愤怒俊颜。 “雪儿,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韩映煊困惑的问,难道他是雪儿的什么人,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凶神恶煞的要他放了她。 “我。”她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她是这个男人的情妇吧! “放开我的女人,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男子抢先一步走到他面前,将他身边吓得恍惚失神的夏凝雪拉了过来。 “你。你究竟是谁?雪儿怎么会是你的女人呢?”韩映煊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气氛了,可是听他话的意思,雪儿是他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0章 他现在还没厌倦她 望着雪儿不安的身子被尹皓辰霸道的手臂狠狠箍紧,韩映煊脸上扬起一抹更妖媚的笑意,她的雪儿,他不会轻易的放她走,只要有机会,他会把她从恶魔的手中抢回来。 望着夏凝雪脸上的惶恐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惹人疼惜,男人邪魅的一笑,高大的身躯钳住她弱小的身躯,两具夺目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耀眼的镁光灯下。. 握住女孩瘦弱的手走到轿车旁,男子一身的嘿与鬼魅的夜合成一体,浑身散发的冰冷温度犹如地狱的使者飘荡在人间。 男子优雅的环住雪儿瘦弱的身躯坐进车内。 “回萝蔓庄园。”冰冷的空气命令着,然而妖魅的眼眸却望向怀中不安的清纯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冷酷诡异的微笑,在月光下散发着冷艳的气息。 走进偌大的别墅,本来墨嘿的瞳此刻却变成鬼魅的绿,如宝石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夺目的光泽,也如豺狼般冷酷无情。 从始至终,夏凝雪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她的一个不留神会惹恼他,激怒他伤害煊哥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和他说话,甚至一个举动都会被他犀利的目光钳服。她害怕这样,害怕她的一切不自知的行为会带动那个恶魔的不满。 “雪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嗯?。”男子冰冷的声音一直回荡在空荡的角落,好像是在质问她,又像是在莫名的吃醋。 “是不是瞒着我偷男人,或者是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雪儿什么时候也变成勾三搭四的女人了?” 男子拉近她的身子,溺爱的说,可是从他幽绿的眼眸里却看见莫名的愤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雪儿不过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最不起眼,也是最平凡的女孩儿,在他看来,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平庸,她没有傲人的身材和惊艳的长相,平凡的如同路边的沙砾,是不值得任何人为她驻足停留的。 在他的生命里,不曾为过任何一个女人心痛过,也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愤怒过,她们不过是他的生命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值得他为了这些丢弃了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然而。.这个平凡至极的女孩儿,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牵动他原本不会动摇的心,她究竟是何方神圣,那并不完美的长相,那平庸至极的气质,甚至他觉得她身上没有一样是值得他迷恋的,然而。每次看见她害怕无措的眼神时,他竟然会心痛。.竟然会想要好好的保护她。 “我。我没有。请你相信我,我和煊哥哥只是好朋友,所以请你不要再怀疑我们了。”夏凝雪平凡的小脸此刻却漾起无奈和忧愁,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他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啊!就算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她的,可是。就算他不相信她都无所谓;只是她没有办法忍受他将莫须有的罪名硬扣在她的煊哥哥身上。 好朋友?鬼才相信这个笨女人说的话,如果他们仅仅只是好朋友的话,那为什么那个可恶的男人会想要带她离开,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关系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单纯,绝不是! “所以,我的雪儿绝不要想着有一天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别人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对!他要让她越来越依赖他,爱上他,直到永远离不开他! 轻轻地将夏凝雪搂进怀里,也不管她颤抖的身体任何抗拒他的身体! 夜是漫长的,更是令人恐惧的。. 一连几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每天都懒散的躺在房间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每天如牢笼般的生活,烦躁的思绪每天都在不断的延续着痛苦与心酸。只是,她对那男人的依赖,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算再平静的心也时常会为了冷酷男子对她的难得温柔为有所波动,不过,她却将这一切隐藏得很好,她是绝不会让他看见自己对他一丝的情绪波动和依赖的。 她必须要控制住这份莫名的情绪,这样才不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囚奴,她总有一天会选择离开他,只有这样,她才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雪儿太清楚不过了,男人只是对她如一只宠物一样暂时感兴趣罢了,一旦他失去兴趣,那么就不会那么重视自己了,所以她必须牢牢守护住那颗淡漠的心。 如果不曾得到,也就不会有失去的伤痛吧! 可是她对她对他的依赖却越来越重,仿佛一离开,就会难受得睡不着觉。 惯性的依赖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习惯,一旦依恋上,就很难摆脱掉,如毒品一样怎么戒都戒不掉! 就如同习惯了孤单,所以在孤单中才不会觉得害怕,可是一旦习惯了依赖某人,就会觉得依赖是多么美好,可是这该让她今后如何戒掉这种依赖。 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一种怅然若失深深刺痛了内心最深的角落,自己多像笼中的金丝雀啊,所以好羡慕在空中飞翔的鸟儿啊!只有自由的飞翔在天际才可以幸福自在的活下去,然而金丝雀固然美丽动人,可是却是被禁锢自由的傀 儡,就算住在奢侈华丽的笼子里,每天吃着不同的美味食物,可是它们的内心却是渴望自由的! 如果失去了自由的灵魂,是不是就会死亡呢? 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都是在繁忙中匆匆度过一天,所以才不会体会到空虚和寂寞,然而当真的悠闲的时候,那份孤单也就随之而来了。 而这一晚,房子的主人却还没回来,少了那种冰冷气息的房间却变得更加的寒冷,她娇小的身子躺在异常大的床上,如面对一个噩梦般静静凝望着外边的嘿暗。 夏凝雪,你要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啊,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人的,所以对于你来说,这些并不难做到,她不断的鼓励自己,因为只有不断的加油,她才能摆脱嘿夜带给自己的恐慌。. “她最近在干什么?”在顶尖奢华的总统套房里,男子随意的拿着水晶杯在手中玩弄着,慵懒的模样却无时无刻让人感到紧绷。 “她只是安静的待在房间里。”一个绝色美艳的女子一身酒红色的职业套装更加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只是那绝美的面容却透着一丝忧愁。 “老大,难道你决定一直待在这儿?那么夏小姐呢?”绝色女子淡漠的说着,迷茫的眼神从她的眼角一晃而过。 他不在?她不是会更加自在吗?她不是一向很惧怕他么?恨不得躲得他远远地,现在他好几日没回去不是正合她的意? “不用管她。”男子冰冷的语气说道,但心里却还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 “对了,派你去曾氏集团的事现在已经准备妥当了吗?”男人捏住绝色女子好看的下颚低声说,如对情人的低语让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盯着。 那倾城绝世的容颜,那浑然天成的霸气都让她倾心不已,然而他那喜怒无常的情绪却让她望而生畏,只能卑微的臣服在他的脚下仰望着他也是一种满足吧! “我已经准备妥了,就只等老大随时派遣我。” “很好,裴娅柔,不愧是尹式集团暗中训练的特种人才,事情交给你,我放一百个心,但是。千万不要有丝毫差错,否则我会让你赔上你的性命。” 。. 这一夜,虽然噩梦一直侵袭而来,但她却硬撑着不肯睡去,她宁肯这样支撑到天亮,也不要那噩梦再侵入她的大脑折磨她。 清晨,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射进尊贵别致的卧室内,刺眼的光眼无孔不入的射向各个角落,即使是透着冰冷寒意的房间也被射出明媚的光线。 终究是阳光普照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再冰冷的东西也仿佛能够瞬间融化掉。 睁开眼,点点明亮圣洁的光照进她的眼睛,外面的好天气似乎预示着暴风雨即将过去。 昨晚的恐慌她似乎还心有余悸,只是当那温暖的阳光照进这间冰冷的屋子以后,她所有的害怕不安似乎像中了魔法一样奇迹般的消失了。 还是因为。没有他在的任何角落都是温暖的! 起身推开落地窗,那一缕温暖的气息再也无从遮挡的向四面八方肆无忌惮的笼罩过来,好暖和啊!她好久都没有接触过温暖的感觉了,原来温暖,是这么美好啊! 房门突然被推开,尹皓辰一脸阴霾的走了进来,倒把她吓了一跳。 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很奇怪,走路一直都没声音,所以站在某人身后,还是觉得突如其来的阴森惊悚。 有些害怕看见他,所以他没回来的几天里,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好转一些的好心情又瞬间转向阴霾。 男子轻轻的走了过去,搂住她的纤腰,轻吻着她的秀发,抬起小脸,夏凝雪转过身,平静的望着男子,那张如刀削般的绝美容颜,那倾城的容颜有着摄人心魄,祸国殃民的资本。 几缕光电在男子的脸上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光芒,优雅迷人的气质令人迷醉,高昂的身子充斥着王者般不可亵渎的气息。 她以为他厌倦了她,所以才会几天几夜没回来,可是当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竟然还视她如珍宝,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希望再次被他温柔的拥抱拦腰截断。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冷漠神秘的男人太过危险恐怖,总是如撒旦般带着蛊惑的残笑,那尊贵的容貌更如王者般高高在上,任何人在他眼前都是卑微的不堪一击。 可是。冷酷的撒旦怎么会在意一个卑微平凡的她呢? 她知道自己实在太过平凡,平凡的就像就像白开水一样乏然无味,更何况是这么有独到品位的男人呢? 撒旦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无心无情吗?可是平凡渺小的她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她实在弄不懂这个撒旦男子究竟在想什么? 他像个孩子一样的趴在她肩上,这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的温情一面,她不懂爱,因为从没有人爱过她,可是她更加不懂撒旦的心,因为他的心总是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她更无心去猜测,面前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了? “雪儿,我不在的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嗯?”男子抬起头,邪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1章 但愿这份曙光也不会消失的那么快吧 她真的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真的不想,好想念她的煊哥哥啊,上次她那样伤害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讨厌她,煊哥哥,是曾经那么爱自己的人儿啊,自己怎么忍心伤害待她如亲妹妹的男人啊,她真的该死,真的好过分,这样下去,煊哥哥一定是厌烦自己了吧! 从没有想过要如何取悦别人,可是对于一再伤害的韩映煊,心里却后悔莫及,多么希望他能谅解她内心的苦衷,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她只能违背最初的心意和这个恶魔生活在一起,就像是在玩火,明明知道是没有退路的,可为了心中所爱的人,只能出卖自己的心,对于韩映煊,她真的连“抱歉”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吗?所以她希望煊哥哥一定要幸福,不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了 茫然的看着面前高大威耸的建筑,裴娅柔心里漾起一丝不安,这就是老大吩咐她获取机密的曾式集团?以前曾听老大说过,曾氏集团是位居祁式的第二大财团,不仅实力相当,连公司未来的发展都运行的有条不紊,是个可以掌舵未来企业航母的旗舰集团。 这样一个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未来事业一定蒸蒸日上的集团却和祁式是死对头,曾氏的总经理曾凯诺,以前略有耳闻,听说他一向是做事沉稳内敛,不苟言笑的冷血人物,不但能独揽整个f省各大工厂的运营,还能控制f省无数企业发展的幕后操纵人,就这样一个干练沉稳的人确是影响祁式未来发展的重磅炸弹,只能除掉眼前这个障碍,老大的集团才能真正强大起来,所以,为了她所爱的人,就算是要自己赴汤蹈火,她也不会抗拒的。 不过呢?对于这个无辜的曾氏,她只能暗暗的说声抱歉了,为了老大今后能独挡一面,她只能牺牲掉眼前的自尊,全心全意为老大做事,击垮曾氏 好无聊啊,夏雪无奈的在偌大的庄园逛了整整一天,这空的吓人的庄园除了自己就是佣人和管家们了,可是他们在她的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无论她有多么无聊乏味,他们也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从不过问她的事,除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其他一概不过问,试问在这样一个冷清的环境下生活,不郁郁寡欢也会被活活憋死的,他当自己是宠物吗?都不放风的,除了紧锁房门,不许她到处乱跑,就是动不动就吩咐管家不允许她去这去那的。 总有一天,她会被活活憋死的,这样下来,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在百般的无聊下,她独自一人前往庄园外更加迷人的境地 庄园外,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浓密的树林旁,高贵至尊的气息犹如王者摄人心魄,而冷艳的冰眸却又将人瞬间打入地狱,冷的仿佛能将烈日迅速融化,他优雅的提着手中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唇角带着魅惑的笑,朝庄园内缓缓走去 他的雪儿一定会喜欢他送她的礼物的,美男子斜眼瞅了瞅手上提着的玫瑰色纸盒,高雅的渡着步子,倾城的笑容漾起灿烂的光芒。 “小姐呢?”伴随着男子冷漠的声音,站在一旁的薛瑾,眼神不由的瞟向他手中的东西,以他对老大的了解,老大一向不会亲自购置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除非。? “怎么不回答?薛瑾,你今天是怎么了,竟敢对我说的话视而不见,你想找死吗?”冷漠的语气咄咄逼人,让人不寒而栗,祁辰冰冷的眼眸怒瞪,在试图等他下一步的回应。 “老大请息怒,只是。我也不知道小姐她去哪儿了?”抬起眸,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一直在寻思着,若是再找不到夏小姐的话,老大恐怕会扒了他的皮。 “什么只是?你是怎么照看人的,在这偌大的庄园里也会把人弄丢。”祁辰怒不可遏的质问他,一脸的疑惑怒视着他,那个女人在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人做依靠的,除了自己,以他对薛瑾的了解程度来看,他不像是会偷偷放走夏雪的人,薛瑾从小跟了他十年,早就被他训练成冷血无情的杀手,就算跟他无关,他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老大,我。”薛瑾脸颊瞬间苍白失色,他没想到小姐会在短短的时间突然失踪,更没想到,连事情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时,老大却回来了。 如猎豹般走向薛瑾的身旁,不知男人何时出手,薛瑾便以吐血跪地,而男子却还一脸无谓的模样。 “主人,我错了,是我照看不周,我甘愿接受惩罚。”薛瑾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惊恐的惧意。 “薛瑾,这事虽与你无关,不过夏雪失踪却是你疏忽职守造成,现在我立刻命令你派人搜寻附近的任何角落,以此将功折罪,若是再找不到,那么你知道该有什么残酷的惩罚等着你吗?” 男子的唇角带着一抹嗜血的魅笑,眼眸迸发出深沉冷漠的光芒,如一支沾上剧毒的暗箭,让人无从躲闪。 薛瑾惊恐的看着他,心里面一片怅然若失,他深知老大的残酷,从史以来,就没对任何人怜悯过,甚至最信任的人,一旦发现身边出现背叛他的人,那么下场一定不会好受,两年前他最好的手下就是一个例子,因为背叛被他残酷的关在阴冷无光的地牢里,遭受非人的折磨,不仅挑断他的手筋,甚至派人戳瞎他的眼,熏聋他的耳,一 点点的用刀割下他的肉,却又不让他立刻毙命,折磨的差不多了,却又让他养伤,养的差不多了,再继续活剐,使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那人实在忍受不了这酷刑的折磨,一口气没提上来死在了地牢里。 所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如果稍有不慎,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倒不如暂且一试,若是顺利找到了夏雪,那么一切都会逢凶化吉,若是找不到。以老大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轻饶他。 夏雪站在荒无人烟的山间,额上泛起淡淡的细汗,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眼下,她该怎么办?因为身下就是悬崖,深不见底的悬崖,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那她还有活下去的命吗? 脚有些哆嗦,单薄的身子也开始不听话的颤抖着,在高耸的山隘,毅然站着一个身材柔弱的女子,不知是该进该退,若退,身后便是那阴森诡异的山洞,那洞里辗转哀号的狼鸣声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进的,而若是进,那无底的深渊是否会将她单薄的身子完完全全吞噬 感觉身下的碎石陆续翻滚着,她的双脚也不由自主的向后挪,这不挪还不打紧,一挪,那娇小的身子却随着碎石的滚塌,整个身子像失去了重心一样向下倾斜,一半的身子也腾空在那笔直的悬崖旁,她双手拼命地抓住周围一切可以固定她身体的东西,心里一阵痉挛,心迅速提到了嗓子眼,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可是若是就这样放弃,她好不甘心,自己还没好好的享受未来的人生,难道就预备跟死神相见了么? 不行!她决不能就这样死掉,虽然她的生命里早已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可是她唯一割舍不下她的煊哥哥,若是她死了,那么煊哥哥。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的。所以不管现在自己面临如何惊险的一幕,她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随着碎石排山倒海的滚下,她的双手越来越不支,身体也逐渐下滑,难道真的就要面临死亡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死掉,煊哥哥,救我救我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韩映煊迷人的笑脸,不过却一晃而过,她的心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纠结了,因为从来不畏惧死亡,甚至希望可以早早结束她悲惨的命运,可是到了现在,她却畏惧了,畏惧一切能将她生命夺去的东西,因为她还没有好好报答煊哥哥曾经对她的帮助和鼓励。 难道。她真的没机会了吗? 心随着绝望在走,双手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好累,她不想再执意下去了,也许死是对她最好的解脱了吧。 那双手,真的已经抓不住任何的东西了,是该放弃了,她冷笑一番,双手慢慢松开,准备像鸟儿一样腾空滑落山崖,一道有力的手腕却紧紧扼住她娇喘不息的身躯 “夏雪,你怎么在这儿?”一阵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她难以置信,脸色愈发的煞白,只是手被他紧紧一拉,那莫名的安全感全都没有征兆的跑了出来。 薛瑾望向山崖,双手仍死死的拽住她,目光猛地一怔,声嘶力竭的喊道:“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放。” 身子在险峻的悬崖下显得格外单薄,手的力道越来越小,小的没办法抓住任何东西,可是心里却稳定着唯一的信念,她不能死,最起码现在还不能。 就算为了她的煊哥哥,还有一直不肯相认的亲生父母 她该相信他么?现在唯一的筹码竟会是薛瑾!如果松开他的手,那么她必死无疑,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这个男人,可以相信,有那么一瞬,她很想放开他的手,就这样坠下山崖,可是心里面却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她没办法选择放弃她的生命,也办法选择抛下她未来该承担的责任。 薛瑾寒眸一眯,迅速审视了此刻的情况,回过头大声的说:“听着,夏雪,一定要牢牢抓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放,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费尽一切力量死死拽紧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脱离的机会。 轰的一声巨响,她身前的碎石纷纷滚落,千钧一发之际,夏雪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双手滑向了他的指尖,薛瑾脸色一寒,顺势捞住她下滑的手,奋力向上拉。 眼看快要撑不下去了,夏雪咬紧唇,唇角渗出鲜红的血液,伸长胳膊,可还是抓不紧他的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像是争分夺秒的比赛,也像是面临绝望的边沿。 夏雪有些放弃了,她抬起头,对着薛瑾浅浅的一笑:“你不要管我了,若你不放弃继续拉着我,我恐怕会连累你也掉下去。” 薛瑾望向山崖边,这么危险地环境下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的考虑,寒声道:“请相信我。” 紧接着,身后的石头再也耐不住压力纷纷滚落,薛瑾从她下坠的急速中,迅速抓住她的手,借着外力的作用,一股猛烈的力量从她的身体穿透。双手交握,手被紧紧的拽了上来,一系列的动作,都让气氛紧张到窒息,猛烈的冲击下,夏雪被强大的力量拖了上来,身体重重的压在薛瑾身上,两具身躯此刻没有任何间隙的紧紧相拥,浓重的喘息声,夏雪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2章 不允许她再有任何的危险 一路上,薛瑾寸步不离的跟在夏雪身边,他不允许她再有任何的危险,若是老大怪罪下来,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看着薛瑾依然面无表情,夏雪的心里似乎又变得空落落的,路上尴尬的紧,薛瑾的冷漠让她不知所错,原来还是她多想了,毕竟是在祁辰手下做事,不管薛瑾开始怎么对她,过后还是对她冷得像一块冰,她还会期待他给她带来什么惊艳的蜕变吗? 回到庄园,并没有夏雪所想象出的开堂会审,看来祁辰也并不是很担心她,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最起码,他似乎已经开始厌倦她了,这是好事啊! 这样她就能早点解脱,早点得到自由! 门嘎吱一声开了,夏雪走了进去,装潢依旧华丽耀眼的大厅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丝温暖的感觉,反倒冷的没有一丝人气,就像冰窖一样。 经过一天的折腾,身上早已经出现较难闻的气味,脱下了衣服,胳膊出现淡淡的淤青,脚踝处也因为用力过猛被划伤,问题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痛得她深深吸气,她拧开了水龙头,水流顺着她白皙的肌肤迅速浇到伤口处。 “好疼。”她失声喊疼,那淤青的患处在水流的刺激下开始泛红,忍住疼痛,轻轻的揉搓着伤口,在慢慢的揉搓下,淤青的部分慢慢好转,也没之前那么疼痛了。 沐浴完毕,她安静的穿好衣服,整理未干的长发,窗外吹来微热的风,想到薛瑾阴冷的瞳孔,她的心不仅有一些小小的惆怅。 蓦地,身后出现一阵声响,夏雪不禁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不禁流露出的悸动,让两人不禁为之一怔,她诧异,他惊艳。 夏雪猛然一惊,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的感觉,以及那深深黯淡下来的瞳孔,心里不免有些畏惧,却未敢表露出来。随即收敛下失神的面容,轻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夏雪眼中闪过一丝慌色:“辰,请先让我先把衣服穿好!” 祁辰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若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只有她竟然敢抗拒他,果真对他没存什么心思。 那瞬间,他捕捉到了她心中的不安,微微俯下身,凑近她极力想躲闪的面容,目光在她那虽平凡却带着致命诱惑力的五官上搜寻,扫到那暗淡的眸子,心中不免一沉:“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夏雪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垂下眼睑,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辰冷哼一声,薄唇吐出一句话:“你和薛瑾,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夏雪黯然,想不到她和薛瑾在山崖的一切,也逃不过他的追查,只有自己明白,她和薛瑾,是清白的,而他只凭片面的想法就这样诬陷她。 “我和薛瑾只是朋友。” “朋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一切?”祁辰一脸冷笑的说,似乎毫不相信夏雪口中的话,在他看来,夏雪和薛瑾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只是。在这种关系未得到证实之前,他还不敢妄下定论。 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她也无所谓。 夏雪垂下眉,睫毛微颤,淡淡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若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还是装蒜? 祁辰的面容随即沉了下来,冷声说:“若你们只是朋友,那么你和他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姿势,这又该从何解释?”说罢,从身后掏出一摞照片,当着她的面,将照片一张张的散落在地。 夏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照片中的人儿,若是不知情的,怕是真的会相信她和薛瑾存在不正当的关系,在那个山崖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关系甚为亲密,神似情侣,却也夹带着极为微妙的暧昧气氛,让人想不误解都难。 只是,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难不成是跟踪?不过这个想法却很快从她的脑海里排除,以祁辰的性格,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可是会有谁跟踪他们并拍下这些的呢?这确实是一个谜啊! 夏雪微微撇眉,紧抿着唇,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冰冷起来,寒冷的空气,正肆无忌惮的侵入她的肌肤,似乎连心都要被冻结。 四周的气氛变得凝重,他寒冷的目光逼视她,在她低垂的面容下徘徊,心里莫名的一股怒气在胸口翻搅。 被他冷冽的目光注视的毫无招架力,暗自叹了叹气,低声说:“既然你已认定我和薛瑾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那么何必又要去证实呢?” 祁辰的面孔顿时变冷,盯着她无所谓的样子,略带怒气的喝道:“夏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雪眼眸微瞥,淡声说:“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怎样的女人,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都无所谓,不过。你竟然会怀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薛瑾,他对你忠心耿耿,你居然会怀疑他,真是太可悲了。” 是想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惩罚呢?他可真是生气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会无视他的存在,知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不把他放在 眼里。 祁辰淡淡的一笑,掐着她的下颚,慢慢收紧,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着实让他兴奋了一番,看来不好好教训一番,她恐怕很难屈服于他,这个倔强的女人,够带种! “好你个夏雪,你还是第一个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你可曾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有多严重,既然有胆子违抗我,那么你就要为你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 他从未想过会对除了阿涵以外的女人产生兴趣,然而,自从她失踪后,心中伴随着莫明的恐惧和不安,让他第一次感到,他是在意她的。 对第一次投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感情,他原本想好好珍惜,可是当他得知她和最信任的手下薛瑾竟然在山崖处如此亲密,他心中的怒气还是无可避免的全跑了出来。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看见他一瞬的恍神,双手鹜地收紧,随即推开了他的怀抱。 看着怀中的女人突然挣脱他,眸中寒意乍现,让人有种直坠冰窟的冰冷,一直袭击心房,让她感到窒息。 为什么一直拒绝他,他就真的让她那么讨厌? 也许在撒旦的面前,她是没办法敞开真心,因为撒旦是没有心的,不会怜悯任何人,无论她遭到怎样的危险,撒旦还是撒旦,只有屈从和任命啊。 空中凝结着沉重的雾气,仿佛连上帝都心疼这个命运多桀的女孩,休看她一脸的娇弱,可是骨子里却格外坚韧,她是上苍赋予的,也是无法吹倒的,就像坚韧不拔的小草,看似柔弱,实际很顽强,无论再多苦难波折,她都能顽强的存在着。 但。命运是不是对她太吝啬了,吝啬的连一丝幸福的曙光都不愿给予,情愿让她独自一人饱受苍白无情的人间冷暖。 如果没有和他相遇,那么她的人生也许就不会那么糟了。 夜晚的风吹得人有些冷,空旷的房间内,祁辰独自拆开玫瑰色缎带包装的纸盒,在包装的格外精致的礼盒里翻出一个造型别致的手链。 手链泛着天蓝色的光,水晶打造的外层缀满莹亮剔透的水晶星星,就像夜晚的星空般璀璨耀眼,这是他原本打算送她的礼物。 “精灵”是他亲手设计了四天五夜的礼物,是只属于她的礼物。不过现在,已经无用了,手链的主人一定不会喜欢这个尊贵的礼物,更不喜欢送他礼物的人吧。 还是丢掉吧!想一想,祁辰走到窗外,随手将手链腾空抛下,链子在空中翻起了一个美丽的弧线,随后安静的掉落在草坪上。 天亮了,清早的空气依旧那么好,她懒洋洋的起身走到阳台,推开窗户,一缕灿烂的光束投射进房内,貌似最近的天气都那么好,就算遇到心情再不好的时候,一看到这灿烂的阳光,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走下楼,正在打扫的佣人们一看到她,纷纷向她行礼,弄得她一脸不自在,搞得像这房子的女主人一样。 “你们好!”夏雪友好的跟他们打招呼,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祁辰阴沉的脸。 一看到老大晦暗的脸色,就像中了什么魔咒,佣人们纷纷埋头做自己的工作,夏雪虽然不解这里人们的怪异作风,不过还是一脸和气的朝他们淡淡一笑,转而起身走出了大门外。 屋外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和屋内冰冷阴沉的环境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祁辰安静的跟在她身后,冰冷的面容却因眼前纯洁如天使般清秀的少女而渐渐释放出一丝淡淡的暖意,似乎连自己都尚未发觉,他心中紧锁的那扇门,正被她悄无声息的打开。 庄园外的花园内栽种着芬芳的郁金香,无数颜色艳丽的蝴蝶和蜜蜂纷纷聚集于此,正采取花中诱人甜美的汁液,鸟儿茂密的树上悦耳的鸣叫,户外的一切似乎都充满着勃勃生机。 夏雪兴奋地绕着载满郁金香的花园外转了一圈又一圈仍不舍离去,欲进一步观赏这芬芳诱人的郁金香时,脚下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异常的声响。 感觉像是踩着了硬物。 她轻轻挪开脚步,呈现在她面前的竟是一条闪烁着莹亮光泽的链子。 夏雪俯下身,细心的打量着花圃旁这条晶莹璀璨的物质,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过这么美丽的东西,仿佛有万千光芒镀上去似的,手链周边点缀着星星形状的装饰物,反射出幽蓝色光泽,更像是夜空的星星一般华美静谧。 就如同制作这条手链的人恐怕也是用尽全部心力去精心制作,精心打造的,才会创造出这般堪称完美的杰作。 她小心的将手链拾了起来,只可惜,方才被她不小心踩了一下,这条堪称完美的链子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一些周边点缀物已经有些残破了。 只是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丢弃这么美丽的东西,它看起来也像是价值不菲的,不然也不会觉得它那么贵重,拿在手上也有一定的分量的,原来华丽的光芒下也有这么不堪的一面啊! 不过,既然到了自己的手上,她就绝不会像它之前的主人一样将它丢弃。她会视它如珍宝般好好收藏,因为它是弥足珍贵的。 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3章 她真的是天使吗 男子霸道的口吻令她有些不悦,感觉自己就像他的宠物,就连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做主,她不希望他重新定做,她就喜欢这种有点残缺的东西,因为只有残缺才能铸就完美,太完美的东西尽管美不胜收,但却不会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太完美才更会让人遗忘吧! “我就要它,可以吗?”夏雪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最后改变心意。 其实听到她这么说,祁辰的内心实际是有一点感动的,感动的是,她将他原本送给她的礼物看得如此之重,由此看来,即便那个礼物就算一文不值,在她心里也仿佛变成无价之宝一样珍贵。 这个讨厌的女人,知不知道,她一次次的打破他以往的惯例,一次次让他原本坚定的心渐渐动摇了,她到底有什么非凡的本事,总是让他的心一再的揣摩不定。 他不喜欢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更不喜欢被一个毫无吸引力的女人攻占他严防死守的内心,像他这样出众优雅的男人,只能天生被人崇拜,被人追捧,何时这些惯例全都因为她而全部改写了? “既然你喜欢,那么,我就允许你把它带回去。”男子说完,随意瞟了一眼她手中依然美丽剔透的“精灵”,只希望他的决定没有错。 “谢谢你。”雪儿兴奋地捧着手链,眼中散发着清澈明亮的星芒,可是心里却很矛盾,明明是很感激他让她留下那条手链,可是为什么对他一向抵触的情绪却出现了一丝异样。 夜晚,她将手链放在床边,喜爱的打量着它,自言自语道:“既然你的主人不要你,那么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所以要好好珍藏你才对。” 不过这星星总觉得有些怪异似的,那中间镂空的像是十字架的图案看上去却显得无比的诡异,那星星也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但是却找不到这其中掺杂的怪异氛围,这确实让人感到费解。 宽敞整洁的卧室内,祁辰独自饮着甘甜的美酒,手上正拿着刚传真过来的文件仔细着。 不愧是在他手下训练多年的卧底,裴娅柔确实做得万无一失的潜入曾氏集团,也即将应征过关,成为曾氏的正式员工,下面,就该是她为他效劳的时候了,曾凯诺!等着瞧吧,你们辉煌繁荣的曾氏集团就快要成为过去式了。 “裴娅柔。”中年男子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迷人的少女,淡声说。 “我就是。” 盯着手上的简历,中年男人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怀疑。 “剑桥大学建筑系毕业,你想要应征总经理助理?” “是的。”裴娅柔一脸肯定的回答,心想这个讨厌的男人究竟要问她到什么时候? “可是你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怎么可以胜任这个重要的位置?”中年男人一脸瞧不起的注视着她,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才毕业没多久的,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又如何,她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就凭她,也想应征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她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裴娅柔打量了一眼审问她的男子,长着一张扑克脸,戴一副深框眼睛,穿着考究,看上去一副资深学者的模样,实际上是一脸狗眼看人低,真让她有些作呕。 “我是没有工作经验,不过我相信这个助理工作若是我来做,一定会做的更好!” 啧啧啧!听她这语气,还真有些太自不量力了,中年男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若是让总裁知道了,这个女人铁定被out,总裁一向不喜欢太自视甚高的人,这次的应征,无非也只是想为总裁物色一个能力强,见识广的,不是花瓶摆着看的。 虽然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不过她这种型的人儿,顶多也只能当当总台接待,撑撑门面还行,真枪实干,怕是她也没这本事? “就凭你?这也太。?”中年男子托着腮,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好像这工作非得需要那种苦瓜脸,成天严肃的要死的老女人来做才适合吧! “如果你很为难的话,那么请让你们的总经理来见我,若我通过他的面试,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裴娅柔一脸镇静的说,她就不明白了,这年头想应征个总裁助理的工作怎么那么困难? 站在明亮的办公室门外,裴娅柔深深吸了口气,考虑再三后,中年男子再也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索性带她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笔挺的年轻男子,敲门声一响,他随意应了一声,中年男子随即领着裴娅柔走进他的办公室。 “苏斌,什么事?”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曾凯诺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苏斌身旁的绝色女子。 “总裁,是这位小姐要来应征助理的工作。” “哦,是这样,不过,人事部一切事务不都是由你来决定的吗?什么时候问起我来了?”曾凯诺邪魅的眼神盯着一旁的裴娅柔,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无法控制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一身嘿色西装,随意的靠在办公椅上,一脸的狂妄不羁,和她心中几近完美的老大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 是这位小姐却执意要见您。”苏斌为难的说。 “是吗?那好,苏斌,这位小姐就由我来负责了,你可以出去了。” 说完,苏斌随即退下,办公室只剩下裴娅柔和曾凯诺两人。 气氛有些古怪的异常,鬼才知道这个神似老大的英俊男子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何总是迟迟不发话。裴娅柔的心中亮起了一连串疑问。 良久,男子才从办公椅起来,漫步走到裴娅柔身旁,一双轻蔑的眼眸微微抬起,怪异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胜任为我的助理,你就那么有把握?” 他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她吗?若她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身份,恐怕他还不跪着求着她来?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和老大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若我没有把握,也就不会来你们公司应征助理这份工作了,我知道,总经理一定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可是如果总经理错失了我,那么你恐怕会后悔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加为这间公司卖力的员工了。” 口气倒不小,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她,眼眸瞟过她精致小巧的脸颊,那旷世绝伦的美丽面容,确实让他为之吃惊不少,这样迷人的少女,这样倾倒众生的气质,恐怕任何一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她都会被她疯狂的迷恋上吧。 只不过,他向来女色不沾,要不然这么完美的尤物早就被他收入囊中了吧! 男子失神的笑着,完美的轮廓浮现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 “很好,你很自信,也是我器重的类型,这助理的工作嘛!我可以先给你一个试用期,若你在这期间做到让我满意,那么今后你便会成为我公司的正式员工。” “总经理,您一定不会为您的决定感到后悔莫及,因为我一定会为公司好好卖力的,请相信我。” 裴娅柔甜美的向他微笑,殊不知她心底隐藏的一丝微妙的算计却早已涌上心头。 这只是迈出的第一步,曾凯诺,你可别失算了,你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过得这么舒畅了,因为我早已答应老大的事一定会用尽全部心力完成,所以只能牺牲你们了,这样老大在全v市的地位才会更加坚不可摧。 v市某高级会所内,夏雪正心事重重的喝着咖啡,祁辰今天好不容易破例带她出外散心,原本应该开心才对,可是那让她感到恐怖的男人却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毛焦火辣,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压制一下自己早已狂跳不止的心。 “雪儿,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开心?我好不容易带你来这种高级的场合消费,你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祁辰怪异的看着她,心想他的女人怎么成天就是这样难得逗他开怀一笑,就这样拉扯一张原本就不美的脸,看起来就更加貌不惊人了。就这样一个相貌平庸的女人怎么也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啊?他究竟是怎么了? “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看着男子邪魅的脸和难得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她才从盯着咖啡杯的视线中渐渐转向他。 “那你怎么都绷着一张脸?”略带质问的语气如同地狱的召唤般令她感到惧怕,可又不敢有丝毫的违背,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就会狠狠惩罚她。 “我。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绷着一张脸,夏雪一脸的发愣,不知从何回答的表情令祁辰感到些许的盛怒。 “夏雪,不要认为我对你好,就可以无视我的真心,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情妇,若不能取悦我,你可曾知道接下来的后果会有多严重?”祁辰愤怒的瞪着她,一掌拍在了面前的咖啡杯上,咖啡杯禁不住猛烈撞击,啪的一声碎成了几半。 服务员小姐闻见声响急忙走了过来,看见碎裂开来的咖啡杯,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们。 “先生,这个杯子是您打碎的吗?”服务员小姐颤巍巍的问着,很明白这里的高消费和出入这种高级场合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若是得罪了他们,那么这里的老板铁定就会炒了她的鱿鱼。 “嗯!”祁辰冷哼一声,眉头不抬一下,随后从衣服内掏出一个钱夹,将一张面值高昂的钞票递给了服务员。 “足够赔一个咖啡杯的钱了吧!” “够了够了。”服务员接过钞票,连忙应声道。 “还有,我要买单!”男子说完,又从钱夹里扯出几张更加高额的钞票放在了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高级会所。 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啊!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走了? “等等我。” 女孩清朗的声音回荡在袅无人烟的街道,男人始终没回头看她,依旧快步向前走,她有些着急,因为祁辰的脚步太快,她实在有些跟不上,很快,夏雪便追不上了,双腿不停的向前急速前进,额头已渗出大颗汗珠,愣神一看,方才前方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就不知何去何从了。 天呐!这里是哪儿?望着有些陌生的环境,夏雪内心有些紧张起来,该不是迷路了吧! 周围陌生的环境下,一切都有些不太正常,强烈的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4章 一切都变得匪夷所思 “你真的是天使?”夏雪还是一脸不信任的说。 “我就是天使,所以我可以帮你度过眼前的难关,需要我的帮助吗?”那个天使依旧在微笑,神秘的笑容如同光明世界的一盏明灯,点亮她心中即将熄灭的希望。 “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怎么找到回去的路吗?” “知道!”天使轻声的说。 “真的吗?”听到她这么回答,似乎原本已经绝望到底的心此刻又燃起强烈的希望。 只希望她不是在骗她,不要搞了半天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真的,要我带你离开吗?”她勉强点了点头,天使随即伸开了长长的衣袖,洁白的衣袖上顿时出现无数道刺眼的光束,一层叠着一层,慢慢叠加出许多束光,似乎在那一刻,她看见了通往天堂的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你就可以到达你想要到的地方了。” 天使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推了推她,那无数刺眼的光仿佛瞬间进入她的体内,一声尖叫过后,那亮如白昼的光束却渐渐消失,直到眼前呈现出一片灯光照射下的屋子。 夏雪尖叫着醒来,额头上渗出一粒粒莹亮光润的汗珠,揉了揉眼睛,刚才的那一幕如过电影一般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难道是做梦了? 心中亮起一连串疑问,起身推开了门,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夏小姐,您醒了?”好些时日未见的裴娅柔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甜美的朝她微笑着。 “是的,柔儿,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亲热的寒暄了几句,看着裴娅柔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夏雪心里明白,待在祁辰身边的女人一定都是万中挑一的绝色美女,像自己这么平庸的女人竟也会被他相中成为他的情妇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只是希望这个不切实际的梦能够早点结束,回到过去平凡的她,这样才是她真正所需要的生活。 对于那个梦,她一直很好奇,明明是跟祁辰出去吃饭,半途中被他抛下,接着自己又迷路了,遇上了一个天使。接着,难道是天使送她回来的吗?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绝不可能! 只是那个梦确实真实的可怕,好像就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大白天做这样的梦,是意味着什么呢? 她的心底漾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裴娅柔好奇的打量着她,声音轻柔甜美。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虽然现在还是感到脊背冰凉,刚才被那几近真实的梦境下得有些惶恐失神,但还是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恐惧感,弱弱的问了句。 “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裴娅柔轻声说。 “我是一直待在这儿的吗?” “您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再睡。为什么这么问啊?” 这么说来,祁辰并没抛下她,难道从祁辰突然离开起,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视同虚构的梦,可是。明明那么真实,她似乎才经历过的,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就像被人洗脑了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么,为什么我没看见祁辰?” “他上哪儿去了?我记得之前跟他一起回来的?” “他中途把我丢下了,怎么现在我居然安全回来了?”一连串的疑问就像重磅炸弹似的一股脑全扔到了裴娅柔的身上,令她大为疑惑,怎么夏雪这趟回来变成外星人似的,说话完全不经大脑,问的问题更是完全衔接不上。 “辰,他出去了。” “那你知道他上哪儿了吗?”夏雪依旧不依不饶的询问着她。 “夏小姐,抱歉,我也不知道辰他上哪儿了?”裴娅柔略带羞涩的回答,夏雪愣了愣神,是不是自己问了太多关于祁辰的问题,柔儿又怎么会知道?也许她才刚回到这儿,什么都不知情的人是她才对吧! 此刻,心中的疑问更像一堆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对不起,问了这么多关于祁辰的问题,真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我!” “哪里,这说明夏小姐您很关心我们老大啊,这是老大的荣幸才对啊,我又怎么会讨厌你呢?” “对了!”夏雪突然怔了怔,冒然的问了句:“你是多久回来的?” “才回来不到两个小时。”轻柔温婉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悦耳的很,裴娅柔还真是好脾气,夏雪不禁暗自赞叹道。 “是哦!”她轻轻的舒了口气,淡漠的看向客厅的时钟。 “有事再叫我哦,我就住在楼上。”裴娅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微笑的上了楼。 真是像天使一样纯洁善良的女孩儿,她真的好羡慕同样身为女人却是无比尊贵不凡的裴娅柔。 突然的一瞬,房间中突然多出来的气息让夏雪为之怔了一下,但她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因为那好像不是她所熟悉的冰冷气息。 一瞬,男子已正面走到夏雪身边,阴霾的面容浮现一抹嗜血的 笑意。 煊哥哥!夏雪瞪大了眼,眼前的人儿不是别人,真是她日思夜想的韩映煊。 “雪儿,跟我走!”男子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想挣脱却无力挣脱的恐惧让她无从选择,只能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 “煊哥哥,你?”她刚想说话,屋内却突然传来奇异的声响,房间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个人,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那个妖孽般透着冷酷的男子,此时那绝世无双的俊颜下露出蛊惑般的摄人邪魅,邪恶中带着阴暗的光芒犹如撒旦再世。 “放开她” 拉住夏雪双手的男子看到眼前意外现身的第三个人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却很快恢复平静。 他是何时进来的,若不是之前没发现他,恐怕他早就成为他的枪下亡魂了。 即使现在已是职业杀手的他,虽然早已经历过无数踏过地狱之门的死亡之旅,在杀手的世界里不是被杀便是杀人,然而真正面临死亡时,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神秘莫测的男子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是吗?你确定要我放开她?”男子带着戏谑的口吻,充满杀气的眸子冰冷的望向男子,恨不得此刻就将他凌迟。 “怎么,你难道是想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信不信我会瞬间让你毙命。”带着一丝肆虐狂放的语气,祁辰似乎一点不在意他的威胁。 “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心爱的人,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男子疯了般的将枪抵进夏雪的脑袋,只要他稍微一动,他曾经最爱的雪儿就会死在他的枪下。 “那你就杀了她,看我究竟会不会痛苦?”男子的语气如逗弄一个三岁小孩般,似乎那些威胁的话语就像一个笑话让他觉得可笑。 听着男子毫不惧色的大笑道,抵在夏雪头上的枪有片刻的离开,他不明白,这个恶魔身边女人无数,看上雪儿无非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他以为一定是雪儿身上的某种特质深深吸引他,然而,当看见这个恶魔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的心再一次为雪儿感到不值。 其实他是不会舍得杀掉他心爱的雪儿的,只是想以雪儿为诱饵,引出这个恶魔,再伺机杀掉他,然而当他真正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他竟然会对雪儿的生死无动于衷。 不愧是撒旦啊!即便是他身边的女人,就连死也要找殉葬的人陪他下地狱,没有一丝人性,让身为杀手的他感到可耻。 而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的夏雪一脸的茫然无措,还停留在煊哥哥要杀她时祁辰的那番话:“那你就杀了她,看我究竟会不会痛苦?那你就杀了她啊。”不断地在脑海停留,挥之不去。 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快的让一向迟钝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更来不及害怕。 抬头看向身旁熟悉的面孔时,夏雪的心顿时一阵抽痛,那是最爱她的煊哥哥啊,一向最疼她,不忍她受一点委屈,处处保护她的煊哥哥怎么不见了,换来的却是那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她难以置信,离上次和他见面相隔不到一个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如此善良温厚的韩映煊变成了掌控地狱的恶魔。 “祁辰,你真不愧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雪儿现在是待在你身边的,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毒。?” “我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也不差这一个不是吗?”冰般冷漠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任何事情都惊扰不住他的冷血。 韩映煊抵着雪儿头部的枪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祁辰冰冷无情的口吻,心中闪过一丝不舍,是为了雪儿感到不值?又或是深恶痛恨眼前无比尊贵的男子。 他以为地球都是绕着他转的吗?竟然那么不在意雪儿的安危,眼前该如何做,如果因为对雪儿的手下柔情而手刃不了这个恶魔,他所在的杀手组织的头领一定不会放过他。 只是雪儿在他手上,那个恶魔竟然也无动于衷,看来雪儿在她心中的分量真的不值一提,那么他一定也有致命的弱点,只有找到他的这一弱点,在趁机反攻,那么对付他不久轻而易举了吗? 可是看着眼前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男子,他身上流露出的王者般尊贵的气质和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无论从哪个角落来说,他都完美的仿佛零缺点般,是很难对他正面下手的。 “知不知道,我要杀的人不是雪儿,而是。你!”声音带着愤怒和不屑,男子突然放开怀中的女孩,拿枪对准了祁辰的头颅。 “想杀了我,你胆子不小嘛!”祁辰似乎丝毫不畏惧男子的突然袭击,冷漠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许他会有更加高深莫测的阴谋在盘算吧。 “辰,告诉我,这是梦,不是真的!”夏雪失声尖叫,跑了过去抱住男人的肩,手紧紧的圈着男人的腰,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她心中强烈的不安。 “雪儿,这不是梦,是真的!”男子俯下身看向雪儿苍白失色的小脸,淡漠的说着,然而那无比性感的薄唇吐出的却是这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夏雪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纯净的眼眸惶恐的注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5章 只要你开心就好! 回想煊哥哥突然擅闯萝蔓庄园的禁地,夏雪的心头就一阵莫名的恐慌,煊哥哥为什么要杀他,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韩映煊自小便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贵公子,从不参与任何的体育锻炼以及父母朋友举办的宴会,总是经常看他宅在家里翻阅各式各样的中外名着。 因为怕他孤单,所以自己总是三两天过来陪他,而他总是向她提起许多国内外发生的奇闻异事,那一段童年,也是自己过的最嘿暗的一段日子,那时只有十一二岁的她便经历了太多的坎坷,若不是韩映煊像哥哥一样陪伴在她的身边,总是细心呵护着她,恐怕她早就不知何去何从了。 所以在她的心里,韩映煊一直是对她呵护备至,视她如己出的兄长,而她的心也早已经将他当做这辈子最亲的亲人,只是,命运难料,若没有两年前的那次意外,也许她身边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早上的生理钟唤醒了沉睡的夏雪。 又是难熬的一天!不知是躲避还是面对他呢?还有。眼睛怎么这么沉,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 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了起来,躲过刺眼的阳光,畏缩缩的睁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还好,他从昨晚就再没进来过,不然她真的会担心他会半夜进她的房间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夏雪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楼,双眼随意瞟了眼四周。 他依然不在!不过,她也落了个轻松,最起码不用逃避他犀利的目光和无尽的索求 而另一头,祁辰正遍街搜寻要送给夏雪的生日礼物,虽然之前打造过一条纯手工的手链,不过却被他一气之下丢进了草丛,虽然之后被夏雪拾起,不过那礼物似乎已经报废了,所以必须再重新帮她选一件礼物。 随便走进了一家珠宝店,祁辰的出现随即引来了一大批仰慕他美色的女生,其中也不乏一些大妈级人物。 “他是谁啊?长的好帅啊?”一花痴女目光呆滞的停留在他高大的身后,而后身边再度出现三三两两的年轻女人,竟像观赏一件稀世珍宝似的看着身后的男人微微发愣。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花美男”? 正在营业员小姐也在对他的美貌吃惊不已时,花美男一阵不合时宜的轻咳声,将她的视线瞬间转移了过来,不过依然呆愣愣的注视着男子。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手链拿给我看。”声音低沉着,眉宇间尽显十足的霸气和狂妄。 “好的。”营业员小姐就像过电一样,接收到了男子的命令,立刻疯狂的找寻店里所有做工精致的手链。 祁辰从没去过这种不知名的小店买过东西,对于周围一切像参观西洋镜的路人表示出一丝不屑。 真想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要不是为他制作手链的那位设计师突然飞往法国参加一场珠宝设计大赛,他才不会跑到这人烟稠密的地方为她亲自挑选礼物。 “先。生,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手链了,尤其是这条。”营业员压抑着几近颤抖的声音说完,在诸多琳琅满目的手链样品中挑选中一件闪烁着熠熠光辉的暗紫色手链。 看着面前透着暗紫色幽光的手链,男子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好像冥冥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正牵引着他,这手链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问,魅惑的绿眸仍注视着这浑然天成的美丽之物。 “命定” 营业员幽幽的说着,美丽的面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它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手链,这是最后一条了,不知先生可否喜欢它?” “它。有什么意义吗?”祁辰总觉得跟这条手链很有缘似的,因为他从手链身上看到了阿涵的气息。 “这条手链是今年情人节最畅销的商品之一,因为造型独特而深受广大情侣的喜爱,手链的周围镶嵌着独特的纯手工紫钻,中间镂空的月亮形状包裹着造型别致的皇冠,很有贵族气息呢!” “你说它叫命定?”祁辰语气沉稳的说:“能告诉我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营业员怔了怔,随即继续说:“因为它的真正含义是。” 难道是巧合? 听完营业员说完它的含义,祁辰的脸上顿时浮现一片诧异之情,因为这是只有他和柯嘉涵才有的密码,或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切 “命定” 它究竟包含了什么秘密? 地点:萝蔓庄园。 望着走廊外的天空上漂浮着的淡淡云彩,夏雪的心似乎再一次的迷失,自己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呢?也许半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却像一世纪那么漫长,自己无法再忍受这冰冷的一切,即便处在这富丽堂皇的城堡内,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还有成群的佣人伺候她,可她过的不开心啊!她向往的外面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只有那种新鲜的空气和自由的气息才能让她摆脱束缚,可是。似乎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在走廊的某个角落,薛瑾正默默的注视着她。 为什么她会一再的吸引自己的注意 力,她身上充斥着太多柯嘉涵的气息,有时自己甚至会认为,夏雪就是下一个柯嘉涵。 那个女人真的太神秘莫测了,总是悄无声息的来,却惊天动地的走掉,她的出现犹如一发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会震碎他的心,击毁他的灵魂,甚至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若不是老大一再的霸占她,也许她早就和自己成为一对患难与共的情侣,柯嘉涵,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却带给他太多伤害的女人;那个曾经爱不释手,到最后却恨之入骨的女人 回忆啊!有时太可怕,因为一旦记起某些难以忘怀的事,就注定逃离不了命运的捉弄! “夏小姐!”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瞬间打断了薛瑾笃定的思路,他恍了恍神,高大的身影渐渐隐退在走廊末端。 “柔儿,怎么是你?”夏雪鹜地返身,迎面撞见的是裴娅柔甜美的微笑。 “怕你无聊,特地过来陪陪你!” “原来是这样!”夏雪不自觉地说了句,抬头看向裴娅柔几近完美的容貌,又自惭形秽的埋下头来。 看样子,裴娅柔真的是在这整个庄园唯一让她觉得友善的人,这庄园若没有她的话,恐怕也是寥无生机的吧! “走吧,我带你随处逛逛!”裴娅柔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甜美的笑容令人心驰神往。 原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 “柔儿,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夏雪疑惑的问。 “是啊!我很喜欢这里呢!难道你不喜欢吗?”裴娅柔反问:“从你一进这座庄园起,我就觉得气氛蛮微妙的,感觉你好像很厌烦这里的一切,包括老大。” “原来都被你看出来了!”她小脸瞬间变得绯红,再次低下头不敢正视裴娅柔犀利的目光。 这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一切,裴娅柔仿佛能读懂她的心事一样,把她心里想说的话都全盘托出,让她不由的佩服起裴娅柔超强的读心术。 “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也许连你都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真的是很特别的人呢!”裴娅柔一脸轻松的回答,美丽的紫色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特别?”这个词汇仿佛从没在她身边出现过,也从没有人用这个词汇形容过她,以前,她在家人和朋友的面前就像透明却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不会引起重视的空气,裴娅柔对她的称赞,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转眼,两人走到一处茂密的花园古堡式的建筑外,临近不远处还有一处偌大的天鹅形状的喷水池,周围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和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就像童话故事中出现的场景,夏雪被眼前这如梦如幻的场景深深吸引住。 话说,来到萝蔓也有不少时日,她几乎走遍了这里的任何一处角落,感觉就像游览了一个迷你王国似的,萝蔓的辉煌庞大更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却从不知已分外绝顶的萝蔓庄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山清水秀的景致,简直就像进入了梦境似的,她还以为已经到了天堂。 “天呐!这里好美啊!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美好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这地方实在太接近她梦中向往的人间仙境了,就想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传说中只有王子和公主才居住的梦幻城堡。 夏雪再也经不住眼前这一切美丽的诱惑,如振翅欲飞的蝴蝶般欢快的向前奔去。 雪儿,就让你尽情的绽放欢乐吧!也许她从没看见过夏雪如此灿烂的微笑,这个单纯的有点傻傻的女孩儿她很喜欢,最起码比以前老大身旁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富家女好太多了,夏雪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虽然相貌平平,看似一般的长相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不过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深信,夏雪只是一块尚未开采的璞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天然的灵秀之气,如果今后好好的将她打造一番,势必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繁星! 不过她一直不敢告诉夏雪一个事实,这个唯一能让她兴奋的地方却是老大最爱的女人柯嘉涵的秘密花园! 柯嘉涵一向是美丽高贵的象征,打从她第一次见到她起,她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就深深令她着迷,不仅家世显赫,父亲还是法国的贵族,母亲也是远近闻名的音乐家,从小就在父母的熏陶下成长,所以女人身上所有的优点她都完全具备,也是台北每期刊登的时尚杂志上最有影响力的美丽尤物! 无数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甚至企业财阀都争相追逐的完美女性,而她的心,却惟独只属于祁辰一人所有。 若不是一年前的那场意外,她因车祸意外逝世,也许祁辰就不会到处寻遍长得像柯嘉涵的女人了。 也许这就是柯嘉涵的命运了吧!命中注定她要为了祁辰葬送生命,命中注定她和祁辰无法继续走下去。 而夏雪的出现,就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让她再次看到如此神似柯嘉涵的女人,也许这就是老大为何会为她动心的原因吧! 当初老大布置这个只属于他和柯嘉涵的秘密基地,整个庄园的人都不知道萝蔓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6章 你很怕我? 祁辰深幽的眼眸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如冰锥一般尖锐,直直的逼视她,眼中充斥着暗淡的神伤,好半晌他才缓慢的吐出一句话来:“庄园很大,我只希望你不要走丢!” 夏雪微微抬眸,被他口中吐出的那几个字微微震住,她该认为是他对她的关心,还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我有点累了,想上楼休息!”说完,她避过祁辰深邃的目光,转身走到裴娅柔的身边,感激地说:“柔儿,今天谢谢你陪了我一天,我真的好开心!”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 “真的吗!柔儿,你人真的好好哦!” 竟然当他不存在,和柔儿有说有笑,祁辰的胸口猛然一震,像是被什么搪塞住了,半天缓不过气来,那个女人当真那么讨厌他,恨不得赶紧消失在他的面前吗?知不知道,他其实 眼神失焦了几秒后,他缓过神来,打算重新镇定情绪再次看向她们时,夏雪和裴娅柔竟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当真是鬼魂变得不成,连多久离开的他都不知道,祁辰冷下心来,平稳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再次走向了二楼。 “站住!谁让你离开的?”祁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累了,想要休息!”夏雪被他的话扰的心烦意乱,冷冷的语气回答道。 本就不喜欢女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况且还是相貌平平的夏雪,祁辰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可是一看到她略显疲惫的样子,心中又突然有些心疼,也懒得再去计较她的放肆行为。 从身后甩过一包东西扔给她,趁她一脸诧异的接住东西时,最终才吐出一句酝酿多时的话:“希望你能喜欢。” 说完,眉头也没皱一下,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夏雪微微诧异,随后拆开包装精美的礼盒,一条紫色的手链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祁辰送给她的吗? 好美的手链,看得出手链的做工特别精细,链子四周镶嵌着的紫色水钻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暗藏着这条手链真正包含的意义,就像美丽夺目的爱情般令人神往。 可是她不能收下。祁辰送的任何东西,这就等于一并接受了他的心。 绝对不行!要立刻退回去,凝眸想了想,夏雪立即将手链重新原封不动的装进礼盒。 提着礼盒上了三楼,抬头看向祁辰的房间,夏雪轻轻随即敲了敲门,屋内却毫无回应,索性她壮着胆子扭开了房门屋内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看见四周无人,便把手中的礼盒轻轻地放在卧室的茶几上。 只是?祁辰到底上哪去了?确定四周没人后,她继续壮着胆子环视祁辰这间堪比总统套房的豪华卧室,来回转了转。 她心想,这是第二次去他的房间了吧!而第一次呢。?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她的脸顿时绯红一片 娇嫩的红颜窥探了一下四周,在他的床边竟无意发现了一个相框 夏雪捏着相框的手微微渗出了汗,仔细的端详着照片中如繁星般高贵典雅的少女。 她是谁?又跟祁辰是什么关系呢?她开始好奇起来,少女长长地脖颈勾勒出的迷人锁骨,水汪汪的眼睛尤为惹人怜爱,尤其是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就像雅典神话中的女神,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迷人的气质! 也许。是他心爱的女人吧!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照片中几近完美的少女,她的心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醋意?也许。没有也许!夏雪很快从心底排除了这个荒诞的想法,祁辰是地狱的魔鬼?是她遇见的所有人中最无情的,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面前,怎么可能会对他。不会有这个可能的! 她使劲的掐了掐她的手心,不想因为心中那漂浮不定的情绪扰乱了她的心智,那份该死的感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出来?所以现在她必须将她的心再次紧锁,不想再让那莫名的情愫再次跑出来! 祁辰轻挑眉宇,瞥见她此时的可爱模样,竟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擅长伪装的他还是把不应该流露的表情全都收进了心底,见怪不怪的冷漠看她出糗的样子。 尴尬的气氛沉默了半晌,祁辰才冷漠地问:“你突然闯进我房间做什么?” “那个。你送我的礼物我放在桌上了,很抱歉,我不能无缘无故收你送的东西!”夏雪指了指茶几上摆放着的礼盒,淡淡的说道。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诡异,她在心底琢磨,是自己说话太直接了吗? “你在生气吗?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想把事情变成这样,虽然现在我。夏雪无奈的叹息,接着说道:“暂时住在你家,也和你保持着一种特殊的关系,不过我也不能随便接受一个男人送的礼物。我。” 祁辰此刻套上了洁白的衬衫,他随意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皱,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说完了没有?” 她怔了怔,依稀看见面前的一片白色的微光,不由的将手锊开,一不留神还是撞见了祁辰绝美的面容。 好在,他没有露出那令人喷血的画面了,此时的他正衣冠笔挺的站在她面前,还在滴水的秀发随意锊在耳后,仍抵挡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倾城的气息。 祁辰丝毫不去留意夏雪微怔的神色,双眼瞥过茶几上的礼盒,心中漾起一丝不悦。 他起身走到礼物面前,转身又将礼物扔给了她,满脸不屑的说。 “你不喜欢可以丢掉,但是。请不要还给我!” “对不起!”夏雪轻声说:“也许我拒绝你的好意是我的不对,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这个礼物很漂亮!不过它不属于我。是属于真正配得上它的女人。” 说罢,她胸口起伏了一下,明亮的眸子似乎盛满了所有的忧郁。 “现在礼物已经归你所有,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都不想管,只不过。请不要不亵渎它的本意,这条手链是独一无二的尊贵象征,也是很有灵性的东西,它充满了对梦想的追逐和向往,一旦真正有了归属也绝不会轻易离开它的主人!” 通灵?脑海中立刻浮现这个词汇,只不过是一条手链,难道它还真会跟随它的主人漂洋过海、永不离弃吗?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算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想一再的坚持下去,这样只会让局面更加难堪,还是索性接受它吧! “谢谢!”她转身向他道谢,却毫没注意到祁辰脸上瞬间闪过的一抹诡笑。 这东西是唯一能困住她的心,因为手链本身只是寻常的手链罢了,只不过他在那上面施展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那条手链现在已经充满了灵性,它会跟随真正佩戴它的主人四处漂泊,若主人失踪,那条手链也会冥冥之中测算主人所在的方位,就像gps导航,能随处跟踪主人的所在位置,这样他就不会担心夏雪会突然神秘失踪了。 她想逃,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这条手链真的很配你,雪儿,今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所以一定好好收藏它,知道吗?它现在已经是你的宝贝了。”祁辰走到她身旁,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冰山般的容颜却带着肆意的嘲笑 夜晚,祁辰拥着夏雪入怀,躺在硕大无比的床上,月色透进窗外射进少女纯洁的小脸上,如蒙上一片淡淡的薄雾,她的脸映衬着皎洁的月光美得玲珑剔透,如精雕玉琢的瓷器散发着莹白的光晕。 她看似困了,睡得很沉,长长地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如沉睡中的睡美人。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触上她冰凉的脸颊,那柔滑的触感却让他一再的欲罢不能,她那张脸瘦弱的可怕,仿佛轻轻一捏就会震碎似的。 手不自觉的在她冰凉的小脸上游走,祁辰冷酷的眼神中却流出惊讶的神情,那张脸好像似曾相识!以前也尚没发觉,直到他把她和阿涵的脸联系在一起时 天啊!难道世间真的又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就连举止都几乎一模一样。 祁辰不敢相信的看着熟睡的夏雪,那张印刻着翻版柯嘉涵的面孔让他震惊不已,是什么原因让两个长相日次接近的女人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时让他心驰神往! 夏雪,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深爱的人长得如此相像?为什么? 祁辰的眼眸扫过她的脸,那张既熟悉,却陌生的脸,他的心却暗自神伤。 仿佛看见夏雪的脸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阿涵的脸 那张让他既爱又恨的脸! 第二天清早夏雪再次从沉睡的梦境里醒来,似乎在无数的嘿夜里,她都在一个宽厚的肩膀内熟睡到天亮,似乎每晚的梦魇却在昨晚全都销声匿迹了。 “雪儿,起床了!”门外传来祁辰略带磁性的嗓音。 夏雪迟疑了一下,心想,以往白天都不见他的,然而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祁辰竟然叫她起床,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穿好衣服,夏雪走到阳台边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要是能出去走走多好,可是呆在这个鬼地方,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好了吗?”祁辰突然推门而入,脸上却夹带着难得的笑意。 夏雪正欲回头,不料男子健硕的手臂却霸道的环住她,这一举动让夏雪为之一惊,不过还是乖巧的配合他。 她心想,这还是她认识的霸道冷酷的祁辰吗?他突然对她的温柔让她措手不及也无从适应,他就像罂粟般惹人迷恋甚至上瘾,也许她早已身中其毒,无法戒掉这该死的依赖! 甚至当自己面对高高在上的他时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尊贵高傲也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她深知自己的渺小,渺小的她又岂能配得上高贵的他呢?而他只能是传说里才会出现的神,只能抬头仰望他。 “辰,你怎么了?”夏雪瘦弱的身躯被他高大的身躯压迫的喘不过气,只能俯在他身上弱弱的问。 “雪儿,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长的如此相像的人?”祁辰淡淡的说,眼眸带着无法捉摸的蛊惑,手轻柔的触碰她脸上娇嫩的皮肤。 “相相信吧!但是会有这种巧合吗?”她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7章 托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虽然我和你的阿涵很相像,但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也许阿涵才是你真正爱的人,而我只是她的替身,也许你让我禁锢在你身边,也只是凭空的幻想。阿涵不是我,而我也不是阿涵!” “那么就让你成为我的下一个阿涵吧!”没等她反应过来,祁辰霸道的唇就朝她肆无忌惮的涌来 过了这个期限,她也会变成被抛弃的玩偶,对他再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 不过,在这期间,她不能妥协,她还要继续保持她那颗平淡的心不再被他诱惑甚至掳去。 最起码,她要等待她命里的白马王子出现,带她远走高飞!只是这些幻想会有成真的那天吗?也还会有谁不在乎她那具已经残花败柳的身呢? 一切都只是梦啊!当梦醒了,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在她生命里的!自从祁辰夺去了她的清白那时起,她便从骨子里憎恨起这个男人来。 是他掠夺了她的幸福,霸占了她的身,让她活的像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她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你怎么了,雪儿,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难道昨晚没睡好吗?”清早,裴娅柔关心的询问一脸疲惫的夏雪。 “没。没有!我睡得很好。”夏雪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心底的弱点,故作镇定的回答,却不然这样违背心意的回答却让她的心更加痛苦。 凝望夏雪闪烁其词的眸子和含含糊糊的回答,裴娅柔早已猜到一半,雪儿绝对在撒谎,她昨晚失眠了,而且是为了某人,会是老大吗?迟疑了一下,裴娅柔依旧轻声说:“雪儿,虽然你才来萝蔓不到一个多月,但是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很欣赏你,也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有什么心事,不妨也可以告诉我啊!让我为了分担一些好吗?” 听到裴娅柔真诚的回答,说真的,夏雪第一次感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了唯一的依靠,裴娅柔真的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最起码能让她真正敞开心扉,不必顾虑旁人的目光,这倒让她很欣慰,毕竟这是她在萝蔓唯一的朋友。 “柔儿,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雪儿狐疑起来,虽然自己百分百相信她不会骗自己,不过她真的很怕,因为柔儿毕竟是祁辰身边的人,况且只要和那个男人亲密的人她都不是很喜欢,自然对裴娅柔对她的关心拒之门外,因为在这里,她只想一个人克服所有的难题,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尤其是祁辰身边的人,更会让她觉得祁辰是在监视她的行踪。 “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雪儿,我真的觉得你人很好,就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好吗?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拼命的帮你,相信我,因为我也没有朋友!” 裴娅柔真诚的看着她,那温柔的眼神仿佛是像在注视她的家人,让人倍感温暖,夏雪胸口一热,想不到,裴娅柔的心地这么好,和那家伙简直天壤之别,这让她的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若是今后她想要离开这里,也不怕没人帮忙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打断,萝蔓庄园的戒备森严其实平常人所能轻易逃离的,若让柔儿帮她,那么这么做一定会连累她,她不能这么做,最起码不能连累这里无辜的人。 “柔儿,我相信你,好!今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 “好!”两人紧握双手,就像许下什么重要的誓言,夏雪也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只要柔儿今后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誓死保护她,虽然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敢有人伤害她,就算是祁辰,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下午,柔儿领着她参观了萝蔓庄园的其他景致,夏雪在她的指引下发现了萝蔓庄园更加分外迷人的景色,她心底很感激柔儿,若不是她经常带她参观各式各样的建筑和如梦如幻的景色,说真的她恐怕不知如何在萝蔓这个大的不可思议的庄园待下去,因为它实在太庞大了,若不留神就会走失,而现在有柔儿的指路,她再也不担心参观这些建筑会无缘无故的走失了。 “柔儿,告诉我,在你的心里,祁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雪微笑的看着她说。 裴娅柔微愣了一下,眨了眨她那双明亮剔透的大眼睛,含笑着说:“老大他在我的心中就像神一样,打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他的高贵气质深深吸引,我不想隐瞒你,其实我第一眼就爱上他了,老大的尊贵如王者般闪耀,他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特别,也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柔儿顿了顿,看了一眼微微发愣的夏雪,眼角闪过一缕淡淡的欢快,继续说:“也许你不相信,有些人你第一眼就会爱上他,有些是凭着直觉,你会相信他是你今后的依靠,唯一爱着的人,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你,只要你能远远的注视着他,看着他幸福的样子就是自己最大的满足了。 夏雪被她的话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祁辰在柔儿的心中竟会如此的完美,就像膜拜着景仰的天神般爱戴他,柔儿像是早已认定祁辰是她今后的依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要知道说出这番话来看似简单,却实属不易,以祁辰的天性,在他身边的女人多的 数不胜数,而若像柔儿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却少之又少,若是,将他们俩促合成一对,那么祁辰会不会就会放掉自己呢? 夏雪继续呆呆的望着裴娅柔,说真的。柔儿的眼睛很漂亮,看上去水汪汪的,皮肤也出奇的好,白皙的肌肤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雪白的光晕,嘴唇红润的就像刚成熟的樱桃,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头发也是出奇的柔亮垂顺,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抚摸一下,这就是她眼里看到的柔儿。 和自己平凡简直难以相容的差异,再看看自己,那一双本就普通的内双并没多大的吸引力,而一向素面朝面的脸也总是一成不变的保持它的素净,皮肤倒是很好,但是却时常过敏泛红,这是她目前最大的困扰,因为她从小的体质就很特殊,一旦过敏的话,轻的十天半月就会恢复原有的模样,而重的话,她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皮肤大面积过敏,全身泛红的皮肤让她的家人吓了一跳,以为她染上什么顽疾,甚至认为她是带来灾难的扫把星。 她知道从小她在家人的心目中就像可有可无的空气,妹妹仗着母亲的溺爱常常欺辱体型娇弱的她,就连自己被邻居家的小孩欺负了,妹妹也从来没有对她伸出援手,非但不帮她,甚至还联合别家的孩子一齐羞辱她,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向欺辱她的妹妹不再像从前那样刁蛮,而是,对她的感觉却更加生疏了,仿佛她在这个家是多余的一样。 而柔儿似乎才是她的亲人,才像她的亲姐妹。 “祁辰真的那么好吗?”夏雪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如果真正了解一个人,你就会发现其实当时对他的印象那都只是片面的,其实人真正最难了解的就是他的心里所想。到你真正明白的那天起,你也许就会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了。” 柔儿继续说:“相信我,老大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其实他的心只是只是被暂时封闭了。” 封闭?雪儿困惑了,难道他每次看到的祁辰都不是他真正的样子,而是他真正的样子被隐藏起来了,而她只是没发现罢了。 “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再次看向裴娅柔美丽的眼眸,夏雪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是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裴娅柔依旧平淡的说。 “祁辰口中的阿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可是一直没有答案,柔儿,告诉我好吗?在祁辰的心中真的唯独只爱过一个女人吗?”夏雪好奇的询问着,就想寻找一个试图解答的疑问。 裴娅柔突然被她的问题怔的一时语塞,对于老大和阿涵过去,她不想再次提起,因为那对老大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自从阿涵几年前死去,她看到祁辰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她当初认识过的虽然冷漠却内心细腻的男生了,他变得冷血无情,可是阿涵的死却不是真正影响他整个人格的分界线,而真正影响他的原因则是在他小时候那一段极为悲惨的经历。 看见裴娅柔犹豫不决的样子,夏雪抓紧了她的手,认真的注视她的眼睛。“柔儿,是不是很痛苦的一段回忆。” “是的!”裴娅柔毫不否认的说,只是眼睛闪现过的一抹淡淡的忧愁让人看着有些心痛。 “那么告诉我好吗?我想要知道,在祁辰的身边究竟经历过那些事?”夏雪似乎执意要揭开她不愿说出的痛苦回忆,因为在她看来,柔儿的内心一定也不好过,若自己能够替她分担一些,那么她的心就不会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裴娅柔注视了她几秒,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好吧,既然你想听我说,那么我就把阿涵的故事完整的告诉你。”裴娅柔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呼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大和阿涵是在一次特别的情况下认识,那时老大才是刚刚步入嘿社会的新人,有一次被仇人追杀,而柯嘉涵却救了他,带他躲开了仇人的追杀,还帮他包扎了伤口老大对她却已经有了莫名的感情,也许在那时,上天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老大没有朋友,所以很难看见他开怀一笑,而阿涵总是经常跟他将一些身边的趣事逗他开心,渐渐地,老大开始敞开心扉把她当成最要好的朋友,柯嘉涵就像个亲人一样对待他,因为阿涵无微不至的关心照料下,他对她渐渐产生了感情,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直到。” 办公室内,宽敞的沙发上,祁辰阴郁的脸就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般骇人,他拿过桌上摆放的那张照片,柯嘉涵笑的依稀甜美的表情乍现浮现在他的眼里,突然,胸口像被重锤用力锤击了一下,他感到世界仿佛天旋地转了。 夏雪的脸色有些难看,她震惊的听完裴娅柔的叙述,似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就像天方夜谭让她觉得无比荒谬,可是还是无可避免的可怜起祁辰的身世。 “故事就是这样,老大他其实是很可怜的,只是他身上的保护色太重了,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老大他的心里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8章 他不能对不起他 “查到了!”站在他身旁同样帅气逼人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回话 薛瑾沉默了片刻,决定把她的身世告诉他,“老大,其实我查到的真相是,夏雪一家曾住过沪西路9段,那里也曾是柯嘉涵的住址,经过打听得到的消息是,夏雪曾被人收养,而她真正的亲生父母也许跟柯嘉涵家有着某种密切联系,而这个联系就是。”说到这,薛瑾不知该如何接下来的话题,因为他明白他如果把事情真相告诉祁辰,恐怕他会接受不了。 “夏雪实际是柯嘉涵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说什么?阿涵的妹妹,你是哪儿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阿涵那么高贵美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丑陋的妹妹?” “没错,这是我派私家侦探调查后的结果,因为夏雪是私生子,她的亲生母亲早就在生下她后难产而死,但是后来,阿涵的母亲无法忍受自己去接受一个野女人生下的孽种,所以就把年仅一岁的雪儿扔在了荒郊野外。如果阿涵小姐还活着,恐怕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妹妹吧!” 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后,祁辰几乎要跳起来,怪不得他对夏雪总有着对阿涵同样的感觉,之前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她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可事实是对的,夏雪实际是柯嘉涵的妹妹。 “所以,老大想要怎么做,她可是阿涵小姐的妹妹,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告诉她真相?”祁辰一脸疑惑。 “是啊!难不成老大要一直瞒着她吗?毕竟她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薛瑾一脸正色的解释。“夏小姐是阿涵小姐的妹妹,这是证据确凿的事实,况且夏小姐一向对自己的身世不明就里,现在我们若是告诉她真正的身世,那她就不会困扰了。” “不能告诉她!”祁辰冷冷的说:“我现在还不希望她知道阿涵是她姐姐的事实真相。” 薛瑾身子僵了僵,“为什么?” “有的事,你最好不要管。”祁辰看了他一眼:“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之一,需要管这么多吗?” “是的,老大,您的事,我便不再过问,您想怎么做都好,我都会按你的吩咐去。完成它!”薛瑾谨慎的回答道,他知道决不能再惹老大生气了,否则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很好!”祁辰冰冷的面容透出满意的神色,“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拖着高大的身子很快的上了二楼。 独自一人回到卧室,祁辰的心再一次的七上八下,脑海里不断地将夏雪和柯嘉涵的身影反复重叠,这一叠加起来,她们两个确有几分相像之处,也难怪她们俩是姐妹的关系了,只不过相貌虽然相像,柯嘉涵却比夏雪多了几分成熟美丽,而夏雪却说不出来的平凡清秀,与生俱来的清纯气质却又和阿涵不谋而合。 仔细看来,夏雪也并非长相丑陋,只是她一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所以给人的感觉自然就普通得多,若认真打扮起来,她也绝非相貌平平,恐怕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难道是宿命吗?阿涵死了,而顶替她位置的却是和她七八分相像的妹妹夏雪,难道是死去的阿涵,在冥冥之中注定着,在她死后派夏雪继续延续她的生命。 可是,心死了,还会再爱上其他人吗?祁辰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他最爱的莫过于阿涵,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顶替她的位置,对夏雪的感觉,可能也只是因为思念阿涵的因素在作祟,包括他曾经的许多女人也是,她们全都是柯嘉涵的替身罢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阿涵的位置,包括她的妹妹在内,顶多,让夏雪暂时充当柯嘉涵以缓解他心里思念阿涵的欲望吧! 夏雪你记住,你是阿涵的妹妹,但也等于是我的敌人,因为你的父亲也曾杀了我的家人,虽然至今我还没办法忘记阿涵,这是你们柯家欠我的,我会全部向你们讨回来。 除了阿涵,因为她是惨死在我枪下的冤魂,只有她是唯一让我后悔莫及想要报复的女人,剩下的都必须给我付出代价! 祁辰冷笑着,绝美异常的面容浮现淡淡的忧愁,即使这样,他的家人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夜色撩人,月光透着高大的窗户射了进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迷恋夜晚的静谧,只有在这样的夜晚,她孤独的心才会感觉有一丝幸福,因为明亮的月光就像照进了她的心里,读懂了她的心事,在这里,没人了解她,只有月亮,即便不是一个独立的灵魂,但她宁愿守着这样一个物体自说自话,也比憋在心理强,最起码不会再因为她的命运而顾影自怜。 她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家人要抛弃她,从小到大,她很少惹家人生气,一向尽职尽责做好姐姐的本分,善待不是和她同骨血的妹妹,而妹妹却总是欺负她,受了委屈还向父母告状!为什么当她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被家人当做宝一样时,再对比自己的家人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后悔生下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还是家人根本就不爱自己,所以她的生死他们早已无所谓了! 这是这样的家人,没有一丝温暖和人性,总是责怪自 己拖累他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甚至投生在他们这个本就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家庭里让他们受苦!难道这些是自己愿意的吗?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对她多一些爱,少一些冷漠与责罚,可是对她来说,太难了! 就连这点可怜的愿望都不能满足!老天,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活在这世上忍受这样的折磨,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啊! 不知不觉中,夏雪闭上了眼睛,试图让所有的痛苦随之烟消云散,可是这些痛苦早已沉积在心里多时,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当她一闭上眼,这些该死的回忆又全都明目张胆的跑出来! “你笨死了,我们才不要跟你玩,快走开!”睡梦里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厌恶的推开了夏雪,在她的指示下,小女孩身边的那一群孩子全都像躲瘟疫似的躲开夏雪,无论她怎么大声的哭喊,她们都不理她,这是她在幼稚园的时候,那些厌恶她的孩子们对她说的话,甚至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你真讨厌,以后不要耽误我们的进度,我们恨不得你快点消失,只是个害群之马!”上了小学,同样的,她的同学们因为她在参加的一项集体运动项目的带动下影响了整体进度,大家纷纷都来指责她,若不是她生病还要来参加接力赛,害的他们班输给别的班的同学,那时候她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很明显是一个怪物了,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看待她,甚至她还从那些眼神看到冷漠和嘲笑。 “下个礼拜我们班要准备演讲比赛,请问有谁要报名参加?”在讲台上,班导耐心的说完,夏雪觉得自己的口才还不错,因为从小很喜欢读文章,读的次数多了,口齿也变得很伶俐,她很想报名参加这次的演讲,当她举手决定报名参加演讲比赛时,老师竟然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不相信在班上一向孤言寡语的夏雪会参加这么赋予挑战性的比赛,班上的同学全都呆住了,大家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自信满满的夏雪举起了双手,瞬间她又再次看到了那些嘲笑的目光。 够了!夏雪痛苦的睁开眼睛,眼前再次是一片嘿暗,那些痛苦的梦随着她的惊醒早已烟消云散。莫名的忧伤再次浮现在她的心底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直直射进窗户,夏雪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当她发觉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时,祁辰正慵懒的坐在她床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也不知他这么大早跑来她的房间做什么,只不过夏雪突然预感到一丝不好的征兆。 当她的手准备抽离之际,刚才还睡得香甜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绿宝石般深邃迷离的绿瞳此刻正冷漠的注视着她,仿佛她下一秒钟抽离,他就会将她钳住似的。 夏雪害怕的放下了逗留在他脸上的手,惊慌失措的避开他的眼睛。 “干什么?我很好看吗?”祁辰瞥了瞥好看的眉毛,一米八六的身高往她面前一站,俨然有鹤立鸡群的架势,“雪儿,怎么不继续了?” “今天的你,好美!” 面对强势的他,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柔弱无力。 他环抱住她时,而她忘了哭泣,只能无奈的配合他,谁让自己是他的情人。 “辰,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夏雪无奈的低吟。 那是一处哥特式的建筑,四面金碧辉煌,大厅透着恢弘之光,天花板上布满华丽恢弘的油画,天空上漂浮着粉红色的气球,洁白的鸽子在上空飞翔!大厅内,一对年轻男女正接受神父的诵读,这像是一对步入结婚殿堂的新人,下面的座位上坐着那对新人的家人朋友,大家纷纷都对他们致以诚挚的祝福及赞美。 “祁先生,你愿意娶夏小姐为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论贫穷与富裕,不论疾病与健康,相互执手,相互扶持,一起走向幸福的天国的彼岸吗?” 神父看了一眼帅气的新郎,将征婚词只字不漏的叙述一遍,而帅气男子看了一眼身旁依旧冷若冰霜的女子,她自从步入教堂就从没有笑过。 “我愿意。”祁辰淡淡的笑了笑,侧头看了看夏雪清冷的面容。 “夏小姐,你愿意嫁给祁先生为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论贫穷与富裕,不论疾病与健康,相互执手,相互扶持,一起走向幸福的天国的彼岸吗?” 她似乎没听见似的,眼睛继续看向前方,无视教堂里的任何人,神父愣了愣,以为她没听见,继续重复刚才的话,而她,仍旧面无表情。 “这。”神父为难的看了看祁辰阴沉的脸,“你们之前没商量好吗?这位小姐好像不愿意嫁给你似的。” “夏雪,你聋了吗?” 祁辰走过去奋力摇了摇她的肩,原本笑容满面的脸此刻却乌云密布,“说,你究竟要不要嫁我?” 没反应,无论怎么费尽一切试图将她唤醒,而她却沉睡中的睡梦人,那双清澈的眼睛继续目中无人的看向远方 “他来了。”她口中喃喃自语着,冷若冰霜的表情此刻却露出灿烂的笑容,众人纷纷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高大非凡的男子,他背着光线,光线在他身上附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0章 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贱性所在吧 送走了曾凯诺,祁辰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随手点了一支烟,一个人闷闷的抽着,浓郁的烟草味冲进他的鼻息,呛得他鼻子连连泛酸,索性拿过茶几上喝了一半的xo一饮而尽。 站在走廊外的裴娅柔担心的看着他,心底又不经意的为他心痛,抽烟又喝酒,他为什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呢? 老大就是这样,从她认识他起,他就是这么让人看不透他心里所想,有什么烦恼从不说出来,宁愿一个人承担着郁闷,这让自己很心痛,可是再怎么难过也走不进他的心啊?她真恨不得成为他所爱的人儿?可惜她不是,在他的立场看来,她只不过是他的助手,甚至有时候连助手也不是,只是一个平凡的路人,与他一晃而过,却从不为之停留。 他把她看得太过平庸,甚至连夏雪不敌她十分之一的相貌也能轻易赢得他的宠爱,她裴娅柔就真的没办法让她爱上自己吗?真够悲哀的! 只有远远看着他罢了!这算什么啊?裴娅柔苦笑,看着祁辰每次都暗自心痛的模样,她的心也时常为他牵动着,可他看不到,看不到 放下了酒杯,略显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半张脸,几乎看不到他忧郁的表情,起身,祁辰静静的走上二楼。 “老大!”裴娅柔从猫在走廊的地方走了过来,眼神心疼的看着他说,虽然眼底有朦胧的泪光不留痕迹的闪过,不过却被她硬缩了回去,还装得很镇定的样子:“你还好吗?” 祁辰被裴娅柔突然的出现怔住了,但很快平复了情绪,对她柔和的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可是?”柔儿指了指前方茶几上的那只酒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祁辰看着柔儿指向的方向,暗自苦笑道:“我突然想喝了不行啊?你连这个也要管?” 走到他面前,看着她担心的眼神,祁辰突然像大哥哥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妹妹似的口吻对她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这个你也要担心我岂不是太可怜了?”柔儿看着他宠溺的眼神,竟然有种错觉,他的眼神竟像是对亲人才有的,难道她在他的心中就只是像对待妹妹那样的感情吗?而非一丁点男女之情? 心底又再次泛酸起来,他是不想让她担心才会这么说的,其实刚才她看就看出来了,老大最近的心事总是很多,也许无非承受这些伤痛所以才独自饮闷酒,可是这东西毕竟伤身啊!她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在逞强! “对了?”祁辰突然问了一句:“最近曾氏有什么动向,曾凯诺还没怀疑你吧?” “那倒没有?曾凯诺目前为止依然很信任我,所以请老大放心,我一定会把那里最新的情报第一时间报道给老大的。” “柔儿,你有没有怪过我?怪我擅作主张让你探入曾氏当卧底?”祁辰郁闷的问。 “我怎么会怪老大呢?无论老大让我做什么?哪怕叫我去死。”说到这,裴娅柔又觉得有些语言不妥,连忙闭上了嘴。 “我不会让你死的,柔儿,如果你能顺利协助我击垮曾氏,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到时候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裴娅柔心想,我的要求怕是你不答应吧?想一想,还是觉得有些可笑,算了,她可不要他不情愿的答应,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因为那会让他痛苦。 只要他幸福就行了,别的!都随它去吧!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帮助老大得到您一切想要的,只要老大幸福,就是我最大的荣幸。”裴娅柔眨了眨分外明亮的双眼,轻声说;“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但不知老大答不答应?” “什么要求?”祁辰困惑的问道。 “能不能抱抱我!”裴娅柔显得底气不足,声音变得小声许多,但还是淡淡的吐出这几个让他几乎震惊的话来。 “柔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你不能帮我实现,我也不会勉强。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也许许多人并不了解你,可是在我心里,你比那些看似善良的人还要让我痴迷。因为我知道,你并没有那么坏。” 喉咙有些沙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似乎太平静了,平静的出乎自己的预料,竟失去了他原本应有的邪恶之气。 “你的愿望不应该是我,你懂吗?柔儿,你是一个好女人,但我们真是不适合,因为我的心里,真的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跟我在一起你会过得很辛苦,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的身边都是被女人簇拥着的,你是善良的人,所以我不能伤害你。” “不是的,你只是想逃避过去,其实你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阿涵对不对!” 他微怔,摇了摇头。 “你根本就不懂,所以请你不要瞎猜,我不是一个好人,是个随时随地伤害别人的恶魔你懂不懂,裴娅柔不要认为你很了解我就轻易说出这些话,我告诉你,你猜错了,阿涵早已经过去,我的心已经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所以!不要对我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 幻想到最后只会伤害你。” 他阴冷的大笑着,对于她来说,却是更恐怖的深渊。 这让她更确定祁辰绝对是在说谎,她分明每次都看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难过,其实他对阿涵还是有无法泯灭的伤痛包含其中,而他只能这样自欺欺人,就是不愿为了让别人看出他心里最脆弱的一面。 “那些不是幻想,是事实,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我真的爱上你了!” “够了,我不想听!裴娅柔,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刺激我了,你滚,马上给我滚?”祁辰歇斯底里的怒吼,完美的容貌几乎纠结在一起,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 “老大!”裴娅柔几乎被他的样子吓住,看来她真的有刺激到他了,不然以老大这样淡漠的个性是很少这样大动肝火的,看来还是暂时先远离他好一些。 “滚!”祁辰喷火的眸子直直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裴娅柔无奈,却还是按照吩咐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瞬间!头痛欲裂,他的脑子几乎要炸开似的,他拼命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额头上泛着一层晶莹透亮的汗珠,眼眸深陷,试图将那些噩梦赶出他的脑袋,可是,无济于事,他又想起来了。 该死!那些原本想要忘记的一切全都跑了出来,他仿佛又看见阿涵的父母正朝他冷漠的大笑,阿涵的父亲已经拿着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你去死吧!”没待他反应过来。 “嘭”的一声,那把枪的子弹径直射入了他的脑袋。 哈哈哈祁辰的声音冷冷的穿过整个大厅,他肆笑着,拿着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杯瞬间摔成碎片。 他确定自己是疯了,无可救药的疯了!真是可怕啊! “祁辰,你怎么了?”夏雪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震惊的看着他刚才一系列荒诞骇人的举动。 祁辰抬头看向她,眼角瞥过一丝阴寒:“你不用管我。”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看见柔儿眼泪汪汪的跑上楼,你究竟对柔儿做了什么?我不允许你欺负她哦?”夏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难得看祁辰那张阴冷恐怖的脸,刚才的那一幕确实够吓人,怪不得柔儿会被他弄哭,这个恶魔,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你懂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丑女人,干嘛多管闲事!信不信我现在可以杀了你。”祁辰阴狠的对她说,名目变得更加狰狞,再也看不到原本光鲜亮丽的他了。 夏雪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恐怖?难不成再刺激他的话,他就真的会杀了自己吗?想到这些,夏雪有些后怕,她可不敢再得罪他了,省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你!”夏雪指着他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 “魔鬼,呵呵?”祁辰大笑道:“我就是魔鬼!” 什么?他竟然还承认,天啊,他真不愧是魔鬼了。 夏雪不敢再往下说了,生怕这个恐怖的男人会吃的她骨头也不剩。 传说中的吸血鬼应该就是他吧! “你。变态!”因为太过气愤,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像祁辰这样的男人,人冷血就算了,居然还有典型的自虐倾向,都醉成那样了,竟然还有精力说胡话,真是让她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咳。咳。”祁辰猛烈的咳了好几声,头也有些眩晕,他觉得头上的天花板有些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坠落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似的,现在整个人完全处在半游离的状态,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大脑和身体像是分离成两半,半晌,他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似的径直瘫倒在沙发上。 这动作几乎吓坏了夏雪,慌忙扶正他瘫软下来的身子,他的头深陷在她的臂弯,他离她很近,就连浓郁的鼻息都尚且感觉得到,他的身上竟散发着好闻的豆蔻香,香味弥漫,脸也瞬间红的不成样子,她尽量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隐隐感觉他的脸色白的发紫,有些不太正常,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竟烫的惊人,像刚从火堆里钻出来似的。 吓得她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发高烧了!夏雪急忙把他滚烫的身子平放在沙发上,又给他盖了一条毛毯,起身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温开水,又问佣人要了一些退烧药和着一块被冰水打湿过的毛巾径直走到他面前,像护士照顾病人似的为他进行一系列的“治疗”。 他的额头确实烫得惊人,简直不是常人应有的温度,她又拿冷毛巾敷在了他额头上,接着又喂他药,可是药一经过他口中又全体呛了出来,她无奈,憋了憋气,又含了一口水,用手扳住他的下颚,对着他的唇,将药徐徐“送”进他的嘴里,就像人工呼吸似的,直囧的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要命,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他的唇很冰,似乎没有一丁点温度,活像个冷血动物,她憋着肚皮笑,只差没笑喷,但还是把嘴里的药又继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9章 下不为例 “薛瑾!”夏雪微笑的看着他,“中午了,一起用餐吧!” “不用了,这是你和老大的位置,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不配坐在这里用餐的,我立刻去楼上叫老大下来和你一起用餐。”薛瑾毕恭毕敬的回答。 “薛瑾!”夏雪尴尬的叫了他的名字,“你先不要叫他,我想安静一下,你能陪我吗?”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老大知道了,我恐怕会让他不高兴的。”薛瑾吞吐的说,俊朗的面容露出一丝不安。 “可是我真的好无聊,就陪我一会,就一会。” “好。”薛瑾弱弱的回答,其实他的内心十分高兴夏雪的请求的,这样他才能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薛瑾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夏雪高兴极了,就像找到一个能倾听她说话的朋友。 “薛瑾,我看你每次都好像不言不语的,你有心事吗?” “没有。”薛瑾回答。 “哦!”夏雪尴尬的应了一声,连忙拿起面前的橙汁饮了一大口,场面确实有些尴尬,因为薛瑾的孤言寡语,她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话题。 夏雪镇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薛瑾,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啊?” “陪老大应酬,和客户打打保龄球和台球之类的,有时也打打高尔夫。”听薛瑾说话的语气就像对祁辰那样毕恭毕敬的,夏雪憋着肚子笑了好久,薛瑾太严肃了,实在有些古怪,再说自己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他?这样他们俩人的对话反倒不像在聊天,而像是在审问犯人。 “薛瑾,和我说话不必这样的,你不用太拘束,我们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可以吗?”夏雪微笑的打破了僵局,看到薛瑾点了点头,她又继续问道:“其实我平时就喜欢唱歌、写些文章之类的,对你们来说,是不是有些无聊啊?” “当然不是的,夏小姐您的兴趣很特别,其实我也应该尝试一下您喜欢的东西。”薛瑾逐渐放轻松了,他的回答也越来越生动,不再僵硬。 “是真的吗?你这么说是欣赏我喽?” “是的,我很欣赏你,尤其是你向往自由,天真活泼的个性。” “薛瑾,我再问你,你们的老大,为什么每天总是闷闷不乐?” “因为他有心事。”薛瑾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阿涵小姐的事,您听说了吗?” “之前听柔儿说过一些,怎么了吗?难道他就只是因为阿涵而萎靡不振的吗?”夏雪的兴趣又来了起来。 “那是因为。”薛瑾正要开口,迎面而来的身影却将他预备要说出的话含进了喉咙。 “谁让你乱嚼舌根的,薛瑾,不要忘了你在这里的身份,不要得寸进尺。”祁辰冷冷的说,俊美无双的面容此刻却变得狰狞可怕。 薛瑾奉旨似的乖乖的从餐桌上起身,随即离开了整个大厅,祁辰走近夏雪,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容让他狂乱的心愈发混乱不堪,当他在二楼拐角处看到她和薛瑾有说有笑的聊天时起,他的心就莫名的难受,似乎夏雪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人,当在意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时,他本能的霸道自私的个性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夏雪没抬头看他,她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就像那些话从他嘴上说出来就像废话,她不愿意听下去还必须逼迫自己听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她站了起来,双腿迈开了步子,准备离开这个客厅,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不料身后的一双有力的手臂却牢牢的箍住了她。 “放手。” “夏雪,你就这么讨厌我?”祁辰环住了她的腰,他的脸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上,就像一个对亲人撒娇的孩子般惹人疼爱,不过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让人可怜不起来。 “不,我不讨厌你,而是可怜你。”夏雪轻轻说,反感的别过头,不想让他冰冷的气息污染了她的心。 “可怜?我怎么会可怜?”祁辰抬起头,双唇在她娇嫩的脖子上四处流窜,他温柔的啃咬着她的嫩白,眼中停滞一道好奇的神色。 “被吞噬了心和情的人,试问还剩下什么?”夏雪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可怜你,因为你值得同情,你没有爱,更不懂得爱,只知道对伤害你的人施以报复,甚至连你最爱的人都不放过,你究竟还是人吗?” 夏雪厌恶的挣脱了他的怀抱,“我真替阿涵感到不值,阿涵真的太傻了,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无心无情的恶魔?”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阿涵?”祁辰狠狠的拽住她的手,眼中迸发出杀人的气息,“告诉我,阿涵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夏雪淡淡的说:“当我听到阿涵死了,甚至还是死在你的手中,我真是彻底认为你无药可救了。” “阿涵不是我杀死的,你又是从哪听来的这些消息?柔儿那里吗?说!”祁辰极度愤怒的说,眼眸迸发的火焰越来越骇人,“你够了没?你一定要知道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吗?”夏雪挣脱了他的手,她现在实在不想再听他说话,那些话简直就像杀人于无形的刽子手。 “我告诉你,我从哪里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阿涵的父亲曾害死你家人,可阿涵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杀死她?”夏雪冰冷的口气对她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家的遭遇如此耿耿于怀,毕竟那些人何事都和自己无关啊!为什么还会那么气愤。 拳头紧紧的握住,祁辰紧皱眉头,眼中的冰冷仿佛能杀死一票人,这个女人她又懂什么了,什么都不懂竟敢还来指责自己,阿涵虽然不是他杀的,却是因他而死,当年的柯家惨案并不是像外人说得那么离谱,这期间包含了太多阴谋,甚至自己也被太多人误认为杀人凶手,在证据没确凿之前,他当了无数年的替罪羊,这么多年了,那个凶手至今还没追查到,他实在不甘,不能让那人这么容易就逍遥法外,阿涵的仇他会向那人十倍百倍的讨来。 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就连,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甚至还让她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自己真的很没用吗,所以她才会这么快离开他,命运好残忍,当你没有得到最爱的人带给你的快乐和幸福时,命运却将你的幸福全部夺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肯那时死的人是他。 可是为什么?阿涵却代替自己成为了替死鬼。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当他不在那么思念阿涵,学着放手把对她的爱放在心里,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遗忘,谁知,夏雪却带着和阿涵酷似的长相再次走进他的生命,祁辰,原来真正傻的人的人是你啊!他暗自苦笑,自己的愚钝和可怕还要牵连身边的人多久呢? “祁辰,你怎么了?”夏雪看着发呆的祁辰,她居然从他迷茫的眼眸里看见了绝望的气息,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我刚才说话太重了,没有想到让你这么难受,对不起。” “夏雪,你仍然很讨厌我是吗?”祁辰抬起眼眸看向她,淡淡的语气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我说过,我不讨厌你。”清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从他眼睛里充斥着淡淡的忧伤却很固执的转为冰冷,她心想,也许祁辰一直都在努力克制他的情绪。 “夏雪,其实我。我想对你说的是!”祁辰欲言又止起来,该不该对她说呢?其实一直很想当着她的面说出口的话,可是为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我。!” 夏雪已经做好了准备听他说出那句话,谁知薛瑾却不合时宜的闯进来,脸色难看至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似的。 “薛瑾?”祁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怒的目光早已察觉到薛瑾的异样,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寒声说:“这里的规矩怎么全忘了?薛瑾,你最近很放肆嘛!” 薛瑾听他冷漠的语气,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征订了一下情绪,“老大,薛瑾不敢,只是薛瑾有要事通报,请老大务必要听。” “什么屁话?快说!”祁辰满脸不耐烦,薛瑾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夏雪,又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祁辰瞪了薛瑾一眼,又看到薛瑾注视夏雪的异样神色,心里有点吃味,不过还是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们俩,心想在玩什么把戏。 “老大,曾氏集团的总裁曾凯诺先生现在正在大厅等候老大。” 是他?祁辰面露疑色,他怀疑什么了吗?难道发现柔儿是卧底的事实?可是柔儿一想隐藏的很好的,是不会轻易被拆穿的,在事情还没清楚之前,还是别自己吓自己。 祁辰镇定了一下情绪,淡淡的问了句:“他有事找我吗?” “是的,老大!所以他要您务必下来。” damn!祁辰暗自咒骂了一句,回头看向夏雪,“雪儿,我现在有事,暂且不能陪你了,那句话我改日再告诉吧!” “你有事先去忙吧?不要管我了。”夏雪识趣的回答,朝薛瑾淡淡一笑,出了饭厅朝卧室走去。 “薛瑾,我们下去吧!” 大厅内,绝美的男人正优雅的品尝佣人们准备的xo,高大俊美的背影映衬在淡淡的微光下,酒杯轻托,男子的眼眸露出半点星芒,却又如晨雾般转瞬即逝,他瞥眉环视四周富丽堂皇的布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随之升腾。 这是他的家?很好!真不愧是台北第二首富,只不过没有优渥的家世支撑却还能凭自己的本事混到这步田地,说真的,他还真有点佩服他,在事业上,他赢不过他,但这不代表他事事不如他吧!只是还没到自己潜力发挥的时候吧!曾凯诺哑然失笑,乌嘿明亮的眸子透着深邃蛊惑的气息。 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他! 祁辰一身浅灰色的立领风衣帅气逼人的站在二楼走廊,魅惑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楼大厅内的曾凯诺。 瞬间,四目相对! 起身,走到他面前,曾凯诺很“友好的”的向他问了一声好,语气间却包含种种对他的不屑。 “曾总,劳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祁辰充满笑意的眼眸夹带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1章 你终于来了 就像祁辰和她的关系,明明有时候觉得他是很关心自己的,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感觉到他对她的关心,相反总是看见他对自己残忍的样子,他也许是技高一筹吧,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情绪隐藏得很好。 好到让她看不见一点马脚,而总是看见他残酷无情的模样! “阿涵,阿涵,我好想你!”祁辰突如其来的梦呓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抬头望去,祁辰仍然在熟睡,只是他口中一直不停的叫着他初恋情人的名字,可是这名字却听得她一阵阵胆颤心惊,好像阿涵的名字是个咒语,她听了以后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手被他抓得很紧,她想挣脱却没办法挣脱,只能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像抓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似的,害得她哭笑不得。 这铁定又是他每次心情不好喝高了的后果,不沉沉睡上一夜是很难苏醒的,就等天亮吧! 夏雪闭上了眼睛,也准备憩一会,忙了一大夜,她也累得不成样子!早已昏昏欲睡了。 夜晚的噩梦再次折磨着他,他昏昏沉沉的醒来,睁开眼时却看见夏雪半眯着眼躺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甜。 祁辰揉了揉眉心,头还是痛得要命,但还是记不起白天所发生的事了。 比如:他是怎么喝醉的?又是怎么躺在这儿的?最重要的是,夏雪怎么会睡在这? 他起身穿好了衣服,再走到她面前,为她盖上了一条毯子,夏雪睡得很沉,仿佛累了一晚似的,他愣了愣,看着她如婴儿般的睡姿,她那脸红彤彤的,那虽不是很完美的轮廓却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酷似阿涵的面容再次让他的心闷痛了一下,看见她的样子就算再怎么刻意逃避,都始终没办法不将她和阿涵联系在一起,只是有些事,他不想再次记起,因为那会更加激发他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他知道,她其实是和阿涵不一样的,即便长得一样,却是完全天壤之别的个性。 祁辰淡漠的抿起嘴唇,眼睛有湿湿的雾气。 他和阿涵认识的那些场景又再次无法避免的窜进他的心里 那年,他15岁,刚进入杀手基地培训不到一年,还是个较为生疏的杀手,一天,他正被仇人追杀,被仇人派来的手下打的浑身是伤,而他那时却没有办法反抗,因为他的技术还不娴熟,无论是打架,甚至是对对方动用武器,他的青涩却是最致命的一击,他非但没把老大派给他杀人的任务顺利做完,反而还被对方追杀,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他跑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用手捂汩汩流出的鲜血,整个人就如同离了弓的箭,只能等待着束手就擒,对方就在不远处,如果被他们找到,势必会成为落之鱼,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孩的身影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眼前,如一汪澄澈的溪水般纯净自然,他正看着她发愣,将所面临的危险正抛到九霄云外之时,女孩却突然拉起了他的手向前方跑去。 “你要做什么”男孩问。 “救你啊!”女孩朝他微笑着,笑得很甜,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眼睛很大很明亮,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生,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可是他没空去想这么多了,他有些害怕,害怕女孩这么明目张胆的拉着他到处跑,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让那些人发现,可是当他眼睛注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他的心竟然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 可是,这又是哪?年少的祁辰有些惶恐起来,他轻轻挣脱了她的手,身子有些不安的颤抖。 “这里是哪里?”他害怕地问。 “他们找不到这里的,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吧!等他们走了,你就可以放心的离开!”女孩依旧在微笑,她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她的安慰无疑是给他最管用的止痛药,祁辰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反正自己现在也无路可退了,还不如暂且相信这个陌生女孩一回,也许她不会骗自己。 “天啊。你受伤了!”女孩吃惊的看着他身上布满的大大的伤口,有些伤口正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而有些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正逐渐形成血痂,但有些伤口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你不用管!”祁辰冷漠的说,因为从没有人这样关心他,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关心不关心,只有永无止境的任务等待着他完成。女孩却没办法无动于衷,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那些伤口,然后她拉着他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座简陋的屋子。 屋子嘿漆漆的,里面的陈设也旧的离谱,女孩让他坐在一个破旧的椅子上,然后说是进屋拿样东西。 祁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周围肮脏糜乱的环境,屋子的客厅很,得连容纳两三个人都很困难,前方摆放一个型的桌子,正正方方的,桌上摆放着一些茶具,破破旧旧的,上面还沾满了灰,桌子是属于七八十年代那种款式,一看就很古董,仿佛经历了很多风雨,墙壁上抖落下很多灰,又掉在了桌子上,桌上又变得白茫茫一片,桌子旁放着两张同样陈旧的靠背椅,一张椅子上还放 着看似几个月前的旧报纸,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很贫困,因为他环顾了这里很久,至今却没发现这里哪怕一件现代化的家用电器。 除了破旧,还是破旧,他不禁有些心酸! 女孩突然走到了他面前,从身后拿出一些面目可疑的东西,又将纱布、碘酒、棉花棒统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女孩指了指那些东西,朝男孩又笑了笑:“你受伤的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止血,后果会不堪设想,这些东西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对你的伤口或许还是很管用的。” 祁辰苦笑着,并没说话,沉默了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同意她的建议。 女孩立刻走过去撩起了他的袖子,上面遍布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伤口的血还是不停的向外涌,女孩叹了叹气,拿起桌上的纱布和碘酒为他清理伤口,殊不知那些伤口一碰上较为刺激的药水就会更痛,可是它们却有消毒、防感染的功效,祁辰使劲的咬着唇,忍着疼痛让女孩细心的为他清理伤口,棉花棒沾上了一点碘酒,涂抹在了他的胳膊上,清理完了,女孩又细心的帮他包扎伤口,才不到一会工夫那些伤口却奇迹般的被她包扎的天衣无缝。 “最近伤口千万不能沾上水,否则会感染,另外我还有一**这个东西,你拿回去每天服用一次,服用大概15天左右,你的伤口就会差不多了。” 说完,女孩拿着一**墨绿色液体的**子递给了祁辰。 “这是什么?”祁辰接过**子纳闷的问。 “它能治好你的伤口。” “谢谢你!” 祁辰感激的看着她,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女孩,可是她帮助他逃开了仇人的追杀,还帮他包扎了伤口,他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然而这个女孩子却那么善良的让他感动,他开始打心里对女孩产生莫名的好感。 “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保重!再见”临别前,女孩微笑的对他说,而对他来说,她就像天使一样。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祁辰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的朝女孩渐渐消失的背影大声喊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可是,女孩却已经渐渐走远了,她听不见,而祁辰只能失望的离开! 而那神奇的药水,却在祁辰服用了15天后奇迹般的让他狰狞的伤口渐渐隐去,伤口慢慢结疤,之前触目惊心的伤口在那药水的作用下却将肌肤恢复如初 曾氏集团。 裴娅柔正在处理曾凯诺派给她的一系列工作,她打量着手中列着密密麻麻的客户名单头有些眩晕,趁着无人,她犹豫了一下,又将客户名单重新整理了一下,从曾凯诺的办公桌上的众多文件中抽出一些较为隐秘的私人文件影印成副本再派人送去给祁式集团,那些文件副本对老大或许有帮助,因为曾氏最近新推出的一项产品很受欢迎,她想把那些产品的样本寄去给老大,虽然这属于盗取公司机密,可是,没有可是。因为她呆在曾氏本来就是要协助祁辰早日击垮曾氏,当年的那些仇恨,他不可能就手不管,所以,她要协助他。 也许,这是唯一爱他的方式! “ju,这份文件,请帮我送去给祁式。”裴娅柔将细心整理好的文件交给她早就买通的公司职员,一个长相极为亮丽的姐手中。 “好的,裴姐!”ju乖巧的接过文件,她向裴娅柔使了使眼色,随后便走出公司大门。 裴娅柔美丽的面容露出一丝魅笑,或许,现在只是开始,曾氏会在她慢慢的摧垮下逐渐沉沦直至瓦解,到时候也就没有一直信赖她的老板曾凯诺和这里的一切。 在她的脑海里,曾凯诺英俊的容貌已经慢慢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裴娅柔,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曾凯诺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身后出声,她吃惊了一下,不过讶异的眼神很快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只是在想公司最近的方案!” “是吗?”曾凯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眼神变得难以捉摸。 “当然是,总经理!你难不成还怀疑我吗?”裴娅柔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尽力忍住那些不快,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才行,依她对曾凯诺的了解,这男人绝对不是吃素的,他的狡猾她是见识过的,搞不好连现在他都是在试探自己也说不定,所以还是心谨慎为妙。 “裴娅柔,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信任你!所以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也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会。”曾凯诺看着她的眼睛,那清澈明亮的眼睛下,他看不懂裴娅柔楚楚可怜的面具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张脸? 他看着她出神,那眼神仿佛要杀死她一样,就连曾凯诺自己也不知道,眼前叫裴娅柔的女孩正悄无声息的钻进他的内心,这是怎么回事? “总经理,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裴娅柔吃了一惊,“你还好吗?总经理。” “没。我没事!”曾凯诺努力平息了一下方才突如其来的郁闷,“你该去忙了。” “好的。”裴娅柔狐疑的看了一下他,乖巧的答应,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2章 勉强站了起来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呼唤着柯嘉涵,夏雪的心再次被他感动着,好痴情的男人,至今他都没办法忘记的女人,说真的,他只有这一点令她佩服,不管阿涵是不是因他而死,他这份心也确实令人感动。 成为他爱的女人,真的很幸福,然而爱上他会万劫不复,可是被这样痴情的男人爱上,却会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就像他的阿涵,她还真有些羡慕那个女孩了。 可是,自己终究不可能变成她,再说自己的骨子里对他还是有许多反感,她没办法逼自己爱上一个撒旦,虽然他是有感情的,可是他的感情早在那个女人死去之后也渐渐消亡。 “放开我,祁辰!我不是你的阿涵!”夏雪奋力挣扎,只想试图逃开他无尽的折磨,他恐怕真的快疯了,疯的无可救药,才会把一个跟阿涵毫无关系的女人牵扯进来。 “不,你是阿涵,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你是重生的柯嘉涵。” “不,我不是!”夏雪拼命摇头,“我不是阿涵,我的名字叫夏雪,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样纯洁的女孩,如果她不是 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异样,他瞥眉甩过心中的痛楚,冷冷的说:“夏雪,你找死!” 触摸了一下渗出血丝的脸颊,夏雪面露一丝淡漠,“是你欺辱我在先,难道我不能反抗吗?”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情妇,无论我做任何事,你也不许有任何违抗,不要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祁辰俊美无暇的脸上,浮现一抹鬼魅的冷笑,“你以为,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被我看中的女人少之又少,而你这般普通却被我看中,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才对。” 说完,不顾她的抵抗,祁辰残酷的拽住她的手往前方走去。 “放开我,祁辰,你又要做什么?”夏雪怔了怔,平静的眼眸露出一丝惶恐,这个变态,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拽着她的手,力量大得惊人,而她就像小鸡被他提着没有丝毫招架力,她冷冷的瞪着他,双目迸发出仇恨的气息。 嘶好痛,她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可她不想向他求饶,对这个恶魔求饶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她只能等待看他如何处置自己,真是可笑。 他拽着她的手领她经过一间又一间房间,这是她第一次完全领略到萝蔓震慑四方的吸引力,那些中欧式的装潢,一间间大得惊人的房间,无疑像是参观了一场奢华贵重的宫廷盛宴。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呈现在夏雪眼前的,是一间别具一格的房间,四周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最主要的是,这间房间的装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浪漫复古风。 紫色的床幔、紫色的壁柜以及紫色的床单,连窗纱都是紫色的,到处遍布着紫色的踪迹,那些华丽神秘的紫色就像自己失意的灵魂,是寂寞悲伤的,她喜欢这样的颜色,总是美得那么纯净唯美,就像灰姑娘刚穿上水晶鞋的那一刹那,犹如紫色的梦,吹开她尘封的心,带她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然后,王子就会看见她,和她跳舞 就像梦境一样,就像公主住的房间一样!太美,也太不真实了!让从小就贫穷惯了的夏雪都觉得审美疲劳。 不过,这里再富丽堂皇、如梦如幻,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吧!这里或许是属于真正适合她居住的公主才能拥有的,而她,不配! 她痴痴的看着这一切美轮美奂的场景,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都涌上了心头,就算自己不配拥有,她也好想在这里停留,这里就像所有女孩的梦,它仿佛包揽了一切梦幻别致的华丽画面,就像住进了皇宫,外表看似美得分外妖娆,实际却是最空虚寂寞的心灵之窗,她找到了,就像找到了遗失许久的记忆,记忆里那似曾相识的情景,记忆里,她仿佛也住过这样华丽的房间 只是,每当想起这些,她的头就会更痛,那些似乎被删除的记忆却想忘也忘不掉想记也记不全的在她脑海里徘徊。 祁辰的脸上浮现邪魅的笑,或许他带她来这里没错,因为这个房间是曾经为某人打造的,就算她已经随着空气消失,他也不会忘,紫色是她最爱的颜色,就像她总是那么神秘莫测,带夏雪来这里参观,是在缅怀她么? 他优雅的走过去,轻轻翻开披在床幔上的薄纱,那层层叠叠的紫色如梦幻的精灵被逐渐翻开,迷离的颜色却透着悲伤的凄美,就像它的主人,也是如此寂寥无助的! “喜欢这里吗?”祁辰看着眼前美丽的紫色纱幔,清雅的微笑,那邪恶的笑意竟全都销声匿迹了,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夏雪却觉得比平时更加惊恐起来,因为她从没见过祁辰在她面前笑的这么灿烂,宛若冬日的艳阳,“我很喜欢这里,可是,为什么要带我来?” 她明白,这么唯美的房间绝对不属于自己的,而是她不知道祁辰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的眼睛,就像捉摸不定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然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真心,而什么时候又是假意?那种模棱两可的感觉她承受不了,也不知该如何承受? 为什么?这确 实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因为他想带夏雪看看他为她姐姐设计的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现在已经可以属于她了,又或是,有些事情必须让她知道,就例如她有一个姐姐这样的事实。 而如果现在的局面他说的话,又会演变成什么样? 是夏雪选择离开他,还是帮她的亲生父母报仇? “喜欢就好,这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过。”祁辰沉默片刻,“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总是这样摆着一副苦瓜脸,要经常笑,懂吗?” “可你还不是都不笑,凭什么要求我?”夏雪无奈的抱怨,“无功不受禄,这么漂亮的房间不应该属于我的,而是属于真正适合她的人,而那人不是我,我不想欠你人情,更不想受用你这么多的恩惠。” “你认为你不适合?那么。谁又适合?”祁辰冷笑,“我的女人是可以消受我的恩宠,只要肯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让她过的比神仙的日子还舒服自在,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摘下来串成项链送给你,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而不是曲意奉承就好。” 她不要这样的“幸福”?也许不完美的爱才是她所向往的,而外表光鲜华丽实则悲凉不堪的爱却不能长久,她希望能和自己爱的人厮守到老,就算他贫穷的只能送给她廉价的首饰,就算他买便宜的衣服送给她,就算两人的生活只能维持温饱,可是只要心里有爱,这些对她来说通通微不足道,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全世界最富有的东西,那就是爱! “你根本不懂我要什么?就算你把所有的金子摊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为之所动,因为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她望着这个无比俊美的男人,心中却有莫名的伤痛。 “到底是什么?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与你,只要你肯待在我身边!”祁辰眼角滑过一丝哀伤,却又轻易的收拢,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平淡对自己,他为她改变了很多,难道她看不出来么?为什么?为什么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欢乐,却全是忧伤,难道自己真的没办法在她身上补偿对柯嘉涵的亏欠? 夏雪紧紧咬着嘴唇,嘴唇被她咬的有些疼痛。 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待在祁辰身边,所以可以完全不用在乎他心里的想法,和他准备要带给自己所有他能做到的一切!但是她不需要,可是为什么心会痛的如此难受,那明明不在乎的人为什么还会时而牵动她的心? 是自己内心潜藏的自尊心在作祟吗?心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流血死掉一样。 他低头看她,而她抬头凝视他,却不知如何回答。 空气开始变得混浊,夏雪望着他冰冷的目光,嘴唇苍白失色,眼珠变成淡漠的深棕,忽然,她闭上眼睛,试着不去想让她痛苦的思绪,然后;定神,眼中却有朦胧的雾色逐渐向她脑中冲刺。 然后,她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 “天呐,雪儿,你怎么了,你醒过来啊!”祁辰抱着怀里的人儿,几近疯狂的低吼。 夜晚的风很凉,男人的身上披着硕大的外套,高大的身躯径直走到富丽堂皇的大厅。 “denny,她的情况怎么样?”祁辰冷漠的语气询问坐在大厅沙发上一相貌斯文的男子,男子带着一副嘿框眼镜,眼睛狭长深邃,一副斯文内敛的模样,他清浅的向祁辰微笑,随后请他一同入座。 “夏小姐她现在一切状态良好,可能是太过疲劳的关系,只要多休息几日就可恢复,只是。”男子沉了沉,抬头看着祁辰,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怎么了?”祁辰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denny,你但说无妨!” “这个。!”denny还是犹豫了片刻,“在我说之前,你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到底是什么话?”祁辰有些被他激的有些恼羞成怒,denny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定了定神,还是准备把他要说的话说了下去,“夏小姐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怀孕?” “是的!”denny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也许她还会有性命之忧。” “你说什么?”祁辰腾地一下做起来,他狠狠的揪着denny的衣领,脸上浮现的怒气甚至可以杀死一个人。 “请你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denny对祁辰的行为并不感到惊奇,有些话要当面说清;祁辰松开了他的衣领,即使刚才听他说出那番话时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可是最起码也要听denny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才行。 “以夏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真的很不适合怀孕,因为她的体质一直很差,再加上她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对腹中的胎儿影响很大,如果孩子坚持生下来也许今后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恐怕会。” “成为弱智。” denny平心静气的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却看见祁辰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他明白这样的事实真的很残忍,他选择说出来只是想让祁辰做个抉择。不过,这样的抉择却是二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3章 她不希望他是这样的结局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浑身酸痛不说,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似的。 突然,胃里翻腾的厉害,一股气体冲了上来,夏雪忍不住的一阵阵干呕,扶着墙壁的手一阵阵冒着细汗,整个人早已呕的不成样子。 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刹那间,她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那冷漠的身影突然伫立在她面前,仿佛万千光芒围绕在他身后,突然,他大步走过去抱住她,“你没事吧?”他冷冷的问。 夏雪茫然的看着他,心中有略微的苦涩,但却突然推开他。 “没事了。” 那双手却依旧不愿离开,他仍然抱着她,生怕她再出现刚才的那一幕,“你身体才刚好些,怎么不在床上好好歇着,来,我扶去床上躺着。” 她厌恶的挣脱他,“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想出去走走。” 他妖媚的容貌出现淡淡的苦涩,原来,她还是很排挤他啊!在她的心里真的没有把他当做什么重要的人来看,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可有可无的空气,原来真正被人排斥的感觉,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却是这般心碎难耐。 他忍着心中的不悦,还是努力成全了她的决定,不过他小心翼翼的继续扶着她,身体那么差却还要逞强,明明那么不在乎自己却还是没办法放任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是因为她是阿涵的妹妹,他才会那么挂心她,祁辰苦笑着,眼角有晶莹的物体滑过,他没去擦,就让那一滴眼泪放任自如的流吧,渐渐流向他的心,最后尘封在他的记忆里好了。 走出室外,空气真的很宜人,夏雪似乎很久没有呼吸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室外鸟语花香,仿佛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也能随着这迷人的气息烟消云散,可是腹中的绞痛还是令她很难忍,她努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这么快倒下,祁辰依旧搀扶着她,他的手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这点倒是有些让她小小的感动,他真的是在担心自己吗?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有些痛苦迷茫,他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她能感觉到祁辰的心在痛! “呃肚子好痛!”夏雪痛苦的低喃,她用手托着小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唇被她咬的渗出丝丝鲜血,她从没尝过这么剧烈的痛楚,就好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子一层层的朝她脆弱的肌肤刮去,痛不欲生! “雪儿!”他低头看着夏雪,眼神变得心痛数分,“快回屋休息吧,你身体太娇弱了。”说罢,欲扶着她朝屋内走去。 那双手还没将她扶进去,夏雪突然一个踉跄,顷刻间再次倒在祁辰的怀中。 “雪儿,雪儿。”伴随着祁辰的呼唤,夏雪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一片光亮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祁辰焦急的询问医院的主治医生。 “她只要多休息就会没事,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腹中的胎儿怕是留不住了。”医生诚恳的告诉祁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可是如果你们要坚决留下孩子的话,恐怕她和腹中的胎儿都会凶多吉少。”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我们会尽力的,你放心吧!” 医院走廊的灯光下,祁辰目光呆滞,面色苍白,仿佛一吹就会倒下。 他已经失去阿涵了,再也不能失去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夏雪,无论如何,他不允许,也绝对不能让她消失在他的世界,因为他还没有好好的补偿她。 补偿他曾经带给她们姐妹的伤害! 他的手用力的捶打着医院的墙壁,一下又一下,就像锤进他的心,震碎他的五脏六腑,这般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不知何时走近病房去的,当他看见夏雪憔悴不堪的面容时,他的心骤然一紧,莫明的恐惧又再次袭来。 犹如他也曾对唯一真正在乎过的女人柯嘉涵也有过这样心痛的感觉,所以,他不允许,他的身边再次出现这些悲剧 祁辰犹记得数年前的一天,阿涵兴高采烈的准备帮他过生日,那是自己第一次有人陪他过生日,她提着大包小包从大卖场淘来的东西,一到他家便马不停蹄的帮他准备这准备那,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还对她藏有戒备,所以无论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他也会留着一丝丝戒心,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一个人是值得他珍惜的。 祁辰脸色冰冷,他不屑的瞟了一眼阿涵面前一大堆琳琅满目的东西,“你买这些做什么?我不需要这些!” “辰,我只是想要帮你过一次生日,难道也不行吗?你从小就没有家人,也没有人陪你过生日,现在我终于知道你的生日是几号了,就让我为你完成这个心愿,好么?”阿涵撒娇的看着他,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她满脸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拿过桌上的东西走到厨房帮他准备晚餐。 等所有的菜全都上来,他才发觉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一点点幸福的曙光。 “好吃吗?”她帮他夹菜,依 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的手艺不是很好,做的菜也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菜很丰盛呢!看着也很有食欲,味道一定也是一级棒!” “呵呵,你喜欢就好!”她的脸上总是漾起满满的笑意,好像从小就生活的幸福美满,所以完全体会不到自己所面临的一切艰难险阻,不过他不在乎,因为她是唯一不惧怕他的人,这点他很清楚! “柯嘉涵,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曾经这样问过柯嘉涵,可她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因为你值得被人珍惜。” “那么,你喜欢我吗?”他问道。 “有那么一点!”柯嘉涵回答的很干脆,“如果可以,我想每天都可以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 “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可能讨厌你?”祁辰有些纳闷道。 “辰,我们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好不好,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希望你不要难过好吗?”她靠在祁辰的肩膀上,她的眼中的晶莹的物体滑过,而他没看见,其实他不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分离。 只是人生苦短,只要能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秒,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这辈子,他能记得自己,能为她保留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好。 “你不会离开我的,永远都不会,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祁辰俯下身,在她的额上掠过淡淡的吻,“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柯嘉涵笑道,她的笑声很甜,笑容极美,而他竟然有种强烈的错觉,那种笑容也许不会维持很久。 医院走廊的灯昏暗的投射在他苍白失色的脸颊上,时间就像静止了似的,他定了定神,看向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他们已经在医院呆了足足五个多钟头,可是,为什么她还不醒来! 看着夏雪苍白的脸色,祁辰的心顿时一阵抽痛! 祁辰轻轻握住夏雪的手,他握的很轻,生怕弄痛她,然后用手轻轻拨开她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夏雪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痛! 她的脸颊没有半点血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淡淡的晦暗,嘴唇就像无色的玻璃,那里面的血液就像被抽干了似的,眼眸紧闭,眼睫毛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现在的夏雪就像一个睡美人,虽然不是很美,但却冥冥之中给人心安的感觉。 幽暗的灯光下。 祁辰如石雕般一动不动,他呆滞的望着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快就要承受不住,然后重重的倒下。 不知过了好久,她的手指仿佛微微动了动,然后被轻轻的反握在一只宽厚的手掌里。 “雪儿。”祁辰看着她醒来,激动地喊了一声,然后,他将她虚弱的身子轻轻拥向自己的怀中,然后用手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夏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祁辰的举动,确实把她怔住了,他的温柔现在却一览无余呈现在她的面前。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准备。”祁辰高兴的有些恍神,他扶着她虚弱的身子,脸上浮现浅浅的一笑。 “我不饿,我怎么会在这儿?”夏雪有些困惑的问,明明刚才自己还在他家的,怎么一眨眼就躺在医院。 “你昏过去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祁辰有些心酸的说。 “你一直守着我?”夏雪纳闷的问,因为她有点不相信祁辰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是!”他拿过桌上的水杯递到了她面前,示意让她喝一点水,夏雪点了点头,埋下头喝了一口水。 “祁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晕倒?” 祁辰的眼睛幽绿深邃,却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在眼底闪动,于是,他又很快的否决道:“不,你没有生病!只是暂时的营养失调和休息不佳造成的间歇晕厥,医生说只要多休息就会康复的,这些你不用担心,我都问过医生了,你放心吧!” 夏雪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太相信他口中的话,凭她这些日子的反应明明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有些反应明明很强烈,就比如恶心、干呕,甚至常常嗜睡,这些反应最近困扰了她多时,怎么可能会像祁辰说得那么轻松一笔带过呢?这期间一定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在瞒着她。 她记得以前有个阿嬷说过,如果女孩子出现呕吐嗜睡的征兆,恐怕就是有喜了,那时她还小,并不懂这些,可是现在看来,那位阿嬷说的没错! 她难道真的有了祁辰的孩子? 不,命运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她现在还在想方设法的离开他,怎么可以有了他的孩子?再说那孩子留在世上是不会幸福的,因为他的爸爸是个残酷的人,他是不会用心对他们的孩子好的。 她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猜测,再次看向他的眼睛,疑惑地问了句:“祁辰,我问你,医生真的没再跟你说什么吗?比如我的虚弱是由什么引起的?” 他怔了怔,有些猜到她要问什么了,可是他现在真的不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4章 一丝算计浮上他的心头 突然间,房门被推开了,裴娅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脸上还带着睡眠不足的痕迹,不过她依然笑靥如花,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人无法忽视,她静静的走到夏雪面前,手上还提着刚从大卖场购来的营养品。 “雪儿,我来看看你,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裴娅柔担心的问道,其实早就想来看看夏雪最近过得如何,只是一直在忙于工作,最近又要帮曾凯诺解决许多业务上面的问题,所以几头忙,忙的她根本无暇顾虑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每天早出晚归,回到萝蔓几乎是倒头大睡。 直到昨晚听萝蔓的管家说夏雪住院的消息,她才临时和曾凯诺请假跑来探望夏雪。 “好点了吗?”裴娅柔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烫,精神看上去也恢复的很好,并不像有病的样子,这样她心里便放心了许多,然后她将手上拿着的那些食品放在桌上,微笑的对她说:“雪儿,你饿不饿,我买了好多东西给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不用了,我不饿,谢谢你哦!”夏雪有些憔悴的看着裴娅柔说:“柔儿,你就别忙了,坐下陪我聊聊好吗?” “好啊!”裴娅柔二话不说,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夏雪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裴娅柔忍不住问了句:“雪儿,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 “没有啦!柔儿,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你的脸上就写了:愁眉不展四个字!”柔儿半开玩笑的说,其实单方面只是想要逗她开心一下,其实自己多半能够猜到一些,夏雪是为了老大所以才这样没精神。 “有吗?我怎么没发觉!”夏雪无辜的说,看来柔儿比自己还要了解她的心里所想,真不愧是祁辰身边的人,洞察力真是出乎意料的惊人。 “雪儿,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有些时候你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但是人的一生不可能一辈子风平浪静,难免会遇到很多挫折,不过我相信只要度过这些难关,一切都会变得雨过天晴的。” “柔儿,谢谢你这样安慰我。” “不用谢,其实我想告诉你,老大其实是在乎你的,只是你一直将他排除在外,不允许他窥探你的内心世界,你总是封闭自己的内心,而老大也总是一样封闭他的心,所以你们俩个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倔。” 是吗?听裴娅柔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真的是自己的所想吗? “对了,柔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夏雪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询问裴娅柔有关这次她为什么会住进医院的事,最近身体的不对劲更让她确定了她被送进医院一定不是普通的身体虚弱导致的,这期间包含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更加让她坚定了心中的那份信念。 “老大没跟你说吗?其实你这次是因为。”裴娅柔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身影打断,她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一脸忧郁冷漠的祁辰,他向她示意了一下眼神,意思是不让她再继续下去了,裴娅柔看着他,本能的中断了即将要说出的话! “柔儿,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夏雪困惑的问道。 祁辰连忙走到夏雪面前,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眼神温柔的打量着她,眼中尽显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的温柔,“好了,雪儿,你身体才好一点,怎么可以随便乱走动呢!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夏雪再次打量了那张床,心里顿时间五味杂陈,这个祁辰为什么就这么巧打断她和裴娅柔之间的对话,而且眼神看上去的还那么的不安,究竟是什么事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随即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厌恶的撇过头:“我现在不想休息,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先离开好吗?让我和柔儿单独聊聊不行吗?” 祁辰愣了一下,被她的话激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明白夏雪为什么这么排斥他,为什么只要自己和她说话,她就会摆出一副倒理不理的模样给他看,他真的只是想要关心她,难道这样也错了吗?真是不可理喻! 眼神再次温柔的看着她:“那好,既然你嫌吵,那我就先出去,你和柔儿好好聊聊。”说完,祁辰起身准备出去,在即将踏出房门的前一步,他又用眼神轻轻示意了一下裴娅柔,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裴娅柔会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房门啪的一下关上了,祁辰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病房内。 现在房间又只剩下夏雪和裴娅柔两人了,刚才那种令人感到紧张的气息又慢慢消散,夏雪别提心里多欣慰了,她又继续和裴娅柔刚才未被打扰的话题。夏雪看着裴娅柔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抓住她的手,平心静气的问:“柔儿,你快点告诉我刚才你没说出口的那些话。” “雪儿,这个。”裴娅柔目光为难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她又不敢违背老大出门前的交待,这件事现在只能守口如瓶啊,如果被夏雪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坚决不同意,甚至会闹出无法收场 的事。 空气顷刻间凝固了。 裴娅柔僵在那里,眼神变得有些恍惚,就好像被人抽取了一半灵魂似的。 “柔儿,你怎么了?”夏雪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担心的说,“为什么不接着说了?” 裴娅柔怔了怔,随即收了收刚才一瞬间的恍神,平下心来对她说:“我没事!哦,对了雪儿,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一步了,再见!”说完,裴娅柔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连忙逃出了病房。 怎么都走了?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一定有瞒着自己一些什么事,不然,为什么全都像躲瘟疫似的全都走了? 在医院待了好些日子,夏雪自认为自己都快要发霉腐烂了,而祁辰却突然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听到出院这个消息其实内心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祁辰最近的举动实在很怪异,对她也好像突然间180度大转变,变得有些让她认不出他来。 终于回到家了, 夏雪在佣人的陪伴下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夏雪的心真有点不是滋味,她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快有些不认识了,她抚了抚她那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脸庞,然后又捋了捋披在肩上的长发,眼睛里差点流出似乎积蓄了好久的眼泪,她定了神再看向自己有些变化的脸,下巴变得有些尖尖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唇苍白失色,眼神黯淡无光,连头发也变得枯黄失去光泽,镜中呈现一副并不太完美的自己,其实这一点却让她很庆幸,最起码她这副平凡容貌可以免去一些无聊男人的纠缠。 可是这幅尊荣还不是有人正在纠缠着吗? 与其这样自怨自怜,还不如正儿八经的找点事来做,想想自己从小就很喜欢画画,只是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所以只能放弃她最喜欢的画画,想到这里,夏雪心里面有些兴奋,不如趁现在自己没什么事可做,就画画吧! 既然这样,就说做就做!夏雪笑了笑,然后立刻找寻画画的工具 祁式集团。 祁辰正在修改公司内部的一些文件,忙得晕头转向,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按了免提,一个甜美的女声传了出来:“祁总,曾氏集团总经理想约您现在和他见一面,他说想邀您喝杯咖啡,随便和您谈谈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曾凯诺?他又想做什么,每次他约自己都不怀什么好意!想到这,祁辰使劲揉了揉眉心,拼命打起精神来;“好,我知道了,你要他稍微等我一下!” “好的!” 走下了楼,曾凯诺高大魁梧的身躯正悠然自得的靠在沙发上,他看着祁辰走下来,随即眼睛像放光似的,毕恭毕敬的对他说;“有劳祁总大驾光临,您肯赏小的块脸和我去喝杯咖啡怎样?” 祁辰一脸狐疑的看着曾凯诺,心想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性的朝他笑笑:“走吧!” 说完,在一大队人马的目送下,祁辰跟随曾凯诺上了他的车。 真是令人费解的一天! 奇怪,怎么连支笔也找不到,还有纸?夏雪翻寻了半天,几乎快把萝蔓翻个底朝天还是没发现类似纸笔之类的可疑物品,最无语的是,祁辰家东西竟少得可怜,除了一些正规家具和男人用的东西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 无奈,她准备上楼又开始自己无聊的一天了。 “夏小姐,请问您在找什么?我能帮你吗?” 薛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竟把她吓了一跳,然后她返身对薛瑾笑了笑:“我只是想找纸和笔,可是翻了半天也没翻到!” “原来如此!”薛瑾严肃的面容浮现一抹浅笑:“我带小姐您找吧!老大不喜欢有人随便乱翻他家的东西。” “那就麻烦你了!薛瑾。” 夏雪跟随他上了楼,两人走到祁辰的房间,薛瑾随即拿出钥匙打开祁辰的卧室门,将夏雪引了进去,“夏小姐,老大的卧室应该有,可是这里是老大特别吩咐不允许别人随意乱进的房间,但我有老大允许随意出入的特权,这样吧,我帮你找,找到了,您再回您的房间怎么样?” “好的!”夏雪爽快的答应,这个房间,她去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次一到她醒来,祁辰就会吩咐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所以这里她很少逗留。既然难得来到这儿,她当然要好好观摩一下啊! 而此刻,夏雪正在观摩祁辰装潢别致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相框那一张张用精美相框裱起来的照片看上去尽管有些陈旧,照片上隐隐含着昏黄晦暗的气息,不过依旧被很细致的裱在相框中,就像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般呈现在她眼前。 其中一张,是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男孩脸上天真无邪的像个小天使,女人微笑的看着怀里抱着的小男孩,举止投足间尽显母爱之情;还有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和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的合照。 少女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泰迪熊,头发卷曲的披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5章 也许情况会更加严重 薛瑾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脑子里像纠结在一起的乱麻,夏雪神色沉重的跑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眼泪不争气的顺着她的鼻梁急速下滑。 就在她看到了那张照片时起,她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了,那张照片里抱着泰迪熊的少女竟然是。八年前为她意外身亡的女孩。 她竟然在祁辰的房间里看到她,没想到她竟然是祁辰的前女友,柯嘉涵! 天呐!真是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她竟然是间接害死他女朋友的凶手,太可怕了! 夏雪的身子僵住,只觉得一颗心在直线下滑,最终滑向最底端。 “夏小姐,夏小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你怎么了。”薛瑾一边疯狂的找寻夏雪的踪影,一边大喊她的名字,这时萝蔓的管家突然走了过来,看着薛瑾急急忙忙的样子,有些不明就里的问道:“薛总管,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急成这样?” “那个。夏小姐她。她失踪了,我在找她。麻烦。你也帮忙找找看好吗?”也许是有些急促,薛瑾慌乱的回答着,然后继续寻找夏雪的踪迹。 “这怎么可能?夏小姐又不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怎么会突然走丢?”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需要纸和笔,当我帮她找到的时候,夏小姐却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夏小姐在老大房里发现了什么?”管家在一旁猜测:“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啊?”薛瑾连忙解释:“老大的房间一向物品很少,会有什么东西会让夏小姐起那么大的反应,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瞎猜,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我们还是先把夏小姐找到最好。” “那我们分头行动,在老大来之前把夏小姐尽快找到。” “好。”薛瑾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就是把夏雪找到,要是被老大发现岂不是不妙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雪独自一人待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她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甚至觉得,待在这里比待在祁辰家自在的多,最起码,这里没人吵她,可以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一些事情,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反而有些害怕了。 害怕这里的嘿暗气氛渐渐在她面前靠拢;害怕静得出奇的夜空她独自一人呼吸的声音;害怕自已一在安静的角落就会让她不免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更害怕心会掉进万劫不复的嘿洞 她紧紧咬住嘴唇,有一滴鲜红的血腥顺着滚落下来,眼里有盈盈的泪光即将涌现,而她又将这一切苦涩深深咽进肚中,试着不去联想让她感到害怕的事,试着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然而 那些多次从睡梦中惊醒的梦魇又突然全都浮现在她的记忆深处,无论怎么抹都抹不去,就像早已根深蒂固的藤蔓,一旦选定了方向,便再也不会离开。那些令人恐惧的梦一遍遍纠缠着她,拼命让她想起那些她不愿回顾的记忆。 无数年前的夜晚。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哭?你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吗?”嘿暗的城市某角落里,一年轻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一个埋着头哭泣的小女孩面前。 “我迷路了。” “迷路了?” “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好害怕!”小女孩嘤嘤的哭泣,眼睛哭得肿肿的,平凡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稚嫩,让人倍生怜爱,少女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对她说:“那姐姐带你去找好吗?” “好啊好啊!”小女孩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连忙拉着少女的手对她说:“谢谢姐姐!” 少女领着她拐过一个又一个巷角,一个又一个被嘿暗笼罩的城市,终于,她找到了小女孩的家,那是一栋很破旧的房子,就像来到了贫民窟,周围杂草丛生,房子就像荒废了多年的老屋,少女领着女孩回到了她家,没想到,她家竟然空无一人。 “这就是你家吗?那你的家人呢?”少女轻声的问小女孩。 “爸爸妈妈还在外面干活,要很晚很晚才回来。”女孩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少女。 “那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一般同龄女孩没有的坚强,少女很心痛,女孩的衣服破破烂烂,而笑容却如此清澈,而她呢,却穿着父母买给她的名牌衣服,睡在温暖舒适的房间,和小女孩一比,她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而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些贫苦人的生活,当看到小女孩破烂的家时,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妹妹,那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恩!”小女孩应了一声:“姐姐,你人真好!我好喜欢你,请问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见面?” “是啊!” “再说吧!”少女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女孩光洁的额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说:“我该走了!妹妹,再见了!” “姐姐,我舍不得你!”女孩撒娇拉住少女的手问着少女。 “我们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的!嗯,乖!” 少女给了女孩一个会心的微笑,准备走出那间破烂的屋子。 “那姐姐,我送你!”女孩依依不舍地说道。 “好吧!” 两人在外面逗留了好久,因为小女孩舍不得放她离开,而她却不好拒绝小女孩的请求,只能多陪她一会,然而却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处,一双犀利的目光正注视着两人。 可以行动了。 那人从背后突然拿出枪来,瞄准了少女的背影 “嘭”的一声巨响,少女应声倒地,鲜血缓缓从她的后脑勺渗出,女孩吓了一跳,回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少女,眼泪却像决堤的河流般涌来 “姐姐,你怎么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女孩抱着少女浑身是血的身体,疯了似的大喊,整双手,沾满了少女的血液,猩红的气息染透了少女的整件衣衫,那些绽开的花蕾,就像牡丹花一样怒放着,透着凄美哀伤的气息。 然后,女孩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渐渐在她面前消逝,她甚至还没回报她的恩情,她就这样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后来,少女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因中枪的位置正中要害不幸身亡,然后,女孩看见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瞳孔,好像有无数放不下的事情,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眼睛好像充斥着淡淡的哀伤,这让她联想到日本动漫片中的女主角! 可是,她没有再看到她醒来了 那些痛苦的记忆随着她的思绪一点点的浮现,当年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而救她的少女就是柯嘉涵,可是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她的名字,然而不幸的是,她们只见过短短的一次面,她就香消玉殒了,她再也看不到她那仿佛会微笑的眼睛,她甜甜的笑容,和那明媚如春风的气息。 她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直到她再次看到照片里的人儿,那尘封在她记忆里很久的少女,她又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没有预兆般的,她的思绪一再沦陷,最后跌入无底的深渊;她竟然是祁辰死去的女友,原来柯嘉涵就是她,然而自己却间接害死了祁辰的女朋友。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待她,为什么命运还要在她悲痛欲绝的不知如何偿还的时候还如此玩笑似的折磨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些喘息的功夫,为什么一定要陷她于不仁不义中 寒冷的夜色里。 薛瑾正疯狂寻找夏雪的踪迹,整个萝蔓大大小小的房间他几乎都跑遍了就是没看见夏雪的身影,而夏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薛瑾哀哀的叹气,她一定是不想再回来了,回到老大的身边,回到这令人窒息的牢笼中去了。 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会选择一声不响的离去,夏雪这个名字,甚至连夏雪这个人,仿佛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记忆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选择默默守护在她的身后,就像一个守护天使般默默守护他心爱的女人,他原以为只要老大能带给她幸福他就会心满意足了,可是他却从来没看见过她笑,她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总是很少像同龄女孩一样开心自在的微笑。 没有过,她一直沉着一张脸,一直冷淡的环视这里所有人,他很想给她一个开心的微笑,可是,那些微笑就像销声匿迹了似的,她的笑容只是一晃而过不带任何停留的从她脸上滑过 仿佛上天给他开了一个戏剧性的玩笑,从自己见到夏雪第一面起,他便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办法喜欢上老大的女人,甚至连喜欢的资格也没有,然后他只有拼命忍耐住对她的感觉,拼命过滤掉那些他不愿看到的画面,当老大和她并肩出现在他面前,当老大总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宠爱有加时,天知道他有多想变成老大好好的疼爱她,带给她所有的幸福。 然而。这些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夏雪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过他。 下一秒,心痛得快要窒息。就连呼吸都变得混浊了 夏雪,拜托,让我第一个找到你好吗?我真的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发现你的人!他在心底不停的默念,希望这些愿望能够成真。 夏雪孤独的站在被嘿暗笼罩的角落,她的双手冰凉,身子不停地哆嗦,深秋的夜,很冷,似乎要冻僵她的心,她的身子很单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寒风拂过,就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深深扎进她的身体里,痛的无声无息。 “夏雪,不要再玩捉迷藏了,拜托你出来好吗?我们都很担心你。”薛瑾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继续找寻她的身影 “喂,老大吗?夏小姐突然失踪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她,拜托您现在先回来一趟好吗?”电话里,管家的声音显得格外急促,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祁辰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拿着电话的手渐渐放了下来,电话摔在了地上,他二话没说的离开了办公间。 “回萝蔓!”男子命令的口吻吩咐他的司机,看着他脸上阴寒的模样,司机立刻畏畏缩缩的帮他开了车门。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他的头愈发的疼痛起来,被一连串的业务忙的没空休息,现在又被夏雪那个女人扰的他的心中不得平静,这要命的头痛病似乎又犯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6章 想给我装死,没这么简单 “怎么个严重法?”祁辰哑着嗓子问道。 “也许夏小姐也会性命不保。孩子也会因此夭折,这是目前来说最坏的打算。” 祁辰的瞳孔紧缩成深绿色的暗流。 他不会让夏雪死的,就算牺牲掉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也好,也比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得强,如果她因此死掉的话,他会恨死这个孩子,所以绝对不要。在他的世界里,他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隔了半晌,他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无论用任何办法,你们一定要救活夏雪,听到没有!我要留下大人,至于那个孩子,就只能。怪他来的不是时候了!” 是吗?这真的是他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吗?宁愿让夏雪憎恨他,也不允许她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就是这么霸道吗?明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明知道她根本不爱自己,明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选定,就没有反悔的权利了,可他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心态来残酷的抉择她肚中孩子的去留,再怎么说,那孩子的身上也留着自己的血液啊!他怎么就可以云淡风轻的轻易扼杀掉他的生命呢? 可是,他自己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一旦选择孩子,那么必定会牺牲掉夏雪的生命。 所以。为了他的私心,就让她来恨他吧! 手术无声的进行中,安静的医院内充斥着淡淡的悲伤。 裴娅柔、薛瑾和萝蔓的佣人和管家们静静的守候在门外,此时他们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尤其是薛瑾,现在他的心里已经完全被痛苦充斥着,他的神色呆滞,深褐色的眸子愈发的冰冷,透着浓浓的悲伤。 而裴娅柔则僵硬的站在一旁,现在她的心也是,像失了魂一样的不安!所以不停的在心里默默为夏雪祈祷,祈祷不要再横生枝节,她已经够可怜了,从她认识夏雪开始,她的命运就像被人掌控了一样,坎坎坷坷的。而她却不能为夏雪做什么,只能眼巴巴看她受尽折磨。 她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秋日的天空蔚蓝澄净。 女孩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一群同龄的孩子嚣张跋扈的揪着她的头发,欺辱她、嘲笑她,声音此起彼伏。 “我听我爸妈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你现在的爸妈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爸妈,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女孩不屑的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看她如何出糗,周围的孩子更是不停的起哄,大家都嘲笑女孩,说她根本不配跟他们玩,他们用厌恶的眼神看她,她害怕极了,全身不停的颤抖,脸上因为过分害怕而失去往日的光润,可是他们的话就像对她最大的侮辱! “你胡说!我爸爸妈妈才不会不要我!”说完,她乱七八糟的挥动着拳头准备向那个领头的小女孩挥去,可是那些孩子们的辱骂声却更强了,他们纷纷包围着她,不让她有任何还嘴的权利,那个领头的小女孩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她朝后面的孩子们挥了挥手,随后她的身上便被他们扔了好多好多的垃圾,然后,他们舞着拳头向她挥去。如雨点般的拳头痛得她大喊大叫 “妈妈,妈妈,救救我,救救雪儿。呜呜呜。雪儿被欺负。呜呜。雪儿。”她还想接下去说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她看到那些揍她的孩子全都被赶跑了。 她再定睛一看,一个清秀的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冲她微笑,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阳光般灿烂无比。 她看呆了! 然后,小男孩拉她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她说:“有我在,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小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淡淡的褐色,很浅却很柔和,她觉得自己好像快卷进他的目光中了。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小女孩纯真的眼神看着小男孩,“你当然不认识我,我们一家人才刚搬来这里,也许我们以后会是邻居?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吗?” 好朋友?小女孩愣了愣感觉好朋友这个名词在她的世界里分外陌生,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朋友!那些同龄的孩子不是厌恶她,就是嫌她笨手笨脚的,不愿跟她玩,她哪里有朋友?就连父母都那么嫌弃她,她真的觉得自己就像垃圾堆里捡来的,没人疼,没人爱! “我带你去玩好吗?”小男孩轻轻蹲在小女孩面前冲她微笑,那恬静的笑颜又让夏雪看傻了般静止不动。 不管夏雪是否回应,小男孩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带她去玩游乐园、动物园 从那次以后,男孩便经常带着她到处游玩。 她一直以为男孩会一直陪伴着她,只要有他的陪伴,她就永远不会孤单。 可是。直到有一天,男孩子告诉她要离开的消息! 因为他们家要移民到加拿大,他的家人已经为他办好各项出国的手续,小男孩即将要前去加拿大留学。 她知道这个消息后,疯了般的跑出家门,准备向男孩告别,手里拿着一个她珍藏多年,也是自己从小唯一珍贵的东西,虽然只是个很女气的水晶球 ,不过这却是她的家人唯一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舍不得用,总是放在床头柜上,只要每天临睡前看它一眼就心满意足。 从没想过要将这个东西送人,更没想过要将他送给一个男孩,可是现在男孩却要离开了,她没有办法回报他长久以来对她的呵护,只能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赠送给他,希望他到了国外也能记着有一个女孩子在默默守护他,这样就够了! 男孩离开了,而她却没能将礼物亲自交到他手上,因为那天她生病了,很严重的肺炎,无论她怎么央求家人一定让她见到男孩最后一面,而她的家人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这是她最大的遗憾,然后她每天守着那个水晶球等了很久很久 十年,足足有十年的时间,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过的,因为没有男孩的陪伴,她又恢复到以前没有朋友的孤独中去了,男孩的笑容和温柔都深深印刻在她心里,无论怎么抹都抹不去似的。 直到某一个夏天,男孩竟意外的出现在她的的面前。 “我回来了!还认识我吗?”当年的小男孩早已长成一个大帅哥,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笑容仍然那么灿烂明媚,她高兴极了,抱着男孩旋转了好几圈。 天啊!她以为是梦,她以为男孩只会在她的梦中出现,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奇迹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煊哥哥,可不可以允许我这样叫你?”女孩眨了眨眼睛,纯真的看着他说,“当然可以!”男孩朝她微笑。 女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她从床上取下一个带着雪花点点的水晶球,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他们在跳舞! 然后女孩晃了晃水晶球,里面沉淀的雪花全都飘了上来,水晶球里,顿时出现一片美丽的景象,然后女孩把它交道男孩手中。 “送给你!” “这是送给我的?”男孩好奇的问。 “其实是你十年前的礼物,只是当时没来得及送出去你就离开了,而现在你回来了,这个礼物我要亲自交到你手上!” “真的好美啊!这个礼物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礼物!”男孩捧着它,细心地观赏着,她知道,男孩其实是在安慰她,以韩映煊的家境来看,他们家什么都不缺,应该说应有尽有,从小到大,他也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的,哪会在乎这种小打小闹的玩具!可这种东西对她们这种穷苦人家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泪水顺着眼眶滚落,夏雪在浑浑噩噩的梦里徘徊,也许她不想走出这个梦,因为一旦走出,迎接她的会是那些她不想面对的冰冷嘴脸,所以,她宁愿选择继续昏睡下去,即便祁辰怎么担心的呼唤她的名字,她依然沉浸在只属于她和煊哥哥的梦里不肯醒来。 镜头又切换到了十年后,煊哥哥和她依然是关系最要好的朋友,他每天都带她到各处游玩,即便功课再忙,他也会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陪陪夏雪。 除了某一天,是在夏雪16岁生日的那天,韩映煊却邀她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是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这是哪里啊?煊哥哥?”夏雪一脸不解的问着韩映煊。 “雪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韩映煊宠溺的对她说,笑容清澈澄净,就像春风拂过她的脸颊般令她感到心安。 “什么日子?”夏雪埋头苦想半天,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隔了半晌,她抬起头来,不解其意的摇了摇头。 “小笨蛋,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韩映煊大笑起来,宠溺的抚摸她的头,“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亏我帮你想起来,所以我今天准备给你一个大大的supise!” 听他这么说,夏雪的心里突然好期待,心想会是什么supise?正想着,韩映煊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他们经过一片迷人的海芋花田,一大片美丽的海芋在风中摇摆着,远看就像身着白衣的仙子再向他们招手。 “好漂亮的花啊!”夏雪咯咯咯的笑着,她从没看见过这么迷人壮观的海芋花田,那娇羞的小脸让男孩也忍不住浅浅一笑,那迷人的微笑就连花儿也失去了颜色。 “喜欢吗?”男孩望着她的脸颊浮现一抹倾城的笑容,“喜欢,雪儿好喜欢啊!”夏雪失神的说,这一大片的海芋难不成就是韩映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可是。这个supise未免也太大了? 男孩边笑边从身后拿出一个荷色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海芋形状的发夹,别在她的头发上,发夹是金属色,花朵呈螺旋状环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夏雪定睛一看,这花蕊中间竟然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却耀眼璀璨的红宝石,宝石闪烁着红艳的色泽,隐隐的镶嵌在花蕊中间,精光闪耀! “好美啊!雪儿,你现在真像一个天使。”韩映煊吃惊的看着别上发夹的她,她的长相虽然并不美丽,可是有这么一枚璀璨耀眼的海芋做装饰,真的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煊哥哥!”夏雪虽然执迷于海芋发夹的迷人风韵中,不过理智还是告诫她,不能这样贪图虚荣,于是她轻轻摘下了发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7章 我会拼命保住这个孩子 男子冰冷的唇触碰上她光润的肌肤,在那一刻,夏雪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清早,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夏雪有片刻的无助。 全身就像被抽尽了一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依稀有种绝望和痛苦,可是现在无论怎么回想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当她朦胧的眼神看向睡在她身旁的俊美男子时,她始终保持的冷静仿佛就在瞬间崩溃掉,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了。 男子光裸着上半身侧躺在床上,皮肤呈现性感的小麦色,那堪称完美的脸庞露出无邪的睡容,薄唇透着淡粉红润的气息,眼眸紧闭,眼眶依稀有湿润的雾气,看着男子的倾世睡姿,夏雪有片刻的失神。 可是昨晚的一切,就像被人从记忆里拦腰截断似的,没有一点印象,依稀还记得的是,她昏过去了,迷蒙中仿佛看到一个人抱起她。 之后就没有一点印象可是更加让她惊奇的不是她怎么醒来的,惊奇的是祁辰怎么会睡在她旁边,而且还这么这么的性感。像想起什么似的,夏雪猛然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顿时什么都记起来了。 瞟了一眼熟睡的男子,夏雪起身穿好了衣服飞奔似的逃离他的房间,佣人看着逃跑中的夏雪,有片刻的失神,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昨晚还气若游丝的夏小姐转眼间就已经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真是世界无奇不有。 此刻,薛瑾也待在客厅休息,当他看见夏雪急急忙忙的跑下了二楼,他也着实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问道:“夏小姐,你怎么会。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看着薛瑾大吃一惊的模样,夏雪更不解了,但是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昨晚她真的是晕过去了,而且还不止一会儿。 “薛瑾,早啊!”夏雪像个没事人似的回答,不想让他莫名其妙的问她了,她干脆直接装傻。 “早!”薛瑾友好的向她笑笑,随即问道:“老大呢?老大他不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吗?” 祁辰,一提起他,夏雪就恨得牙痒痒,这个祁辰只会趁人之危,趁她昏过去的时候对她做这种无耻的事,简直连小人都不如。 真是一个禽兽,败类!夏雪不知在心里骂他几千几万遍了,可仍觉得不解气,如果面前有把刀,她真想手刃了这个混蛋。 “哦,你是在问老大啊!”夏雪继续装傻,说:“我也不知道唉!” 切,说不知道,谁信啊!只要昨晚曾待在她身边的人谁不知道祁辰一整晚陪着她,夏雪这个谎未免撒的也太没水准了,薛瑾想到着,忍不住偷笑。 “你在笑什么啊?薛瑾。”看着他忍俊不禁的模样,夏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没。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夏小姐,如果您待会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好吗?” “现在也没什么事,薛瑾,你还是先去忙吧!”夏雪柔声回答,薛瑾听她这番话,倒也没说什么,只管去做自己的事了。 夏雪闲得无聊干脆躲在房间里听歌,写点东西来打发时间,萝蔓庄园说真的,她没觉得多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相反只觉得像个华丽的牢笼,外表光鲜亮丽,实则是囚禁人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啊?祁辰!”抢过她手中的笔,看着夏雪厌恶的眼神,男子邪魅的一笑。 “你在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咧,这样一声不响的闯进来,你想吓死人啊!”夏雪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笔,继续没完成的作品。 男子低下头打量夏雪还在进行中的作品,脸上勾出浅浅笑意,“原来我的雪儿在画画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造诣,佩服佩服!” 祁辰站了起来,看着夏雪,心里痛了一下,他真希望这个女人能跟他说说话,哪怕是气话也比现在这样不言不语的气氛要好得多啊。 可是。鬼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若是其他女人得到他这样极品的帅哥的垂涎,还不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只有夏雪还真不把自己当回事,好像可有可无的空气一样,却对薛瑾和裴娅柔那些手下笑的灿烂无比,真是快气死他了。 “夏雪!你很讨厌我。”祁辰喃喃自语着,声音很小,不过却全都传进了夏雪的耳朵里,他的话,她是全都听见了,可是不知道还怎么回答,因为祁辰在她的心里真是难以捉摸,有时对她好,她会很感激,而有时对她坏,她会憎恨他,可是从她认识他起,憎恨的程度却远远超过喜爱他的程度,虽然他有时真的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她就是不知怎么会那么皮痒的不知好歹,不会记得他的任何好,只记得他对她不好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她的脑子里现在全都是祁辰的模样,她拿着画笔想要画出更完美的作品,可是手却颤抖的不听话,画笔在她混乱大脑的作乱下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挣扎了许久的夏雪,索性不再执迷于画作中的人物描绘,她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奇怪的是,她的房间却突然安静下来了,夏雪有些不敢相信祁辰待在她的房间还会如此安静,在好奇心驱使下的 夏雪返过头去看那个琢磨不透的男人,可是她的视线却意外定格在了男人疲惫的面容上。 他这是怎么了? 祁辰整个身体摊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的他看起来更加迷人,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夏雪大起胆子触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祁辰的皮肤光滑细腻泛着白皙的光泽,脖颈修长迷人,他的睡姿很美,就像住在城堡里的睡王子;就连从不注重男子外表的夏雪也被祁辰为之倾城的容貌暗自震惊,因为他确实长的太漂亮了,美得有点太过于虚幻,不像现实中的人,即便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待在身边是很危险的,即便她总是设防他带来的诱惑,可总在不经意间又被他举止投足间散发的高贵气息深深吸引。 男子从看她的眼神里缓过神来,眼神带着一丝怒意,抓着她手腕的手固执的收紧:“知不知道,我最讨厌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吵我了?” “哦,那么还是我的不是了?那好,我给你赔不是总行了吧!可你不要一直拉着我啊,痛!” “下不为例!”男子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立马松开了她的手,背朝着她说,“以后,不要一直这样不理我?不然我真的会生气,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眼看着男子渐渐靠近她,夏雪的心有些狂跳不止,看着夏雪平凡的小脸漾起惊慌失措的表情,祁辰心想,她既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也没有富有的家世,她凭什么可以轻易掳获他的心,究竟凭的是什么?竟然可以为一个平凡至极的女人动心。 手渐渐伸向夏雪干净的小脸上,祁辰的眼眸闪过一丝狂妄,他真觉得自己有些不由自主了,不为别的,只为她和柯嘉涵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孔,更只为她们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原来,沉寂了多年的心终于可以再看到她时起,像找到了一丝慰藉般有了一点欣慰。 手在伸向她的脸时起却猛然惊醒,急忙缩回自己的手。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会对她有和当初对柯嘉涵一样心动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 “滴。滴。?”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祁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后,急忙的转身就走 “喂,找我什么事?”祁辰对着手机小声的问。 “老大,那次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那头声音显得很急促 “眉目?好,你现在能过来一趟么?我有事要问你?”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夏雪一大早醒来,便听到走廊外几个佣人的窃窃私语。 “夏小姐真是够可怜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流产了,唉。” “就是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一个下场,也不知道老大怎么会舍得打掉她的孩子,老大还真是残忍。” “就是就是!” 听到她们的谈话,躲在一旁偷听的夏雪大惊失色。 原来那段日子的猜想是没错的,祁辰真的瞒着自己怀孕的事,还擅作主张的替她打掉,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 脑中一片空白的她,虽然至今不明白祁辰为什么这般狠心的待自己,但是结果不是明确了吗?他就是一个冷血的男人,一个不值得她为他付出真心的人,可是,为什么心会隐隐做痛,痛到有些窒息,是因为,某些不明确的因素在困扰自己吗?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 就像一场梦 每到梦醒的时候她都会惊慌失措的醒来,因为那些噩梦太过狰狞、可怕;所以她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爱的,甚至她还相信就算再冷血的人也会被感动的一天,可是,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 夏雪怔怔的站着,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的脚趾都无法正常移动。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怒意的男声。 “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快给我做事,想要我把你们fie了吗?”男子突然对着站在她身旁几个女佣怒吼,她们互相怔了怔,被男子声嘶力竭的声音吓得连忙各自散去。 匆忙间,偌大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俩人了。 她空洞的看着祁辰,眼里没有丝毫的留恋,就像在关注一个陌生人,而他震惊的看着她,刚才的一幕他已经全然了解,也知道夏雪听到那些佣人的对话了,果真,现在真的已经真相大白了,这样看来,她还会原谅自己吗? 一股怒意涌上了大脑里,夏雪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了,她充满恨意的走到祁辰身边,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至今仍然还美得如昼夜的星星,她冷笑,冷漠的抬起头,用清冷的声音问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让人打掉的。对么?” 他冷漠的看着她,现在她的眼眸里似乎只剩下仇恨了,难道她现在真的那么恨他?不过,恨也好,不恨也好,有些事情也必须做个了结吧!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幽幽的吐出几个字来:“对,孩子已经。没了,也是我。让人打掉的。” “什么?这是真的?”她眼眸幽暗。 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8章 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这就是撒旦的天性吧,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彻底征服她,让她完全臣服在自己脚下,可是自己却对她霸道残忍,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因此学乖,不要再试图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否则,自己真怕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他用手轻轻捋了捋额上的发丝,眼眸恢复成魅惑的幽绿:“你真的肯为他死,你就不怕我会逼你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祁辰,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这么残酷的对待你的亲生骨肉,你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你体会不到什么是血浓于水吗?” 她咬着唇怒视他,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敌意,仿佛这个男人就是嘿暗世界的统治者,杀人不见血的撒旦,他没有心吗?没有泪吗?所以才会这么无动于衷,呵这世界真够可怕的,就他这样一个人也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和平的世界,他难道不会对他的所做所为感到一丝丝羞耻吗?就这么腹嘿的想把阻碍他的人一一处死才甘心么? “祁辰,你是杀人凶手,你还我的孩子来?”她歇斯底里的扯住他的衣襟,怒目圆睁的有些可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克制不住:“如果面前有一把刀,我真的想立刻杀了你。” “杀了我?”祁辰无所谓的问了句:“如果你够本事,那么就杀了我啊?”男人一点点的逼视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眼前容貌俊美的男子,他的身上就是有股致命的杀伤力,那股杀伤力可以让人无形之中产生一种错觉。 甚至会认为,她错怪了他。 她猛烈的摇摇头,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他。 心如刀割的心底只剩下强烈的憎恨,清澈的眸子此时只剩下无尽的恨意狠狠逼向男子,如果。如果真的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它深深刺向男子的心脏,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嘿色的,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 她恨他,恨之入骨的恨,恨不得他立刻死掉,恨不得杀了他,更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不,这不是真的?她是柯嘉涵的妹妹,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姐姐?” “老大,这是我到处派人打听到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柯小姐的死是和夏小姐有着直接的联系。” “什么联系?”祁辰眼珠突兀,怒瞪着私家侦探,眼里透着一抹血腥,仿佛可以直接用眼神杀死一个人。 私家侦探不好明说,生怕直接激怒恶魔般的祁辰,悄悄伏在他的耳边对他说了一句话,看到他的眼眸里竟全是嗜血的杀戮,私家侦探吓了一跳,说完,连滚带爬的离开萝蔓庄园。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心机更重,竟然敢残害她的姐姐,这么多年来还平安无事,现在有她的把柄在自己手上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样柯嘉涵难以平复的冤屈就可以得到解决,可是为什么,心会痛的这么彻骨? “祁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肚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只是个无辜的小生命啊,你就忍心伤害他?” 夏雪几乎声嘶力竭起来,本以为她对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已经没有丝毫的眷恋,可是当他偶尔对自己展现一丝温柔,自己竟然还会对他产生一点点卑微的感觉!天呐自己喜欢什么男人不好,为什么偏偏老天要跟自己开这么大一个玩笑,喜欢上将别人真心践踏在脚底下的恶魔呢? 不知从何时起,她真的有点讨厌自己了,明知道撒旦是没有心、没有情,不管任何人对他好都无法改变他心底依然存在的恶魔之气,为什么自己还要对那样一个男人难以自拔呢?她知道一旦爱上撒旦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旦爱上撒旦她便会走入地狱之门,一旦把自己的真心交给撒旦,然而自己所要面对的却是撒旦无情的抛弃、无情的凌辱;可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固执的去趟这摊浑水呢?只是因为从没尝过被撒旦抛弃过的滋味吗? “伤害?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伤害?”祁辰冷笑着说:冰冷的眸子此时却变得愈发冷漠狂妄,以他的性格,这个女人已经严重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她凭什么可以轻易掌控自己的心,凭什么让自己拿她没办法,只是因为她凭借和柯嘉涵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这样吗?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虏获他的心吗?真是荒唐之极。 可是,她错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除了柯嘉涵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了,就算她是阿涵的妹妹又怎么样?就算她们有着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毕竟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啊? “我当然懂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你对我肚中的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伤害你懂吗?”夏雪此时头脑有些眩晕,不过还是坚持着自己不倒下的身躯和他对抗下去。 “原来如此啊,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伤害?”祁辰危险的眯着眼逼近她,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害死了阿涵还不够,竟然还敢和自己呛声,难道是活腻味了不成,就凭她这样,就算替阿涵死一百次都不够。 她对阿涵做的一切,自己一定会把阿涵从她身上受得一点点的讨回来,他也让她尝尝疼痛的滋味。 就算她是柯嘉涵的妹妹,此时的自己 也真恨不得亲手毁了她。 本来自己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的,可是当私家侦探把当年调查的资料交给他时,他的心猛然一颤。 “这是什么?”他接过手上的一盒录影带疑惑的问,“老大,这是当年阿涵小姐意外身亡的真相,我希望您能好好看看,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了。”私家侦探看着他说,只希望他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帮老大搜集当年柯嘉涵死亡的真相能派上用场。 祁辰恍神的拿着录像带,放进了机子,打开了录像。 慢慢的,录像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她在马路中间哭泣着,凌乱的发丝被嘿夜的风轻轻吹起,她哭得很伤心,全身穿得破破旧旧的,就像路边的小乞丐似的,小女孩的脸哭花了可仍然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的眼睛哭得肿肿的,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谁也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祁辰看到这些画面有些不耐烦,“你让我看的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一个乞丐在路边哭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私家侦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一会就会有老大您震撼的画面出场了,还请老大您在耐心等等看看?” 私家侦探恳求了半天后,祁辰才坐正了身子继续观看这个让他毫无耐心的录像。 画面停顿了一会,然后嘿暗中突然出现一个清秀的少女,她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看她。 就在那么一瞬间,祁辰看清了少女的面容,他震惊起来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哭?你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吗?” “我迷路了。” “迷路了?” “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好害怕!”小女孩依旧在哭,看不清她真正的容貌,只觉得她的样子真的让人顿生怜悯之情。 “那姐姐带你去找好吗?”少女对她说,小女孩开心极了,急忙抱着她。 然后两人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祁辰一遍遍的看着录像中小女孩的模样,她清纯的小脸上满是泪水,仿佛哭不完似的,他不停的切换录像的播放速度,终于在一个同样嘿暗的角落又再次发现她们俩人的身影然而紧接着的一切,少女突然倒在了血泊中。祁辰拼命回想这一切的事件,然后他定睛看向录像内显示的日期,猛然一怔 那是自己打算约柯嘉涵见面的日子,然而就在那一天,她意外受了重伤送去医院急救,待自己赶来后,阿涵已经香消玉殒了,因为阿涵的父母不允许柯嘉涵和自己见面,于是他们偷偷约了一天准备见面,然而阿涵却在没和他见到面之前死去,他的父母早已哭得不成样子,尤其是柯嘉涵的母亲气急败坏的扯着自己的衣襟,眼中满是愤恨和泪水的对他怒吼。 你这个臭小子,都是因为你我的女儿才会死,你还我女儿来,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们夫妻俩最疼爱的女儿,她现在因为你死了,你要我们今后怎么办?” 说完,夫妻俩连忙扑到柯嘉涵的床边痛哭流涕。 “我的女儿啊?你还这么年轻,还有这么多年华没有去享受,还有这么多青春没有去度过,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你死了,你让爸妈还怎么活下去?” 祁辰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般,痛不欲生。 他走到柯嘉涵的父母面前,说出了自己生平第一次说的话:“对不起!” “我们女儿死了,都是因为你,我们家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柯嘉涵的父亲老泪纵横的说,眼中闪过仇恨和愤怒。 是不是已经挽回不了了?自从柯嘉涵一死,他们一家就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恨不得宰了他为他们女儿报仇? 想到这些,祁辰的心猛然一怔,感觉录像带里的小女孩好像一个人?可就是怎么联想不起她是谁,于是他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录像里的小女孩调查清楚了吗?她是谁?” “暂时还没查到,老大,要不要我帮您好好调查清楚?” “那就请你尽快去调查吧!”祁辰揉了揉眉心,痛苦的说道。 是夏雪让自己背负了多年前莫须有的罪名,是她间接害死自己的姐姐,而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待在他家呢? 猛然扯过她的衣领,祁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夏雪吓得大声呼救,拼命挣扎下可还是没法从他巨大的力量下逃脱,祁辰双眸闪过一丝杀戮,抱着她的手猛然一松,将她整个人扔到了门外。 “你滚吧?” 夏雪被摔得吃疼了一声,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听到祁辰这么残忍的对自己说出这番无情的话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是,他要自己滚的那一刹那,她竟然会有些舍不得。 “祁辰,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我除了你,没有别的亲戚朋友了?”声音小得可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祁辰说这些,其实自己根本不想求他,就算她露宿街头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可是为什么,当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踢出他的家门时,她的心竟然会如此痛。 “那是你的事,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从今往后,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0章 我要见到她 不要,放开我!”夏雪死命挣扎,愤恨的目光狠狠的瞪向这个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回去,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你不怕我会对你的家人怎么样吗?嗯?”男人的话就像一记重磅炸弹,逼的少女不得不向他投降,可是却还是满脸怒气的朝他怒吼。 “你。卑鄙!下流。无耻。”夏雪一口气将她生平对他所有的不满通通说了出来。 “说完了没有?”祁辰不耐烦的回答:“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惩罚惩罚,好让你明白你做过的那些不可原谅的错事,懂吗?”温柔的拂过她的脸颊,却被她一脸憎恶的移开,索性他狠下心来。 “呜呜不要”她仓皇失措的大喊,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薛瑾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老大竟然当着他的面对雪儿做出这种事,想象得出平时他们俩人单独在一起又会发生些什么了。 “老大,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做这些事了,要是一会有人看见的话,老大岂不是会颜面扫地?” “哦别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祁辰放开她,不屑的说:“还是你是在担心她?” “我。没有?” “没有,那就不要管我想怎么做,你要看不惯大可以先走,我不拦你,但是最好别阻碍我的好事。”瞥眉看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并没有起初复仇后的快感,相反却只是更加的失落,这是为什么? “不要对我说,你不愿意离开,还是你想看我们限制级的表演呢?薛瑾?” 无所谓的回答,竟激发了薛瑾平静的心,太过分了老大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究竟还是人吗? 由不得自己多想,若再不救她逃出这个地狱,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跟我走?”没待她反应过来,他不由分说的立刻抓住她的手,快速的拉起她拼命飞奔,祁辰一怔,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惊悚。 “带我去哪?”被他拉着跑的夏雪气喘吁吁的问道。 “离开老大。” “薛瑾?”她没想到薛瑾居然敢背叛他一直忠心耿耿对待的祁辰,可是她不想让他们自相残杀,毕竟薛瑾跟了他那么多年,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结束的。 她可以漠视自己的命,可是薛瑾的命她不能置之不理。 “薛瑾,我不想你因为我被祁辰伤害,我一个人也可以独自面对所有的伤痛。”她在他身后轻声说,因为不想害了薛瑾成为祁辰报复的对象。 “不你不可以一个人,老大是个恶魔你懂么?留在他身边他只会伤害你,怎么可能会珍惜你、疼爱你呢?跟我走吧,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忘了他,这样你才可以重新开始。” 忘他带给她的伤害那么深,岂是能忘就能忘的?就算能忘,那他们之恐怕也要纠葛一生。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伤害我的。”夏雪停下脚步,对他微笑着说,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话以你目前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我不怕,因为我已经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相信我。”夏雪松开了被薛瑾牢牢牵住的手,笑容虚弱却透着坚强,从到大的自己都是一个人,所以便养成了不依靠任何人来博取同情的做法,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伤及无辜。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欠了谁的人情,还要想方设法的偿还,她不需要任何人,就算痛的已经倒地,无力爬起,她也不想被人搀扶,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雪儿,我”薛瑾犹豫了一下,看着夏雪坚毅的目光,心中的苦涩倍添一份,沉声说:“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爱?”夏雪被薛瑾问的问题吃了一惊,但很快的反应过来他这话包含的意思,随即连忙向他澄清:“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许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但绝对不会是他,因为我恨他。”她心里很清楚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个讽刺,而她也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让自己陷入爱与痛的边缘无法自拔。 恨吗?薛瑾甚至觉得夏雪的回答有些可笑,明明每次看见她看祁辰的眼里总是难以掩饰的爱;每次看她流泪的对象甚至微笑的对象都是他,可为什么偏偏她的回答却总在逃避一切;还是因为祁辰对她的伤害吗让她没办法将仇恨咽进肚里,可是这样更令他心痛啊? 他多希望能代替她承担着一切,包括她以后所有遭受的一切痛苦和磨难,他不希望她每天饱受痛苦的煎熬? 看着俩人渐渐离开的背影,祁辰停下了脚步伫立在一旁,此刻他的心痛如刀绞,明明想要复仇的对象却让自己心痛难耐,明明那么恨她,可为什么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逃走的画面,心会如此的痛,还是因为老天早已在他们之间注定一切? 连续几天,祁辰都没再派人到处寻找她的下落,这倒让夏雪的心中轻松不少,最起码现在的自己可以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了,而薛瑾的陪伴她却开始不安 起来,因为她害怕他们这番举动会彻底迁怒祁辰,就算自己的命不重要,可是她不能连累薛瑾也一起和她遭殃,那是她万万做不到的。 “薛瑾,我想找你谈谈可以吗?”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夏雪来到薛瑾为他们安排的住所下询问道;薛瑾起初愣了愣,不过还是很和善的说:“当然,你有什么不解的都可以问我。” “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儿,躲着祁辰吗?” “难道你还想回到老大身边继续受他的折磨?”薛瑾反问道,美丽的眸子透着琉璃般的光泽:“我一直以为老大很爱你,所以你在他身边他也不会伤害你的;可是后来看到他对你做的一切后,我真的对老大的所作所为彻底失望,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拿掉你的孩子啊,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舍得拿掉他,然后我开始了解你对他的恨,因为孩子被拿掉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这是所有当母亲的都无法忍受的,还有。” “你真的可以忘记老大?忘记一切,因为有我在你的身边,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护你,不会让你痛苦,你愿意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吗?” “薛瑾?你这。算是告白吗?”夏雪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对自己如此尊敬的薛瑾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令她膛目结舌的话来,这还是她所认识的薛瑾吗?在她的脑海里,薛瑾一直都是那么沉着、不苟言笑的人啊? 他怎么又会。向自己告白呢? “雪儿,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个真相!你要听吗?”薛瑾语气柔和的说,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目光变得混浊。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接受。”夏雪朝他微笑的说。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介入你和老大之间,这是我的职守,我不能背叛老大去爱他所爱的女人,在我心里你就像个天使一样完美,你心地善良、纯洁,我没办法忽视掉,我曾想过把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可是。我发现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因为你在我心里早已有了无法磨灭的位置。” “可是。”薛瑾的眼底有淡淡的悲伤,眼眸澄净而孤傲,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心痛的表情再也无法掩饰:“老大他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还见你被他伤得那么深,我没办法置之不理,因为我爱你啊,我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的不幸福,所以我只有一个的要求,答应我好么?” “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她不忍心拒绝他,因为从看见薛瑾无法掩饰的悲伤时,她的心彻底被麻木了。 “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好么?”薛瑾沙哑的说,他知道自己一旦将这些话说出口一定会面临一些他没办法承受的打击,因为夏雪的心理一直都有老大的身影,不管怎么掩饰,怎么努力不在意那些眼神,可是一旦回想起,他的心便像被人重重锤击似的,生疼! 薛瑾,他可以吗?夏雪不禁暗自疑问,她一直当哥哥的薛瑾,她真的能将他当男朋友去爱吗? 可是,她真的一定也不爱他啊,就算他对自己再好,可她的心里从来就没他的位置啊,那个掠夺她心底从没被人占领过领土的那个男人,现在已牢牢占据她的心,她哪还有多余的位置留给薛瑾呢? 如果答应他,那不是害了他么?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她用力屏住呼吸说,总觉得自己这么拒绝他实在有够残忍,可是她不能选择伤害他啊? “你爱的人是老大。所以才会拒绝我对你的求爱?是这样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胸口翻搅着沉重的痛苦,薛瑾只觉得快要支撑不住了,难过的不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是她的逃避。 “我,没有。我。怎么会爱他?你少开玩笑了,薛瑾。” “不爱他,那么为什么我总看见你为他哭泣?不爱他,为什么每次提到他你都故意逃避,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一个事实,可是你却不愿意面对它?”薛瑾疑惑的问,看到夏雪予以否认的样子,心中的疼痛愈发变得强烈,是不在乎吗?所以才会把所受的一切委屈咽进肚里?为什么她只看得见老大,而看不见他呢?也有一个人在默默关心她啊? 眼泪像干涸的湖水般生生含进眼眶,耳膜轰轰作响,在她的心中,理智已被一团乱麻撕扯的无处可逃! 薛瑾的话不正是她心中所想表达的么? “薛瑾,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让你为我伤心,我真是该死,自己萎靡不振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上你呢?”夏雪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可心中却早已麻木的不成样子。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要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薛瑾轻轻扶住她的肩,将话之字不漏的说给她听,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在夏雪心中的位置,无论怎么比都永远无法超越祁辰,可是他会用他一辈子来默默守护他心爱的人,就算那人不爱他,就算她从来都把自己当成空气,但只要她不拒绝他对她的好,对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装潢别具一格的祁式集团。 祁辰正养精蓄锐的准备第二天的广告备案,因为接连几天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1章 强烈不好的预感 几天后,同样是空气清新的一天,夏雪独自坐在被阳光笼罩下的角落,那无数个夜晚都沉浸在恐怖梦魇中的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新的环境,随着之前的噩梦一点点的从记忆里消逝,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起跑点,从今以后便开始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可没想到,这一切却在和撒旦之间有了联系之后发生了更为巨大的转折 “从明天开始,我要去找工作了,总这样懒散可不行。”少女对着一旁清雅的少年说,眼角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依赖他了。 “那好,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就让我自己去好么?我不想依靠任何人任何关系获得工作,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可以吗?”她知道以薛瑾的人脉关系,帮她处理这些是轻而易举的,可她不想依靠任何人,因为在她看来,找工作是自己的事,以依靠任何人获得的机会都是不劳而获的手段。 薛瑾看着夏雪坚定的眼神,明白她做出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那好,我就不干涉你的生活了,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只要我能帮你的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夏雪注视着薛瑾澄净的目光,心中有些许苦涩,因为薛瑾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韩映煊。还记得在她的记忆里,韩映煊看她时,也总是用相同的目光注视她,她的煊哥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想她? 第二天清早,夏雪穿上特意去商场买的一条女式套裙,随意将脑后的长发盘起,一个活脱脱的职场女性装扮,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瘦了许多,消瘦的脸上有明显的嘿眼圈,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原本的大眼睛看起来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可是一想到今天是她面试的日子,总不能以这样的面目见人吧? 拿过桌上的化妆品,为素净的脸上轻描淡写了一番,最后涂上颜色清淡的唇膏,看到恢复一丝光彩的自己,夏雪满意的走出了门外。 “你是来面试总经理助理的,可你没有相关的服务经验,我们需要的是能协助总经理好好管理公司的员工,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菜鸟?”来面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厚厚的嘿框眼镜,脸上总是故意呈现一副刻板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说话,此刻他正拿着夏雪手中的履历表,不屑的戏弄道。 “我们公司需要的是有经验的员工,不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对不起,你还是另选别家吧。” 唉,辗转起身,夏雪无奈的叹气,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下午三点半的时间内,她不知道被多少公司拒绝,想想自己也确实没什么能力,凭什么能让人家相信她的实力?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公司肯要她么? 走在热闹的街上,看着熙熙囔囔的人群,夏雪提不起一点劲,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已经没有余力再继续下去。 找工作对她来说真的好难好难!难道她都想要放弃了,可是她不能靠薛瑾养她一辈子啊? 咖啡厅里,一抹清雅的身影静静坐在临窗边的位子,她端着一杯咖啡细细品尝其中的苦涩滋味,整整半天的时间,她基本都把这时间浪费在找工作上去,咖啡厅里安静得很,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对情侣坐在情侣套坐上谈笑风生,细细看去,整间咖啡厅就唯独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为找工作的事烦恼。 后排的一个座位上,一抹孤傲清冷的面容随着少女的身影掠过残忍的表情,手中端着一杯纯正的手工现磨咖啡优雅的品尝,从看到少女的那时起,绝美少年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戮,在找寻了很久的消息终于有了一丝眉目后,他二话不说随着跟踪者的脚步来到她逗留的地方,却看到她正那么悠闲自得的度过下午的时光,此时他的怒气便更加遏制不住。 从身后偷窥她的一举一动,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疑色,看她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难道离开了自己也会让她那么不开心么?想到这里,少年面露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她还是离不开他的啊? 饮完最后一杯咖啡,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后,夏雪便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背着包包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身后的冷漠眼神瞅见她突然的撤离,随后也叫来服务员结帐,丢下面值高昂的现金,在服务员嚷着找他钱的同时匆忙撤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少女走到一个昏暗的角落后停了下来,薛瑾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大包刚从大卖场shig回来的东西,看着少女疲惫的样子,薛瑾连忙从包里搜出一**矿泉水递给她,接过矿泉水,少女朝薛瑾会心一笑,然后扭开**盖将水大口大口的灌进肚中,随后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走着。 名贵的灰色跑车安静的停在一旁,车窗缓缓的打开,从里面折射出一抹冷酷的眼神,从瞥见这一幕时起,他心中的怒火随即而来,看着俩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和暧昧的举动根本就像是男女朋友才会有的举动,胸口翻涌着浓浓的痛楚,随即翻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充斥着恨意的眸子直直瞪向渐渐走远的两人,直到电话内传出声音。 “喂。” “去查查这个女人下午面试的地方,查完后给我回复。”声音冷漠而孤傲,直到那头连连答应他的请求后,重重地挂上电话,又继续看向那抹令他心痛数分的情景。 为什么她还能笑得那么开心,难道那个男人才能带给她笑容吗?为什么那抹笑容他从没看见她在他的面前绽放过,握紧手中的拳头,男人的眼眸涌现嗜血的杀戮。 两人好不容易走回到现在这个临时住所,夏雪在锁定附近没人监视后连忙关上房门,薛瑾瞅见她心惊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戏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防贼似的?” “不,我刚总觉得有人找跟踪我们?”夏雪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焦躁不安,惶恐的说着。 “是吗?可是这里很偏僻的,平时没什么人在这附近走动啊?”薛瑾疑惑道,就是以防夏雪被老大派来的人找到,他才费劲许多人力物力托人找到这么一处格外偏僻的地方,就是希望她能好好清静一下,可是没想到最害怕的还是到来了。 “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夏雪不安的回答,从她刚才无意间瞅见身后一辆名贵跑车无形中透出的脸,她的心便开始惊慌失措,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跑车里的人并不像随意停靠在这里的,而像跟踪他们而来似的。 “你一定是想多了。”薛瑾安慰道:“这附近一般没什么人走动的,因为它太偏僻了,怎么会像你说的会有名贵跑车经过这儿呢?一定是你看花了眼。” 是吗?可是她明明又看到一双像秃鹰般锐利的眸子在暗中注视她啊?所以她才会这么匆忙的回来,就是要避开那双如影随形的眼神啊?怎么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呢? “薛瑾,其实我刚才看见。”她预想说些什么,而薛瑾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要瞎猜了,信我的没错,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薛瑾移开脚步正准备回他的房间,脑中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即止住了脚步,回头对她说:“瞧我说的没错吧,找工作哪有那么轻松的,还是听我的吧,让我为你安排一切,其实。就算你不用工作也行啊,我可以照顾你一切的饮食起居的。” 她才不要欠薛瑾的人情?毕竟他们只是好朋友,他只是在她遇到危难时协助自己的守护神,但并不能以此做借口三番几次寻求他的帮助,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欠他的人情永远换不清了似的。 “薛瑾,我不想欠你什么,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打拼,我有手有脚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赚钱的,你有钱但那是你的并不是我的啊,如果你一昧的帮我到头来只会把我宠坏的。” “可是你在工作上四处碰壁啊?你要我怎么忍心看你这样?”薛瑾不忍心的说:“还是听我的吧,最起码有我在,你的日子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今后我也不需要你偿还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夏雪残酷的打断他的话,在她看来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我只想靠我自己,就当帮帮我好吗?” 听她一昧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薛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从她的建议,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也是由她自己的想法,如果一再勉强恐怕会适得其反。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就不插手你的事了。” “谢谢你。”她朝他淡淡微笑,然后转身回到卧房。 她不需要任何人,就算一个人,她也能过得很好。 “面试情况就这样,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肯要她?”男人拿着刚影印来的文件细细着,带着一抹冷漠的肆笑询问他的手下。 “是的,因为这些公司拒绝她的理由都以她没任何工作经验为由拒绝接纳她为公司员工。” 是么?他倒要看看,她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如果到时候坚持不了,她就会乖乖投降回到自己的身边的。 将手中的文件摊在桌上,男子冷漠的吩咐手下:“这段时间依然照旧,你去一一联系她应征的公司或是还没去应征的公司,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以任何条件不去接受夏雪,知道吗?我要让她走投无路。” “是的,总裁。”那人连忙应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是,总裁,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可以帮助她的?” “那么依我的要求处理。”男子伏在那人的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他听罢后,连忙乖乖的退出房间。 哼不是很有骨气吗?那么我要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还是被一家家来面试的公司拒绝,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夏雪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她? “找工作的事还是不顺利吗?”看到垂头丧气回来的少女,薛瑾疑问的空气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听他关切的询问,心中就算有太多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夏雪微笑着回答:“不要紧,我不能因为被这一点点的挫折所打倒,实在不行,我就去一些公司看看,再不行,去超市收银总不会被人拒绝吧?”夏雪心想,也许是自己的要求放得太高了,所以才到处找不到工作。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2章 如影随形 急忙跟随他的脚步到了薛瑾的卧室,轻轻推开门,看了看四周,屋内竟然连灯都没开,而薛瑾正埋着头坐在床上,透着月光能隐隐看见薛瑾冷峻帅气的脸上掩盖不住的心事,打开灯的开关,夏雪的出现让薛瑾为之一怔,但阴沉的脸庞依然没有因她的出现而有所缓和,随即淡淡的问。 “找我有事吗?” “薛瑾,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刚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表情面对我的?”夏雪微笑的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如果你不想让我难过,最好不要问我。”语气依旧透着冷漠。 薛瑾在心中就将自己骂了千万次了,明知道她的关切是对自己最大的致命伤,可还是没办法将她推开,可却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可是你是我的朋友啊?”夏雪心惊,她明白薛瑾一直抗拒着自己,因为他没办法违抗祁辰,没办法跨越禁戒去爱祁辰的女人。 “朋友?你知道我从来不和女人交朋友的,除非。”声音透着轻蔑的肆笑:“你肯跟我交往,否则你的任何关心我都不需要,所以如果你怕我伤害你的话,最好离我远点。” 薛瑾真的是她所认识的不求回报,内向拘谨的男孩吗?怎么觉得现在的薛瑾变了,甚至让自己感觉到薛瑾和祁辰也如出一撤?难道自己真的不了解他吗?他内心的另一面,他背后所隐藏的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雪震惊的听着薛瑾口中荒诞不经的回答,胸口像被人重击却无力反抗,她不明白一向尊敬她的薛瑾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明知道她的心里已经再去接纳一个人了,为什么还要用这么残忍的回答来上她的心呢?为什么要用这么重的保护色强加在自己身上,不允许任何人的关心。感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不近人情了。 看着夏雪怔在一旁没有说话,薛瑾心想她是被他的话给震惊的没办法回应吧? “走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想没听见似的,夏雪依旧呆愣在一旁面露疑色的注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薛瑾,心中像被打翻了五味陈醋似的不好受。 随即提高了分贝,薛瑾几乎朝她怒吼:“如果留在这,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可别怪我?” 镇定了一下情绪,她更相信眼前的男孩不会残忍的对待自己:“我不怕。” 她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不惧怕他的威胁,她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只受伤的狮子,如果惹急了他,真对那个单纯的女孩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那他不是更加无法面对她了吗? “你真不怕吗?”薛瑾再次试探的问道,无法相信她的回答竟是那么真切的让人无法相信。 走到她面前,她的双眼如同昼夜的星空,脸颊呈现自然的红润:“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更应该帮助你。” “即使我用卑劣的手段对你,你也不怕吗?”薛瑾错愕的看着她,无法相信他听到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帮了我许多忙?我却无力回报,我有多么想帮你度过难关,可是你却一直将我拒之门。” 他拉下她,无法再听她对他关心的语气,对于很多事,他没办法坐到泰然处之,可是在她的面前,他却忘性了,总是一再被她的善良单纯引诱过界,曾想过,若她不不是老大的女人,他发誓一定会把她追到手的,而现在她离开了她爱的人,同时也是最恨的人,却转身和自己一同生活,就算抑制力再高的男人也无法忍受每天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就让时间彻底沉沦吧。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纷纷掉落,虽然她能理解薛瑾对她的深情,可是所面对他对自己的这番举动还是没办法让她接受,拼命挣脱了他的束缚,一甩手一记巴掌重重的打在薛瑾的脸上,被疯狂的意志打断了思维,薛瑾被疼痛惊醒,对着夏雪无助惊恐的脸庞发愣。 “对。不起吗,我刚才失控了。我?” “不用说对不起?”夏雪掩着被泪水充斥着的脸颊,淡淡打断他说:“我能理解。” 薛瑾怔住,没想到她能那么平静,想走到她面前为她拭去眼泪,可是手在触碰她脸颊的前一秒突然又像触电似的骤然缩紧。 “你们是饭桶吗?怎么这点事也办不好,到底还想不想在这混了?还是想要我把你们通通废了才肯学乖?” 俊美男子的眼眸紧缩成深绿色,“老大,请您息怒!”一西装笔挺的眼镜男突然对他说:“请给我们几天时间这些事情一定能办妥,也请老大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能力?如果有能力就不会把事情办得这么差?再给你们两天时间,若两天之内再办不好,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两年后。 上海的某高级住房里,夏雪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稀有的时光,这一年多来,她拼了命的工作学习,只为了想要因此忘记某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是有时候却还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段回忆。 所以,为了回报某人曾对自己无私的帮助,她决定,趁今天难 得休息打算请他吃饭。 某高级餐厅内,桌上摆放着引人食欲的美味佳肴,前方正播放着旋律悠扬的钢琴曲,俊美男子正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这种环境下用餐,少说也得好几千,可是她哪有这么多钱请他来这么高昂消费的场所。 “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男子戏谑的口吻说道,更加难以置信夏雪会主动请他吃饭,还吃这么贵的。 “怎么,请你吃顿饭也不行?有必要大惊怪的吗?”女孩淡淡微笑着回应,看着薛瑾为她的事到处奔波,浑身上下早已瘦得不成样子,就算为了感激他的帮忙,才拼了血本请他好好吃一顿,不然她在良心上真的过不去。 “不怪不怪?”不怪才怪现在她才刚稳定下来,怎么可以这么铺陈浪费,这还是他所认识的节俭朴素的女孩吗?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呵呵,那么我们就开动吧?”女孩微笑着,随即拿起面前的刀叉细心的切着上好的牛排;看她如此镇定的样子,薛瑾心中更加疑惑不解了,难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才舍得花这么大笔前请他吃这么昂贵的顶尖牛排? “薛瑾,怎么不吃啊?这可都是上好的牛排啊,不吃多浪费?”夏雪边吃边说,随即停了下来,倒了一杯红酒放在他桌上。 “说说,你是不是中彩票了,又或是老板给你加薪了?怎么舍得请我吃这么贵的东西?” “你说的这些通通没有。” “只是突然想感谢你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美丽高贵的容貌和气质,何德何能能被你这样对待呢?如果再不好好感激你,连我自己都对不住了。” “这么对你都是我自愿的,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薛瑾笑着回答,看到夏雪这段时间的变化后,他更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她还是那个自信认真的夏雪,还是那个自己一见到她便会心跳加快的女孩。 “薛瑾,知不知道你和祁辰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夏雪温和的语气问道,相比之前苍白的脸色,此刻她的面容清丽无暇,散发淡淡的华贵之气,两年的转变已经将她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不再是被人无视的平凡女孩,一个已从丑鸭渐渐蜕变成高贵白天鹅的女人,这都要感谢薛瑾。 因为有他的帮助,她才会从曾经那个胆怕事的少女逐渐蜕变成有独立个性、自信高贵的女孩,没有他的帮助,恐怕现在的她还会沉浸在怀念某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什么?” “比他更有人情味,比他更会讨女孩子欢心。” “所以呢?”薛瑾听她说的这些话有些忍俊不禁,他还有她说的这么好?就算好,也只不过是步老大的后尘,只有他,才是全v市少女心中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一个无数女人为之魂牵梦萦的结婚对象,难道自己就配吗? “所以,我更喜欢这样的男生,最起码不会让心爱的女孩流泪啊?” “那么,你喜欢我吗?”薛瑾玩笑似的挑弄。 “我。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某人,所以我不会趁人之危的,放心吧!”爱抚的摸着她的头,像是爱护心爱的东西似的,他绝不会让她再次伤心,就算那人再来,他也决不允许。 肚子有些疼痛,夏雪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先上个洗手间。”说完,整个人匆匆离开餐桌,薛瑾看她急促的样子,有些好笑的皱眉,原来她还是她啊,一点没变,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可爱。 从洗手间出来,夏雪总算松了口气,刚才差点在他面前失态,还真是丢脸的很,走到镜子旁,随意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刘海,准备离开时,却意外听见两个女人的对话。 “唉,刚在这家高级餐厅看见一个大帅哥,听说是跨国企业祁式集团的总裁,多金又帅气。” “如果谁能嫁给他不知有多幸福了?” “拜托,能嫁给他的女人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怎么轮都轮不上我们的,少做白日梦了。” “真是的,那么帅,又有钱,真不知老天为什么把什么好的都给他,真是羡煞旁人。”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夏雪的脸色变得难看数分,听她们嘴里的祁式集团总裁,又是多金帅气的男人,品她自己所认识的男人,除了薛瑾不就是那个人了吗? 可他怎么会在上海?难道是为了找她而来的吗? 原来越想躲避的却偏偏遇见。 刚走出洗手间的大门,埋着头想尽快离开这里却倒霉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薛瑾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怎么了,那么慌张?” “没。没什么!你怎么会来?”夏雪讶异,原以为撞上的人是。他?吓了她一大跳,看到撞得人是薛瑾,才让她不平静的心稍微松了口气。 “看你半天没出来,怕你临时走了,所以过来看看。”薛瑾笑着回答。 “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好吗?我想出去逛逛。”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3章 她可是我千挑万选的 那么你还犹豫些什么呢?是还放不下吗?”就算她的心从来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也不想再看她每天为了逃避某人而过着胆颤心惊的日子,这样的她会幸福吗? “其实我也想离开,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如果考虑清楚的话,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好吧!”薛瑾相信的看着她,她的眼中写满了对未来的迷茫,若再不能给她幸福,他真怕自己会彻底情绪失控。 人行道两边栽满了茂密的梧桐,在微风的作用下,树叶响起阵阵悦耳的声音,像跌宕起伏的旋律,更像是命运多舛的人生,林木的两边,一辆稀有的保时捷安静的停在一旁,车窗缓缓的推下,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庞透着明亮的窗户向外张望,当他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su,帮我调查一下那个女孩的身份。”他的眼睛定格在少女的背影上久久不愿离开,终于,时隔两年的光景,原以为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还是奇迹似的来临。 “这是一位先生要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能赏脸和他一同吃个饭?”某一天,一个陌生男子再敲响她家房门的时候将一张卡片交给她。 怔怔的看着卡片上一串陌生的英文名,她就觉得莫名其妙,哪有从未谋面的人请自己吃饭的? “di”轻轻念着卡片上的英文名,心中浮现一丝不安和惊恐。 “他有说他是谁吗?我是指他的真名。”指着卡片上的名字,夏雪好奇的问道。 “他没说,只说他想认识你,和你见一面喝杯咖啡之类的。”那人好奇的打量着夏雪,心想那个富有的男人眼光还不错,看这女孩子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品味不一般,或是什么千金姐之类的才能虏获那个男人的心吧! “这样吗?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可他说他认识你,还让我一定把卡片交给你,要你明天务必前来这个地址和他回合,我的任务就到这里了,至于接下来,也只有你亲自去问他了。” 那人无奈的口吻说道,没等夏雪反应过来就迅速撤离,他可不想被那个女孩问东问西的,他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闲工夫管那闲事! 会是谁呢?难道是以前暗恋她的大学同学?再次看着卡片上一连串陌生的字符,心中的疑问更加强烈了。 “事情办妥了吗?”俊美男人单手托着酒杯,正悠然自得的品尝其中浓郁的风味,看着前来替他办事的那个斯文男子,正疑惑的询问。 “她是接受了卡片,可是不知道会不会来?”斯文男子谨慎的说:“因为她一直怀疑卡片中的人。” “原来是这样?”俊美男人肆笑着,酒杯中澄澈的液体滑向杯口,眼神有片刻茫然,他倒想看看二年后的她变成什么样?当时不告而别的离开,甚至不在意他这两年是如何过的,知不知道他在一年前得知了真相多后悔当时那样对她,可他还没对她弥补什么,她却悄然离开,就好像她从没来到他的身边,从没让自己的心在柯嘉涵死后又再度获得重生的希望。 她知不知道她其实很残忍,都不顾虑他早已被她伤的遍体鳞伤的心,竟然还敢和自己玩躲猫猫的游戏,就不怕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自己都能派各种手段找到她的下落,她太傻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放过她吗?真是愚蠢的游戏。 “只要她能来,别的我不管!”冷漠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男人勾起一抹嗜人的笑容,淡淡的拂袖而去。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八点,下了车的夏雪在陌生地址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市中心一处繁华的地带,进了一家高级餐厅找寻那个陌生男子的踪迹。 餐厅内流光溢彩、蓬荜生辉,一身白色的细肩带连衣裙外搭一件嘿色镂空针织衫,衬得肌肤如雪般绽放出熠熠光辉,一头乌嘿的秀发随意的搭在肩上,显得慵懒不失高贵,眼睛大而明亮,如水的眸子、水嫩的樱唇、白皙的肌肤,无不透出少女自然纯粹的迷人风姿。 奇怪的是,餐厅内居然空无一人,难道整间餐厅被那男的包下了吗?耐不住困惑的夏雪不禁询问起餐厅内的服务员。 “请问一下,这间餐厅有没有一个身穿白西装的先生?”虽然她也从没见过他的长相,不过听送地址给她的那人说他的穿着,还是想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么一位先生,可惜他已经走了?” “走了?” “是啊?他从早上待到傍晚七点左右离开的。”服务员姐用礼貌的微笑回应,心想这就是那位先生苦苦等候的女孩,不过还是不确定的问了句:“您就是夏姐吧?” “我是!” 服务员笑了笑,于是从身上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夏雪,“这是那位先生要我交给您的。” “这是什么?”她拿着手中的精致卡片左看右看,没看出有什么神秘之处。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把东西交道您的手上,不好意思。”服务员姐依旧招牌式的赔笑、“谢谢!”对于这张卡 片,她本无心去怀疑,可是看到卡片上附上的一串英文名,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了些。 夜晚的风吹得人有些凉,夏雪衣着单薄,不禁冷的瑟瑟发抖,拉紧身上的外衣,独自走在喧哗的大街上,心中的滋味可谓五味杂陈。 想着两年前来到这,还是平凡孤僻的她却在薛瑾的鼓励下勇敢的迈出人生的一大步,从原本一无所知的菜鸟到现在略懂一二,甚至有些造诣的职场新人,她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对于自己的进步和有现在的成就,一部分的功劳都要归功于他,若不是他一再的鼓励自己、提携自己,她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无奈的笑笑,凉风吹起了她一头浓密丰盈的秀发,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漆嘿的一角,如嘿暗中跳动的夜精灵般幽绿深邃的绿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的少女,她的突变令他为之惊艳,回想两年前还是平凡如昔的她竟会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变得愈发的美丽动人,竟让他难以移开视线,这么久没见,她还记得他么? 男子魅惑一笑:若是她再次和他相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吃惊,还是兴奋,又或是憎恶。?更或许不是他预想的结果。 总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警觉性,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她! 若是他再放手,便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无论如何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样让她乖乖回到他身边,因为。她是他的,谁也夺不走的! 目光突然定格在阴暗的拐角处,少女正对着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微笑,他们的样子就像是情侣一样亲密无间,霎间,幽绿的眸子慢慢褪暗,直至变成深潭乌嘿的眸子,眼角掠过一丝愤恨,轻蔑地瞥过嘴角,勾起一抹嗜人的浅笑,原来他们在一起了,薛瑾夏雪,他们竟然背着自己那么开心的在一起,凭什么? 就算他不要的东西,也决不允许别人玷污;况且那个女人他还没玩够,他又怎么可以占去自己的玩物?脑中瞬间乱作一团,他的胸口如刀绞般撕心裂肺的剧痛,这就是给他的回报吗?夏雪,曾经他已经付出感情的女人竟然会那么令他心痛的和别人在一起,况且那不是别人,是他最信赖的手下:薛瑾!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离开,祁辰发动了油门,在漆嘿的夜里急速奔驰 “薛瑾,你要我陪你参加庆功会,可是。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回到家,听说薛瑾要她礼拜六陪他参加他所在公司的庆功ay,她真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那种上流名媛聚集的场所,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为了这个,我把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薛瑾边说边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接过礼盒,半信半疑的打开,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件海蓝色抹胸洋装,裙子极短,仅能盖住大腿根,暴露的衣料看似并不能遮住多少肌肤,不过及其精细的做工却让这完全暴露在空气下的洋装呈现一种高贵性感的气质。 “可是这件礼服真的好暴露啊?你确定让我穿它去吗?”看着手中性感的礼服,心中像鹿般忐忑不安的询问,因为从到大,她还从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 “你穿上它一定很美!相信我的眼光。”薛瑾信任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的脸如樱桃般酡红,白皙的肌肤映衬下的光晕,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风姿。 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卡片上用嘿色碳素笔写的字。 卡片附属:也许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但有缘必定相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看着卡片上附属的留言,心中有片刻的彷徨。 夏雪收起卡片,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起会有谁记得她,从国到大学的同学,再到从中结识的朋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她到现在还相交甚密,大部分因毕业后就再没联系,谈何来的见面呢?算了,管他呢?也许那人想认识她吧?再多一个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 月色笼罩下的瑞莎大酒店熠熠生辉,也是所有知名企业、名媛贵公子所聚集的场所,因为其富丽堂皇的外观和豪华的布局,整栋大厦呈现一种哥特式城堡般的结构,衣着优雅华丽的宾客们陆续入场,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折射进来,瑰丽而绝美。宾客们纷纷微笑着互相打招呼。 这里大部分是卡特公司的员工,其中包含一些别家企业的代表和洽谈伙伴,这次的周年庆其最终的目的就是吸引更多厂家前来与之洽谈合作项目,以便日后的发展,场面无比宏大,壮观程度堪称史无前例,有包括驻美联合机构、日本所在f省的分公司、英国商贸集团子公司、甚至还有韩国的诸多媒体机构都前来为这次的庆功会捧场,其重视程度也是不容看的。 全球限量宾利车缓缓停在停车场附近,一身穿海蓝色抹胸连衣裙的少女美轮美奂的现身在会场,男人牵着她的手,目光宠溺的凝视少女,宛若有流动的光晕在眼前缠绕。 少女没有留意他的目光。 两人一同进入会场,刹那间,几乎所有的名媛千金微微吃惊的打量着陪少女入场的少年,薛瑾一身英国式剪裁西装衬得本就硕长魁梧的身躯愈发精瘦完美,笑容恬淡而富有吸引力,平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5章 你以为,你能轻易逃开我吗 (), “其实。刚才在舞会上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就是他,只是我们都没有人认出他来罢了。” 原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是命运为何还要这般捉弄她呢? “那么你想怎么做,想再回到他的身边吗?” “不,我怎么可能再回到这个恶魔身边呢?”她清淡的抬起眸子,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彷徨不安。 明知道再回到他的身边,她就不再有什么自由可言;明知道回到他的身边她的恐惧就会在增加一分;明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撒旦;明知道跟他的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的是那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却至始至终的存在着。 “我们离开这儿吧?忘了两年前曾经发生的一切好吗?”抓起她的手,薛瑾目光浑浊的看着她,不想再让她受一点伤,只要她能过得幸福,只要她能每天开开心心,不必沉浸在那无与伦比的痛苦里无法自拔,他愿意带她到海角天涯。 “跟我走吧,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好疼爱你。好好让你忘记那段痛苦。那段无法忘却的记忆。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好不好?”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答应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接受了薛瑾的感情呢?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她明明爱的人不是他,又怎么能把对别人的爱强加在他身上呢?这样做不是对薛瑾太残忍了吗?如果这样,她宁肯谁也不接受,谁也不去爱,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答应我吗?你不是想忘记那个人吗?你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吗?跟我走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离开他的世界,没有他存在的地方,你会过的比现在更快乐,为什么你还要犹豫呢?”对视他的目光,薛瑾似乎把所有的痛苦都隐藏在心里,就算她答应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就能觉得开心些吗?可是有些感情并不能替代啊?要她怎能将这两者混为一谈? “薛瑾,抱歉!”夏雪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淡淡的对他说:“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我不想这么快就作出决定,因为。这样做。对你很残忍。” “是吗?可你已经对我残忍了不是吗?”他抿紧嘴唇,眼神幽暗无光。 “你一直都在拒绝我,你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吗?你从来就没有让我走近你的心,你知道每次被你拒绝时,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有时候真恨不得变成你喜欢的人,而不是只能默默陪在你身边的傻瓜?” 夏雪愣住。 因为她从没听过薛瑾这么直白的表达他心中的想法。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将无辜的他拖向深渊啊?知道那是无底洞,若有她一人进去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够把薛瑾也拖下水呢? “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害你这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对我的好?”手温柔的抚向他的肩,眼眸澄净而淡漠。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猛地推开她的手,薛瑾有些震怒的回答:“我只要你的心。” “对不起。”她再次重复了那句不想再重复的三个字,她不能再骗自己了,她一直没办法忘记一个男人,在这期间又怎么能重新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示爱呢? 再次看向他时,他的眼眸像是镀上了一层厚重的金属,冷漠中透着绝望,然后他没再说话,安静的穿过她的身旁,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她反应过来薛瑾的异常举动时,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薛瑾,薛瑾。你要去哪?”她在后面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每一字每一句都沉重万分,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正在裂开。 没有回应。无论她怎么呼唤,那头没有任何一丝回应。 绝望了吗?死心了吗?他真的对她很失望吗? 夏雪冷冷一笑。 她真是一个残忍的人啊!为什么要这么伤薛瑾的心呢?就算哄哄他也好啊,也总比他现在头也不回的离开强啊! 原来只以为祁辰残忍,可是现在发现,她实际上和祁辰是一样的。 她不再犹豫,拉开了房间的门 寒风凛凛,屋外的冷风徐徐灌进她单薄的衣服内,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好冷啊!不自觉的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眼神四处张望着仍不见薛瑾的人影,他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其实她拒绝他是有原因的。 像她这幅惨败的身体,还怎么配得上薛瑾呢?她还有什么资格配拥有他的爱吗? 装潢别致的大厅内。 裴娅柔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萝蔓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了。 为什么老大不告诉她,为什么他宁愿承受这些日子所带来的伤痛也不愿跟她说这一切,难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不及夏雪的十分之一吗? 如电击般,她僵硬的站在大厅内,脚步一寸寸的向前挪动,却步履艰难。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固执呢?明明以为只要默默陪在他身边;帮助他、扶持他,他就会被她的爱所感化,然后接受她的感情,然而她错 了,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在意过她,在他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一般的朋友,还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所以呢?因为她爱他,所以就必须为他做任何事,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潜入曾氏集团盗取机密文件,直到现在,曾凯诺都没发现这一切的阴谋,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信任她的基础上时,她第一次觉得对不起曾凯诺。 为了帮她所爱之人,她耽误了多少时间,浪费多少功夫,可是这一切对于现在来说却全都是枉然。 “老大,你要去哪?”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裴娅柔慌了神般大叫他的名字,这么晚了,祁辰一个人出去就是不想面对她么? “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淡漠的回过头,祁辰语气异常冰凉,厚重的外套却显得他的身材格外消瘦。 瘫坐在沙发上,裴娅柔美丽的眸子紧闭着,身体因过度的冰凉而瑟瑟发抖,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嘿色的法拉利停靠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过分俊美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时,深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女性,男子幽绿深邃的眸子就像镶嵌着的绿宝石般尽显夺目璀璨的光泽,刀削般的面容犹如完美的太阳神阿波罗,薄唇勾出浅淡的微笑,邪魅且狂妄、忧郁中透着十足的寡情。 高大魁梧的身躯傲慢的走向吧台坐了下来,一群被他美丽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们真恨不得能凑近看他,这种人神共愤的容貌任谁都受不了吧? “一杯威士忌。”冷漠的语气不带任何的质疑,吧台服务员小姐却因痴迷他的美色而没听见从他口中吐出的话,冷哼一声,语气更加冰冷的如坠冰窟,犀利凛冽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寒光,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变了样,痴迷的服务员小姐这才缓过神,连忙为他准备一切,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样的男人不好惹,所以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倒上威士忌的水晶杯上附上一层细密的泡沫,她连忙将手中的酒放在了男子坐的位置上。 男子慢条斯理的饮着杯中的酒,冷冽的气息越发的浓烈,她以为他可以轻易放过她吗?就算两年前柯嘉涵的死跟她无关,就算他已经彻底派人调查了事情的真相后得知她是无辜的后,她竟然还是选择背叛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没有搞错啊? 那契约的期限可并不知半年呢?男子阴桀的冷笑,忧郁的凤眸染上淡淡的愁色,当初不知为什么他却将日期改成了三年了,现在他们关系并没结束,而她却已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谈笑风声,知不知道那是对他内心多大的刺痛,从没为任何一个除了柯嘉涵以外的女人心动过,更别说一些倒贴而来的超级名模或是大企业的名门千金,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有一大车大莺莺燕燕的女人围着他身边打转,可是却只有她,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夏雪竟然掠夺了他空虚好多年的心。 况且还在他没玩腻她的情况下第一个抛弃他的女人,这还是让他第一次见识到被人抛弃的滋味,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很! 再次灌下大半杯酒,他英俊的脸上早已看不见喜怒哀乐,在昏暗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朦胧诱惑。 看着眼前的男子迷离的眼神时,性感女人不自觉的在心中肆笑了一番,他不就是祁式集团的董事长吗?全亚洲第一首富之一,且兼任华美集团最大股东之一,净资产超过百亿的钻石单身汉,也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想要嫁入豪门的第一候选人祁辰! 如果能趁机好好黏住这个超级多金男,那么她日后的生活该过得多滋润啊?想到这些,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迷醉的浅笑。 抬起迷离的眸子望向坐在他身旁一把勾住他,身穿清凉短裙的女人时,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落入了他的视线,视线越过格外热闹非凡的舞池,一穿着格外朴素平常的少女正用冷漠的目光看向他。 冷的几乎要把他的心冻僵!那一头的目光依然冷的像块冰,身体微微僵住,四目对望那一刻时,那抹身影却突然间消失,不自觉的。手松开了环住他脖颈的女人,没待女人反应过来,英挺的身姿早已迫不及待的像那一头走去。 他一直以为是他眼花了,离他不到十米处的那个少女,为什么偏偏来这种地方? 高傲的他,从不肯为任何女人停留,可是为什么一看到她,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难道是因为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才会离开的? 眼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流干了,抬头凝望这个陌生的角落,夏雪的心中一片茫然,原本想找个地方好好放空心情,原本想喝点酒来麻痹她的心,好让她不被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所打击,可是她真的没料到,祁辰竟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一个陌生女人搂搂抱抱的。 可是这不是就说明他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吗?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应该高兴不是吗?他终于放过她了,可是心里面却像灌了苦酒似的不是滋味。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追随在前方的脚步骤然间停下,来回巡视四周看有没有她的身影,可是目前心乱如麻的他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看到她刚才冷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