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 第一章 发端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节第一章端 刘学林这几天很纳闷,村正李大头迟迟不来收地亩税?银子攥在手里,总觉得不踏实。(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最快更新夜里,查来查去,2块银子再也数不清,汗沁沁地,滑不溜地,总想从中能攥出个子儿来。是啊,一年的血汗呀,想一想,全家三口在地里扑腾,白面馍那是想也不用想的,连苦野菜掺玉米面,也不敢放量吃。想到这,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嗨,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婆娘用脚蹬蹬他,没见动静;又加了点力气“烦不烦?”男人埋怨道。“烦?谁烦?老娘才烦着呢。两月了,自家床地没出过丁点力气,冒出个火花。狗还知道往跟前凑凑哩!” “饭都”男人想动嘴,猛然觉得亏欠,吃不上饭,不都是爷们没本事?话也噎回去了。“唉。”“光会唉!你看看东邻舍刘泽利家。” 是啊,人家娘家姨的儿子,在府里当差,跟着吃香喝辣,哪一顿缺了肉,全家不火上了房顶?树比树有高低,人比人气死人。狠狠朝脑瓜上拍了一巴掌。 “啪”c“哎呦” “咋了,咋了?” “该死的。”不防手里的银子咯了他一下,脑瓜滑了一道皮。老婆嘟嘟囔囔替他揉了几下,复又睡去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刘学林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七上八下,就是安心不下。早汤没喝,随意走出。一边思量,一边胡想。打他爷爷小时候,这皇粮就从来没有拖过日子:迟个日,有;迟十几天,好像没有印象。像这次拖了俩月半,似乎绝对没有碰上过。晃晃头,抠了几团眼屎,胡乱搓了搓脸,思量思量,还是没有听说过。日怪了! “小心元宝绊倒啰!”破嗓子吓了他一跳。睃眼瞥去,红眼睛柳瘸子正朝他笑呢? “有元宝绊倒,那倒好了。死了也是死了。” “咋哩。大早上嫂子不给你捋蔫了再出来,这么横头横脑!” “哪有那花花心思哩。这不”刘学林四方打量打量,才低声讨教地说,“老哥,劳你费心。今年是不是有点奇怪?” “怪?谁怪?是不是裆里头做怪?” “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刘学林赶紧摆手。 “老哥你天天守着亩把地,不问世事,哪有奇怪?” 刘学林嘿嘿陪着笑,“说你瘸子,脑门却不瘸。谁不知道你走四海吃八方,啥消息能瞒过您老哥呢?老弟不糊涂着呢。” “变天了!” “啥变天?” “世道要变了!” “啊” 瘸子一尥腿一尥腿地远去了,刘学林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家了。 “死样!赶紧伸出你爪子接着碗。”婆子喊了几腔,不见动静。探出头来,现那口子低头耷脑没吱声。上来摸摸额头,不热;左看右看,没见啥异样。不由慌了。“孩子他爹,咋咋啦?” 刘学林只管闷着头吧嗒叭嗒抽烟。他婆子一把拽过烟杆,不怒反笑。“你这龟儿子抽哪门子烟?烟灰都没有,干吧唧过瘾?闲放着老娘的奶不咂吧,咂吧个空烟袋锅子?” 刘学林不吭声,调转屁股上了床躺着。“哦。”婆子明白了:保准男人遇着啥揪心的事儿了。 “他爹,你,你” “你个啥。一边去。” 婆娘赶紧轻手轻脚掩上门。低头寻思了一回,到灶台给男人煮鸡蛋去了。 刘学林家,五口人。老爹,今年六十八,除了一天抽个大烟泡,别的没啥要求。到了刘学林十六岁当家,只剩一亩半薄地。硬是凭着一股狠劲,省吃减用,到二十五,挣到了十二亩地,其中有五亩旱涝保收水浇地。可是皇粮也天价似的涨。满打满算,一年能收成个七八两银子,天杀的,交出去要二两二钱。剩下的,骨头上要熬出三两油,也不够全家果腹用。幸亏男人会算计,吃得苦,有力气,才勉勉强强撑起门楣。 当天下午,躺在床上半天的刘学林,盘算好了,三口两口喝掉婆姨端来的鸡蛋水,翻身下床,提上鞋,给老婆说声就走。 他反复琢磨,认定村正李大头是关键。所以到李大头家门口看一看动静,再做打算。 李大头呢?正窝在家里,已经好几天了,不像往常那样四处溜达寻谁不顺眼。为啥?他也在盘算,心里边小九九不知翻滚了多少遍了。去年底地亩税收,他正常收了。可县里边没有人来催缴。停了一段,还没动静。今年呢?收不收?邻村村正王大虎是他亲家,问他,他也纳罕。俩人商量半天,也没个章程。前几天,他俩结伴去县里打听,现街道商铺,和往日不一样。具体啥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到县衙街,又看到衙门口站的兵丁衣服换了。问旁边过路人,一听他们问话,脚步匆匆没一个搭理他们。他们不敢朝前靠近县衙,只好躲躲藏藏到衙门后街老张记饭铺。这是他们才知道,换朝廷了,大清没了,快一年了!胡乱吃点东西,俩人一声不吭赶紧转回家来,又商量几次,高低想不出办法。 按照李大头过世的爹当村正经验:凡事不多贪,每次浮收几十两银子,不显山不露水,不结怨不结仇,细水长流。这不,干了四代了,村人由两千零三四十口到三千多口人六百四十四户,和和气气,没有一家认为他们李家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反而在县里来人时候,都说李村正办事公平合理不贪不占是难得的好村正;他们家也稳稳当当坐了90多年村正江山。十里八乡更是称赞李家村正最厚道最叫人羡慕。只要他们家交代的事情,村里人没有不奉为王法争先恐后,就是暂时没钱缴纳,也一定千挪借万想法绝不拖欠。 可去年交的地亩粮款各种费用,都还在他手里! 没有人要。 怎么办? 今年收不收? 怎么办? 李大头这一回,可真成了大头! 左思思,右想想。以李大头的见识,还真真没有辙儿。可不是,这几代人积攒过来,李家虽然不敢冒富,实实在在二十多麻袋银子c金子不咬牙还能拿出来。所以到李大头这一代,脑子c脖子c腰子c腿子,确确实实吃大了。大了,难免脑子有点迟钝,经常懵,符合俗理。幸亏婆子他爹,是个精明伶俐鬼。自己是村正,看到李家多年累积,当然心里有数。急忙把女儿嫁给这个两代单传独生子。这时候,看见丈夫在家憋闷,转一转眼珠儿,便细声细语地劝说道:“咱爹在家。眼瞅天冷,你何不去爹那儿喝喝酒,消消乏闷?” 李大头一愣怔,对呀。不正好和丈人再商量商量?随手扭了把老婆的屁股,软软的,刚想站起,不料老婆几天憋着的火,腾地燃烧了,一下痒化似的粘到李大头怀里,反把李大头扑到在地。于是吱吱喞喞哎哎吆吆莫名其妙的声音,一直穿到来给主人换点心丫鬟耳朵,顺着耳朵钻到心坎,红得丫鬟站在院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斜扭也不是,伸手挡太阳也不是——浑身不自在,眼睛朝上瞅,不自在从脚往头涌;眼睛瞄门口,不自在如水朝那流 再说刘学林。在李大头家门口转悠少说也有百多圈,不见李大头家里声响。又琢磨起来。以前打他家门口过过,一般门儿也是敞着呢,猪子哼哼,羊儿咩咩,驴嗓唵唵直叫唤。近几天可奇了怪了,去地干活经过,鸦雀无声,门也经常掩着。街面小生小意跟以前没啥两样,村里没人敢过不去,也没言传大事生。难道李大头家里出了啥变故?不对,一家六七口人,除了听说他老娘腿麻痹有点下不来床,其他一儿一女没啥不对劲的呀?踅摸来踅摸去,刘学林实在想得头疼,不管地上土不土,干脆一屁股坐那。 刚坐稳,门吱呀开了,李大头提着两瓮酒,低头走过。 “大头兄弟”刘学林张嘴欲喊,猛觉得冒失,就噎住了。 傍黑,刘学林才回到家。门口看见东邻居嬼老栓在槐树根半蹲半靠,眼睛斜瞅着。赶紧走两步,上前询问:“老哥,咋闲了?快屋里坐坐。” 嬼老栓抓住树干,想站,没站起来。刘学林急忙伸手拽住他。“别慌,别慌!” 嬼老栓就势跪下。“兄弟哩,活不下去了。我,我我没脸来求你了。可,可又实在找不着帮帮的人” “咋啦,老哥?” “俺屋里不行了。眼瞅着断断气。连口汤也也让她喝不上。愧死先人哩。”嗷嗷嗷嗷,嬼老栓干嚎地说。 “咋?嫂子没了?嗨”刘学林跺跺脚。 “昨儿个就不好。早上直倒气。午饭时说想吃,我借了几家,借不上,回来就” “嗨!你” “兄弟,麻烦你不少了。愧死先人哩!我,还有那口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嗨。啥报答不报答哩。那你” “老哥没脸求你。只是看在死者份上,只有你肯帮了。”嬼老栓抖抖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抖嗦嗦递向刘学林。 “老哥,你这是做啥?” “白吃你一年了。我也没啥报答哩。这是我家六亩地地契,算是转给兄弟了。老哥在这给你磕头了。”说着,砰砰几声。 “做不得,做不得!老哥,咱们再想想办法。” “兄弟你要不帮,我就不起来了。”啊啊啊,嬼老栓号啕大哭。干呕了几声,觉得是人家门口,又哽哽咽咽着把手里地契塞给刘学林。刘学林二话不说,朝院里喊,“孩他娘,有热汤没有?” “有。等等。”就见他老婆端着碗走来。“呀,老栓哥,你咋啦?” 嬼老栓闻声先砰砰砰磕了三下头,“他妹子,对不起你们一家。愧死先人哩!” “趁热喝哦!” 嬼老栓磕个头,接过碗,咕咚咕咚一气喝光,舔舔碗。刘学林使个眼色,“有没?再端一碗。” 嬼老栓连喝四大碗,刘学林还要让婆子端,嬼老栓死活不肯。“啊呀兄弟,几天咯没粘颗米了。够啦够啦。兄咯弟,别见外,地契你收着!” “哥哩,先把嫂子后事办办!” “这?” “费用我先拿出来。章程还得你当家。” 嬼老栓赶紧磕头,“啊呀,兄弟,全仰仗你了。咯,大恩大德,拿啥报答啊。” 刘学林夫妇俩,把家里稍微能拿出门的衣服,先给死人换了。然后去村东寿材店花300文买了个薄皮棺材,管顿饭邀请几位近邻,帮着把嬼老栓老婆下到祖坟。 第二天,嬼老栓堂叔和西头私塾先生,田块四邻,几个人三面六证把地契转卖给刘学林。因为一年多,嬼老栓夫妻俩,受过刘学林好多顿饭,再加上办丧事,双方议定,用一两现银,买断地契。就这,嬼老栓还千恩万谢嫌给银子多了。随后,嬼老栓银子花完,不再在村子里出现,这是后话,不提。 有了这六亩地,刘学林感叹中兴奋不已。不到傍黑,刘学林就要拉老婆进屋。老婆虽也动心,毕竟女人家,家务多,孩子还要管,脸面上过不去。淬口道,“还不去地里看看!”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四邻八舍在跟前,虽然地块熟悉,可毕竟没有好意思细细察看,自己的地了,哪能不挂心。刘学林会意到此,给老婆歉意笑笑,“还是慌张了呵。”转身拿把铁锹上地里去。 凉风轻拂,街道没有人声,树儿七歪八倒几片零星树叶出沙沙呢语,刘学林觉得浑身上下,舒服得万儿八千个毛孔,都有股高兴渗出来,恨不得像小时候蹿到树上c房顶,或者下河游它个十趟八趟,或者把老婆摁到身下来个痛快 想是想着,脚步却不慢。往常半顿饭的路,今儿个好像馍还没吃几口就到了。 先四下望望,一马平川,黑黝黝土壤,黑黝黝的麦苗。望着望着,好似明晃晃金光大道在眼前展开。好啊,真好啊!刘学林啥也说不出来,呆了似的。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刘学林魂儿才游回来。下午界定地块四边时候,他偷偷用脚刨了个坑。这地,几年在嬼老栓手里没沾光。庄稼稀稀拉拉,好像薄地。实际上坑里土层和颜色告诉他,只要下狠劲,上够肥,不出三年,准是块上好地,亩产三四百斤没问题。自己那十二亩地,分成七块,最大才二亩八分。天可怜地,尽管出死力气,亩产二百来斤就谢天谢地了。 蹲下,小心攥把土,展开看看,闻闻,舌头舔舔,嚼嚼味道,舒坦得肠胃翻翻滚滚,雄心壮气直往外撞。是啊,有了这六亩成片地,比起其他大户人家,自己也多了份底气。自己才二十五,照这样划算,到四十岁,不,到三十五,铁定能有五十亩,不,一百亩脑子里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像天上的云彩,漂浮不安。 也不知蹲了多久,想站起来,却噗通歪下来,倒在麦垄里,鼻子拱倒几行麦苗。哈哈哈,刘学林大笑起来。真舒畅啊!好地,一下到手成片六亩,真不多见!看来,多行善心,老天爷真有好报!不,善心也得和头脑结合一块,才能挥作用。想一想,当初自己接济嬼老栓,不也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嬼老栓不成事,过家不像模样,男人c老婆都撑不起家门才主动舍米舍面,以小换大,水到渠成,样样顺利?没有长远谋划,哪有六亩地的好事轮到自己头上?一要天算,二要人算,缺一样都不济事!看来,读点书,就是不一样。感谢祖宗c爹爹的苦心,他们受苦了,自己挨到实惠了。意思到此,忽然想到爹抽大烟泡的事情。 深深地扫视一眼自己的六亩地,掉身去街面给爹买烟去了。 等和婆娘躺在一床,婆娘兴致很高,几番逗弄,刘学林却半点反弹也没有。气得老婆拧他几下c自己揉揉泄泻火气罢了。 四更时候,刘学林来劲了。前翻后滚左搓右挪将老婆折腾得烦不胜烦,死劲踹了他一下,他才哈哈笑着下了床。刚立起身,床呼喇爬到地上,婆娘“啊呀”滚到墙根。“哎哈哈”男人和女人都畅笑起来屋顶扑簌簌地掉下几团灰尘。 阳光勤快地照着树梢,刘学林已经把麦垄用锄头锄了一亩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鸟遇情缘鸣声轻。刘学林添这六亩地后,精神越抖擞,见人越谦和。谁家有事,只要知道,他都要有力出力,有钱帮衬三文五文。村里大小见了,都要和他套套近乎。一时之间,村里除了李大头声气当然比他旺,再也没有第二人比他名望大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章 谋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节第三章谋划 综合了几天,刘学林脑子逐渐清晰了。レ?燃?文?书库レ“乱世出英雄”。平常年月,大家都能守住产业,只有少数败家子赌败嫖败。乱世来啦,败家子的事情,就不少了。所以赶紧攒足本钱,不让机会来了,干着急成不了事,那不后悔死了。从他爹吸大烟上,他知道这家伙,只要挨上边,没有不上套的。他决定问问他叔,能不能搞到种植大烟的种?怎样种?估量这个来钱快。 他叔一听,内心一晃,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瞧不出来,自己的侄子,还有这份胆量和眼色,是个干大事的!自己当然知道里边的水分,前两天找他,正是欲和他商量这件事。不想今天自己送上门来。 刘学林叔原来买卖,比现在大:三间门面,雇佣两个坐堂中医,三个学徒五个人,东买西卖,加上坐诊治病,顺风顺水。自和东邻居为宅基地争闲气,去县里打了一年多官司,送礼不少,也没打赢,家境自然也败落下来,自己又气的一场大病。这才看开世事。然而,底子毕竟掏空了。凭借行医练就的眼光,断定大烟销售要大张其道,再看到侄子刚买六亩地,就想和侄子一块这个财。 “有王朝时候,就有王法。种c卖大烟有风险。现在,只是有违天和。不过,一个要吸,一个有卖,算不得造孽。” “学林也是这样想。咱家的底气薄,趁乱世到来,先谋划谋划怎么稳定自己;其它的,只要多行善,就多积德了。不知道这活好干不?” “比种菜容易。土得沙土,能保墒就行。这里侄儿你是行家。剩余的买卖,我来。分成,你拿六,我拿四。但要保密,不能乱嚷嚷。” “中。有啥麻烦,还得叔操心。” “中。这好办。叔咋说也是吃这行饭哩。” 他叔掀起门帘看了看,走到里间,停会拿出个小小的纸包包。“你看。”小心打开。 刘学林伸过头来凑近,呀,这不是油菜籽? “奇怪吧?当初我看到也是这么想。长出苗来,就不一样。尤其开花时候,那个香啊”叔长长地吸口气,好像烟馆里的老手。 “不过,咱可千万不能沾边。啊?”叔严厉地瞪着他。 “叔,您放一百个心。我的性格,您还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不过,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知道。” “所以,我犹豫了好几年。日子要有办法,我还真不愿选这个法子哩。” “该断不断,人受其乱。” “中。咋也是多年买卖。还能乱了套?你再合计合计,万无一失,才好行事。” “叔,那我走了。回去整地。” “不慌,到明年二月才种。你先种麦地里。别人问,找借口。咱们早三年,场面就不一样了。” “中。” 从叔家出来,刘学林又去街面上转了转,看看物价行情c买卖市面。都还稳定。又特意到熟悉粮行询问价格,当即决定把一两银子押成四百五十斤玉米,寄放在粮行,议定保管价格,左右打个招呼,回家了。 婆娘正忙碌收拾干红薯叶c白菜帮c野菜,看见他进来,就喘口气,“来,搭把手,递到阁楼上。” “来,商量个事。” “啥事?你定了不是了。” “你娘家的情况,不比我清楚?我想给丈人借十两银子,不知能借出来不?” “用多久?” “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吧。” “那叫我去找我娘吧。数也不大,俺娘能挪出来。” “中。你去比我方便。二厘利息。” “啥利息不利息。一家人,哪能算那么清?”老婆心疼道。 “你不知道。就这咱还沾光哩。”刘学林打算这事,不到搅大的时候,对老婆,也得守口如瓶。 计划好这些事,刘学林松口气:开场还不错! 李大头自打村里集会完,心里觉得不踏实。又叫帐房先生写了通告示,沿四寨门张贴。过了几天,没啥动静,这才安下心来。写意十足地和大小老婆周旋两天,才和丈人约好去县里看看风声。 县里还是老样,不死不活;店铺也是老样,伙计门里门外忙着张罗;行走的人们,不慌不忙。几个叫花子奔过来,李大头随意地扔下几个铜钱,心疼得他老丈人,不顾粗腰,也抢了两个,在手里蹭来蹭去,嘴里嘟囔。大头撇撇嘴没吭声,只管朝前走。看到人力车,摆摆手,过来两辆。他丈人瞧见,更为心疼,见李大头掏钱,赶紧抢了一辆挤进去。 “县衙。” “是。”人力车夫暗笑,真个土老财! 不一会,到了县衙前。李大头带头走向门口。 “站住!” “咦,这不是刑名老爷?恭喜恭喜” “啥个喜不喜的。一边去!” “老爷,告罪告罪。”老丈人气喘吁吁跟上来,一看势头不对,赶紧上前做拱。 “原来是南胡村的张爷呀。” “小民不知情,还望老爷通融。”大头丈人使个眼色,大头恍然明白,赶紧掏出红包。 原来的刑名老爷捏了捏,脸上绽出笑样。大头丈人作揖问道:“现在” “走,到茶馆说去。”说着,不管旁边兵丁,领头前行。 到了刑名师爷说的茶馆,三人坐下。一边喝,一边师爷说:“看二位刚才的样子,怕是好久没来县里了?” “师爷您说的是。”大头丈人谄笑着道。随手又倒了茶。 “难怪。现如今,我可不比当年啰!”师爷一声长叹。 “哪里,哪里。不管到啥时候,您” “老张。称呼你老张,不怪罪吧?” “哪里,哪里。您太抬举了。”大头丈人点头哈腰恭维着。 “那好。我就托大了。”师爷扭头瞧了瞧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呷了口茶,“大清朝说没就没了。现在成了革命党天下。你看。”扭过脖子,指指脑后。 “啊?”老张仔细瞧。“咋啦?” “辫子。” “咋啦?” 师爷见他不开窍,心里直骂你个土鳖。就开口说,“假的。” “假的?”老张站起来又瞧了几瞧。“啊哦,接的!”赶紧捂住嘴巴。 “咔嚓,剪啦”师爷落寞地说。“大清王朝差事也革命了。”摇摇头。觉得给这样的人坐一块丢人,就站起来。“失陪。”转身走了。“伙计,账记到我头上。” “是哩。爷您老慢走!” 李大头看看他丈人,丈人尴尬地掩饰,“假的。这假冒”一想,这不是乡下,就住嘴不说了。 “爹,这人好大架子!” “架子?要是搁在他还当刑名师爷位置,那脾气,那脸面,那哼。” “爹,那” “别说他了。消息你也听见了。革—命—党天下。” “确实换了。那咱咋办?” “老话说得好,一动不如一静。走,这不能多呆。多事时候,就得离得远点,才能保平安!” 李大头结了帐,雇两辆人力车离开。 刘学林让婆娘出面借丈人家十两银子,是想远离家门出去转转。一直窝在村里,榆木疙瘩脑子,终不成两眼漆黑,守着几亩田当个农夫?所以决定出去走走。虽然花费可能不少,刘学林还是认定很有必要。 又停了几天,里外安排好了,叮咛婆娘几句,摸摸孩们头,挎着个褡裢,沿着黄河,先朝东,取路县城,简单看了看,再转向南,按照柳瘸子说的“最乱”地方,风餐露宿,俭省节食,或者临时给人扛活,或者闲游野荡,或者出入人群众多所在尽性而行。前前后后,约莫回去能赶上过年,刘学林方才折回。 午后半晌,刘学林踏上通向家门口的土路。踩着熟悉的坑坑洼洼,一个多月来的疲倦,一股烟地飘没了。给懒洋洋晒太阳的邻舍打着招呼,望着听见话音迎出来的婆娘,憨憨地笑了笑,婆娘噙着泪花,上来拿着手里的抹布,上上下下摔打男人身上的灰尘。 “哎呦,你看学林家的,多知道疼男人。” “哪呀,那是验验硬挺不硬挺。” “谁说的?学林刚从外面回来。媳妇摔打摔打,那是去晦气。学着点好的。别光花花肠子!”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啐他们。 媳妇俩不吭声,任由邻舍们闲话。 等媳妇消停了。刘学林从褡裢里抓把花花绿绿的东西,分别走到老少爷们跟前,让道:“尝尝,外边的糖。可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学林多懂事,多大方。你看,你看,一辈子了还不知这是啥好东西哩。” 邻舍转悠着眼睛,宝贝似地稀罕。拿在手,轻了,怕掉地上;重了,怕捏碎了。捧在手心,个个都看不够 “咱家”媳妇有点不高兴。见男人还没有给自己看邻舍稀罕东西的意思,就嘟囔。 “走,好东西家里看。”男人大步进家,媳妇赶紧小碎步撵过来。 坐定,男人在褡裢后面掏摸,变戏法一般,抖出两块红绿布来。“啊,这是啥?”媳妇眼直了。 “比比。”男人扯着,上下比划。 “这是给娃买的?真好!” “哪跟哪呀。这是你的。” “我的?我穿这?” “嗯。”男人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哎呦老天爷,这不羞死人哩。”媳妇赛扭麻花转着腰。 “到南边,婆子都穿这。” “可不。你出去这些天,天天叫我担惊受怕,夜里也不安稳。你在外咋样?” “给。” “啥?” “你打开。” “呀” “小声点。” “银子,这么多?不是带着十两?咋又多了?叫我看看,是不是饿瘦了?不行,你还没吃吧?”媳妇一下子着急了。 “别慌。我不饿。路上干点活,攒了有十五两多。外边挣钱容易。” “说得轻巧。老话说,钱难挣,屎难吃。” “你男人是谁?脑瓜子灵活点,就好挣了,” “再好挣,也不如守着家里。多放心。” “中。以后没事就不出去。” “可不是。人心隔肚皮,路上还不知道有啥难受事哩。我听咱爹” “学林,学林回来了?” 听到门外吆喝,学林奇怪,又赶紧应道:“回来了,回来了。村正。” 赶紧又在褡裢里抓了一把糖,迎了出去。 “村正” “啥村正!现在大清没了,村正不也就没了。” “哥你别这样说。啥时候,你都是咱村村正。” “学林,这回出去,可长见识了?” “哪呀。大字不识几个,外边还不是胡乱逛逛,乱花钱吧。” “话可不是那样说的。咱兄弟就别争了。咋着,到我那给你接接风,道道喜?” “哥哩,该我给你道个喜。” “在家闭门坐,我有啥喜?你叫我丈二和尚,不知去哪摸头哩。” “哥,这次去外边,到处乱哄哄,你争我抢,死人可多哩。” “他们乱他们的,和我有啥相干?” “好多村,仿曾国藩凑份子弄保村团练,乱就少了。” “这保村团练也不是我的喜呀?” “哥,你看,咱村有寨墙,不用花费。只要买几杆枪,每家轮流出壮丁,咱村不就乱不起来了?” “这倒是个事。不过,有我啥喜?” “除了你有这个本事,谁还能号召村人?” “哥呀,这事情,不忙。一是咱这还没乱,二是村人还不知道利害。光咱着急,没用。倒是哥你出去一趟,比兄弟强。” “哥,啥强不强。出去也是胡花钱。” “哎,话不能这么说。像我除了县里走走,别的地方也没见识过。叫人家说起来,就是土包子一个。不知哥能不能把你的见闻让我见识见识?” “这有啥稀奇哩。泥腿子出去,还不是给庄稼打交道?” “走州过府,那是多大的天地!” “哪呀。在外千日好,不如守着一亩薄田过日子。左右不就这么一张嘴?” “哥说的也是。你累了,过天再打扰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香喷喷物事来,“这算是给哥接风,不成敬意。” “哥,你太客气了。我也没带来啥好的,这糖” “哥呀,太客气了。千里带来的东西,真是宝贵的不得了啊。” 李大头笑眯眯作揖告别。 不提刘学林夫妇接着说什么,单表一表李大头为什么对比他小十六岁的刘学林这么高看缘故—— 他们两家距离不远,斜对面。李大头爹在世时,就对他说,刘家小子,看说话行事,将来了不得。他爹挤兑得只剩下一亩薄地,三年,楞生生添到七亩,虽然地块不咋着,可是十五岁小子,就有这种能耐,咱村没见过,方圆十里八里三十里五十里,也没听说过。太平盛世,地不好买。——这是四年前爹的话。当然,他爹也留有后话:若是这孩子,威胁到李家村正位置,那就要早下狠手。对他爹的话,李大头绝对服气。所以平时李大头就经常注意刘学林的动静,留心察看。后来他折腾到十来亩地,他也看出这小子不简单。尤其他对嬼老栓耍的手腕,更是惊心。六亩地不是他不动心,这时候,谁能一下子占到六亩成片的地?本想阻拦,后来想想不吃啥劲——自己有一百五十亩两片好地,怕他怎的?再看平日小里小气的他能浪费个把月出去,他觉得不能大意了。这样上门探探深浅。可这小子滴水不漏,没有半句实话,还真不能大意。 于是他吩咐徐二几句,徐二大大咧咧答应了。 庄稼人,日子简单。转眼过了年。刘学林对自己确实抠门:年下只磨了三升小麦面,一个人一个白面馍,就算了。初二走亲戚,也只是拿一升麦子,或者掺一半谷子。到了初三,就下地开始整治麦地,为种大烟做准备。虽然没有种过大烟,他看到种子那么小,那么金贵,就怕土坷垃压着不出苗,那还了得!叔提出分走他四成,他没话说。一则他买不来种子,种成又没有门路去卖,二则他不懂种的道道。所以他没话说。只要学会了,种成了,感激他叔还来不及,还在乎四成。这次出去,他也想看看市面到底有多大?要是窝在家里,吃亏尚是小事,丢面子在村人面前,就抬不起头;抬不起头,怎样教村人相信你?家自然啊谈不上。 南边市面,就是大。大街小胡同,烟馆到处都有。人来人往,那个热闹!但是他也留心到,来往的人面黄肌瘦,有气无力,老烟鬼吹股风就能吹倒。这样看,这烟不能种久,见好就收,免得遭天谴。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章 定议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节第四章定议 春天刚露头,刘学林大早上就到地头。レ?燃?文?书库レ土虽然还冻着,他可等不及。用力将麦垄间土壤先墩后锄,又用特制的小钉耙耙细,累了,蹲地上用手搓,甚而爬地上接着干,也舍不得歇息一会。这样用了五天,才完活。 又用细沙,把大烟籽儿拌匀(防止撒不开)。来到田块,用特制的小手锄拉开一条窄缝,匀匀地将籽撒进去。再细细地用脚填实,踩实。比绣花娘还用心。 这两天,他这六亩地,也热闹了。邻居都好奇,这刘学林在鼓捣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种庄稼哩,太日怪了! 开始一两个人看,渐渐成群稀罕,议论纷纷。也有的,觉得自己有脸面,上来拉着他的手,问他。他光笑,说随后就知道了。 大家越神奇。有事没事,就要来这里转转,看看。还有的蹲下翻翻土,看看那么细小的种子,哦,是种油菜——有识货的庄稼好手断论。 于是大家不再奇怪,各干各地活计。六亩地也恢复了平静。 但刘学林的心,日渐高涨起来。每天不管多累,在这干不干活,都要来这看看,甚而蹲下半天。 是啊,其他来钱路子都是一锤子买卖,唯有它,可以重复生利。像他一两银子押的粮食,赚到一两半,增半两利钱;后来又投入二十五两,价格上去了,赚的就少了,只赚九两四钱。 望着眼前小苗,眼里都是笑,好似看自己头胎孩儿出生似的。那么可爱,随风摇摆,一行行,活泼泼地朝自己招手,摇头 这一天傍黑,他叔也来了。瞧瞧苗儿,仔细端详,用手拽出一颗,放嘴里嚼嚼。“嗯。行。学林,你真行。只要不大涝大旱蝗虫作,到夏天,保准了!” “六亩地,还是少。” “多,也没有种籽。巧,真是巧合!”叔满意地盯着侄子。“回头找个先生看一看,打个井。浇水一次灌足。雨水大啦,要排水,免得泡死c烧死苗。” “真金贵。” “那可不是。不过收获也可观。种一季,你就知道了。” “咱就是吃苦的命,不怕。” “吃苦,也得会吃苦。不然,那苦不白吃了?” “叔说的是。憨瓜才只晓得吃苦。” “我这老眼看好你。” 叔侄俩拉扯几句闲篇,就各忙各的去了。 中间,村人又沸腾了。也不知谁先闻到的,鼻子里灌满了香味,那个叫人陶醉啊。肚子也不挑食了,连纯野菜饭,小孩也吃得一碗又一碗。大家纷纷来到刘学林家六亩地处,看着五颜六色的花,有说就是油菜花,有说没见过。大家问刘学林,还是憨憨笑着,不着急,慢慢就知道了。 开花的十来天,是孩子们最欢快的岁月。苦的不能下咽的红薯梗c嚼不动的老白菜根也都香喷喷的。肚内饱了,调皮的劲头也有了。村里村外,街道闲地,都有他们欢跑的影子;空气里除了浓郁的香味,就数他们的笑声,让大人暂时忘掉日子的辛酸c苦楚。 天渐渐热了,小苗越来越欢势。从远处看,它湮没在麦苗起伏中,到了近处,不注意,自然也看不到他。乡邻渐渐熟悉了,偶然有来看看,其他的,也不大稀奇了。 麦苗梢黄的时候,籽粒饱满了。 这天早晨,太阳还没出屋哩,两口就忙碌起来。拿着准备好的瓦罐,针c小刀片,俩人相视笑了笑,来到六亩地。 “我先试试,看叔说的管用不管用?” “你粗手笨脚。还不如女人家先来。” “哎呀,放心,肯定比你还仔细。” 刘学林蹲下小小心心地先用刀割开个小缝,再用针接着。停了停,白白的奶水顺针流过来了。 “瓦罐。” 婆娘手忙脚乱递过去,刘学林摒住气,怕把针吹歪了。一滴,一滴滴答,滴答滴出来九滴。再用针回抿一下刀口。 “哎呀,累死了。”刘学林站起来,长呼了一口气。婆子却搂住他,嗯嗯抽泣。 “孩他娘,咱该忙乎了!”俩人温存了片刻,刘学林惦记着收液,催促婆子。 等太阳扬高的时候,他俩分别收了大半罐子的液。小心地用扁担挑着,迈着碎步回家了。 半夜,等村里人安静下来,刘学林夫妇又悄悄地忙起来。将瓦罐架到火炉上,婆子管烧火,按刘学林吩咐或大或小,刘学林则不停搅拌。随着火气上升,空气里弥漫着更加浓郁的芳香,火苗扑闪着,俩人的脸庞红扑扑地,迷醉在这惹人的场面中。 第一锅熬得有点过火,香气中有糊味;第二锅,俩人配合就熟练了。烧火,搅拌,搅拌,添火,渐渐熬得香味越来越扑鼻。拿下瓦罐看一看成色,紫红紫红粘稠,筷子快挑不动了。“行,成了。” 夫妻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扑哧,都笑起来。这笑,透着希望;这笑,驱走浑身疲倦;这笑,带来 不知谁先伸手,俩人搅到了一起。你吸我的嘴,我扯你的衣,不知不觉,俩人呼哧呼哧哧呼哧呼不分你我谁上谁下郁积三个多月的小心,都迸出来。 月儿早躲藏云后,树叶也禁住声响,空气飘荡着异样的香味中传来呦呦哦哦噗通噗通良久,婆娘呻吟着说:“真舒服。多久了?怕是入洞房”女人迷恋地回味。 “孩他娘。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都怨我。” “知足了。你这么能干,也知道体贴我。” “好日子来了。有你享福日子。” “嗯哼。”婆子换了个姿势,“这地怪热乎,烫着腰真舒服。” “咋,又想要了。” “你中吗?” “叫你看看。” 男的提枪上马,舞棍弄棒,结实的地面,晃晃荡荡。也不知双方厮杀几个回合,只知道停息下来原因,是双方鼻孔被灰尘快要塞满喘不过气,才算安稳。 稍微歇一会,俩人赶忙起来,收拾收拾,还要下地收液。 就这样,俩人不分白天黑夜,整整忙碌了大半个月,方才收完。头天晚上熬好,第二天晚上给叔送去,头一次叔闻了闻,捏一捏,放在灯下用个镜子看一会。 “中。还行。价格稍低点。”数了十二块咸丰。刘学林手里那个抖啊,哆哆嗦嗦,哗啦哗啦,咋也拿不稳。 “学林,沉住气。大头在日后呢!” 抬头看眼叔,手才听使唤。拿出六块递给叔。他叔伸手推回,“全是你的。我的不在里边。” “啊” “别小家子气。你叔会耍你?” 学林弯下腰,给叔鞠了个躬,“生受你了,叔。” “一家人不说俩家话。”随后,叔又细细指点他哪些地方做的不够。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章 周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节第五章周到 收取时候,村人在旁指指点点,种庄稼不割秸秆方式,让他们又有了新奇。(【绝对权力】尤其女的们,看到刘学林手的灵巧翻动,更是大惊小怪。“刘学林,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哈哈哈 “自然是女的。谁说刘学林是男的?” “女的!” “男的!” 几番争执不下,就有人起哄,“扒下裤子不就清楚了!” “对,对。” “扒下裤子。” 有眼不忿的,有眼气,有开玩笑的 于是,有人上前欲动手。 “谁敢?!” 众人惊愕:平时老老实实,号称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到学林媳妇拿刀横在男人前面。 “没事。谁想看我是不是男人?我解个手不就看见了?” 刘学林装作脱裤子,哄一声娘们赶紧躲开。 哈哈哈 精明的人家,趁刘学林收工时,过来搭讪,看能不能下年跟着种,希望学林拉扯一下。老实些的,觉得歪门邪道,不是正经庄稼人,不屑一顾。李大头开初听说时,也觉得不值得搭理。后来听说采割过程,他明白了:这是种鸦片!大清时,有人举报是要砍头的!不过,这时候,谁管呢?他想拿出村正,或者拉上几个族长出头。后一想,这事情谁能管得了啊?不禁佩服刘学林的鬼精灵。 也想捞这个财,再一想,自己家的家底自己清楚,这么明眼地叫人看见,明明违了祖训:财不露白。这是惹祸啊。就住口不吭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没多久,大家都传说的明白了——刘学林是在种大烟!看看村里有头有脸的都不管,于是纷纷想辙儿也要种了。随后几年,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到处漂浮着罂粟的花香,刘学林这个始作俑者后悔不迭。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这一季大烟种下来,刘学林全家受累的不轻,刘学林更是瘦了十来斤。“明年,明年会轻松些。”刘学林这样安稳自己。深夜夫妻俩数着银元,渐渐不安起来。这么多啊。婆子先放枕木下,藏不住;放褥子下,咯得慌,睡不成;堆床下,不稳妥东放西挪,再没有个合心地方。 男人看不下去了。“算啦,还是房子小。屁大地方,一眼啥还瞧不见的。先挖个坑,埋进去。”为挖哪,夫妻俩,又东寻西看,最后决定埋在灶火下——别的地方,一挖坑,痕迹很明显,明摆着不是招贼吗。 第二天烧火做饭,有意多烧了会,把挖坑地方烧瓷实些补平了才算放心。对外,只说,本钱大,累死了,不挣,云云。 可村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从他俩眉眼不断的笑意c走路的轻巧看得出来——了,绝对了! 头一拨进家,是老姨家三姑娘。人嫁到村南顾疙瘩顾家,有名的泼辣人,苍蝇打脸前飞过,也想拧下条腿啃啃。 “啊呀,有钱了,躲在家里,天天大馆子叫桌,小馆子叫肉,也不说叫亲戚们闻个腥?今儿个自己上门来,可得整桌像样的。不然,我可丢不起那个人。”三姑娘连撇嘴带扭腰,一下子把学林老婆也给撅到门后边。 婆子气得嘴唇抖,“你你” “我,我,我,你不认识?咋啦?门眼高了?穷亲戚也不认了?啊哦,我那死去的婆婆啊你才入棺材大房子享福十来年,就有人把你忘到脑后边了呦” “谁享福了?快让给我点。可出了贵亲家!老天爷哩,可开眼了!轮到我享福了,谁也别想夺走!”门口来的是学林婆子的亲大姑。 “我连口酒还没喝上哩,就有人来抢了?还有没有王法?”三姑娘破口嚷嚷出来。 “哪个人的屄没夹紧,把你给漏出来了。大老远,气还没喘,你个屄嘴怪会享受哩!”亲家姑哪能弱了气势。 “你个老不死的,浪屄浪到俺家门口,屄嘴不小。阎王爷日不死你这老屄壶” “啊呀,出人命啦打死你这老烂屄。胆敢揪姑奶奶头!” “打你!” “打你!打你死烂屄一辈子不得捅七辈子孩子没屁眼” 刘学林和婆子一看不对头,转身把门一锁,随她两个打。上地里纳闷去了。 接受这个闹剧,刘学林更加仔细不引人注意,有钱自己心里乐就是了,绝没必要招摇惹灾。大烟籽打消给乡邻分分念头,统统交给叔,由他设法卖出去。别人问,只推说头年没经验,自己还不够用。结果许多邻舍悻悻不高兴,话语也不客气,村里冷言冷语渐渐也多了 从这起事上,刘学林学乖了。看似他了,实际上,也被推出充当冤大头了,将来有个风吹草动,他会首当其冲。他叔就不同了。村人没人会把他家和他叔联系在一块,尽管比他赚得多,不显山不露水,悄没声音,坐实富家翁了。但他不后悔。没有他叔拉他这一把,他的底气,就不会有这么踏实。 随后几天,有几家来想卖地卖牲口,他心底着实想买,可理智又警告他:别再犯蠢。不管怎么央求c落价,只管哭穷。缠了几次,看到他们吃的糠菜饭穿的破烂衣,连自己都不愿落忍,只好叹口气走了。 再随后,小商小贩在门口吆喝零食小玩意,两口都坚决约束孩子不能买不凑堆不眼馋,甚至听到小贩吆喝,干脆把他们拿棉絮塞住耳朵。接连几次,孩子看老子那么坚决,也就不哭闹,安安稳稳不想了。 过了些时日,村邻也不计较刘学林家的事。见面照常打招呼。日子平平过了一段。 夏收正忙着,今年不同往年,十八亩地,好地增加了,麦子密实,镰刀收割很费劲。爹往年吸一泡烟,能人来疯收一亩多地。这回,收不到半亩,浑身无力,抽搐躺倒地上,只得背了回去。回来时,在村头碰见西村头邹家春,使劲扯住袖子告借。“大兄弟,可怜可怜吧,全家四天没吃口汤了” 想了想,就说:“借你一斗麦子,不用还” “哪咋行,大兄弟。按行情,三斗利” “不是。我收麦子缺人。你看势帮我几天。咋样?” “大兄弟,大恩大德大菩萨。那我爷俩干一月吧。” “一月太长,你还得活命。半月。” “真是活菩萨我磕头了。”说着,屈膝就跪。 “使不得。折杀侄儿了。” 说定日期,刘学林返回家,给他足足灌满一斗小麦,要送过去,邹邹家春死活不愿意劳驾,自己一阵风背着走了。 第二天,邹家春和二儿子爷俩,自认为起了大早,拿着镰刀之类,侯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动静。邹爷子扯开嗓门喊两声。没有人回应。邹家春一拍脑门,“嗨,坏了。敢情人家早下地了!”赶紧拽着还困的小子往刘学林家地里跑。 这回麦子,刘学林打算全圈存。白天晒麦子,傍黑用石磙碾,碾出麦粒,一包一包背回家。头几天,邹家春爷俩,还能跟着干。天后,邹家小子直喊腰疼背酸,好死好活说啥也不干。叫大小子来,干了三天,再也挪磨不动。邹家春不好意思,只好力猛干。到底吃喝不匀,体力差些,接后几天,也是口不应力,多多少少,勉勉强强干点。所以,每到傍黑,刘学林都要劝他走。邹家春呢,心里有苦又说不出。 原来他是借了一斗小麦。搁在平常人家,掺些杂粮野菜,能吃一个月。可自己那婆娘,有了粮食,仍旧敞口吃塞满肚皮,才五天,就吃得差不多了。恨得他,狠狠打了她几顿。才有这几天有喝稀汤。夏天活重,肚里叽里咕噜,干的就没精神,弄的自己很不好意思,只好苦撑着。所以,干是干十二三天,可刘学林家到底收了多少麦子,邹家春确实不知道。 刘学林背一袋,一百二十斤;婆子背半袋,五十来斤。往往背到二更天,当天碾的才背完。赶紧收拾吃的(这时候刘学林就舍得吃了,知道自家天天出的啥力气,所以顿顿白面烙饼。就这,还顶不住哩)。睡觉也不踏实,恐怕天阴c下雨c刮大风。天不明,全家老小都上阵:能干的在前收割,孩子小在后捡拾散乱麦子。半个多月忙乱,全家晒的漆黑,俩孩子眼睛熬得红艳艳地,叫人看见就心疼。 净完麦子,全家大睡了两天,缓过气,又开始种玉黍c红薯c棉花c芝麻,今秋特意试种了胡萝卜c白萝卜能存放的菜。听从叔的劝告,又种菊花c牛膝两样药材,自己摸索着,在地埂边种了两垄地黄。 粮食比例自然降低一少半。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章 劳力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节第六章劳力 尽管想减少村邻注意,刘学林还是忍不住买了两块地拢共七亩。(http;燃文书库一是两地块挨着六亩地,中间只隔着十来步,干活来回省事;二是便宜,两家或者赌钱赌光家财,不得不变卖还账;或者是吸大烟吸净能卖的东西。别人不愿买,一时两家不凑手,只好央求刘家无论如何,看在街坊面子上买下来。刘学林挨不过情面,买了。后来他叔说,以后买地,不要贪图多,要看地块好。一亩好地,能顶三亩孬地,还不惹人眼红。所以也暗自得意,心里不住祷告苍天眷顾。 但是接着问题也来了,好地十三亩,孬点地十二亩,种不过来呀!怎么办?刘学林挠头了好几天。像地多家户,雇长工,往往和家主合不来,闹别扭时候多,还得好吃好喝,比对祖宗还客气,自己怕是伺候不了。雇短工,忙时不好雇,价格高,干活胡七胡八,还不够生气哩。长工不行短工不中,咋办?思量来思量去,猛然,他醒悟了:邹家春临时接济,又行善,又靠住个劳力,干活来,不干活去,不管饭,全凭双方讲个“你仁我义”,也不用别扭。中,他一拍大腿,这样行。反正春冬天,自己有的是粮食,比放高利贷还强。不过,也得选对人家。邹家春这事就不很合算,人也偷奸耍滑,要找,得找能下死力气,做活细巧的人。 从此,他就留心察看,谁细法,谁实在,谁家粮食不够用,谁家婆娘过日子邋里邋遢缺粮的,天黑人少时,背十斤半斗地踅摸进家,悄悄送去。人家再三感恩,磕头作揖,自己也顺便把话说清楚。就这样,临近年关,和来年春荒时,他给三家送了粮食,三升两斗,绝不量多,显出富裕。其余家户,有没有吃的,他不关心,上门讨要,拿出事先备好的菜馍馍,犹犹豫豫,最后只给一个。人家看他们家吃的也是这,不好意思多要,他也不想张扬。这是后话。 劳力问题解决了,种完秋,一般是闲暇时候,有一个半月。往年是在地里收拾,瞎耽误日子。今年他盘算好了,得添个大牲口,骡啊马呀。不能自家独买,他和刘少堂c柳大宽合议了几次,决定三家各出一份钱,共同买头骡或马,主要是骡,喂养省事,也不下驹,不耽误使用。随后,三家男人上集市找着信任的经纪客,谈好骡马要求,商议最高价钱,等了一天多,就给牵来了。 四尺五高,丈七长,棕黑色,可能经纪客打扮的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明晃晃着油光,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柔和,那么健美。咴儿咴儿扬长脖子喊两声,雄壮响亮,把附近几家大人小孩都给招出来看稀奇。 “哎,看踩着!”柳大宽有点胆小,看见孩子朝前围拢,赶紧摆手。大家七嘴八舌,你说这好,他说那强,热热闹闹。 李大头打远处走来,看见前边围堆人。问徐二,“咋哩?” 徐二望望,“有骡在刘少堂家门口” “算了,别看了。”李大头觉得心里有点酸味。这一年多没有收税,家里额外进项自然也没了,日子好像少了滋润,以前村里谁见,有头脸的赶紧过来问安;没脸面的,赶紧低头走过去。现在可好了,随便谁都能买牛买马了?“嗨!”心里不耐烦,恶声恶气地说,“绕过去!” 徐二奇怪:李少爷这一向心情很好,怎地突然变了?赶紧对马夫说,“转向,朝庙前街走!” 三家各试用一天,觉得没有毛病,就付了款。 三家中,刘少堂家地稍多,三十二亩八厘;刘学林最少,二十五亩三厘。但三方议定,农忙时各家一天一轮换;闲时,谁用谁养活。在谁家有病,谁看。谁不用心照料,另两家有理,第三家无偿退出。三家日子都过得去,又都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所以后来合作中,都没闹过红脸。 买好骡,按照事前商量,刘学林先用。反正闲季,有点活,人力气还用不完,哪舍得用骡子?且不说,一天一夜草料用度?三家瞅这季节买骡子,也是算准了卖家心思,所以费了比平时少三成银子买了来——农家谁算计不全全俱到,那日子能算日子吗。 有了骡子,刘学林按设想和另外一家,马六指谋划买辆大车。也不要全新,关键结实c耐用,怕招人妒忌。 同样,两人找了经纪客。说好想法,经纪客眼珠子一转,说,“那样吧,咱是熟人,做熟生意。我正好知道谁家急着卖,一时半会真不好凑手。我也不好出面,你两家出个茶钱,我指点一下。你们去,现银买,或许价钱还落点。你们看中不中?” 刘学林和马六指对瞅一眼,“中。咱之间还客气个啥?这是酒钱。”说着递过五十文。 “哎呀,太多太多以后有啥跑腿事,常想着我就行。” “别客气。以后还常来常往哩。” “那,小老儿沾光了。” 果然,按照经纪客指点,他们花了劈材价钱,走了十来里到邻近南胡,买了辆大半新的马车。一高兴,两人干脆自己拉车回来了。 一路上,路人前仰后合,笑笑戳戳;有认识这辆车的,两句感叹,感叹原主人的衰落 骡c车都置办齐楚,刘学林心中的盘算就划拉开了。种完秋闲余功夫,不冷也不热。去年他外出,曾经琢磨过,走路人多,也慢。用车拉客,很少。这样他就想试一试,过黄河南,人烟稠密,经商人多,自然客旅随处看见。萌生了拉客的想法。但是,买车,风险大,主要是牲口。经过几番试探,仅仅花费不到三两银子,终于办成这件大事:你说他高兴不高兴?也让他证实了,只要做本份事,愿帮你的人,还是有的。 为防意外,刘学林专门上街买了几样菜,向柳瘸子打听出门在外的稀奇古怪;到叔那坐了坐,讨教行走规矩。他叔倒是支持他外出,从他人生经历看,乱世来了,你得有提前安排,免得临头手忙脚乱措手不及,那才是人的可怜。他叔侄俩曾说过时局,脑瓜子想到一块了。刘学林脑筋不缺。经手家后,天天和土坷垃打交道,屁大的地方没见过,两眼一抹瞎,缺历练。看到侄子能弥补短处,又事事谋划,立稳脚跟,分外高兴。又说了些从他爷c爹时的经商见闻,一直后半夜了,才分手。 又花了三钱银子,配齐辔头c缰绳之类,加上外边可能用的物事,打点整齐,给爹说说,他爹也不吭声。叮咛婆子照顾好爹,别落下烟泡第二天,赶着马车出了。 快走出村口,他一拍脑门,“啊呀,混账。”赶紧吆喝住骡子。跳下车,掉头疾走。 “就知道你出门前,要拐我这一趟。等你好几天了!”李大头满面笑意地招招手。 “嗨呀,哥呀,忙糊涂了。罪过罪过,这不赶紧跟哥赔不是了。” “是我腿懒。该我去跟你送行。” “折杀弟弟了。这回我出去,不知哥有啥吩咐的?弟弟一定照办!” “没啥,没啥。家里有我,你安心闯荡吧。徐二——” “哎,少爷您找我?” “把我备好的礼,拿出来。” 徐二颠颠拿来个油纸包。 “这还是我父亲当年外出时,常用的防寒宝贝。不管冬夏,都带着。你备着吧,说不定有大用。” “哥,这咱伯的” “别分你我了。要是瞧不起,那我” “啊呀,哥!太贵重了。” “咱伯出去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意外。算是保佑平安吧!” “哥,叫我咋说哩?” “兄弟,一路自己保重!” “中!” 望着远去的背影,李大头心情复杂。他爹告诫他的话,他是不会忘记的。忘掉一个潜在的老虎,那是给自己挖坟哩。看这段刘学林作为,还算受份。要是他一直这样,这“哥弟”做着,自然没有拥挤了想到这,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谁挡道,搬走谁。哼!九十多年的村王气,从心底出! 刘学林心情也复杂。对这个四代交情在内的异姓“哥”,他莫名地保持股提放——虽然他说不清为什么。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章 识见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节第七章识见 第一站,由村东直走,刘学林到了新乡。(http;燃文书库离家一百三十里,看看骡力如何,耐力行不行?不然,接住活计,拉不了多远,生意不就砸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另外,人c骡得熟悉?熟悉,吆个号呀,挥挥鞭子(刘学林可舍不得打呀吓唬呀疼牠还来不及呢),骡子都得懂。选这条路,也都是平路,免得上来就给累垮啦。听着车轱辘咯吱咯吱在土路上晃摇,自己心里别提多美了。 看着壮实的骡屁股一扭一扭,耳里传来踢踏踢踏踩在泥路上声响,刘学林再也坐不住了。一跃从车上跳下来,像个顽童一样,随马车跑动。 新乡不大,两条街面。看见有骡马店,他也不愿花那冤枉铜钱。找个背风地儿,抱捆路上割的青草,抓把黄豆,搁点盐,向街坊告借桶水,骡就欢实地咀嚼起来。蹲那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骡子,边噗噗打着鼻儿,边大口大口吞食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唤,才明白自己也该吃点了。 好在带有一大摞婆子烙的行军饼。 艰难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既然不以挣钱为主,路远的活不接,重负的活不干,一天下来,人c骡都不很累,就留心人家的生活c生意。看看路边人家居家过日子:一日三餐,七零八碎,比比村里,都不差啥,只不过人家细法;邻居之间,一般看不出啥,要是有气,你骂我嚷,比村里却厉害,但绝不动手打。凡闹气赌气家户,过后该来往还来往,感到奇怪。琢磨多了,现街面人家,大多是外来户,或者临时租房存身的。白天做雇工,挣来钱,晚上买面,家人就有的吃;有的人家,男人没拿来钱,有结余,就简单煮点麦子c或者玉黍,没结余,就需要娘们出来就近借——所以家家虽然闹气,但有这层关系,绝不放心上,闹完就算,闹时候,男人绝不露面,随娘们日骂。娘们呢,穷得无聊,鸡毛蒜皮都能找到斗口起头。口舌利索了,手最多掐在腰上,头一伸一抖,斗鸡一般斗。看了两次,也没啥意思。该干嘛干嘛去,和自己无关。 偶然,路边商铺老板娘,或者因为手头不趁现钱,或者想赖账,暗示他用身体抵工钱,吓得他赶紧摇手逃出来。后来经的多了,脸皮炼厚了,也能斗口,满口花花,想法设法把工钱要过来。 转眼到年脚跟前,活儿越下雨一样多了。人c车连轴转不过圈。刘学林尽量克制自己,能推的就推掉,赚钱多少是小事,把人和骡子累出病来,那可是天大麻烦——这是他叔和柳瘸子一再强调的。人病了,没人照顾,车和骡子咋办?骡子病了,治好那是幸运,治不好呢?所以辛苦是辛苦,把持个坎,估量一天活差不多了,就回来了,绝不和人抢活。 离年还有三天,和剩下没来得及结账的店铺c住户结完账目,实在是小钱不能给的,他也大方地说欠着,不慌。拿着拉货时趁机置办的庄稼人用得着的物品,和骡子一块返家去了。 一路上风冷路滑,刘学林很大气地买了三斤牛肉c两只烧鸡c两斤猪肉过年用——以前在家时,都是大早上偷偷去肉摊家割三两五两,这时在外乡也没个人认识他,不用藏藏掖掖——拽下条鸡腿,撕下块牛肉,倒出小半碗烧酒,吱溜一小口,啃口肉,慢慢品味,才觉得一年的慌张,值了! 跟别人一年到头的凄惶不安受困,自家一家老少都有吃有喝,不用愁,真是老天有眼。谁肯下力气,谁勤快,谁脑筋活络,谁行善,老天爷有眼着哩。 西北风呼呼扯天扯地,浓彤彤的云裹着,骡子咴啾啾地仰脖子摇晃,不肯前走。他跳下车,拽着马嚼子,深一脚,浅一脚,伴着尘土,往前挣扎。 等到天大黑的时候,他家门口响起梆梆敲门声。 “谁呀?”院里人问。 “我。” “谁?” “我!” 吱呀,门扇啪啦大开。 “谁?”惊恐地喊。 “我。” “哎呀,天爷呀。你咋回来了!”扑通扑通砸了两拳。 黑影扑通仰躺地上。 “啊。打死了?” 赶紧回屋,喊爹喊儿。一家子急忙照看——不是爹(他孩)会是谁。媳妇在后哆哆嗦嗦 还是爹有见识,掐住鼻子下端,死劲用劲。 “哎呦,谁掐我?” 媳妇一听,“啊呀,妈呀。”扑通坐地上。 当下,全家忙碌一团。有烧水,有做饭,牵骡子喂牲口的一家高兴得不得了。等刘学林吃两口东西,喘匀气,叫孩子把布袋解开,拿出买的肉,切几块大家吃。爹问他咋回事。儿子不好意思说,风大,想早点赶回来,骡子迎头风不好好走,就拽着 当爹的一听,举起手就想打他两下,再一想,孩子也是俭省惯了,就叹口气:“还是爹没本事,难为你孩子了!”直抹眼泪。 刘学林婆子又赶紧劝解,刘学林唏哩呼噜喝了三大碗面汤,才觉得身上暖和点。说了会闲话,全家睡了。 到第二天大半下午,刘学林才睡醒。 婆子听见动静,赶紧进屋。刘学林懒洋洋地抬起身,“孩他娘,拖累你了。” 婆子眼一红,“一家人,客气啥。该的。还没你累哩。在家不过闲担心,啥忙也帮不上。”说着,直掉眼泪。 “唉,也值。” 从麻包里掏摸出小布袋,哗啦,到处一堆银元c铜钱,零零碎碎,好不喜人! 婆子看了,又抹眼泪,心疼得掀开汉子里衣。 “咋啦?丢肉了?” “叫你说”婆子忍住笑,朝屁股蛋子上揪了一把,又伸手揉揉。 刘学林这时候,也忍不住一伸手把婆子搂上床。是呀,憋了五十多天,没舍得放一放水,看着老婆荡漾的样子,就直接骑了上去 学林爹从外边转悠拾粪回来,嘟噜着,“日怪的,人都精死了,大半天连块粪也不好捡,白忙活了!”说着,掏出烟袋锅子吧嗒几口,嫌不过瘾,“学林,学”猛听到儿媳妇房间传来的喘气声,赶紧止住了口。天老爷哩,照看照看,再添几个孙子吧。嘿嘿笑了声,躲出门外。走了两步,一想,守稳门口。 大孙先回来,一见,打声招呼就要推门。爷喝住了,掏出几文钱,支使他去买大烟泡。孙感到奇怪,以前怕我学坏,从不让凑跟前,这回倒让去买了?奇怪是奇怪,闷声不吭走了。 停会二孙哈哧哈哧一蹦一跳拖拉着鞋回来了,他爷看见,笑呵呵地上前拽住,“这龟孙子,就不会安生会!”摸摸头,擦擦脸上汗,他孙一歪头,“爷,你咋在这?” “等你哩” “等我?是不是叫吃爹买回的肉?真好吃!” 他爷赶紧捂住孙的嘴,四下瞭了瞭,见没人,“这孩子,咋说你的。可不能嚷嚷,叫别人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打我腿咋啦。我想吃!” “想吃,也得悄悄哩。可不能往外说。懂吗,乖?” “知道。啥好吃的,不都是我快睡了才吃?到时候又吃不动,还没哥吃的多。真是。” “乖孙,小点声。没有人和你抢!” 爷儿俩啦呱着,拖延着空闲,好让儿子把种种得扎实些,有个结实的孙。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章 口碑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8节第八章口碑 年里年外,村人生活比较单一,走亲串友,富朋穷戚,过法不一样,大家都活着,没有人计较碗里饭好饭孬。(?书レ 这不,在墙根晒太阳的几个老汉c婆姨,有一句无一言地闲话。说着说着,说到刘学林,几个低了声。 “去年,他家最好过了。” “那可不是。种大烟,买十来亩地,又去赶脚伕挣大钱。听说车上拉了个财主死了,几袋银元没主了” “哪呀。光大烟就这个数不止,”说着伸出十个指头。 “一千光洋?” “一千?你见过钱?十个一千!” “那财主钱,可比刘学林家多了。他还不算财主哩。” “以前不算,现在算了。” “不会吧。你们说得太邪乎了吧。你看他家吃的c穿的?” “会咬人的狗不叫。别光看面子!” “人家从小就不凡,比他爹强多了,他爹可是只出不进呀!” “那孩子,是个能人。正是能干岁数!” “那财主家没人来找?”有个老婆婆,稀里糊涂想了半天,闹不明白。 “找?去哪找。骡子又不会说话!路上的事,谁清楚?”先前说此话的人,翻眼嗤笑。 “谁有财命,老天爷早就管定着哩。刘学林就是个攥钱的命。你看他的手,多大!” “可不是哩。快超你俩了。” “咱可不行。这年过完了。家里吃的,也完了。嗨” “你看看人家,一家子又都去地忙刨钱了。咱这老不死的,等老天叫咱去哩”说着说着,两眼一红,啊啊扯长脖子哭起来。 确实是。初二,叫俩孩儿早上c晌午分头把亲戚走完,初三就上地整理,准备种大烟。既然村人都明白,也就大大方方,锄地,耙地,整理。去年限于大烟籽少,种六亩。这回,多数烟籽舍不得卖,就把能浇水的地,都种上,十九亩。本来,他爹担忧吃的粮地不够。他孩说,去年攒下不少,够。爹也不大争论,就由他去了。不过,老爷子抽完一个大烟泡,那干活的狠劲,比他儿还人来疯。 话,说起来轻巧;真干的话,十九亩,可不是件惬意的事。所以,干到半晌,婆子回家整治饭食,顿顿都加了咸肉——那是刘学林从新乡街坊那里学来的。多放一些盐,把猪肉腌制缸里,放在地窖,整腌了三头猪——别人家,也猜不透他家饭食。孩子们吃得舒服了,干活也没有怨言。也没有请别人,毕竟种大烟,是自家秘密,尽量拖些日子,能不外传为好。 其他操心的人家,看见刘学林动手了,纷纷跟进,前后十几家种上了大烟。村里有人心里热,可一没本钱,二没种子,三不懂技术,光眼红人家,只是泥菩萨坐庙里,干着急没用。 李大头本也有门路种,也有几十亩好地块。他不想出那个名:反正家里银子自己这辈子花不完,招那个风头干啥? 种好大烟,天气转暖,棉袄半掩半合,他觉得从新乡那股疲倦中彻底缓过来了。正打算和几家商量使用马车,再出去转转。忽然,从孩子舅那儿,传来闹土匪消息。 这土匪,从黄河南过来,十几个人,听说有几杆快枪。沿黄河边,几户名气大的富户,都遭了抢,有死有伤,心狠手辣不留一点情面。有传说是村里有眼线,都没空手。 刘学林心里盘算一阵,只打记事,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邪事。犹豫了几天,觉得去他叔那商议一下,没有坏处。 他叔一听,沉吟起来。“这事,听伙计说去南边见过。路道不平靖,货物正常收税,过关还要额外花销。到家户往往先抢钱,再杀人。所以,今春南边的生意,想歇下。咱们这也闹了?真是乱世来了!乱世一起,短时间怕是安定不了。唉,活着不知是福,还是祸” “那,叔你看” “学林啊,如今看来叫你种大烟不是件好事。叔去年想,趁现在村里无人管事,先挣个家本钱。如今看,恐怕是害了你了!” “叔,咋这说哩。谁也不长前后眼,哪能像刘伯温算计五百年?” “现在,你家在村里,也算有点响了。二十多亩地了那样,以后你把地换成好地,不能光听名气,里子里却没有棉花。”想一想,“乱世,最要紧是先保命,钱财千万不能露出来,这是催命符!” “唉到老了,碰上乱世,这也是命。三国讲,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清立王二百年,该分了,不想叫咱爷们摊上。这就是命。” 闭上眼睛出神。刘学林也不吱声,静静地想。可毕竟才二十六,天天和土坷垃打交道,对世道艰难险恶体会不那么到位。所以心里想的,还是怎样多挣地心热些。 忽然,他叔喊了声,“上酒!” 他婶在外应了声,停会,款款地端盘子过来。摆着四盘菜,一壶酒。菜有烧鸡切块,猪脸肉,还有一个看不出来,一盘鸡蛋炒菠菜。 闻着扑鼻香味,刘学林不禁腹内咕噜咕噜乱鸣,手也不知放哪好。 “侄,来。今天咱爷俩喝个酒。”伸手拿酒壶倒在面前碗里。 “这” “别多说了。一家人,该多亲近亲近。” 递过碗,“喝!” 咕咚,咳咳刘学林喝得有点急,呛住了。 他叔等了等,心里有点好笑,还是孩子啊 喝了酒,他叔夹菜让他,他也捉筷吃几口。 他叔看他稳当下来了,满意地叨口菜。“刚闹起来。咱村是个大寨子,人多,估计土匪一时不敢来。太有钱的人家,你说有没有?有,据我老眼看,也不多。这样土匪来的更慢些。所以不要着急。” “我们祖先,给我们立下寨子,本就是防贼。”呷口酒,“咱村名叫司马农,那是和司马懿有关。” “哦?” “当年,司马懿和蜀国,就是诸葛亮打仗。立下三个大兵寨。咱这最大,东有高岗,西有河流,南有长沟,北靠黄河,虽说平地,在兵法上,叫‘天堑’。” “叔,你说的,书上有吗?” “百姓的嘴,不就是书呗。野史,哪有书载?” “呵呵。” “实际上,按现有村名,这事靠谱。你看,朝东十五里,有小司寇;朝南二里,有司马岗;朝北十八里,挨着沁河,有司马寨;朝二十五里,有司马洞,传说可藏粮藏兵。咱这古黄河两岸啊,耕织悠远,生民无数,肯定兵家必争要地。”叨口菜,细细咂味咂味。吐口痰。 “我说你小子,以后逮住机会,还得读点书。” “那我能看啥?” “你去请教西头老李头,你姥姥家亲戚,四老舅,能不知道?那老不死的肚内有真货,为人活络,不是死读书无用人。” “知道了。错天就去。” “那,叔,你看我今年种这十九亩烟” “种了,就种了。下年,你再考虑仔细。去年,你独一份,别人不知深浅。今年,有人和你攀比,你想想?” “唔。这样,今年好好种,明年就不想了。” “当断则断,汉子拿得起,放得下。叔为啥看得起你?” “这,还不是您教我的?” “还是你小子是材料。麻袋片裹身上,当不得衣服穿哩。” 他婶进来,拿着馍。赶紧上前接过来。 “打小,你叔就看重你。一直听你叔唠叨。” “婶,您说笑了。平常叫您和叔操心不少。” 他婶自从去年合伙做大烟后,一下子宽裕了不少。再加上膝下没有儿女,看着这孩子出息,也想按他叔背后开导她的话去做。所以,近来对刘学林客气了不少。否则的话,哪有今天这会好吃好喝招呼? 仨人热乎乎地说话c吃饭,喝完酒,他婶还想再拿。刘学林赶紧止住了。陪着说会话,起二更了,方回家。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作品,虽不是信史,也要大致有所凭据,不能信口开河,糊弄读者,咋着,也得给读者一些正确的诱导,而非一味胡编乱造,只图热闹。这样,也会混坏网络小说的名誉。敬启读者大神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章 灾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9节第九章灾荒 俗话说得真对:“好,无双好;祸,不单行。(?书レ(阅读)”闹土匪的风,刚刮过,一春天,丁点雨水,老天爷也没给点丁。麦苗干巴巴随风转圈,嗖,说不定就不知飞哪去了。大人,旱得心焦;小孩子,旱得干巴瘦。许多人家慌了。 刘学林也急的直上火。三天两头,围着有井的地块转悠,察看墒情。没井地块,能挑水浇灌,就手提肩担,小心维护着稀稀拉拉的麦子。后来,旱得很了,干脆忍心随它们去了。只守着好地块。再到后来,除了村里井,还能够人吃,地里井,大都见底了。他就干脆和爹,一人守口井过夜。 大烟苗,也不敢很费水,三天一浇,改成十天一浇。觉得风太热,又和婆子到处搜刮树枝,给它们挡风。好不容易,大烟开花挂果了,方才松口气——不过,俩人累得快脱形了。他爹看见,日骂了一顿。俩人才不人来疯守着。 别人家样子,他们也看见了,可顾不过来,只好低头走过。好几户来家借粮,他都叫婆子塞两个干菜馍打走了。只有他相中的三家,夜里悄悄送去两三升谷子:也不敢多送,招人妒忌哩! 腌的猪肉,这段不敢吃。吃肉的人,和米汤也喝不上的人,面相会一样?饿得俩孩子,也面黄肌瘦,叫人难受。 死人了! 村南老刘头家,饿死人了!是老刘头儿媳妇!她婆子疯了,老刘头饿不过,上吊吊死了! 接着,村里死人两家,很快,三家 村里人慌了 李大头召集几家大户,并派徐二请刘学林过去。 “请大家来,这是大清过去了头一回。不好啊。”李大头担忧地扫视了一圈。 大户不吭声。 “都是乡里乡亲。乡亲们不好过,对咱们还有点粮食吃的,恐怕也说不过去。”李大头慢吞吞又说。 柳家族长赶忙附和,“是啊,是啊。” 刘学林家底最薄,所以决定尽量沉默,也轮不到该他说话。 李家族长见李大头瞄过来,就咳了一下,说:“有大清,咱们旱灾有人管。现如今,只能靠我们大家来。忖忖自己力量,就是为子孙积德,理上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对啊,对啊。”李大头击掌赞同。“不论多少,以前各位哪个落后呢?传出去名声c脸面放哪?” 几个人觉得拿捏得差不多了,互相看看,点点头。嬼家族长最老,就说:“按以往章程,李村正派出来就是了。” “啊,不。今年咱村新添个有主见的人,我哥刘学林。咱是不是听听他的说法?” 刘学林见李大头将大家目光转向他,一时觉得慌促。心想:我算哪根葱啊。这李大头好心将为架火上? 忙站起推脱:“学林年幼,得罪大家地方,多多海量。”边说,边团团作揖。 “哪里,哪里。学林哥误会我了。这两年,学林哥也算个走南闯北的汉子了,见闻自然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今天把你也请来,不是让你认捐哩。想请你拿个好主意,造福乡邻嘛!”李大头诚恳地站起回揖。 “呀,呀。我识字不多,虽然出去,也是赚个小钱糊口。哪里顾得上长见识。让各位笑话了。” 嬼家族长见李大头坚持,就劝说:“仨臭皮匠,赛个诸葛亮。学林老侄有啥主张,说说嘛。” 学林一想,也对。今后在村里站住脚,办成事,还得看这些老家伙脸色,自己力量小,主意不小就行,不能叫他们瞧扁啦。 于是沉住气说:“李村正,嬼族长,柳族长,李族长,马叔,张爷,丁家叔,刘族长。这事,其实也是大家事。以前都是各位主持正道哩。大清没了,我们村顶梁柱还在,不能叫老少爷们过不去这坎呀。按老章法,村里没有积蓄。是不是呀李村正?” “学林哥说得在理。不收税费,任谁也踢腾不开!” “我也没啥见识。大家比我辈份高,看这行不行?现下闹灾还不是很厉害,多数人家能勉强撑得的,暂不管。实在缺吃的,各位也有数。是不是各族先管各族的,力量不够,再从大族里摊点?” “嗯,学林这办法实在!”停顿了会,几个稳重的回应。“灾荒不大,先族里抬抬,把公粮拿出,帮扶帮扶,尽族里义气。要说,年年春荒都会饿死人,病死人。这回来的快啊。” “是呀。外村听说死得可不少。” “那就这样办。以后村里没有主事的,还需要大家急公好义,安定一方。” “李村正,还是当然的村正。在咱村一向服气,还不能放手。”几个作揖拱手。 头开始,大家对旱灾还比较平淡,该出去讨饭,出去讨饭;抹不开面子,就去黄河滩上捡拾野红萝卜c花生c野菜之类饱腹。到了六月将近,旱势丝毫未有消停迹象,村里人慌了! 村里井水,因为靠近开挖寨墙土方留下的水坑,跟往年一样;庄稼地里井水,多数已干的见底,往下挖几尺,也不中。刘学林种大烟地,只有八亩六厘能保墒,其它都废弃了,随便插了点红薯秧,剩下的麦秆,拿钉耙搂搂,扛回家烧柴。 不管村里的慌乱,刘学林天天不明下地收割大烟液体,晚上更深熬煮,安安生生过日子。舍与村邻的菜馍,勉强掺几粒粮食,自家趁熬液体时,煮麦子偷偷吃,不敢磨面。 邻居也不防他家有粮,只说他家吃的,也不咋着,白天,也不见他家锅灶冒烟,哪有多余?都不宽畅。 街面烧饼,一天一个价,上午十文,下午或许十二十五文了,就这,常常买不上:卖烧饼的,也不好买粮呀! 到七月上旬,烧饼三十文五十文地卖,一天也就十来个,是那有地点败家子,还敢吃白面馍! 任谁来卖地,刘学林不接茬。最多舍给半个菜馍,还扭扭掐掐,迟疑半天。弄得卖地人哭哭啼啼不舍走了。 地荒了,闹土匪了。 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土匪就是附近村里的,熟门熟路。不几天,就传出几家被抢c被杀。一时,村里沸腾了。 夜里,李大头忧心忡忡地来到刘学林家。刘家正躲在屋里嚼麦子,二孩嘟嘟囔囔说牙硌得难受,腮帮子扭得快掉地上了听见扣门声,刘学林扭头示意婆子。婆子低声问:“谁呀?大黑天的。” “嫂子,我。” 刘学林赶紧让孩子躲开去东屋,自己把吃食端到灶房。来到院门口。“啊呀,哥哩,快来。”一边对婆子说,“快去借点面” “哥呀,你还给我闹虚哄人哩!” 刘学林脸一红,“哥,你看,穷家难过” “别人难过不难过,我不知道。哥你说你难过,我立马拉一车麦子给你,行不行?” “哥,你看,灾荒哩” “哥,你坐着。要不要我给你算算家产?瞎子都知道你殷实着哩。兄弟我不出门,你干的大事,我能掐捏不出来?” “哥,你看。咱也就是有几颗粮吃。哪敢敞开海吃?” 刘学林端出刚才拿走的荆筐。“啊呀,哥,你藏富不能俭省到这地步吧。麦子能顾住身子?你看看,老的老,小的小,你就忍心?不中,上我那住几天!” “哥。叫你笑话哩。” “咱别说这些虚头。你刘学林惯常小气,可亏的是自家。眼光别盯着鼻子尖。听兄弟一句劝。” “听,听哥说的。” “哥,你看土匪闹的,不得了啊。” “是。一阵风。” “一阵风?世道怕是大变了。哥,你看这次咱村领头的是谁?” “还有咱村领头的?” “可不是。丁馆的丁三胆子。”从小有人捏过丁家小三的,说他有三个胆子。起小就胆小,身边走过,谁都可以踢他一脚。 “都是没吃的惹祸啊!” “所以来找你拿拿主意。” “群龙无首,又加旱慌,没有吃的,自古都会大乱!” “咱村多年没乱,老少爷们也没那个念头。” “蚂蚱临死还要蹦一蹦,兔子急了要咬人。都没法办哩。” “你前向说的办团练,应该按你说的早办好,村里就顺手了。现下,不是保村,而是保有点家产的人家了。” “那哥你登高一呼,就好办哩。” “到时候,大主意你不能偷懒,咱可说好?” “只要有用着我。” “中!”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他。 “哥,净让你破费哩。” 里头包裹的是个烧鸡。李大头笑笑,扬步走了。 七月底,村人正睡着,呼啦啦大风,把人从床上唤醒。迷瞪过来的人,急忙赶到院里。哎呀,坑死人的老天呀,你终于肯下雨了! 噼里啪啦,胡哩哗啦,几声震聋价响的雷闪过,黑夜变成了白昼一般的雨水,倾盆扣在跪伏人身上。呜呜哇哇,哭声伴随雨声,震荡着存活下来的苦人。 雨水一直流到天蒙蒙亮,才渐渐减弱。刘学林踩着积水,看着抽抽噎噎滴答着的阴沉沉的天。心想,这场旱,腊月算起,正好九个月,自己九亩地有收成,夹种的大烟,比二十亩麦子收入,多的多。不然的话,下半年日子,就得动用老本。看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读点书,比钱管用。当初,自己和叔计议,大乱到来,趁乱之前,先积攒本钱,这一步,算走对了。现在乱象已成,大烟,太招眼,来年怕是不能种了。是不是把孬地换换呢? 抽了几口烟。不中,还是露富!人家遭灾,自己换地,明显告诉有心人消息,譬如李大头就能掐算自己财产,相瞒瞒不了。咱家人力单薄,抗不住哩。慢慢来,不能急。 村里组织了团练,虽说是标枪木棒,总比没有出头哩强。雨也有了,秋庄稼估量不愁了。自己也该计划计划。 他叔托人来找说事,就随着去了。 日子翻轱辘一样,不肯短暂停留。夏收过后,刘学林小半好地种谷子c玉米,其余地,都种成地黄c牛膝c红薯等耐旱东西。这是和叔商量结果。有些人家看了,也赶紧跟着种。有些人就在旁说风凉话哩。刘学林只管干自己的。拾掇地块,也比前精心些。锄头锄地密密实实,一锄挨着一锄,每一锄都到底,汗瓣子扑嗒扑嗒砸下一溜坑。这是他爷遗留的家风。没事不和人闲啦呱,免得闲事找到头上,自己的正事还干不完哩,哪得空闲扯闲篇?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地里干点活呢。即使别人家吵骂到跟前,绝不回嘴,任你骂去,只要不耽误我干活。真要惹急了,那也是拼命十三郎。所以邻舍之间,极少生冲突的。近来,看着他小小年纪,把家操持得里里外外挑不着一点毛病,都很佩服c敬重。因此,听到风凉话,就有人出头理论,一五一十,将对方驳得一愣怔一愣怔:刘学林也只管把锄头舞得风一样不停。 事后证明,谁跟刘学林学了,谁粘大光了。后话不提。 他不找事,事儿找他来了。 先是,他爹自打那天撞见儿子媳妇白天做事,老头心里就装上心事了。咋哩,他想,祖上他这辈单传,上一代也不过兄弟俩,往前查,家谱留下来的,好像人口不那么老旺气。所以,寻思了半年多,终于决定,想给孩子再找一户媳妇儿,壮大人口。私下给媳妇递话,停了两天,没反对。他拍下大腿,成了。就找老亲商议,看看谁家姑娘合适。不要太小,耽误生息;二茬不能要,怕进家不得安生。一挑二选,合适的人儿就有了——刘家不算大富大贵,过日子哩就没啥寒酸。刘学林年岁也不大,对方能接受。 刘学林知道时,双方下定礼了。看看媳妇,没啥别扭,心里的不适,也烟云一样飘零了。乱世道,人口少,容易受欺负。自家正走上坡路,由不得人丁稀拉。眼下受些罪,十来年后,好处就看得见了。再瞅瞅村里那些大户,人口多,不胡咧咧,家和万事兴;当主的,若不上正道,做事没个正调,说没就没哩。看来,还是爹考虑周全些。家有一老,就是家里一大宝哩。 再娶的事,婆子和爹操心,他就抽空,拿了四样礼,穿的稍微干净些,去见爹他姥姥家四老舅,请教拜师。四老舅感叹,“一年多,不见有蒙童上门读书,临老了,收个小三十的亲孙外甥!” 答应了。不过,不算学生。只指点他读啥,不懂问;懂了,忙了,随意。刘学林想想,还是四老舅思捋得切实,当下,叩了个头,算是见礼,拜师。 四老舅问问他种地之道,他就谦逊地说道这三四年经历和苦恼。 四老舅闭眼默想一会,说:“大体合乎圣贤之道。种大烟,虽是悖于常理,生逢乱世,自己能安身立命最为紧要。大烟本身不害人,害人的人,是自己。”见刘学林不解,四老舅晃晃手中燃烟的纸捻子,“你看,它烧的是烟,让它烧起来的是人。你说,纸捻子有罪,还是拿着的人有罪?” 刘学林恍然明白了,心头上压抑的磐石,一下子推掉了。他原先一直不安,自己种大烟,赚了是害人命钱。到此,才算彻底安心了。土里刨食,本就艰难。要想正正当当赚钱,只有这个钱赚得轻松些,来得快些。只要以后多行善,不作恶,老天还是会照看自己一家的。 问问刘学林情况,知道只读三年,就说,你也不是想学问有多高深,就将“三国”c“东周”说故事的书,送给他先看,不识的字,能把意思顺下来即可;实在连贯不起来,再来问,或则问别人也可以。 过了立秋,按择的好日子,吹吹打打迎来第二个媳妇儿。娘家是元平村袁加焕四闺女。因为原先择定的娃娃夫婿病死,就把亲退了。有人说她命硬克夫,都不敢行聘,耽误到十九,没有婆家。家里五十多亩地,兄弟姐妹七个。双方经中间人一撮合,各打听门事,掐了八字,没有妨碍,这就把事办了。娘家怕路上不平静,就干折了礼钱,悄悄送过来,到村口接住,才大张旗鼓,热热闹闹。 刘学林假装借了李大头十块大洋,办了五桌席面,招待亲友。邻舍每家送碗打卤面,七八块猪肉浇在上面,吃得邻舍好长时间还赞叹:可解把肉瘾,让全家几天吃饭都不香。 且说关了院门,刘学林往婆子那屋挪步,爹吭吭咳嗽。刘学林赶紧给爹捶背。爹搡了他一把,刘学林不好意思,“没出息!”爹笑着进了西披厦屋。 刘学林只好往婆子那瞅了瞅,没动静,尴尬地抓抓头。娘的,娶婆子时,还没这费劲的。反正要面对,走,怕个球哩?自己给自己鼓劲。 推推新婆子敞开着的门,门不动;抬脚往里走走,又缩后面。他二孩犯癔症迷迷糊糊出来尿尿,端着,呲他一身,吓了他一跳,也把孩吓醒了。“爹,你咋在这哩?”孩揉揉眼,捏着的手抓了一把尿,赶紧揌手。 “爹在这找” “俺娘在那,你找错地儿了。”二孩迷糊过来,笑他爹。 “这孩子!”激他一下英雄起来,大步走向新婆子房间。 新婆子顶着大红头巾,仍端端正正坐床沿边。听见脚步声,心通通扑腾两下,又镇静地稳坐不动。 唰,头巾飞走了,闪出一盘圆圆大脸,像葵花盘一样逗人喜爱。那女的大方看着他,“我想解手!” “啊”,他一拍脑门,赶紧找到尿盆,端来。新媳妇急忙蹲下就解,唰喇声逼得他进退不得,只好扭过头去。忽然,从“唰喇声”传出“饿死我了”,他才醒悟,又急忙奔向灶房,翻箱倒柜找吃的。这时他婆子挤进来伸手递给他一个碗,“早留好了。” 他难为情地拉拉她手,婆子说:“这是家里大事,俺懂。” 刘学林看着她,忽觉得豪气顿生:有这样体贴的婆子,不干点事情,真对不起她哩! 第二天一大早,刘学林早早到院子里,他爹屋里才有咳咳响动。抖抖身板,关节咯嘣咯嘣,搂起院角石碾子,运了运气,嗨,拔地三尺高,慢慢走几步,又折回去放下,缓缓收力。 “你这副身板,比我当年强。”他爹满意地夸奖。 “哪呀,爹你当年缺吃。不像我小时候,你都饿着,也要我吃饱。” “嗨呀。想想那苦日子直在眼前晃悠,牙都直痒痒,真没法过呀。” “那时候,你爷也不容易,正是咱家霉运!” “爹,我想” “啥想法哩,你自个想。七八年了,我看你的章程还可以,比你爷c你爹会用脑办。” “爹,大事还得您掌掌舵。马车走远,还不是凭吆喝哩。” “这辈子,我就觉得三件事做的在路。一是娶了你妈,二是你,三呢我又给你办了场喜事。其它的,你看着咋合适咋来。我看你这段拿书干啥?” “这不,肚里墨水少,怕不着调。” “肯识字,肯吃苦,有这两样,家,铁定败不了!” “中。听爹的。” “你忙你的。我去地里转转。”揣了个菜馍,拿着家什,出门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章 乱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0节第十章乱象 种秋复杂了些。(?书レ【绝对权力】就是用上用粮食换来的短工临时帮忙,也足足二十来天,才把计划的地黄c牛膝种好;红薯,玉米c谷子都简单,不再出死力气,可是芝麻饼c棉籽饼肥料埋得多——这也是新乡拉货时,趁便宜买了三百六七十斤。别人家看见,直咂嘴,说是刘家有钱没地儿扔了,人还不够嚼,倒给地嚼去了! 地黄c牛膝地块,用沤肥c饼肥撒匀,翻地翻得深,土坷垃耙地耙得细法,苗儿栽得一条线似的。也有人撇嘴,刘家净出新鲜事,种地比绣花还细法,日球查屄毛,活干得迂了。 刘学林左耳朵听人闲话,右耳朵顺风就没了。这些方法,都是运货时听别人闲聊种地经,自己琢磨想法,中不中,出水才知两腿泥。 秋种完了,拾掇拾掇院墙。有土匪了,小心无大错,尤其防贼,院墙结实些,心里安适些不是?他家这座院,前后四进,后边三进,稀稀落落种些树,有白杨c香椿c槐树c楝树c榆树c皂荚树。香椿是腌菜不说了,皂荚树上的皂荚熟透了晒干敲碎,是娘们洗衣洗头不可少的;其它的树,却是为了盖房准备的檩条c椽c屋檐用材;槐树小处是做锄头c木锨把,大处打造车等最结实用料。前院盖了三座房,分上屋,东厢房,西厢房。上屋和东厢房,用木板隔开,分上下层,上层上屋存粮食,估量有五六千斤;东厢房上面放野菜c红薯秧苗c白菜根等干菜堆满了。三座房又等于三面墙,遮挡院子。现在他们正修补的是前院墙。 这夜,婆子摇晃纺车,二媳妇纳鞋底,刘学林c大孩看书,四人共用一盏油灯。吱吱纺车忽悠忽悠转着,刺啦刺啦线抽着,爷俩静默声地和书说话。 忽然远处传来噗通噗通一声紧着一声脚步,谁家的狗,汪汪叫着。刘学林猛地觉得不对劲——以前街里没缜多c缜密的脚步呀。一愣怔,“噗”吹灭灯,低声说:“都上阁楼藏着,没事别下来!”赶紧到爹房里,叫醒爹和二孩,“有抢匪!”叫爹和孩继续睡觉,有啥事别吱声。孩模模糊糊还能睡,他爹咋会睡着哩? 他爹伸手拉住孩手,“坐着歇歇。听脚步声,朝东跑了。不是对着咱哩。” “真乱了。” “真乱哩!” 后来又听见人喊枪响人哭纷纷乱乱嘈杂。爷俩捉摸不清,也不敢出去。随后哭诉声脚步声狗叫声 渐渐停顿了,刘学林给他爹说:“出去看看。”他爹紧他一下手,松了。 到了外面,有几个胆大的,往东边摸索。他跟上,看见徐二,就问:“谁家?” “可能刘三家。” “哦。差不多。” 嘴里说着,脚步加紧,转眼到了。就是刘三家。院门大开,黑魆魆地上躺着几个人。 众人上前赶紧招呼,有打火点灯,有蹲着看人伤势,有问哭泣的,一时杂乱。 刘学林看不是头,就请徐二去叫几个行医,有请人叫刘家族长c李村正,把刘三家没受伤人,归集起来,安排地方,抬过去有伤的七口人。然后指派烧水,收拾乱七八糟 这里正忙,有行医来,先治伤重;族里长辈来了,陪说话;李村正来了,刘学林上前说了安排。村正招呼大家:听学林的。有叫人去喊团练头头魏河清。 直到刘家族长到了,场面已妥当。刘族长叫刘家人自己查看被抢物什,叫几个族里长辈坐一起商量下面事咋办? 李村正把刘学林请到一边,“哥你看这事咋办哩?” “乱才开始。” “是呀。” “团练还顶不上去。” “是啊。前一向十来个富裕户出资,商铺捐点,村里老底拿出来,勉强撑着。” “寨墙十来里,四个寨门,外人顺寨墙也能攀附进来,不能守啊。谁知道土匪啥时候来?” “所以,是难啊。不为全村人想,你也算沾这富户的边了。” “啥富户不富户哩,咱哑巴吃丸子,心里没底气。我看,不能把团练撒辣椒面。一二十人再分开,人家一群闯来,咱就干瞪眼了。” “那咋办?” “白天防不胜防,有街里人,谅土匪没那个胆子。晚上轮流守住街心菜市口。哪有动静,冲到哪,临时吓唬吓唬,兴许作用。” 李村正想一想,暂时也没别的主意,就说,“要么,你来任个职?” “我不行,家里事一大堆,没个帮手,扯不开哩!” “我们再议一议。” “就怕乱自内出。” “咱村里?” “可不,人多,穷的也多。” “这就难办哩。家贼难防啊。”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到刘三家被抢,丢了钱财,也有人心动了。 丁三胆子在外当土匪,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丁三胆子家人日子过得好了,大家可都亲眼看见。以前穷得一家人合用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剩下的,破炕上有块看不清颜色的东西遮遮羞,其余家里连布片也找不着半根线,男男女女,光身子在家晃来晃去。如今呢,出来进去衣服有了,经常上街割三斤五斤猪肉吃,烧鸡铺好像就是为他家开的。邻居有时候也能沾点光,人家闺女孩子门口吃饱了,随手将大半个猪腿什么的,朝地上一扔,进家了。这边赶紧狗抢似的抓过来往嘴里塞 也有人看见,深更半夜,有马车朝他家里拉东西 于是,村西南角的魏胡同的魏麻子,领几个人抢了村团练一杆火药統,去黄河边占河为王;顾家疙瘩的顾小二一伙,在村东拦住寨门,收过门费;还有几个趁逢三过会,在集市上,要过集费;丁三胆子堂弟丁大侉子(说话呜呜哝哝,别人听不清)拉一帮子开烟馆c赌博场;有几家娘们,没吃的,先是悄悄拦男人上床要钱,后来几个人合伙大张旗鼓沿街叫卖,整天有男人穿梭往来 更有几次夜里,村里几家有名的富裕户,不明不白遭人暗算,抢了钱粮。有一家逼问不出藏钱地方,腿都被打断了,闺女扭走了一个。 一时间,家家担忧,户户害怕。有点财产人家,怕偷怕抢怕伤,想办法掩藏。穷苦一点户头,也跟着愁:跟谁家干活?不当雇工,哪来活命工钱?就是要的饭,人家推脱自己还没吃的呢。 几家质问团练头头魏河清,魏河清烂泥落在裤裆里,也说不清楚啊。说得急了,干脆撂挑子,谁有本事谁干吧,爷们不伺候了!甩手走了。 李村正看看不是事,找几家族长商量,议来议去,也商量不出个子丑寅卯。郁闷地找刘学林,俩人吧嗒一会烟,刘学林说,不如到县里问问,会怎么办? 李大头第二天就和丈人上县里。他丈人村里,闹得更厉害,有个百儿八十亩地人家,都被搜刮一两遍,连他也差点遭殃。要不是仗着自己当过村正,当场就被放翻了。 早上动身,晌午头到县衙。路上俩人吓得不轻:往常平静的土路,不时会遇到死尸随意摆着,臭味熏人;成片的庄稼地,见不到几个人干活。县里边倒是和往日一样,生意往来热闹,尤其饭馆c烟馆,人头攒动,伙计吆喝声音,悠长响亮。 县衙前,却没有几个人,衣服样式没见过,刑名师爷不见。问说不知道,瞧也不瞧。 李大头赶紧随上来递过一块银元,那人才待理不理,换了,革命军了,县太爷吗,没了,当家的?当家的是督军 俩人听得一愣一愣,不明白。 李大头拽拽丈人衣袖,使个眼色,从边上沿墙根走开。“张家饭馆!” 丈人一迷糊,“对对。看给忘的!” 转到衙门后街张记饭馆,招牌没变。俩人心说“万幸”,赶紧走进去。 “哎吆,稀客稀客,两位爷,雅座请!”伙计看见,上来客气。 “嘿呦,老郭你气色不错呀。”大头丈人恢复了活气。 “哪里哪里,托爷们福气,混口饭吃。” 掌柜听伙计这边声音大,知道来了敢花钱客,也朝这边小跑。“哎呀,张爷c李爷,感情去远门财了,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幸亏阎王怕我没有把两位爷伺候好,又打我伺候您,这不,您赏脸” “就你这鬼话,阎王也不敢收留你,三句不把阎王吹晕了!” “吹晕了倒好了,自己可以当阎王了。这破餐馆不要也罢!”李大头也添笑。 “哎呦呦,不敢不敢。爷们高兴了,就是小的们福气了。” “你是不敢当阎王,还是不敢” “都不敢,都不敢。两位爷,这里请!我还得多活几年,让这把老骨头好好孝敬两位爷呢。” “怪不得我丈人县里来次次都要上你这哩。敢情有你这活宝!” “哎呀,笑一笑,百年少。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天生就是伺候爷们来的。” “笑话。你个猴老板酱牛肉可是天下一绝哩。” “难为两位爷还惦记小老儿的生意。我这就亲自给两位爷做去。” “不好吃,可要拔你一把胡子当饭钱哩。” “好好,今儿个猴子请客。两位爷,请上坐,请上坐。老郭,你伺候两位爷。”打躬作揖去了。 到了柜台,吩咐火头好生做不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模拟实情c史情,尽量归还中国社会实际,而非天空行马,胡云一篇。希望各位大神,耐下心来!网络小说,不能因为在网,而无实话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一章 变生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1节第十一章变生 李大头和丈人,在县里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县衙里乱哄哄没人顾得上搭理下边,好好吃了两顿,补补肚里亏欠,也没舍得花费,就回来了。(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最快更新【绝对权力】 到了村北口,前边赶马车的刘淘气看见寨门聚了一堆人,赶紧跳下马车,问:“寨门口乱,爷们是不是避避?” “哦,咋啦?”李大头掀开布帘问。 “看不清,反正人不少。” 李大头挪下车,跺跺麻木的脚,望望,看不清;踮起脚,看不清。又踩上车,朝刘淘气指的方向眺望。 人不少,有来会跑的,有拿着长棍一样东西,有倒地的模糊一片。 “咣”,传来一声猛响。 坏了。李大头一激灵,钻进车棚,“快,块” 刘淘气一愣,快,快哪?他丈人喊,“去南胡!” 这下,刘淘气才明白,“啪,驾”吆喝马车掉头西南方向疾走。 寨门口确实生了大事。 今儿个本是赶集日子。周围商贩村民,多数都要这个大集上,或买或卖或闲闲转悠,所以人烟比平时多好几倍。晌午前还正常,热热闹闹,你交我易,讨价还价。即使闲着转悠的,也要大方地掏出几文买个绿豆凉粉c油条c麻糖什么的打个牙祭。特别是带着孩子的娘们,更是热闹:看这呢,挑那哩,一刻不肯口闲;孩子,看这个眼馋,瞅那个眼慌,一会喝哩,一会尿哩,缠磨娘儿们一会高兴,一会吵嚷,一会儿打骂——三个娘们一台戏,这一家子,也能立起锣鼓唱台没有戏文的戏——锣鼓,自然不会敲,那是娘们c孩子笑的要的哭的骂的嗓门声。一家一家都热闹,集市上自然火上浇油般分外喧天。 忽然,热闹戏文里冲起“死人啦”渗人的惊叫。哗,人群霎那间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夹杂着“踩人哩”——“娘”——“孩”——“我的摊”呼声,集市大乱。整个街道人流比洪流还厉害,有往西跑的,有往东挤的,还有的分不清方向胡乱跟着冲的,也有原地坐着哇哇哭喊孩子不见了 一忽儿,街道松散了,人多数没影儿了,地上散躺着鞋c草帽c分不清辩不明的物什,大点的东西,那不是人?蠕蠕而动,哀哀而号。街两边,躲着些聪明的人,战战兢兢,左环而右顾,惶惶如猎人枪指着的兔子。 “啊,血!”有人惊恐地惊恐。 有活气的眼睛东西乱寻,更多的惊恐面孔,“啊,血!” 可不是,地上流着一大片布满脚印的血,歪歪扭扭,沿街散乱。就有的人看脚,“啊,血!”噗通,倒地声四起。 俩死人,不吭声地迷茫干瞪着眼睛,周围聚着大概是他们的血;人不动,血也不动。 集市上死人了。两边聪明人忽然意识到:“啊,死了!” 活生生的死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瞪着,多么辉煌的荣耀啊。聪明人,有开始呕吐c再惊恐c再逃散,又引起莫名轰动。 良久,街面静寂,无人行走。 而寨门口,是前前后后从集市逃生的活着的人,在谈论各自的见闻感叹,至于自己的孩子,这时尚顾不上搜寻。 李大头看到的长棍子,是挑夫挑贩的扁担;人跑是明白孩子失散要寻;咣声是卖缸的驴车被挤倒缸烂出的呜咽古时有诸葛亮空城吓跑司马懿,今儿个则寨门口嚷嚷惊了李大头的魂。 实际上,这些时日里村外村生诸多抢劫杀人的事,加上去县里路上见闻,累积起来,让李大头爷俩,闻弓失踪正常反应罢了。 刘学林没去集上。一则不惯闲散,一会不忙碌,浑身不舒服;二则家里没急着增添物什,也不能乱花钱;三则他和俩婆子一边收拾家什,修治锄头之类,一边商量是不是出远门事。所以集里生的事情他没在场。 等到听到村里哭嚎大乱声音,他侧耳听听,爬地上听听,没有脚步往这边跑的,就对婆子说,“没事,不用躲藏。” 手里抄起一把槐木家什把,从门缝向外张望。婆子疑疑惑惑地继续收拾。 停了一会,东邻居本家刘孬喘喘吁吁跑来了,一只脚光着,一只手拿着空口袋,到了家门,咣当推开咣当闩上,传来呼哧呼哧。再张望,有几家人从南边胡同跑来,边跑边回头看一会儿,好几起人跑过去,有拿东西的,有七颠八倒披着衣服的。等了一会,村里渐渐静下来。 “他爹,啥事哩?动天惊地!” “别管。没咱的事就莫管。乱了,神仙也管不过来。” “当家的,你可不能乱来阵脚!”新婆子插嘴说。 刘学林扭头看了一眼,没吭。 街道平静了,静得仿佛刚才是风吹了一个时辰。刘学林斜靠在门后,口里含着烟袋锅,想了一会,决定今秋不出去稳当些。村里还是这个样子,到外面大地方,恐怕更不安生。家里人口单薄,自己出去了,他们依靠谁?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急切间找不着依靠会行?银子慢慢挣,总会有;家,可就只有一个,失去了再也挣不回来啦! 想到人丁稀少,他瞟了眼新婆子,杨柳般的身材,正蹶屁股搬箩筐递给屋顶婆子,胯下一股邪火,腾地蹿上来。听听外边没动静,知道爹领着俩孩在地里。上前托住箩筐,扔给婆子,“你先干着。”揽住新婆子一用力,倒在胳膊圈,新婆子一惊,来不及挣扎,嘴给胡子堵住了。 新婆子柔嫩的身躯,在他结实胸脯下揉搓,四条腿厮缠着,软绵中夹杂舒适的坚硬,下边一进一出,床板一颤一抖,起伏如波浪。新婆子想咿咿呀呀的喊,转想到婆子能听到,咬紧嘴唇,憋不住,用嘴咬过被子,才觉得能喘口气。查着那一出一进,好像心叶子,也随着颠簸,怪不得娘家嫂子喜日子前凑耳朵边一直和自己开玩笑,什么你男人干瘦,脸蛋骨头突出,身架均匀,手粗大,一看就是好日的货,到了他身下,可有你舒服哩,你想一夜日几次啊,受不过了,匀给咱点嘻嘻哈哈忽觉得一股暖流,从脚下直冲脑门,啊呀呀啊她啥也顾不得了,只知道喊得越高越好越舒畅,啊嗯,恩啊唱起来了,就是唱,她好像来到戏台上,涂红抹绿,对着千万台下的人儿,啊嗯啊嗯嗯啊 婆子站在房顶上,有股醋意涌上来,扑腾坐下去,猛醒赶紧乱抓,哎呀,我的爹娘呦,差点从房上滚下来。都是这浪屄害的!她愤愤咬牙。掐了一下手,哎呦,这才迷瞪过来。怨谁?自己和公公一力主张,不能埋怨自己男人。当时自己就应该想到,这一根,会被人分用,好歹自己还是正妻。新人来了以后,男人对自己也没有外代,亏的是生活好了些,身子骨能受得了,日得比以前好像还勤快了。那家伙鼓捣的,身子飘飘地,飞得那么高,自己天天看到的黄土,都变成天上的云儿了 啊呸。她自笑了。看看日头,红红的,似乎在笑话自己,拽拽弯腰扯起的衣襟,从梯子上下来。腿软软的,踩着棉花一般。不行,得给男人补补身子,听娘说,男人这事上勤了,容易掏空身子。不管用了,还不是两人都受害。这欠日的屄!一脚闪空,差点歪了自己腰。啊,啪,她打自己一耳光,不能外心,闪了腰,那老天不要恶报自己了,老天也向着她? 第二天,村里纷纷传说,死了三个。不交,被收费的打死了。踩死五个,仨小孩,两个上了年纪的;腿断胳膊瘸的,不知有多少个,咱村就好几个,都在范家药铺治着,他们家倒了财运云云。 还有的说得更邪乎,有好几起土匪,进了村,本来想大抢一通,结果互相碰撞一块打起来 刘学林夜里找他叔商量,也说不成个撇点所以然来。消息不确切,下边咋办,不好琢磨。议来议去,还是事事小心谨慎为上。 回来路上,刘学林不踏实,绕着寨墙转悠。走着走着,他忽然感觉不对劲。村东c村南是空地,种着庄稼,空荡荡的;村西人多,房子挨着房子,看着就觉得有了依靠。唯有他住的村北,两个大水坑,占一片;他的宅基后三进,栽种树林,黑魆魆的,好像展开的大嘴,寨墙则是鬼身了。可不是,要是顺着寨门c寨墙摸进来,自家首当其冲啊!浑身猛地毛骨悚然,头炸刺般散开。 老天爷显灵,让自己看到了这可怕的隐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二章 安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节第十二章安家 头天晚上,没睡安稳。(?书レ【绝对权力】听到他爹起床声响,他才从婆子屋里走出来。递给爹烟袋锅子,等爹抽了一气,才慢慢说,“爹,您看咱这宅基,置办了多少年了?” 他爹老眼瞅了一下,闭上眼默想了会,“族谱写的洪洞县迁来那几辈,不会有;我记事听你祖爷爷讲,他也不清楚这是啥时候有的。你咋想起这些了?” “乱啊。不乱,谁不安安生生过日子。”学林叹口气。 “你咋想有理,就咋办。这祸乱,祖宗辈没经历过,他们后眼也看不了这么远。爹呢,老了,只想安安稳稳蹬腿完了事。你不用顾虑。顾虑前,顾虑后,办不成大事!” “中,听爹的。”他爹接着吧嗒,不吭气。 他想和本家刘员家换宅基地。 晚上没睡好,他有这样几个考虑: 刘员家抽大烟,穷了,败落了,借了他几次银子,他只给点谷子;人口不少,缺钱,子弟不成材,说话办事不着调,村里没有几家和他近乎;他家现住屋子两进,还有三处宅基地,有一处在现住房子前边,空着,正好养骡子,马车进出方便。最关键的,现住这片宅基地,在村中间,前后邻舍都有,他们和自己家,都有这样那样关系,惹不起闲话,家道也都殷实,子孙都争气,和自己以后般配。所以,他家是自己上上之选。自己家宅基,也够大,相应可能还吃点亏,找中间人说和,叫外人看不出自己真实意图,他们家族,更不会搅和。 请谁撮合呢?这是最关键桥梁,叫几方都不说闲话,还要锣鼓不响,悄悄办妥当。思来想去,觉得四老舅出面恰当。和自己是亲戚,与刘员家,沾亲带故,在村里为人公正,还没见办事落到空地上哩。所以早上和爹说和好,就找四老舅商议这事。 事情进展,果然按照刘学林设想的,顺顺利利,四邻八舍,没有片言只语说刘学林孬心的。 等风水先择好日子,临期换家,两家各邀请帮忙的,三下五除二,穷家穷当的,没几样搬动。刘学林在家摆了两箩筐白面馍,让来帮忙的人,一人两个。刘家族长哆嗦着老脸,“好侄子哩,多少天了,还没看见这白面馍哩。今儿个吃了,出门摔死,也不枉人间走着一遭哩。”希希律律抽泣着。他婆子听了,眼红着端起箩筐,“他爷,今儿个管你个饱。” 周围人,看着这婆子,都觉得不简单,敢作敢当,为人大气,能敬老。 到底临走,还让族长拿两个,说是给家里婶尝尝。 他爹对他换宅基地,从始到终,都是老面孔,看不见高兴,还是窝心。有婆子在后朝他指指点点说,这老头子,孩卖家哩,也不管管,由着孩子败家 当天半夜,再绕着村寨转圈,心里就觉得安生多了。 新婆子,慢慢走路姿势变样了。婆子看见,就喜滋滋给刘学林贺喜。刘学林一听,很高兴,赶紧回来让新婆子歇息,免得动了胎气。新婆子不好意思,说,“谁个是泥捏的。庄稼户里,哪有那些穷讲究。”该干啥还干啥,让婆子感动得不得了,更是尽心尽意照护她。公公看见,也很满意:妯娌俩搁和的不错哩。家和万事兴,最紧要的,还是娘们;她们和了,才是真正的兴哩。老头吧嗒着烟嘴,还是找常来往的行医,来给儿媳看看,稳当不是! 本地有个俗话,秋热如老虎。进入暑期,天燥热得了不得。大人还好忍耐,孩子晚上睡觉,总是蹬被子,娘一晚上要起身看回,这样,到了白天,娘们又总是无精打采的。新婆子有身了,刘学林和她行房事,总是提心吊胆,怕伤着。可看着她嫩白细条的花花肉,难免意马难禁。这晚,新婆子身子懒,不愿和他一块动,让他自己从后边磨叽去。他一手摸着软和柔韧的屁股蛋,一手揉着弹气暄腾的,脑子里暖洋洋地享受着,一片清明。噗噗不肯停歇一忽儿,小脑壳红扑扑油亮亮地伸头探脑鬼模鬼样,心里越得意。将新婆子贴紧,毛毛摩擦着两瓣蛋腚,痒痒地,搓麻绳一般,一点一点延伸,渐渐手紧,蛋根力,一串一串子孙,全冲了出来。新婆子啊啊蛋腚后撅,撞的歪到一旁,伸手又塞进去,逗得又横冲直撞,进去横行。 新婆子蜷缩在他怀里,汗唧唧的,摸摸他胳膊,也是汗唧唧,两个人搂着,活像刚煮熟的大盘酱牛肉,黑紫是黑紫,红白是红白。滑唧唧的肉感,又刺激乱蠕动,蹭着新婆子小腹,觉得鱼儿在游趟般有趣,叽叽咯咯笑起来;抖动的小腹,蹭着脑壳,一下一下又硬实昂头。吧唧吧唧,两腿间又欢势热闹了 好家伙,刘学林在村里出名了:俩媳妇,都怀上了。一个肚大,一个肚小。肚大的是新婆子,肚小的是正配婆子。他爹高兴得满脸都是褶子。呵呵,老天有眼,几辈子没有这样的喜气了,都让这苦哈哈的我赶上了。老爷子大烟也不抽了,就这还觉得全身劲儿使不完。地里干活赛似风,几个小伙子撵不上趟,羞得三家帮工的大男人,也惭愧不敢放开肚子吃主家的白面臊子。 刘学林也是喜气洋洋:几辈子人丁单薄,到他这儿,老历头要改改了。房子大事办好了,他嫌浇地费事:一桶水用绳子打上来,再放下一桶,再弯腰拽上来,累断了腰,一天俩壮劳力轮换,硬是浇不了一亩地。他见过外边人用辘轳打水,推着辘轳转圈,一桶水摇上来,人也不费劲。他想一次吊三个桶下去,轮流摇上,不就省事了?所以,这两天,正和木匠琢磨这事。 或许是喜气帮衬,一直想不起办法,忽然开窍了。用簸萁架在井上,桶转上来,另一个人倾倒簸萁里,水顺着水沟流走;下一个桶转上来,再倾倒这样一个大人,搭配一个娘们或小孩,这活干的就快了。后来现藤条簸萁漏水厉害,就把破雨伞上油纸揭下铺上,水漏的少了。一天可浇一亩半地,人也不累。 李村正带着徐二,察看自家地块,安排长工干活。见刘学林这边人一会儿一群,一会儿一群,吵吵嚷嚷,感到奇怪。见活计没啥事了,便踱过来。透过围绕的人缝,他看到没有见过的木头架,绳子转圈,刘学林正推着转呢。转眼上来个水桶,他婆子推下桶,水哗啦倒出再往前走走,才看清,敢情是浇地啊! 李大头惊奇,这刘学林脑子就是管用:从挣来的地,到栽大烟c药材c换房李大头见识了刘学林不同一般人的地方。不只是脑子灵,没有算计,聪明有啥用?眼光不到,馅饼能砸头上?虽然有祖上萌庇,李大头毕竟也是见过世面c天天想的也是大事情,他判断的,自然不是村人眼窝子那般浅薄。刘学林,他从来都重视,但总看不透。就像眼前木头架,他也见过,看人用过,可绝对没有再动啥脑子,更不会想到这么深,这么远。农家,农家,看来以后不能只种地,脑壳只钻到土坷垃里,鸡仔样刨食了。得像刘学林这样,才像个真正的庄稼汉哩!刘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李大头万般感慨。 刘学林耳听身边吵吵,不接茬,只管一忽儿上,一忽儿下推木辘轳把,上下转动,水桶上来,哗啦一声,又下去;哗啦,一桶上来,沉甸甸中,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从胳膊传遍全身。汗珠子顺着肌肉蓇葖滚动,阳光照着,泛着晶莹的光彩。斜眼瞅瞅日头,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也没感到怎样累。 “哎呦,这家伙就是快!”旁边一老汉忽然嚷嚷。 “啥快?不是你婆子快生了吧?”有人接嘴逗笑。 “你娘才把你生下,就跑这撒野了?没毛的驴驹。你大伯说人家刘学林家浇水快。大家看看”老汉扬手指点,“刚才,水还在地黄畦这儿,你看,现在哩?” “嗯,老魏头操心了。这比打水浇地,快了不止3倍。” “可不是哩。大伙光看热闹,得看看人家刘学林人家的想法,咋和咱不一样哩?从祖上传到现在,咱整天光知道出憨力气,嫌弃地里不出庄稼,撅屁股凹腰,不动脑子,你想地王爷净听你好事哩?没有这能耐哩。”老魏头见有人夸自己,脸上红亮红亮,越卖弄自己的见识了。 众人哄笑,“都像刘学林脑袋瓜子,还会有刘学林今儿个?” 老魏头见大家矛头对着自己,光耍嘴皮,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烟袋杆一扒拉,“不争气的家伙,都像刘学林,你不也不成天喝稀汤了?” 挤开几个挡路的小子,掉头回去干自己正经营生去了。 刘学林笑笑,老魏头有十来亩地,为人小气,好和人抬杠,今天能替自己讲这些话,看来这老头还有番见识,儿子这代,不会是糊涂人,还有起家的可能。思量着,手头可不闲着,叽咕叽咕翻转着,猛然扫见站在人群后的李大头。急忙停住把手,给他婆子说,“喘口气。” “哥,咋把你惊动了?” “没啥。哥,你倒怪会省事哩。” “哪呀,不是缺人手嘛。” “这倒是能帮我的忙,以后浇地也简单了,沾光了哥。回来就是闹旱,也不怎么怕了,少死好多人哩。哥,你这是积德啊!” “瞎胡琢磨哩。哥,你看” “别,别。哥,你忙。我也是闲转转。”李大头四下打量打量,“老弟也得像你哩,种地搭岔开,免得鸡蛋摞在一个筐里,不遇旱灾,就逢虫灾。” “哪有定规?论起种庄稼” “论起种庄稼,老弟不如哥。好了,你忙你忙。”李大头见人们都朝这看,朝熟悉的长辈作个揖,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传统的世家修成路途,已经失却,盛行的是,一夜暴富,弄权作乱,横行霸道之类的“兴盛”。悲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三章 祸乱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节第十三章祸乱 刘学林用了三天把地黄浇了一遍。(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最快更新看着膨大的叶子,闪着蓝莹莹的光,刘学林仿佛看见了下半年希望。 地里稀稀拉拉,散布着几个劳作的人。玉米半人高,随风出丝啦的声响;谷子才及小腿肚,懒洋洋摇摆着,像撒娇的小小孩儿。想到孩儿,他想到俩婆子越来越重身子,笑意荡漾,手头加紧锄地。 忽然,远处传来“啊”声,他一扭头,看到隔邻干活的苗春喜不见了。 因为有玉米隔着,看不很清楚,他以为听错了,不在意地继续干活。到了晌午,肚里叽叽咕咕,力气也少了,才停下。风吹拂过来,感到一阵凉爽,环顾一下,没看见啥人,就扛起锄头,顺着谷垄沟回家。 村庄树头上,飘绕几股烟儿,叽叽咕咕肚子,更加饥饿,不由得脚步加快了些。到了村口,遇见有端饭碗圪蹴门口吃饭的,打个招呼,脚步不停继续走。 望见家门口,脚步放慢了些。 门口周围,种了几十棵树。桑葚高大,枝冠遮挡了胡同西边。榆树散立东边,躯干碗口粗,该刨出做椽用了。槐树小的也有匝把粗,能做家什把,大的呢,看看是不是再养几年,做几件家具。一边随意想着,一边招呼碰见的人。 家里俩婆子正忙碌饭,见他进来,就喊二孩給爹端水洗手。接着,舀饭声,呼噜声响起,全家各找地方,圪蹴着吃饭。 刚扒拉两口,苗春喜婆子慌里慌张推门进来,“他,咋没回来?” “谁?”刘学林一愣怔。 “春喜呀。”婆子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扶着门框。 “锄地时,还看见来着。日头快到头顶,听见那边似乎有‘啊’声,扭头看,不见春喜,还以为他回来哩。我从地块出来时,地里没啥人了。他咋没回来吃饭?” “早起没吃饭,就下地了。说是干一会再回来吃。这不,做好老半天,热了两三回,这死鬼也不见。” “那嫂子要不在这吃点?孩他妈,给春喜嫂子拿饭。” 这娘们赶紧摆手,这才注意到,刘学林手有意无意捂着碗,家里人慌里慌张往屋里走。春喜婆子才明白,鼻里喷鼻香,敢情人家碗里有啥秘密哩。赶紧让开,“他兄弟,有啥消息你给言声。我回来再来。” 路上回味,都说刘学林家里子殷实,外面装穷。尽管没看见吃的啥,但满鼻子香味,好像自己没闻过。春喜婆子满脑子疑惑,低头回去不提。 今天大意没有插上院门,一家人正吃猪肉臊子面,差点叫人撞破。学林提醒俩小子,以后提防点,俩小子懊恼地点点头。 自从李大头点醒自己“不要俭省把身子骨给亏喽”,刘学林也反省过。确实,挣这么多,图啥哩?不就是一家子吃好点,乱世存银子存粮食存地,都是招灾惹祸哩。所以家里吃上,就放开了点,但还是尽量遮藏着,一般把院门闩上。今儿个俩小兔崽子忘了,差点叫人看出来。 转眼又想,春喜咋没回家,谁知道有啥事哩?跟他爹讲,他爹说是等等吧,大活人难不成说没就没了,咋也没这个道理。 第二天,传来消息,说是春喜被绑架了,要五十两银子。村邻一下子炸了。乖乖,打死苗春喜家,也凑不出这笔钱来。还有说怪话,苗春喜可是银人哩 苗春喜一家哭哭啼啼四处借钱,这明摆着的黑窟窿事,谁敢借钱给他家?借了两三天,没凑够,只好卖地。谁敢买哩,嫌命长?地也卖不出去,急得他爹娘要上吊。磕头到李大头那求办法,李大头答应借给十两,又和几家协商,按半两银子一亩地连青苗算,卖了二十亩;又把家里首饰变换,才凑够银子,把人赎买回来。苗春喜在绑匪那,挨了几顿打,加上吓,大病一场,家里彻底失了元气。 这一下,村里人心惶惶,地里庄稼,都不敢打理。 憋了两天,刘学林到底忍不住,就想,在村边地块干干,总不至于出啥问题吧。就给爹说声,爹想了想,“那样,咱爷俩一块去,也好有个张望。”爷俩壮起胆子,干了一下午,天不黑,赶紧回来。 有人见刘学林家下地了。也试探着出去干干,没有啥动静,村里人想,或许苗春喜家结下啥仇家,人家报复他哩,都不放在心上。于是村里一切又正常了。 收拾完地黄c牛膝等药材,刘学林见地里利索了,想:不能一直窝在家里,趁媳妇还有两个月生产,不如到外地看看情势,两眼一抹黑,咋也不是个事。 就和二丈人商议,把新婆子娘接过来,照看家里,自己赶马车下黄河南。 一路上,很不平静。常见成群结队要饭的叫花子,东来西往,乱哄哄;偶然也见土匪抢来东西,大声吆喝,从车边闯过。小点村镇没啥买卖,听说许昌买卖热闹,只好往许昌方向沿路赶去。 路过开封,看看街面还算热闹,就停下来,看看行情,顺便让骡子歇歇。到了车马店,伙计老远就迎过来,招呼解骡子停车,端过热水,忙前忙后一通礼,方才让店里坐定,请问吃啥? 跑了几天,没有个消停,见旁边有吃驴肉什么的,也就大方地说:“来斤驴肉,两碗面。”小二还想问酒,挥挥手,打走了。 正吃着,忽然进来一群人,看架势像是有钱人家。店伙计忙上前热情。这伙人毫不客气地坐了几桌,伙计问吃啥?一个领头模样人不耐烦排揎,“你这小子不长眼睛,有啥好的,只管上。叽叽歪歪罗嗦个啥?” 吓得小二赶紧去厨房交代不提。 刘学林吃好,那伙人仍然大呼小叫c吆五喝六在闹腾。也不吭气,自管自去大房间歇息。 刚要朦胧,忽听窗户后边有人窃窃说话声,什么安排好没有,几个人盯着猛地一激灵,坏了,住黑店了? 悄没声音地坐起,溜着墙沿出了屋,四下瞭瞭,黑漆漆看不清。记得进来时大致方位,听听骡马嚼草声音,摸到马厩。 刚要行动,就听见前边“哎呀啊呀”响成一片。转眼从饭厅出来几个人,有东有西。刘学林看见仨人跑过来,急忙隐身蹲下。“老五,你解牲口,我俩烧房。” 就看见这俩人,拿着火镰打着。那边传来“银子藏哪了”打骂声和“哎呀饶命”嘶喊。这下刘学林才明白,傍晚吃饭的那伙人,来抢啦。 放火的俩人,引燃火把,就要点身边草料堆。刘学林觉得不对,自己的骡还在圈里,烧着火,还有牠哩?趁俩人不注意,拿起腿边拌草料的钉耙,“呼”扎向个高的,不等另一个人反应过来,脚蹬地飞起踹他脖子。 说时迟,动作快,转眼放到俩人。马圈里,哞啾叫成一团,刘学林半蹲半跑,顺着火光,瞥见那人腿,拽起扁担朝腿上捅去,“啊呀”一声倒地,被乱转的牛蹄骡脚马掌踩着,很老实地不吭声了。 解决了这边,外边乱糟糟,刘学林拽了自己的骡子,听有人喊,“去东家抢”噗通噗通脚步远去,只好暂且不动。 又乱了一阵,火光四处蔓延,鸡鸣狗叫,人哭狼嚎,街道热腾腾地。刘学林留心看看,身后有片树林,前边人影来往,估计一会儿那里就会有人过来,自己马车要不了了,幸亏褡裢之类背着身上。就左手牵着自己的骡子,右手扯着三匹马缰绳,打着鼻子,退向树林。 混乱一直闹到天微微亮,贼人早跑了,刘学林赶紧拽着四头牲口,出了树林,找着马车,两头拉着,两头拴马车后跟着,不停往家赶去。 整整赶了一天两夜,瞅见熟悉的回村路了,刘学林才放下心来。哎呦,这一趟啊,刘学林只吃了一顿饱饭,剩余的,就着烧饼,喝几口凉水;草料扔在车厢里,骡马是边走边吃——总算囫囵回来了。 因为是夜里,邻舍都不知道。他爹c婆子初始都吓了一跳,待看清刘学林胳膊腿都不缺,才静下心来。 他爹看到三匹牲口,激动得胡子一抖一抖,烟袋锅子也拿不稳当了。他孩看看几个大人,平静地说:“路上想好了,这三匹留不得。” 他爹一震,“咋啦,咋不能养活了?” “乱。” 俩婆子互相看一眼,劝说公公,“有了人,比有啥都强。” 他爹说:“那不如你路上卖了,害性命哩。” “卖给谁?都不认识,谁敢乱要?马没卖成,人命” “中。别说了。抓紧,趁邻居睡着。”他爹耷拉着脑壳回屋去了。 刘学林吩咐婆子预备腌肉东西,就把马拴开来。鼓着一股英雄气,在屋头把三匹马,都杀了。一股血腥气,弥漫空中,来会荡漾。 婆子拖着笨重身子,忙碌着,把马肉腌上,藏在地窖里。盐不够,只好慢慢腌制了。 到第三天上午,刘学林赶着马车,从村外回来。见了村人,热情打招呼,随手还递上个烧饼。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都赶过来,刘学林不分亲厚,都送上个烧饼。车上装着三布袋,整整分了一布袋。到了家,院门开着,刘学林把车吆喝进去,和爹c婆子见了,说笑间,有乡亲过来说话,也递给个烧饼,热热闹闹,村里老少都知道刘学林从外边回来了,外边乱,银子不好挣 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烧饼的,都称赞刘学林“仁义”。 刘学林车里草料上面是烧饼袋子,下面藏着盐之类必用品,用量大,不好在村里买,所以第二天夜里刘学林赶着马车出去,转到县里。置办齐楚,才绕回来。村人以为他才从外边回来,实际上已经是第二趟了。第一趟除了三匹马收获,刘学林在店里套车时,车厢里,不知咋回事,放着一麻包。因为慌着逃命,到家打开,倒抽一口冷气——碎金银元银丝,好家伙,半大包!所以,说是没挣钱,事实上,他得到的钱,比“挣”还来钱! 婆子躺在床上,和他说他走后生的事,什么东邻居刘泽利家,也被抢了,是丁馆子人干的,满共家里才搜出十几两散银子,腿被打断了,媳妇被奸了,闺女吓傻了;西陶村五家遭抢,大小孔村来了两拨土匪洗劫村村都有遭难哩。 刘学林枕着婆子胳膊,摸着那隆起的肚子,闭眼思量:乱世道真来了。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现在如春秋乱象初,可不是东周列国时候了,男儿当出名谋利;能保住命,才是头等大事。孔子那么大本事,想干点事,很不容易,“时”势不到。自己当务之急,还是先谋取好地块,地要少,但劳力浪费同样也来得少,免得乱事临头,收割不及,等于给人家忙命哩。 再一想,土匪抢劫,都是到村里,谁家情况,也不容易掩盖,大致都清楚。对了,野外人们不曾注意,不如 他想到自己那几亩薄地,虽然产量低,因为地势西高东坑洼,若是从高地下挖洞存粮,就势填埋低洼处,不显眼事就办成了。啪,一拍大腿,却是婆子大叫一声,“死鬼,咋”话没说完,汉子骑住就往里塞,又忙着配合,声声呻吟传荡屋顶 第二天夜里,刘学林先去薄地开挖。按照白天和爹看探的地势走向c雨水流势c日头朝向,再根据书里记载的办法,试试中不中。一气挖了约莫两个时辰,把土运到低洼地方,分散撩开,好等白天日头晒干,免得村邻看出问题。又用玉米秫秫盖住洞口。 晚上,刘学林和大孩搭档,就着星光,刘学林在里挖,大孩管运土捯饬,干了两个时辰样子,收拾利索。 连续干了九天,里面约莫能存三四千斤粮食。叫他爹进去看看,拿拿主意。他爹仔细看了一会,对在外望风的儿说,“要是朝西再挖三尺,能多存三千斤。” “咋哩?” “朝西土干,土硬实,抓在手里,硌得慌。挖洞,还得考虑到塌陷。” “中,按爹说的办。” “爹老了,还是你脑子灵巧。再注意踏实些,尾巴别翘起来,那就吃大亏了。人这辈子,有的亏,吃得起,有的亏,一次叫你翻不得身。”老汉吧嗒几口烟,心里很满意儿子的做派。比老子强! 随后两天,又朝西挖了三尺多。看看人站在里边,能直起腰,方便运进运出,这才把内部夯实。撒石灰,铺黄土面,再夯实。做好通风口,盖上烂麦秸堆。白天,顺着洼地边,做做样子,谁问,就说平整地哩。好像原来的洼地,并没有增添土哩。村人也就不防有它。 快收秋时候,刘学林家新婆子生产了。哎一声,呦一声,学林他爹不顾老腿,跑得赛风一样,去叫稳婆。 守着房外,烟袋锅子不停势地挖来挖去,就是抽不着烟。停了良久,方听见“呜哇”啼声,两腿撑不住,噗通坐地上了。“哎吆,祖宗哎,咱家添丁了。保佑她母子平安!”跪起来,噗通噗通磕了仨头。又到上房祖宗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燃起三柱香,磕三次头,祷告祖宗显灵,保佑全家平安,不遭灾招难,年年节节给祖宗上猪头贡品 稳婆寻了过来。“他老扣,你得了个宝贝孙女!”稳婆有点忐忑,恐怕学林爹听了不高兴,辛苦钱就少了。 “啥,女娃?” “可不是,赔钱” “呸,你个老东西。俺这可是摇钱树c招财宝。” 稳婆一愣,赶紧恭喜,“你老刘家祖宗积德,给你送个千金” “别嫌我小气。给你红利是。”掀开衣襟,从里摸出两个铜元。 “哎吆,我今天可撞着大运了。阿弥陀佛菩萨显灵。哎呦,你个老扣,这回可大方了。菩萨保佑你活命百岁!”稳婆喜欢得脸团成一团核桃仁,一双粗皮手抢过来攥紧铜元,赶紧逃出上房,门槛绊了一脚,地上滚了几滚,爬起来就跑出刘家门。 学林爹满脸欢喜,前两个都是带把子的,虽也高兴,可农家过日子,家里活计也不轻松。穷是穷,针线缝补,哪样也不能缺少。女娃出嫁前,起的作用,比男孩可大哩。四代算起,刘家只添有一个女娃,闹得针线活,一直不凑手,惹村邻笑话。这回可好了,二的进门就添个盼望的,这媳妇真娶着了,自打她来,家里人财两旺。高兴到这,赶紧又给祖宗牌位上三柱香。 新婆子娘早接过来照顾。忙活停当,过来给亲家贺喜,两亲家啦呱几句,亲家母说道,“这孩他爹,还在地里呢。” 亲家翁一啪脑门,“嗨,高兴糊涂哩。我去叫。”腿也不抖,大步往外赶。到了街面,一半大小伙子看见,替他去叫了。 全家着忙,婆子挺着大肚子跟着不松闲。就有邻居婆娘在旁吹风,“啊呀,你是大妻,明媒正娶,坐大堂哩,还用你在这伺候” 婆子淡淡地笑了笑,该干啥仍干啥。那人不自在,讪讪过一边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四章 萧蔷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节第十四章  萧蔷 转眼满九天,刘学林让两小子挨门送馍,半黄面半麦子面掺点红薯秧,一家一个。レ?燃?文?书库レ有说大方哩,有说小气哩,反正好话歹话都有背后说道。 按他爹的理,想摆席面庆贺庆贺。孩劝他,高兴,高兴到肚子里,闹腾大了,不好,他爹才作罢。但是他爹从自己屋里箱底,拿出两个积攒多年的乾隆爷银元,递给媳妇做孙女礼钱,才笑哈哈坐稳抽烟去了。 天热,秋老虎白天四下张扬,村子里到处白花花晃眼。人们趁这秋闲,窝在家里;浅门小户,则寻个阴凉地儿,铺张席子或布片,躲在树下,伴随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打鼾,呼噜——呼噜—— “啪-啪”两响传来,呼噜的人猛一惊醒,茫茫然坐地上,张皇四下寻找哪儿出声音打断自己的好梦 猛地又传来“哒哒”马蹄响动,啊呀,这下,呼噜的人才醒悟,出大事了。赶紧一骨碌翻身爬起,席子或布片也不要了,往家里跑。 “站住哗啦”哎吆,车转身一看,姥姥呀,尿差点流出来:骑马的,地上站的,有个拉枪栓的拿根棍样东西指着自己。 “刘学林家在哪?” “刘学林?” “在哪?” “那那第三家。” “走!” 哗啦一群人轰地带起股烟尘,不见了。 咚咚,哐啷一阵。 “刘老东家在哪?” 哐啷,咚咚一阵 大晌午,正热时候,村里来了三股土匪,有点名声大家户,都遭了抢;还有几家,杀死了人,说是报怨报仇村里血腥味弥漫,大人小孩不敢言语 乱到日头朝西,那些人一阵风,不见了。 啊呀呀,哭声,喊声,乱成一片。几家没人去抢去杀的人,站在街边看热闹,暗自庆幸。 刘学林家来土匪时,俩婆子在院里忙碌针线活。土匪砸开门,看见俩媳妇,一个挺着大肚子客气,一个奶孩子,都站住脚,客气地问,“银元藏哪?” 大婆子战战兢兢地挪起身,作个揖,“各位官老爷,小家小户,哪见过啥是银元?要是官老爷不嫌弃,铜钱倒是有哩。” “这一家学林哥仁义,救过不少命哩。随便拿点算啦。”有人过来帮腔。 二婆子赶紧把孩丢到他大娘地铺上,带着人去放钱的暗箱拿。 婆子端来瓦罐,拿几个碗,让官老爷喝水。几个土匪客气地让着婆子,坐下猛灌一气,“娘哩,这一路汗的。” 见进去的兄弟拿了半布袋出来,有土匪说声“打扰了嫂子”,几个人走了。 “哎呀,吓死了。”二婆子软到地上。 “怕啥?左右他们也是人。”婆子抱起妞儿,拍拍土。 “就咱娘们,那些人坏着哩。” “没啥,咱不是有剪刀哩。” 刘学林和他爹,俩孩,大热天,趁地里没啥人,正鼓捣他的粮窖哩。有玉米秆挡着,别人不走到近处,也看不出。他在里边夯石头,爹和孙在外边忙修修补补,掩饰粮窖。然后做好洞口门,又装上做好的机关。从外边查看,没有半点破绽才算放心。爷四个坐地上,随日头照得脊梁黑黝黝地冒汗。啃口马肉,喝口井水。真是累! 他爹交代,最好放谷子,晒干透,一点一点分批放,别叫人看破。“中。晒粮食只能放院子里,晚上再偷偷运来。” 俩孩把地上碎肉末捡拾干净,吞嘴里。然后拾掇齐整,才拖沓着回家。 “啊,爹,冒烟了。”二孩吃惊地喊。 刘学林四下望望,远处看不见有烟,就他们村几处烟飘绕。“坏了。早过晌午饭时辰。谁家也不会这时候还烧火。估计坏了,村里有事哩。” 大孩闷声说,“爷,爹,你们还回地里藏着,我和二去村里看看。” “中。孙你小心些。”摸摸孙的头。 “没事。俺小孩子家,怕啥。” 学林他爹瞅着俩孙顺路边,摸向村头。给孩说,“中,这老大还懂点兵法哩,不枉白上私塾了。” “夸他,就惯他意了。” “小孩子家,该夸,也得夸他几句。不然,哪些做对了,他也不识路途不是。学林,你这脾气,也得改点,不要在孩面前整天端个老子架势。” “可不是。我也觉得天天太正经,心里沉甸。” “那是,一大家都得你经营哩,能省心才怪哩?” 爷俩有一搭没一搭闲话。坐那腰酸了,“这俩孩,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眼瞅着日头挨山了,咋不回来?” “等等,别急。你看那烟,冒了好几处。这事,估摸着闹得不小哩。” “爷——爷,爹——”几声熟悉喊声。 “哎——”“嗓门恁高咋哩?” “咳咳,在这。”学林爹低声回答,边摇晃要站起。 刘学林赶紧扶着拉起,站稳,才松手。俩孩小跑进来,满头大汗,呼呼直喘气。 学林伸手拽住,往后看看。 “没人,村里叫抢了几十家。咱家也叫抢了” “啊,抢了?你俩娘呢?” “没事。就抢了一箩筐铜钱。娘没事。” “人没事就好!”老爷子稳当了心。 “刘世贸刘老根c苗天旺c魏满仓c邓三叫杀了” “啊,还死人哩?”老爷子大为感叹。 “可不,死了二十多口哩。”二孩插嘴。“抢了二十六家。” “三十七家”俩孩辩嘴。 “那土匪”他们爹打断。 “早走了。东门c西门c北门都来土匪。有说是看见丁馆好几个人在里头。” “唔看来村里村外勾结,这以后麻烦大哩。” “没有家鬼,哪来外贼。看来,人心难测。村里以后怕不宁静了。”他爹咂口烟。 等孙们气喘匀了,“走吧。以后凡事都小心些。” “爷,这回咱家被抢的最少” “啪”,“唉呀”二孙挨了一巴掌。“幸灾乐祸最容易招灾。” 路上不敢拐弯,街面除了偶尔几个人仓皇疾走,其它鸡狗不鸣。爷四个急忙往家赶,见大门紧闭,心上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叫开门,俩婆子看见男人们,眼一红,就要哭。公公喝住,“说说晌午的事。” 听了婆子话,学林寻思,“你说里边有劝说拦阻哩?” 新婆子说,“可不是,那人说你‘仁义’哩,别的人就不乱来。” “你认识那人不?”学林转问婆子。 “哪里认人?除了地里,村里也少去哩。” 公公嗯嗯沉思一会,“看来,咱祖上就好积善行德,显灵哩。学林,以后早晚记住,不结仇家,不小看恶人。该散点小钱,不要扣摸。” “中。爹,咱平时尽量麻烦躲着点,做事谨慎些。乱世,谁知道谁有坏心眼哩。” “大孩小文,再读两年书,就下地吧。乱世,书读多了,没用,把家守好,比啥都强。小昭也得读两年书哩。不读书,脑子浆糊儿麻缠。” “中。爹,咱家里,是不是也得挖窖呀?” “等一等,别把人累着了。” 晚上,婆子喊腰疼。学林赶紧叫稳婆。 稳婆摸摸肚子,听听,说是不碍事,白天慌张,吓哩。就揉揉腰腿,顺顺气,放了几串响屁。婆子腰不觉得疼了。刘学林不放心,又叫行医捉脉一番,开两副安胎药,煎煮了,喝下,舒舒适适睡了,才安定下来。 约莫起了三更,刚躺下,伸个懒腰,忽听远处传来嘈杂,夹着尖叫,静听了一会,嘈杂渐渐远去。刘学林躺不住了,悄悄从屋里出来,上到房顶,张望几个地方,都不像刚才嘈杂声处。就想下来。刚抬脚,“嘭”炸响,差点让他落错脚,从房上滚下来。顺声斜看去,李大头家方向冲天一股红烟,原来是火統打出来的铁砂。刘学林赶紧蹲下,贴着房脊。震天价哭喊声分外刺耳。刘学林见他爹从屋里出来,赶紧沿着屋檐跳下。 “谁家?” “敢怕是李大头遭殃了。声音是他家那边。” “白天是外来的土匪,这黑夜行凶的,恐怕是家贼了。” “可不是哩。乱世,讲究个趁乱起事。家家都心慌,谁也顾不上谁啦。” “自己顾自己哩。乱世,也有道,不是都乱哩。” 第二天,街里行人匆匆,认识人看见,也不说话,看一眼,各走各的。起黑了,刘学林到他叔家,他叔正慢慢地扒拉算盘,见他和婶说着话进来,就停下起身迎着。 叔侄俩坐到八仙桌,他婶摆上两盘菜,递过一瓮酒。说,你们先慢喝,我再整治个菜。 刘学林忙拦着,“婶,吃过饭哩,别累着。” 他婶笑了,“好几天,不见你来。你先陪你叔说话。” 坐定,他叔慢斟一口,品品,“嗨,这乱真来了。知道昨晚哪三家遭殃哩?” 刘学林摇摇头,“大早起就下地了,没敢和谁说话。” “都是数一数二大户。”他叔叹口气。“前天白天遭抢,我听说了,实际损失都不很大。土匪还知道养肥猪哩,不敢抢狠啰。咋晚,两家是佃户杀主,杀完,全家跑了。一家,就是李大头家,据说是仨长工动的手,自己挖出五麻袋银子,估计是他们偷眼瞧见的;后来西胡同魏林祥,那个打猎的,路过看见他们家乱,放了一枪,吓唬家里人找出两坑银元,也跑了。都是一个人过活,跑了,哪找去?谁找去?李大头当场用家什打死了,脑浆流了一地。李家在司马农村横行几十年,恐怕东山不能再起啰”他叔夹一筷子菜,嘴里嚼着。“嗨,这大户不好当哩!”他叔瞟他一眼。 刘学林喝两口,让那辣辣的水流进肠胃,辣气布满全身,脑壳一阵麻。 “可不是哩。村里没个管事,世道又乱,人心都没了。” “一锅水,不晃;半锅水,晃荡,一时半会平静不了。看来,你我都得小心在意哩。” “叔,你干的营生,是救人命哩,天天都是造佛塔。” “话,是那样的话,可毕竟是生意,还是凭赚钱过日子,难免落人口实。你看,有人眼气c眼红,你就不好应付了吧。” “可不是哩。这几回,势是土匪造出来的。若没有村人从里边做鬼,乱也不这么快,这么大。所以人心难测,也难防。” “公道自有一杆秤。乱世,乱道,它们乱它们的,该有的仁慈,自个还是尽量做些。心安是最大的福。” “叔,你不买地?” “这倒是上佳机会。不过,我有这药铺牵手,还是别招惹事了。地多了,也看命硬不?”他叔嘿嘿笑了。“你把你的地块倒一倒,换一换。地,够种就可以了。咱家人口不旺实,确实是个心病。越是乱世,各种乱,越容易一齐来。” “可不是。以前只担忧天灾,现在添了土匪灾。” “说不定疫病也要有喽。老天爷狠心时候,那是要人受尽各种磨难,然后才大变,才平顺。” “按书理,五十年一小轮回,二百年一大轮回。这回的轮回,不知是哪一种?” “不管哪一种,咱人都得凭良心活着。你那仨孩,可得管好!” “嗯。” 他婶端来两盘菜,低声笑着说,“看你爷俩,到一块眉头都锁在一起了。” 他叔看一眼他婶,朝侄子哈哈笑道,“娘们比咱爷们还能察言观色哩。好,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咱爷俩走几个。”哧溜,喝净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五章 并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节第十五章  并地 第二天,刘学林有意晚出去家门。(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最快更新先是逗逗满月的丫头,圆圆脸盘洋溢的笑意,让他心头宽松了不少。然后和婆子拉扯会家里事务,安排收秋前的活路。爹呢,照常去地里干活去了。就是没有活,也要在地头转悠转悠,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大孩去私塾读早课,二孩还睡着。 回身又陪新婆子闲扯几句,掀开衣襟下摆,摸摸厚实肚皮。他新婆子打开他的手,“大日头底下,不害羞。” “日头在哪?让我找找。”他粗糙的手,顺着摸向高高鼓鼓的地头,揉揉捏捏。新婆子叫他逗弄得奶水嗤嗤外流,“哎呀,你把你心肝的吃食都浪费了。”起身扯下衣襟,往外就走。刘学林嘿嘿一乐,拽住了。 “刚坐完月子,可不能乱来。”新婆子斜瞅他一眼,看见他裤裆突突乱蹦,伸手弹了他一下,跑出去了。 等刘学林出门,日头老高了。街上遇到人,有的说话,有的乱望两眼,不吭声走了。遇着说话的街坊,刘学林停下说几句。有的吭吭哧哧,不好意思说揭不开锅了,老小挨不下去了。刘学林也同情地说,那我借给你二升,我那也不宽裕,不然多借给你点。 这样到地头,有四个人张口借粮,三个以前借过,也用短工抵了借粮。一个,家有五亩地,不够吃,家里孩子有点傻。 晚上,刘学林分别背过去四升,或半斗杂粮,麦子少点,高粱c玉米多点。四家人感恩不尽。答应,忙时肯定来帮工,不然良心都被狗吃了。 五亩地这家,李学堂,是他家六亩地紧邻,北端,地势平整,挨着他家的井。本家远房亲戚,算是沾亲带故,所以,也叫声“叔”。刘学林送来半斗粮,两个菜馍。他叔分给家人,一边吞着,一边拉着他的手,哽哽咽咽,“哎呀,好侄儿呀,要没有这吃哩,你叔家就要饿死了。不瞒你说,叔这两年,身体越不中用了。拿起锄头,想往东,它偏偏往西。这身子骨,眼看去见黄土哩” 刘学林赶紧劝说,他叔擦着红眼,“一家人都不中用哩。你看,你这兄弟,傻子一般,种地咋把手都学不成,全靠我这老骨头撑着。”说着,呜呜 他那婶,坐靠床头,陪着抹泪,话也说不囫囵。刘学林和他这个叔,平常说话不多,各忙各的,倒是知道他叔心肠不赖,就是穷,所以平时不大吭声。 “他侄子,你看咱这家,还能过下去?” “咋不能哩?能。”刘学林宽他心地劝说。“好歹有几亩地,不比那些没地的人家好活?” “他侄子,不行啊,”他婶断断续续插话。“秋不熟,玉蜀黍就掰一多半哩。你看,我这老不死的,一年到头,除了天热还能干点活,其它时候,连动都不能动。这老天爷啥时候把我给收走哩娘呀”抽抽嗒嗒哭起来。刘学林心里很不好受,可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自己包吃? 后几天,村里平静了点,渐渐人们把那些事好像给忘了。然而,离秋熟还差七八天,缺吃的人家成群结队开始多起来了,地里玉米棒掰得七七八八,无地的家户,上黄河滩捡拾野菜,要饭卖娼渐渐增加,便宜的有个馍就中 刘学林听爹说要给他纳三房,急了,这乱世道?爹讲,这是二房新婆子主意;再者说,家里人口太少,没个兴旺气,不就是添口饭吧,管不起?他爹笑眯眯地调侃他儿。嘴里不说心里说,你个龟孙,偷着乐呵吧。你不要老子还想 过了两天,刘学林正在地里挖沟,他叔,就是李学堂磨磨蹭蹭过来。“他哥呀,正忙着哩。”拿过地头家什,跟着撩土。 “咋哩,叔?” “没啥,你看,借你粮食,平时也没给你干点啥,过意不去哩。”低头撩土。 刘学林赶紧拦着,“啊呀,叔,咋能让你老干这活?快歇着!” 他叔不吭声,只管撩土。刘学林也不敢硬拦,蹲下叫他叔停下说话。 他叔大喘气说,“干会,干会” 刘学林抽口烟,看他脸色不对,蜡黄蜡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土里掉,拿家什的手,直哆嗦。赶紧上去拽住。“啊呀,叔,有啥说啥,别累着!” 他叔噗通仰八叉倒下,“哎呀,叔,咋啦?” 上前扶起。他叔喘了一会,顺着刘学林端来的米汤水——干活垫饥用的——喝几口。喘了一会,气匀了,噗通,又跪下。 刘学林慌张拽起,“啊呀,叔呀,折杀侄儿了。到底有啥事?” “惭愧,没法活了。” “这不,要秋收哩” “嗨,别提了。地里都嚼完了。没法活了。羞死人了。” “那” “我是老着这张脸来求你哩。” “不中,我家里还有点粮食,先给你老救救急?” “现在,那还有你这好心肠人哩?老刘哥真是有福享受了。唉,不顶用!哪能一直嚼你的。我我想把地赊给你。” “不种地咋办哩?” “快饿死的人了,走一步说一步吧。这地块,你也知道,今儿个就赊给你吧。你婶他们两天没吃的啦?” “啥?那叔你先吃点。”说着,拿过自己带的半晌垫饥米汤和俩菜馍,老汉抓过呼噜几口,连咬带揣吃个馍,剩下的两眼直直地看着刘学林。 “你带给婶吃吧。” 老汉有了力气,跑到旁边地里干活的刘东顺跟前,弯腰磕头,求人家作证人,两石粮食(不管啥粮)赊给刘学林,家里实在饿不及了。 刘东顺看着李学堂,边摇头边给刘学林说情。刘学林心想,这机会真不能错过,不然天打五雷轰哩。 当下,三人又请来了族长,立下字据。李学堂啃着刘学林端来的菜馍,哆嗦着按下指印,哭了两声,又舍不得嘴里馍,啃起来,字据也不要了。 刘学林又端过几个黄面馍,请证人吃着,说起闲话。村里几家卖地,也没人要;几家饿死了,几家逃荒一个多月不见回来都唉声叹气,都狠劲吃馍。 后来,李学堂家吃完这两石粮食,全家去外乡乞讨不再回来,也不知怎样不提。 过了三天,他爹和新婆子做主,娶的赵庄韩五家的闺女进门来。礼钱花了三块大洋,替他爹还烟债,十八岁。灾荒逼人,也不敢声张,几个有头脸的族人在场,两三家至亲证婚,安排一大锅肉面招待了,就算办了喜事。 刘学林他爹自然喜气洋洋,热情招呼大家,吃饱,多吃 婆子身子重了,勉强出来招呼。至亲赞叹婆子贤惠,家里家外安排妥妥当当,难得难得。新婆子利利索索迎亲c接亲c招待亲戚,擀面条c剁肉c做饭不得闲;孩子们,也忙的灰头土脸,放炮c牵牲口c烧火c端饭一家喜洋洋。 刘学林难得闲空,陪新新婆子坐着。新新婆子罩着盖头,手抄在袖里,看不清脸盘,身架倒是壮实,看来不是小户人家。看胸看脚,翻来覆去,新新新婆子稳坐不动,没啥意思了,去隔壁屋里拿书过来看着。 屋里静悄悄的;屋外大人难得这样场面热闹,所以都振作精神,好似自己在做好事一般,嘴里拉扯不清。看看日头西歪了,才打着饱嗝,腆着肚皮仰头告别。 十六个大人,吃了一锅肉面二锅素面,三斗干面进去了,累得新婆子手软脚轻,最后一锅,顾不上细法干脆厚面叶煮了,连汤也没有轮到孩子喝口。幸亏家里盐汤多,碗里有得搅拌! 等众人走开,院门阖上。他爹顾不得老胳膊老腿,上前替换新婆子,给家人熬一锅稠肉粥,每人喝饱算是喜庆。 都睡去了。刘学林收拾新新婆子饭碗,要去洗刷。新新婆子扯掉盖头,“我来。” “别,别,你是新人哩。” “规矩是人立的,也是人干哩。”挤过去干活去了。刘学林在旁边吧嗒烟,眼瞅着新新婆子忙活。婆子扭着腰,没挪到跟前,新新婆子已经把锅c碗c瓢c盆c锅台c烟灰拾掇得该是白是白,该在哪在哪。婆子直咂嘴,“啧啧,这妹子倒是好手!” “哪儿呀,还得大姐教导。” “到底是大家子,咱姐妹倒好相处哩。” 俩人也躺倒新铺床子上,新新婆子屁股对着刘学林,看着眼前细细的腰肢,圆圆的腚子,刘学林在俩婆子那憋久的火苗,腾地蹿出来。搬过新新婆子,就要撕扯衣服。 新新婆子白了他一眼,“俩媳妇了,还那个猴样!”自己动手脱。 掉一件,刘学林眼睛直一点;掉两件,刘学林眼睛看不过来;掉三件,刘学林眼睛溜圆了;到裤子,刘学林火烧火燎,开水决口般,压上去,脚蹬裤子,直耸耸。 “哎呀,腿”新新婆子推他。 刘学林这才往下瞧,耸的几下,全顶在腿窝子上,一个红点一个红点,裤子还在腿弯哩。嘿嘿一笑,起来,让新新婆子慢条斯理地脱裤子。 这下,刘学林眼睛越长在别人脸上:头乌黑亮,窗棂透过的日头光,照着肩膀,白嫩的,一颤一颤,红红的奶头,润润的,像奶奶箱里放着的宝石着旋转的光彩,随着颤颤,上上下下,像在逗他玩。他嗷的扑上去,笨拙地吞到嘴里,热烘烘,滑唧唧,撑得喘不过气来,屁股乱扭。 新新婆子被压着c啃着,起初羞煌煌c迷瞪瞪,只觉得身子碎了一般。渐渐地,又察觉腹内像灶火膛里着火似的,轰轰乱鸣;男人的头,猪娃子哼哼地还在拱,奶儿鱼一样在他嘴里转圈,舒服得自己也想哼哼唱起来。呀,下边要尿尿了,一紧一紧,快要憋不住了;呀,不对,是火朝外钻,觉得腹内的火苗有通路了,烧灼腿根一涨一涨,只想动。哎呦,动就动呗,俩腿根乱晃,床也跟着晃,脑子里直想晃悠。硬硬的东西直咯腿,伸手扒拉,热热的,烫手。脑子似乎明白这是什么,手也烧,脑也烫,不由抓住,像抓住救命的绳子往怀里拽。 刘学林正啃的欢势,觉得最膨胀的东西被东西箍住,一下清醒了。这不解馋,要解馋,还得抄家伙上去,用手分开箍着的东西,朝熟悉的方向扎去,再扎去,似小孩子贪嘴 俩人黑沉沉睡去,直到咕噜咕噜肚子乱叫,刘学林才迷糊过来。晃晃头,揉揉眼,看了一下,才明白昨夜又成亲了。低头看看,新新婆子还在睡着,头乱糟糟,脸蛋埋在头梢里,看不真切。往下移,胳膊露在陪嫁来的杭州绸缎被子外,嫩白嫩白,忍不住手一点一点抹过去,滑嫩滑嫩,好像丫头的皮肉,嫩得心头火苗蹭蹭往外冒,又嫩得父亲一样情感往上涌。他低头看一眼,打了一下,还不知足?心里暗想。不知祖宗咋样显灵,让自己占有三房媳妇?爹娶一房,爷辈好像没有两房的。自己现在刚刚有点力量,就占三房,有点作孽哩。一耸一耸,慢慢耷拉下来。 不行,还不是享福时候哩。刘学林一跃下床,惊动了新新婆子。新新婆子惺忪地抬起头,“啊”自己吓了自己一跳。环顾一圈,方才醒悟。随之下身龇啦啦地疼让她横扫他一眼,抓挠得刘学林的心,差点飞了过去。刘学林定定神,不敢再做停留,车身出来。 婆子在灶火间忙碌,刘学林搭讪着,婆子指指,刘学林顺手望,见是一碗肉,热气腾腾靠锅沿温着,瞟了眼婆子,端起来圪蹴她跟前大口吃起来。 新婆子倒尿盆,见灶房有火光,疑惑走近。看到两口在,悄悄退回。 停了一会,新新婆子岔着腿过来见婆子,羞涩地喊声“姐—”婆子抬头赶忙答应,上前扶着,“别逞强,再去歇会!” “姐,叫我来吧。”新新婆子搀着婆子,抢过瓢,勉强蹲下,补材烧火。 婆子笑着靠灶房门框站着,见刘学林吃完,伸手接碗,刘学林摆摆手,“可别劳累你了。你现在可是全家贵人哩!” “哪有恁便宜的贵人,值仨文钱?”婆子笑盈盈地。 新新婆子脸一红,觉得婆子在说自己是花钱买的,不禁暗恼。低眉顺眼不吭声,尽由他俩搭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六章 合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节第十六章合地 “那咋会止三文哩?光咱三孩,几千金能换来?” “哪仨”猛然醒悟,低头看看肚皮。(?书レ“这孩不知是男还是女娃?” “女娃好!”刘学林想起新婆子那女娃,心头一阵悸动。想象婆子跟前前两个是男娃了,希望这一胎换个样。 “不管男娃c女娃,都是你的娃。”婆子翻他个白眼。刘学林看见,觉得婆子灶火映照下,别有滋味。看看饭熟了,就给她舀碗,一手扶着她,坐灶台边,吧碗递给她。 “呦,今儿个可金贵了。孩他爹也知”猛觉得今儿个话多,三房子在旁边忙活,显得自己轻佻,遂低头顺着碗沿嗞溜一口汤,掩饰不吭气了。 刘学林家祖传的规矩,除了送饭需要挑到地头,女的一般不上地干活。所以他们家大早起,趁别人家没起来时,赶紧先做些吃的。表面上和村人一样一天吃两顿饭,实际他们吃到四顿饭,晚上烧火冒烟,别人看不见,也要做一顿硬实的饭,即加肉。大白天,常常男人端碗稀汤饭煮野菜干菜什么的,和大家伙饭差别不大,屁股靠着树,或者蹲在门口,人多处,边喝稀汤边拉扯。大家心明眼亮,谁家底深浅,从中能够看出点端倪。所以,中午饭,大伙聚集时候多,最能看出个家富裕程度。这样,只要外面有人吃饭,刘学林总要端碗饭出来吃,拉拉家常,说说地活,绝不说谁家长家短人好人孬。 别人看见他天天吃的饭,跟他们没啥两样,不疑有隐情,总认为他地亩虽然多几亩,产量比大家多点,实际生活,也就那么回事。再加上他起家晚,大家背后闲扯谁家富不富,总没有人牵扯到刘学林家。为他后来村里变乱少受正面冲击,或遭殃,带来便利。这是刘学林处世精明地方。交代过去不提。 收了玉米c高粱之类,家里紧着打籽c晾晒c收藏,恐怕有人偷c抢,不分老少,不分白天黑夜,熬的大人小孩两眼红彤彤,走路摇摇晃晃。村里人忙,被抢的事也忙,不是村西有被抢多少粮食,就是周围村传来哄抢,吓得有地的人越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c四只手;地多的家户,雇不上人(也不敢随便雇人,怕漏了家底),他们更忙碌了,就算是来几个孙猴子,他们也只嫌少。 刘学林好地有十七亩三分,孬地有八亩四厘。除了婆子身重,在家做饭,新婆子c新新婆子也不怯生,里里外外都有她们影子。比起男人,她们更辛苦。下地也干,回家又做饭,抽空还得招呼孩子c杂务事,头发一绺一绺,虮子c跳蚤一团一团,连挠痒抬手功夫也瞅不着。虽然几个答应来帮忙的临时佣工,也下死命干,毕竟不是自家里的事,装样时候多,还得凭自家下力气。 连轴转十一天,五亩好地的谷子,三亩孬地的高粱c玉米,全部收拾利索。谷子先堆在房顶阁楼,等闲暇再全运到孬地地窖里藏。高粱c玉米是平常嚼用。 歇息一天,又耕地c翻地c耙地c耩地c搂垄,冬小麦的事才算忙碌完。 这期间,村里被抢二十五家,被杀四人——刘世运拽着自家布袋不松手,抢的人上去乱棍子招呼,等抢的人走了,家人上前,已经断气了! 村里也没有人出头管。有地的人家,家家惶惶,没心思种地了。有的随便种几亩,够吃了,就算了。长工,能辞的,就请辞了——谁还敢招人记挂? 刘学林幸亏下手早,收得急,没有沾上边,全家心里直念佛。万幸累是累了点,可来年有吃的,觉得累,就不算啥了。 等下了霜,地黄c牛膝叶枯萎败落,就该收它们了。 小冷风嗖嗖地吹拂着,人在地里,伸不出手。刘学林爷仨——刘学林c他爹c大孩,哆嗦着开始用镢头挖地黄。头几棵,没经验,地黄块不是挖烂了,就是费劲。挖了会,刘学林琢磨出道道,不能按挖红薯去挖。红薯根茎散落大,深;地黄集中挤在一块,数也少,浅。按他的办法,爷俩果然挖的快,根烂的也少。 晌午舍不得回家,新婆子送饭,爷仨胡乱吃饱,接着干。 正干的顺手,呼哧呼哧,有人边跑边喊,“有绑票”刘学林抬头看,是本家刘海林。赶紧迎上去,“在哪?” “快跑,后面追追着。”刘海林只顾跑。 刘学林赶紧招呼爹走,他爹闷头干活,“我这把岁数了,活够了”刘学林不管不顾上去拽住爹手,扭头就跑,大孩跟着。 好在离村不远,吃俩馍功夫,看见村口喘气的刘海林。爷仨也大喘气地坐地上,停了一息,问:“谁遭绑票了?” 刘海林后怕地抹脖子上的汗,“柳福全。” “哦,他家呀。” “正干活,忽然几个人跑过来,当中好像有魏胡同的魏耗子,按住柳福全,布袋蒙头上,架到马背上,驮着走了。” “往哪?” “朝南。” “那是魏同安一伙儿?” “说不定哩。现在南边c黄河滩土匪有十几股,还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跑到地里抓人,事先看好哩。” 柳福全家有三百多亩地,平时为人不错,邻舍借贷,想还就还;待长工也好,自家吃粗粮糠菜,长工只要干活,顿顿细米白面有肉。前一向没受惊吓,这一回摊上了 “唉,世道难哩!”刘海林长叹口气。 “今儿个柳福全,明儿个呢?下地也得小心哩,得长个前后眼。”刘海林一瘸一瘸要走。 “海林哥,等等。”刘学林喊住。 “咋哩?” “我给你捏捏。” “你看我糊涂哩。放着你这武艺高强真神在跟前。嗨,都得绑票闹的!” “啥高手低手,庄稼把式。来,坐着。”上前看好穴位,揉两下,搓两下,再来个猛搬。“哎呦”一声,“你试试。” 活动两下脚脖子,抻抻腿,没别扭;站起,走走,不疼了。 “神了,神了。”刘海林道了谢,沉甸甸地走了。 “走吧,咱接着干。”他爹觉得白白浪费这会功夫,可惜了。 刘学林抬头看看天色,后半晌,也想不太可能还有啥祸事。就交代大孩,“以后别光闷头干活,眼放机灵点,瞅着啥不对劲,赶紧边喊边跑回村”大孩嗯嗯随口应答,心想,大人的事,和咱小孩有啥掺和? 就这,爷仨边挖地黄,一会抬头四下张望,没见啥可疑人近前。刚才挖地黄顺溜喜欢劲,慢慢又找回来了。 不到傍黑,刘学林赶来马车,把地黄装上去,到家用大藤筐盛上,码齐楚,放在过道风吹着的地方阴干。 手里握着粗大地黄块,爷俩都觉得高兴:这家伙,产量看来不低。按他叔收购价格,论等收货,比两亩麦子卖钱要多,一亩抵两亩半了。关键是不显眼。至于挖完地黄,看今年这慌乱,撂荒算了,也让地歇歇,不耽误春天下种。 顶着冷风,爷仨干了四天,五亩地黄挖好。他爹到底觉得怎么好的地块撂荒,可惜了。就由着他撒了芜菁籽粒,说是不耽误来年春种地黄,也可济济春荒缺菜吃。反正不费功夫,撒那就算了,刘学林就没放心上。 牛膝地是爷俩去的,大木扦孩拿不动。一扦下去到底,脚踩上去晃晃,才扦开土槽,按着牛膝长的位置,一排一排扦出短则尺把长则二尺根来,抖抖泥土,斜放身前。 连续出事,刘学林不敢上地太早。日头懒洋洋爬出来,白蒙蒙,怪渗人哩。这不,才开始挖。先看准干枯的牛膝根梢,从一边一扦下去,脚踩扦肩,用劲;再踩,约莫扦下去多半,再挖,再扦,再抖,再放,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放佛有着鼓点一般,牛膝便光溜溜地一排排横放翻过的地上了。看上去,像站队的土黄色娃娃,稚气十足的翘着小细,指着日头。刘学林看着,嘿嘿笑起来。他爹迟缓地翻地,看他孩孩子气模样,老脸也笑了,嘟囔一句,“这孩子,都仨孩的爹了” 牛膝没扦完,婆子羊水破了。新婆子派二孩来喊。二孩不懂事,远远就喊,“爹,破了——” 刘学林听清是二孩声音,吓了一跳,撂下扦,“爹你慢着”一尥一蹿,不见身影。 家里已经忙乱起来。邻居大嫂来了几个,有烧水的,有去喊稳婆的,有扶着婆子肩膀安抚的新婆子有经验,在跟前守着;新新婆子麻利,在门口分派活儿,又等着稳婆,家里声音一下子比平时多了好几样。院墙外的鸟雀,不知发生啥事情,叽叽喳喳东察看西迷糊,在那议论不停。 婆子忍不住呻吟,嫂子有笑话的,“媳妇,你稍停点,都捅出俩孩了,那孔还能卡住不行。”有嫂子在旁打趣这个嫂子,“哎呀,敢情你那孔可以横排走马车哩。你个老屄,可怀过七次胎哩。” “俺那走马车,叫你那孔村里男人排队戳哩”斗嘴不停。婆子听着,哼哈笑将起来,哎呦,下边觉得有东西冲出来。就有大嫂喊,“快,拿干布,出来哩出来哩。都是你们那老屄骚味勾引哩。” 屋里屋外,哈哈哈一片。嫂子们的手,可没闲着——都生过孩,知道咋办。 等稳婆c刘学林到家,啥事都稳当了。八斤三两胖大小子,正香甜偎在娘汗淋淋旁。 “你这老屄,或许也在家哼唧下十二个崽哩?没你事了,回去再生十二个吧!”有个嫂子开稳婆玩笑。 “谁个屄嘴哒哒哩?唉呀,老槐家的。你不想你头胎,你那屄紧蹦蹦,还不是老娘踹了你屄一脚,才把孩给踹出来。现如今,有你那屄嘴在那游街哩!” 哈哈哈哈,娘们一个个咧开大嘴,露着黄牙,你笑我闹。 新新婆子下好了面,请妯娌们过去,一个个赛似抢一样,往锅跟前热闹去了。 刘学林凑到新孩那儿,看看还是把儿。看看他娘,额头还有虚汗,扯过棉布擦了擦。婆子看着他,“咋不高兴?” “那能不高兴?十来年后就是壮汉哩。” “屋里腥气,你还是避避。” “你没事就好。”刘学林听话出去了。新婆子上下忙着,没有说话。 等学林他爹到家,那群婆娘已经开始比赛吃第二锅面了。 这回学林他爹当家,磨了一石白面,一石黄面,五斗高粱,割了三斤肉杀两只鸡做臊子。可让来的娘们装满肚皮,有的趁人不注意,捎带揣到怀里两个菜馍,或者抓几把面苦日子过惯了的人,看见蚂蚁,也恨不得刮下二两油来。 不提刘学林家喜事。村南头顾家,出了天大的祸事。俩孩和他娘,绑票了。 串亲回来,快到村口了,马车被拦住了。一群蒙面人,有枪c有刀c有家什,割下马夫一只耳朵,传信给主人,三百大洋,明早交到赵庄第三家。不然 顾家老少,前后二百多口人,号啕哭的,低头不吭声的,有抽烟的,也有叫人去厮杀哩乱成一锅粥。良久,顾家族长烟袋锅子梆梆敲两响,就有人扯起嗓子,“静静,静静” “哭,顶毬用?打,你去打谁?各家凑钱。大家五十,小家十块,单身有事干的,二块。” 大家嗡嗡嘟哝,族长扫了一眼。“今天顾四家有事,你敢说明天你就不求人哩?事不能做绝,是不是?散开!” 柳福全被绑,最后说和,伤了条腿,拿来六十块大洋,活命回来。这回,要三百,乖乖哩个咚,要命哩。顾家七拼八凑,给顾四凑够赎买回来:孩子倒没啥事,不过饿几顿;娘们可就惨咯,几十个人轮流使用,铁做的环,还能磨透,不要说个娘们了。回来奄奄,三四年才将养活个命。顾家也伤筋动骨,浮财损失不少。这是后话。 两起事,给从来温良恭俭让淳朴的村带来巨大冲击;接连村庄发生的惨事,乡亲们固有的民风,发生了剧烈变化。 先是大户人家开始卖地,开头还三两五两抬钱,后来卖地的家户多了,一两,哪怕一石粮食也可以,再后来,不给钱也让你免费种,再后来,地契平白给你,只怕自己名下地亩多名声在外 开始,有的家户高兴,挑三拣四,要了几亩,再后来,这些想地的家户,也担心起来,自己能买地,肯定家里有银子,要是名气传出去 一下子,地,晾到那儿,谁也不敢要地,地契,街上漂浮着几十张,飘谁家,谁赶紧丢出去 地不愿意要,买卖呢?商铺心眼也多起来。谁有钱,那还不是打劫谁?大商铺想改换成小店,小商铺想换货买便宜 村里各式人家,都忙着打自己的算盘,从衣服上看,穷人一下子增多了。 刘学林还是老样子,天热,只穿条半截裤子,村里男人多数都是;天冷,对襟破棉袄,里面啥也不套,光板,风一来,透心凉。现在,过了秋,冬天差几步,就披着件破夹袄,里边对襟小褂,露着几个窟窿——免得叫人怀疑藏有银子。 添了第四个孩子,牛膝扦完了,正晒着,也不敢挂在屋檐下,随便散放院地,娘们也好翻晒。地黄正用龙黄轮流薰蒸,完了好卖。 这不刘学林在家闲看会书,春秋战国列国志,快顺完——六成字认识,二成猜个不离十,二成字可能认识他,他则瞪眼瞎。按照四老舅吩咐,连猜带蒙,这列国志意思大致能顺下来。抽空给四老舅讲讲,四老舅再给他明白意思,有时,说说村里事,哪些和书上对应,哪些合乎仁义,哪些人神不屑,刘学林的脑壳里,多多少少比以前明亮些。自己力量单薄,能把家过成现在样子,算是给大社会铸基石哩。不管将来社会走到哪一步,仁义的小民,总是离不开。 所以,刘学林以前觉得自己活得下作,整天光知道自家事,小心谨慎像个土蜂,恐怕风雨淋到自个头上,连李大头让自己出头露面也胆怯退让。从列国志里,他看到很多诸侯国,兴兴亡亡,好像都是别人c别国引起的,其实都是自己谋虑长短c为人贪野等惹祸的。他很佩服越国的事,和现在村里情形差不离。世道不明朗,强出头,小处说不是自己身死,就是家亡;大处说,亲戚跟着遭殃受累。 现在家里事是急事,他脱不开身去外地察看,他要去街上转一转,看看村里势头。这些小商小贩,也算得上眼观六路c耳听八方,虾有虾路,鳖有鳖道,可不能小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列国里好多事,离开了他们,只怕还不成事哩。 街上店面,还是那几家,只不过,有的破败了些。走了一趟,没看见啥,街上行人很少,买东西,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店家打招呼,随随意意,见他没停下意思,也就懒的再张罗。 再踅摸一趟,渐看出来丝丝痕迹。店面越是破旧,生意那是越火,只不过明面上生意少了,店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匆匆来往。转到背街,果然这些店后门,有人提着东西藏藏掖掖出入;路面脚印,也多些。刘学林笑了,自己背后做事,聪明的人不比自己差,人家隐藏的比自己还要高明。看来,世道还是要吃的为主,活着,打打杀杀只是一晃眼的事。刘学林决定,尽量花少点钱,把地换一换,顺风扯旗,名正言顺。等局势稳定了,再找这个庙,烧香钱那是不止一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七章 真穷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节第十七章真穷 前次卖大烟银子,和这次卖地黄c牛膝钱,刘学林挖地洞都埋在房后茅房尿缸下,填实,上面用白石灰灌浆。这些钱,有人知道,尽管他叔知道多些,还是小心为上。平常家里用度,花费的是开封拾来的半包银子。后来他都换成铜钱。家人出去,买地交易,不管数量多寡,都是半钱半灰的铜钱,不嫌费事。凡是和他家打交道的,都知道没有见过他家有整块银子,铜元也没见过。次数多了,大家都相信他家:没积蓄,没底子,小家小户,有几亩地,那是汗珠子摔八瓣牙缝里省出来的。再加上老老小小,都是破衣烂衫。要说唯一区别,就是不论大小,都壮壮实实,不是菜色面相。 这一天,族长来找刘学林说事。敲了半天门,刘学林婆子抱着孩子来开门,见是族长,很不好意思。让进来,族长因为娘们开门,不愿冒失进去,就问学林哩? 婆子支支吾吾,族长很不耐烦,吵她两句。婆子才不情不愿地说,孩他爹在等衣服晒干。“啥?学林没衣服换?”老族长看眼前婆子穿的衣服,颜色辨别不清不说,布料化了,丝丝缕缕,好几个地方露肉了族长赶紧扭头。“叫他赶紧去祠堂,我等他会。” 等刘学林到祠堂,族长坐老半天了。族长打量刘学林穿戴,只是半截褂子,布绊子不全,肩膀窟窟窿窿,裤腿一长一短,鞋不用提拉——那是鞋帮有前无后,看得族长辛酸,当下就想把衣服脱给刘学林——要不是自己得光身子——族长光腚,那不成天大笑话了! 本想叫刘学林年底给祠堂捐几个板子,因为刘家祠堂名下家户,刘学林地亩是第八个多,也因为族长亲眼看见,给免了;后来族长拿两件自家实在穿不着的衣服上门,刘学林百般推脱了,更把族长感动得不得了:以前,族里的份子,都想抢,唯有刘学林家,从来没有张过口c沾过一口水光 刘学林在村里出名了,这回,不是因为媳妇c孩子,是穷! 也有人不信,刘学林家要是穷,村里都是富人了,尤其是给刘学林干过活的男人家。同样的田亩,刘学林家出尽死力气,细耕c细耙c细锄,那活做的细法劲,连他们都觉得过分c不耐烦;更何况,多数人家不施肥,亩产量相差,不止三四成。刘学林他爹,也是老庄稼把式,种挑的籽大粒圆,不惜下种,垄里密实,亩产铁定要高。听人家说他们家穷,嘴上不说心里笑,笑大家走眼。吃人家嘴软,人家一年春冬送给自家两次接荒粮,谁人有这好心肠让自家不至于挨饿?唉,说起来惭愧先人哩,没有逃荒要饭,真是得感激人家哩。尽管哑巴吃炒豆,心里知道刘学林家点真相,也不去点破,随人说得嘴响。 大家说话,没个证实,闲话而已。但绝大多数人,都相信刘学林家,即使有倆钱,也是俭省的小钱,在司马农都还算过得去的村里,不算啥。这倒给村里土匪隐藏的眼线,安了心,所以刘学林家一直没受祸害。 冬小麦种完了,地里杂活也没有了,闹土匪,闹绑票,闹得多数人家,没心思种田了。地多的,随便种些,差不多够吃就行了,产多了,还不知道给哪个大爷种哩,净是招贼,或者说嫌活命长了,招来催命鬼哩。地少的家户,反正不够吃,还是那样种吧。如此一来,原来太平年份,与其闲在家里,不如地里干点事;现下地里,常常连个人影儿也看不到。说是完全看不到,那是假话,刘学林和他爹,常常在地里晃悠,只不过,出去晚,回来早,怕绑票呀。 去地,刘学林有打算,一者怕爹出事。爹个犟脑筋,非下地不可,庄稼人,生来就是干庄稼活的命,一天不下地,浑身不舒服。可不是,自从新婆子添了三丫头,老爷子一高兴,多年大烟泡戒了,要给丫头攒嫁妆钱。吸大烟后,干活有劲,那是虚劲,一阵风就没了;如今家里吃食好了,身体养的棒棒的,这是实劲,干起活来,更是不输小伙子。有时候刘学林自己搂着婆子快活时还想,是不是得给爹娶个小的?遭爹骂两回,看爹真没那个意思,才作罢。 二者晚上往地里运粮,把近地窖的路,踩的宽了。那天,隔壁地块刘金银还说笑话,哥,咱这地块是不是晚上有鬼练兵哩,咋咱这条路不明不白看起来发亮c虚土多哩。当时就吓自己一身冷汗。可不是,自己和大孩背粮,自己走路正,小孩子扛不动,难免脚步来回晃赶紧打岔说笑过去。随后拿锄仔细把路两边踩实的土锄虚,锄去痕迹。背粮天数,间隔长了:天天背粮,哪能不遇见别人哩?还有路上车辙印,天天碾,路面也容易叫人看出破绽。 三者,他得筹划筹划,别人减地,自己光增不减,明眼人会说闲话,这可不是好事!他得仔细挑挑,看那块地实在养不好,趁机挣钱不挣钱,也要卖一块两块,落下卖地名声。 和爹察看清楚,这天上午,他找到族长,央求他,做中间人卖地。族长一听这事,还真以为刘学林没法过日子了,赶紧劝阻: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轻轻易易丢了,现在也没有行情,亏死了。要不,我借给你几斗粮食,先将就将就? 刘学林做出无可奈何表情,长吁短叹,兵来将挡,仿佛不卖地,火焰山也就真迈不过去。最后族长勉强答应,给他帮忙,给他讲出最好价钱 这消息传出来,原先说了刘学林有钱的人,也自认为看走了眼:这么会过日子的人,也有抬不过的坎,看来世道真是不行了,都在走下坡路 没有人细想想,刘学林虽说也卖地,可他卖的是薄地;他之前买地,买的可是旱涝保收的好地。一进一出,那这差别 现在,刘学林名下地,有十九亩七分。其中薄地,也就是挖地窖地块,那是死活不卖,占四亩三分,其余近十五亩两块地,平平整整,挨近村寨,各有一口井,都成了刘学林心肝,即使要拿儿子换,也不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八章 暖冬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节第十八章暖冬 入秋后,连续几场大雨,浇灌村寨外护城河c村里水坑,积水直到立冬,也没有消退。奇怪的是,好多家户缺吃,却不知道去河里c坑里逮鱼。许多邻居看到刘学林经常一条一条往外扔鱼,高高落地,啪嗒,鱼蹦达几下,安静了,还讥笑,这刘学林又闹稀罕事哩,去龙王爷那讨吃哩。 刘学林自顾自用藤条筐,在浅水地方罩鱼,尺把长鱼扑腾扑腾不服气,在筐里乱撞,溅的全身水淋淋。只穿着大裤头,被水一激,直鼓鼓,筐也挡不住。有娘们怪笑,“阿呦,鱼想吃你那家伙里,别叫屋里仨娇滴滴没家伙用嗷。” “仨,刘学林早忙不过来哩。你没看那鱼钻劲?那是装回家往婆娘裤裆里存哩” “我说刘学林在这外面忙的真起劲,回家就可以偷懒哩。” 嘻嘻哈哈,哈哈嘻嘻,大人孩子四边撒欢,就刘学林当事人不停气捞鱼。看看有十几条,刘学林上来,用草绳拴牢,随手扔到筐里。族长听到热闹,靠近来,问捆扎鱼的刘学林。“学林,都说鱼刺能卡死人哩,大家不敢吃。” “哎呀,是爷呀。都是胡咧咧哩。吃得慢些,把刺吐出来,哪能刺死人哩?不信爷您拿条试试。” “呵呵,人没个主贵。都缺吃的哩,还怕个死。中,借你光,我叫你奶尝尝新鲜。老了,吃死了,也是福气,总比没的吃饿死强。”族长上前抓牢刘学林递过来的鱼,“好家伙,可不有五六斤?” “只多不少。顶几斤粮哩。” “那好,那好,托你福”老汉颤巍巍抓着鱼回了。其他人看了,撇撇嘴,没有人再上来要鱼。 后来族长倒是再来要过几次鱼,刘学林大大方方送过去。别的人家,宁愿逃荒,也不愿意捞鱼吃。这真是便宜刘学林家了。冬天揩黄鳝之类,更是没有村人争抢。 这天气日怪,立冬了,还是穿着薄衣服,一点不冷。就有婆娘阿弥陀佛直念叨,老天爷可怜穷人哩,怕冻死人。也有上年纪的老汉,蹲在墙根,懒洋洋嗮日头,浑身舒坦,把衣襟敞开。“哪呀,自打我爷记事,讲起老话,冬天就没有这么暖和过。” “这事透着古怪,反常必妖。” “可不是,麦苗淹过脚脖子,从没经历过。” “刘学林爷俩在麦地天天转悠啥,不是逮兔子哩?” “谁知道?那家人,天天就没见个闲!” “人家有地,不像你一人吃饱,板凳饿不死。” “那粮还不知道给谁忙哩!” 刘学林爷俩,确实是忙着。眼瞅着麦苗嗖嗖往上长,有点慌。地力有限,庄稼都是有定数哩,你现在长了,来年就没劲了,到收,能光收秸杆?牲口也吃不过来呀。 还是刘学林他爹见识多,说是听老爷辈说过这古怪,用石滚碾压,或者叫羊啃,苗就不人来疯了。 爷俩舍不得用骡,人还闲的吊没事哩,正好消消食。刘学林前拉,爹后调方位。骨碌骨碌石滚转动,麦苗铺褥子一样,平摊地上,看不见土坷垃。碾起的灰尘,随风飘动,荡得爷俩土人一般。刘学林拉得高兴,脱了薄卦,油光锃亮脊梁晃得他爹眼花。抿眼瞅着,心里直感慨:这后生,养得真划算。比老子有心计,这家也幸亏他,在自己手里,祖宗牌位都没地儿放啊。 少数人家看见刘学林爷俩出相,赶紧套着骡马,也去地里碾麦苗。至于为什么?他们以前跟着描葫芦画瓢,没见吃过啥亏欠! 冬天是闲季,不收不种,没耕没锄,成天人们闲吊闲屄,一日两顿也闲成一顿。日头爬得老高老高,才打着呵欠懒洋洋披头散发出来,找个亮地晒会日头,啊呀到饭时了,胡乱弄点吃的。吃完几个人凑堆儿胡扯一气,抬眼一瞧,日头偏西了,冷了,钻到被窝再睡觉,暖和去,省得孩子哭闹,说不定梦里周王爷还会招待顿席面哩。土匪这时也消停一些。凡是能搜刮的,轮流你搜我刮得差不多,这季节没啥油水。再说,洞穴里多少没有点储存?所以土匪们也就安心躲起来逍遥快活。 转眼到冬至,这天,偶尔还飘小雨,落在光头上,凉凉气也没有,村人慌了:这天,透着古怪哩。村里庙烧香求佛,烟雾缭绕,祷告天神天爷,不要乱降罪,小民安分守己没招惹谁呀,保佑全家大人小孩顺顺安安,没病没灾,庄稼满斗满仓 刘学林把阁楼晒好的谷子,差不多都运到薄地,堆了大半地窖,安好机关,外头路面掩饰好,前后反复验看,实在挑不出毛病,才放心下来——要是遇到灾荒年月,全靠它们度日哩,哪能不在意? 这天傍黑,正和二孩一块看书,新新婆子进来,问他们吃饭不?二孩眼巴巴瞧着他,刘学林翻了翻,看的也有六七页,这看书活,真比种地还累人哩,无怪乎这么些年,村里读不出几个名堂来。撇眼看二孩脸色,笑说,“这孩子,也想偷懒哩。中,去吃吧。” 新新婆子走到他身后,替他捶了两下肩膀,小小拳头,挠痒痒般,肩膀刹那酥了。难怪《列国》文姜与自己的兄长诸儿不顾一切,有那苟且之事。自己这仨婆子,是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呢?刘学林胡思乱想着,新新婆子捶了会,绕过来瞄瞄,汉子似睡非睡,体贴地拽过被子,盖在身上。不小心,手碰在刘学林胯裆,软绵绵,脚一趔,手戳进腿间。刘学林促狭地夹紧,这一来,顶住手,好像是新新婆子去捉。新新婆子手心一下满满地,热劲顺着皮肤c胳膊,沿着脊梁尾骨,到了小腹,两腿愈加酥麻,身子一扑,斜偎依床边,脸靠在手边,嘴巴贴着矗立。 “哐当”,吓得新新婆子急切站起,脚脖子打架,骨碌摔到地上。刘学林鲤鱼打挺,床“咯吱”猛响,看见大孩傻站那。原来大孩给爹端饭,瞧见新新婶子模样,失神饭碗掉了。“哎呦”,饭溅上脚面,烫得大孩跳起来 刘学林瞪眼大孩,弯腰扶起新新婆子,问伤着没有 大孩委屈地圪蹴那,收拾地上饭食。 近来,大孩总感到莫名高兴,尤其看到新妈,总想跟着她做这做那,那时候,又想说又想笑,没个安生。他娘就摸摸他头,不发热啊,咋跟平时不一样?家里活总是忙不过来,娘也以为小孩心性,没搭理那么多。 有事没事,也爱往新妈屋里凑,哪怕闻闻屋里味就出来哩,这一天,心里就好受。听到新妈咯咯笑声,他就觉得浑身舒畅,总觉得有股劲,想让他踢天崩地,把他爹教给的武术耍几趟。有几次,看见傍黑爹进新妈屋里,他也跟进去,新妈总要支使他出去,然后听见里边咯咯咯咯低笑c嘎吱嘎吱响动,好长时间。有一回,他娘抱俩小的出来,看见他圪蹴新新婆子窗户根,问他咋哩,他脸红红,赶紧抓蚂蚁,让他娘看。他娘笑了,都这么大了,逮蚂蚁玩。笑骂他句,叫他过去帮忙抱妹子。 抱在怀里,轻飘飘地,柔和的衣服贴着,觉得怪暖和,就把刚才的困窘忘了。逗着妹妹,小小脸庞,嫩嫩地,眼珠黑漆漆,灵活地看着他,揉揉小嘴,红红地咯咯笑,看的他眼都直了。 日子推磨一般缓慢,白白的日头,少见有红晕,天空常常灰蒙蒙。树叶落在地上,时不常会从某个旮旯轻飞慢舞掠过,传诵它的见闻。村里很静,是啊,暖洋洋的天,没事可做,为什么不呆在床上?尽管肚里咕噜咕噜好几遍,为了节省,暂且听不见。想想也就可怜,年还没到,存粮已经不多余了,天天再添干菜,数着米粒,搁不住本来就不多?大清不收了,地里出产没增加,就是比往年多吃一两个月,日子卡死了,余粮去哪找?找他娘个屄,不由气愤。 大孩刘文,拿个凉馍啃着,一边不知动啥心事地,踅摸到房后。 冷冷清清,麻雀一蹦一蹦,东啄西啄,顾不得卖弄喉咙。刘文走着,忽然看见断墙那边,南邻居刘望祖家的老二刘秀秀,咬着指头看他哩。 啃了两口馍,他看着她问,“你爹哩?” “还睡哩”刘秀秀迟迟疑疑盯着。 都说他爹厉害,村里有名的蛮不讲理,力气大,能单手举起百十斤石锁,所以村里人,轻易不来招惹他。 刘文顺着刘秀秀目光,发现她盯的是手里的馍,正好他觉得牙硌得慌,咽不下去,“你吃不?” “吃。”女孩伸手要抢,刘文赶紧递给。女孩抓住就朝嘴里塞却咬着舌头,“哎呦”唔哝唔哝只管塞。 “血,流血了!”刘文大惊小喊。 女孩不回答,只管塞馍,腮帮子鼓得老高,脖子一伸一伸。 “你这样看吃得慢。”刘文上前从嘴里扣馍。 女孩一手推他,嘴朝他手咬,一手要往嘴里塞馍。 刘文看女孩这样,也不敢动她了。 刘秀秀吞着馍,口干,噎着,脖子干伸,喉咙鼓鼓,像个大鹅,两眼一翻一翻。刘文想起什么,掉头朝院里跑,到灶火端碗汤,转身就跑。新婆子看见,刚要喊,“慢点”却看不见影了。笑笑,“这孩子” 刘文拿碗想递给刘秀秀,刘秀秀还在翻眼,迟疑一下,上前用汤灌,心急了,洒了些。 嘴里有点湿润,刘文再灌口,停了停,到嗓门里,刘秀秀“咕咚”喘出气来,刘文再灌一口,刘秀秀喝下,“哎呀”缓过气来,“娘哎,饿死我了。”抱着刘文哼哼哭了。 刘文端着碗,闻着股股臭味,一低头,啊呀,女孩头发乌七八糟,虱子c虮子满头白,胃里阵阵翻涌,赶紧推开,碗里汤也洒了。刘秀秀抬头看见,夺过碗,碗朝天“呼噜”“咳咳”,喷了刘文一脸。 刘文“娘呀”跑了。 后来,家里吃饭,少了一个碗,他娘高低找不着。问谁谁不知,新婆子扭头看着大孩笑。刘文低头,脸红红地,只是吃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十九章 虫灾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节第十九章虫灾 直到年根底,老天爷才恩赐地洒了几点雪花,没落到地面上,又赶紧收住了。树梢气得乌黑黑,戳向瓦灰空中,孤零零地。人们低头驼背打它下边路过,去赶年前最后一个集。 年难过,年年过,咋说一年了,咬紧牙借它几个高利,也要过过年吧。刘铁锤四十不到的核桃仁脸上,涂满了愁。借了五家,只在刘学林家,借到四百文。盘算着,按规矩,能买一斤肉,三斤面,七八斤干菜,娘们孩子的小花样,也尽够了;衣服什么的,可别指望了正想着,猛一晃动,咣当,啥摔在自己头上,倒地了,怀里四百文钱,哗啦撒开了。 刘铁锤顾不上看咋回事,赶紧挣扎起来要捡钱。手刚摸到身边铜钱,被踩住了。“哎呦”,钻心地疼,顺着腿往上看,街东王铁山黑风着脸。 “咋啦,兄弟?”刘铁锤往外抽自己手。 “咋啦?就这啦。打我王家门前过,不付点费?” “付费?”刘铁锤懵了。 “可不是咋的?我祖上修门前路,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你们家祖祖辈辈打这吆五喝六走来走去,土带走了多少斤哩?” “啥路?谁祖” “打你个不长眼的!想懒帐?” “啪”“噗”“哎呦” “啪”是巴掌打脸颧骨上,“噗”是两牙连着血飞出去了,“哎呦”是刘铁锤嘴里伴着痛苦声。这回铁锤可不经打,看来,人不是生铁铸的! “狼心狗肺的,白叫你十八代祖宗走俺家的路了。不是攮出来的?” “兄弟,你这不是胡” “啪”“啪”“嗡” 两巴掌,刘铁锤晕了,扑通仰面八叉不动了。 “喂,老少爷们听着。打今儿个起,谁从我家门口经过,搁一文钱。以前你祖宗三十七代走我家的路,就暂且不算了。谁要不服气。来,来,你大爷今儿个有点闲心,陪你走两趟。赢了,免费,一直免。怎么样,爷们?”王铁山逼着左前的大个子。 “哎不敢不敢”大个子哆嗦着,“给给”掏出一文。 “哈哈,算你识相。三文就三文。以前你爹你爷你祖爷没交就没交吧。”劈手夺过。 那大个子哭丧着脸,哆嗦着,低头哈腰,“爷,亲爷,您行行好,还我两两两文吧?” “不再问你要就算积德了。想你祖上欠了我王家多少哩?小屄养的没胆子的货!” 这王家在集市正中,左右没有胡同,想走个小路也没得个走。这大个子一交,其余,缩着个王八头,不敢乱吱声。也有的虽然心疼,不过,一文,算是提前给龟孙子发压岁钱了。当然,实在交不了的,被王铁山踢几脚,跪街着吧,不许走。有的冻饿了一夜,实在诈不出钱,才放行。刘铁锤气得干呕呕,也没人管。只得连爬带走,倒霉去了。到了家,孩子小的小,老婆病秧子,族人平时看他穷为人抠唆,也没人出头,年也不知咋过的。 这集上走路还有这无妄灾哩,其它就别说了。谁上集,谁几肚子气:这年过的! 大年一过,数九就数到七了。七九c,沿河看柳,地气开始回升。一冬没见颗雪,地旱得裂缝;地皮开缝,下面湿气存不住,麦子开始大片干叶了。头年秋雨多,虫卵产的跟着多,现在提前暖和,蝗虫c蛡虷,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一阵风一样吹过;定神再瞧,带点绿的连影子,也找不着。家家户户慌啊。刘学林家男女老少都上地了,拿被子床单席子,能拿来盖麦子的,都拿来;爷们拿着扫帚c铁锨c筢子,不停势挥舞,呼呼成片掉下,劈头盖脸落下来。打着打着,人累倒了,虫还黑压压看不到边。看着看着,躺在虫堆里,就是虫咬自己也不愿动了——真叫人绝望啊。 虫整整飞舞三天,忽然,都不见了,地上也干干净净,净是黄色,偶然看到绿颜色,也是虫留下的死体,冷冷地,嘲笑着。 三天,刘学林爷俩没离开地块。打不动,就压着苫盖布片,横着压着,能看住一棵是一棵。天爷侥幸哩,虫走后,翻身掀开看看,哎呀,我的天爷爷,居然席子下,没坏啥。再掀开看床单被子哎呀呀,真是天爷爷保佑,除了几个蚂蚱还在蹦跳,麦子都在哩! 啊呀,这下可把爷俩哭的,苍天呀,你不绝勤人的命哩! 村里人都感叹:刘学林家真算有福气,连老天爷也偏眼哩!可他们不想想,蝗虫来时,他们在哪? 等虫没了,许多人咬牙切齿,扫把扫成团,放火烧的有,成堆埋地里沤肥的有,可眼前麦子,永远没有了,夏季收成,泡汤了,肚子里食物,指望在哪哩? 嗷嗷哭喊一片。 这回虫作怪,村里树没动,绿莹莹,绿得叫人看见就心流酸水:这是肚皮指靠? 有心眼的,赶紧锄地,撒些菜籽,种早玉米穷人过灾,各显神通。 刘文晌午在灶房门口圪蹴着吃过饭,趁家人各忙各的事,揣着一馍去房后。那次见刘秀秀贪吃样子,时不时在眼前晃动。刘文自己没有挨过饿,就是在地里干活,拖过饭时,也没有见到吃食,贪吃到那样。所以那次刘秀秀头发臭味熏跑他,反而忘了。今儿个吃捞面叶,猪肉卤,香喷喷,连吃三大碗。吃着,眼前出现刘秀秀模样,肚里很不舒服。决定待会看看,能不能送她个馍。 转到后面,断墙那头静悄悄。探身望那头,她家里也没个动静。奇怪,吃饭时候,她家里咋没个人影哩?暗自纳闷。 其实,刘秀秀和她妈在家哩。不仅在家,而且还在床上躺着。她爹刘望祖,从小就不本份。家有七八亩地,他老爹四十得他,宝贝着呢,捧在手里,怕手指硌着,含在嘴里,担忧口水会淹死,咋着都惯他。别的本事没学成,倒养活的高大肥胖,斗鸡走狗玩不起,对练武有几分热爱。他爹乐呵呵道,中,练武练武,身子骨强了,比啥都强,咱家这份产业,我还种不过来?惯着他,实际内心啥不得让他干地里,那埋汰活,一身土一身汗哩,咱家孩能干? 将就了十来年,他爹身子骨可先不行了。你想,那几亩地,有多大出息?惯孩子,你得有实实在在的东西呀,总不能像孙悟空由着吹口气就要风得风,要雨雨来。小时候,一月三十文五十文能过得去;随着年岁增加,他宝贝孩的开销,也要增加呀。初时,一天一文两文,后来三文七文,到十七八时候,那得十文往上了。这下可把老汉愁得,恨不得自己上天下海,把天王爷c龙王爷的东西,上街当了去供孩子用——话又说回来了,老汉有这本事吗?没有。没有本事孩子要,咋办?俭省,自己牙缝刻薄自己和老伴。老伴刻薄死了,连口薄棺材也刻薄成破席子卷走了。孩花顺手顺嘴,一时哪能收住?所以接着要,接着刻薄自己,渐渐腰驼了,气上下不接了,地里活计做不成了你不伺候地,地能来伺候你,何况你也不是土地爷!就是真是土地爷,也得信徒上供,自己养不活自己不是?雇人,得现付工钱,这灾荒年月,活一天,第二天还不知有口气没?不能赊欠。现钱孩还不够哩,哪能让外人先花?这雇人就谈不上。你给地省事,地能任你摆布?我也省事,这产量不就下来哩。产量下来,你家银子c铜钱自然不进来。三年两年接济不上,就败了,地没了房没了家里一切没了——除了俩会出气的活人;败到老汉死,还想给孩换回二文钱,好让孩子少打自己两下,见阎王爷时,面子也好看些不是。可惜了,老汉是被宝贝儿子一脚踹飞的——能不飞吗?儿正年轻力壮c武艺成熟当头,加上要不来钱恶气c浊气升腾。老汉在见老伴时,那比老伴轻爽快捷得多了——小鬼来不及向阎王爷请示批准,他就被脚直接送过去了。可怜老汉没有报名状,阎王爷会把他打到地狱哪一层能不能见到老伴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章 祸害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节第二十章祸害 那刘望祖现在呢?他在给王铁山当打手! 王铁山自己就够厉害了,本不用这样人。可不能总自己在门口拦着吧,瞌睡虫还要打盹哩;再者说,收来的铜文自己急着要花,要闹,能不花c不闹?这钱来得比天上下雨还容易,自己这些年苦哈哈地,该大方大方享受爹娘叫自己来人间这一趟。花,婆娘肚皮上花,三十来岁,可当上新郎了;闹,大烟馆不是光给别人开的,老子也能去,腾云驾雾——那云,有嫦娥仙女,唱着梆子花鼓;那雾,堆满真金白银,遍地乱扔好不快活。噗,一杆,五百铜钱。噗,再来一杆,五百铜钱 刘望祖等王铁山两瘾过足啥时候想起来了,从收来的铜钱堆里,呲牙抽气,朝铜钱咬两口喊声爹,扔来两个铜文,才能买面买米回家让老婆孩子有嚼用的。所以,刘文在那东张西望时候,刘秀秀娘俩光着屁股,床上挺尸忍饿等爹呢。难怪刘文寻不着人。 虫灾过了,村人垂头丧气思量自家咋度春荒,土匪开始行动了。这年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口就这些,你抢多了,我就要少,那还了得,与其小民自己有吃的,哪比自己吃用强?想通了这个理,有的土匪提前来了。 挨村挨户,几遍抢,几遍搜刮,村民都瘦了一圈,有几个干脆拼了命,反正饿死前,想拉个垫背的 村村没人管,各自想各自办法。 刘学林家遭了三批土匪。第一批来时,天蒙蒙亮,咣咣村西乱响。刘学林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大人叫醒,往地窖里转移东西。邻居家门响,自己家也响了。刘学林装作迷瞪样子迎上去,“咋啦?” “咋啦?抢哩!”推开他往里闯。他赶紧叫住婆子她们看管孩子,他在旁守着。这批土匪还算客气,把灶房c屋里能看见的粮食c衣服用着的,扔到车上。问刘学林,“你家钱藏哪里了?”刘学林懵懵懂懂,挨了一棍子,才战战指着屋后柴草堆。一个小孩过去扒拉出来,拿着布包,高兴递给打他的土匪。土匪掂了掂,“走!” 第二批土匪是正吃晌午饭进村的。来到刘学林家,门敞开着,刘学林端碗红薯叶煮野菜,里边几粒米,也能查清。看到土匪进门,赶紧接着,“来啦,各位爷,吃碗?” 土匪也饿,可闻着馊味,满脸厌恶摇着头走远了。这家看房子有几座,从吃的饭看,家底可不咋着。站到门口,“拿钱!拿粮!” “爷,您看,碗里就这几颗。这春才开始哩。” “别啰嗦。两斗,你拿不拿?” “哎呀,爷哎,您不要命哩。刚才粮都让前边爷” “我们不管。一斗半。再啰嗦” “爷,您来看。”刘学林把土匪领到偏房,粮圈c缸c布袋,都是空的,落满灰尘。刘学林故意装着慌张,挤了土匪一膀,他头脸被蜘蛛网一下糊满了,赶紧抹了一把。“晦气,快点,装一斗。一斗总有吧?” 刘学林弯腰作揖,“积德哩爷。我就是不吃,也要给您一斗。” 吭哧半天,才东拼西凑一斗杂粮,土匪气哼哼走了。 婆子们捏了一把汗,土匪没有注意到三个婆子是刘学林一个的。假如看到,恐怕不是一斗事了。略过不提。 第三批是半下午来的,四五十人,东吆喝西撵人,抓来七八十号街邻,还有几个到堆里了,又从后跑了,气得土匪要开枪。剩余的人赶紧劝说,闹哄哄,土匪也就顺坡下驴。土匪也很直接,凡在场的,每人一石麦子。交了,走人;不交,头别要了。一听这,大家伙都嚷嚷,几个小脚娘们上去和他们送命,不要了,干脆你们把我抵一石粮妥了。 土匪一看这阵势,呸,七老八十的老屄,猪都不啃,让老子享用,美死你哩。几枪托抡起来,老娘们可受不了了,一个个娘呀爹呀喊起来。后边的爷们听见,血性发作起来,他娘的,老子合该是受你们骑的?抢了两茬了,啥时是个头哩。拼了几个身强力壮领头冲,打倒十来个,其余歪瓜裂枣也跟上来。众人抱着必死之心,反过来把土匪打得七荤八素,喊爹喊娘,只恨爹娘少预备了两条腿,跑了,还把从别的村抢来的几车东西,丢下来。 这一下,众人都高兴了,奶奶的,从来都是受气哩,今儿个倒是得到孝敬了。大家分了,李德全还捡到一杆鸟枪。剩余的骡马车,没人愿意要,怕土匪找后账。商量不下,有人主张,骡马杀了分,车劈成材分 村人这一举动,在土匪中出了名,吓得几个月,没有土匪敢来司马农村抢劫的。村里也因此安宁了一段。 附近闹土匪,一部分是真心当土匪,在家也是饿死,胆子大,本着先快活几天,死了也值了,他们都有点功夫在身。一部分是农闲去干几天,忙了回家接着种地,不愿结下死冤仇。有的是破落户,走投无路,无奈何走这条路,混着呗,他们要力气没有,耍赖皮充老虎,不是不顶事不是?所以土匪真能唬住村民的,一是人多,二是有几杆鸟枪鸟炮,三是村民没个领头的敢拼命,都是自私侥幸保全自家哩。不然的话,司马农三四千人,哪能容得下他们横行?就像王铁山在街里耍横,随便有个硬气的站出来,那王铁山还不是过街老鼠?替村人内心想法c冤屈说明一下。 不过,前两拨土匪,在村里危害也不小:各色粮食拉走二十六马车,捎带三十三匹大牲口,二十一辆大车;铜钱c铜元c银元之类村民估计有两车——那儿好多土匪围着。死人十五口,胳膊腿腰伤着人不知多少;土匪死三人,伤的也不清楚好几家大户,动了元气;连李大头家,二老婆看见人多,吓得尿裤,抖抖索索指着,也挖出两麻袋银元,最多。村人感叹,李家三辈,作孽不少,现世报哩。 刘学林发现,住在村人家多的地方,被抢的轻,临街和散落户,往往最重,也易死伤。暗自庆幸,自家换了宅。西邻居刘三家,轧棉花,开油坊,堂屋六家,三处房产相连,三十二口,土匪不敢进院,只是客气地要粮要钱,刘家拿出五斗麦一两银子算完事。所以,刘学林觉得,人口多,男丁有本事才行。另外,土匪好像对村里名声好的人家,也不敢造次,都是讨要,没有用强。刘学林自思,自家还不如,还得想法才能在村里站稳脚跟。 列国大乱,顾全自家活命不容易,发展更难筹措,可还是有些人家,如鱼得水,活得自在,不仅活下来,家族同步得到发展。从苏秦到孔子,刘学林自认为学不来,自己没有那些条件,目前只是勉强温饱,人口c家底c财力c自己想法,都没有那么高,自家过好就行。打祖上算起,自家祖坟上就没有那棵蒿,别说柳树了!也就没有出过秀才,走出司马农。看看村里富户,有几家顿顿白面鱼肉哩?他们比长工吃的还不如! 乱世出莽雄,现在土匪闹腾的欢,正像春秋开始诸侯国之间,你争我夺,不过附近的土匪,成不了大气候:多的,上百人,少的十个,沁河c黄河之间,这么大地方,几股人,还不是河里撒辣椒面?瓦岗寨还得占山为王,附近焦作倒是有山,可听说离村七八十里,威胁不到。土匪占住黄河滩,四面没有凶险依靠,不过是群乌合之徒,长久不了。大清朝灭了,书上写的,祸乱一起,没个五六十年,真命天子平定乱兆登基就不可能,自己也不能等它个五六十年再活命吧?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 “有啥屁吃,自个笑滴滴的?” 刘学林抬头,“呦,嫂子来了!快屋里坐。” “院里宽敞,出气还匀点。” “嫂子,我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咋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哥哥昨晚” “妹子,你仨都降不住一个镴枪头!看来还得叫姐这个金刚钻出把力哩。” 妯娌仨刚迎出来,听见她们嫂子开玩笑,婆子就笑哈哈接上茬了,“我说今儿个早上麻雀叽叽喳喳,以为黄鼠狼咬鸡呢,叫我拿着烧火棍就撵出来,这不,接住嫂子了。给,这烧火棍你用。要是嫌短,俺家门后还有木锨把,学林昨儿个刚擦干净。” “哎呀,妹子,看把你屄嘴伶俐哩。仨人伙用一根,闲得你那屄现眼磨痒哩。” 几个妯娌,你嘻嘻我哈哈,拿学林打趣,刘学林就站不住了。讪讪搭腔出去了。 四老舅在院里晒日头,别人说是晒着日头逮虱子,神仙不换的享受。他说是晒肚皮,免得肚里书霉变喽。一辈子除了读书c说书,啥也不会,连脚也得老妗伺候了,才知道该洗。一次做饭,老妗上茅厕,叫他看锅。他就站在火边。停了会,老妗慌慌张张解完手,边提裤边问,“看好锅了。” “看着哩。” “锅淤锅了没?” “啊”老妗小脚赶紧捯饬到灶火,锅在,锅里饭都流到锅外了。恼火他,他还句句有理,“叫看锅,锅又没跑没丢,饭跑了,你又不是叫看饭”村里人都知道他“迂”。幸亏有几十亩地,平时教几个小孩子挣几文,老妗会操持,没有孩子拖累,日子倒也过得去。日常事情,老妗不麻烦他,若是麻烦他一次,他能给添一堆麻烦,叫你气也不是,哭也不是,总不能打他,或者休了他?这是老妗明事理地方,换个胡搅蛮缠婆子,你看四老舅,还能这么悠闲? “学林来了。”刘学林没吭声,闭眼晒日头的四老舅先问候起来。“四老舅,好长时间没顾得上瞧你,这不,给你带点自己打的鱼,让您喝点酒。” “破费,破费,里边请”四老舅肃身作揖。刘学林见惯不怪,不客套地给老妗打招呼。老妗笑吟吟地拉住手,“老外甥,忙啥哩,也不打个照面。你看,一天我到门口瞅你几回。” 四老舅看似糊涂c迂腐,那是对人哩。村人,他是敬而远之,故意拽一些书里话,挤兑人家听不懂,若读书人在旁边,可会听出深情浅意来。换做读书人,他瞧得起,话是和蔼而平易,不说句句箴言,那也要有咀嚼味长的话语告诫。倘若一般读书人,他则闭口藏拙,“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来。所以这一段村里风风雨雨,没有人敢上门寻事,连土匪得知是“李圣人”家,乖乖绕过,邻居跟着沾光,不受糟践。所以,村人敬若神灵,谁家能得到他点拨一两句,天大难事,也不会过不去这个坎。 本地风俗,外甥是舅舅家的狗。意思是到这不用讲客气,见啥拿啥,想要啥随便啥,舅舅家人绝对不阻止,狗能跟主人见外气?舅甥俩坐下,老妗上菜上酒上饭,一边忙碌不提。刘学林把进来自己的困惑c想法,一言一语告诉老舅。 四老舅酌口酒,咂咂味,“你这酒,好像不是咱村的?” “可不是哩。这是去年到开封那回,从骡马店顺回来,一直藏着。这不,就这一瓮。当时住店里,听那老板吹牛,说他家酒,整个黄河两岸,没有一家能胜过他的。平时我也不咋喝酒,那天偏偏有个犟劲,一喝,可不是哩,喝下去,五脏六腑都舒贴,而且那劲鼓得也足。那天幸亏有土匪,顾不上邪心。临跑又返回厨房踅摸了它,才不后悔哩。” 他四老舅拿筷子敲他一下,“这孩子,笑你舅哩。” 按他四老舅说法,现下和春秋列国不同,那是乱世,诸侯有主,互相吞并,土地不归小民;现在是创世,天下无主,百姓有地,小民只要安稳,主们出现争夺,还要缓冲一段。按说眼前是最好日子,无地交租有地没税费,所以小民百姓,居家过日子,也得看时世,站得高,看得远,也看得准。大清是满族建朝,满族人少,享受贰佰多年,气数完了,不怕找后账。宋c元c明c清,两人多夹两人少,按顺序,下边该人多立朝,就是不知是何方何姓人氏了。明朱朝,距离比列国近,处世就近不就远。开国圣明有高人指点,“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让他左右逢源,前后有据。咱村,跟这差不多。“高筑墙”,你做到了,换了宅基,说明你暗合前人。“广积粮”,不知你开始了没?乱世,命不主贵,就是都缺吃,有了粮,急事慢事都可办的。“缓称王”可不是叫你谋取天下造反哩,而是不生怨c不结仇c不露富,再者你男孩女孩俱全,何不结亲上,早做后手?至于你说生财,你做的比我在行,我这书生就不参合了吧。要不,你借我几百两? 恰好老妗端汤进来,听老伴后半句话,笑说,“给外甥借银子,莫不成去逃荒?”说得大家都哈哈笑,把刘学林内心震惊也给掩盖了:这老舅,真神了!坐家不出门,别人家的秘密都能猜个不离十。敢情不是外人嘴里说出,不然的话,刘学林在村里就装不成佯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一章 援手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1节第二十一章援手 刘文这一向睡觉,有点变。以前一上床,就能睡着;现在常常眼前晃悠一片白。这也难怪他。前一段茅厕里看见新妈屁股,白花花;娘和新妈,在院子里喂弟弟c妹妹奶,也不避讳他,白花花四坨肉,加上小孩红白脸蛋,闹得他看也不是,不看吧,眼睛不当家,直想瞄。最奇怪,妹妹尿尿,和他c弟弟不一样,他们有小,跐溜就尿了,窜出去老远。妹妹是个坑,坑里藏着尿哩,常常尿裤里裤外都是。再者哩,抱弟弟觉得死沉死沉,不愿抱他;可抱着妹妹,就觉得可轻可轻,像团棉花,可温柔,味道也好闻,一直想抱。 白花花晃了一会,头晕,迷迷糊糊迷糊过去。 今儿个有三家,来向刘学林告借粮哩。刘学林很为难,听着他们这难那难,自己不是不借,是怕借出名声了,都来借,那可是无底洞。他想了想,忽然想起爹在地里种的芜菁。他家有吃的,这和尚头上癞疤,掩藏不了。就说,“粮哩,我也没啥。一家老小,就指望地里那点芜菁救荒哩。要不,你拿箩筐去地里挖吧,可劲装一筐,不用还,圆了咱街坊情?” 仨村邻听了,要下跪谢恩。刘学林死活拦住,才抹着眼睛去地忙活了。 春荒提前来了。二茬土匪抢的多是有粮户不假,老话说得在理,大河无水小河干,平常到这年月,小户借粮,都是找大户。如今不好意思朝大户张嘴,自然无处借粮;无粮不就得挨饿嘛。所以,春刚出头,无地人家大多揭不开锅了。能走动的,去地里捡拾菜叶红薯根什么的,年老就近扒榆树皮能下口的;近处啥也找不着了,就四更天摸黑十几里去黄河滩。今年幸运,河水滚南岸了,留下茫茫二三十里宽,东西看不到边的湿沙滩,成为度荒人的最后希望。野菜,苦的涩的,能吃就挖;再侥幸的,遇到野胡萝卜之类,就下手刨;地里碰到遗失拉下的花生c红薯,赶紧抢篮子里;偶尔拾到别人没看见的野鸭蛋拾荒人啊,成群结队,一拨一拨,平日难得见人的荒滩,脚印快铺满几十遍了。 三月底,刘学林领着俩孩,也去拾荒。别人家都去,你不去,明显河落见水深哩。俩孩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正好长长见识,知道啥叫“苦”?省的吃着白面馍,心里还嫌弃哩。 俩孩大老早就被喊起来,喝几口汤面,啃两块肉。一人挎个篮,里面放着铲子c布袋c菜馍,七高八低跟着刘学林赶路。抬眼看看天,黑漆漆,两三个星星擦边走过,一激灵,打个战,冷气直望衣服里钻,刘文文弟冷不,弟弟不吭声只管走,刘文忍着只好跟着。踢踏踢踏,走高下低,曲里拐弯,走了一会,刘文身体有点发热,就问,“爹,还有多远?是不是到了?” 刘学林在前,“累了?” “没。不是走不惯夜路不是。” “过了前边驾部村,再走五六里,就差不多了。” “驾部村?不是俺姨家?串亲时俺来过,路可不真难走哩?” “那是白天。”弟刘武冷冷回驳。 “这走路跟做人,是一个理哩。黑天走路,认准一个方向,只管走,容易走出路来。可要看错了,一条道走到黑,那可就耽误一辈子了。” “咋走不错哩?”二孩闷声问。 “走不错,不容易。常言说得好,老马识途。老马有经验,鼻子尖,能闻到以前的尿。人得靠记性,吃一堑长一智,在这摔跟头了,记住,下次别犯。” “总不能事事都摔跟头吧?”二孩不解。 “听你四老舅说古,人不能吃遍天下饭。当然‘认准’一辈子路,那也不可能,要不人人都是神仙了。常读点书,常想想事理,看是书理对,还是事理对,脑子多个弯弯。” “我说爹咋常看书,原来理都是从那长出来哩。”二孩明白似的,拽着他哥手。刘文带听不听地打瞌睡,常常走着走着,猛一愣怔,吓醒了,扯弟差点崴脚。走几步,又迷瞪了。 “好了,到了。” “这是哪,看不清哩?” “听” 二孩侧着耳朵,“啊,听见了,河水,哗啦” “‘哗’是朝下流水,‘啦’是河水倒回声,黄河水在咱这平地,是漩涡转着流的。” “和沁河不一样?” “所以黄河牛皮沙c漩涡,最容易伤人命哩!” 一直到傍黑,刘学林才领着疲软的站不直腰的俩孩回来。到家天又快亮了,就这,还是刘学林背大孩几段路,二孩犟劲就是要自己走,自己捡拾东西自己扛,看会不会死在路上!回到家,俩孩直歇四天半,才东倒西歪地出院门。心疼的娘,直抹泪骂他爹“狠心,不是自己的孩?”隔一会给俩孩揉揉腿,俩新妈也没闲着。 刘学林还没想好刘文和谁家结亲?思量几次,大路数定不下。这天西邻居刘世法路上遇见闲扯。话赶话,就扯到孩寻亲事。刘世法说,“巧了。村东马子玉家,前天曾到他家托他给刘武提亲。有事耽搁,给忘了。你看” 刘学林沉吟了会,“本来是想给大孩找亲,结果二孩有人提,还是女方主动找上门来,属相八字没啥蹊跷了,那就定吧。马家为人,我也清楚,咱不拿乔。” “中。平时,我看那刘武,是个苗子。叫马家抢先下手,占大便宜了。你老弟家底c处事,样样叫咱服气。谁给你联姻,不吃亏!” “哎呀,让老哥笑话哩。咱啥模样,不用尿泡尿,就能显形哩。” “客气,客气。那咱先找算卦先各自算算?” “中。”啪,俩人击掌。 刘世法兄弟三人,原本和和气气,住在一院,老父亲七十二了,还当家,打点十七口人吃穿用度,四世同堂,是村里少有的积善人家。不过,这两年,也在走下坡路。人多口杂,是非就多,尤其仨兄弟媳妇,见当家年岁大了,不知哪天就驾鹤西去,早各有打算,背后挑唆,当面起火,架得三个兄弟间面和心不和起来。只不过没有在爹面前闹过,事事胡弄将就,那家能兴旺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二章 乱起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2节第二十二章乱起 后来,刘学林带着俩孩,又去拾过两次荒。第一回,不管啥吧能将三条布袋塞满。第二回,勉强填了两布袋。第三回,光忙着跑路了,到处找找,有的人走不动,就坐下歇歇,一歇,没见再起来,毙在河滩上,不算稀罕。 你想,好多人大早起,连口热水也没有,老远跑来,急着找吃食,装在袋里,好糊弄全家人肚皮。野菜,怕是绝种了,眼瞪酸了,毫毛未见。后来,见到大雁屎,饿疯了的人,也抢;老鼠窝,舍命地挖,刨出它的仓粮,不管有没有鼠疫后来,有力气的人,干脆自己不找了,专找袋里有东西的抢你抢,我强抢偌大的沙滩上,倒地的人,比可挖野菜多实在饿急的人,逮住死人,咬几口 乱了,乱了,饿急的人,变成两眼发绿的动物了 刘学林不敢和孩去了,怕有去无回! 村里的官仙庙c西大庙c孙孙庙c赤脚大仙庙,一直红火,势头并未因缺吃食稍稍减弱。烧香拜佛磕头祈求请愿许愿落空,人流趟趟不断。 肚里没吃的,看不见的虫害反而盛行起来,村里害病人,日渐增多。开始,还有人家去行医那里瞧,抓服药吃,不见管用;再后来,吃饭还没钱,哪有闲钱扔给行医哩?药不吃,病接着害,大人害,不好,小孩害,小孩不好,全家害,一家不好,邻居害,一传十,十传百,村里害病空前多了! 刘学林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约束孩子婆子,不能出门。好在家里有井,有吃的,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刘学林还照他叔嘱咐,用白灰绕院子隔两天撒一圈,茅厕里茅道,也撒。 他爹感到伤心,到老了,这灾跟着也老多老多,就该哩?这大清没了,日子反不见好哩?老汉吧嗒吧嗒,也没有吧嗒明白。和孩扯,孩劝说他,咱家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地也多了,咋不好哩? 他爹说,光咱好,不中哩。村里添到三千多口人,容易哩?前后用了好多年。这二年地,村里死了多少口?打死,饿死,这回病死多少?老天知道。天要收人,他看不惯。可你咋不长眼,专收穷人命哩?长吁短叹,流泪不止。刘学林怕爹寻思不开,有个好歹,毕竟七十岁的人了。 他爹说,“孩,别担忧我。我不过替别人伤心。大理,我还是心里明白哩。不会有事。该哭,得哭出来,不然,要憋出病哩。你忙你的。” 俩孩倒是安心家里。二孩能坐稳,读书,练字,有板有眼,半天不出屋门。大孩,不知屁股上有刺,还是凳子上有钉,一会儿茅厕哩,停一会饿了哩,再一会抱小孩哩,没见个安生。看他爹进屋,赶紧端坐。 他爹瞧了几页书,眼酸,错开书发现大孩呆坐,“咳”了声,大孩吓了一跳。“爹,你叫我?” “叫你?还想打你哩。” “咋啦爹?” “好你个小子!看看你弟。这一会功夫,做了多少事。你呢?呆呆地,像个做哥的样?”啪,大孩屁股火烧火燎,人从凳子上飞扑出去,咣当,砸在缸沿上。 爷和娘,闻声挤到门口,“啊呀,咋啦?他爹,你大孩咋啦?” 爷看清楚了,转身就走,不理媳妇问话。 “这孩子,心性浮躁,坐半天读不进书,不给个记性,还不知道随后咋样哩!” 刘文扑通跪下,“娘,怨我,您别生气!”又起身扑通跪到爹跟前,“爹,您打吧。孩愿改。” “愿改就还是咱刘家的种。怕你口应心不应哩?” “爹,咋着您信?” “路遥知马力。” “中。您看着。”刘文搀扶爹坐下,又去扶娘,娘摸摸他头,抹泪出去了。 刘文坐那,拿书发声读起来。刘武过来坐,出声随哥背。刘学林看了,掉身忙自己的了。 病灾乱了半个来月,一场雨哗哗下过,瘟疫不见了。司马农村大,死了一百三十一口人;半残废,二百多人哩;绝户四家。都是无地人家。 趁着墒情,刘学林把薄地种上早玉米c红薯,几样菜。好地整治添了口井。晚出早归,晌午回来吃饭,一天干不了四个时辰活,急得爹日天骂娘。刘学林也不管,该回家就拉着他一块走,他爹也怕绑票给孩子惹麻烦,不犟劲。回家闲不着,就编荆条筐,一筐一筐地编,几天工夫,就有几十个。刘学林和西邻居刘世法商量,看他家油坊盛油料饼用不用?结果刘世法很大方要了十二个,剩余挑到街上寄卖。这下他爹也不着急,地里能干就干,不能干回家也没闲着,越发精神了。 后来家里积存的荆条不够,刘学林和村邻协商,由他们上黄河滩砍荆条,他按斤论价,倒也给几个人,找了条活路。也有的,自己编去卖,捯饬几个钱花,多少救救春荒。 村外传来土匪打架的事,大家感到奇怪。最大的土匪宋庄宋土城,被三家土匪合伙灭了,攒下的粮c钱被分一空。看到钱来得容易,几家土匪就互相打,赢的就抢了东西占了洞穴。打到后来,黄河滩上就剩下两家土匪,以涝河为界。西边土匪头叫赵德喜,起名“赵虎队”,横行涝河西;东边的是从司马农村出来的丁壮实,自家旗号“丁不死”,霸占涝河东,不能越界抢。刚开始,双方都有吃的,相安无事,各村也无事。个把月后,土匪大嚼大喝,海吃山空,就四处乱抢。说来也是,土匪本来就把村民当成自己的庄稼地,没吃了,不来收你,他咋好活? 以前土匪抢东西,还讲个情面,留个后路,余下以后来往的余地。现在只剩一家了,抢东西就狠辣啦。逢村必进,遇户必抢,抢到东西,回去混吃混用,丝毫不珍惜,往往吃一个费三个,乱糟蹋。有的土匪有小心眼,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往自己家里运所以一个村抢来的东西,不经用几天,就得再抢;如此抢下来,挨到了司马农。 大春天,正是农闲季节,反正麦子吃光了——不是叫人吃光,是蝗虫。到处光秃秃。地里没几个人忙活,多数撒了玉米任由自己生长,就去黄河滩捡荒。刘学林爷俩趁日头好,察看地窖谷子霉变了没。头一年放,怕哪点没想到,会出大漏子,那时候哭,就来不及了。他爹看看,没啥事。刘学林再看看,翻翻,没啥事,爷俩心放到肚子里了。刚掩盖好机关,听人喊,“闹土匪了——” 可不是。刘学林抬头看,见成群人朝村跑。刘学林赶紧叫爹爬麦垄里藏,自己回家照应。 顺着土路,刘学林直接爬寨墙进了街。还好,没看见土匪。不管别人家慌张,刘学林跑回家,叫婆子她们下地窖,自己在院里不紧不慢编荆条筐。 咣咣咣,刘学林上前拉开门,“爷们啊,进来坐。” 仨土匪摇摇摆摆进来。“有粮有钱拿出来,省得老子们费力气。”啪棍子砸向刘学林腰上。刘学林身子往前一耸,卸下棍子劲头。“爷们,先喝口水,歇歇。” “中。谅你蛤蟆翻不出幺蛾子来。”棍子扔一旁,大剌剌坐凳上,端碗喝水。 刘学林到门口瞭了瞭,近处没见别的土匪,把门掩上。 “爷们,过过瘾?” “吆喝,你有烟土抽?” “哪,小家小户,旱烟。”递过烟袋杆子。 一个接过抽,另外两个打着呵欠不乐意了。“龟孙子耍爷哩。”眼一瞪,“二石麦子,五十两银元。给爷快点!” 刘学林弯腰作揖,“爷们,你看” “三石麦子,八十两!”眼泡浮肿的喊。另一个掂起棍子要砸刘学林头。 “爹”噗,噗通。门后蹿出刘文,一刀砍到砸刘学林那个土匪后脖子上。“噗”是脖子血喷出声,“噗通”是土匪身子落地声。刘学林见此,赶紧脚蹬地旋身,啪,脚踹在喝水土匪头上,两手扭住抽烟土匪头一个转圈,喀吧脖子断了。抬头环视,周围没人。“快,丢到茅厕。”父子俩一人一个,拖到后边。又拿水,把院里血水冲走,掩埋树根。怕血腥味招来苍蝇,舀出茅粪,浇到树坑,院里顿时臭烘烘。 刘学林把院门大开,让刘文和娘藏着,自己在门口扫地。看见邻居,热情打招呼,完了,拿刀砍胡同口的榆树,放倒,预备以后当椽。边砍,边四下张望。发现,来他们这一片,也就这仨货。街西边两c东边仨,收了东西,堆在街上,此外没见别的土匪。停了半晌,土匪吆喝马车转到这条街,从东到西,往马车上搬放。在西边,他们大声喊人,没人应,也就走了。 刘学林捏着的冷汗,算是松口气。第二天,没有人接着找,刘学林才算彻底安心。可能土匪东拼西凑,不熟;也可能误认为土匪卷东西跑了刘学林他爹替他们想,“不过,这回,你爷俩忒冒失了。犯不着为这点银子去冒险。”回头又摸摸刘文头,“这孩子,中!有孝心,有胆量,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三章 乱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3节第二十三章乱象 土匪闹,不是天天来。街里热闹,可关系村里每家每户。 司马农村是方圆数一数二大村,人多,经商人也多。最有名气,当数药铺,大小十六家。天空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山下钻的,没有药铺买不着的药材。坐铺的行医,跟着扬名立万,名望响亮的,少说四十来个。别说本乡本土,光外村来人,不下几十号,即使怀庆府也有的慕名百十里赶来救命。虽说乱世人命贱,得病时候偏偏比太平多,看得起的人家,还是有。 其他杂七杂八,林林总总行当的商铺,从村西到村东,大街三里半,挤不下;相邻胡同跟着借光,满满当当,随便走两步,就能看见幌子随风照耀。富裕人家,不愁钱花不出去;家贫的,一文也能心满意足。倒退一百步,兜里没有铜钱,随便瞧一瞧,观一观,眼花缭乱,阎王爷请你喝茶,也不后悔人间这一遭不是? 每月逢三赶集,一月里有初三c十三c二十三,十天,铁定四面八方马车客c推车客c步行客,买东西不买东西,都要来司马农量一量街道,否则这十天,好像白过了,饭在嘴里没嚼头。 可是,风气变了。 先是,大烟馆由一家,变两家,七家:三家大的,有五六间,同时躺十八个主顾;小的躺个,坐十来个,人多就站着。人流趟趟不断。有人看着眼热,背街胡同里开上了,也兴隆茂盛。 有开店的,就有开餐馆,开娼馆,什么澡堂c当铺以前见过的花样开了,听说过的花样开了,没见过没听说的花样开了。这是坐馆。有数。 还有行客,就无数了。像什么贩卖烟土,将外地c本地收集来的各种档次烟土供应,或骑驴马,或肩扛,或手提,一天出货,听说也有几百两;沿街土娼,也公开了,大明大白,在街上往来揽客;有几个胆大,听说卖枪炮了。 可不是,刘能豆家传说买了三杆洋枪。不是鸟統,一打一大片,死不了一个人。人家这打一下,只有一个窟窿,就倒地死;还有说的邪乎,这一下,像山楂串,一串好几个人,像道士念律律咒。 正儿八经生意,做不下去了。粮铺先关张。粮价一个劲涨,卖粮的不种地,没人卖粮给他,他拿什么卖给主顾?卖烧饼的火了,有钱买大烟,谁还会在家啃菜馍?花的不就是个痛快! 做农家什买卖的,经营不了了。地都荒着,还用得着家什使?当烧材,还嫌笨哩。有人撇嘴。 有人赚钱,就有人没钱。 这不,卖房c卖地的家户多了。开始,有人看热闹。男人手抓地契在前趔趔趄趄c口流唾沫跑,后面婆子c孩子面黄肌瘦衣襟不齐哭闹追。男人跑到他知道的富户家门,噗通跪地求换银。富户推推拖拖假仁假意拿架拿乔,男人烟瘾上来难熬,一来二去,本来五十两的地,五两三两还谢天谢地拿银子掉头急跑鞋子没了也顾不上老婆孩子没有大烟上心啊天天有这热闹,渐渐,人心也淡了,冷了,寞了,自己还不知道好过人家不哩! 也有男人和婆子,因为男人或女人勾搭不顾家,当街吵架干架骂爹骂娘上火到你死我活捉对厮杀,头发掉了衣服破了嘴流血了肉叫人看了之类免费任凭村人浏览。相反顾家的婆子,男人则戴着绿帽子铺卖来的帽子不吭不哈只顾拿着猪腿白馍大口大口啃绝不难为,最多邻居叨叨几句,不顶饭钱不抵肚饥耳旁风罢了,祖宗地下看不见,我吃饱了去见趟,体体面面,他还说啥? 刘文自爹打了一巴掌,确实看书勤快了;不懂就问刘武,刘武不会,托私塾先生解释,再带回来。这一天晌午饭后,还不该去地,他解完手,正要回前院。忽听有人喊,“刘大孩”,他就知道是刘秀秀,只有刘秀秀分不清他名字,乱喊。回过头。 刘秀秀朝他招手,他朝前走两步。她又招手,他走过去。“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啥事?”他奇怪,以前没说过几句话啊。 “你再近点。” 刘文看看,往前走一步。 “伸过头来。” “干啥?” “叫你过来就过来。恁不利索!” 他迟疑地伸头,她贴着他耳朵,“那天,看见你拖个人去茅厕了。” “啊!”霹雳一声他懵了。 “你恁大声干啥?”她揪了他耳朵一下,“恁胆小!” 刘文四面瞅了瞅。“放心,俺爹他们不知道。” 刘文手不哆嗦了。“去,给俺拿两馍。你家的馍真好吃!” “哦”刘文稳当地到灶房抓了仨馍。 “嗳呀,你真好。”刘秀秀夺过就吃。 “给,先喝水。我家没汤了。” “有馍就中。好久没吃过白面馍了。”三口两口,两馍不见了。刘秀秀满意地唆手指粘的馍渣。 “那你以后还叫俺吃不?” “叫。” “俺也不白吃你家的。俺跟你换。” “换?” “伸过头来。”刘文把头侧过去。 “你日过屄没有?” “啥?”刘文血往上涌。 “看你大惊小怪模样,就知道你没有。” “你有?” “俺没有。” “那你咋说这话哩?” “俺见过。你没看见你爹和你仨妈?” “俺爹晚上看街收钱,白天日俺妈,我在被窝那头看着哩。他们也不管俺。”刘秀秀自言自语委屈地喃喃。 “那” “咋哩?” “那屄在在哪哩?” “咯咯咯咯咯咯笑死我哩。”刘秀秀弯腰笑个不停,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 刘文脸红彤彤地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四章 联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4节第二十四章联姻 刘世法喜滋滋敲门。是啊,这个汉子,生平没有别的喜好,从二十来当岁,不知咋回事,喜欢上东家串,西家去,说些妇道人家说道,什么头饰咋戴好哩,小脚咋缠俏呢。有时候被对方男人误会,就会遭一顿好打。这厮接受教训,就改行给人做媒。这样,出入别人家,“名正言顺”,堂而皇之。可是,自己是个年轻人,娶婆子没多久,别人认为他不怀好意,欲趁机图谋不轨沾人便宜,多家拒绝。小伙子也不泄劲,天天下水磨工夫缠磨人,再加上汉子整天多为吃食劳碌,娘们平常少个知心知意说话人,热心和他闲话。凭着多年积累下来和娘们打交道经验,三不知两不言,叫他说合成那么一两对小夫妻,慢慢名声涨高,也没人见他见不得人勾当,村里人不知哪一天,开始相信他,托他说合。凭着两片肉嘴,上下一错,丑的能长成嫦娥下凡也含羞,贵妃躲避三千里。因此上,富的穷的老的少的头婚的二婚的丧夫的再嫶的老光棍只要让他知道你有这样想法,他就能让你头天传消息,二天把婚定,三天进洞房,五天生孩子?呸,那孩子是谁的?男女两家,一般都要满满意意c高高兴兴双手把媒婆礼钱高高送上门来。 门开了,刘学林婆子看清来人,忙恭恭敬敬迎进去,满面含笑递上新婆子煮的四个荷包蛋。 “哎呦,无功不受禄。学林家太抬举老身了。”不是男的么,怎么是“老身”?这是刘世法为了行动方便,和娘们平起平坐,自己称呼自己——刘世法有儿有女,可不是阴阳人。 “吱溜”,刘世法细法地喝口鸡蛋水,试试烧不烧,然后“呼噜”两口进去了,腮帮子突突鼓,舌头转不过弯,只好一伸一伸练蛤蟆功,吞下圆圆胖胖东西。“咕咚”石头一样砸下,肚皮顿时挺了起来,窝着的腰,撑直了。这两年,这么大方的主儿,真不多见了。想当初手揉揉,“哎呀,让妹子见笑了。大早起往家跑,可累坏了。” “哥你净说笑哩。隔一堵墙,还能跑到孟门(妹妹)村晌午再绕回来?”学林婆子取笑说。 “咳,咳妹子呀,你福大,老身可不敢和你争哩。这不,前头和学林兄弟说过,庚帖女方拿过来了,还请你老瞧仔细!” “哥净说笑哩。这庚帖认我,还是我认庚帖哩?刘文这刘文野哪去哩,还得你老弟来,再商量。” “中,正好咱姐俩拉呱拉呱。你这真会过日子,俺家里可不行哩。” 刘文今儿个早起头蒙,娘摸摸额头,说是烧哩,就熬碗姜汤水,喝下去睡。睡着睡着,小腹鼓涨涨,小憋得生疼,小跑着去茅厕。解完了,才觉得舒畅。迷迷瞪瞪回走,听人喊他,“刘大孩——” 睁眼看了看,才发现刘秀秀站在墙那边。“咋啦?” “你说话不算数哩?不害羞!”小手在脸边刮刮。 “啥话不作数?” “馍!” “啊哦,俺没说啥呀。” “你耍赖!” “哦,你没吃饭?” “鬼才吃饭哩!” 刘文摇摇头,清楚了点,“你等俺。” 刘秀秀啃着馍,“你家馍真香,不掺菜。” “啊呀,俺舍不得,给你留着呢。”刘文想起爹娘交代,脸一红,分辨说。 “鬼话。留的馍能真暄软?” 刘文迷糊地靠着墙。 “俺妈小气,就不让吃,天天饿肚子”见刘大孩不吭声,自顾吃去。完了,伸出红红的小舌头,添手指上馍屑。刘文睁眼看见,心里一抖一抖。 “来,不白吃你。” “咋哩?”刘文不明白。 刘秀秀不理他,自顾朝前走。刘文也不吭声,随她。 刘秀秀走进她家后院破东屋,刘文迟疑下,也进去。刘秀秀脱掉裤子,下身光光,见他呆着,“快脱呀。” “咋哩?” “恁啰嗦!叫你干啥你干啥,小声点,想叫俺妈骂你哩?” 刘文默声脱裤子,腿直抖抖,差点摔倒。 “噗嗤”,刘秀秀指着他胯下。 他看看,没见啥怪事,张眼看她。 她上前抓住,“软家伙!” 刘文低头看她抓的手,黑乎乎,心里忽觉得恶心,扑通坐地上,被揪得火辣辣的。 “咯”她又猛然捂住嘴,脸对着他,也坐下。 光屁股坐着,硌得慌。“给,你看。”她指着。 刘文顺着看,看不清。她仰面躺下,日头照的她两腿,黑不黑,白不白。“没啥啊?” “嘿,你这生瓜蛋!这!”她手指指。 刘文朝那看,“哦。”跟妹妹的差不多,不过黑。 “你动动。” 他屁股挪挪。她抬头看见,“叫你用手动,你屁股动啥?” 他手指弯曲了下。 “真生瓜蛋!俺来教你,大孩。” 她抓住他手,按到那。“有啥?” “没啥呀。暖和点呗。” 她掰开,“看看。” 他看看。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黄粪便。” “谁黄粪便?” “你那。” 抬勾头看看,见两边黄颜色。“啊呀,忘了洗了。” “洗?” “俺好多天没洗澡,可不脏哩。不了,这回不算。” “那” “那啥哩?” “那日屄事” “刘大孩。事清了。叫你看了。” “那” “那,那以后。日头偏了,俺妈要俺做饭哩。迟了,要打哩。”刘秀秀说着,已穿好裤子。 刘学林留住刘世法媒婆吃饭,刘世法很随势不走。很简单,白捞面条,菜,是腌咸菜。加上煮面条前先煮的芜菁,面味虽怪了点,顶饥。所以刘世法原本盘算咋也得吃五碗,才对得起自己肚皮,不枉才吃刘学林一次饭。吃到三碗半,肚子不争气,咋也压不下去。吃一会,扯一会,消停了,吃两口。到刘学林下地时,为难地攮了四碗。刘世法替刘学林定了位,家底勉强,马子玉吃亏。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五章 结亲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5节第二十五章结亲 双方八字不冲c不克,兵荒马乱,刘世法来回约话,下面就是下定。男方出四金四银,四金有金戒指c金耳环c金手镯c金项圈;四银有银头饰c银手镯c银项圈c银锞子。再有六匹布c两石粮食(不拘麦子c谷子c玉米)。又封个红包给媒人c对方来人,男孩去见未来丈人,对方家里挑不出毛病,就算定好姻亲了。 本来亲事是马子玉先看中托人,刘武到来,马家自然万分欢迎,也绝对不会额外生事,所以翁婿见面自然倍感满意。刘武上茅厕,马家小姐偷眼仔细瞧了,看到刘武年岁虽小,面庞四方,额头宽大,地阁圆满,走路雄孔有力,脚步噔噔作响,待人温和有礼,还在私塾读书,心下千愿万意,连丫鬟在旁羞她,也定定没有看见,芳心飞了嘛。 回礼,马家倒是实在,知道刘家大致情况,预备了三百两银元,套马车送回。当然了,不会这么大明大白,也要藏藏掖掖,遮人耳目。否则的话,两家都害了。闲话略过不提。 穷日子熬得分外慢。黄河滩拾荒,没啥依靠了,这才四月底,天长日暖,人们越发感到肚子饿得快。一天一顿,连小孩都顶不住,不要说还要刨食的大人了。无奈何,只好求亲靠友接济;孙悟空喊爹娘,没有怎么过?逃荒路上就有你了。村里常常有外村c远地乞丐出没,刘学林婆子准备几个菜团子,实在硬不了心肠的,就给一个。近邻之间,都过得去。稍微隔点门的,也有隔三差五上门前扯闲话,想顺便占便宜,可他们家大小都有事,顾不上门外闲站,所以他们失望时候多。 有几次,刘学林觉得谁家没粮男人又勤快嘴紧,晚上就悄悄背二升杂粮送过去,等夏收秋种时帮忙还就是了。前后也有一石多。 他叔婶那儿,他倒不用接济粮食。两口嚼用本就不多,药铺明暗进项不少。所以刘学林每次去,若腌肉拿出来多,就顺手带点。没有,叔婶绝不翻脸怪罪。这不,他和他叔坐着,说闲话。 说到二孩定亲,他叔说,前两天,有个病人,西陶的,在这住了十来天。说起家务,这家人厚道,族人多,跟前有两个女孩,大妮出嫁了,小妮呢十六,舍不得受罪,一直没寻人家。看他夫妻俩长的福福气气,孩子想来不会太差。你看是不是给刘文提提?你家里婆子虽多,里外忙碌也多。女孩大点,过门就是帮手,也早懂事。 刘学林沉吟了会,二孩定本村,大孩外村也不远,四五里地,好照应。“叔,你看着办吧。想您老人家眼力,那是有准头哩。大孩十二,以前咱家底薄,顾不上,现在定呢,也能给孩子挑挑了。” 叔侄二人闲聊,婶端来两盘菜,一壶酒,三人有一口没一口抿着,他婶殷勤地给侄子夹菜倒酒,刘学林对叔婶也格外敬重,一时房间里其乐融融。 天大亮,刘学林爷仨下地准备种地黄。在院里拾掇锄头c筐c棉籽饼婆子交代别忘了早回来,爷仨或扛或抬出门。街上遇见街坊,打着招呼,“吃了吗,吃了”之类家常话,路过四老舅门,老妗在门外晒衣服,看见爷仨,招呼了,老妗叮嘱外甥,你老舅要你晚上过来一趟,学林答应了。 一眼望去,地里空旷,有一小半土色裸露着,啥也没种。来到地头,放下家什,爷俩先用步丈量一下,算好株距大小,然后锄头挖地。一锄头挖过,用锄根敲碎土块,再锄几下,土块碎了,再深挖一锄,成沟,沿沟撒匀饼肥,再锄地埋住一沟一沟挖下去,爷仨闷头干着。这地,经过冬天冻过,春天日头一晒,酥了,锄起来不大费劲。细碎的土块在脚下踩着,松软松软。干了一气,爹先停下,说歇歇。放眼看了看周围,他爹说,“人勤地不懒,”吧嗒几口烟。大孙凑跟前,“爷,来两口?” “谁来来两口?” 吓得孙伸伸舌头。“啥好不学哩,学这!” 刘学林瞧着大孩,“闲着没事,想想书里学问,脑子就不空了。”闭眼斜躺着。刚才他就琢磨,四老舅轻易没有特意叫过,这回,是啥事哩? 爷仨锄了一上午,看看地里没人了,赶紧回来。虽说绑票少了,碰上可就伤元气哩,能不小心在意? 不到傍黑,爷仨就收工。街上,没啥人了,好多人家,为省一餐饭,早早上床躲饥了。闲饥难忍,可你不忍就有饭吃了?所以只能忍。 吃了饭,兄弟俩灯下读书,婆子们做针线活,刘学林拿块肉包着去四老舅家。 老妗也在忙针线活,两眼眯着凑到灯芯跟前,刘学林说过几次,有活拿来让外甥婆子做,省省眼。老妗一直推托,说是你不是娘们,不知道娘们干这活时候的乐。实际上,是怕麻烦别人。 四老舅见是外甥来了,放下放大镜,取下沉甸甸的老花镜,揉揉鼻梁,“老喽,看书离不开这俩宝贝。” 刘学林坐在小炕桌旁,递上包,老妗笑吟吟接过,“你这孩子,还怕来这没啥占嘴哩。呦,稀罕。你外甥吃食可比你强哩。”老妗拿刘学林打趣。 “那是,看看咱外甥,能是别的外甥比哩?” 刘学林笑嘻嘻地看老两口逗嘴,顺手拿起桌上书。先看书页,见是《论语》,笑说,“老舅越老越倒退了,咋看起入门童子的书了。” “唯因童蒙,才见天真。”四老舅拈着一片肉,慢慢嚼着。“乱世无主,这乱祸害才长远。”说句无头无尾的话。 “‘自古’这外甥不敢说。就咱村眼下,乱就像锅灶里的火苗,初开始不好点燃,若是着起来了,只会越哄越大。后来,不管干柴湿材,不由都着。” “这孩子想得透,”老妗从来不插言,几天破例了。“你看我这针,纳鞋底戳不过,使劲坚持扎,还是针能穿过。孩子,别勉强自己。” 四老舅点点头,看眼老伴,“话粗理不糙。你这家,你爹,年纪大了,俩孩还小,负担不起,所以现在你上下齐挑,重啊!” “老舅c老妗,这您成放心了。”刘学林帮老妗认上针,穿过线,递给老妗,搓搓手。 “现在村里最大乱源,是无主见,土匪不过外来疥痂。地还是那些地,人少了点。少下的人,是藤条攀附别人的人,没影响,反而会让他们明白他们日子在哪。大户们,没动摇根本,这是村里房梁。他们多数在,村里大乱就乱不起来。你现在还是根椽哩,得和房梁往一块凑凑,房子才结实。即使房顶掀开掉下了,有梁有椽,立马能盖好。” “唔,我得想想。” 回来躺在枕头上,把四老舅的话,掰开c嚼碎,又拼在一起。新新婆子看他凝眉不吭,推推他,他觉得胳膊滑溜溜,粘了油脂,心里一荡,扭头看,新新婆子脖子枕着他肩头,猛然明悟。于是甩甩脑壳,说,“睡了,不想了。”翻身伏上去,先是轻推慢摇,体会着新新婆子的柔腻,紧凑,渐渐兴头上来,新新婆子嗯嗯哦哦激起汉子的热情,疾风骤雨,大开大阖,高低翻滚,你来我往,没个消停。床铺咯咯吱吱,吱吱咯咯,反过来,倒过去,一会又交叉开,响个不了,沿着屋墙c房顶,传到刘文耳朵。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六章 桑约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6节第二十六章桑约 第二天,照常去整地黄地。锄着地,埋着肥,一板一眼,慢慢干熟练了,手也活泛了。刘文不由脑子里想起昨晚,被尿憋醒时听到的“咯吱”声音,老鼠不是这叫声,也不会叫这么长,那不叫人逮住它哩。麻雀,嗨,麻雀早上才有响声。他忽然想起,自己有时候在床上晃悠,也有着这声响。拄着锄柄,屁股晃晃,对,晃床有这声音。尿憋着自己,刘武在另一头睡,没动。爷住的房子不挨,以前也没听见爷屋里有这声响。哦,那就是爹屋里响动。爹屋里咋响哩?我是和弟弟打闹才响,那爹和娘打架哩?问问爹,还是娘?要是问得不高兴,那不 “孙,咋哩?累着哩?”锄到头绕过来,爷看见孙发呆,不禁问。上来想摸头。刘文脸一红,摇头躲开。“没哩,爷。俺能干。”噗噗,锄起地来。“这孩子”爷疼爱地扫他眼。 从地回来,刘文觉得有点乏,懒懒的,头疼,不想动。他娘就说,“是不是干活,风刮着了?” 他爹过来掀起眼皮瞧瞧,“内热,熬点姜汤发发汗。后半晌在家睡睡,差不多哩。” 晌午,吃了两大碗肉丝面,喝一碗浓浓姜汤,蒙住被子睡了。他爷c他爹去地干活不提。 睡醒了,躺那迷瞪会,穿衣起来。看院里,娘和俩新妈在墙山那边晒日头,照看弟妹,边做针线哩。就从后门绕过去茅厕。 墙外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站在枝杈上赛嗓子,唧唧吱吱,觉得心里顺畅。美美地撒泡尿,抖抖,看看,刚才的小硬棍成了软不拉叽大蚯蚓,装进裤裆拽上裤子,系紧布带。看看后边,没有看见刘秀秀。打算回去,看能干点啥。转身走到房头,却见刘秀秀坐在圈椅上歪头看着他。 “来。”刘秀秀摆手。 刘文慢慢走过,四周没人,也没看见她妈。 “在这咋哩?” “这几天跑哪去了?” “没去哪呀。干活。” “俺说等你拿馍哩一直不见。” “那俺现在去给你拿?” “谁稀罕哩。刚吃饱。” “那” “来,俺领你去个地方。”站起朝她家旁边走去。 拐个弯,到了西邻老房,她停下看他一眼,走进去。 房子破烂,有一堵墙,歪歪咧咧,房顶露出小半,日头从中透过来,显得破屋更烂了。屋里随便堆着柴草c砖瓦c马料什么的,很凌乱。刘秀秀弯腰钻过,不见了。 他转悠了两圈,没找着人。“刘秀秀——”低声喊。 “咯咯。” 顺声摸去,看看,瞅不见人。再东张西望,看不见人。 “咯咯咯咯”声音好像在脚下。低头一看,可不是,刘秀秀仰头朝他笑哩。 他跳下去,原来下边是个红薯地窖,闲着。日头斜照着,里边还很干燥。 “坐。” 待他坐下,刘秀秀骑住他,面对面。 他看着她。 “搂着俺!” 他笨笨地圈住她,身体好小,感觉在抱着妹妹一样。头发不那么肮脏了,隐隐有点说不清的味。 她靠着他,停了会,伸手摸摸他脸,见他不动,又推推他,刘文不解,刘秀秀吹他一口气,他倒下躺着。见刘秀秀解他布带,稍微奇怪,他抬起屁股,褪下裤,羞羞地探出头来。刘秀秀笑了,拿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捉住,软软的 忽然外边哗啦哗啦,好像有人在拿烧柴,刘文一惊,刘秀秀爬下,压住他。过了一会,哗啦声没了。刘秀秀坐起来,啪打他腿一下,弯腰站起,日头照着,两腿光光地,中间突出,捡起地上裤子蹬上。转眼看见刘文耷拉腿间,“咯咯”笑了。刘文不好意思,赶紧爬起来,撅着屁股找裤子,刘秀秀抬脚蹬,刘文不防噗来个猪拱地,刘秀秀咯吱咯吱笑起来。 刘文有点恼火,旋脚扫过,刘秀秀啊呀仰趴叉,刘文穿上裤子爬上去,走了。 刘学林爷仨整好地,又人拉耙耙了几遍,平整了,才栽种地黄苗,匀匀齐齐。栽一畦,浇一畦,浇过水,苗就绿莹莹精神起来,喜欢得学林爹,胡子一抖一抖。给孩说,“人不服老不行。你看爹这一辈人了,光知道出死力气种庄稼填肚子,不知道种这小家伙,比麦子c玉米强,省事。” “孩这不也是胡琢磨,有俺叔哩。” “你叔这回替咱家出大力哩,你可得有良心!” “打断胳膊连着筋。咋也是俺叔,爹你成安心哩。” 爷俩高兴地扯着常情话,学林骨碌碌转圈摇辘轳,爹将摇上来的木桶倾倒,水顺着油披流到水渠,再流到畦里。大孩在那边一窝一窝栽苗,栽一窝,挪个地方,再栽。爷吆喝他,“看平不平,别窝水!”去年秋爷们出地黄,刘学林发现,凡是地黄棵下有土坑,积水多,地黄茎块一嘟噜细根,反而不大。所以今春栽它,锄地锄得密实,让土不塌欠,栽时候,挖坑要找补,防止栽下去一灌水塌下坑。他爹可记上心,一晌罗嗦孙儿几遍。大孙口口答应,分外小心在意。 爷仨忙活了几天,栽了九亩四厘地黄,比去年多三亩多。随后又是栽牛膝,花费的功夫和心思,不比地黄少。 从玉米秸秆堆沤下面翻开,秋天留定的秧苗壮实c齐楚,个头差不多大小。秸秆保温,经了一冬的牛膝苗,捂盖后,更壮实,长出绿黄色透亮的小叶,俏生生。顺着垄沟一棵棵刨出,带着湿泥土,移到事先挖好的小坑里,掩埋上细土,墩实,畦面用小木耙耙平,浇水。牛膝栽种算完了。 这天早上,婆子倒完尿盆,脸没洗,先扫地,轮着新婆子在灶房做饭。扫好院地,推门扫大门口。推推,推不开,觉得力气小了,斜着膀子一用力,哗啦,门开了。低头看看,黑乎乎,看不着啥,拿起扫帚扫,又觉得有啥挡着。上前用脚尖踢踢,硬硬的一条啥东西。用手摸,凉凉的,好像是布,或者衣服。就拐回去,拿灶火膛棍子燃着来看,模模糊糊像个人躺着。浑身汗毛一炸,“他爹,快来!” 刘学林两步赶出来,“咋啦?” “人” “哪哩?” 婆子哆嗦指着。刘学林顺着烧火棍瞧,“呀,倒尸!” 从门后拿条家什把去挑。婆子缓过劲来,“别捣伤人喽。”上前看看,长头发,看不清衣服。“女哩。”弯腰摸摸,脖子里有热乎气。 “他爹,还活着哩。咱把她抬家里去。”刘学林犹豫了下,搭把手,和婆子抬进院里。 婆子上灶火端来温水,先在嘴边试试,那女的知道下咽。灌了两口,没流进去多少。刘学林说,“让我来吧。” 先活动活动俩腿,抻抻,揉揉;胳膊揉揉,抻抻,脸搓搓。翻过身,挨着用手背滚搓两遍。叫婆子端来稀米汤,吹吹热气,觉得不烫了,慢慢煨嘴里。等女人咽下去,再喂。下去小半碗,叫婆子抬进西屋里,再搓揉一番,用两床被子盖上。 刘学林正收拾用坏的铁锨,婆子过来,“那女子醒来哩。水洗洗,蛮好看哩。”刘学林没吭声,“问啥,都不说。” “救人命哩,救过来了,拿几个馍打发走吧。” “再说说看。”婆子帮他扶好锨把,等他敲好,“再说说。看她骨架c脸盘,不像小户出来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七章 稀奇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7节第二十七章稀奇 刘学林家拾了个女人,没有对外人说,平时家里也少和别人来往,尤其进到家里,家里也安心让她住着。 婆子留心她做活,都很有章法。比如,她们几个做完饭,先吃,招呼孩子,然后才想起收拾锅台c洗碗c剩饭啥的,柴火一般用过随便扔着。 人家则不然。放东西,讲个顺序,摆个顺序。舀好饭,碗外边沾有饭,抹布抹干净,再递给家人;舀完饭,半盖着锅;抹锅外边沿灰呀c淤锅溢出的翻渣,刀c篦子c盘c多余的碗齐整到一边该去的地方;柴火归置齐楚,再看大小人谁需要添饭啥的,没事了,自己才舀饭吃。细嚼慢咽,小小巧巧,叫人看了,不由多吃几口。小孩子也总是缠着她添饭c玩耍。 再就是蒸馍做饭,都比她们细致。那馍,揉的面是面,舖是舖,发起开既暄又软,还白净。不像她们,碱面揉的不均匀,一个馍上好几个黄点,叫人看了,以为掉到茅坑里又捞出来。这馍上拿筷子按花哩,粘条哩,蒸出来像画一样,还有的像兔子爷,刺猬公,拿着舍不得吃。 尤其和面,她们和了,面盆里外总要撒些,手指头变成白头翁了。 那女的,和完面,里外干干净净,手上也像水洗过没干和面活!面皮也能当镜子。 几个妯娌跟人家一比,那真是猪八戒当婆子,咋着也是丑样!三媳妇就够巧了,平日妯娌夸她不绝,可活比活,那差的可不是一截两截——大家都服气,也偷偷学了不少,改了不少。夸奖话,谁也说不出了。唯恐夸奖话,天上掉花,也说不齐全。所以,几个有心撺掇婆子,劝汉子收了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刘文从地里回来,慌慌张张跑茅厕,爷问他咋哩?他说是肚子坏了,要拉稀。出来系腰带,刘秀秀也从茅厕提着裤子出来,俩人对看一下,都往地窖那去。刘文跳墙,先到,刘秀秀伸下腿,“抱着俺,别摔俺一跤!”刘文上去接着,软软的一条,滑到怀里。刘文觉得跟抱家里弟妹不一样,心里怪舒服感觉,就多搂了会。 “上午你去干啥哩?” “俺下地干活哩。” “俺咋不干活?俺娘,俺爹都不干。” “那你家吃啥?老鼠给你家拉粮哩?” “俺也不知道。俺家一天只吃一顿稀饭。” “那能吃饱?俺吃三碗哩。”本来刘文想说“三碗捞面”,可想到家人不让对外人说,别人问,只说汤,或者菜馍。 “那你吃不完,给俺送来。俺咋会不饿哩。你瞧”刘秀秀掀开棉袄襟,刘文看他骨头露着,摸摸,“俺给你拿。” 刘秀秀拉过他手,“你摸摸俺奶,这么小,没有俺娘的大哩。都是饿来。”刘文摸摸,果然跟他的差不多。 “俺这饿的毛也没长。俺娘长的长长的哩。”又脱下点裤子,让刘文看她裤裆里。刘文看看,可不是,跟他一样,都没头发。刘文又细看一眼,“你这咋跟俺不一样哩?俺” “你脱下俺看看,咋不一样?你不是人?”刘文依言脱下,刘秀秀摸摸,“可不是。你是男哩,所以有。俺爹就是。” “那你娘哩?” “俺娘跟俺一样,是女哩。都长着屄。” “哦,男的就长,女的就是屄呀。”刘文仔仔细细看看,确实屄和不一样。“那你尿,用啥?俺用,你没有,是不是就不尿哩?” “俺不尿,不就憋死了。俺这样尿”刘秀秀冷得有点哆嗦,蹲下去,“呲呲”尿一股。 刘文笑了,“俺拿着就尿。”也尿出一股线。刘秀秀稀罕,“这样出水哩!”那手去接,温乎乎,不由搓搓手,“真好,热水哩。以后俺洗手,你就尿,行不?” “中。可俺咋叫你洗哩?” “你先憋着,等俺洗手了,你再尿。” 刘文圪蹴着,看她腿间细缝,手摸摸,有点肉;揪揪,又揪不起肉。刘秀秀也蹲下,拽着他,“你的咋和俺爹的不一样哩?” “你爹上面俩头?” “那不成妖怪了?比你的粗,黑,头没有恁光哩。” “那你爹那会干啥?” “你娘没告诉你?”刘文摇摇头。 “俺教教你。躺下!” 刘文赶紧躺着,朝上歪着。刘秀秀坐他腿上,手捏着,戳她屄。戳了几下,刘文喊疼。 “嘻,刘大孩,才几下,你就疼哩。俺爹戳俺娘,那可是戳好一会,俺娘喊疼,俺爹可不喊哩。”刘文赶紧闭嘴。 刘秀秀戳了几下,手酸,肚子饿。“算了,不教你了,累死人。”提裤站起。刘文见她捏着乱戳,也怪稀奇,总觉得好高兴,比平常硬实,还希望刘秀秀接着捏着。见刘秀秀站起,屁股冷,也起来提裤子。刘秀秀看他被裤腰拦着翘起,“咯咯”笑着打它,“小偷鸡贼,小老鼠”扒拉几下,一愣一愣晃动,“咯咯,咯咯”笑弯了腰,走了。 这一向,刘武喜欢看爷爷编织篮筐,看那荆条枝在爷爷手里飞来飞去,不一会,都捋顺了,篮筐也成型了。结结实实立着,煞是好看。“爷爷,你天天这样编,不烦?” “那烦啥哩。从祖上几百年前,就是这样编哩,祖上他们烦过?”“祖上编的,就不能变?” “变啥哩?祖先是恁聪明哩,啥都早想到哩!” “爷爷,你看,这样编,中不中哩?” “乖孙儿逗爷玩哩。小孩子家,去看你书吧。可不要像爷爷一辈 子跟泥坷垃滚来滚去,睁眼瞎哩。” “不是那回事。俺说这样。”刘武上去把爷爷编的筐底起手,一 条一条编,到底生手,编一会,想一会,再拆了重编。爷爷乐呵呵地吧嗒烟袋,看孙儿玩。几袋烟抽完,爷爷看的也稀奇,这孙儿变戏法哩,咋编的越来越好看哩。同样荆条,横着,竖着,左右交叉,荆条还是原来的荆条,可筐不是原来的筐了。看孙儿编出来的,放一起卖,人家只会买孙的,不会要爷爷的。要不是手劲不太均匀,那样儿更好看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八章 闹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8节第二十八章闹荒 五月中旬,热劲上来了,雨水均匀,按说树儿卯足了精神,应该沸沸扬扬飘枝弄叶,可是毕竟经历过村人狠狠地“啃吃”,树干疤痕遍布,新芽冒出几次,被人捋下几次,吓得树枝,丢盔撇甲,半悬半挂,耍赖皮玩吊死鬼游戏,风吹拂,则动一动;风歇息,它装死。【绝对权力】弄得村里,除了楝树c臭椿树c皂荚树叶儿又苦又涩又煮不烂,在那装腔作势随风吟唱,可它苦涩的歌儿,又吓坏了鸟雀,飞远了。大中午,整个街道不见人影,整个村庄,陷于一片宁静。 刘学林家,都在睡中觉,这时候,还不敢去地,这样养养力气,到时地里好好赶活。呼噜——呼噜——,不知谁的呼噜,悠长又绵长;呼噜—呼噜—老爷子的呼噜粗重而短促。 那女子坐在房檐下,稳稳地纳鞋底。如今,她的身体可大好了,住在这家,有充足食物个把月填补,饥饿皮肤迅速得到回复,愈来愈显出她和三个婆子的差别。 从大门口看,距离远,看不分明;从灶火门口看,距离有点近,看不真实;站在西房门口看,不远不近,不高不低,不斜不歪,不挡不遮,恰恰好:老爷子睡醒了,拖拉着脚步移近门口,忽然觉得老眼有点花,站稳,揉揉,再睁开,有点晃眼。日头照的?老爷子侧棱着看,不是,日头打房檐那头过去了,门口没有日头光。掏出烟袋,掐撮烟,刚要安到烟锅,眼前一亮,呵,是人脸,有点陌生。白生生发黄,俏滴滴圆润;眉毛柳叶样,鼻梁赛葱头;嘴唇紧抿着,两手上下飞;身架周周正,正周周的人!老爷子快七十的人,司马农村见过不知几千,还没有见到真叫上心的人儿。前边三个媳妇,大媳妇家里境况不好,模样还过得去,后边两个,那可是挑选过呀。三个加起来,哦,老糊涂了,把三个好地方拼起来,不如眼前这一个。老汉烟锅有些发抖,眼皮紧绷绷瞪着。哎呀,死去的孩儿娘啊,要是这一个是咱家的,你没白生这一个孩啊老汉心里七上八下c左拐右挪,十把算盘珠儿一手扒拉,也没有现在这样忙。 这这还得和大媳妇商量。老汉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大的,不过转眼心又硬实起来。这么好的媳妇子不要,家咋添丁壮口,错过哩,天大五雷轰!老汉坚定地撮把烟,按在烟锅上,咔,咔,打火镰 “啊,爷,您醒了。” “乖乖,听这叫声,自己骨头都轻几斤哩。天天听着,还不多活几年?孩儿有福,老天爷才送上门来。”老汉遐意地闭眼想。 “噗”话味儿比烟味更能畅人心意。“哎,妮你咋一直干活,快放下,看把你累的。”转身,“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咋哩,爹?”婆子惶惶披衣出门。 “你看,你也不劝劝。这大热天,咋叫妮不歇歇?” “哎,知道了。爹,您先喝口水?” “快叫妮去躺躺!” 婆子心下奇怪,“进门这么多年了,没见过爹这样替别人操心哩。”心里想着,伸手接过女子活,“他妹子,走,屋里坐。”老汉喝水不提。 后半晌,街上人多了,热闹了,听了,叫人心烦。 不知从哪来了几帮子人。先是几辆破骡马车,到街中心停住,大人c小孩下来,男的搭起破蓬,卸下破衣烂盖。女的和小的,手拿短棍子c碗,沿街找大门大户,“大娘c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十来天没吃没喝,菩萨保佑,要不给点银子吧” 村里有不落忍给点吃的,再大方家,拿几个小钱。 傍黑,有牵骡子拽马的,到街上停下,男的扔下铺盖卷儿之类,女的小的顺街看哪家像样,“大哥大姐吆喝”要吃的,要穿的村人睡着的,也被敲醒了 半夜,村里人吓坏了,又有土匪?人喊孩啼,吵吵嚷嚷,脚步来往,你争我夺,再没消停。有胆大的,顺着紧闭的门缝c错落的院墙偷窥,好多人,在黑暗中住了下来,有靠墙,有坐着,有和衣随便找地方满街满巷,吓得心惊胆战——这是干啥哩? 第二天,日头刚出来,这些人不拘哪家,拍门要吃的c喝的c铜钱c穿的c盖的只要愿意给,啥都要,或者你搬出去让他住进去也中,关键家里放着现成吃食! 一下子,司马农人,不管有钱无钱,有地无地,家富的家穷的,肚饱的缺吃的,头都大了:自己还没吃的,哪能顾得上你们? 但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情肯不情肯,这几股人马,在司马农安营扎寨整整半个月。把司马农原住户,尤其家里有吃食的,堵的不敢出门。门一开,就关不上了,一群一群,你走俺来,我搜他寻,你吃咱跟着吃,你要打我咱伸脸,你气我不客气去做饭,比主人当家还当家,直把你家地盘翻个朝天,存粮吃个尽,耗子窝不漏棍子捅几通,临了冷讽热嘲嫌弃你主家鸡蛋壳房子蚂蚁腿家财两眼睛出气用鼻孔吃饭有几家激愤要拼命,怎挡住三家五家外来人抱团静坐横躺着,随你踢,任你骂,俺自休息放个屁,折腾一阵自败阵,还得自己去药铺赊一剂丸去顺气。 看到村民捋树叶吃,他们更是七嘴八舌,极尽挖苦之能,羞的村民只恨爹妈少生十七八张脸皮,自己不会变蚯蚓! 这一旬半呀,有诗为证:街上屎尿已遍地,小脚妇女无空着。剩饭剩菜随处弃,飞鸟盘旋难选嘴。破衣烂衫不要啦,新铺新盖新味道。几处死人相伴眯,何人孩儿乱啃泥。这里那里是家里,今天好活耻明天。 这伙人离开后,村里出了一场瘟疫,不管是谁,都拉稀,停不了小半柱香,就得朝茅厕跑,泄得擦屁眼的砖头c坷垃,都找不着,有的干脆沿着墙棱蹭。死去七十六个男男女女大人小孩。 刘学林家,也被几群人糟践几天。开始,全家本着仁义,尽量招呼,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刘学林和大孩趁他们吃饱喝足赖在床上c墙根,一手一个隔墙扔出去了。见这家人厉害,他们也就躲着走,省去了各自麻烦。庆幸的是,他们家因此没染上拉稀病。刘学林没有大意,还是绕着院子,撒上白石灰面。 外乡人在闹腾,刘学林一家,也不敢下地干活,这就窝在家里。爹没事找事又编荆条筐。缺荆条,他爹琢磨着把荆条劈开,一枝劈成四条c五条,最多能劈开八条,编成的荆条筐,连媳妇们也赞叹,说公爹手巧。老爷子越发卖弄,思量花样,馍篓c针线筐c提篮,精精致致,让媳妇们做了几顿细法饭,给老人谢意。后来拿出去,几个商铺闻到其中的赚钱门道,揽了他的货,当做稀奇品出卖,算是外乡人,给刘家办了件好事,这是后话不表。 刘学林他叔,算了算这次瘟疫症候,两样草药就治愈,花费不多。这样和婆子商量,决定施舍药剂。他婶想,平日烧香拜佛,也没见带来子嗣,快五十的人了,还是两口,尽管男人嘴里不说啥,也不纳二房,可是每常见到病人领来的孩子机灵,那眼光总流露羡慕c贪图。赊佛是舍,救人一命,胜造七层佛塔。真多拉稀村人,那该是多少层塔哩。 他叔在铺口架上大锅,雇来俩伶俐人,管吃饱饭,烧火舍药。一时,不分老幼,拉稀不拉稀,蜂拥而来,挤得街道泼瓢水,也洒不到地上。后来,再加上俩口大锅,刘学林c大孩c二孩也来帮忙,也是手忙脚乱,从天明舍到傍黑。过了天,刘学林跟他叔说,“这样不是个事。有三成,没病,他当饭吃哩。” 他叔为难,“咱这名声传出去了。都说老刘家舍药,咱们能停下?” “不是。咱三口锅分分。一口锅,管一条街,一替一天一换。街里叫个顶事的把着,没病,不是这街人,不让喝。你看,那壮汉,一天跑来十几一二十趟,光伺候他,咱就忙不过来。” 他婶插嘴,“咱侄子说的太明白了。他叔,就这么办吧?” 他叔也想明白了,“你看,咱光想当菩萨,可叫人笑话了,是个糊涂泥胎菩萨!这药还能灵验?” 当下,把锅移过去,一边舍药,一边把新法吆喝出去。仅仅三天,全村就不用舍药。这三天,才费二十两银子不到。可老刘家善心,几十年过去,老村人还念念不忘。后话略过。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二十九章 添人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9节第二十九章添人 不知是烧香烧到佛爷屁股了,还是这次舍药心诚,刘学林他婶,竟然有身了。【绝对权力】这消息,不知长了几条腿,不出二天,全村人都在议论。有老太太,不惜捯饬几千遍小脚,上门探看c触摸c传授秘辛;有大嫂子大脚丫扑腾扑腾带过来团团灰试探c验证c说些悄悄话;也有的奇谈怪调,高深莫测总之,好话孬话中听话难入耳话都有人说话。刘学林他叔c他婶,笑哈哈,逢人人恭喜,遇友友作揖,喜气洋洋,脸上真是栽牢了花朵朵。 刘学林婆子,也常到他婶那儿坐坐,帮帮做些事。他婶呢,倒是看得开,该是自己的,必定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佛爷菩萨送子奶奶保佑,孩子总要归自己的。所以照常做这做那,不太忌讳。但他叔,行医多年,时不时小心捉脉,在意望诊,加倍调养。 刘文圈在家里多天,本就好动,这下可把他憋坏了。坐看书,一会就烦了。练拳,走几趟力气就跟不上,喘息不匀。看弟妹,妹妹还好点,逗她玩,咯咯笑嘻嘻,他心情跟着也敞亮;弟弟呢,虎头虎脑,咋逗痒痒都不笑,常常咧嘴哭哩,那声音长的,受多大委屈似的,遭娘白眼。 闲着无事,到后院烧黄蜂窝去。他猛然想起以前黄蜂蜇他的事,腮帮子肿了好几天,饭都不能好好吃。烧它。说干就干。拿上火镰,纸捻子,翻出草帽戴上,从柴火堆上抽出几把麦秸,凑到墙拐弯,架上梯子,脚踩横杆,慢慢摸过去。黄蜂出出进进,忙忙碌碌,没谁管他。看看近了,咔,咔,打着火镰,引着纸捻子,点燃麦秸捆,举到黄蜂窝跟前,浓浓烟雾c火苗顺风卷过去。 黄蜂炸了一般,嗡嗡嗡嗡轰散开。刘文把剩余麦秸捆按上,吱溜下梯,瞥见黄蜂朝自己方向涌来,赶紧低腰疾跑。 “咯咯咯咯,蜇到屁股了,快蜇他——”刘文正哈赤哈赤跑,听到这喊声,掉身转向喊声处,是刘秀秀。他恶毒地想,蜇我?叫黄蜂引过去蜇烂你的屄! 刘秀秀看刘文朝她来,黄蜂朝她来,慌了,“黄蜂,在那,在那!” 喊完,就地爬下。 刘文一个鱼跃,打个滚,从她身上翻过,蹦起来就跑。黄蜂呼分开,有追他的,有寻刘秀秀的。 追他的,肯定失望。留下围刘秀秀的,那是有丰收的。 等了一会,约莫黄蜂回窝了,刘文蹑手蹑脚绕回来。看见刘秀秀正乱揉乱摸,他急跑过去,见地上有几个黄蜂蹬腿,有几个盘旋飞着。他赶紧拽过她,拿草帽驱赶黄蜂,退后到院里。 “都怨你,你看,你看” 刘文见她脱衣,赶忙四面看,没啥人,急揽住她,顺墙根去上次她找的地方。 到了红薯地窖,刘秀秀上面褂子扯下了,看她细瘦,比他大点,别处有几个红点,他就用手指去挤。“哎呦,疼!” “把针挤出来就好了。” 轻轻挤了几个,刘秀秀别处蜇的痒痒起来,疼起来,呜呜想哭。刘文赶紧劝她,“别哭,再哭,把黄蜂就招来了!” 刘秀秀一嗝一嗝抽噎,不敢出声。又脱下裤,“你看,你看屁股上。” 刘文把她扒拉过去,果然她屁股上,有三个红肿,针眼也看不见。他说,“你忍一忍,俺用嘴给你吸。去年俺妈就是给俺吸出来的。” 他贴过去,撮嘴用力,鼻子闻到臭味。刘秀秀“咯咯”笑起来,“你吸的真痒。” 刘文加大力气,“呗”,嘴里进了什么,知道这个吸出来了。接着,又吸出俩。“咯咯咯咯”刘秀秀笑个不停。 那女子,婆子她们闲暇啦呱,得知叫胡春华,今年十七,属羊,家在哪,父母是谁,有无亲戚就都不说了,只说随父母逃荒,父母饿死,剩下她流落,不知咋回事,倒在刘家门口,幸亏好心人救了。说着说着,抽抽噎噎,就要跪下磕头,拦也拦不住。次数多了,妯娌也不敢问了。问下步打算,胡春华说是反正没家了,就把刘家当作自己家,磕头,希望婆子们容留她苦命人,跪地不起。弄得婆子们无可如何,只好和公爹商量。 公爹吧嗒一会烟,“会不会仙人跳?” 以前这地方闹过这样笑话。邹家疙瘩听信收留了一个外村女的,那女的,可勤恳,手脚不闲,好吃好喝一个多月,家里事叫她知道的差不离。忽然一夜刮大风,第二天起来,人不见了。开始家人以为出去了,到街坊问询,到晌午还不见踪影,有人提醒,赶紧来家查找,结果值钱的衣物c几十两银元,没了。一家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打掉牙,自己伤心了。 邻居就说,早劝说你家,就是不听。这不,钱财两空,丢进水里,还有个响声,把钱舍给邻舍,也能得个好,净亲近外人,平时连口水,也看不见絮絮叨叨,羞得一家人,好长时间不敢和邻居往来。 婆子她们说,“看她慈眉善眼,说话和气,做事周到,举止大方,不像是小家小户出身。那天,他二娘金镯子翻出来落在床上,她去收拾房间,也没见她正眼瞧过,打扫跟前,随手拿起,扫过,又原地儿放下。按说,眼窝子不该这么浅吧。” “人心隔肚皮哩。你知道她肚里蛔虫有几条?”老爷子不紧不慢磕磕烟灰,又装上一袋。 “看这女子手细皮嫩肉,以前肯定没吃过苦。咱家不是添个帮手?” “你是说,给大文” “爹,看您想哪了?大文还小,配不上。” “要么,咱给她张罗一门亲事,嫁出去?” “爹,肥水不留外人田。眼下看着,挺能干个女子,何必扔出去哩。” “咋,你兄弟那儿” “爹,你就别绕圈了。俺那兄弟哪有那杆秤哩,俺是说你孩哩。” “学林不是有你们仨了,还贪心?” “是俺贪心。这学林不正青壮哩。再说,咱家眼见能大起来,缺少好帮手,也不好不是?” “中。有你这媳妇容人心眼宽长,咱家不愁发不起来。我这当爹的,替祖宗感谢你哩。”说着,老爷子挪身,要下跪。慌得婆子赶紧跪下架住公爹。“祖宗有灵哩!”老爷子就势站起,抹抹老花眼。 “爹,看您说的外气话。咋俺也不是咱家人哩。” 因为胡春华没有家,就借学林他叔家,一顶轿迎娶过来,至亲摆了席面,婆子几个张罗洞房,悄悄把事办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章 麦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0节第三十章麦收 五月底,麦梢黄,热风一股一股,黄梢渐渐金黄。往年一眼望不到边,今年好像土地神害了癞疤头,东一垄,西一沟,麦地不连片,扬花少,传粉不均,麦粒也瘪了。学林爹估算,自家这十三亩,少收二到三成。老庄稼都感叹,要不是蝗虫糟蹋,凭今年雨水停当,咋也能让人三年不怕荒灾哩! 麦梢没黄透,学林就催家人,加上平日舍粮人家来帮忙,老老少少天不明就赶活。学林爹老嘟囔,这又少半成哩!学林不管,只是催促全家,抓紧收,连晒也不晒,直接自己扛上阁楼。不到四天,收得干干净净。来帮工的人,刘学林大方地每人给了五斗麦子,心疼得他爹,背地里直骂他败家! 村人也奇怪,放着到手麦子不要,发哪股疯哩! 麦子熟了,动镰刀了。 第七天,刘学林的预感应验了。土匪丁壮实率领人马,沿村收粮啦。春天闹蝗灾,他们提前抢过一次。眼下麦子熟了,土匪也清楚,粮绝对更紧缺,下半年日子更难过,他们也得提前存储不是? 小村去一二人,大村派二三十人马枪。有地的人家,每家至少摊二石上好麦子。不交,拉走一男伕。 这一下,村里人人惶惶,赶紧上紧收麦子藏起来。急切之间,哪有恁多人手?雇价高起来。 刘学林在家,用院子c屋子一齐倒腾凉晒。干了,夜里悄悄扛到地里,埋起来。大家忙于收割时,刘家地窖里,积存得差不多了,刘学林才喘口气。 学林他叔跟他谈这一次麦收,他婶还夸他,“咱家侄子眼光,不愧是刘伯温亲戚哩。”摸摸自己肚子,说是弟弟出生啰,让他跟哥哥好好学学,长长本事。 叔侄俩喝口酒,他叔说,“土匪乱,不过一次两次,有数,害不了咱命。村里人多,心也杂,得提防些。我这铺子,用药有限。像你那地黄,尽量拉到焦作c新乡这远处卖。财帛动人心哩!” 叔侄边喝点,边说说闲篇,扯到家里事,他叔指点,“说来惭愧,干了三十年医道,才有一孕,这是运数。看你几个婆子,都是宜子相,咱家下一辈,人口要兴旺哩。我这有几包配好的药,你试试。” “叔,不用吧。我还年轻哩。” “叔难道不比你清楚!” “那中。没有啥忌讳吧。” “药性平和。叔能用虎狼热性害你吗?孩子,不是数多就好。就像庄稼,你还得选个大的种。关键有了孩子,元气要足。不然,不是喜事,反是拖累了一家人。你看大户刘能豆家。” 刘能豆六房婆子,十四个儿女,除了大婆子生的两女外,不是瘸,就是瞎,或者看着聪明实际傻。村人说是上辈发家不正道,报应来哩! 刘学林看他叔一眼,“自家人,我也不客套了。” 回来,按他叔说的法子吞下,运气静坐。慢慢呼气匀称,脑里清明,守住丹田,气随脊柱来回转送,唾液积满,再缓缓咽下。渐渐两腿暖和,丹田温温,后脊梁晒着日头一样。又运行两周天,两腿间开始发硬。意守丹田,气息悠长,脑壳空空,身体仿佛凭空升起来。渐渐两腿间棉花似的,若有若无。循环六个周天,才慢慢收功。活动两下腰脚筋骨,搓搓手,站起来。舌顶上腭,凝神默想,好似和尚入定。这样半个时辰,刘学林又走了趟拳法,洗洗,来找新婆子。 新婆子正坐那想啥,胳膊杵着支着脑壳。听见门响,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接过褂子。 “睡哩?” “睡吧。” 新婆子先脱上卦,解下胸围布条,扑楞楞硬硬的弹出来,然后羞涩地弯腰脱裤,雪白的身子映得灯花一闪一闪。刘学林呼口气,上前拦腰托起,“呦”新婆子低唤一声,俩人到了床上。 “看见那女的有啥没有?”除了洞房那一夜,刘学林还没有再去新新新婆子那儿。 “没。人心都是肉长的。咱家对她恁好,凭啥有外心哩。” “家贼难防哩。” “俺看,你这家贼最难防!” 俩人熟门熟路搂住。“你防它不防?” “啥防不防哩。”将家伙塞进,轻轻晃了晃,觉得舒适了,才放松屁股。 “咱家最熟悉它哩。” “熟悉它,还不是为了宝宝?” 可不是,两年了,婆子肚里没动静。前两个婆子都是一年里头怀了身子,俩人背后嘀咕,是不是下边有啥,没见汉子把撇她过另一边哩? 身子簸萁一样往上颠,小学林不停势往下拱,唧唧咕咕啪啪声不断。 学林也觉得奇怪。问婆子咋回事?婆子安稳他,你不有了四个孩子了,男女俱全。没到庄稼熟时候,到了,怕你忙不过来哩。后来果然成了箴语。 刘学林不再吭声,自顾自运功,新新婆子也觉得不能煞了男人心意,在下也鼓足劲头,皮肤紧紧挨擦着,耳边传来“嘶啦嘶啦嘶啦”,新婆子心里快要融化了,只觉得来到她家以前油菜地,看着眼前一片片油菜花,黄黄的,亮亮的,又好像籽籽粒粒饱满,脚踩着,浮在棉花上,软软的,绵绵的,忽然又觉得一股热泉,从菜花里喷出来,老高老高,她想抻腰去够,抻抻,啊呀,够着了够着了,啊呀啊呀她喊着,嘶喊着,喊破嗓子地喊着 刘文猛然觉得有人喊他,想听清,听不清;侧耳听,听不清;跑两步听,听他尿了。尿完了,湿湿的溻屁股,醒了,尿床了,他觉得奇怪。没有尿过床啊? 感紧起来,没有惊动刘武,折过铺垫,刨出这边的麦秸,,扔到灶火。抱捆干麦秸换上。 他觉得下边冷,低头看,呀,裤头肯定也湿了。又褪下,晾到绳子上,想想不妥,拿到后院柴草堆上高处晾晒,免得娘笑话。没了裤头,下身风嗖嗖透过,打个冷颤,赶紧回去,却听见那屋里有“噫噫哦哦不要啊死啦”模糊声。疑疑惑惑,干啥咋有这响哩? 哆哆嗦嗦,回屋折过铺底睡了。 土匪最后,要了刘学林一石麦子。他种的亩数不够二十,按中等收。刘学林也学别人,磨蹭了半天,才苦脸交给小土匪。往车上装时候,把别人放好的袋底戳个窟窿,省得长力气,再来祸害。 麦子收了,种上玉米c红薯,有的点上高粱c豆子之类,秋闲来了。 刘学林觉得窝在家里,终不是个事,决定出去十来天,到周围看看势头。 给共养骡子的两家商量,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忙的时候,我们用的多,闲了,放在自家,不是白嚼吗?自然两手欢迎。给爹c婆子说好,叫刘文机灵点守家,简单收拾停当,吆喝一声,赶骡子走了。 刘文白天睡觉多,爷招呼家里;晚上前半夜,娘做活,看家;后半夜,刘文守护。在院子里转悠,累了,练两把;不累,上房察看四周,沿墙看看有没有情况,再跳下来在房角守着。村里静悄悄,偶尔谁家的狗,从远处“汪汪”两声,近处,树叶也睡着了一样,连个声响也没有。头顶白点一闪一闪,都是一个模样,爹也不知道它们是谁。又想,不知谁家这么气派,能点这么多的灯,要是自家放一盏看书,多好,省得整天闻棉籽油臭味,鼻头都熏黑了。 夜里寂静,也无聊。往往呆一会,刘文瞌睡劲就上来了。心里猫抓一般,睡吧睡吧,可爹的影子一直在眼前晃,就摇摇头,练练拳脚,硬挺着没有睡。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一章 见识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1节第三十一章见识 刘学林这回去焦作。(阅读)以前没去过,却听柳瘸子神吹过。 顺着一条窄窄的土路,马车吱嘎吱嘎晃悠着,朝北过了沁河。沁河比黄河小得多,好像哪个婆娘的破腰带随便盘着,弯弯曲曲向东流去。车轱辘淹没不到一半,骡子好久没过水了,咴咴叫着不肯过河。刘学林下来拽扯着,拉牠过去。趟到多半,这骡子低头要喝水,也就松手随牠了。 哗啦,哗啦,车轱辘碾着沙滩,上了岸。岸头有两座低矮的草苫棚,听见动静,棚里出来个老汉,说不清多大年纪,迷糊着眼看。刘学林吆喝住马车,作了个揖,攀交情,“大叔,你忙啊。” “嘿吆,受不起,受不起。这位兄弟,坐会?” “不打搅的话,歇会。”掏出烟袋,递过去,“抽口?” “不敢,大兄弟自便。你这是上哪?” “哪能去哪哩?混饭吃哩。”刘学林谨守“逢人只说三分话”柳瘸子过去反复交代的话。 “大兄弟,不怕笑话。老汉在这渡口,呆了四十五年只多不少,来来往往客官眼瞅的不下几千几万。这儿东走,是木栏店;往西,武德镇;往北,焦作。看你的行囊c车架,不外乎焦字头上行一程哩。” 刘学林暗惊,对付这些老江湖,自己还真是个雏鸟哩。当下作揖,“失敬,失敬!” “嗨呀大兄弟,你不常出门,心府倒是深藏哩。别听我这老油嘴胡咧咧。前头怀庆府距这二十五里不安宁,大兄弟路上,要在意哩。” 说着,拿过泡好的茶,倒一碗。 刘学林接过,作个揖,喝了口,“正要请您指教。” “这条路,折向正北,前走三里,是小东。过去北偏东路,是怀庆府,正北,是博爱,再走三个时辰,就到焦作北大口。大兄弟,你得走一天半哩。” 刘学林抱拳谢了,“请教贵姓?” 老汉哈哈大笑,“渡口老头罢了。见面就是个缘分。看你相貌,不是秦琼卖马之辈。有机会,咱兄弟再见就是了。” 刘学林要付茶钱,老汉摇摇手,“别见外。你现在还没有利是,等发了,再付吧!” 刘学林作揖告别,迤逦而行。路上所见村庄,都小。大的几百人,小的,二三十人。房屋高高矮矮,没有看见很像样的。走了半天,很少见到人,即使地里,稀稀拉拉,也只是远远看见。看来,渡口老人说的没错。看看天色不早,见路边有个小村,一眼望到头,就停下借宿。好说歹说,才在村东头借到同意住一夜人家。把马车牵进院里,解下骡,让牠打两个滚,咴咴叫几声,响几个鼻,拴在大树干上,车上拿下盆,给骡先饮水,这才消停。打量院子,空地很大,三面房,旧了,两面样子败坏,没有住人。几棵大树,郁郁苍苍,遮盖大半院落,看来,这家人以前是大家户哩。 主人见刘学林闲看,就从竹布帘后走出招呼,“来,来,坐!” 刘学林见人家客气,也大大方方作揖谦让,石板前坐下。出来个老婆子端着茶盘,摆放两盏细瓷杯。刘学林赶紧站起,口里客气,两手作揖。那婆子笑笑,“没啥招待哩,”走了。 主人见刘学林说话恭谨,心里高兴,愈发客气,请教姓名,籍贯,刘学林也客气地来往。从主人话里,刘学林知道人家姓高,高翔展,祖居此地,三十二代,现年四十有四。到他爹辈,因争地打十二年官司,赢了,也跟着败落了。摇头苦笑。 刘学林越发敬重,称之“大哥”,仗着多少识字,肚里有点干货,话语更客气。言语之间,俩人不觉拽着用文,谈谈列国,三国,眼下世道,见识相近,意气相投,不觉相识恨晚。刘学林遂跟着走进高姓书房。 “弟台,请看。”刘学林张眼环顾,啊呀,比四老舅书多的多。满屋墙壁都是书,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眼花缭乱,忙不过来种种窘态,不一而足:这是刘学林的短处。 “嗨呀,哥呀。我可只读过几本,头就大了。哥这些书,你都读过?那也不见你头大呀!” “读书,不会把头读大,而是眼界和胸怀读大。” “把眼撑大,那眼还能看东西?” “这个眼,不是眼睛的眼,是心眼。看见书里道理,想想世道,把世道和书理对一对,你想法自然有变化;想得多了,头脑里自然明白多。这样,你心眼肯定和常人不一样。看兄弟你面相,你平时必定遇到过这些和村人想法不一地方?” “大哥,你眼能看多远?” “兄弟你能看多远,我也看多远。” “哦,这是书理。人眼都一样,心眼差别大?” “对哩,对哩。”高翔展击掌笑起来。 “那哥说的面相,咋能看出我以前的事哩?” “面由相生,相由心生,心由事生。”看刘学林迷糊,高翔展改口说,“你平日做事,想事,都经过心眼。粗鲁大汉,眼宽面厚,他不懂动心眼。你呢,眼角有皱纹,和年龄不一致;动心眼时,两眼常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珠子正,心眼厚道,你必然接济不少人。不要说你走路c说话,加上你刚才对待骡子一心一意,自自然然,就看出兄弟你比一般庄稼人,会动心眼。是不是?” “神了,神了。看来读书真有用哩。” “当然有用,不然,圣人的话语,几千年了,还管用哩。”高翔展跟着学会用“哩”哩。 刘学林活这么大,接触到的读书人不过一巴掌,经常能说话的,不过启蒙的私塾先生c四老舅,他叔充其量算是读过书的人;俩孩也是才开始读书,平时来往多是种地农人,哪能听到如此雅话?所以听了,分外向往。 当下,两人倍觉亲切:一个文面书生,“知音”难寻,脑子高高在上,无人欣赏,也是难受;一个饱经日子磨难,又不愿稀里糊涂活着,想着日后家业发达,两人各有见识,互取长短,自然,是高翔展说得多刘学林听得多。 不知不觉夜幕掩盖了两人的面庞,高翔展才意犹未尽地摸摸短胡,“走,咱兄弟俩喝杯。好多年没有说过这样痛快话了!” 刘学林赶紧谦让,“咋能让兄长破费!我车上有米有肉” “嗨,你行走在外,哪能这样扭扭捏捏?虽然我房子破败,家底毕竟还在,所谓‘虎倒威风在’吗。走,走!” 俩人在另间房坐下,刚才那婆子端盘子过来,布上碗筷,刘学林看着觉得生平未见,画一般;一会,闻到喷鼻清香,婆子又端盘子进来,放下三盘菜,清香味更足,顺着鼻孔,练功似的,绕到后脑勺,肚子不争气地叽哩咕噜乱叫一气。高翔展微笑请刘学林先动筷子,待刘学林夹菜吃了,“不知兄弟可口否?” “啊呀,哥哩,不怕你笑话,自娘胎里出来,恐怕还没有吃过这样精致饭菜哩。小户人家,大块切菜,粗碗盛饭,有个饱就谢天谢地哩,哪还敢穷讲究呀。我说列国里讲‘礼乐崩坏’,常常不解,兄弟今日吃了哥这盘菜,才算开了眼界,想这见识,确实是书里得不来的。” “兄弟能从‘吃’悟到‘理’,看来兄弟胸怀和头脑,也确实和常见小富农家不一样。来,来,咱碰一杯,算是结识!” 当夜住了一宿,第二天,高翔展见他的骡子头耷拉着,腿哆嗦,就说,“兄弟,你走不了了。” “咋啦,这骡子下贱,给牠两鞭不就走了?” 高翔展不吭声,上前翻翻骡子眼皮,又撑开嘴闻闻味道,“昨天,这骡是不是喝生水多了?” “咋天?生水?” “咋天,来家前,骡子在哪饮的水?”高翔展见兄弟不懂,又问。 “哦,想起来。喝水最多是过沁河,别的地方,是车上拉的水。” “骡子走一段路,腹内热,一喝生水,易患绞肠痧,幸亏你没有急着赶路,不然” 高翔展掉身进屋,停一会,拿着几味草药出来,叫兄弟过去辨认了,到厨房剁碎,架火熬煮,然后添两瓢玉米面,搅拌几下,晾了会,叫兄弟端出倒到槽里,骡子问道味,过来吃了。高翔展让兄弟牵着,在院子溜达几圈。刘学林不解,“哥,是不是到外边叫牠跑跑,散散药性?” “按理该如此。”高翔展见兄弟迷糊,就耐心说,“村里大牲口都叫土匪抢走了。大白天,兄弟冒失牵出去,恐怕土匪眼线盯着。” “啊呀,咱这闹土匪厉害?” “可不是。你看我为啥会治?以前我家里寻常也养着十几头哩。”高翔展面色惆怅。 “看,叫兄长为难了。” “唉,过去的不说了。兄弟你由此向北,要格外小心。现在焦作那边土匪,不叫‘土匪’,叫‘马匪’都是骑着骡马大牲口,跑的快,心性狠辣。这不,别看村小,被劫去当土匪,七八口。闹得村里壮劳力没剩下几个。”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二章 经历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2节第三十二章经历 到了下午,说啥刘学林也要走,说是本就是出来谋点事干,一直打扰大哥成啥话。暂别高翔展,刘学林驾着马车,吱咕吱咕,七颠八晃北走。路两边,庄稼跟自己村里差不多,地势平坦些,看玉米出苗样子,肥力不行。 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看看日头歪斜,就站在车帮上远望,估摸着大哥说的方位,约离开有二十四五里了,该到修武境内黄家村郑全喜家歇歇脚。掉转骡头,刚要下路,忽听远处“隆隆”响声,好像是大牲口快跑声,赶紧“驾”抽骡子一鞭,骡子撒开四蹄,嘎嘣嘎嘣。回头看,呼,可有几十匹大牲口由近到远呼啦啦跑过,黄雾荡天落了刘学林一身,灰头土脸。刘学林吓了一身汗,乖乖,叫他们拦住,还有活路吗? 带着惊吓,刘学林赶着马车,见到稀稀拉拉村落出现在眼前,顿时心里宽松了大半。 这村更小,十几户;房子更破旧,没有瓦房到顶。记着大哥说的庄户,刘学林拐了两弯,到了棵大槐树门楼下,吁住骡,跳下来,敲门。 里头人从门缝看见外人,问,“找谁?” 刘学林作揖,“是高翔展大哥介绍,来找郑全喜。” 里边人听了,吱嘎乱响,拉开破门,刘学林牵着骡嚼头,进来院里,勉强站下马车。一个高个男人出来,打量一下,“你认识高翔展?” “可不是?是大哥介绍来打扰大哥哩。” “哈哈,高翔展说的人,啥扰不扰的。粗茶淡饭,咱还是管得起。来,来,里边坐。” “大哥请稍等一下。叫我料理料理牲口。” “这不用你管。孩他娘——”接着出来个壮实嫂子,咚咚,脚步震天。 “来,给兄弟管管这骡!” 拽着刘学林进屋。 问了高翔展情况,郑全喜想了想,“兄弟,既然是高大哥安排的,我也明白了。咱先吃饭,再说。” 天黑了,郑全喜家人也齐了,六口人,上有老娘,下边仨孩,婆子就是替他喂养骡子那个女的。说起家务,郑全喜大方地说,平时种个地,别的没啥进项,身子骨也不大好,所以,附近几个村往南,是他给土匪当眼线,管着怀庆府周围,两天一进山送消息。按高大哥意思,是恐怕你这一路,有啥意外。别怕,真有道上人拦住,你把我名号告诉他们,多少会有个情面,又把大点土匪山头让刘学林记住。 第二天早起,又是大碗肉招呼,刘学林别了婆子,没见郑全喜。话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这不,过了两天,刘学林终于到了焦作南街口。 街路黑乎乎,临街房子低低矮矮,没看见个整齐的。来来往往,穿破衣服的人多。刘学林先在街里十字口停下,看看市面行情,比开封热闹。就近小饭馆要了碗面条汤,吃着郑全喜婆子硬给的干粮,向瘦弱的老板打听,去哪揽活? 老板听他口音,待理不理,懒洋洋说,“你就在这等着,说不定有啥活呢。” 刘学林也不见怪,圪蹴着喝汤。啃完馍,喝了汤,摸摸嘴,倚靠着车帮,闲看街人。 刘文天天晚上熬夜,也没见啥额外事,好奇的心也渐渐淡下来,有时候也会睡会。白天刘武早早去私塾,不到傍黑不回来,家里爷爷编织荆条篮c筐大件小件,忙得不得了;娘她们这事那事不断,消停不了,也没人管问这半大小子事。这天,他拿着馍啃着,摸着裤腰布带去茅厕,刚转过墙角,看见刘秀秀眼巴巴望着这边。他拿馍扬扬手,刘秀秀眼亮亮回回手,弯腰沿墙根跑过去,递给她,她拿过就啃。 “够不够?” 刘秀秀摇手,咽下去最后一口,拽着他手,往后走,一路来到地窖口,跳下去。看他还站着,招招手,他也跳下,轻轻落地。 刘秀秀上前,扯他裤子,赶紧也解,哧溜,褪下。刘秀秀腾出手也脱,两孩子光着下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秀秀坐下,他也坐下,刘秀秀躺下,他也躺下。“不是这。” “是啥?” “你骑住俺。” 他扑腾坐下。 “哎呦,你轻点。这样坐。”小手摆正他,他直坐,她躺着。 “来,”她拉他,他头靠近她脸。 “哎呀,丑死哩。”双手捂住脸。 “啥丑死哩?” “刚才俺爹” “你爹咋哩?” “俺爹你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中。” “俺爹和俺妈在日屄哩。” “咋日?” “你坏着哩!” “俺坏?” “这样,”她手牵住他,往前送。挨着她腿上肉。 “这叫日?那俺腿天天挨着它哩!” “要不叫你‘刘大孩’!傻不拉叽。” “俺”他伸拳 “咋,想打俺哩?”她手动动,他觉得进到哪儿了,湿湿的,有点暖。 他觉得坐的不得劲,妹妹坐自己腿上,一会就麻了,刘秀秀腿不知麻不麻?他朝前移移屁股,叫啥箍住了。 “疼,你慢点。” 刘文懵了,俺移移屁股,你疼啥哩?俺不移移,你腿不更疼?女孩就知道撒娇! 日头光斜边进来,刘文看着刘秀秀小脸叫日光射着,白蒙蒙一片,小肚子像麦子皮,自己坐的觉得够久了,动动别着的腿,猛又觉得不对劲,看看,是坐在刘秀秀腿上,赶紧又停下来。刘秀秀哼哼,“就这样晃!俺爹就是这样晃哩。” 刘文晃晃,也动,湿湿的,有点暖。 刘秀秀躺了一会,身下咯得慌,尤其刘文坐着她腿处,麻酸受不了。她用劲支起小腿,“你起来,起来,真是刘大孩!”她有些委屈。 “你叫俺坐,俺坐,你叫俺站,俺就得站起来?”刘文不忿。 屁股往前一滑,“哎呦!”两声,前一声,是刘秀秀止不住喊,顶得肉疼死了;后一声喊,是刘文张开嘴,疼得喊,弯了,会不会断?赶紧站起来,凉凉的,有点红,用手拽拽,还好,没断。刘秀秀呢,猛觉得腿凉,屄里空了,也凉。坐起来,看刘文正拽自己,不觉好笑,“咯咯咯咯” 刘文脸红了,“笑啥哩,差点断了!” “啥断了?俺爹天天用,日俺妈,也没见断啰。就你那细东西,能断了?断了俺拿棍子给你接上!”刘秀秀爬起来,叉腰怒视。 刘文正要回驳,见她腿间红红的有洞,奇怪,脱裤子时还没有,现在咋多了呢? 刘秀秀见他低头不吭,还以为他服输,“哼”了声捡起衣服蹬上,扒住窖沿上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三章 上山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3节第三十三章上山 刘学林在街口守了两天,拉了几个短途,人不累,骡也不累。慢慢,他看出点门道。拉车的,四十往上年龄多,没有他这青壮的;骡马都有残疾,多在腿上;有大车的,没有车框,独木板一张铺底,像他这样人c骡c车都鲜亮的,独一份!枪打出头鸟啊。他赶紧向旁边一个年龄大点的挑夫作个揖,请问。挑夫左右看看,才说,“这附近都是土匪地盘,年轻力壮都被抓走了。像你这车,叫土匪看见,铁定抢走给土匪拉东西。” “那咋办?” “换换吧!” 刘学林心想,这人是自己的,车c骡是三家哩,坏一点,其他俩家还不愿意哩,咋办?抓头挠耳吧嗒给烟锅过不去。看见烟灰,对了。向路边饭馆老板告个客气,抓把煤灰,朝骡背上抹来抹去,几下骡子看上去,就不一样了。又扯下马料袋一条布片,前后腿,缠了两个,看上去腿部有伤。马车帮上,将平时拉货存下的木片东捆一块,西捆一块,外边看起来经过修补。他自己地上抓把土,朝脸上抹两下,走路学旁边挑夫,腰弯点,腿一撩一撩,干活也不像以前麻利,有气无力。马车磨磨蹭蹭,但总不让货主着急。这样十来天,他倒在南门口站住脚跟,一天下来,远远近近也有趟货路走。 入秋的天儿,晴的多,溽热也多,葡萄藤架起院里,挡不了多少热气。新新婆子渐渐觉得身子发懒,抬胳膊动腿,也觉得跟拖着磨盘一样,老不利索。强打精神跟几个妯娌摽劲纳棉鞋,手就是不听话,左外右扭,不成个行,可叫她们笑话哩!上了两天鞋底,这天缝鞋帮,胃里老是涌气,咋着换姿势,也不顶用。 这不,刚回到屋里,想躺躺,胃里又发酸,想呕吐。强忍着歪床沿,哇,哇,只是干呕,嘴里酸味直从嗓子眼冒新婆子听见了,“是不是老三有孕哩?” “咋,他爹刚走,你想哩?”婆子笑问。 “说正经哩。俺看老三茶不思,饭不想的,跟俺那年情形差不离哩!” “可不是!俺看三姐没有以前能干哩,”新新新婆子插嘴。 “哦,那你们这一说,俺倒忽略了。走,咱们闹闹她去!”婆子领头走去,远远听见呕声,急走几步,“妹子,是不是不舒服?”掀帘子进去。 新新婆子呕吐劲恰到脖子,闻听声音,要站,站不起来,“哎呦”婆子眼疾手快,丢下手里东西,抢步扶住。 “你别逞强,老二,拿盆。”一手扶着坐住。 “心里窝囊,屋里味不好,姐们快出去!” “你这是喜味,俺盼还盼不来的!”新新新婆子接口。 “哎呦哈哈”一屋子笑声,连新新婆子也不呕了,畅着气笑。 笑够了,婆子止住擦泪。“咱家,眼看人丁兴旺哩。姐妹们加把劲。” “光咱加劲不行”新新婆子边笑边指着新新新婆子。 “中,听听她肚子有响动没有?”新婆子按住新新新婆子,要拽裤腰带,新新新婆子扯着她手不让,新新婆子趁机从后边一揪,白生生两腿露出来,急得新新新婆子腿想踢蹬,裤脚拴着脚脖子,却露出毛茸茸c突嚢囊物件,在那一鼓一扭,三人都不陌生,齐刷刷楞了:天爷爷呀,这东西咋真好看!毛茸茸,像新媳妇额前刘海,不稀不稠,隐隐闪出白嫩嫩镶着的红缝隙;突嚢囊,婆子手艺最好,蒸出的细箩筛出的大白面馒头馍,也没有这圆润得耐看。新新婆子憋不住上去小指头来摸,新新新婆子“哦啊”鲤鱼翻身,立起来,二人眼里一空,好东西没了,不禁翻眼扫了新新婆子一眼。新新婆子讪讪往边靠靠。 新新新婆子光腿站起,很是懊丧,却发作不得。抬腿要躲,不防裤脚绊住,“啊哟”往新新婆子倒去,婆子赶忙肩膀扛住,手一紧,揽住新新新婆子后腰,“刺啦”,前边扣子绷开几个,二人眼前一亮,嗳呀,我的祖奶奶呦,嫩翘翘两个小东西,顶着小红帽,飘着润气,要多爽眼有多爽眼,要多俊俏有多俊俏,要是俺的娃,是这小东西,那可不美死几辈辈先人哩?都有这样物件,咋咱这腰间,跟她比,差距咋那么大呢?婆子待她站稳,自己要松手,却觉得手里腻腻的,润润的,说不出的舒服,“哎呦”呻吟出来,吓醒了仨人。新新新婆子一手护胸,一手提裤红晕升起,新新婆子心里舒坦腹内顺通眼珠儿还瞅,新婆子眼酸酸鼻楚楚只想大哭一场 婆子先定下神来,搂住新新新婆子,“哎呀,俺娘哩!看俺眼不瞎,给男人娶了这么如心如意妹妹!” “可不是。老天爷偏把她送到咱门口,今天叫咱捡便宜了!” “咋哩,你们看够了?” “啊,不”俩人齐看婆子。 “反正咱男人不在家,看就看吧!” 四人乱作一团,叽叽嘎嘎笑一会,婆子猛醒道,“坏了,别叫公公c孩子听见了。” 四人这才停止哄闹,新新新婆子脸最红,大家看了,“扑哧”,又都抿不住嘴,看傻了。 刘文听见了,听见娘她们笑声,奇怪:娘她们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笑过,今天咋回事?抬头看看天,不见一丝云彩,仿佛一块旧蓝布铺开,还是那样闷热!皱皱眉头,想不清,就上茅厕。 这天,刘学林拉趟货回来路上,小肚子涨,看看周围没人,吆喝住骡子,正想钻玉米地方便方便,看见路口那边转过一堆人,骂骂咧咧,朝这边过来。觉得不好,便拉住缰绳,想把马车赶进去,躲一躲。那边的人,也瞧见车,大声喊,“赶车的,站住!”噗通噗通,有脚步声传来。刘学林见不是个事,车c骡都不能丢掉不管,只好掉转骡头,上路上侯着。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它怎的? 噗通扑腾停了,几个人大喘气,“你你跑跑跑啥?” “骡子饿了,拔几棵青草吃。” “你这滑头!”说着,就要上来打。 “慢着!”后面人跟上来,“叫他拉咱哩,打他干啥?打坏了,谁替你赶车。”那人气哼哼地吵了几句。 “上车。今儿个有福享了!”领头坐上去。 其他十来个呼啦啦硬挤上来。“走!” 刘学林看了,心里叫苦不迭。听见叫走,“敢问,望哪走?” “指哪走哪,别罗嗦!”手一指。刘学林只好赶车慢慢走。 走了一会,那人吼道,“咋这么慢?” 刘学林佝偻着腰,慢慢转过身,“客官,您看这骡子腿” “你装吧你!”啪一枪抽来,吓得刘学林一低头躲过。“露馅了不是?快点!” 刘学林赶紧上去和骡子一块拉车,车轱辘吱吱嘎嘎响声密起来。 到个山坡,那个人跳下车,“弟兄们,下来舒服舒服筋骨,别他妈费了本行!” “嗬嗬嗬”他们大呼小叫,叫着,跑着。 刘学林心疼骡子,看路都是坡地,继续和牠一块拉车上山。这是刘学林第一次上山,坑坑洼洼,曲里拐弯,教人胆战心惊。到了下坡,刘学林换到后边,车轱辘轰轰下滑,向后拽着,怕骡子不小心,被车冲倒,那时候哭可来不及哩! 那个人看刘学林这样招呼他的车c骡,不由暗自佩服。趁走段平路,他和他拉扯,“看你眼睛,知道你不大哩。” 刘学林内里吃惊,赶忙打岔,“哪里,哪里” “你骗不了俺这双眼睛哩。再说你那头骡子,尾巴摇摆有力,耳朵直竖,鬃毛油亮,尽管你抹些脏东西,可这些,你瞒不了像俺这老手哩!” “那您也种过庄稼?” “三十年只多不少啊!”那人长叹一声,“种不下去哩,干啥都不中,走这条路,也惭愧祖宗哩,”默叹不已。 转过十六个山头c九十二个弯,到了一处更险峻的山跟前,眼前一片平川,红花绿草,密密麻麻,远处树林丛丛,水声哗哗,见到有几个山洞口高大,洞口边有几座草房子。左侧有缓坡,一群人,不,十来匹马。刘学林看到马,心生一片依赖,才放心:就是坏,这里也坏不到哪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四章 回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4节第三十四章回归 第三十四章回归 那人叫刘学林随便走走,饿了,那边有吃的。【网】他指指草房子。想睡觉,去那边洞里,又指指。这几天归他用,“兄弟,别再耍心眼。该你走,俺会给你银子!”拍拍他,大步走了。 刘学林看他走向那群马,想想没自己啥事,闲操那份心干嘛。就找吃的去,另外,也得叫骡子歇歇哩。 刘学林刚坐下吃几口肉,他估计到土匪窝子里了,不然,谁家光有男人,光听见女的哭喊,再者粮c肉随便堆着,哪有这样糟践呐,绝子绝孙做法哩!那边传来几声惊呼,“二拇指——” 他闲闲看去,肉卡住喉咙,心说,哎呦,没命了! 只见不远处一匹枣红大马狂奔狂跳,马上一人死死抓住马鬃,身子斜挂。后面有人追,可哪能追上狂马哩! 刘学林心想,不能眼睁睁看人死不救!当下,咳了一下,吐出肉,脚蹬地人飞起,疾跑追马。 眼看着马向山沟那儿跑,后边人倒抽一口气,吓傻了,他们熟知那儿地势,等闲不过去,可现在 说时迟,马跑快,那马发起颠来,还以为这是草原哩,扬蹄撒欢,咴啾啾四蹄翻飞,二拇指瞅见,想从马背上闪下来,这又不由他,粘了上去似的,心里干着急正在这是,下边钻出一个人影,“噗通”,“咴咴”,“噗通”,“啊”一连串声音震荡山谷。 忙里偷闲,单表前一个“噗通”是马摔倒声。刘学林斜刺里追过去,拦住马头(他不想摔死这匹好马),斜撞马脖子过去,马倒地,憋不住疾跑气流,嘴里发出“咴咴”既不甘心又舒通肠气叫声,身子翻滑出去。后一个“噗通”是刘学林拦马头同时,脚勾住马上人掉下来落地声响。“啊”是其他追的人看见前边发生事惊呼声。 那么说,刘学林咋没声?死了?就是死了,摔地也该有声响哩?咋没有刘学林响声?刘学林既没有摔着,更没有摔死——他好生生站在那儿呢! 你想,他练了多年,这点小事能难为他?土匪呢?他们整天打家劫舍,能没能耐?实际上,土匪基本泥腿子出身,以前爹娘哪有眼光花本钱提前培养?吃的还捣鼓不来哩。少数领头的,富裕子弟,半路出家,身子骨柔弱,天上不会掉下馅饼砸在脑上立马吸附武功。所以,二拇指出现危情,人人想救,人人又没有这份天才! 大家惊魂安定,才一拥而上,有抬着二拇指去见大拇指,有看神仙一样看冒出来的人,是否三头六臂?有聪明的人,上前半跪,请刘学林教自己功夫:大家纷纷扰扰,就因为他们不认识刘学林。 大拇指初时,也十分吃惊,这下可好,老天爷要把自己倚为左膀右臂的二拇指就此要了命?三魂飞了二魄;正在这时,眼角一缕飞烟,刹那间又将二拇指从阎王爷大殿口请回来,闹得大巴掌还以为做梦,揉揉眼,不信;掐掐腿,不信,直到小指头们闹哄哄抬来二拇指,大拇指才醒来似的,长长大喘了口气,扑通坐地上,吓得抬二拇指的小拇指,丢下二拇指,蜂拥而来抢抬大努嘴。争来争去,“啪嚓”一声鸣响,两个小喽啰骨碌碌倒下坡去,“混账,怎把二拇指扔了。记住,以后遇事,先照顾好二拇指,听到没有?” “哄”一阵乱响,“听到了!” 大拇指这才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衣服灰尘,疾步前走,弯腰c拱手c作揖,“敢问大侠仙居何处,怎么敬称?” 刘学林四下望望,见这个个不高,敦敦实实壮汉,确实是问自己,这才一抱拳,作揖,“不敢,不敢,种庄稼的人,不敢狂妄。” “兄长说笑了。普天之下,谁不仰靠农家生存?即使小弟,俺也是货真价实的庄稼汉哩!” “不敢,不敢。” “来,来,上边请。咱都是泥土泡的,别拽这二百五话了!” 一边叫小喽啰请二拇指,一边挽手扯着刘学林,望大点山洞走。众小喽啰,分成几股,各各忙碌。 刘学林在这住了三天多,实在受不了大拇指们热情,天天大鱼大肉,顿顿大鱼大肉,吃的刘学林下边直冒火,又不愿接受大拇指安排来的娘们——天天夜里c白天叫男人们折腾得哭哭啼啼c撕心裂肺,家里,可是有四个自己用的哩。 勉强又住了两天,刘学林提出一定要走时,大拇指才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一是请刘学林当四拇指,不中的话,凭他的武艺,当大拇指也可以,势必傲居群山;二是不愿当拇指,留在山洞也可以,万一山洞有什么难办的事,请刘学林出头 刘学林万般推脱,几个拇指见难以说服,有的私下就想“做”了他,免得后患。大拇指c二巴掌拇指不同意。咱没有咋着他,他能害咱?最后,几个人同意厚礼送他——没有他,咱兄弟几个就做不成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的兄弟了,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刘学林悄悄赶提前预备停当马车走,把道的小喽啰说啥拦着不放,说虽然你是山洞的恩人,还得听大拇指的号令。当下小喽啰匆匆叫醒还在睡觉的几个当家,一齐过来告罪不迭。 随后,几十个小喽啰抬的抬,扛的扛,搬来许多东西,大拇指一再强调,是各山洞的小意思,无论如何收下! 刘学林苦笑不迭,连连告罪c感谢,说,这样做,不是给他好处,是害他哩。你想,离家几十里,路上不太平;再说车也拉不了大拇指一听,有理。这样吧,能拿走的,拉走;剩下的,先放在山洞,闲暇过来坐坐。刘学林又再三推脱,最后,勉强拉了三扇野猪肉干,两头鹿肉干,要了两个腿瘸的骡马,两根老柏木,一千两银子说啥不要,减到五百,三百,最后刘学林无奈拿了一百。把三个拇指感动的,二拇指猛然想起,叫来一个小喽啰吩咐句什么,小喽啰飞快跑去。不一会抱来一个大布包,二拇指塞给刘学林,这是给家里老爷子捎的谢礼——原来是这次他们拦劫山西马客,抢来的老羊皮袄,刘学林这才连声感谢。大拇指郑重当众起誓:以后,但凡喽罗有啥事,不能打劫恩人!这为后来刘学林救了一命,后话不提。 刘学林驾着马车,车尾牵着两匹骡马,不紧不慢下了山,和当初上山时心情大不两样,看来,人有点本事在身,老天确实不负有心人哩。一路感叹,一路思量该回去了。 路上不敢停留,在郑全喜家留下一扇猪肉,告别之后,直奔小东,在大哥高翔展家,留了一宿,带走两本书,留下一扇鹿肉干,几样山菜,后会有期后,恋恋告别。快骡子加鞭,晌午到沁河北岸口,看见那位老哥低头忙碌,忙跳下打招呼,老哥瞅了瞅,恍然大悟,一拍脑壳,热情招呼进去坐下,倒茶,递过烟袋锅,刘学林一边推让,一边拿出五两银子,老哥乱摆手,最后推脱不得,只好收下。闲话几句,刘学林归心像缰绳揪着,喝碗茶罢,执意离去,留下老哥长叹不已。不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五章 亲情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5节第三十五章亲情 刘学林汗腻腻,到起更时赶到家门,所幸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敲了敲门环。停了会,里边才有人问,“谁呀?” 刘学林低声,“我!” 里边听见,“咣当”抽出门闩,拽掉抵棍,“呼啦”拉开门扇,两眼对四眼相瞪,前“两眼”是婆子,后四眼是刘学林和骡子,满是惊讶c喜悦c期盼c亲情一齐涌上心头。定定神,还是刘学林先明白,朝街两边望望,没见啥动静,伸手拉开婆子,婆子木木地,刘学林牵着骡子辔头,到后院卸下骡子,拴好;又解下两匹瘸骡马,拴好;支好马车,转身搂住木木跟在身后的婆子。婆子这才有点醒悟——梦中的男人真回来了,真不是梦里! 婆子摸摸汉子脸颊,胡子,脊梁,手,摩挲着硬硬的茧子,泪止不住串串流出。刘学林感觉到婆子的抽泣,鼻子也有点酸楚,硬硬地扬扬头,手摸着婆子腰肢,屁股,肩膀,婆子身子软软地,只想往下掉刘学林搂了会,婆子觉得心好像不在自己胸腔里,全披在汉子眉毛c眼睛c鼻梁c下巴c硬硬的顶着自己腿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伙上面,腿间热乎乎,腻呼呼,屁股好像棉花一样轻 不知哪个骡子,“咴咴”打鼻子,刘学林轻轻挪开婆子,“看看咱爹他们醒了没?” 婆子这才不好意思,揉揉腿中间,腿酥麻麻地扭着麻花往前院。 刘学林沿着院墙走了一遭,听清楚四邻家里没啥响声,拿出宰猪刀,手摸摸那种凉意,一刀一刀将摇头反刍的瘸骡马杀了,放血干净后,剥皮分割成小块,和起来的爹c四个婆子,用盐腌制,忙碌了小半时辰,再吃饭,洗刷,爹已睡去。跟婆子到屋,婆子已经把被褥整理妥当,俩人脱衣坐着,说两句路上闲话,刘学林看着婆子略显苍老的面盘,心里很是愧疚,这家,全靠婆子操劳哩!当下,轻轻搂着肩膀,抚摸婆子削瘦的肉肉,刘学林碰了碰,婆子温顺地仰面躺下,柔柔地望着起伏的汉子。棉籽油灯黄黄的淡晕,把汉子照出日头一样辉芒,她手紧了紧,汉子屁股蛋瓷实,捏捏,崩的手慌,突然,她两块肉之间,透底了一样,火苗突突地,她俩手朝天,哎哦哎哦喊起来,嗓门大的惊人,吓得她赶紧张嘴乱咬,发出呜呜低吼猛地俩脚乱伸。刘学林压住不动,感觉她的下边撕咬,像水坑里遇到十来斤的大鱼,嘴一碰一碰人的脚趾头。舒服了,婆子也没劲,呼呼睡了。 刘学林翻身下床,随便披件衣服,去新婆子那儿。 新婆子门用棍子抵着。刘学林斜着用劲一顶,棍子松了,啪嗒歪一边,一推进去,反身再抵住。新婆子腻身贴住他,胳膊圈住他脖子,一嘴咬到鼻子,刘学林俩手上下抚摸光滑如缎脊梁,边细细摸索,边用腿顶起一条腿,顺着送入,温温的,滑滑的,箍住。新新婆子享受了一会,猛然想起这事,拉过刘学林手放在肚皮上,手被两层肚皮夹着。刘学林耸动着,正咂味新婆子的紧嫩,被手硌着,难受,想抽出来,新婆子却又塞回去。如此两三番,刘学林停下,“咋哩?” “你没觉得” 刘学林抽出来,圪蹴着看,白白的肚皮,像屋里安了个月亮,朦朦胧胧,好像新婆子肚皮有点隆?刘学林懵了,两年零仨月了,没给种上,天爷哩,新婆子也有了! 腾地站起,揽着新婆子腰,轻轻放在床上。“哎呀,天爷!” 新婆子拽着他,“别喊,叫人听见!” 刘学林才迷瞪过来,两手抓元宝似的,摸过去一遍,再来一遍,摸得新婆子全身三千六百万个毛孔,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要多得劲,就有多得劲!四肢伸展,肚子微鼓,觉得腹内好像几个小家伙,你蹬我一下,我给你一拳,搅动原本晚上没咋吃饭的胃满肠涨,一下坦坦荡荡,空空荡荡,咕噜咕噜几百年没有吃过饭饥饿难忍,又好似那几个小家伙扯着肠子往外拽 “他爹,不行了” 吓得刘学林一个激灵,摔倒地上,又撑起胳膊肘,“啥不行?” “饿饿得不行。” “娘—哎!” 刘学林抬腿踢开顶门棍,大声喊,“孩他娘,孩他娘!” 婆子c新新婆子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喊她,迷糊过来,披衣,胡乱提裤,掩着怀,踢踏着出门,“咋啦?” “赶紧做饭,他二娘饿着哩!” “哦”婆子明白了。“她妹,你和面,我打卤!”叮叮当当一阵,一大盆薄面条端过来。新婆子手忙脚乱,来不及接筷子,左手往嘴里塞,右手朝里掖,一会不是咬着右手,就是另一只手戳到腮帮子上。也顾不得疼,跐溜,跐溜,呼呼噜噜一大盆面条没了!惊得俩婆子嘴张得圆溜溜,新新婆子手拍屁股,“慢点,噎着!”喊了几声,见劝说不住,掉头又去和面。婆子见状,顾不得天黑,要下地窖切肉,做顿实在饭。刘学林拦住,“我去吧!”接过刀c盆,下去了。 两大盆面条,三斤多肉,差不多新婆子一个吃了。剩下清汤寡水,婆子和新新婆子,喝掉暖和暖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敢怕有七八年,新婆子见到面条就想呕吐,听不得别人说“面条”。这是后话撇过。 仨人伺候新婆子躺稳,刘学林要接着陪,被新婆子坚持劝走了。 新新婆子门没闩,轻轻一推,进去了。摸到床边,新新婆子手拽住,小指挠他下手心,刘学林掀开被子,屋里亮堂了,俯身吸住奶头,一手摸摸她里边,“妞妞呢?” “在里边。” “里边没有啊?” “再靠里边。” 刘学林手再望里摸摸,软软一团,“哦,妞妞淘气不?” “哪有你淘气!” “俺这么大人,咋会淘气?” “你不正淘气哩?” “呵呵”刘学林动两下,“看下边谁淘气?”新新婆子顾不上斗口,屁股兜住,手紧紧望怀里捺刘学林圆圆两蛋肉,刘学林也不再花舌,运功,行功,床板咯吱咯吱上下波动 新新婆子很快泄了两回劲,浑身懒散散,再也没有一丝劲,哼哼哼哼地鼻子拱汉子,刘学林知道她啥意思,咬了下耳垂,摸摸妞妞脸蛋,下床出去了。 新新新婆子正是能睡年龄,刚才两番闹腾,她也不知道。所以刘学林摸到床头,她还甜甜地做梦。是啊,不像前边仨,都是刘学林逗惯了的,隔了一个多月,难免下面常自己发痒想死了。她才经历过一次,虽说心里早就愿意刘学林这样,毕竟印象慌张,没有好好体味,就好似猪八戒吃人参果,咋也品不出具体道道来。闲暇,或者妯娌开玩笑,还得装害羞,有时摸摸,或者蹲着撒尿,也没有咋朝这方面深想。 刘学林忙碌大半夜,尽管一路歇息,不多累,可来家后,哪一样活,不是又操心,又折腾力气。他点上灯,安静地看着新新新婆子娇憨地拳着睡。以前,刘学林跟泥土打交道,比与人在一起细心。现在,他端详着嫩白的脸盘,觉得真是白活了。脑子里光装着庄稼活路,不知道家人之间,竟有这样那样牵挂在里边,算是个糊涂人哩。伸出粗糙的手,握住那份五个小巧,一动不动,担忧粗糙会挂伤那细嫩。长长睫毛眨巴两下,嘴角口水像蛛丝悬着,他手擦了下,她嘴角动了动,又手挠挠,突然,炸叫一声,“啊——,——”震德刘学林耳朵嗡嗡直响,他赶紧捂住她嘴,安稳她,“是我,别怕!” 新新新婆子眨眨眼,看清了,一下跳起来,“你你啥时回来?饿不?俺去” 刘学林看她胸前活泼泼的红脑壳,后面发面馍般的喧腾,刚刚平息下的安宁,又鼓胀胀挺了起来。“别”伸手捉她胳膊,麻袋布样的摩擦让那细嫩的胳膊一阵颤酥,歪身靠过来,硬硬的红脑壳顶着虬龙般的胳膊,刘学林觉得那里软化了;另一只红脑壳贴住胸膛,忽觉得有啥阻住腿,手低下去扒拉,烧火棍子似的烫手,眼角瞥去,心里一下装进了二十只兔子扑腾扑腾,刘学林赶快搂住,两具发热的躯干紧紧地粘住。昏黄的灯火苗儿,害羞地瞄着一个熟练,一个陌生 天亮时候,刘学林才消停揉搓。新新新婆子马车散架一般,仰望汉子胸脯,浑身说不清,一会这儿舒畅,那点儿酸疼,又一忽儿这点儿疼酸,那边儿畅快,腿木木地,想动动姿势,不当家,想动动,不当家啊呀,坏了,腿坏了,“呜呜”咧嘴哭了。 “咋啦,咋啦?” 刘学林心疼。 “腿,死了!” “谁死了?” “俺的腿!呜” “哦——”刘学林明白了,撅起屁股将那细白肉肉,从脚后跟起捏揉到腿根,她“噗地”笑了,“俺的腿没死,俺的腿没死,俺还以为不能下地干活哩。哎呦”腿间又疼了,她手指着。 刘学林拿捏时候,挨近瞧着白生生嫩退,虚火正升腾着呢,顺着芊芊细指,小草茸茸,东倒西歪,胡乱交缠,村边小河一样。可掉头看新新新婆子眉头簇簇,忍住火气,用掌根按上要揉,“哎吆” “咋啦?”扭过头。 “你,你手硌得慌”那个地方更疼了。 “啊,哈哈”刘学林看看手掌,跟铁一样,可不难受。“没事,歇息两天就好了。” 刘学林坐下,新新新婆子看见他那耀武扬威晃悠,透过窗户亮光,明晃晃,觉得好奇。慢慢翻身爬过来,指头先触着,硬硬,有点热,仨手指捉住那火热,更热,更硬,往外拽拽,好家伙,小手硌得生疼,觉得一把蚯蚓在蠕动。眼睛凑前要细看,不妨嘴唇先触着,顶得两片肉生疼,不由张嘴舔下,却舔在硬头上,刘学林顿觉舒服,后脊梁后伸,硬硬的前送,一下进去了,“呜”新新新婆子嘴里塞满了,舌头乱搅想说话,却更让刘学林舒服,伸手按住她脑壳,她想动,没动成。噎的她直晃屁股,头自然乱摆,那家伙趁机在里乱搅拌,突突地跳,硌着她的牙生疼,舌头往外推,又顶着棍子,一边挤压,塞得嘴角要撕裂,赶紧松舌。这样你来我往,刘学林憋着的火气,“呼呼”外窜,新新新婆子嗓门眼里一股股热汤涌入,汩汩不断,不由得呱呱咽下,转觉嘴里空隙大了,长长喘口气,翻眼看汉子,见他舒适闭着眼睛,委屈刹那间不知跑哪去了。嘴唇咬咬,还硬,舌头顶顶,棍子退后点,觉得好玩,孩子气地再顶顶,棍子朝前捅舌头你顶我捅,两个在嘴里捉迷藏一般,逗得刘学林全身无限舒坦,个把月心累c体累,恍然飞光了。摩挲着新新新婆子的长发,“沙沙”,顺着光滑c嫩白的脊梁定定地瞧,屁股圆圆地覆着,像两团盆里的起面,另一只手够过去,抓抓,揉揉,舒服沿着手指头,一点一点传到脑后勺,再沿着头顶向后脊梁c尾骨流过去。刘学林呻吟了声,闭眼行功。 新新新婆子玩了会,舌头酸麻了,才停住。斜眼上看,见汉子端坐不动,脸色平静,鼻孔微微上翘,手按在腹部,遂也含着棍子爬那迷糊。 院子里,婆子约束众人,不要打搅爹睡觉,大点孩子听说爹回来了,捂住嘴高兴,小不点被奶头塞住嘴,自然也不愿哭啼。爷爷一早照常去地里忙活,家里一时安静异常。屋檐几个麻雀,不懂事地吱吱喳喳,被新新婆子扬手轰走了,它们还很不情愿:以前恁大方撒谷子,今儿个连呆会也不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六章 秋前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6节第三十六章秋前 临近晌午,刘学林从入定中醒来,低头看见新新新婆子含着仍在瞌睡,不忍心叫醒她,轻轻往外抽动,快出来时,她嘴也跟着往前送。再抽,她嘴唇撮着往前赶,心一热,下边硬起来,膨胀起来,“啊”含糊声,腮帮子也鼓起来,她动了动眼睫毛,身子侧过来,手抓胸口挠痒。两个有点变形的圆馍馍扑棱扑棱,小脑壳睡醒了模样随着一抖一擞,分外猩红。刘学林实在不敢再看下去,“啪”抽出跳下床穿衣。新新新婆子嘴里一空,人也醒来,抬头茫茫看看,看见刘学林正弯腰穿裤,那家伙还直直地,绊住裤腰,不禁“咯咯”笑出声。刘学林脸一红,掉身出去了。 几个街坊知道刘学林回来,过来闲话。刘学林手里拿着的两个菜馍,递给年龄大点的堂叔。俩叔拱拱手,接过吃着。几个人说了两句,刘少堂要用车过来找他,其他人各自散了。 刘少堂问了几句他出去的情形,边察看骡子c车c配件不少啥没缺损啥,客套两句,吆喝车忙去了。 刘学林惦记爹在地里干活,拿着家什,给婆子打声招呼,走出家门。 街道两旁人家,南边住满了家户,门户挨挤着,有几家是大户,前后几进房子;北旁后边临近村寨墙,住户就稀拉,不时还有空地,树林子也多。 村西头碰见刘泽利,见他衣服破旧,脸色蜡黄,手里提着破筐,里边是刺芽菜——以前,俩家没啥矛盾,来往不多。感到奇怪,想说话,又见他躲往墙根,低头捡菜。看看,打声招呼,他也不抬头,就大步去地。 村外,连着寨墙是护城河,吊桥早已没了,被土填埋当路,十三四丈多长,河里,偶尔能看到小漩涡,刘学林知道那儿准保有鱼,至于大小,要看漩涡圈深浅c快慢。过了护城河,几十步荒地宽,过去凭它防止直接侵入寨里,多年不打仗,慌了。挨着是村外大路,向东走向七八里再折北,是怀庆府;西走,涝河连着温县,是东来西往要道。过路再西北拐,没有看见地里有几个人,却看见爹在地黄地里锄地。一笑,流星似的赶过去。 地黄叶宽大c厚实,碧绿发蓝,日头照着,蓝蓝一片,煞实喜人。刘学林简单估算了下,一亩玉米,能有一两半,就不错了。一亩地黄,咋也得七八两;余下小的卖给本村药铺,也能二两一两。大家眼里知道的,是这个数。这样刘学林种地黄,就不像大烟那样群人跟着显眼了。 爹只顾忙着锄,孩到跟前,也不知道。刘学林逗他爹,站在地垄沟,他爹锄到跟前也不躲,爹才抬眼瞅瞅。刚要发火,看是孩,笑了,“几个孩子爹了,还耍痞哩!” “一百二百在您跟前,也是孩儿哩——” “哈哈,真像你说的,我还不成老妖怪了。” “日子好了,您身子骨硬朗,没事。” “那是。以前想种地,可地才三亩。咋种,也是不够吃。租地种,五年下来,七算八不算,反赔人家九分地。要不是经了你手,咱家恐怕要饭,也不知饿死哪条路上了哩!”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手背蹭了一下。 “那是。爹您受罪了。” “种庄稼,天生就是受罪c伺候土地爷命哩。只要有地种,吃点苦,也只当是和土地爷享福了。” “俺遇见泽利了。” “东邻那家?” “可不是。挖野菜吃哩。” “呸,败家子,只想吃天上掉的馅饼哩!现如今,比以前强多了。有钱时候,只知动嘴,现在倒好了,知道下地动手了。饿不死他!” “他也不过吃他叔哩。倒也没仗势欺人。” “天爷爷睁眼看着,公平着哩。他这是替他祖先还债来哩。” “有子不教,天爷替他教。” “咱家孩多了,你也得上心哩。” “中。俺上那边看看。” “中,你看吧。你离家,大孩出死力哩。大中午,天恁热,摽劲和俺干,哪看出才经十二茬麦黄个孩哩!” 刘学林眯缝着眼,心里也震撼,这孩像他哩! 刘学林沿着田埂过来时,刘文穿着大裤衩弯腰拔草。玉米盖住,只见玉米杆晃动。日头在上照着,玉米叶茂密不透风,汗顺着胳膊c脊梁不住地流,他也不管。汗水渍到眼里,用脖子上布条擦下,一个劲地小跑,边跑边拔。有时候,草根壮,手汗滑,没拔掉,会把自己带个趔趄,赶紧手扶玉米杆根止住。 刘学林心下比试,自家玉米,明显要高出临块,玉米棒粗c长,揭开包裤,粒粒饱满,活像玉人一样排着挤着,眨眼朝他笑。揪下几粒嚼嚼,籽粒瓷实,清香沁人,该熟了。再有十个八个艳阳天,能收了。 牛膝齐刷刷小腿高。绿叶发黄,像刚长出七八天的榆树叶,细小的脸盘,散着金光,微风轻抚,活泼泼地嬉笑。刘学林不觉也来了精神,几个大旋身跳过,筋骨发出咯吧咯吧,气不喘地落下。看来,爹和孩,确实下了死力气。九亩地黄c六亩牛膝,都是细活。种下了,不用大力,可功夫明摆着,不是天天泡着干,哪能畦里不见杂草,不见弱苗?三分种,七分养,爹和孩真是受苦了! 玉米也是。土锄得细密,垄垄得结实,杆粗壮。顺着垄沟看,杂草扔在沟里,日头晒干了。听到那边传来沙嗦声音,“文,出来歇歇!” “哎,爹”噗通噗通脚步响起,刘文满脸通红汗淋淋。 “嗨呀,看把你热的!” 刘学林上前扶一把孩子,手马上水淋淋,肩上也是汗——看来,孩子真没偷懒耍滑。“地里活,不是一天干完哩,悠着点。不然,年龄大了,会难受着哩。” 刘文点头,张嘴喘气。玉米地里实在太热了,小处讲,给个蒸笼差不多。蒸馍蒸笼揭馍还有个空隙,在地里,你躲哪处去? “听你脚步落地声,近来功夫是不是落下了?” “没没有”心里沤热难受。 “哦。”看孩脸红彤彤,脖子筋胀得老粗c老高,当下心惊,伸手捉脉,翻开眼皮,“不好,中暑哩!”背起孩,一跃老远,绕到爹那,催爹回去歇歇。他爷一听大孙中暑,撂下锄头,急吼吼跟着孩回家。 到家,婆子眼红红地,先喂孩喝下两大碗热水。他爹让他光身爬在席上,从后背立掌切打,帮他驱暑气,脊梁切红发热,再推拿过血,加快血液流动,驱赶内热。大孩浑身热气蒸腾,水渗出来滴答滴答,席上水淋淋。 新婆子娘端来熬煮的绿豆水,放上冰糖,甜滋滋,温热喝下。刘文觉得腹内胀胀地,他爹吩咐拿尿盆,刘文迷糊地站着就尿。新新新婆子听着耳边哗啦哗啦淅沥淅沥,抬眼瞧瞧,小头处折个弯,比中指粗,和汉子的样子不同。尿完了,他爹又拍打几遍。婆子端来熬好的薄荷水,温温地喝下,刘学林让他盖上被子,捂着睡。他娘流着泪看着。 刘学林也给爹推拿了一会,喝下薄荷水,让爹也睡会。他爹很是后悔,嘟噜着自己糊涂,那么点小骨架,和自己摽劲干,活倒退了!刘学林赶紧安慰c劝说,“穷人孩子,自小也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四媳妇过来扇扇子,老爷子心里才缓过劲来。 院里西墙根载着一溜桃树c苹果树,东墙根栽有一颗葡萄树,怕有个十来年光景;中间偏南天井载有一人环抱的桑葚树,高有三四丈,就这热气笼罩,窗户c门大开,屋里也觉闷气。老爷子手里摇着,四媳妇扇着,心里舒舒服服凉爽,“这热啊,凭你心里想哩。干活时候,千万不要着急。你越着急,就越热,越热,你更着急了。所以农家活是磨性子活。叫李逵c猪八戒干活,编书人胡咧咧哩。那样人,能种好庄稼?庄稼要在他们手中,才叫活受罪哩!” “啊,爹您还读过‘西游’c‘水浒’哩?” “哈,过去家里穷,跟你四老舅读过两年,不算睁眼瞎。家里缺人手,这不,就断喽!想想过去,那日子,真说得上啃黄连喝猪胆,苦上加苦,真不是人活的!” 四媳妇听了,泪巴巴的,想着和爹娘哥四个一块逃荒要饭,现在能喘气的剩下自己一个,不禁肩膀一耸一耸 老爷子扇着扇着,觉得不对劲,脸一扭,看见四媳妇擦眼,“嗨,你看爹老糊涂了!” 四媳妇哑着嗓子,“哪呢。是我想起” “孩,别说了。咱家还勉强,有学林能干。要是在我手上,给你爹娘没啥两样,说不定,咱也没这个缘分做父女哩” 四媳妇呜呜咽咽哭了几声,忍住了,给老爷子继续扇扇子。老爷子手绕到后边捶捶背,“老喽,躺那歇歇。乖媳妇,别伤心,都过去了,想拿回来,不中哩。你也歇歇,恁热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七章 来往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7节第三十七章来往 傍黑,刘文醒来,见他娘一盹一盹晃悠,赶紧扶着娘躺下。他娘见孩眼睛明亮,和半晌大不一样,放下心来。“我迷瞪一会,你出外走走,免得没有胃气。”刘文答应了。 院里静悄悄的,估计都睡着。小肚发胀,就转后院解手。正尿着,看见刘秀秀光穿着裤衩在那跳圈玩。抖抖,提上裤,走过去。刘秀秀看见他来,笑笑,“给俺拿个馍!” 一听“馍”,刘文也觉得肚里空空哩。掉身回家去拿。 回来,刘秀秀眼巴巴等着,看见他手里有三四个,雀跃着蹦跳过来,搂住胳膊,夺过仨,手小,拿不住,就往裤衩上别了两个,手里拿个张嘴就啃,腮帮子鼓鼓囊囊。刘文也拿着吃,觉得这里家人能看见,怕吵,就拉刘秀秀往墙根走。那儿有堆玉米秸,母鸡常在那下鸡蛋。 到那,刘文嘴里吃了半个,刘秀秀吃了一个,去掏裤衩夹着的馍,不防裤带开了,裤衩和馍都往下掉。刘秀秀顾不上裤衩,捡起馍就咬。刘文觉得好笑,又不敢出声,憋得弯下腰,脸红胀胀的。笑完了,要直腰,眼角却瞥见刘秀秀腿间光光的。想起上次两人在地窖的事情,头也不抬了,弯腰走近,看见她腿中间那条缝,比妹妹的宽c长,感到奇怪。刘秀秀啃完第二个馍,肚子不饿了,舔舔指头上馍渣,却见刘大孩弯腰瞅啥哩,也低头看,见是看她腿缝,笑了。 “刘大孩,刘大孩!”连叫两声,刘文才醒来。见刘秀秀看他,脸红了。 “来,你光看俺的,俺也得看看你哩。” “不。”刘文护着裤衩。 刘秀秀上前扯,刘文用手护着,看着近前刘秀秀两奶头,比自己的大,护着的手松开,去摸。刘秀秀扯下他裤衩,露出,拿手指比比,一指头长。又看见他捏自己奶头,抓他奶头,抓不住,就抓,一下攥在手里。刘文觉得疼,低头看被逮住了,就去掏她腿缝,抓两下,啥也没抓住。 刘秀秀“咯咯”笑起来。 刘文赶紧去捂她嘴,手忙脚乱,俩手指进嘴里了。刘秀秀轻轻咬住,坐下,带着刘文也坐下。四条光腿交叉并着,刘秀秀抓着他,刘文手被刘秀秀咬着。刘秀秀觉得高兴,刚才她爹和娘想做事,撵她出去,好久没见过了,却撵她,觉得委屈。现在和刘文在一块,她想试试,咋了,大人天天干这事不烦? 她坐在刘文腿上,放出他手指,让他躺下,朝上翘着。她往跟前凑凑,软软的,垂在屄门。手指拽拽,还软,不进来。再拽拽,有点硬。好玩!仨手指拽拽,头翘翘,四根手指拽拽,头翘两翘。刘文看她拽,觉得变胀了,也新奇。看她翻来覆去地拽,更胀了。突然,觉得来到一个小洞口,滑滑的,湿湿的,温温的,进去了,才觉得不胀了。舒心躺着,后脑勺枕在玉米秸上,日头味道充塞鼻孔,混杂点鸡屎臭味。 刘秀秀看着钻进去一段,停住了,屄门有点胀疼。她想,看她妈亟不可待,哪次都把爹的大家伙咬小,她的咋疼哩?抬眼看刘文舒服享受样子,忽然促狭劲痒起来了,她俯身够他嘴,想咬他一口,探腰时候,忽觉得那儿不疼了,滑进去怪舒服哩,又停住。 俯下头看刘文,虎头虎脑,脸有点黑,眼睛闭着,眉毛浓浓的。看了会,腿酸了,后翘腿伸伸,在里伸伸,麻麻的,酥酥的,另条腿,也后翘翘,酥酥的,麻麻的,刘秀秀高兴了。两条腿来回翘,她就觉得自己来回麻麻的酥酥的酥酥的麻麻的 刘文被压着,也觉得前所未有地舒服,好像就是它的家一样自在。又觉得是跟着爹抓鱼,滑滑的,从手里窜出去,再抓住,又滑,又去抓 刘秀秀两手撑着地,终于撑不住了,累的胳膊都飞了一样。低眼一看,气坏了,那刘文还在闭眼笑呢!屁股狠狠地趴下,“哎呦”,猛地一冲,妈呀,舒服死了。喘着气伏在刘文胸上,也安静不再里边动了。 忽然,外边出现大声说话,刘文醒了,刘秀秀也醒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刘秀秀笑了,爬起来。刘文坐起来,去找裤衩,猛地一歪身,倒下来,哗啦,玉米秸响了声。刘文赶紧不动。又见周围没人,才摸索着站起。低头一看,是那馍支自己一脚,不稳摔倒。刘秀秀弯腰捡起,装在裤衩里,夹着馍走了。刘文呆了呆,也回去了。 饭时刘学林从地里回来,看看刘文脸色,摸摸额头,都正常了,才安心。刘文心里有鬼,总觉得和刘秀秀的事情,对不住家里,馍都叫吃好几个哩!所以他爹说他没事了,明天在家再好好歇歇,他还不愿意。 刘学林吃过饭,打算和四老舅见见,路上与高翔展一番交往,更加督促他,多和读书人来往,是只沾光不吃亏的事。跟爹说声,看看婆子和三,嘱咐新婆子几句,又看看新新婆子c妞妞,出门去了。 四老舅看见他手里拿个包,笑嘻嘻地,“这回出去,逮住啥机会了?” 老妗拨弄着灯花,“我说这灯捻转眼就结花了哩?原来外甥要来!” 刘学林笑着说,“哪是我哩,敢情四老舅和老妗有啥好事哩!” “你看,这外甥出去一趟,嘴不知喝光了几家油坊。” “今儿个老舅和老妗合伙欺负你外甥,为老不尊哩。”顺手放下手里包。 老妗笑吟吟地解开,闻闻,“这是啥肉哩,没有闻到过。” 四老舅一听,“啊,还有这事?我看看。”接过来凑到鼻子跟前,吸吸鼻子,“好香!有种浓浓田野清香!”又凑到油灯前,手捻着肉丝,“粗,比常见的牛肉c驴肉细腻。”撕条放在嘴里嚼嚼,细细品味,慢慢回味,“嗨,好多年没吃过了!” “老舅您吃过?” “还是十六岁那年,去怀庆府参加童子试。考罢,等张榜公布,闲着无事,几个相约去府外转悠,正巧碰见猎户扛着梅花鹿回来。没见过,我们凑份子买下,猎户就地烤着吃。那味,至今不忘,诚如老夫子‘三月不知肉味’,我这,是五十四年回味啊!” “这干肉哪有鲜肉好吃!” “总是鹿肉吧。来,咱都坐着。” “酸吧。看你外甥把你几十年的酸劲,连缸倒出。” “难得发酸,就让它发吧。我这老牙,可是要啃啦。嗞嗞,还是正宗原味啊!干而不柴,越嚼越香,顺着口水进到肚里,再发散全身,会腌,会晒,嗯老手才行!”四老舅摇头晃脑,手舞足蹈,老妗端酒杯让他喝,摇摇手止住,原味好,一喝酒,味道就乱了 刘学林把自己为啥得到这鹿肉,一五一十讲给四老舅听,四老舅感叹不已,对土匪知恩图报侠义行为,也叹为侥幸,是外甥平时一艺在身修来的好处! 和高翔展下一步来往,四老舅持赞成。人家萍水相逢,毫无贪图之心,只有一意帮忙,这种大义c古道热肠,在遭逢乱世,值得自己珍重。至于多和读书人结交,四老舅摇摇头,“你不是读书人,只是庄稼汉,不能一心二用,不明根本。再说,读书人也有他的狭隘,也有相当一部分品行还得怀疑,隔开距离。为啥古人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哩。这和种地道理一样。地分好孬,种分优劣,苗分高下。你不能遇到一个好读书人,就认定读书人都有益。人心隔肚皮,你总不能隔着麻袋买猪仔吧?”四老舅笑着问。 刘学林老实地说,“是自己钻牛角尖哩。” 对外甥一心向往读书人,老舅反复叮咛。又说,“适逢乱世,是人的不幸,也是种大幸;多数人不幸,是少数人大幸。你想想以前买地,容易吗,再看看你现在地块?乱世,不是少数人心乱,越是乱,越要保持做人基本内心。像你救土匪头子,这不仅是‘仁义’,也是习武武德;你杀土匪,要保住自己性命,没有身体和自己活着,你家人和自己活着的真义,就不存在,这里面也有小义。守住本份,古人认为是乱世安身立命根本。” 老妗看看老汉,又看看外甥,“这几句话,算你还是个明白人,也不枉俺跟你这几十年!” 老汉看着头发斑驳的老伴,伸出手抚摸着,“没有你照顾,我岂不邋遢一辈子哩。下辈子,咱还做伴,叫我伺候伺候你,还还债!” 刘学林也凑热闹,“加上我。没有外甥,活得有啥劲头?”仨人哈哈大笑。 老舅临走嘱咐,“你识字不多,那几本够一辈子温故了,贪多嚼不烂,做个明白人,凭你的机灵,有点学问帮衬,啥事道理都想通着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八章 秋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8节第三十八章秋收 庄稼的叶子,颜色步子是固定哩。淹住脚面,黄中发绿;尺把高,是绿中发黄;小腿样,绿中发绿;齐肩平,绿里透黑;玉米缨缨五颜六色打扮时候,绿中发黑,黑里透黄,黄梢带焦。日子闷热中再过十天半月,玉米裤由青莹莹到发暗黄带白焦沧桑的日子,土地爷支撑不住了,朝上扛着这么长的胡子,累的脸色苍暗,就该动手收玉米哩。 刘学林心算了下,据他去焦作路上看到的,麦收受蝗虫害粮不多,秋季不大旱,是中等偏上年份。对有地人家威胁最厉害的,还是土匪,能把你老底兜个底朝天。几年不收一颗粮,动不了他们筋骨,而土匪闹到他们头上,轻了,赔些浮粮浮财;重了,可就倾家荡产出人命哩,这可了不得! 这次,刘学林还得早收早藏。谷子,土匪一般不抢,先收玉米。穗先掰掉,棵还杵着,远处看,不显眼。车拉人扛,一天半功夫,五亩多玉米地,收干净了。婆子们在家湿着剥玉米籽,能晒就晒,不能晒,晚上锅里炒干。十几个男人,刘武停了私塾来干,临时帮忙的有七八个,一人一把剪刀,抓紧收谷子,剪掉谷穗摊晾,石磙碾一遍,翻晒一茬,连收带碾,谷子粒晒干收干藏干,四亩七分地用了两天半。到大家都上场收割时候,刘学林家歇息了一天,才用锄头挖玉米杆,慢慢地干。 有人开玩笑,“你才几亩地,就慌张。人家刘老万七八百亩地,还不得从年前开始忙?” 说笑是说笑,今年土匪学精了。像司马农这样大村,入口处,都有两个土匪把着,十抽二。十穗玉米,他拿走两穗;谷子,一扁担,他分走二分。这一招,村里人,家家不满,尤其那些小门小户,比大清收的都狠辣,这才收哩,后边呢? 可谁出头和人家斗?别看只有两个把寨门!忍气吞声,交吧。寨外还有土匪游荡,好歹有命,有粮吧。交,交车拉担挑肩扛手提,连小孩蹦蹦跳跳骑着的玉米杆上挂着穗,也要掰一半哩! 有人告发,刘学林家庄稼先收了,咋不收他家的哩?土匪派人,赶车上门。刘学林诉穷,你看,麦子没收啥,孩子闹吃哩。地不打粮食,玉米穗小,也没几个土匪不信,自己察看,见墙上挂的玉米辫子,棒又短籽粒又小不饱满,地上堆的,还不如墙上挂的。谷子院里也成堆,就是那穗看着,也膈应人,连土匪看了,恨不得把自己抢来的粮食搬运些给他。再看看孩子,大的不大,小的还在哥怀里,脸色肮里肮脏,衣服破破烂烂,灶房上,锅里放着的不知是啥,闻着前年的饭菜差点就呕吐出来,幸亏跑的比兔子快。 土匪空车走了,告发的人也傻了——刘学林家是土匪亲戚,没听说他家谁当土匪哩? 这是刘学林行的暗度陈仓计。人力不够用,玉米穗运回家,捡大的先脱裤脱籽,晾晒,收藏,小的随便堆着,谷子也是如此做法。这样,瞒过邻舍,骗过土匪,都以为刘学林家,虽然勤恳,虽然庄稼长得比自己家强,论收成,真不咋的!村里有点文墨人编排,刘学林家种地——白撅屁股哩。 像刘老万c魏老头这等人家,可不这样想,以后,得向刘学林家学着点,死要面子活受罪,麻袋片披着——可过不了冬!过日子,是过自己哩。 土匪前后在村里乱了十来天。有的人家把玉米藏在玉米杆堆里,被看见的人随后拉走了;有的人家,大穗埋土里,小的拉回家,蟋蟀之类虫糟蹋了;有的人家想运到亲戚家先存着,结果要不回来反目成仇了种种应付土匪的做法,都想绝了,做绝了,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真是,刀拿在谁手,刀锋向着谁哩! 玉米杆没了,麦子还得种,不管最后收成在哪?是谁?地里人比平时多了好多,像活着的玉米杆,这儿一棵,那儿一棵,忙碌得腰弓成虾米;又好像在虔诚地向土地爷鞠躬祷告 忽然,一片玉米杆发疯似地扩散开,炸雷般惊喊,“抢劫了,绑匪” “哗”玉米杆都真活了,不辨东西南北,旋风般乱飚扬,只要自己遇到的不是劫匪! 遭劫有五家人,村东,村北,说是沁河滩土匪干的,要大洋一家三百 村北是刘大头家马夫刘淘气远亲邓世通,家有四百四十四亩四分四厘地,绑匪要四百两白花花银元——这是刘淘气赶马车送主家烧香时对庙祝王大口说的——以前,借他家一小斗米二斗利都不借,这回,人家土匪光借不还,你咋说?你说,借不借,给不给?王大口张口结舌,无口回应。 刘学林在家窝了两天,早起练功,然后看看书,逗逗儿女,陪陪新新婆子院子里转圈,修理修理用坏的家什。他爹,依旧忙碌他的编织。老爷子闲暇编的几样物品,要的人家还不少,喜欢得老人家睡觉前,黑着灯火非要编几下,才能睡的香。 刘武照旧去私塾,早出晚归,夜里还要就着灯背书,小嘴练的溜溜顺,比刘文能说的多。 刘文安闲不下,读书,看不了多会,就练武,比他爹肯下苦功。一趟长拳,被他能翻来覆去练个十遍八遍都不厌烦。惹得他爹也苦笑,“这孩,天生的苦累命!” 这不,练了长拳,出几身汗湿透裤衩,换了,再练小红拳小巧功夫,养养气。将息好了,又练蹲功,日头下晒得皮肤油光发亮,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脑壳,脖子,胳膊,脊梁,裤衩腿沿,啪啪砸地上,一砸就是个深坑,一股白烟,袅袅盘旋。 他爹看见,吵了两句,“不长记性!上次中暑忘光了!” 三娘听了,埋怨他爹,“给孩说话,咋不好好说哩?孩又不是在淘神!”转过头,“孩,听爹的话。别晒着,爹是为你好哩。咋不去树荫下练?晒这么黑,怕是找不着媳妇哩!”隔褂子摸摸鼓起肚子,“嘿嘿”先笑了。 刘文起先听了,不在意,后来三娘说到“媳妇”,他先跳了两下。可不是,连轴转忙活地里,倒把刘秀秀忘光了。当下答应“是爹三娘”收了功,沉息几遍,觉得收功稳当了,才回屋换裤衩,丢到洗衣盆里。 闪身进灶房,拿了块晌午吃剩余的腌肉,用纸裹包停当,掖在裤衩前,顺着房檐阴凉过道,走后边门,瞄了瞄后边,没人;再看看院子那边,刘秀秀家没人。从她家前墙睃到后墙,发现刘秀秀在那,看身后面没有自家人,一个腾起跳过院墙,轻轻落下。刘秀秀眼角发现人影,扭头一瞧,吓了一跳,刘大孩会飞? 刘文走过去,揭开裤衩,抽出纸包,刘秀秀闻到味道,口水流出来,抢手抓过,纸包也不及打开,张嘴就咬。等刘文帮他扯下一片纸,刘秀秀已经吞下去三口了,“哎吆”“哎吆”两声,“哎吆’当然是舌头自己咬着了,能不疼得“哎吆”吗? 日头还在头顶,四面发亮,亮的睁不开眼。刘文觉得这样站着不行,就扯着刘秀秀指指,刘秀秀“嗯嗯”就走,刘文跟着,日头光跟着,斜斜两条人影,被树划分成七个八个不等,歪歪扭扭,好像天女散花。 到了地窖口,刘秀秀嘴c手忙活,刘文先下去,接住跳下来的刘秀秀,刘文抱了个满怀香的活物——肉香。刘秀秀就靠在刘文怀里,满口撕c啃c吞肉,咽的脖子一伸一伸,活像李大头家的大白鹅,瞧得刘文“嘿嘿”乱笑。刘秀秀翻眼瞧他一眼,那眼白有钩似的,一下把刘文的魂儿,不知钩哪去了。俩人就那么靠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三十九章 整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39节第三十九章整地 刘秀秀不满地看看手,再翻察纸包,肉确实没了,都找了好几遍了!将大拇指伸进嘴里嗦嗦,有味;再嗦嗦,淡了;嗦了几遍,又换一个,挨着个,一个个嗦几遍,手指都快嗦掉层皮了,才想起,肉是刘文带来的,他身上是不是还藏有呢?刚才他从哪里掏出来哩?转眼想,低头看他只穿裤衩,干脆给他脱掉,不就知道了嘛。想到做到,俩手齐扒拉,跐溜,裤衩到脚脖子。转个圈瞧,光溜溜,啥也没。是不是掉在裤衩里?小肩膀顶开刘文,刘文不防,身一晃,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喝问,见她抓起裤衩,里掏外翻,变戏法一般,看傻了顿住不吭。刘秀秀翻得手腕都酸麻了,也不见丁点肉,奇怪,遂抬眼看刘文,希望刘文再掏出一块,不,一大块,不,一大大块见刘文呆着,不耐烦地问,“喂,刘大孩,你的肉藏哪里了?” “肉藏” “快点,俺等不及了。” “啥肉,啥藏哪儿了?” “你这大孩!你的肉!” “俺的肉?俺的肉不是你吃了?” “吃了,还想吃。快点拿出来!” “没了。” “没没没了?” “就剩下一块,不都给你了!”实际还有几块,怕娘发现,问。 “一块?”刘秀秀急得快哭出来。 “可不!你家天天吃肉顿顿吃肉?” “你家才天天吃顿顿吃哩!俺都好几年好几年没看见肉星了!” 刘文这才知道,自己家吃的有多好,爹娘多么不容易! 刘秀秀气得“呜呜”乱哭,刘文赶紧上前劝。刘秀秀甩手搡他,“不中,你赔俺肉!” 刘文也气得浑身发抖,“俺咋赔?这肉明明是俺的,都叫你吃了!” “不管,不管,你赔,你赔,就叫你赔!” “你把肉还给俺,还给俺!” “不还!你赔!” “就得还!就得赔!” “你赔你赔你赔!” 呜呜,轮到刘文哭了。圪蹴那,呜呜地哭,伤心地哭,委屈地哭,被误解地哭 刘秀秀正发癫,忽见刘文哭了,楞了。哦,敢情自己家没有肉吃,是刘文好心给自己带来哩!想到这儿,“哼”一顿脚,掉头上去走了。刘文哭了会,觉得心里不堵得慌了,擦眼环看,刘秀秀没了。圪蹴会长了,地窖有些阴凉,黑魆魆的,森人,也赶紧扒洞口出去了。 刘学林在家呆的心里发闷,想,绑匪总不至于一直守在地头,运气哩。再说,玉米杆挖的差不离了,一马平川,自己机灵些,干活别闷头干,发现不对头,地块离村近,几下蹽脚就不怕了,何况自己会几脚,等闲个近不了身,怕啥,土匪也不是随便逮人哩! 鞋底磕磕烟袋锅,给爹把意思说了,爹也同意。“咱家底,外人不清楚,不会招惹啥土匪打主意。”爷仨收拾停当,扛着家什,出村了。路上遇见几个闲人,打了招呼,都劝说小心不为过,麦子又不赶人,慌个球啥哩! 爷俩笑笑,只管走。 到了地头,果见地里没有人,连大路上行人也没有。爷仨分了活,边干,边张望,心里分辨人认识不?不过,瞧了几十遍,鸟雀影儿不见,别说人影了。爹和孩心就懈了,闷头赶活。刘学林不敢大意,约莫干了会,就停下张望,平看看不见,低处看不见人,就继续干。约莫差不多,再停下,丝毫不敢忘记:一家人,全靠着他哩,哪能叫家人担惊受怕?尤其老爹望七的人,有个好歹,那爹还不刘学林越发小心在意打探周围动静。 干到晌午边,四周还是没有干活人,大路上,倒是有几个结伴,空手赶路的。 刘学林招呼爹和孩收工,爹也不恋活,咋着得为命和家人着想哩。说走就扛起家什就走。 这样干了两天,一家有样,两家学样,地里慢慢人多了。但大家都互相提防,唯恐绑匪就是身边人。不到饭时,都匆匆回去。一天干不到三个时辰活儿。路远的地块,光剩下来回跑路的空了。干活不专心,地活就粗糙;土壤不踏实,麦根站不稳,分蘖c生长,就大受影响,来年产量跟着下降,村人吃食当然紧张了 况且,地亩大户打算减少亩数哩,谁地多,土匪找谁呀。村里掀起又一轮卖地风潮,两数下降到往日三成,就这没有人愿意要:你买,你买,你给土匪买哩,你给土匪种哩,你叫土匪来抢你哩呸,俺呸,这乌鸦嘴! 有几家人撺掇刘学林趁机买地,这样好,那样便宜,如此沾光刘学林动了心,但不敢有行动,太惹眼了。平常你穷,大家知道,如今你买一分地,别人会说你家藏万贯银哩!传到土匪耳朵里,那不是寿星老找坑跳——自己不愿好好活了?甚至几家求爷爷告奶奶堵住门口,刘学林就是不吐口。连老爹都动几次嘴背后劝,刘学林就是喊穷。有两家本家,还想叫刘学林挂个名,应承几亩地,刘学林也没敢应承。 地里活,刘学林他爹该怎样细致,还怎样细致,精心得把坷垃锄得细细地,用旁邻刘瘦嫂话——五尺半高的人,比十一二女孩还瘦,大家都说,麻杆还比她粗二指;可饭量惊人,俩大汉也抵不住,力气大,她男人随随便便叫她一拎,拎起就走,十里八里不在话下。没人见过她欺负汉子。她常对别人说,得知恩哩,要不是男人家,早把自己饿死几百回了。所以下地回家,常见她背着汉子回去,怕把男人累坏喽。 刘瘦嫂力气大不假,可活路粗糙,家什舞得风生,脚下邋里邋遢,不是踩着苗了,就是绊着自己了。气得汉子在旁踢打,她也憨憨地笑,不躲,不还手。所以最看不惯学林爹干活细法样。“嗨呀,大兄弟,咱爹干活,咋像筛子筛面哩,拿回家就能上蒸笼哩。俺说你家孩子都泥模土样,敢情就是吃土吃长哩!” 有几次,刘学林实在忍不住,想揍她。爹拦住,“随她,嘴在人家脸上哩,想咋嚼蛆,哪还不得由她。耳朵没有那闲话,心里不就没气生了!有那斗气功夫,还不如多锄几下” 她男人为这事,也没少打她,过来道歉赔礼。可她过几天,邪劲就又来了,嘴里叨叨不歇气这次,刘文旁边听得烦躁,看看四周,近处没啥人,蹲在她旁边,“绑匪来了” 刘瘦嫂听见,丢下手里家伙,飞快跑到汉子那边,扛起就跑,飞一般,撞翻几个人,不管,只跑。惹得刘文在后“哈哈哦哈哈”直笑,笑得前仰后合,两脚直打地。刘学林和爹看见,也不知咋回事,以为他受了啥刺激,过来摸摸头,不热,看看样子,不像得了啥急症,看他笑了会,也觉好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章 麦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0节第四十章麦地 回到家,刘文笑的还合不拢嘴,腮帮子发疼,也止不住。他娘上来问,他也顾不上回说;二娘奇怪这孩改了性,过来瞅瞅,没见啥异样,递给他碗糖水,呛了两口,才停住笑,直喊脸疼,馍也吃不成。三娘就开玩笑,“正好这孩子孝顺,就让弟弟替他哥吃吧。”拿过他常吃的四个馍数,几口就下肚了,惊得他绕着三娘转圈,“娘哎,不会藏起来吧!” 周围爷c爹c仨娘都笑了。四娘在灶屋忙活,听见笑,也说,“啥笑话,让俺听听,也好笑得亮些?” 几个人笑的更密了些。近来,新新婆子饭量出奇地大,连婆子生了三胎,也没经历过。问问村里生得最多的王德林家二婆子,她生了十二个,有两次双胞胎,饭量也没有这样过。请行医过来诊脉,说是没有啥异常,可能听胎音比别人都强,胎儿饭量大,娘就得给他抢食哩,说得众人哈哈笑。 刘文见大家忙着吃饭,他嘴疼,喝几口汤,只好出去溜达。 闲走到屋后,看见刘秀秀家里黑灯瞎火,以为没人,就翻墙过去。哪知道才站稳,“谁?小偷?” 刘文一听,是刘秀秀声音,就说,“俺哩!你咋在这?” “等你给俺送肉吃哩!俺都等了四天了。” “啊,肉?” “可不是。上次你叫我吃肉,不知啥肉哩,光叫俺成天想着哩,净流口水,嗞嗞。” 你不知,俺也不知,也是头一次吃,跟以前猪肉,骡肉味都不一样。心里想着,嘴里说,“那等俺家啥时再吃,给你留块。” “啊呀,那还得等多少天哩?明天,明天早上你家吃肉不?” 吃,家活忙时候都吃,能说吗。 “俺也不知道。俺家也穷着哩。” “哼,你家穷?那你几次都给俺拿白面馍?个头还大?俺家买,买的街上可没有俺拳头大哩。你家馒头,可比街上俩馍还大!” 坏了!这丫头恁精明哩。 “哪吆,那是俺家面缸底。” “俺倒盼着你家面缸底多着哩!” “你吃了没有?” “啥吃了没有?” “黑天饭呀。” “俺家黑天从不吃饭。” “哦”刘文没法说了。 “俺爹待会不知道回来不回来?” “咋啦?” “回来喽,俺晚上可以看戏了。” “看戏?” “俺爹日俺娘。你没看过?” 刘文嘴又合不拢了! “俺常看。爹和娘在前头日,俺在被窝后头看,可带劲了。”刘秀秀看刘文歪着头,打他一下,“你晕了?” “啊,没,没晕,咋会晕哩!” “要不” “要不啥哩?” “看你叫俺吃肉的份上,要不你日俺吧!” “啊” “看你那傻样,刘大孩!”说着,脱了自己裤衩。抬头看刘文发傻,扯了他裤衩往下拽。刘文一个激灵,赶紧自己弯腰褪下。 刘秀秀推他坐下,自己坐在他腿上。天黑乎乎,只有星星贼眉鼠眼闪着眼偷看。刘秀秀探手拽住,软软的。记得上次拽过好几次,才硬,就扯拽起来。刘文察觉她手指拽得生疼,可也不能在她面前喊呀,只好忍住。 刘秀秀牵着变硬的,往上凑,缝里添上东西后,觉得舒服些,比自己手摸舒服。拿着晃晃,口大些了,屁股往前挪挪,再进去点,硬硬的,有些痒。看她爹娘,做的火热,大呼小叫,她俩咋没有这样哩? 刘文正舒适哩。以前早起尿憋得慌,胀得慌,慌得他撒完尿,总想揉搓一番,那真叫人害羞哩。现在可好了。看来刘秀秀那个洞,是它家哩,不然它咋恁自在哩!刘秀秀屁股动,也动,舒服也动,看来,这跟人一样,不能老坐着c站着。练功时,讲究动是一条线,静如盘蛇蓄势,那俺也动动?于是往前送一下耸,正好应了刘秀秀前移。“啵”轻响,撞着刘秀秀屁股,刘秀秀舒服得差点歪倒。刘秀秀看过爹娘做这事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看,激动自己浑身跟着抖动。这回正儿八经做这事,毕竟“看”和“做”是两码事。刘文这一动,算是误打误撞,捅破了窗户纸。刘秀秀屁股前后也移动起来。你动,俺也动,俩人抱着同样意会,啵啵啵啵,刘秀秀算作半个过来人,刘文是练武人,动作本来占优势,四条腿,加上屁股,你来俺往,你抬俺掀,俺出你进,俺下你上。刘秀秀身轻如燕,刘文习武如虎,不一会,叽叽咕咕声音大作起来。刘文奇怪,“刘秀秀,你说啥哩?” “俺没吭声哩”喘气不匀c断断续续。 “那你听谁在说话?” “啊?咯咯咯咯,你鸡鸡会说话。” “你屄才会说哩!” “你!” “你屄哩!” “你” “你!” “真烦人。俺走哩!”刘秀秀要立起来,不防腿酸木,一软,又砸在刘文腿上。刘文正往前送哩,不防被压住,“啊呀”疼的呲牙咧嘴。 “活该。这不你喊了!”刘秀秀气咻咻,叉着腿,一瘸一拐走了。 刘文捂住,湿湿的,黏黏的,捂了会,疼轻了点,也叉着腿,弯着腰,走了。 卖地风波没过去,卖孩子村里又兴起来。先是卖女孩,给个三斗五斗都中,接着男孩也卖家多了,一斗两斗,甚至几升都不还价了,女孩反而白送;前面几家反悔,有的把粮食都追回来了。一时村里人心惶惶,大户人家晚上,也忙碌起来。 刘学林没有买地,但他换了地块。把北边离村远的薄地,换成近村的好地,共四亩半,一对一换,折合进去五斗玉米。对方是马子玉介绍,是马子玉本家,叫马德草,比他多一亩半,就用一石二杂粮干折。双方找了中间人c证人c写契约人,换了地契,交了新契。马德草谢了又谢。一是救急,二是给的价钱比别人家都高,三是没有背上卖地不孝败家名声。村邻知道的,也都感叹刘学林厚道,不是落井下石人,必有好报。 几家知道里边交道的,又哄在刘学林家门口,要卖地,给个钱就行。刘学林都没答应,说是实在没钱,又没人手,忙不过来。事后,连他爹也埋怨他,傻,白捡拾的,又不是你强迫哩刘学林笑笑,也不说啥。他爹也就不吭声了。 前后忙了十来天,才把麦子种完,拢共种了十亩半,加上新换的四亩半。不敢多种,怕闹土匪哩。 另有三亩零九厘薄地,不用耕c耙,就着玉米茬,他爹全撒了芜菁籽,不能都照顾到,只好由着它长吧。去年春荒,舍给几户,算是积善积德哩。个头大的,也卖有一两多银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正确的网络文学,或者码字,基本的,应该给读者精美的和智慧享受,而非纯粹的杜撰和演绎,来糊弄读者——在过去的岁月哩里,我们受够了欺骗c隐瞒c误导c指令难道在网络文化中,再让它们泛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一章 地黄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1节第四十一章地黄 种了麦子,耽误时候多,连着就该收地黄c牛膝。等下了霜,人也缓过劲,爷仨,加上新新新婆子,带着家什,坐着马车,连收带拉,免得被人抢去。 刘文学着赶车,吆喝一声,骡子不用鞭子抽,“嘚嘚”小跑起来。 拐弯了,鞭子轻轻碰下脖子,骡子就朝反方向拐去。遇见沟坎,“吁”呼一声,骡子懂得停住,待人牵牠过去。几趟下来,骡子习性c驾驶c吆喝,刘文熟练得差不多了,他爹就放心由他赶车。 地头到了,爷仨管挖,新新新婆子管挑选大小,分筐盛放。看见他们挖出的地黄,新新新婆子惊讶了半天,这也太大了吧。她用拳头比比,哎呀,拳头太小了。拿手指对着量一量,哎呀,圈不住。哎呀,无怪乎家里要种它哩。才捡拾三四筐,累得她手腕酸疼。看看他们爷仨挖得高兴,只好憋一口气,弯腰搬拿。 刘学林挖了会,察看四周,看见新新新婆子模样,知道她累了,就过来比划,咋拿轻松c省事,替她把筐搬到车上,再轻轻排在车厢里。新新新婆子模仿了,确实比她干的巧,就蹦蹦跳跳去捡拾。果然拾起来,再也不酸了。 四人干了不到两个时辰,地里人少,就提前回去。上面放小的,外人真凭实据看了,不疑有它,拿起来掂滇,轻c小,不禁感叹,“嗨,种瞎了!不划算!”后来几年过去了,一村邻不信,那么旺势叶子,结出地黄会那么小,精明的刘学林还年年种,打死他也不信。偷偷挖了棵一看,吓了一跳,比大红薯还大。 收了七天半,九亩多地黄挖好,家里婆子们已经用炕,把上等c二等分开,白天晚上不停炕得七七八八,小的还在院墙根子旁堆放。这边挖完,第二天炕好,第三天傍黑,刘学林装好车,悄悄出村,赶往修武怀庆府老铺卖了。检查车轴c轮没啥事,买了日常用品,装了半车,上面蒙上马料东西,吆喝着,赶车回来。急景凋年,路上不知有啥不妥哩。 还算顺利,来回三天,到黑透了到家,叫开门,卸了车,收拾利索,把没有吃完的干粮放到灶房,打井水冲澡,端着婆子端来饭,呼噜呼噜吃了。想和婆子同房,婆子指指新婆子,说身上不干净,别有邪气。刘学林笑笑,开了新婆子门,进去。 有身子后,新婆子有了两大变化,一是嗜好吃,一是嗜好睡,总是睡不够,吃不够。其她仨妯娌也分外体谅,她的份内活分了,该她吃喝时候,总是备有。反胃时,想酸有酸,想辣做辣,妯娌毫不托辞,惹得她常常想喊她们声“妈”! 上去钻入被窝,新婆子安安稳稳睡着。摸到胸前,变大了,奶头圆了,新婆子“嗯哼”扭着,“别闹,睡觉!”随着她扭,刘学林从后面塞入,她只好模模糊糊随他前后波动,“嗯嗯嗯嗯嗯”来了一回,她安稳地接着睡,刘学林揉揉结实远屁股蛋蛋,轻轻“啪”了一下,出来了。 到新新婆子屋,点了灯,看妞妞在床里睡着,小鼻子一张一呼,揉揉嫩嫩脸儿,坐下,新新婆子起来给他脱衣服,“累不累,路上有啥耽搁没有”刘学林或举手或弯腰让新新婆子脱,边蹭两下奶头,正在奶妞妞的奶头,分外怕啥东西碰,一碰,奶水就泚,刘学林伸嘴接住,惹得新婆子总是嗔怪,嫌他和妞妞抢奶吃,“给个土匪一样”,说完笑了。脱完,新新婆子先上床,刘学林从后搂住,刚冲洗过,皮肤光滑,两具滑溜溜c清爽爽接触,把刘学林几天精神劲都抖搂过来。他伸出粗糙的手,摸着,摸着,摸到哪儿,手指的滑嫩,印入脑壳。生过孩子的皮肤,和从前大不一样!更加充盈,更加弹性十足。不小心,硬硬地从后面滑进去了,新新婆子哆嗦了下,反手打他一下,“净出怪样!” 等新新婆子睡稳了,刘学林下床,反扣上门,从下头上推,推开新新新婆子屋门。 正是下弦月时候,月光,不吭声地透过窗户,斜撒在床上,粗花布单子c被子,显得朦朦胧胧,红雾缭绕,中间夹着一头乌发,白净的脸庞露出半拉,匀匀的呼吸声,微微传入耳朵。刘学林静静地看着,一腔温馨,暖暖地充塞着,弥漫着良久,才撩开被子,一具柔白的起伏,展现眼前。两个呼吸,一高一低,一长一绵和,刘学林安静地躺那,贴着那份柔嫩,调整自己练功的运气路线,缓缓入定。新新新婆子硬硬的红脑壳顶着胸部,两手扶着她后背,下边顶入,温柔的包裹,让他长长运口气,再缓缓吐出,再吸入,再吐出,渐渐气息平和。 新新新婆子翻身时候,才发现汉子回来了,欣喜中翻身扑倒汉子,爬上去,夹住,胳膊箍住脖子,舒服地朝他鼻孔吹口气,不再动弹,感受着汉子的坚挺。“叽咕叽咕”变成“噗噗”,她的感受上来了,两个奶头齐飞舞,腰肢乱扭。刘学林感到眼前几个鸽子在扑棱,眼花缭乱,想定定看住一个也不行。床板声响直乱到麻雀吱吱喳喳呱噪,才没有。 刘学林穿裤起床,在院子里看见刘文已经练起来,脸不觉红了下,招招手,让大孩攻击。刘文正在兴头,也就不客气旋腿闪击,或拳或掌,或腿或腰,尽自己最大能耐,劈头盖脑,或正面或侧身,或高或低,有的按拳路霍霍,有的随心所欲诡异。刘学林刚开头,被暴风骤雨的狂暴攻得连连后退,腾闪挪磨,险险避让。渐渐四肢适应过来,也小小进攻,扰乱刘文进攻节奏。小孩子毕竟血气方刚,余勇不足,不一会,气喘吁吁,脚步颠倒,被爹一只胳膊肘抵住,靠在树上呼哧呼哧拉起风箱来。 刘学林指点几处,大孩点头称是,又练了会,吃饭,下地干活,继续剜牛膝。 牛膝经了爹和大孩,已经剜了几畦,有了刘学林加入,剜得更快了。 小冷风嗖嗖地从耳朵边刮过,仨人耳朵红彤彤地。大孩的手,冻裂了,丝丝红丝透出,娘心疼得不让来,孩嘴里答应,脚不听话,只管下地。娘没法,总不至于叫老爷子一人干吧。还是三娘想的周到,缝俩短棉袖头缀在袖子上挡着手背,这才好些。后来,三娘又缝了几个细长圆棉圈,戴在耳朵上,遮在腮帮,仨人干活才少遭罪。 快小雪了,牛膝才剜完。粗长的已经挑出来,小细的,地上乱堆着,一家大人,轮流功夫,先整理整齐,手攥不下去了,再用麻皮拴牢c固定,等把数多了,再用绳串一串,吊挂房檐下晾晒。大的,在家人忙碌时,刘学林分头,赶车装走了。也运到修武怀庆府老铺,交卖了。然后置办自家年货,几家至亲的年礼;听信高翔展大哥养马经验,专门在豆腐坊给骡子买了十来斤黄豆,装了大半车,上面篷布盖着,冒着小雪花,土泥路面高低不平,车辙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木轮车吱吱嘎嘎地响着,好像发泄对严寒的不满。 路两边,时不时地见到倒尸蜷曲着。头一个,刘学林跳下车,拿着防抢劫的铁锨,想在路边挖坑掩埋。梆梆铲了几下,地上就个白点,只好眼不见为净,装作没看见。有几次挡着路,下去用铁锨挪到路边地里。 坐一会,下来跑一会,路难走,还要和骡子一块拉车,或者推车。有时候车轮卡住了,骡子拉不动,又要扛起车轮,硬生生扛出来种种艰辛,难以言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二章 冷冬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2节第四十二章冷冬 尽管出来天数少,村落稀拉,一天难得正好赶上人家村的饭点,讨口热汤也不容易,那就只有就着冷风啃冰冷的干粮了。这时候,五脏六腑冷丁丁揪得难受,浑身哆嗦,没办法,一边跑,一边耍着拳脚,出汗了,才好受。上车坐一会,又冷得发抖,只好再下来 第四天天蒙蒙亮,刘学林回来了。脸上冻得发青,头发插满冰碴,开门的爹一时楞了,这是谁呀?要不是孩喊爹,从声音上听出,他爹还真认不出哩!赶紧伸出暖和的大手,抹孩子脸,头发,捞过手往怀里揣婆子闻声出来,也上紧拽着冰冷的手,噙着泪,脚步凌乱地赶灶房。一时,家里老少忙乱,刘文牵住骡子,引车进院子,卸骡子,喂牲口,梳理骡子。刘武卸车,背东西进屋。几个婆子扫雪,拿雪擦身子,烧水,做饭爹在旁着急,抱着孙女胳膊抖不停。孩看见,赶紧宽慰,说些路上见闻。年货这样事,老爷子不感兴趣,听到路边倒尸,老爷子动心了。把孙女递给她娘,说是要做善事哩,可怜人死了,连个土也占不了。再者说,天一暖和,死尸容易传染病不是?孩赶紧劝,说是路上试了,地冻死了,没法埋。老爷子念叨,天晴了,赶紧去办孩答应了。 搓洗过,喝碗姜葱红糖水,慢慢吃三大碗面条,耍两趟拳脚,出几身大汗,他爹才放心,“还是孩的身子骨好!” 刘武跑进来,“爷,钱”,说着抱着一个布袋进来,吃力地递给爷。刘武平时在私塾,从来不用钱,也不花钱,所以这是他平生见过最多的一次,小孩子心性,难免兴奋压抑不住。老爷子隔火接,两只手一沉,差点掉火盆里。孩眼疾脚快,一抬,顶住了,爹才接过去。弯腰掂掂,“为了你,几乎要了俺孩命哩!”老泪就流出来了。孩赶紧上前解说,二孙也讲起学理,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童言童语,倒把老爷子说笑了。“嗨,没有你,英雄也寸步难行。真是,说你好,你真好,没有你,穷人就是穷,就是死路,翻不了身哩!” 入冬以来,老爷子也没有清闲过。天天不是和大孙下地,要给孙做榜样,活干得越发细,脚步越发快,还得操心教他活计,担忧苗会吃亏,一心三用,比小年轻人还出力气;就是爷仨干活,老爷子要面子,种一辈子的庄稼人,能不如后生?这样,前面撵孩活,后面攀孙赶,哪一天下来,老爷子累得就想埋在地里算啦,可一想现在好日子来得不易,还要振作精神。第二天,天不明,又起来忙着下地今儿个大早起,就替孩担心受怕,七十过去的人啦,终于到晌午边,孩没有丁点事,心劲松懈,疲乏劲上来,腰酸头蒙,饭也少了。新新新婆子细心地问,“爹爹,是不是这饭不合您胃口,要不再给您烧碗鸡蛋水?” “老喽,难免吃多吃少,没事,别麻烦哩!” “爹爹,还是做点好,看您脸色,是不是没有睡好哩?” “哎,还是俺闺女好哩,知道心疼爹。”老爷子只有个男孩,苗少,所以把儿媳妇都叫做“闺女”,当女儿看待。 说了两句,老爷子提了心劲,脸色好看些。新新新婆子又伺候喝点稀饭,漱了口,说是“歇会”就上床躺去了。 又喝两碗肉汤,出点汗,刘学林去照看骡子,喂牠几个鸡蛋大捧黄豆c麸皮拌绿豆秧,喝了淡盐水,见牠没啥事,就收拾马车。车轴膏棉籽油,轴瓦换个。框架该修补的修补,该更换的,锯块木板换一换。骡子身上的披挂,也修整了一番。 忙碌了一通,看看天,阴沉沉,雪花还再飘,好像大了点。回到前院,见新婆子顶着草帽转圈,等她转到身边,扶着她走几圈,看她肚比别的婆子都突出,问她后来再找没找行医看过?新婆子说,“没啥事,能吃能睡,花那冤枉钱干啥!” “可别大意。女的生孩子,那是要” 新婆子赶紧伸手堵住他嘴,“快‘呸’两口!” 刘学林见她急了,张嘴“呸”“呸”“呸”“呸”还要“呸”,被新婆子截住了。“哪有你这当爹的没个正形!”一想,孩还在肚子里。自个“咯咯”笑起来。 本地风俗,见说不吉利话,遇到不吉祥事,都用“呸”来辟邪,或驱走倒霉。 正转着,新新新婆子从房间出来,今年活赶得急,都干差不多了,这几日得闲能睡个晌午觉。刘学林见她两眼惺忪,头发蓬松,衣襟没有掩严实,腮帮子红扑扑,瞧呆了。 新婆子瞥见,笑嘻嘻地,“妹子,你拿秤钩没有?” “这大冷天,你要秤钩干啥?”眼珠子一转,“莫不成,姐姐称称自己有几两?” “俺哪能上你妹子的秤钩哩?是另有大活人哩。”转眼瞧了瞧,见汉子还在呆呆,推了一下,“去吧,俺妹子要用身子称你分量哩!”刘学林还没醒悟过来,新新新婆子上来扶着新婆子,“姐姐你说笑哩。要说称,还不是姐姐先称?要不,俺躲开?” 俩人嘻嘻哈哈逗笑,新婆子站不住,要靠汉子,偏偏刘学林还没跟上来,脚下一个趔趄,新新新婆子赶紧冲过来架着。俩人一块骨碌地上。刘学林吓了一跳,上前问新婆子,“咋着啦,咋着啦?” 新婆子坐稳,静了下心跳,觉得没事,遂让俩人架起来,笑说,“哎吆,今儿个可主贵一回,大雪天想拾个金元宝。” 新新新婆子吓得一身冷汗,“哎呀,俺娘哩,姐姐你还说笑哩!” 刘学林也腿发酸,“你可得注意哩,不是你一个人了。” “哎吆,妹子今儿个可让俺笑个舒畅哩。好多天了,憋屈死人哩!” “姐姐你顺畅了,将才可是让俺的小魂儿绕天上忽悠一圈哩。要不是天王爷说,你还有十八个乖乖侄儿需要俺照看,俺还要飞远些哩!” “他爹,你给俺们评个理儿,光听妹子这话,天王爷也要下来,给她倒夜壶哩。” 刘学林看她妯娌斗嘴,隐含利口,笑着不吭。 婆子出来挂尿布,见他仨在雪地站着,“看不把他二娘冻着!”这才打断她们嬉笑。扶着把新婆子送回屋。 刘学林没见爹,以为出去了,就到爹门口拿那包钱存放。弯腰时听见里间咳嗽声,“爹,您不舒服?” “老了,痰多。” 刘学林进去,见爹正要下床,赶紧上前捉住手,滚烫。心下一惊,看脸,脸颊两片红,“哎呀,爹,您发烧哩。” “也是。觉得头蒙蒙,口干,想起来喝水” “您先就被窝坐会,俺去端水。” “想解手哩。” “那您别出门,外面有风,别刮着。俺去拿尿盆。” 把他爹斜靠住床头,掩盖半截被子,掖掖被边,才出来。 见刘文在门口揉眼,就交代他,爷发烧哩,给爷先端尿盆,再拿水喝,出门请行医去了。 等刘学林请来家里常请的朱明远行医,爹喘气没有恁粗重了,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朱行医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两副药,说先吃吃看,效果不好再说。又对刘学林说,咱叔年纪大了,平时注意调养,闲着会常来看看,就告别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三章 劫匪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3节第四十三章劫匪 有商人李四进货回来说,方圆百里都下了大雪,路上,村口,随处可见倒尸有逃荒返回的张三王五说,外边到处人吃人雪把多数人的路封了,嘴上的路,反而插了翅膀飞得迅捷,街街有新传说,家家有这样那样不利证据村里人心惶惶,物价一日三涨:家有存粮的,倒是风平浪静,悄没声音。 刘学林爹,在屋里熟练地编织荆条篮,也和二孙想出来了几色花样,趁过年走亲戚,很受娘们欢迎。批成条的白里,和原皮色交叉,有竖立条纹,有斜条纹,有交叉条纹,有格格条纹,煞是惹得娘们你争俺抢,价钱加了三成,老铺们須是紧催着。老汉脸上,乐得皱纹,比荆条颜色还少许多。小小的荆条,在手上,像群光屁股猴儿,左走右串,高爬低就,你敢拦俺的头,俺就掐你的尾。手下,可是服服帖帖,安安稳稳,图案如戏台上的花旦一般,按线巡游。不大一会,能盛放三斤白面蒸成馍的花篮,要模有样c扭着腰肢站起来了。老汉乐哈哈地捶捶老腿,站着端详一番,抽出眼袋,乐吱吱地吧嗒。 刘学林进来,看见爹的模样,“嘿嘿”地问,“编上瘾了吧?”“啥上瘾不瘾哩。老祖宗给咱一幅好身板,闲着浪费不是?半个时辰没干活,自己就觉得白活了,白在世上走一遭哩!” “爹,也该出外散散心哩。还有几个老伙计,闲篇闲篇呗。” “嗨,闲篇啥哩?三句就扯上缺吃哩,没法活哩,儿女不孝顺。光诉苦有个球用?死守那几亩地,还不够孝敬土匪龟孙哩!这大冬天,正好找补点活干,听着还不够堵心哩!谁家日子穷了,都是热锅里蚂蚁,原地团团转。咱才缓过几天?耳不听心静!” 说起去焦作事,爹很夸带来那皮袄,“又暖和,又柔软舒适。今年冬,可亏了它,有了它,说不定,真想多活几年哩。” “当时不好意思要,人家非要孝敬。真难为人家了。” 刘学林陪爹拉扯闲话,看看婆子做好饭,搀扶爹吃饭不提。 刘文在茅厕呆了小半个时辰,没见刘秀秀露面,怏怏回来。 午饭刚吃过,忽然乱糟糟声响传来,估摸着是大街。一家子凝神听了,不知咋回事?又猛听炸响,过一会,看见两股烟雾。刚想坐下,听见这边街上响起杂乱扑通扑通,还有乱哭喊。刘学林赶紧闩上门,又用粗木棍抵上,然后猫在墙角窥视。刘文一闪,从后院那边去察看。 只见村西头几个娘们c孩子,慌里慌张,边跑边回头张望,像是有人追赶,孩子脸上,鼻一把泪一把,灰头土脸。这一拨过去,又有街对过的几个汉子,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白跑进家门。再停一会,大街那边有人嚎叫,哭丧,又有几个年龄大点男男女女,颤颤悠悠晃来,刘文泽的奶奶,腿还瘸着,一拖一拖,磨蹭过去。声音渐渐消失,这边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前前后后,一个时辰多点。 刘文去后院时,意外地看见刘秀秀在那张头探脑,像是向这边看。感到稀奇,就悄悄从侧面绕过。到她后边,顺着看看,没看见啥。再踮起脚尖,也没看见啥稀奇。 拍拍她圆屁股,刘秀秀扭头要骂,见是他,白他一眼,继续看。刘文挤过去,并头看,也没有看见啥。转头看刘秀秀,眼睛睁得圆溜溜,手指噙在嘴角,直瞪瞪地,刘文稀奇,这是闹啥哩? 瞧着她耳朵边,细茸茸的头发,发现她好像洗头发了,顿时觉得自己头皮痒痒地,不禁挠了挠。再顺着看,看不见啥。贴着她耳朵顺着看,也看不出啥门道。 刘秀秀让出点地方,指着墙上洞口,“刘大孩,你看!”神秘秘地。刘文不以为然,“有啥哩?” 低头往前凑凑,洞口那边日头照着,黑乎乎圆东西晃,“谁家的猪?” “咯咯,你再看!猪,俺看你是猪哩!咯咯” 刘文眯缝眼看,前边还有个圆圆白生生的东西晃,“嗨呀,你不害羞,看俩猪屁股哩!” “咯咯咯咯”刘秀秀笑得直打跌,雪花被她踢的四处乱飞。刘文被笑得不好意思,又去看,“不是猪是啥?”自己一想,也对,以前看种猪配种,也没有到肩膀头高,它们屁股上还有毛毛。再看,哦,露出衣服,“是人哩!”大冷天,这屁股露出来晒日头哩?刘文不解,爬墙洞跟前看,不由目瞪口呆:东邻刘之望和他婆子,在他家日屄哩。 刘秀秀看着小脸通红的刘文,“咯咯”羞他。刘文四下看看,除了地上积雪,有几只麻雀在干枯枝杈上吱吱喳喳蹦跳,没有别人。就拽着刘秀秀手,指指。刘秀秀伸伸舌头,扮个鬼脸,跑去了。刘文又回头看看“啪啪”俩屁股前后摇晃,掉头跑了。 半下午,大街乱声小了,刘学林给爹说“去看看”,他爹摇摇头,“不知几家遭殃哩。看看吧,能帮点忙,出点力,尽人心哩!”刘学林开了门,两边看看,街里没人,家家院门关着,摇摇头,走出去。从东胡同穿过,两边商铺关了,胡同飘着烧焦的烟味。到了大街,左右乱糟糟,就朝胡同右走,见老铺有的砸烂,东西扔掉到处都是,有两家冒着烟,有人在泼水救。看他叔药铺子,倒是好端端,不见凌乱。就放心了。走到近处牛财旺铺子,牛财旺爹正提桶歪歪趔趔泼水,过去接过桶,顾不得寒暄,泼出,去井边打水,再跑回泼出。跑了十来趟,明火灭完了,再过去招呼牛财旺爹。他爹揉着一只眼,一行泪咋也擦不干。“叔,咋不见财旺呢?” “打打个半死,在屋里等等死哩!”老人一只眼红红地咧嘴哭诉。刘学林递过水瓢,财旺爹“咕咚咕咚”,瓢里水洒到前襟也不知道。 “叔,哥在哪屋?” 财旺爹哆哆嗦嗦抬手朝上屋指,刘学林进屋,见婶坐在八仙椅子斜躺着,上下衣服污七八糟,里间门帘敞开,行医郭满行朝外走。见他来了,作个揖,刘学林回了揖,俩人坐在旁边小杌子上。 “咋样?” “左腿断了。左肋骨断了三根。小伤不说了。”郭满行迟言钝语,搓搓手,“惨!” 财旺婆子托茶盘端来两盅茶,两块面糕,四色干果,丫鬟摆上。财旺婆子肿着红眼,瞧着行医。郭满行宽心说她,“不打紧。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接好了,夹板夹着,两个月去掉,第仨月就可以下地。咱老郭家膏药,那是有天数管着哩。尽情放心了。” 财旺婆子哽哽咽咽谢了,留住要吃饭,行医赶紧告辞。封了礼金,刘学林送出去。 财旺在床上哼哼,丫鬟守住,见刘学林进来,要丫鬟扶起,刘学林赶紧上去按着。“咋样?” “唉呀,别提了。这边正招呼人哩,那边土匪闯进来,见人就打,在咱店哩,能不上前拦?唉呀,劈头盖脸,只管拿棍子砸。接着搬你东西,也不敢拦了,都搬空了哩呜呜” “那这腿” “腿倒没事,该倒霉哩。可这货呜呜” “人没事就万幸。东西还可以再挣来哩!” “呜呜,几十年老底呜呜” 刘学林自家还密不外露哩,听财旺这话,估计气糊涂了。赶紧岔言,问叔婶身体之类,安慰会,交代注意身体回来再来看,又给叔婶安心几句,出来看他叔。 他叔在后院喝闷心酒哩。 听着脚步声,“他婶,拿副筷子——” “俺来就是,婶婶,您歇着。”刘学林拐向灶房,婶拿着杯盘筷子走出来。 “估量你也该来哩。”他婶打量侄子,见他上下干干净净,放心了。让到座上,随手拂了拂他叔肩上浮灰。 “看见了吧?” “就这一片,别地没去。” “可不就这一片!从东到西,二百四十二户铺子,这一片三十七家大铺子遭抢,两边几户小铺子受牵连,拉走十辆大车。这回,司马农可动着了筋骨。这热闹劲,恐怕没有了。” “那咱” “咱这铺子在中间,干的是积善行德,医治杂难,算是菩萨保佑,躲过一次灾。下一次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四章 年节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4节第四十四章年节 “叔,俺看,俩人干吧。” “俩人?”他叔端着酒杯,疑惑。 “您当行医,雇一个小伙计。” “侄儿说的在理。树大招风,店大招贼哩。咱不干,能饿着咱?” “也是。舍不得也得舍哩。算了,守住老物业,手艺不丢,有口汤就中。学林,你是咱孩,到时要饭,你可别吓跑喽——” “叔,婶,啥时候俺有口汤,绝不让您喝水。不过——” “啥不过,还有条件哩?” “就怕您那银元在地底下不答应哩!” “好你个侄儿,敢开你老叔玩笑?”作势要用筷子敲头,他婶赶紧护住,“孩说你两句,你还不谢孩子伤脑子?” “俺叔也是操劳一辈子,乱世,享享清福也是福气。” “中。咋说咱村名气大的行医二十多个,也不是世世代代传下去哩。有侄儿,咱也不怕谁!” “店里,摆些常用,不值钱。该收起来收起来。” “这药,可不好存哩。唉,咋着也不顺心!” “货铺里,刘思陶这回?” “响枪的,就在他家。不知人咋样。铺火烧掉的,是柳林家,还有牛财旺家。” “那牛一眼,活该!”想起以前两家争铺面,仗着亲家是府里钱谷师爷势欺人,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儿个俺特意拐他家一趟,怕是财旺他爹,活不了多久哩!” “哦?” “气血瘀滞,面堂发暗,腿脚哆嗦。” “哦,去年没有这些症状,也是。”话锋一转,“学林,你没有跟我学徒,真不是事哩。你看,我现在也没个传人。” “哪也叔,俺就是个种地的粗鲁汉!” “做人不能太不显眼。不然族里也会有人骑你头上哩!” 叔侄仨人扯闲话,天黑透了,刘学林才回去。 穷人日子长,一天一顿饭,费尽周折,还凑不够各人肚饱,只好睡觉。日头偏西了,起来,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胡乱将就一锅杂七杂八,一家人,有衣服的下床筛糠,没衣服的,省事,就着被窝,边哆嗦边西哩呼噜,饿,好办,把碗再舔舔,省点水。站门口撒泡尿,半瘪着肚子回床,让周公辛苦些吧,老娘是没饭了。 可日头撵人脚后跟哩,这不,年又到了!躲在被窝里分掰指头,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哩。这可省不得,今年难过是今年,明年可不能再难过哩。都怨前年婆子偷懒,没有用糖水粘灶王爷牙,叫灶王爷在玉皇大帝面前,奏咱家一本糊涂账。这不,一年满打满算,六口人高高低低没有三百斤粮,开始小升量着吃,后来瓢挖着吃,再后来手抓着吃,咋也不够吃。娘哎,那四个小的,胳膊腿加起来,还没他爹拳头大哩! “刺啦——” “谁个屄娘养的,又把被子蹬破了?” “啪!”脸肿老高。 “不是俺哩周公正请俺喝高粱汤小三和俺抢俺俩脚踮得老高不是俺哩呜呜” “呜呜不是俺。”见巴掌高举头顶,小三迷瞪着眼,两脚朝天。“俺睡着哩。看那墙根暖和,俺正把狗剩挤跑哩。娘你看,俺脚指头还扣着哩呜呜” “俺没有俺没有”女孩四条腿齐举,“俺十三了,还没有衣服穿俺俺” 娘低头瞧自己,裤衩自己穿了十二年,鱼网眼化了;没有上衣,天天露着俩黑奶,不敢出门。裤裆烂了,树皮挂着,上床还得先把树皮取下,不然前后洞洞都敞着。回头看汉子眼屎两堆,还在呼噜呼噜,不禁气上头顶,唰——唰——把裤衩撕下,扔到女孩头上,往床下一跳,坐地嚎啕,“爹吆——娘吆——你咋把俺闪在这穷窟窿里——成天过这露屄的日子呦——天爷爷,地爷爷,你咋不睁眼可怜可怜俺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顿顿没个饱饭哩,天爷爷地爷爷你可死了一直瞎着眼——” 四个孩子,吓得喉咙张得溜圆,直着脖子“嗷嗷”他爹也不吭不动嘴角流血四肢凉凉的 二十三的祭灶,没有糖葫芦c芝麻糖,大货铺没卖的,被抢走了;小货铺不敢卖,告诉土匪,自己有货?关张了!村里冷冷清清,街上少有人走。即使有个把人,也是左顾右盼,扭麻花般,怕土匪有孙悟空的能耐。小脚妇女,还得注意脚下,要是土行孙低头捯饬小小的裹布,八字摇摆,赶紧走路。 二十五,没有家蒸馍;二十六,没有家蒸馍;二十七,没有家热热闹闹打扫房屋;二十八,没有家给祖先祭祀;二十九,几家偷偷磨面,鬼鬼祟祟藏在柴草c衣襟之类下面拿回去。三十晌午,能有点粮食的家户,都在蒸馍,货铺开业,赶紧卖储存良久的年货,人人匆忙,人人手脚不闲,村里的年气氛,蒸高了! 第一锅馍揭开,无数手伸过去,抓过来,顾不得热烫烧吃进去, 喜气脸上洋洋,顾不得说话,眨眼,馍没了,到肚子里了,终于吃个新新鲜鲜的过年馍! 第二锅,第三锅蒸到第四锅,馍刚刚放好,土匪进村了。见到谁家冒烟,先抢进去。人翻锅翻灶翻,馍抢面抢人抢家里翻腾,寻找值钱东西;见到想中的人,人也捆走一时,富裕户们鸡飞狗跳。 刘学林家里没蒸馍,静悄悄地。面,是外村磨,夜里车拉到新婆子家,自家就有石磨。套上骡子,连夜转圈,磨了两石:一石细些,一石粗些,天不明,卸到地窖里。第二天夜里,蒸了五锅馍,埋在院子雪堆里。 土匪瞅着烟,看抢谁家。所以刘学林这一片街道,土匪没来。下午,有些大户才动手蒸馍,备办年货——年货价格,贵了两倍! 初二走亲戚,空手的家户多了,哭丧着脸人多了,亲戚见了亲戚面,黑面孔待客的家户多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五章 春雨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5节第四十五章春雨 初二c初三,婆子她们走两天亲戚,剩余亲戚就只让刘文c刘武兄弟俩跑了。初六走亲戚回来,刘文和刘武分两岔,刘文先回来。到家,见娘她们睡觉,拿本书,去后院。 后院没人。刘文拿块瓦,扔过去,“啪嗒”响了。停了会,不见人。上树荡过去,沿着墙根,走过茅厕,看见刘秀秀提着裤腰从里面出来。 “刘大孩,去哪?” “不去哪。” “不去哪,那你去哪?” “哪也不去。” “不去哪,刘大孩咋在这?” 刘文掀开书页,刘秀秀顺着他动作看,见露出红红东西,一股香味穿鼻子而过。 “肉?”上前就要夺—— 刘文跑前面,刘秀秀不舍,追过去。刘文噗通跌下去,刘秀秀跟着跳下去。 “给!” 嘴先过去,狠狠咬一口,“哎吆——俺的手指” “慢点吃,看呛着!” 褪下她裤子,再褪下自己裤子,坐下,抱着她,让她岔开腿坐着。刘秀秀只顾啃,只顾吞,只顾咽。刘文呆呆地看,刘秀秀侧着头,鼓动腮帮子,两手忙不过来。刘文没意思,低头看她胯,中间一条缝,红红的,跟她啃肉的嘴一样,比妹妹的长,宽,妹妹的,比她白净。刘秀秀扭动头舔指头,她的缝,也跟着歪扭。觉得好怪,伸手探探,软软的,弹弹的,小指头伸进去,里面潮潮的。 “刘大孩,你干啥?” 刘文赶紧抽出来。 “放着你不用,用你手指头哩!” 这里有个村里的典故。司马农村仨兽医,其中一个左手长着六个指头,人称徐六指。不管给猪,狗,羊,还是牛,骡,马配种,都要用六指捅到屄眼里查看配上了没有。只要经了他的手,谁家的牲畜,都能高高兴兴牵走,高高兴兴送钱来,百试不爽。因此,好事的人编排他,叫牲畜配牲畜不管用,必须用徐六指的手。村里大大小小,平时玩笑,都要讲它,所以妇孺皆知。徐六指听见了,也不责怪:这不正好给自己拉顾客嘛。其他俩兽医,生意就没有他的好。 又有人打赌,说是徐六指婆子,屄孔比村里谁都大。为啥哩,人家是用六指干事,你看看,人家的孩,哪个不都是武大郎横着长?就有人出资,按倒徐六指婆子,当街扒开裤裆验货色。徐六指婆子也不闹,叉开两腿,叫痞子看,是不是老娘的屄,比你娘的破屄能钻进去你? 痞子撑开看了不算完,有人从后边扯掉他裤子,推他上去,跟六指比比宽窄粗细?唬得痞子掉头就蹿,边蹿边喊,“俺娘哩,里边马也能横行!”周围哈哈大笑,痞子丑资没有挣到手! 刘秀秀伸出被舔得白生生的中指,刮了刘文一个鼻子,顺手捏住,往里牵。 夹住了,刘文心里得意,低头看。 刘秀秀低头看看,短短地挨着门口,屁股往前移移,少了点。再移移,“嘭”碰到刘文的头,俩人都“哎呦”一声,刘秀秀往前一栽,刘文仰头倒下,“哎呦”后脑勺落在麦秸上。刘秀秀觉得屄里一疼,顶住了。俩人半天没动。 停了会,刘秀秀身子发冷,“刘大孩,你冷不?” 刘文也觉得屁股冷,“嗯。” “那你动动!” 刘文抬头想起来。 “叫你屁股动哩。你头动啥哩?傻大孩!” 刘文躺下,奇怪,明明你压着俺哩,屁股一动,不把你掀下来才怪哩。可刘秀秀的话,又不能不听,咋哩?想到自己练的武,就屁股动动。刘秀秀在上面,忽悠忽悠,在屄里转来转去,痒痒的,恁舒服。 “大孩,你能着哩。慢点动,俺腰都闪了!” 刘文放慢,慢慢琢磨出道道,腰和屁股搭配,按照耍武的架势,慢慢地颠,轻轻地晃。刘秀秀夹着腿,两手搭在刘文腿上,忽悠悠, 忽悠悠,忽悠悠,头也不晕,腰也不酸,“哎呀,刘大孩,俺像是在村口的秋千架上哩!” “俺也觉得是在蹬秋千玩儿哩。小进进出出可舒服哩!” “在你裤裆里可舒服?” “没。裤裆又不夹它。” “那还不是俺屄的好哩!嘻,真是‘刘大孩’哩!”;刘秀秀忽悠了一阵子,闭上眼享受,美滋滋。 “哎吆,放下俺,屄两边磨得生疼哩。” “这才多一会” “俺不管,疼哩。”身一歪,从刘文身上歪下来,跌倒麦秸上,仰叉着躺那喘气。 刘文坐下,也感到髋骨那疼,低头瞧去,忽然咧嘴哭了,“呜呜” 刘秀秀感到奇怪,这刘大孩,又发啥傻劲哩?“咋啦?” “烂了!烂了!” “哪儿能烂啊,嘻。” 刘秀秀伸过头看,见他头,跟以前不一样,变成两层,还看见个小洞,也紧张起来。“你说烂哪了?咋看不见血哩?” “原来皮皮在这,现在它翻过来,疼!” “这儿疼么?”刘秀秀捏捏杆。 “不疼。” “这儿疼么?”刘秀秀捏捏头。 “有点疼。” “这儿疼吗?”刘秀秀揪揪皮。 “这不疼。” “都不疼,你咋说你疼?” “这儿疼,”刘文捏捏棱。 “这儿疼,啥也没有啊。” “那是你屄啃干净了!”刘文想起刘秀秀吃肉的模样,忽然明白了。 “胡说,刘大孩。俺爹和俺娘日一晌,也没见俺爹说疼说痒哩,你才进去三下,就癞皮哩!” “反正是你屄啃来!” “癞皮!” “你癞皮!” 刘秀秀气咻咻磕磕绊绊走了,快上去,才发现裤子还在脚脖,跳下来扯上,瞪一眼,“哼”上去了。 刘文坐那看了会,不见流血,隐隐作疼,还能忍受,身子却发冷,就翻身坐起,提上裤子,叉着腿,心里膈膈应应上去了。 九还没有数完,天下起雨来。 开始,飘洒小雪花,小米大小,转眼变成淅淅沥沥碎雨。顺着耳朵,溜进脖子,能让人打个冷战。 几个老汉稀罕,九九耕牛遍地走,牛还没走,雨开始走哩。年前冷死人,这年后,天要变,疼惜穷苦人哩? 不说老汉嘴上咋议,天爷只管随意淅沥,出行人的脚底板,啪叽啪叽带起泥点,甩在鞋帮上c裤腿上,嫌麻烦的人,干脆赤脚走。刘学林原想去焦作走一遭,看看寻摸啥生意干点,总不能一直坐在家里。 现在这春雨,来的说是时候,也不是时候:是时候,还没有出发在路上,不然的话,前不着村,后不帮店,人和骡子都受罪;不是时候,自己想趁闲出去,这下泡汤了。 小雨连着下了四天,土路淅沥成泥路,没有吃食的家户,想上地里,找找人家没有挖干净的白菜根c红薯c胡萝卜什么的,也去不成,只好在被窝里挨饿。 刘学林新婆子,肚子越来越凸出,越不想走动。婆子和新新婆子劝说好多次,新婆子只好强撑着,扶着墙挪步。婆子,或者新新婆子腾出手的话,也过来帮忙晒日头,遛弯弯。人懒,偏偏好吃,什么肉啦,菜啦,干胡萝卜缨啦,甚至冻红薯c柿子。又好挑食,今儿个想吃面叶哩,下一顿酸汤哩,刚吃过炖猪肉,就要撕块兔肉啃几口——东西一时不趁手,脾气又上来啦。闹得仨妯娌,一天忙得比陀螺还要多转几圈。尤其晚上,正睡得香甜,口唆猪尾巴,那边喊着要吃菠菜饺子哩:这季节,深更半夜去哪找菠菜?吃不上,心里呕得慌。有时候明明做好了,端到跟前,偏偏看见c闻到味,就开始吐酸水,吃不下去,再换花样——婆子笑她,生来是老佛爷的命,可惜嫁到刘家来。祷告她活到九十九时候,会转运,再在皇宫里,摆上三千个厨师爷,要啥有啥,想啥吃啥 看到家里这样子,刘学林只好改主意,去焦作,以后再说吧。 晚上,新新婆子告诉刘学林,稳婆说,二姐最少俩孩!她们听胎音,有时候能听到三个哩。喜得刘学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搂住新新婆子,狠劲地翻腾。新新婆子白天要照看孩子c孕妇,家务事一大堆,身子累得不行,陪他两次,还降不住,就推他走。刘学林找婆子,婆子闩着门不理,刘学林只好找新新新婆子。新新新婆子“嗯嗯”瞌睡劲正大,白天也不轻巧,刘学林搂住,只好干噙着,聊胜于无罢了。 难受了一夜,天微明,刘学林头昏脑胀想起来,偏偏新新新婆子睡醒劲头上来了,压住不让起身。刘学林运运劲,舒展舒展四肢,激活家伙,虎头虎脑横冲直撞,新新新婆子的娇小身姿,像暴风雨中的一片柳树叶,在汉子身上,飘飘摇摇,云里梦里,三上三下,才算完事。刘学林神清气爽走出来,刘文练武刚好收功,爹已经编织一只花篮,刘武去私塾晨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六章 度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6节第四十六章度荒 春雨隔三岔五下一回,麦苗长势喜人。可对没有地的人家,面容却只有愁色,饥色,菜色。 冬天,土匪几次三番来村抢劫,吓得大户人家惶惶不可终日,自家过河泥块,哪还能像平常年月粥棚施舍哩?小家小户没有能节余三顿五顿嚼食。春季本就是乏粮时候,大户不借粮了,谁敢露富哩;有粮时大吃大享,比地主还敢吃用,总觉得离年还远哩,哪知道自家粮缸根本不顶事,不是聚宝盆瓢挖不完。等明白日子长着时收手,指头缝里,没几粒了。过年总得大方点吧,亲友来了,咋着也得管个多半饱吧?自家人不跟着陪陪客,舔舔碗筷?一下子,粮缸剩下缸底——缸底能看不能吃不是?这还是有个十亩八亩地哩。没有地的人家,自己去走大概有粮的亲戚,还空手去,再趁机能蹭点,哪能款待亲戚上门哩!这不,年尾巴还没有来得及过完,逃荒哩,要饭哩,挖野菜拾荒哩,成群结队,前脚走后脚来,络绎不绝,街道热闹了。 也有少数人家,多少还过得去,可闲着没事,不能总吃自家的东西吧?换了衣服,装扮装扮,提溜个棍,掂着破碗,也大模大样出来溜达,混个肚圆。脸面嘛,能顶肚不饿? 春天拾荒,不容易。风儿料峭,野草野菜还藏着哩。去年秋天,留下空地,特别是红薯c花生之类,早被刨多少遍了,根本有啥想头。那就翻土坷垃,找红薯叶啊,梗啊,干白菜叶,胡萝卜缨别人眼瞎处,寻到自己的喜欢,惊呼!腰弯得低低的,头贴着地面,像狗一样,东瞅瞅,西瞧瞧,动作得慢,眼睛得大,不然,漏掉一处一片一根,那还不得后悔要死?地上馅饼白白放丢? 看看到了四月份,日头偷懒了一段,精神歇息好了,一天比一天火热。刘学林家新婆子,从早起,就觉得肚子下坠,里面踢腾比前一天欢势。婆子小脚急忙去请早就约好的稳婆过来,四个鸡蛋水伺候着,白面馍敞着攮着。新新新婆子慌慌张张过来,小声跟婆子说,“疼得狠哩!” 稳婆耳朵尖,不抬眼皮慢慢说,“不慌,早哩!”伸手再拿馍,也不清楚吃了十几个,还是几十个,肚子里面有手一样。 公公搓着手,荆条也拿捏不稳,不是东偏,就是嬲劲,咋着也不顺手。抽袋烟吧,不是烟丝装到锅屁股上了,就是火镰磕碰手了,好不容易打着火吸哩,倒吹口气,烟丝飞了,火灭了老汉嘟嘟囔囔,想站起来,小杌子先歪,要不是刘文从旁边过打个鲤鱼滚垫着,老爷子可就惨了! 正在这时,耳边听到“呜哇呜哇”声,老爷子一抖擞,腰也直了,手也不晃了,三步两步到新婆子儿媳妇门口,弯腰往里睃。婆子出来报喜,没有看见公爹,脚风差点把爹带倒,赶紧止步,“爹,您当爷了!” “俺早当爷了哩!”老汉直起腰,揉揉眼。 “看俺说的,颠倒了!这回,又有俩喊您爷哩。” “俩?天爷爷,你可大方一回!”老汉当下跪地,朝南恭恭敬敬磕了仨头。爬起来,打着火镰燃上香,给祖宗牌位恭恭敬敬举三举,插在香炉里,趴下,正中正位地磕头,祷告,保佑子孙平平安安,子息绵长,福泽深厚!磕头,起来作揖。然后回到屋里,翻到箱底,拿出珍藏着的传家宝:一对金元宝。一想,稳婆还在,又放回去,拿来一块银元,袖在袖里。 院里传来惊呼,“天爷啊,仨!” 老爷子一哆嗦,“谁?” 刘文跑过来,满脸红胀,“仨弟弟!” 老汉抓住大孙手,“生了三个?” 新新新婆子也跑出来,“俺二姐真能干,生了仨哩!” 老汉噗通坐地,“天爷爷,叫俺咋谢你哩。老天爷要叫俺家昌盛哩。终于孙男娣女旺盛哩!”老汉泪流满面,“她奶哩,你可以合眼了,你孩给你添了五个带把的,一个孙女,以后还要多给你添上哩,你在那边不要太辛苦了啊” 稳婆踉跄出来,婆子搀扶着她,“哎呦,俺娘哩,接生四十四年,头回接了仨胞胎。天爷哩,你也是看俺孤苦伶仃,让俺手,多摸摸孩哩,啊呵呵”一屁股坐地,稳婆长嗓子哭诉起来。婆子扎煞着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她公公先止声,用袖抹把脸,手撑地想起来,一撑没动势,再撑,再撑刘文搀扶使把劲,把爷扶起。 “他大娘,”公爹对大媳妇也换了称呼,客气些,私心认为是大婆子心胸宽,才家庭和睦,妯娌齐心,人丁兴旺,是刘家大功臣哩!“你且让她松松心,可怜老头老婆没儿没女,白给别人忙活,不也是想当自己的后哩?你给她说,咱家这些孩子,都经了她手来世哩,看她相中哪个,给她当干孩,给她养老!” “啥?你老抠说俺也有孩哩?”正起劲喊嗓子的稳婆连爬带跪扯着老汉的手。 “托你的福,哪一个孩子都平安来世,过继给你一个,也算俺沾光哩!” “哎呀,俺的死去的娘哎你这铁门闩屄闺女总算有个后哩哎呀,娘哎!”一把抓住老汉俩手,“就冲你孩他爷的情,咱可说定了哦!” “俺老汉,啥时候给人开过玩笑?一口吐沫一个坑哩!再说个硬气话,随你挑你选!” “哎呀,天爷爷地爷爷王母娘娘,俺给你磕个铁头哩”不顾泥地,噗通磕下去,慌的老汉伸手去截,还是叫刘文给拦住,不然的话,这砖漫地,头还不给磕个血窟窿? 稳婆站稳,撕开衣襟,从脖子上解下个坠子。“他爷,俺这是俺姥姥死前给俺系上哩,传来十来代。算是给今儿个出生的老三,干娘钱。剩余的礼节,随后补,您看行不?” “中。都是一辈子人了,俺你还不知道根底?” “可不是,两代了,都是俺接生。咱俩家,几十年交情,以后亲上加亲了嗬!” “他大娘,你替孩接住,回来给他娘说声,就说俺做主了。不要记怪!” “这是好事哩,记怪啥?”大娘喜滋滋接过,拿过去叫新婆子看。 稳婆看看自己,上上下下,泥汤泥水,不像个模样。就说,“他爷哎,俺得回家换身衣服。” “咋哩,怕三孩看见显丑哩?” “丑不丑,咱是他干娘!”稳婆扬头欲走,老汉拦住,“给,谢你哩,别嫌薄!” “啥薄不薄?将来,俺俩蹬腿了,还不是给孩留哩?这礼,俺也不客气了,先给孩攒着!省得你老抠偏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七章 夏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7节第四十七章夏荒 刘学林家高高兴兴,可也不敢大办。九天头上,请来几个爷辈寿星老;十二天安排姻亲坐席,新新新婆子操手在灶房张罗,六大碗,碗碗大块肉,叫姻亲吃得顺嘴流油仰头走回去;二十天,自家人坐一块,肉浇卤面,每人半只烧鸡;满月了,亲家公c亲家母c亲家姨新亲老亲,来了二十来口,不再办席面,鸡蛋卤面,肉卤面,随便吃,每人回了一块银元当喜钱。 街里也有来贺喜,大户人家,一律一碗肉卤面;小户,管饱。就这,费了三石麦子。 五黄六月,最是青黄不接,最是小家小户难熬时候。不像冬天,冷,还能勉强癞在床上。天热了,肚子饿得快,胃口大,两顿饭也顶不住。外村要饭的成群进来,本村逃荒的络绎出去。凡是能过得去的家户,天天门闭着,轻易不敢开门。 村口,街边,随处闻到臭味熏天,一团一团苍蝇,嗡嗡围住倒尸,人来了也不飞——撑得飞不动嘛。路人来往,不管不顾。刘学林按老法,用白灰撒了。结果,第二天早起,敲门c喊门声不断,“行行好吧,给口饭吃”下午,还有砖头c瓦块砸门声音。没法了,晚上跳出去仔细扫掉,在院墙里边撒上白灰,响声才少。 五月底,土匪来了。刚到村口,就被大群人围着,有扒衣服哩;有拦住骡马,就地放到,生啃活撕;有个白胖的土匪,也误被看作骡马按住,不大会功夫,血淋淋一片。吓得土匪掉头就跑,好长时间没有敢再来司马农村。 饥民没有走,传开了瘟疫。先是拉肚子,发烧,咳嗽,再就是头疼,身子软,说胡话,紧接着,有发疯起来,狂跑,狂喊,一头栽到,口吐白沫,没气了。 有些看势不对,赶紧逃出来。也有的想走,腿不听使唤,高低抬不起来,不到两天,鸡爪一样的手,撕扯自己衣服,喉咙,肚皮,腿蹬了几蹬,放出一串屁,咽气了。 街里死尸,横七竖八,行人不能走路。 刘学林夜里上墙看了,这样下不是办法,自家恐怕没有饿死,先被瘟疫要了命。 后半夜,天凉快些,刘学林喊起刘文,拿着长杆铁锨,挑起死尸,堆到谁家空宅基地,把门前街上收拾完,扔上棉花杆,点火烧了。 其它街道,也有人家,放火烧尸。一时,村里弥漫着呛人焦糊味和狐臭味 六月初四大晌午,一声焦雷,炸得地皮一晃一抖,噼里啪啦雨点砸下来,对面看不见人影。雨水哗啦啦冲刷着街面,冲刷着人世间的悲凉,第二天,雨停了,饥民也不见了,好像蝗虫似的。 连着在家闷着近一个月,天天照看,仨小子由出生最大的三斤五两,长到最小的六斤八两,胖嘟嘟,粉嘟嘟,哪个看见,眼都眯缝起来,笑个不住嘴。腮帮子上的小酒窝,一逗就有,一有就逗人发笑。若把他们和哥姐并排放着,大的欺负小的,小的滚来滚去,笑声更稠密了。怕外边人听到,还得捂住笑,憋得大家腰都累了。 刘文现在白天事情,主要是看孩子,一下子添仨,再加上前边两个一生零三个月,四个婆子,根本顾不过来,所以刘文一下子上升到丫鬟身份。半大孩子,自己还胎毛没褪清哩,看小的,更累得慌。往往左手抱一个小的,大点能爬地的看见,就一个劲追过来,咬住脚指头使劲吸,以为大哥臭脚指是娘的奶头。咬住大拇指还好受,要是小指头,可遭殃了,疼得自己想跳,又怕伤着弟弟,弯腰又不能硬来,把那一个放下,小心掰开嘴,退出来,小嘴一咧,哭开了得,挨娘吵吧! 灶房也忙起来了。孩子多,添食跟上趟,火就不断了。以前家里烟火藏着掖着,除了晌午饭,家家都做,可以明火,其它两顿,都是夜里就做好c吃光。现在,不时不晌做饭,外人肯定能看见。刘学林就把烟道改了。 先用陶瓷管接住炉灶,再低下去,挖地沟,分三岔,从仨方向出烟,一处在茅厕,一处在干柴堆下,一处沿着胡同底顺风。这样不是有心人,就看不出来了。 以前,一个人做全家饭,轻轻松松。现在俩人,有时候还忙不过来。可能要过饭吧,新新新婆子最喜欢做饭,花样也最多,小孩的吃食,主要她做。大人饭食,婆子和新新婆子就轮流,轮流看孩子,其它家务活,能省就省,不能省就简单。做爷爷的,也有额外事干了,笑哈哈,还乐此不疲——洗尿片呀。从没洗过衣物的老汉,开始仔仔细细洗涮尿布了。 说是三的干娘,实际上,每次来,带吃食都是三份。三的俩哥,是哥,弟叫干娘,俩哥叫啥?稳婆算得门儿清!你老刘家只想过继一个,俺的算盘里,可是仨哩! 来了,自然不分彼此。见啥活,干啥活,有啥事,伸啥手。有时,干爹来了,也要抢活干。咋哩?没有当过爹哩,好不容易捞着了,还不赶紧过过瘾! 这家里就热闹了,大人说话声,做活声,小孩啼哭打闹声直接说吧,只要是白天,胡同口外,就能听见刘家声音。 今儿个弟的干爹c干娘都来了,院里拥挤,刘文拿块剩肉出来了。后院静悄悄,十来块尿布随风忽闪,荡来荡去,鸟雀不知飞哪去了,树上空荡荡。刘文捡块瓦片,扔出去,“咣当”落在刘秀秀正房前墙。不一会,刘秀秀手捋着头发,穿个裤衩“吱咕”开门出来。看见刘文在那,就撇撇嘴,“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刘文扬扬手,刘秀秀眼睛放亮,跟着刘文下地窖。刘文刚坐下,刘秀秀就扑过来抢,嘴先上来咬一口,“哎呀”咬住刘文手指,赶紧丢开,纸包掉地上。刘秀秀翻身压住,嘴碰到麦秸,吸溜溜哈着,捡起包就啃,连纸带肉嚼,“真香!真香!” 刘文上去把裤衩褪掉,腿根麦子颜色露出一道红缝隙,坐那看了会。刘秀秀不理他,就把自己裤衩脱了,揽过刘秀秀让她屁股坐腿上,分开,红缝隙大了。低头看自己,原先以为烂了,没见再疼。这一段看了好几次,也没见咋样,就忘了。现在它对着红缝隙,头一点一点翘,像个老鳖头。嘻嘻,前天逮的那个老鳖,上秤称一称,八斤二两重。爹也说,没有见过哩。拿棍子捅它,鳖头一伸一缩,怪吓人哩。看看,无怪乎斜街对面,老吴头婆子,骂他“老鳖头,戴绿帽,捂住蛋蛋不出壳”哩。 嘻嘻一笑,往前一抖,进了缝隙里,那鳖头没了。刘秀秀抹嘴唆指头,扭过头来,油嘴蹭了蹭刘文眉毛,“下回你家吃肉,赶紧给俺偷点送来,馋死俺了!” 屁股一滑,顶进去,舒服地伸长懒腰,刘文觉得夹得更紧,更舒适。刘秀秀说,“哎呀,可吃饱了!见天一碗臭菜汤,薰得俺快成臭人了。你闻闻——”伸出舌头。 刘文抬眼看,见红中发绿块薄片肉抖抖地,凑前闻闻,跟着顶顶,味道确实不好闻,不过是肉味。 刘秀秀也觉察到在动,顶得难受,跟棍子顶在手上硌得慌,就后移屁股。觉得快洞里出来了,刘文赶紧往前移动两腿。刘秀秀刚舒坦点,感觉又顶过来,屁股又后移动。俩人你退俺追,你后移,俺前送,不一会,就觉得味不一样。 “你慢点,刘大孩,疼。哎,哎,就这劲” “哎哟,大孩,俺腰酸麻哩。” “小孩家,哪有腰?” “谁说的?” “俺妈常说。” “俺这酸麻,这不是俺的腰?你先出来。” “俺不。正舒服哩。” “停会舒服,俺真要下来,你日半天了哩。” “哎呀,你咋拧俺?拧也不停!” “你个刘大孩,真木呀!” “啪”刘秀秀倒下,戳到空中,屁股成弓状。 刘秀秀抓住裤衩,抬腿就走。 刘文呆呆地看着,头红红的,完全露出来了,没有见血,也不很疼。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八章 夏粮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8节第四十八章夏粮 难熬的麦黄时刻过了,心急的人家,开始摘麦穗,不用脱皮,炒麦子吃。稍微耐心点,在碾磙上碾碾饌。回到家里用铁锅炒一下不等焖熟,不顾刺手揉搓掉麦壳麦芒,心慌慌地推着大石磨盘,屁股撅起老高,啪嗒啪嗒汗珠跌在碾道上,伤心中又充满期盼。等大口大口喘气时候,娘们着急地扫着两片磨盘间挤碾下来的净是像小蝌蚪一样的小面棍儿,用扫帚把敲打饿得极惶惶的小黑鬼。然后错身憋着力气,倒到自家锅里,翻炒。没等炒熟,黑鬼已开始不怕烫着,趁娘没力气,往嘴里攮,烫得嘴里刺溜刺溜不管舌头只管攘啊攮,没几口,糊住牙堵住嗓门,这些小面棍儿很筋道很黏再也不愿前行,肚里开始发胀胃口发酸浑身发热腿发软爹呀娘啊滚地难受 干热的风,开始吹拂干热的麦子,麦梢开始发出金黄色的诱惑,麦芒弯曲的钩针,射出嫉妒的防范。刘学林边走边伸手触摸麦梢,让她那刺,刮着坚硬的手掌,心里盘算着,收麦日子?土匪会不会出歪点子?几天能尽快收完 村里人,担忧的还不少。来查看收割人,指指点点,看看地势高旱地麦子焦的程度,水浇地麦子能晚熟几天,各家各户,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是啊,大清不收税,不纳费,本来日子宽松不少,可叫土匪闹的,还不如大清在哩。 看着粗壮麦秆,虽说和尚头麦种,个头不高,可麦子贵在数量众多,所以,收,简单;能把麦籽粒打出来,省不省时辰,都跟石磙碾麦子挂着钩。只要它快,别的就不窝工!咋着快哩?骡马再快,圈管着,人手再多,一个石磙卡着哩。归根在麦秆长短上!石磙碾的要是只碾麦穗,那就一点不窝工:晾晒功夫短,碾得快,晒籽干得快,收的块那咋让麦穗短?用剪刀收割?肯定不行,不是三行五行,娘们就解决了。那咋让麦穗自己掉下来,好碾麦? 周围,不知谁说笑话咋的,不远处,刘智信地块传来阵阵哄笑。刘学林看过去,见人们看刘智信雇的俩长工,在比试拔麦子。瘦点的拔的快,边拔边捆,动作麻利干净。高个那个,直腰慢,手脚不听话,拔着拔着,麦根一滑,带的劲大了,来个猪八戒拱地,一片麦倒了。看样子,瘦的工钱要涨了。随意看着随意想着,看到麦捆,刘学林想起给牲口铡草料,一次铡一捆,齐齐整整,方便牲口吃,不伤胃哎呀,找到了。麦子收成捆,铡刀铡下麦穗,下边好,太好了。自家有铡刀,不用另买。中,咋快咋办哩,你不快,土匪可不等你哩! 今年收麦,没有人吭声,都提前了。麦籽粒稍干硬些,哪怕减少二三成,就动手了。镰刀割,地湿就手拔,老老少少,平时不上地的娘们大姑娘,不怕别人相面,都捋袖挽裤到地头,能多收就多收,添个蛤蟆还有四两哩。 看见刘学林扛个铡刀铡座,大家都奇怪,又不是唱武打戏,你扛这去铡谁哩。有人取笑,“嗨呀,学林哥,骡子不想喂了,要犒劳大家伙哩?别说别是,单瞅咱哥们,咋着也要把骡头给咱留着啊哥哎!” “哪也。这是人家刘学林独特割麦把式。棍扫一大片,刀割两亩麦,人家一个人就把麦子三下五除二”手比划脖子,“咔嚓了!” “牛皮不是嘴吹哩。刘学林割麦,那是关公耍大刀” “咋啦?” “败走麦城哩!” 哈哈哈哈 几声笑,驱走了不少穷苦! 下面收麦,让大家目瞪口呆,这,刘学林孬点子还真管用哩。 刘学林麦地,爷四个——爹,刘学林,刘文刘武俩孙,合计过来帮忙人,九个。先用镰刀割,割完一块,仨人留下,捆,再上铡刀铡,光留麦穗装车,麦秆放着。然后俩人摊场,晌午摊,下午套上骡子拉着石磙转圈,几圈,俩人扬场,麦粒上车,地里没了,日头还才歪脖子。 看得附近家户目瞪口呆:水浒里的戴宗——过于神速了吧。自打娘胎里出来,还没有见过这样收麦碾麦哩! 家里有铡刀的,纷纷赶到家,把尘封的铡刀扛出来,磨利,运到地,铡麦穗没有的,凑钱赶紧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铡刀抢不了粮——一时,卖铡刀的铺子发了! 等第三天,刘学林家十二亩半,只剩拉麦秆了。土匪也开始绕着村,抢了 这回,司马农村,土匪抢到手的麦子,比哪一回都少,地里只见麦秸秆,不见麦穗。去家里搜,老鼠洞里也不见几粒,奇怪!神仙吃了,奇怪! 逮住几个饿死鬼拷问,摇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他们咋会知晓哩! 过了一段时间,各村才疯传司马农发生呢个怪事,不过土匪知道,也正月十五贴门神了,粮食,那是好抢哩?到老财主手里了,这铁公鸡见了,还得叫爷哩,要粮不要命的货!去哪挖? 暗地里,村里好多人家烧香磕头,致谢活菩萨,给刘学林家,后来得到不少好处:这也是积善行德善有善报!不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各位大仙: 拙作每天,近6000字节,敬请打赏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四十九章 刘武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49节第四十九章刘武 刘武这回在麦地干活,爷爷看了,心里暗暗称赞:这孩子,别看十一岁,白面书生,那干起活来,称得上用脑上赛诸葛,下劲上堪比拼命三郎。刘文会武功,力气大,干活时间长,又经过爷爷调教,割麦架势如怀抱弯弓,一手扶麦杆往后,一手镰刀划过,“唰”麦子齐刷刷离地,镰刀再一拦,脚尖一钩,整整齐齐一般高低,再膝盖顶住,抽出几根青麦秆一拧,捆捆好了。蹲地脚一蹬地,人前跨步,一手划拉,一手镰刀,又两大步一垄麦倒下那动作,真个叫“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不用返工窝工。刘武没有经历多少农活。但这孩子像他爹,到地头,先看,看爷爷干,看爹爹咋割,看大人用镰刀,看哥哥脚步——应了老话,“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看热闹。”活,没做过,可刘武看了半个时辰,比划了半个时辰,轮到他动手开镰了,那个轻松劲,爷爷这个老手,也自愧不如。 人单薄,俩腿扎稳马步,小手左伸贴住麦秆离地二寸——麦茬留的低,老手的活;上身前探如虎头——力气前倾,方便下一步;右手镰刀把握紧——省的脱手,硌手,手上磨泡,也是割麦最费力气地方;贴住麦根一寸半猛后平扯,“唰”轻轻响声,麦秆倾斜,左前腿前靠,镰刀一抬到麦秆半腰,左手揪住三根青杆一绕一掏一钻一掂,随手松了,一捆麦子,安安静静躺那。右脚前移,左腿跨大步,左手一伸,又一行麦秆服服帖帖 干到下半晌,三娘过来送吃的,看了,一把搂过刘武,心疼地揉着红脸蛋,“哎呀,我的乖,这才多大,恁会学活哩!”旁边坐地上吃馍的帮忙人心服口服,夸道,“哎呀,俺的娘哩。他这小脑瓜不知咋长哩,硬是琢磨干活窍窍,俺三个捆起来,还不是棵葱哩!别看小年纪,出的活,俺也羞愧!”可不是,能超一个半壮劳力割麦!别人光日头晒就汗流满面,等动手动脚,衣襟湿透了。刘武呢,现在清清爽爽,好整以暇,想接着干,不累哩。 刘武六岁起上私塾启蒙,拜师本家族叔刘贵堂。刘贵堂是大清秀才,十六岁考上,那年是怀庆府第三名,有怀庆府以来年龄最小秀才。府里太爷高兴,奖励二十两银子,希望再接再厉,算是太爷将来一大臂助。谁知,以后诸事接连不幸。秀才第三年,爷死,死不瞑目;第五年,娘死,死时拉着手不放;第八年,能考举人了,奶奶死了,死的时候,老脸高低梗着盖不上棺材盖;第十年头上,爹得急病,来不及见面。蹉跎到二十七岁,定的亲事一直不能办,半个丈人c丈母娘先后五年里相继郁闷辞世,剩下姑娘,一狠心,先搬过来自己嫁自己。结果未及一年半,不知啥怪病,疼了一夜撒手走了。家产因为办白事,消耗殆尽。刘贵堂感觉人生荒诞,都让自己赶上了,是个倒霉星,想悬梁自尽。谁知,吊了三个地方,不是绳断了脱了就是挂着的横梁忽然会转圈甩下自己。生,生不成;死,死不了。刘贵堂迷惑了,变卖家财,喝酒,想喝死,可是越喝越健壮。抽大烟,偏偏抽一口,呕吐一口,反反复复抽不下去。干脆,坐在最心爱的女贞树叉里,啥也不吃寻死,第六天,晕头晕脑时候,一个小男孩,掰开他嘴,塞进块肉,腹内闻香,张口咽下,顿觉人生亦有乐意在,趣味在。一跃而起,不再沉沦。还好有几亩薄地,三间瓦房,在族长大方下,用祠堂做私塾,课教本族愿意求学子弟。第一个门生,即是喂他肉吃的小孩——刘武! 那年刘武六岁,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小娃娃,刘贵堂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人人宠爱的情景。当下拉住娃的手,“我得给你磕头,是你救我哩!”恭恭敬敬磕了三头。刘武小小年龄知道个啥?呆呆地看着大人。 随后,和族长商议好后,刘贵堂拎了四色礼物,上刘武家,一是谢刘武救命之恩;二是请刘学林允许,让自己传授刘武学问。刘学林那时还穷嘎嘎,见村里秀才上门,哪敢怠慢。人家磕一个头,自己磕俩,闹得双方见面“砰砰”头就磕了半天,还是婆子拦住,请坐,才不好意思哈哈大笑站起来。 刘学林自然十二分愿意,但前提是学费不能免,哪能让师傅白费心思的理呢?推让来推让去,刘学林说到不然刘武就别去了,秀才才勉强接受。婆子张罗张罗家里,烙了两个小面饼,还掺点玉米面。秀才倒不再客气,说是好几年没吃过正经饭,就讨扰了! 刘贵堂收了三个学生,刘武最小,大的十一,分成三拨授课。刘武先锻炼记诵,辅助康熙钦点《千字文》识字,再练毛笔字起步。 如同刚开始的嫩芽,受苦最多。冬风未退,春寒先起,冷飕飕黑白刮着,寒意浸着,找食的小鸟,看见绿莹莹,会好奇啄木着,调皮的幼童,扯下扬鞭策马玩意料到还是不到的威胁,处处c时时存在。所以刘武初入私塾,还是顽童一个,不受拘束,胡写乱描,东瞧西忘——不是先生耐心,加诱导,兼之想辙,那屁股上装了陀螺,哪有个消停。 日头落了西天边,红了;又打东边升起,花脸。变换了四次,刘武书读了三薄本,字识了四箩筐,陀螺的屁股,变成了铁板上钉钉,拔不出来,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尤其写毛笔字时候,腰挺得赛杨树,屁股似山脚,两脚抓地,肩膀平正,头上临时放碗水,一个时辰碗面不见个波纹。冷不丁想从后面抢走笔杆,那要使出吃奶力气,怕累坏的还是你的腰,气喘粗了坏你的胃! 爷爷看见,面儿像核桃沤熟了晒干了拨开皮的核;爹爹瞄了,三步两步迎上前;娘听见声音笑盈盈咱家的孩儿,像样了。逢年过节,一定备点礼,请过来换个口味。这两年日子眼瞅着芝麻开花,待先生的礼数越发周密了。 这天,先生讲《诗三百》起篇,幼童生涩地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句读停顿颠三倒四,惹得先生忍俊不禁,葫芦而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先生止住摇头晃脑,一句一句板正,练了两遍,读顺口了,再背,再给先生讲自己会意。小孩子家,见过啥世面,能知道淑女在河上干啥去,有男人见色起意?乌鲁乌鲁半天,莫知其解! 先生按自己当年先生解释,“一个男的,在河边偶然碰见一个女的,见人家好看,就想求爱”刘武脑子里糊里糊涂,“求爱”是咋回事?男的见女的,就求爱,那俺娘见俺爹算求爱,俺见俺娘,算不算?俺爷见俺妹呢,俺见私塾旁边那小女孩 先生一“啪”醒木,吓了刘武一大跳,“娘哩,求爱先生还吓唬俺俺可不敢见女的哩!” 先生见刘武神色,就问,“刚才你想到哪里了?” “先生,男人见女的就求爱,是不是孔子见女的也求爱哩?” “咋这样说哩?” “先生说孔子编纂,孔子编书,是不是说出了自己是这样人哩?” “孔子是收集民间歌谣整理成书,传圣人意思,没说孔子见女人就求爱。” “圣人不求爱,那圣人是不是没见到过女的哩?” “圣人也是人,自然见到过女的。见到过女的,不见得圣人就求爱哩。” “圣人不求爱,写这样书,是不是教人求爱哩?” “圣人说圣人话,教人追求‘窈窕淑女’,有个样子哩。” “那圣人教人求爱,是不是圣人见女人爱女人,女人不爱男的哩?” “书上没有这样说哩。” “那‘窈窕淑女’是不是圣人编出来的?” “圣人不会说假话,世上自然有哩。” “先生见过‘窈窕淑女’求爱了没有?” “我的‘窈窕淑女’死了,只是心里想哩。” “那‘窈窕淑女’不是没有了吗?圣人咋还会写哩?” 到了十一岁头上,脑壳活泛了,不再一根筋。爷爷说,是先生敲脑壳敲出来哩!爹爹说,子弟不读书,一辈子泥腿子眼窝窝哩。娘说,先生是怀庆府神童秀才,学生自然沾灵气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章 发轫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0节第五十章发轫 这天,学到对四字对,刚开讲,先生感到肚子里乱鸣,急忙止住,让仨学童诵书,先生上茅厕。过了一会,不见先生回来,大点学童,今年十五了,挤眉弄眼对小一岁的说了,“先生解手解长绳哩,咋总不回来?” “解长绳,你见过?那先生该有多长哩!” 戳戳一心诵书的刘武,“你去看看先生是不是掉茅厕里了?” “那咋会?先生又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就不能掉毛缸里?”十五岁的接嘴。 “就是,平日先生对你最好。掉毛缸里你不去救?” 刘武犹豫了下,“好,俺去!”放好书,来到茅厕,见先生正蹲着。 先生看见刘武,“咋啦?” 刘武见先生好好的,“解手哩。”掏出来尿尿。 一会,先生回来,坐好,看看仨孩童朗朗读着书,满意地点点头。叫过十五岁的,“李文举,你背《大学》第五章。” 李文举结结巴巴背了,先生叫接着温书。 又叫十四岁的,“刘刚正,你对对子。”刘刚正站着。 “雷响。” “骡嘶。” “梦寐。” “这”刘刚正挠头。 “刘武,你来。” “啥?” “梦寐。” “朝思。” “刘刚正,你知道咋想了吗?” “知道了。午想。” “算你有急智。刘武,你来对四字。春华秋实。” “夏耘冬藏。” “你自己出个,自己对。” 自己出,自己对,刘武一时愣怔。猛一想,有了。“先生露腚,学子出鸡。”哗,俩人笑了——李文举c刘刚正。一个唾沫溅到书上,一个一头撞在桌子下。 先生初也难堪,看刘武定定站着,知道不是开自己玩笑,刚才在茅厕,确实如此。遂正经说,“看你能随口对出,可见专心向学。李文举c刘刚正,你俩刚才是不是觉得该笑?” 李文举c刘刚正赶紧恭腰,“学生知错。” “啥错?”俩人支吾不出。 “刘武对子,好像对我不尊敬。实则照应我上茅厕情景。能灵机一动,‘心写心声不失真’,值得嘉颜!你俩笑,显得内心龌龊,行为卑劣。即使同窗犯错,也不该如此嘲笑!同窗有错,不包容,不指出,而行自己开心,等同落井下石,推波助澜,人心人性何在?” 李文举c刘刚正何曾见过先生这样疾言厉色呵斥?赶紧躬身施礼谢过先生严教,作揖对刘武承认不该。先生才脸色缓和。 一日,刘武去私塾路上,见俩牛尾巴紧夹唾液滴溜互牴,周围几人拦不住,也不敢拦。上去给牛鞠一躬,“牛兄c牛弟,听俺善言;本是同宗,何乃睚眦;携手同力,为主耕耘;一槽相食,一厩厮卧;恋恋卿卿”话没说完,俩牛角松了,“哞”叫声,脖子蹭着,颠颠摇着尾巴走了。围观的人,啧啧砸舌,刘家的二孩了不得,懂牛话!三言两语,快要牴死掉的牛,活蹦乱跳欢欢势势干活去哩。了不得,真了不得!这要是有大清,刘家要出个抚台官哩 那天去私塾,日头将将冒头,地上凉意甚浓。刘武走着,忽觉谁家门楣上贴有红对联,煞是整齐,不觉停住。开始直愣愣瞪,后来圪蹴那手舞来舞去,待会眉头攒成一团,人家门口,人来人往,也不管不顾,众人稀奇。有人打听谁家孩子在这犯傻?有多嘴的,“会牛话那孩。”“哦,刘学林家哩!” 这边办事的,行人情的,时断时续,谁看了谁觉得这孩痴迷:人家办喜事,你蹲这算哪头狮子? 后来,他爹来随礼,看见背影熟悉也纳闷,侧脸瞧孩圪蹴手指在地上比划,不是自家的二孩,还会是谁?上前欲揪起,差点被舞着的手指戳着。喊声“刘武!” “啊,爹,你咋来哩?” 刘学林低头看地,浮土狼藉一片。“你这孩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刘武这才觉得手指疼得哆嗦。 后来,主家交代往来人等,看好对联,办完喜事,再揭下来送给二孩。这幅对联,是怀庆府有名的文房写的,那是给皇帝老爷写奏折的人,那字,你说,有多规整? 不过,经了这小半晌,刘武的毛笔字大有飞进,令先生刮目相看,这是后话不提。 当下,有人家看中这眉目清楚的小后生,有心计,有刻苦劲,要托人说亲,别有枝杈,后面分解。 刘学林看孩子这么懂事,痴心,觉得光学文不行,乱世,没有强健身子骨,要吃亏。就备四色礼物,请自己“师兄”牛子旺闲暇指点。师兄起先推脱,“有你当爹的在跟前,咋敢关爷前耍大刀哩。”后来听旁边徒弟说二孩刘武事,撵上出门的师弟拦回来,答应了,遂拜为师傅,晚上和早起,随师父与众师兄熬炼。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各位读者大仙: 拙作每天c达近6000余字,情节绝对精彩动人,有很强的骨感,敬请订阅c收藏,巨划算,保证对得起!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一章 秋种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1节第五十一章秋种 今年麦子收得快,种秋,自然也提前了。(阅读)点上玉米,栽好红薯,就要翻地种地黄c牛膝。经过轮换,晒好的土壤,不干不湿撒上饼肥,吆喝骡子拉犁,一沟一沟犁地,黄中泛黑的泥土,欢快地翻个个子,日头照着,黑黝黝发亮,刺得眼睛眯缝着。牛膝得犁深些,方便细根长深c长粗。地黄犁牛膝地的一半深就可以了,爹还能扶犁,腿脚灵活。刘学林和大孩就拉耙耙地,把表面耙平整c密实,免得种苗钻风c歪棵。种完地黄,种牛膝,刘学林操着犁把,用劲压,好让犁头钻深些,随时还要看骡子吃力不,调整犁头高低c左右,避开地下石头等硬物,很费力气。 正费力犁着,刘文眼尖,“爹,你看那队人”刘学林擦把汗,顺着指向看,三三两两,几个人,连跑带走往这方向来,头发一炸,“爹,土匪!” 蹿上去卸骡子,刘文扶着爷爷,四口就跑(加上骡子是四个。农家往往把大牲口,看成自己命一样珍贵哩)。刘学林牵着骡子跑得慢,刘文架着爷爷前边跑。好在离村口不远,刘文和爷爷上了护城河路,掉头看,见爹没命牵着骡子跑,可骡子累半天了,咋也跑不快。后面有俩人追过来,高声喝叫,“别跑,逮着了打死你!” 刘文转身迎爹,看看到了跟前,那俩人一左一右包抄过来。刘文一急,弯腰抓起泥土,朝自己眼前大个扬去,随着鹞子翻身,两脚蹬着那人脸上,“啊呀”“哦呀”一前一后两声,那人倒地不起。刘文大口喘气,袖子抹去眉毛上汗珠,见另一人跪地求饶——腿断了。 爷俩望望后边,见那边厮打声不断,还有远处在地干活人凑过去,爷俩才稍稍安心。 “咋办?” “埋!” 刘学林知道护城河边涵洞多,有老鳖打的,有泥鳅钻的,更多是人挖出来。朝俩人脖子上砍一手刀,确定死了,拖住塞到大洞里,脚蹬泥土,掩盖实了,才洗手洗脸。 回到地头,那边几家,也把来的土匪用家什打死了,共七人。有人问刘学林,“追你的人哩?”刘学林嘿嘿笑,不吭声。看东胡同魏甲第胳膊断了,嘶嘶倒抽气,上前撕下裤衩边,绑上,赶紧叫人护送回村里看。几个人商量,把这几个挖深坑埋了,给庄家当肥料。相互叮嘱,不准泄底。都参加了杀人,谁敢泄哩! 闹了一场,众人也无心种了,几个伤得不重的,大模大样,就都回去了。 路上刘学林怕家里婆子们担忧,叮咛刘文不要说。刘文点点头。 到家,婆子们感到奇怪,咋回来早哩?心下想了,没有人张嘴,这乱世道,早该回来!不然的话,心都被分走一多半哩! 刘文洗刷了,去灶房吃了点东西,见四娘做的小点心很好玩,拿了个,抓了块肉,掖在裤腰,胳膊挡着,朝后走。半下午,院里没人,爷和爹不知在哪。后院很荒凉,这几年,都显得荒凉。刘秀秀院里没人。刘文拾起瓦块,扔到刘秀秀正房前墙,“啪啦”。 “咯吱”门响人出,刘秀秀披散着头发,提着裤衩,看清刘文,手一指,刘秀秀先跑,“啪嗒啪嗒”光脚丫子啪嗒着,刘文跟过去。 “哎呦,这些天你死哪去了?咋也吃不着你那肉哩!”刘秀秀脱了裤衩,埋怨。 “俺家不是事多么!”刘文见刘秀秀动手,也赶紧去掉,露出硬翘翘。 俩人坐定,刘文递过去,“早就闻到香味哩!”刘秀秀狠狠啃一口,乌鲁乌鲁说。眼角一扫,“这是啥哩?好看!” “这是给小孩吃的,俺四娘可会做哩。” “可甜!” 刘文顶顶,进不去。 刘秀秀左吃一口,香;右吃一口,甜,嘴和俩手忙来忙去。 刘文在下顶顶,进不去。看看,裤衩都脱了,没啥挡啊。再顶顶,头弯了个弓,青筋都看着了。 刘秀秀吃着,觉得屄那不舒服,手背蹭了蹭,缝蹭开点,一弹,弹进去个头。刘文顿时觉得有入口了,屁股赶紧抬,涩涩的,鸡头翻书一样往里滑。再顶,鸡头疼,赶紧退,湿湿的,觉得好受了。看看刘秀秀,又在舔手指,小嘴一撅一撅,红红的,心里痒痒地,想啃一口。上前试探,往里跟着顶,滑滑的,怪舒服。嘴碰着红红地方,吓了刘秀秀一跳,一躲,屁股扭一边了,拐了弯,差点出来。刘文赶紧移屁股,又滑滑的,怪舒服。刘秀秀舔得舌头疼,依依不舍,看看手指,哪儿还沾又肉末或者甜末也欢迎。结果,找来找去,除了自己黑手指,还是黑手指。怏怏不乐地伸懒腰,屁股朝前送,往里进,刘文感到莫名舒爽沿着屁股沟移到后脊梁。于是,动动,里面肉肉的,滑滑的,夹得舒服,不禁呻吟一声。刘秀秀白他一眼,抬手理发,想把眼前低绺的头发理到耳朵后,屁股跟着挪移,刘文一紧,更舒爽了。抬着屁股一动一动,刘秀秀被晃得跟着一动一动,四条腿,前后移动,屁股前后耸动,刘秀秀被抖的筛糠一样,一会儿,呜哇呜哇喊起来,“刘大孩,日死俺哩屄疼死了呜呜” 刘文不管,一挺一耸,只管进出,满脑子舒畅。刘秀秀觉得两片肉刮得热热的,棍棍搅拌里面像打面糊,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屁股蛋儿磨得发热,大腿根好像裂了“哎吆,刘大孩,死大孩,快停下,呜哇,快停下,死”要下去,扑通被颠翻了,摔在麦秸上,积灰“噗”飞起来。 “哎呦呦,俺屄疼死哩。你个死大孩!”心里嘀咕,俺妈咋没喊屄疼,只说屄痒哩?低头看看,屄眼没见流血,只是两片肉火辣辣的,狠狠捶了刘文腿一下,“咬掉你,看你不听!”一崴一崴走了。 刘文翻开看看,见皮卷上来,没有见红血,不像上一次略略疼。跳起来,浑身舒服,腿脚踢打两下,脚蹬窖筒,一错脚,斜蹦上去。 随后几天,没见新绑票人出现,大伙才安心种地。也有的猜测,看方向,可能是保安庄村出来的,听说,那儿接近沁河滩有了新土匪,底薄。 刘学林拖延半个时辰收活,反正天色黑得晚,离村近,上紧赶活哩。以前帮忙的人看见,过意不去,想打下手,多少干点,刘学林找借口谢绝了。粗活,可以帮,这细活和自家秘密,还是知道少点好。所以,也有几家仿着种地黄c牛膝,整地c下种c施肥c锄地刘家干啥自己也干啥,一步不拉,收后价钱对比盘算,咋也不如种玉米合算。奇怪,刘学林家种几年了,就不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二章 新政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2节第五十二章新政 春去秋来,春去花开花落燕子啼;秋来叶红叶败大鹏稀。大清眼瞅着没了七年,子民遗落闹土匪祸害哩。夏天时候,村里闲汉正凑一堆比捉骰子日屁股,树林外响起“踏踏”齐整脚步。有个闲汉嘴闲,“肚子饿得鼓响,谁闲屄养的跺脚玩儿哩?有那闲劲,还不如借给咱用用,省得闲闲举不起来!” 那个爬腚上忙着的,“就你那两下,还不如程咬金头三板,丢你先祖脸哩。看咱爷们”说着,自己屁股抖抖,哎吆哎吆瘫下来。 “不中嘴巴起个啥劲!才十一下,就缩头投降?满以为你射俺嘴里,顶个汤喝哩,谁知道你没几下给浪费屁眼里,给你再长出几个哩?” “哎呀,爷,亲爷,四天没个囫囵馍,肚子闲,那能有闲功夫替你疏茅道?” “莫不是清早给你娘挖坑闲去哩?” “你娘坟头俺说咋平了,敢情是你死闲鼓捣哩!” 原来村公所里,被灰尘占领了。除了小孩淘气,扒高上低荡秋千捉迷藏挤尿床踢瓦片大人,轻易不来这伤心地。现在,十来个人,呼哧呼哧拿着借来的扫帚什么的,乌烟瘴气闹腾,小孩三三两两围观着,看自己领地被夺,只敢呆呆地看。扫帚没到近前,哄赶紧躲避,跌倒了,哇哇乱喊,急得一个粗壮汉一脚踢飞,众人才彻底鸟兽散。 正吃晌午饭,“咣咣”几声锣响,“众人听了,新县长有令,咱司马农村保正宫铁金老爷八抬大轿荣耀上任了。吃了饭,赶紧去村公所听宫铁金老爷训话,不到者”“咣咣”远去了。 刘学林侧耳听了,“爹,难道大清起复了?” “大清?谁能弄清。说没就没了,咋着说有就有了哩?” “看看去?” “看看吧。不去不是要‘斩头示众’?都杀了,谁管你吃的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儿个,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哩。叫去‘训话’,无非要粮要银子,啥时候大清不要钱哩?” “乱世,越乱,越不好办!先等着大家,一块走,官不打众,屁股多了,打谁的哩?” 刘文得知后晌不下地——村里开会,男丁到场,地里怕绑票哩。先睡了会,又替娘照看弟弟,后来娘接过,他就出了前院。爬树上看看,街邻没啥人,刘秀秀家也不见响动。跳过去,看见一条肥大的黄鼠狼贴柴垛转后面,估计那儿有窝。悄悄摸过去,果然四下不见踪影。抽根棍子,慢慢扒拉柴垛边沿,顺着找,瞧几根麦秸翘翘,黑乎乎洞口露出来。便将棍子插入洞口。回家拿来风箱,娘文,也没顾得上回话。点燃火把,引着湿麦秸,插入风管,外面罩个布袋,鼓动风箱。呼呼呼呼吹着湿烟灌。刚摇了十来下,见布袋乱鼓,丢下摇把,上去一脚踩着袋口,一脚朝着鼓动处踩下,噗噗臭屁味传来,头晕眼花,胃里呕心,再原地拧下脚,估计黄鼠狼踩死了,弹地跳开,长长呼了几口气。以前没抓过,但没少听说咋逮黄鼠狼。这家伙懒,只有一个洞口,守住了,烟熏火燎,布袋扣住,准保到手。今儿个一试,果然! 趁尸体温热,拿过菜刀c碗,挑开脖子放血,净了,将碗收拾一边,小绳子一拴,吊起黄鼠狼就着树干扒皮,两撕三扯,光溜溜c嫩红红的肉,露出来了。 递给娘,下了佐料,大火烧沸,香味扑鼻。四娘闻香过来,“哎呀,孩,可让俺尝尝黄鼠狼味道。看这碗里血,它怕有五六斤重哩。” “十二斤八两净肉,”婆子夸孩。 “哎呀,隔两天逮只,孩你可就会上街开个铺子哩。娶媳妇钱,不用家里出了!” “四娘说笑,俺哪有恁大本事哩”。 “本事都是人干哩。别门缝里照镜子,把自己瞧扁喽!” 这边闲嘴功夫,香味浓郁越发起来。四娘把俩大点孩子,先抱来,喝点汤,吃点肉末,“这是大哥哥特意给你哥妹俩打来的。将来你大哥哥当了将军,上马杀贼,下马逮黄鼠狼,那才是英雄哩”听的婆子一笑一笑的,“英雄哥哥只能打黄鼠狼,那是多大的英雄哩!” 刘文听他俩娘拿他开心,窘得撕条腿跑了。 刘秀秀才睡起来。晌午她娘也不做饭,说是等爹回来再做。睡起来,人起来可以,肚皮不起来,却闹得慌。去茅厕放出夹了一夜一上午的尿,腿肚子直打哆嗦。扶着墙,往正房回去接着睡。 “刘秀秀”低声喊自己。难道天爷爷喊自己上天哩?迷糊糊“刘秀秀”哦,是人喊,咋有点熟悉哩?扭头看,刘文在那边急着招手哩。 稳稳神,磨蹭过去,闻到味,撒腿跑,刘文举着红色肉摇摇,她扑上去咬住红颜色,刘文仰八叉倒地,把刘秀秀也带倒砸他身上。“哎呦”俩人喊,刘文嗓门大,刘秀秀嘴里窝囊。 刘文搂着刘秀秀跳进地窖,有点黑,摸索到麦秸堆,扯下刘秀秀裤衩,自己的慌乱蹬掉,按住屁股推到胯前,挺起就顶。干干的,乱戳几下,不得门路。眼瞅刘秀秀只顾自己吃,就顺着洞口光线放下,自己一手撑着地,一手扒拉缝隙,指头乱抖,缝隙左扭右歪,高低进不去。大喘口气,自己坐下,拉过两条腿,分开,缝隙朝着,一顶,拱了两下,没进去。俩手上去分开,红红的肉片八字岔着,边沿上白色东西,看着恶心,往前一伸,手一松,夹住了,心不乱跳了,这才松了口气。 看看刘秀秀,俩手往嘴里只顾塞,腮帮子鼓得老高,眼珠儿凸出来。上去捏捏腮,咕咚,咽下去,“娘哎,噎死俺啦!”接着又啃。刘文抽抽,里边涩得难受。扒开看看,里边光滑,没啥挡着。进去,松开,夹住,抽抽,还是涩涩难受,只好坐着。 刘秀秀啃了几口,觉得累得慌,斜靠住刘文胸脯,刘文觉得顶得深了,舒服点,就由着她靠着。刘秀秀吃几口,屁股岔得酸,边吃边晃晃屁股蛋蛋,小脚一忽闪一忽闪,斜眼看着,觉得好玩。刘文就感觉一进一出,比较自在,舒服,也顺着刘秀秀动动,晃晃,进出。渐渐,那儿发出声音,哔叽哔叽刘秀秀听了,止住啃肉,“咯咯”笑两声,再啃,停会,再笑“咯咯咯”几声。刘文听了两种混合声音,屁股越发卖力,晃得轻快,“哔叽哔叽嘭哔叽哔叽嘭嘭哔叽哔叽” 刘秀秀啃完了,唆着指头,肚子不那么饿了,身上好像攒点力气,看刘文后撑着胳膊,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出一进大蚯蚓一样在那钻来钻去,想她娘和爹颠簸,心里发了一点痒,屄里也发了一点痒,屁股蛋蛋猪尿泡一样想蹦起来,就两手圈住刘文腰,“嗯嗯呀呀”陪着晃。 这一下,刘文像用绳把俩人拴在一起,屁股抖得越发起劲,顶得越发结实,“噗噗”刘秀秀觉得屄屄开了花,次次撞得屄那“啪啪”响,也觉得疼,俩手不觉松开,屁股往后抽,刘文悬空,赶紧追挪,距离拉远了,撞击更疼了,撞一下,刘秀秀就觉得屁股像荡秋千被送得老高老高,不由害怕,“死刘大孩,你要日死俺哩!俺不,俺不!”屁股扭着向外,刘文一下刺空,将刘秀秀闪下,歪倒地上,屁股撅着。刘文还想上去,可刘秀秀护着,咋也不让。刘文挺着发红的,站那尴尬。 刘秀秀从地上爬起,看见刘文那根棍子,直挺挺,跟以前不一样,感到奇怪,“爹的棍子娘用完,软不拉几,垂头丧气,娘用嘴也咬不硬,急得娘脚踹爹的。这刘文的”张开红嘴,用牙咬咬,硬硬的,硌牙。刘文正懊丧,忽见刘秀秀咬着,油油的c湿湿的c滑滑的舒服哩,由不得按住刘秀秀头发,塞紧。 刘秀秀正难受哩,忽被按住头,嘴紧紧贴着刘文,闻到臭味,鼻子吸不了气,俩手一搡,刘文揪着头发后退,“哎呀”两声叫,“扑通”一声响,俩人分开。刘文被冷不防推倒,朝天,油光发亮,刘秀秀疼得泪花闪闪,瞥见亭亭,不由发笑,“咯咯,咯咯,笑死俺了。俺说大人说‘小光棍’是啥?俺可看见了。刘大孩,你是个小光棍!以后俺不叫你刘大孩了,就叫刘光棍!”扭着胯,上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三章 动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3节第五十三章动荡 刘学林在村公所开会,新任保正宫铁金西陶村人,半截头发,不见辫子,穿的褂子,没有扣子,说是“喝过羊水,吃过面宝,出过样,日过养女世面见得了不得颁布县里新命,司马农是大村,管辖司马农c司马岗c王洛村c小西营c南胡c步城c驾部。”一气说到日头偏西。村民虽说听的稀里糊涂,但有一点,“你们,都欠着政府银子,本该追缴,姑且念初犯,既往不咎。今年,交三千块银元。” 村民抠着眼屎,挖着脚丫子,打着呵欠,有的忍着肚饥,勉强听完,懒洋洋回走。 刘学林只管走路,好像很饿的模样。街边商铺没有生气地半开半闭,过往的人,也无人有意进去。日头偷偷地藏着,将灰色随意涂抹。 “学林兄,慢走!” 刘学林听声音,知道是西邻刘三,就停住,转身等着。 “哎呀,好几天就找你,高低不见身影。” “哪能啊。你老兄生意兴隆达四海,莫不也漂洋过海喝羊水了?” “喝羊水?那不成个妖怪了!咱不说笑。有个天作之合等着你哩!” “等我?开玩笑哩。” “怨俺,走得慌张,话没说囫囵。是二孩。东张羌原富水,相中了你家刘武,要把四姑娘说给二孩。” “二孩有了,不是经你的手里,难道你老兄给搅黄了?” “不是,不是。你看老兄,话赶话说两岔了。这事那是板上钉钉的百年好合。退一万步,看谁是媒人哩?这事人家听了,没别的意思,就是做小,也要许给你家。” “哦?”刘学林感到意外,这东张羌原富水,方圆百里,鼎鼎大名,家有上千亩地,经商做到开封外。 “他家姑娘嫁不出去?” “老哥,你喜糊涂了吧。才十二,哪就找不着婆家哩。人家主动提,还是前段来咱村走亲戚,觉得刘武是个可造什么来着,就央人,三托两不托,托到咱手上,那还不说成,不就坏了咱名声哩。”说着,掩嘴笑了。 “那是,那是,”挺精明的刘学林,被这喜事冲糊涂了。“是不是人家小姐腿瘸腰驼” “哎呀呀,你还信不过老弟台哩。是不是发昏了?给你说吧,开始俺也以为,这样追着,是不是有啥见不人事哩。侧面打听,见过了,没有说丁点丑哩,天花乱坠,只差嫦娥降世,仙女来凡间。俺去家里坐,主家也曾叫倒茶着来。哎呀,可折了俺的寿哩——那么娇滴滴c赛杨柳c说话细声细语小女孩,不说话,俺还以为画上人出来哩;一说话,俺个娘们,登时从太师椅上出溜下来了,好不丢人哩。”拿手帕掩面,腰肢乱扭,可把刘学林酸的等等,“你见着人了,没看错人吧?” “看你把俺说的扁样。俺媒人的眼,那是村东头飞过个蚊子,咱村西头三里外,能辨出公和母的来,母的还能查清怀孕没有?公的,能分清有多长!那名声” “得得,老哥,看你是和谁说话哩?漏相了不是?” “嘿嘿,咱也不怕笑话。本行么。老兄,你说” “得问问咱叔哩。” “对,对。你看俺不孝样,把咱叔忘了,改天上门道罪。那行,过两天,不,明早,俺过来侯问,行不?” “那咱说定。”拱拱手,分别。 过了几天,媒婆刘三从中牵线搭桥,男家原富水与刘学林见了面,女家婆子又见,越见越亲热,越见越相逢恨晚。当下商量好,下了定礼。略过不提。 这天,刘学林爷几个正在补栽地黄,发现哪个发苶拔掉重栽。刘文眼尖,看见西北方向,一群一群人跑着,肩上扛着啥,“爹你快看——” 刘学林霍地跳起,只见老小不一人群往这方跑来。“快收拾家什,是咱村人。”定睛再看,这几群人,跑的没有章法,就放心了。“爹,您和刘文他们回去,我等等,看看咋回事。” “那你小心点。给,留个锄头!” 爹,刘文,扛着家什赶紧走。新新新婆子要留下,公爹喝住她,“你不嫌拖累哩!”新新新婆子一走一扭头,后来刘文拽住,才走得快些。 等了一会,刘学林看见村西头魏春林,截住,“咋啦,跑啥哩?” “打打打起来”老魏气不接气,咳咳咳嗽。 “谁打,咋打起来哩?” “土土匪” “哦,土匪。在哪打?” “快到咱村西北保安庄人跑来,咱也跑来哩。” “那您赶紧回去,哪儿能躲哩?” “光土匪打,一时怕到不了村里。” 回家,给爹说了,“怕是不平靖哩。若是窝里斗,就像蛐蛐,留下的,更祸害人哩。” “可不是哩。爹,俺看,今秋也不出去了。下半年,还不知道出啥幺蛾子哩!” “那也中。钱多少没关系。有命,啥钱不能挣哩?” 看看时辰还早,西头干不成活,刘学林决定和刘文去村东割些荆条,趁早储备些。 俩人提着镰刀,挽条绳,沿寨墙顶走。 放眼望去,北边十来里地,能看见。玉米长出匝把高,这儿看,贴在地皮上,像铺垫,全是绿。里边低矮灰旧房子,凌乱地蹲着,有几处宅基地上树林茂密,房舍掩映,加上水坑蓝水,倒也好看。邓家坟地,柏木森森,百十来亩大,很有气势:可惜,邓家子孙不再出啥能人,这不,家道眼见越来越凋零。他把心里想法跟大孩说了,“他家抽大烟,都好几个哩。” “哦,还有这事?那更坏事哩。” “他家邓世通,是俺发小,他也偷偷抽他爹剩下的。” “你呢?”刘学林心里担忧。 “俺当然知道咋回事哩。自然不抽哩。” “好,你能明白,爹高兴哩。” 爷俩说说笑笑,下了寨墙,到护城河岸,荒地荒岸,平日乏人出入。随意选个平坦地儿,牵割荆条:如长柳枝c杨树枝c槐树枝c荆条之类,太粗c太细的留下,刘文取中拇指大小c刘学林取小拇指粗割下。不慌不忙,眼先到位,看准下刀处,贴着桩根,留下明年发芽余地,斜向上猛中又快提镰刀,力道拿捏需准狠,但不能过大,镰刀余劲容易冲到腿部;又不能太弱,夹住镰刀刃更容易毁坏。刘学林父子都是武人,手腕抖劲分寸自然十分恰当。只听“唰唰”响声一片,荆条扔在野蒿杂草梢上一片。没一会功夫,俩人觉得够背了,就解下腰带上绳子,双线铺开,将枝条顺着摆放,整整齐齐,合力系好绳子,一声号子,上肩,屁股顶住,腰一顿,荆条捆服服帖帖,抬腿回去。 俩人捆子不大,背起来不至于太出力即可。学武的人,懂得咋保护身子。即使如此,他们背的,比常人也多。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四章 加剧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4节第五十四章加剧 过了两天,村里纷纷传说,沁河滩上,土匪闹别扭好像分赃不服气好像打起来,死了几十个。黄河滩,也打起来了,和温县的斗,打了半个月,河都成红水了。焦作土匪,也到怀庆府闹 村里倒迎来暂时安宁,地里做活的人明显多了。 趁天晴干爽,刘学林夜里,把藏在地窖粮食运回去,在院里晾晒,黑天,再运送回去,免得霉变。车辙白天锄锄,用十指筢抓挠细了,防止外人看出。一直干了小半月。 晌午,一家人散坐,有圪蹴的,娘们大都抱着孩子喂吃,刘学林父子闲话中,爹忽然记起来,说是那旱地自己用桶浇苗,有个地方总是漏水,灌了三桶,吱吱水下得快,苗棵不留水,也不知出了啥邪事哩。刘学林想了想,下午左右没啥急事,就先去看看。又劝爹,“旱地,种的就是旱庄稼。别费老力气了,有空和人闲侃侃。” “庄稼人哩,不做事,就生病哩,就这贱命!嗨,老邻居走得不剩啥哩。余下不是睁眼瞎,就是说话喘不匀。咱能动,不赶紧给子孙积德造福,不成个死人哩!” 中午歇息会,刘学林提着桶,扛着铁锨,去薄地看看有啥蹊跷。薄地最大一块三亩七分,里面藏着全家指望的地窖;小一块二亩三厘,那一片,地势高,斜坡,隐隐绵延里,是刘学林第二次置地买来的,占了便宜,硬生生费了四块银元,搁现在,能买五亩好地了。这边向阳,亩产还可以,背阳那边,三年两不收。地里三三两两,锄地哩,车水哩,弯腰拾掇啥哩,比往日有人气。遇见人,打个招呼,有的说两句闲话。 到了地头,四下打量,地是趁冬天换茬,平整过,略微平坦些,看看随后能否打井,变成水浇地。没看见啥毛病。走到那棵玉米苗,弯腰看看,地面塌陷了点,脚用力跺跺,陷下去不多。把玉米连泥移去,用铁锨把捣捣,虚的。铲去湿土,下面露出个小洞,水渍向下。回头看看,见附近没有干活人,就顺着洞口,试挖几铁锨。开始瓷实,土里掺着白灰,夯打过。刘学林奇怪,这明显是人干的。一般风俗,墓葬时,防止墓道渗水,四周用白灰,黄土,米汤,混合搅拌,石夯夯砸——这里没有听说有墓呀,买时对方也提都没提。 挖还是不挖?刘学林迟疑了。看看四下干活的人,各忙各的,没有人朝他看。也是,谁来地,不是一堆活儿,哪管别人家闲毬事?挖,既然在自己地里,不看明白,日后咋用地哩! 喷了两口唾沫,搓搓手,攥紧锨把,用力铲几下,挖出点虚土;再铲几下,挖下去。过了这层白灰土,下面土就好挖了,不再费事。铲下去,锨把震了下,隐隐有声响。 刘学林回头看看,周围跟前边一样。圪蹴地上,铁锨小心搂土,铲出来,再搂。没几下,土里有布片,好像布袋布。刘学林站起来,走几步,去一边溜达一圈,远处看着,好像换了地方在干活。察觉地里没有啥异常,过来用铁锨捣捣,下面哗啦哗啦发出啥东西碰击声音。用铁锨搂搂土,露出白色。刘学林心跳了两下,舒口气,小心用铁锨头搂出,哗啦,掉下两块,瞪眼瞧去,圆圆的灰亮——不是银元是啥哩! 缓缓斜着铁锨头上来,越来越清晰,不错,五块银元。刘学林放下铁锨,坐下,看着洞里,还有白亮光。猛地站起,看看四下,没有人朝这边望,都在干自己活。弯腰铲了个坑,埋下四块。土又掩埋回来,提几桶水,顺着坑上面几步,浇地。再用干土,浮在坑上。不到跟前,不会发现这儿动过。 刘学林一直在地里磨蹭,直到人家走了,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刘学林才手里攥着一块银元回家。 吃完饭,家人各有忙碌,刘学林陪着爹说话。东家长,西家短,扯到买地前的事。刘学林爹回忆这块地,据他知道,倒到咱家,是第三手,以前轻易不卖地。前一手,是李大头爷爷,后来李大头爹,五十来岁,嫌地不好,换给李狗剩他爹李格易——他娘生他时,大出血,差点要了命,借了李大头爹十五块银元,救回来。也没有钱赎回自己的好地,就用这地折回。 刘学林拿出那块银元,让他爹看。他爹眼一亮,呀,正儿八经的康熙哩,可有个年头!如今少见了。起身去里间摸索了一会,拿出个银元,递给孩。刘学林看了看,嘴吹一口气,凑耳边,边锋发出“嗡嗡”颤音,“真货色!”爹这一辈子,见过不超过一巴掌,五十个。 刘学林笑了,说是以后就多见了! “你爹还有几年活头哩?这东西现在富户轻易不拿出来了!” “咱家还有,不止一块,十块八块哩!” “哪有?” “爹,你浇水浇出来哩。你自己不知道?” 老汉懵了,自己浇水?那是浇玉米苗哩,再值钱,能一棵值一块康熙银元?这孩子,今儿个胡话哩。 笑了,“你娃净说笑哩。走吧,晚了,该睡哩。” “爹,不玩笑。听了,恐怕您不睡了!” “啥绕圈话篓哩?” 刘学林说起下午事,老汉越听,脸越舒展。“走,别说了。得起出来。” “起出来放哪?” 老汉这才迷瞪过来。初听高兴,现在,心里也沉。“孩,你说咋办?” “等秋高了,再动。” 老汉想了想,也是。正乱的时候,一个想不到,手里的银子,可能飞走了。“扑通”老汉跪下,吓了孩一跳。“天爷爷,你可睁开眼了哩。看俺这老不死的,还能动几年,不收俺走哩。等俺在阳间鼓蛹不动了,再去做牛做马报答你!”砰砰砰,磕了仨头。刘学林赶紧搀扶起来,“爹,不是您勤恳,这元宝不会跑咱家哩!” “祖宗保佑,祖宗显灵,祖宗可怜咱这苦命人哩!”老汉鼻涕眼泪横流,孩赶紧用手擦。 “别了,咱去给祖上香!” 新新婆子看着仨孩睡安稳,才坐下喘口气。确实是,不养孩,不知爹娘累。现在仨孩,俩姐帮忙,妯娌妹帮忙,他干娘帮忙,那只占三成忙,最多的忙,还得自己动手忙。醒了是醒的忙,睡时,还有睡的忙,不敢稍微大意,光操心,就给有几条绳子揪着似的。 叽咕,抬头看是汉子推开进来。想站,腿软,汉子两步过来,按住,“多歇会。” 汉子在肩膀c后背揉按一会,积攒的累,好像没了影。大手粗糙地摩挲胳膊,火苗好像在胳膊那儿点着了。粗糙转到胸膛,两点突突着火按不住似的。生了孩子五个月了,还没有同床,聚集着的火,这下寻着了出口,比灶火还旺。呻吟了下,“没事吧。” “没了。”害羞地扭了扭,奶头湿湿的,伸手擦擦。汉子接手移到嘴边,“俺也想当你孩哩。”咂咂,掌边沿痒痒地,麻麻地,酥酥地开了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痒痒地,麻麻地,酥酥地。“啊嗯”软下去。汉子抱起来,平放,圆润的房,颤巍巍地矗立着。新新婆子俩手掩着眼,从指缝里瞧汉子根子,红头圆眼睁着,突突地跳,心里一阵紧缩,俩腿伸直了,又缩回来,只觉硬硬的疏涩牵着自己,汉子瘦硬的皮肤磨蹭自己的柔嫩。“啊呀”进来了,进来了,真进来了!小腿蜷缩,揽住移动的腿;屁股上迎,接住硬硬的进入;上身身子晃抖,恨不得将汉子融化到心坎,永远夹住 也不知水流了多远,也不知马驰骋了多久,新新婆子瘫软那儿,眼睛迷离,看着眼前黑黑脸盘。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中间硬硬的,还插着。抬手柔爱地抚摸不光滑的屁股蛋蛋,皮肤硬得硌手。 “咣咣”锣声敲一下,有的人,心会紧一下。是啊,往常敲锣,哪一次有好事哩?好几年没听,今儿个还新鲜哩。“咣各位爷们听着喽,接保正大人宪令,家有一亩,交银四钱;家有一丁,人头费一钱。三日交清。咣” “咣咣”声音撞耳,“咣各位爷们听着喽,接保正大人宪令,家有一亩,交银四钱;家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五章 饥民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5节第五十五章饥民 “咣咣”响声没落完,大街c背街c小巷c胡同都站满人。“四钱”“一钱”,人的嘴里只会说这两个声音。好家伙,大清收得最多,不过二钱,人头还值钱了?“喂,李三,你可发哩。七个丫头片子,七钱哩,够天天啃猪蹄哩。” “不活了。谁要俺,俺卖半钱。卖掉了,还给娘们省个馍钱哩。” “精死你哩!馍钱?卖你仨,能够个馍钱不?” 小家小户可以出来乱发话,大户呢?只是在家盘算着。 刘老万有九百九十九亩半地,不说人头费,仅仅按亩收,他也咬牙,不愿意交。地是那么多,若轮茬种,一季顶多种有六百来亩。是哩,说是地多,可开销也大呀。 家人十二口。种地长工八个,每人年费七两,吃得好点,三餐白面馍管饱,十天三荤。短工临时计,每季每人三四两,吃饱即可。养牲口仨人,每人年十二两,吃上同长工。丫鬟c干活婆子六个,年五两到七两,管饭,虽说是主人吃剩下的,总不能少吧。厨师两个,年二十两;其他裁缝哩,修脚修面哩杂七杂八支出,总也得二三百两。以前缴纳大清税费杂项,不过三四十两,大户出钱不一定多呀。现在土匪来了,抢一次,家败一次。这不,明面上自己有地,大清没有这几年,能种二三百亩就烧高香了。 刘老万在家千算万算,尚愁眉不展,其他小户人家日子,捉襟见肘,是形容有衣服穿的人的处境困窘,若衣服只有片遮羞布蒙住胯,“襟”没有,怎能捉“肘”?如今大多数小户,就是这样,一天里,常常有一顿无一顿地糊弄肚皮过日子哩。 日头暖洋洋地大方着,树林里空地上,堆着不知啥时候堆的谁家的麦秸垛,随随便便散落地上。几个痞子扔着土坷垃比远近,扔了一个,“哎呀俺爹娘哩,二胡子出的胡主意,拿坷垃力气没有,还扔哩!” “日你奶奶哩。喊声还叫你‘爹娘’,你爹娘早去阎王那快活哩天天日哩,剩下你这个断货磨屁眼哩。” 那个“二胡子”两绺胡乱翘,嘴里乌里乌拉不愿意。猛地被一个人按地上,分开两腿就顶。 “哎呦俺的娘哩哎你个烂蛋子,俺输给你,活该你日,也不可怜可怜屁眼,粗棍子日捣的出的瞎眼屄哎呦哟烂了,烂了” “嘿呦,咱今儿个真要着地方了,想不到,还有这一乐。”上去杠着二胡子上边屁股就耸。烂蛋子正冲的欢,忽然不防备自己屁眼也被捅,下巴颏磕头磕到二胡子后脑勺,二胡子晕了,不知道,烂蛋子想喊,喊不出来,嘴里一疼,“哇”一团血带肉喷出老远,跟着晕了。后边的人,不管不顾,看着别人耸,自己也耸。一时,树林日头下,一群叫花子般的人乱哄哄日屁股,里边也有几个破衣烂衫的娘们,在妖娆地叫。 “村里来了好多群要饭哩!”婆子慌慌张张顶住大门。刚才婆子出去送骡子,回来看见街口成群嚷嚷的人,听口音是外乡人,白了脸色,小脚不停捣地进门先闩上门钩。 新新新婆子迎过来,“大姐,别慌!有文他爹哩。” “啊呀,吓死人哩。街口都挤满了,乱糟糟。这样下去,可咋办哩。你忘了去年” “大姐,你想吓死人哩。”想起去年,新新新婆子就胆战心惊,何况自己曾亲历过要饭的艰难哩! 刘学林他们在地干活时候,就看到通往府里大路上,人流不断,并没有很在意。地里回来时,街上来回走动的,多是外乡人了,自己家门口,堵着不少人,有的还正铺上带的铺底,看样子正门进不去了。就绕到后院,翻墙进家。 婆子她们也忙活做饭,怕被外边人闻到饭味,就做“冷饭”,就是将野菜泡发,水焯,用香油c盐拌拌,就着馍吃。煮锅热水,里面一人俩鸡蛋,做成荷包蛋,喝了下馍。 “今年秋荒提前哩。” “也不一定。咱村还没有人出去哩。” “刚才门口,外乡人嘎里嘎气说他们那打仗死人多,逃出来哩。”刘武插嘴说。家里,就他没有具体分的活儿,所以别人忙碌时,他有空守着门口,听外边闲话。可惜,他们说话快,听不清楚,好多时候,还得猜意思。 “那他们那儿离咱这远不远?”新新新婆子好奇地问。 “过黄河。其它也听不明白。”刘武觉得怪对不住。 “过黄河是开封那边。不过那儿话,跟咱这错不了多少。可能再往南?”刘学林给新新新婆子解释。 “书到用时方恨少。见识,咱泥眼窝,就是没见识,”爷爷抹抹嘴。“像俺活了这么大,村里没出去过。小时候走亲戚,还能跑个十里二十里。过了四十岁,再也没有出过村。你说,大清,有多大地儿叫‘大清’?咱都是瞎过哩!不管哪里人,都是穷人哩,偏偏老天爷叫受苦的人都是穷人!” “黑了以后再做饭,白天除了孩子吃热的,咱先将就一段,咱也施舍不起。小心不为过!”刘学林转脸对婆子说。 “怪事年年有。看来世道不平虚人平啊!” “爹,早点歇息吧?忙了一天哩。” “老喽,这肩膀还真有点吃不消了哩。” 第二天,婆子们早早起来,做好早饭c晌午饭,伺候男人们吃了,收拾利索,开始忙照看孩子,针线,没个消停。爹c刘学林和刘文也不敢出去,怕家里有个万一。刘学林和刘文各自练会,对打一阵,刘学林去补补觉。刘文洗刷了,自去后院。爷爷翻弄他的荆条。 刘文到后院跳过墙,所幸这里没有外乡人,见没有刘秀秀,就往她家正房走去。 走了两步,绕过院里肮里肮脏,听见屋里传出没有听见过的声音,“咯吱哎呦呦吱嘎啪啪”悄悄摸向窗户,破洞看不清里边,再到另一扇,光线模模糊糊。转到房后,窗户有点高,搬了四块砖垫脚下,扒着窗沿,正好窗棂上没有糊黄纸,找着声音看,东头床上,俩光溜的玩意在晃,一个压着一个,屁股撅着,“噗哧噗哧”使劲。脚下刘秀秀露着上身,侧头看着哩——这就是刘秀秀以前说的“俺爹和俺娘日屄?” 床“嘎吱”,“咯吱”,“哗啦”晃响着,俩人屁股一上一下,拉锯一般,刘秀秀娘头发披散,胡乱飞着,啊呸,刘秀秀爹的身板,并非衣服外看到的粗壮,瘦嘎嘎哩。咋回事哩? 刘秀秀可能看烦躁了,掉头仰面躺着,手摸来抹去,旁边她爹娘“呼哧呼哧”在扯风箱。猛然,刘秀秀翻身坐起,她看见刘大孩的脸了!梦,揉揉眼,瞪大了看,不是,他那眼在转圈哩。刘秀秀“刺溜”下床,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去开门,惊醒了上面瞭望的刘文。以为刘秀秀下床来逮他,心一慌,“咕咚”一个屁股墩落地上。幸亏自己俩手点一下地,摔得不疼。赶紧站起要跑,抬头看方向,却看见刘秀秀光溜溜转过弯来! “刘大孩,你来找我?” 刘文慌乱地搓着手。 “说呀,是不是?” 刘文搓着手。 “你还害羞哩,大孩?” 上来脱他裤衩。刘文慌乱地看看四周,三面墙,后面是她家茅厕。“哎呀,不行哩,这在你家。” “没事。俺爹俺娘不到后晌不起来。咱日屄吧。”拽着往身前拉。 “嘻嘻,你的比俺爹的细多了。”推着刘文坐下,骑上。刘文软软地耷拉着,刘秀秀掰开屄瓣,动手掖进,朝前移屁股挤着。刘文看了一会,见刘秀秀胸脯俩小点,跟黑豆差不多。再看看自己的,比她小,伸手揉揉,刘秀秀嫌疼,“嗳呀,你捏瘪了,刘大孩。”欠身躲手,刘文觉得嘴夹一般,猛地弹了弹,硬了。就手故意抓她俩点,刘秀秀要躲不让捏,刘文俩手要捏,你捏俺躲,进进出出,越来越硬,屁股跟着耸动,刘秀秀摇来晃去,也觉得屄屄热热的,滑滑的,渐渐痒痒的,热热的,怪舒服,也就随势晃呀晃,摇呀摇,“叽咕叽咕”发出声音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六章 闹腾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6节第五十六章闹腾 “嗳呀,俺娘哩,腰断了哩嗳呀,哎呦,俺爹哩,疼死哩”刘秀秀连晃带摇,腰酸腿胀,支持不住,“咕咚”给摔到干地上,“哎吆哎吆,你个死大孩!” 刘文一看,刘秀秀倒地上,屁股撅着,赶紧上去双手举起。仰头看刘秀秀脊梁上粘有树叶c泥土,赶紧放下,想给她扑打扑打。刘秀秀腿哆嗦,站不稳,“死大孩,你不会抱着俺!俺没劲哩。” 刘文只好俩手搂住她。“哎吆,腰跑哪去了?” “这不,还在你身上哩。” “你坐那,俺站不住。” 刘文坐下,碎坷垃硌屁股,也顾不得。刘秀秀舒服地伸展,“哎呀,你个刘大孩,真能日哩。俺屄你看看还有没有?” 刘文探头看看刘秀秀腿间,红红的鼓着,缝缝宽了,不知哪来的水?“在哩,好好长着哩。俺又没拿锄拿铁锨,咋会没了哩?” 刘秀秀勾头看看,手摸摸,“疼着哩。你恁大点,咋戳它真疼哩。是不是你用手指头给捅哩?” “俺还没捅够,咋会让给手指头哩!” “说来也是,你现在还顶着俺屁股蛋哩。”想翻身看看啥样,“哎吆”扯着屄疼了。 保正发了宪令三天了,没见到一人过来缴纳地银c人银,大发雷霆,吓得几个“衙役”一个激灵,“娘哎,怪不得比俺劲大,一天多顿饭,就是不一样。咋着想法,这两顿饭能吃饱哩?” 保正出了门,吆喝道,“都过来,今天老爷带你们去收银!” 一听“银”字,几个肚子一挺,“嗷——升堂——” 保正在前,几个在后,出了村公所。到底肚子不饱,挺了两步,个个弯腰驼背,无精打采,懒洋洋地落后几大步,稀稀拉拉地看着背影走路。 保正想,既然收,那是一家不能空手的!就朝最近紧邻,“敲门去。” 几个拖拖拉拉上去,你敲,没动静;俺敲,没个动静。“啪”“哎吆”朗朗跄跄跌出去。保正踢了一脚,屁股顶不住,人趴下了。“饭都吃到狗肚里去了。敲个门,还没有蚊子叫声大!”自己上去,“咣咣”门上踢两脚,“哎呦”自己别着脚了。 几个人围上来,保正忽然鼻子里臭烘烘,打了两三个喷嚏,才通顺点,能吸到更多臭烘烘。扭头看,几个叫花子缩头缩脑站跟前,等他替他们开门好要饭。保正气不打一处来,“滚开。本保正在这例行公事,否则,格杀勿论!” 要饭的听了,眨巴着眼,弯腰哈着,不动。 “你几个,给本保正拉开!” 那几个手下,磨磨蹭蹭,谁也没有力气伸手。保正气哼哼地朝近跟前踢去,“骨碌碌”那人倒地不起。“哎呀,老爷打死人了老爷打死人了” 附近闲着躺着赤膊捉虫的要饭的,精神劲来了,闹哄哄,“老爷打死人了”呼哨着,鼓噪着,群群蜂涌。保正看势头不对,刚想撤走,哪知衣襟被人揪住,脚被绊住,身子一轻,人离地了——叫花子,你拳俺嘴,俺吐你蹬,一时保正周围热热闹闹,沸沸扬扬,几个手下,肚子不饿了,脚扇风一样跑啊跑没影子了。 保正银子没看见,打先挨着了。等他从地上醒来,除了星星朝他挤眼弄媚,只剩下痛c饿是他的跟班了! 第三天,保正悄悄地离村了 这几天,村里除了外乡人,本村面孔,看不见。看见谁家开门,几个,几十个要饭的涌进去,见吃的就吃,就捞;见衣物被子,倒是少数动手,片刻下来,只要能跟“吃”沾边的东西,蝗虫过啦一样,通通不见了。剩下自家呜哇大哭,也没有人搭理。几家下来,谁还敢开门? 村头的人们,忽然听见家门外鼓噪,以为外乡人打起来了。有的从门缝窥探,只见衣着破破烂烂的,和衣着还算整齐的人打起来。先是远距离投扔饭碗砖头手边东西,接着叫花棍子飞舞,还有的干脆扑上去撕咬东西飞舞声,厮打声,哭喊声,哎吆声纷纷嚷嚷,门里人看得心惊肉跳,掩耳欲逃。停了顿饭功夫,“跑啦追呀”呼声一片。再从门缝看,破破烂烂撵追断胳膊瘸腿嘶喊远去 第二天早上,外乡人被鼻子唤醒,鼻子闻到久违的香味,迷迷瞪瞪中手拿热东西就啃,软乎乎热乎乎扑鼻进嘴,这才醒过来:娘哎,真好吃!真可口!真少几口就没了。低头瞧瞧,还有馍,还有汤,还有吃不下去了,跪下“呯呯”磕头。 一报还一报,自己昨天出力,打走了进村土匪,人家送吃的感谢啦。这吃的持续两天,大家心照不宣,门还关着,吃的放在门口。外乡人吃了两天饱饭,第三天早上,不见了。 村人出来打扫卫生,拢总外乡人死了一百二十四人一百二十四具尸体被掩埋村南岗坡地,土匪三十五人,扔到乱坟岗,随狗鸦分吃。 日头一轮一轮转着,不管人们饱还是饿,玉米,露头还是苗苗哩,眨眼间,够着膝盖顶着小孩了。浇遍水,个头一下窜到肩膀,日头越发毒辣了,亮晃晃,照得眼睁不开,小孩光屁股还觉得热,一会一跳水扑腾,一会再钻下去洑水。知了吃多了似的,使劲喊——热了——热了—— 刘学林这时候,也囚在家里躲三伏。早起,天凉快,可地里没啥人;秋庄稼长得茂盛,近处看人还不好找哩,怕遭绑票;再者,地里就是拔拔草,刘文一个人就能干。 新婆子穿件半截上衣挡着奶,下边大裤衩,怀了孩子后,饭量猛增,现在白白胖胖,虽说房檐下顺风凉快,可也汗珠子不断。刘学林走过去给她摇扇子,摇了两下,摆摆手,“他爹,你歇着吧。不要扇着孩受凉喽!” 刘学林坐她身边,看着仨孩,小嘴一张一张,吹着泡泡睡,“嘿嘿”笑了。 新婆子手背蹭掉三孩嘴角涎水,歪了他爹一眼,“看你不给还做好模样!” “哪儿不做好模样了哩?” “看你笑,就不是好模样!” “那俺成天这样,就是好模样了?”嘴唇撅着,眼瞪着 “噗嘀”人笑了,“都像你这样,仨孩都别娶媳妇了!” “说起来这事,你看,刘文是不是该下聘礼,早点过门好哩?” “咱家缺帮手。大孩定的,今年十七了,该懂人事了。” “刘文虚岁十三,是不是小点?” “当爹的,也得替孩想想,你不是十四就娶亲了。” “那时咱家急吼吼缺人手哩。咱爹,咱妈,俺,三口人,能不着急?” “你给大姐商量商量。虽说添了几个,咱人丁还是少哩,家气不旺。” “也是。到十四岁头上,就办了,咱也可以长一辈了。” “爹早盼着哩。五代同堂,少见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七章 秋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7节第五十七章秋荒 天热,人就容易饿。去年过了两个“中气”,今年闰八月,大暑。连着热俩月,大人受不了,别说小孩了。所以,新婆子比婆子和新新婆子更受累些。这不,别人还能睡会中觉,新婆子就要看着孩子,生怕热着了。一会给孩擦擦汗,怕汗渍着娇嫩皮肤,会出疙瘩,孩子痒痒,睡不好,大人更不安生。一会翻翻身,怕睡扁了脑壳,头型不好看,影响孩子长相没个消停。刘学林过来,不是帮忙,还给添乱哩。所以不一会,就被看重孩子的娘,撵远了。“孩他爹,你去歇着呗,大晌午,早着哩。俺在院里看着,有啥事喊你!” 院里光线刺眼,到处是白光,静悄悄的。 刘学林想,她们都忙,或者累,就推开新新新婆子门进去。新新新婆子只用纱遮盖着,睡得安生,屁股露出半拉。平时,她和新婆子轮流睡着看孩子,今儿累,先歇着。刘学林走近跟前,坐下,看着圆润的脊梁。 新新新婆子翻身,一癔症,醒来,见屋里拖个影子,吓了一跳。定神看时,是汉子。就移移身子,让出半拉,“你躺会,别累着!” 刘学林过去躺下,摸摸她头,凉生生;摸摸肩膀,凉生生。两手贴着她屁股,搂过来,全身凉生生,不那么奥热了。“你倒是舒服。” “俺要是舒服,还用给你凉身子?”新新新婆子笑盈盈,拿小指头掏他耳朵。 刘学林慢慢感到下边翘起,顶着凉生生小腹,更硬实了。就搬起她一条腿,慢慢挨近洞口,磨蹭着。 新新新婆子刚睡醒,两腿间,也有些痒痒,顺势捏住上下划拉两下,夹住,屁股往前贴贴,夹紧了,长长呼口气。头贴着汉子宽宽的有汗味的铁板,屁股耸耸,湿润了,搂住脖子,不动了。 刘学林刚想动,新新新婆子说,“别动,叫俺再做个梦。仨姐都有孩了,俺也想早有个哩!” 刘学林只好忍住,长呼几口气,按捺住刚才的不安分。摸了会,身子热度下来了,睡意涌上来,贴紧新新新婆子的凉生生,入睡了。 新新新婆子搂着迷了会,毕竟刚长睡了会,想睡,再也睡不着,反而下边痒痒起来。看汉子睡得熟,捏捏下边,硬硬的倒是不减,就自己晃晃,前后移移,“叽咕叽咕”听几下,觉得腿间怪热哩,就轻轻搂着汉子平躺。汉子的家伙直直的,脑壳发亮,挂着几滴水珠,“咯咯”轻笑了下,跨腿骑上坐下,刺着自己那儿鼓鼓的,慢慢蹲住,红红的小口,含着黑柱子,长长的毛,支棱着对着自己绒绒的毛。抬抬屁股,露出更长一段,筋头条条,那里空洞洞不舒服,赶紧回来,“卟叽”噙没了,舒坦跟着涌上心头。坐了会,见汉子还睡着,蹲功夫大了,大腿根酸麻,就上下摇摇,“卟叽卟叽”连声,耳朵红了,腰沉了,里边不很痒痒了。“怪不得取名‘煞火棒’。当初,出门的姐姐听伴娘讲闺女出嫁后规矩,要顺着丈夫,尤其他那煞火棍用的时候,更不要违背。当时听了,还以为是灶火用的棍子,那棍子捅火用的,咋会姐夫用哩。” 想归想,火气上来了。屁股接着礅,低头看它进出,剌得两片肉痒痒的,酥酥的,自己屁股晃荡,它也跟着东倒西歪,“嘣,啪”哎吆,不好,它逃了!伸手捉住,滑唧唧,鱼儿一样,捉几下捉不牢,总顶得胯疼,就是偷懒不进去!正着急时,它长眼似的猛冲进去,“啊呦”“卟叽”人荡起来——原来汉子被弄醒了,正好趁势追击,家伙上窜,连人带屄,一块飞舞起来。 新新新婆子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狂风骤雨。下边标枪来盾牌挡,实在不行两道墙。孙悟空你仗持金箍棒,任你机灵千变万化顶天立地,俺有小小的红葫芦收收管你头管你腰管你连根不妄跑。一番飞舞比试下来,新新新婆子眉开眼笑。汉子气喘喘,汗淋淋,“哎呀,屋里真闷热。” “你不乱动,哪里会热?” “谁先热来?” “你摸摸,看谁热?”新新新婆子高端逼近,刘学林海底捞月抓两下没有抓住,倒是留下一手汗。新新新婆子“咯咯”笑起来,又猛醒捂住红嘴“嗤嗤”地笑。 刘学林出来,端盆子水,让新新新婆子洗刷洗刷,跑了三趟,又有汗粘身,自己也冲冲。 婆子她们睡起来,院里沉闷中活泼起来。五个小孩,各有咿咿呀呀语言,婆子她们,招呼吃的,又要喂喝的,把尿哩,拉屎哩,四个娘们陀螺一样忙不停。 村里人气慢慢少了,缺吃的人家,熬不住,出外讨饭去了。跑不动的,街坊施舍点,主要靠自己四处寻找可以吃的。好在地里野生的多,随便采点拔点,将就能饿不死。刘学林给五家背了粮食,三升五升,每次不多给,免得漏了富。再一个,人都是贪心不足,你给他一升,他就觉得你还欠着他三升似的,没个洞底。所以借粮,都从小点借,让他弥足珍贵,才能记住你的情意。这是刘学林读《三国》曹操说吕布话中想到的。大人物是这样做事,小民百姓,尤其睚眦必报,更要防护,不然,轮到你哭的时候,他们恐怕还要朝你尿尿哩! 天热,吃糠咽菜肚里吃的不顶事,村里得热病人多了:有中风偏瘫嘴眼歪斜,有伤寒咳嗽痰多肺结核肺炎,有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行医头疼的病症都出现了,一时村里人心惶惶,家家闭门纳户,不敢来往。 刘学林快黑天了,趁他叔生意不忙,拿捆新鲜韭菜来了。他叔坐在大槐树下摇着芭蕉扇纳凉。见他进来,拍打拍打小杌子示意坐。刘学林喊声,他婶抱着小弟弟出来,“嗳呀,他哥,大热天,看把你热的。桌上有冰糖水,喝口解解暑气。” 随手把小家伙递给他爹,“你也享享孩子福,伺候伺候。”他爹笑嘻嘻接住,“叭”亲一口,“乖,给哥笑一个。”弟弟咧咧嘴,出现俩酒窝。 “叔,真快。转眼弟弟有一岁四个月了吧。” “可不是。一岁四个月零十二天哩。”他叔把孩子揽住,揪揪他小,往长处拉拉。 他婶端过盘子,摆上凉菜,一壶酒,俩酒盅。“婶,您不喝点。” “孩他爹不让喝,怕弟弟吃了奶,从小会喝酒哩。” “喝酒怕啥!从小能喝酒,那是英雄哩!” “啥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古人说话,那是历经多少血泪哩。酒多伤肝。这天热,人难受,庄稼可好受哩。今年收成好,看来大致定了!” “估计能增两成。” “保正一走,至今不露面,怕就怕,毒蛇反咬一口哩。” “天塌下来,个子高顶着哩,咱也犯不着操那份闲心。也不知保正是哪个朝代哩?” “说是县里来了革命党。这革命党,谁也不懂算是哪个朝,哪个代哩。” “不管它。叔,咱走一个。”吱吱喝下去。 用筷子夹点菜,喂弟弟嗦嗦味,逗的小家伙兴起,俩手扒着哥哥筷子不松手,使劲啜嘴,脸累得通红。高兴得老两口笑得抿不拢嘴:平时他们含嘴里,怕舌头压着;捧手里忧掉地上摔着。可怜老大一把年纪才得子,真不知道咋着逗弄孩子。现在看他哥哥这个老手逗弟弟玩得高兴,心里都快痒化了,跟着哈哈开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八章 意外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8节第五十八章意外 果然,停了两三天,保正脸上粘着膏药,歪趔着腿,进村了。 “咣咣”前边鸣锣筛道,一队人跟着过街,保正歪趔着腿走在队头。 “咣咣咣咣”旁边筛锣的,洪亮声音喧道,“各位听了,保正宪令,每亩五钱;每人一钱。两日交清。否则加倍。”“咣咣咣咣”一队人沿街走过,有两个人背的,不知是什么鸟枪,反正和村里的不一样。 街上人没有人吭声。 夜里,刘学林和爹出去。爹先走,刘学林提着气死风灯停会走。没出村,吹灭。按照走熟去地里的路,来到发现银元地块。刘学林先到,等爹微喘着来,让爹先坐下歇息,自己拿出事先放好的铁锨,挖地。三下两下,挖到上次洞口,点上灯,刨出虚土,用手捧着几块银元,让爹先看。爹俩手哆嗦,俯下身子,凑到几块银元跟前细看,果然是康熙银元。 拿起一块,牙咬了下,真的。抖擞着老精神,递过布袋,刘学林在下边捡拾,叮叮当当轻微清亮声音,撞击着老汉的心扉,觉得从未有过的开阔,红灿灿的日子,在眼前展现! 捡拾了个把时辰,有时还要扩开一下洞和积土,最后仔细翻过堆积的土,没有遗留的,刘学林松口气,搓搓手,吹灭了灯,开始回填。摸索着干得差不多了,放好铁锨,爹提着灯,刘学林一左一右扛着俩布袋离开几十步,悄悄进了村。到村头,爹点燃灯,前边走。遇到人,停下说话,孩在后躲藏。等人走远了,再前行。好在村人习惯早睡,只碰见俩人,就到家了。 到废弃猪圈,坑早就挖好一个多月了。人问,总说,来年栽树用。下边放着炉渣,慢慢倒进去,再填埋炉渣,用砖漫上,再填土,栽上买来的桐树,填土,浇水,先泡着,拿着空布袋回家不提。 第二天,保正上街吸了大烟,过足了瘾,领着县里带着的人,先沿着商铺收费。从西到东,挨家挨户收,倒也顺手,一户一两,小的半两,百十人跟着,哪敢违背,那不是寿星老挨刀——活的不耐烦了,没有钱,借银子也得交呀。 这儿正收着,街里又来了松松散散一队人马骡,看到捧着示威的银子盘,眼红了:老子收了半天,连搜带吓,才有可怜的几两,乖乖,这儿那是可有上百两的哩!抢,一挥手,老子的本行当,还有啥客气的? 几个人轰跑上来了。打烘烘,也是咱的老本行,恰如一群苍蝇闻到了死尸味道,“啪”一溜灰烟飘过,烘烘中倒下一个来,血柱喷出,吓得余人一愣怔,“啊,中魔了?” 街上人听到脆生生的响亮声,就见一个人端着那鸟枪,枪口冒着烟哩——道士念咒哩?愕然! “绑上,竟敢违抗本保正宪令,还要抢劫饷银。死罪,绑上!”有几个掏出绳索,就要动手。 “娘的,银子没到手,竟惹上一身骚味。兄弟们,上!”策骡子放开四蹄,朝对方人群冲过去。 “啪”声响过,一溜烟从骡子上人耳边擦过,脸颊生疼。一激灵对着半跪放枪人悬蹄踩下,“啊”声传出,人头已扁下去。其余看到血性,残性豁开,舞棍子的,抡鸟枪的,挥砍刀的,双拳出击的涌上前来。 一方被打的鬼哭狼嚎,一方打得扬眉吐气;一方后悔刚才大烟抽的少,临死前没有和神仙套住交情;一方恨恨下死手,直打得街上没有站着的方停住了。 “把头,咋办?先搜身子再说。”骑骡子的把头看对方衣服,大多没有见过,但是穿绸缎的,整齐的,却不像乡巴佬打扮。可怜这帮来司马农本是为发财而来,谁知财星倒霉,带着自己送命! 保正看势头不利于自己,早已混迹倒下人员中假装死人了。看来,喝过羊水的人,就是聪明嘛。 把头这边,也死了六七人,伤了十来个人,这点把头倒也不在意,愿意当土匪的人,比四条腿的蛤蟆多。调转骡头,喝令抓紧动手,日头偏西,得回老营才算放心哩。 等周围没有动静了,保正才敢探出头来,不顾腿瘸,急忙奔回县里找靠山去了。 刘学林在家守着,得知保正返回,知道不会轻易放过,尽量下地干活时间短些。听见街里哄闹,也不知咋回事?只是继续破荆条,用劈刀中间劈成两半,再分成四半。若是柳枝等柔韧好的枝条,最多可以分成十二半,那编织的活儿就细腻精致了,一个做针线活的篮筐,卖给货铺,就能一钱银子。 “街上打起来了,”爹进院里放下锄头。 “咋哩?” “听人吵吵,说是保正和土匪干起架来。咱也没那闲功夫听。” “那现在没有动静了,是不是打完了哩?” “谁知道哩?” “爹,那俺出去看下。” “注意点,别逞能!” “知道了。您先歇息。” 刘学林在门口站了会,见路边有人聚堆,就慢慢走过去。“打得残着哩。最厉害,只听‘吧’声,化作一股烟,土匪应声倒地,碗大血窟窿。死了哩。那烟是太上老君炉子里借来哩。” “那土匪的骡子,也不是寻常咱家的骡子。前腿比房梁粗,蹄子碗大那是说小了。‘咣咣’踢飞个,一蹄子踩死打鸟枪,哎呀,红血溅到俺脸上,吓得俺爬地上,叫土地爷吃了。可惜白吃没福气了,急得俺抓把土吞了。” “那土地爷还不来找你拼命?” 又有说土匪,个个能飞檐走壁,飞叶伤人越说越离谱了。刘学林算是闹明白了:土匪把保正人打跑了,这一次,土匪胜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来和爹说道说道,俩人也说不清所以然。刘学林决定等晚上和四老舅扯扯,听明白人说明白话,好明白以后咋办。 婆子端上饭来,娘们齐动手张罗,大家团团围着院里石板上吃饭,娘们还要招呼孩子吃,刘学林和爹,乐呵呵看着,时不时还逗逗儿孙,一家其乐融融。刘文c刘武吃饭一般不吭声,但也会捉弄几个不会说话的弟弟妹妹,添点乐趣。 两个大点的,能脚步歪歪趔趔扭晃,也是最逞能时候,绕着众人,来回歪趔,累得娘喂饭都喂不成,不时还会歪到地上,又得洗手洗脸。哥哥上去腿夹着,让娘喂饭,俩小不点才安生些,娘也喘口气,边喂孩子饭,自己夹杂叨点。 仨还在怀里的,相对就省事。大人吃会,随便给筷子头菜汤,咂摸咂摸嘴,就满足地双脚踢腾,咿咿呀呀说话,或者手揪爷爷胡子,惹得爷爷哈哈乐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九章 秋熟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59节第五十九章秋熟 村里平常日子,很单调,很无聊,除了盼吃,等吃,吃了睡了,一天好像没有别的啥稀奇。秋收前个把月,算是一年难得清闲时候,大多数人家,确实无事可做,连晒日头,也不用出门,奥热熏得人,能躲多远躲多远,谁闲屄没事,去和日头亲近c盼望日头早点出来哩。 刘学林家,从来都有事,绝不会没事闲着。现在小孩子多,娘们忙碌,有些事,就挪到男人们做了。像现今整理阁楼上干菜,该翻晒哩,该规整换地方哩,地里地窖粮食翻晒,也不是小活。其它,锄地拔草地黄牛膝理秧苗捉虫别人家闲着时候,他们家忙;别人家忙的时候,他们一样在忙,甚至比人家忙得还辛苦。所以刘文天天白天有事做,晚上吃完晚饭(往往快起更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天就阴着,本来下地锄地,爷爷看看天,嗅嗅空气味道,说是不用了,个把时辰就会下雨,不够来会跑路功夫,就在家歇一天,这雨,说不定,会下两天哩。 刘文洗了几块尿布,把灶火灰烬掏掏,倒到后院积攒着,泼上水。回来叫三娘看着他“嘿嘿”笑,刘文摸摸头,觉得头发不乱,以前三娘总笑他头发像鸡窝里麦秸草,低头看看,没啥啊。三娘停住笑,叫他好好洗洗,身上荡的灰尘,把他变作“土行孙”了,回来叫赵庄媳妇看见,恐怕人家要嫁给猪八戒哩。这一下,算是明白,低头跑去洗澡,换衣服。 洗好,出来见家人都忙,就拿块弟弟吃的面食小花样去后院,跳过墙,刘秀秀家正房,还没开门。就走到房后,爬窗户头看,见俩大人赤条条睡着,刘秀秀趴那扯枕头上线缠手上在玩。敲敲窗户棂,刘秀秀抬头看,见是他,摆摆手,刘文下来等着。 转眼刘秀秀呼哧呼哧跑来,裤衩也没有穿,刘文看她两片肉一张一合,像池塘里的鱼嘴。到跟前,伸手,刘文递给她,翻转过来一看,“啊呀,好喜欢!”张嘴就咬。刘文上去按她坐自己腿上,一块坐地上,就势挤进去。 刘秀秀咬一口,嘟囔声“甜”,小嘴吧唧吧唧嚼着。刘文低头看她吃,发现刘秀秀近来干净些了,不像以前头发乱蓬蓬,脸好长时间不洗,身上有股臭气。 “刘秀秀,好吃不?” “嗯嗯。” “俺想日你?” “想就想日呗,又不是日一回了。”刘秀秀舔着手指缝,“你家馍咋真甜?” “不叫‘馍’,俺四娘说叫‘糕点’,加冰糖呗。” “俺给你当婆子哩,以后你有好吃的,可得叫俺吃哩!” “谁说你是俺婆子?” “你日俺,不是俺汉子?” “那咋咱不睡一张床铺哩?” “这不,地就是咱床,麦秸堆就是咱床哩。你白日俺了,想耍赖?” “俺不叫你吃东西哩?” “俺爹日俺娘,天天管吃哩。你才叫俺吃几次,那叫‘吃’?” “那咋办?” “不咋办。你快日哩!”刘秀秀催促。 刘文叫她搅和了半天,想不明白,越想越气,火气上来了,乱挺。刘秀秀开头看着他急赤白脸怪好玩,逗他说话。也是,平常有谁给她说话哩?现在看他高耸,弄得自己腰耸来耸去,像小时候骑马玩,不禁高兴起来,伸手捉住刘大孩俩耳朵,嘴里“驾驾”赶马跑玩儿。不一会儿,大腿根发热发疼,屁股颠簸得“啪啪”作疼,就“吁吁”吆喝刘大孩。刘大孩只管跑,就是不理她。生气地扭住耳朵,“叫你‘吁’哩,你咋不停?” “俺以为,你说话呢?你叫俺?” “快停下来,屄都烂了。” “啊”还是颠簸了两下,才缓下来,一拱一拱,还钻哩。 刘文抽出来,刘秀秀低头看,没看出啥。掰开看看,里边有水,发红,有点疼。“刘大孩,你尿俺屄里哩?” 刘文低头看看自己,“没啊。俺来你家前,刚尿哩。” 刘秀秀抬头看他朝上,“咯咯”笑了,抬腿坐上去,“你日得发疯,把俺屄日疼了。俺骑马,马还听俺号令哩,你咋不听?” “听。你咋说,都听。” “那中。这回叫你快跑,你快,叫你慢,你不能急,啊?” “中哦。” 刘秀秀屁股挪近,把硬硬的小家伙牵到门口,“驾,进去吧!” 刘文挺了挺,送进去。 “驾,跑慢些!” 刘文慢慢挺,一下,一下。 “哎,这就对了。一,二,三” “你数啥哩?” “俺叫你马蹄慢哩。”刘秀秀得意地歪歪头,揪住耳朵,“驾驾。”刘文屁股快了点。 “哎呦哎呦,好舒服。平点,平点,别颠俺的腰。唉,对哩,俺的小马驹儿。” 玉米梢不停地变换头巾,渐渐,天不那么奥热了,秋,也该收了。刘学林觉得今年春c夏俩季节土匪没有在司马农抢走啥粮食,这次,土匪恐怕会下狠心。给爹商量,看咋收的快些。 爹觉得为难。“去年,你掰玉米棒,算是快了,还有别的巧?” “玉米籽粒最难去,大人使劲剥籽,一晌剥不了五十斤。要是剥籽快些,收藏就快多了。” “老祖宗传下来,就这法子。拿根铁锥子,锥子锥两下,划一道,手使劲剥。再快,恐怕快不起来吧。你总不能把穗子摔到地上,叫籽蹦下来?” “可不是。湿着时候,锥子也不好锥,把籽都锥烂了,少不少粮哩。” “窝工就窝在这儿了。” “咱也不是神仙,慢慢来吧。看看以后有啥巧劲没有?”刘学林皱着眉头,“鲁班在世,估计也没有办法。不然,祖上传下来法子还不够巧哩。” “鲁班能工巧匠没法治,咱也别急躁了。尽量快吧。” 玉米秆高高地仰着头,玉米顶黑黑地像三个叉刺向天空,无言地诉说自己的沧桑;叶子半耷拉着,像受伤折翼,布满厚厚泥垢;棒裤焦黄中发白,露出黄澄澄的籽粒,虫儿蠕动着白胖躯体,从洞口钻出来。刘学林捏住,撕扯两半,丢在地上,踩一脚。抠下一粒,放嘴里嚼嚼,感受硌牙硬度,糯糯香甜流进心脾,可以收了。地垄有些湿,车轮进不去,这也好办,挑出来就是了,这时候还怕出力?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章 秋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0节第六十章秋收 刘学林家里,留下仨娘们,其余都上地抢收。也不怕绑票,早早去地,带黑回来。车轮不到自家,就肩扛担挑,把玉蜀黍穗子倒腾回家。仨婆子在家做饭c带孩子c烧炕地黄的炕蒸腾玉蜀黍棒。晚上回来,吃完饭,就剥籽到后半夜。随便睡会,天微明就拿着冷馍吃着下地。连着三天,总算九亩七分地玉蜀黍棒,都运回来。 土匪的脚前尖,可也到村里了。挨家翻腾c搜查c运走,一家十来个土匪进来,谁也不敢不愿意呀。只好眼睁睁瞧着土匪把粮食,其它想搬走的东西运走。 这一茬秋,刘学林家,玉米抢走三成。你想你的法子,土匪有土匪笨办法。他硬抢,多次抢,你也高低没法子。多的人家,差不多抢完了。咋说理哩? 闺女c婆子,村里被抢走十四个。 有些人家,就不收了。反正是抢,你自己去收。人家土匪,也不笨。你不收,人家先把你婆子收走使用,管你哩!一个婆子三百斤玉蜀黍,交了,那婆子算作子息;不交,人家知道你家,再来抢,来打——你还有啥招?只好给土匪当孙子了。 村里哭翻天,闹翻地,天爷爷也不知躲哪去了,星也不见。 虽说有土匪抢,秋收完了,该种还得种,总不能和土匪一样去抢吧。尽管恶毒地咒骂,没有见到骂死了哪个土匪。所以最后还得拿起家什,整治地,种上麦子。 刘学林考虑再三,种地成本太大,冒险太多,这样下去,和土匪捉迷藏,等于是给土匪扛长工哩。地要少而精,两块薄地,留下一块,另一块得想办法换一换。种药材,牛膝不划算,收成太费时间,在地里时辰长,绑票可能就大,价格不算高,和种麦子差别不大。全种成地黄,不知行不行,得和叔商量。 不说刘学林在地里计议,这片土匪,也发生了变化。温县黄河滩上土匪,叫黄河南土匪并了,北岸地方一时空了。涝河边的土匪趁势向西扩展,拉起了骡马队,就比步行抢劫,方便多了,鸟枪也有四五十杆,大牲口二百多匹,活动范围大了。沁河滩土匪被焦作土匪撵过几次,想吃掉,“强龙不压1地头蛇”,没有如愿,可沁河滩的土匪站不住脚,不得不向南抢东西,这又和黄河滩土匪争斗了两次,打不过,如同风箱里老鼠,两头受窝囊气。现在这些人,成了“流匪”,能抢一点是一点,杀人,成了家常便饭,周围村民,恨之入骨,也没有办法。 一天,占住了小南湖,村里满共七八十口人。占了半月,妇女不论大小,都要陪睡;村里能吃到口的,吃光了,实在没啥吃,就放火烧。最后,火里逃生活下来十三口人,六个女的,被弄的肚子胀到十来天,才下去。 麦子正种着,常当中间人的刘管山来了。看着几个爷们干活,心里暗自服气。短短十年光景,刘家由不到二亩地,添到二十多亩,刘学林真是一条汉子哩。看人家这地,耙得比手指头肚大的土坷垃,也看不见,像是筛子筛过一样。那地平坦的,泼碗水,敢从这头流到那头哩。你看看那老爷子,累了,腰直不起来,跪地上干。啥叫“庄稼人”哩?刘学林有力气,啧啧,耧在手里,摇晃的均匀,麦子籽粒流出均匀哎呀,这样对地实诚的人,还真不好找。看来,这地,交给这样的人家,才不算糟蹋哩,土地爷也要保佑人家!可惜,自己女孩出嫁了! “爷们,歇息会,麦子自己会跑喽?” “呵呵,他管山歌来哩。它要自己会跑,咱可省事哩。”老汉跪地不起,忙着收拾。刘学林吆喝牲口停下,叫大孩歇息,自己过来。“咋啦你这大忙人?”递过烟杆,刘管山不客气打火镰点上。 “啥盲人?咱不睁眼瞎,要卖给你地哩。” “咱不要地呀,哥。” “不要白不要,沾光事,为啥不沾哩。又不是咱求着哩!” “俺” “别罗嗦。咱谁给谁哩?你那家底,俺还不清楚?别推,俺当家。” 刘学林笑了,“哥哩,净笑话人哩。咱勉强有个吃的,啥也不多哩。你说,谁家地?” “这不就是了。王五尚家,七亩地,跟你隔不远,你清楚那地。” “清楚倒是清楚。咋个说法哩?” “没说法,凭你拿捏!” “咋回事哩?” “孩又赌又抽,娘急死过了,剩下爹,管不住哩。” “可惜好人家了。” “可不是,原来多好的孩子,爹娘也能干。这不,说不中,就倒下了哩。” “那样吧,哥,咱也不侨情。地俺不买卖,换地,行不?银子,俺可补偿给他,让他爹,留个老脸。” “庄稼人哩,没了地,等于没了命。叫俺再说说看,估计差不离哩。俺的脑壳,可没你转得快呦。” 隔了两天,俩家经中间人说和,俩家又同意,刘学林用自己三亩半地,换王五尚家七亩二厘地,并折合差价银三两五钱。王五尚哆嗦着按了手印,签了字号,又按手印,刘学林也照做了,交了银子,合约算成。王五尚当场晕倒,孩接过银子,来不及放袖口里,急忙外跑,也不顾爹的死活。 刘学林叫婆子端来几个半白面,半黄面馍,招呼帮忙人吃了,死活又给中间人二钱银子谢礼,算是完结。 这样,刘学林的地,到了二十六亩四厘。新添换的地,听他叔安排,全种成地黄,利大嘛! 晚上,新婆子知道汉子高兴,也陪着汉子高兴。是啊,汉子真不容易,等于硬生生白手起家哩。听着长鸡在里面“咕哝咕哝”呱噪,由不得夹紧了俩腿,屁股筛糠一样摇晃,扯着长鸡左摇动右晃荡,“噼里啪啦”筛个不停势,一气扯了蒸锅馍功夫,“哎呦呦爹呀娘呀”喊起来,又一顿筛糠,夹住汉子腿,上身泥水一样,再也动不了了。痴痴地看着汉子,嘴张了半天才张开,“去找大姐吧,俺不行哩。” 刘学林笑了笑,大姐c三妹都找过,就差你哩! 种完麦子,九亩半;又种地黄,十一亩。余下薄地,还是撒上芫菁籽,又栽了白萝卜;空闲几亩下年好轮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一章 熬冬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1节第六十一章熬冬 刘文中间,和刘秀秀来往过几次,可惜家里事多,总是弄几下,不是有人经过,就是她爹娘叫她,总不如以前痛快。还有两次夜里,以为好一点,可刚挨着屄,就是一直进不去,恼得刘秀秀不乐意,咋着掰开,也攮不深,外边有动静,只好分开。 今儿个地黄活计不多,早早收工,爹出去了,娘在收拾过冬衣服被褥啥的,一时没有人搭理他,就转到后院。 后院还是静悄悄的。西邻居不大走这边胡同,占地大,前顶前街,后坐后街。南邻居倒是常走,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家里只剩下俩人,还七老八残,耳聋背驼,等闲不出门。所以这儿就空闲了。杂七杂八树子随便长着,有的地方,就没有人打理过,地面黄绿,一走一滑,有点阴森。 刘文到房后扒窗户看,平常都在,刘秀秀这会不知上哪了。怏怏下来,没站稳,“可抓着你了,偷啥哩?” 刘文一听,乐了,找你还找不着,送过来啦。故意装着小偷样子,往后一翻身,落在刘秀秀身后,抓住脖子,“偷你屄来。快拿过来,叫俺小偷拿走。” “咯咯咯咯”刘秀秀笑的直不起腰,屁股下坠。 刘文往上一拎,刘秀秀跌到刘文怀里,“咋没有看见你爹c你娘哩?” “他们走亲戚去了。大驾部俺老姨家,不让俺去!” “不让去就对了。要是你去了,俺日谁哩。” “哼,吃的哩?俺饿着呢。” “想着你哩,给!” “哎呀,俺说闻着你怪好闻哩”接过先咬软的那块。刘文按住她屁股,顶去,屄口凹下去,顶,顶不进。急得屁股一歪,斜着顶住帮,再坐正,斜着别那。刘秀秀屁股顺着抬抬,夹住,屁股下滑,夹紧,刘文才觉得有了依靠,停下看刘秀秀吃东西。 只见她左一张嘴,咬口糕点,右一张嘴,啃块肉,嘴唇一撮,舌尖一转,把嘴外沫沫舔进,抹油的缘故,原来发白的嘴唇,红扑扑,看得心儿醉了,一时忘了的活儿。 刘秀秀吃得舒心,小腰不由扭来扭曲,在刘文怀里撒欢,刘文被夹得左来右往,比直接出入更舒适,屁股也顺着她腰扭,刘秀秀“咯咯”笑两声,却又呛住了,“咳咳”咳嗽,震得屁股压着随着震,刘文觉得被卡的好舒服。 刘秀秀嗓子不难受,又吃起来了。刘文出入一会,觉得不如刚才舒适,试着挪动屁股,变换出入方向,看着摩擦屄嘴,湿湿的,滑润多了。 刘秀秀吃了一会,肚里不饿得慌了,边吃边对刘文扮鬼脸,笑他腰左来右去忙碌。刘文顾不得拌嘴,按住她屁股耸动,好像长长了似的,刺的带劲,就狠狠地耸,手狠狠地按。 “哎吆,刘大孩,你想把俺屄日穿哩咋的,疼哩。” 刘文正好找着得劲,越发耸得猛。 “吁吁”刘秀秀顾不得吃了,油手拧住腮帮。刘文缓了两下,才慢下来,怕刘秀秀不让日了咋。 “你个傻大孩,一会你就疯哩。你看看,俺屄疼着哩。” 刘文眼睃了睃,果然屄门口有些发红。“那俺慢点。” “等等,俺快吃完了,叫俺揪住你日,免得你像上一次,日得俺几天,不好好走路,差点叫俺娘问出来。” 刘文一听“俺娘”,立马软了,不再硬硬顶着。刘秀秀慢慢撕咬,细细咂味,高兴了,细腰时而扭几扭,时而晃一晃,带的渐渐又硬气了。刘文看在屄口一蹦一蹦,觉得怪好玩,就快插一下,又闪出来,蹦蹦,又快插下,发现头上的皮,一翻,一股酥酥感;出来,皮盖住,一股酥酥劲,愈发鼓动屁股掀起来。刘秀秀添完手指头,指头尖上舔得痒痒地,看到刘大孩用劲顶自己,一会儿高高扬起,一会儿低低落下,屁股来回波动,指头尖上的痒痒劲,忽而传到屄里,觉得两片肉麻酥酥,进而全身无一处不痒痒地,想让刘大孩顶得更高些!就弯身抓住刘大孩耳朵,“驾驾驾”吆喝起来。刘文受了刘秀秀“驾”声督促,使出练武以来,最舒爽的力气,让全身筋骨,达到忘我的境界。 可是屁股下面砖头瓦块坷垃树枝小虫不愿意了,往日好好的,从没招惹谁,就是主人家的鞋底,也是很客气,谦让过去,今儿个,谁的红鞋底,一直挤压俺们?砖头瓦块,协力顶刺;坷垃树枝,捡软处掐咬;虫儿抓挠下毒还有几个蚂蚁勇士,侦查到一棵红树流出汁液香味浓郁c祖先汁谱里没有记载,奋力爬上狠狠吞吃 刘文正努力,刘秀秀不愿意了,“哎呀,你把俺屄撑烂了,疼疼”赶紧往后拽屁股撤离。拽了两下,屄屄往外拔一样扯得更疼了,“哎呀,呜呜”刘秀秀失声哭起来。 刘文也觉得今儿个奇怪,越日越粗壮了。以前进出随意,今儿个,越进,越艰难,像是火捅捅鼻孔般。听到刘秀秀哭了,赶紧也往外抽,结果,怪了,里面有手扯着,抽不出来,刘秀秀哭声更大起来,拳头还砸他。怪了,低头看,红肿通亮,几个蚂蚁还在上面啃咬。哎呀,叫蚂蚁蜇了。再看刘秀秀屄,紧绷绷箍住,无怪乎抽不出来。 “刘秀秀,乖乖”只好耍出哄小孩的伎俩了。 “咋啦。刘大孩,你光想日死俺哩。” “哪儿能呢。俺疼你还来不及哩。” “那你恁大点,咋日俺恁疼哩?呜呜” “你看看,这回不一样哩。” “你是妖怪了?”刘秀秀不信,擦擦泪低眼看,“啊,你咋成蜡烛了?你把你家烧香的蜡烛捅俺,俺说咋疼得狠哩!” “你胡说。你看看,你你摸摸,看是不是蜡烛?” “真的?” “你,你摸摸。” 刘秀秀止住哭泣,细手摸了摸,滑滑的,捏捏,硬中有软变化。“不是蜡烛是啥?咋恁粗?” “蚂蚁蜇来,蜇肿了。俺还不喊疼,你屄咬着俺,还忍不住!” 刘秀秀抽抽噎噎,“真疼。撑的慌!” “别哭,乖,让俺慢点抽,你忍着点。” 刘文慢慢外抽,一动,刘秀秀就咧嘴。刘文往里送送,刘秀秀也咧嘴。刘文前后送了几次,觉得屄里润滑了点,猛地撅屁股后退,“啊”,“嘣”两声(前一声,是刘秀秀惨叫声;后一声,是从屄里拽出来响亮欢呼声),出来了,流出几滴黏黏水来,溅到刘秀秀大腿根。 刘文赶紧把刘秀秀搂在怀里,安温,“乖乖,屄屄乖,不疼了” 冬季,是穷人的仇人。一入冬,村里死亡的人,慢慢增加,有老人,有小孩,或者饿死,或者病死,或者饿且冻死,枯瘦的,抵不住几重压榨,带着绝望,含恨去阎王那儿投胎希望有饱饭或半饱的日子 街上,风猎猎穿过,恣肆狂虐,皮包骨头的行人,缩头哈腰,抖抖索索,两眼四处睃巡,妄想找到点垫饥的,或者遇到偶发善心人,喝到几口热汤。转了几条街,偏偏都被风刮跑了,啥也没有打发五脏庙。风儿偏偏还朝口里钻,破衣洞里钻,冷冰冰的爪,刺挠皮儿,骨儿,心儿,一阵阵一齐抽搐,终于抽搐不动了,人就倒在那儿,嘴啃地,欲图和土地爷要点土吃? 三九天儿,冰寒地硬,要饭的人,想要找个背冷地方过夜,可冷过不去似的寻他耍闹,刺他额头烧,眼珠儿跳,脸颊红,细胳膊细腿乱摇舞。没有吃碗饭功夫,安生了,眼瞪得大大的,蜷曲着,在看天啥时候晴暖 刘学林舍了两床薄被子。村里,种棉花家户不多,老外婆家生意就是轧面花,能不清楚?自家,被子很不够用,只好床上多铺些山药秧c麦秸,孩子晚上钻里面,上面蒙上一床被子。俩孩常被冻醒,好在会耍拳脚,练会,热了,再睡!刘学林打算,是不是来年种上两亩棉花,可又没有经验,咋种?真不懂! 粮食,刘学林没动。冬天,还不是最难熬的时候。不能图名声,自己能不能活着是关键。实在上门借粮的,推托不掉,拿出两个菜窝窝,沾有几粒米,苦笑打发。 刘学林他爹,裹着羊皮袄出来,抖抖灰尘,感叹,“哎呀,回来你再去焦作,可得谢谢人家,这二年冷,真沾了这白毛袄的光哩!” “爹,俺也想着哩。您看咱家,是不是添置几斤棉花,家里也冷着哩。” “那是。你看俺糊涂哩,光知道自己暖和了。” “那俺看看俺老舅那,有没有花哩?” “他们那生意难做哩。存货,总是要有。你黑天去,回来上紧叫他娘们苦累些,给孩们赶出来。多买点。” “中。俺老舅不会缺粮吧?要不咱给他粮食?” “不用。多少年过来的殷实户,别看房子看着破旧,他们比咱会过哩。当年,俩家结亲,他爷还有点勉强,觉得咱家走的是下坡路。好在现在有了你,能刻苦,不然,咱家真没有脸,和人家攀亲哩。” “俺说小时候,您咋不让俺去串亲。” “可不是。那时爹没本事,常没吃的喝的,也要咬住牙,往嘴里吞,硬生生没有张过口。” “俺说,前两年二老妗还说,‘外甥,缺吃了话言声’,拿眼剜俺。道道在这哩!” “四个老妗,就数她家好过,也最抠门。生意人哪,啥都要从钱孔里瞧人哩。多亏了你啊,孩。每次下地从他们门口过,老爹腰才能挺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二章 张罗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2节第六十二章张罗 腊月近了,刘学林家里事也多了。先是刘学林二两银子买来三十斤棉花c布料,铺盖哩,棉袄棉裤哩,大孩娶亲用哩,叫婆子们,忙碌赶活个把月。新棉袄新棉裤穿在贴身,薄些,外面罩上薄绒c烂套做的露出来的棉袄棉裤。针针线线,缝缝缀缀,裁裁剪剪,这就花费琐碎功夫了。几个娘们夜里,就着小小的棉籽油灯,还要给仨男人让出看书的光线,一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跐溜跐溜穿针走线声,伴着哗啦哗啦翻书页声,旁边燃烧的盆火,也止不住眼睛发红嫉妒。男人们看到二更,可以歇息,女人们,还要干一会,再给孩子把把尿,掖掖被子,查看一番,无事了,心里不牵挂了,才能疲倦上床。 然后,大孩刘文的婚事,就紧接着铺排了。刘学林先去和亲家见面(本来是娘们事,这不有土匪,十二三里路,咋敢让娘们出面哩),商量彩礼c日子c其它杂事,约定简单办,面子上有那一道,不出意外就完事。刘学林也干脆,当面拿出五十两银子,干折合琐碎费用,彩礼按前面刘武的办,金银镯子各一对,头面两套,礼金一百两。另外新婆子衣服啥的,也干折合银子若干两,省得双方有口舌麻缠。其它俩亲家没啥说的,知道对方日子还过得去,有地有车,爹也能干,亲家就不挑理了。说定年后春三月初五办事,这边只来五个迎亲,其余那边亲家操心看着办。因为赵庄接近土匪窝,就不喧闹,悄悄顺利迎娶好,就好! 两下忙碌不提。刘学林考虑俩孩婚娶靠近,就将东屋三间隔开,打一堵墙,并排开两个门,大致黄土掺白灰粉刷,床c柜c脸盆架c妆奁盒等大大小小,都在街上木匠铺里定下。新郎衣帽,去估衣铺里定套干活能穿的粗布布料,别的,就都俭省了——这些活,都安排给刘文自己出面——谁让你娶亲哩。话是笑话,实则还是得磨磨他性子,会干些脸面活,有了婆子,不就成人了不是? 忙里偷闲,刘文抽空,见了刘秀秀。上次日疼之后,刘秀秀孔儿大了,心眼也大了,天,总要找刘大孩一回,耍弄得高高兴兴,再也不嫌屄疼屄痒了。尽管还疼,但那疼疼得舒服,疼得愿意,疼得还想,所以遇到事,就不妖妖娆娆喊疼了。 “咋哩?你有新屄了,咋还找俺哩?”刘秀秀不乐意,满脸酸气,小嘴痒痒地想咬掉他,含在嘴里,看谁还抢! “你咋知道哩?”刘文装傻。 “俺能不知道?俺爹在街上是麦秸人,铺里泥财神?” “看,知道你醋水门外流,俺就赶紧来,想先堵住你屄口哩!” “呸,别动手动脚嬉皮笑脸玩花样!俺屄白给用了恁长时间?咋不娶俺哩?俺不是早给你说过‘当你婆子’哩?” “咱同姓,一个祠堂,不能娶哩。” “不能娶,你咋日哩?” “以前不是不知道嘛。” “知道了就不日了?俺偏要你日。今天日,明天日,夹住你,一直日,不让你日新屄!”上去推翻刘大孩,扯了裤子就骑上,对了三对才对上,掰开屄缝隙,屁股一推,夹着就拧刘大孩的脸蛋儿。刘文被夹住了,只好随她。上边拧脸,下边夹着,一癫一狂,屁股礅得大腿“啪啪”山响,也不怕别人听见了。当然,内心底层,她也想叫别人听清楚,然后搅黄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屄的啦。 整整礅了半个时辰,刘文被扯来扯去,夹得皮都脱了似的,刘秀秀才累得死猪一样爬他胸上,大呼小喘,再也不癫狂了。刘文看她俏模样,又掀翻过来,冲了一大会,想想家里有事,就狠狠刺几下,刘秀秀呲牙咧嘴喊不出声来了,才提裤办事了。 冬天干冷,新糊的墙面怕冻掉皮,就用火盆架上,烧些没有烟的柴火,慢慢在屋里腾。刘文忙里忙外,一直到年根,才将杂事,办理干净。他爷c他爹看了,大出意外。一个开销银子没有爹算的多;二一个日期比他爹想的短;三一个活计干的叫人挑不出毛病:这就难得了——过年虚岁才十四呀,面面俱到,一拳一个坑,老手也得掉几根头发哩! 爷俩看一眼,“中。”爷爷摸摸大孙头,笑眯眯走了。刘文赶紧撵上去送爷的烟袋锅子。 新年还是老样,只不过,红对子比往年贴的少了,门柱子灰蒙蒙的;家家吃的c过的,能比齐去年,光景就算好的人家了。少数几家,燃起了鞭仗,噼里啪啦冷冷落落响起,惹得灰蒙蒙的天幕,很不高兴。几个小孩,沿家挨门磕头道喜,人家看到破破烂烂穷酸样,没有好脸色地,扔几个瓜子到地上。 刘学林大早上,给爹磕头c贺喜,到祖宗牌位前磕头c祷告,然后,几个儿子,会跪的不会跪的,睡醒的还是迷糊着,跟着爹爬地匍匐,恭敬祖先,心里嘴里说几句,爷爷在条几前主持完仪式,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一人一个,大大小小孙子孙女,都会拿着抓着不松手,爷爷笑嘻嘻地抱住最后一个,老脸贴着,显得年轻不少。 刘学林领着俩大孩,给四个娘拜了年,仨娘都有红包,笑嘻嘻地跑出去拜自己该拜的年去了。 刘文从胡同南转到刘秀秀家后院,扒窗户看,刘秀秀爹娘还在睡,刘秀秀露着头,瞪眼看啥哩。瞥见窗户上有个人影,赶紧站起来摆手。刘文下来,等刘秀秀。 眨眼间刘秀秀披着衣服出来,“不怕冻着!” “省得待会脱了。” 到了地窖,里面温温倒也不甚冰冷。刘文脱了裤子铺上,刘秀秀也解下裤子,伸手拽拽着,“眼看别人要咬它哩,咋办?” “你说呢?” “俺说就咬掉塞俺屄里,拿米汤沾着,不让出来。” “那你不如塞个棍子哩。” “俺就要你这根棍子,可大可小,痒痒挠一样,专给俺屄挠痒。” “你娘给你说婆家了没有?” “俺家穷,没啥陪嫁,谁要俺哩!” “俺不占住了?” “你不说过咱都姓刘,不能长日哩。” “也是。算了,不说了,今儿个大过年哩,别败兴。给,你吃着,咱开始日。” “先别,咱得许个愿哩。” “中,夹着屄许愿,咱这天爷爷看见,不知愿意不愿意哩?” “他愿意,咱也日,他不愿意咱还日,看他咋的!” “你倒是个女英雄哩。好,俺许愿,日日,长长日你。” “你还想把俺日成老太婆哩?俺许愿,屄屄夹你,夹死你!” “大年下,咋说死说活哩!” “俺就夹你,夹飞你。”俩人边吃边说笑边日屄边喊叫,小小洞穴里,春意盎然 拜完年,午饭不过粉条熬菜,富裕点人家,加几块肉,一人碗里分一块两块解解馋,配个白面蒸馍,那这就是“肥年”了。一般的家户,能有白面馍,喝碗热汤,也算烧高香谢灶王爷哩。最苦的是那冷锅冷灶,野菜汤咽下,阎王爷前小鬼迟来两天拘魂的了。别人家,多少还有些喜气,这等家户,愁拧着眉头,苦哈哈着脸,瑟瑟发抖,心里发狠祷告,来年有个麦面馍吃!不然,撕烂你灶王爷嘴巴俺煮着吃看你叫俺有吃的没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三章 走亲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3节第六十三章走亲 刘武今年过年走亲戚,也有点变化,增加了两家,两个未来丈人家。【网】头一家,近点,村东马子玉,家有近千亩地。考虑到这点,刘学林年礼上,颇费心思,咋着也没有适合的。后来还是婆子实在,“人家马家啥没有?是人家相中你孩哩,不是看能从你家捞到啥!” 刘学林一想,可不是这个理?自己这两年,脑壳壳看来狭了啊。听爹的意思,除了本地常规四色年礼,外加十块康熙银元,显示咱家老底不薄c传家有承,不让人家看扁就可以了。刘学林翻出三十块银元,刘文c刘武两人不偏不向,都这样预备。 到了初二,是走外婆舅家亲,不能改;初三,是姑家请回娘家,外甥去迎接,让姑奶奶回门。事前商量,挪到早上去请,然后刘文直接去丈人家,刘武伴姑姑回来,再去马家。刘文路远,不过去年曾走过一遭,八月十五,又曾登过丈人家门,所以算是老娇客了,没有大的花招。略过不提。 刘武陪着姑姑,坐在骡子车上,拉扯闲话;也给前边赶车的姑父装袋烟,表哥c表姐随意搭搭腔,一车六个人,没有不照顾到的。虽然书生话多,应对有点稚嫩,可小小一个人儿,谁的情面都能想到,比起自己的孩子二十来岁了,就木讷多了。人比人,气死人,话糙理不糙。不过,女的天生向着娘家,一想这是自己嫡出外甥,心里偏爱心越发欢喜。 想到春天大外甥迎亲,这次走亲戚,特意把孩和出家姑娘接过来,去弟弟家,目的就是商议咋办?自家的大事,不能叫外人挑出毛病来。自己当姑姑的,不就是给外甥撑腰哩!看这二外甥这样懂事,也替自己弟弟一家高兴。 不说姑奶奶路上一路高兴,到家如何,单表刘武提着四色年礼,怀揣十块银元去丈人家。路上不很熟悉。虽然一村,刘武平时去祠堂上私塾,走的是去西大庙路,这孩子心性一向专一,说是去私塾,绝不拐弯。平时一应事情,都是爷爷c爹爹c哥哥打理,不用出力c操心,所以这大街繁华是繁华,热闹是热闹,人多是人多,可都跟刘武没关系。少数走几次,也是陪伴着几个娘,来街上当“账房”跟班,有差事,所以这大街,不是很熟悉。 今天,一个人去村东马家,按爷爷意思,家里没有长工,二孩年小,没有人伴着,不放心,叫爹陪走一趟。刘武忙推说不要。自己十二了,又是村里,知道方位,这点小事麻烦大人,还像话吗? 当下,刘武一人提着娘包好的礼物,一慢一慢,东张西望走着。看看这儿老铺,门面不大,打扫干净,伙计里外咋呼,待客周到;看那家烟馆,招牌不大,出入人员,衣服干鲜虽不一,脸色却一致;有一家,很奇怪,女的三四个站门外,见男的就拉,见女的就撇嘴说听不懂的话。看见他过来,那几个女的都上来,接手里东西的,拉胳膊的,还有个搂住自己嘴臭烘烘地挨来,吓得刘武一愣,自家几个娘可不是这样啊!赶紧推,可触手软软囊囊,手指吸住了。那女的干脆笑起来,“小相公,年龄不大,可懂行哩!”拦腰就贴紧往里架伸手掏到裤裆里。 刘武看势头不对,使出师傅教的架势,身子一挫,滑出搂抱,两脚一绊,摔倒三个(两脚不是才绊住俩人,咋会倒下三人?刘武眼尖,绊倒的俩个倒下时,砸倒另一个不是三个了吗?不是编书的胡咧咧,而是咱几个都不在场子里,原谅原谅!)。抢过拿走自己的礼包,掉身飞跑。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站着的,抖着手,吓得哆嗦;躺下的几个,嘴里可不愿意了,“啥个精灵古怪的,咋不往俺屄里钻,你省点力气,使俺屄里,俺不也当回仙姑哩”有一个,失心疯地嚷嚷,“飞了,飞了”脱掉裤子要撵 刘武跑了一段,跑不了了。为啥?要钱!一文。粗大嗓门加粗大巴掌,拦在脸前。刘武急刹住脚步,带着大手前移三四步,才停稳。啥?一文?刘武迷糊不解,走个路,还交钱? 旁边有看热闹的,惊喊,“是会说牛话的俏书生哩!” 大巴掌可不知道啥牛话鬼话只知道一文才说话。“不交,别过!”刘武平时身上不带钱,也极少花钱。所以,听到“一文”,他身上还真没有。 有人就起哄,说“交交”的有,说“免免”的有,耳边嘈杂。刘武一看,这咋办?怀里倒是揣着十块银元,但那是给丈人家的礼钱,除此之外,家人并没有给自己啥钱,咋给?为难住了。 “不行,你把衣服当了,俺出三文。” “小弟弟,你叫俺日你屁眼一下,俺替你交了。” “这样吧。你能压下俺的手,这钱,俺替你免了,咋样?”大嗓门“嘎嘎”地笑。 刘武一听,这倒可以试试,实在不行,自己换条街,或者到家取钱,也是办法,当下答应。众人又哄哄起来——明显欺负小孩哩,谁不知道眼前粗汉力气?那是力扛千斤有点自吹,可一手倒拽牛尾巴退着走,可是有好多证人证词哩。这小孩,看咋说“牛话”? 立马人们吵吵嚷嚷闪开地方,粗汉大马金刀当街站定,刘武左手提着礼包,右手当胸竖立,将全身劲道运到胳膊,“嗨”按下,平伸的粗厚掌,一点一点下矮,粗汉的腰,一点一点下弯,脸红汗青筋,脖子吹猪尿泡地胀,刘武汗珠子额头滚动—— 众人旁边鼓掌跺脚,浮尘飞扬,轰轰不断。 “谁在耽误俺生意?” “嘿吆,正主出来哩,看咋收场?” 出来的是王铁山,占街为王,雇这粗汉替自己收钱,顺风顺水,自己也享了三四年福了,却染上大烟瘾。正在屋里抽大烟,才架上第三泡,外边越发乱了,这还了得?自己的吃喝抽,可都是从这儿出产哩! 临近的人,往后挨挨退退,闪开条路来。王铁山定睛一看,奶气未退的小孩,让粗汉半蹲半圪蹴。乖乖,碰上怪事了。俺说这几天,右眼一直乱跳,敢情真有人挑事。咋着哩?粗汉顶不住,自己身子骨也不是以前能比了。可要认输,那自己的生意 他肚子里转圈他的,旁边闲汉嘴可不愿意闲着,“啊呀,好啊!真不愧会说牛话,连力气也比牛还牛呀” 王铁山一听“牛话”脑子开了条缝,“啊呀呀,是俺牛哥哥到了,你看俺眼拙哩。”一条腿下跪,一只手朝自家门口伸着,“快请,快请,请抽烟!” 粗汉看见主子客气,赶紧松手,喘着粗气,“俺俺俺服气服气了”呲牙咧嘴抖着手腕,两腿哆嗦不停站立不稳。“爷,里边请。” 刘武抹了把汗,心想,这家伙还真有蛮力气。 当下,见个四十多岁人,对自己客气,赶紧上去搀扶,那人五指一缠,跪着的脚朝前踹,想抓住胳膊摔出去。刘武就着他摔劲,翻身从他头顶折过,两脚齐出,那人“啊”声未完,“啪”砸向树干,啪声还在空中,“忽嗵”砸在地上,“哎吆哎吆”扑腾不停。粗汉愣怔了,咋回事?刚才主人还礼请哩,眨眼飞那边去了? 众人也迷糊了,可眼前看到的,止不住轰声叫“好”。喊了几嗓子,又觉得不对劲,又噤声你瞪俺,俺瞪你,咋回事哩,这是啥戏台? 刘武见没有人吭声,自己挤过去,走了。 余人迷瞪了一会,啊,敢情“牛话”走了,不用掏钱,咱还不赶紧潇洒免费走一回大街哩?有几个,自由自在在街上来回跑了八趟,要不是瘪肚里敲鼓抗议c两条半腿爷软软不听话,还想再走个写意哩(人不是两条腿吗,咋成仨了哩?还有陪着,难道把拦着交一文钱或放在家里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四章 半子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4节第六十四章半子 刘武见没有人追赶,就放慢脚步,稳稳前行。【网】这回,可学乖了,专心走路,街两旁是啥,也不看了。 到了彩市口,宽大空旷,能站千人。左直走,是骡马行;右直走,是家什胡同。刘武斜走东南胡同,第三家,就是自己要去地方。 刘武是第二次来,当下举足迈步,有人作揖侧问,“请问是刘家二公子?” 刘武转脸,看是马家门房,作揖“不敢。” “啊呀,小主人请。俺家小姐跟前丫鬟小翠,可是来催七次了。” 马家奶奶,禁不住孙女耳边绕弯子聒噪,本是支应人来接取未来女婿哩。儿子不许,说是叫人家看咱笑话。娘背后也劝女儿,一个村,怕走丢?所以门房在十字口,张望半天,这才接着娇客。 刘武进家,拜见丈人c丈母娘,行礼磕头,讲述父母问候话时,眼角瞥见门帘浮动后边有人,也不慌张。丈人笑呵呵上来要扶起,刘武哪里敢劳动丈人,急忙膝盖用劲,人直立而起,门帘后传出“呀”声。丈人携住刘武手,问候起亲家爷身体c起居,亲家公身体c起居等等。丈母娘嫌丈夫啰嗦,插嘴支使去一边,拉住刘武到怀跟前坐下,问他一年年初干了啥?春天读书困不困,夏季热得难受不难受,摸摸衣服,掀开看看,怕薄冻着,叫丫鬟赶紧拿出做好的袍子试试合身不几个人,团团转,丈母娘,嘴不闲,刘武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嘴里应着手脚陀螺转动门帘后“扑哧”声差点迷晕了刘武 呆到后半晌,刘武实在招架不住,要告别。老太太不答应,丈母娘黑着脸,丈人佯装掏烟灰刘武只好答应早点吃了晚饭再走,实际天黑了方能够辞别。 刘文路远,先回来,见刘武没回来,忙说自己去接接,娘赶紧劝,先歇歇,别累着。刘文说不妨事,俺练武哩,娘答应了。刘文出来,先到刘秀秀家打个转,俩人事先说定的。 大口吃着刘大孩递给的肉,盘腿缠住大孩腰,屁股夹住,上下活动活动,觉得在屄里顺滑了,才专心啃吃。刘文也就顺便歇歇,十二三里路不算啥,可要半个时辰赶到家,那腿也要耍个巧劲不是,练武人最须注意调理。所以刘文戳到屄里,心气就不慌张了。慢慢体会在屄里暖湿,想着爹教给的运气路径,深吸浅呼,长呼短吸地静坐。 刘秀秀见过刘文在院子里练武,看他样子,也不稀奇。待一大块肉,进了肚里,刘秀秀觉得自己小身体里充满了劲,想着让刘大孩陪自己发散发散。女孩不同男孩,四下乱跑没有爹娘管,过了十岁,想走个亲,爹娘也不许,净在家里。 看看刘大孩,两眼闭着。拿头发捅捅,手扒拉一边。拿头发梢撩撩耳朵,没有动静。干坐着没事,就夹你吧。她手搂着他显些厚实的腰,屁股乱礅,乱桩,刺进拉出,带着屄屄两片肉发热。礅一会,桩一会,次数多了,也厌烦了。就腿翘过大孩头顶,转过身来,磨得屄屄痒酥酥地。又从后边翘过腿转到面对面,来回转圈,像磨盘磨面,磨轴不动磨盘动,杵在那儿,坚硬如柱,转得两片肉痒酥酥,刺得好像也深了哩。 翘了几十次腿,大腿根翘疼了,屄看起来发红,屁股发黏,滑过坐不住,喘了会气。刘大孩还闭眼,莫不是睡着了?努嘴吹气,眼皮动也不动;十根手指两肋挠痒痒,咯吱好几下,不动分毫。真是,找你日屄啦还是睡觉哩?干脆,两手推到他,头枕着麦秸,自己再日他。俯爬下去,两脚尖蹬地,屁股压下,“哔叽哔叽”连压进去,累得腰胀胀地,好不难过,也不知以前刘大孩在上面,腰咋恁有劲,“噗噗”能钻数不清下哩!气得爬他身上不动了。光累俺哩,日屄可是俩人事哩! 爬了一会,迷迷糊糊也睡了。 刘文是被气喘不过来憋醒的。本来运气哩,不知不觉,睡过去了。长呼口气,看刘秀秀头发耷拉,憨憨睡着,口水蜘蛛丝垂到自己嘴边,就伸舌头舔舔,觉得和碗里水味不一样。又抬头舔舔,到了刘秀秀嘴角,见红红的油亮,接着舔,触着她柔嫩唇肉,怪心痒。就挺着,舌头伸进红嘴,舔舔,吸吸;吸吸,舔舔,把刘秀秀舔醒了。看刘大孩长舌头舔自己,兴致高了,也舔刘大孩舌头,挡住他。刘文舌头沾着更柔软的热肉,更硬了,冲上力道更大了。一抬头,舌头冲进刘秀秀嘴里,更柔软,好像舌头是一样来到屄里。刘秀秀感到滑滑的舌头裹到嘴里,也像硬滑滑地,心里更舒畅。两条舌头你钻俺钻,你躲俺追,“叽里咕噜叽里咕噜”比日屄声还动听,头和屁股,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忙活起来。这一回日屄,俩人觉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一人一一屄屄,这回,是俩人俩俩屄屄,都在动,都在摇!一时,“哔叽哔叽咕噜吧唧吧唧咕噜”声不断,地窖壁上,泥土簌簌簌簌不断,麦秸也刺啦刺啦群噪不绝 刘秀秀觉得自己掉进汤锅里了,娘拿着大勺,舀来舀去;锅里水热,烫得自己翻来滚去;爹还在烧火,咋说叫停也不停,哎呀,火苗呼呼窜出来啦,烧得自己胸脯,啊热,热,还是热。哎呀呀,用劲,用劲,再用劲你,快跳出锅了,跳,跳啊呀,死了,死了,“哎呦哎呦”刘大孩在前面跑着哩,别跑,拉着俺,别拉屄,屄疼,哎呀,咋光拉屄哩“哎呦哎呦”好舒服,升天哩,“哎呦哎呦”再日猛点,“啊”刘文觉得自己被剪刀剪掉了似的,刘秀秀屄屄一阵猛剪,自己尿了。可怪,尿了两滴再也尿不出来了! 地窖里灰蒙蒙,刘文推醒刘秀秀。“咋啦,俺在哪哩?” 待听到刘文声音,刘秀秀咧嘴哭起来,“刘大孩,你长刺哩,剌的俺屄生疼,舌头生疼!你是不是想日死俺,好给你新屄腾位哩?” 刘文赶紧劝说,揉揉她屄,亲亲她嘴,又把让她捏住,“俺也疼哩。疼的不当家尿你屄里哩。” “哎呀,好你个大孩,你把俺屄作尿壶哩。你给俺舔舔,俺说咋哩身上净是尿骚味。” 刘文想起给娘说的话,一拍脑门,坏了,把弟弟给忘了。丢下刘秀秀,提上裤子,跳上地窖,踅摸刘武可能会走哪条路?抬头看,天已经黑了。就放下心,该回来了。 到院里,没看见。碰到三娘抱孩子出来,就问,三娘说没来哩。刘文撒腿跑出去,见爹在胡同口站着,停下问爹,爹也说没看见人哩,要不咱俩分头迎迎? 这里正说着,远远听见脚步声,刘文侧耳听了会,“弟弟来了哩。” 他爹也听出来了,“这小子,咋不早点回哩,净让人担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五章 婚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5节第六十五章婚娶 年,说长,也长,苦命人嫌长哩,肚子难熬啊!说不长,也就不长,商铺觉得存货多着哩,咋就过去了?算盘珠子扒拉来,扒拉去,毛利咋着也对不住自己一家人进货搬货存货藏货卖货辛苦担惊受怕哩。只有看着红脸关公长叹几口气闷头坐着。好在土匪没来,货物在手里,今年卖不出去,还有来年。 刘学林盘算着去年地里收成,麦子九亩半,产了三千七百八十二斤,合银子三十二两。地黄六亩四厘,蒸干的大块,六百七十来斤,合一百五十四两;小的一千二百四十斤,卖给本村药铺,合四十六两。牛膝四亩七分,晒干,粗的贰佰三十来斤,卖给外地行商,合七十九两;细的,村里卖了,六百五十斤样子,合十九两多。 两年三下对照,还是种地黄合算。就是小的多,价钱上不去,空累人。想到地黄样子,要是蒸时候,能把小的掺合里边挫着手,自己发呆,掺合?地黄蒸时候,发软发软所有的顺序想来想去,高低没啥余地。种,肥力不可能加大多少,地黄根大小,大的占三成,关键在蒸这里!这儿要是能想出办法,减少小根的成数,那银子分量就绝不一样了。 麦子c玉蜀黍还要挑选种籽,一茬收成多少,四成在种。看来地黄选种也得比对比对,按照种根形状c根须c颜色c光滑,分分类,看哪一类长出大根多,分量足。 哎呀,这一琢磨,转眼天黑了。刘学林从新新新婆子屋里出来,看见刘文正给新房窗户棂清洗,点点头,去爹那看看。 爹在编织花篮。从地里回来,看饭没做好,手脸顾不上洗,先坐下编一会。老汉心里算得清楚,一个月份,正常能编大大小小篮筐五十来个,粗活便宜,买人多;细活多赚些,卖的慢,统共下来,这月进项咋着也有二三两哩。庄稼人不缺力气,荆条也不用自己费地费经营,花点闲散力气河滩割点,就中——这不是老天爷给送钱哩。老汉看不惯没事晒日头c抄手说闲话c睡懒觉,认为这不是正宗庄稼人做派。祖先叫你来世上走一遭,不是让你贪图享受哩,正该做牛做马报答祖先恩情,干点正事。子孙兴旺c家庭发达,那不是祖先保佑的事,离了子孙辛苦,哪个祖先瞎了眼,会保佑你个不成材料的东西! 说几句闲话,顺带着整理荆条堆,婆子过来让吃饭,孩给端来洗脸水,老汉才住手。 三个婆子摆好饭,一家人团团坐着,边吃边逗着五个小孩玩,笑得老汉,也多吃半碗饭。新新新婆子忙着做糕点。 转眼阳春三月,天气暖和,连扒光皮的榆树,也长出嫩叶,几个老年娘们,在拽弯树枝,捋芽吃。 刘学林家门口,又打扫一遍,刘学林劝爹歇会,爹说不累,今儿个不能编筐,就给孙干点小事。胡同没人去的旮旯,老汉打扫的照镜子一样。 几个帮忙的本家年轻人在打哄哄闹着玩。刘武在贴对子,贴好一幅,自己看正不正,字体上,有没有毛病,左右端详,叫爹也看,爹直夸字好,比自己规矩,笔划一样粗细,很有力道。再怎么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笑着说,等你先生来了,请人家评评,咱这点墨水,自个就寒碜! 刘文骑着自家的骡子,披红戴花,后面跟着马车拉的新娘,几个接客c送客。到了村里,有走着,有骑着,前面在村口迎接的乐器班吹吹打打,引得街里闲人看热闹。 到了家门口,拜堂等礼各各行过,年轻人簇拥着新郎c新娘进洞房,外面按村里习俗吃大锅熬菜。刘学林事先在西陶定好一头猪,一百五十来斤,猪头c猪血c下水,处理了全放里面。借来俩下粉条大铁锅,生了俩火,新新新婆子主厨,本家婶帮忙,肉多粉条c白菜少,实实在在吃顿肉跟别家有差别罢了。 洞房里闹了会,就安静了。村里办喜事人家不多,咋热闹,年轻也不会。再说,外面传来的浓浓肉香味,唾沫不当家地咽不及。与其来那虚热闹,不如把肚里蛔虫先安抚好。所以,新郎c新娘坐那,几个小年轻上去扑倒新娘,红头盖还没掀起来,脚就撤退了,抢过大碗,来不及动筷子,不嫌菜热,先手抓碗里肉吞嘴里,呲牙咧嘴囫囵咽下,又手捂肚皮,单脚跳蹦,嘴也要啃住碗沿往里跐溜惹得几个老成点亲朋笑骂,几百年饿死鬼没吃过 刘文上去扶起婆子,以前见过婆子面,顺手去掉盖头,问“饿不饿?” 婆子大方地抬起眼,看了看自己终生依靠,“你拿尿盆过来,俺出不去。” 刘文去掉红绸缎,转身从门后拿出,“早备好了!” 婆子撩起衣襟,脱掉裤子,淅淅沥沥解手。刘文耳朵听着尿响,跟刘秀秀不一样;鼻子闻着尿骚味,跟刘秀秀不一样;看她不慌不忙提裤,屁股白白的,跟刘秀秀不一样。心里一种异样涌起,上来抱着,软软的。 “你先去吃吧。吃完了,给俺捎点。”当地风俗,新娘要到闹完洞房,贺客走完,才能进饭。现在没有闹洞房人,自然可以吃了,虽然不是晚上。 “中。俺先倒了尿盆。”大白天,新房有尿骚味,也会叫人嘲笑一番哩。 婆子等邻舍都走了,关好门。回屋看见汉子在灯下看书,“他爹,累了,早点歇吧。”收拾好,解衣上去。 “你说,俩孩会不会闹笑话?”婆子忆起自己当年心慌意乱地看着汉子手忙脚乱,半天进不去,进去了出入半天日得自己疼不可忍情景,不由脸红,偎住汉子肩膀。“看大孩走路架势,不像俺当年生手哩。” “那么大点,会跟谁家闺女来往?” “谁知道?这事是好捉的?孩有孩福,别操心了。看你额头和头发”汉子俩手抚摸着。“还不是为这个家哩!” 刘文解手回来,婆子将被褥什么都收拾利落。抬眼看见他回来,“睡不?” “睡。”抬腿往床上迈。 “慢点,俺来!” 刘文愣怔站住,“来啥?” 婆子不吭,过来解他扣子,刘文两手不知咋放。婆子脱了外套,要解布腰带,刘文脸红了,绕过她胳膊,窜到床上,慌慌张张自己脱了,光溜溜钻入被里。 婆子取过脱下衣服,放到床头。自己慢慢脱了,刘文躲在被角看白生生脊梁,屁股,一阵紧张,不由蜷曲俩退夹紧。婆子转过身来,硬翘翘,弯弯月牙一般,掀开被角,一错身,进去了,月牙也没有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六章 北上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6节第六十六章北上 刘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清晰地闻到新被子味道,特别自己旁边躺着自己婆子。长长地吸口被边顶着鼻子传来的味,觉得自己一下明白了,啥心也不操的日子,恐怕没有了。 婆子躺那,肩膀的柔嫩蹭了他一下,麻酥酥的滑腻,一下子钻到脚底板。刘文一动也不敢动,俩眼闭着,装作睡觉。 “喂,你眼眨巴啥哩?”一种没有听过的柔柔声音,甜到心底,立马融化了一样。 “俺睡着哩!” “睡着了,还会说话?说梦话吧。” “谁说梦话?俺睡觉可老实了,没说过梦话。”刘文睁开眼,冤枉自己哩,转过身,胳膊碰上个硬硬的c弹弹的,斜眼看去,白嫩嫩红脑壳冲到眼里,一下挺了起来。那儿可比刘秀秀大多了,刘秀秀只是个五月里小枣,这儿可是鸭梨恁大呀! “下边你藏有啥?”新婚被里藏东西,婆子知道。 “俺没藏啥呀?你先来哩。” “没藏啥,这是啥硌俺哩?”婆子柔夷抓过去,硬硬的c热热的,“谁孬哩,放”婆子掀开被子,看见自己手握的,是汉子腿中间的物事,一下明白了,羞羞地侧脸笑。 白生生瓷实屁股撅着,刘文觉得自己燃烧了一样,扒过婆子,腾腿上去,压着那具火热,咬着红红的脑壳乱啃。婆子在下边,觉得自己燃烧了一样,皮肤痒痒地,邻家嫂子说的话,模模糊糊记起来,拽着顶自己腿根的硬家伙,朝腿中间按下去 过了下半个月,刘学林和爹商量了,大孩天天窝在村里不是个事,自己出来见世面就晚,总不能孩大了,还左右不知道十里外的事吧。决定带他去焦作走走,历练历练。 给大孩说了,大孩心里也有些希翼,想出去看看。和叔c四老舅说了,宜早不宜晚,就看黄历定四月初三早上走。 穷家富路,带够了两代婆子烙的烙饼,备足骡子草料,爷俩告别家人,顶着漫天星辰,赶着车,上路了。 村边路,刘文知道,就让他先赶。当爹的,迷糊会。嘚嘚蹄声中,十五里路很快到了。刘文摇醒爹,问下边走向。刘学林跳下活动活动腰脚,让孩歇会,自己赶,说了方位,孩睡着,自己驾车上沁河堤岸。漫漫河沙,黄黄迷雾,骡子趟水过去,刘学林也没有惜力气,和骡子一块拉车,从泥泞河底趟出来。停住车,让骡子吃青草,喝自己带的水,自己洗刷洗刷,把车轱辘c车架也洗洗。见刘文还睡着,就吆喝车上大堤,盘旋上去,见上次来的茅棚还在,知道那老哥还在,就高声喊了两句梆子,“秦琼上了西京道,路逢故人程咬金。来来来,手挽手,道个兄弟别后无恙——” 棚里响起了叮当声,佝偻着汉子,探手遮眼看,“哪位好汉光临茅店哩?” “老哥,是俺哩,司马农村。” “哎呦呦,是你老弟呀。快请坐——” 打过招呼,闲话一段。刘学林把孩喊醒,介绍给老哥,请以后拜托照看。刘文惺忪着,跟老伯寒暄。 招呼喝茶,刘学林打听焦作面情况。得知大拇指c二拇指他们还干,那面没有多大变化,刘学林略微放了点心。不管咋样,有了他们,大致好有个照应不是。 坐了会,见路上没啥行人,就告辞前行。老哥也不勉强,后会有期,作揖惜别。 刘学林把小东到高翔展家路线,给孩指清,让孩赶车,刘学林就歇息会。 一路顺风,闲话少扯。见了高翔展,停了一宿,留下家乡捎来的礼物,约好回来再会,启程赶路。 骡子咴啾嘶鸣两声,焦作到了。停下车,刘学林看看,南街口还是老样,连街口边大石墩黑不溜秋地卧着样子,也没变,几个过去来往的招牌,在风里飘摇。刘学林牵着牲口辔子,骡子有点不情愿地打着鼻子,停到杨记老羊肉汤店门口,伙计看见,有点楞。“咋啦,老瓦刀?”长着瓦刀脸,长长的,老客都叫他“瓦刀”,至于真名,谁会理他一个伙计? “哎吆,您老看俺糊涂记性。咋着两年没见,刘老板恭喜发财,小的给您磕头喽——”前腿一低,就要扑下。刘学林啥身手,敢让他磕头,给礼钱不给?抬腿拦住下巴颏,后边的动作楞是没法子进行。下边腿被提溜,下巴扬起老高,瓦刀多年伎俩没有得逞。往常他一跪,没个十文小钱,他会编排各种吉祥如意话,拦路磕头,灰头土脸,客人不乐意能忍心吗?那掌柜会愿意,不怕顾客掉头走?一是羊肉汤做的那叫一个绝!喝过一次,惦记下一顿,滋味难忘,几天不喝,牙关公就不愿意,五脏庙给脸色。有人说,里边加了罂粟壳,谁见过?二是磕头钱有分成,掌柜六伙计三余下一份是其他伙计,上下欢喜,也不怕主顾掉头他去——无本买卖嘛。 磕头不成,没关系,“两海碗羊肉——”他不喊汤,听觉慢点主顾,就上当了,真来斤把羊肉,吃着实惠不假,可您这饭钱,不也上去了吗? “两碗汤。”不等伙计落音,刘学林接上了。伙计一看,作弄不成,就悻悻招呼别的客人了。刘文算是长了见识:出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无处没有陷阱哩! 就着汤,吃着带的烙饼——这烙饼,烙的时间长,麦秸火慢慢烘,里干外干,晴天,能放个十天半月不会霉变,一路劳顿,云消雾散。舒服地打个嗝,刘学林递过十文铜钱,“多的算见面礼了。” “谢爷的赏!”伙计假作热情。“欢迎再来!” 到王记杂货铺,刘学林到前打招呼,掌柜一看,是以前的老刘来了,客气,“啥时候来哩,伙计,搬凳子看座——” “王掌柜,您忙。这不家里脱不开身,今儿个来讨扰您哩!” “说外气话。俺也多亏你帮忙呀。咋着,按以前规矩走?” “中。不过,这次俺带孩来了,呆不了几天。” “这是你家孩?好壮实的后生!没事,有几天算几天,对你还有啥不放心哩。”上次住他家,管住,不管吃,店里进货,免费拉运,院里外地,都是早起来的刘学林打扫;店里啥活,极有眼色,能伸手帮,就伸手,双方合作,没啥隔阂,闲言碎语都没有。王掌柜看老刘,也不是糊涂人,所以各取所取。 当下,卸了车,伺候好骡子,父子俩在后院切磋会拳脚,就歇去了。 第二天,刘学林领着孩,沿着以前熟悉店铺找活c打杂。刘文身手活,手脚自然利索,爷俩配合,正事干完,看店铺有啥杂活,免费捎带了。这样从掌柜到伙计,没有不欢迎刘家父子到来。就是片刻没有活计,掌柜也会向别家打听给揽活。不到五天,附近拉货为生的人,不愿意了——这俩不是土匪,比土匪还厉害——土匪来一次两次,麻烦不到他们头上。可这俩货来了,饭碗就空了——挣不着钱哩!孩子老婆也埋怨。 刘学林看架势不对,觉得出来天数也够了,孩毕竟新婚,上回山,打算回去。 看看布袋里,碎钱加起来,不到四两,给山上爷们买不了啥东西,也就坦然,人家会缺啥?父子俩赶着马车,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七章 山上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7节第六十七章山上 山路崎岖,崎岖复崎岖;山路坡多,只要拐弯就有坡,不是下,就是上,上上下下都是坡。老马识途,老骡子一样识途。走惯了平路,骡子对坡路,当然不满,一路打鼻子不断。好在主人体贴,不是牠一个拉坡,否则的话,累死牠,也上不上去,下不下来。 每到拐弯,都有人扛着棍子c标枪什么来截路。听说是来找大拇指c二拇指,不信。说了长相,才放行。整整拐了九十九个弯,下上一百九十七个坡,被拦住九十九次,才看见一排山洞,有些人在那不知干啥? 最后一道拦截胡子拉杂的人,看到刘学林,立马磕个头,说是恩人来了,自己是二拇指手下,赶紧快跑去报信。等刘学林父子到坡顶,大拇指c二拇指c三拇指领一群人,大呼小叫奔来。刘学林一看,赶紧迎上去。江湖人最讲面子,这点,练武人清楚。老远就抱拳作揖打拱,对方抱拳乐呵呵过来。 “哎呀,老弟可是咱福星哩。前俩天红胡子给咱下战帖,要分个死活。咱正愁得不行,你老弟可来的是时候。不愧是咱兄弟!”啪啪拍打着刘学林肩膀。 刘学林听了,暗暗叫苦,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可这话,能说吗?只好尴尬地,给二拇指c三拇指众人抱拳作揖,客气两句。又把刘文叫上来,介绍给几个土匪头子。大拇指看到刘文壮实样子,上去一拳黑虎掏心,刘文不慌不忙,闪身躲过,大拇指后脚一撩,撩阴腿挡住刘文去路,刘文前脚掌一挑,正好抵着麻穴。大拇指哈哈哈哈大笑,“‘虎父无犬子’老弟来得真巧。俺们山寨,可有救了!” 众人鼓掌c呼哨不绝,簇拥着父子二人上山。 到山洞坐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刘学林推酒量浅,大拇指他们也不作假,陪着吃了c喝了,撤下饭菜。大拇指和二拇指使个眼色,二拇指先作揖谢上次救命之恩,然后说了原委,望兄弟帮忙。 刘学林本不想和他们牵扯太深,看到他们这样殷切,想到这儿离村远,传不到。就答应在山里协助,山外不管。有真打不过的,也不能勉强父子二人,毕竟他们会的武术不多,就是庄稼汉力气。 大拇指他们,看到真要拉他进来,没有可能,也就痛快答应,并先送上二千两银子。刘学林拒绝了,说是讲义气,不能要钱财,那兄弟味就变了。当下感激几个当家的,泪流满面。说是亲生父母,也不能这样,何况一而再,再而三对山寨出大力兄弟呢! 闲话不表。单说过了两天,天刚微明,听山脚下,厮杀喊声不断。两下刘学林父子晨起练完,洗刷过吃饭,只有大拇指陪着。到了晌午,喊杀声已近了半山。二拇指上来,胳膊上划了一道,渗出血来。脸色有点白,端起酒碗,咕噜咕噜喝下,大大咧咧骂着。等他吃了几块肉,喝下三碗酒,刘学林问他,才知道,对方来了五六百人,山上兄弟四百来号,守山之外,能打的,不过二百上下。好在自己守,对方地形不熟,才僵持那儿。 刘学林问对方有没有耍武的?二拇指倒也直爽,说自己这伤,不是一般人干的。没看清,就成这了。幸亏躲到后边,才回来。 刘学林对大拇指抱拳,想先下去看看。大拇指求之不得,正好陪着去。说着,几人站起,大拇指问刘学林用啥刀枪?刘学林笑说,庄稼人,还是庄稼把式好,就拿了根粗木棍。刘文还是孩子,就拿把刀防身。 到了山腰,攻势小了,本来都是泥腿子,出来混个肚饱,谁会傻到真卖命哩。见到山上下来人,对方掩藏中,也出来几个。 大拇指吆喝,“红胡子,咱俩打一场,你胜了,这山寨归你管;俺胜了,你那地盘是俺的,行不?” 红胡子哈哈大笑,“杀你个巴毛焉用俺这杀牛刀?俺手下轻易取你鸟头哩。” “别满嘴喷粪。你派一个人,俺派一个人定胜负如何?光咬有啥劲!” “中。咱今儿个就让你横着听话吧。” 这方大拇指抱拳冲着刘学林,“老弟,哥这二百斤,就交给你了!”刘学林骑虎难下,只有答应。 往下走了三十来步,停下。对方上来个五大三粗黑汉,手攥叉鱼铁杆,二话不说,就是一叉。这黑汉,那是大有来历。十五岁那年,村里宗千万家碾场石磙,被雨水塌陷下去一丈多,十来个长工早起鼓捣到后半晌,也请不上来。他打旁边路过,几个捉弄他,你要是捞上来,管你吃白面馍。一听有吃的,憨劲来啦。下去吭吭哧哧抱着石磙走上,放到场中间。那几个傻眼了,一个噗通跪下哭,俺咋办哩?赔不起呀!后来还是主家让他敞口吃,硬生生把十几个长工的晚饭,吃去一多半,吓得目瞪口呆,他自己撑得地上打滚。主家也不敢请他干活——谁家有那么大饭锅哩。 二十来岁,在河边打渔。忽听上游三个壮汉惊呼,飞跑过去,原来他们扎住一条鱼,钢叉被拽跑了,斗了俩时辰,没有揩着。他问,俺逮着,这鱼算谁家?三个看这后生,算你哩!二话不说,跳进水里撵鱼。仨人看他和鱼水里斗,胡哩哗啦,河水翻滚,不见人影,以为淹死了。停了一会,只见他叉着鱼,推到岸边,一扬,鱼抛向岸上。旁边围观人,咂舌不已。乖乖哩个咚,这鱼,比比,两人来长,蹦达蹦达,尾巴扫翻了四个。村人稀罕,用大杆秤称称,五六个架住,娘喂,二百三十四斤挂零,鱼精哩。一时轰动。红胡子听说,把他请上山。 刘学林闪过,呼风声从耳边掠过,皮肉生疼。暗自心惊,却也稳住脚步,看对方胳膊肘,交换脚步,躲过几叉。黑汉猛刺c挑c抡c捣c砸,石头飞溅,几个喽啰,躲闪不及,头破血流;还有几个,吓得躲过了眼前石头却掉下了后面山崖。大拇指c二拇指c三拇指闻声面容失色,要是自己碰上,即使九条命,恐怕一下全都送掉了。腿肚子战战,定神再看自己老弟,上下腾挪,左右翻飞,绕着黑汉转圈。黑汉打得性起,一声雷喝,跳起一人多高,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杀手锏,两腿在空中噼啪一碰,掉个方向,手中叉变作金箍棒“呜”压下,刘学林正躲避呢,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呜”声压顶,飞石四射,刘学林棍子支地,脚蹬地后跳,棍子横向抡起,“叭”“咔”“啊呀”几声,闪电一般,看不见黑汉了。 书外闲表,“叭”是刘学林棍子扫到黑汉腰上,“咔”是棍子断了,“啊呀”是黑汉留在世上最后的说话声,算是遗言。黑汉去哪了?离此八丈外的悬崖六十丈下叉鱼吃的玩儿去了 红胡子初始看不见黑汉心里大喜,娘哎,可把这吃货除掉了,顿顿五六斤肉,十来个白面馍——猛然又一惊,对方赢了哩!啊呀,跑啊。红胡子意识到此,脚步错乱,滚下坡了。霎那,攻山的反身掉头,大拇指癔症过来,吆喝“快追”,烟尘滚滚,喊杀四起。 大拇指刚要去追,瞥见身边三个木头一样杵着不动,上去一脚,“娘的,该出力了,还楞啥?” “啊,黑爷饶命,饶命——”噗通趴下咕咚咕咚磕头。 “啊——”大拇指迷糊了,“谁是‘黑爷’?” “被老弟打死那个!” “哎吆,你看这龟孙,把俺也闹糊涂了!滚起来!黑爷死了!” “可别叫俺死,俺做牛做马” “啊呸,熊样!”再一脚踹去,仨吓得呜哇乱跑。还是刘学林说,拿盆水浇头上,就醒了。大拇指呵斥几个去办不提。 刘学林后来也想,看到黑汉粗鲁样,硬比力气,肯定不行。想到《水浒》c《说唐》程咬金c李逵,都是三板斧劲,就躲躲闪闪避开黑汉狠劲,乘他跃升半空,四两拨千斤一棍子抽他最柔软腰部,击飞了。落地也差点崴了自己脚。暗自庆幸不说。 其它事情,包括收留合并,跟刘学林关系不大,咱也不好多写。 归兵回来,喽罗纷纷议论,那好汉真厉害,一拳把黑汉打成粉尘不见踪影。又有说,咱大拇指才厉害,他手下的人就神功盖世,那他老人家不更厉害百倍?众口纭纭,莫衷一是,但手下服帖,不敢二心,打抢时候,人人拼命,稳固了山寨,倒是大拇指他们没有意料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八章 回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8节第六十八章回家 上山,论功行赏,土匪群聚大吃大喝,刘学林被推到首座,死活不肯乱了山寨规矩。大拇指才不好意思坐下。吃喝一通,大拇指要给刘学林老弟银子,当然不要,大拇指还要劝,三拇指暗中耳语,大拇指才作罢,只吃,赏赐其他出力兄弟,大家喝醉为止。 第二天,刘学林辞去,仨头领苦留,又住一天,实在要去。大拇指指着案板上红布盖着,“兄弟,啥话不说。这五千两银子,该你所得,万不可推托了!” 刘学林为难看看大家,问孩,“该拿不该?” “大伯们讲义气,该得。可俺爹顺手帮忙,看的是兄弟情谊。邻居有啥,还得出手哩,何况兄弟?又不该拿。”刘文倒也不含糊。 “啊呀,俺的乖侄儿,明事理的侄儿。俺老粗只有一个老闺女,宝贝着哩。给你当二房,中不?”二拇指满脸渴望,眼巴巴瞧着。 刘文为难了,看爹。 刘学林一想,二孩有两房,这大孩正寻思再找一房,虽说是土匪人家,名声不好,谁会干一辈子哩? 几个拇指,听了开头一楞,后来一想,中啊,这一下,几家不成亲戚了,一石三鸟哩!呸,谁是鸟? 想到这,“这孩子,二伯的话,还不听,看爹干啥?”刘文曲腿要跪,二拇指,不,丈人伸手拽过去搂着,“咱孩膝下有黄金,不能乱跪哩。” 大拇指看这情势,干脆好事添好吧。“那样吧。昨儿个说五千两银子,老弟也运不回去。不如咱还”“抢”差点出口,“有百十两金子,送给咱侄子,咋样?”几个轰然叫好。啥话不说,喝,接着吃。 第四天,刘学林咋着也要走。兄弟间也不客气,抱拳作别,后会有期。爷俩拉着各山洞送的东西,无非野味走兽皮货之类,贵重的,刘学林就不收了。 一路有大拇指派的人,暗中招呼,几股盘查截货土匪,没敢折腾。到高翔展那里留住一晚,扯些闲话,指教刘文一番,送些山寨礼物,早起,父子登程,驾着车,回来了。 到起更,进家。卸车c卸货,喂养骡子,吃饭,就该睡觉了。他爹还好些,刘文可憋不住了。这些天,比在家饭食可好得太多了,正是精壮年龄,睡到半夜,蹦跳不停,肿胀难受。有时梦到刘秀秀,屁股一撅一撅,被子常被撅到地上。 婆子微红着脸,进来铺被子,刘文看她屁股撅撅着,火气不燃而燃,勇气不激而起,后腰抱起,前手去衣,婆子帮着,眨眼婆子光溜溜地贴着汉子。刘文俩眼只瞅腿间,黑魆魆,白生生,圆滑滑,直要爆膛,赶紧扯下裤子,往前挤去,婆子“哎呀”跌倒床沿,两腿竖起,夹着黑绒绒,扑上,“噗”c“嗨呦”迭起,两腿前晃后晃,床也摇晃,灯捻也羞得摇晃 良久,婆子气喘吁吁,胡言乱语,屁股朝天,两腿筛糠夹住汉子脖子一阵抽搐,觉得屄里面热水锅开了无二,热水一股一股射入,烫得屄皮化了一般,痒酥酥遍布全身,两腿分开,平摊床沿。啊呀,自出娘胎以来,从没有这样舒坦过。哎呀,娘哎,刚才是不是见着你哩? 刘文觉得火化了,刚才用劲是不是猛了,像烧火棍还能在炉灶里烧没哩?赶紧低头看,先看到婆子腿间,黑绒绒上撒有白东西,难道是盐?手指抹了点,塞嘴里咂咂味,腥腥的,粘粘的,不是。再低头看,红嘟嘟,也有白色,没有化了,白担心以后不能日了。抹一点,递到婆子嘴边,“你尝尝这是啥哩?” 婆子头动不了,勉强伸嘴,刘文抹进红嘴里,红嘴蠕动下,“啥哩,咋乱吃?”婆子也不知道。 刘文看婆子红唇白齿,脑后枕着黑头发,水水眼珠儿,不禁想起刘秀秀吃舌头玩儿,就俯身啃婆子红嘴。婆子看他张嘴过来,不知干啥,想躲,嘴被堵住,进来滑滑东西,好软和呀,舌头不由想舔。你舔俺舔,你粘俺粘,舌头鱼儿似的俩嘴里滑来滑去忙个不停,自己找着地方,滑滑地进去,找黑绒绒胡子亲嘴了。 第二天去茅厕,刘秀秀早早地躲在院角瞄着,看见刘文进来,直招手。刘文左右看看,跳过去。刘秀秀一把抓住,“哎呀,你个刘大孩,俩月了见不着。” “啥俩月,咱前十来天初二不刚” “快点,屄痒死了。”扔掉裤子,扯刘文腰带。刘文只好弯腰脱,刘秀秀已经抓着扯跟前。觉得手不对劲,黏黏糊糊,拿鼻前闻闻,“哎呀,你个大孩,咋不跟俺留点力气哩。光叫你婆子用哩!”刘秀秀扭腰跺脚,扯着直埋怨。 “你咋知道不让你用哩?” “你看软塌塌,昨晚累死它了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用试试?你看它痞懒样!以前抓住它,就硬哩。”刘秀秀边埋怨,边往口边凑。试了两次,不进去。“哎吆,你婆子屄里有牙哩,咬死它了,咋不动哩?呜呜” 刘文低头看,果然见皮被刘秀秀扯红了,也软软哩。慌了,让刘秀秀躺下,自己拿往屄里攮,到口边就耷拉下。让刘秀秀屁股撅着,扒开口,自己攮,勉强进去,软软地,不像以前坚硬,日起来舒服。换过让刘秀秀坐自己腿上,和她咬舌头玩儿,刘秀秀嘴刚张开,臭味先涌到鼻孔。“阿嚏,阿嚏”带动鼓鼓触到屄里。刘秀秀赶紧夹住,“哎呀,活了,活了。”前后耸动屁股。没几下,滑了出来,刘秀秀赶紧用屄去捉,水一样溜到屄边,高低不进去。急得刘秀秀伸手塞到屄里,按住不松手,屁股左右乱晃,就是感觉不到硬硬捅着那股舒坦劲头。 刘文看刘秀秀脸红红的,脖子青筋爆起,想起从前亲密样,按倒刘秀秀,屄屄朝上,狠狠刺出。“哎呦呦,刺的好硬。”刘秀秀来劲了,咋着以为活不了了,可惜死了。谁知现在又硬了,屁股高撩,用屄迎接硬硬的。 这一回,刘秀秀拿地当弓架,俩手抓地,屁股如弦屄如箭,箭箭中枪;刘文哩身上蛮力不惜使,两脚蹬地出出进进进进出出拉锯一般“哔叽哔叽”耍威风。两个,你不让俺,俺不让你,都拼出了全身力气赶趟儿,争先恐后,高低难解,最后平分秋色,鸣锣收兵,得胜回营——彻底,不,彻彻底底软塌塌低眉顺眼;屄屄嘴冒热气,缕缕炊烟,好像烽火台燃烧。 歇了一会,“哎吆,俺亲娘哩,你把俺当野婆子用哩?一把俺戳到涝河西哩,”刘秀秀满不高兴。“分开恁长时间,也不给俺说说悄悄话,甜蜜话,见面就日俺。哎呦呦,俺屄疼死哩。下回你先用小炉匠那锡,把俺屄溜圈焊焊,免得日坏了,俺用不成你那了!” 回去,刘文接着睡,婆子扒拉眼皮喊他好几次,只“嗯嗯”。这人,真是的,回来话还没几句,光成睡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拙作描写两性,不同于金瓶梅之类,为泄私愤而作。一是春秋笔法,文中的喧闹,是现实的冷淡或欠缺;二是人情c人性的描绘;三是主人公练功需要;四是反映现实社会,相对照;五是引导阅读的独创性。 所以拙作热情洋溢c多种样式地描绘,并非是迎合或暴露。敬请读者大神正确理解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六十九章 长夏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9节第六十九章长夏 回来没几天,他叔c四老舅那儿走过,天越发热起来。麦地成片,绿油油,远处轻烟薄雾缭绕,朦朦胧胧;近身,则绿中发黄,少许麦芒如针,个个绿莹莹的籽粒,宝宝一样挨挨挤挤。刘学林捋着麦行,丈量丈量,大致测算一下今年的收成,看看下一步咋打算。边量边喜悦,是啊,家里总算从沟底走出来了,不用事事作难。自己这一茬,就自己苦累,下一茬,他兄弟们,肯定比自己强,关键是成个人样不? 爹那一辈,没法说了,兄弟不合,早闹分家。爷哩,也不像个爷样,戳着分,娘们再一掺和,这家,眼瞅着,就败了。自己这几个婆子,眼见没有啥搅和,但锅里几把勺,总要磕碰哩。这就需要自己这口锅,咋着调和哩,不能偏,不能斜,凡事讲究个理。 边想着心事,边合计合计,看看地边有几棵蓟蓟草,捎带拔了,带回家喂鸡。 嘴里嚼着几粒麦籽,乳白清香,顺着嗓子,凉凉的,落到心口。瞧见东邻居刘三在地里不知忙啥,就漫步走过。 “三哥,找金哩找银哩?” “嗨呀,是老弟呀。啥金啥银哩,土坷垃打交道,除了泥还是泥。又不是仙,吹口气就变金变银子了。” “你三哥嘴巴不就有这本事哩!” “咋三天不见,你知道给人脸上抹粉了。咱真本事,就在一张嘴上。不管你家住王母娘娘瑶池的童男,还是你在东海龙王当寡妇,凭咱嘴一张一合,嗨嗨,天下无双,天作之合” “得得,三哥,咱可不是娘们,听你说书哩。俺是有正事央求你哩。” “哎呀,老弟,不哥,不,叫你爹。今天没个人说话,俺嘴都淡出个鸟来。你权当听听咱唠叨。叫俺猜猜,你想说啥?对榫了,咱往下说,不对,咱今儿个啥也不说,中不?不枉俺一张铁嘴。” “中。谁叫咱求人哩。” “保管一箭射中红心百步穿杨呢——锵锵——”刘三过句戏瘾。“准保是二孩事,对不?” “是,是二孩——” “爹,你别说,说出来,俺还猜个啥哩。二孩亲事,对不?” “是。” “想今年办还是明年办?俺猜应该明年春办,对不?” “对,对,三哥——” “别慌。喝了大孩喜酒,俺就琢磨了几天几宿你家的事哩。你这一茬,算你一个,所以急着抱孙儿哩。俺猜你的心思,对不?” “对,对,对。” “你还想年前年后办,也省得费事,图个平安?” “对。过年——” “不光你这样想,马子玉二孩丈人你那亲家亲家母也这样想哩。连那小姐,也悄悄问俺一句” “一句啥?” “你猜?” “俺哪有你三哥本事哩!” “这俺不能告诉你这公公,这是俺闺秘哩!” “得得,三哥你说,中不中?” “中,当然中。俺心里痒痒虫,早几年就盼着喝这杯甜甜蜜蜜的媒杓酒哩!” “那咱” “你别急。女孩家亲家亲家母那俺去说,保准一说马到成功。呸,看俺这破嘴,人到功成哦!” 吃过饭,一家子歇夏。婆子招呼几个小不点,在院里树荫下,铺两张从新乡拉货时留下来的席子,摆上水c四娘做的糕点,两块肉,你咿咿俺呀呀,扇着扇子,撵撵苍蝇,逗着玩。 刘学林在新新婆子屋里凉快。新新婆子罩着细布短衫,下着大红裤衩,摇着扇子,给刘学林扇着风。 刘学林半睡半睁,手摸着腻腻的肉,新新婆子摇了会,想起来拿水喝,屁股抬两抬,没有抬动,身子一歪,斜靠着汉子,没拿扇子的手,正好按住汉子小肚高处。 刘学林醒了,看见新新婆子脸红,一手顺势搂过来,一手顺势去了红裤衩,屁股摆在腿中间。“大白天,看你”新新婆子斜眼剜他。刘学林不吭声,褪下点裤衩,露出自己高高耸耸的东西,“看把你累坏!”新新婆子不从。 “累坏了还能这样?”伸手挪近门口。 “没有种坏的地,有累坏的牛。老话就是给你说哩!” “那你得看看你的牛累了没有呀。”刘学林难得跟新新婆子开起玩笑,探头探脑磨蹭。里面水一点点洇出来,脑壳光滑了,自己不请自去了,看看里面水帘洞深浅,是不是洞里有石窝c石灶c石碗c石盆c石床c石凳?看来看去,果然应有尽有,应全尽全,于是它抢盆夺碗,占灶争床,搬过来,移过去,挣到后来,中间一块石碣上,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真个是天然的安身之处。新新婆子开初还跟着观赏,高仰低唤,下俯上攀,别有佳味,食之不厌。渐渐路程遥远,体力不支,有些摇摇欲坠,不免偷懒耍滑,喊冤鸣曲,像小孩跟大人讨糖吃一样呜呜咽咽,哽哽啼啼。刘学林这才停止冒险,犹豫再三,退出水帘洞,床单也湿湿的一片。 新新婆子俩腿翘得老高,汉子问她咋回事,她说,“腿累,想歇会。”刘学林说,“那不正好,俺可以给你按一会。” “这样俺自在。说不定,有人又当土匪哩!” “啥土匪敢来,俺不啊呀,你说俺是土匪?俺咋会是土匪!” “你自己不清楚?俺可不上当了。” “好,好。俺小小按一会,行不?” “不再给你小偷小摸。” “哎呀,看你把俺说的不堪哩。” “这是你自己说的,俺可没这样。” 婆子在外伴着众小孩,一不留意,老三家男孩摇摇晃晃摇到屋檐下,赶紧去拉回来,小家伙还呜——呜——不愿意,姆姆找姆姆却不知道,他娘在屋里,也闹人哩。 五月下旬,村里人多起来,空气弥漫着忙碌的味道。大人小孩都有事情做,磨镰刀哩,整石磙哩,买草帽哩,收拾木锨c十字耙c水罐啥操心不到,使用时候就不顺,就发脾气,活就干不下去有地无地,都得重视,都得行动。当然了,地多,自然,忙也多,也复杂。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章 抢粮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0节第七十章抢粮 刘学林和爹,仔细查看收麦用具,小的从马辔头到镰刀把,大的铡刀刃到绳子c车厢,收拾三四天,利利索索,没有一点毛病。(阅读)容易坏的,就多买一把,带到地里备用。收麦如收火,讲究一个“快”,临时不齐备,着急的,只能是笨人,“火”能等人吗? 娘们,也有娘们的活儿,首先预备吃的c送饭桶之类;喝的;穿戴的;锅瓢碗盆筷子勺子;蒸馍笼布碱面烧柴锅里蒸馍放到锅底的碗底脑子不清的人,越算越糨糊。所以大小五个娘们,当然,有时是六个——干娘能不凑热闹,那不成了外人了吗?商量几次,细看几次,齐齐备备了,才按部就班蒸馍:头天不吃饱,第二天咋干活? 天不明,街里人流趟趟响——一个方向,下地收麦,连最懒的人,一只眼也是瞅着窗户,启明星出来了没?有的听到脚步声,以为人家下地去,自己晚了,赶紧踢踏着撵出门外,咋没人?敢情人家拉肚上茅厕哩。得,就去地吧。一带二,二带五,没有多一会,人们赶集一样涌到路上——都比往常早起一个多时辰。带露水,割不动?那你等土匪给你割吧! 割好一片,这是娘们活,干完这开头活,再回去做饭;铡刀铡,这是男人活,铡完,送出去;赶紧摊晒,这是老太太活;石磙碾,碾好扬,这是老头活;铡完去割,去铡,去送,这是男人活。周而复始,人们如蚂蚁一般,忽而忙着这,忽而忙着那,又如同陀螺,转个不停。人到哪,哪儿挥汗如雨;雨到哪,哪儿湿地一片。小孩累得直不起腰,喊腰疼,大人总要斥责,“小小孩儿,哪有腰,赶紧干!”满脸满肚子不情愿,也得扭着腰c苦着脸c滴着汗,干,干,干死你个土匪! 想到土匪,可真有人喊,“土匪来了——” “可不是,在那!” 不管谁喊,干活的人,总在干。土匪一定到自己家地头?兴许是别人家,管咱鸟事?干,干,干不动了,有人拿棍子抵住胸了! “把粮装包扛车上!”他娘的,晦气!老子干了半天,果然是替你们忙哩!龟孙,吃了,撑死你! 踉踉跄跄替人扛麦子,积善德哩。 忽然,某一块地,吵闹起来。近处人,听的是吵,远处人,看到的是乱,好像打起来了。嗷嗷,干活累红眼的人,脾气好像被日头点起来了。有拿镰刀,有拿铁锨,有拿竹䎬,有空手就跑,哪儿人多,人往哪跑,呜哇乱喊c乱叫,“打死他,不活了——” 几片乱,几片喊,人都好像不收割晒碾了,都在动,都在喊半个时辰,一片静: 村西静,村北静,村南静,村东静—— 土匪呢? 死了! 咋死了? 你打死了! 俺会打死人? 可不是你打死哩! 啊——赫赫,老天爷哩,俺杀人了——俺会杀人? 这一天,村里杀死土匪,七十七人;村民死亡,零 第二天,没有土匪抢粮来; 第三天,土匪没有来抢粮; 第四天,抢粮的土匪,今夏没有来 这一年夏粮,都收到了家,能藏的,都藏了。 这一年夏天,村里设粥棚的,多了。司马农村,好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夏天,没有一个村民出去乞讨的! 刘学林在家里西屋,扩大了地窖,用砖漫地,窖壁,砖垒,有出气孔,可坐十五人,藏粮两千余斤,挖井,锅灶,能煮饭。屋后柴草堆下,挖了地窖,用砖漫地,能藏粮四千余斤。空猪圈旁,挖了地窖,能藏粮,一千余斤。村寨墙根,挖地窖,能藏粮三千余斤。现在没有这么多,以后,慢慢藏吧。藏好的话,能放十几二十来年哩。 短把铁锨c锄头挖,箩筐拽上,再担到院里堆着,土干了,再运出去。院里挖出的土,垫到院外边,慢慢地垫,不让外人怀疑,有时车还从地里往家里拉土,叫明眼人看。院地,会长似的,高了。 不光是刘学林家里挖,实际,大户人家,都在挖。挖的不止一处,不信,晚上你爬地听听,叮当叮当夜里干活的人家,明显多了 刘文婆子,这一段时光,非常盼中午午睡呀晚上呀,总觉得一天里头,就它们时辰最短,最过得快。连新新新婆子四婆,有几次也问,“文他家里,你咋老是看日头哩?大早起吧,你看着它新鲜。可这不时不晌,你盯着它,是想把它拽下来哩,还是想上去哩?” 有时候干着活,譬如吧,拿根擀面杖,也要手捋它几遍,不由就试摸想,要是这是汉子该多好!看到公鸡找母鸡,以前不讨厌,现在看着咋就烦躁哩。有两回,大婆还奇怪,“闺女,不是公鸡叨着你了吧?它去压母鸡,碍你事哩?” 最难看的,有回三娘家二孩尿尿,看着沥啦沥啦,觉得好玩,她揪了又揪,小家伙“咯咯”笑,让二婆看见,“这妮子,你看小把戏都让你搓红了,他可是你弟弟哩!”羞得她半天抬不动腿,老是觉得裤裆潮潮地 可又怕和刘文在一起。只要在屋里,他总是欺负她。一会仰着做,一会爬那做,一会这下边,又湿湿的,这死鬼,前辈子欠他的!娘提醒她好几次,别看姑爷外形壮实,毕竟他比你小三岁,叫他别贪心。就像台阶前海棠花,浇水多了,会渍死。小孩子家,别不知轻重,要细水长流,爱惜自家汉子身子骨 这天睡得早,晚上挖地窖,白天睡得多些。刘文招手从婆跟前叫走,进屋就脱衣,一条腿架肩上,就顶进去。戳得花骨朵一颤一颤,唆着舒服得透心凉爽。腿正酸麻哩,又把腰折向后,弓起来,绷得屄直直地,夹得砰砰响大白天,逮住就弄,俺咋说哩?就是他不想,俺也想哩!你说,以前,俺在家,咋没有这回事?睡一晚上觉,被窝就不用叠。现在倒好,上床就只想着翻腾,被子光往地上掉,隔几天,上沾的黏液,逼里流出的浓水,就把被子c床单涂抹的花里胡哨c骚味呛人,总要洗回被面床单,老担忧婆婆们背后笑话从前自己端碗饭,半天吃不了一碗,如今,一顿三碗呼噜呼噜饿死鬼地吃,一点也不文雅c秀气,比四婆能吃多了!咋娘家的“好闺女”样,经过了汉子日一夜,都丢完了,丢亲娘脸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一章 纷乱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1节第七十一章纷乱 刘秀秀睡醒了,看娘,还在睡着,头发乱蓬蓬,奶头大黑枣地贴着胸脯,粗粗糙糙。爹哩,眼屎两大砣,难看死了,整天来家不是睡,就是日,啥正经事也没有。人家刘大孩比自己不过大一两岁,都娶婆子了,自己还没个人家,净操啥心哩。要是去给刘大孩提提亲,该多好,他家咋比自己家吃肉多哩?难道他家大桑葚树上结的都是红红肉果?日头照进来,光线晃眼哩。避开亮光,眼却看见爹的,又黑又短,瘦瘦的干柴棍,恁丑样,娘咋用起来没个完?还会喊叫,“亲亲俺个大巴日死俺咧快日,恨不得天天搂着”呸,恁大点,你现在咋不搂哩?也不替俺想想,咋着也是你闺女哩,光让你闺女屄闲着朝天!愤愤不平,咋觉得肚子胀胀地,尿憋得屄疼,便想起来。起来干啥?头刚抬起来,又躺下,肚里空荡荡的慌。以前是刘大孩来找他的多,现在大孩有新屄了,找她没有以前随便。有那么几次,也是应付官差,干疼自己提裤走了,没有多搂一会。不知道他有空出来没有?要是能日一回,还能吃上肉哩。这样想着,屄里有点痒,抬头看看,却看不出哪儿痒。不禁生气地拍它一巴掌。 “啪”,“哎呦”两片皮疼哩。 “啥响哩?是不是米罐甩了?” 刘秀秀赶紧侧头躺着。“没啥响,不知啥咬俺腿,拍打了。” “小屄孩不好好睡,大早起发啥浪哩!” 小屄,俺屄早大了,叫刘大孩日大的,你不知道吧!哼哼,俺浪,昨夜个黑,谁一直浪,浪得俺现在心里乱痒哩!手掌夹到腿间,蹭两下,里面才好受点。 刘文一大早,起来扫院子,趁着凉气,把学的两套拳,顺了一遍。山上他爹虽然出招不多,贵在“恰到好处”,抓住了“拳脚自己先稳”,不管对方多么凶恶,稳了,自然有招了。爹在路上反复比划黑汉把式,给他喂拳,提醒他,自己套数不熟练,不能先想想,再用架势,或者师傅教给啥,才会啥。 他从爹开始带他出去,大致猜明白爹的意思,是想叫他去外闯荡闯荡,开开眼。若是不能保护自己命,爹咋会叫他出去哩!所以,这拳脚功夫,要下死力气!看爹有空,多给爹练练。 一会,刘武端着尿盆出来了,看见他哥在练,赶紧去倒,回来放好,脱掉褂子,瞅空拳头伸过去,“啪”碰着哥胳膊,“哎吆”俩人皮都疼。哥站定,摆开架子,兄弟俩你来俺去,俺进你逼,斗了起来,噼里啪啦,啪啦噼里,光膀子实拳头猛脚丫硬膝盖,不怕磕碰,斗个性起——毕竟弟弟练的晚,力气小,眼看哥一脚鹞子逍遥侧踢过来,竟来不及躲闪——“驴打滚”一声爆喝,刘武机灵倒地旋身,眼角瞥见,脚后跟顺捣,“噗通”哥哥也到地上翻滚,兄弟俩都成了灰驴了! “爹”,兄弟俩,一个鲤鱼打挺,抱拳见爹。 “来,我陪你俩耍耍。”立掌起式。 兄弟俩对看一眼,“好。”先摆敬礼式,稳稳当当。 “走!”爹脚踢出,连环弹起,分攻俩孩。俩孩一看上来就是狠招,不由打点精神,小心应付。 一时,院里拳影翻飞,腿劲带风,脚尖爆响,只看见灰尘,看不清爹孩。旁边观战的几个婆子,还没有看见过恁打斗场面,不自禁各各担忧各样担忧,鼻息静气,唯恐打扰父子仨人,伤着了谁! 正自焦急,忽听“嘭啪”两声,仨影分开,两个倒地,一个杵立——当然啦,倒地是俩孩,站着是爹! 俩孩地上打了两滚,捂着屁股(脚踢哩),守着规矩,给爹行礼,爹也依着规矩,给孩还礼,指点几句。 几个娘个婆子赶紧上去招呼,婆子不好意思招呼自己汉子,到小叔子跟前献殷勤去了。 街里,白天大多清净些,地里有活哩,下地去了;没事哩,多在床上懒着省五脏庙闹腾;少数躺不住有饭吃哩,总有事找他,两脚不沾地,街里走动,一会,也不见了。所以日常百货商铺,也改了常例,晌午饭后,半下午时分,再开店。街上忙人c闲人c闲里找忙人,渐渐多了。 日杂货铺的张继兴,冷眼看着来来往往人,谁只要买他一次东西,七八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不用写呀查呀啥帐薄——买了啥,谁在场,说啥话,出的钱所以街里谁家该买酱油茶醋了,会买几斤几两,自己落进口袋多少,只要你脚踏上街,他肚子里都给你结算明白了。刘学林家盐买得最多,其它很少,知道他家婆子会酿造。加上隔三差五出去,街里想赚他家钱,那得对路才行。 酒铺人上来最早。一个两个坐那喝,三个五个成伙喝;一个菜两个菜就着散酒喝,个菜整瓮地上;闷声不响地喝,吆五喝六震天响也是喝。最不踏实的,屁股闲坐眼不闲地四面睃寻,看谁喝多了,喝剩了,眼疾手快夺过来喝。还有不要脸面,瞅着掌柜伙计不注意,溜进去抢去醉鬼酒 这些人,自己喝着时候,多数孩子老婆没饭吃——饭呢?得有粮食呀。粮呢?卖了。卖了不有钱买买粮?低价卖,高价再买?三倒两不倒,麦子打完收进家,没有几天,或俩月,都化成水了,酒水,进了汉子肚里,哪能有婆子孩子饭哩?锅勺也没得吃! 大烟馆一天到头,都开着,白天走后门,要脸哩,街上看不见人进出;傍晚了,日头照不着脸了,那就前门进,大摇大摆地进——烟瘾发作了,能不急匆匆拼命抢着进?可腿又自己不当家,身子不当家,胳膊不当家,脑袋不当家,唾涎不当家,这样走路,说不定比螃蟹还多几条腿哩,你说他上趟烟馆排场小不?离他近了,轻者唾涎粘你身上;重者躺你跟前,说你打他了,赔钱,赔烟钱,讹诈你,吸大烟的大爷会讹你?赔不赔呢,面对这样一个泥人? 真有钱的,一般买了烟膏c烟泡,自己在家,姨太太伺候着,丫鬟伺候着,厨师伺候着洋洋洒洒十来人,才是真神仙不会换的气派。凡是来烟馆,一般,日子一般,花费一般,享受一般,能有个二三十亩;撑的时候一般,最多,二三年,那还是你会过日子,把持住自己;临死一般,有孩子婆子送终,烂席子一卷,去喝西北风大烟吧!那婆子孩子能不能带去?肯定不行,孩子婆子哭哭啼啼,正恨着大烟呢? 再一般的,那真叫一般。烟馆摆设不讲究,不管凳子杌子席子,只要有烟枪烟泡就可以;烟枪烟泡更不讲究,只要能吸就可以;价钱也不讲究,一块大洋能抽,个铜子管抽不误。一般混到这份上,家破了,人也快死了,一了百了哩! 这不,出出进进,年轻的变成老汉龙钟,脊梁挺直有钱的富裕户变成弯腰驼背厌弃物;大小烟馆,如老虎口似的,进去,骨头渣也不剩出来 这儿吓唬人,换个温柔地,咋样?大小妓院十七八个,门脸鲜光灯火通明。来往人,也是衣冠楚楚鞋帽俊俏。可姑娘引进去,老鸨撵你走的时候,你那死皮癞脸熊样,街里人可会开骂了,(这儿省略一万八千字。咋难听就咋难说,俺就不玷辱纸张了,也免得看官学坏喽。) 暗娼大街没有,背街小巷胡同一天比一天人数增多,本村的有,外村来的更有,说不定走着走着,拽死鬼一样把你缠到她的白骨精洞,敲骨吸髓要看你有没有先辈的造化了。 其它赌博,一家好带出百家跟。大赌馆二三十家,黑白不停,几十步外,就能听清里边喊叫;小赌馆村里号称“门儿清”的人也数不清,临时散摊的和聚堆的,成片分片,那更不好算了。 这些,都是每逢收粮后,持续热闹一个多月,之后平淡,再之后,冷淡,接着轰然火热,再平淡之后冷淡,之后再火爆 人前面大家看得见,人后面卖家财,卖地,卖孩子,卖婆子,家破人亡的,开酒馆烟馆妓馆赌馆那些赚钱的老板看不见,咱又没有拴着他来,怨咱? 所以个,就是不闹土匪,自己心里也要闹土匪;外面闹土匪,家,破不了这样快。唯有自己就当土匪闹自己,家,才会彻彻底底往不复返地断子绝孙c寸产不留!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二章 亘古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2节第七十二章亘古 日头,不知从那游逛一夜回来,灰头土脸,懒洋洋地斜睨着村。谁家公鸡,“喔喔——”,欢迎它,它却红了脸膛,估计昨夜没干啥好事。公鸡给你唱歌,你脸红个啥哩?莫非昨夜你找公公鸡鬼混了闹脸去哩? 勤快的刘学林爹,已经起来编织一会箩筐了。前段二孙搬荆条,发现靠近蒸炕的几捆荆条,颜色发白,用手捋捋,去不掉。拿手弯弯,更柔韧。用刀破条,一根能多批出三四条,颜色还白亮。近鼻子闻闻,才明白,是蒸炕蒸时候,露出的龙黄薰哩。 和爷爷编了个针线筐,条条更细法,筐子也鲜亮。给孩说道说道,孩拿着比划比划,“薰地黄c牛膝,它们能柔顺。敢情荆条也能薰?”当下,架起蒸笼,分别放入荆条捆c枝,燃烧蒸腾,估摸着比蒸地黄时辰长一点,凉凉,揭开,哎呀,全成白生生,特别单独放的。试试弯弯,破开,一样。这下,老汉高兴了,自己孙儿有墨水,又碰巧,赶紧摆上香案,跟祖宗磕头道喜。 咋能不喜欢?以前,单独批出来的白条,价钱高二三成,那得小心批,还怕割烂手,两三根能批出四五条,就不错了。现在,都成白的了,容易批,不窝工,卖的多了,老汉不多给家里出力啦? 刘学林又将它们,分别放到水里泡,日头下晒,土里搓搓,比对颜色,除了水里泡颜色变淡黄,别的不变。问了二孩,咋发现龙黄能薰哩?二孩说了,爹就想,小孩能闻到,大人肯定也能。要是都知道龙黄薰,就不是独门生意了。这个,还不能外传。看看想啥办法,编好后,去掉龙黄味,秘密才能保住,生意才能做长久。老汉一听,当然同意了。先不编,看看编出的几个,咋着能去味! 山药c地黄,包括菊花,都熏,往往放置一段,味道才淡。若细闻,还是能闻到。又想,它们薰出来后,都装包,怕失了水分,减了分量。那就在日头下晒着,看咋样? 西墙根,东墙根,都在向阳c背人地方,挂着白荆条c编好的筐。老汉一天闻几次,看看味道小了没有,味没了没有? 到第十天,爷爷叫俩孙c孙婆子,都闻闻,仨孩都说,没了。刘学林c婆子几个,也闻不着。一家大喜,可以编了! 三四天后,几个货铺被眼前雪亮的编筐惊呆了:这是啥编的哩,象牙?还是玉?又白净,又润和,提提,分量也轻。几个商人看看,都看出对方眼里冒金光。几个人三方协商,先大致定下价格,随行就市,谁出价钱高,再做决定是一方订货,还是公同价钱订货——毕竟没做过,看赚到的钱属于自己的分成,大家能不能都接受。 刘秀秀看她娘,还是半死不活地睡,气不打一处来。看人家刘大孩,大小婆子,穿得干干净净,不是忙着这,就是忙着那,不见清闲过。自己家倒好,一天一顿饭,锅也不洗碗也不刷,地也不扫,院也不清。身上衣服,一年四季就这一身。躲在墙角,看人家婆子上茅厕,连脸也老远看着香。俺说刘大孩咋不找俺屄日哩。不行,不能躺了,得去洗洗。光着身子下来,寻盆看不见,找布巾就是条麻绳了。拿出皂荚盒,空哩!气得摔地上,呜咽咽地哭。 哭了一会,肚里咕噜咕噜,直腰直不起来,只好一手按地,一手扒着门框,一不小心,门后挂着的不知道是啥,“哐啷”罩着头了,鼻子里“呼”地堵满了灰尘,黑天黑地,啥也看不着,由不得放声要大哭,第二声还没接上气,嗓子又呛住了,“咳咔”连天,咳嗽得嘴里发苦,脊梁发酸。 她娘骂了两句,不管,床上稳躺江山,呼噜去。 刘秀秀没法,只好穿着灰衣服,去灶火水缸边,舀水冲洗。 这一向,没有土匪,几家心眼就大了,干活时辰多些。 麦子收了,多数人家,本着祖上规矩,种玉蜀黍c高粱c红薯,少数点上一片绿豆c黄豆c芝麻。其它,就懒得想了,够吃的啦,不就糊住嘴嘛,有啥娇贵哩! 刘学林经过几年对照,限于劳力缺少,咋着把地种得价钱高些,一直精打细算。像这回种地黄,种苗挑成三样,分成三块种,秋收时,看看到底哪种根茎大,卖钱多。俩娘们,新婆子和新新新婆子管分,爷仨管撒肥c掩埋。棵棵照着步,行行间隔匀,畦面平整,土耙得跟面一样。连着五天,种了十一亩三厘地黄。牛膝,又用一天多,种了不到二亩。 傍黑回家,刘学林去他叔那,就不在家吃饭。妯娌几个招呼孩子,等黑定了,家里规矩,再吃。刘文洗了洗,拿块馍,夹块肉,边吃,往后院走。跳过墙,刘秀秀家黑灯瞎火,刘文摸着走到正房前,学猫叫了声。 刚转身,刘秀秀摸了出来,跟上。接过馍,啃一口,另一只手,往下一掏,拽着,硬硬的,牵着前走。下了地窖,刘秀秀裤衩掉地上,往下扒拉刘文裤子,屁股一撅,顶进去,涩涩的,进不去,卡在门口。刘秀秀咽下一口馍和肉,往后一坐,“啊呀”俩人都喊,刘文是鸡头皮被撕开,顶入了点,还卡着;刘秀秀是两片皮,生生分开,刮得慌。刘文后退退,又前顶顶,连着三番五次,道路滑畅了,放开腰腿,“哔叽哔叽”又抽又送。刘秀秀吃得起劲,嘴吃,屄也吃,小腰不住扭动,绞得麻花花一样转来转去,没个消停。一会,嘴里吃完了,不很饱,可也有力气了。就手扶着墙,屁股用力撅刘大孩;刘大孩被撅得摇来晃去,磨着屄路,格外激力。也就扶着刘秀秀屁股圆蛋蛋,顺着去路狠劲地抵抗刘秀秀撅撅,“噼啪啪噼”喊杀声不断,刘秀秀嗓门亮开,也配合喊杀,两队军马,一处捉对厮杀,水花四溅,鱼儿惊逃,直到路上水儿干涸,俩人才不得不停下来。“噗通”刘秀秀软到地上。刘文拦住肩膀,坐到腿上,老熟路了,自己开门,进里歇息。 “哎呀,刘大孩哩,你婆子屄是不是很厉害呀?” “瞎说啥哩!” “咋瞎说?以前你日俺,有恁卖力气?咋你新屄来了,日俺就不一样哩?” “是你大了,有力气了。” “傻大孩,俺再大,能大过你?还是你新屄床上教你哩!” “俺没有。” “没有?没有你日起来,花样恁多哩,磨得俺两片肉,日了还想日,天天日!以后你一天日俺一次,不,两三次屄吧?” “你想累死俺哩?俺还干活不?光剩下日你了!” “就得累死,省得新屄日了!” “那你不也没得用的了?” “呸,看俺这乌鸦嘴!俺俩一块用。前半夜你来日俺,后半夜日你婆子去,不行的话,天亮去日也中。” “听你胡咧咧哩。”屁股一动,把刘秀秀掀起来,“咣叽咣叽”俩人又修路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三章 向南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3节第七十三章向南 四更天,刘学林父子俩上路了。跟爹商量的结果,爹还是主张领着大孙出去见见世面,二来防止小孩房事管不住,伤了身子,咋着婆子大几岁。 刘学林赶车,刘文先睡。夜里,凉气袭人,披件棉袄还顶不住,干脆下来跑着,轻巧的脚步声,伴着骡子“嘚嘚”声,和车子发出的“咯吱”声,打破周围宁静。车上装有十来斤剩下的小地黄,本村不要;还有八十来个爹编织的大小箩筐,试试外边行情。余外就是婆子们麦秸火慢慢烤制的烙饼,里干外干,即使这样潮天,放个十天半月也不会坏,当爷俩干粮。 木轱辘“吱——咕”转着,蹍着不平的路面,发出刺耳声响。刘学林很享受这种独特的声音,仿佛婆子手抚摸着,安逸c平静c踏实,觉得日子就是这样和缓c悠长c重复。日头碎蛋黄一样,抹在树林那头,潮湿慢慢退去,刘学林身上热起来,微微出汗,就放慢脚步,随骡子四平八稳地慢跑。见骡子脊梁上,也有汗湿,“吁”停下,拿出草料袋,骡子探头衔两根,嚼嚼,可能觉得味道还正宗,口就大起来,摇头摆尾。吃了一阵,拿出皮囊,倒出水饮骡。又拿出两把黄豆,就手里吃,看见掉地上几粒,捡起来舔干净。拿着毛刷,梳理几下,骡子越发欢实吃起来。 吃了会,收起,解开缰绳,卸下,牵着溜达两圈,骡子慢慢屁股着地,打了两个滚,荡起阵阵灰尘,“咴咴”打几个响鼻,后蹄一蹬,站起来。刘学林知道牠休息好了,就喊起大孩,指正方向,接着沿驾部正南走,躺车上迷会。 刘文头次见黄河滩,看着望不到边的黄河水,发出“哗啦扒拉”,刘文喊醒爹。 “今年河水滚北边来了。你看,泥水漩涡连着漩涡,说明下面坑洼多,贴近岸边,把岸都吃下去了,咱要离水远一点。”又指稍远处,“别看哪儿水缓,危险更大。”把前边几棵倒树拽出来,掰断树冠,扔到近处,卷着飘几步,没了。扔到缓慢处,树冠一摇一晃,沉下去了。刘文看了直咂舌,真厉害。 上了渡船,艄公要等人,刘学林出了两倍价钱,艄公开了船,连车带人,摇摇晃晃过去了。走下几步,地上湿湿的,粘脚,脱了鞋,凉嗞嗞地,刘文欢快地跑起来,等爹提醒“注意”时,崴了一脚。哦,爹说了才明白,湿地,有牛皮沙,脚容易陷下去。 又走了百十来步,渐渐有草,就容易走了。坐上车,刘文站车帮看去,入眼处,都是绿,密密麻麻的草,长势很旺。“爹,这是谁家的,这么大地,看不到边,没有地界?” “无主的地。” “可惜了。要么咱家搬来,占它一大片,该多好!” “三十年河北,四十年河南。今年黄河北滚,富了南岸,多出几千丈宽河滩地。来,让你见识见识黄河的好。”跳下,走两步,撩过来西瓜。刘文接住,“爹,你变戏法哩?” “下来,自己找找!” 刘文飞步跳过,“哎呀,到处藏着西瓜。谁家种的?” “你吃吃看。”刘学林已经在吃了。 刘文把西瓜皮啃去一片,露出肉来,鲜红鲜红,舌尖舔舔,好甜! “和村里味一样不?” “沙甜沙甜!咱村的瓜,鸡粪养的,一股鸡屎味。” “咱村种瓜,得请外人,余下利就小了。” “那这儿瓜呢?” “无主。自己生,自己长。” “神仙地?” “你看,这野草多旺!瓜秧照长不误。多肥沃的地啊!哪像咱的地,犁地c上肥c耙地c锄地c拔草就这,还不好好长哩。” “那咱也不要这样的地。把人都惯懒了哩!” “一方水土一方人。咱就是那劳碌命!来,咱装几十个,顺便卖个饭钱。” 下面沿着长垣大堤走。两边青柳低垂,小风细刮,日头晒不着,刘文很喜欢这绿路。摇着鞭儿,哼着梆子,一气赶到半晌午。 忽然,路上行人渐渐多了。红男绿女,老妇少小,一会一群。刘文不知咋回事,喊爹。刘学林坐起来,也不知道。看见一个年龄大,很和气样人,刘学林作揖打听,才晓得是学堂岗圣庙举行祭祀大典,方圆几十里,都会来看热闹。刘学林自己认为自己也算半个读书人,听说有这样的事,也想见识见识。让刘文随着人,慢慢走,反正不耽误啥生意。 刘学林正在嗟叹眼前人烟热闹安祥,才是真正人过的日子。忽听一阵喧哗,“啊呀”c“拦住”c“躲开”回过头来看,只见一匹马惊跑,挂倒了几个人,撞翻了几辆车,看见人迎面拦截,掉头冲下堤,“哐啷哐啷”后面有人追赶c嘶喊 刘学林看势不好,几步跨出堤岸,发力撵了十来步,看准车上吓傻了的人,趁着斜坡,腰一扭,拔高跃过车篷,手一抄,揽住落地。车轰隆隆翻滚下去,连马也带得咴啾啾嘶鸣滚下去,除了两股烟尘,啥也看不清。 后面的人,吓呆了,停了一会,才见一人跌撞过来,“闺女——”噗通,倒地了。又从后面来几个人,大呼小叫,乱糟糟。 堤岸上人,却喝起彩来,“哎呀,好汉,好汉——”有几个人簇拥过来。 刘学林喘着气,弯腰看看,自己裤腿撕挂扯了。又觉得手软软的,才想起救了一个人,扭头看,啊,是女的!手赶紧松,那人却一边倒下,又赶紧揽住。听周围乱哄哄,便转过头,有几个男人往这边跑,便把那女的平放就走。 “好汉,别走,好汉,别走——” 刘学林只管朝斜堤快跑,刘文看着,起动马车,跑了一程,他爹赶上,爷俩直奔开封而去。 开封没啥变化,只不过更灰败了些。街上人奇怪,男人大多不见辫子,半截头发,披散着。还看见一队一队扛枪人,在那走路,枪也不是见过的鸟枪。刘文头一次看见街上恁多人,啥都稀奇,跟焦作不大一样。赶车到刘学林以前常来地方,认识的人不见一个,只好转到钟鼓楼街,先看看车上东西价钱。 编筐很好卖,一下趸给杂货铺,小的一钱银子一个,大的三个一钱,口头约定以后再来,还趸给他。干地黄,药铺看个头,出的比怀庆府高三成。刘学林收好银子,大孩可高兴,外边比家里来钱!刘学林大方地要了两海碗驴肉汤,两蒸笼包子,再掰碎烙饼泡上,美滋滋吃喝起来。 “谁的车——谁的?” 刘学林抬头,看见穿身灰衣服c络腮胡子汉子,肩上黑乎乎扛着啥。 “俺哩。请问您” “走,给爷走一趟,”扑嗒一屁股坐上。 刘学林催孩,两三口吃完,给了铜钱,“请问去哪,拉啥?” “到地方就知道啦!”脚一抬,瞪了眼。 刘学林不知深浅,赶紧吆喝前走。走了两袋烟功夫,到了包公祠西,老校场。“停下,过来搬!”带头走到低排屋,跟旁边同样灰衣服人说啥。开了门,地上摞着他肩上一样东西。 “把枪装上,快!” 哦,枪。这枪咋这样子?一边想,一边搬,沉甸甸,十来斤重哩,比鸟枪短。装了七八十杆,呵斥运到大相国寺对面,卸下。刘学林要车钱,那络腮胡子领到灶火,吃饭吧,管饱算车钱。掉头走了。 爷俩只好再吃,来走,拿了俩烧鸡,也没有人管。 刘学林看这不行,换到学府街,两边做买卖人多。挨家问拉货不?大都摇头,也有几个门外看看,“这儿活,有人包了,别处去寻活吧。” 刘学林想,路过包公祠对过,有条小巷,那边破烂房多,跟灰衣服地方近,说不定想到就去。果然,到巷口就有人拦车,要搬家。看了家什,讲好价钱,父子俩扛了几趟,抬两回,装好了,连人一块拉着。转了两条街,来到一座独门大院,俩人也不敢乱看,人家叫放东,就扛过去。卸完拿钱,生意算是开张了。前后干了天,见商铺纷纷关门,问了相熟的掌柜,说是打仗,劝他们也躲躲,那打出的火,不长眼,说不定就送命哩。 刘学林干脆也不躲,就此回家吧。买了些家里用着的物品,爷俩连夜走。 行行复行行,嘚嘚又嘚嘚。马车顺着旧辙,叽咕吱喳地扭着,刘学林半闭着眼,静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有“唧唧”蟋蟀叫,有“索索”田鼠咬,有鹿蹄声一片安静。快天明时,走了五十来里,前不着村落,刘文替换爹,赶一段,见日头高了,看着车,在一丛树林歇息。约莫小半个时辰,来路上,传来脚步声,车轱辘声,马蹄声,说话声。刘文套上马嚼子,绳拴着嘴,给骡子梳理鬃毛,等人马过去了,才松开。刘学林从沟坎偷看回来,“二百多号人,枪有三四十杆,抢东西哩。”拿出包裹,“吃点停会再走。” 爷俩吃了,把骡子拴树根,揪一堆草放跟前,躺草甸上歇息。看看正午,刘文上树梢上瞭望,没有啥,爷俩吆喝车上路。夜里,随便让骡子歇歇腿,后半夜赶路,第三天到了黄河滩,捡拾十个西瓜,乘渡船过河,起更到家。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四章 纷争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4节第七十四章纷争 刘文可憋坏了,不等婆子给他搓完背,就着墙,挤着婆子,就是一轮耸,蹭得婆子屁股火辣辣的,揪住耳朵牴开他,刘文才醒悟,撅起看看,油皮掉了几片。看着白嫩嫩圆乎乎屁股蛋蛋毛茸茸缝隙,刘文又胀胀地刺几下撒出白浆,勉强让她洗完。 吃了饭,刘学林跟爹说话,刘文溜到后院,跳过墙,仿猫叫几声,刘秀秀正手摸腿缝解痒,听到猫叫,不会是真猫吧?扒开门,朝外看,黑乎乎一个人,急忙关上,扑到怀里,俩人院里攮进去了。刘文边走边耸,刘秀秀舌头忙不过来,一会嘴哩,一会腮帮子哩,有几下啃到头发上跳下地窖,刘秀秀急着手拽跌出来的进去,“呯呯啪啪”上身左右晃来晃去,或者上下高来低去,腿箍也箍不住刘大孩胯,八字忽闪忽闪,像天上大鹏展翅飞翔。这一回,刘秀秀只觉得屁股太薄,大孩总能穿过似的;屄儿太松,俩皮不能夹得紧绷绷地让抽不动。“”“哎呀哎呀”“嗳呀嗳呀”“咿呀咿呀”“嗨呀嗨呀”刘秀秀低唤唤不来顺气,长吟吟不到解气,忽然脑壳壳辣浮起来,一股气儿腿上蹿,腰上蹿,脊梁蹿,蹿得脑壳壳啥也没有,“嗷嗷”两声,没气了。刘文猛地搅碎了一样,紧紧箍着。抽,抽不动,耸,不前走,“突突突突”水桶倒水一样,空了,软了。 刘文抱着温乎乎的软体坐下,长长地呼出口气。“刘秀秀,刘秀秀——”刘文低声唤,刘秀秀不吭声。眼皮凑到鼻孔,觉察到热气,才放下心。看刘秀秀不动,就用捅她,十下,五十下,二百下,刘秀秀悠悠地叹口气,“哎呦,俺娘哩,俺是梦里,还是天云里哩?” “你可醒了。吓死人哩。” “都怨你哩。俺在天上日哩,你咋把俺叫回来了?” “天上?孙悟空日你哩?” “你傻大孩日俺哩。日得俺屄,长长长长,你,长长长长长。嗳呀,俺屄掉底了没有?” “没有。俺现在还没有日到头哩。” 俩人又疯一阵,刘文倦了,上去,散开。屋里婆子点灯等着,见他进来,“哪去哩?” “爷屋说话哩。” 搂着,夹着,睡了。 涝河,从北向南,连接沁河与黄河。北出口,坐落着保安庄,南入口,在东宋地面。河东西两岸,分布有四个小村。入夏时候,山西雨水多,沁河暴涨,从上游挟带着猪c牛c羊c木头c柜子,甚至人,两岸十里八乡,都过来捞无主东西,谁捞着,是谁的。有拿长竹竿c木棍,有拿钉耙,有铁锨洪水呼啸着,两岸人欢呼着,你挣俺抢,捞的满身大汗。捞着了,老弱家人先看着,壮劳力再去。没有捞到的,急得蹦蹦跳跳,急赤白脸,赶紧捞——一般都是捞东西。人,谁稀罕哩!自己,老天爷还嫌多哩。 岸东,有个老光棍,邓瓦片,因为出生时,爹出门给他看名字,男孩,高兴得没看清路,叫绊倒摔了个嘴啃泥。气得拾起地上东西要摔,见是瓦片,是孩名,没舍得摔碎。所以,叫邓瓦片。名应财运,有了他,爹爹日子,是小二他娘卖屄,一日不如一日。不上五年,将家里三十多亩地,一垄一垄卖完,连个娃娃亲也没顾得上给定上。地完了,爹娘也完了。这样邓瓦片等四十头上,没挨过女人哩。 别人捞物品,他捞人。捞了快十年了,没见捞到过一个活的。这回,他祷告,他跪地,他磕头,要是再捞不着婆子,以后,这涝河再也不来捞了! 皇天看见的,都是苦心人。今儿个,刚捞出俩男的,就看见一红布条,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地来了。一捆红布?管她哩,不是人,也是女的裤裆用哩。使劲捞,够,好不容易挂到河边,抓着布往外拽,漩涡卷过,差点把他带到河里。 定神一看,长头发,花衣服,娘哎,终于是个女哩。翻过身,哎呀,爹㖞,你咋可怜你孩的哩,恁白胖个女人。掀开下摆,眼都直了,更白的c梦想的白面馍,俩,直愣愣。喘着粗气,腰带推一边,裤腿卷下半截,啊呀呀,黑魆魆的胡子恁不懂事,抖抖分开,胖胖的缝,似乎喊他哩。 邓瓦片哆哆嗦嗦哆嗦开自己裤子,掏出皱巴巴,眼泪止不住哗啦哗啦涌出来,爷,天爷爷,俺终于可以见人哩!赶紧爬上去,屁股一抖,两抖,不知谁看见吆喝一声,“邓瓦片日屄啦——” 这一下,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过来看稀罕,看皱巴巴屁股耸动。几个年轻的不忿,争抢着上来要拉开邓瓦片。 “哇噗”地上那个女的,忽然出声来了。“噗噗”连吐几口水,邓瓦片成邓刺猬,周围人哈哈大笑。 女的睁开眼,周围人忽然一下觉得天咋恁亮哩,自己眼咋恁少几双哩,好像无数小手,在心里抓挠。邓瓦片更是遭了雷击一样,无地自容。短暂寂静之后,人们沸腾了,“是俺婆子”,“是俺的——”哗,乱起来。开始你打俺打,打了一会,才转过圈来,你挤俺挤,抢人呢——人人都恨自己胳膊短,都恨个子小,“踩死人啦——”“啊呀”围绕邓瓦片,漩涡一样转,转啊转,转了两个时辰都不嫌长,只觉得脚软了,脚下都是人,咋不软;个高了,可不是,别人在下垫着你呢;人少了,力气弱运气不好的,都躺下了。“抢啊——”你拽俺拽一齐拽,你扯俺扯都要扯,哄哄哄哄,“到手了”“到手了——”“俺抢着了”“俺抢着了——” 可不是,都抢着了。哈哈,有抓布片哩,有手举着胳膊哩,有腿有鞋有头发还有个手里攥着哎呀,杀人了,人杀了,杀了人疯了一样,手舞足蹈 涝河两边,都不捞了,抢吧,反正还没有捞着人群,哄哄,抢,抢这股抢风,吹到别的村,别的庄,也抢,去抢,白捡 司马农村,也乱了。乱了一会,停了。抢谁哩?好像没有仇人。谁抢哩,出门不见,低头见,还没有到真过不去地步,万一荒时去借开始抢的人,不好意思,放下东西,顺墙走了。 外村大大小小,都乱了。 司马农没大乱,可村大了,像树林里的雀,啥人都有。正南街贾明亮兄弟打闹了。弟婆子坐月子,想吃个鸡蛋。公婆体贴,煮了俩。吃着,嫂嫂看见,查鸡蛋壳,恼了,“老,老屄,俩人扒灰,伙同二孩日出个杂种。咋叫她吃,不叫俺吃。俺坐月子,你才叫俺吃一千二百五十二个鸡蛋,咋这小屄养的大屄货,一顿就攮了俩?不怕撑烂她那屄嘴,咋不把老一块吃了再生一个鳖种” 公婆羞得,头低到裤裆,还嫌裤裆没遮住。弟弟听了,憋俩月的邪火正愁没辙儿出哩,当下,二话不说,一个年轻的巴掌抽过去,不太年轻的脸上,留下五道道红辙儿。牙“嗖”的飞走仨,“噗”一口红血在地上撒下紫红的花瓣。哥听见后边哭闹,好像有婆子的影儿。进来一看,火从心底着,怒向肋边生,气从嗓门冲,脚向亲弟身上走。“啊呀”弟弟正里外舒畅,不防身子高兴得轻了点,一下子飘了起来,远远地落在窗框前,“哐啷啷啷”,窗扇掉下,“啊呦——”身子难受,“啪嗒”是扇儿体贴遮住他的疼。 弟弟当然不愿意不甘心不罢手,兄弟俩,练起了拳脚术! 结果呢?结果当然不好哩。兄弟俩,缺胳膊瘸腿脑壳流白眼睛歪斜,至于手指头脚趾头不是七个就六个爹娘心里呕作慌怄气气疯了,婆子厮打伤了月子伤了面子里子,一家兴旺就此凋零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五章 改变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5节第七十五章改变 刘学林在给地黄松土,好让根子扎得深些,那块茎就能长大点。锄头不能离太远,远离了,对根不起作用,白干了。近了,容易伤着主根。所以离根一指半宽最好,须根绕着圈锄掉,还不能把叶锄烂了。又不能锄得太深,容易松动主根,它断了c伤个口,那这棵地黄算完了。锄地时候,还得看虫眼c虫屎,叶子上,地面,都要留心。发现了,得找着捏死它。这样锄地的架势c力气均匀,都得拿捏好,干活又快又轻巧。 锄了一会,察看下周围虫子,再看四面有没有可疑人,小心无大错。土匪不会一直不来,来一次受害,家里损失不起。远处爹在玉蜀黍地锄草,刘学林怕爹干地黄地里活累着,总是自己干。刘文活路还毛糙,过几年心性稳了,再来磨练。 干到晌午边,爹过来看地黄,翻翻叶后面,根部土潮潮,不用浇水;铲开点土,深三指,见土层能团成团,“要是日头都这样好,四天,就得浇哩!” “可不是。这跌入八月,天还没有下哩。”爷俩拉扯着,刘文c刘武扛着铁锨来了。 “爷c爹,咱那边刘世海家在那吵架哩。” “你听见了啥?” “好像是分家哩。” “这世海他老爷,积攒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自俺记事,他衣服一年就那一身,冬天冷得受不了,就去地踩土坷垃,舍不得糟蹋柴火。苦到四十二,留下六十二亩地,走了。临死,也是在地里干活,真是实在种地人!他爷还可以,没有大出息,也知道俭省,就守着,五十三死了吧,家有七十八亩。到他爹,家里走了运。地里谁家坟塌了,棺材里挖出金银了。这不,买地盖房,兴了十来年。老子不正儿孙没材料。你看他们六个孩,哪一个是庄稼人哩?就这十二亩地,要不是他婆子看着,早不知饿死哪去了?” 刘武插话,“爷,是不是刘世海败家哩?” “不是刘世海败家,是他心在败哩!墓里来钱不正道,花销起来,心也就不正了。有钱大手大脚,任由孩子们懒散,这钱走得就快,家败得也快!” 刘文心说,人家不是也过过好日子了吗? 刘学林看俩孩子听哩,正好说道说道。“咱村,能一直富着不败的人家,要数有几家。一是刘老万,九百九十亩地,有人说,不变一百三十多年。家底厚实,儿孙总有出息大点的,这家交给这样人,能保着全家平安哩。你看,刘老万说话办事,只求慢。慢就是稳,稳,肚里考虑就周全。所以,家里几房兄弟,没有啥出格事。再有是二孩丈人马子玉,家传五代,只叫一个孩掌家。这孩选着了,子孙三代就长远了。马子玉重在‘变’。除了地,村里有几样生意,外地也设有铺子,消息就活套些。咱小家小日子,以后也得学着点。眼大了,心才大,就是办小事也能从大处着眼,事没有办不成的。爹,再过两天,干脆,俺和俩孩,一块上趟焦作。” “你看着吧。俺脑筋老了,就在家给你守着。” “咋会老哩?爹年岁还不大哩。” “阎王爷把俺给忘了吧哩。看看咱村,有几个爬到七十端着七十饭碗呼噜哩?” “那咱看九十一百哩。书上可写有八百岁人哩!”刘武劝他爷。 “中。托俺孙这话,俺也得往二百岁上爬,等给你们抱玄孙哩,那不成了老妖!去见阎王还怕俺躲着走哩” 爷几个说笑。 刘学林在村东砖瓦窑,订了三千块砖c五千片瓦,等冬天,盖两座房。眼见四座不够住,西院墙低,顺势两面都办,家里也安实些。爹说,那就再盖个灶火房,人多,摆布不开手脚,不就是多脱些土坯? 刘学林领着刘文,在寨外护城河。先挖好土坑,引入河水洇着,将土泡松软,撒上麦秸,赤脚踩均匀。再用三铁叉叉到木模里,捣实,抹平,去掉木模子板,一个坯子二十来斤脱成了。 有时候,刘武过来帮忙,铲掉野草,搂平地面,好方便脱坯。十来天,六千多块土坯子脱好。边脱边晒半干边运回遮盖,免得雨水泡坏,单等冬天好用。 脱坯子要求速度快,活儿就累。天黑回家,等洗好吃完饭,刘文躺下,就睡了。天热,婆子洗澡勤快,挨着汉子,两具光溜溜难免碰蹭,润润滑滑,心里免不得荡漾,婆子就稀罕汉子的腿裆小东西。看汉子呼噜,放心地碰碰捏捏,弯来扭去,麻花似的不重复,童心大起,越发好玩。玩着,玩着,自己腿裆也变了,好似蚂蚁在洞口忙碌,有点痒,挠挠;蚂蚁多了,痒!再抓抓,蚂蚁都来了,痒痒!不得免地跨过汉子腿,骑上,对准眼儿,软软地抵住。手指一硬,塞进去,痒痒才顺着流水似的走。 坐一会,腿酸麻不听话,由不得晃晃,“叽叽咕咕”给汉子说,汉子也不理;“啪砰啪砰”说给汉子,汉子勉强支应两下;“嗨呦嗨呦噼噼啪啪”嚷嚷汉子,汉子幡然起行,长刺短戳,下顶上磨,“哎呦哎呦”唱给汉子,汉子兴高采烈洋洋长行,累得自己腰酸背疼嗓子抽筋地喊,喊 刘学林陪着婆子说话。一天到晚,俩人各有各忙,白日,有话也是简单对上几句。这不,到了睡觉,才能消停地长话。待说到刘武婚事,婆子主张同时迎娶,不分大小,免得两位亲家面子过不去,“咱家脸面小,那俩家可都是大户人家,咱办事,不能落了人家面子,叫人家心里难过一辈子。”刘学林一听,很有那么回事,但来后咋办?同时娶,同圆房呗。婆子考虑自己c自家情况,想了好久,咋着也不可能好事如意,就干脆刀放豆腐上,她们自己看吧。 刘学林抚摸着婆子有点粗糙的皮肤,手和皮肤挨着,发出刺啦刺啦声。“看你手,跟铁块一样,摸着人家,咋恁沉哩!” “庄稼人,干活磨手哩。家什把磨,土坷垃磨,动动手,啥就磨。这老茧摞着摞着,咱家吃面,就省事了。” “咋会省事哩?” “手一搓它,不就碎成面了!来,咱给你搓搓。” “孩看你哩。” “小小孩,正能睡哩。”翻身压着,轻轻柔柔搓给婆子看。婆子温柔地按着硬硬屁股蛋蛋,一腔蜜意,涌上心坎。 从婆子屋里出来,听听院里,除了大孩屋里传来细细碎碎声响,都安安静静;整个村子,也是安安静静。风舒缓地掠过,凉中有温;月亮挂在西树梢上,黄里带白。刘学林心里宁静了会,弯下腰,错开新新新婆子门扇,月亮幽怨地闪到屋脊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六章 二房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76节第七十六章二房 家里没啥活了。刘学林这次带着刘文c刘武兄弟俩,一块去焦作。一是大孩婚事,看能不能办了,算是对二拇指交代。二则历练二孩,不能读书读迂啰。另外看能不能拉点煤,冬天家里小孩多,总不能一直圈到被窝里。自从在高翔展家里,看到屋里暖暖和和,大人舒坦,何况小孩哩?就请教这位大哥。大哥倒也不含糊,说是祖上去东北,在那儿学来的。屋地挖出土槽,砖砌里边,盖上,生煤火烧,外边做饭,里边取暖。比划比划,刘学林也觉得没啥难处。家里上房宽大,有阁楼,都可以搬进来。地面正好漫上砖地,显得干净,好招待亲家:总不能太寒酸吧。 刘武第一次出远门,啥都稀奇。马车不会赶,总见过,吆喝几声,能叫骡子听话,左转右转前走后停,哥俩叽咕一会,刘文就让一边了。 刘学林躺了一会,吃热饭的热乎劲过了,还有点凉。就和刘文下地跑着,刘武驾着车,慢慢跟在后面。 天亮时分,已经过了沁河,到小东。刘武下车活动,刘文赶车,这样交叉,到了焦作。 依旧到南市口,到了王家老铺住下,刘学林让刘文领着刘武,俩兄弟去揽活,自己出去看看情况。 不说爹去转悠,单说俩孩拉货情形。 给王掌柜家拉完,里外打扫过,刘文和伙计说声,就到旁边等活。一会,过来个人,左右打量,见这车旁站的是小孩,“你家大人呢?干活不?” “俺家大人忙,叫俺俩先来。请问先生您——” “啊,这样,俺这需上山拉木头,咋样?” “好说。请——” “价格嘛,一根木头一钱脚钱,咋样?” “从哪拉到哪?” “不远,不远,绝对不叫吃亏。” “那中,俺接了。先生请——”刘文摆手请上车。 “哎呦,不含糊!”那人跨坐车帮,指点方位,刘武“驾”吆喝,骡子起步。 一路闲扯,刘文只守着“礼”字诀,来往应对,看不出破绽。到了地头,只见几大堆老高的木头,粗细不一。“就是这哩。拉到俺庄,论根计脚钱。”指指最粗那堆。 刘文一看,好家伙,这木头少说六匝粗,长有丈八,一车装两根,按这山路,也够呛。一堆少里说,也有千儿八百根,合计下来,稳赔! “先生,您看俺俩” “闲话少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装!”上来想就踢脚蹬屁股—— 刘文估摸这事不能善了,刚才看了,周围就三个守门的,附近看不见别人。给刘武使了个眼色,“啪”抬脚接住,“哎呀”人往木料堆里去,“咣当”落下,震得木头不木头了,高处滚下,呼噜噜,比赛似的坐滑梯,那个人,却成了木头。 守门的见这边动静,跑过来,“焦四,咋啦?” “搬木头哩——”刘文大声替他回答。 “奶奶的,搬木头哪有这么个熊搬法,净娘屄里边种草,慌球呢!”骂咧咧地歪过来。 “啪”鞭尾子一点,后面那人“啊——啊——”狂滚,一只眼睛没了;“啪”中间人“啊——”滚狂,一只眼睛瞎了;刘文双脚蹬地飞起,“噗”前边人断线一样头撞木头。刘武一人补一脚,“啊”声自己找地方去了。 “你去门口守着,俺去后边察看。”不待回声,疾跑后面草棚。周围没人,臭味熏天,屋里乱七八糟。床边有个木箱,上边堆着衣被。 刘文拿起凳子,一砸,铜锁落下,掀开看,里面碎银几个银元,脱下褂子系了,装进去。绕过去,不见人,见了刘武,跳上马车,“走”赶车慢悠悠离开。到岔路口,拐了方向,顺另条路回去。 “哥你咋下手哩?” “来人粗鲁汉,满脸横肉,跟咱村王铁山差不离。以前,爹拉木头,粗的不过五百铜钱,他脚钱随便出,你想,他会是好人,老客?”弟弟点头。 “门口那仨也是,看咱眼凶着哩。一路不见别的人,这处荒凉。等他累死咱,还不如咱成全他哩!怕不怕?” “怕啥?师傅教俺就常说,练武干啥哩?凭拳头吃饭。咱这不是试试。”说的不温不火,语气咋比他哥还狠! 回去见他爹,说了这事,他爹仔细问了前后,“不怕。既然做了,咱也不能再在这儿。”回到住处,给王掌柜打声招呼,说是有人雇了长脚,忙活去。王掌柜恭喜了,爷仨驾车绕了个圈,径向山里去。 喽罗认识刘学林,看见,开了寨门,忙分人里边报信。等刘学林到了二十八个弯,二拇指骑马过来,亲家分外热情。把车丢给喽罗,骑上带来马匹,热热闹闹上去了。 大拇指迎到山洞,看了二孩,也那么齐楚,仨头领着实羡慕刘学林。酒过三遍,菜上五巡,大家直来直去,听说要迎娶二拇指姑娘,更是来兴。也不拘俗礼,议定明日就山上办了,省得来往不便。办完二拇指两个去司马农见亲家,再补礼。说好,吩咐下去,众人轰然闹酒。 刘家父子仨人,自然没有啥事,第二天,喽罗里外忙碌,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摆宴席,晚上闹洞房。不过,土匪哪一个不比新人岁数大?结果,就他们自己俩自己闹起来。 蜡烛花爆了两次,新娘见汉子没有动静,就自个掀开了红盖头,眼珠一转,一眼瞧见汉子憨憨地坐着,另一眼看见俺汉子够壮实,虽然年纪不大。 “你叫啥?俺是王二妮。” 刘文吓了一跳,“俺是刘文。” “俺没有问你几次啊,只问一次。你叫啥?俺自己总不能一直喊你——汉子。俺说话你听懂不?” “俺叫刘——文。” “不问恁多,这才问第二次。你不会不识字吧?” “俺爷给俺起的名,叫刘c文。俺识字。” “哦,俺说哩才给你说一次话,哪来‘六问’?你识啥字?” 刘文奇怪了,咋识字是“识啥字”,这小娘们古怪。“俺识‘心’字。” “啥心?” “孝心。” “你光对俺爹娘好?” “俺对你也好,所以,俺还识‘和’字。” “家和万事兴,你学问比俺大哩。俺跟俺娘学字,以后俺跟你学,中不中?” “那咋不中。谁叫你是俺婆子哩。” “当你婆子,不知你中不中?” “你想咋试哩?” “床上试试哩。” “床上咋试试哩?” “看你说的。俺爹说了,俺是你二房。既然俺是二房,肯定你有头房。难道你和头房没有同房过?” “咱俩刚见面就” “刚见面,是为了常见面,你不愿意就算了。俺可是黄花大妮儿哩。” “咋能算哩,还没试。”上去脱她衣服。王二妮大大方方歪着头,看他动作。衣襟解开,刘文被蛇咬了似的吓了一跳。他见过刘秀秀的c婆子的,她们的奶儿,绝没有这样白嫩!摸摸,腻腻的,手指挪不动,粘住了。当然不是真粘住,而是被眼前景象镇住了,入魔了。半天手移开,往下走,触着哪儿,手粘着哪儿,尺把长,走了小半晌。王二妮开始笑着看,摸着摸着,自己软了下去,躺那不能动。手终于解开腰带,哆嗦着扒拉下来,先瞧腿间,圆圆润润簇拥着稀稀绒毛,隐隐约约露出绯红河蚌,微微冒出热气,香味缭绕,入鼻沁入肺腑,刘文的脑壳壳一下又清凉起来。顺着裤腿拽下,自己的已经扔出去,搬直她腿,软软地触着河蚌口,腻腻地,温乎乎,拿着比划来,比划去,高低前进不了。刘文急了,两手分开,粉红红两片天儿,耀眼夺目,“啪”合住弹了一下,鸡头前弓,顶了顶,舒爽顺着脊梁,麻酥酥地遍布四肢百骸,比耍两边拳脚,还畅快!稳了稳神,看看王二妮,似笑非笑地看他忙,两颊红晕,贝齿微露,头发黑缎子般散开,不由豪气大发,挺了起来,朝前自告奋勇开关劈路。偏偏如同齐c楚c燕c韩c赵c魏六国驻兵虎牢关和秦国对抗,几次冲关,都寸土未占。再看王二妮,眉头微蹙,秀眉微聚,不由放慢进攻,施缓兵之计。渐渐对方从河蚌口,发出“叽咕叽咕”示威声,这方不甘示弱,“砰砰”连连,交战之界,河水洇洇。刘文久斗不下,不由性起,发狠一个冲阵,头头由两边包围陷于团团箍住,进退不得,而王二妮眉头紧蹙,柳眉成峰。刘文不得不止鼓息兵,暂成僵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七章 停留 第77节第七十七章停留 歇息良久,双方集聚力量,派出小股兵丁,先做试探进攻。双方一触即退,不再胶着,你来俺往,不相上下。渐渐两边将士不忿,各自逞能,刘文这方,毕竟男丁,不小心急行军,冲过了阵线,孤军深入,王二妮这边,却“啊”声投降,红水挤出,输了第一阵。 刘文急忙下鞍安抚。先摩挲脸盘,由额峰c眉峰c鼻峰,到颊岸c口岸c脖子岸,再经圆肩c软脯c谷峡,到达奶山终点,反复旋摸,红头更飞翠欲滴。王二妮两眼迷离,小嘴呢喃,脚丫踢腾,柔掌催促,刘文只好披挂重新上阵,再整旗鼓。二员小将,彼此战法已然相知,故而重复厮杀,越显各方娴熟套路——你使出长枪兜底,俺来个包罗万象;俺悄悄埋伏口袋阵,你亮出蜻蜓点射,击头c击尾,又击腹,霎时化解,溃不成军,嘶喊饶命。只好披头散发,气喘吁吁,蛮腰不摇,屁股c胯间疼痛难忍。 “咋样?” “头一回,你是老手,俺这刀刃才磨开哩。” 刘文看着眼前娇滴滴c白嫩嫩,忍不住又要 “慢,慢。你这莽汉,想疼死俺哩,也不会怜香惜玉,书都读到猪脑里了!” 刘文只好悬崖勒马,安抚败将。具体如何安抚,请问刘文。 山上人不会闹洞房,可是要闹刘学林和刘武,这他们惯熟。轮番劝酒,饶是刘学林体力好,百般不喝,架不住人家三碗,你不喝半碗?俩时辰不到,刘学林醉乡里耍拳去了。捎带刘武,也喝了十来碗。小孩子家,大人最愿意逗,二三十个大人,爷俩能抵挡得了?剩余人,能喝的,继续喝,不能喝的,早在地上搂石头了。大拇指他们见怪不怪,兄弟抛家离井图啥哩?不一会,洞里歪七歪八起来。好一点,是呼噜,差一点,哇哇乱吐,吐完三不知倒那呼噜,还有的歪出洞,胡歪歪去了。 刘武迷糊中,好像舒服了,软软的跌进棉花堆里,抬头,小蛇拽着嘴哩;想翻身,啥缠着腰哩,箍得慌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又好像赶着马车在山坡上癫哩脑壳壳乱七八糟,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乱摇乱摆呼噜噜,呼噜噜,咂吧嘴,吃娘奶哩,真香甜! 也不知道咋醒来了,头蒙蒙,眼朦朦,坐在哪,看看,也懵懵。摇摇头,抹把脸,脑壳清醒了点。哦,给哥办喜事,自己被喝多了。裤子哩,这才觉得胯间有些凉风。低头找找,哎,在地上哩。抬脚下去,却觉得有些疼,看看,跟以前不一样哩,咋红哩,头上黏黏的,咋回事?恍恍惚惚跟昨夜梦有关?咋也想不清。看看别处,没有啥异样。低头一笑,有鬼哩。 山洞外,日头老高了。刘武脚有点虚浮,赶忙站定,看看近处没人,就眼观鼻,静息心,匀匀打坐。 刘学林起来看不见兄弟俩,猛然惊心。后一想,大孩入洞房,正事;二孩,这是山上,不会咋着,才宽心。见后面一片树林,有女的衣服挂着晾晒,就绕到另一片树林,除了不知名的鸟雀吱吱喳喳听不懂说啥,人影也没有,就耍练起拳脚。 日头到头顶上,山上还没有啥人,刘学林只好领着二孩,找着冒烟地方,灶房人看见,也不问,指指木板上堆着的熟肉。刘学林他们也不客气,圪蹴那,抓起肉就吃。 啃了两块,刘武觉得小块长条的好吃,香,就给爹递块。爹吃口,“好,有口福。这是狍子肉哩!来,多吃。” 刘文寻摸过来,看见爹,有点不好意思。“爹,您起来了。” “来,吃个新鲜,孢子!”扔过去狍子后腿。刘文赶紧接了,“啥包子?” “咱这少着哩。”灶房挤进来个人,粗壮白胖,门口有点窄。 “您来” “别,别,咱老憨可没那福气,闻味就吃饱了。唉呀,想一想,咱在福记第一楼,那是多排场的活,如今只剩下煮肉的手艺了。惭愧祖先二百年到咱手上败了”一个人嘟噜嘟噜不停。 到后半晌,山上才开始人头来往,大拇指他们,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出来。 看到刘氏父子,打着哈哈,“哎呀,不好意思。咱山上不出去做买卖,就剩吃喝了。” 三拇指拉着刘文手,“咋样,洞房风光?” 刘文挠头,“三伯,咱可是小年轻哩。” “小年轻才有精神,可不像俺这”自觉话有点露底,赶紧煞住,打两个哈哈,“年轻好,年轻好。年轻不风流,枉自世上走一遭哩!” 二拇指揽住刘武肩膀,“好侄儿,山上可住得惯?想吃啥,咱山寨可有俩好厨艺哩!” 刘武笑着不吭。 几人闲话一番,不免摆上酒席,重新吃喝。席间,刘学林说起开封见到的枪,大拇指立马传人,带上十两银子,去开封探看。 住了两天,刘学林告辞。山上照例苦留,刘学林也要走。山寨各洞送的礼物,捡能拿的吃食之类,银子都不要。众兄弟愈发感觉刘学林够义气。 二拇指和婆子,送到高村,和刘学林说定,过年来司马农认亲家门,娘俩才依依不舍分开。 因为有婆子,山寨送了一辆小马车,刘武和爹在前面;刘文驾车,和婆子在后面。 一路迢迢,急着赶路,所以路上不在高翔展家停留,直接过沁河,第二天下半晌,到村口。 看见村人,刘学林热情打招呼。无非是“去哪来”家常话。待听到是给大孩接二房,才有惊奇,啊呀,孩大了,婆子是哪儿?谁家闺女?能干不刘武在旁看着笑,刘文憋着笑,厢子里婆子侧脸笑。 家里听到腿快嘴快传来喜讯,早迎出门来。刘文二房在院里下来和婆子几个见礼,众人眼前一花,嗳呀俺娘哩,这是真人?傻了。新新新婆子眯眼细看,只见刘文二房,站着体态轻盈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容颜鲜明光彩象秋天盛开的菊花;磕头行礼象薄云轻轻掩住了明月。立起来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丰满苗条恰到好处,腰部苗条如一束纤细的白绢;脖颈细长,下颚美丽,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粘着眼珠不舍移开;不笑不说,在明亮的丹唇里洁白的牙齿鲜明呈现,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借用《洛神赋》翻译一用,偷个懒。不好的话,别埋怨咱)。 冷场了半天,还是刘学林他们进来,院里人,才觉得魂儿回到了眼里。“来,来来”婆子上前,搂住肩膀,手心里升起暖暖的舒坦,“大孩这孩子,娶着了。”心里想着,脚步移动,送到给刘武预备房间。 幸亏院里人,不是婆子,就是弟妹,都是自家人。若是外人看到,那刘家恐怕立马天大的祸事会降临。前段邻村西滑封,村里人都说,苗运来家三孩,娶了仙女。这话传的,比鸟飞得还快。这边正拜堂哩,土匪几十人进来了,二话不说,按倒就脱裤。等上够了一看,气得发晕:也就比一般人强些,小村小户,没见过啥叫“仙女”,恼得土匪轮流上去,不管不顾。等他们走了,家人上前,早已冰冷。闲插话不提。 一番热闹,尤其俩会走路小孩,人来疯地围着二房转圈。等他俩实在睁不开眼打瞌睡,刘文还没有空闲挨过来。二房笑滋滋地,也不烦。新新婆子过意不去,“啊呦,看这兄妹俩,光淘气,鼻子把你新衣服蹭哪都是,快脱下来,俺给你洗洗。” 二房笑嘻嘻,“三娘,别客气。以后一家人了,还得您多包涵些哩。弟弟妹妹讨人喜爱,俺也刚从小孩过来,咋会脏哩!不用不用。” 几面人,没有说不来的。当下,一家子高高兴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八章 盖房 第78节第七十八章盖房 刘文回到婆子房间,婆子正铺床展开被子。“你去那吧,今儿个算你新婚哩。” “不碍事。这不,先来你这。” “不怕累坏你了?” “哪能呢。你试试。” 过来搂住柔柔的腰。婆子掐了屁股一下,“这都瘦了,还不累!” 刘文不吭,只管动手解衣,婆子只好帮着。 暖暖地搂着,婆子看看汉子脸,还是那个样子,舒了口气,“咱家人多哩。” “没事。现在爹跟前过几年,慢慢等家里安稳了,爹自会安排咱出去哩。” “俺不是说大家,是咱小家!” “哦——你是说二房哩。看你打喷嚏抠脚丫,绕得恁远哩。人家路上可说了,事事听你指派哩。别小心眼,丢俺人哩。” “谁小心眼?俺会丢你人?咋才二天地,就串成伙了?” “眼小不小,俺得试试才算数。”伸出家伙,寻到洞口,房子里“嗯嗯啊啊”开始钻眼。 婆子捂着汉子屁股,一面想着二房样子,一面鼓蛹套汉子东西,“噗哧噗哧”用着力气,慢慢下面发热,皮儿酸麻,棍儿撩火一般,麻上浇痒,长长地呼口气,热乎乎的水,从底下裹着汉子柱儿,身子融化了,散开了,软瘫不动。刘文等了会,见她睡着了,嘿嘿笑了。 “你家人不少哩。” “弟弟妹妹多,还要你多照顾哩。” “没事,俺喜欢小孩。你爹生你们八个,咱要九个孩吧?” “九个?你能生?” “看你本事哩!” “得令。”刘文虎扑过来,二房闪身欲躲,不巧正送进虎口,落入虎爪,红红的脑壳壳,眨眼看不见了。 “你慢点,俺那还疼哩。” “这两天,光看不叫吃,急死人哩。” “上边心急,还是下边着急?” “两边急。” “先治你上边急症。”软软一条鱼儿,不,热鱼游进嘴里,啧啧咂舌不断,光搅动,就是吃不够。看来这条鱼,个头不小。 香香的味儿,从鼻孔c嘴里,闻到c流到心里,下边更加硬气,卜卜卜卜直顶柔和的肚皮。二房赶紧把这根铁棍移开,推向它该去的地方,这才俩人肚皮贴着。 “哎呦,俺的汉子,亲亲汉子,”二房俩腿乱蹬,屁股乱挪,转眼,觉得自己下边成了水坑,里面养着一条蔫蔫的鱼,蔫了吧唧,专逗自己发痒,发骚,发狂,将一坑又一坑水,泡它,泼它,淹它,可水又总是不够用,腰儿腿儿脚底板儿,都上去,也帮不过来忙!手儿胳膊儿胸脯奶儿,齐上阵也撵不上,你说这鱼儿蔫不蔫?直忙得自己一身汗接着一身汗,床上湿乎乎,滑乎乎,身上湿乎乎,滑乎乎,自己也成了鱼儿一样,在床上扑腾扑腾,扑腾扑腾,想蹦回水坑里,大水坑里哩! 第二天,刘学林家里先准备盖房前事情。男人清理宅基上杂乱物品,堆放砖c瓦c木料c和泥c洇砖空地方,这是刘文的活。察看预订的砖c瓦c钉c石灰数量对上号不,这派刘武去办。请谁来,来多少,大小工,咋招待,这是刘学林亲自去街里c族人c邻居说好话陪笑脸说定了。接着运青砖运灰瓦运土坯,拉黄土拉石灰拉木料,搬东搬西许许多多,多多许许,大大小小,小小大大杂活细活必须活,都得有人想c干c做。头天安排好了,二房记着,爷爷提点着,第二天按部就班各有分工,一家人,全都忙得脚不挨地,手不得闲。直到第五天头上,家人忙扫尾,请来的人,陆续到位,各干各事,互不打扰,互不扯皮,互不窝工。 一天管四顿吃的,三顿白面汤配菜窝头,晚上有顿肉汤加烙油饼——帮忙的人,脚后跟踢到后脑勺——这年月,能吃到饱饭,神仙也做不到;晚上吃到肉,除非爹娘割掉胳膊上肉,那是不可能哩!所以,大工,就是泥瓦c木匠活,每人干完另给三升麦子;小工,搬砖c和泥c上料c杂活,只管饭。每个人发疯了一般,泥瓦催上砖上泥上灰浆,木工呵斥递椽递窗递檩条,本来三十来天的活,不到二十天,就干完了。笑话,主家吃饱喝饱肚皮饱饱地,不干,不好好干,对得起馍c汤吗?对得起闲月自家俭省下来的粮吗?对得起总之,是对得起刘学林家的饭食了。随后几年,村里盖房,总让这些人感叹,还是刘学林家厚道,吃的饱,不盯着你吃! 正盖着房,土匪来了。好家伙,一下盖了两座?真是有钱!拿银子,三百两袁大头,不,小土匪哭着,好久没逮着大鱼了,五百两! 五百两就五百两,这还不是咱当家哩! 刘学林摊开手,“要不,你干脆把俺杀了吧。” “杀你顶球用哩?抽你筋,也要抽出五百两来。搜!” 一群土匪,翻箱倒柜,掏兜摸鞋,零零总总,堆起可怜的十一两二钱三丝二忽银子——一堆铜钱,几个土匪费尽口舌折算出的,银子不见踪影,全是铜钱。 土匪头子气炸了:盖两座房,竟然翻不出几百两银子。笑话。 “你,你,你你把银子藏藏哪了?” “您看,俺这像是有钱人家?这椽,细得麻杆,这是俺捡的柴火凑的。这砖,都是半截,俺捡的。最粗的大梁,你看谁家有恁粗哩?和腿差不离。”土匪看看,可怜,可怜,可不是?真是和尚戴驴皮,头一家(假)哩! “你看俺孩穿的,俺穿的”土匪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小土匪忍不住,脱下新抢的绸缎上衣披到孩身上,抽抽噎噎跑了。 这,还抢啥哩!三十几个土匪羞愧地走了。 刘学林真是恁穷?当然不是。而是二房设的计。 你想,这么多年,司马农硬是没有一家盖房的,你一下起两座,该是多么招摇?土匪耳目能不知道?又不是一天能盖好。二房家是干啥的?平时都是无本买卖,哪能让土匪啄自己眼?所以,留下婆子白天招呼,其他人等,能躲到刘学林他叔c他四老舅亲戚家,就领着孩子躲起来了,晚上回来,再干活。剩余布置,也是大家商量好的。能瞒着就瞒着,总不能敲锣打鼓——俺有钱,来抢吧! 砖,木头,都是真的,定的新砖,是漫地用,还在窑场,土匪当然看不见了。帮工的人,正吃着主人家,哪会替土匪出主意?虽说是土匪三十多人,可在场汉子,二十多个,手里都拿着干活家什。以前这村,可常有杀土匪事,他们能不清楚?所以,见搜不出啥,也就懒驴打滚,顺坡下。土匪并非真不知道刘学林家底细,几房婆子明摆着,再穷,你能盖房,借,也能敲出百十两,哪能空手走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有人可能评价拙作算是写黄,姑且引用两手流行歌歌词,各位大神对比一下,谁黄? 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你汗水洒一路泪水在我心里流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噢噢世界已经太寂寞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给你我的所有)让我一次爱个够现在和以后(从现在直到以后)我的爱不再沉默听见你呼唤我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 拙作尽量以解放前我国作坛上惯常的自然主义c写实主义,来反映社会c人生,适应并吻合本作品内容。还望各位编审,高抬贵手,能够签约!谢谢了。 也希望,有电视连续剧编辑,能够接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七十九章 打秋 第79节第七十九章打秋 房子起来,并不是就能住了。还有许多后续活等着。这就靠家人自己干了。和泥,抹墙;修饰墙边与角,窗户c门扇,屋里外地面c走道,垒灶火垒烟道,包括埋藏金银,挖更隐蔽的地窖。全家人齐心协力,到收秋,也没有忙利落。 收秋前,歇了两天,喘口气。大人不说,俩大孩,累得不轻,刘武连私塾暂停了;婆子们,总得忙些其它事吧,收拾衣服,孩子事,比男人还要累。 刘文和婆子,看会弟弟妹妹,绕圈逗着跑。婆子忽然恶心,连着干呕两回。看好新新新婆子过来,高兴地喊,“不会有喜了吧?”刘文赶紧喊娘,娘听说,俩小脚捯饬差点绊住自己,“快坐着!快歇着!吐的在哪?”看了看眼,闻闻嘴里味,摸摸肚子,“不是受凉,不是吃坏胃口,不是”新新婆子插嘴,“姐,您就直说吧!” “这事哪能乱说。八成是有喜。赶紧请孩他干娘。她说了,就稳了!” 一会,家人除了去地里的爷爷c公公,都到了。小孩看见这么多人,也来回钻来钻去,大人也没心情呵斥。 婆子看到都关心她,心里也好受了。漱漱口,又喝口水,难受劲没了,只是嗓子还有点酸臭。新新新婆子赶忙拿来小孩子吃的糕点,说是压压。 二房靠着她,看她一点一点舔食,慢慢的样子,“小心点,看噎着孩子!” 婆子“噗嗤”笑了,“俺不是贪吃,是心里不安生。吃着,是静心哩。要不,俺喂你,权当孩哩!” “吃就吃,当孩怕啥?俺平日不就是依靠你来!”说着,努嘴去够糕点。大家看了,嘻嘻哈哈。新新新婆子更是两边去挠她肋骨,痒得她出溜到地上。几个婆子看了,前仰后合,哈哈嘻嘻不止。孩子听了,看了,也不知大人咋着笑哩,跟着嘻嘻嚷嚷地欢闹c扑腾。一会,这个跌了,那个倒了,又呜哩哇啦哭开了,大人嘻嘻哄这个,拍那个,按平这个葫芦,那个瓢不愿意也要大人抱着 孩他干娘喜滋滋跑过来,“哎呀,那个娇滴滴有喜了!”先看新新新婆子,新新新婆子一推她,“不是俺,送子娘娘还离俺门口几百步哩!”掩嘴一笑。 干娘哈哈也笑,“皇帝不急俺太俺急个啥” “呦,你们听听,她说是太监哩?”新新婆子因是干亲,就常开她玩笑。 “来,咱妯娌几个也查查,光叫她看咱的东西哩!” “你们几个合伙欺负俺个外来户哩!”干娘不依,扭着腰。 “啥外来户,孩都给抢了,屄劲也没用。”新新婆子闹腾最大。 “啊呀,你几个不知羞,媳妇在跟前哩”干娘挤眉弄眼逗刘文俩婆子。 二房挤上来,作势要拽裤腿。吓得干娘一屁股坐地上,“娘哎,到强盗窝里了,咋叫俺受牵连哩。” “轰”都笑得直不起腰,手也就放松了,稳婆乘机护牢腰带,攥得紧紧的。 “笑啥哩,说说俺也笑笑!”众人一看,是汉子来了,干娘脸红,众人反而笑得更高了。婆子和二房赶紧给公公施礼。 爷爷知道大孙婆子有喜了,高兴得胡子一翘一翘,忙着给祖宗报喜烧香磕头了。 刘文看干娘来,众人闹她,赶紧退出来。到灶火拿俩馍,两块肉,来到后院。刘秀秀家正房照例关着。刘文拾块砖,扔过去。刘秀秀探头张望,见刘文,急忙朝地窖跑去。刘文也就绕过,反而先到。 接住刘秀秀跳下身子,先用肉塞住嘴,刘秀秀就口大咬,弯腰褪掉俩人裤子,抬腿掖进去。嘴里忙着,屁股忽上忽下忙着,屄片开c关“哔”c“叽”忙着。刘文手上没有肉,没有馍了,刘秀秀舍不得,舌头舔手上的肉末c馍末,舔得刘文心里痒痒地,腰腿越发卖力,顶着顶着,把刘秀秀顶到地窖壁上,撞得土簌簌掉,撞得刘秀秀屁股裂了一样,赶紧不舔了,屁股掉个方向。刘文不防,一戳个空,闪得俩人“噗嗒”倒在麦秸上,差点折断。刘秀秀心疼揉揉,“有那劲不用在俺屄里,净偷懒磨工哩。”张嘴亲亲,“乖乖,弟弟乖乖,咱回家,不在外边玩哩!”抬腿跨上,齐头含住,看它进进出出,刮得屄嘴都是油水,卟叽卟叽说话哩。 不由“噗嗤”“咯咯咯咯”笑起来。 “笑啥哩,像俺家小母鸡下蛋哩。” “俺可不是在下蛋哩,俩黑蛋。”刘秀秀看着大孩蛋蛋晃,夹根棍子,由不得又笑,“咯咯” “又笑啥哩?” “俺笑你那老没羞耻,去俺屄里掏水喝。” “啊,那俺不是在打井哩?”刘文抬起头,看刘秀秀腿用劲夹,逮住,夹一下,头扑棱藏一下,不由也笑了。 “俺说越日越力气大,越日越高哩,敢情是你喂它哩。” “可不是。你这还真是俺喂大哩。头一次见它,还是麦秸秆粗,你看现在,赶上玉蜀黍杆了。你婆子也不谢谢俺这功臣?” “咋谢。俺这不是再替她谢哩?” “自然晚上先叫俺日,俺用够了,才轮到她那屄哩。不能光叫俺喝剩水。” “听你说的,啥剩水?” “你看这,在里边软塌塌,俺屄四周都是空荡荡哩。” “那还不是俺掏井掏大哩?你还得谢谢俺哩!” “谢你啥?俺再给你个屄日?” 俩人说说笑笑日日,日日笑笑说说,直弄到刘秀秀歪三歪四躺麦秸上呼呼大睡,刘文不管她,反正这儿没有人来,自顾自走了。 玉蜀黍熟了,有地的人家,忙着收,忙着运,忙着搓籽,忙着晒,可土匪来了。涝河边,来了四五十个,在村西头抢了几家,结果,有家放出狗,咬住了土匪裤腿,吓得其他土匪丢下东西就跑。这几家见状,顺势连吆喝带追,抓住俩摔断腿的,余下的只管跑,跑啊跑 几家合算起来,不吃亏,还沾点小光。 黄河滩来的最多,进了村东c村南抢。先是顾疙瘩几十户族人和土匪吵吵,吵得性起,隔着墙,对打起来。旁边李家墩也有几十户,平日和顾家多有来往,几声呼哨,上去帮忙。拎着铁锨,冷不丁戳两下,倒下一个。或者锄头墙上抡下去,也能头上锄出个长头发的圆东西来这家院里杀完,撵到下一家院子三二十个土匪,就这,死人家院里,还得劳动人家,拖出去扔到乱坟岗。 其他街道,听见这边哭爹喊娘,那边也火气冲天,厮打起来。街里人,除了正主厮打,其他街邻不免帮忙出手,出家什,不然以后邻舍咋来往哩,何况央求人家地方多着哩。一人上去,仨人助拳,你想,土匪遇到村大的,能占便宜?不到半晌,村里除了血腥味,啥动静也没了。 村中间,没有土匪出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章 开封 第80节第八十章开封 收完玉蜀黍种麦子,种完麦子,一般人家地里就没大活了;刘学林家,还要在地里接着挖地黄c牛膝,之后晾晒的晾晒,捆绑的捆绑,蒸腾的蒸腾,都是一事赶着一事,一天忙碌一天。等忙完了,也就小雪了。 今年地黄在蒸时,刘学林改了办法。原来都是装到荆条大筐里蒙上破布直接蒸。这回他琢磨,将小点c长条地黄,细麻皮缠捆住,缝隙撒上水,摞到筐里蒸。试了一筐,拿出来看咋样?爹看了,手撕撕,扯不开,哎呀,这下可把老汉高兴的,手哆嗦半天都止不住。还是孩体贴,“爹,咋样?别急。”老汉才抹把泪,“孩哩,这地黄以后有得种了!” 可不是,大多数小棵地黄,都可以两三个三四个捆绑,这下,地黄都成大的了,那价钱 一家子都高兴地批c捆c绑,接着晚上蒸腾,白天晾晒,整整忙了六天,才算整治好,一家子喜气洋洋。 二房偎着刘文,手指头绕着胸脯东戳戳,西点点,“你说,咱爹平时,咋恁好琢磨事儿?想一出,是一出,出出都能做成大事哩!” “咱爹,就是凭着这股琢磨,才让咱家翻身哩。爷爷老实巴交,凭力气熬日子,行不通哩。” “你可得跟咱爹学着点!” “中。咱先学点别的。” “别的?啥哩?” 刘文翻身,硬硬的c直直的硌着她手,才生气地拧他一下,“你呀,光想不正经事哩!” “这,才是最正经,最经正的事哩,哪家祖宗,不都是这样?”二房笑孜孜地推开被子,露出雪白的有高有低有谷有原的光光土 壤,听凭汉子捣开门缝,挥锄驾犁耕种。锄到哪,哪儿白变红;犁到哪,哪儿硬挺犁不深。反反复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俩人耕来耕去,总是一块地,和泥一般,再也耕不烦,耕不厌。“哔叽哔叽”越和泥越稀,越和泥越响,直到后来,肉犁头耕着被挤撒出水,才在泥地停下。 刘武的婚事,也到脚跟前了。这回,把他新房,安排到新盖的西屋。三间,两头隔开,中间一间是客厅,日常都在这里。两头两间,摆着床c柜c大木箱,算是睡觉地方。刘文帮着刘武收拾,缺啥,再置办。 大致利索了,余下娘们c嫂们操心,刘武向先生请假,跟着去开封,刘文在家招呼。 马车装了大半车厢地黄,三百斤,余下爷爷编的精细箩筐有百十来件,草料衣被等等,塞满了。按照黄历,大早起,爷俩上路了。 沿路,不断碰见拾荒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主人家收拾过了,他们进去,仔细搜查旮旯犄角主人遗忘地方,主人不要了,积善哩。旁边主家没有收割,则坚决不要,被人碰掉了,还有人捡起来给人家放到田埂上。不管挖出来可吃的东西没有,都要把地给平一平。出把汗,走点路,不算啥,不都是为一张嘴哩! 走过曲曲折折黄土路,来到黄河渡口,艄公稳稳地把着舵,唱着悠悠号子,伴着哗啦哗啦河水,停到对岸。刘武看了纳闷,艄公似乎有七十多,又好像五十多,就问,“您老人家高寿?” 艄公迷糊,瞪眼瞧了半天,敢情这孩子问自己年岁哩。哈哈一笑,“娃子,你猜。”咳咳嗓子,喊起来: 春雨那个喂惊春清谷天, 夏满那个喂呀芒夏暑炎炎。 俺老汉,春雨淋了十八遍淋坏了头发梢梢, 惊春打交道你来俺去又五遭呦。 清谷天天不晴霉雨沤坏了六茬麦根根, 偏偏蝗虫吃了光光净。 盼着秋收日子好, 怀揣黄面馍馍把亲找, 东乡西村南北庄。 三十三处露偏偏蛀了空, 闪得俺身悬又悬, 妹子十五个咱眼瞅, 至今俺单身婆子味儿没闻到。 四船漏秋寒霜降起六起哩, 老天爷为啥恁呢跟俺过不去, 冬雪雪冬小大寒, 寒打寒呀寒得俺, 俺十二年兀那腿颤颤。 人前不敢提年岁, 提起竹篙泪涟涟飘洒泥水里。 敢问小哥费思量, 看俺孤寡河滩送同情。 “小哥哥,闹个笑话。咱平日就孤魂野鬼,碰上您这船客,舌头才能倒倒苦水。小哥,您看俺这皱纹啥的,是不是往上猜俺多大啦?” 刘武听这艄公哭诉,心里酸酸哩。不想一句闲话,惹人家伤心。当下,点点头。 “哎呀,俺娘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有人问过俺几岁了,该不该成个家?枉自活了这么多年,费了祖宗的血脉哩。”泪下如雨,草帽都又湿又黑了。 刘学林递过烟袋,才止住。吧嗒几口,“俺也是好人家出身,上过三年私塾哩嗨,不提了。你看这水泡日晒,风刮土埋,有一顿没一顿,把俺打磨成这副模样,扔到核桃仁堆里,挑不出俺。看着七老八十,俺才将数了数,三十九零仨月零十八天,属牛哩!谢您了小哥。不是您提醒,俺都十六年没有给老娘烧过纸钱了。”说罢,拔腿就走,撑船回去,给老娘上坟去。 刘武待招呼,他爹叹口气,“他也是性情中人。可惜了!”爷俩驾车南行。 河滩上,黄草一望无际,绵延不绝,刘武的心情,一直膈膈应应。出了河滩,走到堤上,人高远望,才慢慢好些。刘学林把路交代了,说了些开封往事,自去睡会。 刘武是第二次出远门,东看西看,都是稀罕景致儿。想那书上话,纸上字,句句有对应,处处勘真情。不由心中想写两句,忽有鸟儿从头顶掠过,不偏不倚,啥东西掉到头上。一摸,哑然失笑,居然是鸟粪!诗儿雅兴也跑了。 摇摇有阴影出现,快近城了,刘学林接过马鞭,刘武坐右车旁,四下打量,看看古老低矮城墙,破破烂烂,街道还没有司马农村里宽。见到的,多是苦菜面相人。 刘学林倒是觉得穿灰衣服c背枪的人多了。街边不时有铺里,传出灰衣服抢东西惹起的争吵。 刘学林拣着去药铺近路走,车轱辘在石板上发出“轰隆轰隆给嘎” 搅的人心不宁。后来干脆自己也推着,骡子行走加快了。几次有人拦住想买车上箩筐,刘学林只说是给人送货,才打断纠缠。刘武奇怪,“爹,咋不卖哩?” “做生意,讲究常来常往。春天咱好不容易叫人家买咱货了,咱要是不接着送货,名声传出去,这开封咱就来不成了。它这几家这次想要,可能这边认可咱家的货了,想借名争利,不然打死他们,也不会要,何况主动来要?记住,诚信,不光咱讲,对方也得讲。” 到了地方,掌柜先认货,然后才认人。看他地黄个大,晒的透,味道正,色泽黑亮,比在怀庆府高五成,双方谈妥了价钱,店掌柜也很爽快,多付了两块银元当路费。说是以后来了,就高不就低,价钱绝对让满意。喝了杯茶,刘学林父子作揖告别,赶去日用货铺。 看见上次货来了,店掌柜老远就迎出来。笑话,要是叫别家“截胡”了,自己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独门生意,开始卖价稍赚钱,后来人多了,价钱那开始猴子上竹竿,节节高哩。兵荒马乱,穷人多了不假,可有钱c有势的人更多了不是,谁不讲个面子? “嗨呀,来了,老客。里边请里边请”赶紧上前牵住马缰绳,算是自己占住了,别的掌柜来,也得等自己谈不拢以后的事。哼,那能谈不拢!咱这铁算盘算白打了四十年了! 掌柜安排伙计去叫饭,殷勤款待吃了,喝了茶,谈价钱,比照上次,长两成,刘学林又在袖子里你来俺往地捏会手指,张掌柜装作肉疼,答应了,三成。下次还按这价钱。 店铺掌柜把自己卖出去的款式c颜色c物品类型,给刘学林作了交代,注意事项,花样格式,叫刘学林下次哪些多送些,哪些需要修改刘学林也感谢掌柜照顾生意,从车上拿出一筐山药作礼物。掌柜高兴地预付定金,签了约。 掌柜问刘学林家在哪里?不行的话,可以上门取货。刘学林赶忙敬谢,说是拉开封拉货挣脚钱顺路捎带。 听到“挣脚钱”,店掌柜眼一亮,这好啊,自己正要有批货送往延津,可靠人是有,路远,怕闹土匪拦截,都不愿意去,自己也不放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可就赔大了。看这父子俩,身板可比一般拉夫壮实,又有生意往来,交给他们,自己放心。想的停当,就诚恳地说了自己事。刘学林本就要做这样事,哪能不担一点风险,生意送上门?所以利亮地答应。说了路途c店铺号c交货凭证,预付路费,就店铺歇息一晚,第二天,查查骡子c车c货,没有啥问题,作别掌柜,爷俩在掌柜张望中,离了开封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一章 外乡 第81节第八十一章外乡 沿着城西北老官路,一条路,直通延津。沙土路面,甚是平整,骡子倒不费力气。爷俩闲拉扯,遇村歇息会,卸下骡子,喂骡子,饮骡子,牵着骡子打几个滚,骡子鼻子咴咴响叫几声,表达对主人满意,套上,接着赶路。 中午,路上行人少,就多歇息会。不到傍黑,就找车马店歇下。小心在意,轮流看货。前半夜,刘武看着,藏在马车下,铺着草,再垫上老羊皮袄,还真不冷。刚起更,店里人歇下,黑灯瞎火,却听见磨磨蹭蹭脚步声往后院来。先到三辆马车掀开油布看看,摸摸,移步离开,再要往前走,“扑通”倒下了。刘武静静地爬着,不做声。停了一炷香,才见一个黑影闪出来,探探鼻息,托起,跳出墙外。再等半柱香,黑影跳入,轻飘飘落地,刘武自问,做不来。 黑影站着不动,听周围没有声响,一闪,不见了。刘武放缓呼吸,暗自练功。 后半夜,刘学林来接,刘武摇摇手,不走。刘学林点点头,听周围没啥异常,做了个手势,走了。 再后来,安安静静,没有外人进入后院。天微明,前院传来人咳嗽声,起床声后院安安静静,啥声音也没有了,仿佛啥事也没有发生过。 路上,刘武给爹说了夜晚见闻,刘学倒也没有奇怪,只叮咛二孩,人在外乡,等于行走江湖。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谨慎为上,不要随 便结识啥人,察言观色,逢人只说三分话,仔细斟酌。 爷俩说着,骡子嘚嘚低首拉车。一路黄沙弥漫,野草遍地,时不时见着乞讨。到了延津,街面不大,满共三条小街。问着店铺,对了凭证c货物,卸车,招呼骡子,在店里歇夜。第二天,刘学林见这边麦子便宜,就买了七百来斤,花了五钱三百文。 回来路上没事,在开封粮铺趸卖了一两二钱,给了张掌柜凭证等物件,张掌柜万分感激。又殷勤介绍几个相熟铺面,拉了几天货,听兵营附近人说,要打仗了,好多人都开拔进来,街上闹得很乱,经常听到“啪啪”说是枪响。刘学林也觉得出来十来天了,回去算了。 刘文在家白天忙着地里活,或者弟弟新房事,晚上,还要守夜,察看院里院外安宁不。娘们收拾冬衣c冬被,拆洗换季,二孩婚事用品,照顾孩们,刘文婆子和二房,跟着学做家务老汉白天下地干活,回来编个不停。一家各有忙碌c操心事情,没有哪个有空闲到街上转悠。 天黑透了,别人家早就歇息了。刘学林家几个娘们,就着一根棉籽油灯,小声说着话,做着针线活,看看谁的针线密实,谁的花样巧,悄悄把人家的“好”学着点。 刘文在外活活动动腰脚,沿着墙走了一遭。村里安安静静,耳边风声偶尔翻过谁家的树梢,劲儿大了,“喀喇”掉下,带着周围空气,一抖一抖。刘文转到刘秀秀前院,忽然一个黑影扑来,刘文提脚要蹬,“大孩”,原来是刘秀秀。等她扑到怀里,搂住,“咋是你?” “俺这几天,看出来,这时候你都要打这过,俺等你哩。” “不是昨天才来过。” “你俩婆子天天搂着你睡,美滋滋夹着你。就俺凄惶,十天半月才轮上一会,你说俺屄愿意不?” 刘文一时没啥能说,只好动手,剥去衣服,塞到里面。 “哎吆,好舒服。”刘秀秀挤了挤,贴得更舒适些,猫一样偎着。“哎呀。真想一直这样!” 刘文耸着屁股,轻微的“啪”“啪”击打着夜空,星星好奇地眨着眼,又相互睒眼传递这奇怪的事。 来了一会,刘秀秀也觉得凉风吹拂着屁股,怪舒服,一股痒意沿着脊梁穿到脑后勺,那根,善解人意地戳戳挠挠,好不惬心。屁股下挫,屄眼逮那偷偷钻入的,捉住一次,没牙嘴咬它一口,“哔叽”又笑了一声,得意洋洋,羞得星星儿躲在云后。停了一会,又舍不得,悄悄露出半拉脸,窥探俩人动静。 刘秀秀挫了几十下,腰酸背痛,屄里就不舒服了。“大孩,叫俺下来,腰跟麻绳一样。” 刘文放她下来,半天站不稳当,抓住棵树干,腿才不打哆嗦。伸手拦住,顺势靠着,“哎吆,大孩,俺这小身板越来越招架不住你哩。是不是俩婆子天天打磨你哩,咋跟根铁棍子一样了?” 刘文不吭声,刘秀秀自顾自自言自语,“俺爹的,咋跟你不一样。俺娘用了,只是多嫌俺爹软的跟棉花糖,叫他硬点,硬点,哪次都打他屁股,也不硬点。你哩咋越用越硬实?” 刘文听他小嘴叨叨个不停,说起劲了,身子一摇一晃,就用胯夹住她屁股,不让她晃树,免得叫谁听见,过来看见咋办? 刘秀秀故意晃,不让他夹住,屁股扫着,像拨浪鼓随风晃荡,逗得刘文火烧火燎,狠狠夹住,顺着屁股沟“咕唧”滑进,狠狠地刺着,前髋骨碰着屁股蛋蛋,“啪啪”作响。刘秀秀冷不防,被撞了几个趔趄,赶紧双手捉住树干,腰也被迫弯下,撅起屁股,“啪啪”,头也前后上下晃荡。刘文撞得猛,刘秀秀前边受不住,来回乱晃,干脆俩手抓住她肩膀,刘秀秀才还过魂儿一样,不再前仰后合。 “娘哩,你个傻大孩,真想日死俺还是咋哩。一戳得俺到村西口,一攮得俺飞了天!俺屄都被扯成十八瓣了,明儿个你去给俺糊糊!” 听了这话,星星慌得赶紧遮住脸,还觉得脸羞骚骚红得难受,央告雷雨大神,噼里啪啦想冲走这对羞人耳目的东西! 大雨砸下来时候,刘学林父子急匆匆走到了村西头。从南胡地面,风里带着泥腥味,爷俩拴根绳,自己当牲口拉车,想赶在雨头到家,勉强到村口,这雨就“咔嚓”连闪雷带雨点,劈头盖脸下来了。土路就怕这雨,到了它手里,泥土立马软得泡发面似的,车轮不是陷这,就是塌那,爷俩一个前面揪着缰绳,怕骡子被炸雷惊吓,一个在后面掀车轱辘。遇到稀软路,更是肩膀扛屁股撅,腿都陷入半截,才能将车轱辘顶着走。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敲了几遍,没人开门。还是刘武攀上树,跳院里,才将车推到门道里。爷俩累得死狗一样,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刘学林去敲婆子门,婆子也听不见。刘学林只好先到灶房烧着火,座上锅。他爹听见外面不对劲,起来看,才发现他们。喊了几嗓子,俩婆子慌里慌张披衣出来。 老汉自己卸下骡子,抹布擦干骡身,端来温水,让骡子饮了,才拿来麸皮c细草料,慢慢嚼用。 刘武大门口坐着,吃了两大碗捞面,身上才有丝力气。刘文被婆子摇醒,听说爹他们回来了,一个激灵,疲乏扔到床板上,趿拉着鞋,冲出门,两步沾掉只鞋,也顾不得了。看见爹蹲在灶火口西里呼噜大口吃饭,刘文觉得眼里发酸,自小记事还没有看到过爹这样失态——不由哽咽,“爹,您得——” “这孩子,爹不是好好回来了!别哭,都要当爹了!” 刘文摸把泪,没看见弟弟,“武哩?” 二娘指了指,刘文才看见刘武在大门口那。光脚跑过去,接过手里碗,跑回灶房,三娘接过,舀了些稀面。刘武又吃喝了一大碗,满足地斜在地上,“可舒服了!”闭眼就想睡,刘文拦腰抄起,到灶房后面,对好水,给他洗澡。洗着就睡了。 “你以后出去,得爱惜点自己,还有孩子,才多大点?牲口还知道歇歇懒懒,你这当爹的”老爷子气恨恨,扬起烟袋干,就要敲他。吓得几个儿媳c孙媳不敢拦。气是气,想想孩子不容易,谁叫咱老子没能耐?“嗨”掉头走了,媳妇在后端碗撵也没撵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各位读者大神加紧收藏哩,本书已经写出三百多章节,有保障,计划写到三千余章节,有看劲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二章 旱冬 第82节第八十二章旱冬 年年有怪事,就数今年多:十一月底打雷下大雨,村人就议论纷纷,认为不吉祥。到了腊月底,老天爷阴脸倒是阴了几次,就是不下雪。有一次半上午,阴沉沉的天刮起了大风,风卷着雪粒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小孩正高兴蹦跳哩,忽然没了,老人都感叹,撒胡椒面哩! “干冬湿年下”,老话都这么说,所以人人都寄希望过年能来场大雪。结果,走完亲戚,雪花丁点也没有看见一片。雪没下,而村里老人和小孩,却熬不住,干咳嗽c发烧多,往往头一天还一块说话哩,二天人就没了。后来村里晒着太阳闲话的操闲心人扳指头,一五一十,拢总死了六十五口。 没有水浇的地块,风吹着干土飞起一股股烟尘,干裂得人一不小心,腿能掉进半截;小孩玩火,麦子能烧十来亩一大片;干枯得村里放出的羊群,也不愿意嚼麦苗。 腊月初,刘学林下了几趟河北,到小东拉了三车煤——迎娶大孩二房事前说好,亲家将煤运到小东眼线那,再由刘学林拉回去;一车木头,都是檩条。今年冬,家里正房漫砖下,挖了沟,灶火烧煤,烟熏火燎,顺着沟热气传到正房,再经过山墙到屋脊引出去,烟气沿着屋脊漫散,外面人看不出来。一家子住到阁楼上下,冬天倒也不冷,五个小孩,头一次过上暖暖和和,高兴地楼上楼下爬哩,跑哩,闹个不休,可把几个娘肚肠担忧得牵来牵去,楼上楼下眼盯着看脖子酸疼:多了个累活! 刘文却受了憋屈。一家子都在一屋子,爷爷睡得早醒得早,爹和几个娘,睡得晚醒得早,他和弟弟比爷晚比娘早,这他和婆子c二房的白天根本不可能,连几个弟弟妹妹爬来跑去都看管着他。晚上他们在楼上,楼板虽厚,冷不丁嘎唧一声,吓得半天都是软的,婆子早瞌睡了;用力自然不能大。二房也不满意,原来尽心尽意和汉子开玩笑也不能,笑也不能大声,想搂会也不能总之,住一块,不能畅心畅意。刘文嗫嗫嚅嚅给爹娘说,娘笑得合不拢嘴,“忘了,忘了。那样吧,今年先将就将就,屋里晚上放盆炭火,明年抽空把地也改一改。” 刘文得令,搂住婆子c二房,吧唧各亲一口。婆子怀孕,说是明儿个自己再搬,先让他和二房住过去。 天刚黑,二房磨磨蹭蹭地跟娘说,心里不舒服,想歇会。娘着急摸摸头,看看脸,找不出来。三娘在旁抿嘴笑,“大姐就你咋会能相面相出来哩。人家小夫小妻分别几年了,该团圆哩。”笑了笑,“俺说牛郎白天就唱戏,原来今天是七夕夜哩!”娘这才明白,推着二房,“没事,只要身子没事就好。” 刘文紧紧贴着二房,看眉眼,黑漆漆眼珠转圆盘,柳叶弯弯两撇画。二房见他眼珠儿不动,就吹口气,一股香风熏活了珠儿,“哎呀,你真好看!” “光好看?那你就看吧。”扬起下巴颏,脖子把灯都衬亮了许多。刘文笑了笑,心里暗自得意,就是要逗你哩。小指头放到肋骨上,“哎吆吆,你净使坏——”原来二房怕痒。有时候不开心,刘文就远远地举起手,装作挠痒,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痒痒起来,闷闷也就飞了。现在汉子指头硌着肋骨条,痒痒就涌上来,刘文乘机抵了进去。 “呦呦,”等了半天没有挠,下边却笑痒了,拿起小拳捶了肩膀两下,翻身压住汉子,“叫你耍坏,叫你耍坏”狠狠礅他两下,反把逗得老高。刘文见她脸朝下,圆圆尖尖的颤颤巍巍,嘴痒痒地伸过去舔着,牙齿啜着,红红白白,活像荷花绯瓣绽开。二房痒酥酥地软爬下来,顶到脸上,开始刘文享受那股温热柔嫩,嫩得心醉,渐渐堵得鼻子吸不进气来,只好张嘴哈气。二房下边,潮气潮得心里膈应难耐,挪了半天,整个人掉到一边,别了屄帮子一下,剐得生疼。 刘文侧头看二房滑到一边,白净脊梁熠熠生辉,被窝里赛似放了夜明珠。 二房觉察后脊梁冷嗖嗖,仰脸平过来,“咋了你?”眼前一黑,夜明珠不见了,刘文笑嘻嘻地爬上,“俺看你哩!” “天天做贼哩?” “俺就是贼,今天非要偷到手不中!” “啥偷哩?” “棍子偷水哩。你没见天旱。” “哪有水?啥棍子?” “哔叽”扎进去,“听见水响了吗?” “咱屋里哪有水哩?你不是高兴迷糊了吧?” 汉子不吭声,只管动屁股,“哔叽哔叽” 二房看他闷不吭声,替他拉拉被子,被窝里声音更大了,“这不是水声?” “欺负俺山里人,水声‘哗啦哗啦’俺能不知道?” “打井哩。” “打井?俺没有见过。” “打井时候就是这声响” “啊呦,你好坏呀。拿俺当井打哩!”“嗵,嗵”屁股上挨了两捶。 “好,好,再打几下!”“哔叽哔叽”不绝。二房小拳攥紧,刚想擂下去,一想,不对头,拳改螯,仔仔细细地掐了下去,“啊——”汉子屁股扭出去,被子掀开,俩人都露出来,“呯”拔出露头看热闹冷得缩头缩脑,成块干鹿肉。 “叫你胡乱说话!”二房在下边“咯咯”笑起来。俩人好几天没有嘻闹过,当下,你来俺往,戏谑玩耍到后半夜,井水干涸方才了事。相拥而眠,交颈鸳鸯一般,气得炭火也黑了。 干冷天一直持续到三月,村里水坑下去了一半。鱼儿里面蹦蹦跳跳,时而跃到坑边,也没有人捡拾到家收拾收拾填肚子。刘学林爹拿筐装了几条,村人光看笑话,“那鱼到肚里游哩?” 三月初六,天突然晴转阴,阴转阴,阴转雨,淅淅沥沥下到后半晌。几个老汉,脚底粘泥,啪嗒啪嗒踢踏跑,到仙仙庙捶胸跌撞哭闹,旁边人杂七杂八闲话,这刘老汉死了孩,可惜十七八,正要结亲哩。那个邹抠门,一辈子抠嗦,婆子没了,孩没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三章 读法 第83节第八十三章读法 这一章节,来个“务虚”,既和大家商榷,又得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考。 前边章节,按照一年“四季”循环来安排情节与人物活动,展现农村c农人c历史尘埃。后边章节,按照“五行”金c木c水c火c土顺序,相应来接插故事脉络。 我国传统小说创作,一般有四条线走: 第一,是《诗经》c《春秋》c《论语》c《道德经》c《战国策》等前汉时期典籍文学影响。或擅长言事,叙事严整,言简意赅,框架宏大,为后人储备了语言要素,和大量主题与题材。 第二,是司马迁影响。《史记》承前启后,以一人之力,嬗演中华文学c思想c观念及多种文体,不亚于孔子的贡献。尤其难能可贵之处,不仅创造了史学辉煌,更激发了汉族人的头脑——无论写人,还是写事,写景,都能根据情节c人物主观倾向,加入作者的自己的情绪c想象c虚构c还原等等非历史死板的内涵,将之“活化石”化,比《论语》言语传情令人感觉对话情景,更能开发后人思维机制。所以,以上两种,都可称作国人“思想之父”c“头脑之父”。汉文化发展与延续,不只限于它们是源头说法。 后来韩愈c柳宗元辈提倡“古文运动”,据专家研究,他们直接师承上者,才不至于古汉文的羸弱,甚至夭折,承前启后,力挽狂澜于即倒,可见其生命力之勃勃。 第三,是诗歌文化的崛起,从东汉社会动荡末期发轫,一直有效地哺育小说,属于保姆地位。有乐府诗c南北朝诗歌灿烂到唐朝的完备与滥觞,元曲与戏剧尾声,一脉相续,丰富了小说表达与主题,形式的变化,没有改变内容的窠臼。即使到现代后工业时代,有谁能说,我,超越了前人? 第四,古代文人自觉的c主动的c前后延续的学习与创造,有力地推动了小说形式单独出现c发展与和谐共赢局面。 我们现代人,很难想象得出来,祖先为吃c穿操劳不暇之余,他们狭隘的活动范围,单一的信息传递,怎么追求“精神”c“头脑”副产品?从而把我们“人”,和动物简单的生存,彻底地区分开来! 孔子先是收集c整理c编删《诗经》,之后操作编制《春秋》,学生四处多年收集《论语》一笔一划刻制在竹简上这些,现在的学生,恐怕多数被迫呆在教室里,是不可能理解。否则的话,我们今人不是比之上古,必然素质更高了,更普及了? 有专家高度评价《金瓶梅》的贡献与价值,实际他也是若干年来,默默践行文人优良传统,在小说路上,有了自己创作与汇总而已,即自己大脑的痕迹。其中出现西门庆和女性往来,突破了单纯“色”的描绘,使之服务于情节需要c形象丰满和人物命运的推进,本作尽可能后人学习前人并有所发展,继承优秀,在优秀基础上,再有自己的创新。 古代纯正读书人,往往活在三个世界里。 其一,是世俗的物质c来往之中,是生存需要。这是必须的。 其二,是和古人对话的文人语言体系中。这是我国文化延续不同于其他绝大多数民族之处。汉语言由甲骨文至今,基本保持下来,并不断丰富c裁减。 其三,自己的思考。比较典型的,孔子c司马迁c苏轼c笑笑兰陵生c李渔,等等留下或没有留下自己的读书人。他们的头脑,不同于为“稻粱谋”碌碌之辈,精神境界往往大于“物”的追求。 现在,不管是什么创作风格c流派c本体,无非是人的头脑,对已有的,或超现实的,加工c合成后的思维载体。尽管可能符号有新的进展,如网络和表达,其思维脉络和呈现,仍然不出固有的范畴。所以作者发表自己的,还要对受众负责,对传承负责,对人类的本质的c最美的核心,要担负自己的职责! 我国文坛c电视坛c电影坛c歌曲坛文化场所,普遍出现大家所谓的“浮躁”c“急躁”,现在还有一种“跳躁”——骂都是我国建国以来,负面反映的集中体现。所以台湾人,会说,中华文化的继承,目前,在台湾——这不是自夸! 感谢读者群,对拙作的光顾。本人还得继续前行。客气话就不多说了。 网络作品,有其好处,起码调动了大量草根“作家”,有了自己的舞台c天地,副作用大小,有待于历史检验。就像戏台慢慢淡出人们视线与生活内容一样。 我们的国人,就比例而论,乐观点,百分之九十,处于“物质”阶段。希望这个比例,早些改善。那样,我们民族的昌盛,或许更纯洁c更有创造于地球之村吧。 “作家”之酸苦,杜甫一语道破天机:“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构思辛苦;“为求一字稳,捻断数根须”遣词造句辛苦。就我说,坐在凳子上码字,常常想不起咋写时候,那痛苦,非其中人,不得与语也! 感慨凌乱,对不起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四章 枪响 第84节第八十四章枪响 五月天,晒人眠。地里正没活时光,饥肠碌碌的人,靠着墙根,闲话捉身上小虫,“哔叽”俩手指甲挤死一个,脸上很自豪,“娘哩,一会挤死了十八个!” “将才刘旺挤死了三十二个,你个龟孙算多?” “哎呀,这条是不是虱子王?”癞汉头发一绺一绺,发出恶臭熏人。 几个懒洋洋地瞅一眼,“呸,就你那算大?王老鸦一个抵你俩,人家还不夸嘴哩。要说你家芝麻多了,还是咋啦,头发上咋全是白点?” “哪儿呀,人家这是卖糖葫芦串哩。只不过别人卖糖葫芦,人家这是正宗的‘虮子芝麻串’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闲汉只有闲事,挤虮子有这功夫,这劲头,真要派给他个吃饭的力气活,说不定还不干,“咱大爷哩,哪能呢!”撇撇嘴 刘学林正车水哩。虽说是下了几场,雨水都不大,有两场湿湿地皮,麦苗挂两滴。气温回升,地里干得更快。有些苗叶尖发黄,不浇浇,怕是得枯叶病哩。不就是费点力气,庄稼人攒着它干啥哩?卖给谁去? 一轱辘摇上来,脚尖钩住桶底,松了辘轳把,手拽住绳子防止下滑,一手倒桶,哗啦,流出去,再倒,连着三桶,水沟里缓缓流去,畦里土发出“滋滋”声音。刘学林满意地看看,好像瞧着自己膝下几个娃儿。 婆子过来,胳膊上挎个篮子,从里面拿出块油饼,刘学林摇摇手,继续车。又连着车了两畦,婆子看着汉子脊梁上汗珠子滚动,日头照着,像是孩子脖子上项圈闪亮。心疼得不得了。停了倒水,上去拽住汉子胳膊,瞪了两眼,汉子只好停下。婆子弯腰拿出饼来,汉子三口两口卷下一张,“慢点,没人和你抢,恁孩子气!”接过井水,美滋滋地喝一大口,“哎呀,谁放糖来?” “咋啦,井水甜?” “你来就是糖哩!” “给,你把俺吃了吧。这‘糖’够了吧?” “那不中。俺一次吃完,下次想了咋办?不如唐僧肉,慢慢来!” “还糖熟哩,粘住你牙,看你咋吃!” 刘学林忽然手指,“你看路上啥人哩?” 婆子还以为他在说笑,没扭头,“啥人?糖人——”见汉子脸色不对劲,回头搭手瞅,“灰不灰人哩” “走吧,这地,种不成哩!” 收拾家什,扛起来就走。 “慌啥哩?这”婆子好不容易和汉子开会玩笑,心情正好哩,敢情就这了?婆子心里有点嘟囔。 等刘学林俩走到大路边,那些人拖拖拉拉过来了。前边走路,肩上扛着粗棍子,刘学林认出是枪。后面有骑马哩,还有马拉的檩条粗细的鸟炮。两边种地人,呆呆地看着,手里拎着家什,也不知放下。忽然,谁家肩膀上的孩子乌里哇啦哭起来,哭得人心揪。“啪”一声,那孩子头西瓜一样碎了,红水一样血溅流得满身满地,吓得扛着他的人,“娘哎——”乱转圈,红水乱飞,附近的人躲避不迭。路上行人还是拖拖拉拉地走,没有停下来意思。一直到傍黑,种地人才敢过去。 第二天,村里街上多了十来个扛着粗棍子东西的人,灰不灰衣服,沿街转悠。看见谁不顺眼,照着就踢屁股,接着跺两脚。铺子里东西,相中了,不问价钱拿起就走,店掌柜去拦,拿起粗棍子就抡到身上,几个人围上去,劈头盖脑只管打,打完再去柜里拿东西,掌柜还要追,旁人拦住了,只剩下掌柜家呜呜地哭。 下午,村里响起“咣”“咣”“咣”锣声,“吴佩孚吴大帅有令,凡村中男丁,三抽一;地一亩一钱;抵抗不交者,军法从事——”“咣”“咣”敲过去了。 村人感到稀奇,自老年人回忆,这村里还没有“抽丁”过哩。出过劳役,县里差事,俩月回来。现在这三个抽一个,村里少说也要二百来人,去哪,干啥?费用支出谁管?背后议论几句,就都散了。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哩。雨淋下来,不知掉谁头上。有地的人家去操心吧。咱去,说不定是好事哩,反正留在家里,也是个没吃哩! 刘学林自思,这两条,与自己家关系不大:自己丁不少,可都小哩。除了自己算壮丁,其余咋也摊不上。至于交银子,那也等着看吧。 头两天,没啥动静,村人该干啥干啥。第三天,又有一队人马进来,四五十人,十来辆大车,拉着不少东西,运到西大庙,停下,把东西搬下。 几个小孩看热闹,没人管他们。 垒灶,生火,去井边挑水,做饭,吹唢呐(后来,才有人知道,是“号”),那些人就站一起。后来,后来吃饭。 第四天,几十号人,吹着唢呐,排着队,啪——啪——从大街转到背街,连走五条街道。到南街魏胡同,不知谁家的驴跑出来,差点冲撞队里去,前头一人,蹲下,拿着粗棍子,冒出一股烟,驴翻个跟头,冒出一股红红的血。看街景人吓呆了:好家伙,驴身上不是马蜂窝窟窿,就一个眼,死了!那要是马蜂窝,驴不就成筛眼了?难道冒出的烟,比道士摄魂还厉害? 第五天,挨家收银子。咋收,他们有不知道你田亩数?他们按他们办法——房子。房子多,肯定地多,地多,肯定交银子多。多少?那他们说了算。 一家,两家村公所屠户张道有,四座房子不假,要银子二两。可实际张道有仨人,占了一间房,还空着大半。其余房子是本家堂叔,都死光了,院里他一家。那也不行。没有别人,那这院子不就是你家的?交! 去哪交啊。一年杀不了五头猪(明里杀。暗中杀的,谁知道哩),赚不了一两银子,一下交二两,给,命给你了。屠户张道有还以为眼前是土匪哩,立起拳头朝前送,被几个人围住,先是打到在地,又是一顿乱打,又被五花大绑,吊到大街大槐树上,刀到头掉,血蓇葖蓇葖外冒,把旁边人看呆了! 婆子充军做饭,儿子小,没事,喂马去。好了,仨人等于都抽丁了哩。 这以后,到谁家,没有再抵抗不交了。 渐渐轮到刘学林家,交了三两。刘学林拿出散银子,凑够了事,免得节外生枝。孩子c婆子c儿媳妇都在屋里,万一闯进来闹出啥意外,这一家就毁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五章 人事 第85节第八十五章人事 过了几天,忽然这股人,从西大庙走了。 没人知道咋回事。静了几天,村人看来看去,不见出现,才确信:这帮狠心的龟孙,就是走了!路上叫铜钱绊倒,摔死个龟孙哩。 村里静静的。哪去了,还得下地干活呀。收钱归收钱,最后自己依靠的,还是不吭不哈的地啊! 五月中旬,算好的日期到了,刘武在胡同口,同时迎接两家送来的婆子——司马农马子玉家的马花花;西滑封原富水家原朵朵。 短短一百头鞭炮放完,礼仪算圆全了:三家商量定过,一切从简,免得招惹啥事。亲家只来个叔c哥,这边只请了亲近三家,满共熬了一锅菜,连自己家二十来口人,分桌坐了吃了,事情算圆满了。亲家叔满怀歉意,觉得对不起侄女,侄女反过来劝说,坐了会,告别。 有邻居传说,哎呦呦,不得了,刘学林家二孩结婚,那排场,光陪嫁东西,从西滑封摆到司马农路面还嫌短哩,差点把东海龙王家给搬空哩。还有的嫌不过瘾,哪哩,人家马子玉家,不也把二百年老底搬来一半。光吃的馍,一个这么大四人抬不动,乖乖,陪了整整三百个刘家就是小心地办了,还是有闲话哩。 客气地送走亲家人c自家亲,院里安静下来。婆子招呼几个妯娌收拾归置,几个爷们去歇息了。 刘文搂着肚子明显大了的婆子,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摩挲肚皮,替婆子安慰肚里宝宝,嘴里还嘟噜,“宝宝乖,宝宝肚里不哭闹;乖宝宝,出来爹娘都抱抱”婆子半眯着安静地享受,摸着摸着,感觉那手跑了地方,粗糙的指头,划拉两片肉,像树皮一样,划拉的痒痒地,麻麻地,俩腿不由分开,皮将手指拦住了,咬住了,陷里边。粗糙的皮,滑腻腻,上下划拉,逗得心底痒痒一根线一样,从脚底板,痒到腿肚子。“都要当爹的人了,安生些,小心宝宝伸手拽你进去作伴!” “哈哈,俺正想看看宝宝像俺,还是像你哩。中,俺试着和宝宝商量着来,”俯身换了指头——没有指甲的头。 “说着你哩,你倒顺梯子上房哩。” “可不是。为啥古人说‘房事’哩!” “哎呀,别压着宝宝,他踢脚哩。” “可不是。俺看你肚皮突出个尖尖来。宝宝,爹来看你了——”“哔叽哔叽”插几下,尖尖换几个地方。“哔叽哔叽”插几下,尖尖凸凸凹凹换几个地方。婆子瞥见了,“噗嗤”笑了:“看你父子俩比‘尖’吧!”兜住汉子屁股,随着舞弄。 刘武在屋里,正受窘哩。 送走亲戚,刘武给爹c娘道个辛苦,四娘推他一把,“乖孩,赶紧去哄你俩娇滴滴婆子吧——”爷爷在旁笑眯眯,吧嗒吧嗒抽烟。刘武讪讪地看眼二嫂,出了门。 洞房里布置了一番,没有请外人,全是哥和俩嫂动手。陪嫁东西都收起来,只是简单小家小户式样。刘武假装看屋里东西,先走到马花花方向,后边传来一声咳嗽;赶紧止步,走去原朵朵,身后咳嗽。只好站着不动,两边都咳嗽。这咋办哩?不好出去问爹娘或哥嫂。看看一个坐南房头,一个坐北房头,中间隔着两丈远哩!这咋办? 伸手够不着两边,走过去不行,那就动招数吧。返身出去,把自己练拳脚的飞抓拿来,以前只用一根,这次两边同时发力,不知中不中哩。心里默算着,手试试劲,气运两臂,“嗨”低喝一声,飞抓左右开弓,“呼”闪回来,两个红头盖握到手心。马花花c原朵朵同时惊呼“喔——”“哼”掉头。 刘武不知咋回事了。俩姑奶奶头一次见面就这样,那以后头大了。也是,爹和娘咋想哩,不错开,啥事不就没有了? “敢问娘子,下边需要小生做啥事哩——” 两边咳嗽。 这是啥意思?咳——嗽,嗓子难受,端水?噔噔出去倒两碗水进来。可先给谁哩?干脆放到屋中间桌子上。“哼——” 哦,不满意。那是啥哩?左看右看,左边不照面,右边不理睬。左走,两步,右咳嗽;右走,两步,左咳嗽。只好坐下,齐不吭声。 这可不是个事。不吭声,神仙也难猜,尤其给女的打交道!正儿八经,除了嫂子年龄接近,其她连面也很少见,刘武是地地道道个鸭仔仔学走路——雏儿。 两边好像长着脑后眼哩,“噗嗤”笑了,又都捂住嘴,肩膀抖动,就是不吭声!刘武一想,俩人都半天了,自己刚才还憋着尿哩,是不是俩人要尿,不好意思?嗨,笨! 拿个盆进来,放中间,傻站着。 俩边“咯咯”刚出声又弯腰忍住了。“木头!”“呆子!” 哦,也是,女孩尿尿,自己看啥哩。转身出去,就听见后边悉悉索索声音,赶紧关门。 哎呀,俺娘哩,看来女孩真不好打交道哩,要命! 到晚上,爹说了,今儿个二孩大喜,就不看书了,把刘武撵走。刘武只好回去。 到屋里,俩女孩钻在一个被窝里,正说话哩。见他进来,“嘻嘻”一笑,不吭声了。刘武只好站着不是,坐着不是。 “进来吧,小孩子!”马花花早认识他,算不陌生。 哦,自己是小孩,她们算啥?不服气地脱衣服。俩人看着,不吭声。脱得光光,要往里钻,是这头,还是那头?刘武蹲床头上。俩人看他光光样子,不由“咯咯”笑起来。 这一笑,刘武才醒悟:她们是自己婆子,该睡一头——这他看见过,爹和娘c二娘,都是这样睡哩!理直气壮挤过去。 俩人隔开了,“咯咯”也就停了,转觉得自己不好意思,都给刘武个脊梁。 这一下,又让刘武惊奇了,俩女孩脊梁咋恁白哩,晃得自己腿也白了,小小莫名其妙地蹦蹦。刘武伸手想摸摸是不是真的,又觉得刚见面,就摸,恐怕不对吧。孔子见子南,孔子仅仅隔着帷帐见子南,子路就不高兴,自己看婆子脊梁,不知道越礼了没有? 刘武肚里左右算书帐,却不知两边被算的人不乐意:这小孩,往日见了,很机灵一个人,现在呆头呆脑,咋还不如块木头哩! 心有灵犀一点通,两边俩人齐齐转过来,刘武俩眼角一瞄,乖乖哩,转过来咋跟刚才不一样?脊梁见过,哥哥前后和自己没两样,就是有俩小凸起,哥哥和自己的,也没啥差别。眼前这俩个,一个高,一个低;一个胖,一个尖,凸凸的,都比自己和哥哥的都大,都圆,哎吆,顶住胳膊咋觉得好玩哩。 胳膊分开,两边都碰碰,硬硬的,软软的,腻腻的,比刚蒸好的大白面馍,还要暄软。两边都挤过来,胳膊切切实实被四个白面馍团顶住,刘武热热乎乎,晕晕乎乎,不能动弹。停留了会,有手指抓痒,先是腿,后是腰,还有揪耳朵实在是憋不住,刘武胳膊移动想撑开。这下坏了,胳膊软软地抬不起来,越抬,越软和,越抬,越箍着。坏了,难道着了金角大王c银角大王的捆仙绳?定睛一看,俩人用白面馒头夹住胳膊,俩只手,不对,侧过头,还有俩只,四只手攀着自己胳膊,挤眉弄眼嘿嘿乐呵着,分明是精细鬼c伶俐虫现世。当下,自己也“嘿嘿”一笑,屁股抵着床铺,猛一运气,“嘿”,平身飞起,被子带动,下边俩“妖精”“啊”一声惊呼,滚身翻过,刘武落下,砸在肉垫上,滑溜溜,比鱼还滑。 原朵朵不依了,拱着头,钻出来,骑在刘武胸脯上,夹住;马花花看了,依样学样,骑在刘武胯上。前边,原朵朵一声娇喝“驾”,屁股一颠一颠。后边,马花花一声嫩声嫩气“驾”,屁股一颠一颠,才颠三四下,觉得胯间啥顶得慌,探手扒拉;再颠两下,还顶得慌。朝前移移,再颠,不顶了,可戳着胯间,硬硬地,怪舒服,尿尿地方,开了缝,戳进去,痒酥酥地,随加紧颠。那硬硬的东西,抵进舒服,出来,有点疼。再抵进去,腻腻地,光溜溜个棍子,不疼,可胀了。试试复试试,“驾”声也没有了。 刘武被俩屁股礅住,不觉得沉,溜溜俩圆蛋蛋磨着,还怪舒服,可比小时候被骑着舒服多了。看着原朵朵俩馒头眼前晃悠,总担心掉下来。后边马花花一礅,一礅,咋礅得硬绷绷,自己找了个口钻进去了?一下,一下,一出,一进,自己手捏着尿尿时,才有这舒服哩。一出,一进,自己真尿了?滑滑哩,钻水里了?逮鱼可没这样哩?奇怪!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六章 败兵 第86节第八十六章败兵 原朵朵前边冲锋,“驾”“驾”喊得起劲,好像和丫鬟骑着玩儿,初始能听见后面配合喊声,后来咋只剩下自己吆喝了。an就想吵马花花两句,扭头看,奇怪,马花花俩眼微闭,身儿摇摇摆摆,奶头红红地晃悠,映照的胸脯绯绯地,怪了,自己胸口除了汗珠,咋不红哩? 扭头再看,哦,有“唧唧”声,看来看去,嘴里没声,咋回礅出声响来?自己再礅,“嘭嘭”声不一样啊。找来找去,啊呦,在她腿中间,像蟋蟀,“唧唧”“唧唧”“唧唧”,不对,一根红棍戳着发声。“哎呀,你流血了?尿尿那儿流红水哩”焦急地推她。 马花花正舒服想坐到大白鸟翅膀上,身子一漾一漾美着呢原朵朵推她,才飞中苏醒。“你吓着俺哩!” “咋会吓你?不信,你看,就是流血了!”原朵朵按住马花花,不让晃。马花花满足地呻吟了声,棍子戳着咋恁舒服哩!有时自己睡醒,手指抵那儿,只是痒两下,可没有飘飘升天仙女一样。 “都怨你!” “咋能怨俺?俺叫你流血了?” “俺美着哩。你” “流血还美?”原朵朵实在惊奇!“叫俺也试试。”一把揪下马花花,“砰”腿间响了声。 “啥烂了?”原朵朵骑上,挪那黏黏的晃晃荡荡的棍子抵住尿尿地方,学马花花晃。 果然不一样。黏黏的棍子抵入口,红头头自己没了。尿口卡住,暖暖的,滑滑的,就像嘴唆指头一样。原朵朵嘴里喊“驾”屁股下礅,“噗呯噗呯”一个高处,一个低处,喊了几下,嘴顾不上喊叫了,忙着摇动屁股,俺说马花花美哩,尿尿地方咋会有这等美事,早没发现? 刘武见她俩换地方,马花花喘着粗气,急忙安慰她,“歇会,别累着?”马花花白他一眼,俺就是想累哩!不行,等一回俺得上去,歪着头看原朵朵白生生屁股忙乱。 只见原朵朵尿口跟自己的平时不一样,两片肉,一开一合,棍子一进一出,“唧唧”发出声音和自己将才一样。看两眼,“哎呀,你尿尿地方也流血哩,有红水,有白水,坏了哩!”上去欲拽她下来。原朵朵搡开她手,“等一会,等一会”屁股不停上下。 刘武躺着,看俩人,一胖点,一瘦点,圆圆润润,好像曹植《洛神赋》写的美人儿。被夹着,舒舒服服,自由自在,模模糊糊,好像山寨里留夜遇到过。马花花忍耐了一会儿,觉得有半天了,拽住原朵朵胳膊,“该俺了,看你尿口流出来多少红水!” 原朵朵口不会言语,小嘴呼哧呼哧,迷迷坐着。马花花上去,细细地看棍子进去,出来,带着两片肉,忽闪忽闪,痒痒地“咯咯”好笑,自己软到刘武身上。刘武搂住,全身好似掉到棉花堆里,身上发热。“软玉温香抱满怀”,句子原来是这样哩。怪不得陆游感慨,“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在是别人替补不得! 原朵朵看见马花花伏在刘武怀里,小嘴一撅,又让她抢先了哩。刚才的美事她占住了,自己咋没想到?赶紧挤过去。 两个千金拥怀里,才过十三岁的刘武时会大了也吃不消,何况俩人爬着并不老实,还在找自己“美事”哩。 刘武趁马花花眼睛闭着,侧身把她掀下来,心想,光叫你俩压俺,俺也得压压你们哩!噗哧,对着原朵朵尿口刺下去,压着她。原朵朵得意地笑了,终于让俺占个先,汉子先压俺哩!屁股朝上抬,找那根棍子“美事”去。 刘武屁股下压,原朵朵屁股上抬,“噼啪噼啪”带着“哔叽哔叽”,屋里一种怪味弥漫。原朵朵美得呀,这比自己一个人玩,有趣多了。抬几下,觉得力气不够,那棍子会抽气一样,一会把肚里力气给抽完了,一会气又鼓鼓地,两手乱舞,想找根救命稻草,终于抓住圆圆的肉肉,手才舒服,屁股才舒服,尿口才舒服,力气也大了。“嗯嗯”咋想唱曲儿哩?“嗯嗯”唱就唱吧,“嗯”“嗯”“啊呀,痒死俺啦,快,快戳呀——”嗓子喊破了,不管了,反正高兴,喊,喊——“哎呀呀,俺死了——”一阵哆嗦,不动了! 马花花看他俩粘到一块,呜呜哇哇喊叫,觉得稀奇,好好地,出汗干啥?原朵朵又是痒又是死地喊,吓得她有点哆嗦。咋遇到男的,成这样哩? 看到原朵朵不动一动爬着,马花花觉得该帮帮她忙,刚才虽说争美事,咋着都是刘武婆子。翻过头,看她脸红红润润,给个红玛瑙,不是冰凉,知道没事。刘武见她这样,“没事,脱力了,歇一会就好了。” “那——” “那该压你了!” “不会压成那样吧?”马花花犹豫。 “俺男哩,咋会欺负女孩哩!”上去推倒,压住,戳进。 马花花疑惑,俺骑你身上,你没事,你压着原朵朵,就那样?这压恁厉害? 不一会,马花花被压的疑惧没了,也开始“嗯嗯啊啊”喊起来,手指紧紧扣住汉子脊梁,屁股荡秋千一样扑向棍子,“呜呜哇哇哔叽哔叽”一番,也只剩下倒抽气的样子了。 这天,地里人正干活,忽听西边孔村方向,传来“呯呯”“轰”尖利c巨大响声,脚底板一震一震。有点见识人就说,“地震哩,土地爷惩罚犯人哩!”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继续地里忙活。咱不是犯人,天天给你脸上忙碌,是你功臣,奖赏还来不及,怕啥土地爷哩! 停了半个时辰,这声响咋越来越近哩?人们疑疑惑惑停下来,你看俺,俺还看你哩,不对吧?以前听人讲,地震不是这回事吗。那该咋回事?谁知道! 又听两炷香,噼噼啪啪人嘶马喊声响传过来。走,还是跑?地里犹豫起来。刚想出去路上看看苗头,路边人只见马飞跑哩,后面人追哩,闹哄哄过来了。赶紧趴下,远处人看见,也赶紧就地趴下 跑着的人,只顾跑,身上东西掉了,也不管。有人绊倒了,后面人只管跑,踩着了,踩死了,不管,只管跑。夹杂着“呯呯”“轰轰”响声烟雾,跑到后晌,前面人不见了,后面又有人追过来,这回,只跑,没有“呯呯”“轰轰”了。 再过一会,路上人稀了,零零拉拉。 再过一会,静了。地里人才敢动。路边人,先张望,路两头,不见人,血腥味堵到鼻孔,胃口浅的,乌里哇啦呕吐起来,胆大的人,上路捡拾东西,死人衣服,鞋帽,粮食,小布袋——啥样东西都有。几个胆大的,捡拾粗木棍样,拿起来看,发现上面嵌铁管,不像鸟統,比鸟統铁管长,铁东西多,分量重。不管它,拿回去让小炉匠铸个铁锅也行。 几个运气好的,分了几匹有伤口的骡马。 第二天,刘学林村口碰见柳瘸子,一拐一拐,“哥,哪来哩?”柳瘸子见是兄弟刘学林,扭头看看,“刚打死人堆里跑出来” “不是昨天打仗哩,你咋今儿个” “咋说哩。俺不是前个月上洛阳一趟。谁知道住下来没几天,吴大帅和人开战,打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踅摸几个钱,又叫兵大爷抢哩,俺能跑过那帮子?只好躲在死人堆里才混过。” “这回回来,买两亩地,也安生点。” “中。看看吧。”看周围没人,递给兄弟一样短铁东西,“你回去琢磨琢磨。”一拐一拐走了。 刘学林揣在怀里,下地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七章 居家 第87节第八十七章居家 新新婆子在屋檐下,给孩子用箅子箅头发,一下,两下,小孩咿咿呀呀表示高兴。然后指头抠掉箅下来的虮子。大姐端着簸萁走来,“这孩子咋光生虮子?别的没有呀。” “可不是,家里老少,就她一个,大娘你说怪不怪?” “去郭行医那,找点药,上一上就好了。不中,拿龙黄面抹抹。”大娘打量一会,“这孩子俩旋哩。按老辈讲,是聪明孩哩。你可得经点心哩!” “可不是咋哩。这旋朝右,这旋朝左,不好梳头哩,动不动就嬲劲。” 新新新婆子一手一个抱来俩,“哎呀,越来越高了,抱不动哩。” 大娘上去接过一个,看看粉嘟嘟的脸蛋,“这仨你俩能分清不能。俺眼花了,还是咋哩,总闹混。” “看酒窝。这二孩深。” “孩子一高兴,笑起来,哪还能看出深浅哩。” “看。二孩长,三孩粗。” “你看你当娘哩。哪能动不动撩开孩裤裆去分辩哩。总不能亲家来了,过来,孩,脱下裤子,叫俺认认,是不是俺女婿?”“哈哈哈”俩人笑了,差点扔了孩,手指着婆子,笑得说不出来。婆子看她俩笑,也“扑哧”笑了。 “真是。孩少了,盼多。多了,认不清,也发愁。” “快了。三姐怀喜了,这回说不定还是仨一齐来。文家婆子有喜,算算,也就跌进十一月。今年,咱可有得热闹!”新新新婆子板着指头数。 “真是快哩!武家俩婆子咋不见哩?” “可能还没起来吧。年小,总是要贪睡些。” “不小了。当年他爹,那可是家里顶梁柱,啥事都要自己操心了。”婆子捋了把刘海,掖到耳后。 刘武被俩婆子正夹击哩。自从入洞房后,仨人莫名其妙地找到“美事”,马花花和原朵朵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晚上和刘武嬲到一起,要刘武在她们身上给“美事”。马花花十四岁了,原朵朵不过十五岁,都比刘武大。虽然出嫁前,奶妈也曾告诉她们这些事,可老人家也要顾全脸面不是,要么关键地方语焉不详,要么细节之处吞吞吐吐,自己懵懵懂懂,光顾害羞,哪有那么大胆追着奶妈问个仔细?更何况,嘴说的,耳朵听的,哪有亲身经历更能启发人?所以,经过两三次之后,都是冰雪聪明人物,刘武还有鬼精灵表现哩,三人无师自通,互为师表,床上“美事”更是诱人无比。 从小被人拘管着,好像孙悟空几个师傅管着一样,在家都是“笑不漏齿,足不出户”,高声大语或许要受呵斥。这一回,脱离了亲生父母眼皮,公公婆婆正疼爱娇惯还来不及,汉子刘武身强力壮陪她们玩耍“美事”,难免吃上新鲜,爱上新鲜,贪婪新鲜。这不,天刚黑,刘武拿书要出门,就被俩土匪婆子截住了。“啵”,先给个甜枣,“才吃饭,就看书,墨汁会进脑子哩!”原朵朵吓唬小屁孩。 “看看,俺怀里钻进啥蚊子了,给找找嘛!”马花花添件事干,哪能叫别人替劳的道理?只好刘武自己掀开怀襟仔细巡察。细皮嫩肉,绯色香艳,哪有虫儿,分明眼前的,就是母大虫!书不知不觉原朵朵截胡了,也暗自埋怨,你看,马花花这狐狸精,就是比俺强,这一次,又叫汉子先摸她了。不行,俺得想想办法,以后,得先搂住俺才舒坦哩。急忙挤到怀里,“俺裤腿里痒,你给俺挠挠!” 马花花撇嘴,也不拿出个新花样,光学俺的,嘻。 刘武真想变成真假孙悟空,可惜凡胎俗子,只得左手忙这里,右手忙那里。一会马花花叫舔嘴哩,另一会,原朵朵需要棍子掏掏尿眼是不是堵住了。即使眼睛,没有人用,刘武自己也不会让它们兄弟闲住呀:看看这里高山风光,细腻柔滑;瞧瞧那儿小草湖泊,徜徉留恋。即便是高山遮挡住眼睫毛,鼻孔也有用武之地,嗅嗅近前汗香浓郁,拱拱软软瓷实温馨——越发刺激轮番舞动,真有“唧唧复唧唧,刘武当原马”呀诗情画意。当年温侯吕布潼关勇战刘关张三雄几百回合,咱才战两个,哪能屁滚尿流叫女将小瞧了去,哇哇哇哇——冲,冲,冲——高兴的马花花和原朵朵,只想大呼小叫,要不是“羞耻”这铜锁,还在脑子里安着,那非要吼破房顶不可! 马花花瞧原朵朵,头发披散,两手乱摇,屁股噼啪噼啪撞的山响,棍子忽进忽出,进去没根瞅不见,出来油头滑脑贼嘻嘻,尿门口口水闪亮亮,蜘蛛丝般。撞了几十下,“娘哩,累死了!”身子一歪,“卟叽”尿道口小嘴咧开,倒了,剩下汉子小红棍矗立。马花花心痒痒地,赶紧学原朵朵,坐上,夹住,屁股转圈儿——费恁大劲头咋的。看原朵朵软泥样,马花花有点鄙视,光出憨力气! 转了几圈,棍子剐着里边,到哪哪痒痒,礅两下,不痒痒了,再转;转几圈,痒痒劲头上来了,再礅礅,“哔叽——哔叽——”听着像梆子腔哩。马花花不由得意。哼,你才几下,看咱老娘,马照骑,痒痒照挠。看着汉子多美!今儿个,马花花夹棍子时候,慢慢看出来,汉子在你身下,那时最英俊哩!转一圈,看汉子脸,脸上棱棱角角,咋看咋舒坦,尿眼里痒痒越来劲,礅着最解瘾!转啊转,转得屁股火辣辣,磨得尿眼剌剌火,只好爬汉子胸脯上,柔柔地喘气。 原朵朵瞥见马花花如此转圈,也有样学样,比葫芦画瓢转起来。抬腿,车身,扭屁股,忙得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哎呦”从汉子腿上翻下来,尿眼朝上仰八叉。看着叉开的尿眼,大的如小孩嘴,马花花“扑哧咯咯”乐起来 刘文也没得闲,刚叫二房教训了一顿。两瓣花肉嘟嘟噜噜,刘文爬高爬低,采摘个没完。二房看到婆子怀了身子,天天在眼前晃悠,你还得好好哄着,伺候着,难保肚里开始闹气。脱下衣服,低头看看,奶头光鲜光鲜红,皮肤油腻油腻白,就是胯间黑乎乎,也如绸缎一般乌黑发亮。奇怪了,汉子浇了恁多水,差不离天天浇,咋就是不结籽哩。 看到汉子手里拿书,就拦住了,“快点,屄里造反哩,有十八个小鬼闹腾哩。” 刘文只好丢下去,去翻阅二房这本书。不过,这书也太难翻了。先是亲嘴带日屄,“咕唧咕唧”几百下,咕唧得二房又是“哼”来又是“哦哦”叫。再着“哔叽——砰”,“哔叽——砰”冲刺,二房“嗷嗷”乱叫。接着来了二房顶着长前扯后拉,磨得自己瘫软了,才呼噜呼噜睡去。 刘文出来,见家里黑灯瞎火,除了四娘屋里有声音,都睡了。折向后院,过墙,刘秀秀家静静没有声响。扒到后窗户“喵喵”叫两声,刘秀秀妈聒噪两句,“谁家的猫哩,又不是二月,走啥窝哩。真是日怪了,咱家老鼠几年不见一个,这猫近来倒是溜来勤快哩。死秀秀,看黑天给你爹留的饭盖好了没有?这小屄养的,成天不干个活,老娘三天两头,闲的屄疼,还得当你个小屄货丫鬟哩”唠唠叨叨,说梦话,那小屄养的,早出去找猫了。 “哎呀,大孩哩,还是你疼俺。嘴上又有吃的了,屄嘴也有吃的了。嗳呀,真好,日狠点哎呦挠着痒痒哩刮得俺里面利利亮亮”一边动嘴啃肉吃,一边屁股耸动夹肉吃,忙得下边,狗嘴舔汤食一样,噼噼唧唧,稀里哗啦,刘文一阵爽快。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八章 亲家 第88节第八十八章亲家 婆子妯娌四个,加上四个儿媳妇,七朵鲜花一样的女人,围绕一个黄脸老花,就着树荫,做针线活。五个孩子,席子上打滚哩,唆指头哩,撵跑着玩哩,还有老三,捏着站着。刘武家马花花看见见三胞弟发呆,拿着鞋帮好奇地走过去,看他小脸痴痴地,上去摸摸,不发热。低头看看,见他手抓着啥哩,“叫嫂嫂看看,你手里是啥好东西哩?” 三胞弟“嗯嗯”扭着屁股,不答应。 “给,吃麻花糖!”小手松开,来接。马花花伸手去摸,“啥哩,攥那么紧?”小小条肉儿,软乎乎,咋跟刘武的不一样?“尿尿——”话没落音,温乎乎一把水将马花花惊醒了,赶紧甩手,周围哈哈笑起来。 “啥喜事,说说叫俺们也高兴高兴!”门外进来俩人,婆子她们一看,“哎呀,这不是亲家吗——” 赶紧来迎。 两方寒暄,二房才红着眼上前,“爹,娘”哽哽咽咽,抱着娘不放。 男人都不在家里,几个婆子招呼,有沏茶,有做饭,各有忙碌。亲家母也要伸手,婆子赶紧拦住,二房站娘跟前,几人说些家常话。亲家母看孩子家,人口不少,小孩多,娘们之间和颜悦色,心也放下大半。再看闺女,面孔红润,腰肢灵巧,比在家还好,不管说话还是举手投足一点没有拘束,心才彻底放下,搂着孩,向亲家致谢。 刘学林他们到家,再次见礼。二拇指给老人磕头,送上两支老参,一百两银子,一副老羊皮筒。给刘武二百两银子,其余大小孩,银子不等。刘学林忙着推脱,说啥不依。坐定吃饭,说些闲话,留下亲家母,亲家公执意得走,村外还留有人哩,只好告别,约定冬天再去山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木头生意做起来。 当夜,刘学林安排二房陪娘住西屋。娘脱衣躺下,见闺女迟迟不上来,奇怪:在家时,天天缠自己,有时候不得不撵走他爹。睡觉自己不搂着,就闹腾不睡。现在,哦,这妮子,敢情有了自己汉子,嫌弃娘搂哩!不禁笑骂了一句,“你去睡吧,俺又不是小孩。”闺女扭扭捏捏扮了个鬼脸,跑了。 回到屋里,刘文还没回来,就先收拾被褥,洗洗下边,毛茸茸地,自己摸着也舒服,不要说汉子这爷们了。掰开看看,里边啥也没有,心里奇怪,这孩咋会从这小洞里钻出来?光汉子钻进钻出,就够自己胀得慌了,恁大小孩,咋会钻出来哩?想想婆子大肚子,赶紧跪在枕头上,想给神仙礼拜礼拜,好早点怀上孩哩。念叨半天,神仙叫啥名,敬谁哩?都不知道,光叫神仙看自己哩!自己都笑了:明儿个问问娘,看该敬哪路神仙。 刘文进来看见二房光着屁股,在枕头那不知干啥,嘴里“咯嘀咯嘀”听不清是说话还是在笑,过去搬过脸亲了下要问,谁知道舌头倒被抢了去,缩不回来了。 两团肉抵住胸脯,一只手偷偷溜进裤裆,刘文抱住屁股退后,脚后跟推上门,裤带已经解开,退出裤管,猛一挺,“咕叽”挤到洞穴里,二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将凸凸的圆鼓鼓的红枣,对着汉子。刘文瞥见白白嫩嫩的大白面馍,哪有个客气?低头叼住红枣儿,细细吸唆,痒得二房,呜呜咽咽屁股直耸。另一只红枣不愿意,动不动就戳刘文脸一下,刘文赶紧安慰,喳喳有声,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二房耸了一会,腰力不支,喘喘吁吁,“让俺上床哩!”汉子轻轻舒缓手臂,把一条白白嫩嫩大白鱼安置好,找到白中夹黑的地方,“哔叽”推进去,俩人这才安安生生地舞动起来。 二房娘在隔壁,睡得朦朦胧胧,忽觉耳边“唧唧咕咕咯吱咯吱唧唧咕咕咯吱咯吱”蜜蜂一样嗡嗡不绝,还以为自己搂着自己汉子在做事哩,也就屁股连耸几下,可对面没啥挡着,让自己光光地出来了,要不是墙拦住,自己都不知道。撞墙梦醒,才恍然是在亲家睡着。“哦——”眨眨眼,才明白,听呢呢喃喃声音,是闺女和那小子在干事哩。呸,自己四十来岁了,这也沉不住气! 侧耳听听,“咯吱咯吱”力道够猛哩。别看自己汉子勇猛,自己和汉子想当年,也没有这样悦耳的动静哩。再听听,“咕叽咕叽”越发稠密了,逗得自己下边出水,用手抹抹,满把止不住,身子下床单湿湿的,只好暖着——这下可丢人,丢人丢到闺女前来! 剩下来,唧唧咕咕陪着,亲家母侧躺也不是,仰脸不入睡,趴着嫌腿缝透风,床上铺了几十个钉子一样,再没有个安稳地方 第二天,刘学林家里人洗刷完了,亲家母屋里没有动静,就先等着,好一块吃饭。等得小家伙们踢腾肚子饿了,亲家母才头发披散,眼圈发黑,哈欠连天出来了。闺女赶紧搀扶着,“娘,您哪儿不舒服?”这妮子,还不是都是因为你?想瞪一眼,也没有劲。亲家婆几个也来招呼,勉强陪着喝碗稀饭,再也没有胃口动筷子。问是不是请个行医来看,亲家母摇摇头,“没睡好,没有病。” 听说这回事,忙叫二房陪娘再睡会。可娘一挨着枕头,耳边自然响起“唧唧咕咕”连绵不断嗡嗡。抬起头,好些。二房奇怪:以前在家,娘睡觉可老好了,咋也能呼噜呼噜睡,咋到这成这了?不会和爹吵架吧?想到就问,娘只摇头。闺女百问问不出,也就不能问了。见娘没精神,吃的少,就央求四娘和弟弟婆子原朵朵,整治了几个小菜c两碗汤水,请婆子陪娘再吃点。 娘看着孩一片孝心,再加上饭菜颜色c味道诱人,先谢了,拿起筷子想吃个饱。哪知才吃几口,又懒的动弹。孩子喂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 亲家婆和妯娌几个商量了,还是刘武家马花花见识广,会不会有择床习惯?晚上换个房间,床向换换,就中。 晚上亲家母早早入睡,闺女陪着看娘睡了,自去忙碌刘文不提。 哪知睡得正香甜,忽然耳边“咯吱咯吱唧唧咕咕”又临耳朵边呱吵不休,甚至声音还响。初始以为耳朵误听,手指堵住耳朵窟窿。谁知,不堵还好,一堵,声音更清晰了。这是咋回事?除了“咯吱叽咕”,还有“哎哎呦呦”五花八门呻吟声,连她这疲倦的身子,不由前后摇摆,床也发出“咯吱咯吱”晃动。怪了,这床自己看了,都是结结实实硬木新做的,咋会响? 原来她是和新新新婆子做邻居。亲家公正给新新新婆子下种哩。迷瞪中,忽然不迷瞪。唉呀,这父子俩,真是“虎父无犬子”,一个比一个能日哩!看不透,亲家二娘,身子板不壮,床上劲可真够壮实哩! 得,别睡了。你说,这算哪门子事,来亲家,倒成听壁脚的了! 刘武三口,也没有闲着。这回,原朵朵终于想出了马花花没有想到的“美事”——刘武不是力气大吗,叫他背着俺,钻马花花尿眼,总不能,次次先把俺累趴下吧。 刘武只有当差。背上肉肉的肉衣服披挂上,原朵朵“咯咯”乐得直笑。光溜溜贴着后脊梁,原朵朵先坐了两回滑梯,自己把自己笑掉下来。脚后跟咯得屁股蛋蛋生疼,也顾不得,爬起来就上。刘武驮着他,马花花朝她使鬼眼,又把她笑得滑一边,差点闪了腰。马花花见状,赶紧搂住屁股往下压,“哔叽哔叽”想吞进棍子,夹紧不叫出来。谁知子滑不溜丢,高低夹不牢靠,只好耸动胸前肉团团,在下直追。原朵朵看她俩“唧唧咕咕”乱动,不笑了,上去骑住刘文屁股,使劲一礅,“啪叽”攮进去,“哎呀”撞的马花花尿眼酸疼又舒坦。这样,马花花屁股上顶,原朵朵屁股下礅,刘武棍子下戳,礅了十来下,原朵朵自己累得不轻,歪到一边直喘气,眼馋人家俩人做“美事”! 亲家母第二天早起,说啥也要走。刘学林奇怪,不是好好地,说过住个十天半月,二拇指亲家再来接。这才三天不到赶紧将婆子拉到一边,问是不是怠慢亲家母了?婆子也委屈,好好的,啥也没有呀。 亲家母说是自己原因,到这,换地方了,睡不好 还是老爷子体贴,看亲家脸色,确实不是装假,让婆子给准备回门礼物,大家才可惜又无奈,尤其二房,说些家常话。 决定让刘学林和刘文c二房去送,刘武看家,早去早回。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八十九章 东下 第89节第八十九章东下 刘秀秀早起,不知吃坏了肚子,还是咋的,一会一趟,搅和得她娘,睡得不安生。喝骂她,“你个小屄,痒了去墙上蹭蹭,一直出来干啥哩?坏了老娘好觉!” 刘秀秀委屈得不得了,拉肚子哩,俺愿意?越拉肚子越空,天天吃发霉饭,面连晒都懒得晒,成天就是睡,睡,睡!可怜俺没有个操心俺的人哩!手,想抬起,端水洗洗屁股,劲也没有。 勉强躺到晌午,娘起来随便糊了把面,端了碗放她跟前,“攮吧,小屄闲的,也不伺候伺候老娘,光整天懒屄哩!”呼噜呼噜,搅着稠稠的面糊呼噜。本来没有胃口,再看这饭,刘秀秀恶心得连嘴都懒得张。她娘呼噜完,碗一礅,“小屄妮子,洗碗!”踏踏茅厕去了。 又躺了会,不行,这样下去,非死了不可。勉强撑住胳膊肘,手指抓着饭抿嘴里。恶心一会,歇歇,再抿两嘴,喘息了大半天,抿了小半碗,实在撑不住,噗通又躺下。 刘武按哥哥交代,白天不去私塾了,给先生捎了假,主要睡觉。晚上,院门闩好,棍子顶住。隔半个时辰,出来察看两圈,留神街里动静。 头两天,觉得稀奇,转悠时候,总觉得有人跟着。猛一回身,啥也看不见。有几次,觉得近身了,弹跳两脚踢出去,啥也没有。次数多了,才觉得好笑,自己吓唬自己哩。遂也渐渐安定下心神。再转圈,没有这样事了。 这天晌午,搂着俩婆子睡得正香,外边“啪”“啪”响了两声,刘武一个激灵,翻身跳起,赤脚蹿到大门后,从门缝张望,街里啥也没有,连人影也看不见。怪哩,明明是枪响,自己在开封听见好几声,上次村边打仗,也是这声响,咋村里发生啥事哩? 听了一会,就回去了。关好门,见俩婆子搂一块,小嘴噗噜噗噜吹气,顿觉好笑。看马花花裤衩扭到一边,露出毛绒绒地方,日头照着,分外明亮:黑是黑,粉是粉,小小条缝隙分开,里边软软的c水水的红。原朵朵头拱到马花花胸前,安生地睡着。调皮心顿起,光叫你们天天闹腾俺哩,俺也闹闹你。 抵好门,脱掉裤衩,上去悄悄插进去,轻轻进出几下,停住,把马花花,放到原朵朵嘴边。自己插着马花花,嘴里含住原朵朵奶儿,慢慢唆一个,手拧一个。 刘武斜睨着原朵朵,见她白生生的面庞,动了动,嘴角展开,涎水耷拉下来,扯成丝。嘴上和手上加点劲,用上师傅教的“捻”字诀,紧拔慢捻,原朵朵胸前粉色隐隐,小嘴撮着,“嗯——嗯——”,屁股动了动。刘武放慢,加快,“哔叽哔叽”连声响,马花花前后一鼓蛹一鼓蛹,腮颊也红晕起来。 随着鼓蛹,奶头在原朵朵嘴角一蹭一蹭,奶头更红了。刘武心里暗自发笑,“呯呯”加大力气,马花花伸手搂住了前面肉人,原朵朵受了影响,也抱住身前的肉团团,随着刘武,俩人“哼哼唧唧”说梦话,呢呢喃喃,口水直流。乐得刘武“吧唧吧唧”直跳脚地。 马花花醒了,咋梦里哩?好舒坦,“唧唧唧唧”下边响哩?揉揉眼,瞥见汉子站着捅她,高兴得猛搓几下屁股,掀开原朵朵,自顾“美事”不迭。 “哦哦”原朵朵正瞌睡呢,谁叫她喂她奶哩?咋喊饿哩?身子一震,醒了。啊呀,偏心哩,棍子咋在马花花那出进哩!原朵朵眼屎还糊着一只眼,也顾不得,上去递上自己的眼,拦住棍子,夹住了!好好舒畅呀—— 马花花正自心美,突然,自己被啥压住,棍子却没了,推,推不动。睁开眼看,谁的头发盖住自己哩。一下子苏醒了。哎呀,必定原朵朵来抢棍子哩! 俩人都刚睡醒,正是养精蓄锐时分,当下,你争俺抢,一条棍子见眼就插,两只眼只管瞄着棍子,恰似游龙戏珠一般热闹。身体刚刚睡得舒展,转眼自己又累得腰酸背痛,眼红嘴歪 第六天,刘学林和俩孩回来。车上拉回一堆东西。自家能用的,留着;不合自家身份的,串亲时送给刘武丈人家。除此,刘学林自己也买了些日常用品,人口多了,在村里买东西量大的话,自然有人猜测。所以,村里能少买,尽量少花销。吃完饭,天已二更,自去歇息。 转眼,收麦子,种玉蜀黍,再种地黄c牛膝,都还平安。村人有那消息灵通有鼻子有眼传说开了,说是土匪怕司马农人哩,听见司马农,腿肚子直打颤;看见司马农,吓得屁滚尿流——响当当的名声,谁敢踏进村里一步? 明着的土匪没有了,可帮匪还在。昨天,西南地块,被人绑票仨人,三家哭哭啼啼,忙着筹钱赎人。吓得村人干活,又是提心吊胆,一时三惊。 村外人在怕,村里却出现了小偷。先是郑春财家黄牛,早起喂草时,发现拴牛的绳断了,以为牛自己挣断跑了。可院门没开,家里找不着,四邻问,没见。这就慌了,遭贼偷了!嚷嚷起来,谁家门都开着,任郑春财院里院外屋里屋外翻查。查了两条街,牛毛也没查出来。停了两三天,郑春财隔两家东邻骡子和骡驹一块没了。也是翻查,只见蹄印出村了,活不见骡子,死不见骡子毫毛! 各种谣言,又传播开了,说是惹了土地神,什么大仙之类。郑春财去村西有名跳大神的权喜在家,花了四百铜钱,权喜在婆子哼哼唧唧跳了半个时辰,堂屋中央放置的半盆水里,出现黄牛的影子,模模糊糊,有树有草。权喜在婆子哝哝唧唧说了一通,猛跳三下,有半人高,扑通摔在地上,不动了。 权喜在急忙说,神仙讲了,你家黄牛在村正北五里坡吃草哩!赶紧去,迟则生变。 郑春财急忙和兄弟奔跑,到了五里坡,果然有头牛低头啃食青草。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牵着就走。牛不听话,弟弟在后,拿鞋就打。牛后蹄踢了两下,挨打不断,只好“哞哞”跟着郑春财走。果然,有人在后追着喊,“牛,俺家的牛不见了——” 郑春财牵牛到家,路上人人喊“奇”,个个赞“神”——权喜在家生意,哦,不,来请大仙跳神的,一时人满为患。婆子虽累得不轻,内心却暗自高兴!原来婆子在家,天天伺候权喜在周周到到,没得过好声气,不是打,就是骂,一天里少说打个十来下。如今,看见婆子如此来钱,银子长着脚认得自家门,如何不喜。原来婆子伺候自己,如今倒过来了,轮到他伺候婆子。一会水哩,一会茶;一会腰疼,需捶捶,一会屄痒,神仙要升天劳累得权喜在,一天到晚打瞌睡,就这还补不过神仙需求! 今儿个,因为伺候神仙,胯间软不出力,被罚跪天井瞌睡思过。隔邻狗剩看见权喜在和婆子白日日屄,不过下,权喜在却跪在外边,婆子裤腿耷拉着,没提上。看看门口没人,进去关了,挺着家伙直冲神仙窟窿仙游。那婆子,屄内痒得正无可奈何,凭空飞入一根神仙棒,自是求之不得。一边夹紧黑魆魆的老烂屄急急吸允,一边手舞足蹈神魂附身鼓动屁股。 可怜狗剩童养媳死了十多年没用过人屄,平时净拿家里老狗出气,偶尔逮住谁家走散的母鸡公鸡屁股煞火。天爷长眼,今儿个真的日了个货真价实敞口货色,激得屁股哆哆嗦嗦腿肚子哆哆嗦嗦全身哆哆嗦嗦,家伙只在门口徘徊,鼻涕样东西哩哩啦啦。神仙实在等不及,扑身压住飞来峰,屁股一阵乱压,乱礅,屄里空空的,无论咋着就是不解瘾。鼻孔臭味轰轰熏来,头晕眼花压不住痒屄,干脆坐着抓过跟前不知哪来的手塞进窟窿里,自己双手捉住出出进进,进进出出,人来疯一样舞弄半天,才大叫一声,“仙人,俺来也——”神魂附体倒地上。 等醒来,日头快要落山哩。慢条斯理坐起来,闻着股股臭味浓郁,不禁低头探寻,只见一个癞鬁头死狗一样蜷在地上,顿觉恶心。 捡起家里闩门棍,劈头盖脑打下去,狗剩挨了几下,从神仙洞窟梦里惊醒,一蹦老高,“娘哎,俺不敢日了,不敢日了——”抱头鼠窜,不,狗窜而去,一根胳膊脱臼了,也不知晓! 刘学林看二孩,脸色不对,看书精力也不济,暗暗和婆子商量了,给二孩三口人说了,要带刘武下新乡几天,长则月余,短则十天半月,到外边看情形再说。马花花c原朵朵只有答应的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章 打仗 第90节第九十章打仗 当夜,马花花和原朵朵齐心协力狠劲地耍刘武棍子,软了,再逗硬实,再耍,又耍软;再逗,迟迟才硬,原朵朵眼疼得慌,也顾不上,想想十天半月用不上棍子,看看下边红肿,撑着一口气,上去眼夹住勉强磨了几十圈。怪了,里边棍子好像吐水哩,稀里哗啦。低头看,真往外渗水哩,汉子腿上也有。怕弄脏床单惹马花花笑话,赶紧退出来躺着,又觉得胯间眼往外也冒,赶紧两腿竖着,想把里边尿水憋回去。 马花花瞧得发笑,见棍子腾出来空着,自己骑住,咋也塞不进去,刚进去,没动哩,自己就滑出来。棍子也不硬,拿着跟根面条。不由眼圈红了,“呜呜” 原朵朵奇了,你低头弄半天,俺不跟你抢,沾多大便宜光哩,还哭? 刘武迷迷糊糊,“咋啦,哭啥哩?”摸摸东,摸摸西,不知安抚哪儿。 “蔫了呜呜” “谁‘蔫’了?”俩人奇怪。 马花花指指,原朵朵看了棍子,“咦,可不是低头耷脑不像刚才圆溜溜精神?” “啊呀,你个马花花,眼真狠!你几口就把棍子唆成这模样了,“呜” 四娘起来解手,听见二孩屋里隐隐有哭声,披衣过来。刘武赶紧穿上裤衩,开了门。任四娘问,俩人咬口直哭。四娘见哄着不是事,就吓唬了,“不中叫你爹来问?”作势要走。原朵朵气愤不平,“马花花把棍子咬坏了!” “棍子?”四娘闹不明白。 “前头是你用哩。俺才用几下,棍子就,就” “啥棍子?在哪呢?” 马花花理直气壮地指指汉子胯间,“他裤裆藏着哩!” 四娘这才明白,脸上浮起一抹红。又想,这俩孩估计不懂啥哩。遂搂住俩人,“可怜的乖哩。那不是棍子,是男人命根子,也是咱娘们命根子。生孩子,就靠它。俗人都说它叫‘’哩。咱胯间经常用它解痒,对不?” “那它会不会坏了哩?”马花花很担忧。 “不会。刚才它是不是吐出来了?” “吐啥?它也有嘴?” “汉子出黄水。” “那男人不有病了?” “不是病,那是咱女人生孩子靠山。” “俺咋觉得不是黄水哩?”原朵朵见仨人看她,掀开被子,露出胯,“刚才好像棍子,哦,流水,没有黄颜色呀?” “那水就是汉子流出来。出来了,就软了。将才是不是这哩?” 原朵朵想想,“嗯。” “那没事了。过一会还会活起来。你俩别用狠啦,不然,真会坏了!那时,你俩就不能用了。汉子要爱惜些!”四娘掩嘴走了。 听了四娘的话,俩人似懂非懂,似乎明白似乎糊涂。但有两点,俩人清楚了:一是不会坏,二是停会又活了。俩人簇拥刘武重新睡下。停了一会,马花花伸手摸摸,还软溜溜,躺下。不一会,原朵朵探手试试,软面条。干脆,马花花点起灯,端近撩开被角等着。原朵朵一拍脑门,自己咋没想到。坐起来,俩人侧头都看。那小东西,睡着了似的,头硬生生就是不抬。想起抬头时分,俩人捉它高兴,不禁留恋。 侧头侧得酸麻,马花花惊呼,“抬了!抬了!”原朵朵赶紧支起眼皮,那果然比刚才高了,斜斜地指着自己脸。不由近前亲了一口,“小东西,害得俺担心半宿哩!” 马花花见原朵朵亲口,也赶忙啜口,黏黏地,有点腥。 原朵朵看马花花学她样子,“你咋亲恁长时候哩!”又亲一口。 马花花不愿意了,俺就碰碰嘴,你却霸占一炷香哩。上去咬住不松口,觉得在嘴里,别样舒服,和跟在眼里一般。怪了,它会长哩!自己嘴里,越来越鼓胀,呀,这会变戏法哩,心里舒舒坦坦。舌头顶顶,在嘴里晃晃 原朵朵刚才打盹,让马花花占了先,这回,她又占着,还笑眯眯,肯定有啥美事!强推开那脑壳,呀,娘哎,大了!不会死了!赶紧噙住。俩人猴子似的,你噙俺含,忙得头懵了,稀里糊涂睡着。等第二天醒来,不知道大还是小的,走了! 拉着二百六十斤干地黄,还有爷爷编织的花篮筐之类二百个,爷俩费了两天,过获嘉,一条主街,商铺破破烂烂,有些招牌倒地上。看不到往日热闹。骡车过去,也没几个人张望。爷俩在街尾找了个面条铺,有几个人吃饭,大多喝碗面条汤,就着自己带的烙饼,刘学林也要两碗,边吃边听他们说话。 “老远就听,砰砰不断,还有轰隆轰隆,那家伙,可厉害了。轰隆落地,一个大坑,人能炸成灰”刘学林接过掌柜端来的面汤,把烙饼取出几张,俩人慢慢吃。 “打了三天,吴大帅兵,死了满街。后来哄跑了,街上败兵抢,南方来的兵抢,街上人也抢,好坏人家,都被抢遍了。街上白白大姑娘腿,都露着。新乡糟蹋的不成样。” “据你先生说,这新乡年复不了元气?” “年?十年八年还差不离。哎呀,谁住那地方,谁去遭殃哩!” “那可不是。新乡,自古平原地方,四面无山无水,那就是受欺负的地儿。” 几个人闲扯八扯。 “敢问先生,”刘学林向那个白面书生模样人打听。“那新乡做买卖” “这世道还做啥买卖哩?不是抢光了,就是跑光了。你和谁做买卖哩?” “阎王爷”几个人哈哈笑。 “各位说笑了。俺就是拉脚伕。主家派俺拉货,俺就拉呗。听您说的,俺就不去哩。” “送啥货?” “地黄。” “药倒是好药。就是货铺恐怕没几家了,去那白搭。那主家就吃大亏了。” 刘学林举手作揖谢了,自去喝汤。那几人还在闲扯。刘学林和孩出来,改道怀庆府——这附近繁华,除了新乡,就数怀庆了。所幸,绕道只有二十多里,就到了。 到了老铺,掌柜客气几句,验了货,见个头比往年都大,很是吃惊。价格还算公道,不过整体比开封低两成。刘学林也不好拉来拉去,就卖了。箩筐,前边货铺没人愿要,转到府街衙门口过去一箭,有个王记糕点老店,看针线筐,样式好看,掌柜心思一动,喊住停下。拿出店里新出糕点一试,大小合适,提着好看,摆在柜台上,咋看咋配样。掌柜和刘学林谈拢价钱,都要了。其它款式,掌柜推荐到府后街钱家杂货看看,说不定人家要。问了刘学林村寨,说是生意好的话,再去订做。刘学林作揖告别,到了地方,钱家掌柜看货色新鲜,附近没人做,就全要了。价钱只及开封七成。 爷俩买完货,心里轻松,坐上车,到府前秀才考试院子看看,墙已毁坏,大厅残缺,粪便到处都是,感叹一番。取东路回家。 到了中和,已是后半晌,考虑往西三十里,才有谢七营歇脚。刘学林就住下,身上有百十两银子,咋着,也是血汗哩。花了二十文,住进车马店。 俩人早吃早歇息。正睡着,掌柜慌慌张张喊叫,“快,快,兵来哩——” 刘学林坐起来要下炕,几个兵冲进来,哗啦哗啦,端着铁棍子吓唬人。 爷俩绳子拴着,推到间房子,里面有了十几个人,也是绳子捆着。“你们听着,革命军要你们帮助运粮草。运好了,三块大洋,”叮叮当当哗啦着手里银元。“运不好,赏你们个花生米吃,嗯——”说着,举起手里短铁家伙,“砰”青烟冒出,地上砖粉碎,溅脸上,生疼!众人暗自惊讶。 刘学林眼前一亮,俺说柳瘸子给的那是啥,就是枪哩。那咱也有枪哩!看他手没动,这响声厉害? 晚上,这些人挨了一夜,第二天,一人一碗面条,吃完,会赶车的赶车,不会的,坐上,轱辘轱辘往获嘉方向去。刘学林赶他自己车,刘武年龄小,报了赶车,那放枪的,还拍拍他肩膀。爷俩一前一后,随着押运的兵,往东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一章 兵中 第91节第九十一章兵中 西瞧瞧,路远远,那个树叶晃。 骡子叫,车儿响,哥哥趟着星光离家乡。 日头出,被窝凉,俺那婆子儿可曾安肠? 野草蒿蒿见土儿生,麻雀雀喳喳随人活, 井水水那个有底深,穷苦儿呀儿呀何时是个头。 杨柳条条密,俺思思想想婆婆子, 一点不比那叶儿稀呀乎嗨—— 刘学林吼了几嗓子,车上兵听了,有几个揉眼抽泣着,前边车上坐着的那个头头,跳下车过来,“再来个!” 刘学林推托了,“小村见识,不敢不敢。” 那人也不见怪,“咱给你来个家乡调调。” 十冬腊月天, 哥把妹子牵。 牵到槐树下, 槐树花儿头上戴, 映得妹子俏俏俊儿喂。 十冬腊月夜喂, 俺把妹儿牵, 牵到石井前, 井水清清照那圆脸盘, 羞得鱼儿跳出来。 瞎唱颠倒歌儿, 穷人日子倒颠颠。 只见活人哭死人, 哪得见死人送福给活人, 得儿喂活人人活活得难喂—— 刘学林也喊起来: 日头头红红火, 月儿儿明明亮。 哥哥地里累断肠, 为的是早点给孩儿寻个娘。 娘娘儿还未开怀哩, 咋儿个先有孩儿后有娘。 时世常常作弄人, 有情的哥哥娶了个无情的娘—— 两人唱完,路上只剩下嘚嘚牲口和车吱吱嘎嘎声。 后来,刘学林跟他聊起枪,那人倒也爽快。腰里掏出来,“这是德国造的盒子炮,很好用。”手把手教他,还让刘学林开了一枪。 到获嘉,兵们停下,让抢来的人,装车,有枪c子弹c粮食c布匹c银元乱七八糟。刘学林拉有粮食和布匹,刘武车上装着枪,还有俩火炮。 第二天,回头再走,说是去洛阳。 换了兵,谁也不认得,非常凶,哪辆走得慢,就打哪个车夫。 车到木兰店,前边不知咋哩“砰砰”,车后跟着的兵,赶紧喝住车,叫停下。几个兵跑前边探路,剩下人围住车,有爬下支枪。刘学林和刘武抓紧喂骡马吃料,饮水,自己也啃两口馍。车夫东张西望,有的吓得打哆嗦。 待了会,跑回来仨,“快走,前边是咱人,误会了。” 大伙虚惊一场,吱吱嘎嘎沿着土路,高低不平摇晃着。刘学林怕累着骡子,自己在地上走,有时还要出力帮一把。别的车夫,只管坐车上,随牲口自己用劲。兵们有坐车,有地上走。一路没事,过涝河,走到赵堡街,村口有人拦截,验查过,才让走。 到南张羌歇一晚,第二天上午再走,一直到孟津,沿路地势平坦,骡马不费啥力气。过了沁阳地面,起起伏伏,沟沟坎坎逐渐多了,走到沟底,站车上看不见对面。这人马开始缓慢难走了。刘学林他们遇到这样路,不出力都上不去。兵卒也使劲推,马夫甩得鞭子啪啪响。好不容易都过去了,又有车轴断了,将货物合并,才上路。刘学林爷俩押后。 日头照着这一队车马兵卒,懒洋洋地,前后不见行人,刘学林也发困,眯着眼打盹。拐弯,是下坡路,也不知有多长,刚转过去,头顶“砰砰”吓得骡马咴咴乱叫,车队乱了。刘学林赶紧拢住骡子,两边一看,不好,前头都是放枪哩。吆喝后面刘武停住,自己调转,往旁边沟崖旮旯躲着。前边“砰砰”时紧时松,刘学林想,这倒是个机会,此时不跑,难道还跟着去洛阳闲逛哩! 叫刘武解下车上马,套在自己车上。把车上粮食重物取下扔到路上,刘武车上枪搬过一箱,银元一布袋,牵着缰绳,回头快跑。 一气跑过赵堡街,也没有见人追来,骡马人都累得抬不动腿,只好下路到一处坟林藏着。 到第二天晌午边,路上还没有看见追赶,刘学林就放下心来。说来也是,谁也不认识谁,他们哪知道自己要跑哪儿? 在赵堡街把绸缎布匹卖了,皮货留下来自家用。爷俩松松散散赶着回去了。 二更到门口,刘武跳进去开了门,喊醒娘,哥,忙碌一番,叫刘文把马杀了,娘去腌制,父子俩吃好洗好,就去休息。 摇醒马花花c原朵朵,俩人高兴得床上一蹦一跳,前后搂住汉子,乱啃,逗得刘武兴致老高老高。原朵朵抢在前边,逮住亲俩口,塞往眼里,高兴得憨憨直笑。马花花不愿意,推着她快点,自己等不及了,都九天了! 原朵朵被推的前仰后合,眼里咬着,来会晃悠,美事美得“哦哦”哼哼。马花花推累了,手一松,原朵朵不提防,哎呦,滑倒一旁,勒得眼沿楞钻心地舒服。马花花意料不到腾出,赶紧占住。咋着也不会用劲了——耸,舍不得离开,只想满满的;前俯,怕跑出来。转圈,朝哪转,给忘了!只有傻傻地坐着,手摸着下边,那种充实感,比小时候吃肉,还难忘哩! 原朵朵美了会,魂飞回来,看马花花愣怔,急了,美晕了?光浪费哩!上来抱住马花花往下拖。马花花眼别着劲生疼,才迷瞪过来,原朵朵要争哩,赶紧夹紧汉子腿,捞住汉子手,两边使劲,把刘武从瞌睡中扯醒。刘武看这架势,往前一俯,马花花躺到原朵朵怀里,刘武压着马花花,扯开架式,把这几天相思,融在棍子上挥舞。真是,马花花和原朵朵两朵桃花一样面孔,交相在眼里闪烁,看在眼里,甜在心上,美在下。一阵狠劲,俩人都不做声,半天,才美醒过来:娘哎,这吃起来真是美哩。看来,“独乐乐”,不如汉子上来“众乐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二章 流兵 第92节第九十二章流兵 村外路上,这两年,陆陆续续出现灰色c黄色c不灰不黄颜色的兵们。有的路过,有的打着仗过,有的路过兼到村里抢劫,有的打着仗被撵到村里抢了过除了房子没有被烧过,其他,能抢到的人家,都曾经被抢过。最厉害一次,几千号兵,没见过这么大村,哄地进去,见家就进,进去就抢。除了人顾不上,其它能拿走c搜走,都抢了。村里死人三百四十三口,打死抢兵二百四十六个。村里少数几家,开始有枪了。 刘学林家,来了四个兵,抢了几样东西,看见屋里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娘们,还想抢人。结果自然是留下性命来,兼带三杆枪,一把盒子炮。 这两年,刘家增人添口。先是刘文婆子生了女孩,二房生个带把小子;刘武家原朵朵生了男孩;刘学林又添个五房婆子。 这第五房婆子,也是离奇。 谁知去年开封卖地黄,回来路遇几个土匪,被抢走这个女的,看见他,大喊“恩人救命,快救俺”扑通从车上倒栽下来。刘学林和二孩不得不伸手,吓跑土匪,救下来。解开绑绳,才发现,是个十七八的女孩。说是前年去开封,在长垣黄河防护堤上,碰见牲口发疯救下个自己,虽然刘学林掉头就走,但女孩牢牢记着恩人模样,朝思暮想,不敢或忘,跟家人发誓,“非恩人不嫁!”天可怜自己,终于又这样偶遇。你说是不是天意? 本想送她回家,女孩将土匪杀了全家,抢走家里东西,房子也放火烧了事情一五一十讲述。刘学林替她感叹伤心。劝她投靠亲友,女孩咋着不依,只好先按着女孩荣钰琪指点,在宅基挖出千余两银子c几套首饰领回家来。爹说配给孙儿刘文c刘武,刚娶两房,年龄也小,干脆成全女孩意思,给孩圆了房。现在肚子大了,也有身五个月了。 焦作山上大拇指那儿,刘学林五年前送去三杆枪,前年送去一箱子枪,这二年,越发壮大,站稳脚跟,有三百多号人。 入了夏,村里稍微安静了些,村人也喘口气,收拾荒芜田地,栽种些应急的救命庄稼,想些度命办法。地里的荒凉,算是有些生机。 趁这功夫,刘学林领着刘文,去了趟开封,把积攒着的地黄,全卖了,换回二百多两银子。又在黄河边,驾部东二里岗,买了四亩二分地,盖了两大两小四座草房,拉起院墙。刘学林仔细算了,这些年,黄河边尽管闹土匪,兔子不吃窝边草,沿河地带,总算没有大乱过。司马农虽然有寨墙,人多,可村人绳拴麻雀,各飞各的,反而容易招来土匪。实在不中,临头也好躲避。《东周》里,好几处写到“狡兔三窟”,亲友家一时躲可以,时候稍长一些,人多口杂,难免尴尬。亲戚远了亲,这老理,味儿足着哩。 安排停当,刘学林哪也不去了,先守着家。乱世人凄惶,挣钱事情小,那得有花销命哩。 刘文早起去喂骡子吃草,扫扫骡子粪,见骡子牙又掉了一个,不由感慨:家里这几年,相对村里人家,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过得去。若论人口,还是单薄得很。像这车c骡子,爹一直怕“露富”,不愿单独买,可也拘束了自家发展。一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反过来,自家实际成年人,壮劳力,也就爹一个!真要独自买这些,恐怕,真遭人嫉妒哩。近几年,出去跑买卖,也还算勤快,刘文平时估计,每年七百来两银子,比较把稳,尽管爹从来不说;每次出去陪他,兄弟俩轮流,具体数目估不上。 刘文也曾有过单独出去过的想法。可一看家里人口组成,念头又打消了。咋说哩?爷爷七十二了,常常叨叨,没几天了,看看周围儿孙,尤其是孙子c重孙子绕膝跑着,自己啥心,也不牵挂了。自己和刘武大些,不过十四五,下边几个弟妹,都才四五岁,自己和弟弟孩子,下地走得等明年。这样一家子,放到爹一副肩膀扛着,咋着也说不过去。等爹开口叫自己离开再说吧。正好停几年功夫,多跟爹学学过日子过法。想一想,爹这二十年,一手踢打,真不容易哩! 到后边,看看,没啥人,抬脚跳过去。这刘秀秀,近来瘾大着哩,三天两头一次,打发不过去哩。 刘秀秀隔着窗户看见刘大孩跳墙,急忙开门出去。娘在床上挺着,越来越能睡,家里啥都乱糟糟,没人管。饭锅十天半月难得洗一次,女儿嫁不嫁人,更没人想着,总以为闺女,还是四五岁哩。四五岁,叫刘大孩日了四五岁哩!刘秀秀狠狠地想。 到了地窖,刘文打扫一块地方,近来这里面老鼠多,还是咋的,麦秸常常有些乱。刘秀秀赶紧脱裤,接过刘大孩递过的纸包,张嘴先咬,连连吞了几口,才慢慢嚼着吃,刘文已经缓缓一会。 嘴里香,让刘秀秀感到屄里越发张牙一般痒痒地,恨不得把刘大孩咬它几段,再细细咽下。两瓣肉夹紧搅动,屁股一耸接着一耸,嘴里嚼肉,越发带劲。胀胀地,奶头被刘大孩嘴吮得火辣辣,想鼓大,想吹气猪尿脬,“哎呦呦”刘秀秀轻吟曼歌,身儿轻飘飘,飘呀飘,忽然又一个哆嗦,倒栽葱地搂紧刘大孩咧嘴哭起来,“好你个刘大孩哎哎日得俺娘都哎吆救不了哩”哆嗦两下,屄皮连连抽搐,不动了,夹得刘文生疼生疼,抽拽艰难,只好停下挑刺。看那刘秀秀,脸颊通红,鼻翼上翘,小嘴吃得油光发亮,不由含住,舌头卷着刘秀秀舌头,细咂摸捉鱼儿似的玩耍。 停了好一会,刘秀秀梦中苏饧一般,长长地哼口气,“娘喂,俺到神仙那走一遭哩,还是去土地神爷溜一圈哩,飞呀飞呀,日得俺好困好困”坐下就睡着。刘文只好搂着,自己抽动,听着耳边“唧唧咕咕”响声,看着红彤彤出出进进,了一大会,想到爹交代事情,把她放下,看她还睡得熟透,就先上去了。 后半晌,村外路上,牲口蹄声忽然大响。地里干活的人,惊得赶紧爬着,从麦苗梢上左右窥视。不一会,只见西边尘土飞散,耳朵里轰隆轰隆乱震还有大喊乱叫。再不一会,散散乱乱骑着牲口,跑过来。有的跑着,从牲口上掉下来,后边跟上的牲口蹄子,踩下去,发出渗人嚎叫;也有的牲口乱窜,撞翻几个,乱作一团。接着西边又响起“砰砰”炒豆子声音,吓得地上爬着的人,耽耽兢兢,只觉得裤裆里湿湿的。随后,又一股股喊声,牲口蹄声,噗通噗通砸在胸口上一样,头顶也有鸟叫声穿过。有两个胆大的立起身想看个究竟,“噗”头上血窟窿飞出,人“啪”倒地不动了,血腥味冲得隔几道麦垄鼻子c肠子,直呕心。 又停了会,路面不震了。探头看看,附近路面除了几匹牲口嘶鸣,隐隐有人哼哼,没啥动静了。有些人胆子立马大起来,冲出去抢东西。以前几次,出来晚了,除了剥几身破衣服,啥财也没得发,这回,可不能傻了。一时,麦子被踩翻了不止多少垄,附近的,远处的,村里的,争先恐后,马峰一样冲向就近的路段,见啥先抢到手再说。一时,轰乱声比刚才还大,还乱。有抢到手又没抓牢跑了牲口的,有打起来的,有哭喊腿崴了 “砰砰”几声响,震住了附近抢夺的人,是那没死透的人,拿杆铁棍子杀了人哩。几个上去,一阵乱踩,“砰砰”声再也没了。光叫你抢俺哩,这回天爷爷开眼,叫你尝尝咱的厉害。随后几天,都有人上路上割肉吃,“土地爷请客哩”割掉腿上c胳膊上的厚肉,挑肥拣瘦,嫌黑嫌薄,村外臭味熏天,路不能通行。 更有几波人,抢到了他们看见冒烟的铁杆,烟一冒,人就流血倒了,比钟馗画符还容易。当下,几个人一商量,再纠合几个,拉帮结伙,占地要为王哩。 成个新家,尚且短七短八。何况几十号刚拉起的土匪,喝的水且没有,只有持着铁杆,抢呀,不然,拉起来图啥哩。自己村抢,外村抢,你打俺,俺打你,四邻八乡,纷纷起乱。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三章 新事 第93节第九十三章新事 这场乱,一直到收秋。土匪合并成两大伙,路上不再见到来往的兵,村里才渐渐安生。 刘学林家里,倒也不怕事。土匪进来两三个,好好抢,那就送点银子啥的;若是耍横,或者来硬的,龟孙,那就不给你客气了。咱仨爷们,那可是真正纯爷们,放倒你,也不过练两下把子。前前后后,只当丢了十几两银子,杀了十六个,半夜丢进村外护城河,也没有见冤魂小鬼来索债!练过拳脚的刘学林明白,在这乱世道,根本不能讲啥“仁义”俩字,小家小户,保住自己平安无事,天罗大仙也没有啥好主意。自己算是对得起土地爷,可土地爷也有不当家的事,打下来的粮,能到嘴里?那可得全凭自己哩。数一数司马农村老富裕户,大清不吭声完了,他们的平安也算跟着完了。以前二百多户,现在还有的,不过三十六七户。凭抢c骗c黑心买卖发起来的新富裕户,往往两三年又栽下去:为啥哩?来路不正。心不正,财神恐怕记不住哩! 自己这十来年,还算顺风顺水,可能是祖宗保佑占三分,自己能有些变化,有点小运气,占四分。其余,村里位置,亲友帮衬,做事大致合乎正道,也要占三分。想自家人口,由三口能增加到十七口,爹七十四了,还是踏踏实实,干好本份事,老天才会看护着哩! 晚上,刘学林从新新婆子屋里出来,坐在树杈上,听着村里安安静静风声,不知哪来的响声,心里一片宁静。看看自己六座房子前后两进,院墙合围,大桑葚树黑魆魆立着,刘学林想,是不是自己也练出几杆枪来?随后,摇摇头,“枪打出头鸟”,古人从来讲“不逾分”,自己家已经有拳脚防身,再有几杆枪,子孙还不知想咋哩。看村里几户有枪的人家,好景不长,都是给自己招来催命鬼符哩。见周围没啥可疑,跳下树枝,去新新新婆子屋里。 抹黑到床边,听听,新新新婆子出气匀匀地,就俩手对挫,挫热了,进去揉捏俩小脑壳,硬生生花生豆般,到底没有生过孩子,奶头比其她婆子结实。想到孩子,刘学林也奇怪,按说五年半了,也该有个孩子。新婆子晚了吧,不过二年多,这新新新婆子送子娘娘瞌睡哩?刘学林捏的越发柔和了,往常只要捏住,要不了两三下,准能醒来。所以刘学林两手都上去,没两下,新新新婆子“嘤咛”醒了,“孩他爹,进来吧!”欠身里边移移。刘学林上去,摸摸下边,已经出水,这是新新新婆子长处,只要他揉摸几下,下边必然泉水一样冒出来。俩人日的时候,泉水更是一股一股,洇得长鸡越战越勇,如鱼戏水。是不是她的水多,把自己水冲跑哩? 软软的胳膊拴过来,刘学林俯身压进,“吱吱”挤开,像黄河滩上牛皮沙,长鸡压进头来,温乎乎包围着,像新新新婆子的柔情黏着,舒舒服服地黏糊着。刚才在新婆子那儿没有释放的硬实,着实软化。刘学林舒适地享受了那种刻意的包围,新新新婆子小手揉捏汉子屁股蛋蛋,跟以往一样结实c牢靠。手往下按按,长鸡吹气了一样,“噗噗”劳作起来,下下刺在凸起处,一弹一弹,让她骨头都酥了一样。她轻轻随着汉子起伏,细心体会着那种硬实c有力c痒痒,胸膛里渐渐像锅里的水,在燃烧,在开花,在沸腾,在“啊啊嗯嗯哦哦啊啊”她舒爽地哼哼着,柔柔腻腻声音,像绳索一样牵着不知疲倦的老牛,孜孜地开垦着自己的田地,一垄,两垄,三垄弥漫的烟云飘起来,她自己也像水一样,飘飘袅袅缠向半空,靠向日头,化成水雾 刘学林觉得亏欠新新新婆子,所以这次耕耘格外舍得下力气,“叽叽咕咕”一遍又一遍将那硬实,实实在在地刺进抽出抽出刺进,好像给地黄锄地一样,细心得不能再细心,耐心得不能再耐心,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把新新新婆子一次又一次,送到蓝天白云,最后掉在泥土上,不能再动弹分毫,才刺出自己的水儿。又怕她的水,冲走自己的水,还是怀不了孩子,干脆压着她两条腿朝上举着,长鸡死死地堵着孔儿,停了半天,才放下酥酥软软。 再有两三天收麦子时,村里传说来了县里人,“咣”“咣”啰子敲着,没有人搭理,不管它喊啥哩。连闲汉,也捉着身上蠕动的虫儿,说着风凉话,“啥裤裆里的虮子,当自己是个虎哩!” 第二天,街里传说有告示贴出来,说了,司马农归革命军十三区管辖,设保长一人,里正四人,划片分管四个方向。街里人不大搭理。几次说管哩,管啥哩?左右都是要钱,没有个省心的哩! “咣咣”咣咣三天,楞是没有人去开会。开个啥会,还不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哩! 日头天天变得热起来,催人收麦子似的。麦穗黄颜色,也是一天比一天深,深得大地烫起来。农户见到时候了,家家户户,老老少少,能干活不能干活,都跑到地里。能干的动手收割,不能干的,坐在树荫下,玩耍打闹,不时给忙碌的大人,添些麻烦,惹来轻者骂重者打,田地里,孩子哭闹声,此起彼伏 艳日高照,麦穗上泛起一阵阵热气,随热风卷向麦垄包裹着的人们,汗珠子挤奶一样,从身上所有的毛孔往外跑,啪嗒啪嗒砸在干燥的土上,留下一股股烟气。加上弯腰干活,麦芒扎人,担忧粮食遭土匪,害怕老天变脸心里没有一个不发急。随便一点小事,都会挑起急躁的日骂打斗。轻点,小点,是自家人骂打;重点,大点,几家人c成片人骂打,那时不死伤几个人,绝不会罢休。 收到第三天,晌午天还好好的,日头晒着路面发烫,汗水流进眼里,人人揉得眼发红c发涩,眯缝着,摸索着干。日头依然不依不挠,晒得头发要着火,人们不得不早点回家吃饭c歇息,好等后半晌再接着做。哪知刚端起饭碗,天上云儿像藏着的虎豹,黑乎乎c凉渗渗铺天盖地黑天黑地;风也迷瞪过来,扯着嗓子嚎叫,见土掀土,见树断树,见人拽着推着搡着,百般阻拦去救麦子百般看人哭爹喊娘骂天骂风骂世道雨,黑天黑地地泼着;风,胡天胡地地扯着——人的心,被刀割着,血汗,被风雨刮得干干净净 一个时辰过去,人们木木地坐在地上积雨里,不再在乎日头斜斜嘲笑,虽然如钢针。半年多苦做苦受,盼的就是收成,全家有个肚饱日子。而这祈祷,却眼睁睁化作一场空。梦醒了,梦里的一切,已经看不见了。有几家有血性男女,上吊了 第二天,愁苦一晚上的人,不甘心地在地上翻寻,偶然看见有的麦杆,匍匐水里,捞出来,麦穗还在。噗通,跪在泥水里,“你这黑心的老天,还叫人接着吃一口,好榨干人的血哩!” 扶起倒着麦秆,用剪刀剪掉穗头,放在篮子里。趟着水,小心干,剪下来回家晒干,等地皮干了,再碾场,总算收回二三成。 过了六月,新新新婆子有喜了,动不动就呕吐,就挑食。开始大家都以为累着了,变换着给她做吃的,还是呕吐,这不吃那不看。请来行医把脉,行医郭满行先替刘学林贺喜,高兴地说,“捉脉象,是男胎。”高兴得刘学林爹,老手哆嗦,烟袋锅掉地上都不知道。“哎呀,老天开眼了,恁细致勤快的媳妇子,终于有自己后了!”摔了两跤跑到祖宗牌位,咚咚咚咚,结结实实磕了仨头,扶着他的刘武说,“爷爷,磕多了。” “爷多磕个不要紧。只要老天爷天天开眼,俺也长磕不起来了,磕它个三百五百”想起来,挣了两下没动势,还是孙儿搀扶起来。 其她几个妯娌也高兴,自己都有孩子,新婆子生孩子晚,可一胎还生了仨,自己说,“补齐了”,现在有第四个了。婆子自己三男孩,说不中,把老三过继给她。新新婆子有俩孩,大的女孩,二的长壶把,算是儿女双全,附近亲戚常请她给孩子装新婚被子啥的。五房刚来一年多,不慌。所以,四妯娌有喜,大家忙着打趣,“别人忙着给汉子添口里,你偷懒,现在才受这份罪,不中,生一个俺都不愿意,咋着也得生七八个” 这么一闹,怪了,呕吐也没了,饭也不挑剔了,肠胃一下好起来,专挑拣硬实的c难以消食的东西吃,什么骨头假如叫她看见,非要啃不行,骨头渣也不剩。几个婆子惊叹,娘哩,肚里上辈子是铁牙铁胃口托生哩? 四房有了孩子喜讯,五房心里不焦急,那肯定是假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肚子能鼓起来,才是纯娘们哩。像二房,人家一家伙来了仨,咋说,都是嘴响——光说你地好,产的粮呢?亩产二百斤,懒人也会。亩产个百斤,你试试?五房是开封附近大户出身,家里人口,及亲友众多,见惯了各房之间勾心斗角,心计百变。到了恩人家,妯娌之间基本不设防,敞开肚皮说亮话,不是真私密,不会藏着掖着躲着。所以她也以平常心,和几个妯娌相处。但是面子和肚子是划等号哩,面子再让汉子欢心,肚子皮一直瘪瘪地,总对不起汉子那番辛勤劳作又是撒汗水,又是撒汉子金贵水哩。所以,四房的事,五房面子上高高兴兴随大伙,面子下,有一番计较。 这天,有了喜事,几个婆子宽心给四房庆庆,就派三房c五房和四个儿媳妇六人巧手办席面,顺便改善改善生活。刘学林和爹几个从地里回来,见婆子们热闹,想一想,里外没啥大事,不如后晌歇歇,地活先放放,也不要紧。就拿出两瓮烧刀子酒,窖里存着的山野,做得多一些,大家敞开吃吃喝喝,众人当然赞同。 拴好大门,一家分两桌坐定,公同敬祝爹一杯,老汉酒还没喝,人已微醺:儿孙满堂,多少做老人的心愿,自己赶上了!吃上虽然不算宽裕,年地里不收,谅来也饿不着,算是小康。看大家望着自己,端起跟前酒碗,一口喝下大半。随后几个男的喝,两三个没事的婆子喝,忙着招呼孩子的,就抿嘴算礼节到了。 桌面上,不是以前粗碗大肉。尽管还是碗盛着,菜样可多了,大块肉,趁孩子心,必不可少;粉条炖鹿肉;丸子意味团团圆圆,也不能少。此外精细的肉丝炒地黄,炒牛膝,炒干菜盘盘有肉。大人小孩,吃得嘴顺心顺,六个人辛苦半天,一顿好嚼,吃得七七八八,两瓮酒,也没了踪影。 几个没事婆子,洗刷碗锅,男人们辛苦,先去歇息。孩子们该睡的,不用吭声,自己倒地睡哩,歪在娘怀里睡哩,还有说迷糊糊话睡哩逗得大人,乐乐哈哈。 且说五房收拾利索,回到房子,见汉子斜躺着,关了门,解开衣襟,见日头光太亮,就要移步去遮挡。汉子翻个身,正朝着她。听见动静,五房扭头看,汉子在对她招手,就掉头回身。刘学林眯眼瞧婆子慢慢扭前,支楞楞,红红两点,香火头烧着一样,又好似家里四月桑椹籽,映着婆子嫩脸。饶是刘学林快四十了,家伙腾地蹿起来,被子支得老高。五房看见了,嫩脸更红嫩,闪得屋里,傍晚的祥云一样。刘学林两掌叉开,圆圆地搓摩着,红脑壳硌着茧子掌,酥酥地融化。婆子呢呢喃喃抵住汉子胸膛,掀开被子,一根暗红柱子支支楞楞,独眼瞧着她,小嘴忍不住舔了一口,愈发油头红脑逞能,翘腿压住它。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四章 改变 第94节第九十四章改变 刘学林仰躺着不动,看婆子忙碌。头发活像个蚊帐,把婆子遮盖住,只剩下光嫩嫩肩膀。婆子自己对着那独眼柱子磨蹭几下,傻不楞登瞪着,“噗嗤”笑了,胳膊软了软,一下跌进去,撑的两皮咧开,“咕叽”吃进去。婆子晃晃屁股,夹瓷实了,里面滑润,才安稳坐下。“笑啥哩,刚才吃饭你捏我胳膊事?” “哪哩。俺是笑它一点也不老实,贼头滑脑!” “你想叫它咋老实?是见你点点头,还是弯腰屈膝,或者懒驴打滚?” “啥呦?你想哪去了!俺就是喜欢它不老实样。真像你人一样,面相老实哩?” “俺人恁老实?叫它老实些不好?” “叫它出的力哩,又不是猪八戒犁地,光有份憨力就中。” “那俺试试憨力气?”屁股颠两颠,婆子坐翘翘板向上飞起来,“噗”又插进去,“啪”屁股击到胯上。 “叫你巧力哩,哪个要你憨力气!”婆子晃晃悠悠,醉汉一般。黑色头发满披上身,奶头一会探头,一会藏身,活像和刘学林捉迷藏玩儿。刘学林听了,慢下来,缓下来,看着婆子坐着,好像骑马架势,随着起伏,跟着起伏。 婆子闭眼享受着,好似自己小时去徐州,四面荷花,一汪河水,自己和几个伙伴划船戏水,一圈一圈,鱼儿在腿档钻来钻去,自己花瓣,被钻得歪歪斜斜,上气不接下气,就这,“唧唧咕咕”笑笑嘻嘻张嘴傻笑。不一会,满嘴吐沫,麻麻酥酥,两嘴皮哆哆嗦嗦笑不出来,紧紧箍着柱子,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揪着,婆子好似从船上一脚跌水,仰八叉躺下,嘴儿揪着柱子,把刘学林给拽起来了。 刘学林看看婆子发面馍般暄胀,一鼓一鼓,皮肤发粉。再看揪着自己的地方,红彤彤喇叭花似的扣着,一抽一抽,箍得长鸡青筋爆起,一拱一拱,拱个不停。慢慢往前送送,来回反复,喇叭花才泄气一样,慢慢瘪平,长鸡也可以滑滑出入。 “呼——”婆子长长喘口气,“哎哟,你看看俺腿掉水里没有?俺咋感觉不到哩。”刘学林憋住笑,伸手摸摸,滑腻腻地,揉搓几下,疏通血脉,婆子才有点自觉。“啊呦,刚才俺好像从天上嫦娥那儿跑着,跑着,忽然,直下坠,掉到黑窟窿里,啥也没有抓挠哩” 刘学林接着给她按揉搓摸,越柔弱地方,停留时候越长,不一会,婆子吸气急促,面色潮红,箍着的圆圈发紧,里面小鱼咂嘴一样触着长鸡顶端,日头照着,益发逗得长鸡粗壮。婆子小手揪着汉子腿根,刘学林会意,轻轻抖动,圆圈“噗噗”作响,像个蛤蟆鸣鼓。婆子手抓得发抖,刘学林才起身压住,“砰砰啪啪”伺候着,柔软两坨肉肉,绸缎似的闪光。 婆子看着汉子黑红脸膛,下巴颏似乎石头棱嵌着,眼珠儿一会儿看自己胸膛,一会儿对眼,喜得自己心底缕缕热气升腾,不一会儿,烟雾氤氲笼着眼帘,自己汉子的影像,更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似乎汉子在绿杨堤岸抱着自己翻滚,自己穿着粉色兜兜,蹦蹦跳跳牵条鲤鱼,哎吆,前边不是爹和娘么,快,快,脚崴着啦,急着催着汉子抱着快撵,快,“啊——”屁股一紧,一股热流冲出来,烫得花瓣浑身发抖,不住抽搐,两胳膊两腿,外加脖子,死死地缠,缠 刘学林感受着那股火热,长在岩浆里长长地蠕动,也回应一股股热流,噗噗碰撞,浇得长鸡花枪一般乱点头,霎时锅里鲶鱼翻腾两下,不动了。 这一次,新上任保长,十来天没有新号令。大家渐渐忘记这回事时候,忽然村里来了几十个扛着铁杆灰衣服,噼里啪啦几处声响,安静下来。傍黑,街里凭空添了一些热闹,流言飞走,保长派人把街霸村匪几个大烟馆赌馆掌柜,杀了,六十七个。家里呆不住了,都上街里察看,听那眼见的耳听的嘴传的人唾沫四溅,咋着绑,咋着杀,人还在大街菜市口扔着于是,脚步纷纷往那跑,想看个究竟? 确实是,横七竖八,血腥冲鼻。有细心人,上前板着脸盘辨认,这是丁孬蛋,那是魏胡有哎呀,王铁山那黄面脸也有——菜市场沸腾了。有人把藏了几年的锣鼓抬过来,“嗵嗵”“嚓嚓”震得天上星星,也好奇地胡眨眼,闹不清这些饿人,闹腾啥劲! 几个烟馆大方地打出招牌:新抽烟的,免费—— 夜生意人纷纷跟进,妓院打七折,新客半价——暗娼撇嘴嘲笑,抽成没了,恁小气,咱免费陪场空肠子大战 司马农夜空,好几年没有这顺气哩! 第二天,“咣咣”锣声敲几下,村人不待锣人喊话,就纷纷从家里出来。也有孩子,去地里把干活的大人叫回来,去村公所听话,还互相打听,“保长叫啥哩” 保长话也利索,知道村民没啥墨水,很简单:现在是民国,民国二十年了。没有皇帝了,叫蒋主席。今天请大家来,一是免一年赋税,以后赋税听大家的,大家说收多少是多少;二是兴办学堂;三是成立自卫队,保护村寨;四条是任命甲长其它的,咱也记不住,反正好事,也没咱的。多数村民听了几条,懒洋洋地,没有了预期的热望。第五条,是号召大户人家做些慈善事人群里哄哄,哎呀,娘哩,咋有人想咱哩。 “咣咣”两声锣响,哄哄人傻乎乎张嘴站着眼看这离麦收还有几天,咱得防范土匪来抢劫。县里派来三十三个兵,需要吃喝c赏银,不知大户们,可有啥主张?要是没有,我这里有名单,有数额,希望你们配合! 村人听完,乱糟糟散去。 刘学林晚上和四老舅闲话,四老舅倒是持赞成,“这个保长少见,颇有包公的干练,手段也老辣。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海瑞的清廉。兴办学堂,是给一方子孙造万代福哩!” 刘学林当然也赞同,自己几个孩子,眼瞅着大了,自己还读三年私塾,孩们能不让读的理哩?去年自己想着新新婆子跟前孩五岁半了,犹豫着送私塾,可惜先生出去远游,至今未回。说会话,看老妗有点打盹,就回来了。 第二天早起,学林爹在批荆条,不小心,手叫刀背碰了下,掉下一大块皮,赶紧用香灰抹上。二孙拿着留着血的刀发呆,爷赶紧劝,“庄稼人哩,谁没有个磕碰?” 刘武掉头拿来切菜刀,试着批几下,比砍柴刀快些,手也不累。爷爷也试试,就是比厚背刀好使。不顾手上有伤,刮剌几下,荆条也听话,批出来更细法。刘学林回来,直夸孙子能替他爷着想,是“孝顺” 后来,刘武多次试试,把刀片用得再薄些,批细条,会更容易,编织的筐,缝隙更密实,样子也好看。单凭这卖相,价钱也能增加一成到二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五章 校董 第95节第九十五章校董 过了麦收,保长把百十口大户家主事男人,请到村公所议事。主要是学堂,保长拿出章程来,大家想一想,对每家都有利,只不过摊派二百两银子,校舍设在西大庙,反正空着,地方也大。其它先生聘请,保长自己是外地人,不方便安排,就选正副校董五人全权负责,其他出钱出力人家监督,看看有多少家户愿意让孩子来读,然后校董看着办。因为初始,啥也不能确定,就等秋天,把事办好,争取先立起来。 大户们也就议论几句,多数不识字,就先定识文断字的马子玉,和刘学林先做预备,大小事自己拿,外人不干涉。 刘学林提出保长先从县里,看看能不能聘请几个先生,村里私塾毕竟是大清制度,跟外边学堂不一样,免得耽误了孩子前程。保长也答应了。 马子玉没有见过外边学堂啥样子,自己村里私塾,都是先生管上二三个学童,这样全村大范围办,真没主意哩。就让刘学林先招呼,自己学着点。刘学林没法,只好先贴告示告知村民,招呼工匠上场整治房子c院地 刘文逗了跟前仨孩子一会,收拾收拾院里晒的麦子,就去后边解手。兜头看见那院刘秀秀在洗衣服,就学猫咪叫了声。刘秀秀抬头见是他,笑骂了声“死样!”扭着腰肢去西院。刘文跳过去,两步跑到地窖口,刘秀秀刚好也到。 俩人熟门熟路下去搂着,刘文嗅嗅刘秀秀头发,里面皂荚清香味扑鼻;看看脖子,洗得比以前白净。刘秀秀鼻翼翘翘地闻着刘大孩胸脯上发散的汗味,胯间一阵发痒,伸手抓住满握的,拽了两下,瞅到眼口,来回蹭着,磨得屄皮酸麻,赶紧塞进去夹着。个子低,有些勒皮疼,就扒着肩膀咬住刘大孩嘴唇,上下搓磨,“咕叽咕叽”直响。 刘文含着刘秀秀舌头,来回转圈,像两条并头蛇打架,软乎乎,“吧唧吧唧唧”闹心,刘秀秀感到屄眼里一股股嘈热,忍不住“哦哦”大喊,屄心里尿尿一般火辣辣,全身发抖,猛搓几下,屁股下坠,“噗通”来个屁股墩,结结实实俩腿岔开,露出红亮亮的屄眼。刘文赶紧弯腰捞起,揉着屁股蛋蛋,又翻过来看看,只是有点红,别的没啥。刘秀秀低头看见刘文晃来晃去忙乎,淘气地探手够住,塞进屄里,朝后一礅,“哔叽”进去,吓了刘文一跳。刘秀秀半直着身子,使劲朝后礅,刘文退了几步,赶紧拿稳桩,刘秀秀再使劲,光听“啪叽,啪叽”蛋蛋撞胯声。刘文朝前走走,推着蛋蛋,刘秀秀猛劲下去了,又瘫到地上,嘴里碰着硬硬的圆东西,按习惯咬下去,又觉得嘴里扭动厉害,翻眼一看,“啊——”渗人!刘文停下看去,急忙飞踹,搂着刘秀秀倒身翻过:一条大花蛇“砰”摔到地窖壁上,“噗”落地一挺,不动了。 原来这个桃花蛇,长有四五尺,掉到地窖困住有俩月。前边这里气温低,一直窝着,这两天暖和了,出来活动,正好叫刘秀秀嘴咬住头,又被刘文一脚踢飞,死了。 刘秀秀看清自己刚才咬的蛇,这才心里后怕,挤到刘大孩怀里直哆嗦,刘文只好好言好语温存半天,刘秀秀骑住刘文,猛冲一番,才定下神来。又让刘大孩慢慢日会,好让自己魂儿伏贴,然后拿手擦擦屄眼,唆唆大孩,说是先过过蛇肉瘾,喜滋滋地用麦秸绳捆住蛇,棍子挑着,回去让娘炖着吃。好久没吃饱饭了。爹咋回事,白天窝在家里,睡醒就日娘,一点也不避俺。傍黑不见人影,有时迷迷糊糊,后半夜听见爹娘小声藏啥哩。 刘学林领着十几个工匠c小工,干了五六天,墙洞补补,屋瓦修修,里外肮脏清理清理,又把院墙大致垒高,花钱栽了几棵树。西大庙被土匪糟践,以及小孩打闹折腾的混乱,才算看起来像那回事。 从家里拿块老柏木长条,请四老舅题写“司马农村新学堂”牌匾挂上,村邻看着稀奇,有事没事,都要绕过来看一看,摸一摸,想沾点书香味。 过了几天,保长还真从县里请来了俩人。一人姓邓,邓杏林,是本村东北角邓家祠堂人。一人姓阙,阙中石,河北博爱孔孟村人,家里有婆子。 经过五个校董商议,决定邓杏林当校长,下设校董五人;阙中石当教务长。俩人月薪奉三块银元,另外邓杏林本村,吃住好说。阙中石在西大庙附近崔烧饼家搭伙,学堂一月出五百文,一天两顿饭,三天吃一次肉;住房好办,西大庙闲屋多的是,自己挑吧。 村里稀稀拉拉召集了二十六个小孩,有六七岁,有十五六岁不等。具体安排,刘学林也插不上手,听凭俩先生布置。 几个大户捐了木料,做了几排简易桌凳,学童用;有几户捐了三四块床板,刷黑了,先生说是写字,要“粉笔”,大家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粉笔”是啥?毛笔听说过,粉色笔谁知道?比划了半天,才闹明白,要往黑颜色木板上写字,叫小孩看哩。没有! 没有咋办?先生也发愁,他们学堂先生用的都是这呀?几个人抓耳挠腮,胡子倒是有,不能写呀。 还是刘学林见多,拿块土坷垃,在黑板上划划,哦,有道道。先生一看,凑合! 后来刘学林去焦作,看见山上孩子拿石条随地刻画,脑子一想,黑木板上也能用,把那灰白石条,拉回来一堆,才解决先生写完,手上泥乎乎不方便。 刘武这一向,没有先生,干脆自己不去了。闲暇帮爷爷摆弄荆条,偶尔也能出个新玩意,让爷爷编织的东西,增加个花样。主要活,还是去地里。隔一段时候,弟兄俩轮着随爹去一趟远地方,做做生意。现下,这不,在教孩子识字哩。 “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子佳作仁可知礼也”,十一个侄子儿子侄女女儿,有的开始对四字对子,读文;多数还在识字,院里乌里哇啦,七齐八不整地读哩写哩念哩。刘武俩婆子也在旁边招呼,这个喝水,那个尿尿,一会这个摔倒了,那个踩一脚,热热闹闹。 到了晌午饭,有几个手心红的,去找娘哭诉,说叔偏心哩,惹的娘又一顿揍,呵斥一番,才不耍小心眼。 四娘老三,最调皮,俩哥都开始读文了,他还“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人口手上中下日月水火”背不下来。眼角瞥见院门口一个尖尖布头出现,立马屁股一撅,就要飞到门口接干娘 飞,再飞,飞不动了。二叔一根指头在头顶,咋着也动不了,施了定身法。 “哎吆,俺的乖乖儿——”这干娘一进院子,就从一堆人头中辩出来自己干儿子那双旋的影子,展开两臂,就要搂咦,咋没有扑过来?差点闪了腰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六章 杀匪 第96节第九十六章杀匪 刘武招呼干娘进来坐定,端上茶水,递上糕点,干娘搂着干孩揉搓了一会,才悉心喂干孩吃的,喝的。半天,癔症过来,把捎来的包,递给刘武,麻烦他给其他孩子分分。刘武客气地笑笑,随手把包放到椅子上,出去招呼院里玩耍的孩们。 看看日头歪斜了点,照到墙角线,七个孩子,由三娘家老大领着,去西大庙上学堂,院子里才安静些。干娘给妯娌几个说会话,摸摸四房肚子,见胎儿安分,开玩笑起来,“俺是如来佛哩,你这猴狲在肚里一贯不守天条,俺这降魔掌,两下你就服帖哩。” 二娘看她眉开眼笑,就哈哈笑她,“你是牛魔王第八百代牛狲儿,还在这儿牛气吹屄嘴哩。人家肚里孩子,倒成你功劳了。” “可不是咋哩。孩他干娘就有这屄本事,一下把村里十八个水坑水都吸净光,还不够屄毛湿湿哩。”婆子接口,看她干妹急眼,越发上口。“咱孩们都来看看,看你干娘干奶哪个奶好吃”话没说完,干娘急得脸上红红的,按住婆子腰,去咯吱婆子,婆子顾上笑,顾不上说话了。几个妯娌开她干姐妹玩笑,四个小点妯娌,只有看着抿嘴偷偷笑了。 干娘正和婆子们逗乐,瞥见五房不吭声,抽身上去摸她肚子,几个人看见,心里奇怪。“俺说今天路上有啥喜事催俺小脚不挨地哩?原来这儿还藏着个小冤家哩!”上下左右摸了个圈,“俺妹子,是不是这几天心里有点乏味?腰腿有点软?和妹夫房事没有以前凶猛”几个婆子不愿意了,“俺们这娇滴滴妹子,是你这老泼皮惊吓哩!”上去欲拽开她,“要不,叫你妹夫来收拾你这牛狲?” “嫂说的是,”五房有些害羞。可不是,这两天就是这个样。不过,听她说自己“有喜”却暗自高兴,又有点忐忑,不牢靠,十个吊桶,肚里来回晃悠。 “这就对了!”干娘一拍大腿山响,“俺这眼,隔着黄河能瞧着河南岸蚂蚁拱地是日屄啦还是交配哩”婆子手哆嗦着揪着她,“老屄嘴快说,是不是有身了?” “可不是,又是个好日的角色哩!” “几月了?” “还用几月,三十二天俺可就看出来了,俺” “咋知道是男孩?” “俺这神手,一摸,还不摸出个小鸡小坑哩,还” “他娘没啥事吧?” “那会有啥事体哩!俺”干娘话没完,婆子“噗通”跌地上,“俺个祖宗哩,俺这当大婆子可没偏心偏意哩,俺总担心妯娌有哪个不重身邻居说俺霸占汉子哩” 几个姐妹,赶紧上去搀扶,捂住嘴不让哭诉,“让她哭哭吧。她这当大的,心苦了!”干娘想到自己伤心事,忍不住,泪叭叭掉,想想不是自己家,只好忍住,反劝说众人。婆子哭两声,心意泄了,也就站起来。几个妯娌赶紧搬椅让座,递手巾递水。俩人坐了,婆子给干妹道喜,干妹给姐道喜,几个人都道喜,四个姐妹上来,重新道喜,院里小孩子看大人哭哭笑笑,莫名其妙,现在看她们让来让去,都觉得好笑好玩,嘻嘻哈哈在旁边添热闹。当下,大家一起动手,准备晚上摆席面给五娘庆贺。 吃了喜庆饭,老爷子又领着众男性,到祖宗牌位前磕头c上香c摆上贡品,再磕头,上香,祷告。再磕头,上香,祷告,礼仪算是完全了。刘学林陪爹说话,几个小的去玩耍,刘武回到房子,见原朵朵和马花花在说啥哩,过去想听,却被马花花按住耳朵,原朵朵一手蒙住眼,一手解他衣扣。只好不动。 三下两下,身子亮亮地,“啵”看不清谁的舌头吸他一口,颤颤巍巍挺起来,“先日你!” “先日你” “俺俩孩了,先日你!” 经过两年多锻炼,俩婆子也知道点胯间咋回事了,比如男人女人屄,有几个娘在那,啥话不能说哩! “唔”刘武这才明白,敢情俩人为这事和气哩。刘武也就不客气,搂住马花花先亲了下,挤到床上,在门口探探干湿,磨蹭几下,头美美地进去,察看里面黑乎乎啥也看不清,但总觉得里面有啥跃跃欲动,只好小心翼翼,一步一探看,一步一诱兵,进两步,退半步。或者急行军一段,又畏畏缩缩左顾右盼,四下逡巡。 马花花可不客气地扭动屁股,只恨不得自己变成百足虫,钻到汉子眼里,噼噼啪啪狠劲地抬屁股,冲得汉子屁股一鼓一鼓,让原朵朵在旁边,嘻嘻不止。 马花花累得一头汗,听原朵朵“咯咯咯咯哦”,趁她不备,手往胯间一掏,摸出一把水来。忙掏出汉子,拽到原朵朵洞口,一推汉子屁股,“噗”撞将进去,“哎吆”原朵朵吓了一跳,赶紧夹紧,箍住汉子屁股,就是急耸,“咯吱咯吱”猛夹一阵,痒痒才缓了些。随后轻摇慢晃,咦咦呀呀扮自己戏份去了。 俩人谁歇过劲了,谁就上去,三番五番,后半夜二娘奶孩子了,还听见他们闹腾,后来仨人胡乱搂着,睡安稳了。可怜床单七颠八倒,面孔揉得连核桃皮还惭愧七分不够它的褶皱纹多。 过了几天,街里又有传说,保长爷领着个汉子,深入土匪老窝,将他们五花大绑,一个个扔到黄河喂鲤鱼去了。还有的说是保长坐探土匪,查清他们家在哪?一个一个按户抄斩说啥都有,无非保长取胜了! 果然,第三天,街上架起木杆,上面悬挂几十个人头,血淋淋,滴答滴答;地上摆着腥臭死体;街两边,大张白纸对号张贴人名。村人看了,都觉得骇然:这保长,果然是个狠角色。别看年龄不大,说一不二,倒叫人佩服! 黄河北岸,与沁河南岸,方圆百多里大两股土匪,横行七八年,彻底打散,共杀死二百七十七个,俘获三百二十五个,伤残一百六十一个,逃跑的,没法计算——连土匪头头,也闹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人马。收缴粮食c布匹c大牲口c马车不可计数。除了少数赈济村民,其它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谁去管这闲帐哩! 剩余的小股土匪,听见司马农,听见保长曲大有,腿肚子抽筋,手打颤,再也不敢骚扰司马农村了。连着四年,村里没有闹过土匪,好多村民,烧香时候,自然增添一炷,为曲大有保长,烧个活人香,祷告他年年常驻司马农! 有精细人估算了下,自从有了土匪,加上虫灾c旱灾c病死,村里人口减少了一千三百多口人;出去逃荒要饭死在外边的,就不清楚了。司马农头一次人口下降到二千五百多口人 五房和四房都有喜了,俩人互相交谈怀身的感受,坐在日头下抚摸肚子,心里十分熨帖。刘文家二房,刘武家马花花,也都肚子有喜,让干娘摸出来了。四人脸上笑花都挂不住,手里常拿着小孩活计,比试花样哩,图案哩,针脚哩,布料哩娘们的话,总要无话中找出话,有话中拉扯上话。所以老俗话说,三个女的一台戏。俺说,这有了肚子的娘们,那话,恐怕得五台戏都撑不下哩! 日头穿过树冠,将各种影子想拓印到花儿般面庞上,可风儿总是捣乱,东描西涂,总是印不准,把几朵漂亮的花儿阴一片,靓一片。二房把自己绣的喜鹊拿给五娘看,五娘笑吟吟地照着日头,看看线分批均匀不,颜色搭配和树上喜鹊毛色照不照颜色透过日头,映在脸上,花花绿绿,把二房看的呆了,日头晒一头汗,也不觉得。马花花手指叫针挂了一下,放手指着嘴里吮,瞧见嫂子模样,胳膊肘捅捅四娘。四娘看了,抿嘴笑笑,“刘文家的,肚里孩喊你吃奶哩——”二房冷不丁地,“啊,吃奶哩?哦,哦”忙着解怀,露出亮晶晶c涨鼓鼓一片白,奶头要往前送——“啊哈哈”几个女的,笑的前跌后仰,还有俩拖拉到地上,笑起一片灰尘。 屋里人听到外边热闹,都跑出来,张头望脑,看着几个女的东歪西倒,哈哈不止,只有二房忙着系扣子。 刘文听见院里哄笑,两眼惺忪地出来。咋晚后半夜照看院,快天明又和婆子纠缠会,现在正困着哩。见几个娘大笑,俩弟婆子掩嘴笑,自己二房红脸站着,猜到可能笑二房哩。给几个娘端来凉开水,娘几个看孩在场,才止住笑,让二房回屋歇歇,别叫日头晒着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七章 家务 第97节第九十七章家务 娘几个顺势把自己孩子搂在跟前,说几个孩胎记,有在屁股上哩,有在胳膊上,最奇怪的,是刘武家原朵朵二孩,长在脑后边,一大片黑红,还不是常见的黑青 二房到房间,见汉子跟进来躺下去睡,便歪在汉子后腰上歇息。想起刚才大家笑,直怨自己太想孩了,不由掀开衣襟,看奶儿。刚才日头亮堂,好像奶头粗了,胖了。拿手揉揉,奶头就是比以前粗出来不少,颜色变紫红,不像鲜红。觉得床前光线暗,到窗户下看看,可不是,活像桑椹果儿。几番揉捏,带动下边痒痒地,回头见汉子腿间杵着,鼓着裤衩。心想,与其叫你闲顶着裤裆,还不如给俺挠挠痒哩。侧耳听外边说话声,离得远,就解开汉子腰带,放出直挺挺的柱子,自己也脱下裤子,亲了口红黑汉子,慢慢推到口边,掰开两片肉,前走走,后退退,慢慢咽下去,舒服地喘口气,闭眼咂摸那股硬硬实实杵着撑着滋味。 低头看汉子呼噜呼噜,嘴唇边冒出黑黑一层。哎呀,真快!转眼四年了,汉子胸膛可比刚搂住那会壮实多了,连自己胸前,也叫汉子鼓捣的鼓鼓囊囊,没有当姑娘那种小巧,细致。揉两揉,比揉面结实。哎呦,娘哩,那痒劲灶膛里着火似的外蹿哩。赶紧抬屁股颠两颠,看着棍子由长变短,由短变长,不觉加紧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咕叽咕叽”套个不停。 刘文被聒噪醒来,刚好精神正大,上去猛一阵搅拌,酸麻肿胀,屄里翻山倒海承受不了,二房只嫌娘少给了个嘴,好换着夹那棍子,舒舒服服享受,“唉唉哦哦”求饶不止。刘文棍子水喷出去了,才满意地抽出来,亲亲二房红脸颊,摸摸微微鼓起肚子,盖上被子,让她歇着。二房浑身瘫软地咪咪笑着,去梦里找孩子玩去了。 刘学林给四老妗上坟回来,和爹说话,“你老外公,兄弟仨,俩早没了,先给人家当油坊学徒。期满,干三年,才放回家。守着五亩薄地,忙了,自家做;闲了,出外扛活。到三十七,才抓挠个油坊,一年挣个十两八两。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硬生生从牙缝里省出来,临老了,六十一死了,还是六十二岁,记不清了,攒下十五亩地。五个孩子,不够分。打哩闹哩,大老舅一气,出去跑荒了;二老舅腿断了,占了四亩;三老舅瞎了只眼,占二亩。剩下的,包括油坊,都被老五抢了去。你四老舅屋里坐着,没有去争,只算有一间房,院地就留下走路过道。哎呀,也算争气,凭教小孩私塾,积攒下点家业。俩人,就个吃嚼用,拖累不大。” “好庄稼人,都是吃苦吃出来哩!” “你四老舅不愿意搬过来?” “哪愿意!以前劝他,还不依哩。” “那你照常给他送些粮,碾好再送!” “就怕他自己不会做哩。” “没事。别人看他痴傻,实际他精明着哩。” 接下来,刘文赵庄丈人被土匪绑票,要五十块银元,家里哥嫂折腾,不管:有他那好闺女,爹眼里没咱哩。回屋抽大烟,任他娘哭求,没空!丈母娘没办法,只好托人捎信,请女婿救命。刘学林安排好家里事,带着刘武,爷仨连夜赶到赵庄。看那勒索信,歪歪扭扭鳖爬字,不像有墨水人干哩。刘学林爷仨商量会,让刘文按送钱地方去,带着六十两;刘武个子小,别人眼里,就是顽皮孩子,跟后面。刘学林暗地里照看。命要紧,先救人,再说钱的事。 计议定了,刘文第二天上半晌,顺着黄河堤出村,沿着大坝,四面空空荡荡,只见日头,不见人影。 刘文装作害怕样子,东张西望。玉蜀黍刚出地面,河滩上野草估摸遮住人腿,一簇一簇树,东一块,西一块,却遮挡不住人。到了东大坝顶头,果然有棵人搂不住的大柳树。刘文上去瞭望几圈,也不见附近有啥疑惑的人。 弟弟在后边,挎个篮子,随便走。爹的影子看不见。“哧溜”,从树上下来,银元留在树杈上。大声吆喝几句,喊“爹,快回来——银子送到了——”,掉头就走。 等了半个时辰,水上捞鱼的船户上岸了。东瞅瞅,西瞧瞧,除了一个小孩,在那边玩,近处没有别人。那人三下五下,上去够了银元包裹,颠了颠,跳下树,就上船,朝东划去。 往下游不到二里,停下来,打了个唿哨。岸边树林里,钻出来仨人。“得手了?” “得了。” “那咱放人?” “放他娘个屁!以前,他日俺屁股,日得俺走不成路。好了没几天,又日俺。俺姐给他家干活,也叫日了。他日就算了,他孩也日,日得俺姐,天天哭。这两天,俺还没日够。你仨再去日,非得日个够本才放。” 四人进去,里面传来杀猪般叫哭声,“求你个爷爷哩,饶了俺哩。屁眼都烂哩俺不中,有婆子”乌里乌喇嘴被沙子堵上了。 第四个人正干哩,忽然脑后一股猛风刮来,赶忙让头,“噗”肩膀砸烂了半边,人被甩出去,撞在树干上,“咔吧”“哎呦——”树干断了,人没气了。 地上仨人黑鸡耷拉腿边,累得气还没有喘匀,见棍子又抡过来,“啊呀”怪叫想爬起来跑路,“噗啪”两声,砸趴地上,另一人抓把沙子扬手丢过来,人家却送根棍子到眼前,“噗噗”棍子进额头了,血喷出来。那人不停势,上去两脚,踩西瓜一般,把两颗头颅,踩进沙里。看他们不再摇晃屁股,才弯腰拾起银袋,出了树林。刘武走到近前,看见爹,“得手了?” “去吧,救救人。怕他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叫你哥别进去。” 回来,刘学林和爹商量,家里人口多了,粮眼看紧张,该添置些地了。爹让他看着办,慢慢来,不要让村人看出咱张狂! 刘学林按着自己平日观察,麦子收后第二个月,卖地人最多。咋哩?新麦子到手,很多户,尤其亩地,若是老人管束不够严,就要敞开肚皮吃。饿了一冬天,经过春荒,好不容易盼来有粮日子,咋不过过嘴瘾c肚皮瘾,让五脏庙舒服再说。所以收麦头半月,天天白面馍,白面条,有的人家嫌不过瘾,拿粮上街换肉吃c去饭馆吃,连卖粮功夫也等不及。人家商家还不赚你个?过日子,就是精打细算哩! 半月后,发现粮仓剩下不到一半,想俭省。吃顺了嘴,搁不住孩子c婆子哼哼,少吃点不换肉总行了吧。一月过去,粮仓见底,就加干菜c麸皮吃,再过半月,啥吃的也没,开始借c贷,以至于卖,卖地卖孩子卖婆子,一家就完了! 先上门央求卖地的,是本家刘利升,按族谱叫侄儿。刘学林任凭咋说,也不买。自家人,高了,别人戳脊梁;低了,族人说闲话。并且以后不管谁提起,都会说,“族里人哩,就不能先借点?落井下石抱人家孩子扔井哩”闲言碎语不断,以前买本家叔的地,大家明明都知道咋回事,可遇事说话,总认为自己对自家人太阴毒,明刺挠暗挖苦。 停几天,隔街刘怀旺家来卖地,刘学林先是不答应,可架不住来了两回,实在没人买,实在等钱用,实在族长也来说情,刘学林才应承了。地,共六亩八厘,有井,好地,付了一石杂粮,三两零四百文钱;等收了秋,再给一百斤玉蜀黍,算是刘学林额外给的。三方四面立了字据,按了指纹,刘怀旺拿了钱,就往妓女馆跑。刘学林摇摇头,叫刘文把一石杂粮送他家。叫了半天门,使个啥也没穿的女孩捂着腿开了,刘文低头拉进去,里边有婆子哭喊声,罗哩罗嗦,刘文卸了,赶紧出去。 到了九月初三,刘学林用一石麦子玉蜀黍,换了四亩半地。这两块,都临近寨墙,下地也方便。正收秋哩,村西苗根强非要卖给他八亩九分地,现银,三两。磕头,打滚,邻居看热闹。刘学林没法,拿出三千个铜钱,破破烂烂地,扔下地契,夺了箩筐顾不上查,掉头就跑,“等等俺,别和了,俺有本钱哩——” 刘学林还得央求地块四邻,按地契认地,量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八章 洪水 第98节第九十八章洪水 九月中旬,早熟玉蜀黍收了,剩下的,再有十天八天,也能收了,好多人家,等不及,先掰些玉蜀黍棒棒回家尝个鲜。到傍黑,天,忽然沥啦开了。 “天黑下雨,又是秋,估计连阴不断哩。”刘学林爹吧嗒着烟袋,“从光绪三年起,有七个连绵天,短则十天,长则半个月往上。你看,不到黑哩,天就看不见一点透亮,怕是长雨哩!前几天,对面老旺他爹就喊腿疼,老寒腿犯了。天不冷,咋会犯寒腿哩。” “也是。明儿个,咱去地里背玉蜀黍。少收点,总比不收强。” 刘武回屋,马花花在被窝里钻着,直喊冷,叫刘武快点进去给她暖暖。原朵朵正翻箱拿厚被子给孩子们盖,听见马花花话,也赶紧收拾利落,也挤进去。大孩看着大人,一个被窝里露出三个头,喔喔直叫唤,“不羞,不羞,仨人挤尿床哩。俺也挤!” 俩小的,一个还没数清哩,一个开始哭了,“娘不要俺哩,娘不要俺哩” 得,没法了,原朵朵披件褂子光腿去安抚仨坏蛋。“咦,娘,你咋穿俺爹衣服哩?”大孩眼尖,瞧出大小颜色变了。小的看见娘奶头跑出来了,“娘,俺要吃奶!”“婶,俺也要吃奶” 马花花听见,乐的被窝里直“咯咯咯咯”,奶头蹭得汉子胸脯痒痒地,只管往上顶。 “俺爹被窝里养有小鸡,你听‘咯咯’叫哩!俺明儿个被窝里也要把放两个,不,五个!” “快睡吧!”原朵朵等得心急。 “不,娘还没答应哩。俺养八个!” “俺也要八个。婶,你可不能偏心哩。俺养九个,行不?” “中,中。只要你们有本事,想养几个养几个”原朵朵腿间冒火。俺不偏心,你爹偏心哩!现在他那,不知养瘦了没有? “好哩,好哩。明儿个俺也可以搂着睡哩”几个欢喜,七嘴八舌要啥哪个归谁可怜原朵朵脚直跺地,也解不了腿缝痒痒,只好被头往上一拉,盖住,“都睡!”几个嘴上争夺的孩子,才想着明晚,睡了! “嗨呀,该俺了!”原朵朵翻下马花花,露出一根,赶紧占住,嘴里直“刺溜刺溜”吸气。大孩奇怪,娘咋牙疼哩?瞪眼朝爹这边看,光溜溜俩身子合在一起,娘在上边,啃爹哩 “娘,俺也要吃。睡哩,还有好东西藏着哩。”大孩翻身光溜溜跑过来,翻开娘头,傻眼了,娘咋啃爹脸哩,爹咋不喊疼?前天,抱妹妹妹妹啃俺两牙,现在脸上还有疤瘌哩! 原朵朵只好抬腿下来,想送他回去。不防,出来“啵”声大了,“哎呀,藏在这哩,俺说找不着?娘坏哩!”伸手去抓。 爹看势不对,翻身坐起,“胡闹!赶紧睡!” 大孩嘟嘟囔囔,“哼,大人能偷吃,偏不叫俺吃!”上去钻被窝,鼻子一抽一抽。原朵朵赶紧安慰,马花花笑个不停。刘武扯过头来塞她嘴里,“喔喔”笑不成了。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背了两天,六亩多玉蜀黍棒,背得差不多了。本来爹也要去,刘学林哪能敢让去,快七十人了,走好路还不放心,这泥水路,年轻人还走不稳哩,万一摔一下,那还了得! 刘学林,刘文,刘武;再加三娘家老大,老二,老三;刘文,刘武俩家老大,戴着草帽,小孩再加个油布盖肩上,排着队去地。先给小家伙十个八个,大人背筐装着,吧唧吧唧踩着泥水。小孩开始稀奇,背着高高兴兴,叽叽喳喳。背了两趟,脚冷,稀罕劲过去了,就开始找借口了,“脚划口了,腰疼,走不动,要娘”刘学林虎着脸,“都得背!”小嘴咋咧咧也不行,才不情不愿地背几趟。看着真累了,才让歇息——心疼娘们了不得。 男人背,娘们在家脱玉蜀黍裤,再编织成玉蜀黍辫子,挂在屋檐下风干再剥籽! 天冷,玉蜀黍裤湿湿的,手很不好受。水滴答到自己裤子衣服上,身上更冷。没法子,老爷子点上盆火,放到屋里,才好些。几个孩子在旁闹着玩,这个磕了,那个碰了,饥哩,尿哩,搅和得娘们干不成活。只好分工,把孩带到另外屋里,轮流看孩子。娘们干活才利索些。 夜里,二房回屋,见刘文正收拾床,往上铺麦秸c山药秧,“早着哩。” “哪早?孩子们都喊冷。咱爷估计天要变哩,早铺早暖和。” “也是。这雨水下得蹊跷,滴到身上,冰冷冰冷。” “哪儿冷?叫俺摸摸。” “你那凉手,不把人冰透才怪。”二房赶紧躲闪,去把孩子挪过来。 铺好上床,刘文算算今年收成,麦子还算好,籽粒不瘪,九亩地能有三千斤,秋季肯定耽误了,就看地黄咋样,会不会烂根。三千斤,大小十七口——“你少算了。十九口。” 哦,可不是,忘了俩有身哩。大致够吃。只是今年粮是不能存了。好在明年地多了,只要没有天灾,又可以弥补过来。 二房小手在他身上游走,摸得他直蹦。转过身来,从后边进去,二房满足地呻吟着。手指按着,免得滑出去,略胖的身子,缓缓移动。没几下,二房急促地喊叫起来,下边夹着根,死死地嬲着。刘文慢慢地晃着,紧绷的屁股蛋松弛了,“哎呦,哪一次伺候你这小不点,都要累死俺哩,”用手捏捏,还硬硬地别着门口。“不中哩。你去找他娘吧。别累着俺胎气哩!” 刘文揉她一会,听她睡熟了,“卟叽”抽出来,穿上衣服,拿顶草帽,跳过后墙,趴到后窗,“喵呜”叫了两声。听见前边门响,下来朝地窖走去。 “哎呀,你再不来,俺就饿死了。”摸着刘文手,闻到味先咬。刘文塞给她,俩人裤子掉地上,搂住就要进去,冲了几下,还在外边。刘秀秀不管,吭哧吭哧只顾吃。刘文分开她腿,坐下,这回进个头,又卡住了。刘文放下急躁,耐心地试探,“砰”,“砰”几声,换成“哔叽哔叽”光滑稠密声,“大孩,你慢点点,俺正吃哩。嘴里味美了,屄里还没味哩。你慢点动,等俺肚里吃饱了,屄也要饱哩。”刘秀秀呜呜哝哝吧唧着嘴,刘文只好再慢些,细细咂味出入腻腻麻麻感受。 “哎呦,天天有肉吃就好了。俺爹俩天没有弄来吃的,叫俺饿得前肚皮贴着后脊梁。刚才你一戳俺,还以为戳到屁股缝里哩。”刘秀秀拍拍刘大孩脸,伸进舌头,“俺舌头香不香?” 刘文不吭声,只耸。“你摸摸俺奶儿,都十八了,咋还是枣大哩?你看看俺后院苗欢喜,人家才十三,就比俺大恁多!”手卡住刘文脖子,“俺俩手这样,才圈住。” 刘文暗暗吃惊,老娘们也没有恁大哩,难道小孩子跟牛比哩?不由日得狠些。“刘大孩哩,俺一个人日不过你,俺想叫苗欢喜也来日哩。中不?” “别胡说。你给她说咱这事来?” “没。俺咋会跟人说哩。你下回多带点肉。” “中。你想吃,就多带点。” “不跟你说恁多了。俺屄痒着哩,快日!”屁股使上劲,硬撞刘文棍子。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地窖里碰撞唧唧啪啪,刘文今天格外坚硬,直日得刘秀秀连告饶话再说不出来,才抱着她送回去。到家,搂住婆子,又来了一会,才吐出几股水,才安稳睡觉。 后半夜,刘学林爹起来解手,听着外面雨声跟以往不一样:雨声一般在上面,低处也是树叶啊,房顶啊,院里放着东西滴答出来响声。现在半空有声音,地上咋也有水声,好像谁家浇地水声。不对!刘学林爹头上响起炸雷——发水了! 推开门,拿油灯照照,见院里雨水没啥奇怪。趴下耳朵挨地听,坏了,街上有水声哩。“学林——学林——” “咋啦?”刘学林以为爹身子有啥问题,光着身子跑出来。 “发水啦!” “发水?” “黄河洪水来了!” “啊?”刘学林明白过来,冲到门口来不及开门,从上翻过去,就听见哗啦哗啦流水声,再走几步,白亮亮的水,正在脚下流过去刘学林心里一阵发紧:别的不怕,就是地里藏粮?刘学林不敢再想。跟爹说,“不要紧,街里天明就有人封堵寨门。俺先去地里看看。” 爹知道孩说话意思,“小心点。命珍贵哩。” 刘学林进屋穿个裤头,婆子问他“咋哩?” “你睡吧,没事!”没事就没事,婆子信汉子,接着睡了。夜黑,汉子先去折腾新新婆子,又去新婆子屋里,最后来她这,她这家伙虽老泼皮,还招架不住,现在腰还酸哩! 顺着水路,刘学林出寨墙门,水势越来越高。家门口淹着脚脖子,半街淹到腿肚子,寨墙口,就到腿根了。用劲趟着水出去,拿着铁锨探路,也当拐杖,水就齐腰深了,哗啦哗啦水声益发大了。知道前边是护城河,刘学林把铁锨拴到后背,开始游水。眼看到处,都是白花花,玉蜀黍杆,只露出梢来。约莫过了大路,再游水一会,水就浅了,人可以站起来。再走十来丈,水淹到半腰。刘学林看前边还是白花花,心里发冷——地窖里粮食完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九十九章 好命 第99节第九十九章好命 刘学林一阵眩晕,身上直哆嗦。“嗵”不知啥东西撞他一下,他才迷瞪过来。是呀,命珍贵。自己是家里顶梁柱,可不能倒下。不就是六千来斤麦子呗!要不了二年,就积攒够了,这算啥哩! 低头看看,一个四方箱子,从腰边转圈要飘走。救命恩物哩,咋着不能眼睁睁让它飘哩!伸手拦住,往前推着走。摸着这木箱挺结实,也不知装啥哩。走了几十步,腿轻了,箱子重了。抬头看去,哦,水浅了! 身后水哗啦哗啦,脚下水就没声响了!再看看位置,尽管天黑,可水光照着,还是能分辨,自己薄地,可能进水少!刘学林高兴了,三下两下,把箱子推到不能推地方,再往前拖了几步,没有水了。刘学林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己那块地蹿去,哎呀,谢天谢地,那边地皮洇湿,脚下打滑,好歹不碍大事。刘学林扑通坐地上,仰躺湿湿地上,长长喘口气,天不绝勤人哩!猛然想起箱子,恩人哪!跳起来,怕水把箱子冲跑,那自己肠子也会后悔青喽! 看那箱子好好还在,上面有锁锁着,不知里面装啥?刘学林本想扭断锁鼻,后来想,不急一时,干脆推着回村得了。 街上,已经有人观看,多数人不放在心上,随意看着水哗啦啦流淌。待看到刘学林推着箱子进来,才恍然迷瞪——啊呀,咋忘了发财事哩!纷纷回家,吆喝大小家人,起来捞财物去,还直骂自己“脑里进糨糊了,天打五雷轰哩!” 刘学林连拖带扛,终于把箱子弄进院里。刘文,刘武兄弟在院里正准备堆土挡院门,见爹扛个红东西进来,赶紧接住。刘学林又累又冷,刘文放下箱子,刘武扶住爹进屋,刘文去端热汤。刺溜了俩口,爹进来,刘学林摆摆手,爹会意,“人没事就好。东西倒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哩。” 待孩喝下半碗,脸色不恁紫青了,“那红木箱子咋回事哩?” 刘学林简单说了,爹赶紧站起,“真是救命恩人哩。俺去拜拜它!” 刘文c刘武搀扶爷来院里,随爷爷福两福,“大孙,你看看里面有啥神物,不迟不早,正好撞着你爹” 刘文听话,拿铁门闩一撬,锁鼻断了,掀开箱盖,仨人凑前看,见是布包。新新新婆子见他们祖孙仨围着,过来走近,“这是大户人家东西哩!” “四娘,咋会是大户哩?”刘文赶紧搀扶大身子的四娘。 “爹你看这包裹,绸缎面,新新的,有扑鼻香味。一般小户人家,别说有了,见都没见过哩。” 刘武上去解系的疙瘩,触手软软哩。解开一看,四人都吃惊,大活人!一个女娃,十来岁样子,还睡着哩!旁边散着银元c首饰c两块金锭 刘学林,还有早起的家人围拢来,还是爷爷清醒,“快抬屋里!”刘文c刘武兄弟当仁不让踩水小心抬过去。 刘学林端过油灯看看,又翻开眼皮,不是睡,是昏迷哩。可能箱子里闷住了。再看看自家人,自己救,不合适。刘文,摇摇头。指着刘武,“二孩,你用三长两短运气,对她嘴吹气,尽量度到五脏。” 刘武看看婆子,俩人都横他一眼。自己定下心来,长呼两口气,对着嘴,缓缓运劲压进去,又深吸出来。连着五次,那女孩动了动。“好了,再推血过宫,给她活活血。” 刘武上上下下推拿几下,那女孩睁开了眼,见周围好多人,赶紧又闭上。 老爷子看那女孩活过来,才松口气,退到后边,坐椅子上抽烟。抽了两口,又怕呛住那女孩儿,赶紧拇指捂住掐灭。嘴里的余烟反倒呛住了老烟汉了,“咳咳”咳嗽不停。刘学林后背上拍打几下,才止住。大孙女刘俊俊看见,也乖巧地过来捶背,“爷哩,你仰着头,就不咳嗽了。俺先生这样教过俺!”见爷爷不咳嗽了,还以为自己开的“方子”管用,高兴得一蹦一跳,鼓掌欢呼。跳了几下,想起箱子里女孩,赶紧又挤过去。 婆子几个把女孩平抬出来,放床上,刘学林又在后背上推拿几下,“噗”吐出口浓痰,女孩长呼口气,“嘟嘟”放了几个臭屁,薰得刘俊俊鼻酸泪流,赶紧跑出去。几个小不点正围着女孩看哩,闻臭赶紧跑开。原朵朵把窗户打开,屋里气味才好些。 过了好长时间,几个在场孩子,还拿这事说话哩。后话且略过。 端来姜汤,先喝口,漱漱嘴,又喝两小口,女孩脸上淤血色,才慢慢消些。 婆子让原朵朵陪着,其他该吃饭了。 吃着饭,刘学林爹回忆,自老辈家谱传说,这黄河水,淹过司马农十三次,有两次最厉害,寨墙门渗水,淹到半腰。这回看来,劲不大。咋哩?寨门没关,西门进,东门出,才淹到小腿肚,咱寨门口高过外面庄稼地,不过六七尺。这寨里寨外水是平哩,寨外水,顶足也不过尺深。开头发水冲劲最大,“猛牛拱三拱”,过了,水势就缓了。听水声,后半晌就要小了。咱司马农是宝地哩。黄河水恁精神,拿咱这寨墙也没法哩!咱家这街上地势也高,该干啥干啥去,俺还没活够哩。说得家人哈哈笑。几个小孩不知大人笑啥,只管跟着闹哈哈! 这一说,娘们心里踏实了,也不慌张收拾逃跑的东西了。 到了晌午,女孩脸色好多了,说话咳嗽也少了。婆子端来米粥,喝了多半碗。 寨外围着水,家里荆条也潮,就没啥事做哩。刘学林出去察看水咋样了,刘武去看书,原朵朵她们陪着。刘文看婆子c二房边照看孩子,边做针线,转悠了两圈,心里装着事哩,就去后院。 后院静悄悄没声音,刘秀秀家惯常不管天塌不塌,这觉须先睡够。刘文在院里“喵呜”一声,听见开门声,掂着手里东西,去地窖等着。停了会,听见上边俩人脚步声。渐渐走近,刘秀秀低声喊,“大孩,大孩——” “下来吧!”一个黑影掉下来,刘文赶紧接住“哎呦”,揉揉软软一堆“哎呦”进了怀里。“咯咯”下来,是刘秀秀。见刘文还搂着那堆柔软,“傻了吧?你看你搂的,比俺大吧!” 刘文这才知道,搂着的,敢情是苗欢喜哩。定睛低头看去——可不是,自己手抓的,正是胸脯最高地方——怪不得恁软和哩! 苗欢喜被抓得腰软腚软身子软,软软地靠着硬硬的胸膛,自己心也软了。 “肉哩?”刘秀秀看刘大孩俩手都占着,光闻见味,就是不见东西,急了! 刘文用脚尖指指,刘秀秀扑过去趴那就啃,啃了两口,瞥见俩人还站着,撕开肉递给苗欢喜,朝刘文嚷嚷,“傻大孩,还不快日,等会俺咋用?你俩咋哩!”一只手扯下苗欢喜裤子。 刘文看苗欢喜眼瞄着自己不动,只好上去抱着,踩下裤子,搂住坐下。 翻开衣襟,扑棱弹出两大白圆球,俩手上去揉捏,就是暄软,比自己俩婆子都大,都圆。看看苗欢喜,嘴啃得油油,脸蛋白中透红,不由嘟着嘴上去啃两下,甜滋滋香。舌头伸进去,搅两下,被咬住了,只好退出来,苗欢喜接着啃肉。刘文明白了,她饿哩! 再揉几下,在下边不愿意,胀胀地直跳。放下苗欢喜,让她平躺腿上,早瞧见白白高起一道缝。俩手指分开,粉粉的,冒着热气,将那胀东西伸过去,卡住了,伸手咯吱苗欢喜痒痒。她嘴里大嚼着,“呜呜”扭动,慢慢挤进去,白高缝隙更高了。刘文看了喜欢,这屄,天生的就是好日的料哩。胀胀的舒适了,刘文专心揉捏那两团白肉,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有几下,将俩红脑壳亲嘴,痒得苗欢喜直礅屁股。待到揉得脑壳发红,苗欢喜开始蠕动屁股,蹭他俩腿,也随着她蠕动,腻腻地,“哎呦”刘文忍不住舒适起来。 刘秀秀吃得差不多了,看他俩还在磨蹭,小脸鬼笑两下,拿腿夹着苗欢喜头,屁股用劲推给刘大孩,“啪叽啪叽”看大孩耸进抽出。俩人进出地方,油红油红地,比手里不知啥肉还红。伸手按按苗欢喜屄口凸出肉肉,苗欢喜屄皮一收一收,像个小孩嘴,不由“扑哧”笑了,肉也吐出一块。低头看苗欢喜嘴傻乎乎张着,舌头一伸一伸,自己嘴里发痒,趴过来噙住咂摸,一手还按着屄口。苗欢喜一下“乌里乌拉”喊起来,屁股猛送,别的刘文弯弓一样“哔叽哔叽”乱响。“嗷嗷”吼两声,人像白条猪似的团着不动了,也撇到一边。 刘秀秀赶忙坐上夹住,里边早痒着哩。俩人熟门熟路,“砰砰啪啪”不客气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章 闲暇 第100节第一百章闲暇 苗欢喜迷糊了好半天,身上发冷,冻醒了。听耳边“噗哧噗哧”嘈杂不休,还以为谁家猪吃食,自己在猪圈躺着。赶忙撑起身,却看见刘秀秀呲牙咧嘴俩手挥舞俩脚乱蹬,吓得自己“噗”跌下去。俩眼对着刘秀秀腿档,一条大蚯蚓在那拱来拱去,响声原来是那哩!“噗哧哔叽噗哧哔叽”钻得欢势哩!苗欢喜看得眼馋,摸摸自己窟窿,却还有些疼,遂耐性看着数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地查不清,你还没查一下哩,那边第二下却攮进去了;你查第三下哩,蚯蚓不知是进去哩还是出去哩不一会,苗欢喜自己把自己弄糊涂了。不清楚就不清楚吧,苗欢喜却想看清楚,看着看着,自己钻到俩人腿档了,“哔叽哔叽”震得心颤,忽然刘秀秀“呜哇呜哇”哭起来了,俩腿死死地夹着苗欢喜脑壳,动弹不得,眼皮忽觉得红蚯蚓打嘴边过,一张嘴,“噗”冲到嗓子眼,噎得苗欢喜俩脚上举,差点过了气。幸好滑滑地抽出去,才缓过气来。 刘文觉得进去地方不一样,停下察看,却是苗欢喜张嘴等着,往下退退,找着正眼,又是一阵好捅。低头衔着高高的奶头,日一下,吃一口,逗得苗欢喜俩手忙不过来:不知是搂着好,还是推着好;是让吃这个,还是噙那个 刘学林蹬上寨墙,朝北望去,天阴沉沉,白汪汪瞧不到边。附近有拿钩勾东西,有抢到东西吵吵,到处是人。看脚下水泽,确实离墙顶远着哩,遂放下心来。看了一会,见别人都忙着,就下来回去。 到叔家,叔在柜台前称药,打声招呼,去后院。婶瞧见,忙招手。刘 学林过去,见弟弟刘正行在读书哩,听起来有板有眼: 化虫鹤虱及使君槟榔芜荑苦楝群 白矾胡粉糊丸服肠胃诸虫永绝氛 婶进去,递过水,喝了,让孩陪哥哥说话。正行出来见礼,哥哥夸了几句。问他背上是会背了,用的咋样?正行立马回说,“小毛病,能治些。”娘怕孩累着了,递给他块糕点,让他玩会,刘正行给哥说声,蹦蹦跳跳出去了。这里婶侄谈话不提。 刘正行今年九岁半,白天在私塾上,下半晌回来,按爹要求,背书,辨药,号脉一天也是忙忙碌碌。当下,吃几口糕点,就到院后墙根翻找蛐蛐c蹦蹦虫 “孩,给你看个好东西!” 抬头一看,哦,是北院六表婶,文文静静,正行常去,有时候还逗他尿尿玩。一听好东西,正行高兴了。以前他去哥家看见侄儿侄女们吃奶,回来攀着娘要吃,娘给他一巴掌,说自己大了,不能吃。到了六表婶那儿,听他嘟噜,特意抹上蜂蜜叫他吃,可甜哩!今儿个是不是叫吃蜂蜜奶哩? 从小门进去,是里边六表婶小院。钻过葡萄藤架,六表婶在门口等他。进去关了门,六表婶拿把鸡毛掸,丢下,搂他怀里,“饿不饿?” “不饿。俺这还没吃完。” “那叫婶吃点,行不?” “咋不中哩。俺吃六表婶好多东西了。俺娘常说俺哩!” “来,你喂俺。” 正行扒开婶嘴,红嘟嘟的,把糕点塞进去。“哎吆,乖,你慢点。恁大家伙,噎死婶哩!” “这算大?俺一口吃下去哩!” “你那嘴,和俺不一样。” “咋不一样哩?不都是嘴呀?” “来,比一比”张嘴对住。 “你嘴大!” “你嘴大。刚才你嘴咬住俺哩!” “再比比,到底谁大?” “婶你嘴哩咋有蛇哩?” “啥蛇?” “它缠俺舌头哩。麻麻哩,好甜。” “蛇不是吃人哩,咋会甜哩?” “你不信,叫你再试试,看有蛇没有?” “啧啧”,“啵”。 “真好玩!俺还没有人玩过哩。” “你有几个嘴?” “那能有几个?俺只有一个呗!” “俺有俩。” “这不是你嘴哩?哪还有?” “你可不能给别人说哩。叫人知道了,人家会说婶是狐狸精哩!” “俺不说。俺娘,俺爹,俺哥那都不说。俺婶对俺好着哩,俺咋会给别人说哩!” “真乖。再给你个‘啵’!来,你给俺解开。” “俺不会解哩。” “解一次就会了。俺正行聪明着哩。” “哎呀,不是两条腿吗,俺也有!” “往里看!” “没有嘴呀?” “婶给你掰开,不就有了?”正行一看手动,可不是,圆圆的嘴,展开了。 “婶,你上边嘴没胡子,下边嘴咋恁多胡子哩?” “上边嘴,是给你亲嘴哩。下边,需要你身上棍子给俺捅捅哩。不知正行乖乖,愿意不愿意给婶干点活哩?” “愿意,最愿意了!可俺身上没带棍子来哩?” “你脱下裤子,棍子就出来了!”正行依言去裤,咋找,也没棍子。 婶婶手攥住,“这不是棍子?乖乖还找啥哩?” “俺那尿尿哩,咋说是棍子?它咋给婶用哩?” “来,咱看看咱家正行力气咋样?婶躺着,你过来。”让正行爬她腹上。“再往上来,噙住婶的奶儿,看甜不?” 正行依言上爬,还没噙住奶头,屁股让婶按住了。怪了,自己尿尿的东西,没了哩?婶颠自己两下,屁股一撅一撅,啊呦,尿尿东西钻洞里去了。咋湿了?自己没有尿呀? 婶两手按住自己屁股蛋儿,尿尿的棍子一钻一钻,湿乎乎有点暖和,哎呦,咋有点疼哩?不能哭,不能说,刚跟婶说过哩。坏了,婶咋哆嗦哩,“呜呜”哭哩? “婶,你别哭。刚才俺疼,还没哭哩,婶哪疼来?俺吃奶,你就不疼了”上去“吧唧吧唧”吃起来,“哎呦哎呦,俺的乖哩,俺的汉子哩俺的好”正行耳朵边,忽然听见婶婶乱叫,以为自己吃得不好,赶紧下劲“吧唧”,婶婶越来越哆嗦,搂得自己越紧,“噗”水咋洒自己腿上了?正行不明白,自己没尿呀?哦,那是婶尿哩——“婶,快起来,你尿床了——” 婶婶傻乎乎地看着,摸摸正行头,“乖孩子,婶没尿!你别把咱的事告诉别人,是不是呀。” “不说,不说。不叫吃也不说。” “真乖!来婶婶搂你睡会。” 当晚,家里决定,让女孩先跟着原朵朵c马花花住,看样子,她们年龄接近。等水下去,再想法找她家人。女孩也愿意。多半天了,俩人也说的热闹,女孩说得少,听原朵朵喳喳的多,俩人颇有好感。结果,女孩家里情况,还没有问出来,大人们也顾不上。 黑天,照例原朵朵c马花花和刘武睡一张床,仨孩睡一张,西套间一张,平时空着。原朵朵让仨孩住西间,仨孩还不愿意。娘说远来是客,咱能不懂礼?仨孩才痛快答应了。 等睡下了,仨人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照常找“美事”,而是这个叫刘武搂会,那个叫他亲下,耍点文戏。过了一会,原朵朵c马花花忘了,开始轮流小声哼哼唧唧,汉子卖力,“唧唧咕咕哔叽哔叽”,乐得俩人打哩闹哩,把被窝差点撕碎喽。 女孩开始听她们叽咕,跟着好笑,不敢出声,只好枕头闷着。后来她们声音大了,不知热闹啥哩。睁大眼珠儿看,黑漆漆,看不清,披着衣服蹲床前看,仨人有上有下,唧唧吱吱,扑扑腾腾,来来回回,总是有个啥,仨人都用。时候长了,看出点明白,给自己吹气人,受欺负,他腿里有个长条,原朵朵她们用的喜欢。 见她们忙碌,被子掀来掀去没个消停,自己也上床尾,就近看。这下似乎明白了,仨人腿中间,都有东西。原朵朵她们的,看不见;汉子腿中间,有个长软东西,她们可以吃掉,哼哼唧唧声音,是吃后有的。这就奇怪了:她们是女的,能吃进去,呱唧呱唧响;自己腿窝有啥?摸摸,就是个缝,敢情这道缝,能吃进长软东西,高兴就开始了女孩想明白了,仔细看,瞪大眼睛看。 原朵朵和马花花终于美够啦,瘫软啦,睡着啦,女孩想,可腾出来哩,让俺试试咋高兴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一章 五喜 第101节第一百零一章五喜 女孩先伸手摸摸长软条在不在那位置,触手黏黏糊糊,心里有点别扭。想想会高兴,就学样骑上去,用自己腿缝吃它。谁知,光在口边,不进去。勉强用手扶着,前后磨蹭,进来了点,热乎乎,可舒服:怪不得她们高兴哩,抢着哩。慢慢磨蹭,口边滑滑的,像唆指头玩儿,女孩也高兴了。磨啊磨啊磨啊,磨了老一会,腿也酸了,腰也胀得慌。对了,她们可以坐,自己为啥不哩。心想着,劲儿先懈了,屁股往下就想坐。“哎呦”,自己吓唬自己一下,咋哩,缝里咋疼了?她们可没有喊疼哎! 两手支着架子,坐不下去了。可不是,那棍子到自己缝里咋作怪哩?不坐不行呀,自己这样子,太难受,可不像她俩高兴得大呼小叫那么欢腾!试着提提屁股,好受一点,再往下压压,不很疼,来回试试,里面越来越滑爽,“唧唧唧唧”发出小鸟树枝上欢快鸣叫声。女孩这才懂得,为啥俩姐姐高兴哩,不由“唧唧”更快些。晃荡得累了,自去歇息。 院里积水还没下去,新新新婆子肚子开始阵阵疼痛,婆子一面使唤刘武去请干娘,一面张罗拿出临期应用物件,好在应有的,都预备了。等稳婆兼干娘到家,宫口已经张开。稳婆不慌不忙洗好手,拿着赶紧棉布,指挥几个生过孩子娘们,排好班次,各有活干,场面就不乱了。再等小半个时辰,稳婆叫声,“开水”,桶哩盆哩,都放在床前,稳婆叫点亮灯捻,开始运劲,新新新婆子也运劲,“出来了!”二房c马花花大喊,只见圆圆的先出来,接着肩膀头露出来,“使劲!”稳婆一声大喝,“噗”挤出来了。 “咋没声哩?”有人着急,稳婆“啪”打在后背上,“哇——哇——”两声,“千金哩!”众人石头落了地,赶紧忙活。 新新新婆子支着劲听出是闺女,“哎呀,俺的乖哩——”可睡过去了。 “叫醒,红糖水赶紧!”稳婆指派,大模大样坐在太师椅上,自己先喝上鸡蛋水哩。 刘学林在地里仔细看了洪水过后,冲击的状况。淤积厚厚的黄泥沙,四铁锨头深,原来的地界,根本分不清。看来,还得按照寨墙位置,半个村合计,才能分清自己地块四边。好在,老庄稼人,自己手掌可能不熟悉,而地块标志和走位,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北边高地,平时旱,这时候,还是它占优势。除了边沿湮没底边,上面庄稼,没碍事。自己地窖,算是逃过一难。多少要洇湿,那不要紧。 知道黄河滩有多肥沃,咱这黄粘土,估计也是黄河泥沙带来的哩。最少四五年,地里不用上啥肥料了。 回到村头,就有村人给他贺喜,感谢了人家,赶紧回家。 后面几人看着远去的刘学林背影,纷纷感叹,“满司马农,人口增加最多,是刘学林;孩子都学好正干的,数刘学林家;只增加地亩哩,就刘学林家,其他老牌富户,能买的不多,能卖的倒不少哩!” “要俺说呀,还是不能忘了人家的能耐哩。光他这几个能耐,救活咱村哩。第一就数割麦子铡麦穗,和土匪抢时辰哩;第二,秋收上人家想的招儿;第三种庄稼,不只种粮,还大块种药,这是多大积善兴德的事,开咱村风气哩;第四” “是啊,是啊”几人都附和。光自家发财致富,村里有的是,不算啥。可要让全村跟着沾光c跟着走,这么多年,村里还真没有! 晚上,家里添人要做点好吃来庆贺,刘学林特意把叔和四老舅请来。按四老舅意思,孩子多,一屋坐着,热热闹闹。刘学林心想,可能叔和四老舅,平时清净,看到自家人多,是图个乐和。家里吃饭,娘们先紧汉子们吃,孩子吃,然后自己才吃。汉子们可以不管,孩子那就麻烦了。大的要肉哩,小的啃不动塞牙哩,那个踩脚了,这个摔倒了,俺跑着吃,他还得喂饭哩——喷嚏打面筐里,啰嗦一大堆。这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方才吃完。 叔和四老舅,始终乐呵呵地吃,看,就是不言语,刘学林爹吃饭从来不说话,刘学林也不好说啥。刘文两个大点孩,自然不敢做声。娘们倒是敞开随便,孩子呀——管孩子,能不吭声?所以一屋子,都是娘们和孩子响声。 待吃了饭,刘文去泡了茶端来,屋里余下的,才是爷们。慢条斯理摆上茶,几个长辈互相礼敬,谦让地端杯抿口,品评番茶叶。刘学林看着四老舅,“您看这几个孩子咋样?” “起名字了没有?” “随娘们胡乱叫着顺嘴哩。没啥正规名称哩。” “咱这祠堂乱了,几年不开,子弟们名字也没法起了。”四老舅先感叹。“起个好名字,是正名,标志孩子能成个啥人哩,寄托爹娘心愿。所以古人很重视给孩子起名,还要搞仪式。名字里边,孩子要是能理解,内心里熏陶孩子,有个长远想法,立下偌大家业。别人喊他名字,响亮,说不定还高看呢。你像元朝有个张士诚。原本只姓张,爹娘穷苦人,没有名。造反有气候了,才想叫读书人起名光宗耀祖,别人也好称呼不是?结果,被起了‘士诚’。他听了,很好啊。等他死了,别人才感叹,他的名出自孔夫子《论语》‘士,诚小人也。’名起坏了,他的事也败了。你看这名字,不是开玩笑,庄稼人起出狗蛋c狗剩c狗财,这叫啥回事哩!土气,不能失了爹娘的心劲!”四老舅端起茶,喝几口,润润嗓。 “你下一茬,排个次序;刘文他们,排个次序。等你们刘家祠堂编排了,再走那个顺序。中不中?” 刘学林爹吧嗒几口烟,“他四舅,你是读书人,讲读书大道理,睁眼瞎,没有恁多道道,就办糊涂事,俺不懂,你看咋好咋来。” “咱就走最简单办法。《论语》开篇是啥?刘文,你还记得?背一背。” 刘文有些脸红,当着这么多人,尤其长辈,还没有这样背过哩。“舅爷,背错了,您指正,”想了想,“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话简便,可做起来最难。人这一辈子,难得的是认识自己,认清自己。你看开篇讲的,就是这个意思,人活几十年,好像图的就是‘吃穿’二字,余下才是嫁娶老死红白事。其实,人活的是自己,你自己还活不明白,咋能立人c立德c立家c立业哩?就是有了,也不会久长!闲暇时候,听你爷c爹,讲讲村里古事c人事,做个明白人。我给你们起名,也是从这上头起意。”四老舅一口气讲出这些理,连刘学林叔,也挺直腰杆。 “刘文开始,名字先放着。大娘c二娘屋里,是时学c时习c时悦c时远c时乐c时知c时君;三娘c四娘c五娘屋里,亦学c亦习c亦悦c亦朋c亦远c亦方c亦乐c亦君以后,刘文就叫刘时学,刘武就叫刘时习算是大名了。刘时学,刘时习,你们看行不行?” “中。咋会不中哩!俺们只有高兴哩。俺先替他们给舅爷磕头。”跪下,“咚咚咚”六个响头——弟兄俩,各磕仨,可不是六个头哩! “第四代,哥,您看——” “你说啥就是啥!俺个粗人,除了认识泥坷垃,啥也不懂哩。”老汉扬着烟袋锅,连连摆手。 “第四代,依次类推,从第四则开始起名。这就选择余地大些,方便孙子们繁盛。不然,起个六斤c瓦片啥的,不好听不是?叫外人喊着,丢咱家人哩!” 说起祠堂,几人闲话一番,刘时学和刘时习分头送老爷辈c爷辈回家去不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guan),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二章 光临 第102节第一百零二章光临 刘时学回来,拐到苗欢喜家,托开门扇,苗欢喜在里睡着哩。上次听她说睡街屋,爹和娘住东屋,两边不连,刘时学记着。村里家家门户做法大致相同,所以,他一外拉一上托,门轴就掉了,回身闩上。听呼吸方位和大小,大致和苗欢喜对上,就摸床边,脱了衣服,掀开被子,搂着光溜溜个软和和肉团。 “谁?” “别怕。是俺。来日你哩。” “哎呀,吓死俺哩。深更半夜,你咋想日俺?俺可是天天想你哩。” “给,先吃着。” 苗欢喜这才闻到香味,张嘴咬口,“好香,还热哩!” 刘时学摸着怀里肉肉的两团,越揉越暄软,没揉几下,先硬了。摸摸下边缝,紧紧的,干干的,先吐口唾沫缝缝抹上,拿头去蹭,圈得乱蹦。 苗欢喜啃几口,问一声,“哥,俺屄好不好?你天天来啊” 刘时学只是专心地琢磨下面那紧软,箍得乱蹦乱跳哩。先前和刘秀秀来,懵懂不知咋日,稀里糊涂,后来和婆子c二房,心慌意乱,那股新鲜味,还没品着哩,就过去了。如今逮着苗欢喜,那心里七八个猫抓挠催着一般,咋能不上心哩。 头窝着,随它在里面蹦。俩手搓捏着圆鼓鼓,滑滑腻腻,熨帖得自己满布老茧的手,也是细腻哩。近鼻子闻闻,淡淡香味;唆唆圆头,硬硬酸枣一样生涩。见苗欢喜吃完,唆着手指,也跟着唆:她唆前边,他后边唆。两手不停地揉搓,像种地黄一样仔细。渐渐地,里面冰融化了似的,不那么干涩箍着不动,随着苗欢喜屁股扭扭,微微蠕动。 刘时学嘴巴也上去,咂摸小小的滑舌。开始,苗欢喜光躲避,慢慢地,唆出味来,也咂摸他的舌头,小鱼一样翻上翻下,屁股合着鼓蛹,“唧唧”响起来。 “俺被窝进虫哩,快逮出来!”见刘时学不管,停下自己要去找。 “有虫没有了?” “刚才还叫哩,上哪去了?你不知,上回虫儿钻俺被窝里,俺都好几天不敢单独睡哩,明儿个,你去哪日俺哩!” “你再听” “唧唧,哔叽” “还有哩,你快找呀!”小拳砸到胸上。 “你摸摸,它们在叫哩。不用找。” 苗欢喜伸手随着刘时学手走,“啊呦,这虫咋热哩!” 刘时学掀开被窝,叫她看着,耸动,“唧唧”两下,“哎呦,虫子在里面,羞死人哩!”转身躲到胳膊下。 刘时学叫她坐上去,自己来,看看虫儿咋叫,以后就不害怕了。苗欢喜听了,高兴地试试,眼角瞄着从缝里出出进进,带着水儿,“唧唧咕咕”地响,这才明白被窝虫声是啥!高兴得不得了,“以后,俺要天天听着叫哩,恁好听,可比树上雀儿叫得好听哩”两个大圆团左右摆荡,晃得刘时学在下不知咋着日了才好。 过几天,刚吃完晚饭,有人敲门了。刘学林听婆子招呼,不知道对方是谁,疑惑地出去看看。村里习惯,一般晚上没有串门。你想,农闲时分,谁家不早早上床吃周公宴席省掉自家嚼用?所以,半下午,一般就互不走动,免得对方尴尬。 刘学林走近,听声音,好像听过,就开门,黑乎乎也看不清面孔。“学林兄,打扰打扰!”刘学林听了赶紧作揖回礼,“哎呀,不知保长大人过来,失迎失迎。”赶紧请进来。婆子回去烧水。 进来,先请见学林爹,执侄子礼,老汉客气几句,回屋了。 宾主分席坐下,刘时学端茶,刘时习端糕点c干果四盘摆上,旁边站着陪客。客套一会,保长才转入正题,说是附近土匪少了,外来的,尤其涝河一带,土匪闹腾厉害,说不定过来侵袭,这是隐患。村里抓学堂,几个校董和先生,大致走上正轨。村民管理,现在是个麻烦事。村政荒废了十来年,恐怕谁也不服管,咋着理顺,他现在想不出办法来。 刘学林谦虚几次,保长一定要他想想办法,替他解决困难,否则对不起村民 刘学林沉吟了一会,也是,独木不成林。要想有自己平安,村里也得平安才是。不然,村里这块皮若是不存在,自家这毛,也不可能存活下去。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保长辛苦登门,自己不拿出点实货,也对不起自己哩! 想到这,也就客套说说自己想法。一是,整合村里祠堂。原来村人口多,现在,七零八落,剩下原数六成,祠堂小,数量多,形不成宗族血缘力量,这个约束力,就小了。不如,小族合并成大族,小祠堂,规整成大祠堂。比如刘姓,村里有刘家祠堂,柳家祠堂,嬼家祠堂,干脆合并为“刘家祠堂”,估摸有一千四百多人,树起一个大族。其他杂姓,也安排有祠堂。这样,遇到事情,最起码,族里先有管事的,底下好办了,其它就容易疏通了。另外,修订族规,明确子弟德行,正人心,端行为,村里事就好办了。其它,像保长您办学堂这些,您考虑得要比不通文墨本村人当,强多了。 保长击掌赞叹,别看这事小,可最管用。光凭嘴上说不行,咱保里,适当拿出笔银子,资助各祠堂,就都有奔头了。至于族规,老兄大致拟个草案,其它族里参照,免得太简陋,效果也不好哩! 拉拉杂杂说了半宿,保长告辞,刘学林恭敬地送出。 刘学林回屋,婆子接过衣服,“保长冷不丁地来趟,不是有啥不好事吧。” “没事。保长这人,是实干有真本事人哩,眼光c脑子都好使,是咱司马农福气哩。” “进来俺肋骨这隐隐麻痒,不知咋回事哩?” “那你找郭行医看了没?”刘学林上心了。 “这地方咋能让人随便看哩。只是麻痒,又不耽误吃喝干活,找人家干嘛!” 汉子搂住婆子,摸摸,也摸不着啥,里边疙瘩c脓肿都没有,灯下也看不出皮肤有啥。“没啥。人吃五谷杂粮,能有啥哩。算算俺活了小四十,村里没几个娘们超过俺哩。就是死了,也知足哩。俺就是嫁过来那二年吃过苦,后来不都好了。没事,睡吧!”搂住汉子温存会,直到自己受不了了,才推汉子走。 新婆子孩小,怕她睡不安稳。新新婆子倒是没事,就推门进去。 刘时习回屋,见原朵朵c马花花被窝里说闲话等着,女孩睡了。就脱衣上去,俩人缠麻花一样缠过来。马花花肚子大了,搂不住他,就让原朵朵先上。等他俩“叽咕”起来,她在旁边捣乱,一会揪头发,让原朵朵头朝后仰,说是看她奶头小了没有;一会挠她痒,好让她早点软下去;一会吮她奶认亲哩,自己生孩子好让她好生看护自己鼓捣得原朵朵一会惊叫,一会咯咯,一会啊呀啊呀,扭得乱转。原朵朵笑着笑着,“嗵”把隔板上灯撞翻了,屋里漆黑。马花花趁机自己上去礅汉子。原朵朵软软地,也不愿去点灯,三人就黑着做事。“吧唧吧唧”俩人轮流了三遍,原朵朵上去四次,马花花上了两遍半,就收场了。 马花花正睡得舒服,忽然有啥蹬自己肚子一下,以为孩子在里边闹哩,就不在意。一会,接连二三都撞自己肋骨,就醒了。咋回事?原朵朵在那边,不该她蹬。刘时习当爹哩,从来睡觉都安稳,不会动,更不可能蹬她。那这脚咦,咋有日屄声音哩,唧唧噗哧唧唧哔叽这响声还够勤快哩。别急,顺着腿往上摸,小腿不粗,有点细腻,似乎无毛。摸摸汉子,热乎乎,还睡哩。啊,马花花毛骨悚然,真有狐仙哩,难道自己汉子叫狐仙缠住了?这可咋好? 马花花那儿惶恐哩,这边女孩心里也发抖。咋哩?她这边正“唧唧”得欢,有手上下摸她。头两下,她没在意,正忙哩不是。后来反复摸,就觉得她这悄悄事,被发现了——咋办?恩人家里,被逮着,原朵朵她们,可都不容自己这样哩。急得屁股眼里乱夹——忽然想起去年自己得病,家人请人跳大神有了,“呜——”马花花一惊,身边咋啦?“呜——”声往窗户挪去,窗户棂“啪啦”轻响,远去了。马花花惊疑不定,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还是自己脑子迷糊了,啥轻声轻气地从床上出去了了?想叫醒汉子,又怕他们笑话。不过刚才蹬自己那腿,确实温乎乎,又有日屄声,难道自己做梦?掐自己指头,醒着哩。再摸摸,怪了,那腿哩,哪去了?自己奇怪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guan),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三章 春虫 第103节第一百零三章春虫 合并祠堂c家族,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同意,觉得是好事,何况村里给钱哩,咋着也要有顿饱饭。大户们也觉得以前自己遇事孤单,没脚鱼一样乱蹦达。咋着自己是大户,族里会吃亏?三议两不议,这事就张罗起来了。再加上村里这些年,没个人管,实在不中。几下一凑,这事就办起来了。 村里将无名地块,和无主坟地,按大小c位置,划了价钱,谁有钱,谁买。结果,卖出去四百五十四亩,加上坟地,共收银子六百零四两。分五个祠堂,每个祠堂分银子一百二十两,村里保长再拿出三百两,那个族合并得好,没啥纠纷,再给一百两。 火到猪头烂。有钱分,还是天上刮风刮来的,那个跟钱有仇还是咋哩?所以,不到三天,二千四百六十六口人,合并成东c西c南c北四个祠堂。西大庙是王家祠堂,东大庙是杂姓祠堂,南街孙孙庙是丁c贾c魏c任四大姓合的祠堂;刘家合并后人最多,有一千七百零四口,自己大户出钱合族出力自己在西街胡同盖。合并报家谱日,闹哄哄赶集一样。谁家报完,按人口领人口饭:一人仨白面馍碗肉菜。好多人围着,村人从来没有这么齐整过,不少老汉c老娘们,嚎啕大哭,哭爹哭娘哭儿女哭上气不接下气。也有给保长磕头,谢保长的大恩大德 续了族谱c家谱,挂上族规,村里人人高兴。邻里纠纷,家内部不和都可以去祠堂讨个说法,争个合理! 趁着冬闲,不到半月,祠堂里的事,都整治好了。 今年又奇怪,过了大雪不见雪,天温温地,也没有雨。东魏村传来,说他们那梨树开花了,雪白一片,人们以为树神降临了,都去烧香哩。过了两天,南湖一家王姓人家,老母猪生了一窝猪,二十八个,有三条腿,有倆脑袋,有没尾巴,有生下来就交配着哩种种稀罕事,都出现了——地里麦子旱得焦枯了,反倒没有人搭理! 刘学林浇地回来,街上人影也不见,正晌午,该是吃饭时辰,咋影儿不见?刘学林暗暗纳罕。走到西街胡同,却见任风尚娘,一拐一拐挎个篮,在前边。刘学林急走两步撵上,打个招呼,“哎呀,是学林哩,你咋还在这哩。大家都去仙仙庙看刘大仙祈雨哩,你不去上个香?” “管用?” “哪能不管用?人家大仙,可是没有失过手哩。张三家宝宝村里几年没人能治好,谁一出手,就活蹦乱跳,现在不好好哩!李四娘子难产,横胎,眼看母子两死,咋母子平安哩?王麻子家鸡一直丢失,是”唠叨个没完,走路都差点摔几跤!半天不见回应,扭头找人,咦,咋去哪了? 刘学林到家,先他回来的孩们,正收拾院子。婆子出来放碗筷,过去搀扶爹坐着,一家子围坐四方吃饭。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背学堂先生教的书, 俺会讲故事,“小猫要过河,不会游水,他向鹅借船,鹅说,我没有船。小猫说,你的身体不像船吗?你的脚不像两把桨吗?鹅笑着说,请你就上船吧。” 俺会背长着哩长着哩,“秋天早上好:白云飞,红叶飘,月光淡淡星光小,只有早起的人,才能看得到——”手一扬,把娘递到嘴边的饭,打飞了,其它几个哈哈笑他。 俺也会背诗,“好朋友,好朋友,手拉手,慢慢走——”手也扬起,结果,打在自己耳朵上,自己疼哭了,娘赶紧来哄。 吃的热热闹闹,女孩高兴地看来看去,顾不上吃饭。不时,到原朵朵跟前,蹭原朵朵筷子上饭。得,原朵朵喂孩子吃口,也喂她吃一口。 到黑,大家都睡了,尤其原朵朵c马花花睡了,女孩可就开始忙了。 先把原朵朵c马花花用软的东西扶正,插到自己腿缝隙里去,捏着蹭,磨啊磨,磨啊磨,不一会,硬得跟棍子一样,缝里面滑唧唧,用起来,就舒服了。 哎呀,今儿个特别舒服,是不是白天看热闹多了哩?这家人,比自家强多了,天天热热闹闹,没有吵架没有冷言冷语大家都忙碌一边想,一边“砰砰”乱拔,又觉得这根棍子,和草不一样——草,拔就拔出来了,这棍子哩,咋越拔缝里越火热哩,也一直竖着,咋用不倒哩 腊月过去,雪也没有下,到三月,天上阴倒是阴过,可老天爷的泪水,却从没有过来。 这天,地里有人正干活,忽听耳边风声,看看,不见风。转眼,风声越来越大,抬头看,头顶日头晴朗朗呀。转过头,哎呀,西边变天了,黑压压云移过来。老天爷喂,你才想起要下雨哩!刚要庆呼:啊啊呀,不好!掉头要跑,可头c身c腿c脚被闩着了似的,全被密密麻麻的虫雨给裹住了——咬,咬,大小虫饿死鬼托生地咬——吃,吃,大小饿死鬼似的吃——咽,咽,饿死鬼,饿死鬼也没有这么多呀!饿死鬼似的下,下咽!阿嚏——鼻孔堵住了,眼睛堵住了,生——堵住了,不一会,剩余个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骨头架子! 刘学林父子三人和爹也在干活,听见头顶声音不对劲,学林爹大喝,“蝗虫!”刘学林一个激灵,赶紧招呼俩孩围着爷爷,团成圆,脱下褂子,四人遮盖坐地。头顶噼噼啪啪飞哩落哩爬哩鼓蛹哩,沉甸甸。有几个拱进衣服里,赶紧拍死。也不知坐了多长时辰,只知道连刘学林这样壮汉也坐不住了,耳边才清净些,头顶蠕动的少了。刘学林掀开缝隙看外边,天晴了! 勉强挣扎起来,四人欲哭,哭不出声——眼前一片干净,比拿笤帚扫,干净得不知多少倍:麦苗,全没有了,除了他们屁股下几丛青绿! 地上,密密麻麻全是绿色蠕动,不是麦苗随风摇摆,却是心里作呕的蝗虫! 老汉抹了把老泪,“乖们,不算啥。这是天爷惩罚人哩。咱宣统时候,遇到蝗虫,家里缺粮,十亩地,抵押六亩,换了七斗杂粮,活命下来。到了秋,还是没啥吃哩,又换了三亩。剩下一亩地,你奶奶死活不肯再换粮,宁愿逃荒,死在路上呜呜,老天爷呀,你咋恨你的子民哩!” 刘学林和孩们赶紧劝,老汉哭几声,也就停了,“没事。眼下咱跟那时不一样了。俺也就是想,人这一辈子,你跟蚂蚁比吧,好多时候,不如个蚂蚁虫虫哩。可咱人,要活得比蚂蚁排场不是!走,回家拿扫帚,扫它个堆,烧死几个算几个,不能听天爷哩!” 蝗虫过后,村里开始抢树叶c树皮,里外的树,能吃的,都剥的光秃秃;不能吃的,剥下来试试。一时,村里男男女女大肚子数量激增,涨肚拉不出屎激增,娘给孩抠屁眼,孩给爹抠屁眼,憋死到茅厕c路边的,也没人去管 刘家祠堂管事的,和族长商议,由族里大户,愿意拿出粮的,多少随意,先救济族里过不下去人家;不愿意的,暂且先放着,等稳定了,再族里合议。 刘学林先报一石杂粮,其它比刘学林地亩多的,估量估量,有三石,有五石的。最抠唆的,也磨蹭拿出几斗陈粮,不用风,自己就飘出虫蛀的壳壳,没到祠堂,少了大半,实在遮不住脸,派婆子回家,挖三升鸡食气鼓鼓添上——土坷垃碎草占大半,粮籽就是鸡,也要费吃奶劲扒拉。 按照公议,谁家该分,分给多少,怕拿回去可着肚子两天攮完了,按日子按人口来祠堂领粮。前后一个月,刘家祠堂人,总算没有饿死哩。 其他祠堂,议了几次,拿粮的不多,拿出来,也被几个族里蛮横人抢走了,祠堂,不了了之! 保长后来,亲自来刘家祠堂挂匾——仁义长风!并奖给祠堂五十两银子。这下,其他几个祠堂,气不忿了,只能互相埋怨。 刘秀秀夹着,看它滑来滑去,戳个不停,“大孩哩,眼瞅着这粗了,长了,黑了,这可都是俺的苦劳哩。想俺这小屄,被你这小东西撑大,逮着想日就日,你也不说好好体贴俺哩!” “咋体贴?” “等俺死后,把俺屄做成圈,天天套你上,睡觉c走路,都日着她,也不枉俺从小就教你日屄来着。” 苗欢喜在旁,笑得直打跌,“你以为你那屄,是铁打来,还是铜箍来?说割了就割了?那不成村里人,走路不用穿裤子了,戴着圈圈遮丑了?反正在屄圈里钻着哩!” 这么一说,连刘秀秀自己也笑了,“俺不是那意思。俺是想着大孩哥哩,想着叫大孩哥,舒舒服服钻俺圈里,啥时候想日,不用费劲,就日上哩!免得他那些婆子总是跟咱们争哩。哎呦,日得俺说话也没劲哩。苗欢喜,该你日哩,叫俺歇会。哎呦,傻大孩哩,俺咋总不想叫你抽出来哩。一会屄里没有它,俺心里都空落落,成天想着它哩!” 看着苗欢喜双奶飞舞,脸庞飞红,屄皮飞快唆着,套得高兴,刘秀秀又痒起来,“哎呦,苗欢喜,你先让让俺,俺咋觉得这一回不日死俺,俺就白活了一样!”推过苗欢喜,自己上去套起来,直把屁股撅得老高,“啪啪”照眼狠戳,戳得屄帮子红嘟嘟的,瞧得苗欢喜目瞪口呆,屄水直流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guan),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四章 远离 第104节第一百零四章远离 刘秀秀爹刘望祖,自从王铁山这个街霸,被保长杀了,就没有固定饭吃。地,早卖光了;祖业,除了房子没有人要,剩下个空壳,啥值钱东西也没有。想把闺女卖了,婆子死活不吐口,还小哩,再养几年,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可不是,平日吃的少,十闺女,看着像十一二——可能娘天天睡,把孩子生月忘光了?只好靠偷过活。前天晚上,偷贾为河家,本来一锅野菜端到院墙跟前,脚被啥绊了下,锅摔出去,砸到人家窗户上,惊醒贾为河一家。本想跑,偏偏腿饿软了还是咋哩,腿绊腿,就是上不去墙。七八口人打他,你想他那长久省食身板,能挨几个着恼拳脚?被人死狗一般无二扔到大街上,吆喝满街,好多人家才明白,自家明明没有人偷吃,可家里总是缺这少那,原来遭了贼偷——气不过,当下,又有几人上去补两脚三拳四巴掌五口水七辱骂不等婆子来救,就不回去了,躺了三四天,还是饿狗可怜他,肚里安葬了一多半。也没个人去家报信,婆子等了两天,不见汉子送食,睡着觉,自己孤单一人去阎王那觅饭了! 刘时学跟爹去开封卖地黄c筐子回来,已经是半月后了。等从二房和婆子屋里出来,再扒后窗户学猫叫,屋里高低没动静。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去睡了。第二天后半晌,趁空再来看,只是看见床上刘秀秀娘蜷缩一团不动,不见刘秀秀踪影,屋里味道怪怪哩!第四天早上,过来看,刘秀秀娘,还是那样躺着,心想,坏了!推开门,果然死了。拿把铁锨,院里树根下挖个坑,悄悄埋了! 刘秀秀不知哪去了。怏怏回来。 黑天,摸到苗欢喜屋里,苗欢喜可高兴了,扑上来搂住,坐他腿上,“想死俺了。可有二十天没见你,俺天天在墙上划道道等你日俺,屄都闲了恁多天哩!” 嘴里嚼着肉,一手腾出来,扯他塞进去,边吃边日,“噗噗”屁股送得起劲。待刘时学叨着奶头睃吮,更是痒得“嗷嗷”直叫,屁股乱晃,肉也扔了,抓住刘时学头发,直往怀里按 疯了一气,苗欢喜窝在刘时学胸上,魂儿好像还在云空里转悠,几多日的痒痒抓挠,都顺畅了! “这几天,你看见刘秀秀没有?”刘时学一手捋着怀里的长发,一手揉着胸前弹弹团肉。 “没有哩。俺少了哩两三天见一回,有时候稠得一天见两三回。你没来,这有六天,俺也没有见到她哩。你不来,俺俩耍着玩,她当当汉子,叫俺也当汉子,可俺没她能,她摸得俺大叫,能解屄痒;俺摸她,她屄只是痒,没法子,她就磨床帮子哩。俺” “没见她前,她说啥来没有?比如出村哩,嫁人哩” “没有。啥也没有。有时候肚子饿,那也是常事。俺家有吃的,俺也背着俺娘,给她拿点。她啥也没说。你知道啥哩?俺也奇怪着哩。要不是秀秀姐,俺还日不着你哩。” “等等看吧。说不定哪一天,她会突然冒出来来哩!来,缓过气了吧?” “才缓匀哩。俺想替秀秀姐日你一回?以前都是俺俩叫你日哩。” “中。咋着都中!” “真好哩,大孩哥哥,啵!” 村里忽然传言,说保长走了 “曲大有走了?”叔有些突然。“我去河北安国走了一趟,外边很乱,什么革命军c护,又是张作霖c冯玉祥c蒋介石,打成一团。幸好咱这村,尚且偏僻些,没有打起仗。要是曲大有真走了,咱村倒是吃亏哩!” “可不是。咋着在村里,办了几件扎实事,也没有搜刮。难得的好老爷哩!无风不起树叶晃。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人影子哩。” “外边,听旅馆里人说,军阀互战,那不给你常说的东周,有一比了?”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是一朝更替万骨成灰。东周诸侯小打小闹,就血流成河,现在人烟多了不知多少倍,争斗更会厉害哩!” 叔侄说会闲话,刘学林忽然觉得少了谁哩。吃口糕点,才明白过来,“弟弟呢?” “出去玩了吧?我也有一会没看见他。”刘学林也就闲话过去。 刘正行在六表婶哪儿哩。 “乖,你来,看看这点心好吃不?”六表婶牵过乖的手,揽在怀里,喂他嘴边。 “铁定好吃!” “没吃嘴里哩,咋会‘铁定’哩?” “闻味儿呗。味儿好闻,那点心能不好吃?就像婶奶儿,俺就想天天吃着,睡觉含着哩!” “哎呀,乖哩,有恁想吃哩?来,乖,俩一块吃!先含着,俺喂你点心哩” “都甜”刘正行喃喃自语。婶婶心里美滋滋地,揽着正行,敞着怀儿,露出鼓囊囊c圆翘翘c弹弹颤颤的奶儿,把正行埋得头儿只剩下后脑勺。 “快,换一个,别光匝一个,乖哩”先褪下自己宽裤子,又摸索着去了正行裤儿,暖暖的手儿,攥着正行腿间软软的肉条。 “婶婶,俺咋胀哩?” “乖,你嘴里解馋了,下边也想吃哩。” “它恁大个眼,能吃啥哩?点心它能吃吗?俺以后给它留着点。” “它吃的,跟你平时吃的不一样。来,爬婶婶身上。” “它还胀哩!” “来,爬上它就不胀了。” 刘正行疑疑惑惑爬到婶婶身子上,“哎呀,真软!俺黑睡觉要是床有恁软就舒服了!” “慢点,你爬得太猛哩。” “俺美得迷糊了。婶婶,俺爬好了!” “往下点,哎,对了,对了。” “婶婶,俺咋进洞里了,好像有蛇嘴咬它哩?” “先说它胀不胀了?” “不胀了,湿湿的,好暖和,好像俺刚钻到新被窝里了!” “可不是‘新被窝’哩。便宜你这小子哩。”婶婶暗想。 “你还吃奶不?” “吃!俺还没吃够哩。”吧唧吧唧唆起来,头一晃一晃,让婶婶看看,俺刘正行真的好喜欢哩! 哎,不对劲,婶婶“呜哎哦呜”咋哭哩?“婶婶,你咋了?是不是嫌俺压你哩?” “没,没乖乖哩,俺是看你高兴哩,巴不得你天天压着俺哩,咋会嫌你重哩?” “中,那俺就狠劲压你!”说着,屁股用力,一下一下往下压,学堂里小孩打架,就会这哩。“啊呀,俺的好乖哩,你就是俺天生的痒痒挠哩!”婶婶赶紧俩手压着屁股,也往下用劲,屁股顶上。 “婶婶,俺咋戳着啥哩?好舒服哦!还有,你那毛毛蹭得俺好舒服哩!” “亲亲俺的乖乖哩,你是俺救命星哩。要是舒服,你多来几下!” “那好哩。婶婶你可别嫌疼,俺学堂二嘎子可经不住俺礅两下哩!” “乖乖你吃劲礅吧,婶婶让你礅个尽兴哩。” “啪”“啪”三十,七十,四百三十二婶婶暗暗查数,想看看正行礅得行不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guan),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五章 亲戚 第105节第一百零五章亲戚 “娘哎,俺也想上学堂哩!”看着几个哥弟拿着书,蹦蹦跳跳c叽叽呱呱唱着,二娘家闺女媛昭着实羡慕,尤其三婶家仨弟弟,每每在她前面炫耀,什么“天初晓,鸟啼树间,披衣下床,推窗一望,东方已白,红日上升,流霞成彩,未几霞散,日光射入室中,鸟声渐少。”老二背不下来,还得自己教他。 “你都嘟噜好多遍了。要不,给你爹说说。没听说学堂里招女孩哩。” “俺爹偏心,怕俺花钱!” “不要啥钱,就是做身衣服。咱平时不也得穿呢!你真想学,放着跟前女先生不用,何必跑远路哩?” “还是俺娘向俺哩!”媛昭猛然迷瞪过来,可真是,咋忘了哩!搂她娘蹦两蹦,去找二嫂c三嫂c四嫂问去了。 “你是光想识字,还是想上学堂哩?”二嫂稳稳地看着这个妹子,平时就跟她们身边闹,她们闲了读书,自己也拿着布片,装模作样喃喃;或者爬她们跟前,听书。 操因问曰:“闻夫人家多坟籍,犹能忆识之不?”文姬曰:“昔亡父赐书四千许卷,流离涂炭,罔有存者,今所诵忆,载四百余篇耳。”操曰:“今当使十吏就夫人写之。”文姬曰:“妾闻男女床上,礼不亲授。乞给纸笔,真草唯命。”有时,谁马虎了读错,她也能喊,“错了,是‘妾闻男女之别’”惹得几个乱开玩笑。 “俺是想上学堂。可俺娘说,女孩不能去,俺就会读书,能跟你们一块坐着,不孤单就行。” “那中。你先跪下磕头拜师!”原朵朵嫂子插嘴。 “磕几个头?” “叫俺算算哦。”原朵朵装模作样扳指头,“咋着也得三百个零零”马花花咯吱她,笑得头发乱散。 “不用,你嫂子取笑你哩。黑天过来,咱一块读,有不认字,婶婶自会教你哩。”新新新婆子爱抚地摸着她脑壳壳。 “那俺闲了,会好好看弟弟哩!” 天冷日短,白天,好像没干啥哩,天就黑了。婆子在灶火前忙着,岁月的操劳,让她额头上,过早地积攒了稠密的皱纹和白发。妯娌三个有糊面,炒菜,烧锅,俩儿媳在摆桌凳盘碗,大点孩子,往外端馍筐啥的,一家子各有忙碌。 忽听外面有人敲院门,接着说话声,汉子喊俩大孩出去,又喊婆子和二孩家二房,出去看了,哎呀,亲家来哩。赶紧寒暄,二房扑过去,“呜呜”贴着娘怀。婆子笑呵呵地回灶房,安排饭食。 到屋里坐下,俩孩把东西搬进来,让爷爷和爹看,又搬进里间。“没拿啥,叫亲家笑话哩!” “哪儿,自家人不用恁客气!” 一番寒暄,摆上菜,端上酒,刘学林礼让二拇指夫妻俩吃喝不提。婆子和二房说话,叮嘱这次一定让父母住几天,好生孝顺。又把火炉添上炭块,好把屋里烘热些。好在入冬前,将靠近的四座房地面,都挖有火道,临时不用慌张。 等孩子c娘们都忙自己事去了,刘学林才闻几句山上大拇指c三拇指情况,听说山上越来越壮大,刘学林也不知道说啥好。 当夜,亲家俩口住下。果然,两人被闹得半夜睡不安稳,不顾疲倦,也激情了好一会,逗得婆子直嚷嚷,“俺又回到了少女时光” 第二天,二拇指缠着刘学林这个把兄弟,非要讨要他的药方或者房技。开始弄得刘学林莫名其妙,待到二拇指隐隐说出,刘学林也不隐藏,教给他呼吸办法。夜里一试,二拇指果然春力回天,让婆子又癫狂哆嗦一回,第二天,半晌才起。 刘时学后半夜起来察看,院子里外没啥意外,村里街上也听不出啥,移身到南院,托开门扇,进去,又安上去。听听,床上是俩人呼吸声,摸出火镰,“嚓嚓”打出火星,燃着油灯,见床头并排躺着俩长发头,这下放了心。上次苗欢喜说是受不了了,以前和秀秀姐一块日,现在一个人当俩人用,怕是屄要日烂哩,要带一个女孩帮自己。 把灯光遮住,盖上自己带的被子,活动活动,身体发热了,脱衣进去,俩人还睡着。先把在苗欢喜嘴里湿湿,掰开苗欢喜腿,慢慢插进头,含着,咂摸几口,苗欢喜还没有醒来,慢慢蹭着。 就着灯光,看旁边女脸,脸盘倒也端正,眉毛稀疏,鼻梁比苗欢喜略高,嘴唇红红的,伸嘴过去,亲一口。见她舌头一滑,漏出点,又舌头舔住,摩擦两下,粘住它,细细品味。不知是吃的东西香,还是嘴香,口里越吮越香,刘时学不由狗舔食一般“咂咂”有声,“谁”女孩惊醒,舌头恁火辣辣地痒哩? 苗欢喜也抬起头,还没看清,却觉得屄里乱动,“清清,别怕!是大孩哥哥哩。”俩手攀住屁股蛋蛋,往怀里捞。那清清女孩听声,转头看来,见大孩上身光光,赶紧捂住眼,听被窝里“咯吱唧唧唧唧咯吱”响,啊呦,这就是苗欢喜说的日屄哩!觉得好奇,手指松缝,想看看日屄是啥? 只见被子乱鼓,俩人亲嘴吧唧吧唧,那大孩手不老实,光抓苗欢喜奶儿,都挫红了,苗欢喜呼呼喘气,浑身乱抖,接着呜哇呜哇大叫,“日死俺啦日死俺啦快日快日呼呼日”鱼儿一般乱摆头,鼓蛹几下,死了。死了?女孩吓得发抖,直哆嗦,“欢喜欢欢喜喜”缩成一团。 刘时学看她样子,知道受了惊怕,伸手按按她人中穴,又在乳根上点点,翻过她身爬着,在脊梁上推拿梳理血液,长长呼出口气,知道没事了。拍拍苗欢喜脸,亲口,“乖,醒了!” 苗欢喜睁开眼,“大孩哥哥,俺还以为做梦日屄哩。真是你?”探手几处乱摸,额头是热哩,胳膊是硬哩,胸膛是硬哩,屁股是热哩,,哩?摸一下,没摸着,再抬头探一下,哦,放心了,藏自己屄里了。 “苗欢喜,这是你说的大孩哥哥?”那女孩眼辣地看着刘时学,手开始试探他胸脯——离她最近嘛。 “清清,以后咱俩一块和哥哥好哩,行不?” “俺不知道咋好哩!” “哥哥日你一回,你就知道喽哩。哥哥,该你上清清了!”苗欢喜推大孩。 刘时习走亲戚最方便,都是一个村里,抬腿就到。这不,他领着,实际上,是马花花c原朵朵包着头巾领着,七个人顺大街去丈人家,或者外公家。 四个小的,你追俺撵,跑到前边。刘时学怕出意外,走到中间,婆子后面跟着。 到了菜市口,空荡荡,树叶零零落落好像在喊冷,之外不见人影。刘时习看着四个孩子在门口扑向外婆,就等着原朵朵c马花花她们。 四个孩子进去了,不见她们过来,转身接她们。却见拐弯仨人拦着,就过去。 “说不是俺碰掉的,你咋还懒俺?” “就是你俩给摔坏哩。快赔!这花壶是俺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别人给千两银子,俺还舍不得卖哩。不赔不让走,要么” “要么咋哩?李文举,是你哩?” “谁放”叫李文举的转脸要骂,待看清是谁了,心里发慌了,“这” “这是贱内。老同窗,啥时候家里有传家宝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哩。皮三,收摊。”掉头跑了。 “气死了!”马花花在家门口被人讹诈,很是着恼。 “别气着自己,这点小事,又” “那是没叫你遇着,咱家马花花可不同了,千金小姐哩——”原朵朵拉长腔调学唱。 马花花被她逗笑了,伸手去拧她腮帮子,一想是街上,才悻悻拽着她手,掐她手心一下。 “哎呦,嫌俺碍事哩。掐死俺好独霸”伸一下舌头,转头看看四周没人,揪她耳朵一下,跳到门里去,“娘,俺来哩——” 马花花没她利索,只好瞪刘时习一眼,“看你惯的——”也跑了。刘时习摇摇头,和把门老王打招呼,老王赶紧恭敬含笑殷勤地招待姑爷进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guan),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六章 丫鬟 第106节第一百零六章丫鬟 刘时习给丈人c丈母娘行礼,给奶妈问候,丫鬟开始摆菜布席,孩子们叽叽喳喳给外公c外婆说笑 吃过饭,刘时习去歇息,原朵朵c马花花陪爹娘说话。丈母娘派马花花原来贴身丫鬟嫣花,伏伺姑爷。领到小姐闺房,嫣花铺放好被子,问姑爷喝茶不?刘时习不做声,嫣花上来给姑爷解衣,刘时习装醉不动,嫣花扮个鬼脸,拿舌头舔下姑爷鼻子,见没睁眼,就顺手解开裤带,慢慢脱下裤子,一根肉条耷拉着,见头上棱,觉得奇怪,伸手捉住,往上推推,皮往上翻翻,露出圆头;在捋下,又盖住了。笑了:这比手指头粗哩!还会变戏法,来回翻几翻,咦,它还会动哩。小指头弹弹,反而把手指顶回来,棍子一样弹起,差点戳到眼里,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瞪瞪地看它矗着,摇头晃脑,怪吓人哩!真不知小姐咋享受它哩! 坐了一会,屁股凉,看它还直着,就俩手圈住,拔拔,独眼瞪自己哩。笑了笑,它长在那,总不会自己跑出去吧。想掉身走,回头看看,怕把姑爷凉着,小姐会愿意自己?回身用力搬腿,想放到床上,搬着搬着,发现那根立着的玩意跟树枝一样,摇来摆去,就像躺在床上那醉汉,不由发笑,手也软了,腿也不当家,又不敢出声,憋得心慌意乱,不知咋地,噗扒下去,嘴正好对着,“啊”声未出,“噗”树枝给堵上了,撑得嗓子难受。 揉揉眼睛站起来,哎呀,那可恶的家伙油头红面地笑话自己哩。嫣花看那俩腿,还耷拉床沿上,想着小姐叮嘱,只好弯腰,偏偏那不知羞耻的家伙,去蹭自己脸——伸手去抽它个耳刮子,又怕惊醒姑爷,只好用牙要咬,偏偏舌头顶着,怪舒服哩,硬硬的,舌头顶着,好似啃骨头无二。吧唧几下,滑滑的,心里一股舒畅夹着一股痒痒,那股子感觉,真的是夏天刚想喝口冰水解暑,冰水真的到了嘴边。不好,不想冰水还好,一想,全身痒痒,张嘴又唆几口,嘴不痒了,腿里痒劲棍子钻一样,手摸摸,想必会跟以前那样解痒哩,谁知越摸越痒,干脆,既然嘴能解痒,那腿里自然也能解痒。掉过身来,瞄住树枝,把缝凑前,屁股一按,哎呀,“哔叽”进去了,真舒服,胀胀地,比嘴里还胀,屁股挪动了几下,才顺畅些。哎呀,俺娘哩,真没想到,姑爷还能帮自己忙哩,从来都是下人伺候主子份哩,今儿个,颠倒回个吧,让爷们伺伺候候咱这丫鬟,当回主子!越想越美,不由腰儿挺直,屁股颠颠,美滋滋地直想唱个唱个啥哩?都怨自己笨,平时跟着老太太c小姐看戏,光顾着伺候人哩,就没记住个词儿! 咦,树枝在里晃悠,俺咋好像骑到树杈上哩!慢,慢,叫俺扶着点——心里越急,里面晃悠越快,娘哩,咋又痒痒哩,“咕唧咕唧”谁喊俺,莫不是老太太c小姐差俺哩?不对,这声音小,好像床底下,不对,腿弯里。咋腿弯有声响?低头看,哎呀,小姐哩,那根树枝明晃晃闪俺眼,在那缝里捉迷藏来! 夹着树枝坐了会,痒痒去了,嫣花站起,理理衣服,看看姑爷还醉着,用力搬上去,盖上。腿缝黏黏的不舒服,叉着腿找水洗洗。 傍黑,丈人c丈母娘一定要留下姑爷全家住两天,孩他舅也帮腔,刘时习只好麻烦门房老王,回家告知爷爷c爹c娘一声。丈人c丈母娘这才高兴,“都说养个女婿半个儿哩,以后来家,都要住几天再走,先立个规矩,呵呵” 吃晚饭后,原朵朵c马花花他们先哄孩子睡,这个安排外公外婆房间,那个奶妈要看个,妗妗也抢了一个带把的,说是招招孩子哩,还要求住时候长一些,等有了消息再还给。原朵朵可高兴哩,悄悄给汉子说,晚上要早睡哩 陪着打两圈纸牌麻将,马花花托说困了,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咋着要睡个怀念觉哩。惹她娘嗔怪,“净说好听哩。莫不是做娘的不知道你肚里有啥蛔虫哩。走吧,走吧,只要人在这,天天睡也中!真是嫁出去的闺女不能留哩。嗨,俺”扭头瞧见自己汉子偷偷笑,气不打一处来,背后拧一下他大腿,悄声提醒他,“晚上多出点,向女婿学着点!” 几个娃乱了半天,早就前仰后合,迷迷糊糊,一听叫睡,连脚步也懒得动弹,一个一个被伺候着,干干净净上床歇息着了。剩余大人们,闲说几句,纷纷回屋。 马花花拉着原朵朵跑得快,等刘时习和丈人c丈母娘说完话到屋,俩人麻利收拾收拾,已经钻到被窝,嫣花在旁候着。 见姑爷进来,嫣花伺候漱口哩,洗脚哩,净面哩脱衣时候,故意碰几下鼓鼓囊囊,逗得姑爷暗笑。原朵朵和马花花被窝里,叽叽咕咕不知说啥,时不时咯咯笑几声。等刘时习进去,俩人又都板着脸,躺得规规矩矩,任凭汉子自己进来。嫣花收拾利落,自己也脱衣钻到脚头被窝里,屋里一时无声。 院里安安静静,风刮着零碎树叶,偶尔发出“哗啦”单调声音,床上也是安安静静,单调得原朵朵忍不住先爬到汉子身上,“该俺哩,谁叫你是地主,俺是客哩。客人不吃饭,主人咋能动筷子哩!”紧紧搂住汉子胳膊,生怕马花花抢了去。 不防马花花手在下边忙着呢。胸脯被你原朵朵占住了不是,给你,俺眼里可把汉子紧要东西给噙住了,叫你在上边干旱鸭忙吧!也不吭声,只管塞进拔出,想先出点水。原朵朵舒服了会,下边痒劲上来了,才想到正事给忘了。伸手去摸高高壮壮东西,却遍地摸不着,咦,长到那里去了?心下疑惑,错手下探,哎呀,好你个马花花,专当饷贼哩,半路给截跑了,叫俺原朵朵狗咬尿泡,空喜欢一场,秦琼卖马,程咬金得银:不吭不哈,你倒是落得实惠。起脚想踹过去,一想,这是马家哩,咋着也得留点面子,闹腾动静大了,叫亲家笑话不是?只好听马花花动静。 马花花塞进拔出,斜扭着腿,上半身尚在床上,腰悬空汉子硌得慌,屄里痒得慌,只好忍着硌劲,专心塞,“哔叽”进去,“嘣”拔出,听得三人,各有感受。尤其脚下边侯在被窝里的嫣花,后半晌才尝到点等了十二年零三个月零三天的滋味,现在耳朵干听,眼里想看却看不见,屄里想用,还得等老大会能不能够用还不知道,所以,心里c腿里c手心里,不一会儿,全身里,到处都有蚂蚁爬抓一般不自在,偏偏又不能像小姐那样自自在在享用,真是被窝里放了千百万个刺梨,千百万根枣树枝,又像屄里架起火来,不,熊熊大火,快要让自己烧成灰烬。哎呦,俺的娘哩,你咋不早给俺找个后生,身上长有几百几千根棍子,叫俺想用哪个用哪个 马花花正塞拔得起劲,呻吟那个舒畅,哎呀,俺的亲亲汉子哩,俺的不知疲倦的乖哩忽然,不对劲,自己俩手忙是还在忙,可屄里咋空荡荡,光耸没进去哩?这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人压着,自己送来送去的,跑到别人屄里去了! 是谁?还能是谁?原朵朵呗。想嚷嚷她两句,哎吆,亏死了,在自己家里,让爹娘知道,该咋说哩!幸好自己也过把瘾了,姑且歇息一会,待会自己专心用用汉子,反正俩人也降服不住这根棍子,棍子不好听,汉子练武的标枪? 俩人总算平和地轮流坐庄,不知咋的,俩人今儿个都很来劲,你日三百个,俺来五百次。好在汉子铸铁一样,俩人饶是很狠地啃剥了半宿,它也没有掉层皮。 这下,把嫣花害苦了,害惨了,害得挪遍了床,下边还都是湿的。没有经历这事时,头没挨到枕头,呼噜早到东海龙王那里,当虾兵鳖将操练的号角了。今儿闻到了腥味,一颗单纯的少女的心扉,已然坏透了! 吃晚饭时,筷子在嘴里唆来唆去,奶妈老花眼都看不惯,“你个小妮子,想汉子哩,拿恁长的东西捅来捅去,不怕屄嘴长了疔疮?” 扫地时,握着长柄笤帚,划来划去,直往腿裆里去。伙房厨子那尖嘴,递给自己个个大红萝卜,说那个刺多,不滑顺,这个才是真解馋哩! 刚才送姑爷,看见院里的树,好像和自己招手,要自己去骑它们? 自思自想,自怨自叹,百般不自在,千般不耐烦,万般不愿等,好不容易,俩主子没声音了,嫣花困劲也上来啦!死劲拧一下自己屄皮,不中,干苦了恁长时辰,咋着也得用它个尽心。勉勉强挣扎起来,看准位置,摸摸,天爷爷,还殷实哩。牵到自己花心,一坐,没进去。二坐,还不进去。怪了,嫣花困劲没了,到门口不进去,咋也说不过去哩。咋着后半晌,一坐,千万年冤家一般,自己气势昂昂进去了,这第二面,就认生哩! 嫣花又是塞,又是掰开,又是礅,高低硬硬的东西进不去,急得嫣花快要哭了——好了,快泄劲时候,不知咋哩,头进去了,尽管干剌得屄皮疼,嫣花好好地长出一口气:真是丫鬟命哩,干这事也恁辛苦! 屁股一挫,哎呦,俺娘哩,塞进去个玉蜀黍棒哩,刺剌死俺哩!赶紧抬屁股,里面却火辣辣起来。哎吆,莫不是俺塞进去个辣椒爷?掉头看,看不见,灯捻着完了,只好用嘴辨辨真伪,好在后半晌它们见过面。 含住噙两口,唆两口,对哩,大小,长短,粗细,连上面疙疙瘩瘩也对路哩?是自己心慌?再来。孙猴子上西天,还经九九八十一难哩,俺才刺剌一次! 这回怪了,没有刺剌劲了,反而十分顺畅。看来,以后找它,还得先亲它几口经它允许哩。娘哎,要的就是你这顺畅哩,想的就是你顶进去哩嫣花自己念经一般,嘟嘟噜噜,哔叽哔叽,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当起孙猴儿,绕着柱儿玩耍,好像与如来佛赌气要翻越它似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七章 匪灾 第107节第一百零七章匪灾 清清这一向,和苗欢喜走得很近,有事没事,总要跑到苗欢喜家;就是在家里,爹娘也常听清清嘴上挂着苗欢喜。俩人心里嘀咕,以前倒不大听见清清说起苗欢喜哩,近来脸也红扑扑了,走路扭得欢实了,自己坐着时候,时常听见笑,问哩,又说没啥好笑哩就是想笑哩爹娘地里c家里事情一大堆,加上豆腐坊生意起早贪晚,近处卖远地吆喝,几个孩子嚼用,都有操不完的心哩。在加上孩子不在街上走动,家里除了自家亲戚,少有外人。现在经常在苗欢喜家歇息,女孩子吧,总得有几个说知心话儿吧。所以,也没有多虑。 清清呢,自从在苗欢喜家尝到刘时学滋味,心里总是想着这事。也真奇怪,那么个长条,自己的眼里,竟然能盛得下,任它出入,一点也不怕哩!自己扒开看,细细的眼儿,小手指都怕戳疼哩,偏偏遇到那么个气昂昂的圆东西,高兴得直痒痒。世上东西就是古怪,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哩。看来,俺这屄,天生就是要刘大孩日哩。难怪第一次见面,不用吭声,自己就咬得紧紧地不松口,一气日了半个时辰,吓得苗欢喜目瞪口呆——苗欢喜头次日,一下疼二下难挨三下就咧嘴哭哩! 后来,又搂住几次,每次苗欢喜都要比俺先软瘫床上喘大气,亏她比俺先日哩。但愿今儿个晚上,刘时学早点来,俺的瘾咋会越来越大,这不才吃过晌午饭,就盼天黑哩!不行,先早洗洗,免得刘大孩亲俺,嫌俺口味重,日俺不实在。 捂着裤裆,寻找面盆,先洗洗屄,再青盐漱几遍口。又不怕冷,温水抹抹胸,揉搓的奶儿发红,抹上香粉,才上床先歇息,养足精气神儿,到时自己没劲,那才白叫大孩日了! 保长走了的消息,还是无声地散到四村八庄。一般村户听了,感到可惜,“司马农福气也就兔子尾巴长。咱村连这个尾巴,也没沾点边!” 涝河西的土匪听了,哈哈大小,“任你是强龙天上降,还是不压咱这黄河滩上地头蛇哩!三十年河东,现在该是咱四十年河西了。你个曲大有,抢了黄河滩大小十二股土匪窝,银子不下五万两,俺们可是得替他们把这个冤屈给伸喽哩!”大手一挥,“抢!”几百个喽啰,怪叫着,呼啸东去 早起出发,晌午头上,到了寨口,见村里到处冒烟,知道家家户户正做着饭哩,没有人防备。 “好儿郎们,今儿个去司马农打打牙祭,尝尝娘们屄酸了还是咸的哩——” “啊哈哈”一窝蜂地自找方向去了。 刘学林家正吃饭哩。他们家习惯,早起早吃热饭,不让邻舍知道他们家冒烟;晚上晚吃热饭,免得别人看见。中午相应早吃些放凉的菜,担忧饭味叫邻居闻到差别。 几个土匪上来砸门。刘学林吩咐俩大孩护住院里人,自己出去,“哎呀,不知各位爷” “滚一边,去把家里银子拿出五百两。”啪,马鞭抽来。 刘学林开门时,已经察看过胡同后没有人跟随,这时,见他们凶狠样子,知道不能善了,早把门后抵门棍抢在手里,一挡鞭子,飞起一脚,踢到下巴颏上,喊也没喊,倒飞院墙根看银子去。 端枪的壮汉看势头不对,左腿下跪,就要搂扳机,不防棍子先到眼眉,“噗”戳着眼珠儿去土坑里挖银子,嘴巴喊疼时,棍尾弹回来,咔吧,闪到嘴唇上,硬生生把喊声弹回去。俩孩早在候着,见爹弹腿,俩人“嗖”也飞起来腾到半空,“嘿”骑到剩余俩人肩上,双手用力一扭,脖子断了,“咣当”手里刀片不要了:银子没看到哩,先赔一杆枪,两把刀,四副臭皮囊——你看,这买卖做的,真不划算! 婆子们护着孩子遮挡着脸,刘学林他们拖着四人,藏到院后,等半夜再扔护城河里。 “吃饭!”刘学林洗好手,端起饭碗。 刘时习在门缝里看了会,附近没人。远处倒是传来打骂声,枪声。过了半个时辰,附近有土匪赶着马车经过,车上有娘们哭闹声,随后土匪嬉笑声 随后三天里,来了四股土匪,抢哩,杀哩,然后咕噜咕噜运走。刘学林为了万全,和俩孩分工,大孩在后院,负责解决后面土匪, 二孩在东边,看土匪来往,刘学林守住门口前边——一边有土匪,另两边分开抄后路,不放走一个。 刘学林和爹商议,不能在家等着了,后院刘望祖家没人,不防备;西边是胡同,不担心;东邻和街上,自然看到土匪出入。所以死到外边,比“瓮里捉鳖”强。 前边杀了四个,后来杀了十一个,都喂鱼了! 四天时光,村里死六十八人,伤二百七十六人,抢走娘们四十七位,还有十五个没出门的。 有枪的大户,土匪打了几次,没有攻进去,毕竟土匪也不大会放枪哩。有用鸟枪c鸟炮轰,人家不理你,还是攻不进去。死了几个,都害怕了。当土匪图啥哩?不是拿命来玩哩。所以,自然去抢那些不要自己命的家户了。 随后,司马农村大户之间,出现买枪热。自然,也有几个胆大人做起了枪支买卖;有几户,口头上协商,遇匪互帮互助事项;大户附近过得去的家户,也愿意出点钱,以求获得大户庇护 相关生意,街上也红火起来。比如,有卖消息的线人,保正土匪来村三里地,就把土匪人数,分工,去向告知主家,费用不多,三两银子。还有买保哩,若是缴纳二两银子,拿头担保土匪不到家门,不抢,不打扰,只要出的起价钱,还可以几家联保总之,能想到的生意,脑子尖的人,三教九流都熟悉的人,街上混混,都有事情干了。 比如平时没个进项专靠街上敲诈勒索三天两头没饭吃的李文举,现在在大街开了三间门面铺子,只要和土匪打交道的事,小到赎个把人,大到保全全家,都能给你办得妥妥帖帖圆圆满满八面不滴水准保你在谈定的价钱之外,另加银子感谢 虾有虾路,蛇有蛇道。这里面的八卦,水深水浅,绝不是咱这外人能想到猜到琢磨到 要是你八面不靠,四方不拜,会咋样?村里有那精细的人,暗中对比:土匪不大抢穷姓家户,十家八家,不知能榨出一文半两银子,还不够嗓子说话力气钱了。所以,他们来抢,也要大致摸清家底,才好动手。否则的话,光盘查穷鬼当他们账房,土匪喝西北风吧。 大户,他们轻易不得罪,没有十成把握,树立个大对立面,可能导致整个村都抢掠不成。所以打蛇打在七寸上,免得刨树坑挖浅了,砸到自己头上。 能动的,是数量多,家底并不算少的小大户,中等户。他们树杈不多,根系也小,轻轻晃晃,他们就受不了了。所以他们最好下手,也最容易收手。前面绑票,多是这样人家。大户人家,轻易不出去,即使出去,也是前拥后呼,十个八个到不了跟前,目标不好抓呀! 几番抢劫,村里这样的户,搜刮得差不多了,该收手放水养鱼哩。唯有一家,奇怪,好像土匪没咋着哩。既不和村里这些买卖搭腔,也没见土匪抢走啥哩?谁啊?刘学林家呗。周围邻居,没有一个看见土匪抢走过他家啥哩!也好像土匪不去他家哩。难道村人没法想下去了! 第一百零八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八章 荒年 第108节第一百零八章荒年 春天,遭了虫灾,麦子基本没收成,三成有粮户,过完夏季,粮食基本没啥剩余;三成本来就缺粮食,咋着过了春夏,他们饿得迷糊了,想不起来了,活着,总之还活着,虽然人蜡黄蜡黄透亮,走路轻飘飘,随便一指头戳去,可能倒地不再起来,但还活着!有一成,从来都没粮,可能死去的居多,即使逃荒,能回来的,也没几家几人哩! 村里,有出去要饭的,外村,也有来村里要饭的:好像吃饭,是第一要做的事,活着,就是吃饭来的!其它,一切都不必要,不需要了。走路,是为了有饭吃;吃饭,是为了走更多的路。他们的肉脚底板,全是为了嘴,为了嘴里有啥嚼,而走路,而磨破,而化脓死于疾病——街上,一不小心,不看路,准会踩到:断胳膊断腿头颅粪便不会臭烂的全干尸拿到灶火不用晒直接可以当做烧柴做个饭烧个菜熬个汤炖块肉取个暖 来要饭的,大多失望而死;出去要饭,大多抱着希望去生。来来去去,多数是饿极无奈,少数可能想俭省自己家粮食,极少极少,有着要饭的瘾,家里堆着粮食沤烂,而不让他去替吃不完的人完成善愿,那他活着比不活,更难受。 刘学林没带着孩子们去讨饭,而是带他们,去黄河滩捡荒。刘时学带着自己俩大孩;刘时习带着自己俩大孩,自己带着俩大孩,加四个稍微大的弟弟,十一个人,男人,组成捡荒队,大早起,出发了。每人四个菜馍,大人外加四个白面馍,一块肉。 刚出村,小孩就不想走,“光走,有啥意思!脚疼!” “啪”屁股挨一下。不走,再来一下,打得能走!练武的人打屁股,能轻吗? 很少哼哼了。 走个七八里,歇息。这七八里,大致是两个村只见留的距离。歇息时候,到村里,看看村与村,有啥不同! “啊呀,村太破了,房子低矮,人穷着哩” 是啊,没有寨墙保护,村子小,土匪糟践起来更方便。 “他们咋不穿裤哩?”看到多数像他们这年龄人,都是光屁股,感到奇怪。 “你看,他咋没哩?是不是晚上不好好睡觉,叫老猫吃了?”咋晚他闹腾要跟娘睡,原朵朵吓唬他,说是不听话,老猫就要咬他哩。 可不是,刘时学看她有十来岁样子,还光屁股街上跑哩。 “穷人的样子都一样。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要住不像样,脑里成天没啥想法,只是糊弄肚皮哩!” “那他不会吃肉?” “野菜且吃不上,肉是好来的?” “爷哩,地窖里不长着肉么?” 看来,叫他们出来受受罪,次数不能少了!正好,村里学堂暂时停了,得想法摔打摔打他们,看现在这样,咱日子还不稳哩,就已经不知道居家过日子,那将来还不得饿死哩! 路上,拾荒的人,三三两两,蓬头垢面,常见一丝不挂的人,孩子也见惯不惯,少有惊奇了,更多的是,他们脚上起泡了,疼得难受。刘学林停下歇息,拿出带来的锅,去坑里舀水煮,开了,用枯草挑开水泡,在热水里泡脚。疼得呲牙咧嘴,也只好忍着:谁哭,多挨一巴掌,那疼,比脚上还多些哩! 又煮水喝了,吃了半个菜馍,惹得路过的人,眼巴巴看,吓得几个孩子赶紧吃了,再也不敢说不好吃,少了! 歇息四回,总算到了黄河滩,看着一望无边,茫茫黄沙,天上大鸟也飞得多了,地上不时看见鸟蛋捡拾,几个孩子又来了兴致。这是灰灰菜,那是扫帚苗爹和爷教他们认菜,挖菜,多了,装到布袋里,再挖。孩子们歪瘸着腿,跟着大人弯腰认,挖,腰直不起来,先爬一会,推拿几下,起来,再认,再挖 到晌午,刘学林看看孩子们累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回走。空着手,几个也走不成路,有瘸腿走哩,有一条退拖着走哩,还有的直想爬着不管咋走,你走着就是,但不能慢。慢了,兜屁股就是一柳树棍子敲。棍子断了,不怕,路边有的是,再来一根 到傍黑,好歹看见村寨了,几个孩子鼓起余勇,跌跌撞撞起来走了。不到一里路,走了一个多时辰,算是看见家门了,到大门口,扑通,死了?晕倒了!要说,还是刘学林跟前四个,有点功底,壮实点,能撑到家,勉强洗洗,呼噜呼噜坐那睡着了。一路想着吃,娘们做好的肉菜放着,现在肚子也不饿了,可能周公犒劳他们出征回来? 仨爹,一个一个抱走自己孩子,几个娘忙碌着高兴地盖上被子,小兔崽子,家里总是挑这捡那,嫌饭不香,这回,可知道饭是那么好吃哩?先饿两顿再说! 可不是,八个小家伙,睡到第二天后晌,才睡醒,叫起来,一个个还动不了。咋哩,腿肿着哩,脚火辣辣啊,手指头酸疼酸疼,肚里空荡荡就是不想吃!那好,肉别吃了,先喝稀汤吧。 刘时习晚上,现在可遭罪了。 原朵朵c马花花,明着闹腾。原朵朵好一些,又有了身子,自然小心些,免得动了胎气。干娘可是交代了又交代,说是身子有点亏,得少来房事;房事哩,像地里庄稼,得风调雨顺才能长久哩,旱了涝了,都不行,自己得会匀着用汉子,所以,原朵朵收敛点。马花花嘴上逞能,以前俩人伙用惯了,现在一下叫它闲着,懒坏了咋办?俺得帮着看着它叫它勤快哩!原朵朵三下两下就打发了,马花花人来疯一样,坐着闹哩,站着干哩,躺着搂哩,前后弄哩小孩子尿尿,一会一出,变着花样,逗原朵朵叫阵。有时候,原朵朵把持不住,只好披挂上阵,往来驰骋一番,咦咿呀呀喊一阵,惹得马花花兴致更高,接着独霸,上挫下扯,折磨得红头粗身,自己撑不住了,才昏昏睡去。 她们睡了,还不能入睡哩。咋啦,还有俩偷食哩。既然“偷”,那自然更狠:你想,眼巴巴看半天,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宿,屄孔里那个痒痒啊,恨不得扯过床上那汉子腿戳进去,才消一星半点火气哩。好不容易熬到主家睡了,自己还不敞开用用? 谁呀?谁偷汉子哩?女孩和丫鬟嫣花嚒! 嫣花在姑爷走后,拐弯抹角跟主母求情,主母也考虑到闺女年小贪睡,怕是外孙受罪招呼不到,亲家爷不买俩丫鬟,啥事都是娘们自己抛头露面,所以,也就同意嫣花前来伺候老小姐。亲家刘学林能说啥?不就是添一个人饭吗? 当晚,嫣花瞧了热闹,心火难熬,本想等主家睡熟再慢慢享用,谁知那床女孩,也不推让,早在旁边候着,自己过去趁热吃了下去,一点也不怕烧烂那痒屄!嫣花很气愤,可也哑巴吞炭火,心里发热说不出去呀。只好隐忍扯皮止痒。谁知,那女孩不识进退,把着半天也不离开,只好上去拽她头发牵开了,急忙塞进去,心里才宽敞些。 俩人如花似玉年龄,白天可以多睡会,正是一心不二用时光,再加上憋着争强好胜心性,那用起无主的东西,能不有十分力气耍出十三分来?又加上耳边“叽叽咕咕”呱噪,有时候用到了十五分都止不住! 就那一根,还是肉做的。起初刘时习十分受用,女孩通用,刘时习习武人,感觉再迟钝,能不知道?只不过原朵朵c马花花她们睡得死,没听见,自己只好偷偷乐吧。再说,那女孩屄孔紧紧巴巴,进去,安安实实,好像让自己回忆起和原朵朵c马花花刚开始那会美好记忆。所以,也乐得女孩借用。可现在她俩这样拼命,这杆枪,毕竟折磨不起呀。不到半个月,自己有时候力不从心,马花花也有意见,说是偏心原朵朵,现在原朵朵偷懒,你这棍子也偷懒,跟俺马花花不一条心哩!掰开独眼,问它,你跟谁近哩?咋俺自己一个使唤你,你就耍赖痞样哩?俺这屄眼好歹也喂你这多年水哩,你能不识好歹! 说得惭愧,只好昂头答应,马花花才笑眯眯骑它出行!却不知背后有人下黑手哩!刘时习只好白天也多抽空睡会,好攒点余力。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零九章 添产 第109节第一百零九章添产 随后,刘学林又领着孩子c孙子去黄河滩三次c沁河滩一次拾荒,加上开始练武,大体才适应,不那么喊累难行了。倒是个在一块耍动作,让他们兴高采烈,天不亮,叫娘催着起来,拿桩c增臂力c学呼吸c踢腿天天算是有正事了。 这天四更,刘时学从苗欢喜屋里出来,想尿,就朝前走几步,忽听见隔墙有人低声说话。 “放药了没有?” “放了,七十斤都放好了。” “踏实不?” “你想,俩墙角坑里都堆满,能不炸飞了?叫兄弟们预备好就是了。” 听着声音熟悉,咋着想不起是谁?炸飞?这一片他们炸谁哩?好像后边还有人来。对付谁哩?听脚步俩人分开,踮起脚扒到墙头,看好大致位置,跳过去跟着向胡同口走着的人。 “呃”声还没传出去三步远,人已经倒地。 “说,炸谁家哩!” “呃?——”长长出口气,“刘刘刘学林”那人吓傻了,咋刚做好,就叫人知道哩! “谁来?” “魏大码头。” “啥时候来?多少人?” “那那不不知道。光说响了,就就来”话声没完,“呃”过去了。 搜了身,只有几块散银,一袋大烟泡,刘时学赶紧扛着扔到护城河草丛里,回来喊爹。爹一听这事,赶紧分头到墙角摸索,却是大门口两边有人挖坑。把刨出,拿箩筐c布袋兜着,守着前边俩墙角。停了一会,又有脚步声传来,刘时学轻轻跳到那人身后,“来了?” “差点误了大事,忘了放药捻。”刘时学听出来了,是东邻刘大喜,平时常想占便宜。刘时学牙痒痒地,“给——”一脚旋过去,扑通,人没气了。爹已经跑过来,听说这回事,估计就是他以前给土匪说过自家事情。 “俺去杀他婆子!”刘时学气恨恨,要走。刘学林伸手拦住,“这事,不知他家人知晓不知?要是知晓,杀了不可惜;假如不知情,杀了冤屈哩。那样,斩草不除根,来年要祸害。既然他家是土匪内应,祸害肯定不是咱一家。干脆” “中,那俺去了。” 刘学林把人扔到水坑边洞里,待人看到死体,估计也认不出是谁了。 上午在家等,没见土匪过来,听村西喊叫一片,停会又没动静。就去村口看看,有几家遭抢,后来刘泽茂家放了几枪,土匪吓跑了。回来去叔家接了几个娘们c孩子,叔和婶舍不得,又叫刘正行送过来。孩子踢踢踏踏打闹着,回来了。娘们奇怪,不时不晌哩,咋叫去叔家过了一晌?刘学林只是笑,不吭。 随后几天,有人闻到刘大喜家臭味熏天,好像是死人味,捂着鼻子去看,乖乖,屋门大开,东西扔得乱七八糟,好像遭抢哩。大喊起来。有几个愿管闲事操闲心人凑前,果然,大大小小五口人,有死在床上还日哩,有被窝里,有在地上——刘大喜不见! 灭门祸事哩!众人骇然——这可少见!看来,人是穷疯哩。这刘大喜不算有啥哩——你知道人家家底?看翻的,地上挖的坑,肯定搜走不少哩,不然为啥全家——不对,那刘大喜平日好个小赌,是不是里外几人议论纷纷,对死人,倒没人去管。 后来,还是刘家祠堂花几文钱,雇人掩埋乱坟岗了事。房子都没人要:笑话,凶宅,谁敢要?自己不是找着阎王送礼情哩! 刘大喜家没有人要,好几家急着卖房的人,到处央求爷爷诉苦奶奶,也不好卖。这不,刘学林前院临街的刘春宝和老爹,过来磕头求买哩! 这回闹粮荒,四亩地是早卖光了;家里七口人,饿死了四个,剩余祖孙仨爷们,也有几天没啥吃哩。“呜呜”哭两声力气也凑不来。刘学林赶紧叫婆子拿菜馍,一人一个,接过去,两三口吞下去,孙儿吃得急,噎着了,刘学林背上拍几下,才缓过气。 刘学林也曾盘算过,想把俩孩分出去另过。苦于宅基地小,腾挪不开。离家远,又不放心;近处宅基,都住的是老户,家境都过得去,急切间,没法处置这事。听着刘春宝爹这样说,找来族长,请他拿个主意。族长看刘春宝爹实在要卖,求了好几家,都不答应,也就和刘学林商量,看是不是做个好事,帮帮自家人忙?刘学林说是先借给他家二斗粮,刘春宝爹说,回来没啥还哩。长疼不如短疼,干脆卖了,自己和孩子们好去逃荒,也有个路费钱。 话说到这里,族长劝他买了算了,这不离你最近? 三方合议,刘学林出五斗杂粮价钱,二两四百文,买了刘春宝家三合院子,地上东西,全归买家所有,刘春宝家不得异议之类,按了手指印,刘春宝当时揣着银钱,领着孩孙,拿根棍子,出村了。 族长对看热闹人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买人家物业,比刘学林大方的人!”众人也都赞同。可不是,北街邓方通家卖宅基地,前后两进,不过一两九,这刘春宝家三合院子,两座老房,一个门房,刘学林出这钱,实在叫外人没啥说嘴哩。当下,也有几人动了念头,想把自己院地卖给刘学林——荒景年月,这价钱好年景也卖不到哩! 刘学林领着孩子们,趁着没事,收拾买过的房子,院地,院墙,驱驱邪气。家里孩子,就由娘们看管着。 刘学林婆子跟前,仨男孩,老大大名叫刘时学,老二刘时习;老三是刘时悦,年龄上排老四。 新婆子跟前,有一个孩子,年龄上排老八。 新新婆子跟前四个,三胞胎是刘时朋,刘时远,刘时方,年龄上排老三,都十二岁了,刘时方有个稳婆干娘;女孩,小名叫楠楠,大名叫刘乐乐,年龄排行老大,九岁。 新新新婆子跟前俩孩,男孩子大,叫刘时知,年龄上排老七;女孩小名叫楣楣,年龄排位老二。 新新新新婆子跟前有个女孩子,小名叫棣棣,最小,女孩中是老三。 刘时学家俩孩子,男孩,是第三代,按《论语》第六条开始起名,叫刘则孝;排行老大。女孩,小名叫果果。 刘时习家俩女孩,大女叫柔柔,小女叫棠棠,都没有大名哩。 刘时方去干娘家了,没有和众弟妹侄儿侄女在一块。干娘家在村南街,离大街隔两条街,离他家隔五条街。他干娘看见孩过来,简直是天上掉下宝一样,先搂在怀里,想抱起来,发现今年不中了,“嗨,老了。去年还能举起你哩,今年咋” “干娘,去年你举俺时候,俺可是跳起来哩。今年俺都站着,你咋能举起来?你不会老,看俺干娘牙好着哩,咋着等你嘎嘣给俺咬核桃皮吃桃仁哩”叽叽咕咕一通,逗得干娘眉开眼笑,干爹笑呵呵在旁候着,等搂搂孩哩。 躺在干娘怀里吃了点心,干爹端上午饭,猪肉熬干菜,几盘凉拌菜。干娘c干爹眼巴巴瞅着,一看孩嘴里东西咽下,赶紧夹了菜喂到嘴里,孩也夹菜喂老俩口,仨人吃得嘴上c脸上,都是饭菜,好一会,才吃完。 这边正热闹,干娘被人喊去接生,本想叫孩陪着去,人家叫得急,干爹还要孩喝汤,只好叮嘱两句,匆匆去了。干爹忙完,累得不轻,高兴去睡,叫孩自己玩。刘时方答应,给干爹掖上被子,干爹满意睡了! 刘时方出来,找西邻芳芳玩。上次来,芳芳答应自己,让他学接生哩。所以刘时方记挂这事,看芳芳能不能叫自己如愿哩。 敲敲门,芳芳娘出来了,见是隔壁稳婆干孩,让进来,一边招呼茶水,一边喊自家闺女,“芳,人家方等了半天哩,你忙啥哩?”。 实际芳芳早看见了,见娘迎住了,不好意思叫娘看见自己和男孩玩,现在娘叫自己哩,早飞到门外了。刘时方见了,自是和芳芳娘行礼告别,芳芳娘喜滋滋看着自己闺女出去了。 到了后院,刘时方拿出点心让芳芳吃,芳芳还不好意思,小心捏一块,放到嘴边抿一口,慢慢嚼动,小嘴红扑扑地,好像个熟枣在脸上挂着。 芳芳见他发呆,连问他两声,也不见回应,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刘时方这才恍然,“你嘴真好看!” “你不也有嘴?俺的和你有啥不一样哩!” “不一样。俺吃东西,都是图快哩,大口吃,还不知道啥味哩,都到肚里打架去了。” “你咋知道它们打架哩?你是美猴王?” “你识字哩?太好了。俺家妹妹都不看大书,叫俺没个说话哩。” “俺看的也不多,都是俺爹讲给俺听哩。” “那你将才说俺‘美猴王’是啥意思哩?” “你不知道美猴王可以钻到人肚里去吗?” “俺还没有看到这。俺只看到孙悟空大闹天空哩!” “美猴王可以七十二变化,他能变成虫儿钻到芭蕉扇公主肚里。” “那你能不能叫俺变成孙悟空钻到你肚里哩?” “你有七十二变化?” “俺没有。俺只跟干娘看接生哩。你叫俺试试,行不?” “咋试试?你又不会变化!” “那孙悟空有个金箍棒可大可小,俺有个棒子,也会变!” “在哪儿呢?叫俺看看行不?” “你看了,得叫俺钻钻你肚子!” “你要是会变,俺就叫你钻!要是你不会变呢?” “不会变,你钻俺!” “俺可没有金箍棒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请记住本站,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章 应匪 第110节第一百一十章应匪 “俺有,俺先试试。”脱下裤子,露出一截肉。 “哎呦,你家真有钱哩,把肉藏到裤裆里偷偷吃。” “你没有?” “俺可不常吃肉。再说,俺也没有多余肉藏起来吃呀!” “你看,长了没有?”手一扯,可不是长了好多。 “变大了。能变小吗?”芳芳很奇怪,也很期待肉肉能变化。 “你来试试。” “俺不会念咒哩。” “俺念,你捏捏,免得你后悔。” “哎呀,可不是变小了,跟个虫虫!” “该你了。” “该俺啥哩?” “该你脱裤子,叫俺钻哩。” “俺除了爹面前,别人跟前没有脱过哩。” “没事,咱还是别人哩。脱吧。” 芳芳左右看看,不见别人,才羞羞脱下,捂住脸。刘时方按照同窗教给的办法,翻开她腿里的肉缝,果然看见个红洞。闻闻,没啥味道,不想同窗说的,比红烧肉c酱肘子还好吃。 伸出肉条,戳里边,进去个头又出来了。再伸进去,屁股朝前弓着,顶着不让出来。芳芳被挤着,头直往前移,刘时方弓得难受,只好手拽着芳芳腿,不让后跑,这才顶紧了。 芳芳见他直顶她,奇怪,“你不变化一直揪着俺咋哩?俺也不会跑呀!” “你没觉得你有啥变化?” “俺是俺,俺会有啥变化?能变成你刘时方哩?” “你想想你腿裆里” “俺腿裆?哦,你啥戳俺哩?” “你猜!” “俺能是神,能猜你咋变化哩?” “俺那金箍棒在耍变化哩!”刘时方洋洋自得,屁股一送一送,觉得就是在变硬哩——这点,同窗倒没骗他。 芳芳也觉得她腿尿尿地方,有个东西进出,比她有一次擦屁股手指滑进去舒服。 “刚才,俺叫你看了长和短变化,数数有几种了?” “你以为你上学堂,就比俺懂哩?两个!” “咋会两个哩?你算,短变长,扳个手指;长变短;长短变;短长变。几种了?” “四种。” “现在呢?” “现在是啥哩?” “软变硬,” “咋个硬法?” “你听。哔叽哔叽” “它会叫唤?” “它俩叫唤哩!” “谁俩?” “你娘没告诉你?” “俺娘告诉俺这是叫娘声哩!” 刘时方噗嗤笑出来,“俺说的和你娘说的不一码事。这是咱俩叫出的声音!” “咱俩不是在说话哩,咋能说出这声音?” “你再听,听听是哪儿声音——” “哔叽哔叽唧唧哔叽” 刘时方拉起芳芳头,让她看—— “哎呀,哪儿咋会说话哩?”芳芳看到刚才那条虫虫变化了,成红油棍子了,戳她尿尿地方,麻麻痒痒,难道这也是种变化? “你能查清多少种了?有没有七十二般变化?”芳芳快哭了:“刚才俺光顾听‘唧唧’叫,忘了查了。” “那咋办?” “那随你变化吧。” “中。那你可得依俺往里钻哩。可不许反悔!”屁股加劲送进送出,“唧唧”声更响了——同窗可是进了三个丫鬟的洞哩,俺才一个!咋着超过他哩,省得他整天茅厕里吹牛咋钻洞哩 刘学林这些天,一直防范着土匪的报复,把藏着的两把短枪,拿出来擦洗一番,试着扣动扳机,还行,不枉自己闲暇琢磨哩。一把枪,是自己开封抢来的,一把是自己送给山上长枪,大拇指换给自己防身用。子弹,除了自己得到的,二拇指捎来一百多粒。至于咋用,二拇指已经教给自己和大孩了。不到万不得已,这枪尽量保守着秘密。毕竟是杀人利器,自己不是大户,叫村里人知道,那还了得! “魏大码头?”会不会是原来村里最早土匪魏麻子,不过听说早死了,家里人也没见过。或者魏河清,村里原先团练头子?自己和他没冤没仇,当时这团练还是自己出的主意,他该感激才对哩。那会是哪个魏看自己迷的。焦作山上,哪一个有真姓名哩!不管了,虽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但家里总不能说搬就搬。即使搬了,哪儿能不乱? 只有笨办法,轮流守吧! 这天,约莫着四老舅粮该吃完了。刘学林背了半袋白面c小袋玉蜀黍面,后面大孩跟着,提有腌肉啥的。到家,四老舅让坐,家里倒是收拾得干净,“你们别看了。你四老妗是个干净人,我也不能邋遢了不是。看书看累了,就起来扫地c抹桌凳,自己看着也舒服。来,尝尝咱这汤,咋样?”舀了两碗,闻着怪香哩! “不错。比一般面汤好喝,还香。能多喝几碗哩!” “今儿个小气点,一人就一碗。下回早点来,我也好下功夫,多整治点,好让你们捎回,他娘们也换换口味。” 拉扯阵闲话。看看老人勉强充精神,就说还有事哩,就回来了。 路上,刘学林给孩子感叹,“嗨,人老觉多。看看快八十人了,你四老舅公一辈子有清福哩!” 看爹进屋,刘时学去了后院。黑魆魆,没个声响,怪怕人哩。刘时学穿过刘秀秀家,翻过两道墙,进了南院,听听,都睡着哩,啥灯火也看不见。就托开门扇,回头安上,擦火镰,点上油灯,用硬纸圈住,留下口照着床,俩长发头,并排挨着,嘴上笑了,“睡着前,俩人不老实哩。”咋哩?俩人光着膀子,俩对圆圆东西拥着,嘴对嘴吹气哩。刘时学靠外边躺下,掀开被边,看见白白c圆圆的蛋蛋,慢慢挨进口里,就着边磨蹭。蛋蛋缝热乎乎的,蹭着自己胯间毛毛,呲呲地响。 贴着柔软,刘时方拧拧苗欢喜肉肉,苗欢喜猛地激灵一下,瞪眼看到是他,剜了他一眼,“来了就不干正事!” “难道这不是正事?” “哪算正事哩——” “哦,敢情没有日你屄里,你就说俺办歪事?” “不是这哩!你这人真没良心!白叫你日了恁多天哩。” “别闷嘴葫芦对镜子。你不说明白,叫俺啥叫‘正事’?” “哎呀,你阿嚏朝天,胡乱喷哩,还倒打俺一耙。进来就日,天天见俺就日,活像你就是一根精变哩,就不知道问问俺女孩儿事哩!” “咱天天见面,你们屄眼罩着俺,俺哪有闲心想别哩。一颗心,不,一杆全填埋你们眼里,叫俺还能看见啥哩!” “呀呀,俺们正烦躁哩。不罗嗦了。俺娘给俺提亲哩!你说俺咋办?俺给俺娘说,再有个三十年五十年,或许俺想嫁人哩。现在俺屄没闲着,嫁人干啥?左右不是找根棍子?” “你真这样给你娘说哩?” “俺真这样说,俺娘还不拍扁俺哩!俺只能说,俺还小哩,不想离开娘——实际是不想离开你这攮俺,谁叫它叫俺揪心揪肺!” 说会话,苗欢喜精神缓过来,搂着大孩后腰,狠狠地欢起来,“啪叽啪叽”把清清也浪醒了,看得眼馋,不住挪过大孩手来挫她两团肉肉,后来干脆压着大孩屁股,给苗欢喜加劲。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请记住本站,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同窗 第111节第一百一十一章同窗 李文举奇怪,前后三次,和土匪通风报信,要弄同窗刘武,也就是大名叫刘时习家破哩,咋个都不成哩?在私塾里,先生就宠着他,老是显得俺丢人,啥也不会,先生叫俺对对子,“李文举,你来对‘夏雨狂’”,俺对个“春心浓”。“四足兽”,俺来个“两头并”。“年难过”,俺立马对上“一杆捅”,结果先生说俺“年纪轻轻,色心太重,恐难有善果”。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说这对子,俺前一夜,刚和四嫂做过,俺能对先生说假话?哎呀,看来这世上,不能做老实人哩。奇了怪了,先生说过“恐难有善果”不到一个月,俺家就让土匪烧杀奸抢,爹娘死了就死,可万不该你死前把藏钱地方告诉俺呀,天幸那会俺在丫鬟房里日屄哩,火没烧着俺,就剩下俺个光杆,难道先生会咒语,诅咒俺家哩?俺呸,幸亏你提前跑了,不然,俺李文举咋着也要咬你几口。这几天,胯里咋一直痒哩,是不是哈哈那屄养的娼妇货,等着俺哩!不行,先去日她个狗娘养的,再算计咋着能抢他刘时习家里一场,俺才解解心头哎吆,痒,痒,痒痒痒痒痒咦,咋冒泡出疙瘩哩?挠烂了! 李文举没说的是,他从灰堆里爬出来,爹娘哥嫂们死体统统顾不上,在家里到处挖,没挖着银窖,就把土匪日剩下的四嫂c五嫂,还有他日过的丫鬟,前后都卖给妓院了。 刘刚正,现在正在汪记和赌坊扫地抹桌,一头大汗也顾不上擦。将才擦了一下,挨了一棍子抽。据他的经验,这一次是屁股,下一次肯定是脑壳壳了! 爹和娘,一个赌馆里大赌,一个在家支着麻将牌桌,不上四年,家产都送给别人,唯一留给孩子的,就是爹三百文将自己抵押给赌馆,十年徒工,饭就是赌徒剩下的。之后,音信全无,不知死活。也是,爹娘都不管自己,不替自己想一想了,回忆他们干啥哩?赶紧干活,少叫挨打一两次,算是爹娘在保佑自己了。 刘时方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背书,“猫捕鼠,犬守门,各司其事,人无职业,不如猫犬。”旁边“咯啲”有人假笑,刘时方瞧见先生正要进门。 “丫鬟屄里出的,你敢拿书扔爷?”说着站起挪开,挡住视线。 “你个丫鬟命,俺不拍”书狠狠扔向刘时方。 刘时方一蹲,书“呼”从头上飞过,“啪”“哎呀,谁”新来几天的先生,脸上肿起一大块。 “报告先生,汪相要打俺!” “你”先生一看,是刘时方在指着汪相,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拉过手,“啪啪”就是十下急打,临了,嫌不解恨,又“啪”补打一下,“咔吧”尺子断了。汪相早疼得不知喊了,蜷成一团,到地底上,向土地爷求救,晕了! “刘时方,咋回事?” “先生,俺正背书,忽然,汪相叫俺站起,俺也不知咋哩!”刘时方一脸委屈。 过一天,汪相被爹逼着勉强来学堂,手上还肿得老高。先生眼睑旁边乌青一片,瞧见汪相,叫他站墙角背书,先生讲算数。黑板上出题: 5x5一?6÷3一?8-2一? 叫了三个学生上去解题。有一个经过刘时方,他故意一歪头,同窗赶紧闪避,不防踩住汪相脚,汪相一声大叫蹦起来,回落时屁股挂着桌沿,“咣当”“啊呀”“扑通”“哗啦”教室里,十来个都站起来,惊讶观看,待看清是汪相被书桌压下边爬着喊疼,“呃哈哈——”拍手c跳脚c欢呼一片,先生气得满面通红,上去扯着耸起来汪相,“啪”脸上五指红沟。汪相自己也气糊涂了,咋俺站着也遭灾哩?“先生,俺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了,阿!”先生本来下去的气,又勾回来,“啪”另一半脸颊上,也浮起三道红印,好像窗外的红叶。 刘时方暗暗好笑,叫你小气!俺说去看看你家仨丫鬟,长得咋样,都舍不得。难道都是丑八怪? 经了这一事,汪相对刘时方好生害怕。娘哩,一个小招,就叫俺倒霉几天,挨的疼算是驴打滚利息哩。 下了课,毕恭毕敬走到刘时方跟前,“同学,刘同学——”见刘时方故意看书不抬头,“爷哩,您看小的” “咱是同窗,要平等哩!” “是,是,是平等。您看,下午” “知道了,等着吧!” “好,好。爷,不打扰!” 后半晌从学堂出来,汪相赶紧跑到刘时方身边站着,刘时方给哥弟几个打声招呼,随汪相后边,踱着方步,去汪相家。 汪相家坐落大街十字口,前后四进,外带东西俩跨院。东院是下人住处;西院地方大,前后两进,十三四座房,改作赌坊。前边三教九流,随便进出;后院招待大户,另辟有路,雇有十来杆枪,等闲人员到不了跟前。 刘时方跟着汪相进了第二进院落,便有丫鬟迎过来,小厮递了俩人书包,出去了。 刘时方看了,相貌一般,扫过一眼,昂首前走。到门口,有丫鬟打起帘子,“少爷请”。 “去叫香香,美美,甜甜过来,少爷有话要问。” “是,少爷。” “来,来,请这边坐。”汪相把刘时方请到自己爹坐的位置。 刘时方看了,那椅子宽大,心里觉得不是自己该坐处,“汪同窗,咱之间不用虚客套,咱是来讲平等——哩!” “对,对,对!”要是你坐了,哼,不用俺动手,打手自会上去踢你个鼻青脸肿认不清爹娘哩。汪相见对方不上当,怕夜长梦多,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不迟。俩丫鬟而已,反正自己用过了,他用用咋了?屄毛能少一根? 递过点心盘子,“请尝尝咱家厨师手艺?” 刘时方接了,舌头点了一点,“味儿还可以,就是冰糖多了,糇嗓子!”随手放下。笑话,俺四娘c五娘做的点心,是你家能比的! 汪相一听,算了,这小子不是土包子哩,还是老实些好。光棍不吃眼前亏哩! 拍拍手,进来个顺眼丫鬟,“少爷,人来了。” 汪相领着刘时方进了另一间房子,“不要打扰俺们!” “是,少爷。”鞠了一躬,退门外。 “爷,您进去吧,俺就不丢人了。”也出去了。 刘时方四下打量,见东南角有个暗门,透点光线,就不走正门,推开进去,里面看样子是女的住处,芳香扑鼻。刚要再推里间门,忽然自己开了,进来个苗条女孩,鸭蛋面庞,娉娉袅袅,“你” “俺就是找你!”刘时方看着心迷,脱口就答,答了就上去拉手。 娉袅女孩进来,看见个陌生男孩出现在香香房间,心下疑惑中,也是迷惑,这男孩咋恁熟悉哩,好像见过几百面,弟弟也没有他心内亲哩。被他拉住,越发腿软c心软,不由歪斜,就要倒地。 笑话,旁边站着一个心热男孩,也练过天武,焉能眼睁睁看着迷心女孩不管。当下改拉为搂,嘴也上去,嗞嗞舌头进去了。 笑话,左右汪相这小子耍过了,咱还不来个急就章,看着豆腐不进肚,能是咱来此目的? 当下,嘴占住开始交战,手也曲线进去,攀住一个高峰揉捏,另一手去解裤带——芳芳那儿几次演练,没有白白浪费,全用到眼前这一个妙人,对方能不娇喘,能不腰软,能不叫上弓? 东东进去了,对方好像苏饧过来,强烈反抗。笑话,嘴要咬,手要推,腿要——岔开了,更深了,前两招反抗,都放弃了——里边受用着哩!看见弟弟几次和甜甜她们胡闹,自己心里急得了不得,可又没法和娘开口。现在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看看啥个原因,那仨丫鬟和弟弟胡缠胡闹嘻嘻哈哈! 书外闲表。这娉袅女孩不是丫鬟,是汪相姐姐,比弟弟大三岁。本来定了亲,来她家走亲戚拜未来丈人。丈人客气招呼他上桌玩两把,结果,上瘾了,宁愿要骰子不要姑子。回去后姑爷好赌,不上半年,偌大家业输光,人也不知哪去了。把自己闪在半空,十五了,还待在家里。晚上睡时,虽则嘴上不说,眼前一直飘浮弟弟和丫鬟做的那些事体,闹得浑身乱痒,也不知咋去解痒,只能在床上乱滚一气,累了,才昏昏睡去:可怜如花姑娘,不能给别人诉说半点。 现在可好了,啥东西钻到自己胯间窟窿,多少天的火苗,好像一下找着出口了,呼呼往外冒,那个舒畅啊,那个解痒啊,那个哎呀,顾不上了,先叫俺翻几个滚,也好让俺自在自在——不对吧,这个男孩见着自己好像不该,搂着自己好像不该,压着自己好像不该,钻到里面好像不该哎呦,俺娘哩,恁多不该,都该了,该了就该了,火苗烧得俺,舍身扑上去哩! 刘时方初时进去,棍子歪歪扭扭,几番不得直来直去,后来一股热水浇上,才轰然贯通,进出自由。这屄比芳芳的宽大些,容得在里随意,热烘烘,烧得乱蹦乱跳,也越发硬实,催得乱拱。对方好像不害怕,脸蛋儿红红润润,嘴儿张开得大大的,咬得舌头酸疼,哪像芳芳小鸡叨米,轻轻啄食? 不行,不能在汪相跟前丢人:他用过的,咱咋着也得杀杀他的威风,免得事后丫鬟说俺的不如他的来劲,那不丢人丢到外婆家,以后还咋来用其她俩丫鬟? 想罢,两手揉搓如转磨,屁股前弓如抽疯。哎呀呀,可美坏了下边人。 娉袅女孩十五了,已经想念人事了,身材高挑;刘时方虽是男孩,不过十二,正长个子时分,比对方低一头,压着的分量,多一斤,则难以承重;少一斤,恐怕承受不了屁股上撩——撩猛了,不抽出来屄里空缺几念哩!要是砸下来偏口了,那还不崴瘸了:歪瘸了,还能用吗? 所以,这时候,俩人如天仙绝配,地上无双。他想施展秦琼长枪,俺偏有吕布双戟;你出招蜘蛛精缠丝洞,俺却借来孙悟空金箍棒,乒乒梆梆难解难分,越杀,越觉得相见恨晚;越杀,越骨子缝里情谊深厚——这是身下人想哩,身上人,却觉得,这屄,太稀松了。芳芳日一会,屄皮紧咬,就招架不住,哎呀哎呦哎哟哎吆瘫软了,这个,却越日越凶猛,越日,越捣不着底摸不着沿,恨不得把俺装到她屄里去。看来,没少叫汪相日啰。不中,俺咋着,也不能比下去,这才第一阵,不能落下风! 把嘴祭上,舌头一出一进,好像也在日屄,嘴屄吧。下边,拉开武功招数,三三见九,你来俺躲,你退俺追;你进俺进,你软俺硬。果然,没几下,身下人浑身乱抖,嘴里乱喊,双手乱搂,屁股乱拧,哎呦呦,好家伙,下边谁家壶嘴烂了,咋热水乱喷,浇得俺逡巡难捱,箍得俺寸步难移!会不会施妖术捆俺哩?不行得逃命,不能让这杆独苗枪,叫夺走啦!狠狠地挣,“砰”“噗”哎呀,幸亏拔得早,溅了下身都是水,摸摸,哦,黏水,谁家糨糊洒这儿了? 看看下边屄眼,啊,跟芳芳不一样:红红的,像个八月蜜桃,外边粘着鼻涕罢了,不过味道好香啊。爬那,闻闻,真香,香的自己头清目明,发硬。舌头舔舔,香里带着骚味,不是羊肉吧?管她哩,既然硬了,汪相又没有送来第二个丫鬟,只好,再来她一次。 “噗叽”“哎吘”“你别进去了,疼死俺屄哩!”身下人勉强曲腿,洞空大了,看里面有血外流。 “你,你不是香香?” “俺是汪相姐姐。啥香香,臭臭哩!” 啊呀,这下可出丑了。日香香哩,日着小姐了。俺说呢,这用过的屄,日起来咋是这哩! “俺,俺是汪相同窗哩。汪,汪相叫” “俺弟弟叫你来日香香,却日了俺,你说咋办吧?” “俺不认得你,你说咋办?” “那你认香香?” “他们没见过哩,当然不认得!” “那你认俺了,俺可是头一回日哩。你说咋办?” “等俺问问芳芳。” “芳芳是谁?” “俺第一个日的人哩!” “芳芳叫你娶她哩?” “没有。俺们光日,不说这些拉杂话。” “那,那你明天也来日俺吧。这拉杂话以后再说。” “可不是。俺还小哩。” “记着,下午来!” “那俺来不了,咋办?” “俺等你。俺这屄,只叫你日!” “俺这,俺可不当家哩!” “别耍赖。只说你下午来不来?” “来,来。俺咋来?” “俺这后院,有个偏门。俺这有钥匙,想来成来了!” “那你家人?” “只说是汪相同窗,来找小姐,没人麻缠你。” “那你叫啥哩?俺总不能一见面,就喊你‘屄’吧?” “你这厚脸皮俺,俺叫汪水水。你呢?” “俺叫刘时方。”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请记住本站,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绊 第112节第一百一十二章下绊 汪相在客厅里等到傍黑,才见刘时方笑嘻嘻,满面红润出来了:奇怪,看见香香在院里忙碌,这刘时方在干啥,在哪?都不知道。后悔自己忘了跟上去,比比看看,别叫他嘴巴行不行,那俺就可以骑他头上了。 “你见着香香了?”鬼才信哩,香香就在俺眼皮下。 “没有。”实话,没哄人。 “见她屄来?” “人没有见着,咋能见屄哩!” “想日不想?” “想哦” “那你别走。俺已经派人,给你爹说,留你咱家哩。” “不走干啥?” “比比!”手指头比个圈。 “中。吃饭吧。” “翠翠,上菜!” 一溜烟,十道菜端上来。幺呵,有准备哩。管他哩,是他家人,不日,白不日,日了,就日了,怕她怎的!俩人笑眯眯地吃饱喝足,又端来果盘,吃两个。 汪相弓腰请,刘时方跟着后走。 进了另一处院子,估计是汪相住处了。仨丫鬟,不,五个,门里站俩哩。 进屋,也不吭声。自有丫鬟点上明晃晃大蜡烛,端来茶水什么的,反正你汪相做啥,咱跟着。不一会,屋里齐楚了,关了门,丫鬟开始脱衣。五个一字摆开。 “你挑吧。”汪相大方一摆手。 刘时方慢慢挨着看,哪个脸红得很,挑哪个。不一会,挑了俩。 “好,爽快!”上去,按倒一个,掰开腿,瞄眼进去。 刘时方摸摸,俩手抓仨,俩人一齐摸,嘴里噙住一个,放到口边,等它张嘴。汪相已经鼓捣十来下了。 刘时方不紧不慢,等身下屄口张开滑进了,才耍出下午最后一招,上c中c下,三路齐出,一阵猛攻,下边“叽哇”乱叫,哆嗦几下,头一歪,屄皮蚂蚁嘴咬一般,腿不动了。 第二个看了,听了,下边小嘴忽闪忽闪,有水洇出。刘时方毫不费力,直挺进去,也是上c中c下挥刀杀入,来回几下,侧头瞄瞄,还有半拉在外,哦,这个年纪小,跟芳芳差不多。管她哩,白日的货,咋不日哩?老天爷恐怕不愿意自己哩。在里,像走菜市口的小胡同,直走走,斜身走走,跳两下,慢慢矮着身子让过去,才有点通顺。丫鬟“吱吱呀呀”不知念啥经哩。 汪相那儿,丫鬟搂住不松手,干急着屁股乱撅,看见他在外乱扭。不由暗笑,叫你搂吧。等俺日完四个最好也不要松。 看看下边丫鬟面孔通红,招手,把那俩个招过来,两人颤颤耸耸过来,刘时方腾出嘴来,手来,一人一样平等对待,磨弄高高的东西。 汪相看见,越发急乱,挣扎着要起来,两条胳膊不愿意,“少爷,你这半天光在外边留恋,就是不进俺香香屄里,莫不是你熊包了,还是你三软了?” “少爷俺啥时候三软过?三软,啥是‘三软’?” “三软少爷都不知道,枉你是喝墨水的人哩。听着,本丫鬟给少爷上堂课,当回先生。一软,指见了本姑娘腿软;二软是掏出家伙,软,三软是进去屄里人软” “哎呀,你这死丫鬟说俺是三软学生,俺软,不代表俺手指头软;俺手指头软,不代表俺舌头软;俺舌头软,不代表俺银子软。奶奶的,今儿个,非要你见识见识俺三硬不行!”头低下去,舌头舔屄去了! 旁边几个丫鬟,舒舒服服地哼哼,一溜四个,屄孔朝上,个个红红亮亮。刘时方又从头挨着来,直累得胯疼腿疼舌头疼疼,才气喘不匀——看看汪相,头还埋在丫鬟腿弯,死劲猛吃,丫鬟呜哇嘶叫,也不理她。 上去拍拍,汪相茫然抽出头出来,满脸糨糊,手蹭了十几下,才模糊看明白:自己光顾一个了,忘了四个。你看,这比的! 从此一段时间,汪相不举。气得仨个丫鬟,手捻嘴唆,不见起色,只好另寻小厮裤裆藏着物品解馋;汪相自己,几番不泄气,寻拿丫鬟,奈何高低进不去哩! 后来,还是一次机缘凑巧,看见姐姐和刘时方绣房激情忘我,尤其姐姐样子与喊叫,叫汪相看见听见,也气愤和羞愧齐飞难耐,无可如何,抓住路过的丫鬟,就地扯开裤子,竟然前所未有地硬气,要不是别人报告娘来,自己恐怕会日死那个比娘年龄都大的“丫鬟”!为此,专门请刘时方来家享用五个丫鬟,作为回报,句句称“爷”,连爹听见,也匪夷所思:哦,你同窗,竟然比俺辈分大一辈,这叫俺咋称呼! 李文举想了好多天,要陷害同窗一次,好解解心头恨,不得主意。一日,看见几个孩子结伴说说笑笑上学堂,感到羡慕。向旁人打听,谁家的孩子,这样齐楚!路人看着他那鳖孙样,挖苦他说,“积善人家才有哩,像那整天坑蒙拐骗的人,活该孤寡独灯哩。” 他不死心,讪讪问,“咱村哪有这样人家哩。” “北街刘学林家,你总该知道吧!” 呃吆,俺一个孩也没有,他家倒成群,气死俺哩。连子孙都比俺强哩!心头除了“恨”,又添了个“愤”。 恍然迷瞪过来。俺斗不过你爹,你孩们总能斗过一两个吧;只要有一个入了套,不就等于赢了你了! 朝思暮想,到底寻摸出个馊主意:五毒俱来,总会钓上一个吧;只要成了一个,嘿嘿,那也称心哩!爷们现在啥也干不成,就耗着你们这些小仔儿玩哩。 这天上午放学,刘则孝从后面跑到刘时方身边,“五叔哩,咋有个疤瘌眼一直跟咱后边晃悠哩。有时候还拿糖叫俺们吃,好几天了。” “就左后边吊咱那瘸子?” “老三,他不瘸。街上人传说他得了花柳病,少了一条腿,剩下腿分量不匀,所以走路忽高忽低。”刘时悦过来。 “咱以前认识他?” “没人认识。” “他来过咱家?” “没见过。” “那他是突然出现哩。”转过头,“倆哥哩,咋着?” “无缘无故给咱小恩小惠,肯定图谋不轨哩。俺早派班里李四三盯着。这货和土匪有一腿哩,咱可得小心点。” “你说他个大人,来找咱们献殷勤,咱能帮他啥?”刘时知也动脑壳壳了。 “小心点。不要一个人跟他。咱兄弟爷们只要心齐,不要说一个疤瘌眼,十个,咱也不怕。” “那是。俺爷说过哩,无事不可生事,有事不要怕事。五叔,用不用拳脚教训他?”刘则孝搓搓手。 “你爷还有句实话,除草要除根。既然他粘咱哩,咱可得对得起人家!回家吧。过天,咱几个合计,路上别叫人看穿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贼手 第113节第一百一十三章贼手 且说司马农自从曲大有保长不辞离去后,村里三天两头有土匪过来抢劫。人少点,就有人家起来带头和他们斗,机灵些,跑了;犟脾气的,枪打倒的有,乱家什打死的有,吓死的有。次数多了,土匪总结出抢经了——方圆就这么个大村,殷实户多,去三十个五十个,还不够人家切分哩。所以,等闲小股土匪不来了。 憋得时候长一点,就要有土匪惦记这块肥肉,尤其各股土匪都有内应,过来报信,说得心里都发痒。话说的,报信人,也巴不得他们去抢一通,也好分肥。就有人给土匪出主意,一股少,两股多,三股胆气不就壮了——总比干瞪眼瞧人家糊庄,自己抓瞎强吧!一次撺掇不成,搁不住两次,火苗一下子蹿起来,一拍大腿,“走,抢他个娘养的”呼啦呼啦就过来了。 李文举也烧了把火,把他那两股土匪,引过来。重点说刘学林家底厚实,不能抢三千,也要得八百;何况五个婆子,四个儿媳,如何俊骚,说得天花乱坠,只差拿着他们眼珠子,亲眼照一照了。土匪听了,喜欢得口水流地,脚板比抹油遛的还快,不到天明,就到了村北寨墙口。 真到了地头,土匪倒没美得娘是谁会忘了:这么多年里外合作了,你倒是提过刘学林名,可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呀。不对,里边肯定有道道,别上了这歪瓜当,替他白出力,那他娘的,可就丢人现眼了! 虽都是泥腿子出身,能当个土匪头子,哪个不是刀里来,血里滚,你踩俺,俺宰你过来的:多多少少脑子都有两三根筋筋哩!虎有害人意,也有防人心哩!所以,一般都有狼性,要狠;狐心,生性多疑;兔子胆,该跑时候,那绝对不能盲干充冤大头。正是因为这样,在土匪森林里,才能生存得更长久些! 临时改了改布置,毕竟村里有名富裕地段,还是大街,及其两边哩:这个根本要是忽略了,你不如拿自己腰布带找棵瘸子树吊死自己算了。 不见村里有啥动静。其他土匪大爷还没来?不行,自己不能当先锋官哩。先下手肥是肥了,冒险也多啊。实在不行,哼,咱不能吃他们一嘴,银子是自己的亲哩! 一等,到了日头爬上房脊了,才听见村南有枪声。“好儿郎,捡大户抢哩——” 嗷嗷——几声有气无力喊声,给自己壮了壮胆。“走,咱也肥肥手!奶奶的” 七零八落进了村,心里胆怯。娘哎,村真大,这脚步放下,都把自己吓一跳哩!可不是,东西望望,自己这几个抢匪,显得孤零零地。牙咬咬,反正饿也能饿死,这次不死,还有几十顿大块肉吃哩!唿哨几声,冲了过去。 刘学林早起,走了几趟拳脚,和俩孩对练几个回合,又正正儿孙姿势c要领,身上舒泰了许多。虽说晚上和新新新新婆子c新新婆子盘桓了俩时辰,现在看来,倒也不妨碍啥哩。 刚吃几口饭,“学林,快,快”听出是爹急喊声音,刘学林几步撵上大孩c二孩,上前扶着踉跄身影,“土土匪” “咋啦?进村了?”爹“嗯”了声,刘学林赶紧叫俩孩搀扶进院,自己上墙瞭望。这不时不晌,土匪一般不闹啊?摇摇头,腿在人家身上,还不是想来就来哩! 停了会,见土匪吆喝着进来。这北街有四五十个,看来,这次来村土匪,有好几拨哩。难说土匪选择黄道吉日撞日了?又稀奇了! 不好!刘学林头发梢一炸,十来个人,有一,二,三杆枪,朝胡同方向来了。刘学林跳下,叫二孩守家,自己和大孩揣着枪,一个上胡同口左邻房上,大孩去后院防着,婆子们领着孩子躲后邻刘望祖家。“记住,这次不能善了。快点,狠点!” “开门,开”上去“咣咣”两下,咦,门开着哩。“算你识相,娘哩,俺手腕都震酸哩。” 鼻子四下嗅嗅,“哥们,有现成饭吃喽——”看准灶房,冲了过去。几个跟着,找饭吃去。 小头头进来,咋没人哩!“翻,”一挥手,率先进上房。后边几人散开,分头搜获财物。 刘时习在屋里动手了,悄没声响,上房俩断气了。屋里出来,见哥从后院进来,指指,分头进屋。刘学林从大门进来,守门的夹胳膊下虏进院放地上,听灶房热闹,直扑过去。没有声响,父子仨前后配合,解决了十来个。一个一个搜身,也就十来块银元,几两大烟。分头张望,看不见土匪,只听大街方向热闹,喊叫声,枪响声,此起彼伏。刘学林叫大孩二孩招呼家里,自己去前街看看风向。 走过刘望祖院,穿进苗尚庆院落,听见刘三家,传来嘈杂声,厮打声。 沿着墙顺着东西房缝过去,院里躺着俩土匪,刘三爹也倒着,身上冒血,刘三脸上淌血,婆子裤子开着,几个哥弟还在打。 等了一会,看看剩下俩土匪,众兄弟扛不住,刘学林悄声靠近,拾起把铁锨,抡到大个土匪头上,“啪嚓”,吓坏了院里人,娘哩,打雷了!定睛一看,另一个土匪腿软,跪倒地上,“好汉饶命,俺家有九十岁老母” “噗”刘三哥上去一锄头,头给锄下来,血“噗”喷了一头一身!“叫你日俺婆子!”狠狠又一下,锄掉他祖孙根,“叫你祸害人!”踩上一脚。 刘三赶紧抱拳作揖,“谢了兄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学林作揖回了。“哥你们赶紧收拾,免得招了土匪。”一语提醒众人,上紧清理。 刘学林退回来,胡同口看看,没见人影,观望一会,靠着树歇息。 踢踏踢踏,轱辘轱辘,人马响声,刘学林贴墙根外看,二三十人过来。 “娘哩,赔大了!死了十来个,老子也伤了。啧啧,这司马农真是龙潭虎穴哩!” “还是大王福气大,要是俺,那冷不防一家伙,俺这腰板可扛不住。” “福气大?说你娘的鬼话。老子起码仨月进不了娘们的仙人洞哩。哎呦,俺的腰呀!你他娘的轻些。” 轱辘轱辘过去。 “大王,来福他们去抢刘学林家,咋不见人哩?要不要等他们?” “等他娘个毬哩。俺腰还不知保不保哩。兴许他们正快活着呢。可苦了俺那丈八长矛!回去逮着李文举,骟了他,解解俺气。” “大王,这不用您操心了。那家伙的家伙,得了梅花病,自己烂掉了” 轱辘轱辘走了。 哦,是李文举勾结来的,自己和他家,没啥仇怨呀。刘学林纳罕不已:自己尽量不结仇,这仇还是天上掉哩! 刘时方他们从街上过,路上,到处有人哭,闻到血腥味。走到苗家庙,李四三呼哧呼哧撵过来。“将才看见李文举抱着个包,遮遮掩掩到他相好那去。”相好家,现在是李文举落脚点,一有钱,他就会去过夜。 “以前他没包,这回有,肯定有戏!走,瞧瞧去。”几个人转了方向,朝孙孙庙后街去。 李文举前脚进了相好门,后脚刘时方他们分头占住了院子前后。刘时方和刘则孝c李四三两个在后窗,刘时方到前窗。 “哎哟娘哩,累死俺了,”李文举拉风箱一样大喘气,“噗通”包扔到床上。相好哩刚接过一个粗鲁客,不知是驴托生来,还是马投胎来,挺着擀面杖样东西。开始自己还喜爱的不得了,可遇到大家伙了,宝贝地扣着。谁知进去,光知道干捣鼓,直来直去,除了生疼,别的啥滋味也没尝到,就乱射水,吊的屄痒老高老高,要不是屄里蹭出血,咋着也不放他走哩。 听着“噗通”响声,还以为李文举喝酒多了,又撞挺尸来了,心里老大不乐意:今儿个俺说咋恁倒霉哩,原来是他又来哩。 “起来,起来。别装死,来给老娘打扫卫生!”岔开两腿屄鼓得老高咦,屄都凉透了咋不见狗嘴咂摸哩?抬头起看,哦,“你这碎屄养的醋屄泡的软蛋壳,到这装二大爷咋的——”声没骂完,见李文举得意洋洋斜眼瞧着个包——包裹?脚底板一激灵,啊呦,好多天没见过这亲爷哩!赶忙扑过去,要扯开看看装的是啥痒心物事 “且慢嗯?”李文举苶眼看着相好。 两眼恋恋不舍地看看包裹,心里道,呸,你个没蛋子的冬瓜货,不是看这包东西面子上老娘靠卖屄十辈子也挣不到,咋会给你龟孙舔屁股?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急招 第114节第一百一十四章急招 “啪啪”“啪啪”四声巴掌响传入刘时方耳朵,刘时方不看戏了。打开破院门,蹬开李文举相好屋,上去和接应的俩哥,三胞胎一人一个按住,另一个管拿绳子拴捆。等绑好李文举和他相好的,李四三和刘则孝在门外大喊,“爹,快点,咱家被抢的东西找着了——”一溜烟顺着大街可劲地喊。众人只看见听见俩小孩吆喝,不知是谁家的——但被抢的何止一家,都误认为是自家孩子声音,是自家财物找着了,莫不顺着声音急急忙忙找过来,一霎时,李文举相好这边,聚集了几十上百人。 刘时方拿出大包裹,走着,掉着,滚出皮帽,缎子,首饰后面刘时远头上缠着头巾(免得叫人认出俩人长得像,那就露馅啦)也扛个包裹,拖拖拉拉丢三落四跟着,“哎呀,那是俺家汉子刚才穿着的袍子——” 一人认出,万人都喊, “这是俺家的——” “这是俺——” 场面乱了,都在哄抢,“俺家的”“俺家的” 撕扯了一会,有没抢到手的看了看,“谁家院子,咋恁熟悉哩”掉头发现,俩人一瘸一瘸要跑:这不是正主吗?“抓住他们,就是他们抢来”——一声大喝,众人东西不抢了,东西在手里,气还在心里窝着呢!土匪跑了不假,可对村里内鬼,大家都窝着火哩。逮不着土匪,这内鬼不更比土匪可恶 上去,你拳俺脚,齐往俩人身上招呼,够不着的,吆喝助威,“打死他,活剥他”噼里啪啦盖住求饶声,等声音停下来啦,俩人地上不动了。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良心都叫狗吃了,出来害人!纷纷辱骂,接着踢几下,不解恨,就有人放火烧屋,没人劝阻。谁会劝呀:你是同伙? 接着,成群的人,去找有人说是内鬼人家报仇 至于是谁让大家发现内鬼,找着一点财物大家都不去想了愤怒的火焰燃烧着,去哪查火源哩! 刘时方他们,背着裹着值钱的小包裹,从后墙走了,搜出来的大件,孩子没法用,做好事呗:李文举既然留着只会害人,不如去害阎王好了;众人也找补回点损失不是;银子上面没名字,留下会引起更大祸害,说不定会出人命哩,那只好他们留着,也不多,百十两不是?大人拿着能做啥用? 刘时学晚上去安慰清清,地点在苗欢喜屋里,苗欢喜自然作陪。白天,清清家开着豆腐坊,自然招引土匪眼热,动手抢了,砸了,打伤了清清二哥——刘时学知道了,也没法子:土匪都走了,你去哪报仇?只好劝解一下。趁去后院,给苗欢喜说了,苗欢喜能不答应?自然欢天喜地,在刘时学面前欢天喜地,到清清家,自然不会这样了。 刘学林把院墙增加了两砖高。刘学林掌泥瓦刀,俩孩打杂,和泥,洇砖,递砖,不到一后晌,就干完了。在院墙周围,仿照山寨做法,留下十来个活眼砖孔,可以从里面抽下,一看外面动静,二可冷不防刺出棍子,打倒两个。又把柴火堆倒腾倒腾,挪开墙点。结果发现地上乱七八糟一地鸡毛,是个黄鼠狼洞。爷仨淘气会,烟熏出一个毛厚厚的黄鼠狼,懒洋洋出来:母的,大肚子,怀孕哩! 这可不能可怜她!刘时学剥了皮,婆子们做了,全家吃了,孩子们可高兴啦! 刘时学从婆子屋里出来,关好门,院里活动了一趟,只有爹屋里有声响,笑了笑,从后墙出去,四周没有灯火,窸窸窣窣走到苗家院子,也没有灯火。苗欢喜爹娘屋里呼噜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笑了笑,摸到西屋。先站着听听,前院也是安安静静,仰脸看天,星星稀稀拉拉,似睡非醒。猫腰托出门轴,轻轻移开,进来,合上,擦火镰,点上油灯,罩上硬纸, 俩女孩交头睡着,清清眼角似乎有泪痕,轻轻亲口嫩嫩脸蛋儿,坐床沿看了会,听外面没有啥异常,脱衣上去,趁着上粘有婆子黏液,轻轻滑两滑,滑进去,搂住苗欢喜结实圆滑,揉搓会儿,苗欢喜迷迷糊糊配合晃,两颊粉粉地,小嘴一张一合,呼出香气,诱得刘时学俯身噙住,勾出舌头,细细品咂——苗欢喜屁股一撩,醒了,“哎呦,大孩哥来啦!日着真好!”屁股又是一撩,顶起刘时学屁股也是一撅。 当下,俩人也不客气,上上下下,上下下上,下下上上,一阵急切“唧唧咕咕。”苗欢喜白天大孩给她说了,她就睡有一会,刚才又歇息一阵,两下精神劲头叠加起来,积攒的内火,可不是一般一般常见常见的热度。小屁股一个劲地追着,一瞄一个准,一准就“呱叽”青蛙一般咂摸一下嘴,“砰”气势十足地吐出,再寻找第二次“呱唧”。只听得屋里三个响声,“呱唧”“咯吱咯吱”“砰”“呼呼”“呱唧呱唧”“咯吱咯吱”“砰”“呼呼”循环不迭,连那桌上的灯火,也不好意思看着眼前景象,忽闪眼珠,欲罢不能。 俩人响动,似乎惊动了清清,两手开始周边摸索。三下两下,摸着块皮,眼儿忽闪忽闪,睁开了,“大孩哥哥,想死俺啦。”一翻身,骑到脊梁上,两团硬肉,软软地抵着哥哥脊梁,烧得那儿一阵战栗,传到苗欢喜屄里,痒得苗欢喜也一阵战栗,两团肉贴着大孩哥哥前胸,几下急喘,迷晕过去。灯儿羞得一片红晕,转过芯儿。 俩人嘴里唆着,手里你揉着俺,俺挫着你,两眼说不尽情意。下边屄皮噙住,两边列洞排开,欢然欢迎光临,却又小气地留出仄仄甬道。艰难逡巡,查看暂时领地,沟沟坎坎,都要反复勘察。却是地野干旱,寸草不生,也有炎热所致,不免汗流浃背,泉眼黏水缓冒。渐渐风光迷人,景色宜人,路途坦顺,双方渐入佳胜,手脚并缠,嘴舌并接,“咕咕唧唧”一片呱噪,唤醒了沉迷的苗欢喜。侧头看着俩人忘俺亲热,苗欢喜心里也是高兴。当时要不是秀秀姐,自己哪能品到如此佳肴?所以看到清清欢喜,自己也像秀秀姐一样高兴自己。 “唧唧咕咕”里,清清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脑壳壳里光剩下大孩哥哥那壮实的躯体,好像在脚趾头上跳着玩儿呢。脚趾并排,一棱一棱,自己跳一个,还有一个,跳得轻飘飘地,就一个一个接一个地跳。也怪,屁股一动,就跳过去一个;连着动,连着跳,哎呀,那就连着动——动哦动哦,跳啊跳啊,好好飘啊,飘啊,哎呀,娘在那边哩,快,再跳一个就到了“啊——”一声长长喊,吓了苗欢喜一跳:清清这是咋哩!翻眼看去,清清脸上潮红潮红,脖子也是红哩,奶奶上也是红哩,哎呀,红得真俊哩!苗欢喜不禁钻里噙住,清清却“啊啊”猛抖几下,不动了。 刘时学也动不了了,叫卡住了。又不敢用劲抽,只好停住,里边群鱼咬食一样,外边箍住,又有一阵火热涌来,头也是火热一片。闭眼享受了一会,低头看见苗欢喜伏在清清胸脯上,后脑壳一动一动,“欢喜,你咋哩?” “俺吃奶呀,可好吃哩!”苗欢喜侧头看看大孩哥哥,腾出只手,抓着一块肌肉,还要吃。“快停下,别把唆坏喽!” 刘时学弯腰捞着她的奶头,慢慢揉碾。苗欢喜心情又逗出来,也就放下清清的红奶奶,自己专心体味涌起来的感觉,脸上也一片潮红泛着。 灯儿无力地摇晃几下,为自己的苍白,不敢再见眼前俩红花样可人,“噗”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五章 路遇 第115节第一百一十五章路遇 连着几番匪乱,闹得村里大户,自顾不暇,往年设的粥棚,自然没人理会了。这样,村里缺粮户,指望接济,落空了,出外乞讨的人群,增多了。 刘学林打算出去一趟,把家里地黄c编织的荆条箩筐,到开封卖出去。带谁?却翻了难。按说,大孩和二孩顺手,土匪刚来过,立马不会再抢,但也要预防万一。叫大孩,二孩去,明显也不中,太年轻,二十不到哩。只有自己去。 给爹商量了,叫三房家大孩c二孩出去历练下:十一岁了,该懂点外面世道哩!下一回,换作其他几个。 黑里,跟新新婆子商议,婆子哪有不愿意的理,何况是跟爹出去长见识哩?所以心里有点舍不得,可也得为汉子着想呀。就说,“叫老大和老三去吧。老二脚前两天叫崴了一下,怕腿走恼了,就落下病根哩。” 刘学林赶紧问,“要紧不?” “不要紧。他哥给按摩过了,不碍事。”当下定了后天走。说完话,俩人正儿八经搂住,轻摇慢礅地来两场,新新婆子推他出去,叫他“去乱乱别个,不能只乱自己” 新新新新婆子听汉子说,要去开封,眼泪不由簌簌,汉子解劝一会,婆子也想开了,叮咛汉子几句,放下自己情怀,就专心伺候汉子。 第三天,四更时候,喊起俩小家伙,吃了干饭,告别大娘c亲娘,就吆喝骡子,上道了。 轱辘轱辘,碾碎了街道的宁静,刘学林放心地赶着,正是好睡时辰,没有人会好奇地隔门缝瞧。骡子是去年换了,三家合伙互相忍让,没啥隔阂c拌嘴,所以作价卖了老骡子,添了九百文钱,买了这匹三岁骡子。 俩孩还新鲜着,在家听说出去,高兴得走路一蹦一撩地,惹得几个娘说了几次,才稳当些。问了两个哥哥出去经验,尤其赶马车,出了村,就让爹在旁照料,自己上去练一把。 “驾”“吁”了一会,牲口也熟悉了吆喝,刘学林才到后边坐下歇息。 一路无事,蹬渡船,过黄河,沿着黄河凹滩,经长垣,到了开封古城。大多是俩孩赶车,刘学林歇息足了,讲些江湖旧事,家长里短,沿路风情,俩孩前所未历,自是心悦。 到了店铺,和掌柜袖子里说好价钱,卸货告辞,掌柜倒也羡慕刘学林,“刘掌柜,次次来,儿郎次次叫人惊喜。可惜俺没福气,不然咋着也得生养几个闺女,好给你多做几次亲家!”说吧,直摇头。 刘学林也客气几句,双方分手。地黄价格又长了一成,掌柜也说了,现在人吃还吃不上,谁顾得上种药材哩?可仗打得多,这救命药总要买哩! 荆条筐,原因是编的精细,城内买卖的,也就这一家,所以都是蝎子拉稀——独一份。价钱两方保密,皆大欢喜。 带着刘时朋c刘时方城里转悠了一圈,店里要了三份驴肉套肠外带烧饼吃了。刘学林看开封里外,兵丁还算守份,决定多住两天,拉点买卖,锻炼下两个,不然,眼巴巴跑恁远,空趟哩!。 到了兵营旁边胡同,里边来往人密不透风,很快谈拢脚钱,给杂货铺拉日用品。刘学林握鞭子,怕牲口眼生惊车出事;俩孩另边坐着。装了东西跟着店里伙计,沿着小巷,抄近路回去。 连着拉了三趟,运完了,算了帐,掌柜客气地要请吃饭,刘学林赶紧客套几句,爷仨回来。 身上带着钱,加上孩子还小,刘学林就花几个钱,要住店。 大通铺上热热闹闹,二三十人挤着,刘学林占了靠墙一边,俩孩睡里边,自己在外。 刚脱衣躺下,一个高粗络腮胡子,粗声粗气过来,乱嚷嚷,“听说铺子里来了俩雏儿,叫俺尝尝鲜”硬要往里挤,一屁股坐到刘学林和刘时方俩头之间,差点坐住刘学林头。刚要坐稳,“哎呀”弹起,手摸屁股,一把血。顿时气得脸色肝红,“呼”一拳捣出,似蒜臼大拳头砸向刘学林,“是你耍坏!” “噗”声未走,喊声又起,“啊呀疼死俺啦——”蒜臼拳蜷回去看了,血蓇葖蓇葖外冒,“啊呀”又响,人却“咕咚”倒地。 外人迷糊,这壮汉演的是哪出戏哩?怎的刚才凶猛,转眼又是流血,又是倒地,自己演讹人戏,也不是这般唱法?满屋闹哄哄声,顿时静场。伙计和掌柜,却慌了神了,要抢上来。 刘学林本想动手,眼角瞥见三孩支起一把小刀,就冷眼微微闭着。又见拳头砸来,干脆闭着装睡。头上大喊,也不吭声,爷仨谁也不动。掌柜抢近前来,却又不好动了:咋哩?这是少东家,自己给人家打工,少东家在自己这横行,不是一次两次,店客大多忍气吞声,临走,自己不收店钱了事。这回可碰了大钉子,而这钉子是谁?可看不出来呀。这可如何是好?掌柜秃顶上挠了几下,头皮留下几道白印。很可能是右数第三个,可人家现在还睡着,自己刚才留心看少东家动作,似乎人家一动未动,少东家自己就成那样了,咋能证明是人家?不能找出谁把少东家那个了,咋跟醒来的少东家交代?这这掌柜的后悔自己刚才应该躲出去才是上策,如今,接这个烫手芋头,真不好啃哩! “谁,谁,谁把,把俺,俺家少,少爷弄弄弄流流血c血血c血了c了啊——” 敢情掌柜有点结巴哩! 没人吭声。刘学林耳听“少东家”,估计也就是借这身份在店里占人便宜,绝对不敢闹大,砸了自己老店生意招牌。益发心稳,安心睡了。爹都睡了,俩孩能不打呼噜吗。 “有种种种站出来来,俺俺打,打不过你,你,你站出来,来,来” 吆喝三番,没见有种地站前边,掌柜只好去搬少东家头颅,好献殷勤。搬了几下,没有搬动,反而把头当成猪尿泡一样,“梆梆”礅地响。 “啊呀,谁踢俺脑瓜哩?”躺地的大汉坐起来,瓮声瓮气吆喝。 “俺,俺”声未断,“啪”“哎呦”“嗖”三声又起——“啪”是巴掌抽在掌柜脸上,“哎呦”是掌柜痛声,“嗖”是掌柜牙飞出去仨,才“啪”连血带牙,落到柜台上,掌柜自己“扑通”倒地不起。 “你等着,俺不罢休——”粗汉边呲牙咧嘴,边抱着手,走了!到天亮起来,少东家也没见再来。估计,屁股和手还没治好哩! 和伙计结了账,伙计小心招待,额外上了两道肉菜,六个茶叶鸡蛋:咋晚可看的一清二楚,人家不动声色,就把少东家摆了一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能没数哩?当然,内心里,伙计也希望少东家接受教训,不要把店折腾垮喽,自己辛苦地方也就没了,自己得考虑工钱挣得不多辛苦不少,但好歹有个存身地方不是? 吃了店里免费早餐,刘学林爷仨备好马鞍什么的,吆喝马车,出去找活。 兵荒马乱,最遭灾的,永远是穷哈哈的百姓,他们的铜钱,拉脚的,恐怕没那好命挣着哩。这不,来找拉货车马的,不是店铺,就是做官的c有钱的人哩。 上午,跟两家喜庆的军官c政府官,搬家。搬去的,是破破烂烂,家里的,添置的耀眼,看不清是啥好东西。临了给钱,军官大方,扔了一个银元;政府官太太,四十文,却少了三文,刘学林也不计较,接了钱,就走——当着自己面,反复查了三次,嘴里还一五一十,刘学林能听不清吗。 后半晌,接了个出城的活儿,给兵们送粮,说好五十斤麦子。爷仨扛的扛,抬的抬,约莫装够了,一个兵坐上车,指点着出了城。连着拉了三天,到城外兵营,歇息时候,爷仨,也看看兵们咋演练,端枪哩,放枪哩,走路哩,最奇怪的是扔个木把铁货,咣当扔来,咣当扔去。一次,扔到大孩c三孩跟前,大孩弯腰捡拾起来扔过去,吓了他们一跳:乖乖,可比他们扔得远多了。兵们一阵欢呼!跑来一个,非要拉着大孩留下。刘学林哪能答应。最后,那个兵,很干脆,要不,你爷仨陪他们练会,顶一趟拉车。这行! 这下,兵们开了眼界。扔手榴弹,一个比一个远,刘学林趁机学了咋让它爆炸;刘时朋和刘时方却学了瞄准,开枪,知道手里端的是“步枪”。 练对打,他们力气,哪是练过拳脚的刘学林对手,不费力气,来一个,撂倒一个;来一双,保管躺地上的不是自己。当然,见好就收,来仨,刘学林就趁机躺地上了。 到吃饭时候,刘学林学会了咋扔真正的手榴弹,刘时朋俩,学会开枪射击,还放了一枪,击碎靶头——一块石头。 吃饭时,好几个官,都来劝说,你爷仨是当兵的好材料任你天花乱坠,爷仨咋着也不应。官们只好遗憾。表示,啥时候想来了,言一声!刘学林也抱拳感谢。 走时候,一个当官的,送他们一个手榴弹,说是防身。刘学林谢了,挂到车板下藏着。 回到城里,交了凭证,换了六百斤麦子,成色不咋好,刘学林不可能拉回去,就到粮铺卖了,换了一两另七百文。 傍黑,刘学林父子,走胡同去住店,换了兵营附近一家,好方便第二天回去。 快到胡同尾,“忽嗵”一箱子砸到一人头上,那人倒地。刘学林赶紧吆喝骡子停下,墙那边有“嗵嗵”脚步声,弯腰看了,那人昏迷不醒,地上俩箱。回头看看,没人。招手俩孩抬起小箱,刘学林搬长条箱子,试了一下,挺沉,遂一运劲,“嘿”起身,放到车厢,盖上草料袋,错身就走。 一气走出城,爷仨也不做声。离开城里约莫十来里了,大孩问,“爹,箱子里装的会是啥?” “挨着兵营,你想,会是啥?” “枪?”想到昨天打枪事,和木箱长度差不离。 “想到了就不要问,祸,很多时候就是多嘴引出来的,所以古人有人说‘沉默是金’,男人的话,要金贵!可能里外勾结,偷哩。咱顺便捡个漏。” 大孩就不吭了。到了一座果园外,刘学林牵着马嚼子,进了里面。摸索到草房跟前,“这冷天,园子荒着,咱在这过夜,看看动静再走。” 打着火镰,生着火,熬了稀饭,就着馍吃了,都睡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水情 第116节第一百一十六章水情 刘时学和刘时习兄弟俩分了工,地里没活,白天主要是睡觉,都在家;晚上前两更,不用很过虑,后边三更,一替一天,免得都累。 头几天,白天闲暇,带带孩子,劈批荆条,也和爷爷拉扯闲话,编个筐篮什么,很安闲。刘时习甚至到大街茶馆c饭馆坐了两次,听听村人闲话,也没有啥额外消息。问问丈人那里,也是啥异常情况都没有。丈人还叫他捎走几斤野猪肉,那是他亲家,从黄河滩打的。 第四天,街上传开全村都震惊传闻:最大的商铺,任记百年老铺,被火烧了!屋里死人多少不知道,屋外有人看了,焦黑的尸体,有七具。 任记三房三兄弟,老爷子当家,大小人口十八个,都没有逃出来?外人也不知道。前后五进院落,三个跨院,连互不牵连的门房,都过了一遍火。除了几棵百年老树,枯焦立着,几堵断墙,其余啥都扒在地上。人哩?邻舍没有人听见啥响动呀?单独烧了自己家,和他家搭界的东西邻居,只是熏黑了,黑灰飘落厚厚一地。自从烧过火的宅基地上,没有人看见任家任何人出现,包括小孩子。于是有人自己带着家什,来他们家“帮忙”——挖地!挖地干啥?那可是百年人家,世代经商,该有多少积累哩!随便挖出根牛毛,自己不也发了? 一人来挖,十人跟从。很快,上百人出现,四五百人出现,腿快的人,挖出几块银元,拿着就走。贪心的人,坑里有了银子,脱了裤子,只嫌自己装裤腿里的少,结果别人过来抢,两方就撕扯,就打。你打,他打,都打,地上很快躺下十几个,三十几个,都打红了眼,仿佛打死了别人,自己就能独吞了 打累了,有人才明白过来:都别打了,各人挖各人的,谁要乱抢,都打死他—— 听了吼叫,剩余人就自己站的地方,赶紧挖。屁股对屁股,脚后跟别着脚后跟,勉强刨地。一会,就有人挖着财物,赶紧自己搂抱着,跑出去,别人眼红,赶紧挖自己的。正挖着,忽然“轰隆”一声,地陷了,一下掉进十来人。众人都围过来,往下看,哎呀俺娘亲哩,可有丈深哩。黑魆魆,不知有啥? 有人吆喝,“快朝上扔元宝,咱二一添作五——” 下面没吭声,上面人兴奋了:小坑,还能有钱物哩,这么大,这么深,那—— 有人回去扛梯子,拿桶,绳子,纷纷乱乱,连挖地人,也不刨了,想咋着把坑里东西,变成自己的。 任家一时成了村里闹点,说是好多人刨出了金锭,有碾盘那么大,银元成车拉连土匪也惊动了,来了三股。 先前到的土匪,驱赶走村民,自己动手,还没等尝到甜头,两股土匪先后到达。三方立马交火——砰砰乓乓街边村民还以为是谁家办喜事哩,鞭炮就这么排场! 刘时学和刘时习都待在家:任家的钱财,跟自己有啥关联?跟刘家有啥牵连?所以,村民发生争斗,他们不清楚。 但是,发生打枪事,他们听到了,也引起警觉了。守! 兄弟俩分头守着。 很快,枪声没了,喊杀声小了,刘时学看见街上有土匪跑,听见有人哭喊再闹了一会,一切都沉静了:和以前的傍晚一样,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婆子领着娘们,在院里做活,孩子们安静地玩着。刘时学和刘时习进来,几个小孩欢呼着扑过来,俩爹就逗耍自己孩子。娘们也就停下手里活,开始做饭,平常的晚饭开始了。 刘时习睡觉前,听街上吆五喝六乱糟糟,灯火通明,和哥议论了几句,也不知咋回事。就让哥守着,自己潜去察看。沿着院落走,看到街上妓院,赌馆,大烟馆灯火通明的是它们,热闹的是它们,别的铺,除了饭馆,都关着。 街上没有啥人。这就放心了,估计是有土匪留着。 顺原路回来,给哥说了,就回屋了。 原朵朵有身子,被爹娘接过去住几天;外公想外孙女她们,也被喊去热闹两天,马花花不得不跟过去。刘时习得守家,所以,这两天,就他和女孩在。这女孩两天可美了,能吃独食了,能有主母般的享受了。 听见脚步声,女孩光着下来,先蹦一下搂住脖子,亲口,再解衣扣,捏捏瓷实胳膊,顺着下走,看看小腹那儿毛毛,拿脸蹭蹭,麻痒痒地,“咯咯”一笑,眼角瞥见半软半硬想抬头的家伙,小指顶顶,哎呀,可能够光明正大地见识它真面目了,以前只能远处看,黑里用,真闹不明白它啥模样哩。小指碰碰,“呼”直起来,吓了一下,眨巴眼珠儿,看它上下颠颠地簸动,活像个黑不溜秋的娃娃,不由凑过去,亲一口,硬硬的,晃得嘴唇麻酥酥。刘时习看她顽皮,故意促狭她,硬硬地往前顶一下,碰到牙,惊得她翻眼瞧他,张嘴咬住,硬硬的,恁硌牙,比从前在自己家啃蹄筋还费劲。 刘时习看着女孩被撑大的嘴,还是童稚的眼神,也不再忍心作弄,探手捞起她搂住滑嫩,上床熟门熟路好好地哄她开心。 刘时学在院子周围转了两遍,寂静的气氛,冰冷的空气,让他感怀去年刘秀秀这个时候,吓唬他的情景。时辰不等人,也不知她如今在哪?能不能吃饱肚子?地窖口还是那样,徘徊几圈,看看时辰,刘时学决定先去苗欢喜那儿。 苗欢喜她们照常已经睡了,说是睡好才能养好精神让大孩哥哥美美地吃她们呢。 待他钻进被窝,猛不防俩肉锤子夹住他脸颊,香味熏得他差点窒息。伸手摸向肋骨,才按住,“咯咯”肉锤子松开了。 “你还没睡哩?” “哪儿呀,俺都睡了一觉,起来解手,听你脚步来了,俺就吓唬你一回。看你胆大不胆大?” “来,叫俺看看你的家伙,咋真能吓唬住俺哩!” “俺不。叫你看透了,以后就不灵了。偏不叫哥哥看!”嘴里说着,手却送来了。 “大孩哥哥仔细看看,它这一段长个了没有?俺都觉得它瘦了!” “好,好。俺用手看,中不中?”圆圆地转圈,大拇指按着中间高高的小小的红头颅,才转到第三圈,苗欢喜脸上潮红,高峰一起一伏乱波动,呼哧呼哧爬上来,“噗嗤”夹住,“哎呀俺哥哥哩,这才舒心哩!” “哥哥哩,俺娘又催俺哩!” “催你定亲?” “可不是哩。俺说,您老人家就这一个掌上明珠,还不多养几年哩!俺娘说俺早晚是泼出去水哩。俺这水不已经泼到哥哥身上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个亲!” “俺想跟娘说,嫁给你?” “那不行!给你娘说招个上门女婿,不离家,多好!” “可俺屄里只容得下哥哥哩!” “问题是哥哥娶了两房亲了” “问题是你两房亲的屄够用不够哩?俺们想嫁给你,还是哥哥你比俺们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哩!” “恐怕你爹c你娘不愿意哩。” “俺的事情俺当家。俺慢慢跟俺娘磨,反正俺们有了养着,也不慌张急着嫁人哩!” “你爹c你娘养活你们也不容易,千万别气着他们。这事得慢慢来不是。” “中,俺们听大孩哥哥着哩!哥哥,要是叫你日,你日俺狠点,还是清清狠点?” “咋啦哩?” “你日俺狠,说明你心里有俺着哩!” “俩人一样哩?” “一样,就一样心里有啊?不是吗?你看,俺屄揪着你哩,想偷懒,它可不愿意哥哥哩!” “看它能揪多长?” “揪到你毛脱光!” “俺也是!”清清看了半天,好不容易逮住空挡插嘴。 “好,好,来,清清该你来了。揪得俺屄酸麻麻地嘴巴都张不开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18.第一百一十七章 水民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17节第一百一十七章水民 半路上买了家里需要的盐c油c肉等日用物品,不再停留,刘学林爷仨后半晌回来了。 村里倒是照常安静,北街,土匪没有闹过来,刘学林他们进村,自然走西寨口。穿过北街,惶惶凉凉,寒风吹着,连个路人也没有。就他们随着轱辘轱辘车轴声,走过寒风卷着的凄凄门户。 到家门口,喊开门,院里人惊喜地打开,扑出刘时习和其他几个孩孙,给爹爷亲亲热热打招呼,簇拥着骡子进院,给奶奶们报喜哩,卸车哩,喂养骡子哩,一家子欢天喜地忙碌着,高兴着。 刘学林陪爹说会话,吃饭,逗小点孩子,婆子劝说汉子歇息会,不管咋着,在外边,总是操心,总是不安稳不是。刘学林也就歇息去。俩孩子倒是不累,跟哥弟侄儿侄女吹外边见闻——枪的事,略过不提。 拉呱一会,本来大家都羡慕,出去溜达,还能开眼界,跟着爹爷,多少不再长点在家学不到的本事?都嚷嚷下回他们去,绝不累着爹爷找不着正主爹爷,就去缠亲娘亲奶,家里一时倒乱糟糟,年龄小的,更是耍开看家本领:哭哩,坐地不起哩 刘时方趁着这一股乱劲,和娘说“去干娘家”,溜出来了。干啥去?芳芳和沈水水好几天没见了吗!俺刘时方能不去安抚,免得小嫩脸添皱纹不是! 到了大街,却见一片混乱。铺子,尤其烟馆铺子c赌馆铺子c妓院铺子,店面大多倒了c烂了c烧了;饭馆铺子,卸掉门面招牌的,还囫囵着,挂着的,稀巴烂。几处死人在那扔着,也没有人管。几户大院,墙都推到了,里边一片凌乱。刘时方心里担忧起来,不知汪记赌馆咋样?急走几步,转弯见那面临街门面还好,门口血迹,墙上有大大小小洞眼,死人没见,大门关着。再走几步,穿胡同,见任家院子死人堆成堆,腥味扑鼻,它们后面刘员家院子,也烧了,里面横七竖八躺有死人。到了汪记后墙,拿出钥匙开门,里面静静的,跟以往一样。听了一会,不见人走动,就沿花墙上了二楼,看见前院有人女的忙碌,不见男人。 闪身进了汪水水绣房,只见丫鬟映红在收拾,听脚步声转过来,看见来人,微微笑了。“少爷,来了!” 这妮子,俺咋会是少爷哩。咋说都不听,非要弄个这么称呼。“俺不来,谁来?”伸手捻捻如花面盘,更加红羞,低头,“俺去唤小姐去”抬腿欲走。 “慢点嘛”这妮子总是装样。自从小姐和自己欢好,让她陪着,她就看了不少。小姐撑不住,让她替换,上去夹的比她小姐还紧辏,还贪心,夹软了也不松气,还要亲一会。 “俺去啊”跐溜从胳膊下钻过去。 到芳芳家,天就有点黑了。看见汪水水家没啥大事,心里放心了。原来她爹听见外边村民开始哄抢斜对面任家,越闹越大,就觉得势头不妙,劝散客人,只留下后院大户头,没有恁大张扬,摘下外面招牌,前院就关了。后来土匪在外面砸了一气,没有人理,就不再砸了。 看见没事,心里放心,逮住俩人,硬干了一阵,俩人几天挂念只剩下出气了,刘时方穿上衣服,出来了。 芳芳屋里端着一摞空饭碗,看见刘时方影子,一哆嗦,差点摔喽,靠住门框,眼眶泪直打转,心念,“你这冤家,这几天野哪去哩?俺用屄还拴不住哩!”软软地直想跐溜地上。 刘时方上去扶她一下,怕她爹娘看见,捏一下,芳芳魂儿才装回来,腿也有劲了,嘴也当家了,“哥哩,俺娘在屋里哩——” “干娘”,这干娘就勉强了。因为她家和干娘家好,又是隔壁邻居,见刘时方喊干娘,她家就捎带算是干娘了。 “哎,乖,好几天没看见你影儿,还以为把干娘忘了哩!” “哪能哩。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哩!” “看你小嘴甜的。来,吃口馍。” “干娘,吃你蒸馍,就是好吃。俺心里想着给娘省点,可牙光想多啃些!”可不是,将才在汪水水那儿,虽说一边日着,一边吃点心,架不住使出力气大,肚里真扛不住哩。待会芳芳那儿,也要出力不少,这不攒点,到时拿啥耍宝哩! “来,乖,多吃点。正长个哩。喏,这还有仨咸鸡蛋哩。乖吃了,多来几趟,干娘心里高兴,能多活几年哩。” “那俺天天来,天天吃,干娘不就天天多活几年。” “哎哟,听孩乖这么一说,干娘还不活她个千儿八百年,成了老妖精了”哈哈自己笑起来。 “那你千儿八百年,俺哩?只好八百千儿年了?”干爹难得开口。 “那咱俩去西大庙门口蹲着,叫路人看着咱算了——”俩口嘿嘿哈哈笑起来。 说笑一会,俩口去睡,叫芳芳陪他,别光陪他俩老不死的。 芳芳领他去自己屋里,刘时方关上门,芳芳美滋滋地后面搂着,手却在前边解扣子。 光溜溜地钻进被窝去,芳芳摸摸他光滑胸脯,耳朵听刘时方说外边稀奇事,眼却看他啥也不穿样子。看到腿窝,见他那竖着根杆子,拿手握握,有点黏,闻闻,腥骚味,“哎呀,恁难闻哩。”刘时方心里一惊,忘了洗了。可不是,丫鬟映红瘫倒,没人做这事了。 “你下边用,又不是闻,好吃就行。”刘时方也不讲了,翻身压住。芳芳白他一眼,岔开腿,就着灯光,看他忙活。 “芳芳乖,你咋不帮忙哩。” “有俺啥事哩。不是你日哩。” 想着汪水水那股子劲,“你手闲着干啥?” “俺不躺着舒服吗。” “你想更舒服不?” “还有啥舒服哩?这不看着哥哥,不就舒服哩。” “你手搂着俺,不对,放屁股蛋蛋上,哎,对了。” “看你手多柔软哩。” “瞎话!俺手放那,你能看见?莫不是屁股长眼了?” “俺感觉滑滑嫩嫩哩。你用劲。” “哥哥你今儿个咋成碎嘴婆子了?以前,不都是你自己日哩?” “哎,哎,对了,对了。咱一块日,是不是舒服?” “那是你舒服,俺啥时候舒服了?就是一根棍子戳来戳去,戳得俺屄里干疼,俺忍着哩。” “那是你不动,你要是动动,看一样不?” “俺哪动?你压着俺,俺还喘不过气来哩。” “好,俺松松,你能动了吧?” “好哥哥哩,俺觉得看着你,就心满意足啦。好,哥哥让俺动,俺就动动,屁股被你顶得酸麻哩。哎呦,挪挪屁股松弹些。咦,哥哥,你咋能随着俺动哩?” “就是让你动哩。” “那俺不成了满床跑了?俺是螃蟹,还是老鳖哩?” “你既不是老鳖,也不是螃蟹,是白骨精哩。” “哥哥你欺负俺不识字,骂俺是白骨精?” “哪儿呀,哥哥咋会骂你哩?是赞芳芳妹子呢。俺骑住你,直想着日啊日,一刻不敢停,可不是叫你给吸引住了,哥哥是唐僧哩。” “那俺就当白骨精,天天叫你当唐僧,俺就不叫你哥哥了,叫你唐僧啦。唐僧,唐僧,俺白骨精来了,咯咯”身子乱扭,正合刘时方意,“哔叽哔叽”更起劲。和汪水水比,还是搂着芳芳妹子心里舒服,像鱼儿到了水坑里,自由自在。见了汪水水,心里只有股邪劲,只是想着狠狠地日,狠狠地干。 “唐僧,俺心里在痒痒发热哩。” “你想想你腿窝子,是不是那里哩?” “哥哥呀,你咋是俺肚里蛔虫哩,哎呀,俺那儿着火了,快给俺救救,哎呦呦,痒死了戳得俺舒服,舒服死了死了”屄里一阵乱搅动,箍住刘时方,一阵抽搐,不动了。 刘时方奇怪,这女的咋都这样,喊几句,腿乱摆,屄乱夹,然后没有声息。别憋死了,俺可少一个屄日哩。看芳芳红红嘴唇撅着发紫,就上去度气。 吹了几口,芳芳“呼”胸脯猛一鼓,出口长气,“娘哩,刚才俺跑到哪里了?好像去姨家跑了一趟哩,累死俺了。” 晃晃腰,“哥哥,将才你日俺,真是美死了。俺说呢,搂着搂着,咋撒开脚丫子飞跑起来,俺娘在后追不上,俺一会就到俺姨家见着俺表妹哩。刚拉上手,要说话,叫你给咬醒了。不中,你赔俺!” 饶是刘时方脑子多,这时候也糊涂了,“咋赔?这有赔哩?” “你还咬俺,把俺咬回去,说不定,就见着俺表妹了。”努起嘴,等着。 看着眼前撅起的红嘟嘟小嘴,刘时方哪能小气不赔哩!一番咂摸,芳芳心里痒劲又动,小妮子摸着点日的舒服的边了。 第二天,刘时方搂着光溜溜的芳芳妹子还睡着,大街上进来一群群,破衣烂衫,叽里咕噜,大呼小叫说着奇怪话,鼻子扁平,俩眼窝宽,黄脸。有人站那看稀奇,感觉是天外人:这儿穿冬衣还哆嗦着,人家穿夹袄c短袖夏秋装;说话,给个鸭子嗓一样,一串,一串,听不懂;见到村里护城河,水坑,不怕淹死,扑通扑通,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敢跳里边,浮在水上,好像是去龙王一家走亲戚似的,像张纸漂着。最奇怪的,逮着鱼就吃,也不怕里边刺刺死?好多人宁愿住水里,不住街上。这是书上写的水国人?有识俩字的人猜测。 也有人试探着,拿来自家吃的菜窝窝,递给人家,伸出黄颜色手,乌拉拉一通,好像是感谢,什么保佑的,接过就吃——看来,人家比自己会吃,生熟都敢吃。后来,又有人发现,老鼠,猫,树林里地衣,树上长的耳朵都敢吃:啊呀,村人震惊了,这,这,是人吗? 自己灾荒年月,吃的是啥?跟人家比,真不会过哩! 水人在村里过了十来天,水坑里鱼没了,水也臭了;树林里,从地上到树皮啥的都没了,到处是人屎;野猫c老鼠,轻易不见了,睡觉时村人倒不用操心锅台上剩饭c粮食放好没有 村里瘟疫泛起:先前看不见的老鼠,突然反常大量出现,成群乱窜,人撵撵不走,打,打死不完。院里,墙上,街道,到处都是,大的,小的,肥的,到处乱跑乱咬乱啃,遇见人也敢顺腿上爬啃咬,有的小孩半夜头都让吃去半拉 村人出现发烧c胸闷c咳嗽,不论大人小孩男的女的,渐渐,有的咯出血;有的正走着,忽然恶心,干呕呕又不出啥;还有的肚子里似乎进了几把手,抓肠洗胃一般,难受得地上打滚。渐渐,出现死人,胳膊瘦巴巴,面孔黑乎乎,屁股眼窜稀,窜着,窜着,人没气了 村里飘荡着腐臭味,熏得人出不了屋 刘学林家里,俩孩子,也出现了发烧,恶心,窜稀,婆子先是腾出西屋,自己看着,不许别人靠近;结果也传染上了。刘学林刚开始就不敢大意,赶紧请叔来把脉诊视。开了药方,照着抓了几副实诚药料,煎熬三道,喝下去,三天过去,如石沉大海。再换副药方,依然,又加上腹内绞疼,干呕,米水不进,吃啥吐啥。无法,叔下了狠心,用上五毒全虫,也没有阻挡住勾魂鬼的催索。第七天头上,先后买了大小三副棺材,村里人人害怕,家家闭门断行,只好匆匆发埋了。 老爷子捶胸顿脚,嚎啕大哭,“天爷爷呀,你咋恁不长眼珠哩。俺这该走的不让走,偏偏把那贤惠的人,你,你,你要收走哩!你还是天爷爷吗” 老爷子感叹啊,这家里兴旺,一半是男人劳碌,一半靠女人操持,要不是大房宽容谦让,这刘家,有现在人口兴旺?多少代了,多少年了,刘家人口,可没有上升到这样哩! 老爷子到祖宗牌位前,再三祷告,大儿媳到了地府,来世托生,还来刘家,还来和老汉做爷俩!祷告完,呜呜痛哭,三天没有好生吃饭 附: 1931年7月,全国16省遭洪灾,灾民5000万人以上;8月4日,长江特大洪水淹死14万余人。这一年,是世界范围第三次鼠疫爆发,自然波及亚洲与中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19.第一百一十八章 远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18节第一百一十八章远行 日子轱辘一样滚着,并没有因为家里死了婆子,和新新新婆子跟前女儿楣楣,大孩刘时学跟前男孩刘则孝三人,而稍有停顿。刘学林默默地承受着命运跟他增加的磨难c苦难c灾难,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这世道,总不是人过哩。既然你是了人,就得忍受你该忍受的,做你该做的。驴子拉磨,你以为牠愿意哩?眼珠儿蒙上,一圈又一圈,嘚嘚地走着转不到头的圈,再转,也没有离开磨道那一圈。图啥哩?主人可能一把麸皮就打发了。转慢了,主人日骂俩句还是轻哩,鞭子抽俩下,也是常有的事。人也是这哩,有自己的磨道,有自己的圈数哩!唉,走了,就走吧!活着,总有操不完的心,换个世道,说不定,会有好事,有好人家哩! 从麦垄上走下,麦子伸展一片片叶子,爱怜地架着绿掌拦截主人脚步,将露水濡湿主人鞋子c裤腿,仿佛在安慰主人那沉痛的心。刘学林蹲下来,看着沾满晶莹露珠的绿人儿,饱含着庄稼人的梦,心里两个多月的枯萎,慢慢滋润。自己的圈,还得自己走哩!刘家血脉也要继续传承,自己这消沉,要不得。看看,因为自己不高兴,家里平日,连个笑声也没有,爹也消瘦了许多。 回到院子,新婆子和新新新婆子他们,发现汉子忧郁阴沉的脸,变得开朗了许多,她们脚步也变得轻盈一些。孩子们从大人脸色上,也感觉出与以往不同的东西来,说话,也放肆了一些,声音渐渐高了,“咯咯”的笑,由偷偷,变得光明一些。楠楠笑的时候,特意绕过爹面前,把笑脸贴在爹脸上,爹爹也没有黑风着脸给她看,于是洒下一串“咯咯”丢到爹爹怀里,跑去找妹妹c侄女 新新新婆子,和新新新新婆子,原朵朵c马花花,将晌午饭,弄得比以前像样些,孩子们欢快地吃着,闹着,逗大人开心。二房虽然勉强换了脸色,心内还是发苦,看着人家孩子,都全全和和,欢欢乐乐,说说笑笑,眼前晃来晃去,心里越发针扎一样剜着疼。看着汉子放下饭碗,假装嗓子痒,咳嗽一声,刘时学过来,“咋了,身子还不舒服?” 起身就走。汉子跟过来,进了屋,就脱汉子衣服。“大白天,都在家里” “俺不管。俺想孩子,俺要孩子,你还俺孩子!” 刘时学只好搂住她,脚后跟关了门,手上安慰二房。“这些日子苦了你当娘的哩!都是咱孩,你说,俺能不伤心吗” 二房不说话,张嘴咬住汉子,噙了几口,扯向下边,耸身就上。 汉子知道二房心思,唯一孩子没了,想孩子有些疯哩。当下,也不想窝囊了她,加上这一段自己也没有和谁有房事,这时候,下边也胀胀的了,也憋着一股邪气,随着二房柔软起伏,自己跟着上下浮动,屋里嘎吱嘎吱声音,别样地欢快。 二房身上使劲,心里只想着孩子则孝活泼身姿,和汉子日着,就像孩子二岁在逗自己跑着撵他玩儿一样,一颠一扭头,“咯咯”笑着,忽然身子一歪,就要摔倒,自己急忙铺上,啊呀,孩子软和和地正好倒在自己上,掉嘴开始吸奶,吧嗒吧嗒吸得自己只想看着那红红的小嘴c小脸去亲一口——哎吆吆,二房一阵颤动,则孝忽然跑到自己腿窝里,自己俩手去扶,忽地不见了,自己搂着汉子屁股蛋蛋,在鼓蛹哩! 迷蒙中迷瞪过来,二房癫狂地搂着汉子屁股猛掀,用簸箕簸玉蜀黍似的,一掀一掀,掀得汉子也有点招架不住,只好用劲猛压,猛碾,“嗷嗷嗷嗷孩哩,娘来了——”股股热流,喷向汉子,浇得一楞一楞,张眼也喷出股股热流,汩汩转着漩涡,冲撞着,转着圈儿,寻找出口。二房迷迷糊糊屁股c腿鼓蛹着,缠绕着,想把孩子拖到怀里,紧紧地搂住,搂住 晚上,和婆子也做了,婆子劝慰着汉子,曲意迎合汉子,让汉子低沉的萎靡,渐渐被鼓舞起来。 随着村里外乡人走了,瘟疫过去,又慢慢有些活人在街上走动。天渐渐暖和起来,人的肚皮,越来越瘪下去。几人有气无力地躺地上晒日头,随意身上虫儿虮子爬着粘着,也没人去捉牠们。自己好歹还有口气,不知哪天找阎王讨饭吃,也算是放些生,积些德,见了阎王,好说话不是? “任三,你家婆子哩,咋好些日子看不见哩?” “还婆子破字哩,自己都没啥吃,这不饿她娘家去了” “那你咋不去哩?丈人不能恁偏心吧?” “俺多少得要个脸吧。孩子饿死了,自己这几年,丈人接济不少了,咱咋还有脸去哩!丈人家,这几年也不中了。咱自己地都卖了,他那比咱好不了多少。王小儿过年,一天不如一天哩。” “瘦死骡子比羊大。你家四百多亩,你丈人家六百多亩,咋说没就没了?” “愧死先人哩。俺现在流泪劲也没哩。” “咋说,你家比俺强多了。俺可连你家边都没摸过。兄弟你不管咋说,总是吃饱过,娶俩婆子风光过。” “哎呀,老哥,想想那会,俺牙都是酸哩。后悔呀,后悔呀老天可怜俺,让俺再有几亩地,俺可得勤恳节俭哩!” “那咱睡会吧,饿得俺眼直冒花,以为是铜钱哩。说不定梦醒回来,土地爷就给咱几亩地哩” 刘学林看家里稳当了些,爹身子也没啥事,想把家里地黄c筐子去卖了。家里人口多了,用度总少不下去,住的地方,看看,是不够。把地黄卖了,看能不能拾掇两座房子,回来,分家的事,看看能不能办了。就是不分家,让爹过得舒心些,也要买处宅基,预备着不是? 眼瞅着,刘时朋几个孩子也该提亲了,回来了,好好筹划一下,耽误不得。 上回跟随自己去的是刘时朋c刘时方,这回就叫刘时远c刘时悦俩孩跟着,卖了就回来,外边就不耽搁了。 不说刘学林带着俩孩上开封,单说刘时朋他们上学回来,路上刘时方拐弯去干娘家,他们几个说说笑笑走过来,刘时朋鞋忽然掉了,就叫他们先走,自己看看咋回事。脱了鞋,见脚后跟脱线了,露出后半拉,为难了。村里人习惯一年到头一双单鞋,像他这样人家,不过冬天有双棉鞋,也是小孩子捡拾哥哥们穿剩下的,轻易不做新棉鞋。这双棉鞋,不知穿过几茬了,鞋底本来就薄,娘给垫上个厚鞋垫,穿着脚底板不冷。现在线开了,厚垫子不知啥时候跑丢了,路上走路,一直觉得一个高,一个低,走着别扭,现在可好了,烂了,这 正在犹豫,旁边传来低低说话声,“来,俺给你用线缝缝!” 刘时朋羞红了脸,抬头看,见是头梳短齐发女孩,哦,认识,他们经常打她家门口过,知道她娘做暗娼,所以兄弟们打门口过,常见她在门口依着,瞧他们。背后也说过她们家不好听的话,说她娘是烂屄,他爹是缩头乌龟之类。其实,这一条路暗娼c妓院,不止他们一家,爹曾说过,不许他们走这条路,可下学时候,总想着早回家暖和c吃饭,从这儿穿过,近一多半路哩。 “那” “亏你是个男孩,恁磨磨唧唧哩!”女孩小脸上,竖起一根手指羞他。 “那,俺先谢谢你。”踮起脚尖,一拐一拐进门。 院子不大,一一座正房,加上西屋三间,东屋两间,门房。院里啥也没有。随女孩进东屋,“俺娘睡哩,不然俺娘手工比俺好,你先将就穿到家,叫你娘再给你缝缝。”女孩倒不陌生,叽叽呱呱说着,可能是平时话少?刘时朋猜着。 女孩针脚大,用力穿过,不小心,针扎到手上,冒出血来,刘时朋赶紧站起来,“疼不?”记得妹妹们磕了碰了,总要闹他们,让他们哄半天,才不埋怨。 “俺又不是泥糊哩,咋不疼哩!”女孩翻他眼,眼白大大的,白得他心一忽悠。 “那俺给你揉揉?”妹妹总是这样要求。 “行啊。俺可没人疼哩。”递过根葱白一样手指,上面有红点。 刘时朋小心地凑到嘴边,吮口,温温的,腻腻的。 “哎呦,痒死俺了,”女孩身子一歪,倒过来,针也丢地上了。刘时朋不防,怀里结结实实撞来一堆温软,自己仰脸要倒向床。屁股用力,两手后撑,勉强没有躺下。 “哪痒,俺给你挠挠。”刘时朋不忘人家恩情。 “你用啥给俺挠哩?” “俺有手,两只手哩。” “俺知道你有两只手,难道你会长出三只手来?你看”褪下裤子,“俺这儿痒哩!痒了好多天了。” 刘时朋眼珠儿不转了,以前妹妹尿尿,抱着,总能看见,不过是妹妹,自己也没在意,觉得女孩和男孩尿尿不一样。现在看着眼前不是妹妹的屄屄,感觉可不一样了。刚才搂着软软的身子,自己莫名发抖,现在看见曾经见过好多次的东西,心里也痒痒。可刚才自己说过要“挠挠”,总不能一直看着吧? 伸手过去,白白的,软软的,手指画两道,“痒痒不痒痒了?”声音有点抖。 “啊呀,俺以为你读书哩,总比俺见识广。这儿挠痒,可不能只用手指哩?” “俺用嘴给你呵痒?”刘时朋为难了,平时只会这两样,难道女孩比他懂得多? “咯咯咯咯”笑两声,女孩怕刘时朋难为情,勉强憋住,脸红红彤彤,像自家院里苹果,看得刘时朋心里莫名痒痒,总想吞下去。 手向下摸,解他裤带,刘时朋慌乱要挡,小手捏住,刘时朋动不了了,心里慌慌地,看她脱下他裤子,露出两腿。而她,屁股光光地撅着,白生生晃眼。 直回身子,小嘴对着他脸,“吧唧”一口,软软条东西钻到嘴里随后香香的熏得刘时朋发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纸票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19节第一百一十九章纸票 刘时方这两天,发现哥哥刘时朋不对劲,常常自己坐着发呆,上课先生讲啥,俩胳膊支棱着脸,不知想啥哩。奇怪,以前可没这哩!问刘时知,老七也不知咋回事,“学堂大家都能看见,天天来去,没啥蹊跷呀?”刘时知挠头。 “你再仔细想,去过别的地方,分开过没有?” “可能大前天,路上哥哥鞋坏了,俺几个先走。除此之外哦,昨天没有一块走,他说是去南街一趟。” 这老七古怪不是昨天才开始,“他鞋坏到谁家门口了?” “刘老鸦。” “哦”刘时方约莫明白了。他家门口,常站着一个丫头,是刘老鸦独生女,大孩,二孩染上天花,凸麻子,死了,就剩下这闺女,时常见她门口靠着门框嗑瓜子,见他们望她,也不躲避,还仰脸看他们哩。 刘时方也不给刘时知说那么多,叮嘱他好好听先生讲课,就回班看书,见他哥,还愣怔着,作为过来人,他明白,就是这刘老鸦闺女事哩! 刘时朋心里能不想吗?女孩揉揉地搂着自己,自己硬硬地戳进去,扑腾扑腾在她柔软身上扑腾,女孩总是忍着,也总是钻不够,不住气地钻来钻去,想不到,她那小洞洞,恁能让钻,钻进去恁能勾心哩! 晌午吃完饭,自己偷偷翻墙出去,又去找她,她家照常爹娘睡着。小床上,俩人脱光了玩耍,和上两回不同,看着她小巧的,吸着红红个嘴唇,俩人搂得你上她下,你下她上,只觉得浑身的劲,都望对方身子里钻,都不够用,屁股和腰累得酸疼了,俩人才搂住小睡了一会。 是啊,头一回,他觉得他生活里,除了爹亲娘亲兄弟家人外,还有一个自己想着的人。 刘学林半下午回来了,前后六天,拉了两头野猪,有七百多斤,一扇驴肉,三百来斤,其它日用物品。俩孩累得不轻,腮帮子也瘦了点,娘看着,心疼地拿手直摩挲。孩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娘还撵着看看是不是少点啥哩,惹得几个妹子c侄女,扮着面相挖苦他们,大人看着笑哈哈。 刘时学和二弟刘时习俩人剥皮去五脏收拾干净,几个小子旁边跟着招呼,分块放到地窖腌制。吃饭时,刘学林拿出几张花里胡哨的纸来,让大家看看是啥?新新新婆子和新新新新婆子读出“中国银行五元”,“中国丝茶银行十元”,其她人,光看出这是花纸,别的啥也看不出。小孩拿着,觉得稀奇,互相传看,以为是小人书——先生说过,他们没见过。 待他爹看了,刘学林说,药铺高低要搭配这些花纸,叫“纸币”,一块顶银元一块,带着轻巧。他爹就感叹,“世道变哩,几百年了,以前,谁也没见过,用过,看来朝代变了,啥都要变哩。银元手里拿着踏实,这东西,轻飘飘,怕是不牢靠哩。” “可不是。俺一路寻思,啥东西一变,都要反常一段哩。店掌柜也接受不了。说是用过银票c官票,没见过纸币。他们也小声劝咱,积攒些银元。” “你心里有数就好。刀切豆腐,两面光,咱得求哪面光咱占得多些,才算是划算哩。庄稼人,可吃不起亏哩!”见孩子劳顿,赶路感得慌,就劝孩,早点歇歇,“身子骨是自己哩” 刘时学看爹和俩弟弟平安回来,家里晚上是弟弟看夜,自己找空睡了会。正躺在床上迷糊想起来,二房进来,见他腿裆鼓着,下去探探,脱下裤衩,露出汉子蓇葖葖物事来,笑嘻嘻地也脱了,骑上去,颠了几颠,屄里夹着舒适了,“俺想起来小时候淘气,骑着竹竿,绕院子转圈。那竹竿地上拖着,一震一震,震得俺屁股沟酸麻酸麻,就使劲转圈,转得头晕眼花才罢手。现在俺骑着的,是不是竹竿哩?” 说得刘时学也笑了。“俺骑的是玉蜀黍杆子,哪有竹竿?玉蜀黍杆子软和,不记得震屁股哩。” “俺说才骑几下,它就软和哩,原来俺现在骑的,是玉蜀黍杆子哩!”二房抿嘴笑着。 汉子被他说笑了,这几天没有和她一块背诗词,绕着圈子笑他土气哩。“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想着这二房淘气劲儿,不由翻身骑住二房,“叫你见识一下俺村里的玉蜀黍杆子厉害,看你咋着闻青梅味哩。”一边用力进出,一边剥开衣襟,看她白嫩白嫩拨浪鼓锤样跳动,越发坚硬,前后舞动,二房才闭眼享受汉子抚爱,呜呜咽咽念词儿诗儿。 后夜,起身去苗欢喜那儿。前几天,清清她俩埋怨他,有事也不言语一声,兵荒马乱,白叫她们担忧六十七天。屄里空闲是小事,大孩哥哥安稳不安稳,倒是大事哩。她们女孩,轻易不能出去,外边啥事,她们稀里糊涂,叫她们咋依赖他哩!刘时学只好答应,有没有事情,总要去转一圈,好让她们睡安稳。 陪她们睡了一会,总是不踏实,以为白天睡多了,不瞌睡。就搂住俩人,自己又日了一会,嫩嫩娇娇的感受,也没有驱走心里烦躁,还是膈膈应应,没有以往舒适劲。 干脆披衣坐起,听听外边,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古怪。提了自己那把短枪,试了试扳机,里边脆响,就沿着胡同周围转悠。 远处,偶有狗声吠吠,近处,却不曾有大声响动。自己干脆就蹲在胡同口,那边有堆麦秸,靠着也不冷。 弟弟刘时习转过来,东西看看,又前走了。 不一会,街西边传来大牲口“嘚嘚”蹄声。停了会,蹄声没了,响起微弱脚步声,刘时学从地上抬头瞄着,一队人影悄悄过来,约莫有十来个人,朝这边摸来。刘时学心里暗暗惊奇:老天爷可怜咱哩,不然咋会恁巧!这附近,没有大户,估摸着,他们是冲着自家,莫不是白天爹他们进村,让哪股土匪内应踅摸着了? 他们人多,自己咋办? 眼瞅着,人影越来越近,只有十来步了,刘时学急得额头直冒汗,家人都在,打起来恐怕要吃亏。 忽然,后面人乱了,前面人影回头跑,刘时学也不藏着了,沿着路边直扑过去,见人就踢脚,转眼踢倒仨,眼见前面有个人影熟悉,心里有数,回头朝三人各补一脚,脚脚要命招式。 见没有人站着,才朝熟悉人影靠近,“还有牲口那边。” “没事,老二去了。” 一人胳膊下夹着两个,抛到护城河土洞里。村外打着火镰辨别土匪,看到死人中,有个斜对面邻居,是刘全有。估计是下午看到自己赶着马车进村,车上东西多,去给土匪报信。这可恶的!没怨没仇,自己也接济他家几次,不然的话,不知饿死几年了。刘学林暂且不吭声。 回头,刘时习和刘时朋c刘时方牵着牲口,也回来了。 这边刘时学急着,那边守夜的刘时习也听到牲口蹄声,离自己家近,自然不敢马虎,喊醒爹。既然不能让土匪接近家里,所以刘学林用围魏救赵办法,击尾临近截杀,黑天,土匪路不熟,加上本身偷偷摸摸,心里有鬼,好解决;让刘时习他们解决看守牲口的土匪和牲口。 十四匹大牲口,不能赶回家,刘学林让刘时习c刘时方跟着,连夜赶到附近西陶,扮作马贩,在那边卖几匹,再换到河北小东买几匹。刘时学c刘时朋他们看家。刘时学枪耍得好,山上丈人那儿年年不是白去哩。 刘学林交代,土匪一下失去十几个人c马c枪,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狐疑不定,不知咋回事,不敢轻动。所以不要很担心,他们卖个差不多,就回来了。 趁村里安静,刘学林他们把牲口串起来,牵着出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一百二十章 置产 第120节第一百二十章置产 后院,隔三进,是刘地宝家。爹活着时候,手上有六十二亩地,三处宅基:两处临街,办有店铺。到他爹临死,家里没有现银,也不肯借账看病,断气前,叮咛婆子,死了随身衣服,到坟坑扔下,还扒下,卖给当铺,万万不可卖家业。 婆子和孩子,按爹的话做了,没买棺材,哭几声,自家扛长工的扛了,到坟地扔下,土掩埋了,衣服没听爹话。回来,自家五口,婆子c自己俩口,俩孩子,安分等收了粮食。好点是土匪没有抢到他家头上,按说,该有粮了。奇怪,收回家的,只有三千多斤! 他娘看院里堆那可怜的几小堆,问孩,“粮呢?” 孩说,“那不是!” “去年咱家光卖出去的,也不止这数哩,咋这么点?” “俺看着哩,就这!” 他娘知道,孩被长工骗了,自己精明汉子,咋有这么糊涂个孩哩?找来长工讲理,俩长工赌咒发誓指爹骂娘脱裤耍赖,把个婆子气得不轻。干脆,辞了。长工还嘟嘟囔囔打滚喊骂说“主家欺负老实人”后来邻居看不下去,几个横的上前,仨才不要工钱走了。 又雇了俩长工,看主家男孩懵懵,婆子是个娘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外边,干活咋懒咋来;天天吃喝,可要白面哩肉哩酒哩满肚子攮,不出一月,原本精瘦走路头还嫌重的汉子,腰粗肚胀,活像有身子八月的娘们。可怜上季三千来斤粮食,有大半进了他们肚子里。临收秋,地里收了不到两千斤玉蜀黍棒婆子看着,气得“啊”一口血出来,人,却过去了。 长工伺候不起,辞了,还找补人家二百斤玉蜀黍棒。剩余四口人,就好办了。地,自己不会种,会卖,谁给的价钱低给谁。不上三年,地,铺子,孩子,婆子,都卖完了,只剩下存身的这一处两进院子四座房子。 谁买?没人买了。两处铺子,才卖不到十两银子,还有三两,赊欠着,给不给还两说哩。眼看着要饿死自己,刘地宝找着刘学林,鼻一把,泪一把,哭哭啼啼,话也说不囫囵。刘学林看了,哎,咋着是一个祠堂哩!找着中间人,又拿俩馍请了刘地宝亲叔,四面三证人,按了手指印,给了十斗杂粮,二两银子,换成自家名字。 刘学林算了,后院刘望祖家,两年多没见人,多半是断户了。胡同连着,等于隔了一进院子,拐个弯,开个正门,这胡同连着,等于自己前后五进。将来和孩子分家,前后还连着,好照应不是。 刘学林给刘时学三两碎银子,派大孩去收拾刘地宝卖给的院子,刘时学明白爹的意思,自然高高兴兴去了。 刘时朋近几天,有点小苦恼:去找女孩,没人开门了,等他侯在旁边,看见门开了,想进去,刘老鸦瞪着鸡屎眼却要交钱,做婆子,三十文;做闺女,一百文;母女俩,一百二十文,不二价。看他年龄小,本村人,可以半价唠唠叨叨。 这,这,气得刘时朋有话说不出来,只好掉头。 百无聊赖随意走着,看看天,日头斜斜挂着,光线还很刺脸。自己猥琐地走在街边,气得踢了块坷垃,“哎呦,谁缺德——” 刘时朋扭头看,坏了,坷垃飞到那边胖娘们脸上,鼓起个包。拔腿要跑,“好小子,敢跑俺不骂死你爹哩叫你爹不管用叫” 罢,罢,低头走过去,“婶哩,俺不小心,赔礼了。” “看你个鸡雏,胆子不小哩,乱朝俺脸上射。你不能光嘴上管用,咋赔哩?” “俺” “别俺哩。跟俺到家干点活,不然” “啥活?俺干成不?” “能干才叫你干,腿在哪,家伙在哪?走吧。”揪着他胳膊,提溜起来,刘时朋脚不沾地被她扭进院门。 哦,是西街同窗王得利家,这应该是王得利娘,早听说厉害,一手把他爹前院掼到街门外。这次被她揪住,会咋哩,心里不安。 “俺乖,别怕。老娘不是吃素哩。叫俺高兴一会,就中。”边说,边把他揪到屋里。脚踢到门上,“咣,咣”关了。日头照着窗户,倒不很暗。 哗啦,裤子扯下,露出光光小。“哎呦,叫谁拔了头筹了。啧啧,本想弄个鸡雏尝尝鲜哩,皮都翻了,看这小和尚!啧啧”一手按着,一手翻他看,自己腰一吸,裤子突溜滑下,大肚皮突突跳,抓住刘时朋小屁股,塞到腿缝。 “哎吆,俺乖哩,屁股撅撅,撅得俺高兴,以后,有你好处哩!”肥腿夹着刘时朋,如夹根细棍子。 刘时朋欲哭无泪! “乖,你既然日过,肯定是小屄。俺这穴路,也只是俺汉子用过,干净着哩。快日,今儿个也是咱缘分。日俺高兴了,保管不叫你吃亏,中不?” 刘时朋咋说哩?只好卖力。 好赖爹教自己练武哩,碰着这松松垮垮摸不着边沿捣不到底的洞洞,只当是日刘老鸦闺女,只有鼓足勇气,随意地捅,尽力地冲,无休止地鼓蛹屁股:只当练屁股功哩! 日头渐渐没了光线,屋里暗了下去,胖婆娘脸上汗出了,袖子擦干,擦干了又出,哆嗦了一次,又哆嗦,原本搂住揉个小面团,后来是根干树枝,捅进捅出越来越硬气,后来扛不住靠着椅背,呜呜呀呀,喊爹喊娘喊亲亲,眼泪鼻涕一股股 终于,又哆嗦了一次,翻身起来,搂住刘时朋蹦蹦跳跳,“哎呀,你娃子是俺好女婿哩,好女婿哩,恁能日。俺闺女有幸福哩,娘不枉替闺女探次路哩——” 吓得刘时朋直哆嗦:娘哎,这娘是这样子,闺女会是好样?这不坑人哩! 胖女人蹦跳一会,攮着肚脐,闹得肚皮痒痒,觉得怪好笑:自己嫁给王得利,身材看着壮实,摸到手里,拢不住,哪知上床,搁到屄里,下边模样也有,就是不耐,三下五下,鼻涕流出来。自己想尽办法,不中,还是那几下。吃药,不中,也是那几下。常常急得自己拿他腿蹭屄皮磨痒,用他光脑壳撞——皮痒解决了,屄里面只好用他指头代劳了。所以她暗暗许下心愿,闺女不能走自己路。家财不看,人样不看,只看家伙中用不中用。现在试试这小子,和闺女年龄般配,家伙自己都用不完,何况闺女哩!这会就把自己十三年积攒的痒痒,都日得干干净净。 见小子张嘴瞪眼,知道他没见识过自己闺女。见了,那还不蜜蜂遇到花,刺儿不蹦出来才怪。都怨娘,没给自己挑个铁,害苦了自己一辈子。自己姑娘时候,还不是比红花红花害羞,比粉花粉花躲着走?要不是自己天天被屄痒逼得上急,哪会这般胖模样? 当下,也不分解,揪着小子,打开门,闯进闺女屋里,“孩,别害羞。娘做主,给你个汉子!”按住刘时朋立到闺女面前,还朝前杵着。 闺女羞羞地低头,“孩听娘做主!”眼珠儿看那红棍子发楞,这是啥哩,一颠一颠。 刘时朋看了女孩羞羞模样,更硬了。娘哩,比刘老鸦闺女,可俊多哩?咋一看,以为画上天仙,却差一口活气。 “看你模样c穿着,也不是苦人家孩子。你爹,是谁哩?俺好去说亲。” 刘时朋哪有不愿意哩。后半晌,都是在苦恼着哩。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能让它费了?“刘学林是俺爹” “好呀。俺说哩,村里谁家会有这好儿孙哩。中,定了。俺女婿,你可得对俺闺女温柔点,别把嫩屄日坏了,日子长着哩!择日不如撞日,你在家日俺闺女,俺去提亲。”二话不说,掉身出去,门一关,“咣当”一声,把俩人咣当一块了。 闺女有啥好说哩,娘都定了,上去宽汉子衣吧。刘时朋有啥好说哩,这么俊的婆子,又是白捡拾的,还楞着傻瓜哩。 其实闺女听见娘屋里大呼小叫声音,只道娘又在咋咋胡胡爹哩。谁想听来听去,这回好像不是爹,以前是骂哩掐哩打哩,全是吐窝囊气嫌爹的根子软长长地进去就蚯蚓孙子了,憋屈气掐掐屄皮火气不出乱窜乱撞,抱怨气怨娘不长眼给自己找了个银样镴枪头光逗痒痒上升吊在高空下不来 这会哩,先是哼哼唧唧唱曲儿,听得自己入迷;后又是惊天动地喊宝宝乖宝宝强宝宝入眼了差点进去看看,接着又是好好女婿呱噪闹得自己耳朵红脖子粗满身不自在。 亲眼看见娘说的汉子杵着的红棍子进来,闺女一颗心,全跑到上面去了。虽则十一岁刚过,听娘天天叨叨爹,也知晓些男男女女间是干啥哩。待娘转身,她就牵着棍子,硬硬地攥手里,唯恐飞了:娘费心费意亲身找来的,还能不试试自己这一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冠盟an,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2.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1节第一百二十一章分家 王得利娘风风火火要给闺女张罗亲家,待要走出家门,才发现自己腿裆刮风哩,凉飕飕。低头一看,讶然失笑——娘个屄哩,光忙着替闺女想,忘了自己还光腿哩,真是日迷心了,心里越发认定小女婿了。掉身穿好衣裤,打扮整齐,拿两样礼物,摇摇摆摆去找亲家刘学林。 刘学林不在家,新婆子听说女客来家,心里奇怪,从来没听说女的来家找自己汉子,就搂过新新新婆子一块出来。见着宽宽大大一个娘们,在门口等着。见人出来,兜头福了福,“亲家母,俺是张桂英,特地来提亲哩!” 一边眼不住瞄。早听说刘学林好福气,娶了五房婆子在家享受,如今看人家脸色c身材,可不比自己强多哩。看样子,夜里男人伺候得舒心舒意了,才有这等气色哩。老子英雄儿好汉,刚才自己经历过的,心里越发铁定自己女婿了。 新婆子她们听了,心里诧异,没听说过近来和谁结亲哩,咋冒出个亲家?相互看眼,心里好笑,“请问,你是哪村的?谁家人?俺都不知道,咋跟家人说起?” 张桂英听了,自己失笑,啊呀,冒失了。拿出自己小姐时态度,恭谨回说起来。听得俩婆子,心下还有点疑惑,不知女孩模样c人品c说话办事如何 刘学林进来,闺女楠楠扑来给爹学舌,一边伺候爹洗手,洗脸,一边说那女的身材,先逗得自己咯咯笑个不停。刘学林寻思,村里谁家婆子,有这般模样哩。洗好,喝口新新新新婆子递给的茶水,猛地想起来了,西街王少堂家婆子,是这般模样了,常在街上晾晒衣服被褥,家里也过得去,没听街人闲言碎语,她汉子地里干活,倒也是好手。只是不知啥缘故,自己上门求亲。虽然做的急躁了些,毕竟是相中了自家孩子,礼节上,没啥挑剔哩。 当下,隔着门帘问,“你可曾见过三小子?不会反悔?”张桂英不仅见过面,还试过本钱,比他爹知道还多些。“愿意,愿意。不然,俺第一眼看见,就不会热心了。还望亲家多抬贵手!俺愿意给十亩地,一处宅基,银子也会给” 得,自己同意不同意,这“亲家”帽子,先系牢了。赶紧拦住,“等问问那孩子意思,俺家再回话,中不?” 张桂英也知道自己仓促,能不仓促吗?这样事体,口里说不出。想那孩子,能不愿意? “哪怕俺家闺女做填房,俺也没啥说哩。还望亲家早定哩!” 这,刘学林还说啥?新婆子她们三个客气送走,水灵灵滋润样,真把张桂英眼馋的,腿窝咯咯蹦跳,越发坚定自己送闺女上门心愿,“屄里好受,是一辈子大事,别的都可模糊,这事上,一误可不能再误了!” 刘学林和新婆子几个商议,既然人家都上门求亲哩,自家也不好端架子。别的孩子,刘时远,刘时方,刘时悦,刘时知,也要上紧,央求媒人,合适了就定了。闺女刘乐乐,就是楠楠,也该瞅个婆家了,说了,新新婆子眼圈就红了,“她们是添人,俺这少个胳膊哩,找人家,俺得先过眼哩。” 刘学林笑了,“咱这宝贝闺女,咋着也得都相中才行,不能马马虎虎凑合。” 新婆子几个,打趣她,“你看她会算计哩,左手仨男孩娶进仨婆子,右手占住闺女不放手:她这是婆老子当了,丈母娘应承了,难道你开铺子,把天下女孩c男孩都圈住哩” 嘻嘻哈哈 刘时朋有了新屄日了,刘老鸦家的闺女,自然忘到脑后了;再说,人家把屄都看成买卖了,自己能去吗? 刘时方操心了几次,看哥哥没有陷进去,后来又结亲了,自是不会给家人添事,放过不提,每日上学堂。 刘学林和爹商量,这眼看着,人口增多了,新新新婆子和新婆子,先后有身子,接着俩大孩跟前,刘时学二房干娘看出喜来,自己还不知道,婆子那也添身子。二孩刘时习家原朵朵身子渐渐显出来,一下今明年要添五口,这院子就小了。先把大孩分开,吃饭干啥还一锅子搅着,待孩子大点,不拖累人了,再分火,不然,咋跟弟弟妹妹们做榜样哩! 老爷子心里虽不愿意,一大家子在一块,看着心里就美滋滋的,多吃几口饭。可孩子没有一下分开,也照顾了自己心思,当下,也就同意。叫来大孩,意思说了,大孩也痛快地说,分不分家,不在人在哪里?关键看心在哪?有没有这个家?请爷c爹放心,咋着,咱是一家哩! 爷爷摸着孙头,“乖,不枉你爹辛苦多年哩!” 事情就这样定了。刘时学在他爹叫他整治院子时,就想明白了。心里不觉得突然,村里人家都是这样分哩,像他这样安安分分分开过的,还没有哩。也是,爹仁义,儿孙不能不仁义哩! 听果果说嘴,刘时朋叔叔有婆子管着了。刘时远和刘时悦心下有点急,刘时方有了,他们不在意,那家伙心眼多脑子活,连刘时朋这个平日不吭不哈的,都有了,他们都上心了。 这天,放学回来,刘时方借故先走,刘时朋支支吾吾要拐弯走,剩下刘时远c刘时悦和其他几个同窗。刘时远也推脱有事,拔腿走人,刘时悦心里还没定,依旧随几个人顺道回家。 刘时远前段时辰,看见魏家胡同第三家,有个女孩画方格在踢瓦片,蹦蹦跳跳,身段灵活,当时就眼热。奈何同窗几个跟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后来抽空,去她家溜达了一圈,没下手。现在,人家都有啥日了,自己多没面子。所以今儿个斗胆,要会会这个踢瓦片的。 口袋里,早起就藏了两块糖,一片点心,东西看看,街上大人闲走,没人看顾这边。巧的是,那女孩一个人,在那欢蹦。走过去,“请问,你是谁家哩?你爹叫啥?” “魏理由。” “你饿不?” “俺饿。” “你吃口。”掏出点心。 女孩犹豫了下,看着白白的,好看,就接过,一口吃下。 “好吃不?” “甜。” “还有更甜的糖,别叫猫抢了,来,上那。”指指她家西屋。女孩见是上自己家,自然随他走,还跑到前头,推开门。 “给,”拿着糖,塞她嘴里,手指碰到嘴唇,肉肉的。“甜不?” “甜。” “那俺看看啊。”外边没人,关上门,屋里有点暗。拉女孩到窗户下,光线亮了许多,女孩模样还周正。褪下她裤子,蹲下,手有点发抖,分开缝缝,一晃,手指头进去一个。女孩眯起眼,嘴巴翘着,品味那甜劲。 赶紧去掉自己裤子,女孩笑了,“”指着他腿裆。 “哥哥的好不好?” “比狗剩大。”女孩倒不怯。 “那你用过?” “狗剩是俺弟弟哩。俺弟弟三岁。” 刘时远这才释然。把女孩放窗前条案上,试着够上了,翻开缝隙,朝里硬顶,肉划拉肉,没啥好日的呀? 刘时学也没大声张,自己把院子c屋子清扫了,院墙上漏洞泥巴配砖头糊严实,墙头用野枣树枝叉叉铺上,前后院门换上新锁。又看院子小树凌乱,该砍掉,就砍了;该换的,换两棵梧桐c苹果c桃树什么的,又沿东墙根日头照着地方,栽了一溜花草。请俩婆子看了,二房嫌院里缺少绿意,又去街上,定了几丛博爱竹子,将来移植到北墙根。按照二房意思,顺着院里砖头甬道,栽上书带草;预留出夏季栽种花草地方,将来给孩子们,栽些指甲花什么的,有个喜欢不是。婆子无所谓,就定了地方,布置起来。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定了,黑漆漆,爷爷闻了闻,“老天爷想是下尿哩!”自己先哈哈笑起来,大点孙儿c重孙听了,“俺也尿哩——”热热闹闹跑出门,玩去了。 刘时学领着几个小不点,讲了俩小人话,逗他们乐呵乐呵,看看该他们睡了,就催着洗脚去睡。小不点跌跌撞撞分开了,看俩婆子也干完灶火活,也回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亲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2节第一百二十二章新亲 临近年根,地里活,越发没啥了。刘学林去地里察看地窖,四周悄悄哩,除了几个在地里转悠,祈望能找几个填饱肚子的菜叶什么的人,陪伴的就是咧咧的风了。 麦子匍匐地上,稀稀拉拉,随风抖动。脚踩田埂上,硬硬地,硌脚。没有长麦子地块,裸泛着白茫茫,盐碱硝冒出尖尖的刺,不小心手按着,还会扎手哩。 看了周围,没啥异常,刘学林刨刨土,见土分干燥,想着,趁过年,给麦地浇次过冬水。忽然觉得脚底板震动,耳朵里也传来轰隆轰隆声——地震?老人嘴里说的地动山摇?感觉到脚底板震的不猛烈,就爬地上听听,哦,这是在开封和焦作见到过,喝油的四轱辘车响动! 奇怪,咋跑这儿来?刘学林直起身,东西都看了看,东面烟尘四起,像条黄龙席地而来。糟糕,只有兵们有这车。看这架势,兵丁还不少,难道司马农要遭巨变? 刘学林拔腿飞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这般动静,村里肯定能听到,估计娘们应该躲藏起来。自己回去,锅里烩饺子,一下子端了。也没个解救的。不如且留下来,看看下步咋打算好。赶紧伏下。好在此处地势较高,前面能看清。 轰隆轰隆好一排四轱辘车。有成车兵丁,有盖子看不见的车,还有骡马拉着朝天竖立圆筒车,后面是马队,再后是走路的兵,呼呼啦啦,一趟一趟,中间杂有桌椅板凳,谁家搬家,这么排场?灰尘飘荡,地皮震动。 刘学林趴伏地上,冰冷冰冷,冻得牙咯嘣嘣响。可不敢动呀。好不容易灰尘飘远了,刘学林弯着腰,冲了几十步,又有车马声传来,赶紧伏下。 一直到半下午,刘学林才回到家里。院里爹还在不慌不忙编织筐篮,看见孩回来,老手哆哆嗦嗦,想站,屁股抬了几下,没有站起来。刘学林赶紧扶着。“爹,没事吧。兵们都过去了。”顺着肩膀,揉捏几下。见爹指着东墙,看过去,捆着俩兵。刘学林明白了,散兵窜过来,被大孩他们逮住了。 “放了吧,不是本地人。” 套上骡子,装布袋里,拉出村外二三里,掏出来,扔到路边,回来了。 兵丁前后过了六天,规模才小点,村民担惊受怕,所幸没有大乱。少数兵丁到北街抢食,也没杀人。 也给村民带来点好处,土匪都吓唬跑黄河南岸去了,年节和春荒没有在村里照常出现。这是后话不提。 刘学林和刘时方干娘托的媒人回话了。刘学林照常托了刘三,介绍四个,让刘学林兄挑选:一个是大封,苗家家族大,苗姓人口多,旁支也多,这家有兄弟五个,最小是女孩,十二岁了,家里有四十二亩地;一个是大孔村王姓家是大族,这家女孩俩,大的十四,小的十一岁,有八十四亩地;一个是保安庄,刘姓人口多,这家兄弟仨,下边俩女孩,大的十三了,有一百二十亩地;一个本村,哥妹俩,女孩十一岁,家有二百二十二亩地。刘三卖弄口才,一五一十,二五四十地嘴上乱跑 “哥哩,”刘学林截住,“咱最看重的是家风,不然,来家妯娌不和,鸡犬不宁,你老哥脸上不是也不光彩。一说,刘学林家媳妇是刘三老哥” “啊呀,哥你别说那话。咱刘三响当当的名号,咋会没这眼色哩。咱街前宅后,都访问清楚哩。随你查他个祖宗十八代,都找不出半点差错。不是俺媒婆说嘴,哥你访问访问,咱村里十家八户,有谁说俺牵的红线,出了歪瓜裂枣还是母夜叉巡海或者红杏传扬哩?” 刘学林真服气这媒婆的嘴了,你一句,他倒有百句等着。“打住,打住,哥,咱之间不闹虚的。叫你选,你选哪一个最好?咱几个男孩,你也是见过哩。” “咱自家不砸自家招牌哩。按说,这四家都好,俺也是将俺自己掌握的人,千选万捡,给咱侄子们选好的。若是你另托有人,咱等等,看能不能优中选优,好中择好?反正这事急不得!”刘三喝了口鸡蛋水,理理发髻。 “中。既然老哥话说到这程度,咱自家就不瞒骗了。三孩有个干娘,非常疼爱,也是把孩看作托老。咱不能凉了人家心哩。回来咱再说准信。还要麻烦老哥操心哩!” “好说,好说。女方要是找着咱家这样人才,没的说,也是壮俺媒人脸面哩。回头再说。”喝了鸡蛋水,拿了刘学林感谢的二斤肉,喜滋滋地扭着秧歌步,出门了。 干娘也根据自己走东家,穿西家的见闻,婆子间说合,也选了三家。一家是司马岗的林姓,家就一女孩,刘学林嫌人口单薄。即使有九十五亩地,咱也不能贪图老人百年后的事。一家是西陶,爷爷中过秀才,爹也读过书,跟前四个孩子,仨女孩,这是老幺。刘学林怕女孩子是最小,容易惯出毛病。 干娘说是这家小女,最是勤快孝顺,比上面姐哥们,做的还周到,也识文断字。还有一奇,家里开销,不是大人c哥们当家,是这女孩决断。这一说,刘学林心动了。 人们常把老人,看作家有一宝。实际上,乱世,最是不要规矩时候。依刘学林自己经验和闯荡,假如自己按照“俭省持家”一贯创业路去走,自己一亩多薄地,只有饿死的份,不要两年。正是自己“俭省”加“开源”上想办法,不走一味刻苦自己从牙缝里俭省,才有现在模样。家里女人,持家是好手;贤惠上,也挑不出毛病。可咋发家上,现在还看不出,谁有这份能耐哩。自己摸索,毕竟只是小打小闹,维持下去。要想走出以后随着家里人口增加,目前样子不减弱,恐怕自己,还真想不出步子来。 男人看方向,有时候也不行哩。自己咋能走出困境,或许有了帮手不成? 不说刘学林这几天,在家替孩子们把关定亲费思量,且说刘时悦近一段每每放学后,三步两步,大家鸟兽散了,不像以前七八个结伴回去,轰轰烈烈,高高兴兴。有时,两三个,多数就自己孤零零了。走在路上,除了东张西望,看谁家吵嘴了,狗儿交尾了,再么人来人去怪没意思哩。想,这女孩有啥好处哩?家里娘给做吃的穿的用的,自己心里暖和和,回来有依靠;或者抱着妹妹,侄女玩耍嬉笑,也没有到寸步不离,下课就思想地步呀。“奇怪”,摇头自言自语。 “小相公,咱有啥奇怪哩。你过来和奴家试上一试,不就不奇怪了哩”一股冲鼻子怪味吓得刘时悦后退一步。 “哎呦,年纪不小,胆儿咋恁小哩?叫俺摸一摸相公,你蛋子就大了哩”软软两团暄肉卡着胳膊,刘时悦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哩,腰被搂住,嘴被堵住,脚步被牵走。三步两步,到了一处暗房,裤子掉了,软软地攥着。 “啊”,心里一炸,仙人跳哩!就要蹦起,哪知,几处涂了糨糊似的,粘住了,咋着也动不了,只知被牵到泥泥的洞里,屁股被耸动,来回被咬着,一磨一蹭,软软的肉肉的;舌头也被吞来吞去,好像对方吃不够,总吃自己口水。 哎吆,趁对方大口喘气,好不容易舌头抽出来,自己也跟着喘气。奇怪,平日自己喘气,可不是这个样儿哩?喘气要出汗,自己身上没有汗,咋屁股跟着动,就喘气哩? 咋着哩?平日在裤裆里,老老实实,想尿了,才鼓胀胀。现在不尿,咋也鼓胀胀,硬撅撅,一个劲头往前冲哩? 哎呀,坏了,羞人哩。自己早就不吃奶了,咋看见一大堆奶眼前晃荡,似乎喊自己吃哩 附: 1932年1月30日,国民党政府发表由南京迁都洛阳宣言。随后经由铁路和土路搬家。1932年12月1日,国民党政府又由洛阳迁回南京。司马农村外大路,是去洛阳必经之土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4.第一百二十三章 添口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3节第一百二十三章添口 刘时悦恍惚自己掉进一个巨大井里,想蹬腿逃跑,可俩胳膊箍着屁股,硬往滑腻腻腿里挤。拿拳捶下去,“噼啪”几下,人家喊“哎呦,舒坦,再重些哩”捶哪喊哪称心。 拿嘴咬吧,“呦呦,乖哩,恁会疼人哩,恁是个可人哩,呦呦,再唆唆就更乖了”咬哪胳膊箍得更狠些,自己也叫咬得更快了。 刘时悦真想把刘时方哥哥叫来,出个主意。眼珠转来转去,看不清屋里有啥。 忽然,那女的筛糠一样乱抖,“唔唔俺亲亲哩,俺可叫个相公日哩唔”听着耳边叫声,刘时悦以为遭遇女鬼了,被夹住也忘了,使劲往外挣脱,“砰”挤出腻腻腿,生疼,拔腿要跑,差点摔个斜跟头,低头拽着裤子,光屁股蹦出来。 哎呀,俺娘喂,差点没命了。跑了喘不过气了,才停下,也不知是哪。转眼觉得屁股凉,低头看,哎呀,害惨了,光屁股跑半天,不知多少人后面笑话哩,七手八脚扯上,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女鬼没吃自己,刚才不是仙人跳!摸摸,黏黏糊糊,有点疼,不过还在,没有吃掉。 胸脯起伏平息下来了,约莫辨别街路,慢慢摸回去。 刘学林家,稳婆不愿意了:“哎呀,三天跑你家两趟,俺腿都跑细了。干脆住你家,等她们几个生完俺再走算了。” “好啊,妹子,你说话不算数,自己挖的井,倒不认账了。” “俺当稳婆,最讲究信用,你咋说俺说话走风哩?” “有时方他们,自己要认干娘,干娘,干他娘,就要嫁过来,咋这么多年,没见圆房哩?” “哎呦,看你老不正经的,哪有把自己汉子推给别人代劳哩!闲着屄,咋会生养哩。” 姐妹几个,乱开玩笑,说笑一阵,稳婆记着自己正事,去看新新新婆子胎下来没有。“哎呀,俺说哩,恁些年,还是你刘家俺来的勤快,你们宝宝,可有俺一份功劳。” “可不是,你还有份事体哩?” “啥事体?” “送子佛爷哩!” “笑话哩!俺天生是稳婆,没有接生,俺稳婆不就没嘴吃了?” “你看,这回是男孩还是女娃?” “女孩!” 原朵朵生了男孩,可把亲家母喜欢的,手脚都没地儿摆放。不能大鱼大肉摆席面,就大人一个金锞子,小孩一个小银元宝,自家人高兴。女孩嫁给人家,虽会生,没个男孩,嘴头总不响亮呀,娘跟着受埋怨不是? 新新新婆子无所谓,家里不缺男孩,只要是孩子,不管男女孩,家人总是喜悦。 刘时方从芳芳家出来,溜达着到了汪水水家后门胡同,街面上,生意人和和气气做买卖,还有点兴旺气。想着他们几个还有百多两银子,空埋着,也不是办法。看来,还得让汪水水出个主意,咋着让银子生几个宝宝,家人不也宽裕些? 开锁进去,两个丫鬟,端着茶水c点心正迎面走来,看见,脸蛋儿立马红滴滴,眼儿水灵灵,腿儿直颤颤,刘时方看看远近无人,赶紧搀扶住,“哪儿痒哩,俺带着根痒痒挠儿哩。不过俩洞,先挠谁哩?” 俏鸭蛋脸丫鬟香香对嘴亲了口,“俺早痒好多天了哩,就盼少爷来救命。” “汪相闲哪去了?” “他那根两岁娃小拇指东西,只会在门口玩,哪像少爷,一个头抵进就让俺想半年哩。” “中,有空咱就当个及时雨。”各亲口告别。 丫鬟映红接住,摆上茶水c点心,又递给个面巾,胳膊绕过净脸,净手,胸前鼓囊囊直晃悠。刘时方脸和手,就不老实了,不是脸碰着鼓囊囊,就是手按住鼓囊囊,或者鼓囊囊碰到脸了,顶着手了,一块面巾,中间忙来忙去,忙得映红胸前衣襟湿乎乎,也不知是面巾擦净了脸,还是鼓囊囊擦净了脸;不知是手擦湿了衣襟,还是衣襟擦净了手。反正,映红气喘吁吁,面巾“啪嗒”自己砸在少爷脚上,映红弯腰去捡,头却半道被弹了个拨浪鼓,差点仰后跌倒,偏偏又转圈到了少爷怀里。 汪水水恰好进来,看见映红钻刘时方怀里,脸红扑扑不用绞就能滴出半盆子水来,“噗嗤”笑了,“俺说俺的脚尖被谁拽着一样,不巴地地飞来,还是迟了一步。” 映红扭出来,顺手解掉少爷纽扣,下一带,扯掉裤带,往小姐怀里一推,小姐正笑嘻嘻没注意,爱呀丢进床帐里,再上去扯小姐腰带,捏住裤腿,一撩,白生生两腿朝上,夹着蚌壳的红润,漏到映红眼里,推着少爷屁股,“哔叽”合榫了。 映红咬着指头,看那根相思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叽咕叽咕”喊个不休,腿缝里凉丝丝,不由上去,推着少爷屁股蛋蛋助力,“啪叽啪叽”希望小姐快点喊叫起来。 小姐没有被“啪叽啪叽”逼得喊叫,却侧身呕吐起来,“啪叽”声不得不停下来。 映红忍着酸痒夹着腿上来递盆子,小姐呕了两声,却没吐出啥,憋红了脸,回去躺着,刘时方接着“叽咕叽咕”。映红放下盆子,接着来推,“啪叽啪叽”没几下,小姐又侧身,要呕吐如是几次,仨人都郁闷:咋回事哩?还是小姐心思快,“莫不是肚里有了?” “小姐将才没吃点心,会有啥哩?”映红不解。 刘时方家里和干娘那经历的多,“怕是有身子了!”软软地滑出来,心疼得映红赶紧嘴噙住,内心想,才几口,就唆得恁样,俺咋用哩! “几天了?” 汪水水皱眉想了想,“以前没有。才有。” “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刘时方跟爹看书,多少有点医术。 “没啥特别呀。”眼角瞥见映红往屄里塞,笑了,“你先和映红来,叫俺看一会,说不定就好了。” 看着映红大呼小叫地和刘时方碰撞,油汪汪的屄屄两片肉翻来覆去,“叽叽咕咕”响得心跳,汪水水慢慢忘记了嘴里酸涩,也挤过去和刘时方死缠,直到屄里酸疼酸疼,才和映红躺着倒气,活像俩大白鱼,并肩排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5.第一百二十四章 送枪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4节第一百二十四章送枪 刘时朋近来相当欢喜,早起有娘亲照顾,穿衣c吃饭,学堂先生看护,念着“母亲们用几千年的线穿过一辈子的针眼,缝缀我们淋雨栉风的布衣华服”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放学后,拐到未来丈母娘家,好吃好喝招待一番,丈母娘和闺女小倩笑嘻嘻看着吃饱,再笑嘻嘻地看着小女婿拉着闺女手去屋里,丈母娘自己也很得意:女儿幸福了,自己不也幸福了,虽然自己幸福也就女婿给了一回,总而言之,是幸福过吧。 到了屋里,小婆子殷勤地脱衣解裤,光溜溜地送自己到被窝,自己再光溜溜地进来。并排躺着,你亲俺一口,俺咬你一嘴,香香甜甜;你揉俺一下,俺摸你一把,咯咯嘿嘿;你看俺脸蛋,俺看你长物,美美滋滋。剩下的事情,刘老鸦闺女演练过阵法,丈母娘试探过做了引路人,自然刘时朋轻车熟路屁股撅撅复耸耸,前前又后后;王小倩早就听娘抱怨多年,心里跃跃欲试好多日,发誓临期要替娘一雪心苦。如今愿望在眼,焉能轻易放过? 所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虽然俩人不是第一番,却也别了几个时辰。王小倩摩挲几下爱物,红嘴再咂摸几口,很舍不得地屄屄噙住,再牢牢地夹紧,小小心心地使唤它,看它在胯下出入,由细变粗,由白变红,胯里胀胀地撑得满满地,只好停下。东西虽好,可要节约点用——这是娘一再交代叮咛的,闺女当然要有孝心听娘的话里:你俩小身子骨,日子还长哩,日的时候多着哩,慢慢用。要是吃嘴吃烦了,想吃,怕是吃不了,你想你吃肉伤着这事?闺女心思灵巧,当然懂得道理,凡事吃个七分饱,自然天天能吃得。所以屄里感到酸痒,自己就停嘴了,免得酸掉牙,糇得慌!噎得慌! 刘时朋歇息了一气,可就来劲了。翻身上去,就着那巴掌大肉肉团肉,一下一下,打夯一样,“噗,噗,噗”不停气地夯着。看着王小倩白白嫩嫩随着夯耸耸地晃,心里很得意。爷爷可说过,人活着,就是受罪来的,你勤快些,罪会少点;光耍赖,那你只有受凄惶大罪哩。咱得事事勤快些,好早点撑起家来。所以屁股不停气地“噗噗”夯着,就只当跟着爹和哥练功了。 “哎呦,你日了多少下了,累不累哩!” “嘿嘿,多少下了?乖。”摸摸娇怪的脸蛋儿。 “俺只会五十个数,给你查五遍了,你还日!俺大腿都酸麻了,也不知体贴俺。” “那咋办?” “叫俺腿动动啊,麻死了。” “你蜷起来,俺给你揉揉,算是俺体贴乖了,中不?” “哎呦,俺娘哩,腿不当家了” “来,俺扶着。好,乖,蜷好了。”看着红油油洞洞,刘时朋一边接着戳进去,一边来回捏捏,揉揉,王小倩满足地哼哼唧唧,眉开眼笑。腿累了,再换一个姿势,接着不停势地戳戳:两下皆大欢喜。 刘学林算了算,也有三年没有去焦作了。家里堆放着的枪,还有三四十杆。刘时学年年去,年年捎十几杆,虽是乱世,也不是个事。不如一下拿过去,省的操心。家里零乱还有些地黄c箩筐,也得卖,几个爷们c娘们,闲着都编,量也大了些,光指望开封,也不是个事。顺便到修武看看。 考虑停当了,给爹说,爹自然没啥反对地方。只是提醒,路上别马虎大意,小心走得千年平安。 刘学林带着刘时悦c刘时知俩小点孩,一是该早些历练,二是焦作路上还算安全,路途近,消消停停三四天就能一个来回。装好车,第二天一早,叫醒俩孩,吃了喝了,就上路了。 农家孩子,早和家里大牲口混摸熟了,虽说手还生点,平路走车,又是一条路,刘学林就放心睡回笼觉了。 天亮走二十里,就到沁河大堤。刘学林下车吆喝,俩孩车后推着,五岁牙口骡子,几个扑腾,轱辘轱辘上了大堤顶。看着眼前宽阔急湍河水,俩孩头一次感受到了水的威力。刘学林则是感叹:山西恐怕,又有大雨,不知多少户人家遭灾哩! 刘学林指着河道,“你看河里时浮时现那根原木,估量也有几百斤。在水里,就是一片树叶了。咋哩?水势!自己站着时候,是棵十来丈高的大树;躺下去了,就身不由己,如枯枝败叶。人在世上,也得随势。不是随势冲走,而是要随势站着,即使水再大,自己还是棵顶风茁壮的树哩!” 刘时知似懂非懂,刘时悦却摸着点边:前两天,自己被人挟持日屄,自己不是随势,而是就势,结果自己当不了家。虽然看似没吃上亏,人家设的不是仙人跳,可做了自己不当家的事情。这就好像自己是河里原木,被水绑架了一样。若是自己不是懵懂无知,反过来行事主动,或日或不日,那情势就变了。看来,以后这样事,还得自己看势c立势做主哩! 水势大,刘学林把车赶往旁边点,离开主道,支起床铺,锅灶,开始做饭,歇息,等水小了,再过去。“别看这水凶猛,其实已经弱势了,看大堤这边水痕,第三天了;明天中午,咱就能走了。” 第二天晌午饭时,果然水面平缓。刘学林大声“呦嗨嗨——”喊了两声,对面也“嗨嗨呦”不一会,船出现了。 “雨打人面风吹柳,脚底哗哗透骨寒。乌云顶锁沁河滩,故人疏别问平安——”几声梆子,刘时知和刘时悦头次听爹唱曲,面面相觑,感到惊奇:自娘死后,爹平日不吭不哈,多是沉默,谁知还有这副好嗓门! “呵呵,平安,平安着哩!敢问,可是司马农老弟台吗?” 兄弟几年分别,自是亲热。就着船,划几下,抿口刘学林捎带路上解闷的酒,船老大也搬出自己仓内野味,无非鱼干c走兔c野鸭c飞禽,说是权作给侄子见面礼。 袋烟功夫,靠岸上岸,就座喝酒,刘学林留下两杆枪做礼,辞别北行。 一路荒凉,行人稀少。刘学林指点道路,骡子嘚嘚车轴轱辘轱轱辘车帮吱吱嘎嘎,越发显得空旷。刘时知和刘时悦小孩子心性,俩人比着赶车巧劲,嘴里哼着爹教的包公戏:“下陈州等哏儿冷哏儿路过太康县,我问问一个冷哏儿等地瓜卖啥价钱等哏儿冷哏儿一个冷哏儿等马汉就说二百三,王朝就说二百六,称上几斤好过年等哏儿冷哏儿身上背着个大篮子,称上二斤绿豆丸子,葱花油饼烙两张,再来碗等哏儿冷哏儿又酸又辣的胡哇辣汤啊!” 修武卖了地黄,糕点店要了原来定的二百个小箩筐,额外又要了五十个大点针线筐;余下的箩筐到焦作再说。吃了饭,骡子也歇好了,登程上路,趁着半下午,往焦作赶去。 刘时学他们在家,白天没啥事体,领孩子玩儿呀,和二房她们念会诗文呀,编会篮筐呀,院子周围转悠呀,吃吃饭,睡会觉;晚上就要用心防守了。 相形之下,刘时朋他们最轻松,只要傍黑回到家,其余,没有啥需要做的。 刘时朋c刘时方有固定地方去,刘时远却要自己寻找旮旯地方,和女孩玩耍。第三次问到了女孩名字,魏琪琪,躺在玉蜀黍杆子上,看他掰开她屄,伸出,“朝里尿尿哩?”她问。 刘时远很害羞,“你看见你爹和你娘睡没有?” “俺天天看。俺和弟弟睡床这头,俺爹和俺娘睡那头。” “那你爹和你娘躺那干啥?” “俺睡着了。俺爹俺娘不睡干啥?” “乖乖,你吃糖——”递过一块糖,女孩不问了,随他戳她,她只吃糖,眯缝着眼,享受糖块的甜美。 第五次,刘时远才尝到日屄的高兴。在一次给了两块糖,魏琪琪答应,随他一块动屁股,他晃,她也晃,不喊疼。 刘时远把她架到自己腿上,头靠着玉蜀黍杆,顺着劲一拱一拱,她的屁股蛋儿在自己腿上一滑一滑,上上下下,魏琪琪高兴了,“哥哥真好,叫俺飞天哩。”砸吧着红嘴嘴,伴着他拱拱,俩手一上一下,头左歪歪右歪歪,真的好似小鸟在飞翔旋舞。 这一回,俩人商量好了,去她家后院麦秸堆那儿去,那是她和弟弟玩耍最隐秘地方。她们挖掏了好几个洞,可以藏人,爹和娘也不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6.第一百二十五章 留人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5节第一百二十五章留人 刘学林他们卖完货物,市面混乱,杂七杂八人,看谁不顺眼,有货抢货,无物揍人,别人看见,见怪不怪。刘学林看街上比以前闹事人多,掉头上山。刘时知俩孩,头一次蹬山,十分惊奇。 站在车帮上看,真怪,山简直变了样,它们的形状与在平原或来路望上来大不相同,变得层层叠叠c横七竖八,有凹有凸,起伏不平,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走在曲折跌宕山道,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 到半山腰,又是一番风光。峰上有峰,或清逸秀丽,或寸草不生,或耸立云霄,云雾缠绕,或奇峰耸立,巍然雄伟观之不尽,望之不全。 几只鸟儿飞过头顶,刘时悦蹦几蹦,想拽下一只,却差点从车上闪下来。要不是爹一鞭子抽过来缠住他,旁边山沟,就是他去的地方了。吓得俩人老老实实地坐着看。 翻过小山,又是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农田。那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灰灰蒙蒙,似乎沉睡着不知几千几万年了,从来没有惊醒它们的梦。 间或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c疏密有致的苍苍山水画。过了一段路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日头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c绿的草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刘时知俩人看得如痴如醉,如醉如痴,学堂上,先生总是给他们赞美山川如何如何好看,他们连土坷垃大点,都没看到过,叫他们想着山高陡险,咋着会想出来哩?先生光骂他们笨,书上画有,这些泥腿孩子咋恁高低不识哩! 前边小喽啰接到传信,他们只管上去。大拇指c二拇指c三拇指都下来迎接,热情寒暄。尤其三拇指,非常感激刘学林几次帮忙。 说说笑笑,大家伙到了山洞坐定,酒肉已经摆好,刘学林先立规矩,不能多喝。大拇指他们笑了,“按常理,客随主便。哪有客人立规矩道理哩?” 圈酒下来,刘学林头就有点懵。好在大拇指他们没有灌刘时知他们酒,刘学林放下心来,稍微喝几碗,就装醉不喝了。大拇指几个接着海喝,酩酊大醉才罢休。 第二天,趁只有几个拇指在面前,刘学林搬出拉来的枪。几人动手抬到洞里,大拇指他们感动万分:这位把兄弟送来的货色,多是德国产,要比他们去买来的巩县或汉阳造,要强得多。当下,按照大拇指意思,一定照市面行情给钱,否则,多年兄弟就没法做下去了,山上实在欠人情太多了。 刘学林不答应。要是图钱财的话,不用出门,就能在村里卖出好价钱。兄弟就是兄弟,说钱,就没法做兄弟了。 大拇指他们也豪爽,按半价给金子。咋着也要有个路费不是?刘学林只有应承。 三拇指看着刘时知,见他眉目清楚,俩眼活络,瞳仁端正,昨夜酒席上说话周全,就想留下他,好好栽培,好有个得力帮手。私下和大拇指商量,想让大拇指敲敲边鼓。大拇指不答应,人家孩子在家好好的,咋会上山当土匪哩!现在看大家说话热闹,自己把这事提出来,看刘学林这位把兄弟咋说? 不过,说法和跟大拇指的说法变了,“学林兄,看你孩们,一个赛一个,俺看着眼热,自己也没一子半女的,不如过继给咱一个,好有个后不是?” 大拇指见老三说话,本是想阻止,可今儿个这话,自己倒不好出面了,且看这位老把弟咋着。 刘学林一听,心里沉吟,嘴上客气,“咱老弟说的话,合情合理,咱本是兄弟,孩子还有啥分你的他的?” 几个人,直脾气的居多,当下轰然叫好,拉着刘学林爷仨回洞接着喝酒,就算认干爹了。三拇指喜欢的赶紧把婆子请过来,婆子妖妖娆娆个人,看到眼前俊俏的小后生,哪有不情愿哩。磕了头,急忙伸出修长葱白的手,搀扶起刘时知,紧紧搂在怀里,一股浓郁香气,几乎把刘时知窒息啦。 褪下手腕上金镯子,就要串到干孩胳膊。刘学林见状,赶紧客气,三拇指也觉得男孩戴女人金镯子不恰当,“你个浅门子户,还不去洞里给咱孩找些礼物?” 大拇指看刘学林把兄弟俩孩,不好冷落了这一个,转头给刘学林说话,“俺跟前仨男孩,没有女娃,真是可惜了!好事成双,俺仨男孩,不如再添个,也好给咱兄弟增些情谊?说不定有了这第四个,会给招来个女娃哩!” 众人又是轰然叫好,大碗闹酒。刘学林也不好拒绝,刘时悦被大拇指认作干孩,又是一番热闹。大拇指婆子不在山上,就派贴身喽啰去拿出四个金元宝,先做见面礼,等有机会,再拜见干娘。这一下,仨个拇指,都和刘学林做了亲家,自然分外高兴。高兴了,就要摆席面大碗肉大盘子肉大瓮子酒,吃肉喝酒。这酒,吆三喝四,推碗换瓮,三圈五拳,自然又高了。 刘时悦随大拇指山洞安歇,刘学林被招待走了,刘时知自然早被干娘搂着去她山洞,另设席面。 这刘时知大点以后,还没有这么被女人搂过,加上香味一股一股往鼻子里钻,再加上二拇指婆子三十四五了,还没有生育,以前在妓院呆过,待人接物,完全是按照老习惯来的,搂着这么乖巧孩子,好不容易当上娘了,早高兴得不知咋着对待好。 到了洞里,吃菜,喂着;又嫌夹来夹去扭头不顺手,干脆搂过来放在膝盖上。筷子夹会,又觉得累手拐得慌,直接用手撕着肉送嘴里。眼看着孩子大口鼓蛹吞咽,自己眉开眼笑,俩颠颠地不断捅孩子。看到孩子小脸吃得红红白白,嘴角有肉渣,忍不住舌头舔过来,美滋滋地咂着。 丫鬟在旁边看得直笑,“奶奶,您也吃点,看少爷别撑着。” “吆,看你这妮子说的。俺好不容易有孩子了,俺还不抱在怀里,补足瘾。你以为都像你们小孩子家家,不珍惜!” 碗盘里多是肉菜,干娘可着劲儿喂孩子,有的块头大,手顾不上去撕,就自己咬一口,哺到孩嘴里一口。看孩子腮帮子一鼓一鼓蠕动,忍不住上去亲一口。丫鬟笑的直打跌。 撑的刘时知实在咽不下去了,还怕孩子没吃着东西,掀开衣襟,摸摸肚子,揉一揉,听一听。小孩子跑出去几天了,常常出汗,自然身上有股臭味,干娘闻着遍身直嗅,满足地吁气,“哎呦,俺娘哩,真有孩了!俺还是梦里,做过小孩哩。可惜,娘死得早,俺记忆里,好像娘没有亲过俺哩”稀稀嘘嘘,泪水涟涟,丫鬟听了,想起自身,也是珠儿串串。 刘时知看了,听了,挺挺腰杆,“娘哎,以后俺让你亲,俺也亲你,”照模照样拿刚才干娘做的样子,“啵”还给干娘。喜欢的干娘,全身直打颤,“啊呀,高兴死俺哩。以前只有汉子亲俺,今儿个起,俺有孩亲俺哩!”嚎啕大哭,丫鬟在旁紧劝不住。 还是干孩伸手,在干娘脸上拭抹两下,才止住干娘嗓门,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朝孩子脸上乱亲,亲得刘时知脸上麻肿,也不好忍心拒绝。还是丫鬟看不过去,“奶奶,时辰不早了,该叫少爷洗澡哩。” “可不是,”干娘恋恋不舍看看身后自鸣钟,快十点了。“走,咱去洗洗,”站起来“啵吧”,抱着乖乖去洞后温泉洗澡。 脱了干孩衣裤,见孩子壮壮实实,忍不住乱摸乱捏,摸一下,赞一句,亲一口;捏一处,赞一处,“肉咋恁硬哩”,亲一口。摸到胯间,看到直直根直着,忍不住亲口,“俺孩本钱不小哩。赶明找仨俊俏婆子,多给俺生几个。” 和丫鬟一番伺弄,把个干孩,变作白白红红香香喷喷肉蛋蛋。看看自己衣服都湿湿的,赶紧去了洗抹两下,搂着干孩,仨人赤条条地回洞里睡。 丫鬟和主母,常在一起睡,自是习以为常。刘时知却不然喽。打记事,就是和几个哥们睡,哪有这样香艳事哩?虽是年纪小,十岁了,可几个哥哥作为,自是知道些,尽管没有亲眼看见,不免胡三胡四想着点。 现在,被干娘揉搓下午到夜里,小孩子自然有反应。这不,还直着难受哩。 干娘高兴这么久了,疲累难耐,可也没忘记亲热孩子,宝贝似的搂在怀里,把头安在两奶中间裹着,自己看了都得意,甜甜地睡了。 刘时知现在舒服了,爬在干娘怀里,别提有多温暖,鼻孔里香香地,不知顶在啥坑里,不再难受,也舒舒服服c畅畅意意地吹泡泡。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7.第一百二十六章 留恋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6节第一百二十六章留恋 身边俩轻微呼噜,可把丫鬟给害苦了。平日听主母和拇指日捣,丫鬟也曾偷偷瞧过;拇指偶尔还会掐摸胸前两下。所以,丫鬟人不大,心眼有了。今儿个看着主母和少爷亲热,逗的自己裤裆里一直湿湿痒痒。刚才趁着主母脱衣,自己也亲亲少爷棍子,嘴里舒坦着哩;嘴里舒坦了,下边更痒痒,咋哩,是想少爷棍子去里挠挠?眼角斜瞄着主母搂着少爷,换做自己搂,会有多好哩?想着,盼着,忽嗵,哎呦,丫鬟赶紧搂住,娘亲哩,你真灵验了!俺想着想着,主母翻身给俺送来了。探手下边,硬硬的还在,喜欢的身子哆嗦,上移自己,哆嗦着手,把棍子插到痒处,痒痒越发冒出来,哆嗦屁股耸耸,棍子磨蹭肉肉缝真舒坦。搂住少爷,光光滑滑,压着,压着小肚,压着腿缝,压着哪,舒坦到哪,从头到脚底板,三千六百万亿个毛孔,七千二百万兆个汗毛,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丫鬟真想大声喊出来。哎吆,少爷真是俺救星哩。丫鬟虽是舒坦,可没忘记主母就在身旁,一会说不定,又搂走了。赶紧耸动屁股,用缝去捉少爷那棍子,一下,两下,唧唧,叽叽,钻心地舒坦,忙得丫鬟浑身汗淋淋,喘嘘嘘,压抑的劲儿全使到屁股耸动上来,直到把自己累瘫了睡了,自己也不知啥时候停下了。 早起,干娘醒来,想起大事,翻眼找孩,见孩头枕着自己胳膊呼呼地睡,这才高兴地搂到怀里,感受孩压着自己的温暖。 谁知,干孩压着自己,咋觉得腹部不对劲——黏黏糊糊?自己夜里梦遗了?也不会在肚脐那也?探手摸摸,孩黏黏糊糊,攮着肚脐,不觉讶然失笑:这么大点,就漏精哩,还是在干娘肚脐里!看着孩酣睡红扑扑模样,咯咯咯咯直笑,颠得孩,一起一伏,胸上三个黑白脑壳壳上下晃悠 又是到晌午边,洞外才有动静,干娘懒洋洋地摸着孩屁股蛋蛋,舒服得不想起来,生怕这舒服没了。丫鬟昨夜累坏了,可梦中不知咋回事,一木楞,醒了,少爷不知啥时候就走啦,光睡会中?坐起看,见少爷在主母怀里爬着,才手拍胸脯,舒口长气。 “这妮子,大早起,就让俺看你小巧?” “给,就是让奶——奶——看哩。”丫鬟拖长声音,逗她主母。主母哈哈直笑,“俺还稀罕?怕是叫少爷看吧!” 羞得丫鬟吱溜钻回去,偷眼瞧主母,见给以前一样神色,就放心了。“少爷会稀罕俺这破?还不知谁家小姐有福气,叫人家亲亲热热亲哩——” 可不是成了破了:昨夜,丫鬟可没少把奶头塞到少爷嘴里哩,现在还胀胀地火燎一样。 躺下,看主母搂着紧紧的,自己挨不着,就侧身慢慢拽过少爷一条腿,上下摩挲,光光的,滑滑的,滑得心,膨胀起来,摸到脚趾,嫩嫩的,圆圆的,长长的,不由牵到缝口,慢慢地,小心地磨蹭:那儿也酸疼哩!别看棍子细,俺缝儿更细密哩。 主母说笑几句,又睡了。惯常睡到下午两三点,现在才十一点半,搂着孩再做会梦,多惬意! 刘学林想走,可看着满山静静悄悄,看不见人影,只好先练会拳脚。刘时悦打着哈欠过来,昨晚,说是不喝酒,还是被二大伯给灌了两碗:自家爷们,恁不爽利!男孩子不喝酒,跟娘们有啥差别?喝,正是能喝时候哩! 刘学林去山洞里,拿出两把盒子炮,递给孩,教他咋拆卸咋装配,刘时悦乐呵呵地玩弄着,不一会,自己就能操练了。 等大拇指他们过来,看着干孩恁熟练,不信,找来自己喽啰最好的,比试,看谁拆装快。哗啦哗啦咔吧咔吧,喽啰拆卸c重装上,大伙眼花缭乱还没看清,喽啰“啪”一枪打出,正中头顶鸟儿,扑棱棱,鸟毛散飞,落到前山,众人大声叫好,嗷嗷乱叫。 回头看,大拇指干孩,两枪完完整整摆着,悄没声息就好了。喽啰不信,也是一枪打出,射中树干,装卸没错,才扑通磕头,甘拜下风。 大拇指喜出望外,哎呀,捡着宝了,这才不到俩时辰,神童哩!对着把兄弟作揖,“老弟台呀,无论如何,你把俺干孩留山上几天,咋着俺也得教会打枪,天生的武人的料。随后愿留愿走,咱啥话不说!”满脸恳求,刘学林还能说啥?学本事哩!用着用不着,艺不压身不是?再说自己也可以练呀。 说好,再停两天,成不成,看这孩子造化,回家事不敢再拖。 第四天早起,说好不送,刘学林爷俩拉着前晚众人送的满车礼物,尤其干娘,家里干姐妹多,花样和人数也多。干娘抱着干孩,过来送别。干娘倒还能把持得住,丫鬟哭得眼肿肿地——能不肿么?一夜未眠,得空用用,不得空,俩眼巴巴地瞧着少爷脸蛋,生生地想记牢少爷样子,将来好去寻找 不说爷仨路上辛苦,只说刘时学自从搬到后院去住,闲暇没事,就按照二房意思拾掇院子。红花绿叶,这儿一块,那儿一片,高高低低,稀稀疏疏,将原来破破烂烂c灰败不堪的老院,整治得有诗为证: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雄麻雀,节远独柴荆。 杂树乱生香,群蜜东西飞。叶牵眼波横,枝挂情意长。 刘时学和婆子c二房,夜晚常依恋不舍。尤其二房,关了院门,独此与汉子相对,绵绵小女子情态奔放,虽然身子笨重,也隔三差五地和汉子搂搂抱抱,解除了和大家一个院子的拘束。 或者骑住汉子,慢慢揉搓,柔柔蜜意,细密如流水潺潺,南洄游北欢快,汩汩滔滔,轻吟曼语;或者扶立树干,俩人共同摇晃,亏得是多年老成,离化精尚早,不然树干也要屈身相就,一解看到的万种风情 隔院苗欢喜她们半夜起来尿尿听见那院欢呼声音,哪能不眼热c手热c心热c腿裆热,见到大孩哥哥,一个搂住脖子吊着,一个顶住后腰拦着,也要哥哥学样,这般搂抱,那般投怀。大孩哥哥称呼上,虽说“大孩”,可在这事上,确实大孩: “人面桃花相映黑,夜晚不同白昼明。大鸡嘈嘈如急雨,小屄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喜小清同进关。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胯下难。别有缠绵爱心生,此时有声壮有声。银屄乍破水浆迸,长枪突出砰砰鸣。昔在洛阳年少时,春思每先花乱发。今居新院殷切日,莺莺燕燕共良宵。” 自己有词解说: “我是个蒸不烂c煮不熟c捶不匾c炒不爆c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女子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c斫不下c解不开c顿不脱c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俺婆子,饮的是俺二房,赏的是苗欢喜,攀的是柳清清。我也会俯来c会爬来c会隔山c会插花c会六九c会吹弹c会推车c会双飞c会板桥,你便是落了我牙,甭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为则为俏冤家,害则害谁曾惯,瘦则瘦不似今番,恨则恨孤帏绣衾寒,怕则怕黄昏到晚。” 几番风雨,几度纯情,几度山盟海誓,仨人做桥,屄屄做穴,情意又有一番不同。清清娘几次三番要寻亲家,清清只是推脱要伺候娘一辈子。正好哥嫂正闹不和,爹娘烦恼,这事,也就冷淡下了。 苗欢喜爹娘也是请托了好几个亲友媒人,一时孩子提出的条件,还没有茬,苗欢喜也不着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8.第一百二十七章 结喜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7节第一百二十七章结喜 刘学林他们,车上装载东西多,也就没有往拐弯,约莫到家起更街上没有行人直接赶回来。 家里也都猜着该回来了,所以爹和孩们,或者编织,或者针线,或者看书,除了年纪小的睡了,都等着哩。听到扣门声,刘时朋他们先冲出去,开门,牵骡子,卸车,招呼爷仨洗c吃c喝,问话说话,一阵忙乱。 刘学林使个眼色,刘时学和刘时习近前,爹低声吩咐,俩孩知道,悄悄出去,把车上卸下来的四个不起眼布袋,单独藏起来,待夜深,再好好存放。 刘学林回屋,新婆子起来迎住,边解衣,边学说几个媒婆回话,刘学林想了想,这年月,顾不上讲究礼节,能平安办好事,咋着来都中。议定个把月办完四个孩子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年前下好定,年后就办。新婆子摆好衣服,错身上床,枕着汉子胸脯,轻轻揉捏。汉子摸着新婆子腿裆潮潮地,也就错身上去,干涸数天的棍儿,兜头遇到香甜可口的泉眼,孜孜不倦地穿梭吸吮,往往来来,只见“唧唧咕咕”打雷声,就是不见水星星儿。新婆子配合一会,就“咿呀咿呀”喊叫偷懒腿裆紧闭活儿干不成。停了一会,安抚新婆子停当,刘学林起身,到新新婆子屋里。 新新新新婆子睡醒一觉,觉得屁股硬硬地硌得疼,随手一撩,原以为是尺子啥硌着呢,结果触手腻腻火热,睡意全跑了。转身搂住,抬腿叨着,滑了几下,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夹得汉子腿根,一鼓一鼓,剜得里面十分舒适。翻身上去,用顶着汉子胸脯,美美地翘起腿,颠两颠,“唧唧”,“噗噗”如放屁,逗得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汉子拍拍她圆润的屁股蛋子,她在上面,前推后拽,一会儿咯咯笑两声,耍会儿;一会儿哼哼唧唧,陶醉片刻,尽随自己自在,好似船上无事闲玩的童儿,或弹泥丸,用蹭汉子脸颊;或捉蛐蛐,逮着汉子,“叽叽”吹声;或转圆圈,把汉子当做碾盘,一圈一圈左转转,右转转,挠脚心,掏耳朵,捏鼻子百玩不厌,流连徘徊,浑然不觉时辰远去,星光稀疏。 第二天,刘学林和新婆子几个,招呼媒婆,挑挑选选,给四个男孩定了亲,也给刘乐乐,小名楠楠定了婆家,南街邹姓人家,正和刘时朋他们一块读书哩。 安排定亲人家,媒婆和女方沟通好,就派刘时朋c刘时远c刘时方和刘时悦,分头行礼。然后家里铺排做新衣服c新被子,打扫整理房子,一应东西尽量从简,也是不小的事情。家里娘们还有倆快要生产,都需要人手,一时里里外外,都忙活起来。 刘时习被分到前院临街院子,以前收拾过,只打扫打扫,就可以搬过去。腾出老院屋子,一人一座,墙壁粉刷粉刷。添置的必备家具c用品,尽管家里有现成木料,但急促慌忙之间,须去街上作坊定制。刘学林派刘时习去办。 刘家办喜事的事,慢慢在村里传开来。 开头汪水水还不信,才多大,就办婆子哩!后来,不光家里大人议论,丫鬟映红也知晓了,有鼻子有眼,连刘时方去时四抬大轿回来女方回礼十来辆马车拉,也说得一五一十清清楚楚。这下,汪水水心里凉冰冰地,从头到脚,从屄眼到心眼,都好像抽空了一样,天晕地转,登时摔倒不起。吓得映红哭天喊地嚷嚷,奶奶捯饬小脚先跑过来,看见孙女倒在地上,不明所以,急火攻心,也倒地抽搐;映红更是放大哭声。汪水水娘听说,从柜台跑来,看见这场面,赶紧吩咐多请行医,宅里一时也是沸反盈天,下人脚步匆匆,小心做事。 行医请来,分别诊治,扎上针,开方拿药熬煮,次第安排,各有人手去忙。 汪水水爹请教,行医察言观色,没有看出主家眉头紧皱c面相忧郁,断定家里没有大事发生。就谨慎回说,是不善及时发泄肝火旺盛一时攻心,容易伤感引起。 拿过药方看了,见是安宫牛黄丸汤剂,不是大症状,就放心了。娘经过十宣放血,已经醒过来。上了年纪,精神萎顿,行医已经开了安神补脑药方,吩咐抓药熬药,好生照护。前边事一大堆,谢了行医,就忙去了。 娘看孩子和娘苏饧,似乎没啥大碍,嘱咐丫鬟几句,前边生意紧,也离开了。 汪水水瞪着眼珠儿望帐顶,呆呆地,一言不语。 奶奶手抱着头顶,眉毛圪皱,还晕晕糊糊,被丫鬟用软床抬出去。映红爬到小姐身边,看着小姐清秀的面盘上浮着一层黑灰,止不住泪扑簌簌地掉。流了会,见小姐胳膊在被窝里动,奇怪,顺着往下看,被子一鼓一鼓,似乎里边有个啥在钻来钻去,奇怪?再看小姐两眼直直的,就掀开被边往里瞅,哎呦,小姐手在动哩,不对,小姐手咋在摸屄哩!映红羞羞地,赶紧下来合上门。 再看小姐,被子还在鼓蛹,一起一伏,活像被子在大喘气。坏了,不是小姐想少爷,想疯了哩? 赶紧又上去,小姐还是眼直直地,手在晃。想起小姐恩情,想起小姐大大方方和自己分享少爷,映红心都碎了——小姐不好,自己咋会好哩!不由过去搂着小姐,脸颊蹭着小姐脸蛋,泪眼婆娑。 这一下,小姐活了一般,反过来搂住丫鬟,没命地揉搓,屁股“啪啪啪啪”拍打丫鬟,嘴里乌拉乌拉,“日你,日死你叫你屄痒,日死你”“啪啪”压得丫鬟盆骨裂了一样,揉得掉了还好,偏偏咋也揉不掉,疼得啊呀啊呀直想喊,可看着小姐俩奶晃荡,屄儿一会磨蹭,一会儿击打自己屄处,也不禁想疯,想日,翻身压住小姐,屁股一撅一撅,撅得小姐啊呀啊呀光张嘴,就是无声! 俩人一会你上俺下,一会你下俺上,彼此乱揉乱摸乱啃乱礅乱晃乱磨,直着脖子呼哧呼哧,没有一丝劲了,啥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只是睡的时候,俩人手指头,还在对方屄里插着。 第二天,日头老高了,刺得眼花,丫鬟映红才觉得难受醒来,浑身酸痛,尤其嘴片,和屄处,火辣辣地,掉了三层皮似的。抬身勾头看,可不是,奶头红红地渗血,屄处外皮也有血丝,胸脯和大腿,青一块,紫一块:没记得少爷日呀?再说,少爷也没有恁狠过哩?回头看见小姐,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奶头比自己还惨,成了红疙瘩。赶紧凑近察看,哎呦,谁下手恁狠哩,淤血太多了!不禁对少爷气恨恨地——又一想,呸,丢死人哩,不是小姐和自己日着玩哩!不是少爷订婚,咋有自己和小姐发昏日捣成这般模样?见着少爷,非得把他的,撕扯十八片,不,三十六块,看他还敢娶别人不敢!映红气哼哼地想咬牙,啊呀,嘴疼死了。捂着胯,勉强下来,收拾小姐和自己:这样子,咋出门哩?都是少爷害的! 王家听见街里吵吵,倒也没啥稀奇:人家和自己打了招呼,咱这是大房,再订的是二房。咱没吃亏!早下手哩。哼,要不是老娘屄有福气,这好女婿,还不是人家的鸭子哩!呸呸俺这烂屄嘴,咋说出这样乌鸦话,俺相中的女婿,咋能是鸭子,有驴子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29.第一百二十八章 行桑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8节第一百二十八章行桑 年里年外,掐头去尾,刘学林家添两口人:马花花先生下个手榴弹——村人见兵们操练过,寨外土路上,又听到过它轰隆声,所以,把男孩,起个新代名词,叫“手榴弹”。有没有额外含义,稳婆嘻嘻哈哈只管喊——稳婆喊出来了,村人能不接受?这孩,是第一个叫手榴弹的。 新新婆子生了个女娃,高兴的当爷的,天天早上c晚上,添了一件大事:叩拜祖宗。虔诚地三跪九叩首,告诉家里大小喜事,恳求祖宗好生保佑,“活人还都勤快着哩,祖宗在那一面,也别偷懒,多长只眼睛,好生看护后人,也让后生心里感恩戴德记挂祖宗。有啥责怪哩不满意哩,都降到老汉头上,叫老汉替他们承受” 考虑到亲戚来往不方便,干脆,孩子满九和婚娶合并,年前刘时朋c刘时远c刘时方办事,几家亲戚,分开来贺,没有大办,简单席面。改天村里亲戚,自家人,管一顿饭,肉也不多。 年后,刘时悦亲事和妹妹满十二天合办。年前后半月里刘学林家添了六口人。 一家老小,人人有事,大大小小事,都得有人去干不是,所以都忙得不可开交。 比如小小孩里,刘时知为大,是棣棣c棠棠c果果c柔柔的领头,当新生孩满九,先扫里外地,亲戚来了领路c端糖果点心c递碗筷,走了打扫里外,收拾碗盘,七跌八撞,满头满头地淌汗。这天还有三对新郎c新婆子,那些事还要做;闹新婆子c看稀罕c前后撒欢,不用派的事自己也做上了,比大人都累。到傍黑需要闹洞房时候,他们没影了——刘时知靠床沿睡着了,棣棣倚着爹脊梁果果爬板凳边睡着了,柔柔干脆钻到刘时方叔叔新婆子怀里呼噜去 仨新婆子里,刘时朋c刘时远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刘时方算是第二次了。 腊月上旬去滑封村行礼,刘时方揣了爹给的二十块银元,额外拿了糖果c银锞子c开封买的绣花手巾,腰里别着盒子炮防身。穿着半新衣服,骑着借来的骡子,十四五里地,半上午就到丈人家。 丈人自是早准备好了,但也不敢声张:滑封接近沁河滩,得防土匪闹事呀。所以姑爷到来,赶紧请进。刘时方边走,边和丈人寒暄,边眼角打量,前后两进,前院三座房子,加上进来时门楼;闺房自然在后院了。 院里多少也栽种了些红花绿树,看起来,还算优雅。谈话间,丈人也能用些词儿,不全是泥腿子。看来家里有十亩地,也不尽是俭省落下。 刚坐下,发现西里间门帘微动,下有绣花鞋尖。刘时方想,不是丫鬟,定是小姐,自己婆子。所以,也格外精神应对丈人c丈母娘,说得俩人眉开眼笑c合不拢嘴;亲热得俩老人,只恨少生了个闺女:早知道年前,就该嫁给过去一个,不就早见着叫人乐和开怀的姑爷了! 说了半个时辰话,把老两口喜欢得累得不得了,告个罪,进去歇息,却把丫鬟婳玫叫来请小姐陪女婿,闺女验看验看女婿,闺女早在门帘里相中了:眼珠看郎面,红是红,白是白;红的是嘴唇,白的是面盘。眼珠观个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年纪虽不大,身材挺秀高颀壮实,看着就想斜靠过去,心里麻麻道道已经千愿万肯。见丫鬟来叫,只好挪着酸麻腰腿由西里间出来。 刘时方口干舌燥,一番应付,很是劳费心思不是。端着茶杯正喝着,人愣住了: 门帘掀开,一股香风扑鼻,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衣,中间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红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迈著莲步,款款摇摆,整个屋里,被这摇摆摇活了似的,无限光亮,头发几根,都能数清。 小姐看对方呆样,似乎看到了自己刚才表情,不由“扑哧”忍不住提醒:俺可不想要个呆鸟! 刘时方何等机变人哩!立马起来施礼,小姐慌不迭地回礼,不小心,回礼猛了点,差点摔倒,刘时方赶紧扶住,小姐顺势靠靠宽阔胸脯,隔着棉袄,也觉得坚实,没有摇晃。 俩人心里都一咯噔:小姐咯噔的是,鼻孔里过来的味道,咋恁好闻哩,就近看确切相貌,真想亲口;刘时方内心咯噔的是,松散的数束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发梢撩着脸儿,好像千万根情丝,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侧脸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小小的红唇与脖子的白色,上下映衬,更显分明,小酒窝镶嵌鸡蛋白上,浅浅一笑,红润脸颊上若隐若现,真想就着喝水哩!下边自然鼓起,也想出去,会会未来交锋对手。 小姐心软,腿更软,腰也不当家地软,屁股欲下坠,却被顶住,立马坠不下去,不过却支得格外生疼。身边没有桌椅板凳树枝树杈咋会凭空支持着自己?心下生异,手却不迟钝,探手扶住,想站稳当。哪知拄着,却摇摇晃晃,牵牵连连,又差点闪了腰肢。当下肩膀摇晃,脚底离地,眼看自己要躺下,说时迟,那时快,“呼”自己抬身扑进结实怀里,“啵”嘴里进了个外来的软软的c温温的物事。 丫鬟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惊讶得张嘴呆立。 小姐有些迷瞪,又有些高兴从小腹升起,嘴里的甜味,又吸引自己吸唆:娘哎,俺娘的奶,也没有恁好吃哩。“卟叽卟叽”两张嘴比着“卟叽”,嘴里力气小,手也使上,屁股也用上,哎呦,娘喂,俺自小咋没有吃过恁美的滋味哩。舌头舔着,香美从舌头传向奶儿;水儿咽下,美痒痒自脊梁走到胯裆。啊呀,娘哩,俺全身咋着火了,脸是烧哩,胸脯是烧哩,手心出汗哩,肚子也膨胀了,哎呦呦,胯里咋湿漉漉火苗窜出来哩。“哦卟叽哎哦卟叽”小姐抖抖地哆嗦,“呜呜卟叽唧唧呜”一阵哆嗦,小姐觉得自己胯裆发水了,一阵拧身磨腰,迷晕了。 丫鬟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错眼不眨,惊讶得张嘴呆立。 刘时方看小姐眼闭着软在怀里,丫鬟发傻。抱着香香柔柔,拉一把丫鬟,“房间在哪?” “啊?”见姑爷瞪着自己,迷迷瞪瞪领着穿过道进了小姐闺房。 进去刘时方自然不会迟疑,“给小姐拿个裤子!” 三把两把,褪下露出白生生c紧绉绉牝处来,丫鬟看了,脸红生生地,左扭扭右扭扭,咋着放也不得劲。刘时方上去,扯过手,示意她脱自己裤子,丫鬟这次倒是伶俐,三把两把给姑爷去掉,却被眼前支棱着的红头独眼龙闹迷糊了:姑爷藏着这干嘛?耍把式哩? 可不是,只见姑爷独眼龙在小姐胯间晃晃悠悠,几下移动,不见半截! 啊,丫鬟张口结舌,小姐啥时候学会变戏法了?不是小姐会变戏法,而是姑爷会针法。刚才小姐还晕乎着,姑爷独眼龙晃了几晃,却睁眼说话了,“相公,还望你慢点,俺下边撑得慌!”莺莺嘤嘤,丫鬟入耳,酥麻了半边身儿。姑爷听了,却如缚上伏龙绳,龙变蜻蜓,蜻蜓点点轻飞曼舞。小姐渐渐感受相公啥东西,在尿尿地方,刺刺钻钻,钻钻刺刺,前前进进,进进退退,深一下,浅两下,“唧唧咕咕,咕咕唧唧”悦耳动听,入心入肺,刚才堂屋里的火苗,重新点燃,屁股不由扭来扭去,高上低下,咋扭咋舒心,咋扭咋得意,高上有高上的美妙,低下有低下的趣味。由不得腰肢儿赛扭麻花一般无二,随着相公的钻刺,低飞高就,左摆右动,好似俩人在杂耍。 丫鬟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错眼不眨,惊讶得张嘴呆立,小姐啥时候有这身本领哩? “呜呜砰砰唧唧呜”小姐喊叫欢快明丽宛转悠扬,丫鬟听得如暖日和风草木春,四肢舒展;似江南景色清幽娟秀,引人神往。不由自主,移步就近,看看小姐为啥这么与平时大不同哩? 哎呦,看了一会,原是独眼龙作怪:“砰砰唧唧”都是它在喊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0.第一百二十九章 眼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29节第一百二十九章眼羡 眼见得独眼龙在小姐尿眼里钻的古怪,丫鬟还是爱不释眼地观看。 “噗噗”,哎呀咋回事哩,谁在喷口水?丫鬟脸上湿漉漉地c黏糊糊地,眼有些睁不开。伸手揉搓,手上黏黏糊糊,近鼻端闻闻,嗯,咋腥气骚得慌,鼻子越往尿眼移动,腥气变成浓郁香气,忍不住伸舌头舔咽,咂咂有声,活似狗儿进食。“噗噗”两三股水柱迸进嗓门,呛得丫鬟直噎气。“砰”声响,“噗”根柱子进嘴,“咕嘟”咽下,娘哩,差点噎死,真得感谢这根柱子疏通哩。 刘时方来的时候,就操着坏心眼,不然为啥要带着三样额外东西:糖果c银锞子c绣花手巾,本来就是用来收买小姐或丫鬟,一举收服,免得到家煞费张罗,碍自己和芳芳c汪水水好事。天巧地巧,小姐自己有意无意投怀送抱,刘时方还会假装清高?拿出自己在芳芳c汪水水c映红几人得来的本事,当下顺水吸嘴行舟,让婆子先来个晕乎,借力趁屄里湿滑使力,刚见一次面的米,做成了熟饭。又观丫鬟傻乎乎不懂人事,这不,先进嘴,再 丫鬟唆着柱子,忽觉得胸脯凉凉地舒坦,两肉球咋波浪翻滚,好像案板上揉着的面团乱转,让那凉凉的胸儿又点火了似的滚热滚热,热得两条腿儿,一撅一撩,哎呦呦,俺娘哩,手里啥也抓挠不着,腿也空落落,想夹着点啥,免得自己掉床下去 “砰”嘴里柱子没了,唆了个空,拔嘴去追,忽觉得尿眼被堵上了,好像来了个热乎乎痒痒挠,全身的痒痒,都挠集到那儿,一块儿挠呀挠,哎呦俺个娘哩,真管用,痒痒好似决口的渠水,流呀流呀流,“呜呜唧唧呜呜嗯嗯呀死啦死啦,小姐,抓住俺——”丫鬟自己魂儿晃晃悠悠,不知哪去哩 刘时方抽出自己,又插到婆子屄里拄着,喘口气不是。插得深点,免得风凉着它,这才细心打量眼前人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颜酡红,梨花带雨色细腻。虽是迷晕着,仿佛会说话别致。不由勃勃乱跳,屄皮鼓鼓翕动,真似“唯南有箕,载翕其舌;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刘时方摇头高兴,婆子眼欲睁还闭,刘时方知道她还害羞,俯下亲着腮帮子上酒窝两边各一口,又对嘴撮舌头吸允,婆子屁股轻轻上撅,刘时方加大点吸允,屁股“咯吱咯吱”撅得益发勤快,刘时方却轻抽慢插,叠叠连绵,没有几十下,婆子又“哦哦唉唉”蹙眉呲嘴。刘时方慢慢送她屁股稳当下来,脸皮蹭蹭婆子鼻子,“娘子,心里舒坦不?” 婆子蹙眉歪嘴,“疼俺欢喜!” “咱以后天天疼,中不?” 婆子蹙眉张嘴,“天天疼?”不过,看俯身俩眼殷殷神色,婆子脸蛋儿红红粉粉,眼光却不躲闪,抬头朝着两片红,印上去。 这一场胸坦屄诚认识,比千言万语更能证明一切,俩人自然心底更加坦诚了。 一家四口,都愿意,小姐和丫鬟更真诚,所以,刘时方二十块银元递给丈人,丈母娘还埋怨老汉子贪小女婿钱财,老丈人赶忙分辨,“俺要的是心意。这银元,俺回来还加几十倍陪嫁哩!”丈人依依送出村,劝说女婿有空勤来,“让俺老汉也年轻年轻” 刘时朋去保安庄,也带着糖果c银锞子c绣花手巾,不过丈人家人多,陪客请了四五位,加上院里兄弟本家兄弟,十来个,枉自刘时朋受了刘时方蛊惑,也没有见着丈人家岁数小点女子面,不要说婆子长相了。 刘时远骑着借来的骡子,嘚嘚颠颠和哥哥刘时朋到了涝河口分手,沿着大堤,蹄下河水哗哗,“新台有泚,河水渳渳。嬿婉之求,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风光秀丽,景色无限,顿觉心胸宽阔,精神豪迈。两腿夹紧骡背,一抖缰绳,想奔驰一段。忽听头顶一声尖啸,心里一凛,赶紧俯身,脚后跟猛捣骡肚,调转下堤,绰手拔出盒子炮。 “啾啾”,又是两声,刘时远身后树干“噗噗”,闻到一股糊味。刘时远赶紧翻身下来,回头看,听见堤上乱喊,“别让那小子跑了——” 刘时远有点慌张,谁招惹你了,要抓俺干啥?腿下不慢,牵着骡子绕出树林,策骡顺着小路,朝西狂驰。 渐渐,没有听见后边喊声,刘时远不慌张了,吁住骡子,回头眺望,没见啥人,低头看骡子呼呼直喘大气,顿时心疼:要不是骡子,今儿个,命怕没了。下来牵到绿茵茵草边,松了肚带,让牠啃食。 收起枪,四面打量,二娘平时只告诉了知道涝河两岸村名,大致方位,毕竟没有来过,现在三面麦子地,来路稀稀拉拉树林,看不出啥记号,西边模糊有个村落,约莫离水运村不远。 看看骡子吃个差不多,松松缰绳,就地让牠打几个滚,重新绑上马鞍,不敢顺原路回去,反正日头不到晌午,只有前走。 看看到个村边,有几个人,散散落落,挎个篮子,在拾荒。刘时方下来打听明白,才上路去大屯。 到了大屯村口,有人上来闻讯,“是不是司马农来的刘小哥?”刘时远勒住骡子,手摸后腰,反问对方干啥?回说是丈人安排来迎接,对上事由,刘时远才放心跟随。 原来,丈人听见村西枪响,估摸是小女婿来路,怕出意外,除了家人,又央求几个壮汉,四面出来寻找。这不,已经找了个把时辰了。那人唠叨,刘时远摸出铜钱要谢了。那人忙推让不要。 进了家,里面人给天上掉下宝一样欢呼,又分出人手唤回外边还在寻找的人。日头偏斜,这边赶紧招待新女婿入座就席,几个年轻人嚷嚷喝酒给新娇客压惊,自己却不住嘴地喝c吃,刘时远也不计较,只是慢慢地吃,酒却不动。丈母娘旁瞧,顿觉满意:这女婿,人不大,办事待人却老成;吃食又不贪小,能管住自己 几个年轻人,不待刘时远吃饱,人就有呕吐哩,有趴下,有嘴里乱嚼舌头洋相百出。丈母娘担忧污了女婿耳朵,急忙叫人抓把牛粪塞嘴堵住 吃罢,丈人及早安排人骑骡子陪送到村边,方回去。 去去来来,慌慌张张,你想,刘时远能实施刘时方的锦囊妙计吗? 村里轰动了,这刘学林家,一下子增添六口人呀!这才几年功夫,这人口由四五口,增支脉,添男女,到了几个人,搬着指头,咋也数不清——确实是,人家男丁好查,这女眷谁也不清楚啊!少数去过的人,是近亲,肯定不多言语;别人,偶尔见到个影子,是谁的婆子?说不清呀。所以,刘学林家实际人口,街坊,邻里,村人,确实闹不明白。只是,这回,添六口人,那是板上钉钉,有鼻子有眼,实实在在的数目。 就有人感叹,嗨呀,咱遍司马农村,人口没了,绝户,不少;只减少不增加的家户,不少;只增不大减的,恐怕还没有几家。这刘学林家,死个把人,有;可添人翻番的,日庙里的菩萨,没有比呀! 斜对面刘大喜兄弟,刘二喜,嘴里牙痒痒地,恨不得逮住刘学林家的人,挨个咬几口。咋哩?他哥刘大喜和刘学林家结仇,和土匪里外应,几次想祸害刘家,没有害成,自己不明不白全家死光了。这不是刘学林家干的事?俺家成这样,你家却越来越好,说明啥哩?所以刘二喜,一直想借机给哥哥家报仇雪恨,咋着能灭了刘学林全家!可是自家日子,头发丝拴豆腐,越来越提不起来;顺着寨墙去护城河,都是下坡路。 听着路人议论,刘二喜靠近,“咱连个婆子屄是啥样,都不知道,凭啥那几个杂碎,搂着嫩皮嫩肉c娇娇滴滴夜夜日哩!” 几个人奇怪地瞪着,刘二喜越发气恨,“干脆,咱几个晚上抢进去,咱先日了再说,放着眼前的腥不吃,天王老子也埋汰咱枉当回汉子哩!”嘴水啪嗒啪嗒沥啦出来。 别人赶紧躲,这人,是不是羊癫疯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1.第一百三十章 死别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0节第一百三十章死别 刘时悦年初四时去丈人家走亲戚。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刘时悦脚步走得不慌不忙,咋着说话,女方家里都有谁,咋着称呼一五一十,娘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刘时悦也向爹问了几句,爹看着才十一岁的孩子,个头还有点显得稚嫩,不免多交代了些。刘时悦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只记得,到时多作揖,少说话即可。 丈人家顺着村外大路东走,在魏村,按娘说法,煮米功夫就到了。村不大,四五十户,朝着大槐树走,倒着数,第五家,一间门脸,门扇半新。有几个人走动,上去敲门,有人还打量自己。 “来了——”脆生生,七八岁个女孩拉开门闩,挤出头看了,“你是姐夫?” 刘时悦一楞,“哦,俺是。你是魏翠儿?”作揖。 “可不是咋哩?俺等你好几天了。”翠儿女孩唆着指头,歪头上上下下看姐夫,眼珠儿一闪一闪。 刘时悦赶紧掏出糖果,拉过小手,放里。“姐夫真好,”腾出只手,上来抓住牵着里走。“姐,爹,娘,哥,俺姐夫来了——” 姐姐自是没出来,不过丈人c丈母娘c大舅哥都乐呵呵笑着迎出来,客气招呼里走。 坐着,吃饭,包括去茅厕,翠儿寸步不离姐夫,小嘴不停,叽叽喳喳,惹得丈人c丈母娘呵呵听着c看着。刘时悦自然耳朵里,嘴里闲不住;一只手,还得时刻拉着翠儿小手,不然,一个大白眼翻过来,惹丈人c丈母娘笑不是!等吃完饭,刘时悦脸上c前襟,也吃了不少——有翠儿帮忙夹菜,能缺吃的? 趁丈母娘拿来衣服,让女婿换,翠儿拉他到姐姐屋里,看见了婆子翠青。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看了又看,总觉得看着眼睛舒服,好像和娘在一块。 见了未来汉子,福了一福,刘时悦赶忙作揖。翠儿也学着姐姐模样福了一福,不想,脚后跟绊着脚前尖,“啊呀”就要倒地,刘时悦姐夫急忙抄手搭着肩头,一手垫着后背,翠儿平躺在姐夫两手上。 “姐夫赔俺!” 姐夫为难地看着翠儿标准下的婆子,“乖,翠翠,姐抱,”伸手欲接。“俺不。姐姐光顶俺,俺没有姐姐大,俺不让!姐夫抱俺!” 婆子十五,比汉子年纪大,怕翠儿压坏汉子。听闻妹子话儿,羞得俩眼找地,可惜没有地缝可以钻进去。刘时悦看着婆子红得欲滴水的脸蛋儿,迷迷地,翠儿“啵”地亲了一口,才唤醒,“姐夫,俺姐俺吃过,你吃了没有?” 啊呀,这妮子,姐姐上来要拧她嘴,翠儿赶紧抱着姐夫脖子,把嘴藏到姐夫嘴里 刘时悦还没有经历女孩子这么奇妙的事情,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也尝到姨妹子风情,知道了嘴除了吃饭c喝水c说话之外,还可以亲亲,那种沉醉,比吃过的肉,都好,都迷恋! 和婆子根本不可能说啥话,旁边有个翠儿妹子,快人快语,往往把姐姐秘密和羞愧,大声大气地告诉姐夫——这俩人话,这俩人事,还咋进行哩!姐姐恨恨地,一脸无奈。刘时悦倒是满心欢悦地搂着翠儿,要不是有这可人的妹妹,自己还真不知道咋和婆子待一块哩! 换衣服时,翠儿也不陌生,扣着姐夫胸脯,要找找姐夫,是不是和姐姐一样大,“凭啥娶俺姐哩?”在姐夫怀里,她试着好多次,手摸,屁股撅,咋也找不到鼓鼓凸凸顶着感觉,咋在姐姐怀里,顶着恁软和,姐夫怀里,硬硬地不软和哩?不过,要问愿意让姐姐抱,还是姐夫抱,翠儿肯定跑想姐夫:姐夫抱着自己,不烦自己呀,而且不喊累人! 有一件事,她藏在心里,坐姐夫腿上时候,老有棍子顶这自己屁股蛋蛋。回来等没别人在跟前,自己得好好看看,姐夫身上还藏有啥秘密?姐姐身上自己都看烦了,越看,自己就越生气:咋都不如姐姐的哩? 看看后半晌,女婿该走了,丈人怕二闺女缠闹,让她娘哄睡了,姐夫才逃兵样走了。 四老舅病了。刘学林听说,搀着爹,带着刘时学c刘时习,一块去看。四老舅反而替他们宽心,“粟积于丰年,乃可疗饥;才储于平时,乃可济用。病中之趣味,不可不尝;穷途之境界,不可不历。俺这一辈子,你老妗没病没灾走了,连伺候机会也没给他留下。自己再不害病,这人生总少点啥不是?”说得刘学林爹这老汉直点头。老汉哆嗦着嘴,“啊呀,人活这世上,你要说有意思,他就有意思;你拐弯说没意思,也确实没啥丁点意思。像俺老汉,对祖宗,是有意思;对孩子们,有意思,做了点勤快事,没有出烂懒子孙不是?对婆子,算是没意思,嗨,走得早,啥福也没有享到哩——”老泪横流。 “呜呜——”老汉迷惑了,“俺俺说到伤心处,你。你咋哭哩?” 四老舅“呜呜”哭完,“嗨,记事以后,就没有哭过,看看这‘哭’滋味死前能得尝尝,谢谢你哩!” 刘学林上灶房,刘时学烧火,刘时习打杂,自己动手,给四老舅熬碗肉粥。怕爹伤感太多,喝了粥,俩孩扶着爷爷回去,自己留下殷殷伺候。 第三天,四老舅走了。自己评说,人有五福,一曰寿c二曰富c三曰康宁c四曰攸好德c五曰考终命。第二个,自己一生不追求,排除了;其余四个,自己也算有成。之外,自己一生心正c行正,做的都是鸡毛蒜皮小事,可谓空活一辈子。自己学问,薄薄写了百十来页,有用的话,留着;没用,上茅厕时候,用了最好。看一眼刘学林,“下辈子咱还做舅甥,中不?”不待外甥回话,闭眼了! 附: 有些人物描写,诸如肖像c外貌,采纳了百度搜索来的语句,不可能一一注明出处和原作者。谨在此一并感谢他们个人及其聪明才智!后面章节若还有一句两句,就不再分别申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2.第一百三十一章 持续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1节第一百三十一章持续 办完四老舅丧事,其他几个老舅和他们孩子,不好意思和刘学林争死者留下的房产。刘学林只拿了四老舅几本发黄的竹叶纸书,其它和二老舅c五老舅明说,你们看着分吧。自己养活四老舅,给四老舅送终,不是贪图他财产,而是听四老舅的话,让自己明白了人来世上,是干啥的! 紧着,就办刘时悦婚事。丈人家知道二闺女舍不得女婿,事先把她送到姨家,免得像上一次几天哭闹“要姐夫”。 入了洞房,外面就没有刘时悦啥事了。进来,关上门,刘时悦上来掀开红布头,露出光洁圆润的脸来,这时候再看,跟上一次大不一样:恍然似一块玛瑙无瑕,红红涨涨,脸隐朝霞,娇花欲语,唇含碎玉,绿蓬松云鬓,娇滴显端庄,转秋波无限钟情,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夜色中星星一样闪亮,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弧形妖媚的眼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搅动心底的风情。 “累坏了吗?”见掀开盖头,新婆子款款立起,一手过来拉住汉子手,一手软软地拂取肩上红纸屑。刘时悦有点局促,不过,想起刘时方他们传授,红了下脸,又安静了。摩挲着手上的手,“翠儿可好?”猛觉得自己问话有些突兀,脸又红了。 “亏得翠儿天天把你挂嘴边!”婆子软软地靠过来,刘时悦赶紧揽住腰,温温肉肉地,麻酥酥地烫着了手。 闻着鼻子边的香味,触着腻腻的脸蛋,刘时悦想起翠儿的嘴唇,就斜够过去,舌头探着,手也大胆地活了,婆子虽比他块头大些,三下两下,先软下去,身子往下坠去。手触着婆子滑腻脊梁,力气不知咋的,突然大了,搂住婆子,一下抡到床上,扑过去,咬住嘴,舌头探来探去,俩人口水,你吃过去,他吸过来,“哔叽哔叽”,把俩人衣服卟叽光了。 婆子按照娘和嫂子教给办法,慢慢挪正汉子屁股,两腿夹着,一只手偷偷地溜下,找着硬硬的东西,挪到尿尿地方,偷眼看汉子还两手抓着只顾忙着吸唆,“真是瓜娃子哩!”轻轻磨蹭两下,挤到缝里,两腿分开,让汉子滑到腿窝,硬硬的东西更深地扎入缝里了,才长长地舒口气,细细品味汉子吸唆,体味那股一阵一阵麻酥酥透入骨髓的痒痒劲。 刘时悦不知足地啃着红鲜鲜脑壳壳,鼓鼓突突地跳,一张嘴看住这个,顾不了那个,口水沾满了两个白白嫩嫩。突然,他觉得下边胀胀的不知去哪了,在婆子身上爬来爬去不碍事了,莫不是爬丢了?惊得他一撅屁股,就想蹦起来去找。婆子手搂住屁股,往下按,哦,“哔叽”钻到软软肉肉温温黏黏里边,才知道还长在腿窝。 哎,不对。在自己身上,咋会藏到婆子身里,难道有了婆子。不归自己的了,那咋尿尿哩? 错腿挣脱下来,看黏糊糊,挂着水珠,奇怪?从哪来的?弯头去婆子身上看,除了红润润,没见婆子身上淌汗呀?掉头发现婆子手在胯里,扒拉开手,茸茸细草里,展开粉红的两片肉!趴下看看,微微冒着热气。 婆子看他察看自己下身,有些害羞,捞过他,扶他爬自己身上,岔开腿,接住,搬他屁股上下“哔叽哔叽”动几下,“吃奶好,还是这样好?” “这样好,吃奶也好!” “那中。你一边吃奶,一边晃屁股,不就两好都有了?” 汉子听了,好主意。嘴叨着,屁股下上压着,果然都好,不由上下两头都忙了起来——这才明白刘时方他们告诉自己的事,是个咋回事! 第二天,天不黑,就守着婆子,像翠儿对自己一样,寸步不离。惹得几个娘和嫂子,“咯咯”乱笑,嫂子们,更是上手推她,“别耽误你们蜜里调油卿卿按按(比划胸脯),活俺替你干,省点力气去干别的活儿吧。小心别闪了腰,到时还得给你拿顶门闩!” 有小嫂子甚至拽着刘时悦,“黑天日几次弟婆子屄口能钻下人不” 第三天回门,翠儿可搂住再也不松手了,鼻一把泪一把,蹭得姐夫肩膀上,脊梁,前襟中间都是。丈人c丈母娘先是尴尬,后也心喜:姨子亲热姐夫,那也不正常吗?自家翠儿和姐夫见面就这样亲热,看来姐夫,不,自家女婿将来不会亏待自家二闺女哩! 前边吃了饭,回大闺女以前闺房歇息。新婚夫婆子间,未免有些亲热举动,拉个手,摸一下,递个嘴,屁股对撅撅有些,翠儿看见了,姐姐能这样欺负姐夫吗?自己替姐夫出气,也有模有样地照着对姐姐汉子学样,来他一下,不,两下,替姐夫伸冤。完了,还要拿小眼,翻她一下,给个白枣——结果,逗得姐姐直笑,不见生气:脸皮真厚,哼!“啵”俺占住嘴了!不好好吃饭,看你咋去姐夫嘴里吃东西! 丈母娘心疼闺女,更心疼女婿,怕女婿小身板搁不住闺女,要留几天补养补养。托人捎信不回家,在这住两天。二闺女翠儿最高兴。骑住姐夫,肩膀上坐来坐去;前后胸,翻来折去再没有个消停。姐姐吓唬,“再猴缠姐夫,就不让姐夫住了”才乖乖坐着姐夫腿,给姐夫夹菜c喂汤c擦嘴(啥不得用手,用“啵”擦,不更体现俺翠儿关心姐夫?) 闹得一家人,“哈哈”不止。一整桌人,只看翠儿活泼了 睡觉时候,还非要霸占住姐夫,挤在中间,后来发现,姐夫胸脯更温暖,爬着睡更舒坦,也就不客气地夺走了。至于啥时候,又挪到爹娘床上睡着,就不知道了,反正第二天快吃晌午饭,才醒来。起来还埋怨姐夫,“以后的床,就是姐夫宽大胸脯了,光知道偷懒!”小手还拧住姐夫腮帮子,答应了,才松了,看见留下白印,赶紧用嘴盖住,眼直瞥姐姐 刘学林自四老舅过世,话语更简洁了,心里感叹人的微小不如蚂蚁。前两天,自己心里还沉甸甸,饭也不想吃,才过去两天,饭也能吃进了,和婆子也同床了,你说,这人,就这么轻轻易易地走了,没个响声?四老舅自己也没有个后,以后上坟烧纸c过节祭祀上供也断了,看来,像爹,养了自己一个,到自己下一茬,添了七个男孩,四个女娃,能有后,也就意味着,自己死了,留下声响哩!难怪爹盼着自己多娶几房,在祖宗牌位前,能说响话! 听听,新婆子睡着了,起身去新新新婆子屋里。近来,婆子不大和顺,是不是大孩子没了,想着哩?咋着还得添个孩,有个想头,心劲不就有了? 附: 有些人物描写,诸如肖像c外貌,采纳了百度搜索来的语句,不可能一一注明出处和原作者。谨在此一并感谢他们个人及其聪明才智!后面章节若还有一句两句,就不再分别申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3.第一百三十二章 分火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2节第一百三十二章分火 汉子猜的,没错。搂着汉子,新新新婆子屄里直痒痒,好像孩子手,从里伸出,要找爹托生哩。裹着汉子长,婆子身也轻了,心也活了,孩子好似在肚里鼓蛹着,由不得自己屁股兜力使劲,夹着长攮心攮肺地唆着,拽着,灼望孩子,倚着自己怀里,由着劲地折腾。 “哎吼吼”,新新新婆子嗓门大开,呼唤乖儿一样,屁股胶着汉子长,恨不得撸到屄里,日出十个八个孩来,十个指头,一个牵着一个,再也不用担惊受怕c挠心挠肺了。 刘学林叹口气,翻身上去,“唧唧呱呱”地一阵猛插,将一股股热流,浇到新新新婆子寸把田地里,“噗唧唧”乱响,新新新婆子“娘喂”用腿死死夹住汉子,屄里哆嗦了几十下,没动静了。 刘学林静静地安抚着新新新婆子,从光滑的肩膀,滑到圆润的奶儿,摩挲不已。“嗯呼呼嗯”新新新婆子满足地噗着呼噜。 搂着新新新新婆子光滑的脊梁,刘学林深深睡去。 第二天,窗户外麻雀“吱吱喳喳”,把刘学林唤醒。摇摇头,抹把脸,脑子清醒了点。 “好一向没有睡个好觉了吧?”柔柔的手,摸着粗硬的手,感受到汉子硬硬地顶到屁股沟,“孩子都起来了,还不老实”抬抬屁股,顺着顶两顶,来回磨蹭几下,悄没声音地溜进去。 汉子来回摩擦圆滑的屁股蛋蛋,老茧子蹭得屁股沟里痒痒地,新新新新婆子渐渐地磨蹭上劲儿来,“嗯嗯哼哼”鼻子哼哼唱曲儿,屄儿夹得“砰砰”的。 刘学林从五娘房里出来,孩子们练得老一会了。看见爹气清神爽,刘时学c刘时习c刘时朋c刘时方都感到佩服:看爹这股精神劲,今后还得多向爹学着点,自己和婆子做完,腰杆都不愿动。刘时远c刘时悦则惭愧,自己才一个,就招架不住,这身板还得加紧练哩! 刘学林看了儿孙们练习招式,见他们气色还可以,笑了笑,“今儿个,传你们呼吸气机法,这是你二爷教给我的,快十二年了,自认为很有道理。结合咱练武,稍微改进了点,看你们自己悟性。”一五一十,分步骤讲习几遍牢记在心,看楠楠c棣棣也在比葫芦画瓢练,笑了。 吃了早饭,刘学林把爹请到院中央坐定,爷爷看着儿孙满堂,皱纹都少了几道。“咱家眼瞅着人口多了,两大锅子饭不够吃了。大孩和二孩,搬出去住了,以后,火也要分开。二孩屋里女孩温雯,找不着爹娘了,算是三房,回头再给大孩娶房婆子。” 刘时学c刘时习扑通跪到爷和爹前,“搬出去,还是一家;分火,是爷爷主意。树林里,栽一样树种,都长不大。咱家男女孩子多了,祖宗也是满意哩。以后,得看自己咋着养家c壮家c富家哩。是刘学林家的种不是?” “是。爷爷,啥时候,俺都是刘家好种哩!” “这就对了。不要认为分家c分火,就不是一家血亲了。你爹想,还是搅合一锅子,让俺过得舒心。俺拖累你们了” 刘学林几个,赶紧扑通跪下,“爹,咋说这话哩!没有你,咋有俺都哩!” “嗨,不说丧气话。今儿个就算大喜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你俩乖孙,就,就” “爷爷,俺明白。你老就别伤心了。俺会让你老满意天天笑哩!” “家,不在穷富,在心齐。‘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话老理不老。谁要是敢不同心同德,其他兄弟要和他断绝!” “爷爷,你成放心了!俺是老大,绝不会背后和兄弟耍孬心眼哩!”抓住眼前练武的棍子,“咔嚓”在腿上礅断,“有违此言,不入祖坟!” 刘时习也抓起眼前石锁,砸到地上,“言出如坑,不说空话!” 刘学林指点孩们,搬起预备好的锅碗瓢盆筷子笊篱七零八碎,分头送到两院。刘时习也按照爹的吩咐,早把院里外收拾齐楚,放置好东西,热热闹闹吃顿分火饭,大孩c二孩,算是三家人了。 大孩俩婆子,大房跟前俩,二房跟前仨,共八口人。 二孩三房婆子,带上丫鬟嫣红,原朵朵跟前俩孩,马花花膝下仨孩,三房还未生养,共十口人。 街坊见刘时习带着孩子在门口玩耍,奇怪,“咋在这哩?” “俺搬到这院了。” “啥时候分家哩?” “刚两天,初六。” “哎呀,咋没听见动静,就分了?也是,你家人口不说是村里第一,恐怕也是前边哩?你哥也分出去了?家产咋算哩?” “嗨,你还不知道俺家,光鼓捣吃的,就够老人操心了,还有啥家产不家产哩!” “啧啧,别家分家,咋着也要闹腾几天,打哩,骂哩,家人成仇人。哪像你家,不吭不哈,就分了。少有,少有。刘学林家净出稀罕事c意外事!” 苗欢喜听说刘大孩彻底分家了,心里高兴得无法,跑到清清家,喊来清清,搂着在屋里蹦来蹦去,耸得清清脸都木了。清清奇怪,“咋啦恁高兴,屁股一撩一撩,不怕屄飞出去,找不着了?” “俺屄有盼头了!” “咋啦,定亲了,谁家?你试过比大孩强?” “看你傻哩!大孩自己当家了,难道不想娶俺们?” “真的?太好了。俺就想光明正大让大孩睡咱们哩,一直偷偷摸摸,日的也不踏实不是!”揉揉自己,嘿,叫大孩哥哥揉大多了,高多了,就是比苗欢喜还差半寸多,真是,咋撵不上哩! 俩女孩光溜溜地钻到被窝里,你搂俺摸热热火火地庆祝,假想心里的大孩哥哥。“吭吭哧哧”,“嗯嗯唧唧”,“噼里啪啦”俩女孩哼唧声,扑打声,让窗户外路过的娘听见,胯里也是痒痒地,夹了几夹老屄,弯腰捂着湿湿裤裆,蹑手蹑脚走了,“妮子大了,真不能留哩,上紧说个婆家,妮子自己满意就中,也别指望养老送终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4.第一百三十三章 成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3节第一百三十三章成家 刘时习俩丈人家,听说女婿单过了,怕闺女不会过,更怕亲家家底薄,闺女缺吃缺用缺花销先后来看望。 原朵朵家赶了辆双马拉的马车,村人只听车轴吱咕乱响,车辙乱扭,哎呦,娘哩,半车厢就这样,要是装满车呢? 娘拉着女儿手,仔细端详,想找出点愁苦痕迹,咋着瞪累了眼,也看不出一点。到灶火看看,里外干干净净,啊呀,俺苦命闺女,天天没饭吃,咋光图个干净? 闻闻味,哦,有肉味?掀开锅盖看看,多半锅熟肉还冒热气哩。转身拉住女婿手,“乖儿,告诉娘,这肉,是借谁家的?别蒙娘,这回给你们三千大洋,成敞开肚子吃哩,别骗娘,啊!” 刘时习哭笑不得,自家天天炖肉,咋能去借,向谁家借哩! 马花花抿嘴直笑。“咋?闺女,大娘说错了?” 棠棠拉着姥姥手,“姥姥,俺领你去地窖看看,俺家不缺吃的。” 姥姥捯饬小脚,亲眼看了,又翻翻床铺被褥箱子柜子看了,才放心,亲家,不是自己心想的日子过不去,人家会过着哩!这下放心了。 晚上搂着俩甜嘴c巧嘴外孙女,美滋滋正睡着,被隔壁一串串“叽叽咕咕”动静吵醒,“嗨,小孩子家,俺都睡一觉了,还热闹哩!”侧身欲睡。谁知,枕头不断传来“哔叽”“砰砰”“嗯嗯”“咦咦哦哦”声响,搅合得老太,再也不宁静:咋恁能日捣哩,也不知倦怠! 呱噪了一会,老太也躺不住了,掰开老腿看老屄,“想和孩比,你可受苦了,是个穷人,年轻时候还没有受用过这么讨人喜爱鼓捣哩!”听得满耳朵,手抓住自己那块肉,也不知咋睡着了。 睡了两晚,老太住不下去了。听一晚,胯裆火辣辣,想第二晚该安分些。谁知第二晚,只有更热闹的,更钻心的,更让自己不安分的,俩耳朵到白天,还烦躁不已。听了两晚,皮都烂出几片,再住下去,保不准会咋哩!女婿只好套车,多铺两床被褥,送丈母娘回去。 马花花丈人倒不担心,一个村的,虽然和刘学林亲家一年来往次数不多,刘学林行事,多少耳闻。二三十口人,亲家不容易哩!可听孩子说分火了,那就是彻底分开单家过,那咋着也得叫婆子去看看,送点东西吧。 吃的用的,已经送过一次。这回也不能显眼,就送银子。丈母娘到家时,马花花正骑着汉子逗着玩。门口停下马车,车夫敲门,刘时习出来,接着丈母娘,在卸车。院里没人,娘就颠着小脚,迈向闺女房间。谁知进门,闺女还光着在床上躺着,坦露着俩大腿,中间油晃晃红亮亮直刺眼,娘的老脸,也羞红了,“妮子,娘来了!” 马花花一激灵,赶紧扯过被子,“哎呀,娘哦,咋不吭声哩——”光屁股找衣服。娘弯腰捡起地上乱扔的衣服,边嘟囔,黑天日不够咋哩,不怕累着汉子。用苶了,你看着也不能用,就不知俭省些 得,四个人哩,咋俭省! 娘也不用住,傍晚,刘时习和马花花,丫鬟嫣花,赶着骡子,送回去也方便不是。 刘时习从家里搬来些荆条,劈开,分成细股。最细的篾片,柔柔c果果编织,女孩子手巧,编织的也小巧,主要给糕点店用。原朵朵她们,编织稍微粗点荆条,以针线筐等做女红用具为主。自己闲暇,就去护城河边收割荆条,回来晾晒c熏蒸,分劈。这些都是闲工夫。 又看焦作c开封那一带,卖的年画粗糙,就自己琢磨,刻写木版,印制年画,刘时朋他们也能帮忙,把学堂学的美术颜料用上,几下配合,年画色泽鲜亮,人物给真人差不多。就在家,几人干起来。 刘时学也没闲着。俩婆子都有身,孩子多,出不了门,就在家安置大锅,熬制卤肉。这么大村,饭馆c烟馆c赌馆,包括妓院等等店铺,一天用量就不下百十来斤。几个弟弟和婆子,谁想吃肉了,就吃肉帮忙两不误。小不点们大忙帮不了,烧火c送肉等杂活,倒也能自己找点事干。 做了两天,发现进货c出货不得劲,就由爹出面,将临街前院盘下来,改作门面和作坊。后面两进,居家过日子。这样买卖人不至于在家眷面前,出出进进,惹是生非。 苗欢喜撺掇娘,找了媒婆,来给刘学林家提亲。人家自愿做三房,再说,家世也清白,家底也有二十好几亩地,就这一个闺女宝贝,刘学林能推出去?自然择日迎进门来。不料七个月头上,就生下个八斤重胖大小子,娘一边高兴,一边暗自宽慰,幸亏过去了,这要是生在自家,那还在村里要脸面不?这是后话不提。 刘时学一天到晚,总要到新丈人家转悠一两趟,看到啥活,随手就做了,一点也不生分。家里肉,更是不断,说话那是真心热情。老两口心里直念佛,感谢佛爷送来了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好女婿。这门挨着门,就是好哩! 两好各一好。老两口闲着没事,总也要到女婿家看看,照看照看孩哩,扫扫地哩,帮手做卤肉哩,多数就在女婿家吃饭。十来口人,总比自己俩傻大人孤单强吧! 清清看苗欢喜能日夜和大孩躺一块日屄,自己孤零零不能伴着,也没有借口去苗欢喜家过夜,咋能不屄里嘴里上火?日夜缠着娘,娘也屄闲得慌,干脆随了闺女心意,自己倒贴嫁妆,做大孩四房。 随后,大孩,二孩各自又悄悄买了三亩多地,各都有八亩半样子,又和爹,伙买了骡子,车,家里都安置齐全了,进货c拉货方便,一幅兴旺发达模样。惹起刘二喜眼红又嫉妒。 想找邻居帮忙,你腰里没钱,平时又不愿意为人,谁去帮忙,何况去害人哩!又想去找土匪,可不知道哥哥以前咋跟人家联系,在黄河滩转悠两天,饿了两天,也没有见到土匪。只好要饭回来了。东游西荡,没个正事,天天饿着肚子找食,再也不提这事。 刘学林带着刘时方和刘时悦,上了一趟焦作,明面上去卖荆条筐萝,暗里上山练习枪法。前院由刘时习看着,后院有刘时学守着,居中刘时朋和刘时远分头守夜。五天后回来,歇息两天,又带着刘时朋和刘时知上开封,卖地黄和箩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5.第一百三十四章 革命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4节第一百三十四章革命 沿着黄河旧路,一道依然如故。走破村穿敝庄,不到两天,傍黑进了开封,比以前更加毁坏得厉害。 刘学林顾不上别的,吆喝骡子将车拉到老铺,店铺自然热情招呼,结清银钱,基本都是红红纸币。刘时朋拿过一张看,上有“河南农工银行五元”店掌柜赔笑,是老客,才三七开,搭配点银元。要是别人,都是纸币了。刘学林也不说啥,赶到下一个熟铺子,按照老价,卖了箩筐。基本是纸币了。掌柜只是点头哈腰,小本生意,平日根本见不到银影儿,好在一元等一块使,不差啥。 掌柜帮着找了地方歇下,存好骡子c车,刘学林带着俩孩,附近转悠。慢慢三人觉得变样了。一是脑后拖辫子人,全没了;二是长袍马褂子少了;三是卖的书,跟他们见过c用过的,大不一样,刘学林卖了几本,带回去算是稀罕。四是路名变了;五是学堂多了,两河中学,中山路有省立开封女子师范学校,北羊市东大寺养正开封小学校,大纸坊街路北的开封府中学堂和省立第二中学,老官街省第一女子中学,看得俩孩眼热。沿着运河大堤,木船往来不断,艄公“啊哦”喊号,此起彼伏,装船卸货,一片噪杂。不一会,走到省立河南大学,有高大黑灰的明城墙,转过去,北边是黑乎乎铁塔,看不清了,南边是大湖,俩孩走累了,顺着北道门路回去,经过座三层灰白楼,刘学林指给孩看,楼门前,挂着“河南省政府”,俩孩只知道村公所,这省政府是咋回事,迷迷瞪瞪。 包公祠前,有几个杂耍,俩孩看着稀奇,刘学林花了五文,陪孩子热闹了会。散场了,回去睡。 第二天早起,刘学林也不俭省,去街上饭铺吃早点。既然带孩子出来见世面,饭馆能不去? 点了汤包c豆腐脑c油条c混沌,就着驴套肠c驴杂碎,爷仨热乎乎地吃喝着。进来人吃饭,多不吭声,刘学林自是谨守寡言,免得惹上是非。看那扣子穿在胸前,露出半拉脖子衣服,黑亮鞋人,刘时朋他们看着自己黑不拉几棉袄,自觉形秽。 几个兵,大大咧咧进来,刘学林赶紧吃了,结算饭钱,花了二十文。出来,刘学林感叹,吃官饭的,都变样了。唯有自己苦做苦吃的,还是老样啊! 回来路上,刘学林问俩孩,愿意出去闯荡当兵,或者上学?刘时知爽快回说,愿去上学。看着人家穿着齐整衣服夹着书本,刘时知早眼热哩! “那要出远门,离开爹娘哩?” “没事。左不过吃饭c穿衣,到哪都是这样。俺在村里学堂,说的都是村里话,出来外人听不懂。俺听开封里人,口音外地人多,本乡本土遇到的,没几个。俺想出来练练!” “中。爹上次来,看出来,这世道一直守在家里三亩地,怕是要变了。泥腿子靠地吃饭,你看那穿板正短衣人,他不种地,靠啥吃喝哩?” “不种地也能吃上饭?”刘时朋感了兴趣。 “咱种的是自家地,自种,自收,自己吃。你看开店铺人,一般谁还种地?也是一种活法。还有一种,领俸禄,吃官饭!” “咋着能吃上官饭?” “从来都是‘学而优则仕’,都是出去读书,学着做官本事,才能吃上官饭!” “那就叫老七读书吃官饭去。俺在家种地,伺候爹娘,替老七看着咱家地。” 刘学林从自己这些年坎坷来看,最佩服读书人。同样有头有脸,吃饭也一样,拉屎尿尿都没啥。可遇到说话办事,人和人做法,就明显不同了。读过书,种地力气可能不如泥腿子;动脑筋种成好地,泥腿子绝不行。若谋大事,看大局,庄稼人死板小心眼毛病,就会斤斤计较胆小怕事了。所以,刘学林一直愿意主动接近明智的读书人,也是想开开自己眼界c胸怀哩。 这几年,自己能走出司马农村范围,种植药材只是个引头,更多的,是想看看世道,究竟会咋变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古人这句话,刘学林时刻记在心里,遇事,就用这句衡量c对照,掰开了揉碎了反复思量。合规了,用;不合规,改! 自家人口增加,是好事。可一家子都窝在泥土上,肯定行不通。大清王朝,没听说过村里没有出现举人,秀才也只有个,所以李大头家才会三代管辖着村。村里富户,多是靠土坷垃。没有几家几户,有子弟出村去。 土能持久?遇到点小雨,就成稀泥汤;水大点,就冲走了!世道再变,倚赖读书人规矩,不会变。所以种地再好,也不过守土奴。自己上代,嘴都顾不上,啥事都凄凄惶惶,衣不遮腚,丢人哩! 现在,吃,肯定不缺了。地里年不收,也饿不死。地下埋着的银子,自己这辈子,怕是不用花了。可孩们的路,咋走?却成了几年来的心病!轮流带孩子出去,就是想野野孩子们心,不想叫司马农的寨墙根,给围住了。 “回去把你们看的,听的,想的,给几个哥弟侄儿说道说道,看看他们说啥。心里舍得一时饱暖哩,就出去闯闯,迎迎外面风是啥模样不是?” 到家自是一番热闹。尤其几个女娃,嘴里呱嗒不停。加上刘时悦小姨子翠儿,只要姐夫在,那院里都成了她说嘴哩。 刘学林笑呵呵指点卸车孩子们,先把纸币换来的点心c糖果c糖人c泥猴c镜子c头绳之类,搬下来散开,让他们自己去分,小不点们欢笑声快把院里树都给掀倒了。还是楠楠大喝一声,才把她们压下来,“你们想招来土匪哩!” 悄悄各自分些,“咯咯”低声笑几声,余下给娘或奶奶搬过去收着,等手里没有了,再去央求。 刘时远愿意出去当兵卒,打枪,那声音就是痛快!他不忘在涝河大堤上,差点叫土匪要了命。 刘时方暂时想留在村里学堂,等过两年,到十五,再定行止。 楠楠听他们议论,开封女子也可以上学,十分羡慕。先找娘诉说,娘舍不得,也怕女孩出去不方便,“哪有女孩到外边读书哩,咱村里还没听说过这事!” 去找爹,刘学林打量孩子两眼。自小这孩子,就有主意,跟着四娘c五娘和三个嫂子读书识字,领着几个比她小的弟妹侄子侄女,管的颇有章法。爷爷常赞她,“俺家梁红玉!” “你咋想哩?” “爹你偏心。常带他们出去,不带俺们。俺嫌村里小,俺眼看不见哩!” “哦,出去就看见了?” “咋着也是见世面了。总比关在家里强吧!” “女孩读书,要比男孩多受罪哩。你愿意吃苦?” “俺在家,也没闲过。” “中,爹答应你。俺也心里想着,啥时候,咱家里也能出几个女秀才哩。” 楠楠捂着眼跑出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壮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5节第一百三十五章壮行 家里人添了一样事情:给出门求学的男孩c女孩,准备行李铺盖。也不知道出去几年,冷哩,热哩,人家啥规矩,咋着预备,娘们议了几次,都没见过,没个主意,只怕做得不合适。刘学林说,干脆按半年计,咋着半年里,家里总得去一趟开封,缺啥,都好带去。结实耐用,好洗刷为主。要是紧着用,看街面上买卖都有,自己买就是了。娘们听了,合计一番,分了工,边干边商量。 衣服c被子c铺底,都用半新铜钱厚布料做。估摸着用多少布料,家里孩子多,干脆多泡些。刘时远打上井水,水冰冷冰冷,婆子先拿棍子挑着,捣着,放在木盆里泡泡,揉搓几下,让缩一下水,一尺能收一寸半。然后几个妯娌轮流拧水,葱白的手冻得通红,翠儿以为她们都有红萝卜,那么小巧,不禁嘴馋,挽过五嫂子手就咬,“哎呀”夺过手,几个牙印深深硌着,疼得半天干不了活。几个嫂子不知究竟,问翠儿,“你五嫂待你咋不好了”翠儿撅着红嘟嘟嘴,嘴角瘪瘪地,“俺要吃恁小恁小的红萝卜”手里比划着,众人发愣,看着自己手,才恍然迷瞪过来,“哦,咯咯”笑倒了一地。 后来,还打趣她,“翠儿就相中你那小巧手哩,俺弟弟是不是天天晚上不干别的,就唆你手指玩儿呢?” “哪儿话呦。听老人说,手指长得细巧,那儿也细巧,可不亏了俺兄弟,爬被窝里只能看,不能用哩” “俺妹子不能用,你能用。一黑天用多少回哩?看你脸红的,肯定百儿八十遍不止” “嗨呀,你看她上瘾眼馋样,还千儿八百次哩,咱看看她是铁铸哩还是” “咯咯咯咯”几个年轻妯娌,小声玩闹哩 待晾干后就可以裁剪了。新新新婆子领头,带着原朵朵c马花花c刘时朋婆子崔香花c刘时方婆子商叶纯c刘时悦婆子魏翠青,活计最多,安排人也多,细针快活。掀开被褥,搬到一边,将布料铺在两张床上,比划好俩人身材c尺寸,折叠好料子,再将要做的上衣或者裤子放在折叠的布料上,按宽窄放大一寸半裁剪,拼拼对对,没啥差错了,分开缝制,一针一针不停势。 挖衣服的领口,几个年轻婆子不敢动手,或大c或小c或偏,布料就残坏浪费了。即使穿的人肯将就,别人的嘴可堵不住,都会惹人笑话。只有新新新婆子老手来小心谨慎地下剪刀了。 几个人年轻,还好,新新新婆子孩子多,自然累头大,到了半下午,腰就直不起来,斜靠着被子,也不肯歇息。晚上汉子过来,常常揉捏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汉子和她商量,这么做不是办法,家里没闲人,把人累垮了,得不偿失。不如每人少做那么几件,剩余的,到地方再买就是了,也差不了几个钱。 新新新婆子也同意,“外面式样也好看,洋布料精细,人穿着也精神,毕竟是让孩子出去干大事,模样太土气,叫人瞧不起”商议停当,新新新婆子揽着汉子腰,款款摇摆,床铺很不情愿地“咯吱咯吱”叫唤起来。 刘时方进来,婆子崔香花和丫鬟正走五子棋。别人忙碌,她的活,和丫鬟分担,自然轻巧些。接过手里褡裢,丫鬟婳玫上去宽衣解带,拿来毛巾,擦拭一番,刘时方上床,搂着细腰,察看婆子变化没有: 圆娃娃脸盘,两眼一闭,睫毛微翘,趁他不注意,却又闪开一条缝,看见汉子眼对眼,咋胡一声,要翻身躲过去,却偏偏胯部压着,顶着汉子光滑皮肤,痒得她两腿蜷勾,箍住汉子屁股,“噗”有熟悉东西闯进,“哎哟”反手搂住脖子,腻腻地抬胸磨蹭俯身的汉子,扎扎实实的夹住圆圆的根子,“呼”长出一口气,真踏实! 婳玫裸着上来,呼之欲飞的翘乳,规模不太显眼,顶着小姐后背,撑着小姐。看着酡红欲滴腮帮,不禁凑过去亲小姐那抹红,手又攀住圆圆润润揉揉捏捏,小姐呼呼直喘,胸脯乱鼓,几下痉挛径拱,压得自己顶不住倒下,腿却被拽下去,被小姐覆盖,洞儿也被塞上了,干急小姐屁股压着胯儿抬不起来,洞儿被捣来捣去,抽得魂儿不复附体飘飘荡荡。 刘时方接着观赏婆子一握的小腰,平平坦坦雪白好似宣纸,如小紫色坑似的肚脐,上下错立的两抹油亮黑绒粉缝交相辉映,就是一副绝美的版画。要是自己的年画,在颜色和刻线上做些柔和调整 “砰”拔出来,水花四溅也不管,“俺停会再来——”披衣出门,去作坊改自己年画图案了。 过年前,近腊月底,刘学林和刘时方c刘时远爷仨,又去了一次开封。一是卖箩筐,二是卖年画,三是看学校能不能联系上。其它家里年货置办,人口多了,亲戚多了,不能再随意了。 箩筐好办,正是年节,用量大,都现钱交易了。年画不好办,商家都事先押好货源,交了定金,朱仙镇“万通”c“天兴德”c“德胜昌”c“天义德”等名声响亮各色货物,流水般淌淌不断运来,像你这—— “咦,等一下,你这纸张啥价钱?”掌柜拦住要走的刘时方,瞪了伙计一眼。 刘时方不吭声,看掌柜插这一脚,葫芦里卖啥药。“请问客官,”掌柜猛然发现自己有点猴急,“要是价格低些,货款晚些要,不妨留几张,替你卖一卖卖不出去,客官是否原价收回?”划着洋火,咕噜咕噜吸着水烟,不看刘时方。 刘时方笑了:凭咱这新出的年画,无论图样c花色c卖相,咋着也要四文一张,姑且先吓唬一下这老奸巨猾成精的掌柜。“要说,咱是头一次打交道,贵在长相往来不是。咱也不藏着掖着,这个数——”手指伸到递过来的袖子里,捏出五个指头。老掌柜一惊,“咳咳”喷出股黑痰,连连摆手。 刘时方又伸出大c二c中三个指头,掌柜摇头沉吟:别的年画,一般一文一张,卖十张,不过赚二文;印的精细年画,不过二文一张,十张赚六文。这种要三文进货,卖出须四文,销量自然要小,不过卖一张,是一张,实在卖了,能赚一文。反正代销,不压本钱。看样子,对方年轻,经商倒像老手,不怕自己吃亏。 当下,思量定了,也就豪爽了,“中,咱先放这二百张。年宵结账。俺要是赔了,你得补偿才是。” 掌柜又取出老花眼镜,仔细看了,色调艳丽,绚丽,远远就可看清;构图饱满c寓意喜气吉祥,装饰性强,不论贴墙上,还是挂窗户边,都能用上。边上字体很秀逸,书卷气十足,整体鲜明活泼,一丝不苟。尤为难得的,是刻工精美,加上手工绘制细腻,下的本钱不小,看来纯赚不赔哩! “好说,好说。要说贵铺不赚钱,俺贴你一元,咋样?” “啪”击掌成交。 “俺也不多找货铺,城里俺就找五家。不如你先拿三百张。多了,俺也没有。” “中。估计你也看了俺铺子位置。刀切豆腐两面都要沾光,才是生财路哩!” 刘时方城里找了五家,出城,看见运河埠头热闹,灵机一动,在茶水铺,也协商了卖点,放了一千五百张。要是对方百张以上转卖,给二文半算账。 刘学林领着刘时远到开封府中学堂和校董商议,校方还不曾接受过外地学员。自己商量了,回来告诉刘学林,可以要。宿舍学校预备,半年一元;伙食搭教员食堂,月一元半,管中c晚两顿饭;学费年收六元;衣服费二元;书本费四元,其它杂费三元。刘学林当下和学校签了协议,问,“交纸币行不?” “咋不行,全国通用哩!” 看了会学童下课嬉闹,刘时远看人家斯斯文文,说的话,也听不明白,心里直盼开春快点到来,那是,自己也可以 到老官街省第一女子中学,给楠楠,即刘乐乐办了入学手续。爷仨会合,转了几家店铺,把能想到的年货c走亲戚需用,置办齐楚,启程回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6节第一百三十六章送行 刘时方从干娘家出来,干娘c干爹出远门去找洛阳做买卖的哥哥一家,五年没见,不知死活。干娘突然做了个梦,梦见娘满脸是血,哭着喊着哥哥小名,蛋儿,蛋儿醒来汉子还问自己在哭啥?干娘起来就要闹着看哥去,汉子只好收拾行李,敲门告诉干孩,赶着自家马车,不明走了。 自己错天时不时过来看看家里情形。芳芳还在睡,他把角门留下,自己睡醒再回去。那妮子,想想她床上那淘气样,刘时方还真无可如何哩。芳芳自己还得意洋洋,“俺天天闲着没事,就是想着咋和哥哥床上搂着干俺事哩,就是让哥哥忘不了俺屄屄模样,做梦也要和俺日哩”你能咋说哩! 比起汪水水和丫鬟映红,芳芳还算温顺羊羔,那她们主仆二人,那就像饿狼托生的。 前两个月,俩人性情大变。以前在一块,还讲个温c良c恭c俭c让——说话,床上,温和腼腆;仨人相对,话语和气,保持处子婉转含羞;凡事彬彬有礼,举止得体;和刘时方虽然肌肤相接,四肢坦诚碰撞,总是逡巡,来一次也可,两次也中,第三次就敬谢不敏,让映红代替,即使旁边掠阵泉水漫漫,也要克制,进去了噙住不让动,说是吃多了伤身;映红有时候打头阵,端着身份,绝不记怪。 现在可颠倒个个头。进屋就扯裤子,拽住不松手,谐谑话比之老妇,也不遑下风,夹住就猛耸,一屁股撅你翻跟头,也不怕撞坏了嫩肉肉,“呜呜哇哇”嘴里屄屄不绝,原来听见看见就脸红害羞低头,这下嘴里不断嫌不过瘾,日一下,叫几遍,屁股扇子扇风般“噗噗”不停,屄皮磨红了撞肿了小腰实在扭不动了,才歇息会。映红也是,本来就等着c看了半天,胯里水流不断,好不容易主子留下空挡,屁股顶得高高地,荡秋千似的,刘时方这百十斤,还不如她那七十斤有劲,“啪啪”拍打声,刘时方还担忧震塌了楼板,映红倒是越战越凶,“啪砰”连连,外面人家打地基的石夯声,听见恐怕也甘拜下风:这主仆俩人咋的啦?性情大变,刘时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舍身饲虎c咬牙应战。不过,再练,也不能天天应卯主仆这样悍将,只好隔三差五点个到。 刘时方不来,汪水水和映红就自己斗。主仆二人女红啥的,都不做了,反正娘都不管。白天c黑夜没啥事,除了睡觉,吃饭,有时候出来院里转转,大多数时间,俩人在被窝里,搂搂摸摸,丫鬟说主子皮肤好,主子说丫鬟翘;小姐揉搓丫鬟脸蛋,丫鬟拉扯小姐奶儿;汪水水吸吮映红胳膊窝嫩肉,映红探头摩挲光滑后背。接着,你手指扣俺的,俺指头捅你的,“叽叽”“咕咕”,俩人似听梆子曲儿比着,看看谁的大,听听谁的响 不上仨月,细皮嫩肉,不涂抹胭脂花粉的话,就变作粗糙黄皮骨头突出,走路摇摆,吃饭一顿比一顿少 做粗活的大嫂,给主子说,娘还以为说风凉话哩,没搭理;娘的娘看孙女饭量少,眼睛发暗,揽过脸瞪大老花眼仔细察看,老泪扑簌簌,“俺乖哩,你咋这样不爱惜自己哩。不会是得啥痨症哩?年纪花儿一样鲜艳,就这样哩!乖啊,你月日比奶奶稠着哩,可得注意调养自己”汪水水嘴里应着,可回到屋里,就又和丫鬟搅合一气,累的臭汗黏身,屄里发疼,才胡乱扣摸着睡去 刘学林爷仨回来,带回来了喜讯,也带来了向往,更带来了离愁:当娘的,孩子第一次远出,总是心里几千个小锤,不断地乱敲,震荡着心房。刘时悦娘,刘学林婆子,已经死了三年了。作为无娘的孩,刘学林操心的多,其她四个娘,没有一个不关爱的。 这刘时悦选择外出上学,几个娘开始都一直埋怨,刘时学和刘时习都大了,也成家了,有三四个孩子;几个娘,也就早不过多关心了。这老幺过年才十周岁,出去在外,街坊邻居嘴里不说,心里肯定认为是几个娘欺负没亲娘孩哩!所以,人人出力,人人想法,都要多给孩子做些事,尽些心。 山上大拇指听二拇指来看闺女带回消息,得知干孩要去开封上学,觉得自己托二拇指带的东西,还不能表达出自己高兴,亲自装扮成商贩,和三拇指带了几个兄弟,过来看把兄弟并干孩。 刘学林相见,分外高兴。寒暄了毕,先拜见老爷子,自称干儿,磕了仨头,呈上拜见礼刘时悦和刘时知上前,分别给干爹磕头,其他孩子过来叩拜,都给了礼钱。看着把兄弟家口兴旺,大拇指c三拇指十分羡慕,都哈哈笑说,不吃亏,认了一个,等于认了十来个,值! 坐下吃饭,坚决不喝酒,还要回去,咋着也得防止点意外哩。 寨外跟来的兄弟,替换着进来吃了饭,大拇指他们就告辞了。临走,劝把兄弟,没事让孩们多上山走走,只当是走亲戚,让山寨兄弟们乐呵乐呵! 既然刘时知这孩过年要上开封,还不知啥时候能回来一趟,干脆就让他和刘时学一块去,算是提前上山走亲了。 家里也不用备骡子,大拇指带有路上替换大牲口,兄弟俩骑上,跟着走了。 夜晚行走,又是骑着牲口,蹄声格外清亮。大拇指将人分成四块,两个喽啰在前开道,大拇指和刘时知跟着,三拇指断后,刘时学和五个喽啰管前后接应。起更时分,就跑了三十来里。前面喽啰按大拇指行事规矩,停下让牲口路边吃麦苗。后边听前边蹄声歇了,也停下,将养牲口,有带着的黄豆c鸡蛋之类精料,加上麦苗,停了半个时辰,牲口劲缓过来,才又上路。 小心驶得万年船。大拇指多年土匪拼打,自是十分注意。七十来里,四更就到了山寨。刘时学去见丈人,刘时知自然被三拇指领到自己山洞。唤醒干娘,干娘照例高兴,忙搂到怀里,左看右看,亲热的不得了。最为高兴的,还是丫鬟,以为少爷天上掉下来,刚做梦少爷亲自己嘴哩,少爷就到跟前,看来,以后梦里,多做哩!傻呆呆地站着,也不知其它事哩。 “这妮子近来常魂不守舍哩。快去拿换洗衣服,少爷要洗澡哩!” “哦,哦,俺喜欢迷了。”跌跌撞撞转身去张罗。 三拇指劳累一路,自去歇着。 干娘和丫鬟,照常脱光陪着干儿洗澡,揉这儿,搓那儿,一边揉,一边惊讶,“这儿肉多了,哎呀,那儿真结实”稀罕得不得了,尤其干孩胯间硬翘翘儿,俩女的,也稀奇,“你看看俺孩本钱,见一次,换个样哩!”伸手摸摸,拿嘴亲亲,喜欢得不知咋着才好:活了这把年纪,才算有孩子,咋着养孩子,确实不知道。有时候空闲,使劲想小时候,娘是咋亲热自己哩,高低想不起来,除了记住“饿”,还是“饿”,往往不由流泪叹息现在在孩子面前,除了会招呼男人那一套,别的,还真不知道!所以,自然而然,亲热得就过分了!谁说的?自然是干孩了。 十一岁的男孩,自然知道害羞。尽管刘时方这些大点哥哥做事隐秘,常在一起,能不耳朵进点风,眼里看出点门道,脑子里多少过一遍,何况读书小孩哩!现在,俩活色生香女子在跟前揉搓自己,水温高,加之丫鬟有意无意偷偷亲热,干娘大奶若有如无地碰自己,碰一次,光光滑滑,痒人心哩。丫鬟更是常常奶头钻屁股缝里,硬硬地钻进钻出,痒得硬硬地,偏偏干娘还夸它。几下使劲,刘时知迷迷糊糊,晕晕乎乎,浑身发热,皮肤自然发红,越发喜得干娘拿嘴上下左右前后亲着,回床上,还舍不得离嘴,咂咂不绝。 激动得狠了,自是容易发累,噙着孩子小嘴,迷糊过去。 丫鬟旁边瞄了好久了,人说“度日如年”,俺咋“眨眼如年”哩!好菩萨灵菩萨亲亲菩萨,快点叫俺亲亲俺少爷相公哩嘴内不住祷告,看到祷告主母睡了,拽过,抖抖索索往腿缝里塞,幸好,少爷想着自己,硬撅撅给自己留着,真是好少爷哩,知道疼俺。“噗噗噗噗”一阵急塞,“哎哟哎哟”差点喊出来,赶紧咬住嘴片,又加上手捂着,“俺娘亲哩,少爷刚才是把俺送哪去哩,爬云梯哩,真轻巧,爬得俺手算腰颤腿软高兴得心里宽畅哩!” 喘了一会,看主母酣睡,嘴角笑咪咪地,哎呦,主母不怎怪自己哩。捏捏手上舍不得的宝物,还是硬硬地,喜欢得缝缝往上凑,“砰砰”有声,赶紧慢了点,塞得深些,再深些,啊呀,俺少爷真疼俺哩,这进去一次,俺心底咋忽悠一次,忽忽悠悠做仙哩。哦哦,少爷,你就带俺做仙吧,“呼呼”一股热流从缝里冒出,淌了满手,屁股紧夹几下,丫鬟瘫软了,一条断了脊梁的蛇一样,张着红嘴朝天,只有出的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8.第一百三十七章 过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7节第一百三十七章过渡 对于孩将三个孙子c孙女送出去读书,爹还有些不以为然。老辈有私塾,能上得起,就烧高香了,再把孩送到外地读,那银子不是流水一样?再说了,孩子恁小,兵荒马乱年份,大人能放心心里不乐意,嘴上却没有说。家里不管谁说这事,老汉在场,自己只是吧嗒烟袋,一锅接着一锅,不插嘴,不说话。孩,看在眼里,想来爹心疼孙哩,回头慢慢解说。 去省城里读书,他第二次去开封就有了萌芽了。老城里人,看着就跟乡下差别大着哩。说话c做事那份斯文c沉稳c大方,绝不是乡下人三天c五天能学来的。何况省里南来北往见世面,那眼光和脑筋,就更显出差异了。自己要不是出来跑几趟,哪有现在的想法c转这样那样念头?光守着十亩八亩,或者更大处说,百亩c千亩地,也不过土财主罢了,眼窝子只会盯着眼皮下土地,出息有多大? 祖辈传下的,“吃不穷,喝不穷,一辈子没有眼光,一辈子受穷。”那是经过不知多少人苦难c煎熬,结出来的果哩!不知道则已,知道了不去给孩子闯出一条长久的路子,自己真要后悔死了。别人没有这样做,是他们的道理,咱,能因循守着别人的路去走? 自己能走到今天,多是按自己想法做哩,事后也明证,不能一味看着别人去做人做事。要是都这个样,世道会变吗?世道既然变了,说明不合适了,路,已经走不通了,再不变,会撞墙哩! 爹,尽管没有出村二十里,也不是死脑筋。风风雨雨做父子这么多年,爷俩没有红过脸c别过嘴,也算是兄弟俩的情分哩! 至于银子,刘学林倒没有放在眼里。仨孩,一年下来,吃穿用度,不过三十多两,不算啥费用哩。要是有一个孩子能上到底,那自己就等于是赚大了。回头和孩子们商量,看哪一个想出去上学,哪怕做个小买卖哩,也愿意他出去。家里暂时有爹和自己种地,他们哪一个小时不都在地里扑腾过,庄稼把式,除了犁地c摇耧种麦手艺复杂些,力气还不够用,没有学练,其它都会了。出去几年,大不了,再回来种地,手艺也没有扔哩!还是有后退路。 仰望夜色弥漫,星星眨眼,人这一辈子,总是看不透,让人有时无所适从。冥冥之中,刘学林脑子,随着凉凉气儿,飘飘渺渺,无所谓想,无所谓静,遨遨游游,梦梦寐寐。直到刘时知孩来喊吃晚饭,才醒悟过来,伸长腰身,耍了一套拳脚,轻无声息,却大汗淋淋。刘时知看得如醉如痴,迷迷瞪瞪,浑然忘我。刘学林定下神来,不理孩,自己走了。 刘时君和几个哥哥看会书,回房间睡觉,见刘时知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手脚虫儿一样蠕动,感到奇怪,吃啥不对劲了?细看,又不像。再一比划,哦,练功哩。这是啥功?爹没有教过哩。用手跟着走了两下,发现比平时动作吃力,心血跟着潮动,难怪要躺着耍哩。奇怪,平时练活,都在一起,突然,咋有这招式哩?想了半天,不得其解,摇摇头,先睡再说。 不过,床上没有地方了,只好盘腿坐凳子上,边练功,边入睡了:哼哼,你能躺着练,俺也能坐着练功哩! 这小兄弟在对着劲练功,刘时学也没有闲着。自从苗欢喜和清清进门以后,仨人不再拘束,虽没有偷偷摸摸那种兴趣了,可仨人敞开心怀,如鱼得水,闲着无事,就搂到一处。按苗欢喜话,是要补回以前隔三差五才有一次的空当哩。 她们没有人管束,起早起晚,干不干活,都不要紧。刘时学白天,可是有一大堆事要做哩,哪能把时光都陪她们在床上尽兴?更何况,铁打的身子,也要缓口气哩。所以,面对两个一身闲气没有别的地方使去,又不能逃阵,只好把爹定下的规矩——练功,挪移到这事上,两下不落埋怨了。 苗欢喜喜欢打头阵,嘟噜清清,“你小,发情慢,俺是姐姐哩,眼大,俺先来,你先润润你那孔,省得大孩哥哥家伙剌你。”清清还能说啥,只好先在旁边掠阵,看她咋抢头功。 大孩哥哥蛮舒适躺那,欢喜姐姐喜颠颠地骑上去,前后挪移几下,将眼撑开了,看着那小脑壳,硬实实c气昂昂拱进拱出,没几下,尽脑壳油光闪亮,而欢喜姐姐的皮儿,是玉玉的,银银的,嫩生生的,比自己的饱满,摸着肉乎乎地,她自个称“俺这个天生的,就是送给大孩哥哥弄哩。不然,第一回见大孩哥哥,就咬住不松口哩”。皮子的中央处,是大孩哥哥那浑如棵粗粗的桂树,裹着密密的叶。“唧唧咕咕”桂花还没有开,欢喜姐姐里面,油锅开了一般,“砰砰”溅出白色唾沫,让大孩哥哥桂树上却有了累累的含苞骨朵儿了,颠颠的赛似星星灯笼。俩眼溜圆地凑近去,“啪啪”直响,大孩哥哥密密的叶,把欢喜姐姐的那个满圆眼儿遮盖去哪儿了? 抬头看欢喜姐姐两个圆鼓鼓,粉红粉红,越发俊俏,由不得凑过去,手嘴并上,含着咂摸,硬得硌牙。 “啊啊啊”欢喜姐姐红嘴朝上,活像水里的红鲤鱼在吹泡泡,两奶上下闪荡,差点把清清拽个跟头。 清清赶紧扶倒欢喜姐姐,自己两腿欢欢喜喜跨上,对准眼儿,毫不含糊让大孩哥哥桂树扑腾进去,一种胀胀的充实,从屁股顶到肚子上,再蔓延到胸脯,两个硬翘翘,好似也长高了,发胖了。俩手按着揉了两圈,才止住那股烘烘的膨胀。“咝咝”长长地抽口气,牙痒痒地,恨不得嘴里也塞个长棒棒去嚼嚼。慢慢地啃着大孩哥哥的桂花树,来回旋磨,好似在缠着棉线,在纺棉花哩。里面“叽里咕噜咕噜叽哩”吵吵着,好似长久不见的发小,猛然呢一见面,那股亲热那劲,真是有笔说不出来,描不上来,不在其中,真难以言语。 清清搅合着,看大孩哥哥,面容越发沉定。两眼闭着,却又像睁眼看着她,鼓着她转动腰肢,颠簸屁股,两片肉儿,呼哧呼哧夹着,抖着,嬲着。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大孩哥哥面容袅袅缭绕,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漂泊的感觉。下面扑腾的桂花树,恰恰笼里的猴子,上上下下,爬爬挠挠,窜来窜去,行无影,定无踪,逗得她花心怒放,蕊儿摇摇,一股热流,浇到大孩哥哥树冠,劈头遮面。清清头木木地,歪在大孩哥哥身上,那根树干,还顶着里面,颤巍巍晃动。 俩人轮流两番,直到清清里面,被一股股热流打得屁股直哆嗦,“咦咦唔唔”语无伦次,张口结牙,才横骑竖爬在大孩哥哥怀里睡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39.第一百三十八章 喜欢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8节第一百三十八章喜欢 过了元宵,天爷还是没有下丁点雪片,外面要饭的人,已经来了好几茬了。村里人看见,有人就眼热,饿不住,也拿着棍子破碗,腰带里缠根布袋,出村要“富”哩。 自打村南街丁得一婆子去年春头,出去乞讨,隔个十天半月,就背回一袋半袋干馍渣c杂粮c麦子c玉蜀黍棒,甚至草籽,积攒下来,换了三亩地。 后来,婆子叫上俩闺女和小子一块出去,娘仨管要饭,小子管往家背“粮食”,爹丁得一在家守着,晾晒哩,敲碎哩,收藏起来,多了,或卖,或抵押,到秋天,硬生生挣到十五亩地,家里换了宅基地,一间破草房,搬到四合院四座硬挣挣瓦房! 村里人愕然c惊然c效然,有气愤不平人叨叨,别人出去要饭,能饿不死自己就撞大运了,天爷爷可怜哩。人家丁得一一家仨人哪是要饭,那是卖屄饭哩,一季就卖了四座房芸芸不休。 明眼人就偷偷派自家女人出去。好一点,半月俩月,能送回点发霉馍渣,人也黄瘦;差一点哩,自己能混个肚子半圆;多数屄出去了,人没回来 狺狺人又咂舌了,人家是金屄银屄,扎一次,就能扎回点。这些娘们都是败家屄哩,光叫人用,不知搂点回来,白日的货 可不是,出去赚地赚房的,独此一家。 外面人看丁得一婆子风光,实际自己也感到凄惶哩。 开始,她也正常要饭,“大爷大娘叔伯兄弟姐妹可怜可怜俺哩家有五个孩俩九十公婆”可人家不理睬的居多,就是给点剩饭剩馍,也是枣大,塞牙缝都不够。 后来,一老汉拽她到墙角,“俺给你个馍,你叫俺日一回。” 想想自己夹着屄走出俩月了,整馍还没看见过,就应承了。谁知这是个积年的光棍,饿着肚子,硬是让他鼓捣到天黑,还不想歇气。厚脸皮地吵吵,“俺家伙软了,手还没软,舌头还没用上哩” 再后来,她就学精了:净找偏旮旯家户,年老的,勉强日弄两下,精力不济,老眼昏花,在床上喘气顾命。自己大模大样走出去,除了事先说好应得的,顺手牵羊,捞摸点家里别的,对方哑巴亏,也不敢吱声。 进村前,把自己屄换来的食物,先藏好。日头好天,就晒晒,也顺带晒晒屄。成袋了,就背回来。 有时候,也有吃亏时候,娘们,哪有爷们鬼精哩。 看满地就一个五十来岁爷们,在碾麦子。她就过去搭讪,那人假装是个雏,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害羞哩,家伙软哩,逗得自己上钩了。好家伙,一气日得自己丢三次,浪得自己筋疲力尽,加上日头照,弄得自己嘴干喉咙哑,也不知咋睡过去。等醒来,四面不见人,连自己屄水流出来的大半袋子馍块,也没影了!你以为容易哩? 到第四个月,屄里乱痒,皮上都长出红疙瘩,低头看,臭味熏熏扑鼻。白给人家,人家看了,也不上。要来的东西,越来越少,自己还不够吃,咋捎回去给那丁得一乌龟王八蛋托生的?想想就恨不得咬死那不是人养的——自己外边辛辛苦苦掏摸为这个家,那畜生在家见天糟蹋俩闺女哩,亲生的啊,这天杀的。大闺女十二,小的才十岁,都被他爹日过了!你做爹的能白日,俺还不如叫外人日,给男孩换点馍好攒点家底娶个婆子。 谁知爹不是人,孩也不是人。趁俺睡着,把俩妹子轮流去日,还埋怨既然有这妹子,还娶啥婆子哩,费那个钱,又多口吃饭嘴,费张床。又唠叨,放着自家现成的屄,俺都二十三了,不早点叫日,光叫外人去日,恁偏心不把自己当儿看 哎呀呀,俺娘当初咋恁瞎眼,为了五个菜馍,把俺半路卖到这畜生不如的人家哩。饿死你,该,早饿死你,或许俺还没这个命哩,俺那苦命越想越气呕得慌,越气下边就越发痒痒,“扑通”滚河里,“啊呀,孩救娘——” “等会,等俺日完,就捞你”得,孩没空顾娘了 丁得一娶了三房十五六新婆子,在家自己自在,外边的人,随她们去吧。 “冬腊旱,春天蝗虫还。”老语每每是对辙哩。一冬半星雪粒没看见,连续几天暖和,暄得人们不愿早起在床上猫春,难得有几个婆子发慈悲,岔开瘦腿,露出攒了寸把厚污垢龌龊黑洞,扯着男人弱弱的c蔫儿吧唧的c饿了几个月的本钱,收集力气想戳戳,谁知看见就躲,垂头丧气,净是蚯蚓性子,怕进去摔死!悻悻扔掉,刚刚卯起的精神气,也被“咕噜咕噜”一阵响,闹没了。“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哎呀,孩他爹——”,孩他娘晃荡着黑奶头,惊恐地张大嘴巴:“窗户洞钻进来啥哩” 漫天蝗虫,遮天遮地,树上,街里都是飞啊,爬啊,满了。人们躲在屋里,唉声叹气,蝗虫也不管不顾,噗噗噗噗噗噗一晌过去,“噗噗”少了,不用出门,就知道能吃的,它们吃完了!人家飞走了!自家咋办?自个咋办? 刘学林爹走出村口,被成片黑压压飞蝗堵回来了。要不是就近躲避到亲家三孙婆子家,恐怕埋,也能压人压得半死! 刘学林正和孩子练武哩,见状也无奈,只好把院里简单收拾收拾,也都躲起来。 三拇指婆子,近来发现丫鬟环环常常背着自己呕吐,这就奇怪了:吃饭,基本俩人吃的一样,一天到晚在一块,没有外人,咋会汉子前后五个婆子,没有一子半女,是汉子心中隐痛;自己跟他四年了,也没有怀上,不会是婆子坐不住了,好言好语问,丫鬟不吭;疾言厉色问,丫鬟不吭婆子心里更怀疑了,真的和汉子有一腿?那这妮子心机也太隐藏得深了,自己咋被害了,恐怕还会感激她哩! “不中,不说实话,要么去死,要么跳崖——”主子气坏了!丫鬟平时怯怯地模样,难道是故意装佯哩! “主母,俺是替少爷” “少爷?哪个少爷?你不会” “您干孩,不是俺少爷!” “啥?少爷才你胡编吧。不说实话不是” “俺句句实话。俺心里就是喜欢少爷!没有少爷,俺不活了!”扭身跑出去。 啊,少爷的?真是少爷哩!得问清楚。 “你,你给俺回来。环环——” 三拇指回来,听了这事,先是奇怪,后是心喜,然后大蹦,“哎呀,俺祖上积德,俺吴齐山终于有后哩——” 咋哩?年纪轻轻的干孩有后,不等于自己有后!自己眼瞅着五十有二,本是死心了刘学林把兄弟给自己个孩,虽说是干孩,干孩不也是孩?他们家乡,都是正宗承兆正理。所以,当下,叫婆子认丫鬟环环做干闺女,另外再找俩丫鬟来伺候二人,又派人去告诉把兄弟刘学林,要做亲上加亲 不过,心里也嘀咕,满打满算,才十二虚岁,看样子,俩人接触机会也不多,咋着就一枪打中了?是不是向干孩学一招哩 大拇指c二拇指知道这事,也是意外高兴:俺这把兄弟不合常理事太多了,连孩们也跟着爹,照辙走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0.第一百三十九章 灾荒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39节第一百三十九章灾荒 司马农全村基本绝收,蝗虫撇下邓家坟地周围四十多亩麦地,绿油油,看着鬼气缭绕,没有光顾。别的地块,麦子叶也没有留下一片,黄色和盐碱地白色掺杂,似乎是土地爷害了严重生疮,如今满头疤瘌。村人跪着这满头疤瘌,哭声遍地,咒骂遍地有那见势不好,早早出去乞讨了 挨着邓家坟地的狐仙女邓林成婆子,却成了上了岁数婆子的祭祀对象,天天家里摆着香案,烟雾堪比蝗虫罗列飞翔 不知谁传出来的,邓家仙子施展,保佑邓家祖坟麦子完好无损,哪家要是不信邓家仙子,三日降灾,大人小孩害天花得鼓症,五天全家死光光 刘时学婆子本是不信,家里爷爷严禁家人信仙信道进庙扶鸾见虔婆牙婆走门串户,几个娘,平日言语,家长里短,也从来不说这方话儿。 家里娘捎信报丧,哥哥没了。婆子急忙更换素服,备了烧纸一应东西,汉子赶马车拉了,一路哭哭啼啼吊孝。灵堂中间放置灵案,上供羹饭,孝幛高垂,香烛昼夜不灭。念伴四个——两和尚c两道士,念经超度,谓“摊尸经”,边念边敲铜磬。孝眷缝制孝服,称“破孝”坐卧西边。孝子寝卧于尸东侧,睡草垫,枕土块,谓“陪尸”。 守了两天,埋了哥哥,婆子问娘,“哥哥一向好好的,咋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咋说哩。头一天,好好吃饭,吃了三大碗面条,等舀第四碗,抱着肚子地上打滚,咕噜咕噜,俺吓坏了。赶紧请行医看了,扎针,不见轻,西邻居你哥干娘过来,说是看是不是冲撞啥了。俺想想,那天你哥下地,在大桐树拐弯坡摔了个跟头,干娘说是,心里骂过桐树,冒犯了桐树仙。俺娘哩,说得恁邪乎。可不是前天你哥打那过,枯树枝不偏不倚刚好砸头上,你哥嘴里能不说句肮脏话!烧把香,也怪,那香火果然偏着东边着。干娘让把香灰就一锅井水喝下,洗洗对桐树仙不敬,若是原谅,还有解头要是不原谅,那干孩可要抵命能抗过去不能哩。” “那” “桐树仙不肯。那香火一直朝东。等叫几个人按着喝下去,你哥肚皮破了” “呜呜俺那命短的孩” 婆子寻思,自己孩,遇灾,没有躲过去;哥好生生地,无病起坎,没有躲过去。看来,自己平时不和仙们套近乎,遇事,仙们烧香也不搭理咱哩! 家里不叫信,咱自己心里信,半夜烧个纸,进个香,不就成了。和娘要了个铜炉c铜菩萨回去安置卧房,闲着没事,也到庙里捐个三文五文。 刘学林接到三拇指派人来报“喜”,心下奇怪。一是孩小哩,会有那股水?二是没听孩说过这事。三是孩到开封,真假难辨。心里思量,赶紧招待吃饱喝足,封给一元红包,喽啰咋着也不收。给爷做事,咋能要!骑着喂好的牲口,赶回山寨不提。 刘学林转回来,和新婆子说这事,新婆子初始也觉得可笑,后来自己细细回忆,这孩子也没啥异常啊,看他眉目,山上回来,不像做过那事人哩。刘学林听了,也只能先放下来,“咱家倒不是多嫌,咋着也得弄明白。等到开封去,自然好理解了。” 刘时学这两天奇怪婆子,以前和婆子日弄,从来百依百顺,咋着来都中,自己屁股也从没闲散过,颠颠簸簸,有时候比苗欢喜她们还欢实,叽叽呜呜叫个不停。自她哥没了,变了,跟根木头一样,后来干脆不让碰她。吃上,也变了:家里就是卖卤肉哩,能缺肉?高低不吃了! 和二房说起,二房倒不在意,“家里哥没了,伤心哩。过一段,就忘了。” 回身又和婆子商量,丈人家,就剩下丈母娘c孩他妗,仨表哥弟,是不是接过来一块住?好有个照应不是。婆子也懒洋洋,“俺娘要强,怕是和女婿合不来。嫂子看着面和,心里倔,轻易不听别人言语。再说家里虽然败落了,也还有三十多亩地。搬来了,谁支应哩!哥家老大,也该娶亲,到时他撑着门户,也能过得去”刘时学想想,孤儿寡母,也不至于饥饿,家里多少还有积蓄,也就不提这事:叫外人想,还以为咱要侵占丈人家产哩。 清清很高兴,自己身子重了,明显比前鼓出。让娘看看c摸摸c问问,说是自己有喜了,搂着孩子,老泪扑簌簌。外人都说咱家贱,放着如花似玉闺女,给人做小!自己闺女,自己知道,俺孩幸福着哩:不说别的,就是脸上的笑,一日也不见断过,俩小酒窝,比在家还深二指。要是孩子在人家受大婆子c二婆子c三婆子气,哭都来不及,还会笑?有几家闺女,嫁出去,是天天笑着哩!四个妯娌,搅合一个锅里,伙用一根家伙,女婿没有披发仗剑威风,伏虎降龙手段,女人那洞,能填满?能叫人人满意?光为这事,几人几家,不为这生惹多少闲气c多少是非哩!所以,外人不知道,认为俺吃亏,俺这老婆子,还着实羡慕女婿这杆好c晚上偌大精神劲哩! 当下,赶紧给孩子请来行医,仔细把脉,看了,“道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是喜脉,主男胎,母子俩都没啥事!” 老太喜得下巴颏差点掉下来,俺闺女比她娘强多了,才十四,就有一胎,她娘可是三十才有!赶紧封了一块银元红包。回来,告知她老子,当爹的自然高兴。 老俩口合不拢嘴,满脸笑得张开核桃皮似的,小心簇拥自己俩宝穿过街,到女婿家,里边几人忙着买卖。当院灶火风箱扯得轰隆轰隆,火苗喷出老高。 找着人围着的女婿,女婿扭头看见丢下赶紧迎上,心里紧张,丈人可从来没有蹬过女婿家门,虽然错对门,隔个街道。 “恭喜女婿——” 俺天天有喜,丈人说啥喜哩,“同喜,同喜!”赶紧俩手高高举起作揖。 “哈哈,女婿,确实同喜。哈哈” 清清脸上洋溢着笑,又羞羞地半低着头,哦,这喜在这哩!刘时学招呼院里,“今儿个咱家货物八折优惠!”一时,进货人,个个欢呼 送走丈人c丈母娘,刘时学拉着清清进屋,翻开衣襟,仔细察看。果然白白嫩嫩围着肚脐,有点高起,脸贴着肉肉去听,却闻到下边散发出的香味,不免伸手掏摸,清清早早痒不可耐,腰杆扭来扭去,两腿夹着汉子头,发梢蹭住毛毛,两下纠结,越发痒不可止住,身子噔噔后退,人已仰躺床沿,露出稀稀粉粉缝隙,溪水打湿绒草,露水晶莹,只盼桃源人前来。 苗欢喜推开门,听见床铺“咯咯吱吱叽里咕噜”欢欢喜喜,就知是汉子和清清在干好事。当下,也不做声,反手拴好门扇,悄悄望去,两团肉影,上下翻飞,“唧唧砰砰”不断,便移步掀开细麻帘子,果然是两人隔岸观火,比着争夺中间红绳子。“清清,别怕,姐姐来助你,”上去推她胯儿。 “欢喜,你慢点。” “咋啦?从来不都是俺们加劲哩!”苗欢喜手上用力,“噼噼啪啪”缝里水花迸溅。 “清清是俩人了。” “啊,你一根日俩清清?” “清清怀了孩哩!” “哎呀,俺说清清还没有俺上手早,她屄里倒先结籽了,原来是惯常背后偷嘴哩!不中,你也得给俺种上种哩。俺屄让你先日,却藏着私心,不讲先来后到理哩!”看看清清喘气不匀,劈手拽出油腻腻,绰手转到自己水水缝里,“今儿个下不好种,你别出去!”屁股使劲下夯,夯得东倒西歪,摇头晃脑,“唧唧唧唧”冤屈个不止声,腾出两手翻开眼前清清的黏黏糊糊c腥气浓郁粉色缝儿,看她孩在哪里放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1.第一百四十章 匪患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0节第一百四十章匪患 光板棉袄脱下,宽裕点人们换上夹袄,街上稀稀拉拉几个鸟雀飞过,不愿意落到熟悉的街路:费尽眼力,也找不到粒吃的,还不如飞远些,或许今儿就不挨饿了。 一顶小轿抬过,后面跟着俩拿着红布包裹,到了刘学林家门口停下。门口人迎住,客气先让后面人进来,刘时朋出来接住红盖头,牵着手进去。 原来是本村王得利家王小倩出嫁。是刘时朋第二次娶亲,做二房。双方商量好,半上午,趁街上人少,喜事办了,免得声张。都是为孩子着想,为两家人着想,双方自然没有异议。尤其是二丈母娘,心下千情万愿:自己亲身试验过,还能把孩朝软桩上推? 王小倩又是不同想法。和自己家里做,与夫婿名正言顺c光明正大地并头鸳鸯窝,那又是另样。所以,白天按事情顺序走过,王小倩早早牵着刘时朋的手,回了西屋,不看红花新柜,王小倩直接关门熟门熟路脱去汉子衣服,自己也脱了,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小汉子,骨架还是那样,嘴唇有模模糊糊胡须,下边软软地低头,根部也有模模糊糊黑色。 “俺看家里骡子有五条腿,你们男的,是不是有三条哩?” 刘时朋两眼忙不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白白红红,“俺两条,从哪来三哩?” “这是啥,咋恁短哩,是半条腿?”软软被温乎乎绵手捉住,“腾”地弹起来,手被一扯,往前倾倒,“噗”嘴粘到一块。随后上下三条鱼儿,钻钻颤颤;四条胳膊,山下起手;四只腿,绳子一般嬲着劲儿;两杆腰,偏偏闹别扭,你前边用劲,俺朝后泄劲,俺左你右,各自忙活不歇,窸窸窣窣有声,羞得两支小孩胳膊粗红蜡烛,也直不起腰,摇摇欲坠,躲躲闪闪。 东屋出来的弟婆子魏琪琪,看见新二嫂子门紧关着,抿嘴一笑,有意撵着院里正压着母鸡的公鸡,扑棱棱跑远了,自己拿着笤帚沿着墙根扫过去,听见屋里炒黄豆样响声,也吓了一跳,这刘家人,个个铁淬火了能日哩。怪不得自己晚上招架不住,硬棍在里面呱噪不休,累得俺面色蜡黄。弟婆子屋里人多,人家脸蛋婚后个个嫩得出水,老远就看出白是白,红是红。看来,也得找个人,帮帮自己,不然,天天挨日,那不日死自己了:这个,家里嫂子,可是告诫过自己哩。 早起,刘学林正领着孩孙在院里练着,村南方向传来枪响。叫大家停下,不管饭熟不熟,小点的赶紧吃饭,大点的拿着馍,边吃边收拾屋里惹眼东西,藏到地窖。村西也有枪声响起。 然后,把男孩子分开,前院刘时学带着刘时朋兄弟仨,那儿临近大街,事多;后院刘时习和刘时悦看着,自己居中。其他人,都下去藏着。 扑通扑通,前街有人跑,有人喊,有枪响;刘时习那边右上角有砸门,有人哭喊,有马车轱辘声。 刘学林上了桑葚树,四下张望,东南角有烟冒起,大街上十几辆大车装有东西,有人厮闹,喊叫声最多。自己这边街上有抢闹,人少点。村北寨门口也开始乱了。 担忧冷枪,刘学林跳下来,大白天,明显杀土匪,不是叫村人知道自己本事?可又不能让土匪过来,对方人多呀,进来自家老小人多,可能给翻查出来,受伤害哩! 咋着引走哩?光等不行,再等等,人家就到跟前了,正月十五祭门神,晚了。 翻身到前院,喊来大孩,吩咐如此,机灵点。大孩点头,别了两把盒子炮,裤腿插着杀猪仄刀,扯块布,蒙住下半拉脸。不走大街,顺着东院墙,翻过去。 连着翻了七家,人都躲着,倒是院里没有遇见人。到了街心,几十个土匪押着车马,有要财不要命村民跟着闹腾,乱糟糟一片。刘时学看看,附近街面没有别的土匪,跃上墙头,朝端枪人数最多地方,一梭子扫过,又翻墙穿胡同过去。 将才听见这边有土匪骂骂咧咧在抢,听声音有仨。伏在墙根听准位置,翻身过去,一脚踹下,一拳挥出,又一凌空踢出另一脚,连蹬地两下,窜过东墙。剩下事,交给主家办吧。想来这任满仓家四个男孩,总不至于叫抢他家的土匪活命! 顺着东边,刘时学共放了三次枪,杀了四伙在家里抢东西的土匪,按他爹吩咐,绕道南街,见土匪就杀。 与此同时,刘学林也顺着自家西墙,跳过去,逮着能杀的土匪就杀,也在街上对看守抢来马车的土匪,连扫两梭子,击倒十来个,又退回院里,或杀或伤七股土匪,顺着北街,边杀边绕回来。 前后个把时辰,爷俩先后回到自家,除了累点,毫毛未损。换了衣服,爷几个聚拢。 “爹,您咋算到哩?”刘时方满脸羡慕,爹和哥出去一会,这不,周围乱糟糟就少了许多,看样子土匪不敢再抢了哩。 “嘿嘿,这孩子。下回叫你上去练练!” “中!” “土匪抢咱村,也是小心害怕哩。咱村大,他们人数,毕竟少显得孤单,人生地不熟,干的又是缺德事,都是村里种地出身;再者,咱不露面,暗处,土匪心里就没底。你看开封和村边路过的那些兵,咱要和人家斗一斗,恐怕就嫩了。以后,遇到这些事,都要估量好,宁愿舍财也得保命!”刘学林看着跟前孩子们,心里酸酸的。 “叫你们大哥给你们说道说道刚才的事,自己思量思量。”背手回去歇息。土匪叫搅合一通,估计见好就收,三十六计,要走了。听大孩语气,和自己伤杀数目,大致推测,不下六七十人,土匪也伤不起哩!恁大两圈让人偷袭死伤,纸包不住火,谁不担心,下一个是不是自己?狐疑心办事,不持久。 到地窖下,看大小都在睡,不由好笑。外面出力费力,里面倒不担心。上来正要去房里躺会,瞥眼看见门口有人顺着门缝往里瞧哩,心里一咯噔,土匪摸过来了? 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腾地腾起,连翻五个,蹬到门楼顶朝下看,吓了自己一跳的,是个女孩。附近没有土匪。跳下去,那瘦弱长条女孩赶紧跪下,“爹,你救命!” “爹”倒叫刘学林迷糊了,自己不认识啊,咋叫自己爹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2.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1节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养 “俺是魏胡同魏家春闺女魏潇英。俺爹娘叫土匪杀了,要日俺,俺拿白灰面撒了,才逃出来。俺是你家刘时远婆子!” “啥时候的事?” “年把了,去年开春。” 刘学林四面看了,没人,开门让女孩进来。刘时知添孩子,刘时远又有个女子找上门,偏偏两人都不在家,女孩家没了人,先收留着再说。回头让他们辨别下,就明白了。 先交代新婆子清楚,把她安顿到魏琪琪屋里住下。又叫刘时习和刘时方拿几两碎银子,去魏胡同魏家春家收拾后事,果然院里大小四条尸体横着,叫过本家看了,大家一块招呼,用家里现成席子卷着,挖坑埋到祖坟,魏潇英祭哭了爹c娘c弟,家也回不去了。 刘学林安排好家里事,决定再到开封一趟。带着魏潇英,和刘时君,也有九岁了,知道新婆子跟前就这一个,得早点锻炼。他娘看见七八个孩子曾经跟着爹出去,回来都长本事了,自然巴不得自己孩子早日成人哩,自是不反对。收拾好行李,殷切交代孩,懂事,知道照护爹,听爹话殷勤话声中,刘学林牵着牲口,悄悄离家。 车上还有二百来斤地黄,三百个箩筐。家里闲暇无事,大大小小都能上手,粗条编织,主要是地里干活用的箩筐,挣钱少,关键量大,村里卖就可以。运出去的,是精细活,价格高,自然得卖到城里。家里女的,尤其几个女孩,不空闲,有点闲空,就编,攒的数目,就可观了。以前是半年卖一次,现在俩月得卖一趟。看来,这次到开封,还得找个新铺子。 因为带着俩孩,路上不便耽搁,刘学林停留次数就少些,尽力赶路。 到平路c直路,就教老八咋吆喝,咋辨别骡子脾气,咋用鞭之类。平时跟哥们后面做尾巴,多少也知道些,上手就很快,尤其鞭子,早自己练得烂熟,鞭梢说到哪,绝不会指东打西,听话着哩。刘学林倒也放心,扯过被子睡去,叫孩赶车。 车子轱辘轱辘碾过高高低低c扭扭扭曲曲土路,刘时君左看看半高的麦地,右张望张望树林,倒也比在家惬意,嘴里“嘚”“嘚”吆喝着,手则拿着鞭子,站起来“啪”“啪”将路边树叶,按照自己想法抽落,练习手腕。 在家,早晚习武,看到哥们各有“一绝”,自己琢磨,练软家什,绳子啊,铁链啊,三节棍,都能走个样子。最拿手,是将娘的绣花针,针鼻带线,远掷七八尺,说扎鼻子就不扎眼。要是顶针,夜里香火点燃,他能站在一丈外扔,十有,能顺杆罩住,不把香打翻。他娘也奇怪,这孩子,专找些娘们家伙练个啥劲哩! 过了黄河,滩地广袤,地势平坦,绿色无限。刘时君赶得高兴,单脚站在车帮,练习平衡和腿劲,一手抡圆了挥鞭子,活像个天上的鹰。 魏潇英在旁看的羡慕,也比样学样,几回摔下,皮烂了,也不喊疼,爬上来再学。刘学林看了,暗自纳罕,这妮子有股倔劲,当初时远也不知咋收服哩!有时,也上去教两手,指点指点。 有闲则路长,无暇则程短。刘学林和俩孩逗着c玩着,转眼到了开封路面。指明了行车方向,刘学林闭眼养神,俩孩随骡子坐两车厢前端走着。 柳树婆娑,黄叶遍地。拐弯处,是莲花岗,一路大下坡。有几个乞讨装束人散坐路边,后边还有几十个。待马车近前,路边的四肢八叉,挡住去路。魏潇英咬住指头,扭头看刘时君,刘时君不慌不忙,兜头一鞭子抽过去,领头躺着的草帽,“呼”飞了,“啪,啪”回抽两下,一片琐屑掉下来,吓得众人“啊”赶紧滚向路边,后边想起哄的人,张口结舌c两眼呆呆——后边有个不服气的,抬腿要蹬车框,“啪”刘时君反手抽到他大拇指上,“哎吆吆”手搬着脚转圈叫唤:剩余人,远远地看着,没有人敢近身。 车轱辘轱辘滚动,不一会就到了城门口。刘学林下来揽住马嚼子,牵着牲口,俩孩坐好,沿着仄仄街道,轱辘轱辘慢行。 魏潇英和刘时君,都是头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进城,自然看啥,都稀罕。尤其人群熙熙,啥七奇八怪人样都有,街边货铺里,好多好吃的,叫俩人看不过来,只是觉得眼珠儿少了十来个不够用。刘学林掏出几个铜钱,“吁”住骡子,叫俩孩去买。俩孩手忙眼乱,你挑俺选,花花绿绿怀里搂了一堆。魏潇英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临转身,又放下几个。刘学林又替她拿过来,一块算了帐,也不过十文。刘时君咂咂舌头,恁便宜? 俩孩贪嘴地吃着,刘学林招呼车来到外马号街,找到“杏林大药堂”,拿着地黄样品进去,伙计拦住招呼,刘学林递给他。伙计点头哈腰请他稍等,进去到掌刀处,下了一刀。掌刀的伙计拿给处方掌柜跟前,掌柜眼前一亮,接过去后院找东家。东家看了,出来迎接刘学林,看茶后,伸手在袖子里和刘学林“切磋”,三下两下,谈拢价钱,两人都满意。刘学林满意的是,比前边店铺高出一成,以银元付账。但那时老货铺,以后还要来往,所以,也不计较价格高低。东家当然满意刘学林送来的货,对自己店的名声有所帮助。并约定,年年有货,就送来。价钱好说。 绕过寺后街c游梁寺街,到了省府东,刘学林停下车,拿货物去店里,掌柜的看了,爽快地谈拢价钱,卸货交钱。刘学林赶着马车,拉着俩孩,顺着街到老官街省第一女子中学学堂,先在门口办了手续,门口师傅带着见了刘乐乐,到先生那儿感谢先生,送上自家腌制的腊肉c石磨碾的山药面,请好假,出了门,女孩楠楠搂着爹,直想哭。穿过文殊寺街c娘娘庙街,到开封府中学堂,和前边手续差不多,接了刘时远和刘时悦,说说笑笑哭哭,到马道街给孩子照相c买衣服。刘学林街上留意看了,这地方虽然和村,隔着一条黄河,风俗大不一样。出门在外,入乡随俗,刘学林既然刚卖了两样货物,不差钱,就想给孩子置办必要用品。 在义丰厚c云锦章绸布店,分别给四个孩子量了两身衣服,鞋袜也买了。到同丰c华丰泰两大百货店,圆玻璃镜子,鸭蛋胰子什么的,自己知道的,孩子知道的啥物件,也都买了。顺便家里人需用的,也买了一堆。高兴的几个孩子没法。尤其刘时远和魏潇英,在后面你看俺,俺盯你,恨不得眼里飞出线来,互相缠住。刘学林看在眼里,只笑不吭声。说啥哩,光这光景,还能不认账? 孩子瞧见同生照相外面橱窗里人像会说话似的,边走边扭头瞧,问问价钱不贵,刘学林大方地照了四张:合照一张,俩女孩照一张,自己和男孩照一张,刘时远和魏潇英照了一张。临出门,刘学林忽然想起来,“敢问,您能不能到村里照相哩?” “到村里?” “可不。您看村里人轻易不进城,要是您到村里,那该” 那个斯文人,抓住刘学林手,“主意太好了。这样吧,一时我们去不了,机器还缺东西。等我们预备好了,试一试,这是传播文明的大事呀!”问了他姓名c地址c路线,说是机会合适,一定去。坚持免了他们费用。 出来天黑了,正走着,忽然眼前贼亮,吓了刘时君c魏潇英他们一跳,骡子也一跳就想尥蹶子,刘学林赶紧扯紧马嚼子,安抚下来:这人群中,牠要是冲撞起来,那还了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3.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愿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2节第一百四十二章还愿 “别怕,这是电灯!不用油。” “哎呀,俺还以为是日头掉地上跌碎哩,恁明。俺眼都花了!”魏潇英倒不害生,拽着刘时远胳膊不松手。 马道街内商铺林立,服装鞋帽店c绸缎布匹店,钟表店c刀剪店,民乐亭饭庄和南货庄,开封商会c劝业商场,庆恒c德庆成c德茂恒c老德记绸布庄行人热热闹闹,他们几个人看得迷迷瞪瞪。临到开封商务印书馆,几个孩子吵吵,也进去看了,刘学林也很吃惊:这么多书,人啥时候能看完哩? 翻开看,书也和自己平时看的不一样,雪白厚实的纸张,叫人眼热。刘时远和刘时悦挑选了十来本画书,里面好多小人。刘时悦他们也买了几本,说是捎回去,叫家人看稀奇。魏潇英在旁只是羡慕,“人家刘乐乐命多好,随意在外,爹娘也不管,不像自己,头一次出村” 晚上住店,单独给刘时远和魏潇英一间,自己和闺女一间,刘时悦和刘时君一间。 刘时远和魏潇英,分隔了快仨月的牛郎织女,白天就贪看对方不够,恨不得立刻耍起老把戏,只是碍着爹和众人。现在屋里亮亮的电灯泡下,只剩下俩人,哎呀,只是嫌弃衣服的多余,你扯俺拽地,很快俩人一丝不着地对着,头一次两对眼发现,你咋恁俊呢! 上上下下,眼睛盯着哪,火苗在哪燃烧,呼哧呼哧,“噗”,四条胳膊纠缠一块;“卟叽”声没传开,舌头就粘住了,“哦,哦”就拱开两片肉,“叽咕”自己就顺着老路寻着旧花心敞叙幽情了。一时屋里几种乐器,磬儿c钹儿c铙儿一齐没有章法乱响,夹着两副嗓子拉风箱的破锣声;由地上,俩人滚到床上,你上俺上,无论谁上,都死劲地夹啊捅啊,那么一小块地方,刹那功夫,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c酸的c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温热c火热c胡热,烧得俩人几下痉挛,几下哆嗦,夹着床儿咯吱咯吱余韵,软软地摊着。 没一会,俩人忽又迷瞪过来,你伏在俺身上,上下打量,咋也看不够;俺骑住你,下下上上打量,咋也瞧不足。看来瞧去,俩人你棍儿撑开俺,俺皮皮陷住你,“唧唧咕咕”互相拉锯一般,你一头,俺一头,再也唧唧咕咕不歇气。直拉得下边水涌起,上边脓挤干,俩人才软软酸酸横七竖八不知咋着睡了,余下腿胯稀泥地,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c黑的c紫的都绽将出来,弄得屋里,腥气歪歪,假如来个猫,可能会高兴地“喵——喵——” 刘时方从汪水水家里出来,怏怏不乐,心里说不出地堵。这汪水水和映红,几次劝说,都不抵事,身子骨一日瘦一次,脸色黄蜡蜡,就是在床上,也没有以前疯劲头,压着自己,四两一般没有份量,棍儿顶她两顶,就颤颤受不了。不日吧,又死缠活拽,非要插进去,往往半天又插不进去,里面太干了,跟戳着丝瓜络,皮都蹭烂了,映红也是干瘦干瘦——这主仆咋回事哩?尽管香炉熏着,屋里也有股奇怪臭味! 回来路上,拐到二爷家,刘正行在药铺“哐啷哐啷”正碾药,看见堂弟进来,手指指凳子,继续哐啷,转眼停下,洗洗手,过来陪坐。 “二爷呢?” “出诊了。任怀义家闺女不知得了啥病。” “咋样?” “啥咋样?” “你定亲事哩,老弟们还能关心你啥?” 前边刘正行定过一门亲,谁知临近娶嫁,却得了怪病,遍请行医看不好。刘正行是家里独苗,又是老来得子,所以爹娘很上急,看见谁家孩,两眼火花就往外蹦,说先娶个二房冲冲。刘正行却不慌,不同意。这事就僵着。爹娘急着抱孙子孙女哩,这会中?所以背后让刘学林他们过来劝说好多次,也没有说下来。现在堂弟有了三房,外边还有几个,正面说不通,常来拿自己几个女的炫耀,让堂兄看开些,“灾荒年月,不知有啥灾啥难啥困啥难哩,上不早点给祖宗接代,下不能快乐自己给女人快乐,是男人最大不孝不英勇哩”一套歪理,刘正行偏偏又不辩驳他,这不让刘时方自己找罪受哩!所以,进来先叫堂兄不好受。 谁知,刘正行人家好生生只管笑,咋着也不恼。刘时方心里嘀咕,除非这位堂兄有病,举不起;要么外面有意中人,把心占住了。自己一天也离不开一两女人,难说堂兄比自己大两岁,还是在练童子功! 闲说几句,俩人都是忙人,就告辞。 刘正行关了药铺,给娘说声出去,娘也不问去哪,只说“早点回来”,孩答应着走了。 先从正门出去,绕到后院,从侧门打开进去,锁上,瞧见婶婶在灶火收拾,香味飘来,鼻子吸吸,哦,盹羔羊肉哩。心里大喜,婶婶总是知道自己心思,不用自己吭声,或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想干啥。要不是全身心在自己身上,婶婶咋会是自己肚里蛔虫哩! 看见侄子进来,婶婶立马摆好桌凳,过来扶着侄子肩膀,撮嘴吸口鼻子,侄子脸上痒酥酥地麻了半边身子,伸手从下襟摸进去,探着肉肉堆堆团东西,几下揉捏,堆堆肉肉鼓鼓蠕动,婶子脸儿红了,低低地呻吟了声,“乖儿,先吃东西,别饿坏了。” 侄儿一只手,抓起团羊肉,先伸到婶婶嘴边,红嘴含住,递过来,宽嘴接着,两下咽到红红嘴边,“咕咕”吸吮,这肉却不想刚才那肉听话,咋也咽不下去,总在唇边晃悠。不过,婶婶儿撑不住了,腰儿软软地坠下,侄子赶紧帮忙,拦腰子搂起,挪到床沿子上。婶婶儿顺手还忙,侄子衣带被纤手解开。 抚摸着成团胳膊肉,结结实实,藏着几个鸡蛋似的,婶婶心疼的腿胯里直痒痒,耸起,送到侄子嘴边,侄子贪嘴地噙住,“吧唧吧唧”地练习吃羊肉一般,在嘴里团来团去,瞬时,两个奶儿在白白的没有草的地上,羊翻滚般波浪起伏,演化为成群结队,下边牧羊棍“叽咕叽咕”地吆喝着羊群,羊儿颠颠地欢腾着,迎接着,渐渐越颠越肥,越肥越颠,颠得吆喝的人儿,棍儿也拿捏不稳,嗓儿也喊不匀,“哔叽咕唧”乱了韵辙,气得一肚子水儿喷出,羊也扔了,人也蔫了。 “看把你累得,慢着点,有得你吃哩!”婶婶儿勉强摩挲着那英俊的脸蛋子,替侄子打气。 “俺不累。才一次,看俺停会。” “乖,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来,再吃块羊肉,补补” 看俺婶婶多体贴人。可惜才十九,就守寡了,还没有见着叔叔面!刘正行替婶婶感到抱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4.第一百四十三章 紧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3节第一百四十三章紧行 刘学林第二天上午,又在王记百货公司买了些日用品,载着俩孩,出宋城门,径直回走。 来时下坡,返还自然上坡。刘学林在前帮骡子拉着,后面刘时君把着骡子方向,慢吞吞沿着斜路,“咯吱”“轱辘”“嘎吱”“轱辘”地揪心揪肺地碾压过去。 “站住,前面马车站住——不站住就开枪啦——”刘学林慢慢转过身,斜横住车轮,停住。骡子呼哧呼哧喷着鼻子,刘学林等自己喘气喘匀了,抬头看,二三十步外,十来个兵端着枪,见他们停下,有几个收枪走过来,后面人的人,还半跪端着枪。 “你们拉的是啥?” “家里用的,军爷。” “看看,藏有军用物品没有?” “啥是军用物品,俺还不知道,军爷。” 噼里啪啦翻了一通。“这些盐c饼干c洋布都不能带出城去,你不知道?” “俺就是个庄稼汉,咋能知道国家大事哩!” “那你这书叫谁看?” “这不,俩孩,还有家里孩子。都是自家用哩,军爷。” “不行。上峰有令,严禁出城,违者格杀勿论!你是想叫就地枪杀,还是转回城里?” “军爷,还望方便一二。俺从前也在四兵营马团长处呆过,也算一家人哩。”手里塞过两块钱。 “哦,大家听见了吧。这位仁兄说他曾是马团长手下。” “既然是四营兄弟,咋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哩,今日做个人情,来日也好相见不是!咱们是二兵营的,长官是赵辉映。”其他兵看见长官手里露出张红纸,自是明白,哈哈笑着,散去了。 翻过坡顶,到了平路,两边杨柳低垂,又有几个兵,直接拦住,说是要检查。 刘学林给孩使个眼色,停下车,装作察看车底,抽出盒子炮,塞到腰里。 起身俩兵低头翻看,其他四个懒洋洋拄枪站着,上去俩头一碰,转身旋踢,刘时君鞭子已经抽到身边兵的眼睛,“啊”声未落地,爹踢倒两个脑壳,孩打瞎俩兵眼珠,刘学林上去又各补一脚,刘时君开始搜身,取枪。然后刘学林把六具尸体扔到路边沟里,疾驰而去。 一气跑了十余里,看边上有片树林,骡子也跑不动了,刘学林牵着骡子下路,躲进里面歇息。刘时君举起十个指头,刘学林会意,只松松骡子肚子下带子,喂牠吃草。仨人也吃点干粮,喝几口水,魏潇英又懒懒地去睡。刘时君还奇怪,见了哥哥一面,睡了一觉,咋是这哩?全和来时不一样玩耍,多没劲! 下了长垣黄河大堤,进入黄泛区,土路开始泥泞。走了一段,刘学林停下歇息,“不慌,黑天前到不了河边了。” 刘时君看着低洼地方有水,想去喝两口,问爹去不,爹摇头。问魏潇英去不?魏潇英睡了一路,身上酸疼,想动动,就一块去。 刘学林抓把黄豆,喂着骡子,边梳理皮毛,骡子舒服地打着鼻子,四条腿轮流错动。 “昨晚,你背俺哥在屋里跑路哩,咋恁累?” 魏潇英脸红了,“俺好睡,昨儿个白天不是陪你蹦一路,俺缺觉哩。” “那俺也是一路玩着,俺咋不瞌睡?” “你个小屁孩,觉觉少。” “你才多大点,就癞蛤蟆打呵欠,口气不小哩!” “俺再小,也比你大多哩!” “俺不小。”嘴里想说,俺敢杀人哩,怕吓着她,改口了。 “俺就是大!” “哼,耍赖!” “你看俺大不大!”魏潇英气呼呼,“唰”掀开衣襟,露出,哼,你哥昨晚都败在俺奶下,你能多大? “啊——”刘时君吃惊,乖儿哩,她胸膛咋恁鼓哩!“高,高,比俺高!”刘时君摇头不吭声了,转身捞河蚌,“爹,好大呀,这儿鱼真大!”伸手捉住两个,滑滑的,比书本翻开还大,拿着有点吃力。“吧唧吧唧”光脚颠颠回来,“哎呦啪嚓”仰脸躺下,手里河蚌也扔出去了。 魏潇英气咻咻地跟在后边,见状,“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报应,报”自己一滑,“扑通”爬地上。 刘时君捂着屁股正懊丧,回头瞧见,也“哈哈报应” 骡子喂好,收拾停当,启程上路。看看日头西斜,刘学林打算上了前面沙堆,就停下不走。哪知刚上去,“哗啦”,几个披着草皮土匪站起来,有拿棍子,三个拿枪,团团围着。刘学林眼角扫向坡下,暂时没有看见接应的,就拱手笑说,“爷们,行个方便。出门拉个脚,糊口不容易。” “你不容易?看你满面红光,想必小日子不错哩。这年月,哪有这副面孔哩。兄弟们,上!” 拿棍的四个,四面扑上来。 刘学林闪身跳出反向扑上最近手里有枪的,拳头过去,脚又挑向另一个背枪的,半空旋身折腰,两手攥住第三个要端枪的脖子,就势落地,不等站稳,“呼”捞过这第三个当棍子,抡到扑在一起的四人,“嗵”砸下,刘时君的鞭子,也挥舞两下,专找人的眼珠,“嗷,啊”两声,刘学林脚跺下,“啪,啪,啪”喊声没了。刘学林顾不得喘气,每人又朝脖子处跺一脚,直起腰,手搭眉毛,四面瞭望,没见别的动静,才放心长呼口气。 魏潇英在旁看呆了:这,才是爷们! 把死人还扔到他们挖的坑里,盖上草皮,驱车下坡。刘时君悄悄告诉爹,有百十两银子,几块黑乎乎臭东西——“大烟”,刘学林“啪”鞭梢炸空,骡子奋蹄快跑。 看看有一袋烟功夫,刘学林拽拽缰绳,骡子慢跑了两步,咴咴停下。 安扎好铺垫,爷仨盖了两条被子,顺着睡下。晚上魏潇英直往公公怀里靠近,刘学林拍她背一下,才贴着睡安稳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5.第一百四十四章 家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4节第一百四十四章家计 刘学林合计,这六个孩子婚娶后,大孩c二孩分家另过;还有四个娶过婆子孩子挤在一院子,眼瞅着,孙子女要多起来,这院里就显得小了。 把谁分出去,都还不合适哩。这持家过日子,可不是简单的和泥团砖照着模子做事情。家和万事兴,现在家里妯娌和孩子之间,没有矛盾,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有没有,自己就不管了。自己能过到现在样子,一是自己和婆子们和美,没有闲气;二是长辈们都勤力俭省持家有道,家产过得去,有底气;三是孩子们都读书,沾染点书气,自然明白大理,眼界不拘泥,且没有大的吃喝嫖赌抽诸多毛病;四是都有一定练武防身,艺不压身,保佑自家不受大的侵犯;五是祖宗保佑,头疼脑热小病有,大病不多,死过仨口人,村里再正常不过。六才是农商结合,农是养活全家根本,商是盘活全家能在一起枢纽,没饭吃c没钱花,咋成个家哩!俩路并行,缺一不可。商,不是明商,村里和土匪才不和自家死磕,不然,你自己再有本领,双拳也难敌四手暗箭难防哩。自己两家邻居,做土匪眼线害自家,让自己时刻戒惧。 孔子先人说的“俺一日三省俺身”,主家也要这哩。赶车还得看路,不回回头,这家过得不就糊里糊涂? 所以,下一步,先让孩子们修身养性,这办好了,即使分了家,至少也不会败家。尤其时方这孩子,总是想多挣个;大孩熟肉生意,也太招摇,都得敲打一下,免得挣来的钱,给了土匪是小事,一大家人命呢?乱世,“稳”是活命需要好好琢磨道道哩! 思量利亮,马车从刘家坟地出来,到了村口,天已经起更。路上有意多歇息会,掐好了时辰。 叫开家门,车进去,派孩子悄悄去叫大哥c二哥他们家人,这边收拾,等刘学林端着饭碗,一大家人聚齐了。 大孩他们问候了路上安平否,刘学林当着爹面,大致说了路上的不平靖,土匪乱,这是百姓之间事;要是兵们也乱,这是朝代的事,世道恐怕更乱要来哩! 爹也同意,“朝代都要向百姓征收赋税,这有二十二年没有收取过,自是反常哩,反常为妖。妖了这么多年,怕是要到头。蛇死还要反咬一口,世道也是这理。” “老话说,老人到冬天,死的多。其实,咱村情形看,熬过冬天人,多数还是死在反春。一口气没上来,走了。咋哩?冬天冷,虽然饭不跟趟,总有点吃的,窝在床上,心里有点盼头。到了四月,快收麦了,心劲一泄,阳数顶不住了。你们几个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道?” 刘时学仨孩拿着爷爷买来的东西,虽是不能大声嚷嚷,却高兴得一蹦一跳。婆子耷拉着头磨蹭着,二房捣了捣汉子,“爷和爹,今儿个说话,咋绕弯哩?” “爷爷说话,都是自己看着村里,想着外面。爹哩,外面c村里都经历过,爹是从外面说咱家里事哩。爹从小眼光就深,所以每遇到大事,总能先走一步。咱家这些年,你想想?” “咱家有啥事,不都挺顺溜吗?”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汉子没来由地念起诗来,二房伸手掐他一下,“说正经哩,你别叉开。” “俺说的正是正经话哩。咱爹考虑的是,咱家里,有隐患,需要全家想法预防哩!” “咋预防?” “先防这里。”汉子手摸到胯里。 “说着说着,就走下坡路了。没出息!” “男人的出息,全在这哩,咋能没出息?待会咱试试,到底谁没出息!” 二房心里一阵荡漾,看孩子们到家了,伸手掏了汉子一把,牵着硬撅撅的进屋。 刘时习看着婆子领着孩们前边走,心里很有感慨。“不谋一世,不足以谋一时。”书上道理,经历了血雨腥风,渗在了骨头缝的人,才会总结出来。爹这琢磨劲头,每从一两件事情上,看出人情世故,书读得不多,勤用脑掰开事,弥补了不足。看来,是不是自己近来家里太安闲了,爹警告自己哩?安心在家,外面不安,自己这个家,像坑里的鱼,也要跟着摇晃哩。哪里有世外桃源?看来,自己读书读迂了。天天和原朵朵c马花花几个缠一块,白叫爹煞费苦心操劳了。 嫣红腆着大肚子给汉子解扣子,怀身后,几个不让她做,她还不愿意,“叫俺做到不能做了,你们再做”,汉子事事都抢先干。 四房后来入洞房了,耳语给汉子,自己叫蔺珈茹,小时候佛寺救过命,娘就把她记名寺院了,十二了,家是山西边人,发洪水时,爹娘把自己放箱子里,眼睁睁看着爹娘随水冲跑了,估计凶多吉少,怕被撵走,才故意装哑巴。 这时也上来帮嫣红忙,宽衣解带,转瞬将汉子剥得精光,拿着毛巾,一个上一个下擦洗。 安置好孩子们,原朵朵她们聚拢过来,看着汉子身上高高凸凸,高低分明,嫣然生花地笑着。马花花生了俩孩后,劲头更大,光想着生几个女孩好和自己说话,这时候抢先揪着超过肚皮的高处,“你们让让,闪开一点,俺闺女爹来了”逗得仨人牙齿胡卢而璀璨,“咯咯咯咯”鼓动着马花花屁股转圈忙碌。 “好了,俺开挖好渠了,谁来?”原朵朵自是不来,这汉子水,难挤着哩,尽管看了一会,下边发痒出水,还得等老一会哩。转身推着四房柔柔娇娇挤倒马花花,扶她上去,按住肩膀,帮她揉搓汉子。牝处抵着四房背部,滑滑地磨蹭毛毛酸痒,转过来前边搂着,硬硬地戳着牝眼,里边一阵呱噪,自己先麻软了。惹得马花花和嫣红小蹄子浪笑不已。 嫣红看了半天,手掌捂住私处,水儿也止不住,侧着身子,让汉子慢慢地挠了会,才欢然入睡。只剩下蔺伽茹,乖乖巧巧地覆在汉子身上,夹着,憨憨地睡。两个,也被挤成鸡蛋饼干:原朵朵偷偷取笑,起了个床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6.第一百四十五章 更变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5节第一百四十五章更变 刘时学听了爹的话,自己有想了两天,对外放出口风,鸡c猪c羊养的人家少了,煮不出肉来,慢慢减少出货,由原来送货百十家,到能给现钱的四十家样子。雇的仨人,也辞退了。一时热热闹闹c火苗窜天的景象,小了很多。外面人议论,刘学林家大孩,放着好好买卖,不好好干,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刘时学听了,自然不放在心上。 闲暇无事,看看孩子,男孩女孩,都学拳脚,累了,咦咿呀呀背《千字文》c《弟子规》啥的,不让闲着;二弟家孩子看见,也都挤过来,当大伯的,总不能推出去吧。院里小孩身影,一时多了,叽叽喳喳,总有热闹。 刘时习烦恼是干点啥?既然爹要“内敛”,肯定不是让孩子们去经商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地的事,只要不是买地,也不在爹的意思内。那自己干啥?吃喝自己这辈子,估计就不发愁,也可以不考虑,那看书?像四老舅爷,在家做学问,也没意思,爹当然不会鼓励。看爹对刘时朋他们安排,也不是一味去学堂为目的。刘时习几天都在苦恼。 这天吃了午饭,原朵朵c马花花他们都去前边,安排做鞋活儿。刘时习躺床上午睡,晚上忙碌,中午这觉,自然要睡久些,不是农忙,一般要一个半到两个时辰。 今儿个躺下去,床上有针一样,总是不舒服,翻过来,侧过去,总是不入睡。拿书翻翻,也睡不着。恰巧蔺伽茹进来,拿了啥要走,刘时习问,是来给原朵朵取骑马带。刘时习就让她送去再来,他有事,蔺伽茹答应了。 转眼蔺伽茹轻轻巧巧地进来,揉着汉子两手,“他爹,有啥事情哩?” “你进来,俺睡不着,你给按按。” 蔺伽茹红了脸,“俺道啥事体,巴巴地叫俺来,给人取笑哩!” “啥事别人会取笑?”刘时习板着面孔。 “做贼心虚哩!” “谁是贼?这屋里有贼?” “哪会有贼!俺孩子爹好身手哩!” “你拐着弯儿说俺是贼?” “这可是你自己说话哩。俺没说这。” 斗口功夫,婆子把自己洗刷香喷喷地,俯身进来,俩碰着孩子爹额头,孩子爹仰头接住,咂咂有声,活像吃奶的孩儿,把上面的主人,咂摸得面红耳赤c心慌肉跳,下面随着发胀,赶紧捉住硬硬地硌着自己小腹的物事,抹到渗水的缝隙里,长长地呻吟,舒展地伸着懒腰,股股春意,荡漾在骨头缝里。 “哎呦,俺的不能见它,但凡进去,俺的身子就化了。” “那你这不是好好的?”孩子爹捏捏柔若无骨的奶儿,顺着细腻滑下,扣住圆圆的屁股蛋蛋,“这儿不是还是肉肉的?” “俺是心里和你一块化了,不是俺人去化。人要是糖水似一样化了,你去哪日俺哩?” “那你不是聊斋里的” “孩他爹,别说这书了。俺嫌它里面鬼气太浓。俺要活着和你亲亲爱爱哩,咋着也得日他个千千万万回,不枉做你婆子。”刘时习听了,以后再也不看。 可是回来干点啥正儿八经事,刘时习还是作难。 河北高翔展来了,听了棣棣学话,出乎刘学林意料,急忙拉着棣棣手从地里回来。老友相见,分外亲热。领着进了大门,牵进牲口,交代新新新婆子和新新新新婆子备饭,两个把兄弟述说两年多不见情形。刘学林爹进门,高翔展执子侄礼,对勤快的老汉,极尽夸奖,听读书人话,老汉笑的眉毛直抖,连连谦虚。 高翔展亲眼看见把老弟家业殷实,人丁兴旺,佩服不已。饭罢闲聊,刘学林问把兄两年做何事?高翔展显得惆怅,“心闲手懒,凡事不在心上。或者观书法帖,以其可逐字放置也;或者心手俱懒,则坐睡,以其不强役于神也;或者心不甚定,看长篇文字,或经注,或史传,或古人文集,度过风雨之际及寒夜也;或者心手俱闲,啥也不想,以宁吾神。家里几亩地,养活我和老娘,足矣!” 刘学林也十分羡慕把兄日子,“像我这,天天劳劳碌碌,没有个闲暇时候,操心上下吃食,真是白活了!” “静对田地寻真趣,闲观云物会天机,这是我这看淡了人的等死的岁月情景,空有这副臭皮囊!老弟,千万不要受愚兄影响。能轻富贵,不能轻一轻富贵之心;能重名义,又复重一重名义之念。是事境之尘氛未扫,而心境之芥蒂未忘。此处拔除不净,恐石去而草复生矣。事理因人言而悟者,有悟还有迷,总不如自悟之了了;意兴从外境而得者,有得还有失,总不如自得之休休。” 高翔展看老弟满脸迷惘,知道他肚里墨水有限,不懂《菜根谭》文义,就哈哈一笑,“老弟,你别自轻。”掉头问刘时学他们,“你们能听懂吗?”见他们也摇头,高翔展就不再掉文,改用大白话。 “人活着,是分等哩。第一等人,要别人伺候,他有田地c权势c家产之类,足够自己c家人用度。这就是孟子说的‘劳心者治人’,他动动嘴,就可以了,这样人,世上少。第二种人,就是像老弟你了,自己有田产,但是得自己经营c出力,弄不好,会失去,心里患得患失是不?”刘学林他们都答应,“对哩!” “第三种人,有手艺,能干,人口少,靠给别人干,养活全家,像长工他们。这样人,怕出意外,像家人得病c死人c天灾不常有的事情,家里一时撑不住,就败了。这样人多些。第四种,就是懒吃懒喝,随意活的人。他们也少。” 高翔展看看他们表情,知道自己话有回声了,就不再说。刘时学他们,前两天,刚听爹说了自己见闻c打算,现在又听了高大伯读书人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 刘时习见高大伯啜好茶水,把玩杯子,就问,“第一种人,下场如何呢?大伯请细说说?” “这不明摆着:大清,不结束了?你们村里有败家子没有?败家子,不是败自己的,他是败了祖上传下的。既然败了,你说他这种第一种人,还有没有了?”高翔展觉得自己说话太急,又放缓语气,看着把弟家孩子c孙子尽管不是个个器宇轩昂,也是中等之姿,耐心说道“读书能见道入世不求名,接物宜从厚修身贵有常。《中庸》讲君子之道,譬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白天和你爹说话,一直感叹乱世,所以更要家人和气,齐心渡河” 高翔展在村里住了两天,又和把弟骑骡子结伴游览了黄河,看着黄河浊水横流,感慨时世亦然,不由泪落。 第四天,刘学林送出村五里到西陶口,就由刘时习和二房伴着,一则替爹送客,二则上山看丈人,三则练练枪法,四则看能不能做点啥营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7.第一百四十六章 官府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6节第一百四十六章官府 原朵朵搂着三孩,腿一翘一翘颠着玩,颠一颠,孩“咯咯”地笑一笑,颠两颠,孩接着“咯咯”地笑,不小心,口水噎着了,“咯咯”变成“咳咳”呛得孩脸蛋通红通红,旁边几个小不点,也学着高高低低地“咳咳”惹得原朵朵哭笑不得,抬脚要踢跟前刘时习家老六屁股,谁知被他一蹦,蹦到槐树根下,做着鬼脸,“腿一弹,脚一翘,‘哪个有我跳得高!’草一摇,摔一跤,头上跌个大青包,你看可笑不可笑?”伸长舌头,“二扫扫,你看,可笑不可笑——” 小手掰开嘴角,“哞——” 马花花过来看见,“咯啲咯啲”地笑,“哎呦,俺家的唐喜成又唱上了!”这老六,自从他爹领着在焦作看过两场戏,来家时不时要亮两句,猴头猴脑,踢蹦杂耍,把他爹教的把式使出来。 “俺说哩,天上乌鸦拉稀,不是没准的事哩。你一来,乌鸦就飞了。” “看看你把孩憋屈的,脸都红成恁样,亏你是亲娘哩。外人看了,还以为” “还以为你肚里的?”原朵朵从背后掏她胯下,“湿漉漉,也不洗洗,闻着狐狸味顶风三十里” “哎呀,再不松手,就夹没了” “俺等着看你咋着夹哩!” “俺再使劲,也没你老妹孔能吸哩” “张嘴就胡咧咧,不叫孩们笑话!” “咋着不都是咱裤腿掉下来,笑话啥?早点明白了,咱也省点力气,一窝一窝,给个母鸡下蛋蛋。” “你才四个,就想偷懒?床上扯着脖子叫唤时候,咋不想减省几次?” “俺还不是心疼你,怕孩他爹把你紧俏俏c黑铮铮c红个哩咚c黏糊人”见原朵朵作势拿孩砸她,笑着跳开,“不知深浅” “孩他爹,你来啦!”原朵朵站起。 马花花赶紧站好,张嘴要喊,抬头不见汉子,扭头看原朵朵憋着笑,上去扭住耳朵,“俺把你这香喷喷小蹄子锅里炖了上街卖去,敢拿孩他爹日哄人!” “梆,梆” “谁呀?” “俺哩。” “哎呀,他大伯,稍等——” 原朵朵c马花花赶紧上下查看自己,没啥不妥了,原朵朵过去开门,“他大伯,你来坐——” 刘时学进来,几个孩叫爹哩,叫伯哩,七跌八冲。蹲下,搂起仨叫伯的,还有仨在脚下拽裤腿,一个地上爬着。各亲一口,从兜里掏出糖来,递给大的,“能能,你去分,别疙气啊!”刘时学家老四,俩手捧着,一人一块,小的两块。 “老二哩?” “在屋里。哥你坐,俺喊去喊。”家里大妮子端来茶水c点心,端到大伯面前石板上。 马花花过去,看见刘时习还在床上,和嫣红c蔺伽茹在床上厮缠。俩人白嫩嫩,晃悠着四个红点,闪得马花花心里也痒痒,蔺伽茹扶着身子鼓起来的嫣红,正礅着哩。 “哥来了。” 嫣红听了,身子直起来,“砰”抬起屁股,“真臭!”马花花故意拿手扇扇,“小姐——”嫣红红脸攀着小姐肩膀,站稳了,“俺这炮仗声还是跟您学哩——” 马花花听了,站不住,挪她坐下,先和四房伺候汉子穿衣c洗胯下。三下两下,穿好见哥。 “街里又贴上公告哩。说是新任保长,什么‘河南省第四行政督察专区司马农村公所’。” “河南省,咱去过,不就在开封哩。这‘第四行政督察专区’倒是第一次听说,咱且不管。爹是咋说哩?” “静等呗。前几任,就田大有当保长,咱村沾光了,其他,真不咋样哩!” “先不说别人。哥,俺想弄几个药膏,省得在家闲着。”说着,递给张纸。 刘时学笑了,“闲不住了吧。”拿过来看: 损伤膏 生地黄(研如膏)木香(为末) 主治,主跌打损伤,臂臼脱出,局部肿痛;及痈肿来破者。 生肌膏 处方生地黄(切)1升,(捣绞取汁3合),熏陆香2两,松脂2两,羊肾脂5合(煎),乌麻油2升,杏仁2两,蜡2两,石盐1两(研如粉)。 制法,上先下蜡微火令消,次纳羊脂令消次下乌麻油,次下松脂令消,次下杏仁,次下熏陆,次下地黄汁,次下石盐,以微火煎之,令地黄汁水气尽,以绵滤停凝。 主治,蚀恶肉,不着痂,先从内愈。主金疮c火疮c灸疮不能愈。 “哦,这俺同意哩。咱家现成地黄,年年爹为卖它们,南北跑几趟,叫家人老担忧哩!” “哥你看爹会同意不?” “按说,会同意。两好各一好,就上算,何况两面都好哩!” “中。那俺抽空给爹说道说道。兵荒马乱,伤胳膊伤腿人肯定多,不愁卖哩。” “中,你能看时世做事,大致不差。咱家人多,帮手倒不用发愁哩。老少都能做。” 说话功夫,原朵朵她们收拾几样菜肴,摆上来,兄弟俩把酒闲话,几个孩,在旁边凑热闹。刘时学隔会,拿筷头蘸点酒,让孩子们唆唆,麻辣的男孩c女孩,呲牙咧嘴,赶紧叨口菜,哭声也噎回去了,逗得娘们,一会笑,一会埋怨。 “酒是粮食精,喝点就机灵。来,来,三,再噙着筷子!哎,对了,对了,麻不麻了?” “不麻了,谢大伯,吧唧,”上去亲一口,肉片也贴到大伯腮帮子上,叫原朵朵她们,“咯咯”抖着手递过毛巾擦脸,却被闺女蹒跚着抢过去,要给爹殷勤殷勤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8.第一百四十七章 立规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7节第一百四十七章立规 听了二孙话,当爷的,先赞成,“救人一命,胜造七层佛塔哩。孙想法不错。这药造出来,咱自己的东西,能不卖出个好价钱,倒是次要哩!” 刘学林想了想,自己是想避乱,但也要活着的本钱。熟地黄卖是能卖得可以,关键是年年五六千斤,不好拉出去,一趟顶多五百来斤,南边北边,十来趟,说不准路上三长两短,招人显眼,好几个人提醒自己哩。做成药膏,量只要控制,不那么招摇,反而比只卖地黄强。骡马拉起来也不费劲——年轻人,想得比自己巧。 当下,几个人商议停当,议定三家出钱,分做三股。刘时习主要承担,其他人辅助。地方,就把东邻居地基买了。自从凶宅名声传出去,几年了,左右村人都不愿意买,家里也没有近支,给族里和祠堂些钱,就办成了。 刘学林叫刘时习出面办,果然,一说就中。花了三两银子,立了签约。改天,家里男丁过去,收拾院落停当,院墙还留着,打个偏门,盘好炉灶,买来熬制的大锅,其它应用物品;除了地黄用自家的,其它叔叔家派刘正行出面接洽,安排好活路,就开火。 烟囱挖好地沟,分作四个出口。白天不烧火熬制,晚上做,烧干柴不烧煤,免得呛人味道太明显。 晚上排俩人,能熬制一锅,用两天。白天老少上去,围坐一圈,往黄纸上用竹片刮抹膏药。五六岁小孩,也可以递纸张之类,帮点小忙,依依呀呀中,给忙碌带来欢喜。 刘时方婆子商叶纯糊药膏到天黑回来,丫鬟婳玫过来伺候,见小姐俩手黑乎乎,忙端水让小姐先泡会,然后细细搓揉。一边搓,一边惊讶,“小姐,你的皮肤越来越腻了,俺手摸着,只想粘住俺哩。”边说,边指头交叉缠滑。 “这妮子,俺指头黑成那样,不好好洗,净想偷懒哩。” “俺咋会在小姐身上偷懒?你看,这不是?细皮肤纹也看不见,俺皮肤也磨细了。” “这妮子想汉子想疯了,做啥事都光想着磨哩。” “小姐净开俺玩笑。俺只想小姐。” “那黑天你自己一个睡吧!” “小姐咋不知心疼人了?嗯嗯——” “听你‘嗯嗯’,俺下边都痒了,要不,小姐先给你搓搓?” “俺不。俺要给小姐搓搓手哩。”俩人嘻嘻地洗着,手指在脸盆里逗着追捉,水珠儿不知趣地上到俩人衣襟,把前胸都飘飘洒洒洇湿了。 吃了饭,帮着几个娘收拾,逗逗弟妹,见汉子回屋,也便回去。婳玫正整理床铺,汉子在床边坐着,正涂涂抹抹在画啥哩。 过来看看,哦,木板上刻着圆圆胖胖图案,炭笔画的道道,是鱼,“宝宝爹,你咋光给人家送宝宝,咱家宝宝,你啥时候送来哩?” 刘时方听了,有点惭愧,这几天,光想着汪水水c映红主仆没了,冷落了屋里俩人。把木板挪到一边,伸手搂住削肩细腰,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忍不住张嘴噙住,吞吞吐吐,绕来缠去,吧唧有声。 婳玫帮小姐去衣,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细细打量,小姐比在家时,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弯弯,齿如编贝排排,整个玉树临风。再掰开腿缝,则香莲带露,水珠洇洇了。替小姐手指捅捅,里边滑滑润润。 直起身,替姐夫宽衣,手指触着之处,光光硬硬,腿缝直发痒,夹了两夹,止不住,从后边紧紧抵住圆蛋蛋,用缝隙磨蹭,茸茸地,略微好受些。隔着肩膀看小姐,红扑扑,嫣然一笑,连婳玫都内心痒痒不止,死死抵住圆蛋蛋,滑唧唧地,恨不得把它塞到自己缝里去夹着耸动。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东风有意揭帘拢,花欲窥人帘不卷。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婳玫看着小姐,刘时方背着婳玫,一气把婆子送上云端,咦咦唔唔,胳膊c腿挥舞不绝,眼儿唆着棍儿头,恰像有几百只小孩嘴在吃奶。啃了一会,嘴里还是空的,依依不舍地脱嘴,才放下婳玫,看那妮子,腿里泥泞不堪,毛草凌乱,两眼迷离。低低笑了下,挺抖着枪杆,往前一拱,“吧唧”没了影踪。婳玫仿佛锁开了,手急忙捞住姐夫屁股,嘴凑上去,一股劲地耸动,直欲把姐夫当做肉饼吞了,好细细琢磨。咂了几下姐夫舌头,嘴里嗷嗷直叫唤,高低婉转,绵绵如勾魂索,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腿脚俱软,俱忒楞楞飞起避远,不忍再听。 小姐看妮子馋样,禁不住眼嘴生花,叫汉子瞥见,全身红红粉粉,铺在黑漆漆长发上。急刺两下,把婳玫安住,“砰”拔出冒着热气的油晃晃物件,忽忽悠悠找着刚刚打磨过的物件,“噗”硬硬地撅进,芳容韵秋水羞横,腻雪轻铺素胸爱。看着下边婆子娇媚腻陈,鼓蛹似圆珠,不禁豪气大发,竖挑斜抹,勾探曲绕,嫩嫩的躯儿,翻滚扭摆,香喘骚呼,一股股热浪,叫那千儿八百个小嘴吸吮,“哔叽哔叽”,一会儿功夫,暗暗地舔光了。 婳玫俯伏上去,套上,唯恐夜里睡时,把他凉着了。 街里贴着新的公告,将村划分十二甲,分片每甲任命一个甲长;司马农村下辖五个村落,司马岗c王洛村c南胡c荆村c魏村,每村设一甲长。 暂定亩税年收一两。 村人路过,不识字的瞧来瞧去,看那黑黑白白一溜一溜,似蚂蚁一样蠕动;识字的倒没有靠近的,大致瞥一眼,自顾自走了。风儿c雨儿,闲了,吹了,淋了,横横竖竖的黑蚂蚁模糊不定,不识字的,也不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49.第一百四十八章 行会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8节第一百四十八章行会 刘时悦上午从学堂回来,看见三娘正凉晒蒸笼布,胖大腰身,有点吃力,赶紧过去接过来,搭到绳子上。“俺乖,别把你累着,快去洗手吃饭哩。”说着理理孩头发。 “回来抽空,把你几个头,都得剪一剪了。日子真快,看你唇边,也有绒绒胡子了。” “俺脸黑,三娘是夸俺哩,还是损俺哩!” “俺孩咋会黑哩!庄稼人,是庄稼人本色。你看你二哥刘时习,人家咋着都是白生生,晒不黑哩。” “俺二哥那是投错胎,送子娘娘走错门了,才和俺都做亲兄弟哩。文文绉绉,那是”正拉呱起劲,看见爹进门,转身迎过去接肩上锄头c铁锨。 新新婆子端过来早备好的洗脸水,刘学林洗刷了,一家子各找自己地方吃饭。 刘时悦回头进屋,见婆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淡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 回头看翠儿没有跟进来,急忙上去朝脸上最红处啄了一口,里边伸出个拦劫犯,兜头缠住,想走也走不脱,被粘住了似的,“叽叽咕咕”俩人斗舌头玩儿,左进右出,上压下顶,渐渐不知道谁退后去,仰八叉魏翠青倒在床沿上,要不是手还握着汉子棍子,头就要撞墙上哩。 魏翠青脑子热得糊里糊涂,身上热得急躁难耐,手拉脚蹬,几下自己的脱干净了,汉子裤子也蹬掉了,手里的热棍子也没了,屁股左右摇摆,屄片掐着汉子棍儿,“卟叽卟叽”嘟囔,俩白白嫩嫩c尖尖鼓鼓的奶儿,朝天椒一样矗着晃着。 “俺说你俩有事躲着俺,黑夜睡觉光蹬俺,俺就觉得你俩背着俺啥哩,可叫俺逮住了!” “哎呀,真叫日昏了,咋忘了这跟屁虫哩!”姐姐魏翠青叫苦不迭,“噗”抽出来,掉屁股钻被堆里,脸红一阵,白一阵。 刘时悦只好弯着腰,“乖,翠儿,来吧唧一下” 伸过脸,翠儿最喜欢这一招了。 “哼,还想蒙俺。姐夫你藏着好东西,不叫俺用,不叫俺玩,光叫姐姐用,偏心!” “没啥呀?姐夫兜里,哪天你不掏个十遍百十遍哩!” “这!”伸手捉住,“哎呀,恁热,恁黏糊!”小手摔了摔。 刘时悦无奈了,这儿也让看见了,还有啥可藏哩! 翠儿凑近看看,呜呜哭了,“姐夫没了没了” “啥?”魏翠青吃惊爬过来,刚才用得好好的,咋会突然没了哩?眼瞥去,红头胀头的直直的东西,不还半空悬着,咋会没了? “翠儿,告诉接济,你哭啥哩?” “姐夫没了,尿不成了,呜呜” 哦,翠儿见过别人的?姐姐头大了,“你咋知道哩?” “毛毛白白的,这么长,能尿尿。姐夫没有了,呜呜”姐姐看着翠儿伸出的小指头,嘴上哭笑不得,这妮子,不知道你姐夫的大了,长了,乱哭闹哩! “那你姐夫没有了咋办哩?” “叫尿憋死哩!咱娘说过哩。呜呜,姐夫——”回头扑过去,姐夫赶紧起来要接,谁知起来猛了,翠儿泪眼猛扑,“呜噗”棍儿冲嘴里去了,满嘴又腥气又骚气又惊吓,噎得翠儿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把翠儿哄睡了,小手还揪着姐夫脖子,姐姐翻眼汉子,“看你,都怨你!” 刘时悦瞧着她红洞洞,“嘿嘿”地指指,魏翠青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全身哩。赶紧回身往被子里钻,却被后边棍儿牵住了,里边满满地塞着,身儿不由荡秋千般地摇晃。“咦咦唔唔”学妹妹说话。 俩人却不知,翠儿眼角眯缝着,嘴角微撇,看她姐姐腿窝“咕咕唧唧”水珠四溅捉红棍子进出玩 分了甲,甲长几次吆喝甲里开会,高低凑不齐。甲长只好挨家喊话,也没有人听:不就是要粮吗?啥,还要丁?十家男孩抽俩? 街上行人,偶尔议两句,多少年没听说过朝代了,咋有了朝代,比以前更狠哩! 多数人,还是采取,不管它。以前不是后来都五月的菜花,黄了嘛。现在才四月,早着哩! 街上商铺也忙乱了,分类成立行会c商会,告示白纸黑字,斗大地写着呢? 这是干啥哩?变着法子收钱哩! 姑且看着,看人家咋办?咱这一点货物,还不够几次会费c捐费就折腾光了哩! 刘学林带着刘时君,魏琪琪c魏潇英,女扮男装也上车,拉了一车,有四千来片膏药,上面摞着箩筐,去开封试试,看能不能卖出去。 一路无事,进了宋城城门,看着熙熙攘攘人流,魏琪琪瞪大眼珠,总也看不够。自家就算人多了,跟人家这街上比,还差远哩。 又是商铺,又是喧闹电影哩戏哩洋人哈哈笑哩,眼看不过来,耳朵也嫌少了几双,听不过开,把自己累得不轻。 到了府城大街,租了旅店,先把妯娌俩安置好,叫刘时君去告知哥哥刘时远请假,来和婆子会面,他自己上街,拿着样品,去熟悉药铺打探。 且说刘时君到了开封府中学堂,按照上一次爹的办法,请出了四哥。兄弟见面,先是吃惊,后是惊喜,接着跟着到了旅馆,更是惊喜。先让兄弟去找爹,自己和俩婆子见面。 不错眼看魏琪琪,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形有幽兰之姿。光阴荏苒,俩月不见,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非他往日随意可调笑的小女孩。见魏潇英站着,也有些丰满,不似以前单薄,急忙上去搂住一个,几天没吃饭一样,张嘴咂舌,四只手,忙碌解衣服,你解俺的,俺脱你的,不时俩手交缠一块,你手碰着俺,俺手戳了你一下,衣服没掉完,裤子先褪,已经找着洇水地方钻进解渴去了。 魏潇英过来,扯去剩余碍事的衣物,自己坐着看他们忙碌。只见魏琪琪俩腿绞着汉子腰杆,屁股簸箕一般上下颠耸,划拉汉子,“咕嘟咕嘟”乱鸣,冲到脸上,把汉子刮剌得满脸通红;腿间“啪嗒啪嗒”,片刻地上湿漉漉。看着魏琪琪头向后仰,身子被汉子顶得破梧桐叶一样忽闪忽闪,头发飞扬。 魏潇英上去抬着魏琪琪头,把她转向床,三下两下,人被顶到床中央。汉子俯身压着“吱吱”床喊“呀呀”人喊“砰砰’不绝,忽然魏琪琪一个鲤鱼打挺,胯儿撅起老高,汉子一个不防,人从魏琪琪白嫩的弓起差点滑下来。幸亏俩人还有个东西拴着,俩人“哎呀”一声,赶紧伸手,“噗通”跌回,魏琪琪“啊——”翘起两腿,“攮死俺哩,神仙爷呀”股股水儿外涌。 魏潇英推开汉子,纵身骑上,瞄住棍儿,已经软了。掉过头来,爬着看那歪歪斜斜的醉汉,眼圈直想发红。转眼看,魏琪琪屄眼儿红得发紫,舒舒服服地冒着热气,周围跟个小孩啃完猪蹄子似的,满嘴油腻,不禁羡慕,恨不得和它掉个个儿。 看着眼下不争气的棍儿,伸过舌头卷过来,宝宝,听话啊,快站起来,和姐姐玩儿啊或许祷告真有神奇,那活儿在嘴里一鼓蛹一鼓蛹,恰如刚生下来的牛仔,慢慢站稳了!哎呀,高兴的魏潇英五脏六腑都快要爆了,心里舒展到说不出的大。狠狠地亲一口,急忙爬起来,掉身骑住噙上,一下一下,慢慢磨蹭着,享受那根棍儿,缘木求鱼似的,恨不得这一下,能蚂蚁爬到天明 到天黑,刘学林回来了,刘时君手里只剩下三包膏药。 刘时君见四哥哥房间一片漆黑,就要敲门喊人吃饭。刘学林叫住,先回到房间洗洗,然后不管刘时远,领着刘时君去大堂吃饭。刘时君心里纳闷,爹啥时候生疏四哥哩 大堂里,五颜六色人等,贩夫走卒居多。刘学林不管不顾,自己坐下,伙计上了两大海碗烩面,又额外要了二斤熟羊肉,呼噜呼噜吃了,肉也进肚,堪堪吃饱。 又要了二斤熟羊肉,用纸包好,想了想,掏出十文,让孩去买五个烧饼。 直到刘时君去睡,四哥也没露面,刘时君感到奇怪,俩嫂咋也不见哩? 刘时君不知道,他四哥正是在扮演孙悟空取经哩。仨人,累了,就睡会,醒了就要日会。魏琪琪和魏潇英还好些,能倒替轮流安稳歇息会,而棍儿却只有一根,谁叫你躲那么远呢?唯一只能挑起金箍棒的神威,拿出太上老君炼丹炉内炼就一身铜皮铁骨,虽不能变成“碗来粗细”,说粗就粗说长就长,却也能硬起来“刚刚”的;到软的时候,也得千呼万唤,虽不是变成“绣花针”,却也俩柔柔的手扶不起来。所以这一夜,不能和孙悟空与六耳猕猴大战相比,也要常山赵子龙浴血长坂坡来个六进六出。直到棍儿回复安定大江大河浅深的一个定子实在硬不起来,魏潇英祭出压箱手腕,也唤不醒宝宝蔫头搭脑仨人才罢休。 第二天刘时君唤醒嫂子吃饭,俩人黑脸黑眼,长呵短欠,歪腰扭胯,懒挪散动。刘时君奇怪,咋见着四哥,就这模样! 给了四孩几张纸币,叫他分给刘时知c刘乐乐,刘学林就和刘时君去药铺送货。心算下来,这制剂,比卖地黄,远远划算,算得上,一个顶仨。 送货时候,按约定,货铺先付给三成药价,余下,等卖完再结算。暂定按季度送货。 箩筐好办,顺路到老店送去,结完余款,客气几句,刘学林转回旅馆,拿回铺盖啥的,捎上俩妯娌,四口人返回。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0.第一百四十九章 划定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49节第一百四十九章划定 村里按照保长告示,每街设两甲,分东西甲,全村共十甲;按家核实人口c男丁c地亩c宅基地数目,分甲进行。每甲派县里来的兵卒两个。 一时村里鸡飞狗跳,各甲合计不成。保长派人敲锣,兵卒见人开枪,家家关门阖户,不让来回走动。 各甲勉强进行。忽然,村西枪声响起,哄闹纷纷。不一会,东南隐隐闹哄,接着街中心喊骂连天,哄闹纷纷。下午,村里静下来:没人查了! 有小道消息,说是,甲长死了仨,兵卒死了六个,保长管不了了气得跑了 天气越来越热,街上光屁股孩子,也越来越多。 一到四月开始,脱下光板棉袄,七八岁男孩女孩,多数都是精屁股,连鞋子也不带穿的,一丝不挂啪嗒啪嗒跑来跑去,习以为常,没人笑话。 几个就着街边闲地,画上方格,捡块瓦片或者碗底,跳方,一蹦一跳,踢着瓦片到另一格。肚子饿,往往跳不了几下,腿肚子先软了,肚皮里也咕噜咕噜,就换丢瓦块。 把瓦块攥在手里,朝格子里扔,一次扔一格,扔出来,或者没扔到,轮另一个投。往往掷几下,胳膊酸麻举不起来。 这就蹲下来逮“宝儿”。“宝儿”的外形很像蜘蛛,但与蜘蛛不同。蜘蛛是在树上或房檐下织着八卦网,扑捉蚊蝇等小飞虫为食的,而宝儿则是在地洞里钻着。它们的地下洞穴很深很长,洞壁全用蛛丝网织着。平时宝儿在洞口把洞盖掀开一条缝,伺机扑捉路过的昆虫以作食物。小孩子们要逮住宝儿要凭经验,不能用刀子或其它钝器硬挖洞口,洞很深,硬挖一般不会有结果。 今儿个刘时君采用尿液浇灌的新办法抓住宝儿。几个孩玩了一会,肚里都憋有尿,就同意。轮流将尿浇灌一个洞穴,“噗噗”尿泡灌下去,有的尿泡大,也长,尿完了,自豪地甩甩抖抖;有的尿泡小,也就短,赶紧尿完,不顾尿眼还往腿上滴答,赶紧跳一边。几个女孩看尿,自己也蹲着朝里尿,往往尿偏,就惹得男孩笑。还有的尿的急,呲自己屁股腿上都是,更是惹得男孩哈哈大笑。偏偏刘四海家的小环尿时候,没瞧准地方,屁股下蹲时候,踩到尿泥里去,一下滑了仰八叉,尿眼朝上尿起来,全反流到肚皮上,更是惹得男孩笑得打跌c坐地。刘时君看着那尿眼尿的蹊跷,自己褪下裤子,看自己尿眼位置,和小环不一样,就留心看别的女孩咋尿。 小燕尿时,也蹲着,水流呲呲地,不过,对的很准,全尿到洞口里,尿完了,那儿挂着水珠,日头照着,晶莹透亮,活像四娘做的点心那般小巧。 别的女孩再尿,只是把洞口尿泥泞的多了。看看尿一边,就派刘孬家小三拿棍去捅。一捅,两捅,真给捅出来四个,大家伙全蹦跳起来,上去地按住,用树叶裹着,翻个个叫它们晒日头,干了,两对一块,那草叶逗它胡须,让它们斗。脑壳壳围成圆圈,挤着看“唧唧”叫着斗着。每斗一下,大家都高呼,肚子饿了,也顾不上。 刘时君穿着裤子,嫌爬地上脏,就站着在腿后边看。看着,看着,咋觉得啥拱自己腿哩,低头看去,是小燕撅着屁股,叫一声,屁股拱自己腿一下。开头不在意,后来看见她屁股缝有两片肉,夹着几片碎草枝,风吹动,草枝也在那呼啦呼啦地摇,觉得稀奇。可能是她觉察了,脏乎乎手指划拉两下,片肉分开,闪出粉粉缝儿,草枝也划拉进去两个。刘时君赶忙低头伸手去拾,不防手指劲儿大了,戳进去两个,揪了草枝出来,手指有些湿。小燕回头看了,又回头喊叫。屁股越发撅得高了。 刘时君看小环,也是这样,再看别的女孩,也和自己不一样,她们女孩的倒是一样,男孩都是夹着俩个蛋儿晃荡。哦,看来,男孩c女孩,尿尿就是差别着哩。 “砰”“啪”斗宝儿的孩吓呆了,几十个扛着要命棍朝这边来了,“晇,咵”跺着脚,要命棍闪亮闪亮,孩子吓得“哄”四散跑了。小燕起身要跑,却撞到刘时君胯下,叫刘时君捞住,扭身进旁边柴火堆,猫下,探头外望。小燕蜷在刘时知怀里,拿手指戳他耳朵眼。“晇,咵”走近,停下来,“立正,稍西——”震得小燕赶紧搂住刘时君,头往衣襟里钻。 “请保长训话!” 刘时君听了,坏了,保长又回来了,保不准要杀人哩。只好坐下,见小燕骑住自己坐着,腿窝啥硌着自己,就顺手摸去,哦,自己装的馍。正好饿了,拿出吃吧。掰开递给小燕,小燕张嘴就啃,“好香”刘时君赶紧捂住她嘴,瞪她一眼,小燕低头吃馍。几下吞完,刘时君才吃一口。见小燕眼巴巴地盯着手里,就又递给她。外面罗里啰嗦地“嗯嗯啊啊”不完,刘时君就打量眼前小燕。 头发乱蓬蓬地,胸脯前俩疙瘩,腿窝两片肉张开,里面好像闪光,就把小燕退小腿上,让日头照着,看她里边咋闪光哩。小燕见刘时君掰开她肉儿,也把腿岔开,好像蚌壳,里边高高低低,有个眼儿,好像很深。拿手指探探,进不去。 “哥哥是个憨瓜哩。那是去的地方,咋用手哩。”小燕爬他耳朵边,笑他。 “去尿尿?不是去茅厕?” “咯咯,俺说哥哥是个憨瓜。你呢?” “咋哩?它没尿呀。” “掏出来!” 刘时君褪下腰带,打开腰口,小燕揪住他,屁股挪前边,把放到地方,屁股朝前挤,把它挤进去。“你呢?” “你给俺藏起来啦,还问俺?” “嘻嘻,”她探头吹他耳朵,“那是日哩,憨瓜!” “你咋知道是日哩?” “俺哥日过俺三回哩。” 哦,平时听人说话,说日你娘,日你姐,就是这个“日”呀。刘时君给小燕作个揖,两手在胸前举了举,“你当了回俺先生哩。” “嘻嘻,啥先生不先生哩。俺字一个也不认哩。你想日俺,成来找俺哩。俺不能白吃你馍哩。”屁股一动一动。 “俺腿硌着你啦?” “没有。俺这是日哩。你不动屁股,咋着日哩?” 敢情这是动屁股的事情哩。中,俺练功最不怕的就是动屁股,这有啥。 朝前拱动屁股,果然一进一出尿眼,感觉不一样,好像唆指头玩儿呢! 四天后,保长在五六十个兵卒保护下,率领甲长,一甲一甲划完,人口,地亩数,男丁,宅基地分布,登记在册。 当然,来东家,西家赶紧叫自己家人悄悄躲出去;在北街,南街人数突然增加起来。自己报亩数,往往少报多瞒。谁傻瓜哩,把自家钱财白给别人? 保长诧异,这么大的村,只有区区一千三百二十四口人,三千零五亩地?自己光杆司令,着急处没有人手,又是睁眼瞎子,村里情况不熟悉,抓耳挠腮揪掉了四千三百三十三根头发,也想不出啥高明主意,更没别的可靠法子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1.第一百五十章 旱象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0节第一百五十章旱象 刘学林和爹去地,扛着锄头,爹慢慢走着,明显没有去年利落。刘学林心里叹口气。可爹总是不服气,俺能干着哩,放在二十年前,俺八十的人了,还是闲不住。 路边看着人家麦梢打着卷儿,老汉就嘟噜人家懒,“锄头底下三分水,要是勤快点,这麦子能这样?败家子哩!” 得,成了败家子!过来年后,老天就没有滴过像样雨水,你就是天天锄地,土里没有水,哪能有那三分水? 自家地里,那是浇过几遍水,浇完,就得锄地,不然,地面干巴着,麦子也不长不是! 家里地黄膏把地黄用完了,正好叫家人歇歇。过两天,还得到开封,或者焦作走一趟,能卖点是点,总不能一直压在手里。 和街坊打着招呼,刘学林和爹到了地头。 放眼望去,麦子有精神气的,当然勤浇水的地块;少浇水或没浇水,截然不同。没浇水处,低矮稀拉,穗头结有两三个籽粒就不错了。多少浇次水,麦秆就稠密些,穗头也饱满些,不过籽粒多瘪凹。看来,庄稼真是哄骗不得——你对它实诚,它也实在回报你哩! 刘时君这两天有点鬼气,棣棣和媚媚这样评他。以前放学回来,总是带她们玩儿,或者在家干活。这两天,见天不照面,吃完饭,丢下饭碗,也不见人影了。 刘时君哪去了?去找小燕和小环了。 那天小燕教过他,和他日了一气,小燕夸他比她哥强,她哥日他十来下,就日不动了。刘时君日她眼儿疼,还能日。所以第二回,就叫上小环一块来日,结果小环也“呜呜”喊疼,叫小燕服气得很。下一回再来,俩人还是挨不过,两片肉磨红了,刘时君还是硬气的,手都搬不过去。 这回,小燕把她西邻居小花也叫过来,她眼大,因为她比她们大两岁。看看刘时君还能不能恁硬气? 小花爹娘出去逃荒,只有她在看家。小燕领着刘时君过来,小花拿眼睃小燕,小燕明白,叫刘时君把馍拿出来。看到是白面馍,小花眼珠儿快掉出来,劈手夺过,两嘴吞下多半个,看得小燕c小环闭不拢嘴。 “哎呀,俺娘哩,也不知几年没有吃过恁暄软的馍了!”见他们三个愣着,推他们进去,指着大水盆,“先去那儿洗洗,看你们屄脸肮脏样!” 回头关了院门。看她们糊里糊涂在身上哗啦,过去帮她们洗刷,也叫刘时君脱了,一块洗洗。 看着眼前三人胸前蓇葖不一,刘时君感到这女的,咋差别恁大哩!小花胸前耸耸晃悠,小燕给个枣一样,小环的和自己差不离。小花胯里有黑颜色毛毛,他们仨都白生生,干干净净。自己弯腰,下边晃,小花咋着动,都是上边晃,闪得眼跟着转。 小花过来,给他上下抹了几下,碰到他直着的,笑着打了一下,“恁小哩,就翻盖了!” 张嘴噙住,吞了两下,吐出来,上去搂着他,笑颠颠地坐席子上, 手从后推他屁股,让他看着咋进去,刘时君果然感到小花的洞和她俩人不一样,温暖,舒适,黏糊糊捅着得劲! 碰到小花蓇葖,弹弹地,颠颠地,顿觉奇怪。拿手摸摸,绵绵软软,上下颤颤,小花斜着身子,把红头递到嘴里,刘时君立马脸红了起来,心道,俺这么大了,咋还能小孩气哩。伸舌头要顶出去,却不防小花胸脯抵住,嘴里挤进去更多,把小燕和小环看得目瞪口呆,啊呀,这要是肉馍,还不把人噎死! 小花浑身在哆嗦,“咦咦唔唔”扭动屁股,刘时君嘴里“吧唧吧唧”作响,小花一阵晃动,“啊啊”躺倒,刘时君嘴里一下咬空,差点咬着舌头。下边看着小花两片肉儿来回扭动,也扭成麻花般疼。“突突,”被挤滑出来。 小燕看见,赶紧挤过去,捞住刘时君过来,让刘时君爬在自己身上。滑滑地进去,美美地自己享受。小燕眼儿疼了,换小环,小环疼了,小花歇息过来,一气和刘时君来了两次,才腰酸肉疼地睡去。小燕看刘时君,用手搬搬,没有以前硬了。 甲里开始征收银两。 甲长,不同于保长。保长是外来人,不了解村里c邻里情形。甲长土生土长,谁家底细能不清楚点?再加上甲长一般都有点二杆子劲头,一般软弱人家,自然不敢生事,乖乖按数目交上去;家里实在过不下去的,甲长就少收些,但你不能啥也不交。碰到大户,就要客气点,说些软话,拉拉亲情c族情c邻里情,多数也都交了。只有少数,能和他一样癞皮c耍横的,就要拐弯抹角,或者低三下四,让他少交些,或者告诉保长,让村里出面收缴——那样的话,甲长的提成,就少了! 因为家家都有隐瞒,加上甲长多少照顾情分,收的也不多,绝大多数人家,都交了。保长顿觉有了底气。一部分上解到县里,大部分村里留着,开始按照上面的布置,兴办“护村”的团丁。 谁当团丁,当然是没饭吃的,横竖无赖的! 外地要饭人,街上多了。好一点的,衣服上下大致能遮住肉;差一点,上边盖住了,这边露出来;有的,干脆胯里有块遮羞布,腰里一系,滴离滴拉地沿家要吃的,要路费,要喝的碰到谁家门没关严实,进去偷摸点,被人家发现,打个半死,也绝不声张。 村外地里麦子,成群要饭过来,却没有动的。小孩馋嘴,拔了几棵几穗,当爹当娘的看见,劈头盖脸一顿揍,还要孩子对着麦子磕头认罪;自己也诚惶诚恐地匍匐地上,磕头祷告,再三恳求主家原谅自家孩子冒失 小心将拔下的麦子横放在麦子上,拽着孩子继续蹒跚前行 四月下旬,开始动镰刀。没法子呀,再不收,麦子怕被日头晒着火了。今年麦秆倒好割,轻轻一划拉,麦秆就掉了,比吃麻花还嘎嘣脆。有的人家手揪着麦穗,就着箩筐,仨手指一捻,籽粒就出来了。许多家户也不用石磙碾压,人在麦穗头上走两圈,籽粒就蹦出来,一亩地就那可怜几百穗,石磙也放不下,还用费那个力气?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2.第一百五十一章 横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1节第一百五十一章横行 团丁组好了,一月一斗杂粮,实际给的时候,里面浮糠c带皮麦籽粒c夹棒玉蜀黍c碎石子,用团丁自己的话,鸡食都不如!干了一个月,到四十天头上领这样的“俸禄”!团丁自然不干了。可不干,自己撑着肚皮干这一月,不太亏欠的慌?几个一商量,好了,爷哩,既然你不仁,咱也别讲义了。咋着也不能白人五人六这几天! 集市上,看啥不顺眼,收,啥卖粮哩,不是给土匪当眼线的吧?卖扁担,好唻,前个李家墩家被抢,就有人拿扁担挑走三斗银子,莫不是你串通的?咋没钱?不是刚卖给人家仨吗?拿出钱来,不然,哼哼,全收缴了!这是你家鸡?叫它喊你名字让俺听听,是不是你自己养熟哩?它叫的你听不懂?那这鸡肯定是偷来的!看你贼眉鼠眼,几辈子偷鸡的家风才生出你这么个货!哎哎——看啥哩?褡裢里是不是烟土啊?革命政府抓的就是你!啥不是烟土,银元,俺看就是烟土!烟土呢?藏哪了?搜,就看他下边屁眼里是不是臭烘烘的?肯定藏着几十斤哩 嘚,一会集市上人,跑光了。跑光了不要紧,不是还有坐地户吗?你家铺子咋朝南开口哩?人家告你影响人家风水了,十几天了,人家害病都二三十口人,你赔不?谁家?这是你该知道的吗?想耍赖不是?弟兄们,上,先砸铺子,再替苦主要债!“咣咣”啊呀,爷们别砸了,别砸了,俺赔!早迷瞪过来,啥不都好说了。这累得俺,小腰都细了,晚上咋使劲哩! 看你还算机灵,五十两。咋,还讨价?不中,咋着也得十两!没有?三两。啥你可怜哩,俺们才可怜哩,一天才喝两回酒。一两就一两,下次可没恁便宜你! 门市都关了。关了,好哩,俺说你个鳖孙,方圆就数你脸面大,你不开张,不是瞧不起俺们保长么;瞧不起保长,不就是瞧不起革命政府;瞧不起革命政府不就是反革命,反革命可是杀头罪哩!兄弟们,抖抖精神,上去,绑喽!砍喽! 呼啦,二三十个瘪肚子汉踢踢呛呛c咋咋呼呼,驼背的c歪眼的c疤瘌头的c罗圈腿的c鸭子步的捡拾起地上沾满鸡屎狗尿树枝要过来绑人! 说好说歹,拿出一百文钱,才骂骂咧咧走了。不多远,噗嗤,笑出来 要饭的打身边过,也要分个馍渣;女的,相中了,拉走说是借用两天;瞧着别扭,脚底板踹两脚 爽快了两天,保长爷派人来找,你们有吃的了,想过保长肚里还没油水没?领头的哈喇子赶紧低头认错,孝敬一块银元。记住,你开张不开张,见天,给保长嗯? 哈喇子赶紧滴滴滴答答着哈喇子,点头应“是,是,是”!来人出门,差点叫地上哈喇子滑一跤 刘时方先从学堂里出来,要去给干娘买点心。听同窗说,看见他干娘昨天傍黑家里亮着灯,好像是他干娘在说话。这不,赶着钟声敲了,就跑来买了去瞧干娘哩。 “哎呦,新鲜哩。拿来俺看看,谁家的麦子做的?” 刘时方扭头,见身后站着上身光着麻花腰人,后面墙豁口,还有几个正钻过来。 “啥新鲜?半月了,才卖这点。谁有钱吃这哩!” “小孩子家,咋一买就是一兜哩?银子是骗谁哩?快交出来!不然” “俺自己的钱,自己花,咋会是偷的?恐怕,你是你娘偷人偷出来的吧。” “这孩子多大了,俺家陈芝麻烂谷子事你咋晓得?不中,莫非你是俺舅舅?” “你舅舅是汪汪。” “不对。俺舅舅是鸡家村人,咋能是汪汪哩。” “那你舅舅是。不知是几鸡?” “俺舅舅是三鸡。哎呦,真是俺舅舅哩,不然,咋恁清楚俺家事哩!” 后边人起哄,“陀螺,赶快给舅舅磕头!见着亲舅了。” 陀螺弯身,旋了半天,也没有跪下去,反而上半身不当家地撞翻了后边几个人,滚地上闹哄哄 “哎呀,那孩子是咱今儿个财神爷哩,咋叫溜了——” “都怨陀螺认啥舅哩,白跑半天没个抓挠!” 刘时方买点心时候,知道来到的是团丁,嘴角长疮,手上长疖,脚底板流脓,坏事做尽的货色。看前面带头走路摇摆的陀螺,就哄他不着北几句,迷晕了,抽身走了。暗自思量,现在是小恶,胆子练大了,自会遇到钉子碰,那时会吃不了兜着走c自然有收拾他们的人出现哩! 到干娘家,果然看见干娘在院里椅子上斜躺着,脸色蜡黄,老了许多,不禁哽咽。 干娘听见熟悉脚步,勉强睁开眼,“乖,俺的亲孩哩。俺还以为这回见不着乖哩!”搂住大哭。 干爹听见,赶紧出来,“你看你,别把孩子给吓着喽。乖,别听你娘干嚎。好好地不活着哩!来,吃糖。洛阳大地方,你看,多好的糖哩” 干娘哭两声,听汉子“吓唬孩子”,抽抽噎噎地止住,刘时方递过热毛巾,喜得干娘一把拽过搂着,“还是俺孩贴俺心哩!” “你干娘没见着她哥嫂,忧心哩。孩,别记怪。” “俺干娘没见着,也是好事,。干娘想干舅舅,干舅舅就不想干娘?说不定,错天干舅舅过来看干娘哩!” “真的?还是俺孩读过书,明事理。不想你干爹傻老头,只会搓手。真不枉俺疼爱乖孩一场。中,听孩话,咋着也是吉言哩!来,看俺孩给俺拿的啥宝贝。哎呦,看俺孩多会买,知道俺牙疼。俺吃一块,多活一年寿哩。喂,老汉,你也沾点光,多活几年,好照应咱孩!” 三口欢欢喜喜,临黑,干娘嘱咐,明儿个放学早点过来,“娘给你包饺子吃!” 拐弯芳芳家,见上房屋里黑,知道她爹娘省灯油早睡了,就敲敲窗棂。里边芳芳听了,急忙过来开门,牵着手抹黑进去。刘时方点亮油灯,见芳芳身上啥也没穿,面庞圆圆的,白白的,鼻子和嘴唇的轮廓,都很周正而纤秀。她那鹅蛋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上去揽住,撮磨唇口,“别受凉啦!” “俺又不是纸糊哩,哪有恁娇贵!”伸手去他衣服,不时掐捏他肌肤,这儿肉开始多了,那儿结实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交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2节第一百五十二章交恶 日头烦烦地照着稀拉树叶,树叶也懒懒地散发黄绿,几个不知名儿的鸟雀,多嘴地啾啾,半空稠乎乎地,燥得人心慌。 刘正行懒懒地在婶婶肚皮上划拉着,刚才在腿根发现个红痣,芝麻粒大,衬着嫩白,别样地红艳。抠摸玩了半天,想看看别的还有没有。结果,查了有一会了,没再找到。 斜眼看婶婶毛茸茸地方,黑油油地,日头殷勤地铺上一层金黄,愈加晶莹。手指伸到边沿,慢慢磨蹭,绒毛翻来倒去,好像几个猴儿折筋斗。婶婶近来,好像能睡了,胃口也增加许多。要给她捉脉,婶婶还笑她,啥地方都翻多少遍了,还想这天天闲地?几次都给笑过去。看她细呼深吸,奶儿起起伏伏,不由童心又萌芽,慢慢挪开腿缝,覆上悠悠穿插,“唧唧”如货郎担子颤动,两片皮儿忽开忽合,红c粉c白c黑交错,独有棍儿前进c后退地闹着动静,显得孤孤单单。 过了两天,隔壁爷叔上茅厕,见侄婆子蹲香椿树坑那呕吐,干呕,不见唾沫,手捂胸前。心里狐疑,忘了去干啥哩,提上裤子,过来敲门。 “哈呀,婆子俺好长时间没看你,这回空手,你不会埋怨当长辈的无礼吧?”唆眼看,苦着脸,眼红红的,越发俊俏,“是不是想过去的侄子了?放心,家里有啥事,有俺哩!那小子昧着良心,放着花一样的婆子不顾,自己去阎王那溜达去了,没良心的东西——” 东看西看,没见啥硌眼东西,舒了口气,“当年俺也行医几天哩,你胃口不好,俺也可以摸摸,保准就能诊个不离十”两手朝胸口高处摸去,口水啪嗒啪嗒跳过嘴片。 “啪”一声脆响,两手飞开,人却随着口水“噗通”坐地上,撒在脸上,一双迷眼才醒悟了,“好呀,你无缘无故敢打长辈,俺和你祠堂说理去,不要脸的贱妇,自己干的怀了野仔子,还不想法遮掩。啊,呸,不不不,俺呸俺自个哩。你要是顺了俺,俺就只当是俺孩种哩” “咣当,”水缸盖劈中头上,“好你个有种的,你等着俺!”口水也不要了,趔着身子,走了。 “哼。俺怕你们这披着人衣的狼哩。还有四个更狠毒的,不也被俺呛走了。六年了,俺十三嫁过来,就没有安生夜哩!”婆子眼红红地,手里剪刀攥得更紧了! 哈喇子天热了,也不好过。见天给保长一块银元,开头还有几块剩余,伙计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还有点节余。手缝里漏下来,当然漏到家里,咋着婆子看着仨孩哩,还有老不死的娘,不也跟着吃点香的,穿件能出门的衣裳?天可怜见的,娶过来二十年,有十四五年,没有囫囵衣服穿,在家里就敞着俩晃荡,恶心得俩孩,投胎来就不吃奶水,瘦得十二三了,还像谁家养条狗哩!咋啦?俩胳膊俩腿四腿着地,直不起腰! 现在村里能占的,占过几遍了;能抢的,都抢精了,闻风就躲,还有结伙报信,不好抢了;能讹的,早就诈光了,跑了,讹诈不着了。大户c富户,那是好招惹的?前两天,去苗俊生家,以为能拔根粗毛。谁知人家根本不怕,开着门,让那帮狗东西随便搬,看着人家高门楼,腿就是抬不起来。吃的时候咋恁英勇来?还得俺哈喇子上阵,作了八个揖,勉强搬走个门墩。没离开三步,砸得俺现在脚面还肿哩!幸亏人家好心,扔给俺七个铜板,却叫他们抢走六个,这帮天杀的! 这,这份子银元,去哪找哩?挠挠耳朵,天杀的,俺说咋都不吭声哩,“快,那有个肉包子,孬蛋,你” “俺去,爷,俺去给你拿!”一窝蜂地乱转圈,“包子呢?谁吃了?”乱糟糟地寻摸 “在你娘腿缝里夹着哩!该出力时候,光会退后嗷嗷叫唤,享受一个比一个抢的快,不是人养的货!去,到背地旮旯抓那暗娼,每人罚她三块袁大头!” “嗷,有钱啦——”搅合一团出去了 街上又贴出告示,秋亩税提前收,祝愿蒋委员长“剿共”旗开得胜,一亩一两,有违者,以“通共”论处!“砍头”上画个红圆。 刚贴出来,没了?如是者三,保长不信,风会给自己添乱?自己来贴,调转身,没两步,有人惊讶——“保保长,没了!” “说清楚,啥没了!” “保保长没了” “放你娘的老臭屁,保长好好在这,咋没了?叫你娘夹得昏了头了” “保长没了告示!” 保长转身来看,怪了,这三步远,就没了!自己长翅膀飞了?左瞧右看,除了几个光屁股孩,没啥人哩。 “小孩,你可看见?”捏着三文在孩子眼前晃悠。 “飞,飞了。” “飞了?咋飞了?” “呼,自己飞了。”保长不信,大白天,能闹鬼?叫跟班上树上看,“咦,有了,保长爷,在,在那” “那是哪?咋过去哩?” “到任全利家东院了。” “走,过去看看。”邪门,刚贴出来,咋会跑两道墙?余人糊里糊涂跟着过去,可不是,都在任全利院地躺着,不过,是烂纸了。几个右看看左瞧瞧,这荒院里真闹鬼哩?后脊梁阵阵发凉。 “保长爷,这儿有人上墙痕迹。” 几个跑过去,果然,似乎几道蹬来蹬去道道,似乎新鲜。 “贴,看是不是鬼闹人哩!”保长恶狠狠,扔掉文明棍子,一捋袖子,大有誓不罢休架势:哪能罢休,三四千两银子,少说有三成到自己腰包,怎能轻易吐掉嘴里的肉哩! 果然,这回贴牢了。告示黑黑白白红红地在墙上站着了。十几个人站岗,第二天早上,麻雀喊醒了倚墙神而睡的兵卒,睁眼看,墙还在,哦,舒适地打着哈欠,懒腰美美地,驴打滚半舒坦。揉揉眼,咦,告示呢?下边保长还在,上边保长咋没了,看守了一夜的告示咋走了一半? 这是刘时方领着刘时君和几个邻居孩子干的事。街上光屁股孩负责把抓钩用头贴着告示下边,那边一拉,告示过去,他们接着耍戏,几次没有被发现。黑夜的事,就是刘时方一个干了。这帮猴孙,肯定熬不了夜,等自己从芳芳那儿好好舞弄回来,已是后半夜,过来顺手揪下,就是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4.第一百五十三章 连喜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3节第一百五十三章连喜 刘学林麦收后,有意多种了四亩地黄,不过是分散开,在大孩c二孩地上,头次种地黄,免得连成片,叫街坊眼热。 功夫不负苦心人,现在看地黄苗绿油油地,大片叶子覆盖畦子,密得锄头就下不去,只好用月牙铲,俯下身子,顺着叶子,慢慢铲土,去掉须根。 爹看靠近地面叶子,沾满一粒粒泥土,有些发黄,就和孩商量:玉蜀黍咱把下边黄叶打掉,里边透风好,虫子少了,棒子大了。这地黄下边的黄叶是不是也能去掉?省得巴揪着棵,不长哩?娘们娃子多了,身子受拖累。这庄稼苗,跟人一样着哩。 刘学林听爹一番道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停下铲地,把下边黄叶去个三四片,收到一块,堆地头沤肥。去了黄叶,锄头能下去,人能直起腰来,锄起来也轻松了。爹看了,脸上乐呵呵,“人老,心不老哩。” “那是。老马识途,孩还要爹您再带几年哩!” 家里接连添了四个孩子。新婆子二月生个男孩,新新新新婆子生个女孩;马花花添个男孩,清清五月头胎是女孩,嫣红产下男孩。刘时方干娘平时本来就三天两头来看干孩c妯娌间说话。逢到这时候,小脚更是得空就到,忙得刘家人,都过意不去,“不如你和孩干爹一块来住得啦,土地爷也嫌你踩他肩膀疼哩!“ “是你们多嫌俺吃你家锅底哩,还是叫俺来,给你们做牛马,俺一到,你们都撂开了,让那老不死的扑腾吧!” “自个承认自己舔锅底饭,敢情是狗托生哩。俺说到了院里,呜汪一片,狗嘴里吐出象牙了?” 之间开着玩笑话,不分辈分,咋着热闹,咋着来。 魏翠青揉着肚子进去,边走边自己“咯咯”,又手搓腮帮,刘时悦看得莫名其妙,“你啥时候也练上功了,好登台唱戏?” “俺娘们凑一块,本身就搭上了戏台,还去哪招人现眼丢人哩!你不知,平时咱几个娘,慈眉善眼,笑也不露出牙齿。就干娘来了,那可是笑河开口,一个比一个说话逗人。一会笑得俺肚子疼,肠子转,嘴皮麻。也不知是俺听了笑哩,还是人家笑俺模样哩!” “来,来,叫俺献个殷勤。”触手搂到怀里,到处游走,婆子软软地蜷在被子上,不一会,变作小白羊了。手c嘴俱上,软软的白条,又成个来回滚动的蚕宝宝。 翠儿睁大圆眼,看姐夫在姐姐身上掏摸,姐姐不要脸地“咦咦唔唔”,腰,奶,腿里的缝缝,还拼命往姐夫身上贴,哎呦呦,羞死人哩,那棍子又在戳姐姐腿上肉哩,红红亮亮,穿梭一样,“唧唧砰啪”乱响,姐姐高兴地“咯咯”笑哩。奇怪了,这棍子是啥变的,一会有,一会没了。指头捣俺胳膊,还疼哩,姐姐到底是笑哩,还是哭哩?咋哭的和俺哭声不一样?笑的和平常也不一样?一根棍子,就把姐姐变成这样子了?翠儿看得不耐烦,自己去睡了。哼,看了三次了,有啥好看的,真不知姐姐用恁大劲儿干啥,不怕腰儿折断了?还有那奶儿,这一向不叫俺吃了,说是会吃大。俺这奶,你睡时俺叫你吃,咋没见给俺吃大?骗子!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叽咕”个不完哩 保长带来的人,和团丁打起来了:先是动手,再是动棍子c砖头,后来保长的人,看着要吃亏,五个咋能打过三十来个?就动枪,两枪撂倒一个,那些人先是吓傻发愣,再就是扑上用嘴——平常被你们欺负惯了,是泥还有三分土性哩,何况俺是有头脸的团丁。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儿个咱就试试胆子在哪长哩! 嗷嗷直叫,“替死去兄弟还命——” 一番扑腾,五个死伤四个半:剩余那半个,见石头扔到茅厕,激起众愤(粪)了,见机不妙,紧逃慢跑,总算崴着脖子冲到村公所,“保长哥,坏了”头折一边,“咕咚”倒地,“噗”一股血,喷到床上,撒满了白屁股。保长“娘哩”钻到床下,抖抖嗦嗦,只听屋里“呜哇”乱喊,一阵脚步,安静了。 保长头在裤裆里边实在忍不住,屎尿薰得难受,鼻子都快扭掉了。探头外看,啥也没有,除了油灯在摇摇晃晃黄,一片寂静。哎呀,吓死了,“坏了”,谁坏了?咋个坏法保长一肚子浆糊。 勉强爬出来,“啊——”自家亲弟脑壳血堆里浮着,腥气扑鼻,赶紧又缩回去,眼珠逡巡门外,不见啥动静,黑乎乎地!壮着胆子爬出来,身上有百十根绳子捆着一样。吹灭了灯,摸出门外,耳房守卫自己的房间,连灯也不见,再想想自己亲弟那个死状还来告信,不妙啊!这乱世,自己花钱买来的保长,好歹捞了多半年,换个地方绰绰有余了,三十六计,别把命留在此处。 回身掏摸出床板里藏的银元包袱,提着枪,背了就走 刘时学后邻居刘瘦嫂扶乩,在方圆几十里,出了名,早晚家里一堆人侯着,等刘瘦嫂神仙附体。然后,恭敬献上敬礼,如饼干c烧鸡c银钱,最差的,也要拿升小米之类。之后,便见刘瘦嫂哈欠连天,嘴里呜呜嘟囔,小孩子们最喜欢这时候了,“唱得有趣!”之后手先动,腰蛇爬一样扭动,慢慢由地上升起,盘旋婆娑舞蹈,小孩子赶紧找众人边角余地模仿,咋也学不成。 她汉子却在旁边,端起事前备好的簸萁,里面盛有细沙,平平整整,好像十指筢耙的芫荽地,放着整整齐齐的两截柳木树枝,瞧着模模糊糊似欲凌空飞翔的青鸾,一股股香味,凭空扑来,围观者也似乎随之烟雾缭绕起来。这时,刘瘦嫂两手捉着柳树枝,地上盘舞蹈蛇一般,在细沙上,点点戳戳,嘴里清亮亮地吟诗唱曲,簸萁旁有人毛笔疾书,蝌蚪游水无二——有人认出的刘占魁的老二刘文星。吟唱不断,曲线不断,香味不断,众人如痴如醉,欲颠欲狂,凸凸的肋骨,也渐渐丰满了膨胀了似的,觉得自己也成了仙轻飘飘地,眼前黄花绿草,高楼大厦,群鸟好鸣,鱼虾戏鳖。突闻“噗通”各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从极高极高地方摔下来。手摸自己屁股,啊呦,好好站着。低头细看,却是刘瘦嫂一滩软泥堆在地上。 众人且是不理会,听那记录文字的刘文星捧着厚厚一叠黄纸宣读: 云暗暗,雾愁愁,龙归泥土塑猕猴;三岁孩童三载福,月下无主水空流,万里烟波一旦收。 君做祖,质彬彬,万里长虹破浪征;黄鹤楼中吹玉笛,八方齐唱凯歌吟,旌旗五色换新新。 吉士怀柔,三十年变,岂凡人哉?昙花一现,南北东西,龙争虎战,七八数定,山川粗奠。 干戈起,逐鹿忙,草莽英雄将出山,多少枕戈豪杰士,风云聚会到江南,金陵日月又重光。 瀛洲虎,渡海狼,满天红日更昏黄,茫茫神州伤破碎,苍生处处哭爷娘,春雷乍响见晴阳。 细柳营中,群雄豪饮,月掩中秋,酣睡未醒,双狮搏球,一坠其井,红粉佳人,面艳樱景。 春雷炸,竖白旗,千万活鬼哭啼啼,石头城中飞符到,再看重整汉宫仪,东山又有火光照。 日月蚀,五星稀,二七交加挂彩衣,野人举足迫金虎,遍地红花遍地饥,富贵贫贱无高低。 二七纵横,一牛双尾,无复人形,日行恒轨,海上金鳖,玄服律吕,铁鸟凌空,东南尽毁。 红霞蔚,白云蒸,落花流水两无情,四海水中皆赤色,白骨如丘满岗陵,相将玉兔渐东升。 盖棺定,功罪分,茫茫海宇见承平,百年大事浑如梦,南朝金粉太平春,万里山河处处青。 世宇三分,有圣人出,玄色其冠,龙张其服,天地复明,处治万物,四海讴歌,荫受其福。 呜哩乌拉,众人多是睁眼瞎,听了莫名所以,看了所以莫名。只听刘文星最后咋对求扶乩人说道。 “你这病,仙人说了,不是一时能够治好。顺应时道,时道却混乱,七颠八倒,要受一段时辰折磨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药呢?仙人指点了没有?”磕头后,求乩人满脸希冀。 “那不,仙人已经飞升了。”刘文星指着昏睡的刘瘦嫂。 “哎呀,真能。跟神仙说了恁大一会!”有人咂舌羡慕。 “那也没有求来仙方哩?不如西头街人家王五能。啥病包治包好,一求一个准!” “你糊涂吧。人家刘仙不但包他好,还说他以后家世变好哩。一眼看他几十年。咱也跟着沾光哩!哼,老鼠眼!” “咱咋能跟着秃子走,能沾他光?” “仙人不是批示了,最后的话,‘有圣人出,玄色其冠,龙张其服,天地复明,处治万物,四海讴歌,荫受其福。’他能这样,咱一个村的,不也是这?难道不是沾光?就是中间说‘瀛洲虎,渡海狼’种种乱象,咱吃不准,还不知道咋受磨难哩!唉,不白来。就算刘伯温再世,也只是模棱两可,神仙卦难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5.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灾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4节第一百五十四章兵灾 刘时君骑着小环,里面凉凉的,划来划去,没有一点紧劲。就问,“咋就你一个哩?他们呢?” 小环啃着馍,顾不上说话。 “俺走啦!”刘时君假装要起身。 “别,别。小燕叫俺来叫你,俺怕俺的馍让她们分去吃,所以俺先让你日,等吃完了再去。你可别说俺吃过个馍哩,啊?” “中。你快吃吧,别噎着。” 随便划拉几下,小环也吃光了,手指头添了三遍。“走吧。” “嗯。去小花家。” 到了小花家门口,小环不从大门走,却走到胡同底,从个墙洞钻了进去。等刘时君进去,又拿起旁边草苫盖上,用乱砖头堵住。刘时君眼看前边,小花和小燕正站在水盆里洗着哩。日头照着,白花花闪眼。小环推推他,凑他耳边,“吓她们一吓!” 刘时君不吭声,看她俩上下洗抹,边洗边挠痒痒,怕外边听到,只能悄悄地笑。 小环见刘时君不动,也只好傍着不吭声。 猛然,“砰砰”,小环一哆嗦,滚到脚下,刘时君弯腰捞起,赶紧招手,小花c小燕迷瞪间,看到刘时君,光着屁股就拥过来。“有人打枪?” “离这儿不远。咱得先藏起来。你家” “俺家有粮窖。俺怕哩!” “走,你指路。”刘时君掇起她胳膊,挠了下她奶头,小花才稳住神,依着胳膊,朝院角草垛子后乱砖头堆跑去,颠颠地触着刘时君手背,蹭得心里痒痒地。 弯腰扒拉开乱砖,先下去,勾着梯子,招招手,她先下去,小燕跟着,看那黑洞洞口,害怕不敢下脚。刘时君胳膊夹着小环,脚尖探着梯子踏阶,一步一步下去,约莫有两丈来深。小花在下边接着,回身上去,把砖拾回遮盖洞口。 小花摸索着打火镰点着油灯,里边光秃秃,除了一张床板,啥也没有。小花用砖头放灯碗外边,遮住向外的光,拽着着刘时君上床坐下,搂到怀里,将塞到穴窝里,舒坦地靠着砖墙。刘时君感受着里边的温暖,直想拱拱,和小环的不同。小燕和小环靠着刘时君脊梁,哆嗦地搂着。 外边响起忽里呼啦声,仨人不敢动,只有小花屁股前后耸动,带得仨人一悠一晃,灯儿把四人影儿一长一短地照到潮乎乎墙上,令小燕c小环愈加胆怯。 等外边啥响声也没有了,刘时君才想起带来的馍,掏出来,分给三人。小燕和小环也不哆嗦了,只管拿着馍使劲地啃,使劲地吞,好像要把它们吃到肚子里似的。 小花吃着,屁股又有劲头了,边吃边晃,摇得刘时君前后乱摆,俩人胯处,啪啪直响。刘时君恍惚鸡儿被剪刀剪断了,揪得杆儿一撅一撅,只想往里冲啊刺啊,里边越发腻腻糊糊,好似夏天披个棉袄,激得长长地,卯足了劲儿钻钻挤挤。 小燕低头斜看着俩人比着咬哩戳哩,很是稀罕,俺咋没有这个样儿哩!由心底里羡慕小花。俺这屄儿只盛下一半,比小环深点,可小花姐姐,全吃了,口儿真大。啥时候俺也能那样哩?看看小花姐姐欢势,哎呦,羞俺哩,俩戳嘴里叫刘时君吃哩。透着手缝,小燕看得忙不过来 呆到灯油快干了,刘时君肚子也饿了,四人手扯着手,爬上来。探头外看,日头还老高哩。院里翻得乱七八糟,锅瓢碗盆好的烂的,随便躺着。大门半扇地上斜着,从豁口看街道,还看到不知谁倒在那儿,红红的,怪渗人的慌! 刘时君转回来,把水盆边衣服捡起来,带到洞口,叫小花和小燕穿上。小燕c小环赶紧回家,刘时君帮她规整了院里,院门修整结实,看看街里还没人,穿过胡同,绕到后街,遇到好几个死伤,街上也有好多衣被麦子玉蜀黍啥的,散乱扔着;还有几处在冒烟。 小心跑过街,溜到自家院墙根,听听院里没声响,心里忽忽悠悠,四下看看没人,脚蹬树干,扒到树杈,看见五哥在院里招手,踩到树杈上,一个鹞子翻身,折过院墙,落下来。五哥来到跟前,“去哪了,叫咱爹很找你哩?” “俺在草堆里藏着,好多人拿枪过去了。” “是不少。咱家就逮住六个。” “咱家人哩?” “没事。看你脸色不好,赶紧吃点东西,去睡会。”摸摸他脑壳,去院后转悠了。 刘时方转悠到大哥刘时学院,见嫂子几个正从地窖外爬,就上去看护,怕出意外,一个个搀扶着拉上来。几个侄子c侄女上来,伸他胳膊下笑嘻嘻地挠叔痒痒。见家里没事,兜里装俩闲钱,抬脚往大街走去。 走了几步,听见前边铺子闹哄哄地,“好啊,十四个了,再加把劲,争取吃二十个” “娘哎,俺实在吃不了。俺没钱,要么在你这扛活,不要工钱,中不?” “你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愿赌服输!拿来,一两银子!” “咱不是说好了,一百文,咋变卦了?” “允许你变卦,不能让老子就地还钱?再说,二两银子!” “你——” “咋哩,输了想打人哩!” 刘时方探头看去,原来是同窗曹凯凯。肚子鼓得老高,一是气,二是撑的。再看那掌柜,是有名的铁公鸡赵老抠。刘时方看周围起哄的人,心里有了主意。 “让一让,咋回事哩?” 掌柜头开始一惊,以为对方来了硬茬,转脸见是个毛孩子,“去,去,去,大人说话哩,哪有你小孩插嘴地方!” “大人,小孩,只要对赌,赌场上还分大小,分孩子和老子?” “吆嗬,人不大,话倒占地方哩。中,刚才俺们在比谁能一次吃二十个包子,俺赌给他三两银子。敢不敢?有没有胆子,别家伙不硬舌头硬!” “各位都是证人?俺要是赢了,在场的每人赠送三个包子。要是掌柜赢了,俺给他三两银子。对吧?”拱手环让一圈。 “个头不高,话能到天上。小子,把你剁巴剁巴,也买不了五百文哩。别蛤蟆打呵欠,光吹气哩!” “咣啷啷”三个银元飞落到柜上,“都拿出来,不会是小丫鬟腿旮旯养的!” 掌柜看小孩子大大咧咧扔出三枚银元,先上去拿到嘴边“吧嗒”几口,“俺亲娘哩,俺亲爹来了,也要先让给你日。” 自以为小小孩,能泛起多大水泡?回屋取出三枚明晃晃袁大头,又舔了几嘴,恋恋不舍放到柜上。“上包子——” “且慢。让俺上个茅厕,免得尿儿占地方。去去就回,给位爷稍等!”抬腿出门。 不说里边曹凯凯既担心,又期盼。只说刘时方出门,绕了个弯,拐到家里,唤出刘时朋,凑到耳朵边,如此这般,嘀咕了几句,掉身出门。 “来了,来了,小爷来了——”几个望风的帮手,看见刚才穿着蓝布大褂小书生模样的赌包子人来了,被三个包子许愿撑着,人人都凸着肚子,等小爷赢了,三个包子好下肚,填填多少月都没有粘腥的五脏庙爷! 刘时方一摇三晃地进去,看见案几上摆着两盘包子铺头号大包子,一个足足有八两开外。笑了笑,“掌柜爷,不会介意上壶好茶水吧?” 掌柜一听,喜上眉梢,啊呦,亲娘哩,要是人发财运气到了,如来佛挡也挡不住哩。你吃新蒸包子再喝水,胀死你个小龟孙哩!自然喜滋滋地答应,搬了开水瓶,一字码开三个海碗,“咕嘟咕嘟”都满上,小子,可劲儿喝! 刘时方慢条斯理呷了口,“不错,不错,大树叶好茶!” 掌柜热情地,“小爷是咱贵客哩。来多喝点,这茶叶,俺放了不下三十年了,都舍不得喝。” 刘时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嚼嚼味,“不错,不错,猪肉分量足,味道马马虎虎。” “啊呀,小爷哩,咋这包子顶风十里香,馅里除了猪肉,紫蔻c砂仁c肉蔻c肉桂c丁香c花椒c大料c小茴香c木香c白芷c三奈c良姜c干姜,天上飞的凤凰,地上跑的走兽,河里扑腾的龙王,洞里” “你都用上了?” “差不离,差不离。要不,俺这铺子也不会传了十五代哩!”掌柜山羊胡子一翘一瞧,得意着哩。今儿个高兴真高兴,真高兴呀真高兴,真高兴。笑得脸上鼻儿,眼儿,嘴儿,皱纹儿,都大大地挪了地方,亲儿看见,也不会认他是爹;婆子碰面,还以为谁家的出来耍骚哩! 眼瞅着,吃了十个,掌柜越发高兴,成年人,还敞着脖子攮不进去五个,这小子肚子,总不会是牛肚子托生哩,赌约就要见分晓了,自己今儿个笃定要赚这个糊涂小子银子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6.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平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5节第一百五十五章不平 “各位爷,小子咱得松松裤带不是。来,借光,叫俺出去一趟。” “小爷,您不是撑着了吧?咱这肚皮可是盼几年了哩!” “没事。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咱是谁哩?稍等一等,俺方便下就来。” “不会嫌丢脸,跑路哩?”有一个眼巴巴地屈膝盯着眼前小爷,恨不得把他吞下的包子,从嗓子眼掏出来自己吃了。 “哪能呢,俺押着银子哩” 众人眼珠儿跟着小爷脚步转,巴不得小爷快点赢了:肚子不争气,“轱辘轱辘”赶马一样催着哩!你以为看人家吃肉,咱看着是享受哩?简直是坐在油锅上熬煎哩! 果然,小爷是信人。喝碗凉水功夫,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出来了。嘴里噙着包子在吃哩! 众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盼包子是在自己嘴唇上一个一个滚进哩。“十六,十七”周围人摩拳擦掌c跃跃欲试,喊声越来越壮,房顶的灰扑簌簌地打在头上,众人也顾不上低点声。 掌柜腿肚子,渐渐哆嗦起来。娘哩,你生俺时候,不是从屄眼里漏出俺,你是屁股后眼干嘣出来俺哩,俺说俺一辈子咋恁倒霉哩,眼看着银元是人家的哩?俺的爹呀,你当初攮的时候,咋攮哩,脚底板也没有恁臭哩,你就恁俭省没有点个煤油灯,照准眼儿俺的俺不活了!就想拿头撞向包子 早有有心人防着哩,赶紧架住,“愿,愿赌服输!” “好嘞,二十一个!哈哈,二十一个。” “不,俺仨,俺只吃仨!” 掌柜晕晕乎乎,也不管包子了,只是在去不去阎王那里,徘徊着哩。 “别吵吵!拿来掌柜的三块银元。好,这是一块,给掌柜收好,算是买包子钱。在场的各位爷,每人自己拿仨包子!谁多拿了,哼,啪”案几断了个角。 众人盼望落了脚,也不吵吵了,涎水“噗噗”流着哩,哪还顾得上别的?当下,也不做孬,一手抓起仨,“嗨药”跐溜着嘴,捯饬换着手,嘴唇烫起老高燎泡,舌头吹足了气似的半熟,也顾不上,只顾吞,咽,跐溜,热劲从手指直窜向小肚,脚在地上跳来跳去。还有几个有点清醒的,“扑通”跪下,磕个头,啃一口;啃一口,磕个头,包子上粘满了土,也只是吃。 等吃完唆净手指,抬头看那位慷慨小爷,是不是再来十个八个,已是不见踪影。 谁家的少爷哩?众人迷糊。 刘时方疾步快走,几下,已经到了芳芳家,错眼,俩人光溜溜到了床上去了。 去干啥?肚里增量了那么多包子,得消停消化哩,你还用费心思猜测吗。 学堂里边,出了纠纷。 俩先生,一个家在村里,天天按时来,按时去,路边懒婆子,看见先生回过来了,才猛醒,“俺这破屄嘴,两句闲话,就跟见了腥了跟着跑魂儿掉了,忘了做饭哩!”错身回去做饭。 一个离自己村十里地,常常天不好了,就住学堂里。旁边挨墙胡涮涮家里,双方商量好了,晌午管先生一顿饭,一素菜一肉菜,每次六十文;若是一天三顿,按天数计,每天八十二文。按月结清。 这不,连着俩月,先生都没有给钱。胡涮涮不愿意了。自己本来看着学堂高贵地方,沾点灵气,给孩子积点德,将来大了,岁数够了,也可以去读。饭钱本就要的低,不宽裕。这一向上赌馆,运气老不好,家里渐渐接济不上。就要先生交了饭费。谁知先生仨月开支不多,少了村里那一份。就央求缓一缓。无奈双方都不能缓了,这就僵在一块。 婆子起先向着先生,先生细皮嫩肉,搂着和汉子臭烘烘c几个月不洗澡c天天风吹日晒的人样不同。再加上,汉子进去头三下,很是威猛,后边的,是跑肚子进茅厕——越来越稀松。刚挠着点痒边,就稀里哗啦吐出来了,再没有点硬气。把自己闪在路头,不上不下,不下不上,屄痒干冒热气,也无可如何。急的时候,扯着他三根毛脑壳解瘾,进不去,那痒能解吗?火烧火燎,再顶得啪啪响,也挠不到正经处!你说,那滋味咋办哩! 幸亏遇到了先生。人身板不大,可读过书,人家用的是巧劲:先款款地给你拉家常,边说边东摸西挠,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无一处不有劲。手c脚c舌头齐上,光光滑滑皮肤,绸缎一样磨蹭,逗的你十年的痒痒劲,都翻出来。里边藏着几只猴子一样,乱鼓蛹,乱冒火,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地鼓蛹成个屄圈,套着着汉子,从头到脚地刮剌去!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哄着俺占了俺妹子后,不大搭理俺这老货了,嫌俺皮松拱着宽路哩,还是俺贪心榨干你半天不能动弹哩。不中,既然你不要俺五天了,俺咋着也得挣回来,这裤裆里光俊的萝卜去哪找哩? 这不,婆子和汉子两下使劲,白面书生招架不了。不干吧,别的营生也不会;干吧,挣不住银子,肚里c胯里不服帖,进退两难。 马子玉知道了,过来找刘学林亲家商议。刘学林想着起因还是先生工钱引发的,工钱有地方了,胡涮涮不闹腾,先生面子保住了,啥事就好说了。 当下五个校董聚到学堂,简单说了,不差啥,五家就垫补出来,等有了保长,再说,学堂总不能不办哩! 想着保长哩,保长可就真来了。 在哪哩?墙上贴有告示,有识几个字的叫花子,疙里疙瘩念出来,保长就有了。 啥事哩!来个保长,还不够他搜刮哩,搅和得咱要饭的,大户们也不那么容易待见咱了。左右咱都是闲着没事,不如看看保长的屁股,比小娘们嫩不嫩? 肚子哄着,几个懒汉跟着看热闹,面子上架不住,叫花子一个喊俩,俩个喊仨,一群破衣烂衫c赤脚披头c臭烘烘,跑向村公所。 两个背枪的灰衣服,看见这么一群张牙舞爪过来,还以为青天白日闹鬼哩,拉开枪栓呼啦哗啦,“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那群人仿佛听见了阎王的号令,“哇哇”地扬起叫花棒,“呼呼”扔出去,接着叫花碗,“噗噗”砸过来,两个灰衣服顾不上开枪,慌忙举枪扒拉飞过来的物什,头上c脸上c身上c脚下,不住被砸,被碰,接着被按住,没明白咋回事,脖子一股血流出去,头一歪,真的见阎王诉苦去了! 众人看见拿枪的被制住,哄哄价响,“找保长,找保长——” “我是保长高——”出来个青袍马褂大高个子。 “找的就是你!”人堆挤上,保长被踩到脚下,众人“嗷嗷”直叫唤,顿时有人觉得地上稀里糊涂,腥气扑鼻,低头看去,哎呀,保长成红人了!有人胆怯,抬腿欲走,外边人挤着,左右摇晃,出不去呀,“保长死了——” “啊”,众人惊叫,踩死人哩!“嗷”一哄而散,霎时不见人踪,只剩下红红乱乱脚印,好像大红章一样 敬请各位大神订阅c收藏。本书已经孜孜不倦地写出四百余章节,更新有保障,内容绝对对得起大家;若是删减后,肯定能获得电影c电视剧本的突破。也请各位广为广而告之。敬谢不敏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7.第一百五十六章 军人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6节第一百五十六章军人 保长死了,村里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就是知道了,叫花子都跑了,去找谁事哩?心里暗自高兴:咋着都是好事,嚷嚷啥哩?更何况,去和谁嚷嚷这回事? 村里还是和平常一样,自己的肚皮,自己想法子;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指望谁哩?土地神不会给你白白送来吃的哩! 刘学林收了地黄,不再像往年那样龙黄熏蒸了,就着新鲜,两三天一锅,熬成膏收着。家里大小,都忙着糊膏药纸,阴凉地凉干,然后捆包,装车。有时候刘学林去开封,有时候刘时学和刘时习轮流带着弟弟,去焦作或者开封。 刘时朋傍黑吃过饭,和二婆子去丈人家。街上断了人影,树枝黑魆魆地,婆子紧紧挽着汉子胳膊,鼓鼓胀胀的奶地,三番五次地捣到汉子胸上。步,几下就走到了,婆子也出身汗。 到家见了丈母娘,丈母娘自是喜笑颜开,攥着女婿手,上下打量,是不是瘦了惹得闺女只拿眼剜她,娘也不管。笑眯眯地把女性按到椅子上坐定,端出晌午炖的羊肉,一个劲地让着女婿,看着女婿大口啃。到了实在吃不下,才收起来。 闺女在旁边嘟噜,有了女婿,不认孩了,对女婿比自己亲的还亲,她娘也不搭理她,自顾忙碌招呼女婿。 一会,丈人从外边进来,女婿上来迎接,到里坐下,丈母娘问,“张仙咋说?” “停会收拾好了,就来了。”和女婿说着闲话功夫,听见外边敲门,丈母娘赶紧去开,就听见院里丈母娘说着客气话,有人进来。 刘时朋早就站起来,看时,头戴九梁冠,身穿朱衣,足登朱色履,后面跟着左右有待幢仙人,执节童子,还有捧印捧剑二仙童。对来人作揖,人家也洋洋不睬,张目环顾,“兀那妖怪,给俺下来受死——”一声断喝,紧接着,两手屈食中二指,大指压上并掐无名指子纹上一节之纹,再屈无名指小指握定,叩齿五通,然后抹四山。左手掐诀,剔出阴阳二斗,阳斗向前,阴斗向后。继而左手把握门邪院印,右手仅三味火精剑。嘴里喷出香烟化为云雾。雷电霹雳星光闪动。六丁六甲五雷五龙诸司将吏,环绕己身体前后。三台星光在头顶闪耀,北斗如帽,戴在头上,斗柄朝前方,如帽之沿,闭眼默念真言:“帝思帝思员门曾孙,玉皇太真,护我身命,去病除邪,使我通真,永保此生,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毕,焚烧黄纸,轻如云烟,“嗖”地飞出屋顶。剑子一挥,丈人一百五六十斤,恍如无物,轻轻转过,直直躺在地上,合眼片刻,剑换朱砂笔,在自己手心上写上“雷火”二字,然后对着丈人向字上吹气一口,朱衣人面朝向巽方吸灵气一口闭定,默颂真言曰:“雷公降现,手持神光,下照地府,洞见不祥,鬼神煞露,不得隐藏,急急如北极大帝敕。” 念毕吹气于自己掌上,上面升腾起黑色烟雾,像猴像狗,黑气罩住丈人,缭缭绕绕,盘旋不迭。朱衣人喝令丈人睁眼看掌心,“所见何人,着何衣物,师从何人?” 只见朱衣人侧耳细听,嘴里咕咕哝哝,随即朱砂泼出,影影绰绰文字飞舞,一股红气钻到丈人鼻子里,丈人黑漆漆面孔,遂为半黄半白,渐渐黄里现白,大汗淋漓,几声响屁,再渐渐呼吸平稳,安安睡去。 朱衣人随即委顿倒地,四个童子架着,离去。 丈母娘招呼女婿,把丈人抬到床上,也叫他小两口赶紧回去,夜深人静,不平靖哩。 过了几天,北门口,突然来了一队灰衣服,齐刷刷走进街里,脚步跺得地皮发颤,行人见了,赶紧躲进门洞。有十几个小孩子,则是光着屁股,跟随后边,小一晃一晃,学人家走步。 “立正——” “哗——” “上枪——” “哗——” “放枪——” “砰——”股股黑烟吓得后边学样的小孩,“娘啊——”连哭带跑,乱作一气。 “三连都有,齐步走——” “咵,咵”沿着五条街道,巡行一周。家家闭门,户户小心,街道只剩下他们,在走路。 他们到了南街,正走着,“轰隆”一股黑烟,炸翻了几个人,一声呼哨,余人四散爬下,有端枪寻找,有互相靠背搜寻啥也没看见,除了他们自己。 三连连长,凑到黑烟留下的黑坑,看了看,“至少三个手榴弹捆绑爆炸,看来村里,有内行哩!” “那,那鄙人怎么办哩?”有些哭丧。 “村子大,我们这一个连,防不胜防啊。”掉过头,“一排长” “到,以此为半径,向东搜索可疑目标!” “是!啪!”来个立正。 “一排集合,向东搜索可疑目标,格杀勿论!” 二排c三排,依次派出。 “再向县长要人马,那是不可能的了。兄弟也只能帮你三天。过后兄弟也要开拔,关键看你老兄,能不能吉星高照,另有高招了!” “前任保长,死活不明不白。县长大人委派兄弟,也是难言啊。” “确实是。方圆几百里,就数这个村为大,四平八达,地理位置是拱卫洛阳关键之一。多年老村,底子厚啊,你老兄可是重任在肩啊!哈哈——” “要兵没兵,老弟人手缺乏。莫若老兄给兄弟留下几位能人,若有寸进,不敢或忘哩!” “这年头,啥也离不开黄和上。兄弟这连,号称四百余人,实则二百不到。给你几个,咱呵呵” “这,老弟心里有数。俺这是刚到职,啥油水还没有见到。老弟只剩下保命的东西,还望老兄高抬贵手,拉兄弟一把。”从袖口里塞过去根小黄鱼,俩人相视一笑,“哈哈” “一排排长报告,没有情况!” “没有情况?” “是!”一排排长靠近,“搜来二百两,两个烟馆四百两,三个赌馆一千四百两。那边东户,院里有几个漂亮小娘们,细皮嫩肉,有味!” “好,嘉奖一排长!” “二排长,你们呢?” “连长大人,俺”看着一排长沉甸甸地送过的包裹,二排长感叹自己运气太差。“啪”连长一个漂亮的甩手,二排长脸颊立马黑里透红,红里带血。 “是,二排排长丁升报到。”递过嘴,“银子五百,大烟四十斤。那边跨院有两个女的,小弟已经绑好。” “嗯,可以!短时间能做成这个样,很好!” 二排长如蒙大赦,后脊梁的汗水,也少了些。你娘的老洞洞,一有行动,就扒皮,把俺们当成啥哩! “三排排长张金金报告。”走近跟前,“金叶子二十两,银子七百五十两,大烟一百二十斤,妓院里孝敬除外。” “嗯,好,不枉本人看好你!”伸手“啪啪”在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其他两个排长看了,心里暗气,奶奶的,逮住机会,不卸你几个零件才怪,净受你憋气! 保长看着那些沉甸甸包袱,肠子都悔青了:这些本来都是俺的东西,便宜这帮龟孙兵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8.第一百五十七章 纷芸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7节第一百五十七章纷芸 街上有吃的饭铺c百货,家家都有顾客堵门,少数几家眼快的,赶紧摘下招牌阖门闭户。可烟熏火燎痕迹抹不掉,仍叫大兵们几下砸开,先端着枪托打人后翻查熟肉夺了就吃。瞥眼见躲着的掌柜闺女圆胖白暄,几个过去按着撕扯衣服,掌柜不愿做他们丈人上前拦阻,一刺刀挑去,鲜血花儿一样绽放从半空到遍地,身子斜线抛出去,“扑通”自己抽搐着,把花都涂抹糟蹋了!婆子吓傻了,哑着嗓子“呵呵”听不清。也没有人去听,他们都在掌柜闺女身上忙活哩。 婆子“呵呵”一会,拿起砍肉刀,冲上去,狠刺,狠狠地刺,却刺偏了,被迎面来的刺刀,刺中了——胖乎乎的肉儿,喷出血柱,染红了几个痛快的兵们 开张的门铺,这次迎来了大免费,到厨房里捡好的拿,挑好的吃,完了,看柜台里有几个散钱,随意地装到自己腰里,“啪”枪杆子甩了掌柜一张油脸上,洋洋走了! 赌馆c烟馆生意也很败隆:原来是只进少出或不出,现在是只出不进,全赔本吆喝:人家吆喝,自己苦乐和;连妓院c暗娼也改了章程,只进不出——兵们胯里东西进,银钱不拿出。老老少少姑娘们,还得装出笑脸,装出热闹:这些丘八,下面的东西好惹,手里的铁杆枪,那可不是下套弄闹着玩哩!只当是乌儿出回洞罢了。 连长记掂着排长说的好娘们。酒馆里灌了几碗催命汤,携了一排c二排排长,两个卫兵,口吹小曲,“喵呜喵呜”大街上摇摆过去,几排雁子,不识好歹地放出几个响屁,不偏不倚,响屁带出的东西,刚刚掉到连长嘴里c脸上:脸上“啪嗒”砸出几片麻坑,好似胎带的;进到嘴里的,遇到两排牙的坚硬抵抗,好似连长在嚼动铁核桃下酒哩,“呼啦吭砀”地,几个下手“啪啪”鼓掌叫“唱得好,动彻云天!”连长却“噗”喷出血牙来,“哇哇”跺脚,后面低头走路的手下,接着赞叹“连长这嗓子可比《坐北楼》宋江杀婆惜气势足啊——”话音未落,却被连长气得踹了一脚,“咕咚”倒地。 没办法,只好就近找了行医,免费治疗。当时药效爽快,吃了就不疼,下边却起兴,硬撅撅地驴货,让几个常见的手下,也颇为惊讶:连长,就是连长,这治个牙病,也把一贯的蚕豆大也治好了,真中!这行医也真有一手! 连长不顾嘴里疼了,“快,快给俺找女的——” 几个脚不挨地,分别东西去找东西,急切里不敢去家户找,看见几个女的倚门而立,不由分说,扯着就来。进门先替连长脱了,过把眼瘾,睃到想看处,黑糊糊一大片,好似养了多年的胡须——这人都奇怪,爷爷c爹爹都有,还用去找女人?且看连长用这胡子干啥? 连长见了,三颗大蚕豆,连连翕动,拽过长屄的腰,就往里捣,“噗”不费丝毫力气,一下没了影踪,连连送进,却无边无沿,好似巴掌大水坑里的船儿,驾驭在瀚海上,上下左右都蹭不着皮儿,高低去不了火气。急得牙痒痒又不敢咬,急得屁股拉风箱似的来回“咣当”,急得一股一股冒水,两袋烟时光,泄了五六次。这才有功夫抬眼看前头的女的,兜头看见黑绉绉的眉毛,疙绉绉的眼纹,瘩绉绉的面皮,蛋花绉绉的脸,整一个黑疙瘩蛋——奶奶辈!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睁,一闭,过去了! “啊——”旁边伺候的兵卒,看得眼花缭乱,还以为连长累了,急忙搀扶,咋着也扶不住,先软后硬,死沉死沉。还是常伺候的兵清楚连长些,“赶紧抬床上睡会!” 连长这事上看似闹得欢,实际平常前后就欢实烧碗水点功夫,就挺尸了。 趁此机会,几个兵把抢来的女的,胡乱用起来,屋里一时腥哄哄嘲谑不绝。 村里大街上,活似夜里烧锅水开了,四下乱躁。小户人家,只好忍受糟践,抢东西没有,抢人倒是有一两个女的,大的老皮邋遢头发挂着虮子斑斑点点臭味熏天,只有小的,还有点人影样面色饥黄衣衫寸缕。不管男的哀求,不顾胯下啼哭,挎着枪,屁股就在癫狂。 枪响哗啦几声,几家大户,已经被兵攻破。院里立马狼藉,地上伤人死人没有人管顾,屋里c地下藏着的人c东西,被搜出来站着c堆着撕扯着,轰叫声远远地传出去,听见的人,一时吓得哆哆嗦嗦,只恨土地神太抠唆,想钻进去c藏起来,也不安心。 马子玉家,被围住了半晌,门口躺着几个兵,还有两个叫唤声低下去了。院墙被钻得好多个小洞,害了麻子病了。二三十个兵,隔一会,打两枪:这家肯定有好货!活着的兵,摩拳擦掌,要不是里边飞出来的子弹不吃人的话,早 身后忽然过来两梭子熟悉的东西,摩拳擦掌c急切渴望的几个身子接过来,腾地倒地,流血不止,居多数死不瞑目:院子攻打进去,要发哩身上有窟窿的,爹呀娘哩喊着,其余迷糊了——谁开的枪?难道是兄弟们眼红?举枪欲打,却是不见目标 又一梭子飘来,四五个刚才还抖擞放枪的,反被这梭子给放倒了。其余的,懵了!不见对方,只见自己人,这,这爬在地上c躲在墙角的,恨爹娘不给自己多安几只眼,脑壳壳来回摆动,搜寻送子弹过来的人儿,拿着短枪干脆利落子弹声,肯定官职比自己高,自己这伙里,只有连长有这,莫不是连长相中了当下,领头的一声呼哨,旁边的人顿作鸟兽散,一窝蜂跑了。 刘时习和刘时朋两个松了口气。 家里从大哥院里杀起,前后没放一枪,杀了三拨兵,十一个。爹想着街里到处大乱,哭喊连天,估计乱势不小,光自己家里就来了这么多,亲家院落比自己大,显眼,可能去的兵,更多。就叫二孩刘时习带着弟弟,蒙上面孔,带着家伙,包括四个手榴弹,去帮丈人。这不,正好赶上。见街对面围着的兵们跑了,正要动身,胳膊叫人抓着了,“你是刘时习,快救俺!” 刘时习吓了一身汗,爹就怕别人知道,兄弟俩盖了脸,还被人直接认出来,就想灭口,听是女声,扭头看,“刚才你救了俺,俺就认出你。你常来你丈人家,俺自是认得你走路样子哩!” 刘时习本想摔出去的手,收回来了。翻进这院子,地上俩死人,正巧遇到仨兵撕剥这女孩衣服,和弟弟上去杀了。这会女孩光胸脯贴着自己,刘时朋走到墙根翻身过去,只好帮女孩藏了仨兵尸体,将她爹娘搬到屋里床上放着,“俺还得去丈人家看看哩。你自己看着办吧!” 女孩牢牢地贴着,“家里就剩下俺一个,俺能办?救人救到底哩,好哥哥——”头扭c腰扭c胸脯只管磨蹭。 嘚,帮人还叫给缠住了。 “那样吧,等俺去丈人家看过,回来再办你家事情。现在外面乱糟糟,也不好出殡不是?” “可俺一个人伴着”女孩扭头看藏着死人地方,身子止不住发抖。 “那你只好先将就一晚上。看看自己叔伯兄弟姐妹能不能” “好哥哥你净说外人话哩!这光景都只顾自己,谁还管别人闲事?俺不依赖好哥哥去依赖谁!你不能把俺推给别人哩——”硬硬的奶儿顶着,高低是不松手。 “这”刘时习没有遇到过这事,还真不知道咋办好哩!挠着头。 “俺还没有婆家,俺就只能依赖好哥哥哩!”女孩搂着胳膊,仰脸抽泣。 “那你叫俺想一想。你先去陪着你爹娘。俺这边事完了,再说,中不?” “那俺等着好哥哥哩!”女孩恋恋不舍。 “中。”刘时习拔脚就走。 “俺叫马蕊珠——”女孩叮咛声,心里说道,呆子,不知你咋跟马花花逗趣哩! 见了刘时朋弟弟,丈人正等着哩。翁婿说了几句,家里伤了几个,忙忙乱乱,院里也需要赶紧收拾。就和丈人c丈母娘说声保重,就告辞。 刘时朋也不问哥哥遇到的事,俩人顺路翻墙过家回去,村里杂乱声小了些。到家给爹说了丈人家事,爹见孩没啥,就吩咐去歇息,多警醒些。安排几个孩,轮换着注意外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59.第一百五十八章 内讧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8节第一百五十八章内讧 傍黑,村公所方向忽然一阵大乱,砰砰啪啪,夜空像放起火一样枪声爆响,村民躲着自家院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小米饭熬好功夫,响声停了。大家松了口气,有饭吃的吃饭,没饭吃的继续睡去。 刘时习心里装着事,看着枪声响起地方,离丈人家不远,自然,离马蕊珠家更近。有心想出去,家里也不能放下心,就在院里转悠。原朵朵看着他,“噗”地笑了。 马花花不解,“她孩娘,你突然吃了啥好东西,恁欢喜哩?” “棒子,分给你半根?” “你自己含着吧!”马花花不以为然,这家伙,近来贪心着哩,自己还还隔几天,用一次汉子,怕汉子东西用蔫了。她可倒好,只要不是血水来了,哪一天也不愿意空落下来,“男人就是让娘们使唤哩,越用越活络。老话说,只有荒废的田,没有不吃草的牛。”听听,嘴挂山墙晒日头,她这是啥歪歪理哩! “孩他娘,你看汉子在干啥,一直转圈哩。以前你见过?”原朵朵看马花花撇嘴,知道她心里在歪派自己,就指指汉子。 马花花上去挽住汉子,“孩他爹,是不是有啥疙瘩哩?” “没,就是听着外边枪响,闹心哩。” “这不离咱这远着哩?” “远是远了,可离你家近不是。” 马花花一想,可不是哩。“那咋办?白日里俺爹那要不是你和弟帮着,还不知闹成啥个样哩。这晚上”马花花跟着汉子转起圈子来,一圈,两圈,脚后跟踩着脚前尖,脚绊脚,差点摔地上,要不是汉子弯腰捞住她的腰的话。 “那样吧。俺跟爹说声,去那边看看究竟,光在家着急也不是个事哩。” “那这路上安稳不?” “没事,又不是头一遭。”拍拍她手。出去了。 顺着白天走过的家户,刘时习翻到了马蕊珠家,听听,院里没啥动静,上房里传出低低抽泣声。站墙上四面环看了,轻轻跳下。在门口“啪啪”扣扣门,“谁?” “俺哩。” “好哥哥——” 门拉开,“噗”一条软软扑进怀里。刘时习只好搂着进去。里面没有点灯。 “好哥哥,俺还以为你不要俺了。”软软条儿摸着好哥哥脖子,将自己吊上去,跐溜脱下裤子,两腿缠着。“好哥哥,以后,你就是俺的家哩!” 刘时习搂着光溜溜,一动不动。 光溜溜嘴找到嘴,满嘴啃着,啃得刘时习不得不张开嘴。香香软软的舌头顶进去,像掏炉灰一样,不停地捯饬。刘时习挣开,“先把你爹娘安置好” “俺想在爹娘前,让他们放心,他们走了,俺有依靠哩!”女孩满脸湿湿,滑得他脸颊,也是湿湿。 “你咋知道俺哩?” “你和马花花她们回娘家,俺在门缝里常看哩。俺有时候想着,啥时候能和你走一块,多好哩!白天你看过俺,蹭过俺,现下俺可是全光着,俺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耍赖哩!” 刘时习苦笑,这救人救出事哩。 刘时习脱下褂子,给她穿上,打着火镰,点着灯。看床上俩老人,简单装裹一下,烧着几张纸钱,算是祭奠。 马蕊珠看他忙碌完了,拉着他并肩跪下,给床上爹娘“砰砰砰”磕了仨头,“爹哩,娘哩,您放心走吧。俺有好哥哥照应哩。呜呜——” 刘时习又规规矩矩磕个头,“二老放心上路吧。有俺,妹妹就不会受欺负哩!” 说好明天上午再来,刘时习又给她煮了饭,就回去给爹说了见闻,是村公所兵们自己打架哩。爹也放心了。 当夜,又响起过两次枪响。村公所附近几家,也受了遭殃,乱作一团,哭喊震天。村民担惊受怕,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到了天微微发亮,村民在家院墙上,伸头探脑,四下察看,不见啥动静。互相看见,除了苦笑,没啥说的。 到早饭时光,枪声零星伴着,几家吃了饭,抹着嘴,心里忽忽悠悠,捉摸不定该在家蹲着呢,还是找点事做一做哩。 半上午,村里传开了:昨晚是兵们自己打自己哩,今早大部分跑了,还有十几个在收拾村公所,看那样子,是帮保长哩 大街上,隔几十步,可能就有个尸体,衣服被扒走了,屁股上的肉,不知谁挖走了,光溜溜地横着,除了狗猫去光顾之外,没有人看一眼。 村里又恢复到平静,好管闲事操闲心的人,在墙根晒着日头闲唠叨:一天,一夜,大户灭门五家,十六家被抢惨了,货铺大大小小,没有不遭抢哩。大烟馆关张四家,妓院两家,赌馆全被抢的关了,娘们被占了身子,不下二百来人,人家不声张,咱也听不见不是? “嘿呦,咱这司马农,可是头一次受这么大磨难哩。” “磨你个屁股。受难也轮不到你的份,看好你那一张嘴,比啥都强,没命了,还有谁听你唠叨哩。” “嗨,咱这辈子,算是掉泥坑里,只有饥荒,哪有指望哩!” “下辈子?你孩在哪个娘们脚指头肚子里转圈哩?哼,绝了吧!” “那还不定哩。你没见王家财,人家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可发了,置办百十亩地,娶了六房婆子” “那算啥哩。人家刘保旺一镢头下去,不刨了个金坑?不也发透了?现在全家还不用下地种庄稼哩!” 刘时习给爹说了马蕊珠家的事,刘学林想了想,不说贪图钱财地亩宅基人这些事,就是街坊,该帮的也要伸手哩。只不过,突然出现,难免叫外人说道。不如借西头老姨夫家亲戚名义,前去帮忙,别人自然无话可说。给刘时习讲明,又叫刘时朋俩兄弟帮忙,马车上挂着吊孝白纸,横写外甥某某吊孝某某,戴着白孝布条,牵着骡子,明打明放。街人有看稀奇的,议论谁家死了,没有人埋葬,幸亏马家有这外甥,还能发发丧 刘时习几个到家,先哭拜c吊祭,马蕊珠缠着白布哭着出来接住。几个邻居听了,出来看热闹;本族人看了,赶紧躲起来,免得自己还得出力c出钱。 门口张贴上马蕊珠爹娘名字条幅,放了三个炮仗,刘时习把仨尸体放到下边,上边芦苇席子裹着马蕊珠爹娘,拉到祖坟,挖了坑,埋下仨兵;又去拉了两口薄棺材,装了马蕊珠爹娘,掩埋住,陪马蕊珠哭了几声。洒上祭酒,插上柳树枝,算是办好了。 马蕊珠一个人住家里,也不安生,就叫她暂时先住到老院,和魏琪琪c魏潇英她们一个屋子。她说的家里浮财,晚上再去收拾。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0.第一百五十九章 为财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59节第一百五十九章为财 刘正行婶婶悄悄生了孩子,因为事先每家送了二斗麦子,几个本家叔,自然闭嘴不问。刘正行爹娘安排个丫鬟过来伺候,吃的c用的前院安排,丫鬟只管招呼孕妇。 看着怀里安稳睡着的胖大小子,婶婶满脸笑意洋溢,吩咐丫鬟拿过毛巾,悉心擦拭孩子脸上细汗,连刘正行进来,也没有听见。丫鬟掩嘴一笑,退出来到葡萄藤下歇息。 “婶婶,身体可好?” “嗳呀,你贼脚悄悄地,吓了俺一大跳。”随手拿毛巾拂了侄子一下。“那边有干果,自己吃吧。” “俺看俺常吃的奶葫芦变成啥模样了”伸手欲摸,被毛巾挡着。 “现在它正主来了,就没有你的份子了。别叫孩子咬你这当爹的!” 看着婶婶似嗔实喜的俏模样,刘正行下边陡然立起,憋了快俩月了,还真有点耐不住哩!赶紧假装弯腰摸孩子脸,嘴唇蹭了下婶婶白嫩脸颊。 “嗳呀,看你这副模样,别叫孩子看了去,从小没有好样子哩!”婶婶擦去嘴角边唾沫,翻他一眼,看得刘正行下边勃勃地跳。 俩人说了会闲话,刘正行见婶婶身体没啥事,捉了捉脉,脉象也正常,就回来看娘给婶婶做的饭好了没有。 进院就看见顶小花轿,两个陌生男子在院角喝茶,吃点心。刘正行进去,娘笑嘻嘻地正和李媒婆说话哩。 “哎呦,咱这新郎多俊俏,俺老身走遍满司马农,二十年了,都还没有见过哩。看见您家新郎官,俺都要多活十年八年哩!” 刘正行满头雾水,说这是哪里话? “正行,快来见李家二娘。” “不敢,不敢。折杀老身哩。公子啊,快进去,看看俺给你相的小婆子可满意?不中,俺再给公子找几个?” 刘正行被娘推着,进里间,迎面看到盖着红头布绸缎裹着的在炕上盘腿坐着。疙疙瘩瘩走去,掀开来看,满眼亮堂:一头黑发乌整整,盖不住红白粉蒸蒸圆腮帮,削肩溜圆细蛮腰,一线风筝勾人心火还是那十指兰花葱! 当下,在婶婶跟前逗硬的下边,突突地跳,一股股水,“噗噗”从布眼里往外洇。刘时学赶紧弯腰,媒婆在后边笑哈哈地拽走当家娘,外边闲话。 女子闻到扑鼻的腥臊气息,脸儿红了,姐姐给俺说的事,就是这哩。咋才看见,就吐了,难道不中用哩?女孩脸色转灰,又不死心,且试一场,假如似姐姐那样不死不活,不如上吊算了。 “你给俺拿尿盆哩。” 刘正行猛醒,裤裆里湿漉漉,暗自懊悔,咋还只是看见,就这个样,若是到了正事上,岂不是望梅止渴c画饼充饥哩!白在婶婶那儿演练几年了! 等提了尿盆回来,女子已经下炕,手指腰里放着。刘正行惭愧得不敢抬头,放下欲走,却听稀里哗啦一片急响。回头扭看,白生生俩圆瓣中间,夹着似曾相识的物件,周围镶满晶莹白亮的珠珠,和婶婶浓黑里藏着粉色沟壑截然不同,不禁新奇,两眼挪近观瞻,却浑是水帘洞前挂段水帘子,朦朦胧胧,只见水柱汹涌,几点飞花进眼眶,“嗖”的迷住了。连忙双手摇摇,待再睁眼欲看,淅淅沥沥中,女子扭转过来,圆白不见,白花花两条腿,圆润熠熠。女孩岔开腿凑近刘正行面孔,扑鼻香差点薰倒两眼逡巡的刘正行。“哗啦”女孩衣襟飘飘,人已经光板,一具上下皆白c馨香沁人的人,贴着刘正行面孔——刘正行陡然雄心万丈,蔫蔫的下边,如三节棍般一抖挺立,干渴了俩月不闻异味的,摆脱了束缚,红头凸脑地寻穴摸凹,刘正行搂过白净火热,提溜着圆白,对着方位,将猴急的红头棍子,挤着扭着弯着深入到暖暖的入口,慢慢游动,涎涕汪汪,道路泥泞,屏障叠叠,蜿蜒曲折,备受磨难。 双方一个经历过人事,第二人就显得驾轻就熟,款款摆摆,几下就逗得白净躯儿红红白白粉粉,眉额轻蹙,畏难不前。无奈棍儿越来越高昂,疼痛越来越催心,活像手里攥了个烧火棍,急欲撤手,偏偏粘住了一般,咋着也挣不脱,“哦哦嗯嗯咦咦唔唔”如小儿学语似的,伴着“噼噼啪啪”,身子耸上低下,恰恰又像风雨中飘摇的树叶,追着簸弄,火辣辣,带着麻酥酥,万般滋味齐上心头。 良久,俩人委顿地上,一个早已困顿,一个久站疲困,“呼噜呼噜,”相叠而息战。 娘和婆子在外送完亲家来客,听窗多时,此时闻见“呼噜”如雷,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这孩子,早劝他先纳下小婆子,等婆子家过完三年孝,再完婚。谁知”差点将他和婶婶事说出。“谁知,痴心不听。今儿个可好了,俺得好好谢谢你这红线人哩,把俺心头病根去了。” “哎呀,看您说的,一句话把俺发配到夜郎国哩,咱之间还用恁见外?俺可是听说有这样的好茬,小脚差点给扭掉了,跑啊跑,光怕误事不是。” 老嘴片一撇,咋不见红包哩。不中,俺还得加把火哩。 “人家这闺女,可是万家求哩。恁大一户人家,说败就败了,兵们比土匪还厉害几百倍哩。要不是人家等钱用,咱二十两银子会” “嗨,咱真高兴哩。不说别的,他娘,你是不是再吃点啥?” “啊呀,别再吃了。俺肚皮就都翻过去三层了,从上午前,吃到日头扒黑,再吃,也得坐回月子哩!” 嘻嘻哈哈告别,媒婆搂着足足三十两银子,高兴得脚都不知咋迈开哩。 保长召集剩下来的十五个兵,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是省下许诺给连长的一条金子;二是连长死了,自己趁乱偷偷地搬走七百两银子;三是,原指望连长能留下个兵卒,就是天大的人情,现在不费一文,有十五个配着枪的兵,听自己调用,那这村,还不是自己案板上一块肥肉,想咋剁吧就咋剁!这捞还本钱的的日子,也真是忒快了点吧。 “报告,一排排长”心里不对劲,打散了,自己现在不是队伍上人哩。“徐德恒向保长大人报到!”脚后跟一碰,“啪”敬礼。这小子精神的。保长绕着徐德恒转了两圈,心里别提多美了。 “好。不当排长咱当团长。现在本保长封你为司马农村团练正团长。” “徐德恒团长——” “啊,到,卑职到,大人。” “希望你能在一个月,不,半个月内,组建二百人队伍。” “啊,二百人?” “是啊,有人才有抢,有抢才有钱。这道理不用本大人给你讲了吧?想必你前任连长教导过你。” “是,是,是,大人,小的明白了。”心内想,这连长糊里糊涂说死就死了,鬼来抓也没有恁快吧。要不是仨排长意见不和打起来,哪有你便宜事哩! “明白了,动手就快些,越快越好。说不定,明后日咱就干不了了哩,嗯——” “是,保长大人,卑职一定谨记在心。” “不是‘谨记’在心,而是铭记在心,行动在心!” “是,保正完成任务!” “那好,抓紧行动。” “奶奶的,十五个人,咋能完成二百人哩?嗨,咋自己遇到的官都是这个样子哩?都是饿死鬼托生哩?”徐德恒嘟囔着,脚下一阵风,召集自己十五个铁杆手下,打算先上街上,抢点再说。啥保长不保长的,自己抢够了,到哪不能当个连长c团长干干,非要守着这一片旮旯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1.第一百六十章 越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0节第一百六十章越职 刘时学看了村里这个乱劲,干脆把熟肉生意停了:不要钱没挣到手,命先送了。 到斜对门丈人家看了,丈人c丈哥几个还在做豆腐,也劝他们歇息一段,等平稳了再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你干这活,不管挣不挣,先是生意人家帽子扣下来,你能不拿钱买命?” 见丈人舍不得锅里豆腐脑发愣,就说,“这样吧。一家子不说两家话,俺那边人口多,不如全挑过去,叫俺改善改善日子,钱俺给。”掏出块银元,递给丈母娘。 “孩,你快收起。咱亲家喝点,那是瞧得起俺家手艺哩。啥付钱不付钱”看见婆子揣在怀里,上去要蹬她,女婿赶紧拦住,“爹,咋哩?” “这婆娘,恁心眼小,自家人还要刮油水哩。” “俺咋会心眼小哩。女婿做恁大生意,你不帮他花点,女婿还不高兴哩。是不,俺姑爷?” 刘时学又掏出五块银元,“娘,给你,早晚吃点稀罕,养养身子。”婆子一把抓过,“还是俺姑爷疼俺,不似你老汉,同床几十年,挠痒也不会,还不是俺屄”猛省说漏嘴了,讪讪点着半大小脚端着半斗黄豆走了。 “嗨,这婆子,闻不得半点铜钱味!走,姑爷,进去喝碗米酒。”丈人釀小米酒有一绝,刘时学常送来小米,所以,也就不客气进去了。婆子看姑爷喝酒,赶忙做了两道小菜,端上来,笑眯眯看他们喝,不时给姑爷碗里添点。 刘时朋这几天没去学,爹说,街上乱,就别出去了。难得歇息一回,所以,刘时朋吃完饭,看着家里没啥事,就回屋里看婆子王小倩和崔香花做活。 先是俩人斗嘴儿,王小倩说她绣的鸳鸯不如崔香花的灵巧,好像屁股就在水里摆动,还屁股扭着,叫汉子看像不像。刘时朋翘着二郎腿,光笑不吭。崔香花就说,王小倩绣的胖娃娃比她的活路细密,连小胖子,也绣的活蹦乱跳,叫小姑娘看了,春心高涨哩。比划着指头,叫汉子瞧,看看是王小倩绣得好,还是她绣的差一截? 刘时朋笑不可抑,把她俩拢到一块,再把绣花拿过来,对着俩人,自己看谁像?俩人也笑着胳膊扭到一块,互相咯吱痒痒,屋里一时笑声一片。 刘时悦屋里魏翠青和翠儿听见,翠儿不乐意了,“咱屋里人少,平时没人玩,热闹不起来。姐夫今儿个不去学堂,也不陪咱玩,只顾学打抢。哼,俺把他叫过来。”蹬蹬跑出去,扭姐夫去了。 刘时悦以前练枪少,以为练好鞭子之类,就可以了。这两天看到哥哥们一梭子过去,撂倒一大片,比他这一次一两个,快捷多了。就放下轻心,下劲练起来。这时候拿着空枪,正练习摔手腕放枪,嘴里“啪啪”不断,手也前后左右摔得不断,“啪”手刚扔出去,“啊”声连着“呜呜”惊醒了刘时悦,“哎呦,咋碰着小姨子哩!”赶紧上去哄翠儿。 “呜呜,姐夫坏,姐夫打翠儿,翠儿要告诉爹哩。”翠儿跟着姐夫叫刘学林爹,爹也宠着这小姑娘,比自己闺女还心疼。刘时悦一看不妙,上去一步拦腰抱住,“翠儿,都怨姐夫。要不,你也打姐夫几下出出气?” “谁敢打姐夫,俺打他!”翠儿抽抽噎噎手背擦泪。 “啊呀,还是俺家翠儿体贴姐夫。啵,真是好翠儿。说吧,翠儿吃啥?俺去买。” “翠儿想吃月饼。俺有好多好多年没吃过了。” “要不咱自己做月饼?” “俺不做月饼,俺要姐夫陪俺们玩。” “好,好,听翠儿的。” 翠儿高兴地扭着姐夫耳朵,骑在肩膀上回屋里了。“姐姐,姐夫抓回来了,俺要骑他跑十圈,不,一百圈,不准耍赖!”这是翠儿近来琢磨出来的。姐姐晚上经常骑姐夫,累得满头大汗,嘴里哼着小曲,听起来美着哩。所以,白天睡醒了,她常在床上骑姐夫,也觉得颠得屁股好舒服。 这回,她在上面,又骑又颠,晃悠的身上出汗了,脱下褂子,还是出汗,干脆,连裤子也脱了。嫌姐夫褂子剌皮的慌,也让姐夫把大衣服脱了,扑腾扑腾,颠得床上被褥凌乱。她姐看她玩会,笑得嘴疼,坐一边歪斜着睡了。 刘时悦陪她颠跑了会,也笑晕了,懒到床上,让她自己颠。她看姐夫出汗了,就小心地慢慢颠,礅得肚皮“啪啪”响。一会觉得屁股下啥硌得难受,手摸来摸去,摸出个子,知道是姐姐晚上用姐夫的东西。但是稀奇,以为俩人变戏法,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现在攥在手里,看它一会儿慢慢变热了,变硬了,变大了,也是新奇。高兴地两手捉着,玩拨浪鼓似的,左右乱晃,越摇晃,越结实,“嘿嘿”直笑。笑了会,看着姐姐c姐夫都打呼噜,自己一人玩也没意思了,俩手攥着热乎乎棍子,自己爬着姐夫,也睡了。 刘时悦睡了会,被气憋得恍然醒来,看婆子搂着自己肩睡着,翠儿两腿夹着自己柱子,嘴啃着脚大拇指在睡,不由好笑。刚抬屁股想坐起,发觉滑到翠儿坑里,胀胀地顶着,赶紧又躺下,把翠儿屁股鼓起老高。 分开腿,把翠儿放下,红头上蜘蛛丝挂着。慢慢收回,歪头看见魏翠青酒窝甜甜地,抿嘴亲口,魏翠青醒了。揉揉眼,看见汉子裤裆鼓着,歉意地笑了笑,“没事别乱勤快,免得用的时候没精神了。” 刘时习搂她过去,褪去下衣,小心蹭进,慢慢磨着,下边的胀劲才舒坦了。想二哥屋里收了几个,还有奇遇,心里也是羡慕,顶的劲儿越发大了 新任团练团长徐德恒得了保长指令,立马领着自己十五个兄弟,检查武器c弹药,共有枪十八杆,能用的十二杆;子弹四百二十发,手榴弹十个;匕首二个,刺刀五把。机关枪一挺,叫三排抢跑了。几个人可惜,那可配有子弹三千多发哩! 徐德恒叫他们都背上,开始沿街铺收捐。大的二两,小的五百到七百不等。没有银子,就拿货抵数。不服从,轻者棍子打,重则刺刀刺死:子弹得小气点,用一个就少一个哩。 头一家,还算顺利,收了二百文。老汉抖抖索索,凑了半个时辰,总算凑够了,连孩子踢毽子包裹的一枚铜钱也搜来了。 第二家看了半天,卖的东西,不比第一家多多少,可要三百文。第二家不干,吵吵起来,孩子老婆子在旁吓得呜哇大哭。第四家五家六家都围过来看热闹,助阵脚,急得徐德恒拔枪朝天放了一枪,“哎呀,打死人了,又打死人了——” 街上人,有跑的,有扔石头砖头的,有关门闭户的,大乱纷起。徐德恒看势头不对,人都跑了,问谁要钱?“不准跑,跑的人开枪打死——” 那人更急了,要死?快跑。店面也不要了,瞬时街里空荡荡的,徐德恒傻眼了,“这,这,咋收钱哩?” “进去收,收,收货!”徐德恒没法,得完成保长任务啊。 进店收货?扛走房子还差不多。店里货架上,平时东西就不多。新货有样物,老货就不摆了——村里人都知道平日啥时辰c啥店铺卖啥货哩。前边乱了,这儿早见机收存货物,去哪收缴人家货物抵押银子? 徐德恒看商铺不办事,就去妓院c烟馆c赌馆一间间排查收去,除了门神把门,老鼠也看不见一个。 “给俺烧——” 烧了四五家,没见熏出个耗子,徐德恒只好灰溜溜地回去销差。保长听了,也无计可使。硬抢,抢不来,用计?有啥计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2.第一百六十一章 榜样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1节第一百六十一章榜样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今是庙在人不在,那就想了一夜,三十岁保长的头发比他一百零一岁的亲娘白的还多。那就逮人,拿钱赎买人,这钱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自以为得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一百零八声。 徐德恒领着十五人,挨家抓人——老的也抓,小的也抓。这么说吧,只要是两条腿的活物,都抓!即使抓个鸡仔,自己不是还能炖着吃哩!为这事,俩兄弟还因为只肥羊闹纠纷哩。这个说,从这边看去,是两条腿。那个说,从后边看,可不是两条腿哩。眼瞅别人都抓有东西捆上了,自己扯着两条腿的羊,高兴地拴上犄角。 一下徐德恒高兴坏了,还是保长脑子好使,一会儿,就抓了七八十个,绳子一串,哩哩啦啦走了半条街。 “保长抓人啦,保长绑票啦——”大街喊,小巷叫,胡同嚷嚷,村人都知道来了狠心的保长——就是要钱,要命。 徐德恒耀武扬威地率领十五个人,喊着号令,“一,一,一二一,齐步走,一,一,一二啪”喊号令的人倒地上了,“一” 十四个人不明所以,谁放枪哩?枪不是在咱手上哩?赶紧挤进绳子拴着人队里,左右察看。七老八少不愿意了,将才你狠心地揪俺拴俺,这时候叫俺免费帮你,哪有恁卖乖事哩。手不能动,嘴能动。年轻的咬头,年老的啃腰,小的爬地上专心吃脚。“哎呀”“娘呀” “俺头没了”“俺腰断了”“俺脚疼哩”门缝里人看了,雀跃跳出帮忙,十四个人,眨眼,不说话了,不在人间说话了。 “打死保长去——打死祸害人去——” “轰”,人群蜜蜂炸窝地疯了 事后,村里人议论纷纷,谁一枪打死了狗腿,才让祸害一锅子端了?谁也不清楚。被绑着的人不明白,门缝里人没看清,那是谁哩?这可是救了一村人命哩! 刘时方在刻制年画模板哩。自从在开封搜集过来的年画,弟兄几个议了好多次,这项买卖,不能人有咱也有。左不过是有事情干,要做成人没有咱有,才好办。 这就得花费心思了。刘时方把年画,拿给娘们看,娘们稀奇,也都当自己绣花的样子去模;再拿自己绣的画,想年画的事。 还是娘们心细,也比汉们熟悉家里需要。不到个把月,娘们就想到了十来种图案再经汉子们商议,选了五种先用。这不,刘时方一刀一划,正做版哩。 婳玫端过黑莲子粥,看少爷正忙,就舀勺子在嘴边吹凉了,喂给少爷,少爷撮嘴吸了,继续雕刻。 婳玫看少爷手上青筋毕露,额头汗水沁出,忙拿手绢轻拭,股股香味直扑刘时方鼻孔。刘时方眼角瞥着皓腕葱手,娇艳嫩肤,耳边香喘微微,鼓鼓些许触碰,不由手慢心移,待婳玫将欲直腰,胳膊肘一晃,婳玫腰杆被摇,站立不稳,惊呼中倒在少爷怀里,横躺膝上。拿白眼翻了少爷一下,“净拿俺穷开心哩。哪次都要欺负俺!”说着“噗嗤”又笑了,“假正经!” “啥是‘假正经’?俺得请教请教,免得以后拿俺说事。” “你这就是‘假正经’!” “咋着假了哩?”手下横着抹过,亵裤打开,露出绒绒细草。一根一根查着,日头照得皮肤衬托,益发清晰。里边沟壑粉粉嫩嫩,查一根,沟壑微微蠕动;查不了几根,婳玫腿就蜷起来,放下去,放下去,又蜷起来。刘时方不再逗她,托着她对着油头坐稳,慢慢压了进去,一道道肉叠儿紧箍住,嘿嘿笑起来。 婳玫撇嘴,“少爷又想起啥折磨人哩?” “哪儿啊。俺搂着你,享受着你,想起古人一首诗,就是写眼前景象哩。所以俺美得笑哩。” “古人是啥时候人,能给你写这诗哩?净耍哄俺们哩。” “丫头,你听着,细细想想,看是不是俺长在你屄里。莫言下山便无难,赚得行人错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人家上山,咋和俺有关?”婳玫小脸娇翠欲滴,眼珠儿活像走珠儿忽闪,撅着小嘴埋怨。“少爷不过是逗俺玩儿哩!俺只和你有关。管他别人是忙人c闲人哩!” 看少爷闭眼摇晃,“俺近来也开始读诗哩。像那‘床前明月光’,俺就觉得是给俺下人写的。俺干完活,没事时候,净想着少爷,哪怕少爷光搂会俺哩,俺心里也是安安静静,好似过来了百十来年一样,多好啊!”满脸舒坦。 “学了几首诗了?” “才三首,小姐闲了,还教俺识字c画画。俺笨死了,都忙不过来。小姐也是俩手,咋啥都会哩!少爷,你不会嫌俺笨瓜吧?” “咋会笨瓜哩。咱家婳玫再机灵不过了,比俺都机灵。” 夸得婳玫乐颠颠地,长长舒了口气,小心前后挪动,唧唧咕咕出声了,俩奶儿夹着少爷面孔,颤颤巍巍,似乎想把少爷面儿磨白。 过了一会,却像两只胖鼓槌,“砰砰啪啪”乱敲打起来,少爷不黑的皮儿,转眼变作红紫色,随即又被紧紧地捂盖住,看不见脸庞儿。婳玫在腿上打着磨旋,再也坐不稳当。“唧唧”声,像是几十,几百条鱼儿在咂嘴。转眼身子一挺,真是一条大白鱼,仰在少爷膝上。连接处,花心绽放,绿油油马子玉过来看望亲家翁。问候过刘学林爹,递上四色礼物,无非时令干鲜,老汉道谢了,自去忙碌自己的编织。马子玉和刘学林亲家闲谈。说起前几天帮忙解围事,马子玉很是感叹,“你年纪比俺小点,可办事却是老到。俺只想着雇人看家护院,没想到自家子弟也应文武双全,才是持家之道哩。乱世,你老弟比俺在行!” “是不是老兄有啥想法哩?不然大早起来寒碜兄弟?”刘学林笑着说。 “嗨,还不是为那不成材孩着想哩。” “那中。闲暇没事,勤过来坐坐,可不要说是学啥哩。咱是庄稼人,得守庄稼人本分哩!” “对,对。你看俺这话,不尽是落话柄哩。庄稼人,拿的是锄头c铁锨之类活计嘛。呵呵,你老弟行事,就是叫人服气哩。俺和你攀亲,沾光哩。” “你老兄咋着也底子厚,不比俺小家子气。” “啥小家子?俺看,你这框架拉得可不小。转眼再有三四年,分支扩杈,那可是好大一捧树哩!那时,俺们这样家户,就甘拜下风c望尘莫及了。常人过上好日子,能春天计及一年,你老弟可是计及百年哩。” “俺说今儿个早起,屋顶麻雀叫啥哩?敢情是你老兄来刮俺短处哩!”刘学林呵呵笑。“亲家,咋说,一个人想到的,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啥不周,或者村里闲话,老兄可得及时提点提点,免得外人看老弟笑话,到时人家笑话你,你可不能埋怨咱老弟年轻哩。” “嗨呀,这话说得有些远,咱谁给谁呀?都不是势利人,自然做不来势利事。” 俩人拉扯些闲话,又看了家里俩作坊,马子玉毕竟家业比刘学林大,还是只种地,其它的,顾不过来,也不敢再做大:八百来亩地,要不是架子放着,他还想减少些地,够家里嚼用就算哩。这动乱年代,都是遭殃受罪事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3.第一百六十二章 前夜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2节第一百六十二章前夜 村里连续出事,刘学林也不敢外出,家里堆积的地黄膏药和筐篮就多了,加上刘时方的年画,也要看看行情,定下货。刘学林就借了亲家一辆车,和刘时方,带上刘时远俩婆子魏琪琪c魏潇英,刘时学家大闺女果果,女扮男装,两辆车,装满货,趁着三更街里没人,上路去开封。 行行复行行,车轱辘咕噜咕噜压着土路,吱扭吱扭到了黄河渡口。果果第一次出远门,啥都是稀罕哩。问东问西,小嘴一刻也不闲。爷爷也有耐心,一句一句答着,就过了黄河滩。 远远看见黄河长堤,刘学林吆喝骡子慢慢停下,喂牠吃喝,打两个滚,歇息一会。嘱咐刘时方稍微拉开点,堤上树多,土匪也容易藏身,又别没有路可避开,免得到时候,叫人家一锅端了。刘时方答应着,约束骡子慢行,看爹在前边招呼。 刘学林和孙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果果渐渐瞌睡了,依着箩筐,打着呼噜。刘学林爱怜地看看,盖上被子,吆喝着骡子,嘚嘚嘚嘚慢悠悠晃着。 两边柳树叶落得差不多了,地里麦苗长势不咋好,看来这边也旱。大致推测堤边土壤c水肥c收成,看看走了十来里,就停下歇息。 后边刘时方看见爹的车停了,也歇息下来。马车上魏琪琪c魏潇英也在睡。 风,哗啦哗啦吹着枯叶,前后没有行人,显得冷森。刘学林待骡子缓过劲,又摔鞭子上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着快下堤了,前边蹦出几个拿枪拿棍子的人。 刘学林站车头唱了两句梆子,“朔风阵阵刺骨寒,彤云低锁山河日谙——”吁住牲口,跳下车来,一抱拳,“爷们,敢问何事?“ “吆嗬,咱没事不能找事干干?” “那好,再会了,爷们!”抱拳拿鞭子欲走。 “哈哈,不留下买路钱,就能走!”几杆枪端起来。 “多少?” “看你车上货物不少,三成!” “爷们,咱就是给人家送货哩。要是二百文,只当俺工钱不要了。爷们行行好,咋样?” “哈哈,你们谁收过二百文的?眼前就想破规矩哩。兄弟们,光这头骡子卖了,也能值三二两。上,” “啪,啪,啪”响声未落,仨兄弟捂着脸,不端枪了,“呜哇”乱叫。棍子“呼”抡过来,刘学林丢了鞭子,让过棍影,手一带,俩人扑过马车,栽到路堤下去,可惜了那么好的翻滚,没有人去看。剩余的俩个,腿肚子软了,跪在地上,“兄弟,爷爷饶命。俺也是混饭吃哩。饶命,饶命,爷爷,祖爷爷——!” “要是好好要钱,也算。看你们几个,不是善良之辈。今儿个饶了,下回说不定就害更多人哩。俺饶你,天理不饶哩!” 反正不是在村里,刘学林不怕别人知晓,脚尖挑起步枪,抡圆了,“呼”砸在两人头上,脖子断了。一个连环步,踩断仨嚎叫脖子,地上不留血迹。搜光了几人身上,扔到堤下,驾车前走。果果在车上,看傻眼了:爷爷恁厉害哩! 至于堤下那俩,有孩刘时方,自然是不怕他们还活着。 到开封城宋门,共杀了四起劫匪三十七个。还有两处明打明只要五十文,刘学林也就交了。 到宋门,等刘时方赶上来,交了入城费,牵着骡子,慢慢进去。刘学林内心感叹:这还挨着省府哩,里外那么多兵,就这样乱,看来,物极必反,这乱快到头哩,不然咋恁疯狂哩! 先去老店,寄卖的寄卖,断卖的断卖,到了傍黑,就全办完了。叫刘时方和果果去接刘时知c刘乐乐,自己拉着魏琪琪和魏潇英,去接刘时远。 办好了手续,刘时远和爹打声招呼,就盯着俩婆子呵呵笑。魏琪琪和魏潇英剜他两眼,见不改,只好随他去。 到了旅馆,刘学林自去寄存马车c骡子,刘时远和俩婆子进屋,关好门,你解俺上衣,俺解你裤子,不一会,三具火热身体搂插到一块,紧紧拥挤着,只想融化在一起。 刘时远因为打算外出,自然也得忍受和婆子分离的想法,平时还能控制住自己。魏琪琪和魏潇英却不同。家里事情忙完,每天总有几个时辰空闲时候。临近屋里传来热乎乎的说话,夜里热闹声响,她们是过来人,知道里边滋味。俩人躺在枕头上,耳边聒噪不断,听着人家小夫妻床上你来俺往“吱吱呜呜”,本不想听,可耳朵被人家牵住了一样,反而听得更清晰,更仔细,好像当面看着人家做一样。由不得俩人搂着,扑腾的一身汗,累了,才呼噜过去。可天刚微明,耳边老鼠啃粮仓似的息息唆唆声响又传来,哄得身子弓弦一样绷来绷去,再也难以消停。有时候手刮得两瓣肉,掉了几块油皮,走路岔着腿,火辣辣地疼,心疼得几个娘,搂着自己哭。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真家伙,恨不得一次当两次,一下顶十下,一个进出能跑上百儿千把里还不嫌解瘾。真得感谢公爹哩! 刘学林在开封住了两天。啥拉脚生意也不做,只在城里城外转悠。刘时方自去联系店铺,商量价钱,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顺手生意。魏琪琪c魏潇英和汉子在房间里嬲在一起,没有出过门。爹也不问,只是吩咐伙计管送饭。 看看到了第四天,刘学林拉着买的家里用品,娘们家里谋划的物品,两扇马肉,四扇驴肉,四头猪净肉,还有两样野味,林林总总,装满了两车。和刘时方赶着车,一前一后,出了城。 刘时方有去年经验,加上脑瓜活套,不在乎很赚钱,所以和店铺掌柜订货,都好商量。货色新鲜,式样大方,关键别人都还没有。所以一下定了五万来张。毛估计,能赚四百多两。 另外,看城里非常喜欢糕点,既然能刻年画版本,自然也能刻些糕点模子,刘时方也想来送货时候,叫娘们赶些糕点,拉来卖,也算有事情做哩。刘时方大致算了,一斤面,能卖出四到五斤价钱。逢年过节,用量大增,价钱就好和店铺商量了。 车辆好办。几个兄弟都能赶车,亲戚家车正闲着,借用不愁。和爹说了,爹只说,“你们看着办吧。有把握就做,不要顾虑。” 到了黄河滩,歇息时,刘学林给孩子们说,“开封城里,兵们数字和往常比,多了两三倍,怕是打仗哩。城外世道大乱,你们也看见了。这几年,还要更乱。乱了,才治;不怕刀快,就怕木头刀子磨蹭,越乱得狠,世道平靖得越快,所以,要能保身,要能保住命。天下的饭吃不尽,钱也挣不完哩。” 魏琪琪和魏潇英躺在车厢里睡觉,果果听着俩男的说道居家过日子c世道大势,懵懵懂懂地想,找男的,还是眼光最要紧。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外头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3节第一百六十三章外头 到晌午饭,刘学林就在房间里叫了饭,这么多孩子跟着,也得小心不是。这世道,难说啥奇怪事出现哩! 到下午,仨男孩转回来,刘时君衣服烂了几块,刘时朋额头有块淤青。问时,才知道路上遇到钳手,刘时君要看西洋镜,掏钱时,要偷他钱,刘时君抓住他,对方不甘,呼哨一声,来了二三十个叫花子,砸了西洋镜摊,还要打他。仨兄弟混打一气,踢翻了几个。他们见小孩子不好欺负,哄散了。 当爹的能说啥?只好提醒他们,不止是练武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城里走路c说话c做事,都要这样。毕竟不是村里,都是乡里乡亲,讲究点情分,或抬头不见低头见,讲个缘分。这也是处世道学问哩! “对方人多,自己没有吃大亏,就是沾光了。想一想,没有一身本事,到不了开封,也护不了自己哩。别遇事都认为是坏事!” 几个孩子释然,高高兴兴吃了饭,先去歇息。 下午,领着孩子,到府前街c钟鼓楼转了转,照几张像,沿着街,到龙亭爬高。 几个孩子,还没有爬过这么陡地方,尤其女孩。两腿战战,屁股直想往下坠,头晕目眩,好不容易上去了,闭眼也不敢抬起。刘时朋他们又是打保证,又是激了好一会将,才敢慢慢朝远处看。 脚下房屋,破破烂烂,泥草房居多,街里人蚂蚁点点;远点宋湖,水面辽阔,风吹得一棱一棱,恁平坦,这要是田地该多好,爷和爹他们不至于那样辛劳哩!再偏西,啊呀,看见叔叔他们学堂哩,夹着弯弯曲曲街巷里,好像螺蛳壳壳哩。 几个人看着,心里忽然大了些,难怪书上人逢高必蹬,才觉得以前自己眼窝子恁小,光知道吃了睡,睡醒了,不知咋活着好哩!痴痴地看着,浑然不顾及身边凛冽劲风。 刘学林看孩子脸青唇紫,赶紧劝着下来,男孩要拽着她们,果果她们不肯,“上来时,俺们自己上哩,下来怕怎的?”一步一抖,慢慢下来,手也发赭了。 踩到实地了,四个女孩蹦蹦跳跳,搓手揉脸,仨男孩子在旁笑话,“可当了回鸟哩,知道啥叫‘天’了吧。” “得了吧,你们不也是冻得乌青?亏的练武哩。放在火炉烧不化,盛在水里冻不死,才算英雄哩!” “那俺们不是孙猴子了?谁给你们当叔哩!” “当叔得有当叔的样哩,就凭你们刚才瞧不起人想法,配给俺当叔?”棣棣几天没好好说话,这时露出一贯泼辣。 “啊呀,你不说话,俺们还以为开封水,把你喝哑巴了!” 到了有人地方,女孩不吭声了:来时,就讲好了,怕惹麻烦! 经过马道街,刘学林买了几样小吃,女孩子看自己想要的,都买了,心里暗暗感激公爹或爷爷。 把女孩送回旅馆,刘时朋他们还想转街,告诉爹,就出去了。刘学林在旅馆列一列需要买的东西,果果和棣棣在自己房间吃零食,歇腿儿。 魏潇英先后到屋里,汉子已经从学堂回来,见了,没两句话,就搂着要日哩。魏潇英想等姐姐魏琪琪先来,就拿出盆先给汉子洗洗,刘时远只好先忍着,看她仔细给他搓洗。 明眸闪,青眉展,启丹唇,微微一笑,媚眼盈盈,迷得青青学子心,笑里含娇娇中美,满堂温暖醉如春。一时,刘时远有些呆住了,胯里东西,不觉翘起头来,差点戳到魏潇英嘴上。 魏潇英看那棍子伸过头来,独眼咧着,红红地冒着热气,下边也有些荡漾,止不住地痒痒。刚要探手捉它,门开了,魏琪琪慢吞吞地进来,脸色有点白。魏潇英只好丢开,勉强支起身子,“姐姐,咋啦哩?” “来了,疼哩。你带骑马带了没有?借俺用用。”魏琪琪忙说,“咋能不带哩。俺算着你日子快到哩。” 翻出自己带的包裹,找到骑马带,魏琪琪忙脱下裤子,魏潇英顺着垫上,哩哩啦啦,裤底已经洇湿了,阴毛上都是挂着红珠珠哩。 刘时远看了,赶紧摸摸她头,“好像还发烧哩?”蹬上裤子,系好衣襟,出来给爹说。 “看她路上,行动不大对劲,买了点药。你这一说,她还来了红哩,也需要配副药哩。” 爹出去药铺买了现成药膏c丸剂,向柜上要了开水,刘时远拿进去,魏潇英伺候喝了,先去床上睡着,闷闷汗。 接着,吃了饭,刘时远闷闷地上床,看看魏琪琪鼻翼微动,额头头蒙蒙细汗,方才放心。掉身看魏潇英,正忙着收拾包裹,急忙招手,魏潇英还以为是啥事哩,轻轻移过,被汉子一把捞住,轻轻一带,人已滚到汉子怀里。 “姐姐不好受哩——”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出汗了。” “真的?恁快?” “咱爹去配药哩,能不快!”挤进衣襟,摸着软肉,硬硬地弹手,“嘿嘿”一笑,裹进被窝,上拽下蹬,转眼光溜溜地,灯花错愕地爆了一下,白嫩嫩地把灯光也比下去了,羞得灯捻儿黯然黄脸。 魏潇英下边还有些疼,昨儿个这汉子狠劲揉搓,虽是解了痒痒,可皮肉俩月没见过汉子,陌生了,咋经得住来回折腾c捅捣?很是受苦了! 看着汉子棍儿,突突乱跳,眼见魏琪琪不能分担了,只好俩手指捏着硬硬的圆头,费劲地折斜,左右蹭蹭缝儿,粘抹上滑腻,“咕叽”噙住了,热热地进去,皮儿抖抖地哆嗦几下,长长地舒了口气,舌头蛇儿一般钻入汉子呼哧呼哧嘴里,款款地c慢慢地逗着汉子,让他心气平静下来。 急躁的胸脯起伏和缓了,待汉子呼吸绵长平匀了,腿儿缠住汉子胯骨,屁股儿轻轻晃荡,一慢一慢,旅馆的床儿,“咯叽咯叽”会念诗似的,合着韵辙,悠悠地传布着,灯捻儿也翩翩起舞,盘旋往来,个子却慢慢变得小巧玲珑 第二天晌午,仨学堂孩儿放假了,扛了铺盖卷儿c杂七杂八行李,放了一车;其它买置年货c日用品两车,一车拉人,照常缴费,分开出城。 约莫离城三十里,到了磨盘弯,柳树林渐增,荆棘丛繁密,土路绕的圈子也多了,大小三圈,连接着通向黄河小堤。 刘学林吁住车骡,等后面三辆车靠拢过来,喂牲口吃喝,车上人也下来活动活动,吃点喝点,解手。 “以往走到这地,总有土匪出现。现在傍黑,没啥行人,咱往里走一会,就停下歇息会,不急着走。咱在明处,车多,容易被人截住。遇到啥情况,先躲路边,不要在车上停。”几个孩明白,也就把枪,检查了,手榴弹,也拿出来,一人几个分分。骡子腰带检查过了,刘学林在前,刘时方在后,慢慢摸进去。 果然,不到半里地,有人吆喝,“停下!哗啦哗啦——”枪栓跟着响起。 刘学林勒住马嚼子,骡子“咴啾啾”扬起前蹄,落下,车也停稳了。 出来四个,三个端着枪,一个提着盒子炮。 “老乡,干啥哩?”刘学林开口抱拳行礼。 “干啥哩?过年了,这枪口还饿着哩,想闻闻腥味!” “爷们说笑了。咱个苦力,有多少脓?多了咱没有,这点小意思意思吧。”刘学林眼角扫过去,见有孩匍匐过去,撂撂手里银元,让对方看清楚。 “看你口气不小,怕俺看不出你这货哩?听你车轱辘在沙土路上,还吱吱嘎嘎传出老远,拉的不少,是个富户哩。才几个银元就打发咱兄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5.第一百六十四章 忙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4节第一百六十四章忙碌 跌进年根,刘学林家添了仨孩。先是刘时朋婆子崔香花生了男孩,接着刘时学清清育下男孩,接着新新新新婆子跟前招来个弟弟,也是男孩。 干娘本是洗手不干了,老了,受那些症干啥哩,孩能养不活你?干孩劝了两次,干娘喜欢的没得说的,也就把干了小六十年代行当丢了。这看着干亲家仨怀了肚子的,稳婆说,咋着关门也要在刘家接生仨男孩,自己利利索索就不给送子娘娘干了。 接生了一个,别人家就开玩笑,是不是送子娘娘早就不想要你这老脸了,看着你这寿命比她还长哩!稳婆还强嘴,“咋会哩。不看功劳,咱有苦劳;不看苦劳,咱有跑劳哩。咋能舍得哩!几十年的香火情分哩。” 给大孩家接生,还走了手眼:前边就摸过几次,断定的女孩;脉息也旺。后来快到日子了,又摸又看,还是断定是千金哩,“俺这眼花了,手可不花,俺耳朵也不聋,咋能摸错,听错哩!要是看走眼了,俺出钱买个丫鬟替俺出力!”稳婆和几个干亲,说上火了——咋说,也经手几百个孩哩,多少娘们肚皮叫咱摸过,没杀过猪,还能没吃过次猪肉? 结果,生了时候,旁边新婆子看出腿缝里尖尖,嘻嘻大笑,稳婆还想说嘴,待看清了小小,才咧开嘴大笑,“你这孩子,给俺打嘴哩!俺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你把俺招牌给敲了!”哈哈笑个不绝。 娃娃哩,在她手上,不哭不闹,只拿脚踢腾。 “哎吆,俺知道了,送子娘娘给俺说的,俺知道了。再接生刘家一个男娃,俺就歇手哩!叫她娘娘好生保重,俺没丢她人哩!”这孩,才“哇——”哭出来。 旁边人咂舌,“娘哩,还真是神托来哩!” 稳婆寻思,这刘家生子风水就恁旺势? 过了二十二天,刘家来人请她,稳婆不敢大意,先是敬香,磕头,然后净了手,单单雇了顶轿子,稳稳来到刘家。进门,再烧香,礼拜各路神仙。然后进了产房,一声不吭。 等洞口大张,露出头颅,稳婆大喝一声,“使劲——”新新新新婆子憋得脸红脖子粗,“哇”一声啼哭,男孩滑出来了! 几个姐姐上去,手忙脚乱,紧着收拾。稳婆松了口气,“娘娘哩,你可真下去得手,连着叫俺抱来仨手榴弹,一个赛一个!” “看看,娘娘都嫌弃你个老杂毛难看哩,你还抹红涂绿往跟前凑,这不,该洗手了吧?不是咱刘家子孙旺,累死你个老疙瘩皮哩!” “可是咱家子孙命里稠密哩。板着指头数数,这十七年里,刘家子孙,都经历俺手哩!” “要不是凭啥咱把你招降纳叛收你猢狲哩!呔,抬起你屄脸认认你家大王——”新婆子开她玩笑。 稳婆脸却暗淡了,“嗨,看着现在家里热热火火,想他大娘,不该走恁早哩!恁实在个婆子,却走走俺前哩!” 几个婆子转头忍泪,手抹眼眶。 “哎呀,看俺这老不把风的破嘴。大喜日子,咋说扫兴话哩!”稳婆自找台阶。 几个妯娌当下商量了,咱个个子女齐全了,回头上坟去给他大娘报报喜,让她在那边别牵挂,顺顺利利过好那边日子。 家里喜庆的事,早安排好了。几个亲戚听说,也接连二三过来庆贺,家里越发忙上加忙。 几个街坊,见刘学林家,生人c熟人,出出进进,有不知咋回事的,就互相打听。有那耳朵尖的,就倒醋水,“人家一家三代,你日出个带把的,他鼓捣出个子,奶奶比着还不知羞弄出个手榴弹。一家子成天啥事不干,净日屄哩。爹日了媳妇子,孩干了娘婆子,乱套了。全家一床被子盖了,胡日哩” “哎呦,咱村人,家家人口减少哩,就他家年年添人。莫不是送子娘娘送错门户了,咋把全村孩子都送他家哩!” “人家屄能装天蒙地,送子娘娘自然看不清谁家了!” “咋,你说人家屄这屄那,你腿旮旯长的是骡子屄,只进马子,不生骡驹哩?” “你老娘那人人骑的破货才是骡子屄哩。俺咋着也生了三胎。你婆子咋到现在肚子还是瘪哩。是不是夜夜送街上,叫人日透了留不住黄水?” 上去撕嘴,没够着,却叫那汉子压到地上,“俺看看你里边能存啥黑水哩”周围一阵哄笑这边忙着招呼坐月子c孩子,那边忙碌印年画,熬膏药,编织,人人有事干,个个手不闲,几个小不点,也有分工。 尿布多,洗好不能全晾晒到绳子上,怕外人看见;多数要平展到柴火垛c荆条垛低矮地方。五六岁的小孩,就能跑颠颠地做这些事。给老爷他们编织递荆条篾片,拿粘膏药纸张,年画印好了翻晒,装车啥的,都能伸手干点——哪儿有大人做活,哪儿就有他们忙碌身影,捎带着,跟大人学点本事不是? 几样活儿赶着,刘时方又曾央求过四娘c五娘几个做糕点,这就做了四天,有三百斤白面。加上膏药c荆条筐c年画,二百斤熟地黄(开封黄记药铺老掌柜,托刘学林,无论如何给整治点,好给省里官员配补药),按分量c大小归置,满满装了四车。 刘学林带着刘时朋c刘时方c刘时君,加上女扮男装的魏琪琪c魏潇英c果果c棣棣,刘时方在前带路,刘学林押后,按着习惯,半夜四更启程,天亮到黄河渡口,日头升起,下了渡船,迤逦驾驶在绵绵黄河滩上。 一路冷风呼啸,黄沙漫漫障眼,行人稀少,草木荒凉。遇到扑来的抢劫,刘学林叫孩子们练练枪法,放胆去搏。对方不防眼前这几辆村车,这么扎手,往往不备,两排子枪响,人就扑过来,痛下杀手,一个照面,就不辞爹娘,自个去地下过好年去了。 刘学林在后防备着,由着孩子们出手。这次带了十把枪,二百来发子弹,三十个手榴弹。四面看不见别人,也不怕走漏风声。逼近了,能动手不动枪;对方人多,先动枪再上手。第二天下午到了开封城门,交手七次,几个孩,没有受一点皮肉伤。高兴得他们,不知手脚咋用了。刘学林耐心提醒,“这是人家走眼了。要是正规兵,恐怕要吃些亏哩。可不要以为大人是那么好欺负哩。谁轻视人家,谁先跌筋斗!千万,千万,命就一条,没有后悔重来一说!” 几个孩,才老实点,女孩也不起劲了。 交了进城费,刘学林让刘时君领头,刘时方押后,自己居中间前后看护,小心到了老铺,卸货,算账,结部分账。刘时方自己和果果去送年画,只剩下糕点,刘学林留下卖,叫刘时君他们,分头去叫学堂孩子来团聚。 就着路灯,因为价钱比城里铺子便宜,味道和式样也好,尝过以后,男男女女你二斤,他半斤,个把时辰,刘学林卖的很顺手,卖了有三成。果果只管收钱也忙不过来。 停了会,人流少了,买卖人也稀了。果果惊叹,“城里人就是比村里人能吃哩!” “咱村里,才有多少人?大多自己做,自己吃,不时兴买着吃。城里人,挣一天钱,买一天粮,买惯了,自己做的就少了,嘴馋的多了。” 招呼着零星买客,和孙女拉呱着,到了天黑透了,刘时朋他们才先后回来。刘学林收了摊,到老店住下,边吃饭,边说话。然后分派了房间。刘学林自己带着刘时朋c刘时君,去街上再卖会糕点,他们几个,去歇息。 黑天,街上赶路的,闲逛的,闻到香味,就过来看看,有问价钱,有掏钱买,爷仨忙忙碌碌,不见消停。 又有几个,天擦黑买过的,回家吃了,婆姨夸奖,回头客再多买的。几下一张扬,买的人就多了。现在不买,明儿个早,说不定就涨价了,趁便宜,货真实,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 堪堪卖到一半多点,刘时方和棣棣也来了,几个就收摊回去歇息不提。 第二天早起,刘学林赶早又带着几个去卖,边教果果她们算账,边教他们和路人打交道。正说着,仨年轻力壮孩,趁他们忙着一把将几个糕点抓在手,边跑边吃。刘时方边追边喊,吓得跑远了,回来在人群外边来回巡看着,看到哪个不对头,捏得他吹着自己的黑污泥手,呲牙咧嘴走一边去。这样制服了几批,才没有人来闹事。 热热闹闹上班人流过去,刘学林他们就卖完了。 刘时方带着刘时朋c刘时君,去街上转悠,刘学林领着女娃回来歇息。 问清了刘时知c刘文文还要等两天才放假,刘学林就等他们,好一块回去。几个孩子呱呱一会,刘时知c刘文文回去上课,喊上刘时远,打着哈欠,走了。 果果和棣棣去喊魏琪琪c魏潇英,俩人还死睡,摇不醒,屋里味道呛鼻子慌,俩人就回自己屋里歇息。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6.第一百六十五章 外头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5节第一百六十五章外头 到晌午饭,刘学林就在房间里叫了饭,这么多孩子跟着,也得小心不是。这世道,难说啥奇怪事出现哩! 到下午,仨男孩转回来,刘时君衣服烂了几块,刘时朋额头有块淤青。问时,才知道路上遇到钳手,刘时君要看西洋镜,掏钱时,要偷他钱,刘时君抓住他,对方不甘,呼哨一声,来了二三十个叫花子,砸了西洋镜摊,还要打他。仨兄弟混打一气,踢翻了几个。他们见小孩子不好欺负,哄散了。 当爹的能说啥?只好提醒他们,不止是练武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城里走路c说话c做事,都要这样。毕竟不是村里,都是乡里乡亲,讲究点情分,或抬头不见低头见,讲个缘分。这也是处世道学问哩! “对方人多,自己没有吃大亏,就是沾光了。想一想,没有一身本事,到不了开封,也护不了自己哩。别遇事都认为是坏事!” 几个孩子释然,高高兴兴吃了饭,先去歇息。 下午,领着孩子,到府前街c钟鼓楼转了转,照几张像,沿着街,到龙亭爬高。 几个孩子,还没有爬过这么陡地方,尤其女孩。两腿战战,屁股直想往下坠,头晕目眩,好不容易上去了,闭眼也不敢抬起。刘时朋他们又是打保证,又是激了好一会将,才敢慢慢朝远处看。 脚下房屋,破破烂烂,泥草房居多,街里人蚂蚁点点;远点宋湖,水面辽阔,风吹得一棱一棱,恁平坦,这要是田地该多好,爷和爹他们不至于那样辛劳哩!再偏西,啊呀,看见叔叔他们学堂哩,夹着弯弯曲曲街巷里,好像螺蛳壳壳哩。 几个人看着,心里忽然大了些,难怪书上人逢高必蹬,才觉得以前自己眼窝子恁小,光知道吃了睡,睡醒了,不知咋活着好哩!痴痴地看着,浑然不顾及身边凛冽劲风。 刘学林看孩子脸青唇紫,赶紧劝着下来,男孩要拽着她们,果果她们不肯,“上来时,俺们自己上哩,下来怕怎的?”一步一抖,慢慢下来,手也发赭了。 踩到实地了,四个女孩蹦蹦跳跳,搓手揉脸,仨男孩子在旁笑话,“可当了回鸟哩,知道啥叫‘天’了吧。” “得了吧,你们不也是冻得乌青?亏的练武哩。放在火炉烧不化,盛在水里冻不死,才算英雄哩!” “那俺们不是孙猴子了?谁给你们当叔哩!” “当叔得有当叔的样哩,就凭你们刚才瞧不起人想法,配给俺当叔?”棣棣几天没好好说话,这时露出一贯泼辣。 “啊呀,你不说话,俺们还以为开封水,把你喝哑巴了!” 到了有人地方,女孩不吭声了:来时,就讲好了,怕惹麻烦! 经过马道街,刘学林买了几样小吃,女孩子看自己想要的,都买了,心里暗暗感激公爹或爷爷。 把女孩送回旅馆,刘时朋他们还想转街,告诉爹,就出去了。刘学林在旅馆列一列需要买的东西,果果和棣棣在自己房间吃零食,歇腿儿。 魏潇英先后到屋里,汉子已经从学堂回来,见了,没两句话,就搂着要日哩。魏潇英想等姐姐魏琪琪先来,就拿出盆先给汉子洗洗,刘时远只好先忍着,看她仔细给他搓洗。 明眸闪,青眉展,启丹唇,微微一笑,媚眼盈盈,迷得青青学子心,笑里含娇娇中美,满堂温暖醉如春。一时,刘时远有些呆住了,胯里东西,不觉翘起头来,差点戳到魏潇英嘴上。 魏潇英看那棍子伸过头来,独眼咧着,红红地冒着热气,下边也有些荡漾,止不住地痒痒。刚要探手捉它,门开了,魏琪琪慢吞吞地进来,脸色有点白。魏潇英只好丢开,勉强支起身子,“姐姐,咋啦哩?” “来了,疼哩。你带骑马带了没有?借俺用用。”魏琪琪忙说,“咋能不带哩。俺算着你日子快到哩。” 翻出自己带的包裹,找到骑马带,魏琪琪忙脱下裤子,魏潇英顺着垫上,哩哩啦啦,裤底已经洇湿了,阴毛上都是挂着红珠珠哩。 刘时远看了,赶紧摸摸她头,“好像还发烧哩?”蹬上裤子,系好衣襟,出来给爹说。 “看她路上,行动不大对劲,买了点药。你这一说,她还来了红哩,也需要配副药哩。” 爹出去药铺买了现成药膏c丸剂,向柜上要了开水,刘时远拿进去,魏潇英伺候喝了,先去床上睡着,闷闷汗。 接着,吃了饭,刘时远闷闷地上床,看看魏琪琪鼻翼微动,额头头蒙蒙细汗,方才放心。掉身看魏潇英,正忙着收拾包裹,急忙招手,魏潇英还以为是啥事哩,轻轻移过,被汉子一把捞住,轻轻一带,人已滚到汉子怀里。 “姐姐不好受哩——”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出汗了。” “真的?恁快?” “咱爹去配药哩,能不快!”挤进衣襟,摸着软肉,硬硬地弹手,“嘿嘿”一笑,裹进被窝,上拽下蹬,转眼光溜溜地,灯花错愕地爆了一下,白嫩嫩地把灯光也比下去了,羞得灯捻儿黯然黄脸。 魏潇英下边还有些疼,昨儿个这汉子狠劲揉搓,虽是解了痒痒,可皮肉俩月没见过汉子,陌生了,咋经得住来回折腾c捅捣?很是受苦了! 看着汉子棍儿,突突乱跳,眼见魏琪琪不能分担了,只好俩手指捏着硬硬的圆头,费劲地折斜,左右蹭蹭缝儿,粘抹上滑腻,“咕叽”噙住了,热热地进去,皮儿抖抖地哆嗦几下,长长地舒了口气,舌头蛇儿一般钻入汉子呼哧呼哧嘴里,款款地c慢慢地逗着汉子,让他心气平静下来。 急躁的胸脯起伏和缓了,待汉子呼吸绵长平匀了,腿儿缠住汉子胯骨,屁股儿轻轻晃荡,一慢一慢,旅馆的床儿,“咯叽咯叽”会念诗似的,合着韵辙,悠悠地传布着,灯捻儿也翩翩起舞,盘旋往来,个子却慢慢变得小巧玲珑第二天晌午,仨学堂孩儿放假了,扛了铺盖卷儿c杂七杂八行李,放了一车;其它买置年货c日用品两车,一车拉人,照常缴费,分开出城。 约莫离城三十里,到了磨盘弯,柳树林渐增,荆棘丛繁密,土路绕的圈子也多了,大小三圈,连接着通向黄河小堤。 刘学林吁住车骡,等后面三辆车靠拢过来,喂牲口吃喝,车上人也下来活动活动,吃点喝点,解手。 “以往走到这地,总有土匪出现。现在傍黑,没啥行人,咱往里走一会,就停下歇息会,不急着走。咱在明处,车多,容易被人截住。遇到啥情况,先躲路边,不要在车上停。”几个孩明白,也就把枪,检查了,手榴弹,也拿出来,一人几个分分。骡子腰带检查过了,刘学林在前,刘时方在后,慢慢摸进去。 果然,不到半里地,有人吆喝,“停下!哗啦哗啦——”枪栓跟着响起。 刘学林勒住马嚼子,骡子“咴啾啾”扬起前蹄,落下,车也停稳了。 出来四个,三个端着枪,一个提着盒子炮。 “老乡,干啥哩?”刘学林开口抱拳行礼。 “干啥哩?过年了,这枪口还饿着哩,想闻闻腥味!” “爷们说笑了。咱个苦力,有多少脓?多了咱没有,这点小意思意思吧。”刘学林眼角扫过去,见有孩匍匐过去,撂撂手里银元,让对方看清楚。 “看你口气不小,怕俺看不出你这货哩?听你车轱辘在沙土路上,还吱吱嘎嘎传出老远,拉的不少,是个富户哩。才几个银元就打发咱兄弟?”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7.第一百六十六章 节下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6节第一百六十六章节下 “依你爷们意思?”刘学林眼角回扫另一个方向过去,没有发现别的人隐伏,佯装掏钱,侧身看去,后边也有孩子照应,立马就放大心了。 拿出把银元,弯腰恭敬地捧着递给盒子炮,盒子炮见了,“哈哈”大笑,平端着,就要开枪,不防,有块银元飞过来,顺着笑口进去,脑后出去,笑声落地,人也落地,银元带着血,却回到刚才起飞的手里,后边跟着的仨个兄弟,两个脖子随无影脚断了,一个满把银元砸在脸上,正想查数,拳头又来夹击耳朵,脑壳瘪了,脸上的银元“啧啧”可惜也看不到了。 几个孩子分散开来搜查,路对面藏着三个,看着这边肥牛到手,急着站起来瓜分,两颗手榴弹过去迎接,一股烟雾腾起,且去阎王那边对账了。 来路后面也传来爆炸声。四个土匪露身处,却响了两梭子声,是刘时朋过去,发现还隐藏着两个做后应,气恨地开枪扫射,打成马蜂窝了。再扩大范围巡查,没有别的土匪,刘学林他们才松口气。 “幸亏咱人多,小心应付,不然,或许会吃大亏哩!”刘学林回想刚才事,暗自后怕。自己想要对方命,对方何尝不是人财两得锅里煮饺子狠心思哩! 和孩子们议论了刚才想法,几个孩,又体会到了人心的险恶,路上的惊险。既然磨盘弯开头有人设埋伏,后面呢?所以,刘学林把车前后靠近些,拿出铺盖,就地歇息。骡子解卸到树林里,备好草料喂着,俩人守着夜,轮流睡觉。 冷风呼呼地刮着,好像满肚子委屈的怨婆子,尖利地发泄着自己几十年的苦c痛c酸c辣c麻c恨呜呜咽咽,催人断肠。 可苦c痛c酸c辣c麻c恨说了,诉了,还是那样,还是那样恨c麻c辣c酸c痛c苦只好拿着那落叶c枯草c断枝c黄土发作,飞旋过去,复旋回来,纠纠缠缠,再也闹不清楚 冷风里守夜,不好受;冷风里睡觉,好过不到哪里。几个人到后半夜,都睡不着了,尤其魏琪琪c魏潇英那样疲累的,也抖抖索索偎依着,还是冷。也没法点火啊。 刘学林后悔大意了,只想早点回家,没有预料到漫地烤火,一面热的事哩。见孩子们冷得厉害,想起叫花子取暖做法,就叫孩们把车上常备的铁锨取下,挖地四尺深,连挖四个,收拢燃火的枯草树叶枯枝之类,扔坑里点燃,烤干了,架上被子挡风,人钻到里边,热烘烘的,互相靠着,才睡舒服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吃好饭食,才上路。 后边平安些,几个毛贼,算是塞牙缝的菜梗,孩子出手,就解决了。算是顺路收获了十四杆枪,百十两银子,几斤大烟。还有个土匪,戴着金佛像;两个土匪,大拇指上扣着玉扳指,都收了。 下午过了黄河,在河滩上歇息足了,才上路,后半夜,到了家。 家里悄声热闹着,几家婆子看见汉子c孩子平安回来,毫毛未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只剩下喜悦,好像天上掉下个稀罕物,绕着身后,看来看去,看不够。 待躺到床上,新婆子才紧紧搂住汉子脖子,“哎呀,你给俺揉揉,俺心现在还揪成一团,没有散开哩。”实际想着大姐哩。眼瞅着,枝叶密实了,热腾腾地,她却孤零零地在另一边,心里就替她感到恓惶:那样踏实为这个家,为妯娌操心,好心没有好报哩! 刘学林挑大灯捻,见新婆子胸口,白花花两坨子,虽说生育两胎,不见咋嘟噜。粗糙大手左右旋着,转眼紫色葡萄立铮铮地,新婆子急促地呻吟着,两腿蜷过来勾住汉子,屁股一耸,腿缝里马上胀胀地占满,“哎哎呦呦”不绝,几下急绞,自己软瘫瘫地不动了。 刘学林接着到了新新婆子屋里,关好门,趁着热乎劲,一下扎进去,新新婆子偎上来,攀着汉子腰肢,不紧不慢地随着汉子扭动,边问汉子外边情形,“外边乱得很,看来,更大的乱,要来哩。” “咱都咋着十来年好日子了,就是不知道孩们会过得咋样哩?”新新婆子只要不来红,汉子都能让她满意使唤,所以,不求别的,吃的早不缺了,汉子又这样体贴,还有啥不满足哩! “咱只能等着。好的要过,不好,就不过了?”汉子直入直出,背上些微汗儿,昨晚受的冻,舒服了些。 “这么些年,都是让你顶着,真是苦了你了!” “左右不是为这个家哩?咱不累,咋有好日子哩。没事,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8.第一百六十七章 热风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7节第一百六十七章热风 新新新婆子奶着孩,坐树荫下和几个儿媳妇说话。“怪事哩,才跌入五月,这天就热着哩。孩净拉稀屎,拉得屁股周围都擦红哩!” “那四娘给孩看行医了没有?” “早起才开始,收拾荆条,还没有顾上。你看,才拉的,这跟水捞饭一样。” “哦,不是像鼻涕样,看里边颜色发绿,是不是积食哩?刚才看你喂他奶,光唆着奶头,就不动嘴。” “从小就是好日的货哩!” “哪能那样说孩哩?你这娘当的。”新新新新婆子接口,说二娘。“哎呀,看俺说错嘴了。俺说时知那孩,昨儿问俺,咱娘们这腿 窝到底是竖哩还是横哩?俺看他不对劲,问是咋说哩?他说,明晃家婆子那婶跟他打赌,结果婆子叫他看了是横,把馍输给她了。和这样人家做邻居,不把孩教坏了!俺刚才说接这话口,你们说,可恶不可恶?” “孩他爹咋说哩?”新新新新婆子接过。 “劝咱看好咱孩,人家愿咋说咋说!那样人家,犯不着怄气。” “时知这孩咋想哩?”新新新婆子插嘴。 “那孩子,会吃亏?保准能找补回来。”二嫂,就是刘时习二房抿嘴一笑。 “你知道他能找补回来?”原朵朵跟嘴。 “能,咱兄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哩。有回,明晃大孩看咱兄弟从他家门口过,伸腿绊他,他只装不知,照样走。几个大人瞪眼瞧热闹。谁知快绊住了,他脚猛劲踩下去,疼得大孩弯腰,他还故意摔倒翻跟头,骑住脖子,屁股礅几礅,叫人家脸相也破了,好几天出不了门。周围大汉,哈哈大笑。俺在晒衣服,也差点掉地上。” “那孩孬点多哩。年前隔街王大夸哄几个小孩吸烟,多香多香,结果呛得个个咳嗽流泪,他在旁傻笑。轮到咱家时知,却把水烟锅口尿泥堵住,先敬他抽,‘咕噜咕噜’不通,一下把里面烟水吸到嘴里鼻里,反而呛得他捂着肚子很咳嗽,地上打滚,直不起腰。他还在旁边正经,一个劲地礼让,再抽一口,再抽一口就止住了” “俺说哩,咱家孩,哪个不是周武郑王,就他看人,斜眼看。” “孩他爹不管,有道理哩。且看下边明晃家,有啥事哩。” 议论孩子咋治,不提时知事了。 刘时知在小花家里哩。地面上热得难受,他们就躲到小花家地窖里阴凉。灯里油,是刘时知偷偷拿过来的,小花爹娘结伴出去乞讨,省下自己嚼用。家里四亩地,勉强够用,不想些办法,一时不凑手年份,就没啥吃哩。 四具光光的人,正在啃肉吃。这是刘时知费了大早起,趁麻雀在家,掏摸麻雀窝,抓来三四十个,简单褪了毛,配着几十个雀蛋,一块煮熟了,也不管味道不味道,能吃饱就很感激哩。 “小知哥哥,下回你去,要带上俺哩。俺学会抓了,肚子饿了,就去找麻雀,”小环边嚼着麻雀骨头,边凑近看小燕咋骑着转圈玩,羡慕人家小燕,啥都比自己脑子快。 “一圈,两圈,三圈”双手拍着,给小燕数数。跟着知哥哥,学了好几样本事哩。看小燕转晕了,胳膊肘一拐,小燕跌一边去,差点扭了腰。自己急忙移上,占住榫儿,也学着转悠。 “都怨你。你不查,俺还能多转圈,你一查,俺就头晕!这回俺也给你查。”小燕躺着床板,屄里空空的,不依小环。 “不能吵吵啊,没看见知哥哥在想事哩!莫日乱了。” 俩人见小花发脾气,只好不吭,看知哥哥皱眉头。 刘时知正在想着,咋治一治明晃家人,尤其是那个自己叫婶婶的,净占自己便宜,还哄弄自己哩! 拽过小燕,看她下边红了,手捏着皮,说横就横,说斜就斜,两块皮儿,可以千变万化哩,无怪乎自己遭哄了哩。 小环看见在耍小燕的皮儿,也挤前边,“还有俺哩!”岔开腿也让哥哥捏捏玩,痒酥酥地,比转圈好玩。 捏了一会,想自己也没吃啥亏欠,看了黑黑皮毛,左不过是那婶婶贪吃,自己又不缺那口吃的,恁计较干啥?想开了,就丢一边,不皱眉苦想了,且仔细看小燕c小环俩人差别,别叫别人再日哄了自己拿块豆腐撞死去算了哩。 小花见两人贪玩,麻雀也不啃了,腮帮子嚼得疼了,过来骑住刘时知,自己玩耍。看着出出进进,赛似油嘴滑舌,自由进出,猛然想着自己爹娘,除了庄稼活忙了,才回来,平时都是在外奔波要饭,想要进出家门,也是千难,不禁珠泪簌簌,把怨气撒到头上,狠劲礅那,“砰砰啪啪”吓得小燕c小环回头看,姐姐咋哩,恁猛势头? 刘学林和爹,沿着地垄沟查看,土层脚一蹬,就是个干坑,不见一点湿气儿;再看麦秆下半截,叶明显干黄。 “看来这夏天难过哩,隔几年,咱这都会有一次。有时候只热不雨,旱得麦子都焦枯了;有时候先下大雨,过后闷热十来天,麦子籽粒干瘪,还是不收粮哩!庄稼人种地,一半靠天,四成运气,一成勤力哩!这庄稼人,最是苦心人!”刘学林爹,一面感叹,一面流泪。“没有庄稼人,这村里还能有活人?城里人指望啥,难不成把嘴拴上喝风去?” “现在好些了,人勤快些,或许能挽回些哩!” “说的也是。咱浇几天地,力气没有白费。明显咱那麦子,比眼前不浇地要好多哩。人勤地不懒。看来,人脑壳聪明些,老理也会推倒些哩!” “那可不是。书籍上写着,以前亩产量,不过几十斤。现在,这样的地,少有了。” “地肥力,少虫害,重选种,有水浇,这收成就有八成把握了。”老汉左右看看,手搭在眉毛上远眺一番,“孩哩,像以前爹那样死下力气,背时了。爹也幸亏有你这孩子,咱家才翻身。要按俺老章程,咱都不知道埋到哪块地沟里去哩!想你娘,没有接着你的福气,要是晚走一二年,嗨——”老汉粗糙的手背,抹着老脸上泪,痕迹斑斑。刘学林赶紧过去,拿毛巾给仔细擦擦。 “爹,没有俺娘,也就没有俺,没有咱父子一场哩!想起俺娘,只能开自己的心,没有那命哩!呜呜——” “孩,你看俺糊涂哩,这向净提这老话。嗨,希望她在那边,比跟着俺强,等俺去见她,也有脸不是?”到了下旬,麦子杨花期过了,籽粒更是干瘪,三成麦秆也枯萎下去穗头都没有。掰开看了,干干两层皮,还不如老娘们屄能挤出点水气哩!地里没有井的地块,蹲着只是叹气,不小心,烟锅吧嗒出的火星,燃着了跟前的麦秆,手忙脚乱踩灭了,胡子也烧去了大半,气得干跺脚,也没办法,看样子,连麦种也收不回来哩! 有那脑子快的人,赶紧到麦垄去收割能吃的野草c燕麦籽c不能吃的野草的草籽,但凡能抓挠到家的吃食,全家老少,上紧抢哩。 刘学林领着几个孩子c孙子,也在地里忙碌收集野草。几家人看见刘学林家子孙齐全,个个壮实能干,煞实艳羡。村南贾保全去西陶做买卖路过,看见刘学林在浇水,攀谈了几句。正说着,看见两个大半小子,喊着爹c爷过来,看见他和爹c爷说话,也热情打着招呼,贾保全回应了,心里一动,眼角看地块那边还有几个壮劳力,也在干活,想起自家闺女c孙女,和村人传说,就同俩小子闲聊几句,都在路上。看着俩人蹦跳干活去,贾保全停好骡车,干脆圪蹴那,“老弟哩,看来大家都说,你家男孩个顶个,不假哩?” “哪呀,都能吃口饭,有啥本事?庄稼人哩。” “咱村,要说是真正的庄稼人,都说只有一个半哩。一个就是指你老弟,半个是你亲家马子玉。都会过日子,都会算计种地哩。” “咱只不过能饿不死,哪敢应承庄稼人名号哩!过奖,过奖了。老哥听见谁说,可要给解说解说,别把咱夸水里去当王八哩!” “说正经,俺也是这么想的。且看眼前的庄稼,有几家能有你这麦子长势哩?村里人,眼不瞎的人多哩,咱兄弟还弄这虚情假意哩?俺可是跟你老弟说正事哩。当初,马子玉跟你结亲,俺也想高攀。可孩子还小,怕给你拖累。这不,也都大了,老闺女十二了,大孙女也十一,咱是不是结成两代亲家,亲上加亲哩?咱老哥,不会说话,也不想托中间人日鬼弄棒槌,伤了咱兄二十多年弟敢情。俺腆个老脸,自当媒人,咋样?” 刘学林沉吟了下,这贾家,村里也算上正派人家,虽然地块不多,可也有几代人经商传承。自家农商结合,还是真需要内里算计哩,光靠男人出面,读过书,隔行如隔山,话糙理不糙。想来,贾保全精明,也不是随便说这话哩! “老弟,俺走四方,吃八方,见过世面不算小,也会看人哩。就刚才那俩令郎,咱也不挑拣,算正房也可,算偏房也中,俺老兄,不管你前边给他们定亲了没有,咱只管现在,中不?” 贾保全见刘学林犹豫,知道自己说话突然,也就落得漂亮,开门见山,咱相中的是人,其它不说。 “你老哥说话,也是丁是丁,卯是卯的人物哩。算俺家孩高攀了!只不过,这俩孩确实定过亲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69.第一百六十八章 路遇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8节第一百六十八章路遇 “谁叫咱兄弟相识一场哩。那咱就说定了,俺家是二房。”贾保全也知道,这家人,为增子孙,都是娶几房亲哩。看这家旺气,这亲的顺序问题,不算啥哩。要是没有家底,能拢住恁多婆子?胯下不硬气,能让她们服服帖帖?村里没有人听说这一大家妯娌之见闹过矛盾哩。说明啥?贾保全作为过来人,自是清楚这里门槛!生意人,整天拿着算盘档,比对自己掌纹还清晰。能不前前后后c仔仔细细算到分分毫毫c得得当当? 刘学林还能说啥?当下,到爹跟前,说了原委。爹看着面前孙子c重孙,心里也是高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你们之间也知根知底,对方也通情达理,自然人家也想清楚了。就看你咋办哩。” 刘学林把大孩子家的刘则悌和自己的老八刘时君叫过来,让贾保全相看仔细了。 贾保全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可不客气,飞快地再扫一眼,年龄小点,眼神害羞中透着沉稳,话语稍显幼稚,可声音清亮,手掌刚才摸了一下,已经有了茧子:上着学堂哩,说明平时在家,没有闲着,肯定不会耍滑。孙子能看管这样,家里肯定会有几十年兴旺哩。这个大点的,眼睛看人飘忽,而两脚不动,能稳住自己,若是来回动脚,不牢靠,就不往下说了。俩人身架子没得挑的,家里没有硬实饭天天搁着,这年纪,就会单薄c虚浮。不看衣着,单看孩孙身材,就知道这个老弟,不是外面人能看出家底深浅哩! 儿孙自有儿孙福,爹娘老子也得会给孩孙们造福才行,不然,福气自己会来?自家尽管算是商家出身,可也讲究个道道。女孩可不是泼出去的水,也关系自家将来兴旺不兴旺,尤其夫婿选择,即使单论旺气,也可捎带自家一二分哩! 看着眼前这个老弟结实样子,地里看到的儿孙,咋着也有七个。不论手头干啥活,没有装模作样不耐烦,这样人家,就是一时败了,也会隔夜草,自会壮大,话说回来了,能败吗? 当场,三方说好了,刘学林邀贾保全老哥,不,亲家上家里坐坐,亲近亲近。贾保全婉拒了,指着骡子车,苦笑说,“老哥还得操一家心哩!改头再登门拜老爷子”作揖告辞。 自家这几年,有点背。遭土匪抢劫几次,地面上损失不小;兵们也抢了几次,连儿媳妇也侮辱了,上吊走了。店铺生意关了,外面行商生意同样不好做,只能贩卖针头线脑,路上常有勒索,勒索一次,几天就白跑了。像刘家,村里这样旺势,恐怕还没有家户可比哩,人家持家教子,肯定有自己的秘密。贾保全肚子里转着念头,向北路走去不提。 村里恐慌蔓延起来,好多人开始去黄河滩c沁河滩捡荒,连有二三十亩地的人家,也起早贪晚,结伴去。 村里空落落,死一般寂静。刘学林也派了刘时学和刘时习,轮流领着几个男孩,出去五六次。回来把背回的草c野菜c草籽之类,分开晒干,攒到阁楼上,平时饭里掺着吃。 土匪也趁这机会,几次摸到村里。十来家大户,被抢惨了,其中三家除了娘们虏走,全家男丁,叫杀光了。五家护院拼死,没有叫攻打进去。几家富户,能搜到的,都搜净了,元气大损。刘学林家,杀了七个抢匪,夜里,悄悄扔到护城河。 学堂,也不得不停下来。刘时朋他们,只好回家。 麦子收了,四成地里绝收。刘学林家浇地勤恳些,减产也有三成:麦子扬花时候,花粉粉末随着热气,扶摇直上,让风带走了,瘪籽粒居多。怕被抢,全家女的在家院地一点一点打场,男的都去地里收割c铡麦穗c运回家,两天,三家二十三亩麦子收回来了。累得大人c小孩,在家躺了两天,才缓过气。 把屋里堆积的麦穗,再一堆堆翻出去,晒了,人拉着石磙转圈,扬去浮糠,收藏到地窖;再翻出去一堆,再晒,再人拉石磙碾场这活就慢慢做,反正收回来了,不用慌张了。 刘时方去帮干娘家收麦。七亩地,就收回三马车有籽的麦秆。对齐麦秆,干爹掐着,刘时方铡刀铡下麦穗,也摊到院里晾晒。干娘看着孩脸晒得通红,手也磨起五六个泡了,心疼得不得了。赶紧煮了几个荷包蛋,让他吃了,去歇息,老两口管翻晒,等半下午日头不毒辣了,再碾场。 芳芳爹,看芳芳一会拿糖水往东院跑一趟,一会拿毛巾过来洗刷,一会一趟,看得眼花,就给婆子说,“给他干娘提提,收了麦子,就把事办了吧。眼瞅着,孩子心跑了。不要肚子大了,你老脸总不能天天捂到裤裆里吧。” “看你老嘴胡浸,哪有这样说闺女c女婿哩!”老伴大大地翻他个老花眼,小脚颠颠地也过东院,去给老邻居说这事去。“死老头子,早就叫你去提亲,你不吭声。现在也知道闺女叫女婿睡过了,马后面擦屁股,不净找踢哩!要不是生水煮开了,你还不开窍哩!”笑眯眯地进院里。 芳芳在东屋里,正给刘时方揉背里。外面热,东屋朝阳,早叫日头晒得能蒸馍。芳芳也就啥也不穿了,反正家里人都知道,光光地骑着同样光光的刘时方,上下揉搓。 “哎呀,轻一点,对了,脊梁都红哩,俺再轻一点,”翻芳芳看着心疼。“俩老皮疙瘩不去晒,叫俺家里细皮嫩肉去日头下干活,真是哩!”不过,心里却暗自高兴。俺家里干活实在,对干爹c干娘更实在。回头对自己家爹娘,肯定也亏待不了。想到此处,看家里眼睛微闭,就让他翻过身来,“懒汉,该揉前边了——” 懒汉没见动静,就从她胯里旋过去,吓她一跳,“哎呦,你慢点,俺还以为你是个泥鳅哩!”两手拍拍胸前,红点颠颠地跳着,好像醉汉一样。 坐下要揉,忽觉得屄眼有啥拱着,低头一看,“噗嗤”笑了,“两天不见,看你猴样!”手揪它出来,青筋缠绕,红头摇摇晃晃,独眼朝她磕头。“咯咯”笑起来,手拿它一点一点,恰似男观音拜佛,不禁畅笑起来,坐不稳,屁股滑下去,歪到席子上,却又“啊呦”坐起来,捅到了刘时方嘴边。 “咋啦?”刘时方翻身坐起。 “俺屁股——” 刘时方趴身看去,见她侧着白生生屁股上,有红点,细看过去,是席子上毛刺扎了。赶紧揪出来,递她眼前,芳芳看了,才不害怕,嘴里嘟囔,“恁小个东西,就叫俺害疼哩!” 刘时方看她岔着,缝隙大开,红扑扑地,探过去,一下啄进,吓了一跳,“哎呦,俺后边刚细的扎一下,你就又来粗的。还叫俺好受不?” “乖,咋会叫你不好受哩?俺还心疼哩。这不,俺请来行医,给你针灸几下,你还不谢俺哩?真是俺当了回吕洞宾哩!” “你敢说俺是狗?好,俺就好好咬你一回,看看是你吕洞宾厉害,还是俺这天仙狗本领大!”推翻刘时方,骑着对准杆就咬进去,狠狠地唆着它这吕洞宾前仰后合,俩奶,像翅膀变的,左右奔跑,就是跑不远,好似有绳子拴着。不一会,就唆它面目全非,全身,好像掉进哪个油缸里渍了几年哩!“听听,这两口子般配劲!啧啧,咱年轻时候,有这声响?”干娘坐在西屋树荫下,正和老西邻居说俩人亲事哩,门缝里飘出来的声音,虽说耳背了,还是针扎一般,“叽叽咕咕”清清楚楚。 “别提当年了。俺那汉子,你用一回,还是叫你喊天喊地,撕心裂肺舒服。等你缓过劲来,想上二次,它就懒洋洋,揉搓不起。好不容易费你一身汗卡住了,没等你那舒服劲儿走到脚跟,它就又吐又软,哩哩啦啦,把你闪到路口。哎呀,那个难受,真想把他人装到窟窿里填满算了。” “你那还有回舒坦。俺是舒坦哩,一夜能来个三两回。可是不吐水,俺那地里不就一直旱着哩。你好歹,还有个闺女,蹭你屄眼出来。俺那眼,现在还紧紧哩!” “哎哟,俩人喊几回了?” 干娘扭头看看日头,“那不,日头将才照界墙,现在快到界墙底了,咋着也有个把时辰了。” “俺闺女算是找着个宝了,里边不受饥荒。喂,咱那干孩有几房了哩?” “加上你家,不过两房,你慌啥哩!难不成,你去找姑爷去?” “你看看你,亏你是孩干娘?保不准,是湿娘?” “别乱开玩笑。咱老姐妹子俩,搁多少年邻居,还有不清楚谁啥底细哩!俺还指望时方这孩,给咱送终哩!”抬头看看日头,起身去翻麦秸杆,抖晒透了,好碾不是。 抖着木杈,手里圆乎又刚硬,心里想,姑爷的东西,在闺女胯里,怕不也是这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0.第一百六十九章 续亲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69节第一百六十九章续亲 过了几天,刘学林托了刘三,去贾保全家提亲,下定,然后让刘时君领着刘则悌,去贾家送聘礼。还是按照刘时学他们规矩,金银首饰全套,二十两银子。外边用旧包袱包了,里边是新红布包裹,穿了半旧衣服,俩人各自背着,结伴去了。 穿街走巷,按照爹说的门户,到了南街半中间门口朝南蹲着破旧石狮子家,轻敲两下,里边打开,看是俩年轻后生,赶紧客气请进,“来吧,以后你叫哥,叔,就中哩!俺是贾珍珍哥哥c贾泰荣叔叔。”笑着,对俩有点害羞叔侄说道。 刘时君也笑着回说,“俺是刘时君,这是俺大侄子刘则悌。” 引着家里娇客,贾珍珍哥哥不时回头偷看,见俩人走路稳当,心里暗自高兴。手里接过来的包袱绊他个趔趄,身子一晃,就要倒地。身后响起一声娇呼,刘时君看了,脚上一挑,顶住包袱,顺带稳住了大舅子。扭头回望,一道红影离去。 大舅哥还以为是自己站稳哩,定定神,涨红了脸,“爹,娘,客人来哩——” 门帘一掀开,出来了贾保全c胖甸甸个娘们,俩人赶紧过去行礼c问候。贾保全含笑携了俩人手,边说笑,边介绍给胖甸甸。 胖甸甸看见俩人样子c说话,脸上早堆满了花,揽住俩人,“哎呦,你贾叔c贾爷说了,俺还不信。村里咋会有恁好人材哩?现在俺亲眼见了,还是俺见识少哩!以后没事,成勤快来些” 礼节上见完,招呼吃饭c喝酒,俩孩能吃不能喝,俩大人也不勉强,自己喝了几碗,且去歇息,让自己孩,陪他们说话。 大舅哥有自己事哩,再说,自己陪着,不如另外倩人作陪更为合适,反正人家早晚都要见面,自己何必夹在中间两头不落好哩。说着话,分头领他们叔侄去见自己的人。 穿过回廊,进了一处小院,刘时君看里边,多少有些花木,零零落落,不大有人收拾样子。大舅哥见他进院,促狭地一笑,掉头领着刘则悌拐弯,到另处院子。 刘时君看了片刻,周围没啥声响,估计就是贾珍珍住处,如今,两座房屋,外表一样,不知人在哪里。 鼻子使劲吸吸,淡淡香味若有似无飘过,再看窗户里侧有窗花,靠近自己这座,估计就是贾珍珍香闺了。顺着日头看过,里边似乎有人在看他,回头走廊不见人,胆子一大,就一步掠过去,掀开门帘,结结实实一团肉,撞在怀里。又一声耳熟“啊呦”,低头看,一片红衣裹着俏生生脸庞,香味更浓,不由嘴唇印过去,四眼相望,旋即舌头纠缠,眼瞪瞪地,嘴贴得紧紧地,四条胳膊也分不清了。刘时君在小燕c小环c小花那儿练出的本事耍出,贾珍珍自是身子扭麻花一般摆动,胯里湿漉漉,胀鼓鼓,头晕心晕,模模糊糊腾出只手,去挪那顶着自己小肚子的啥东西,却不备,裤带自己掉了,屁股一凉,腿已离地,顶自己的东西,挪到腿窝,腿窝立马更胀,好像撕裂了哩啥。舌头抵死退出,胸脯扇风箱一样鼓来鼓去,看着斜斜地看自己的陌生人,“你,你是——” “刘时君!可不要说你不是贾珍珍?” “俺,俺,咋一见面,就这哩?”红衣低首看胯里,红白样东西,已经戳里边了。酸酸的,胀胀的,疼疼的,不由眉头微皱。 “这才叫缘分哩。你看,它俩多亲密!”前后进出两次,叫她看清。 “羞死人哩!”红衣贾珍珍,毕竟没有见过,这东西,就是维护汉子和婆子的东西! “以后你天天要用,就跟吃饭一样,羞啥哩!”刘时君大言不惭,越发卖弄,几下进出,打通路径,看贾珍珍眉头紧皱,似乎苦不堪言,就停住安放床上,静静拥着。 “你说,咱们这叫不叫夫妻哩,咱才见面?” “你见着俺,是觉得陌生,还是眼熟?” “俺在你进门时偷看,第二眼就觉得熟悉哩。” “将才前院叫唤是你吧?俺就看你后影,感觉是俺的哩!这不,一照面,它俩自己就对上了,是不?” 贾珍珍也奇怪,咋着裤子自个就掉下去,羞羞露出来,莫不是它也通人性哩?“俺也不知道。” 不知道?当然不知道。俺噙住你,腰带系的活扣就给你扯开了,这俺在小花那儿早练熟手了。俺的早掉了,可不是看着你的没长毛的眼进去哩。这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噙住上眼,肉服;再擒住你下眼,心服,俺可是经历过小燕她们哩。现在叫她们咋着,就咋着,可听话哩。这些,用在你身上,自然,管用着哩!见了面,不叫你肉服心服,俺咋用你哩! 看看两人说得入港,在里边待了一会,地方扩大了,遂搂住她,用水磨工夫,慢慢磨她。 贾珍珍也觉得含住,有着新鲜酥痒,看着汉子俯身忙碌,也不好违怫他那高兴,也就随着慢慢体味,觉察进进出出的好处,攀着刘时君腰杆,“唧唧咕咕”屁股晃荡迎合 刘则悌自己进去,见门口站着个女孩,梳着抓髻,脸蛋儿大大地圆胖,看见他,眼珠儿不错地看着,刘则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低头揉搓自己衣角。 “喂,哑巴,你衣服好看吗?”圆胖脸看他不应,“咯啲”笑了,这人,进来干啥哩,莫非真哑哩?“哑巴,和你说话哩?是不是来时候没吃奶哩?” 刘则悌扭头看去,见那女孩朝他扮鬼脸。“俺来找贾泰荣!” “找贾泰荣啥事哩?”学着他口气,逗你!偏要逗你! “贾泰荣做俺婆子哩!” “贾泰荣咋做你婆子哩?” 刘则悌看她坏坏模样,上去搂住脖子,“啵”亲嘴上,“你是贾泰荣!”又“啵”吸一口,嘴水带出来,蜘蛛丝一样随风飘。 贾泰荣刚开始吃惊,这下看他那流哈喇子模样,“咯咯”笑起来,顾不上恼了。 这刘则悌第一回亲密接触女孩,平时看见叔叔们偷偷和婶婶们耍闹,也只是好笑。可亲了两口,唇齿边留下香香味道,让他一下开了窍,叔叔们许多片段连贯起来,刘则悌头脑清晰起来,上去啃着红嫩嘴儿,牙齿碰着咂咂响,贾泰荣挣脱开来,这个人,也太莽撞了,咋着见面话也不说,就吃人嘴巴哩! “你是不是贼哩?俺可要喊俺爹哩!” “俺是刘则悌,咋会是贼哩!要是有贼,俺给你捉来,权且是见面礼哩!” “就你这小身板,能捉贼?叫贼吃你还差不多!哼,小葱头站房顶,充啥个子高哩!” “你不信?俺做给你看!”四下看见葡萄藤下,立有石柱。凑前打量一下,“你家有人举过它没有?” 贾泰荣看了,摇摇头。“俺举给你看!”上去下蹲,双手圆抱,憋住口气,“嗨”半人高石柱离地,慢慢升高,高过头顶。看她两眼溜圆,又慢慢放下,扑打扑打手,“服气不?” “那石头才有多重?你,你要是把俺举过头顶,才算你能!哼,”胸脯一挺,肉呼呼地方颠颠地抖动。 “好,说话算话?” “俺咋能不算话哩?俺又没有口水!”两手嘴角一比划,没有放下哩,人却“呼”地离地飘向空中,“啊呀——”一愣怔,却站在手掌上,慢慢升过刘则悌头顶。 刘则悌转个圈,里外没见人,手一松,“啊——”屁股结结实实骑住脖子,人却到了屋里。贾泰荣眼一暗,空中翻了个滚,软软地跌到结实怀里。 “咋样?服气不?” “哎呀,你要吓死俺哩?刚才俺是在耍把戏哩?” “没有,是俺在耍哩。服气不?” “那你以后,会不会经常拿俺耍把戏玩哩?” “你愿意玩,俺就耍你玩。” “真的?” “真的。” “拉钩,不许偷懒!” “中。” “那你开始耍吧,叫俺再飞几回?” “中哩——”伸手把人掂起来,两手来回转圈,贾泰荣悬空转起来,“咯咯”乱笑。 这一向该频道很不好登陆。道歉,今儿登陆两章。谢谢大家厚爱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1.第一百七十章 乱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0节第一百七十章乱离 麦子好懒收完了,再没籽,好歹麦秆还能烧个火,冬天装到褥子里,能取暖吧?玉蜀黍,人们却懒得点了。恁旱的地,别叫虫子把种都拱了,咱也不是虫子孝子贤孙哩! 实在勤快的人家,才种上红薯之类耐旱东西。大日头下,挑着桶井水,“噗”倒到一棵苗下,“吱”水没了,腾起一股白烟,到黑,也干了。傍黑要是不再浇水,第二天,秧苗,就枯蔫了。嘚,白费力气了——土地爷不领情,你能种啥哩?连着浇五六天,或许红薯苗才能挣扎着。 绝大多数家户,放弃了。 刘学林看了好几家种法,不中哩。土,要么干硬,要么裂着大口子,几桶水,下,不能满足土要喝水;上,不能抗住毒辣辣日头。关键是:水,能保得住! 看着家里女的在包膏药,手巧的,手指干干净净,活还快;手黑乎乎粘的哪都是的,干活慢且不说,包裹的,也不齐整! 对,药,能包起来,防药性跑掉。这黄纸包着红薯苗,不也能包住水分了? 在家试试,先用土包着苗,倒上水,纸洇烂了,土跑了,苗也露出来。新婆子她们看了,教给他个办法:先和泥,把苗插上,再用纸包上,放地上,苗站着。 对,就这样! 药膏先不包了,改成包红薯苗去。包了百十包,刘学林连夜和仨孩,去地里挖坑填埋试试。 第二天早起,去地里看,秧苗直棱棱;晌午去看,有点蔫吧;傍黑去看,苗儿还活着,下边也没有晒干! 好,就这样! 和爹,几个娘们又商量了,顺序和办法更好了。栽到地里,果然比第一茬长得天数更多,到第五天,才需要浇水——这时候,秧苗也开始有须扎根了! 邻居看稀罕,这刘学林家,种庄稼,咋一出是一出哩!也别说,人家的办法,就是管用哩! 有地种的人家,又有活干了。 到了六月中旬,一场透雨,把地里裂缝弭平了。这时候,绿茵茵的红薯苗,已经拖长了秧,好似给土地爷安上了辫子;片片黑绿叶儿,迎雨招展,好似无数小孩活泼的笑脸。 无数庄稼人,谢天谢地,也祷告:老天要保佑人家刘学林哩!要不是人家,这地,今秋就没得种了! 天晴了,刘学林收拾农具,要整地种地黄哩。 待能下地犁地,见到的人,纷纷过来帮忙,有大牲口的农户,自己吆喝着,套上犁,过来犁地。刘学林拦劝中,人家已经开始犁两趟了!笑话,几回回,人家费脑筋,领咱改变庄稼人的祖宗做法,才有饭吃。这把笨力气,放着有啥用处! 到了七月,除了殷实户,多数人家,粮食已经没了。大批人,涌向黄河滩,翻来覆去搜寻,希望眼睛看到地方,土地爷能藏有可吃的;路边的树,从树叶到树皮,能吃的,也都开始扒了 街里土匪出现次数,也频繁了。有时候,一天,就来两三股,抢的不匀,自己都动枪打起来。 小股人马,自然不易得手,但只要不动大户,一般到街面上,还是能抢点啥,比别的村强。 刘学林对来自己家的土匪,一般不客气。能好商量的,给几升杂粮;贪心的,人留下算了。结果,大多数真有愿意留下的,刘学林没有那么多粮供糟蹋,只好送给阎王那——他老人家真是大方,但有来者,从不拒绝,难道他那儿粮食,都是风刮来的? 家人也尽量不出去。家里活也算忙碌哩! 小孩子管教哩,《弟子规》c《千字文》,大的教小的,小的带小的,这些上不了活面人的安排,有事做。能动手包膏药的,开始包;能编织荆条的,劈哩,晒哩,熏哩,理顺哩,分条哩,编织哩,上色哩也是好多活哩;刘时方的年画,也上手了,本来就是农闲的活计,男男女女,也用不少人哩。这不,未过门的婆子,像贾珍珍c贾泰荣二房过来了,那大房范丽媛c成珺不也都过来赶忙,顺带,保着安全哩! 三个院子,加上刘望祖院地空着,都排布停当,各有忙活。干娘有时候留住,看着家里老小,白天c黑夜都不闲着,也是心里感慨:村里人家,都能这样忙,手里不空闲,谁还会饿死哩! 黑夜忙活啥?真有了婆子,自然忙碌床上的事情,后来者刘时君就不说了,放着眼前花儿一样婆子,自是比着小燕她们强,能让自己闲着?何况也不用费心给她们找吃的。在她们家都开始用了,此刻躺着身边,会吃斋念佛?所以,大家一天活儿做完了,吃过饭,当然伴着旧旧的婆子,进屋哩。不用吭声,俩婆子刚吃上瘾,先洗刷了,再伺候好他,大模大样地看着俩娇羞红脸左右偎依过来,左撮舌右摸奶,哪一个下边嫩高处先滑润先用哪一个,“叽里咕噜”婆子此起彼伏喘息起来生瓜蛋子刘则悌,不像叔们,家里给找婆子前,自己先摸着门路。他是看见叔们德行,但没见过人家是咋暗中进行的。开头有,后边没有。所以,看见女的,知道该干啥。可咋干,就是雏了。 头一晚,贾泰荣俩还熟悉,成珺可是头一次照面。贾泰荣单独和刘则悌呆着,当然自来熟地使唤刘则悌,让她过把空中飞人瘾,不敢大呼小叫,可也忍不住“咯咯”笑了,别人屋里已经有了“咯咯”笑,自己也“咯咯”,同样不会被未来公婆斥责吧。 扔着扔着,贾泰荣笑软,伏在刘则悌怀里,再也没有力气站了,刘则悌非君子心,顺势浑水摸捏,触手处全是软的,很是惊奇。翻开覆盖来看,更是惊奇万分:咋都是白哩?自己皮肤都是小麦颜色,和人家比,自己就是土块哩!看着圆鼓鼓,手指头按一下,软软弹弹,摸着暄馍馍哩,看着那红枣样,直想啃几口。嘴刚想递过去,屁股被啥咬了一口,疼。顺手揉去,碰着个扭头望,是成珺怒目瞪他。哎呀,咋忘了,还有个婆子哩!看怀里搂个,另一个不愿意哩。赶紧也拽过来。 “咋啦,眼里光有个贾妹妹,就忘了成姐姐哩!”可不是,成珺比刘则悌大两岁哩。 “哪,哪里” “那里啥哩?俺也有,比她大哩。”敞开怀,果然直婷婷,手按住他头,罩着头头,“嗯嗯”被吸了几口,身子先软下去,顺势倒向床,仨人滚到一块。 成珺看见过自己丫鬟和长工偷情,虽是把那十九的丫鬟和老长工都辞了,却已知道男女之间那点子事。进屋未来汉子只和低平丫头玩笑,已是气愤不过,再看还要下嘴吃那低平,自己的高鼓自是愤愤,横手揽过,衣襟自己掉地上,露出全身粉白c高低,扯过腿间小棍棍,塞到里边,看你低平还抢! 刘则悌稀里糊涂爬上去,全身掉到火海里似的,皮挨着哪,哪儿火燎撩地,糊里糊涂爬着,直想着在娘的怀里。贾泰荣看汉子被搂服,看人家白是白,高是高,自己还是差着哩,当时爷爷给自己说过,“咱是二房”,自然在旁错眼不动地盯着,看她干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2.第一百七十一章 又来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1节第一百七十一章又来 成珺在下等着,见汉子伏着不动,知道还不会日哩。嫣然一笑,不管旁边虎视眈眈,屁股撩起,顶汉子撅起,落下,再撩起;第三下,不等自己撩哩,汉子屁股自己动起来了。哼,你个闷葫芦,老姐可盼望好事来哩。看那丫鬟,哼哼唧唧享受,自己都想好长天了,不就多了根棍子夹着,能舒坦成恁样?这时候自己夹着了,才不埋怨那丫鬟背着自己偷人哩。这才几下,自己里边活跟有几十把痒痒挠,在挠着痒痒哩。两张皮空夹了十四年,真不知这样棍子这么体贴人心哩。 闭眼遐享,贾泰荣看了,感到奇怪:咋着啦,她的白皮,都成粉红了?腰肢摆摆,奶儿晃晃,嘴儿翘翘,还有“叽咕叽咕”谁说话哩?屋里就仨,难不成,还有鬼哩?头发梢一炸,胆颤睃巡,灯光里没有啊?汉子呼哧,不是叽咕声,压着的,嘴儿翘,可没有声响哩?可这声响明明就在床上,咋在哪儿?绕着俩遍身找,没见。看他俩四条腿都动,声响渐渐近了,啊呀,“唧唧”在那儿响哩! 低头凑近,棍儿出出进进,皮儿睁开合上,声响就出来了。看自己胯里,干干净净,没有声音。哦,有汉子棍儿插来插去,才会出声哩! 头低得头晕脑胀,回枕头上躺着歇息。可他俩,下边“叽咕砰啪”个不停,嘴里“呼哧哼哼”比白天干活还欢实,咋着哩? “哦哦哦俺阿娜要死了——” 贾泰荣浑身汗毛吓得哆嗦,啊,要死,谁要你死?看她俩眼紧闭,嘴里呼哧呼哧大喘气,奶儿鼓得老高。哎呦,你净是的!光吓俺,一会就吓唬俺几回了! “该你了!” 贾泰荣扭头看汉子,头上冒汗,嘴里还“呼呼”地。 “该俺啥哩?” “看半天,还没看明白?躺着!” “躺着就躺着。俺睡觉,能不躺着——哎——”啥插疼自己了?尿尿地方,不是汉子手指在抠自己吧?看汉子俯伏自己身上,两手撑着枕头,哦呀,棍子!脑子灵光一闪,大房用过的棍子! 一下,两下,他咋插不烦哩。三十,五十,他插着干啥哩?有那力气,还不如多干点活哩。二百,三百“嗨呀,俺尿眼疼死了!” “啊,好,好俺换个。” 哎呦,娘哩,俺腰都断了。下边火辣辣地,有啥攮头,恁来劲?看他俩又搂一块热闹,贾泰荣稀里糊涂睡着了。 街上又贴告示了,什么“第五集团军第八战区司马农区区长张景贵” 农人嗤笑,“村公所变成区,保长变成区长,是不是交税,也有村变成区了哩?” “那会一样?以前你是村税,现在你高升为区税了,那得升多少级别哩!” “可别乱说,外边都在杀共产哩,你这话,向着谁哩?” “咱种地,从来都是私产,咱产的粮,从来都是咱给人家交出去,谁在灾荒时候,和咱共产拿回来享哩?倒是土匪一直和咱共着产哩。抢了咱粮,抢走咱婆子闺女,把咱家,当成人家自家哩!” “数来数去,就曲大有还算好保长,没有明着扒咱皮。其他的,都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不知这区长,能不能前边天杀的有区别没有!” “天下乌鸦一般黑,狗走千里吃屎。人家为官图啥?给你擦屁股?快回去照吧照吧镜子,把你红眼鬼眼屎拿铁锨铲铲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归说话。自己吃食,还得自己出汗出死力气去刨哩!众人散去,告示自己站着,倒也威风! 新任区长发请帖,邀请大户到老村公所。请帖发出三天,确确实实没有人亲自来。区长和自己带来的幕僚商议,还得上门去。叫本村雇来的人领着,挨家登门拜访,有门仆的,内院问了,老爷不舒服哩,回来回访;或者,出去了,没在家! 没有门房的家户,敲门开了,看是陌生人,赶紧上紧门,“有土匪哩——” 人家不见! 那是,好狗能上门?上门没好事哩!从来都是官们欺压咱哩,能礼下于人,必有求人。咱求他啥哩?少收费,还是不收费?那可能吗!眼不见为净,听他呱噪自己寿命长啥哩,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给猪拔两根草哩。 刚放下饭碗,想去帮奶奶c婶娘干活,刘则悌就攥紧袖子,“俺有事哩!” 刘则悌知道自己娘不管自己事,一心念佛哩,赶紧张眼望着二娘。“这孩子,还有小心思哩。去吧,这里用不着你!”成珺脸蛋儿通红,“俺” “走吧,走吧。这没啥活。”挥挥手,刘则悌拉着就跑。贾泰荣在旁看着,“还不走?”贾泰荣看婆婆瞪她,才明白过来,笑笑,洋洋跟着。锄好一畦地黄,爹捶捶腰,“老了,不能跟你们飚着劲了”满脸失落。 “爹,您净说老话。有多少人,这岁数,想走走还不能哩!” “也是。想想老天待俺也不薄!俺就坐会歇息,你们也歇一会。这又不是啥紧活儿!”掏出烟袋锅,吧嗒着。 “近来,邻村闹红哩!” “闹啥红?” “说是啥的。” “在哪村闹?” “传说是东魏村。” “村不大。在咱村就热闹不起来。你看跳神c庙事,咱村都没有外村兴盛。他们闹啥哩?” “农村左右不过地和吃。听说是闹地亩多的家户,叫没地的人起来哩。” “那不是老四丈人家?回头叫他去走一走,就知道了。大清是收税,其它不管。然后土匪,只会抢,后来天上杀。这有保长了,只要捞钱,啥也不管。有一出,没一出,世上从来都是向庄稼人勒索哩!庄稼人哩,要么勒索自己,要么给土地爷伸手:就土地爷啥也不落哩!嗨,土地爷再大方,饿死人也挡不住!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涝河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2节第一百七十二章涝河 刘时悦听了爹安排,上午和魏翠青姊妹带着礼物,穿着家常衣服,走走玩玩,看看田地玉蜀黍半人来高,走在路上,过往人稀少,偶尔过去的,也是逃荒要饭居多。翠儿一会拉着姐夫手,一会跑到前边,哼两首诗,其中一首是二姨夫刘时习给孩子哼哼,翠儿听来的: 蛛儿吐了, 用嘴画出自己的家; 虫儿闲了, 到蜘蛛家做客; 爬啊爬,和蛛儿爬, 这儿也成虫儿的窝。 摇摇摆摆唱完了,人也飞到姐夫怀里。“姐夫,你说虫到蜘蛛家,它们吃啥哩?” “蜘蛛吃虫子,虫子死了,自然啥也不用吃了。” “那虫不知道蜘蛛有那么坏,还去它家做客?” “有个谜语,也是和蜘蛛有关,你听了,会明白。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排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翠儿乖,猜猜?” “俺不知道诸葛亮和蜘蛛是啥亲戚。” “小妮子不猴气了吧!成价天说得嘴响,两片嘴不识闲,叫跟果果她们学点啥,就是坐不住。‘诸葛亮’就是蜘蛛。‘八卦阵’就是蜘蛛网。你看见蜘蛛离开家过?” “啊,那蜘蛛天天守着家,就是逮别的虫哩?” “不然,它吐的拴虫的绳子,从哪来?” “那俺以后跟果果姐姐她们学,她们会啥,俺也会哩。姐夫,你不会嫌弃俺笨吧?” “咋会哩!俺家翠儿脑瓜儿快着哩。” “姐夫说俺好。哼,姐姐老是吵俺!” 仨人说会话功夫,丈人家就到了。 吃了粉条炖猪肉卤捞面条,晌午天热,丈人叫闺女领着姑爷回屋歇息去。 魏翠青去了外衣,还是热,又脱了肚兜,露出白花花,翠儿看见,上下猴身上要吃,姐姐犟不过妹妹,只好横床上叫她咂摸。又不好好吃,一会头在这边,一会转换过去,腿夹着姐姐头吃,闹得魏翠青下边直冒火气。这妮子还扒拉大裤衩,嫌裤衩剌她肉,姐姐身上汗叽叽,她能坐着滑着玩哩。 刘时悦从茅厕回来,看翠儿在她姐姐身上淘气,只是嘻嘻地笑。也去了外衣,只剩下大裤衩。翠儿见姐夫上床,扔了姐姐,来姐夫身上骑着滑。姐夫皮肤结实,汗多,不似姐姐身上滑着,屁股就硌住了。跐溜,就会滑到胯上,屁股被裤衩剌一下。干脆,翠儿去褪裤衩,姐姐看了,不以为意——以前也常有这事。趁翠儿不注意,拽过,塞了进去:叫翠儿咬阵,下边太痒了。 翠儿骑着姐夫脊梁,从肩膀滑到脊梁,滑到屁股,滑到脚脖子,屁股“跐溜跐溜”响,磨得舒服着哩。看着姐夫压着姐姐屁股,自己“咯咯咯咯”地笑,“俺压姐夫屁股,姐夫压姐姐屁股,仨屁股叠高跷哩!” 回头跐溜来,跐溜去,跐溜一会,屁股蛋子跐溜红了,火辣辣地,就歇下来,“光俺玩,姐姐舒服得哼哼,俺不干了!俺也想哼哼哩!”翻身压着姐夫,叫姐夫背她,要划船哩。 姐姐听了,满心欢迎,“哎呀,好妹妹,你可办件好事哩!过来俺亲你口。”乘机屁股撅几下,里边刮剌的舒坦些。 翠儿接着骑上,自己在上边当船夫,姐夫当船,自己屁股晃一晃,姐夫屁股晃三晃,没几下,听着“叽咕叽咕啪啪叽咕叽咕”啪啪地响,奇怪,以前划船没有这声音啊。再说,也没有在水里。边晃着,边四下打量,咋着也没有听出c看出,是哪声响哩。 晃了一会,才听明白,敢情,声音就在自己屁股下哩。低头看,自己屁股是“跐溜跐溜”,尿尿地方虽是咧开口子,不会说话啊。再探头看姐姐地方,哎呦,还是姐姐和姐夫在悄悄说话哩。不过不是用嘴,是用他们尿尿地方。也奇怪,平躺,他们能这样说话,侧躺,也说得热闹,咋压着哩,也能说?低头看着,姐夫的进去,就说话;出来,也说话,不由益发稀奇,错眼不动盯着。以前是黑天看,模模糊糊;现在白天看着,清清晰晰,“咕唧咕唧”俩人说得唾沫满嘴还“咕唧”不停。哼,路上还说俺嘴碎,现在你俩不理俺,只顾自己说悄悄话,俺不依哩。刚要张嘴,“哎呦呦,不中了,不中了,呦呦呦呦”姐姐说啥哩,“不中了?”低头看去,姐姐爬着不动了,姐夫连着晃几下,也停下不动。 这姐姐和姐夫咋回事,载俺一会,就累成这?俺不胖呀。探头看姐姐,姐姐“呼哧呼哧喘”闭眼气哩。 “姐夫,俺姐姐偷懒不让你压,你压俺,俺不懒!” 翠儿跐溜滑下,挤到姐姐旁边,撅着屁股,要让姐夫压自己。 “啪”屁股上轻轻一下,“翠儿别闹,姐姐累了,该歇了。你就好好地,啊,乖。” “那姐夫当船夫也累,要不,姐夫也睡吧?” “中,翠儿也睡会,啊!”手摸摸她头,舒服着哩。 “嗯,俺还要扒你身上睡哩。”翻身倚上。 滑滑的,胸脯上汗多了哩。咦,膝盖咋黏糊糊粘着哩。翻身坐起,看到玩过的棍儿,高高的,红亮亮的,跟以前不一样。姐姐那尿尿吃它干啥哩,自己也让它吃过,不是啃甘蔗哩,老咬着! 俩手捉得手黏糊糊粘着,屁股一滑一滑,汗水一螫,刚才磨得火辣,又辣起来了。看看姐姐睡得仰八叉,尿尿边黏糊糊地,哦,自己也试试,拿着手里腻腻糊糊朝尿尿地方蹭,越蹭越滑叽,“噗叽噗叽”,咯咯,也会说话哩。 蹭蹭,看看;看看,蹭蹭,咋蹭,都会说话哩。哦,姐夫和姐姐说话,就是这样哩,越发新奇,蹭得越发起劲。 “哎呦”,咋蹭得火辣哩!看看姐姐尿尿地方,皮红哩。哦,应该。俺这眼儿红了,皮还不红哩。蹭得手酸,头低得脖子算,还是爬着睡去哩! 刘时悦醒来,翠儿嘴角流着涎水,还呼噜着。猛觉得下边啥夹着,奇怪,魏翠青在旁还酣睡,那就是翠儿的地方了。这孩子,啥时候学会这了! 抬抬屁股,就是在里顶着哩。咋办?以前也朦胧地觉察翠儿拿着玩,没在意,现在成这了,咋办?虽说是村里老话有“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说法,可真要轮到自己,还真没有这样子想啊。 搂着翠儿,心里没主意了。想了想,反正翠儿还等两年哩,到时候再说吧。 涝河发水了。 顺着岸堤,水向东漫流,遍野都是,只是没过膝盖,大家见惯不惊——当地俗谚,涝河见水,小孩尿尿,倒是可以省下给自己地浇水哩。司马农村北的广里河,水位也开始大幅度上涨,清澈的河水,变得污浊不堪,宗黄泥土,携带树枝c棍棒c死猪,偶尔有几床被褥啥的,晃悠着,翻滚着,顺河扑腾。所以看着地里秋庄稼淹了,不上火,当对广里河趟着地里的水,村里人不能不重视,不盼望。急吼吼过来“捞”河,岸堤上一时拥挤不堪,叫嚷哩,吵吵哩,急忙拿棍子捞东西哩,纷纷乱乱。 “啊呀,掉河里了。孩他爹——” 几处抢闹的人,大乱,眼看着人在河里忽上忽下,没有人敢下去。一会儿,人不见了。这边“嗷嗷”大哭,别人只是忙着捞河里能捞到的东西。 也有几处“哈哈”大笑,“发了,发了——”刘时远从魏村出来,肩膀上坐着翠儿,魏翠青牵着汉子衣襟,慢慢回去。丈母娘不放心,遭丈人斥责一通,“咱村一洼平地,四面不靠,姑爷村周围是寨墙,家里地势比咱村都高。孩子回去是活命哩,在咱这儿等龙王请客?说不定错天,咱还得去亲家避难哩!”说着,将个布袋交给姑爷,约莫有百十两银子。刘时悦笑着,“娘,没事,俺在,就给您保管好哩!” 俩人趟着水,沿着土路回去,见有人高高兴兴地扛着木料c箱子之类,也有五六个,伙抬着头牛,大声嚷嚷着回来。翠儿抱着布袋,搂紧了,不吭一声。 “也不知上游多少家没了哩!” “那是。这世上,有高兴的,就先有悲哩。咱这涝河,隔几年,就要发一次水,水浑着哩。那不知道把地皮刮掉多少哩。上边的地,还能种?” “秋庄稼怕是水渍,收成要少哩!” “来年麦子收成会好些。前后不差啥。” “家里有粮是不差。若是撑不过去,就要命哩。” “庄稼人,从来不能按时按顿能匀着吃喝哩。嗨,好多人家,就是这样翻不过身哩。年年有坎,季季有事发生,随便一个小事,家里就遭灾哩。当个庄稼人,不容易着哩!” “听你说话,咋有七老八十了。” “嗨,家人常唠叨,能不操心c留意看着街坊咋过日子?总不能关门过独家小日子吧!” “那是。俺希望你当个明白人哩。”说着靠过来,让汉子拉着趟水绕过漩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4.第一百七十三章 扩大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3节第一百七十三章扩大 刘时方干娘做主,把芳芳娶了回去,在干娘家成亲,肚子大了,再迟就显怀了;又按照两头大承祧两家办法,给刘时方娶了二房,驾部村李旺水家四闺女甜甜,陪了三十两银子陪嫁。刘学林这边房子紧狭,就安排到干娘家。平时回刘家住也可,到干娘家住也可。 刘学林算了算,也该给几个女孩子办事了,就商议先把刘文文婚事放下,再上两年学堂;果果c柔柔c棣棣c楣楣四个,按年龄排开,来办喜事。家里娘们,得空,就忙碌这事。 果果和柔柔婆家,也过来接头,商量着咋办好。 这天,刘学林和爹在家规整荆条,从护城河收割的黄荆条,最为结实c耐用,韧度大,能多切分,一般不够一年用量。路边杨树枝条,好收割,脆,容易断,得用到中间部分,掺杂些。加上去黄河滩砍割的柳树枝,细长,能批成两半用。三样混杂开来,节省些荆条。 “啪啪”有人敲门,待刘学林放下手里活,看去时,街对面隔三家刘铁蛋领着婆子进来,正跪着,新婆子咋也拉不起来。刘学林赶紧上去拽起刘铁蛋,新婆子顺势也拽起了他婆子。 “侄子呀,行行好哩,实在过不下去了。” “不是才送过去二斗粮哩?” “叫那不成材的龟孙昨儿个偷出去卖了,成天嫖啊赌啊不着家。婆子卖了,卖孩子。要不是俺俩不值钱啊呵呵”婆子捶胸顿足,半敞开着衣襟,只顾干嚎。 “没法过了。俺算着卖了院子,好去他舅家做个小买卖,省得在家受这窝囊气哩”刘铁蛋圪蹴那,只是抹泪。 “他舅子在郑州中不?” “去年,俺去过,在那帮了俩月。还可以。” “你说个价,咱找中人商议一下。” “不用了。俺那地基,买了的时候,是大清咸丰时候的事了。现在不比那时候,侄子你给一两半两俺不还价,俺这不,地基契约先给你。到那哪怕卖个瓜子哩,也比在家等死强多了。手里有个积蓄,也不敢给孩了,这地基留给他,只会祸害他哩。那个狗心的东西,全当俺二十五年给他当孙子了,还债哩!” “俺去唤一下咱族长来,咋着也得经经第三手,做个见证。不然,一个族里” “中,中。叔先谢你哩!一时半刻没有人来买哩!” 三方立字据,画押,给了八百文,银子的话,八钱。另外刘学林叫刘时悦婆子端出菜馍,招待几个吃了,刘铁蛋家前四合院后三合院,加上地面树啊啥的,都归刘时悦c刘时朋名下。 族长宽心感叹,“咱村都像你行这仁义事,就好办了。后街刘怀更家,两进,值三斗高粱米;东边邓铁林,两个四合院,加上十五亩坟地,还卖不到九百文。嗨,能过下去的人,咋越来越少哩。像俺这六十七了,弄不明白哩。没有王朝,就没有民命哩?” “人,还有七灾八难哩,何况全村哩?没法子啊!” “活着,还不如蝼蚁哩”族长拿着刘学林递过的俩窝头,笑哈哈走了。刘时方从街上回来,列着清单,看过几天去开封,需要卖哪些颜料c纸张等物,家里积攒的不够半月用。正好家里要去卖地黄膏药,捎带看看刘时远他们。婆子商叶纯端着蜂蜜水荷包蛋进来,“看你忙哩,一口水还得撵着喝,还小哩?” “恁费事干嘛?”刘时方看里边卧着三个鸡蛋。“咱爹有没有?” “先给咱爹端去的。都有。天热,暑气大着哩!” “可不。涝河冲来的水才干,日头天天照着,能不热!三伏还没有过去哩。” “给,你喝两口,看凉了没有?” “俺手端着,能不知道冷热?你就喝吧。俺胸口不耐烦,只吃了一个,所以你碗里多了个。” “你也得顾惜点你那身子。来,俺看看,哪儿不耐烦?是不是肚里有动静了哩?” “哪会有动静?俺还巴不得动静大些哩。人家芳芳,进来就俩人,俺撵不上趟哩!” “俺跟芳芳来往时候,你还没有进门,可不是撵不上趟哩。” “啊呦,俺说那时候你恁在行,见面就把俺撂倒了。” “哪儿话,是你水冲俺哩,俺要不救你,还不叫俺受旱哩!” 说说笑笑,俩人搂住了,熟门熟路搅和一起,“叽里咕噜”床铺一阵乱响,桌边鸡蛋水也晃洒了些。 商叶纯理理鬓角,看看身上衣服不乱,又交代汉子,“芳芳既然有身子了,过几天你还要出门,这几天就多去瞧瞧。”扭着屁股,懒懒地出去了。 刘时方忙完了手里活,寻思婆子说的也对,和爷爷c爹说声,就过去了。 街上没个行人,两边低矮房檐,黑乎乎灰蒙蒙,几家铺子,半死不活地开着门。间或有掌柜在里面,半死半活地吩咐婆子,收拾货物,晾晒好了没有? 刘时方绕过胡同,进了干娘院子,干娘c干爹也没有在家,喊了声,芳芳倒是腆着肚子出现了,旁边甜甜搀扶着。 “孩他爹,爹和娘去庙里了。刚走没多一会。”边拂打他身上灰尘,又摸出手绢,擦汉子额头汗珠。 “你肚里小家伙咋样?” “咋样?有他爹样子哩,你说咋样?” 甜甜在旁抿嘴笑。 “叫俺想想?莫不是嫌俺人口少,在娘肚里,也盘算给俺” “看你人嘴里吐不出狗牙。要当爹了,还没个正形哩!”手绢飘过来,从耳朵边飞过,带出一股香气。 “说说是说说,笑笑是笑笑,不说不笑不热闹不是。现在俺给你两个说,希望孩出来了,张嘴就能给咱说,免得是个闷嘴葫芦,你纳闷不纳闷?” “听你说的,跟卖的似的。好,好,俺给你笑个——”呲牙咧嘴,张嘴咬住他嘴唇,舌头堵进去,“卟卟叽叽”跟盆里盛着几百尾鲤鱼一样。甜甜在旁,瞧得眼红耳红面红心跳,咋哩,俩人见面就弄这,俺心里也有点盼着哩! 正瞧得眼热,腰杆被啥挠着,弯腰低头看,是汉子手伸到里边摸着哩,痒痒劲顿时解了。 舌头牵着汉子,俩人到了屋里,倒在床上。甜甜腾出手来,帮芳芳解衣服,去掉一件,屋里白亮一些。等蹲下去掉亵衣,满床白乎乎地,甜甜也觉得自己白了些。待去掉汉子衣服,芳芳坐在汉子身上,笨笨地移着屁股,汉子乐呵呵地看着她忙活,劝她慢些,怕孩子埋怨他爹。 “早说哩,俺就晚些要他。你看耽误俺多少回和你搂一块哩!这不坐着,肚子就顶你头上了,咋压你哩?” 芳芳嘴里嘟嘟哝哝,下边不愿闲着,“咕叽咕叽”抽缩,没有几下,“哎呦,甜甜你来扶着俺,俺得躺着来,夹不牢哩。放在以前,俺不撸下你二两油,还不放行哩” 侧躺着让汉子挤进来夹紧,“你再用劲些,俺要回想以前美好记忆哩!” “啪嗒啪嗒”几下,嘴里哼哼地哼着,甜甜在边上看的眼热,“哎呦哎呦不中了不中了宝宝慢点,娘来了哩——” 甜甜看着芳芳鼓蛹不动了,揽过汉子,看那红红的,犹犹豫豫,俯身爬上,看着自己嫩嫩白肉吃住它,直直地滑进去,感到心喜,温温地暖着,遂坐着不动,憨憨地看着汉子。刘时方拉住她手,笑嘻嘻地,甜甜也就胆子大了,敢偷偷看汉子的脸了:这个已经让她改变了的人。 “在这住着,想娘不?” “想也不想。” “想了,咋又不想了?” “在家,俺娘好累,爹常打俺娘哩,嫌生女孩多,回去看着娘伤心。” “下回咱回去,叫你爹不打你娘,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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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时方再过来,吆喝着骡子,赶着马车,去驾部丈人家,劝说丈人好好对待丈母娘,自己保正他们有后:男孩哩。 车夫在车偏帮坐着,摇晃着鞭子,小婆子在篷里躲着,两眼只是往汉子身上飘着,好像汉子那儿,有鱼竿勾着。这妮子,真是开眼了。一是,发自内心地感激汉子替爹娘解和;二是昨儿个后晌,汉子叫她升了两次仙,好像给娘,送了俩孩儿,浑身要怎么舒坦,就怎么舒坦。要不是在路上,真想叫汉子再送自己上天一次,不,一天十次哩!想得自己脸红,眼再飘出去,汉子恰好望过来,吓得她胯下绷绷地,忙低头拽后边篷子 刘时方看自己娇羞婆子初解风情样儿,也是心波荡漾,伸过个手来,那边小手,抖抖索索地碰两下,才捉住指甲。刘时方大手握住,扭头扯开嗓子, “嗨呀呀呀儿,那个呀呀儿呦呦呀儿个呀儿喂—— 妹妹呀儿呀嗨那个红红唇, 几时时呀儿呀儿喂,呀儿呀呀那个—— 印俺唇儿呀乎呀乎呀儿喂, 伴着俺眠—— 那个呀儿伴着俺眠, 一眠眠到呀, 那个呀儿乎呀儿天天样儿久久。” “噗”真有红唇亲住了,俩人嬲在一起,狠狠地亲了几下,红红唇儿被吐出,“路边有人哩!” “俺不管!俺就是要咬着你,俺心才不乱哩!”张口要再啃着,刘时方呵她痒痒,“路边真有人看哩!” 红红脸才缩回去,“到家了,俺可不放你哩!”自己“咯咯咯咯”去笑了。 刘时方摆摆鞭子,“啪”半空抖了下鞭梢,骡子“嘚嘚”加紧脚步,轱辘轱辘颠簸走了。 丈人家,门口有道大深沟,甜甜说,“是防黄河发水哩。”翻过去,再顺着高坡,刘时方看清了地势,沟是排水,高坡是防水患,临时能躲躲,上边高台,才是居家。推车上了高台,上边有几十户人家,坡上随随便便长有杂树,看来,不是人栽哩。 到了门口,有小孩停下了玩耍,呆呆地看着马车。 “小黄叶,去喊你二爷爷,说是俺回门哩。” “嗷,嗷——看新婆子哩——新婆子回家哩——”骑着玉蜀黍杆,去报信了。 丈人看着眼前后生,就是自己姑爷,不信,摇摇头,看见四闺女出来,摇摇摆摆,比在家大方,才相信,眼前年岁虽小,倒也壮实汉子,就是自己女婿哩! 忙招呼进去,顺带着牵进马车。 一时家里鸡飞狗跳,几个人忙乱一会,坐好吃饭:一家人,算是正式见了面。 几个女的,在门边看着,窃窃私语。甜甜在桌边伺候着吃饭。一个女孩,梳着两条长辫子,缀这几个花瓣,看见屋里有外人,高兴地喊着,“四姐,想死俺哩——”飞身扑来。 甜甜抱着,看看妹子,眼泪簌簌地。“四姐,见俺面就哭,是不是姐夫欺负哩!”回头看见陌生男子坐着,一时呆了。 四姐扯过,“叫姐夫,乖妹妹!” “姐夫?”歪头看着。 刘时方看着这妹子忽闪忽闪大眼珠,也一时禁口,觉得好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丈人赶紧起来解释,那妹子依着四姐,打量姐夫吃相。吃着饭,刘时方把自己打算,给丈人说说。丈人守着老礼,先是不同意娶个二房,家里怕乱嚼舌头哩,一会又怕添人添口,地里不够用 刘时方很干脆,说车上放着百十块银元,是给丈人,权作贴补家用;然后解释司马农村张姓寡妇,是个望门寡,过门一年里,公爹公婆都过去了。别人说她命硬,克死哩,将来不得好死。旁边邻居算卦瞎子插嘴,听过她哭公婆,算她命里有俩男孩,后命好着哩。街坊都笑话,哪有寡妇会生养哩,除非偷汉子。可是邻舍也没有见她额外啥事,几个闲汉打赌,看谁先能偷上俏寡妇,结果,一个个被骂出门来,羞惭得不敢从人家门前过。一个人撑着门户,如何谨守妇道事。丈人听了也松口,同意让孩娘看看再定。 丈人看姑爷头次见面恁贴心为自家着想,也是感动。看着孩娘黄皮瘦脸,也不禁眼红,嘴哆嗦半天,“嗨”出门背手了。丈母娘也手背抹着眼角,看得四姐眼酸酸地,扑到娘怀,“呜呜”地哭。 “这孩子,你,你先去陪姑爷好生歇息会。俺,俺”捂着脸回屋了。 甜甜拉着汉子手,妹妹手拉着四姐手,到了原来甜甜住房,两间半砖半土坯草顶西屋。妹妹递过水盆,姐夫洗了,四姐也洗,妹妹也洗了手。四姐伺候汉子脱衣上床歇息,自己在旁看着,妹妹偎着四姐看着俩人,屋里一时寂静。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6.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会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5节第一百七十五章再会 甜甜忽觉得裤裆有些剌得慌,想起路上动情,底裤湿过。看看五妹,看看 汉子,过去关上门,也脱得精光。妹子不解,“姐哩,大白天,你热成恁样?” “妹子,你也过来躺会,姐平日心疼你不?” “咋会不心疼?俺就是你抱大的,在俺心里,你就是俺第二个娘哩!姐你以为俺不识个好孬?” “那中。过来哩。” 自己却坐在汉子胯上,扶起汉子那根东西,抹到缝里,看妹子一眼,见她望着,就慢慢移动,俩人看那东西进进出出。渐渐甜甜脸上发红,胸脯发红,妹子奇怪,伸手捏捏那进出的东西,黏黏糊糊,硬硬硌手,姐姐咋叫俺看哩,莫不是和小时候骑马玩儿不一样?这么短的棍子,就骑得脸红脖子粗,嘴里呼哧呼哧恁费劲? 再看那地方,蟋蟀一样,“唧唧”作响,姐姐“嗷嗷”叫两声,身子软下来。手却推着她,叫她上去。 学着姐姐样儿,也骑上去,温乎乎地,黏糊地抵着,五妹不解,一匝多长还在外边,咋不进去哩?姐姐手掰开皮,才卡住半个红圆蛋,热乎乎地,坐着怪舒服。 姐姐推推她屁股,她也学着姐姐样子晃,里边嘎啦嘎啦疼。姐姐按住她,亲她嘴儿,妹子瞪大眼珠,今儿个姐姐净奇怪哩。咂摸两下,五妹也觉得姐姐舌头柔软,顺嘴亲几口,奶儿也被姐姐抓着了,还是感到奇怪。 姐姐忙碌一会,见五妹子还是不敢动,就拉她一边,自己上去又骑。没几下,又“啊啊嗷嗷”喊两声,自己又软下来。却叫妹子再上去,自己呼噜睡去。 刘时方睡醒,模糊感到有人在上面坐着,以为哪个婆子哩,抬起屁股就鼓动,涩涩地不顺。伸手捞住屁股下按,自己送入,涩涩地剌得慌,才觉得不对劲。睁眼看去,不是甜甜妹子,自己吃饭时看得眼熟的女孩,还是谁? 女孩见他睁眼,“姐夫,醒哩?”皱眉苦脸。 “咦,对不住哩。俺,俺姐夫不该进去,”说着就要翻身。 “俺姐叫俺哩,姐夫你别动,俺里边疼哩。” “哦,哦,俺躺着。”回身平着。见妹子凸凸的,好似小白梨,脸蛋儿红扑扑,就摸过她手,慢慢挠她手心。 “姐夫,你手掌好硌人哩,俺看看。”挪过沉甸甸的手,见上面满是老茧,还有红绿。 “姐夫,你手上老茧,比俺爹还多哩?莫不是成天成夜干活?还有这花花颜色,你家里开有染坊?哎呀,你手指恁粗哩,手背咋也磨人哩” 小嘴唠叨不停势,左右手轮换看着,身子扭来扭去,刘时方却觉得下边没有恁涩了,能轻轻移动了。 姐姐睡眼惺忪,爬过来看妹子夹着姐夫东西,都快吃完了,才放心。听着妹子喋喋,掩嘴笑了,这妮子,自来熟哩! 临走,甜甜和爹娘说好,要叫吴妹子去家里住段时候哩。爹娘也知道五妹自幼归她照看,姐妹情深,不疑有它,也就答应。只是看见老五,没有平时欢势,还以为有生人在跟前,害羞哩,不以为意。谁知,俩人已成熟客,啥都看过,用过了?刘学林四年没有上焦作,看着家里该预备冬天烧煤,人口多了,用量也大多了。前几年,三四车就够全年用度。现在冬天也得用六七车哩。不早些安排,谁知以后啥形势哩。大拇指他们叫孩子们捎了几次信,喽罗来送东西,也转告大拇指他们意思,刘学林趁家里没啥事,叫大孩他们看家,自己带着刘时君c刘则悌俩孩跟着,亲家马子玉家借俩车,自己家里合伙买的两辆,共三俩车。 一路迤逦,过沁河,到老把兄高翔展村,停下歇息一晚。高翔展几年不见,也显老了,不过热情没减。看见刘学林俩儿孙,夸赞不绝。吃了饭,到书房坐谈,看到俩孩翻书看,只是笑着,和把弟闲话。谈起时局,高翔展叹息不已。 去年他到北边保定看自己叔叔c舅舅,看到的,都是流离饥民。叔叔家最少十三口人,已经找不着了,问邻舍,也不知去哪了。舅舅家还好,找着老宅,见着舅舅,俩人泪流三行,妗子没了三年。表兄弟看见,也是唏嘘不已。四个表哥,叫日本人打死一个。 “日本人,是哪儿人?比土匪还厉害?” “隔海海国人。那边逃荒的,多数还是闹这日本人来哩。至于厉害不厉害,没有亲眼看见,还不好说哩。” 住了五六天,舅家日子不好过,表兄都分家另过,只表弟和舅单过,小买卖也不好做了——卖不上价钱,货源也成问题。 睡觉前,高翔展笑着说,“进来闲着,仔细看了《易经》,和以前感悟大是不同。不如闲占卜一下,这回你们行程?” “信则有,不信则无。左右闲玩,就麻烦老哥了。只当是乐趣,算是送行礼了。” 高翔展布开蓍草,随便一扔,六十四根蓍草横七竖八。高翔展推算了两次,觉得有把握了,又看看刘时君和刘则悌面相,“路途有两次凶险,不过都没有大碍,能逢凶化吉。自贵者,贵能相助。算卦,无非释异解惑,想来贤弟多次外出,也能心中警惕,不会自己去找麻烦哩。” “呵呵,那是。咱们兄弟盘桓日子来日方长哩!”当夜无话,第二天,车马收拾停当,吃了饭,爷仨接着前行,告别把兄。走了老远,还看见把兄在村口高干上站着。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7.第一百七十六章 山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6节第一百七十六章山顶 轱辘轱辘,一声接着一声,骡子“嘚嘚”蹄声中,黄白日头落山了,掩盖了街两旁更其破败的低矮房子。在焦作南街口,刘学林吆喝骡车进了车马店。 店伙计殷勤招呼洗刷了,刘学林领着俩孩去吃了两碗羊肉泡馍,打着饱嗝回来,大通铺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刷干净皮毛,打两个滚,喂好骡子,自己也吃了饭,也不揽活了,就往山里去。 两边秋庄稼一人高,站在车框上瞭望,地势起伏不定,许多地方山坡连着,看不透深浅。闷头赶着马车,七高八低地翻沟越丘,渐次看着到了入山路口。 “站住!”一声呵斥,跳出个端枪的,慌慌张张没站稳,手里的枪胡哩哗啦“叭”冒出股灰烟,子弹擦着刘则悌肩膀过去,刘时君一脚扫过去,端枪的仰八叉倒地。刘学林赶紧过来看,褂子叫烧个洞,别的地方没有啥。 随即又有几个咋咋呼呼跑出来, “谁放枪哩——” “啥人——” “举手——” 五六个跑近了,其中一个认出刘学林来,“爷,您咋来了?吓着了没有。” 回过头来,“混帐,爷来了咋乱放枪!”上去跺地上喽罗一脚。 “散开,散开,叫爷上山。翟七,你送到下一站。交代叫人规规矩矩把爷送到大拇指处。” “爷,您这边请。孩们不识事,还望您老大量。” 刘学林能说啥?拱拱手,告辞上山。 又是翻过几十道沟沟坎坎,刘学林他们到了后边几道山梁,早有大拇指c二拇指c三拇指两眼惺忪地接住,几个客气一番,刘时君和干爹也见了礼,哈哈大笑着上山去。 山上沿着后山,又开挖了一些山洞。树林里,挂了些花花绿绿衣服。 十来个人在山洞里坐下,上面已摆上了酒c肉,没说几句,手下先嚷嚷开喝。大拇指歉意地笑笑,“兄弟,咱这就这土气,别笑话啊?呵呵” “真性情,真汉子。来,喝。俺也好长时候没有喝酒了。” “中,一醉方休。不醉,算不得有耷拉着!” “咣咣”几碗下去,吆五喝六喊起来。刘学林也放开了,在家拘束着,日子操心着,难得到这只知今日生,哪管明日活场合,姑且野一野! 三拇指惦记着自己干孩,问刘时君了解刘时知c刘时悦情形,刘时君检自己知道的说了,三拇指高兴,给他个小巧的金如意。又拉他喝几碗。刘时君推辞不会,三拇指看他爹豪迈地和兄弟们拼酒,哪容得他推脱。三说两不说,搁不住人家喝两碗,自己小辈喝一碗,几碗下去,就收不住了。这个看你喝了,俺的喝不喝?一会儿功夫,几个大人就把俩小孩放倒了。下边喽罗过来,抬往山洞里一放,自己也去喝了。 第二天刘时君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娘哩,这喝酒咋恁厉害!以前只不过过节时候,爹应景叫小喝几口,哪有这样死灌哩! 正暗自感叹,猛然下边咋黏黏哩,勉强勾头看去,根处也黏黏糊糊,鸡皮翻过去,红辣辣地。这才惊醒,抬头四看,周围红幔帐粉床单,咋在女眷床上——刘时君还清楚,这不是在家,怎么是这么个布置。坏了!急忙坐起,光溜溜地,衣服遍地找不着。只好出去,见外边椅子上,放着男人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蹬上,张目四看,不见有人,赶紧溜出去。 好在没有遇见人,心里才不尴尬。这是在外头,哪能随意沾惹女的哩!好险。是不是爹的把兄算卦,这也算一险? 边打量,边外走,不见人拦,心里才渐次稳当,脚步也慢下来。运运气,有些浮躁,看那山沟有溪水汤汤,就过去洗脸。脑子清楚了,闹不清昨晚咋回去,回到哪,更不清楚谁夜里骑自己哩? 摔摔头,不清楚了,就不想,或许有人会找自己哩。顺着溪水攀爬,藤蔓横竖,黄草遍地,几个比家里老鼠大的老鼠跳跃远去,偶尔有狗一样大走兽跑过。刘时君看那花林,从来没有去过,也跳跳蹦蹦,高下低上地玩耍。不知走到哪儿。刘学林醒来,脑壳壳迷迷糊糊,疼,却不厉害,隐隐地疼。翻身坐起,顺着经络,舌抵牙床,深呼浅吸,环三十六周,脑壳那股不舒服,消失殆尽。相反,山上空气清新,自己隐隐觉得这番运气,还有些额外收获哩。低头看看胯裆,硬硬平翘,恰似龙头直指。笑了笑,收功下床。 出门看天,日头还不到头顶,估计孩子们在山上哪个洞里,也不放心上。这儿不安全,还有哪保全哩! 到吃饭时辰,山上才有人行走,懒洋洋,脚步虚浮,哈欠连天,慢慢人多起来。 到吃完饭,还不见刘时君。问刘则悌,他也茫然不知。昨晚咋睡的,他也不知道。起来,就自己。当然了,他自己也是被啥咬过一样,有些虚肿,根部黏黏糊糊,比自己在家,和成珺c贾泰荣来次还厉害。不过,这话能给爷爷说? 大拇指也问起,刘学林说是不知道咋回事,没见着人哩。 大拇指不以为意,“咱山上,守的跟铁桶还结实,没事。小孩子心性,说不定和谁玩哩!” 众人又开始吃喝不提。 看看到了后半晌,刘学林心里有点慌,这孩子,从来稳当,这回咋恁不晓事哩。这里毕竟是陌生地方,又都是山地,人了话倒不担忧,怕遇到啥大野兽,可不是闹着玩哩! 正自心焦,“爹,您咋在这儿哩?” “啊呀,你去哪啦?”跳着转过去,见孩湿漉漉背着个长头发人,还有杆鸟枪。忙上去接过人,放地上。 咦,是个闺女! “俺顺着河玩,碰上这女的被野猪追,打翻了,把她救回来。” “人伤着了没有?” “没。这女的流血,晕了。” 刘学林看孩指点方向,才看见这女的腿上血还在滴答,忙上去查看。腿上划有一道深沟,骨头都露出一段。摸摸脉,还有跳动。想想自己带有自家熬制膏药,勉强能用,就背着回去,先用上药。然后到大拇指洞里说了。 “这好办。别的伤,咱山上不敢夸嘴,唯有这跌打伤,咱行医最在行。”回头看喽罗,“去,请庵藏来诊治。” 看干孩满脸焦急,“别慌,这是野猪牙口。一帖就治好了。对了,你在哪遇到野猪哩?” “俺也不知是哪。那边红花最多,一边有瀑布,一边有好大一块树林。” “你说是老鹰潭。那地方可不是随便去的。地势最复杂哩。还是俺孩命好!” 指着一个人,“你叫十来个兄弟,俺干孩刚打死个野猪,去把它抬来!” 搂着干孩,笑着对刘学林说,“老弟,你家孩子净都是好汉做派哩。俺这一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和你拜把子,得了好几个干孩哩!哈哈——”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8.第一百七十七章 储藏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储藏 不到天黑,众人分割抬着c背着野猪回来了。山洞大喜,闹腾着晚上吃野猪肉哩。 三拇指看了堆积着的野猪肉,“好家伙,怕不有四五百斤里。” 火头军翘着拇指,“三爷好眼力!大秤称了三次,四百五十斤,不算流出的血。” “俺干孩咋着撂倒它哩,凶着呢!可惜——” “可惜啥了?”众人不解。 “可惜一场好斗,咱们没有福气看到。不然,干它个十碗八碗,多带劲!” 众人看着刘时君那小身板,不由不信:眼前的野猪,不要说和它斗了,背起它那肉,你就背不动,何况和它与阎王爷分生死?直咂舌不止。 待刘时君回到洞里,那被救的女孩,已经醒来,看他进来,滚下床来,就要磕头。 “哈哈,闺女,磕不得,磕了,可要算俺侄子一房婆子哩!” 三拇指后面跟进来,虽说是头发遮盖,头发丝中散发出来的野性光艳,还是让山洞明亮不少! 女孩深深地记着恩人相貌,自小打猎的经历,虽不是过目不忘,却也能见过一次,两三个月内,就能记忆犹新。爷爷没有挡住野猪的凶残,一个冲击,就倒在血泊中。咔嚓两下,就撕咬几片。她上去拿箭想射瞎它眼珠再想办法。可没想到反而激起它凶暴,一只眼里插着箭杆,穷追不舍——上树,拱倒树;下河,顺河撵。要不是这个少年出现,他们祖孙俩,今天一块去野猪肚里去当粪便了! 嫁就嫁!这样的少年,俺不嫁,还嫁给谁哩! 梆c梆c梆,朝着石头磕仨头,额上青色。 “闺女快起来,三拇指是跟你开玩笑哩!”刘学林示意孩上去搀扶。那女孩怄气恁大,刘时君差点扶不起来。幸好是女孩待看到的恩人在扶自己,才顺势站起,腿肚疼处,一个趔趄,倒在恩人怀里。刘时君只好尴尬地虚搂着。 刘学林看这女孩一心要嫁,模样且是端正,身材壮实,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理。在三拇指一力撺掇下,大拇指当然愿意给自己把兄弟家出力,为自己干孩高兴哩。说是照顾方便,当夜就成亲,把喜事办了。乱世就是乱世规矩,哪有恁多讲究! 好在山寨里抢来有喜事用品,拿出来,几个喽啰敲敲打打c吹吹闹闹,新人就入洞房了。 有人看见,心里暗自可惜,人家有用哩,自己白积攒了一天精力气,没有接着耍哩! 因为新婆子腿上有伤,更因为头天晚上,刘时君胯下叫人用得太狠,俩新人倒是相拥相抱,说了一大会情意话。得知女孩娘因生她,难产死了,她是喝羊奶c猪奶,反正是她爷爹打来啥野兽,就喝啥奶长大。爹上山采药,掉到山崖摔死了。等找到,除了衣裳片能知道,其他啥都没有了。言语之间,俩人唏嘘不已,也越发情意绵绵。 互相枕着胳膊,俩人鸳鸯交颈,安眠天明。果然,女孩伸伸腿,腿不咋疼了。看看伤痕处,已经结痂。刘时君拿出贾珍珍伺候自己那套,小心拿着毛巾,擦洗脸,耳朵边汗毛茸茸,脸颊好似剥了皮的熟鸡蛋透着山里红;洗了十根手指,活像水盆里凭空长出十根长短不一的葱白。山花羞羞地闭眼,日头好像暗淡了不少。刘时君欲解开衣襟,山花扭着不让,刘时君也就不勉强,端水出去。 “啊呦,新郎官春风得意,看那面孔开黄花,想必昨夜斗了一宿哩,叫新娘磨嫩了——”嗲声嗲气,吓了刘时君一跳。 “啊呦,俺不过一句话,新郎官就起鸡皮疙瘩。夜里新娘子两片肉剪刀,还不知咋着吓着新郎官,不敢露头哩咯咯——噗——”缭绕香烟吹过来,手却摸向刘时君胯里。 “咳——” 那女的一哆嗦,赶紧扭着腰,屁股一撂一撂地扭过去了。 大拇指正和把兄弟说闲话,刘学林告知高翔展算卦事,想早点走,大拇指也不强留,“老弟你走,你来,当哥哥的只有欢迎。你走时,俺也有一辆车送你。听说了没有?城里来了日本特务,天天大街小巷画地图,还和咱联系,希望做内应啥的。咱做惯了山大王,哪能相信外来人哩。” “日本人到了咱这?” “早了,三四年前,就有。只不过现在多了,大明大白出头了。俺土匪,抢老百姓不假,啥来的人,不都是抢吗?不要说啥好听的,婊子c妓女c土娼c白相,不都是卖洞的嘛!” 看看门口,“狡兔三窟,进来军师给俺说三国,说水浒,都讲这个。俺这大老粗,也得寻思寻思。往你那捎点货,咱们咋着也是打断胳膊连着筋不是!昨儿个,看这俩孩枪法,没的说。老弟,东西交到你那,俺睡觉,睡得王八吃秤砣,实打实哩!放心,全是金条,路上不显眼,放着也好放。” “你老哥,不是想往俺屁股下架火哩!” “谁叫咱是把兄弟?放心,这点,只有咱哥四个知道。下面包括贴身喽啰都不知哩。你那,是咱退路哩!再说,还有干孩在那,怕啥!” “中。啥都不说了。” “哥俺在暗处,远远护着,全是短枪,没事!你需用的煤,俺已经在小董给你存了十来车。要不是惹眼,还要多运些哩。回头,在那办个煤场,外头也好说话。你家用的,随便去拉。没事就不用跑恁远了,耽误工夫不是。” “中。说走就走。” “不送了。老三在后吊着。” 来时三辆,走时后面多了一辆骡子拉的小平车,比马车小一半样子。轱辘却是胶轮的,轻快。随意拉些货物,家里日常用度,车里地黄膏药,留给山寨一些,在街里药铺,赊账寄卖了些;荆条筐也都干折,卖了。爷仨,加上后边马车,将骡子缰绳拴在第三辆车后跟着走,草料啥虚东西,蒙在上面,一气走了四十五里,出博爱,到修武地面,早早住旅馆歇息下,好等明天,赶回村里。 问刘时君他们,看见路上可有异常?俩人说没有发现啥,成群的行人没有,都是零零碎碎,种地去,要饭路过,行商也没有。爷仨吃了,喝了,歇息下不提。 第二天上路,刘学林前头引路,驾着骡子,不紧不慢,间或立到车框上四下打量,半人高玉蜀黍,看不见有人影,不见玉蜀黍杆来回晃动。爬地上听听,也没听到沉重脚步声。日头慢慢升高,雾气弥漫,人和骡子闷热起来,骡子张大嘴巴,“呼哧呼哧”不断打鼻。走个十里八里,刘学林停下喂骡子喝几口,歇歇脚力。见前面路直,干脆把缰绳拴在车后,自己骑着大拇指给的备用骡子,刘时君他们赶着车,自己去探路。跑出十来里,也没有警觉地方。刘学林笑了,高哥本是好意,让自己领会错了。兜回去,骡子轮流换着拉,慢慢前走,不再慌张。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79.第一百七十八章 过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过去 到小董装了煤。既然大拇指他们说过,煤场里人,二话不说,你叫装多少,咱就装多少。铁锨飞舞,煤粒沙沙落下,约莫六七百斤,刘学林就不让装了。掌柜不解,“爷,还能装百斤哩!” “细水长流。路说是不远,要过沁河,咋着留点余量哩。”留下五百文算是茶水钱,爷仨引着骡子上道。 七八里路,眼瞅着到了沁河大堤,过了后晌,玉蜀黍裹着路,好像包了几层棉被,骡子,热得人也喘不过气。刘学林吆喝骡子到了树荫下,先凉快会,再过大堤。 自己装作闲溜达,沿着堤斜坡走了趟,慢慢有了些风,汗气落了些。站到堤顶凉快了一袋烟功夫,河里水汽弥漫,堤身小树c荒草蒙蒙,转身下去,没有人! 刘学林和刘则悌赶着四头牲口两俩车先上去,刘时君在下看车。骡子拉人推,木头轮子好不容易“吱吱咕咕”歇下,刘学林脑后边硬硬地顶住。 “别动!” “哈哈哈——” 刘学林弯着腰不动,眼斜着看去,四只脚,旁边五条腿,别的没有声音。刘则悌那边,好像是一个人。 “你黑炭团看着那小子,咱们押着他,把那两辆车也赶上来。兄弟们,煤不能吃,能换银子不是?到滑封村卖给朱老六,咱就发了小财哩!走——”端着杆破枪——老兵油子,推推搡搡下大堤。 刘学林装作提鞋,身后六个,五杆枪;堤上不错的话,是一个。别处不知藏有人没有。 几个人下去,“吆嗬,今儿个运气点不错,车上还有个小娘们!啧啧,这皮嫩的自己都流水。哈哈哈哈,可有乐子哩。”前边两三个伸手就要去抓。 说是迟,那时快,手还没有挨着白嫩面孔哩,人头先就飞出去身子也跟过去,后边两个“哎呦”声未落地,人已经断气了。刘时君再过去一人补一脚,彻底去土地爷那儿找银子钱的找银子,找乐子的,肯定有乐子 然后搜身上,几个兵油子穷的,除了脖子上挂的,兜里只拼凑有两碎银。爷俩到堤上牵下骡子去拉堤——那个抢匪哩?自然是刘则悌解决了。对方大意,一小毛孩,能看不住?真是看不住哩。他们几个才下堤坡,上边那个就不打招呼,先肚上开了口子肠子出来透气滚下堤去找河神灵源弘济王讨赏封去了。 到渡口一辆一辆过河,付了船资——问船家先前在此划船大哥,回说已经不知去向。刘学林惆怅不已。 天黑定了进村,到家卸车喂牲口啥的,一阵忙乱。几个婆子看见刘时君领回个水灵灵壮实女子,都感到惊奇,纷纷近前揉摩,刘时悦婆子魏翠青干脆上来掀开后衣裙副,探进去摩挲,手腻腻地粘住了一般。另一只手摸自己的,滑滑爽爽,没有人家的瓷实c细腻,嘴上“啧啧”不住,“俺弟弟可有福气了,这要是上了床搂住,没有缝隙,还能分开哩?” “哪咋办?莫不是以后俩人成连体人哩!做身大衣服包住?”商叶纯脸贴着磨蹭,好像自己皮肤,也滑嫩了不少。 山花脸益发红嫩,架不住几个你揪俺拽,非要看她里边,是不是也是叫人流口水?正在热闹。新婆子听说,进来了,婳玫眼尖,扯过来爬在山花身上的小姐商叶纯,众人才知觉,赶紧规矩站着。 “啊呀,俺说这群姐妹,平时谁也看不惯。咋一来新人,人人都服气哩。”拉着手,问长问短,不知不觉,自己搂在怀里,咋看都高兴! 姊妹看了,掩嘴笑着。翠儿得空好不容易挤到跟前,闻着味儿,鼻子四处乱走。 新婆子抬手揽过,“你这丫头,咋当小狗哩!还不问八姨好哩?” “奶奶,俺不想叫她八姨,俺想认个姐哩!” “你看她嘴里甜的,那不乱了辈分了!” “俺心里是这样想哩。中不中啊奶奶c八姨?” “私下你和你八姨商量。面子上,你得叫八姨” “中。只要叫俺叫姐姐,咋着都中!嗷,俺有个比画里神仙还俊的姐姐哩——” “这丫头。画里不是活哩,这眼前的俊人能和画里比吗?”一屋子婆子,都笑哈哈哩—— 翠儿缠了半天,姐姐魏翠青过来催她睡觉,她才想起姐夫。“姐姐,八叔能娶个嫩俏模样婆子,你也得给姐夫娶个哩。这样,俺睡觉也好搂着哩!” “傻妮子,那是好遇到的!” 到床上,不等姐姐去搂姐夫,她先上去,在姐夫身上腻来腻去,嘴里呱嗒八姐姐的好,还对着自己的皮肤,这儿八姐姐的咋光,那儿的咋滑,逗得姐夫直撩屁股,让她飞上飞下,戳她直瞪眼,才睡过去不啦呱。 魏翠青上来,笑着,“不是咱翠儿嘴稠密,实在是那女孩少见。”手扒拉过噙住,“俺看着也眼热,也不知人家咋长哩。左右不都是爹娘生的?皮肤到她身上,咋就嫩细腻哩?”伸过去手,“你闻闻,俺摸她半天腰哩。” 刘时悦躲过去,咬住她,“还不如俺家里的香哩!”下边耸动,俩人热闹起来。魏翠青夹着,觉得这回格外带劲,眼儿深了,皮也糙了,下下都扎得自己叫喊。不由三番两次地纠缠汉子,叫他吐了两次,才腰酸脖子疼嗓子哑地迷糊了。 “咋样,俺家人好吧?”刘时君本是在贾珍珍身上忙着,见山花掀开帘子进来,下来去揽。不防魏潇英在外面咯咯笑着,脚步声远去。山花瞥见他裸露,刚才叫她们揉捏狠了,也不习惯人多,见了恩人,唯有靠拢了,才心安些。 刘时君守了三天,看着眼前比玉玉暗淡,比花花藏影的人儿,咋着还能忍耐住。嘴递上去,密密地咂着,手指在身上滑过,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山花倒也习惯——前两天,都是这哩! 那边贾珍珍躺不住了,刚才屋里还是暗着哩,小油灯黄黄灰灰,看啥都重影哩,咋突然自己红点都看见哩。忍着酸乏,侧头找去,见白亮白亮个长头发,飘飘袅袅倚靠在汉子怀里。 闹鬼哩——贾珍珍毛骨悚然,屁股一撅,头先拱到被子里,被子外面倒是又点亮起两盏灯——俩捂了十来年白生生少见日头的屁股瓣儿。新新新新婆子回到屋里,见汉子已经在床头看书,“还不累?” “累啥哩。过了沁河,都是平地了,光骡子用劲就到家哩!” “咦,孩他爹,你把孩哄睡了?”过去掖掖脚丫子挪到床上,“这孩,长大也要像你,睡个觉也不老实!” “俺睡觉咋不老实?背后净编排俺笑话哩?俺说几个孩,不像俺哩!” “你看看你,”伸手攥着裤裆里鼓起,“看书也不老实哩,想伸头看啥?” “它不是等你等得心焦哩!” “心焦了还不老实?” “太老实了,你能想它?”看婆子下边的,“你看它涝的,沁河水也没有它多哩!” “不知咋的,看见时君领来的婆子,俺下边直痒痒,总是想挠人家小孩子几下。” “噢,你说那孩子。山里长大,无拘无束,又是打猎,又是吃山里野味。家里总会懂点医道,再调养调养,长得结实不是?” “俺不是说这,先叫俺掖进去,免得干痒痒。你倒是叫它闲着站立充大汉周仓,就不叫它出出力当当廖化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0.第一百七十九章 会面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9节第一百七十九章会面 “给,廖化先锋进去关口了没?咕唧咕唧——” “啊呦,可解了点痒,点上眼药红水哩!” “那妮子皮嫩的,阖家恁么多多少村婆子,加起来都没有人家嫩水嫩灵!” “不至于吧?俺也见识过,不是浅眼皮子?” “可不是俺一个夸口,满屋子娘们,你一把,俺一捏,都朝人家身上招呼,总摸不够哩。要不是翠儿几个,怕是都要摸一夜,叫老八那孩空等哩!” “娘们家,就是好大惊小怪!” “不管大惊,还是小怪,孩他爹,你把俺好好摸摸,俺今儿个不知咋的,总想多弄会!”屁股扭几扭,嬲得长鸡歪三歪四,蹒跚踉跄,“叽叽咕咕”作响。 刘学林心想,不得了了,今儿个怕是她们娘几个,也是这么想的。也好,且把几天积攒的力气活,补一补吧!翻身上去,抖擞关公神力,不用周仓,自己挥舞着肉做的大刀,撞开山门,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就着高高低低盘山曲径,左舞右旋,杀进杀出,虽不见血肉横飞,但能闻“哔叽卟叽啪啪唧唧”几番乱响,似暴雨击打瓦房,又似冰雹撞到芭蕉;皮肤相蹭,啪啪嚓嚓,引得双方,呼哧呼哧,拼命相向赶路。偏偏面也见了,脚程也有了,就是还要呼哧费力气挣那一张纸厚的距离,再也越不过去。 “哎呦呦,哎呦呦,俺汉子哩,俺这回算是尝到了啥叫娘们真滋味哩!”新新新新婆子翻眼眯着汉子,扑腾扑腾,活似俩鱼忽闪,瘫倒床头,手抓着胯间,辣地。 “再来次?” “不,不敢哩俺怕是得歇歇两天哩。哎呦,捅得俺从脚底板到头发梢都软哩,将才还想逞能多唆几口口你去孩他娘那儿都转转吧。” 正是:才离虎窟愈生去,又遇龙潭鼓浪来!刘学林的忙乐事,是他的事,咱们替不了不是。且不眼盼了。第二天,窗户外麻雀叽叽喳喳闹觉,山花就醒了哩。离开了山,躺在软乎乎床上,还真舒服,可不实在,虚浮半空哩:不是自己住惯的高大山洞c松林野草旷地,四面墙,还真把自己束住了。看着旁边还睡着的恩人,稍显成熟c略有棱角的脸,不禁贴过去。爹娘早没了,爷爷也去了,自己终身要依靠的,就是眼前的小男人了。 看他胳膊还算鼓突,面容和善,想想自己从小山林为伴,走兽做邻,溪水当友,鱼虾虫蚁鸟雀说话,自己不知能不能和他们相处? “咋不多睡会?” “啊,”吓了一愣。看过去,恩人对她笑哩。 “俺”啥顶自己肚子?床上难道是树林,也有枝杈?探手捉住欲拿过来。谁知,扯几扯,却是揪得晃,拽不下来。刚要再使劲,恩人掀开薄被,自己捉的棍子在恩人胯里。俩人白是白,黄是黄,全露出来。饶是刘时君看过山花好多次全露,也不禁棍子刚硬,看她腿只剩下结疤,几点痕迹,无啥大碍。心下不由勃发,揉她下奶儿,山花抬头看,见他面色潮红,不解。刘时君上来棍子挤翻她,骑上,对着眼儿,慢慢磨蹭。 山花不解,恩人这是干啥?硬硬的刺入,很是难受。不过,看恩人样子,是好想刺哩。莫不是喜欢拿树针扎人?这倒不怕。自小常有这事,待会拔出来了是了,且看恩人咋高兴哩!静静地待着。 贾珍珍迷糊醒来,摸摸身边,空了,顺着摸来抹去,摸着温乎乎肉了,才放心抓着又睡去。 扎了十几下,咋着也进不了门。低头看去,门口结结实实,扎的白扎了,莫不是大人笑骂的“石女”?脊梁出股冷汗。 不死心,坐下架着,对准再下劲扎c刺c拨,几下舞动,哦,有点动静,出现裂缝了。吐口唾沫,哩哩啦啦,再用劲,下陷个坑儿,激动得鸡儿蹦蹦跳。按住再刺,终于挤进去点。稳稳停住,摸揉山花紧翘翘奶儿,低头吸吮她肚脐儿,山花这下不再安静,开始扭着股儿,来会晃动,下边如小鱼嘴儿,嗫嗫嚅嚅咂摸。刘时君看她娇艳胜花人更嫩,笑嘻嘻地,山花看恩人笑嘻嘻地,便也酒窝深陷,笑嘻嘻地。刘时君拉过她手,掌心比他还粗糙,放在一块比对。自己是八个茧子高些;她手掌还有横七竖八疤痕;自己手背上捶打土墙c树干磨得粗糙,她的恐怕是山石之类摩擦龟裂。摩挲着,心底升起一股柔情,“山花,你跟着俺,俺不会再让你受苦哩!” “嗯!”山花眼里噙泪,“俺不怕苦。俺受苦惯了,没啥怕的!” 俩人静静地看着,待到日头照花眼,刘时君才发觉,该起来哩。屁股一动,便想下床。 “不哩,你还看着俺,俺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俺哩!”山花扭动腰肢央求,晃得棍儿杆摇摇摆摆又挤进去些。 “你俩看啥了?”贾珍珍迷瞪过来,看俩人连着坐,面对面,这边看看,那头望望,没发现俩人看啥。自己却发现俩人链接地方,和自己当初不一样。看了不过瘾,伸手捏捏拽拽,眼瞅着杆儿渐渐变短,青筋洇水,“嘻嘻”笑起来,痒痒起来。捏住杆儿,晃晃,按按,看着皮儿包饺子无二,“嘻嘻”声更大了。 看俩人还在练对眼,自己下边不耐烦了,顾不得里边还疼,转过杆儿自己去包饺子馅,“叽咕”乱响。刘时君看她脸色潮红,憋了半天了,亲住山花红嘟嘟嘴儿,自己耸着贾珍珍,头发波浪似的晃荡。山花不解,这人和恩人玩啥哩大呼小叫,又不是围猎,“淅淅唰唰”聒噪?不过,看恩人似乎喜欢,错眼瞧着,俩人胯里仿佛在争夺啥哩,一来一去,互不相让。不中,俺得助恩人一臂之力。拽着恩人小腿肚,一拽一拽,拽得那女的一直后退,还“哇哇”不舍。干脆自己顶着,不然她动,果然有效,没两下,“唉唉哦哦”倒下去了,跳动的奶儿,比自己大,还没有见过别人奶哩,抓过来,抓过去,十分稀奇。贾珍珍哪里顶住两下联手夹攻,下边突突蠕动,腿抖几抖,死虫一样躺着了,“呼”长长一口气,再也没声响。恩人的棍刺,还在里边,外面水淋淋地。 怪不得恩人能杀死那头野猪哩。一根刺,就把女人降伏这样,那十根手指c胳膊c腿哩?可不要他也把俺刺成这样吧? 刘时君打死野猪,也属于意外。当时,他正要逮个驯鹿回家给家里弟妹玩。不防野猪冲来,看着凶猛,他也害怕。急忙纵身树上。那猪撵前边女孩,绕着树转,趁它不备,脚勾着树枝,人荡过去短刀扎瞎它另只眼,野猪看不见,怒冲冲乱撞,自己撞死石头上。自己又在脖子上补一刀,切断咽喉。好家伙,血柱溅起老高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1.第一百八十章 出嫁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0节第一百八十章出嫁 山花自幼生活山林,少和人接触,娘又早死,所以人世自然不大清楚,连懵懂也算不上。看着恩人膨胀刺,把床上女人刺晕,心里骇然,更对恩人敬重。见恩人下床,自己也挪动屁股要下,却觉得胯里隐隐作疼——幸亏恩人小心俺,扎进一点头儿,俺下边就感应到了。要是都扎进,那比木刺厉害哩!不由对恩人胯里晃晃悠悠那根刺,感到敬畏。怪哩,穿裤子也带着它,藏起来干啥? 刘时君看山花歪头在想啥,也不多说,刚来,啥都稀奇,过一段,自会习惯哩。拉着她手,“咱去洗脸!” “好哩,俺去溪里去”赶紧捂住嘴,这是屋里,哪有溪水?刘时君拉着出去,从水缸里舀瓢水,倒在盆里,拿过毛巾,递给她。山花接住,迷惑不解,歪头看他。刘时君胯里一激灵,差点再把她拉回屋里。 只好忍着蹲下,摆好毛巾,脸上先擦洗一番。再换盆水,摆好毛巾,递给她。山花疑疑惑惑脸上蹭来蹭去,头发都乱了。刘时君忍住胯里波动,自己慢慢给她擦脸。 “咯咯,夜里亲热不够,大日头老高了,还要亲热哩!” “二嫂,要么你教给她洗刷?” “俺还巴不得哩。要不是你婆子,俺晚上”脸一红,赶紧刹住嘴:日昏了,这话能给小叔子说! 山花嘻嘻地,“嫂子,你教俺。俺在山上,都是手捧起水,几下哗啦,就洗了,没用过哩!” “啧啧,俺妹子这俊脸,一遍就学会了,比上床简单。”扭头见小叔子还傻站着,裤裆突出,脚后跟抬起,“砰”,刘时君跳起来,“哎呦,二嫂,你想咋哩!” “俺看是不是天上雀儿下地上啄食哩。嘻嘻——” 山花看恩人好好站着,突然勾腰蹦起来,像山里猴子一样滑稽,也“咯咯咯咯”跟着笑起来。二嫂瞥见,却呆了。 “二婶婶,你当镜子哩?” “啊,谁当镜子哩?” “俺出来找八姐姐,看您对着八姐姐站着不动,两眼直直的,俺八姐姐洗脸,不是给俺八姐姐当镜子照哩!” “俺家翠儿咋恁多一套一套哩。俺看你八姐姐脸儿俊俊,看迷了眼哩。” “你让俺看看,要不二婶婶都看完了,没有俺看的啦!” “你这鬼机灵!你再看一百年,也有的看哩!” “俺不说话了二婶婶,俺顾不过来哩——”两眼定定地盯着八姐姐,瞧得八姐姐脸也不知道红。拉过来,给她小脸擦洗夜里睡觉留下的痕迹 刘学林早上也起晚了些。出去几天,虽说是在车上坐的时候多些,可操心事情多,人并不轻松。昨儿个晚,四个婆子都叫刘时君领来的婆子激的,人人能干。饶是他好体力,也吃不消,到了起五更,才安顿下来。就这,还是新婆子体贴汉子,比以往只多来了一回,夹着磨红的两片肉,呼噜打得震天响,闹得刘学林只想再来两次,好酣睡一会。 到爹屋里,爹已经出去。问新新新新婆子,回说是去地黄地看看哩。刘学林吃了饭,也下地去看看地窖咋样。天气闷热,不能晾晒,也得防防雨水。今年看起来正常,隔三差五下场雨,搁不住天儿反常哩。 街上人不多,农闲时候,能出去黄河滩地收拾回来点吃的,总比闲在家里强。懒人哩,怕是还没有起来。 顺着垄沟,察看地窖周围没啥异常。预先设置的防水沟,能排到丘陵后谷里去。也没有黄鼠狼c老鼠洞啥的。忽听后边淅淅簌簌,哼哼唧唧,扭头看去,不知是谁在丘后野合。估计是听见自己脚步声,赶紧完事哩。 笑了笑,不管这闲事,掉头去找爹。年纪大了,咋着也得小心照看些! 刘时君出门,隔着院墙牙豁,探头看小燕家院里没人,扭开柴火棍编插的大门,“俊哥——” 小燕在里边听出声音,赶紧迎出来,“好哥哥,就俺在家里哩。”过来要抱住。 “小环呢?” “俺去喊她。小花也在家,昨儿个他爹娘出去拾荒,没有回来哩。俺们去她家,中不?” 刘时君胯里胀哩,“中。”掉头出去。 “小君,这一向你来日俺少哩。俺屄里整天闲得慌。”小花抖着屁股,驴拉磨扇一样不停势,埋怨刘时君。 “可不是。难道你找别人日哩,就完全忘了俺们?”小环添嘴,瞧那根穿梭棍儿,脸上溅了几滴黏黏糊糊东西,也只是专心盯着,好学样哩。 “不是,这向家里忙。你看俺憋的,没地出火哩!” “俺说顶住里边恁爽利,原是隔几天的事。俺不想隔恁长哩,怕里边生锈哩。” “可不是。好哥哥你不能忘本。俺们教会你快活,你把俺眼眼撑恁大,可不是叫你去浪别人闲荒地哩。” “就是。回来娘叫俺嫁人找,俺就选好哥哥。谁叫他第一个日俺哩?俺屄眼就只认好哥哥那宝宝哩。” “那俺不是好哥哥第一个日哩,俺就嫁不成好哥哥哩?不中,俺以后不叫俺哥弄了,只叫好哥哥一个弄哩!” 小花听的几个说的热闹,屁股越发鼓蛹得欢喜,刘时君胀闹气才下来了些。 小燕和小环,吃了馍,肚里不饥,也来了精神气,你推俺挤地抢着叫好哥哥搂抱,地窖里一时热闹欢喜,一根蘸了蜜的棒棒,仨人轮流吸唆。三伏过了一伏,刘时学大闺女果果出嫁算的好日子到了。头一次出嫁自家女孩,老爷子很是看重。领着子孙男男女女四十二口到祖宗牌位前,黑压压跪倒一片。老爷子胡子抖索,“不孝男刘祖耘,阖家老小四十三口,在此给列祖列宗磕头恭喜。自光绪十二年,咱刘家人口,从来没有上过七口人。自从咱家有了孝子刘学林,咱家枝叶,总算年年攀升,俺,刘祖耘,总算有脸,忝见各位列祖。” “三磕头——”刘学林跪着喝令。 砰砰砰 “列祖列宗。今儿个咱家也有女子出门远嫁,咱家的后,总算能在别家发芽生根。不孝男刘祖耘,率阖家老少,给刘果果贺喜,恭告列祖列宗。希望咱家孩,出门不给刘家脸上添黑。” “刘果果,你能做到吗!” “能。老爷c爷c 爹,俺能做到!” “礼成——” 果果上前搀扶住老爷,“孩哩,出门在外,一心招呼婆家。有啥事,给家里言声,没有过不去的坎哩,千万别憋屈自己!” “中。老爷,没啥。平时在咱家学恁多活计,男家想来家地也不差,能过得去哩。” “好哩。乖出去,不要认为是泼出去的水哩。咱这兄弟姐妹,都是咱帮手哩。” “放心吧,老爷。” “咋能不放心哩。老爷也老了,净说不中听话哩。好孩子可别记怪。” “哪能哩。老爷咋着也是见过恁多世面,哪句话能不替重孙女儿着想哩?俺记着老爷好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2.第一百八十一章 联手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1节第一百八十一章    联手 原富水想闺女原朵朵,就和婆子坐着马车,带了四个护院,前后保着,快晌午时分,到了闺女门口。外孙刘则谨c刘则众正和街坊几个小孩踢瓦片玩,听见车轱辘声,扭头看,认出大个子护院,赶紧飞奔过来,“外婆,外公——” 原富水听见喊,探头看时,刘则谨已站在马车车辕上,刘则众却攀住大个子护院脖子,荡秋千。 原富水笑哈哈地揽过外孙,送到外婆怀里,“轱辘轱辘”到家门口下车。刘则众领着娘出来接住,护院卸车c喂骡子忙碌不提。 原富水在院里转悠一圈,活动活动筋骨,坐车憋屈半天了不是?见女婿里外收拾齐整,六个孩子头上脚下干干净净,妯娌之间说话和气,心里很高兴,亲家调教孩子比自己强!自己那俩孩子,虽然没有嫖赌抽恶行,勤快和算计,却不如刘家。看来,自己得留下两天,好好看看c学学哩。不然,自己偌大家业,不被俩孩败完才怪哩! 刘时习听四孩学嘴,知道丈人c丈母娘到家了,赶紧从后院大哥那儿回来。笑着给丈人c丈母娘行礼,丈人和丈母娘自然客气中亲热回礼,说了客套话。丈人抱着五孩,丈母娘抱着六孩,和女婿说话。 丈人听说他们兄弟几个办的生意,执意要去看看。自家只是种地,毕竟银钱来的艰难,收成也不稳。要是能给女婿家,商量着参股,或者自家孩子学做些,给孩子们个历练机会不是?他们小兄弟来往密切了,自然走上正道,也是自家帮手哩。 原富水抱着五孩,舍不得丢手,就抱一会,背着五孩一会,跟着女婿去前院看热闹。 嘿呦,还真来对哩。满院晾晒着花花绿绿,七八个人摊开,两三个大人印制,有来回递这递那的四五岁女孩,有吭哧吭哧抱着纸张从屋里出来上架岁男孩,还有几个小孩收着晒干的年画,铺开,摊平,盖上木板,大点孩子过来搬块石头压上一院大小十六七个,人人没有闲着哩!说话,也不大声——外人就不知道了。中,有心计!这灾荒年月,不怕挣不到钱,就怕土匪惦记你,白忙活了! 原富水背着孩子转悠,里边人见是二哥,或者二叔领进的,就都不吭声。有认识是二叔丈人,就过来喊“叔”打招呼,原富水也忙着笑了回礼,“你忙,你忙。俺是随便看看” 刘时习和丈人看了一会,丈人琢磨出,年画模板那儿活难做,别的倒也容易,不费啥力气。其它的,原富水等晚上再问,这么多人,人家肯定还有自己看不到的秘密哩。啥事能一眼看透? 抱着孩子,原富水回去和婆子商量不提。 婆子看着亲家三处院子,人来人往,虽是闲季,都有事做,着实眼热。人家看着架势不大,底子里恐怕不比自家弱哩。也寻思和亲家商量,看看能不能给自家指条路哩。 几个小孩,咦咿呀呀在树荫下玩耍;几个娘们,陪亲家母说话。亲家母一边说着,一边眼角仔细打量。婆子们个个端正,说话c做活两不误。这个指点那个这处针线咋走针脚,那个说道这个咋着出花样好看,商商量量,和和气气,没有看出谁骄气哩,谁耍心眼哩,谁怄气哩,唠叨话不多,手脚勤快。不管那个孩子啥事,就近的婆子随手办了,亲亲热热,没有虚情假意做作。好像就是一个屋檐下的,没有斗鸡眼,没有下绊子,平平和合。 热热闹闹坐会,到做饭时候,有去管孩哩,有去灶火哩,有去蒸馍哩,各有各事。有两个不很会做的,在旁帮手学样。小丫头也有过去帮着做事,也有咦咿呀呀几个读啥书哩。 有了亲家过来,三家合一起吃饭。三家分头做去,再叫孩子们端过来,有点样数就重复了。院里摆上几张方桌,大人坐;几张矮几,小孩们团团坐着;还有的媳妇端着碗,在旁边招呼孩子们吃喝。 看着一家人,把四合院里外空地遮得严严实实,原富水暗暗数了数,足足有三十四口人,想想,还有在外学堂里读书,不清楚有几个,可比自己闺女嫁来才十来口人,那这数目可算是惊人了。哪个能成人的男孩跟前,都有两个以上婆子。尽管说不清谁是谁家,大致还是能分辨哩。越是能干孩子跟前,婆子就多。自己女婿四房,不算多哩。那个叫时方的,跟前看见的就五个,两个肚子大了。噢,院里怀有身子婆子,一,二,三啊呀,有七个!这一年添个五六口,那还得了!回去得给俩孩,再添两房哩。自家人口不算兴盛,子孙长得再齐整些,怕是不容易呀! 老爷子和自己客气,让着吃;亲家几口,也是殷勤招呼,原富水一边应付他们,自己还得仔细寻思,心底火热,不觉多喝了两口,头有些闷。勉强吃完饭,就去亲家安排房里睡觉。 正睡着,忽觉得耳眼痒痒,小指头掏了掏,继续睡。不一会,又痒痒,再掏掏。三番者五,耳朵眼不痒了,火辣辣地疼,翻身再睡,这边耳朵,还是痒痒,换个手指掏,停会,接着痒痒。莫非里边进虫了?朦朦胧胧掏掏,还是聒噪得慌,好像不是痒痒,是上火了?迷迷糊糊,起来喊婆子倒水,才发觉,不是耳朵事,是两头传来床摇晃声,和女的窃窃畅快声。 哦,原富水明白了:这家人,也忒勤快了吧?歇息个中觉,也要和婆子来一茬,那早起和晚上睡觉,不也得虚空过去?以前婆子和自己嘟噜,人家床上如何如何,自己不信,认为婆子诳自己哩。那东西再经用,也有个数哩,哪能叽叽咕咕不停息?现在两边传来声响,可不是打扰自己老大一会,听那节奏,怕是还早哩!俺说婆子们没有见那病怏怏c懒沓沓模样,敢情人家汉子体贴c本钱足,没有旱地,哪个妯娌闲的胯痒,去磨嘴找茬瞎折腾哩!家和万事兴,家能和,与汉子本钱有莫大关系。娘们不伺候足了,那井里水不翻腾出来,把人淹没了还是小事,关键家庭整个闹得不得安宁哩!所以,“家和”第一不是银钱不缺用度,而是婆子那里,不能短缺一文半毫。这儿“和”了,其它啥事都好商量哩! 罢,罢,罢——刚才还兴气给俩孩添两房婆子,看他们现在过那样子,还是算了吧。跟前才俩婆子,尚且摆不平,争风吃醋,占坑占夜哩,抚慰不熨帖,再添个,那孩子身子骨,还要不要了!自己本就不清净,还是图多活两年顺气日子吧。 也是的,亲家能不能跟自己透点风,人家大小个人,床上咋恁威风哩!自己睡的这房子,左边住着老八;右边是老五,年纪都不大,俺听着那些声响,胯里边半月没有起色的东东,也有垂垂欲动迹象哩。罢了,为了自己婆子夸奖自己两句,姑且喊进来,随着鼓蛹几下,叫那婆子不能总是夸人家,羡慕人家哩! 原本来时,和亲家说,住两天就走。可婆子舍不得,住了五天。原富水实在住不下哩:五天,听人家房,和婆子做了仨回。婆子喜欢得圪皱纹都平滑了许多,凭空年轻了二十来岁。看自己照镜子,凭空增加了三十来岁寿命;腿哆哆嗦嗦,怕是老了五十多岁哩。吃饭,指头不当家,该往嘴里送,筷子不是捅到鼻眼里,就是腮帮子上。惹得旁桌孩子叽叽笑。再不走,命要交出去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3.第一百八十二章 论交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2节第一百八十二章论交 原富水头天开始打算,和亲家商议合伙做年画之类生意,好锻炼自己孩子。再说,世代种地,一直不见出息,家风得改改了。农商结合,互相补养,也好趋利避害。有亲家人带着,咋着不会阴沟里翻车。只要有了眼界,就是赔几个,也是上上算!后来精神不济,自是不能和亲家深谈。好在此事这次不急,等回去将养好了,再来具体谈谈,给亲家留下筹谋时段。 亲家母恋恋不舍,小孩子似的红眼告别。 亲外孙不解,“姥姥,你想俺的话,俺就梦里去滑封找你常和你玩,保准叫你高兴” 山花这两天,莫名兴奋,家里啥事,都和山里不一样。穿衣哩,吃饭哩,解手哩,啥都得要人教,还总是闹笑话。就是走个路,自己高抬高放脚惯了,脚步通通作响,走平地,她们说俺在踩高跷;到门口了,该抬高迈门槛,偏偏忘了,好几次,要不是俺有身手,差点绊几跤,就这也惹她们哈哈笑。连翠儿几个,不干活了,也一直跟着看俺出笑话。 尿个尿,也有恁多讲究。山上,走哪尿哪,就地一蹲,提起裤子就完事了。这哩,还得蹲茅厕,就着茅道,尿完还要拿纸擦,翠儿说是擦屄哩。还脱下裤子,让俺看她咋擦尿珠珠。她那地方,咋和俺不一样?俺这儿没有毛毛,光光滑滑,她倒是像鸟儿,让黑毛围着,可不是叫尿水挂满了。 哦,这人累不累,啥都起有名字。胯里叫屄,胸前叫奶,莫不是孩子喊“奶奶”的人,长有四个奶?这哩那哩称呼,好不烦人。翠儿趁机摸这摸那,俺倒是喜欢,撮俺奶吃,俺也愿意搂着她脑壳叫她小猪一样拱哩。 最惊奇的,恩人的刺,不是山里的刺。那刺,扎人,得拔掉,不然,会溃脓,轻了残废,重了,要命哩。恩人的刺,越扎,越叫人欢喜,扎得俺手舞足蹈,浑身乱颤,恨不得一直扎下去,扎一回,还想着下一回哩。 “八姐姐,俺又想吃奶哩——”翠儿藤条一般缠住。俺说她刚才偷偷把俺拉到她家,干啥哩。 “你不才吃过?俺恩人待会也要吃哩,不能叫你一个唆疼了,该俺恩人就” “啊,俺姨夫也吃?那他用过你这儿没有?” “哦,你说屄呀。俺不知道是不是用过,只知道他拿根刺,刺俺。”“咋刺?” “爬俺身上,俺没看见。” 翠儿爬上,屁股对她,“俺姨夫是不是这样?” “是呀,你看见了?” “咦——咯咯,咯咯——咦,咯咯” “咋啦?你笑啥哩?” “哎呦呦,八姐姐,你你就叫俺笑会,咯咯” 山花觉察出,自己哪儿又说错嘴了,不过,她不知脸红是啥,静静地等她笑够,喘匀气,看她咋说。 “咯咯,笑得俺牙都酸了。老天爷怕是要罚俺后半世没有笑” “这有啥可笑哩?俺不是不知道嘛。再说,这知道了有啥用?” “八姐姐,俺给你说悄悄话哩。你看俺现在爬你身上,你有啥想法没有?” “那用有啥想法?俺有力气,驮着你玩呗!” “你想,你皮肤恁细腻,俺皮肤也白净,俺在你身上爬来爬去,你能没啥异样感觉?” “俺是个直筒子,天天除了打猎,换粮,其它别的啥,俺不想哩!” “那你不想男人搂你?” “这不恩人床上就搂着俺哩,咋啦?” “那俺八姨夫不还刺你吗?” “他刺就刺呗。俺在山上,也常叫枣树针,刺槐c树枝啥的刺呀,不用异常!” “那你没有觉得两样刺,很不一样?” “这样那样,俺都让你绕晕了。” “就是你屄里被刺,和你胳膊被刺,一样吗?” “这也,不一样,俺想想,就是不一样!” “咋不一样?” “你姨夫的刺,是热的,粗的,时候长些,还有,还有,俺想不起来了。不一样。” “那你屁股动来没有?” “动啊,咋能不动?刺俺时候长了,俺屁股酸呀,能不动吗?你个小脑壳里想啥哩?” “下回,八姨夫刺你,他刺你一下,你也抬回屁股,顶他一下,中不?” “恩人救俺命哩,俺咋能顶恩人哩?不中,俺不干!” “俺八姨夫不会,反而会更喜欢你,狠狠地刺你,叫你高兴哩!” “俺被刺,还会高兴?你脑瓜没有烧坏吧?” “你试一试,咱们明儿个再说,中不?” “俺恩人顶?好吧,俺咋着也要挪动,那就试试。恩人会喜欢?这样的事情,俺做,尽管俺不喜欢那根刺。”刘时方从开封进货回来,先去见爹。爹放下手里书,刘时方见看的是《新青年》。 “爹,你不是看了好几遍了?” “可不是。你六弟丈人村里闹红,听说是啥。想起来这书了,就看看。” “开封那边是国民党,咱这出现的事,黄河滩c涝河西也有。国民党是明着,是暗地里,也不知谁对谁错。” “暗地里,不能说变不成白天;明面的,还有夜等着。乱世,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要看看,才懂哩。咱村眨眼一年半没有保长出现,从四任保长看,他们的党,不办事哩。大清还依赖子民哩,给点优惠律令。这可倒好,上任就要钱。凭啥哩!” “现在开封那边也乱着,商铺不敢大批进货,街头巷尾传说日本人快来了。” “咱只听过大清,汉人,没听说过‘日本’,莫不是他是哪个游牧族人?北边叫夷,南边呼为蛮。” “不清楚。俺只算生意事情,别的没空问哩。” “世道如棋道,这是河北你高伯说的。不谋两三步,一步迈不开。做生意,你看现在好做吗?子民不稳,你年画销量就低。远的不说,咱村过年,贴门神有几家?请祭灶爷画呢?不多不是。为啥?嘴还没吃的,咋会有闲心c闲工夫去搭理墙上门上哩?你再看村里烧香拜佛扶乩会道乱七八糟,都是世道不平靖才有的。邪不压正,那是太平岁月。而今的人哩,是正不压邪。做生意,不能只盯着自家利害,先放在大家利害上考虑,那才行的正道哩。你再想想咱家这几年?” “哦,爹,您这么一说,俺明白了,知道以后咋办哩。” “闲着没事,村里,村外,都要打听打听。给几个兄弟说说,眼镜瞪大些c远些,咱家现在太平,不以为天天太平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4.第一百八十三章 收秋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3节第一百八十三章收秋 “三伏”没完,玉蜀黍籽粒就饱满了,村外人多了,各家各户忙着往家里运,街坊见面,打招呼喘口气功夫也顾不上,脚底板催命似的。今年,老天爷眷顾,不浇水的地,隔三差五,也会淋淋雨。玉蜀黍穗,棒槌样长,裤里边,露出金黄金黄的籽,嘻嘻地笑。 刘学林三家,满共种了十五亩,底肥上得足,棒穗籽比别家,更能惹人。刘学林家大小男孩十来个,看见的人,眼都瞧直了,啧啧羡慕。尤其大户人家,自家支使长工c短工,看似威风,跟人家自家干自家活比,那就矮了一头哩。 平时自家过自家活,都在被窝里。现在掀开被子看窝里,还是人家刘家人马壮哩!这才几年功夫,由一枝独苗,杈出恁多苗牙,还个顶个地壮!看来,这刘家,不似外面看到的那样哩! 会过日子的人,就是眼毒! 这几年,土匪没有大股的,小打小闹的多,所以,今年丰收了,却没有土匪出现。村里人,也不敢懈怠,只有放到自家隐秘地方,才是真正自己的哩。 三天,地里少数玉蜀黍杆迎风东歪西倒站着外,人们忙着犁地c锄地c耙地,摇着祖宗传下来的耧,摇摇晃晃种麦子。大牲口不够用,有没有人力,都会使出最大劲,想法把麦子种埋到土里。 刘学林家种好麦子,开始收地黄,将近四十二亩,整整收了九天。村里也奇怪,这家人种的不少,没有能留心见这地黄上哪去了?都吃了?谁家人傻了,干吃它哩! 收完以后,快寒露了,也顾不上用耧种麦子,翻过的地,耙上几遍,分好畦地,顺着搂开地沟,撒上麦籽,再顺着耙过去,三天就种完了,不耽误来年收成! 村里人,也稀罕:还没有见过这样下种哩!算是又开了眼界。快是快了,发芽时候,种子能站住脚吗?产量哩? 随后,有人有事没事,都要拐个弯,看看刘家麦地,长出啥幺蛾子哩 这是开封南,有人这样种,刘学林听了,今年试试哩。看看能不能节省劳力c功夫。 山花听翠儿的话,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自己高兴,恩人也十分喜欢她勤快地抬屁股。看来,恩人腿窝里的刺,和自己在山里挨扎的刺,大不一样哩。那刺,挨过一次,次次小心提防;这刺,扎一次,心里痒痒,盼下一次。看来,翠儿说得也对,能没有啥异样感受哩?有了哩。以后,翠儿的话,得多听点哩! 这不,趁着男人都出去干活,她和翠儿都不会干啥,家里也就不派她们干啥。这就凑到屋里,先让翠儿吃奶,先小心地吮,再吧唧吧唧咂摸。翠儿吃得嘴顺,小凸凸顶着她大凸凸,换吃她嘴水,哧溜乱响,屁股直拱。 山花忽而觉得一股热气,顺着脊梁尾骨,腾腾地顶着脑后勺,翻腾起来,好像躺在山沟温水里慢慢游动,烟云弥漫,花气袭人;自己一撅一撩,又似在炎炎日头下攀岩走石,“啊啊噢噢”鲤鱼打挺,把翠儿掀下去了。 “哎呀,八姐姐,你咋恁大劲儿,差点把俺腿和屁股夹碎了?又摔俺一跤。你给俺看看,俺屁股碎成几瓣了?待会姐夫来,咋用哩?要么,你替俺叫俺姐夫用一用?” “还是好好的,不过红了点。刚才你咋哩,叫俺止不住‘噢噢’地喊起来?俺好舒服好舒服,又到了山里家一样。” “八姐姐,你和八姨夫晚上日屄,没有过这样?” “啥是日屄?” “这你也不知道?那你咋和八姨夫弄哩?” “俺娘死得早,山里就俺和爹,俺咋知道日屄是啥哩!” 翠儿手指戳戳,“咕叽咕叽”,趴到跟前放开,“啊呀,八姐姐,你屄里出水了。俺刚才把你吸出水了!”拿鼻子闻闻,“好香哦!”撮嘴吸了几口,“有腥气味哩!” “噢噢,翠儿乖妹,你再吸吸,俺舒服哩。”揽住翠儿头,让她再吸。 翠儿手攀住她奶儿,软腻腻地舒坦,自是愿意再吸吸。 “噢噢哦哦俺,俺,俺娘哩,你,你快救救俺,俺要掉下山崖哩——”山花腿舞腰颠嘴乱喊,床也哗啦呼啦响乱。 “俺鼻子里都叫你屄里水灌满了,还说不知道日屄哩!八姐姐哄俺的吧?亏俺喊你恁多次姐姐哩!” 翠儿呛得一片咳嗽,俩奶弹弹地移动。 “俺真不知道哩。好妹子,要不,叫俺也吸吸你的那个?” “俺可是只叫姐夫用哩?你吸吸了咋说哩!” “那俺恩人用俺那屄,不也叫你给吸了哩?” “中,咱扯平。你吸吧。” “噢噢,姐姐你慢点,轻点,快把俺屄吸你嘴里了——” “哦哦,哦哦,俺姐姐哩,你嘴就是俺姐夫哩,吸得俺魂儿快飞起来。快呀,用你舌头,哦哦,哦哦,舌头吸呀。噢噢,俺姐夫哩,俺来搂你啦——”死死扯着八姐姐头发往怀里拽,八姐姐也被拽她身上,压住了她,她才死鱼一样瘫到床铺上。 “妹妹,你醒醒——” “哎呀,刚才俺去哪忽悠了一圈,啊呀,俺舒服死了,手指头也抬不动了!” “咋哩,咱俩都这个样哩?” “俺姐说,这是女的最最满足地方,也是汉子最愿意和咱好哩!” “那,以前,你和你姐夫——” “俺小哩,只知道姐夫能日俺,俺就高兴。俺还没有今儿个这样快活哩,俺姐姐倒是天天喊。看来,还是八姐姐能疼俺哩。俺以后也把八姐姐看成俺姐夫哩!”紧紧地贴住八姐姐那光光滑滑腻腻润润,迷糊过去。刘时学回到门口,苗欢喜和清清抱着孩子过来迎接,儿媳妇成珺在摆桌子,贾泰荣在灶火不知忙啥。刘时学要捏孩子脸蛋,清清扒拉过,“乖,爹要用他泥手给你画花脸哩——” 孩“咯咯”笑着伸手,苗欢喜递过怀里孩,叫俩孩逗笑,扭头对汉子,“还不快去洗刷,待会再亲孩子!孩能不认他功臣爹?” “他们现在能知道?黑天再算帐吧。” “咋能不知道?俺常常给他们说哩,你们是爹的种哩!看你羞不羞!”伸手划拉他脸。 儿媳妇在旁边,低头只管干活。人家翁婆亲热,做儿媳的能看吗?待会自己汉子进来,屋里不也是这样? 看着桌上摆的菜,刘时学问王二妮,“这样干豆荚炖猪蹄膀,咱爷最喜欢,拨一半给咱爷送去。” “等你说,咱爷都睡觉去了。傍黑先炖这道菜,给咱爷c咱爹都送有。怕是人多分不过来,咱炖了七个蹄膀哩。” “中。你们费心了。乖,该来找爹了吧?”伸手接过俩胖小子,刘则悌成珺先有,贾泰荣刚怀上;自己跟前清清第二胎仨月了。 一家十一口人围了吃着饭,刘时学见婆子精神蔫蔫地,给她夹箸米谷菜炒鸡蛋,也是待理不理。就劝她多吃点喝点,趁闲时,把娘接过来住几天婆子嗯嗯呀呀不说话。 待刘时学躺下,王二妮才说,“大姐近来,越发信教哩。” “啥教?” “一贯道呗。把她首饰都捐了。” “那她平时经管的钱哩?” “那倒是没有捐出去。只是自己吃饭,都要省下点,说是捐给信徒啥哩!” “三年半了。你说大孩死,谁能当家?咱就不说了。咱爹急得头都白了一半,啥药都吃了,法子都想了,咱二爷用药,能不尽心?嗨,命哩!俺说再生个,她也不同床,咋能生个,好分心挽回。嗨。还有咱娘,为了俩孩,自己也搭进去!这苦,给谁倒去!” “要么过继一个?” “说了,她只认则孝那孩子。别的,给个金娃也不要!犟着哩。” “也是,热突突个孩没了,要是有个后,或许大姐还能寄托哩!是不是给则孝挂个冥孩?” “咱爷不叫咱信这些。命里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咱爷是替活人着想,不叫这些分了正心哩!”回头吹了油灯,“来吧,趁咱还年轻,不能愧对过世的人。” “当心你身子哩!还能天天不下马哩?” “那你当下试试不就知道了?这能哄人!” “可别叫人起不来!” “没事。咱就来一回,不伤身子。” “俺这一回,欢喜那儿哩?清清呢?你能省下,说得轻巧。” “可不是轻巧就进去了。听听,唧唧。看来,这一回,说不定又怀上了哩。俺得用点心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5.第一百八十四章 变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4节第一百八十四章变幻 说会话功夫,刘时学和二妮渐渐幅度加大,四条胳膊缠得死死的,屁股都恨不得把对方挤扁,抽唆得,活像十来条狗在舔食,“噗噜噗噜”,格外响亮。灰黄的油灯下,二妮两眼瞪得溜圆,腮帮子鼓得老高,使劲地啃着,上下齐鼓蛹,一股暖暖的尿意涌上,“唔唔”猫一样唔两声,自个软软地松开嘴,松开手,松开夹紧的腿,松开两片肉,松开贴着汉子的胸,“呼”摊到床上喘气。 “哎呦,俺本来想想长一些,还是不耐哩” “心里舒坦不?” “舒坦,咋会不舒坦!多少回了,俺就是忍耐不住哩。” “这还不行?” “可不是,俺不如欢喜c清清她们那么能干哩!” “咋哩,要不以后一块来?” “还是给你留点喘气功夫吧。俺们连着,还不把你累坏了?”留恋地摸摸汉子,“你过去吧,俺得睡了。” 刘时学笑笑没吭声,翻身抽出两杆枪:一把枕头下盒子炮,夜里必须从暗格里取出防家的;一杆是婆子胯里唆着的。跨过门槛,到另间屋里,找苗欢喜她们。村里人又不敢出村干活了。邻近古城村大闹土匪,古得龙自家兄弟七个,绰号“七虎”;本家子弟十三个,号称“十三太保”,横行村里。 开始是看见谁拿个馍,兄弟几个上去抢着分吃了;到谁家偷个鸡,泥巴糊糊,烧了吃了后来见满村三百六十口人,没有人敢说个“不”字,胆子渐大。到大户家抢粮占女,大户忍气吞声,头钻到裤裆里。不到仨月,村里只剩下一百三十来口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等死的人。兄弟七个没啥抢的了,就拉扯本家叔伯兄弟到外村抢。人家看他们五六十个咋咋呼呼怪威风,只敢躲着,哪敢上前阻拦:一时跟风的人多起来,跟着抢吃抢喝抢日女人。 周围像古凡c西陶c滑封c南北张相十来个村,结伙合起来六七百人,天天呼喝过来,呼喝过去,把这些村,闹的鸡狗不活,何况人哩! 横行了半年光景,这些村,人跑了大半,剩下空落落房子。有喘气的,就是他们自家,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了。 嘴,吃肉吃惯了,一顿不吃,肠子还不愿意哩!女人,天天当新郎惯了,不换个新鲜的,娘屄养的棍子货,不枉自来世上一场? 四围的村庄,开始遭殃。哗,可能早上还没有起来哩,几百个人冲进来,捡那看起来能抢的家户哄抢——见人,抢人,女人哩,不是老女人,是年轻的,没出阁的闺女更好,现成女婿哩;见物,抢物,能穿的能用的能吃的,凡是自己认为能抢的,地上抢不到,打人,打出东西来才完事!既然欠打,就狠狠地打,朝死里打,只有这样,才能刨出来更多东西来哩! 也有少数老骨头,打死也打不出东西藏放地址,那家里“老货”就有可能更厚实哩。挖,家里挖,院外挖,房顶挖,墙根挖,挖他家个天翻地覆,还是有些人家,能挖出主家也意料不到的好东西哩!坑哩,更好办了,那不,打死的,打残的,不正好有坟了?奶奶的,还叫老子们给你当孝子哩! 四下小村,抢了几遍,抢的不能再抢。上千人都顶上唯一的大村,司马农了。 他们多少有些忌惮,棍棒鸟枪,去小村闹腾还可以,要是去好几家都有铁枪的村,毕竟以前他们杀土匪的名气,他们耳闻过:真没有命了,那好日子不就到头了?所以,先从村外拦截种地人开始绑票,坐地收钱收银收闺女着实捞了好几票!渐渐得意起来 这天早上,天蒙蒙亮,古城村外站岗的抢民,看见从司马农村路上,过来了扛着一扇猪的人,“干啥哩?”棍子拦住。 “俺找古得龙。俺给他家送肉哩!” “送肉?俺家大王用你送肉?把你闺女送来差不多!” “放屁——”抡起掌,“啪”一声震天响,那人脸,从现在起,不叫脸了,叫“猪头”了!“俺跟你家大王古得龙,是结拜兄弟。你侮辱俺,不就是侮辱你家大王哩——” “爷,俺们平时不知道爷和俺家大王交情,赎罪,赎罪。爷,你请。” 大汉,扛着百十来斤猪肉,“嗵嗵”大步走了。 “且慢,你是干啥哩?” “俺给古得龙古老弟送肉哩。以前,一年咋着也得吃俺五六次猪肉哩。” “你是谁?俺们咋不知道哩!” “俺是你家大王古得龙弟兄七个的救命恩人,司马农屠夫白净水。给你家大王通报一声,自会见俺。” “看你个黑炭泥鳅,还干净水哩!他娘的,莫不是胡诌诌哩!” “古糊,别胡咧咧,咱只不过给大王看家护院。人家亲戚来了,咱敢怠慢不成?” “也是。大王见不见,是大王事。咱左不过是个闲人,管恁多吊毛事哩!” “查他带刀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哩。” “屠夫能没有刀?”那人不情不愿地去他身上摸一遍。光膀子,腰带抽出来,肥裤子“忽噜”下去了,露出毛哄哄一嘟噜来,四个哈啊哈笑起来。 笑够了,棍子挑挑他裤裆那一嘟噜,“娘的,杀猪的,也比俺的长哩。” “那是。你以为他杀猪,把猪尿泡换到自己裆里去?就你那点小货,还不是你爹当年缺吃的,给你咬了半截” “你爹才咬你的哩!你娘不是叫你爹卖给窑子哩千人骑万人日才叫你活下来” “够了!俩狗见面,净乱咬毛,叫外人笑话哩。”回头对大汉作揖,“你去吧,想来大王在哪,你也知道哩。” “俺知道。” “知道就好。你老请——”端着鸟枪,看他哪走? 白净水颠颠肩膀上的猪肉,稳稳地迈进左边月亮门豁口进去,不走大门。 端枪的人放下枪,“是大王的人,以前来过哩!不然的话,俺枪里火药就认你是麻子哩。” 进去叩门,“三龙,三龙——” “啊呀,谁他娘的不长眼,没看天才亮哩,搅爷咱好事哩。”屁股还舍不得离开下边娘们。前儿个抢来一馆子里个娘们,干起来那风骚劲,撵得他兔子一般乱藏,饶是他半年多还算惯将,也当不起哩。比起生涩闺女,那味道,真是换个皇帝也不干哩! “三龙,俺是司马农白——” “恩人干哥来了——快请进,请进!”说着,“噗沓沓”拖着脚步出来。 “俺给你送猪肉来哩。” “啊呀,你看俺,俺发了,也没有顾上给干哥送去银钱哩,还让俺干哥再给俺噗——”干哥那扇猪肉往前一送,他伸手去接,却觉得腹部进了把刀,两下绞疼,他搂着猪肉,去回忆当年干哥救自己寡母和兄弟几个情意 白净水看看脚下两堆肉,“呸,早知道当初不如饿死你们,少给世人作孽哩!” 看桌上堆的黄白物品,一拳把床上打呼噜人拍晕,抽出床单,裹了,约莫有五六十斤,“叫你们作孽,不如俺济别人哩!”翻过墙,见到处有人,捡那荒凉处所,藏藏掖掖出去了。 门口站岗人奇怪,送肉人进去了,咋不见出来?是大王在招待哩?到了后半晌院里还不见啥动静,小心去探看,不见屋门开。退回来。 厨子过来,“大王的肘子炖好了,咋不听喊吃饭哩?” “大王还没吃饭?” “不对。院里咋血腥味恁重哩?” “好多天了,院里没杀猪没杀羊没杀驴哩,哪有血腥味?” “俺瘸腿张厨子多少年了,能闻错了?俺敢用毛打赌” “就你那瘸腿?前儿个叫你日娘们,哆嗦半天,也没有举起来,还逞能哩!” “看你们把娘们日成那样,屄都肿成馍了,牲口还不干的事,就你们这狗娘养的才做的出” “打死这驴杂种,他敢骂咱哩!” “算了,算了,咱还是赶紧看大王睡醒了没有?” “咦,就是有腥味哩!这猪肉,能有恁大腥味——”边说边喊大王,大王也没声息。 “怪了,以往大王不高兴,要日骂你哩。这回咋憋火了?” “味道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莫不是大王自个吃啥哩?” “死人味哩!你是说大王在吃人肉?” “你个瘸腿厨子,嘴也瘸了?大王做王以前吃人肉,还叫俺吃哩。咋会吃独食?” “快看看屋里,是不是大王” “你个瘸子,今儿个净说瘸子话——啊——” “咋哩,日你娘眼里了——”探头一看,大王咋啃肉哩?肚子不至于饿成那样吧。上前扶大王,“啊呀——”大王咋和猪肉连着哩! 一屋子“啊啊”呕吐声,“大龙,二龙,五龙大王没了——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6.第一百八十五章 空档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5节第一百八十五章空档 大龙,七虎老大,空有一身憨力气。你叫他举起石磙啥哩可以,让他动脑子,还不如找三岁小孩子商量。二龙,眼睛吊吊的,论犟,三头牛也犟不过他,叫他说个囫囵话,乌里乌拉半天,你也甭想明白他啥个意思。四龙,会三拳头,三哥叫他打人,左一拳,右一拳,中间砸一拳,一般倒能放倒对手,不愧是打铁匠后人哩!五龙,跟他三哥当开路先锋官,专会地趟滚,从下三路攻击敌手:个子矮,九寸钉说高了,六七八寸总有。自小和人抢吃的,不等对方下手,他先滚过去,手攀住两只脚,上面自然有其他哥弟解决。六龙c七龙虽年纪小,可能是平时饿怕了,前边哥哥们放翻的人,不等倒地,俩人蹿上来,先咬脖子喝血,再挖眼吃鼻子啃脸,上上下下红红的,早把对面吓趴啦! 三龙三只眼,斜溜长着,俩是人都有的眼,不过一高一低,能转圈。中间鼻梁骨,小时候家里老鼠没啥吃,饿急了,逮住他乱啃。呜哇哭声,喊醒乱草堆里昏昏胡睡的爹娘,上去给了一脚,孩踢远了,老鼠吓跑了,不管不顾,接着去睡。等大天明起来,查数,高低找不着第五个孩。还是娘饿眼没看见,饿脚却踩住脚下呜哇在哭声,才翻出满脸血污的三孩。老娘不慌不忙,一只不知多少年没有洗涤过的大拇指塞进去,舌头一番舔,脚拇指干净了,孩吃饱了,也不啼哭了!还是后来院里雨水把孩脸冲刷干净,别人看了,鼻子那凹下去,猛一看,也是眼儿般,会出气。街坊就呼三龙,叫“三眼”。 不防一天,街里过来跛脚道人,披散头发,耀歌而过,忽遇泥水里玩耍的三眼,端详了一阵,对四面看他的人说,“各位爷们,今儿老道多嘴,以后大家碗里省下一口,给这个孩吃,或许对自己有好处哩!”言罢,洋洋高歌而去。 几个闲汉听了,七嘴八舌,“叫俺省了,俺肚子咋办?” 胆子大的,干脆上去,今天你踢他一脚,伤口发脓,溃烂死他,明日他去作弄一番,掉到水坑里淹死他。偏偏这孩命大,咋着也没有死掉,反而越长越壮实。到了十三四岁,平常汉子就不敢招惹他了:后边有几个兄弟哩,谁去坑他,几个兄弟听他号令,上去乱打乱啃,不消多大一会,身上除了大骨头,其他全进肚里祭五脏庙了——谁还敢去摸三眼的屁股? 三眼胆量上来了,找着过去欺负他的人,当事人活着,要命;当事人没了,后代偿命,家产尽霸。一时气焰熏天,不把村人放在眼里,心胸膨胀起来,要替爹娘争脸哩! 现在,领头的大王死了,兄弟几个气疯了。好不容易有了饱饭,好不容易有了不需要花费的婆子用,这,这,转眼要没了!嗷嗷直叫唤,先逮住院里几个,乱打乱啃,再冲出去乱打乱啃,没有顿饭功夫,上千人哄乱的古城,转眼只剩下几个嗷嗷狂叫的龙虎兄弟剩余的一窝子散去,分火各自投奔找饭去了。 刘学林磕完头,从地上爬起来,接过三孩刘时朋手上铁锨,上去铲草。四老舅死去四个年头,坟上年年野草野树苗不断。草得铲去,好一点树苗,像柳树c槐树c榆树留下来,长有一人来高了。埋时候移来的两棵柏树,也有拇指粗细。睹物思人,真是事情不放在谁身上,谁不知悲恸哩。 刘学林边铲边给孩说四老舅旧事,“四老舅爷那时候咋不回骂哩?” “你四老舅爷生来性子恬淡,别人骂了,笑了笑,自己走,不理算了。说是人和篦麻一样,他骂你了,本就是个矬子,你跟着骂他c打他,不也自己是蓖麻了。不理他,随风而去;理他了,等于你高看了他哩!” “这做法,街坊只当他迂腐,,实际还是修身养性哩。对别人,闻骂不怒,闻过不喜,甘于自己内心平静,也就是你四老舅爷能做到。像咱,处于乱世,你得想法设法活着,一口饭口水不能少了;别人来欺负,你也得想法子,少受,或不受欺负哩。必然得争一争,斗一斗。所以,四老舅爷活法,是他自己的,活在书里,活在心里,别人学不来哩。” “那四老舅爷,不就超脱了?” “超脱不超脱,不好说,也不知他内心,是不是真能平静?不过,咱们常人,不能只是受欺负活着。你练武c读书,是想干嘛?” “俺还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大人叫做哩!” “大人是大人想法,你自己现在也快分出去,支应门户哩,该有自己想法哩。大人能带着你一辈子?你看看你大哥c二哥,是不是?” “中。俺慢慢想想。” “来,给你四老舅爷磕头,咱也该回去哩。这人一辈子,就像这磕头,各人尽各人心罢了。”回到家,收拾洗刷过了,孩们招呼摆放饭桌,儿媳妇忙着分勺子盛饭,几个娃颠颠地围着,要这哩要那哩。乐呵呵地和爹抽着烟,等摆放好了,搀扶着爹过去坐了,一家子开始吃饭。 刚吃了几口,“啪啪”有人敲门。刘学林放下筷子,刘时悦就近过去,顺着门缝看,不见人;顺着门缝低下,见有花布衫在地上趴着,摆摆手,家里收起锅碗,刘学林过来,“有个女的饿倒了。” 刘学林拉开门闩,外边看看,没见啥人,弯腰抬起,和刘时悦把女的抬进来。 家里几个婆子,见是个女孩,围拢过来。看她脸盘还周正,身材不胖不瘦——“这不是司马岗人哩?” “谁司马岗?” “俺看着像。不过,过去半年了,也认不清哩。”新新婆子迟疑地摇头。 “咋说哩?” “二姐,你前向不是难受,叫俺替你给时省相亲,好像是司马岗林间肃家林绿那闺女哩。那时候两眼活泼机灵” “眼下她闭着眼哩,你很夸她眼睛,咋能证明哩!” “嗨呀,你看俺当局者迷哩。她脑后有块红胎记,有黄豆大小,在耳后根。” 魏潇英上去翻开头发看了,“有,有,还稍微鼓点哩。” “不错,就是了。俺说眼前只晃悠个影子哩。” “那,赶紧喂她喝水,拿面条汤等着。”众娘们七手八脚,人多好办事,停了吃几口面条功夫,那闺女慢慢张开眼。眼珠乏力地转了转,“可可是刘学林家?” “是,闺女,你是谁哩?” “俺,俺是这家未过门婆子哩。” 其他人去吃饭,留下新婆子和新新婆子,喂了几口面条汤,慢慢能抬头了。又端来小半碗稀面条,喂了喝下,挣扎着跪下,俩婆子赶紧拦住,“闺女,有话好好说。你真是林间肃家闺女?” “是,俺爹娘叫人给杀了哩。” “啊——”妯娌俩面面相觑,“这,这是咋回事?” 新新婆子赶紧先把她扶着躺下,“你先稳稳,等会再说。”掉身出去找汉子。 刘学林听了,跟着过来,见女孩面色蜡黄,捉住手腕切脉,脉息微弱。忙叫刘时省去端碗晌午浇汁的卤汁,对了面条汤,让她喝了。又剪点人参末,泡水喝下,女孩脸色,才稍好些,喘气渐渐均匀。 “你慢点说。” “昨夜傍黑,俺家进来仨人,说是要债。俺得说不欠你钱,咋有债哩!他们说,俺爹前年说借钱五十两用哩。俺爹说,后来没借。仨人拿出借条,俺爹看了,借条不是撕了,咋还有哩?原来是人家粘好了。俺爹不认,他们上前打俺爹,俺娘去拦,被推倒磕碰炕沿,俺爹去扶俺娘,被他们乱拳打死,俺听见声响不对,赶紧藏到猪圈后面柴火堆。第二天早起,俺摸索着,跑过来哩。呜呜——” “那仨人,你知道不?” “知道。俺本家林间严c林间紧c林间团。是俺大伯,其他俩都叫叔哩。” “家在哪住?” “对面是俺大伯,家里六口人;他家东隔四家,是他们家。” “乖,你好好歇息。俺们知道你意思。以后,不管发生啥事,你都不知道。啊?” “俺懂。俺爹跟俺说过公爹家里事。所以,俺,俺” “好了,安心住下。以后慢慢说。你先睡一觉。”叫过稳当的魏琪琪来陪伴,刘学林出来布置不提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7.第一百八十六章 筹措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6节第一百八十六章筹措 起二更时分,刘学林领着五个儿孙,到了司马岗。问了傍黑到的刘时学c刘时方,知道三家入夜后没有人出去,先去人口最多c男丁最多的林间严家,不出血为主。一人外面看着,七人入内,大小九口,不留活命。再到林间紧c林间团家,先问清楚藏银,再闷死,再乱家什敲打,然后乱刨坑,倒也挖出二三百两银子。 林间严家规规矩矩刨了几个地方,全家尸体运到村外,就岗洞里埋了。 第二天,司马岗热闹了,三家,都灭门了——林间紧c林间团c林间肃,大大小小,都没有躲过,全死了。人人感到恐惧。后来人们奇怪,林间严家是他们紧邻,又是本家,平时走动还亲近,咋不见一个人出来?有人多事,到他家喊人,喊半天不听有人答应,也慌了,莫不是赶紧大喊,众人纷纷砸门涌进,里外干干净净,空无一人,几处深坑,明显也是藏着值钱银物,比其他三家挖的仔细。 众人才恍然明白,敢情四家里边,有家贼哩。其他三家,是林间严先杀人,后抢东西,全家接着跑了! 于是,聪明的人,纷纷回忆,这家人平日如何假正经,如何骗人,如何村邻之间,说了会话,忽然又明白啥了,你看俺,俺看看他,满脸警惕,不发一言,掉头回家关门!这年月,人心隔肚皮,还不知谁里面有啥花花肠子青菜屎尿哩! 魏翠青挤着刘时悦,把他直往墙边挤,下边唧唧哝哝撵着响。刘时悦只管闭眼闲睡。魏翠青还不解气,手捏住汉子鼻孔,不让出气。看汉子张嘴呼气,又上一只手抿住嘴唇,俩鼻孔,加张嘴,都堵住了,汉子腮帮子鼓得老高,面孔涨红,青筋绽出。魏翠青捂了一会,见汉子也不挣扎,也不动弹,以为憋死,赶紧松手,拿手凑鼻孔跟前,不见出气,又赶紧翻开眼皮察看,看他眼珠儿转圈,不禁气恨交叉,伸手拽着长棍子一扯,使了满身的劲,不料上面沾满了自己粘液,“哔叽”滑掉了,还让自己头一拱,“噗”钻到汉子怀里。 “别闹。俺真的正想事哩!” “俺问你半天,你屁都不放一个,想啥事哩!” “俺只听你上下嘴响,俺还放啥屁哩” “好呀,你拐着弯骂俺哩!” “你自说自话,谁说‘放屁’了?” “俺不依你——”嬲着又把自己没拽软的棍子噙住,珍惜地看看,白白浪费了一会! “你爹加不加农会,是他的事哩。按理说,枪打出头鸟,村里已经有三成人加里面了,只是大多没有地。可见,这农会不合有地人的心思。你爹有五十二亩地,在村里不上不下,自然,他加不加入,也是不上不下。不如再等等。农会又没有啥威胁,啥保障,还是凭各家自己过日子。别人来劝,只管好生答应,拖着就是了。特别注意当中没有地的人家,不要叫他们反咬一口就是了。” “俺说哩,你能不替咱爹想想辙儿哩?看你刚才花费心思份上,俺好好慰劳慰劳你这根柱子。”撅起屁股,自己忙活起来。 刘时悦晚上出去司马岗做事,忙碌了多半夜,自是接着补觉,随着她咋弄。 翠儿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个梦哩,不知咋的,自己骑着姐夫,在天上飘哩。 翻个身子,咦,自己咋在床头哩?身上啥也没盖,俺说咋冷哩。赶紧钻到被子里,去搂姐夫好暖和暖和。爬过腿,脸碰上姐夫的棍子直立立地,差点顶着眼。咦,不对,又是黏糊糊,让姐姐用过了!哼,真是的,比俺用得勤快哩,俺还睡着,就又用了!不中,俺得找补回来! 顺着骑上,硬硬地夹着,哎呦,姐夫喂,小姐夫,你别把俺屄给顶透喽! 看着姐姐自在用它,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俺咋用不好哩,没有几十下,俺就软了。上次姐姐就用了好几百下,俺都查不过来,十个手指不够用。 屁股撅撅,被子压着碍事,老撅不动。干脆把被子掀开了,反正姐夫胸膛暖和,自己也不很冷了。这下倒自在些!骑着棍儿撅起来。“吱咕吱咕”,换换方向,“咕咕唧唧”,再换个方向,看姐夫那俩黑蛋蛋,“嘿嘿”笑了,探手捞着,圆乎乎,里面包着个枣哩,怪不得叫“蛋蛋”哩,不知能不能像个包子能吃哩! 俩手摩挲,屁股耸动,牵着它们上上下下,怪舒服哩。忽然,屄户里一股热水浇里面,哎呦,俺尿了?低头看去,姐夫棍儿乱扭,捅得里面生疼,却不见尿水流出。里面越发热了,烫得里面烧火似的,自己屁股也跟着发热,腰儿发热,哎呦呦——自己真尿尿哩,屄皮儿一阵哆嗦。累死了,咋从来没有这么累哩。迷迷糊糊伏在姐夫胸脯上睡了。 翠儿先醒——被冻醒了,脊梁冷得难受。哆嗦着迷瞪过来,看看姐夫和姐姐还睡着,自己屄里生痒,低头看去,外面谁和泥哩,咋腿窝里黏糊糊干剌剌? 翻过姐夫棍儿看,软塌塌,跟个蚯蚓,上面也是黏糊糊干剌剌。拿手捋捋,掉些面粉。送鼻子跟前闻闻,腥腥的,好恶心,又好闻。翻开自己分皮看看,里面发红,积攒了啥哩,也是黏黏糊糊往外流。赶紧骑着姐夫,把棍儿捣进,软软地,夹了好几下,才夹住。 怪了,咋跟以前日的不一样了? 看看姐姐腿窝,有点干剌剌,手一抹,细粉飞起来。掰开缝儿看,里面还是那样红红的,不像自己里面藏些脓。莫不是自己睡了,姐夫把鼻涕擤到自己屄里,肮脏自己哩?想想姐夫不是那样人,疼爱自己还来不及哩,能那样!看来,回来找山花八姐姐问问哩。刘学林想不透,人心咋恁恶哩!以前大清时候,自己忙着种自己庄稼,想着置地事,凭的是自己双手,全家勤力,俭省。现在啥都乱套了,人命不值个啥啦,谁想咋着谁,就可以随意了。地里活,也没有法子好好做下去了,好像都是给别人忙活了似的。世道变了,人性也变了,自己该咋办哩? 爹哩,倒是和平常一样,天微明起来,先编制个篮筐,才去洗刷,吃饭,然后去地里忙活忙活。自己还担忧绑匪哩啥的,爹是不怕,“俺这把年纪了,活一会,得忙碌一会。早该死哩!”犟着要去地。 想一想,这家渐渐大了,人丁多了,还是不能分哩。好有个照应不是?不过,下边还有几个儿孙要嫁娶哩,总得有座房子安置吧。 可是,要是盖房子,村里眼热的人肯定大量存在,难免出现其它意外。要是不盖,眼瞅着,地方太局促哩。 要么,将各房合并一下?自己腾出新新婆子和新新新婆子住着的一座,刘时学和刘时习各腾出一座,再向西邻居刘时学丈人借一座,勉强够用了。只不过,院地怕是也小了。小归小,命是大事哩! 给爹商量了,爹说,“咋能张嘴去借房子哩?本来人家独生女给你家孩子做小了,叫外人看,不是巴不得人家早死,好图谋亲家财产哩!不中。既然孙儿辈喜事,俺也得壮脸不是?不如在上房旁边天井,加个草顶,盖间耳房,俺去住,一个人占座房子,作孽不是?” 刘学林咋能让老人那样住?高低不依。老汉说,“不中,俺去要饭,咋着也不能再占了哩!添人壮丁,是祖宗大事,自己住哪,祖宗又不记怪,你个孩,有啥不好意思哩!” 刘学林只好依了老爹意思,不用草盖,前两年盖房,多买的瓦用上,三四个人,一天,连砖墙c窗户扇c瓦顶c地面,都收拾好了。地下,特意有地沟连着冬天取暖火道,免得把爹冻着。回来,等屋里干透了,就可以搬进来。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8.第一百八十七章 散兵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7节第一百八十七章散兵 护城河东南角荆棘丛里,邓先正按着叫花娘子一顿好日,不管她仨孩在旁边拿土坷垃扔他,只管猛耸屁股,啊呀,天娘哩,可叫自己吃上真饭哩。以前日过猫,日过公鸡母鸡,日过牛,就是这口真屄,还少日哩!哦,哦,哎呀,下边有真饭吃了,耸,耸,耸,送,送,送,松,松,松,啊呀亲爹哩,半当中闹起饥荒软软软下来。啊啊呀,天爹哩,你咋恁不看顾俺哩,地爹哩,“咕噜咕噜”肚子饿叫俺软软哩。看着眼前乌黑脸,软货磨蹭着,就是舍不得抬起屁股。俺天娘哩,咋着也是真碗饭哩嗯,咋抬不动了,啥扎着屁股哩! “龟孙,你不想活了?“或许是叫花子孩们拿棍子捅自己屁股?翻身欲起,瞄见灰衣服c盘腿带在后边。啊,一个激灵,坏了!坏了哩,刚想着拔出家伙要跑,脑壳壳“咣”声响起,自己去找阎王哪儿讨饱饱饭吃去了。 “你这杂种死在娘们肚皮上,算你享福了!”踢开尸体,脱了裤子,自己上去。弄了几下,嫌里面肮脏,拉过旁边女孩,刺啦撕掉唯一悬着的布片,露出两片微微鼓起的两片肉。 “天呐,老总,她还小哩。俺叫你随便日,放过啪”娘不吭了。 “随便日你个破烂?还不如这圆圈哩。”按下女孩躺到她娘肚皮上,两下,捅到血窟窿里,女孩呜哇乱叫,四条腿乱蹬乱抓。俩孩见状,上来撕扯老总,被老总一枪抡圆了,“啪啪”两声,俩孩先后飞出,再也不见动静。 “格娘个屁孩,老子见了多少阵仗,还怕你们这破孩子!”棍儿威武地出入,搅动那女孩,嘶哑着哭喊。 “哈哈哈,你喊,你扭,正省了老子劲呢——呜哈哈哈——” 一连半个月,司马农村外通往洛阳土路上,一群一群散兵不断。有的往西跑,多数绕道村里,见家就进,见了男人,心急的,端枪就开火;心慢的端着刺刀就捅。见了女人,先日了,再叫她做饭。好点哩,掩上裤子走了;孬心的,还要逼着挖金挖银,不然,先杀俩叫你看看哩 刘学林一家,啥活也干不成了。女的,躲在屋里揪心揪肺。男的,守在院里c院墙c门后。见有男人头进来,先用绳子拖进来,再踩死。人数多的簇拥过来了,打开门来,再关上,一个也没有再出去。晚上,再把人背出去,护城河沿土洞里,都塞满了! 村里,白天鬼哭狼嚎,树上的鸟雀,惊的远远地,多少天不敢回来;黑夜,狼嚎鬼哭,哄哄不得安宁,散兵比自己家还随意,还惬意,还畅意 好似老天爷夏秋下暴雨一样,连着下了一气,村外土路上,光秃秃地,散兵一个人影也不见了;又好像蝗虫过路,眨眼飞个干干净净,脚印也叫风,吹走了。 第二年,司马农村,新生孩,比平年,多了十来倍;村里水坑c乱坟岗扔掉的死孩,也比往年,多了十来倍;村里的野狗,猛然多了十来倍,个个舔着红红的舌头,瞪着红绿眼珠,腰里鼓鼓的,比怀了十来个崽子还鼓:这是后话,不提! 刘学林感叹这人哩,连蚂蚁都不如,想躲个贪生之处,怕是没有这样地缝哩! 将百十来杆枪,藏到柴火垛里。刘学林告诫家里人,白天少出门,在家守着,大人小孩低声说话。里外一片安静,除了几个疯女人,在街里游荡传来的惊厥声,“不要哩,俺要闺女哩——” 趁着半夜,刘时君掖着十来斤玉蜀黍面,去给小花c小燕送吃的。街里乱时,小花c小燕藏到地窖里了,没有被搜着。夜里刘时君摸来,才吃到东西。小花家里,本来就没有啥,几百斤粮食藏着哩。小环家,死了个精光,她爹娘不让兵们进家,拿铁锨劈了一个,其他兵开枪,倒到血泊里。娘上去拼命,哪里有活头?她哥为了救她,被散兵杀了,小环也被日死了。 刘时君急得当下拿着手榴弹,扔出去几个,炸死了人,也挽不回小燕命哩!只好就着院里挖了坑,把四口人埋下! 小花俩饿了一天,赶紧生火做饭,看她们吃了,刘时君才待要上去,小燕拦着,“好哥哥哩,俺在里边闷死了,这儿潮,还是咋的,全身痒痒的。好哥哥懂医,给俺们瞧瞧哩——” 就着油灯,果然她们身上,尤其脖子,腋窝,小肚布满了密密麻麻小点点。不发红,也没脓。“没事,乖乖,是湿疹哩。再来给乖乖拿细粉抹抹就好。这两天,街上不见散兵了,你们常出来外面晒晒日头,就没事哩!” 小燕受小花鼓动,猴子一样猴在身上不下来,解掉好哥哥裤带,嘴唆唆,手扯扯,硬是把留下来。 刘时君本是感慨小环没了,这俩天在家,也没有和婆子贾珍珍来事。看她俩苦楚楚模样,不忍心坚持,干脆左搂右抱,上挑下逗,不一会,仨人气喘吁吁,“啊呦,小环哩,俺在替你日哥哥哩,日一下,俺祷告你屄片别离开好哥哥,日两下,俺祷告你过一段,还来和俺们一起日哩,呜呜——” 刘时君听了,心里越发难受,越发难受,小燕和小花越发卖力。小身板晃荡来晃荡去,恨不得将好哥哥的,磨成面,化成水,“哔叽卟叽”一替一会。你累了,她上去;俺腰酸了,换作你接着,好似把几十年拼作一天,一天,再拼作一次,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再搓磨个不停势。 饶是刘时君再憋着,也觉得呕吐了两次,再也吐不出水,俩人才累得“呼呼”睡了去。刘时君坐起来,看俩人腿根,皮开肉绽,小嘴歪歪地咧着,油皮都脱了。不由一阵心疼,展开被子,给她们盖好,才上去回家。马蕊珠看刘时习这两天晚上守夜熬得慌,就和原朵朵c马花花她们商量,给汉子炖了地窖里存放的驴鞭c鹿鞭c羊肉,满满地熬了一锅。马花花先给公爹送去,原朵朵给大伯哥送去,马蕊珠给汉子送去,又给俩男孩刘则谨c刘则众一人留了半碗,在灶火架上搁着。 刘时习被马蕊珠喊醒,迷迷瞪瞪,懒怠动弹,就着碗喝。喝两口汤,马蕊珠喂口肉,嚼两嚼,半囫囵咽下。马蕊珠嫌汉子懒,就自己先嚼了,喂给汉子吃。吃了几口,刘时学缓过劲来,自己嚼,也叫婆子吃,婆子“咯嘀咯嘀”笑着,只管喂汉子吃。看看吃了多半碗,刘时学下边原来鼓着,这时更胀了。让马蕊珠脱了,婆子扭捏,“一会姐姐们就来哩。” 刘时学自己动手去解,马蕊珠连忙流水似的脱了,露出白生生一身肉来。紧翘翘的,被汉子啃着发硬,忙把屁股凑过去,把那辣的物事攥到手里,一下塞进去,溜溜滑,自己前后夯起来。 马花花先回来,不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咕叽咕叽砰砰砰砰砰砰”地响,就猜出是马蕊珠做事的声音。这娘们,没有生育过,皮儿倍紧,夹带的声音倍响,惹得原朵朵吃醋,“俺们东西用宽了,咋拿勺子搅拌,也是浑锅水哩。你听这娘们,吹口哨也没有你吹得响声大哩,光叫俺们上痒哩。” 蔺珈茹也没有生育,可怀了身子,听着她那声音,也是咂舌,“俺们是被窝里唆嘴,就耳朵边有声音;人家是站上风筝喊嗓子,亮门哩!”几个妯娌,往往没等她“哎呀啊呀”,就把她挤到一边,自己夹着汉子棍儿,当作吃甘蔗哩!等她们噼里啪啦几通猛嚼睡去,汉子棍儿就有些酸疼了,自己只好草草吃几口,又熬不得夜,听过她们几出“嗷嗷”喊叫,火也叫手指头泄净了,只有干搂着汉子睡觉份哩!就这,她们还嚷嚷,好事都让自己占尽了。你们看看,和尚帽子盖着,光头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89.第一百八十八章 外兵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8节第一百八十八章外兵 原朵朵扭着小脚,小声哼哼咛咛地回来了。看见马花花在门口笑哩,就问,“看你酒窝,快把人淹死了,啥事恁兴哩!” “你站着别动。” “俺正想歇息一会,忙活了半天,咋叫俺站这日头地?莫不你想看俺身材哩?” “快当奶奶的人了,还显摆啥哩。就你那,要不是日头眼快,你都要顶着人家屁股哩,还身材,剩菜哩。锅里倒是有汤,你去喝碗,好有个浪劲。” “你看,你看,咱俩锅里搅和了恁多年,还是你嘴长。” “再长,也长不过你眼深哩!” “跟前一会没有孩子,就差把裤子脱了。”原朵朵左右看了,就想动手摸她胯里。“咦,俺说哩,你顶着个日头晒猴子屁股哩。原来在这听壁脚哩。莫不是下边不管用了,听着解痒哩?” “别胡闹。以前,咱床上胡闹,叫人家马蕊珠一直没有重身。现在人家逮住错脚了,还不叫人家喝一壶?” “啧啧,你听,听这声音,俺就想汉子,一棍子捅她个三千里。” “看你浅眼子。刚说了,叫你别搅和,偏偏还要横插一腿。回来,给你皮上,安把锁,十年八年开一次!” “啊呦,姐姐唉,不至于咱俩前世有恁大仇恨哩。你生生要把俺锈死哩!她姐夫东西,还不把你捅死?” “咋说哩。俺这也锻炼出来了,怕啥!” “咱俩还招架不住,就你一个,不出两次,还不戳成马蜂窝!” “正好,汉子轮着来,把你省下来啦!”马花花高兴得直跺脚,奶儿颠颠地。 妯娌俩在门外磨闲牙,等着马蕊珠完事,一等,二等,等得腿酸了,还是听着“叽咕咕唧”连绵不绝。二人不耐烦,左右看没人,推门进去,看着马蕊珠汗水淋漓,脸面潮红,屁股旋风一样,左旋右转地磨痒。汉子仰面躺着扶着她屁股推圈,俩人就近看去,眼都肿胀了!不由下边“噌噌”痒火上冒。原朵朵早就淌水哩,见状屁股一撅,挤过去自己坐定,两下压挤,蓇葖葖冒出股水来,溅了马花花一脸,“噼啪”作响,“哎呦呦”原朵朵软下来,险些跌倒地上。幸亏马花花及时挤来,才只歪倒床帮,堪堪卡住腿窝儿,顺着腿,流出稀里哗啦一堆水来。 马花花急蹭几下,下下挠到花窝子中心,那股急吼吼气儿,才消停不少。接受原朵朵教训,夹紧了,稳坐不动。搂过汉子头,“啵啵”咂嘴,逗着汉子,把憋着的气顺出,才慢慢摇晃,感受坚硬,好像个扁担,一头挑着自己圈儿,一头挂着黑蛋蛋,两头晃荡,忽忽悠悠,好似踩在白云高处,腰杆儿也给摇成棉花卷儿,一股热气,沿着脚底板,直窜头顶,“嗷嗷”喊了起来。 马蕊珠听了,屁股一弹,闪身骑住,夺过扁担,自己挑着,几个急夹,汉子杆儿终于吹出股股热流,烫得肺叶儿忽闪,马蕊珠“呼哧呼哧”大喘起来,两眼直翻,晕晕乎乎斜爬在原朵朵身上,再也不动了。 半上午,人们正在地里干活,忽然听见“嗯嗯突突”声音,初时,人们还开玩笑,谁家汉子功夫恁棒,隔几里就能听见床上日弄声响哩。 隔了一袋烟功夫,只见一溜“突突”,啥东西,上面坐有人,像是行者孙,突突地过来。不是白天闹鬼哩?满地人都停下诧异,腾云驾雾那是在半空中,这帮子人,腿耷拉下来,屁股坐着,就能顺路飞过来,不会是念咒掐诀道士吧? “哦,他们有枪!”有人大喊。 可不是,大家这才注意到,他们都背着枪——大家一时惊慌,战栗发呆:刚刚叫枪吓了半个多月,咋见这吓人的东西,恍然噩梦又到了!几个惊喊起来,脚也不当家地飞速移动。惊叫声喊醒了满地人,地里大乱,你东俺西地乱跑,踩得地上噼里啪啦乱响,也顾不得平时敬重若神灵一样的庄稼苗了。几百人乱跑,满地的庄稼苗,平平地铺满了脚下 待跑得肚子饿腿酸软,才一屁股跌倒地上,不知啥时候,村外那条土路,又换成了骑马扛枪的人,“踢踏踢踏”一阵阵黄烟,接连不断地过去,众人脖子被啥揪住了似的,傻乎乎地伸长,瞧那踢踏踢踏过去 “娘哎,好齐整,裁缝剪刀也剪不出哩!啥时候咱耙地犁地,也能恁整齐,那地还能种不好!” “啧啧,那牲口精神的,满村也找不到一匹。人家好福气哩!” “要是叫你婆子用上,早把你甩到马槽后了!” “你满嘴胡攮攮啥哩?俺给东家喂了几代牲口,还没有喂出恁壮实的哩!好把式!” “凭你那模样,能喂出好毛来?白天偷吃马料,晚上,叫你娘们偷吃马,能喂出个马样子?” “你才是马养的孬种哩!俺偷吃马料,主家不说啥哩,你个懒死鬼,胡啰嗦啥哩!没见东家给你个破丫鬟做婆子哩!白天东家用,晚上丫鬟能钻你那猪窝!” “俺,俺婆子那肉俺会用,你那婆子臭屁股,你能用上?还不是到俺扛活屋里用粮换日哩!” 骑马人没过完,“唰唰唰唰”又走来一队队方块人,地里人哈喇子“啪嗒啪嗒”滴地上,咋又是背枪的哩! 几个东家看见,煞是羡慕:看路上人家那神气!要是咱自己长工,有一半汉子气,地里庄稼,能长成恁个样子! 有人奇怪了,这扛枪的兵,咋不是先前见识过的?模样不同,过村不同,走路气色不同这,到底是啥兵哩?天神天将下凡了? 看的时候长了,没有见他们冲进村里,也没有放枪,也没有死人,揪着的心,渐渐宽松起来,踩着自己庄稼苗的人,才心疼起来了,懊恼起来了 地里人们,饿得吃不住劲,三三两两,壮着胆子,从兵的缝隙里走过,人家反而停下来,等这群群邋里邋遢人穿过了,才“唰唰”地接着走。 邋里邋遢人,赶紧奔回家,路上没有遇见兵,到家没有看见兵,问婆子孩子,没有见兵闯来,心里才松散下来,委坐地上,软成一团。婆子赶紧端饭喂水,舞弄了几番,汉子才缓过气来,揪着的心,才放下来。 晚上,一家子都奇怪:这兵,琢磨不透,蹊跷! 第二天早起,有人在门口传说,昨晚,有兵来敲他们家,叽里咕噜,听不懂。就像前两年来逃荒的水民,叽里哇啦,听不懂。俩手比划半天,又拉他看了,才知道,是借锅用的,他们的,烂个窟窿。用完了,送给他半锅白米饭,吃了软和,还香! 众人齐笑,做梦娶婆子,净想美事哩! 见邻居不信,他端出盛米的锅,果然,还有几粒白净米,粘在锅边。伸手扣到自己嘴里,味道果然不一样——大家似信似疑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0.第一百八十九章 占据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89节第一百八十九章占据 刘学林几个看见了,虽然没有惊慌,可也震惊:队伍,他们自然比村民见多了,开封省里的几拨队伍,焦作的,新乡的,连来去洛阳的,加上土匪队伍,十来年了,大大小小,多多少少,见过多少哩,都没有眼前的齐整c精神,还不骚扰村民,这就厉害了。好像是古书里有过哩!难道,他们是哪个古国的兵? 刘学林笑了,大清早灭了,人们衣服早就变了,谁还在乎清兵哩!眼前穿的衣服,明显也不是大清兵丁。穿的衣服厚实,不是省府兵们衣料单薄,庄稼人裹在身上,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看人家走过去,村外土路四里多长,人家姿势没有个改变。枪扛在肩头,一手甩着,唰唰有声有劲,可见经常吃的是饱饭。从练武眼光看,人家训练次数多了,才会走出这般模样:这人c这天数堆着,那得吃掉多少粮哩! 平时见到的兵,走路腰不在腰位置,胯迈不出胯步,歪三歪四,真是丢人哩。 前前后后,有千把人,村民看热闹,看了有半晌多。 刘学林心里感叹是感叹,也没有必要广告村人。地里闲看一会,周围一惊一炸,见没法干活,就守在地垄边,免得让人把庄稼苗踩了,这辛苦没有人赔偿哩。 午后歇晌,刘学林躺着,咋着也觉得床硌得慌,以前的散兵不怕,来一个杀他一个,来两个,杀他一双,不会随意放走。咋哩?怕他反咬一口,自己可不是土地庙,随便说搬家就搬了?要是上午见到的兵来了,自己会咋着?能不能像以前,还是那样应心得手,不会失手?刘学林反复掂量,没有把握!头一次,刘学林像老虎一样,闻到了浓浓的血腥! 以前,光棍不怕穿鞋的,可以放手一搏,大不了重新再来。现在家大c业大c人多了,不能一味蛮干,简单行事了。看来回来抽空,得给孩子们合计合计,免得心高气傲,吃了暗亏,还不知晓! 新新新婆子睡醒,见他还在翻来覆去,摸摸他头,不热。翻翻他眼皮,不干涩。不禁笑了,“孩他爹,又学了啥新鲜功夫哩,和床板较上劲了?” 刘学林哑然笑了,“床上无论啥功夫,都不如和婆子耍功夫学问大着哩。来,叫咱孩他爹看看,你孩他娘功夫,都丢了没有?” “大白天的,叫孩们听见,还不羞你老汉哩!” “咱白儿又不是没有耍过。孩子们,小的在睡着,大点哩,人家还不也有正事,谁有功夫听你破嗓子哩!” “啊呦,你当爹的,咋能恁样说自己孩哩!叫你上套碾米,你还拉上瘾了。” “那咱就两扇子磨盘,磨会!” 新新新婆子收拾好了自己,夹住汉子老熟悉东西,舒服地呻吟两声,随着汉子爱抚,慢慢地摇晃起来,晃得日头,也腻腻地窝在床头上不走。 一气来了两次起伏,新新新婆子泥一样摊在床上,有些皱褶的奶房,鼓蛹几下,平平地铺着,唯有暗紫色的脑壳壳,似乎不甘心回味从前的风光。 “老了,转不动磨盘了。你去推她妹子的吧。”溜眼看汉子那东东,硬撅撅的支棱着,新新新婆子劝着,手指想摸摸汉子发亮的胸脯,也不当家,使唤不动了。 刘学林照旧笑了笑,套上裤子,披件褂子,出来拐到东间。新新新新婆子正奶着孩子,哼哼哄孩睡哩,抬眼看推门进来的汉子,裤裆鼓着,脸红了红,把孩子放里床边,还没有直起身子,裤腰就脱落下来,顺手拽着汉子手,替他解衣,三下两下,两人熟悉的样子,都看见了。 “咋啦,让它昂起恁高哩?” “想事哩,想不透,就烦躁哩。” “那你慢点想。急,也不能急成恁样!万一惹恼了它,还会听你哩?不能光窝火,最伤身哩。” “中,听你的。咱慢点来,叫俺缓缓想。” 新新新新婆子趁它油腻劲,“卟叽”放它进去,晃几晃,夹的安稳了,先抚摸着汉子脊梁,让他平静下来。 压着新新新新婆子结实的胸膛,刘学林腹内乱窜的邪气,渐渐九九归一,再放慢进出,脑海复归于宁静。听着自己鼻孔的呼与吸,运起内呼吸,以长吸为主,短呼为辅,环绕丹田到后尾巴骨,周周循环,运行了三十六周,刘学林才感觉到,自己心境,完全平息。下边榫眼相扣,翕翕自动,自己身心,处于全放松状态。 等自己完全清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新新新新婆子在旁边,逗着孩子,咦咿呀呀,咯咯咯咯,油灯喜欢得将她们母子,一长一短,一胖一瘦地在墙上变幻着。 “醒了?” “嗯。” “那你动动?” “嗯。”汉子就驮着娘俩,起起伏伏,伴着娘俩的“咯咯咿呀”当起了转磨了。过了几天,有人传说,西大庙住了几个兵,也没有人操心去管这事。 西大庙,本是庙里产业,和尚没了,庙主也没了。后来村里办了学堂,学堂就是主哩。学堂不办了,谁想当主,就自己做主吧,反正咱也不能住。既然住不了,管它干啥?萝卜吃多了?操那淡心!自己肚皮还饿着哩 村民打庙边经过,常看到里边几个人拿着铁棍比划啥哩,嘴里呜里哇啦,也不知是啥鸟语,反正听不懂。从穿的衣服看,就是前天村边过的兵,衣服样式一样哩! 大户听说,心里暗自焦急,能防着哩,叫护院精神点,白天黑夜盯着,伙食也改善了。不能防着,也机灵点,随时能跑哩。 过了几天,庙里兵,还是没有出来,村人胆子就大了,渐渐靠近看他们在院子里比划c呜哇。几个孩子,在人堆里,蝎蝎虎虎地跟着比手势,大人看了,嘻嘻笑着。 有时候,那些人过来,先呜哩哇啦一通,然后拿出花花绿绿的纸包,递给围观,大人摇手功夫,小孩已经开始抢了,嘴里一塞,甜!吧唧一顿乱嚼,连红绿一块进肚,眼巴巴地瞧着,盼着人家再给一包。可那些人也小气,撇着短腿,摇摇摆摆走了!大人看孩子吃得嘴红亮,也直后悔,摇啥手哩,到手的便宜没沾上,你说这晦气——真是的,俺摇手,你不会往俺手里塞!伸手不打笑脸人哩!真是的! 这样的好事,不多;几个大人c小孩,就天天守着,天天盼着,等那花花绿绿包裹,再次出现——那时,俺可不会手软c谦让别人哩,咋着俺也得多抢他几个!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1.第一百九十章 蹊跷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0节第一百九十章蹊跷 农人的一天,重复着哩,有活干活,无活,多数就找自己常做的懒样:长睡哩,晒日头哩,说闲话哩,还有的走五子棋,憋老坑稍微勤快的有主见的,忙着收拾无主地上的野菜,如灰灰菜c苋菜c面条棵c红薯秧c胡萝卜缨c大雁屎之类,晒干c分类,放在通风地方储备起来没有人种的地块,开点荒,把那石头c礓块一个一个刨出来,运来土填上,下几年苦力,生地,自然变成熟地了,日子虽是苦吧,一家老少吃喝倒是不太挠头。 刘学林和四个儿孙,正在自家地窖后边开荒。以前没有想这事,现在周围几家,就近方便,自己先开起来。再要不开出来,怕是要占住地窖上的高丘了,那时自家运粮c藏粮c晒粮c倒腾粮,极大不方便了哩。 刘学林和爹商量了,取着这边料礓石子少的上边,先挖,把周围圈住。别人自然就不能再来占地块了。 先铁锨挖开槽,撬杠撬,拳头大,鸡蛋大,山药蛋大小不等的料礓,就撬出来。能手抓出来的,箩筐装了,堆倒到地块边。一箩筐一箩筐地堆排,把地窖周围盘出个高垄,里边衬上料礓土,踩瓷实了,一般涝水,就不怕了。 挖着,挖着,刘则悌的撬杠,湿了小半截,“老爷,您看,这下边有水哩。” 老汉种地,最听不得“水”声,闻声趔趄跑来,刘时悦伸手搀扶住,架到刘则悌刨挖地方,“啥水?水在哪哩?” “俺看这片野荆棘丛最旺,就顺着往下挖。这不,才有四尺来深,料礓越来越湿。现在,手攥着,能攥出水珠。保不定下边有泉哩。” 去过两次焦作,见博爱c修武那儿,路上泉眼不断,煞是羡慕哩。这会自己可能挖到泉了,能不高兴? “真要是泉,那可好着哩,土地爷的尿,叫咱挖着了,那还了得?叫俺看看”老眼瞧着孙儿手里捧着的渗水的粗土,攥了一把,确实是。“噗通”趴到坑沿,鼻子凑到坑底用劲吸吸,一股凉气渗人脾腑,一股神明,透人心府!“土地爷,土地公哩,真是泉眼哩!” 当下,几人七手八脚挖下去,果然,水渐渐多了。看看有四五尺深。老汉止住了。 “知足哩。以前土地爷不让咱们家知道,是这水,神哩!水气霸凉,下边水眼不多,地气怕会冒出多了,就不灵验了。旱时候能有这水保命,就知足了。别贪心了,叫土地爷收回去,咱这点依赖,也没了哩。”说了,给土地爷磕了仨头。 “孙,老爷也没啥奖励你,命会犒劳你哩!” 几个喜气洋洋,小心把泉眼用大块礓料蒙住,挖出地沟,捣结实了,用石块盖好,将水引导到下边地沿。积满了,好流到地里浇水。看着泉眼慢慢渗出水来,清亮亮的,把几个人喜悦脸庞照里边。 后来再挖,也没有泉眼出现。别的地段,也没听说谁家,有这事哩。一家也就不宣扬了,暗自高兴。 刘则悌回家,婆子看他满脸高兴劲,悄悄问,摇摇手,就不吭声了。 待吃了饭,刘则悌先回和三个弟弟合住屋里,他们还在院里玩耍。林绿过来,拉起他,坐到床沿,“咋啦,看你脸色,藏不住哩!” 刘则悌一五一十说了地里事,林绿也满心高兴:汉子能遇到好事,是不是自己命,也要好起来哩!满脸忧愁,化为乌有。 攥着汉子手,刚要咬一口,“呦呦,不知羞哩,俩人躲着俺们亲嘴哩——”听着是十弟弟声响,林绿甩了手,忙想夺路,外边几个孩子,“嘻嘻”笑了—— 寨外这几天,不断有兵出现。村人奇怪,四个轱辘转着,就会驮着东西走哩:不用骡马,不用人吆喝,屁股冒烟,“突突嗡嗡”,就把十来辆马车,也装不下的东西,运来了。挤在路边,啧啧咂舌。还有满车的兵,可惜了,要是成咱的长工c短工,干活有那个精神气,一天还不种它个几亩地,哪能天,也不出一畦活! 还有那鸟炮,都是铁管,好家伙,气势着哩,敦实着哩。匹马拉着,可惜了哩!全村没有一匹这样壮实c高大哩。用它去犁地,那人可不喜欢死了。啧啧,叫它拉着这玩意,亏死了! 有几个娘们,邋遢着脸,去摸人家衣服,看是啥布料做的,好回去撇嘴。却是没见过。有说是麻袋料吧,人家的密实,也不扎手。有说是帆布加厚的吧,人家的细腻,不透风 第二天,西大庙聚集的人多了,老老小小,伸长尺把脖子,满心希望今儿个,能有花花绿绿的包出现。可惜了,嗓子饿的冒烟,始终不见一个人,悄悄的,咋着哩?饿得受不了了,自己弓腰虾米点头一样回去,糊弄肚皮去。 村西头苗泽普偷偷地笑,昨儿个黑夜,庙里“突突”了半夜,人家早走了,叫你个爱占便宜的猪咬尿泡,空喜欢哩!吃人家的东西,那是好吃的! 苗泽普昨儿傍黑,人家给他两块银元,叫他看门哩。刘时方从家里出来,街道两边,没有几家生意开张,零零碎碎开着门的,多是针头线脑买卖,有人来,赚不了三文二文;没有人拿东西,也饿不死嘴里牙,懒懒地随风“叽咕”忽闪,焦躁的屋里人坐不住,逮着孩子啼泣发作,“哭,哭,哭,就知道干嚎着哭闹吃哩!上辈子欠你的,还是饿死鬼托生的,成天攮不够!啊呀,俺的死去的娘哎——你咋不把俺也捎走,净让俺活受罪哩——木刀子剌脖子,叫俺不死不活缺吃少日旱死俺哩——俺那瞎眼的娘哩” 进了干娘院里,干爹c干娘都不在。奇怪,这不时不晌,能去哪哩?开了隔墙门,芳芳在屋里睡觉,甜甜在椅子上打瞌睡,五妹在门口绣花。听见开门声,笑盈盈地站起,“姐夫——” “嘘!” “偷家贼哩!” “咋着叫偷家贼?俺这也算?”手摸进裤腰,“胖了哩。” “那俺少吃点。” “那不中。该吃就得吃,俺想着你胖哩。” “像芳芳姐胖?”羞羞地斜眼,看他鼓突突抖动,小手有意去摸,又赶紧缩回来,仿佛火燎了一下。 “那不一样。你芳芳姐是生孩子,身子单薄就会扛不住哩。” “胖到这儿,”指着奶头。 “中。只要你能恁胖。” “俺瘦,怕是忍不住它哩!”见鼓突突进去了,摸着根,还有两指高没有进完,不禁泄气:姐姐和芳芳,一口都吃下了,自己试了好多回了,咋还吃不完哩!看她们大呼小叫,自己活像个蚊子哼哼。问她们,谁叫的声音大,说明心里高兴。那俺叫唤小,俺会心里难受?还不是一样麻软哩!就是俺噙住没有多一会,就开始喊了,不像她们熬好米了,还没有软哩。 “疼吗?” “咋会疼哩。就是开头几天,俺里面疼得火辣辣c麻酥酥。后来,后来只有高兴哩。好姐夫,以后你要多跟俺来,它想你哩。” “叫姐夫看看,你变了模样没有?” “变哩。看看俺皮肤,姐姐笑俺粉嘟嘟,像个小猪哩。俺有恁丑?姐夫。” “哪是丑,是俊哩!” “俺说哩,见天俺吃得饱饱的,还有肉吃。不像在家,俺爹看着俺娘挖面,都要用小瓢,临倒进面盆,还要再倒回去点,不叫俺们吃。说啊早晚是人家的人,吃恁多咋哩!赔恁多!姐夫,俺是不是你的人?俺不想嫁给别人!” “不是姐夫人就咋哩?” “俺就跳河哩。不中,跳河的话,俺叫水泡成白胖子,难看死了!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2一百九十一章 枪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1节一百九十一章枪声 “那你嫁给姐夫中不?” “中,中哩,俺早就愿意中哩。这不,俺屄夹着不正好哩。好姐夫,你就娶俺吧。俺叫你看看,俺除了会吃,还有用哩。”使劲抬屁股,“砰砰”撵着姐夫,累得满头汗珠,香气缭绕,把她姐姐也给吵醒了。 “这孩子,今儿个咋人来疯不顾命哩。”姐姐两眼惺忪地看她粉嫩五妹狠,看她腿窝“卟叽卟叽”吸吐勤快,白沫滴答,“别把底日捣穿了,看你咋叫姐夫亲你!” “俺,俺,俺——哎,哎,哎,姐姐哩,俺升天了——姐夫,好姐夫,你再送俺一程,哎哎哎——” “这妮子,恁会喊哩!”姐姐把她团在怀里,浑身汗唧唧,滑不溜丢,接过她腿窝子里棒子,掖进去,“她姐夫哩,赶明儿俺给俺爹说说,把五妹娶过来算了,也免得叫俺心里悬悬地,担心她日后没有依靠哩。” “你姐妹情谊恁深,咋着来都行啊。慢慢给你爹说,别惹毛了他。” “那中。俺大姐嫁过去不到二年地,夫家败了,饿死了。俺二姐夫是个病秧子,俺姐嫁过去五年不能圆房,叫她公爹给糟蹋了,人不人,鬼不鬼。二姐夫死了,俺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死活俺家都不知道。三姐嫁到俺村,爹说近些,也知道过得咋样。哪知三姐夫不正干,有地不种,只想白手财,最后俺姐在家招男人卖屄养活全家。俺看透了俺爹,只认钱,不管俺们过人家是死是活哩。所以想把五妹托付给你,俺俩好终身伴你哩。” “中。放心,只要俺有口气,咋着也不让你们受苦受罪哩!” “俺就是看你是个有情有意的真男人,才叫你也把俺妹也日了。你相中了,俺就好给爹说了。” “没事。有个姐妹照应着,俺也放心。到时候,咱一块去,保准叫你爹不说啥二话,免得委屈了你姐妹哩!” “俺替俺娘谢谢你哩。俺姐妹,就是做牛做马,叫你日死了,也要跟你一心一意哩!” “一家不说两家话,以后可别说些生分的话!” 俩人边说,边款款舞弄,一时情投意合,来的也格外深厚些,越弄俩人里面越得劲。床儿摇摇晃晃,芳芳和孩,轻呼微鼾,睡得舒舒服服。五妹迷瞪过来,见日头斜过来,披在姐姐身上,金是金,黄是黄,白是白,嫩是嫩,庙里送子娘娘一样。看姐姐白生生c光溜溜和姐夫仍在高高低低鼓捣来鼓捣去,一个赛一个,一下赛一下,姐姐俩,舞得赛棒槌,暗自羡慕,趴在一边,眼也不错,盯那皮儿开开合合,旋旋转转,学那模样。 趁姐姐“嗷嗷”叫过,眼儿朝天,赶紧再试试,果然味道绝不一样,引得肉片儿,饿狼撵狮子,追过一道坎,再撵一道坎,小腰也差不离闪断喽 周围村庄,由于户少人少,四面平坦,容易欺负,土匪时不时地,就冲过去了。有些人家亲戚在司马农,就忙活时回去,闲暇时,过来躲命。司马农慢慢成了方圆,最宁静地方。 这天,村人正蹲在门口喝稀饭,日头照着后脊梁,暖洋洋地,村外突然“砰砰啪啪”响起枪声。一激灵,有人把碗饭撒在地上,一边日骂,一边凑到地上,狗一样撮饭粒,拱得满嘴不知是米粒,还是土,也舍不得吐掉。 后晌,街里就传起来了,村里兵的四轱辘,叫人给劫道了,好像响马,满麻袋的粮,成箱的枪,都给赶走了。杀了四个兵哩 有人就到西大庙外张望,里面静悄悄的,还是没人? 过了三天,有人去走亲戚,回来吆喝,“不得了了,黄河滩上土匪张大雄他们,几十股土匪,叫村里的兵,“咣咣”大枪小炮,两天端光了。河里那血花,把鱼都撑死了,满河鱼肚白飘着,两河边人,可了” 大家才明白,哦,敢情这两天,村里没有人分红红绿绿,原来去干这大事了! 沁河土匪探子打听到这事,他们怕走黄河滩后路,聚集起来,夜里摸到司马农村西,杀到庙里,里面是诸葛亮摆弄司马懿,一座空城。就把里面存放的衣服c被子c粮食,几杆破枪,抢走了。不够分,几方差点打起来,后来还是有人劝和,趁势沿着大街,从司马农村西,抢到村东,扬长而去。 当晚,幸亏刘时方在干娘家歇息,听到外面嘶乱,守着两家,连着杀了七个,才没有遭土匪毒手,两家老娘们虚惊一场,庆幸自己干孩女婿了得,不然,只怕命都没有了。回到屋里,床上三个小娘们,不依汉子,一定要慰劳家里英雄,刘时方只好勉力应承,竖起招兵旗,两下捉对,几番跑马,磨得婆子下边,两天不动声色,偃旗息鼓。 沁河滩土匪赶回老窝,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不知哪来的狠匪,枪儿打得倍儿准,一响倒一个,只恨爹娘生自己的身子,不是铁做的,铜箍的。跑吧,子弹比自己的腿快;不跑吧,刺刀扎上来,身板扛不住哩。 周围村的人,看见沁河东西,几处烟雾冒起,不知咋回事哩。 随后四五年,北自沁河,南到黄河,上下百十里,再没有大股土匪出现过。村人奇怪,莫名所以,还以为是天神收走了。几处跳神的c扶乩的c门道的,纷纷扬扬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村民信以为真,莫不顶礼膜崇,进贡礼拜,香烟缭绕,信徒滔滔。 又过了天,司马农村西门口,出现两个站岗的兵,随后北门口,也有两个站岗的。奇怪,既不收捐,也不拦阻,随人进出。 又过一天,寨外路上出现一队队村里的兵,中间夹着鸟炮,“隆隆”朝西边过去。 村人唆着手指头,看了稀罕。“唰唰”四人走过去,比田埂还直,排排唰过去,老手播麦子也没有这样齐整。啧啧,净是吃饱了饭没事撑的,走个路,还恁讲究,能比别人多活两年,阎王见了好待见哩? 有几队人进了村,进了西大庙,剩余的大多数,唰向西边,没有停下。 再看人家气派也不能顶饥,肚子饿了,只好回去,张罗自己的肚子,这可等不得哩。 这一段,西边不断传来“砰”“啪”“轰”鞭炮声,村人嘴上直遗憾,不年不节的,净浪费哩!天神在天上,净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天神在上,可不能埋怨俺们哩,俺可没有打破您安宁!罗哩罗嗦,嘴唇喃喃祷告个不停势 西大庙跟前,人们也不敢围着盼花花绿绿了,“轰隆轰隆”四轱辘开进来,“轰隆轰隆”开进去,一车车人,扛枪扛炮,怪吓唬人哩,哪敢蹭到门口哩?刘学林看村里架势,心里嘀咕,这小村还这么大阵仗,省城开封会咋样?犹豫了一天,坐不住,也不敢跟爹说起担忧孙儿事,收集了一车箩筐,带着刘时方c刘时君俩机灵孩,绕过南街,天微明到了黄河渡口。 艄公嘴里本来在嘟囔,待看清来人,嘟囔换作了热情,“哎呀呀,是你老弟台哩,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你家来人哩!” “不平靖哩,路上不好走了。” “可不是,现在南下的人少多了,轻易三两天俺没有张开哩!” “老哥,让你费心,费心!”说着,递过一把铜钱。 “啊呦,太多了,太多了” “麻烦你老哥时候多着哩,有个酒钱。” “那好,那好,小老儿就先谢谢老弟美意了!嘿嘿,俺说里咋有喜鹊喳喳哩”唠唠叨叨,船到了对岸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3一百九十一章 枪声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2节一百九十一章枪声 “那你嫁给姐夫中不?” “中,中哩,俺早就愿意中哩。这不,俺屄夹着不正好哩。好姐夫,你就娶俺吧。俺叫你看看,俺除了会吃,还有用哩。”使劲抬屁股,“砰砰”撵着姐夫,累得满头汗珠,香气缭绕,把她姐姐也给吵醒了。 “这孩子,今儿个咋人来疯不顾命哩。”姐姐两眼惺忪地看她粉嫩五妹狠,看她腿窝“卟叽卟叽”吸吐勤快,白沫滴答,“别把底日捣穿了,看你咋叫姐夫亲你!” “俺,俺,俺——哎,哎,哎,姐姐哩,俺升天了——姐夫,好姐夫,你再送俺一程,哎哎哎——” “这妮子,恁会喊哩!”姐姐把她团在怀里,浑身汗唧唧,滑不溜丢,接过她腿窝子里棒子,掖进去,“她姐夫哩,赶明儿俺给俺爹说说,把五妹娶过来算了,也免得叫俺心里悬悬地,担心她日后没有依靠哩。” “你姐妹情谊恁深,咋着来都行啊。慢慢给你爹说,别惹毛了他。” “那中。俺大姐嫁过去不到二年地,夫家败了,饿死了。俺二姐夫是个病秧子,俺姐嫁过去五年不能圆房,叫她公爹给糟蹋了,人不人,鬼不鬼。二姐夫死了,俺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死活俺家都不知道。三姐嫁到俺村,爹说近些,也知道过得咋样。哪知三姐夫不正干,有地不种,只想白手财,最后俺姐在家招男人卖屄养活全家。俺看透了俺爹,只认钱,不管俺们过人家是死是活哩。所以想把五妹托付给你,俺俩好终身伴你哩。” “中。放心,只要俺有口气,咋着也不让你们受苦受罪哩!” “俺就是看你是个有情有意的真男人,才叫你也把俺妹也日了。你相中了,俺就好给爹说了。” “没事。有个姐妹照应着,俺也放心。到时候,咱一块去,保准叫你爹不说啥二话,免得委屈了你姐妹哩!” “俺替俺娘谢谢你哩。俺姐妹,就是做牛做马,叫你日死了,也要跟你一心一意哩!” “一家不说两家话,以后可别说些生分的话!” 俩人边说,边款款舞弄,一时情投意合,来的也格外深厚些,越弄俩人里面越得劲。床儿摇摇晃晃,芳芳和孩,轻呼微鼾,睡得舒舒服服。五妹迷瞪过来,见日头斜过来,披在姐姐身上,金是金,黄是黄,白是白,嫩是嫩,庙里送子娘娘一样。看姐姐白生生c光溜溜和姐夫仍在高高低低鼓捣来鼓捣去,一个赛一个,一下赛一下,姐姐俩,舞得赛棒槌,暗自羡慕,趴在一边,眼也不错,盯那皮儿开开合合,旋旋转转,学那模样。 趁姐姐“嗷嗷”叫过,眼儿朝天,赶紧再试试,果然味道绝不一样,引得肉片儿,饿狼撵狮子,追过一道坎,再撵一道坎,小腰也差不离闪断喽 周围村庄,由于户少人少,四面平坦,容易欺负,土匪时不时地,就冲过去了。有些人家亲戚在司马农,就忙活时回去,闲暇时,过来躲命。司马农慢慢成了方圆,最宁静地方。 这天,村人正蹲在门口喝稀饭,日头照着后脊梁,暖洋洋地,村外突然“砰砰啪啪”响起枪声。一激灵,有人把碗饭撒在地上,一边日骂,一边凑到地上,狗一样撮饭粒,拱得满嘴不知是米粒,还是土,也舍不得吐掉。 后晌,街里就传起来了,村里兵的四轱辘,叫人给劫道了,好像响马,满麻袋的粮,成箱的枪,都给赶走了。杀了四个兵哩 有人就到西大庙外张望,里面静悄悄的,还是没人? 过了三天,有人去走亲戚,回来吆喝,“不得了了,黄河滩上土匪张大雄他们,几十股土匪,叫村里的兵,“咣咣”大枪小炮,两天端光了。河里那血花,把鱼都撑死了,满河鱼肚白飘着,两河边人,可了” 大家才明白,哦,敢情这两天,村里没有人分红红绿绿,原来去干这大事了! 沁河土匪探子打听到这事,他们怕走黄河滩后路,聚集起来,夜里摸到司马农村西,杀到庙里,里面是诸葛亮摆弄司马懿,一座空城。就把里面存放的衣服c被子c粮食,几杆破枪,抢走了。不够分,几方差点打起来,后来还是有人劝和,趁势沿着大街,从司马农村西,抢到村东,扬长而去。 当晚,幸亏刘时方在干娘家歇息,听到外面嘶乱,守着两家,连着杀了七个,才没有遭土匪毒手,两家老娘们虚惊一场,庆幸自己干孩女婿了得,不然,只怕命都没有了。回到屋里,床上三个小娘们,不依汉子,一定要慰劳家里英雄,刘时方只好勉力应承,竖起招兵旗,两下捉对,几番跑马,磨得婆子下边,两天不动声色,偃旗息鼓。 沁河滩土匪赶回老窝,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不知哪来的狠匪,枪儿打得倍儿准,一响倒一个,只恨爹娘生自己的身子,不是铁做的,铜箍的。跑吧,子弹比自己的腿快;不跑吧,刺刀扎上来,身板扛不住哩。 周围村的人,看见沁河东西,几处烟雾冒起,不知咋回事哩。 随后四五年,北自沁河,南到黄河,上下百十里,再没有大股土匪出现过。村人奇怪,莫名所以,还以为是天神收走了。几处跳神的c扶乩的c门道的,纷纷扬扬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村民信以为真,莫不顶礼膜崇,进贡礼拜,香烟缭绕,信徒滔滔。 又过了天,司马农村西门口,出现两个站岗的兵,随后北门口,也有两个站岗的。奇怪,既不收捐,也不拦阻,随人进出。 又过一天,寨外路上出现一队队村里的兵,中间夹着鸟炮,“隆隆”朝西边过去。 村人唆着手指头,看了稀罕。“唰唰”四人走过去,比田埂还直,排排唰过去,老手播麦子也没有这样齐整。啧啧,净是吃饱了饭没事撑的,走个路,还恁讲究,能比别人多活两年,阎王见了好待见哩? 有几队人进了村,进了西大庙,剩余的大多数,唰向西边,没有停下。 再看人家气派也不能顶饥,肚子饿了,只好回去,张罗自己的肚子,这可等不得哩。 这一段,西边不断传来“砰”“啪”“轰”鞭炮声,村人嘴上直遗憾,不年不节的,净浪费哩!天神在天上,净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天神在上,可不能埋怨俺们哩,俺可没有打破您安宁!罗哩罗嗦,嘴唇喃喃祷告个不停势 西大庙跟前,人们也不敢围着盼花花绿绿了,“轰隆轰隆”四轱辘开进来,“轰隆轰隆”开进去,一车车人,扛枪扛炮,怪吓唬人哩,哪敢蹭到门口哩?刘学林看村里架势,心里嘀咕,这小村还这么大阵仗,省城开封会咋样?犹豫了一天,坐不住,也不敢跟爹说起担忧孙儿事,收集了一车箩筐,带着刘时方c刘时君俩机灵孩,绕过南街,天微明到了黄河渡口。 艄公嘴里本来在嘟囔,待看清来人,嘟囔换作了热情,“哎呀呀,是你老弟台哩,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你家来人哩!” “不平靖哩,路上不好走了。” “可不是,现在南下的人少多了,轻易三两天俺没有张开哩!” “老哥,让你费心,费心!”说着,递过一把铜钱。 “啊呦,太多了,太多了” “麻烦你老哥时候多着哩,有个酒钱。” “那好,那好,小老儿就先谢谢老弟美意了!嘿嘿,俺说里咋有喜鹊喳喳哩”唠唠叨叨,船到了对岸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4.第一百九十二章 城乱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3节第一百九十二章城乱 刘学林心急,过了黄河滩地,一路两匹骡子换着拉。到中午,又在路边村里买了匹壮实骡子。不到天黑,就进了宋城门。 门口几个兵丁,盘查进城人姓名c驻村,翻来覆去,没个完。刘学林看见,手里塞给把门的一块银元钱,不问就让进去了;没钱的,隔了一堆,抖抖嗦嗦,哭哭啼啼。刘学林干脆叫老五刘时方过去,塞给五百铜钱,兵丁吆喝开堵着门口的人,车c骡子从后边进了。 城里人人匆忙,商铺有的就关了门,悬挂着“歇业两天”纸牌;店铺里东西,也没有以前摆的多,货架上,空空落落。 刘学林揪着的心才放下来,“看样子,城里还不太坏哩。” “俺看兵们比以前乱哩,到铺子里,随便拿东西,掌柜不敢吭声。” “可不是,醉酒的兵,也多了哩。” “世乱,就是这个样子。兵们,比咱小民知道多些。古人打仗前,都有劳兵一说。眼下他们这样子,说不定,要打哩!”刘学林看俩孩没有害怕,还能看出点门道,心里很高兴:这就是见过世面哩。不然,出来,两眼啥都没见识过,光稀稀罕罕,那还会动脑壳哩。 到了老铺,掌柜先是客气,说了半天,就是不提要货的茬。刘学林看了,知道是怕货砸到手里,赔了。这次自己来,本不是图钱,但也不能坏了生意来往的规矩。沉吟了一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张柜爷,俺也知道眼下不太平,买卖不好做。看城里样子,怕是有变故发生哩。” “啊呀,你老弟城里走那么一遭,就看得恁明白。中。你老弟划出道道,咱听你的。生意,生意,先‘活生生’市面了,‘意’就到了。” “受教,受教。张柜爷,这货肯定俺不能拉回去了。这次不用预先付定金,价钱按以前算,卖货的钱,先寄存您这,回来俺再来,卖多少,结算多少,行不?” “中。跟明白人,做生意,咱不掺沙子。价钱俺也不虚了,人心惶惶,不知道能不能卖到老价钱,也可能还会高些,都说不定。俺先按以前价钱走,实在赔了,俺也不能白张罗不是?” “中。做生意,都是讲信哩。俺能不信张柜爷?也不是三两天的交情哩!” “好!”俩人击掌。 当下,掌柜帮着招呼,爷仨卸了货,刘学林告辞张柜爷,先定了旅馆,骡车拉着,先去见刘时远c刘时知兄弟;再接刘文文过来。 亲爹c亲儿女见面,两眼都潮潮的,刘文文更是泪止不住。说了会话,就要饭吃了。见孩们都高了,背对背站着比,刘时知都赶上五哥刘时方,还多半寸。刘学林有意多要了五斤牛肉c羊肉,刘文文嚷嚷要多了,吃不完可惜了。谁知吃起来,刘文文斯文模样没了,吃相跟他几个哥差不多,筷子夹嫌费事,也手撕嘴啃,满脸油花肉腻。十斤肉,每人一大碗烩面,吃得干干净净。 刘学林要再要些菜,刘文文起来拦阻,腰带绷断了,一下露出屁股,惹得几个哥哥弟弟“哈哈”笑,刘文文剜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坐下来,想弯腰提裤,咋着手短够不着。还是刘时知过去,才提上去。刘文文羞红了脸,“俺平时饭量,可没有恁大哩!” “零花钱不够?” “哪也?只是油水小,俺课余也常出来买二两肉吃,没有今天过瘾吧。” “那这回多给你们留些,出门在外,别拿捏自己肚皮哩!” “还不知道能不能上课哩。城里乱传,日本兵就要来哩。先生也惶惶不定,大家都没有心思上课了。” “要不,咱先回家一段,等稳定了,再来?” “怕是耽误了课程哩。先生们一直夸俺,俺不能让先生失望哩。” “那你们看。要是不中,赶紧回去。” 叫刘时方把这次带的银元c纸币,都留下,每个孩,给了五十四块。 刘学林嫌少,又去车厢下边暗格里,摸出救命用的两片金叶子,刘时远c刘时知会放枪,取出两把盒子炮,几十发子弹,分给他们防身。交代俩男孩,保护好刘文文,就送他们回学堂了。 见到了孩子,心里总算安稳些。第二天空车回去,在黄河南岸,随便找块地,就割了半车荆条,挖了半车野红薯,第三天半上午,就到了家。 家里人,见爷仨平安回来,悬着的心,算收回来了。 夜里,该刘时悦守后夜,让刘则悌去睡,自己沿着院墙转悠一圈。夜风“呼啦哗啦”很没意思地刮着,半片浮云遮住星光,显得阴森森地。 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啥异常声响。就上了桑椹树,练习爬树玩。 这树白天看去,杆笔直,两丈半才有横杈,一人搂它,有点困难。爷爷说是,他的爷爷小时候记事起,就有了。后来翻修茅厕,下面根,都有碗口粗,把毛缸底,都顶c拱烂了:怪不得攒不住茅粪哩。 树皮糙裂,手掌没处借力,全凭掌力扣稳上提,两脚拇指夹紧下蹬,腰部发力上拧,才能猫一样,速上速下。巧劲中有猛力,猛力中有韧劲,韧劲中需轻捷。借助呼吸c控腰,刘时悦连着上下七八趟,就呼哧呼哧大喘气了。 刘时悦发现,这活,别看单一,比早起练功,还需要脑筋,增劲力哩。回来,还得下下功夫! 又上下几个回合,手腕酸麻,腰发软,腿肚子胀,脚拇指火辣辣地,低头摸,是鞋帮磨了个大洞,大拇指磨烂了。去老墙边抓了把墙土抹上,坐下喘气。 喘气匀了,汗落下,叫风吹得有些冷。正要举步去家里拿件厚褂子,听见淅淅索索走路声。 “谁哩,半夜走路这样小心?”疑惑归疑惑,手脚不慢,伏下身子耳朵贴着地面,听出有仨人脚步声,不是很年轻,声音有点沉闷。翻身看看天,黑云多了,眼睛看不到三丈远。 再低头听听,脚步声近了,估计到刘三家东墙——那不是朝自己家这边胡同来哩?赶紧系好扣子,掖好腰带,拔出盒子炮,摸摸手榴弹在小腿肚紧紧的,就猫到茅厕外旮旯。 “是了,就是这家哩。” “没错吧?” “那咋会错哩。” 刘时悦听出,是西边隔四家刘识堂。 “那咋能揩住刘学林哩?听说有功夫哩。” “他那不过庄稼把式。咱给他个冷不防,还有四杆枪哩,能怕?” “那好,听你的。你说的,他家有大银库,不会坑人哩?” “你看他多少亲家,哪家不都有个十万八万银子?随便手缝漏点,他家不就有了十来万?逮住他,随便你要,他亲家能见死不救,咋着也要送来千儿八百吧?还有恁些娇滴滴叫人流口水的小婆子哩,叫咱几个占住了,日她个十年八年,就不絮烦,神仙也不换哩!看你胆小的,亏你说是在里干过营长哩!” “中。反正就是这一票,要是假哩,俺子弹可不认人哩!” “咱一笔写不出两家刘来,俺能骗你,咋发家哩?” “你在门口守着,你去后院接应。你俩,和俺一块闯进去。记住,只杀男的,女的可要留下!” “行。俺听营长哩。” “上!”“砰”,枪响在近处。刘时学愣怔了,不理二妮屁股耸动,一个翻滚,到门口墙角。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5.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保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4节第一百九十三章自保 侧耳听,院里没声。耳朵贴地听,隐隐胡同至少有倆人脚步跑动。刘时学不走门口,从左边活动窗口支开个缝隙,探头没人,鲤鱼打挺,横到院里,再拧腰盘旋落地,三窜两跳,够到院墙柱子,探头顺着脚步声打量,三四条人影在胡同中间闪烁。贴着墙面滑下,半蹲走路,伸脚猛一个旋转,“啪”“娘啊——”那人觉得自己脸不知上哪去了,“噗通”落下后咋的,彻底不知道。 中间仨人听到枪响,还以为谁走火了,“日你妹子——”舌头突然日不动,脖子一酸,身子软下去。 “哥,是俺!”刘时悦开枪放倒要上墙的营长,随身扑到影影绰绰那个大个头肩上,两脚剪翻拧断他的脖子,看到熟悉身影撞向自己,赶紧提醒,侧滑出去,刘时学脚落空。等他站稳,墙外有了自家六口人,院里还有几个脚步声响。 “不要慌,分头找找,”压哑嗓音说。 “爹,就他们五个!” “你咋知道的?” “俺听他们营长领头的说来。” “听话,分头找。兵不厌诈哩。” “好。” 七八条身影分散开。 “站住!” “爷,俺路过”黑影话没完,“砰砰” “找死!”轻呵起处,白亮线滑出,“唔”倒下去了。原来是刘时君看到地上凭空多了黑柱子影,自家胡同哩,能不清楚。先扔把小拇指大的刀片过去,待对方开枪,手里攥的中指长刀片又跟着出去找那人眉眼中间。 停了会,几个孩子孙子转回来,“没了。” 就着火折,看清是刘识堂,别的不认识,都穿着常见兵丁的灰衣服。刘时悦把自己听到的对话说了,众人明白,肯定是刘识堂勾结自己家亲戚,过来害人哩! 心闲了,这才发现,彼此除了刘时知穿的整整齐齐,其他,都光着哩!赶紧回去穿了衣服。 刘学林点了仨孩处理这边后事。有血迹地方,用铁锨铲了,掩埋猪圈里。 其余的跟着,到刘识堂家,围了,只要是活的,都杀了。屋里翻得乱七八糟,院里也挖个坑,丢几块土陶罐碎片。然后铁锨拍到兵丁脸上,刘识堂脱光了,扔到地上,一把火点了房子。 第二天,街坊有早起的,闻到呛人的烧糊味,“咳咳”咳嗽不停。出来寻找,“啊呀,是识堂家失火了——”吆喝当中,几个爱管闲事的溜达过来,见他家没有人出来,有人乘机拿了几样啥东西,谁看见谁用了就是。等再拐回来,院里院外人就多了,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本家人哩,拿棍子找来找去,只见死的不吭声的,不见喘气的说话的,屋里屋外,看不见一点值钱东西,想他家也没有啥地,心劲也泄了,各找借口,回家续觉去了——至于他家咋成这样子,谁能白操心哩?若是地面耸个房子啥的,还能换个仨核桃俩枣。一片焦黑,油水都烧没了,肚皮闲了去干磨哩? 街坊眼珠转来转去,少数几个眼快的,拾把柴草哩,捡块破布哩,还有半烂小孩鞋啥的,能回去有丁点用的,自然叫它们长腿去自家认门哩。 刘学林和爹仔细思量,自家没有和啥人结仇结怨哩,咋三番五次有人要害自己家?远亲不如近邻,咋紧邻都和自己对死干哩! 爷俩吧嗒烟袋半天,也想不出啥理由,让这几家祸害自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隔肚皮,这暗箭,还只能防着哩!咱总不能,都把邻舍当成自己仇人哩!” 刘学林想想,也是。自己尽量低调,还是有人看透自家家底,或者眼红,或者真是有仇。这乱世,还真不好猜测人心c人性哩!刘时悦出去了半夜,回来时候,启明星也挂到树梢上,随风摇晃。 魏翠青被一阵清凉冰醒,迷迷糊摸过来,抓着个熟悉的朝天棍子,恰好握拢,对上了号,热热地覆上去,“出去也不多穿些,看你凉的?” “没事。小悌出去,没穿衣,俺把褂子给他了。” “他出来咋没穿衣哩?” “不是听见枪响了吗。” “枪响了不穿衣了?” “事急呀。” “你说啥枪?俺咋迷糊哩?” “嗨,你以为床上男女打枪哩!睡吧,今天外面乱,不用早起,再睡会。” “俺想在你身上睡哩——” “好,好,别把你凉着就行。” “俺热乎着哩,有你这在里面,俺一会就出汗了哩,”边说边晃动,俩奶直刮汉子胸脯,“噗噜噜”响。 翠儿“哼哼唧唧”起来尿尿,“呲呲剌剌”尿了,瞥见姐姐爬着哩,闹淘气,也爬在姐姐背上,叫姐姐背着睡觉,“哼哼”地哼哼,渐渐觉得姐姐屁股一撩一撩,颠得慌,隔夜饭都快颠出来了,腿窝子磨的火辣辣地痒痒。 听着姐姐下边“咕唧咕唧”,上边“嗯嗯嗯嗯嗯嗯哦呢”好像自己搂着的是山花八姐姐,跟着一撅一撩,嘴里“喔喔——”一股热水,嗯呀,要尿尿哩,屁股扭来扭去,挤了半天,只尿出一滴,软软地驮在姐姐身上。 正迷迷地迷糊呢,姐姐“嗷嗷”地把自己翻下去,“嗵”窝着脖子撩到枕头上,吓了姐夫一跳。 赶紧顺过来,“磕着哪了?脖子疼不” 翠儿伸伸,“没事哩姐夫,俺”看着姐夫矗着的一堆,痒痒又上来了,“俺想叫姐夫搂着哩,俺就不疼了。” “好好” 刚搂住,翠儿已经拽着那堆东西,进了自己湿乎乎的小肚里,连着耸了好几下,“哎呦呦,还是俺姐夫疼俺哩!”俩手紧紧揽着姐夫后背,嘴唇蹭着姐夫咸咸奶头,屁股直往上顶,感受着姐夫硬硬的戳动,“砰砰”清脆声音,高兴得翠儿越加鼓蛹着腰肢,还是俺姐夫在里面充实c好依靠,拽着俺片儿,“呱嗒呱嗒”跑哩。抠着结实腰板,翠儿好像在荡跷跷杠,“砰砰”地,似乎姐夫抱着自己在自家麦地奔跑,跑啊跑,吊着自己脖子,身儿飞起来,踩到麦尖上啦轻飘飘地,哎呀呀,自己吹上天了,自己跳,跳,姐夫,快帮自己跳,奶儿要飞走哩。好好啊呀,姐夫和自己一块跳够着啦够着啦,啊呀,别扯自己屄皮,啊啊,屄皮也跳哩,跳哩,嗷嗷——跳,跳热了,热了热得好高兴高兴咦咦累死了,死啦。两条腿死死地绞着,屁股一阵乱鼓蛹,死死地锁着姐夫,呼哧呼哧,小嘴只是吹泡泡 姐姐听见,翻过身来,“这妮子,恁知道使劲哩!”两手不闲,给妹妹心口搓搓揉揉,后背拍拍打打,怕是累岔气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6.第一百九十四章 家居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5节第一百九十四章家居 商叶纯抱着月孩在墙根下晒日头。孩子虎头虎脑,俩眼吱溜溜圆,“啵,啵”有一下,歇一下吸吮奶儿,俩白圆脸,日头照着,熠熠闪光。 “乖儿,你坐恁端正哩!” 崔香花腆着肚子,慢慢扭过来。 “他大娘,你过来坐。”商叶纯指指旁边小杌子。 “不了,在屋里做鞋,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乖,你跟你妈,哪个最乖哩?” 小孩不吭声,脚踢腾着,一只手占着另只奶,一只嘴唆着,一只胖手,捏着玩。 “啊呀,恁么大点小小子,就知道玩花活哩!你看你家孩子,啥活全会了哩!” 商叶纯低头看了,讶然失笑,“这小不点,胎里跟他爹学,也不能恁快哩!”伸手把抓的手,挪下去。 “咦,蛋蛋下边红哩,不是叫虫咬了吧?” 他妈听了,赶紧将眼移过去,果然,蛋皮下边,有些小米粒大小红点点。 “昨儿个给他洗屁股,还没有,咋现在有了哩?” “谁有了?俺只听说马花花c蔺珈茹c崔香花有了哩?哪个俏婆子又有了?”刘时方干娘正迈进门,小脚不快,耳朵倒到了。 “哎呦,干娘来了。快请坐哩。” “能不来吗?你们肚皮催俺哩,俺能落下,还有脸当你们长辈吗?怀肚子,俺不当家有了肚子,正是你干娘本份,咋能偷懒装聋哩?俺巴不得天天来,天天见着新宝宝哩!” “干娘,看您说的。好像俺都偷懒了哩。” “屁股没偷懒,肚子偷了哩。看看,进家两年了,才鼓哩。不能光顾自己高兴,忘了他老爷的事哩!”老婆子瞧见大伯扛着锄头进院子,赶紧站起来。 “哎呦,看见你,俺就高兴。是不是送子奶奶派你过来哩?” “可不是。给大伯道喜哩。这不,一,二,三”扭头看见老八家贾珍珍躲在人后,一拍大腿,“前儿个来,还没有看出你有哩,咋这回看见,就显形了。恭喜大伯哩。这老八家,也有后了,看你老脸能笑得过来哩!” 几个小妯娌,围着贾珍珍,有手快的,就摸到肚子上了,“平平哩,干娘莫不是走眼了?” “奶头也没有变呀?俺昨儿个还摸过哩。” 贾珍珍脸红脖子粗地站着,汗津津地。 “干娘见过多少婆子,这眼花,心不花哩!来,孩,别害羞。这是喜事哩,该高兴才是正经。来,叫俺听听。” 当下,有妯娌掀开衣襟,干娘耳朵贴到肚皮上听了会,感觉“咚咚”震耳朵慌。“男孩哩!胎音旺着哩!” 干娘揉着耳朵,“肚里慌啥哩,才住了胎,稳了床,你肚里声音就不一样。再过十来天,你就有感觉了。”指着几个怀身子的小婆子,“你们互相看看,看看眉毛稀疏c光泽一样不?” 几个听了,你瞅她,她看看你,果然,之间眉毛都和没有怀身子的一样。 马蕊珠c魏翠青c成珺c贾泰荣她们,眉毛紧密,弯弯如柳叶。肚子里有了孩子的妯娌们,眉毛就比以前稀疏些,气色也好,精神气力很足,脸皮润滑有光。 马蕊珠她们听了,眼光找自己汉子,偏偏没有在跟前,不然,非要拉走去要孩子去!心里也暗暗埋怨,是不是日的勤了,光顾着日自己喊哩,没有跟送子奶奶祷告哩? 商叶纯看大家都有忙,“他干奶奶,您孙子蛋蛋发红哩,俺们也不知咋回事?” “啊,那叫奶奶看看,宝贝哩,你可别吓唬你奶奶,奶奶天天烧香磕头,保佑着咱们哩!哎呦,小事一桩。上火了,是不是?” “可不是,这几天嗓子干,眼发涩,俺以为困觉哩。” “你有火气,孩子吃奶,可不是传到孩子身上哩。你先去火,孩子自然没事哩。别怕,各路神仙爷爷c奶奶保着咱孩哩!” 老爷听她们说的c看的,都不说自己老头该知道的,先去祖宗牌位前恭告去了。 刘时君回来,见婆子贾珍珍言谈举止中多了一些平静优雅,手放在肚子上,不时抚摸,感到奇怪:不到晌午哩,就想上床来事哩?绕着转了两圈,也不理睬他。怪了,真是怪了,昨儿个,还宝贝自己不得了,见面又是亲,又是搂,没亲两下,就已经噙住下边耸动起来了,这会,能稳住气哩! 又转了三圈,贾珍珍忍不住,自己“噗嗤”笑了。 “你今儿个上午去磨房干活来?” “俺去地里哩,咋会去磨房,磨房——啊,你说俺是驴?” “那你围着俺转,俺以为你变化了哩。” “俺看你奇怪。见俺待理不理地,还以为你变化啥哩?” “俺能变化啥哩?” “仙女了。刚下了凡,找着俺这新女婿哩!” “呸,做你美梦!莫不是你想娶小的,嫌俺老了,屄眼大哩,想换个俊俏的妖精哩!” “哪跟哪呀!” “俺跟你早寻思好了。俺姨家三闺女,跟你一年纪。前十天,俺回家,给俺姨商量好了,叫她来给俺作伴。美你吧!” 刘时君惊讶得张嘴结舌,“你,你,给俺做媒哩?” “可不是。谁叫你天天折腾俺。俺要是生孩子,谁占你哩?免得你自己去找野食,叫外面的狐狸勾引去了!” “那,那俺咋给爹说哩?” “爹那俺说过了。爹说,咱家人丁现在不单薄了,所以也不像原来那样急吼吼。既然你做儿媳妇有这样孝心,自然赞成哩!” 撇汉子一眼,“可不能有了新婆子,把俺半道扔了去!” “哪能哩!你对俺好,俺能没有良心?” “今儿个好好歇歇,明天俺表妹就要进门哩。” “那咱来一会?” “今儿个干娘来了,说俺有喜了!” “有喜?咱不天天有喜哩!” “你当爹了,还不正经!” “噫嘻,俺成大人了!”揽过腰,要转圈。 “快松手。别把孩子腰扭着哩!” 汉子嘻嘻地接着转圈,看婆子咋变了。成珺候着汉子影儿,跟公爹打了招呼,小手朝汉子背后勾了勾,就扭着屁股进屋。刘则悌没有看到贾泰荣,就跟着成珺回屋。 后腿刚落地,两扇门“吱咕”就关了,嘴里也添了个舌头,裤带解了,温温地固定了。 吐出舌头,“咱爹娘,等咱吃饭哩!” “俺屄里,俺肚里,早等十二年了。叫咱爹娘先等会,快喂饱它们再说。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7.一百九十五章 佳话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6节一百九十五章佳话 成珺坚决地留住汉子,两手舞动,瞬间成了光光溜溜人,衣服委曲万分地堆积地上。你看看俺,俺看着你,脸儿都红红地,胳膊自然交织开来,舌头找着舌头,找着屄屄,滑溜溜地磨蹭着。 声音传到门外,婆婆把没有成人的几个男孩女孩叫过去,先吃饭,免得媳妇出来尴尬。都是过来人,现在还年轻,自然懂得媳妇心思:估计是看人家贾珍珍几个,肚里有了,自己沉不住气,要拿汉子煞气哩!回头得劝说劝说,要孩子,得心平气和,不然胎里孩子有股戾气,将来殃及的,还是爹娘! 也得说说自己孩子,少在外面沾花惹草。那水稀的话,婆子再勤恳,也栽不上苗哩! 马蕊珠心里不慌。出嫁前,算卦先曾算过,她命里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孩。自己才过来一年零四个月十二天,前边姐姐们都有孩子,送子娘娘到自己这儿,能隔过自己?何况汉子不是天天搂着自己罢,只要不来红,汉子也要两天和自己弄回,叫自己升天入地高兴。再说,妯娌住一块,大被子扯着,自己在他们弄完,看得高兴,自己想弄哩,就弄了,汉子东西管用着哩,哪能没有孩子怀哩!趁自己还没有生育,正好和汉子多乐和乐和,省得有孩子绊住身子,少来多少次哩?那滋味,给个神仙也不做哩。 想着,想着,下边缝里痒痒劲就蚂蚁咬咬地上来了。真怪,那味儿上来了,挠挠也不中,腿夹夹也不中,蹭蹭板凳也不中,手扣着里面也不中。唯有汉子把话儿插进去,才算找着痒痒挠了,再也没有恁舒坦的事儿了! 痒了几痒,夹着腿,勉强磨蹭到门口,还不见汉子身影。看看门闩在门后插着,自己拽下来,夹到腿缝,硌着腿里侧肉,才觉得痒痒稍远了些。 到了吃过饭,汉子刘时方才高高兴兴回来。原朵朵她们接着,说笑了一会,汉子进来换衣服,看见她脸色有点古怪,对身后跟进的婳玫,“你姐姐在里边,叫她招呼我吧。”婳玫看了马蕊珠果然在,笑嘻嘻地走了。 “俺,俺” “咋哩,不舒服?”伸手在额头探探,马蕊珠立马觉得浑身暖烘烘的,下边的痒痒也轻些。 “俺,俺” “是不是胃口不好?”汉子看她脸色变红,以为身子虚哩。 马蕊珠歪头见原朵朵她们在院子那边忙着,“俺想你哩——” “哦,”手伸到怀里,“这儿想?” “嗯,俺想着哩!” 刘时方不再说话,回脚把门推上,自己解衣,马蕊珠手忙脚乱上去帮忙,反而汉子先把自己剥净,露出颠颠的,的腿窝子。马蕊珠顾不得拾掇脱下的衣服,抓住汉子还软的鸡子,弯腰亲了几口,肚里的火,撤去不少。 眼瞅着鸡子抬头了,屁股坐下,等汉子压过来。汉子却含住了奶,搬起她俩腿,就着床沿,戳了进来。 “啊呀呀,烧死俺哩——”马蕊珠立马感受到焦急的眼里,火热起来,痒痒劲都缠在了汉子的上一般,屁股来回扭绞,撬的洞两边,“啵啵”作响。汉子一心吸着俩奶头,火苗又从那儿传到下边眼里,好像太上老君的炉子失火了,满身燃烧着,唯有“噗通”着屁股震动床帮,才把火苗烧到汉子那根“卟叽卟叽”贴心贴肺的上。 越“噗通”,眼里越发火辣,越火辣,越急得扭动屁股,好像里面火苗熊熊,“吽吽”嗓子干痒,汉子的,也益发艰涩——原来,马蕊珠苦等了两顿米饭时候,里面水儿,都等得差不多干了。现在汉子进去,自然道路盘曲。 有诗为证: 噫吁嚱!危乎涩哉!蕊珠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蕊珠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蕊珠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马蕊珠正在艰难挣扎,忽然,汉子里一股生力军从天而降,恰如大旱逢甘霖,久热遇山风,洞里干涩,霎时天崩地裂,滑润异常,“噗噗唧唧”山洪暴发,冲得马蕊珠喜欢自腿窝迸发,全身发抖,老眼狠狠地啃着汉子,自己仿佛跌进河里,迷迷糊糊到桃源寻梦去哩 婳玫在小姐那儿伺候,耳朵却细细分辨着屋里声息,两条腿,不住颤动。小姐商叶纯看她脸上忽红忽绿,知她眼热马蕊珠在和汉子亲热,也不点破,只是趁孩子睡着,忙碌做孩子鞋子。等鞋底上完一只,屋里动静不大了,就脚尖踢踢丫鬟,努努嘴。婳玫脸要红,红不起来,要笑,酒窝偏偏不知落在哪儿了。抬脚趔趄,裤裆里湿漉漉,只好不再看众人,岔着腿推门进去。几个妯娌,相视掩嘴笑了第二天,爹安排刘时君在家候着,叫爹在家招呼,自己和几个孩子去地忙活。半上午,刘时君忐忑的心里落下来,一顶小轿子停在门口。 两个伴随的男人门口打量时候,老爷和刘时君迎了出来,接着四个娘出门两个,接着,寒暄,客气几句,就招呼进门,刘学林接住,招待酒食。 刘时君上去引导小轿抬到自己屋门口,贾珍珍接住,拉着手到床沿坐着,表妹伏在表姐肩上,露出葱白小手。 刘时君忙完外边事进来,“新郎官赶紧来揭开盖头,看俺们说的走嘴不?”贾珍珍笑嘻嘻地打趣汉子。 刘时君先搂住她亲了一口,才走上去,“看你样子,就知道你妹妹样子了,还用验证?”口是心非地触手揭开,红红的盖头打开,映出刘海儿蓬散散的,脸蛋儿粉嘟嘟的,黑眼睛水亮亮的,斜过眼朝着他,嗔他,笑他,娇憨可爱。 表妹刚才伏在表姐肩上,就掀开一个角,时时瞥过一眼,去看他那朦胧的侧影,觉得从头发c前额c鼻子c嘴以至脖子c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蕴蓄着亲切的意象。同时他的气息匀调而略带急促地呼吸着,她也听到而且嗅到了。不由地,小腹里一阵轻微的麻麻的感觉一圈一圈地,像水里的波纹。鼻子翕翕地嗅着屋里的味道,感到鼻孔是异常地舒快,可是心里说不出那是同什么花或者什么香相似的一种味道。她迷醉了,于是更贪婪地和他对视,“咱见过!” 表姐和刘时君都吃了一惊,俩人见过?刘时君挠挠头发,“咱没有见过啊,俺连你们村也没有去过哩?”盯着她脸庞,舍不得眨眼,只是想在那清水潭一样的眼里,多泡会。 “你们啥时认识的?姐咋不知道?” “梦里。经常在梦里!” “哦呦,看你说的。姐和你哥哥天天搂在一块,你是在哪里的?莫非你是” “俺做梦,梦见好几回哩!俺刚才一眼看见,俺就认识哩!” 表姐,歪着头看她表妹不是说笑,扒拉过她头,摸摸,不发热;掰开嘴,舌头不发红。“看来,姐是做件对得住你的事哩。你梦见姐夫在做啥?” “能做啥?啥也没做。有时候俺撵他,有时候他撵俺。” “撵来撵去,只是跑?” “可不?还能咋哩?” 表姐“扑哧”笑了,“汉子,快来教教你妹子,算是你收了个徒弟。”说着,立起替表妹去衣。 “俺肚子饿哩!” “知道你饿,所以先让你吃口。不然,表姐眼巴巴地盼你来,可不是说说话。” “你家吃饭,还得脱衣?” “先攒着劲,别吭声了。”回头对汉子,“你还呆着哩!” 刘时君才梦醒,赶紧关门,脱衣。 表妹光光地,看着自己梦见过的男子也光光地,脑海里的事,慢慢愈来愈明朗。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8.第一百九十六章 丁口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7节第一百九十六章丁口 刘时君上去拿起她两只手儿,日头照着,艳亮亮的小手儿,又暄又软和,还是馒头手哩。刘时君翻来覆去揉摸手里的手,看了指甲,看指纹,看了手指,看手心,看得旁边表姐不耐烦,自己蹲下去,牵着汉子半截子细腿摩挲:这十来个月不能好好用,眼睛要是能解痒,该多好哩! 表妹手儿叫梦里人摸来摸去,和爹娘拉着感觉截然不同,慢慢靠近,温温地热气,身体越来越舒服,加上肚子“咕噜”,腿一软,软软地靠着热乎乎的梦里人,身子一下热乎起来。 “俺叫你啥哩?” “你想叫俺啥哩?” “俺只有姐姐c弟弟,没有哥哥哩!” “那你叫哥哥好了。” “叫啥哥哥哩?” “咋着叫傻哥哥?” “俺不是说‘傻’哥哥怎么会傻哩。俺是说哥哥分亲哥哥c表哥哥c堂哥哥,恁多名堂哩。” “那你叫亲哥哥好了。” “中哩,太中哩!俺见着亲哥哥,心里就觉得亲哩。亲哥哥,亲哥哥——” “哎——”喊得刘时君身子乱激动。自己有好几个亲妹妹,她们喊了,自己咋没有这个样子哩? “俺累了,亲哥哥抱抱俺哩!” “好呦。”张开手,揽住亲妹妹。不防下边拽着,“哎呦”两人同时喊出。刘时君是被揪了喊,贾珍珍是被表妹子踢着喊。刘时君赶紧挪开,腾出只手来扶起贾珍珍表姐,贾珍珍剜了他一眼,“你们说话,俺去端饭去!”关了门,出去了。 “俺也想看看姐姐拿的。”亲妹妹眼珠瞄了半天,低头看下边,自个在晃着玩,像个吊死鬼——弟弟在家,就常把槐树c皂荚树晃晃悠悠垂下的吊死鬼,捉过来吓唬自己。这个没有掉线,纺车上摇把一般。 “等会吃饭哩,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亲哥哥抱着俺,俺暖和了,就不饿哩。” “那好。哥哥抱着你看吧。” 右腿上坐好,亲妹妹伸手抓着吊死鬼,一下又扔了,“亲哥哥,它要吃俺手哩!” “乖妹妹,它不会咬你,它听你话哩。” “啊,它能听俺话?俺试试。” “吊死鬼,吊死鬼,你睁开眼,看看俺是谁?”将手移开,果然头上张开了眼。“嘻嘻,它懂俺话哩!”两手搬着,独眼开开闭闭,不一会,“啵啵”发声。 “亲哥哥,它在跟俺说话哩。好乖乖虫哩!”低头,也给它一个“啵”。松开手的吊死鬼,几番被作弄,早就勃勃怒火,小嘴里出来,更是火上浇油,摇头晃脑,醉汉一样示威,吓得亲妹妹回身搂着亲哥哥,“吊死鬼咬俺哩!”俩腿嬲着亲哥哥腰杆,刚稳住神,屁股下啥一顶一顶,“吊死鬼钻俺屁股哩,”俩腿夹得紧紧地。 刘时君好好扶正她屁股,“乖亲妹妹哩。别怕,亲哥哥在哩。没事,没事。” “亲哥哥,俺咋觉得吊死鬼钻俺眼里了,一拱一拱,不会钻俺肚里去吧。” “停会你就知道了。乖亲妹妹,别怕哩。” “那中。俺听亲哥哥哩。不过,俺眼里咋流水哩,不是尿尿?” “不是,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从家来,你娘没有给你说啥?” “说了,叫俺听亲哥哥的。不管亲哥哥拿啥捣俺,再疼,俺都要忍着哩。” “现在你疼不?” “不疼哩。就是觉得俺眼眼里吊死鬼在钻哩,不会钻里面不出来吧?” “那不是吊死鬼哩。那是亲哥哥的东西。” “哦,俺知道了。亲哥哥的东西,俺就不害怕了哩。”低头朝下看,粗粗的,在前后闪。“亲哥哥,钻俺眼的,那就是俺娘说的‘捣鼓’哩?” “回来叫亲妹妹表姐来说。你别急,先闭眼想想,看你眼眼愿意不?” “俺愿意哩。亲哥哥愿意钻哩,俺自然愿意。俺搂得肩膀酸了哩,腰也晃得慌。” “那好,亲哥哥放你床上,歇息会,也叫你看看,它咋钻哩。”跌近七月底,刘学林家前后添了三个孩子。稳婆刘旺婆子坐着喘气,“咋着哩,送子奶奶叫俺闲不住,净望你家跑哩。干脆俺卷个铺盖,算你家人了。” “那不,俺家磨道里缺个当家哩。”新婆子板着面孔。 “俺没有那福气。真要是汉子东西,堪比驴货,俺说不得也要忍着承受哩。” “咋着哩。千家跑,万家进,眼跑宽了,还是皮松了!” “啊呀,他大娘哩。你可不知道,这几年一年下来,咱做稳婆接生哩,能有个胎就烧高香了。咱村哪有像你们家,一年不断,都有孩子出生哩?板着指头算算,这入夏天热,就没有生意哩!” “他干娘那时候,一年四季,哪月不经手几个宝宝?” “王小二过年,提不起当年好哩!老太太想情人,心里有劲下边干急!以前是啥光景,眼皮子下是啥年景?不能比了。从前俺也兴过,不用下地,还能攒个三亩五亩。看俺这手,天天下地捞爬,粗糙了,也没啥进项!俺掏婆子,还怕给人家刮剌破了!” “你看这孩子” “没事。娘俩精神气都足,邪崇不敢近身哩!”心下道,别人家,大多胎生孩,不是这毛病,就是那病秧,唯独刘学林家孩子,一个顶一个,个个壮实。莫不是这家人平时吃得好?也是,看这家大人小孩,面色红润,走路脚步“嗵嗵”,怪不得村里人背后闲话,他家不能看外表哩! “你看,老六c老八家里” “他奶奶,你真是慈眉善眼心肠,谁托生你家,是他福气投对宝地哩。咱生养过的,都知道。孩子娘双眼下方的肤色比肚大前白皙晶莹,摸着细腻,两眉之间的肤色光亮发明,日头照着反光,有这种气色面相的媳妇子,往往是男胎。老八家是男孩,老六穿着小棉袄哩,胎音都好着哩!” “俺听说,女的肚型尖凸,会生男孩;肚型浑个圆皱皱,是女娃哩。看她俩人,都不像哩。” “他奶奶,俺接生也有十六年了。咱村风水不能按常规走。咋哩?咱寨墙圈着,北边聚龙气,主生男孩子;南边聚集太阴浓厚,多降阴柔。村东人气凋零,子孙一般不多。所以看面相,听胎音,观气色,才能断后代哩。咱家西院那棵大桐树,俺可没有见过你烧个香哩!他奶奶,你可不能亏待桐树神哩!” “咋哩,他婶,俺家院里桐树,还有个说法哩?” “你没有走过几家。咱村谁家有恁老大一棵梧桐树,生生仨人搂不住?咱院子旺气,全凭着它哩。具体俺也不懂,随便说道哩。俺孩他爹,那眼可是管用哩。” “俺孩他老爷,不让信哩。” “老人有老人的理。咱娘们主家,可也得有咱的章法哩,不让,咋助着汉子旺势哩!” “叫俺想想,咋办好哩。”新婆子对着自家这小二十年的顺风顺水,不由不有点相信。自家爹在世,对风水不仅经常请人来家里看,自己也买些书翻看,摆弄家里器物哩,房子走向哩,草木位置哩,出门择日哩也没有见家里有奇事c怪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199.第一百九十七章 运理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8节第一百九十七章运理 招呼稳婆吃了,喝了,送了礼钱,俩婆子高高兴兴腆着肚子,趔趔趄趄出门了。 新婆子看不见人影了,掉过身来,指派几个儿媳妇干活,和新新婆子说几句闲腔,借口去前院大孩那儿看去,移步走了。新新婆子也自去忙活不提。 路过爹住的小房子,正好临着大梧桐树。新婆子心里思量着,绕着转了一圈。地上几根枯树枝杈,没有来得及打扫,差点绊脚,打了个趔趄,定定神,小脚把它们趣到树根成一堆,随手扔到柴火垛。 刚进门,自己和孩他爹两人搂不过来;眨眼二十二年过去,仨人怕是连手搂不住哩!手摸索着那干裂的树皮,“呲呲剌剌”作响,树枝横占天井,白天日头疏落,晚上就黑乎乎看不到头顶哩。 临近树根,有几棵新芽,露出地面,二三尺高,赶明用树枝围着,好留作树苗,再在孩们院里栽上。过几年,又是几棵旺家的神哩! 新婆子心里祷告着,念叨着,诚心诚意跪下,磕了仨头,起来按照爹平日唠叨的,左右看看,也闹不明白,爹的话是咋说哩。 神煞:驿马—申桃花—卯日禄—寅贵人—丑,未 坎宫:坎为水(六冲)兑宫:泽山咸 六神【本卦】【变卦】 玄武▅▅▅▅兄弟戊子水世▅▅▅▅官鬼丁未土应 白虎▅▅▅▅▅官鬼戊戌土▅▅▅▅▅父母丁酉金 螣蛇▅▅▅▅父母戊申金x→▅▅▅▅▅兄弟丁亥水 勾陈▅▅▅▅妻财戊午火应x→▅▅▅▅▅父母丙申金世 朱雀▅▅▅▅▅官鬼戊辰土○→▅▅▅▅妻财丙午火 青龙▅▅▅▅子孙戊寅木▅▅▅▅官鬼丙辰土 嘴里嘟嘟噜噜,嘟噜了一通,自己把自己也给算糊涂了。叹了一口气,“没读过书,却去讲究书理,自己不就是秤锤遇到碾盘,不是一家的对头!”摇摇头,走了。孩他爹c爷,都不信这些,自己空想,也没有那用处哩。 刘时习叫刘时方接着督促孩们学书,自己去给几个侄婆子说“鸡兔同笼”,学着算数,打算盘。几天下来,屋里二十一个小婆子,邹薷幼c李蓉蓉c崔香花c商叶纯c李宝第c赵招麒c贾泰荣c林绿c李鹊鹊,能学得明白,机灵,婳玫c甜甜勉强能摸到点门道,其她,一说二说,再说也是稀里糊涂,不是把笼子说不准,就是为啥要拆开这个数,合起来那个数。又叽叽呱呱叨叨,好好地,谁家养鸡c养兔子是和搅到一块哩,纯是吃饱了撑着没事?胡搅蛮缠,“咯咯”“嘻嘻”一通,自己也不能板着面孔吧。好歹有几个学会了,自家总有人当个明白人,就行了。 再算算几个人,有的是家里平时做个买卖,对数自小就不含糊,门里出身,自会三分。真是应了古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既然这上面勉强不得,别的上面,就抠持严实些——总不能啥也不会哩! 有几个,进门以后,啥都要强,怕汉子失了威风,一心给汉子挣面子。自是学的用心,回去再经汉子点拨点拨,十有,能应付下来哩。 剩下几个,针线活能拿得起,放得下,嘴里有着歪理:学了恁些,总不成还要去学堂当先生?甚而像翠儿她们,悄悄开玩笑,学这数字,床上好和孩子爹算账,免得妯娌几个,用汉子多哩少哩用不匀? 只能糊里糊涂少管她们。 小不点没有这些麻缠。背个书哩,耍些招数架势,往常院里见多了,叔叔c哥哥c姐妹们都是这样,自然没有偷懒耍滑了。 自己当学生,没有恁多想法,只是听先生说。轮到自己当先生,咋着脑子也不够用哩,明明先生原话能那样说,自己嘴里重复了,自己都不明白话意哩,咋着给她们说哩?问了刘时方他们,他们也啼笑皆非,看似一句话,当学生时候,不觉得咋主贵,等自己用了,才理解先生的不容易!看来,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哩! 村里没有先生,不懂了,讲不顺了,只有几个约莫回忆先生咋讲,咱该咋讲,按着葫芦摸着瓢走。几个暗自打算,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到学堂炉子里,烧它几年!刘时悦回屋,见翠儿和孩子,手上c脸上,都是黑乎乎,笑着问“咱家又拉煤去了?” “这不时不晌,谁拉煤哩?”翠儿瞟了孩子爹两个大白眼,看着孩子黑嘴,“噗嗤”笑了。 “俺们没有去拉煤,却是墨水来拉俺们娘俩哩!” “咋着说哩?咱爹叫咱们念书c学道理哩,咋会叫你喝墨汁?” “那算盘,高低不听俺们使唤,你扒拉上去,袖子又把它哗啦下来。这个手凑上去了,那个手又不知咋扒拉哩。就那两柱子,可把俺脑壳壳灌糨糊哩。咱孩子二伯,也让俺们累得不轻巧,可赶上犁十来趟地哩!” “来,叫俺洗洗你们黑手,洗了以后,要洗明白才好!” “俺咋着不明白哩?就是碰着那几个珠子,好像天生就是俺仇人,咋着也不听俺哩!”翠儿急赤白脸,拿着孩的小手,只是往孩子爹脸上抹,孩子爹一会儿,也成了黑乎乎,惹得翠儿掇着孩子手,“啪啪”地拍手,“孩子爹,爹孩子,孩子黑了手,爹爹黑了脸,问问谁傻子,孩子指着爹,爹笑看孩子” 刘时悦腾出手来,掏她衣裳里呵痒痒,翠儿笑得“咯咯咯咯滴滴”浑身发软,连人带孩子,一块倒到孩子爹怀里,“咣当”一脚把水盆蹬出去,“啊呀,你们在屋里做啥哩!”姐姐魏翠青正好推门进来,水盆滚到脚下,裤腿都湿湿的。 翠儿忙止住笑,把孩丢给孩子爹,过来扑打姐姐裤腿上水珠,“姐姐哩,正打算明儿个要洗衣服哩,姐姐就给俺送活来哩。” “你这妹妹,话咋倒着说哩。妹妹你不说是你把水泼到姐姐衣服上,反而学会猪八戒招数哩。” “姐姐,俺想勤快一回哩,可别误会了俺好意哩。看看姐夫将才欺负俺,正好姐姐来给俺撑撑腰腰哩。”顺手解下姐姐裤子,又要解上衣。 “翠儿,咋着才吃完饭,就去姐姐衣哩?” “俺将才碰着姐夫,姐夫三根腿欺负俺,这不借借姐姐一把力气,好给俺出口气哩!”说着说着,把姐姐剥了个精光,搂着姐姐腰,啃了几口。 “看你孩都在笑话你哩!学会吃奶了哎呦,别动嘴了,痒哩!” 翠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吧唧”了几嘴,看着那红红脑壳,上下忽悠,映衬那白底,益发圆润,胯里不由也有些痒痒。回头看孩子爹,抱着孩在笑,过去抓了把凸凸胯里,“还呆啥哩,该姐夫献殷勤哩,还程咬金举大刀,没啥顺手家伙!”上去拽下姐夫裤子,露出半软半硬物事,掇着孩子手,“啪”打了一下,那东西倒也听话,东摇西晃,恍如醉汉,孩子“咯啲咯啲”笑了,孩子爹不好意思在床上,起身接着婆子,搂到床上。 翠儿奶着孩子,嘴里“唔唔嗯嗯”地,“有个黑小孩,从来不开口,只要一开口,舌头掉下来。白白的,圆圆的,黏捻的,甜甜的,正月十五有卖的。一个白胖子,裹着绿毯子,腰里扎根细绳子。家住暗角落,身穿酱色袍,头戴黑铁帽,打仗逞能耐。两头尖尖相貌丑,脚手耳目都没有,整天活儿在地下,到了下雨才出头”得了,把白天学的谜语,全背出来了。 手轻轻拂打孩子后背,两腿来回晃着,哄孩子睡,眼睛看着姐姐缝儿开开合合,油水洇洇,口儿唆得紧生生的,“噼啪”唱着韵儿,好似白天几个一堆儿哼哼:太阳太阳,你起得这么早,昨天晚上是在什么地方睡觉。柳条长,桃花开,蝴蝶都飞来,菜花黄,菜花香,蝴蝶飞过墙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0.第一百九十八章 忙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99节第一百九十八章忙碌 刘则悌摸着成珺肚子,中间平平的,两头高起,像家里挨着丘塬的地,肚脐,则是那泉眼了。成珺哼哼叽叽地,说是恶心,翻身吐了两口,啥也没有吐出来,嘴里也不苦。几次三番下来,刘则悌也有些急躁。贾泰荣在旁边偷偷地笑,“孩他爹,你拿家伙,去里边探探,看她是不是怀上了?好生生地,咋就干恶心哩?” “哪哩,俺前几天,就觉得肚子里有动静,肚皮一鼓一凸,好像孩子在里面耍拳哩!” “那俺俩看了半天了,日头把你两块皮都晒干了,咋不见肚皮鼓蛹哩?莫不是你上午吃饭,猪肘子啃多了?” “哪哩。俺是为了孩子,怕他缺嘴,俺狠劲吃哩。”伸手捉住她两片皮,“是不是你里面空落落的,想叫孩子爹给你戳进去,当孩子用哩?” “要么,请二爷爷来把把脉?看是不是有喜了?” “俺就是有了,还用二爷爷跑腿?” “你咋知道你怀上了?俺也巴不得你们俩早点肚大哩!看咱几个叔,一个比着一个添孩子,满院子多喜人!”刘则悌俩眼珠子,瞄瞄这个腿窝,扒扒那个腿缝,恨不得直接拽出来几个孩子。 “你才多大,就敢给叔叔们比哩!” 贾泰荣还是忍不住,揪着汉子,折了几个跟头,又叫它栽进洞里,拿着它在里面转圈哩,前后走步哩,立正哩,忙个不停势。听它在里面“咕叽咕叽”学娃娃哭,“噗嗤”笑了,“孩子要是有这么大就好了,省得出来时候,把俺屄都撑得恁大!”看见三个婶婶,孩子头出来,憋得屄发黑,她心里就后怕。虽是奶奶们好意,叫她们去看看孩子咋生养。不过那场面,还是怪吓人不是?回来,她照着红面玻璃镜子,看自己的屄眼,咋着也不敢想,孩子会从那里面钻出来哩。平日汉子日自己,里面还盛不下,鼓得又高兴,又难受,真想不透,孩子是从那里出来哩。小时候娘还骗自己,是叫花子不要了,路上捡拾的。那天自己在蚊帐里,把六叔家月孩头,望屄里塞,哪能塞进去?一只小手还进不去,何况是俩手,大脑袋壳壳? 成珺干呕了几天,还是叫五奶奶发现了。叫过去替她看看,把握不定。又把干奶奶请来,老稳婆看她脸色,摇摇头,“好孩子哩,别心焦火燎!该是你的,送子娘娘不会偷懒,说不得哪天,悄悄就给你放胯里了,现在你肚里还没有哩。”又问汉子日的勤快不,时候长短,自己喊叫不?问得她嘴笨笨地,嗫嗫嚅嚅不好意思说。 “啊呦,俺乖孙子婆子,俺这老婆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俺这把年纪,又是干这活,那屄,没有见几万,也有成千哩。啥样的娘们屄模样俺没有见过,摸过?像你几个奶奶,哪个晚上会落空不叫汉子日弄几场哩!你看俺干啥?咱都是娘们,还有啥吭吭哧哧地?” 成珺这才半吞半吐,天天日,经常白天再加一次两次,咋着也要要蒸熟馍功夫哩 “仨孩子才多大,就不隔家日哩?井里水轱辘轱辘几回,还要歇歇气,好让泉眼攒水。恁大点孩子,就知道贪日哩!”扭过头来,“你们几个奶奶当的,就不知道给孩子们说道说道,由着他们性子?” “看你说的。这事哪好意思开口?” “媳妇当作闺女养!老理忘光了?幸亏孩子说了,还能挽回。再过年,孩子身子亏大了,想有个甜蜜日弄,也没有哩!” “孩她奶奶该斥责的对。俺几个,迷心了哩!” “回去管着汉子,不能天天弄。榨干了,你们想当望门寡哩!” “俺,俺,俺屄不当家哩!汉子要,能不给?还有别人哩”媳妇子喃喃地。 “你当大婆子的能管不住几个。哪几个?不是你和泰荣两个?” “他,他在外面还有。” “你见过?” “俺时常用他时候,黏黏糊糊,味道也不是俺俩的。” “那,是不是那时候用,没有恁威武哩?” “嗯。用倒是能用,就是时候长了,才吐水。把俺俩累得不行,眼里酸疼!” “那你妯娌俩还得感谢人家才对哩。回头叫时方他们看看,是谁家的狐狸闻着腥哩!” 翠儿拿着爹让人捎来的豆花糕c鸡蛋卷,手绢包着,喜滋滋地去找八姐姐山花。正好迎着刘时君披件褂子出门。 “俺八姐姐哩?” “翠儿妹妹来哩?你八姐姐在屋里,你去找她吧。”随手拿出个糖果递给妹妹。 “俺不要。俺大了哩。”闪身躲过糖果,蹦蹦跳跳进去。东西望了望,见贾珍珍没在屋,直扑到里间。果然,八姐姐在里面,只不过露出半个明晃晃肩膀,还在被窝里哩。屋里腥气歪歪。 悄悄捏着脚步走过,看八姐姐眼睫毛闭着,闻闻她身上,没有闻到香香的香味,扑鼻的是腥辣辣,“阿嚏阿嚏阿嚏”一头阿嚏到被窝里,腥气味更浓,呛得翠儿鼻一把泪一把。袖子都擦抹湿湿的。好不容易安定了,贴着八姐姐滑腻腻皮肤,才躲过那股腥气呛鼻子。 静了静神,气喘匀了,八姐姐也不动。怪哩,咋不理俺哩!爬到脸对脸,俺说哩,八姐姐酣睡哩!正好,将才自己搂姐夫也累了,嗅着八姐姐味好好睡一会。刘学林丈量好地块,和地契相符,十四亩半水浇地。井是老井,挨着村外土路,寨墙北门口斜对面,出入也方便。加上才查对过的宅基,交给刘财茂十五块钱。刘财茂见是红红纸币,“俺咋花哩?恁大数额?” “咱街上就能兑换哩,咋不能花?”中间人谢家宜大烟瘾上来了,等不及刘财茂磨叽。“学林兄,这事就算定了吧?” 刘学林看看族长,族长点头。“咱这有几文酒钱,给大家散散。” “中,中。刘财茂,人家学林老哥给的价钱,别人可没有这个数哩,你别癞蛤蟆打呵欠——闪了自己舌头。”签约当证人的刘财茂叔叔不乐意了。 “那俺就搬家,马上就搬家。”刘财茂盘算了,兑换银钱吃点小亏,可比卖给别人,还能多三块钱,咋着也是现钱给足了,别人要是不凑手,再拖拖,不更吃亏哩!也就乐颠颠地攥着三张纸币,脚前尖打着脚后跟,上街去找王家铺子卖斤猪头肉肉吃。 刘学林指派刘时朋,拿了五块钱,去收拾刘财茂家屋子。前后两进,刘时朋住前院,刘时悦住后院,房子也有三十来年了,算是大半新,院墙啥的,还算齐整。 刘财茂家,不是慢慢衰下的。他自己好吃好喝,不大管顾几个婆子,里边就乱闹腾。大婆子把着银钱,大小不漏出一文半文,下边婆子想买个头绳c流红用的黄刀纸,也抓挠不着钱。衣裳原色都看不见了,夏天好办,棉袄拆开,穿着面,烂的窟窿,也好透风,还凉快哩。春秋天,尤其是冬天,那冷的,夜里和猪挤到一块,白天总不能,也找猪吧。这人急智生,反正俺屄也是闲着,等闲老爷也不用,不如自己解决自己窘境。先是通过媒婆c稳婆c牙婆悄悄找外边人,躲到后院三不管屋子,交钱办事。大户人家婆子,细皮嫩肉,还是客源不断,肚皮不饿下面撑着,过上好日子;弄了两年,有两个怕被老爷发现,干脆跟自己相中的实在大货走了,老爷那鼻涕样东西,没啥再值得留恋的。 剩余两个,屄皮也磨薄了,咋着也夹不住客人杆儿,自己长工更不愿用。只好发狠心,趁大婆子不注意,绳子把她勒死了,打开柜子,把里面值钱的,包括自己娘家当年陪送的首饰,俩包裹捆了,小脚捯饬摸索着回娘家找老相好的去。 丫鬟从蚊帐后抖抖嗦嗦爬出来,待喊醒老爷,老爷刘财茂偏迷糊要举起半寸肉丁让鲜嫩嫩的樱桃嘴吸唆,丫鬟愁眉苦脸闻着臭烘烘乱咬一气。等老爷完事,俩婆子不知所向,只剩下大婆子囫囵尸体,守着空钱箱! 刘财茂家败了,就卖了。丫鬟也卖了,六百文,赌馆缺人手哩! 刘时悦还在开封,就先由他哥哥收拾,等他回来,他们一家三口——魏琪琪c魏潇英再搬过去住。腾出刘时朋的屋子,给刘则谨办事用。回头,再物色临近的宅基地,好给其他孩孙办事哩。这人口眼看着上来了,喜是喜,总得有地方安置不是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1.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兵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0节第一百九十九章新兵 司马农村人奇怪:往常,兵来,不是抢,就是要,从来没有让人安生过,更不要说命了!这回,西大庙住着的兵,不是多,就是少。多的时候,几个四个轱辘拉来,“突突”地,满当当铁枪明明晃晃,怪吓人哩!少的时候,门口轻易看不见个人。不管人多人少,不见他们上村里来。贴墙邻居也少听见里面动静。 渐渐,村人就有胆大的,试图进院去踅摸点东西。谁知,进门,就“咔——啾——”脚尖溅起一团泥土,吓得“啊”尿顺着前腿流下,赶紧滚回来。如是几回,胆大的人,也不敢随意去门口边了:乖乖,尉迟恭那黑鬼守门,也没有恁灵验哩。这兵门口,咋换了神灵了? 就是有一回,西大庙南门口隔墙东胡同第一家赫留成,早起起来拉屎,看见俩兵进来,茅厕口看见,还以为来抓他,脚一不留神,人掉到毛缸里去,灌了几口,“啊,啊”喊救命。那俩兵闻声进来,一人抓他一只手,一下把他拽出来,茅粪也溅到俩兵一身。 人家也没说啥,反而提来两桶水,给他冲粪。然后给他比划,乌里哇啦,闹半天,自己婆子才明白,人家是要买鸡。 哦,敢情自己家公鸡,影响人家哩。赫留成沥沥落落到鸡窝拧断公鸡脖子,送给人家,俩兵非要给钱:还是银元哩!自己摆手,人家以为五个。乖乖,赚大发了——一只公鸡五块银元!拿牙咬咬,真银元!赫留成恨不得自己婆子也是只鸡!自己打娘胎里出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五块,自己的银元!当下,跪下磕头,人家笑眯眯走远了。真是的,早知道,自家不养他只,不几十只?赫留成后悔的,肠子都断了! 听说赫留成家有这样的好事,聪明人,就家里养只狗哩,猫哩。过几天,人家兵,挨着收。有给一块的,有给三块的,只是,并没有第二家,再收到五块银元了。 不过,家家都高兴:哪有那流浪狗,值恁多银子哩! 有这不收钱不抢占人不出西大庙的兵,村里土匪也不闹了,渐渐安定下来。四里八乡的人,逢初三c十三c二十三,也渐渐汗流浃背来赶集——方圆三十里五十里,就这一个集,能不赶?用啥哩?总不能用手去刨庄稼吧!货郎一传十,十传百四面八方起货哩,串货哩,卖货哩,拨浪鼓“拨郎哩个咚拨郎哩个咚”大街小巷游走,偶尔还能遇到不想掏钱,直想用肉换货的娘们,临时鸳鸯一番,慰藉货郎长期在外干渴的内心。 刘学林看村里气氛,不知仨孩子在开封又是何种光景,惦念不已,就给爹说了,装上地黄膏药c箩筐,刘时方他们印制的年画,也要去开封探探形势。就赶了三辆马车,带着刘则谨,魏琪琪c魏潇英女扮男装跟了,三拇指和婆子前几天把丫鬟环环送来,正好带着去和刘时知见个面。家里婆子们赶做了二百斤面的糕点,装了一车。乘着三更星星满天,祖孙六个,不吭不哈出村了。 村外土路,新来的兵整修过了,木头轱辘碾着,没有“吱吱嘎嘎”叫人揪心吵闹,骡子“踢踏,踢踏”,偶尔会打个鼻子,咴啾啾告诉主人,天气有点凉了。 赶车的人操心路途,后面的人,钻到被筒里睡会。一路无事,第二天半下午,就赶到开封。到老铺见了掌柜,按照以前定的规矩,先结前边卖出去货款,又点记了新货c样式。把货都赊销出去了,刘学林租了旅馆,叫刘时方去给刘时悦他们请假,自己带着几个人,街上摆摊卖糕点。有老熟悉顾客带动,等刘时方他们过来,也卖了一半多。刘学林就收摊,等明早再卖。一家子到旅馆团聚c热闹。 刘时方c刘时知有事,吃得慌急;魏琪琪c魏潇英c环环心内有事,吃得忙乱。刘学林把肉和烧饼给他们带了份回去,自己和刘时方慢点用餐,然后去街上打探消息去。 刘时知和环环,除了山上莫名其妙见过面,后来见了两次,也都匆忙。这回见了,自是喜出望外,到了爹给定的房间,两人眼睛在饭堂里已经见过,此时手揪到一块,嘴粘到一块,俩人躺倒一块,然后你解俺衣,俺解你衣,俩屁股一耸,俩人劲不约而同使向同一个方向c同一块地方,挤得旅馆里多年的老床,心旌摇曳,吱呀连天,和他们一块抽疯。 刘时悦和魏琪琪c魏潇英,虽是热烈,却还能说些体己话,俩人连成一体,自然还有一个在旁照应。下边忙着“唧唧”不休,嘴里说着家里事情,丈人c丈母娘情况,汉子学堂里生活。且说刘时君出去,刘二喜刚好解手出来,迎头碰上。刘二喜看刘时君手里提着个布袋,“啊呀。兄弟哩,难不成你也去要饭哩?” “哦,是二喜哥哩。俺还人家东西哩,哪有功夫去要饭。莫不二喜要饭来着?” “可不是哩。俺地里玉蜀黍虫害的厉害,才收了二三百斤。眼瞅着孩饿死了大人再不要饭,活不了哩!呜呜——” 刘时君听了,刚要解开布袋,后一想,听哥们说,他还勾结土匪,害过自家,早该饿死哩,又把布袋放下,转身走了。 “哼,看你粉面红颊,俺恨不得把你家烧了!”刘二喜牙痒痒地挫着,“咯嘣”挫掉个牙,“啊呀,恁倒霉。咋碰见刘家人一回,就遭次灾哩!呸——”吐出血牙,也没有流出多少血来!拿着破碗,歪着脸,回家去。 刘时君进了小花家,关好院门。小环先跑出来,“好哥哥,俺想着你哩?” “哪儿想了?”等她扑到怀里,抱起来,往地窖走去。 “俺这儿想,这儿想”从头指到脚底板。 “那你这儿想不想?” “想!咋会不想。俺想着好哥哥的,要是能叫俺像拿着擀面杖就好了。” “咋啦?” “那俺随时就夹着哩,多美!” “那你咋走路哩?” “俺这样夹着,一走一耸,啊呀,美得俺四条腿着地” “为啥是四条腿哩?” “俺走一步,地上捣一下,不就次次日到俺花心哩!多舒爽——” “你不怕累死你?” “所以哩俺就想着好哥哥哩!好哥哥,俺俩给你个惊喜哩!” “啥惊喜?” “到地窖里,好哥哥就看见了。嘻嘻——” 一步一阶,顺着梯子下到地窖,果然多了一个人,光溜溜地被小花推着过来: 娉娉婷婷妍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上下看,卷入珠帘总不如。 “咯咯咯咯,好哥哥瞪眼了吧?这是俺和小花姐姐想出来的。她叫邹薷幼,知道谁家了吧!” 小花“嘻嘻”地把她推到跟前,“别害羞,叫咱哥哥好好看看哩!别叫珍珠埋到土坷垃里。”拉过小环,“咱三个比一比,看俺们让好哥哥浇了快一年了,俺们皮肤c还不如你哩!” 说着解开好哥哥衣服,露出直直的东西,羞得赶紧手掩盖着眼睛。“啊呀,教你五天了,咋还这样羞答答哩。看俺的!” 跨上好哥哥腰儿,自己夹进去,几下颠簸,“咕哝咕哝”声把手挪开,小环俩手抓着她肋胁,挠邹薷幼痒痒,痒痒得邹薷幼扭来扭曲,不再捂眼,乱瞅小花和人热闹。 “好了。俺过把瘾了,该小环了。” 小环倒不怯场,大大方方上去,如猴子攀援,灵灵巧巧,运转如飞,看得邹薷幼目瞪口呆。耳听小环“咿咿呀呀”,更是稀罕:小花拉她蹲下,看那根红油油杆棍子,钻入钻出,“唧唧”发声,想她俩几天教她,不由面红耳赤,下面发痒。小花抓着她,从后面搂着,逗着好哥哥看她们,“嘻嘻”吹她耳朵,邹薷幼胯里,几下扭动,汗涔涔地。 小环“啊,啊”喊了两声,差点坠下来,好哥哥脚尖顶了一下,把她搁到床铺上。小花推着邹薷幼到好哥哥怀里,“咯咯咯咯”地笑,“该你当新娘子哩,俺都给你当了先锋官了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2.第二百章 相会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1节第二百章相会 邹薷幼脸红红的,被好哥哥搬到床上,脸颊自己就觉得是在灶火口烘着,嘴也不知咋张了,鼻孔好像也不够用了,“咕嘟c咕嘟”口水噎着哩,滑腻腻根东西,进到洞眼里了。啊呦,好烫哩,屁股蹦两蹦,那棍子搅动得咋恁畅快哩。都怨小花和小环,天天摸弄自己阴埠,比小娘摸自己还勤快。现在一碰就出水,看她俩和这男孩,日的不是三回五回,恁老练,自己里面也“突突”地跳。啊呦,扎的真好受,“咦咦哦哦”,快扎,真的又扎着了,啊呦呦,舌头乱舔,却被柔软缠住了,快再扎,啊呦呦呦,攮得真深。俩手胡舞,抱着个热热的,呦呦啊呦,扎得猛些哩,俺,俺力气都不够了,“啊,啊,啊,啊,”娘哩,快救俺,俺掉到——“啊,啊”——云里—— 爹问仨孙咋样?刘学林吧嗒几口烟袋,“日本人快要攻过来哩!开封四不靠山,怕守不住。前个月在东边打了十来天,打跑了,难保后面哩。” “日本人是啥人?” “不好说。咱村里现下老实,回来哩?” “俺那仨孙咋办?” “学堂老师说是等等看,学业总不能说停就停哩!” “嗨,俺是没有几天好活了。不放心你们哩!” “没事。爹,多少沟坎都过来了,无非是多忍忍,多受罪!”林绿爹娘死去,转眼过去五七了。刘时省领着林绿到坟地给爹娘坟上烧了纸钱,贡了香,拿铁锨将坟头整理整理,栽上柳树,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林绿又给刘时省磕个头,刘时省不解,赶紧回磕,林绿跪下又磕头,刘时省再要跪下,林绿拦住。“相公,你再磕,俺就不起来了哩!”看刘时省迷糊,“俺磕,是谢你,谢公爹c公婆收留俺,帮俺掩埋爹娘哩。你给俺磕个啥头哩!” “咱是夫妻,哪能有恁多讲究?” “该讲究的,要讲究,不能乱了该讲的礼哩。小恩小惠用不着虚礼,这人伦大事,一定要讲哩!俺祷告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哩。” “那咱啥时候办事哩?” “咱在坟头给爹娘言语声,就算办了。你爹娘跟前,你去说,俺不能张口。” “中。回去就给爹娘说。咱爹娘们,开通着哩。” “俺知道。这些天,俺看着哩。” “你觉得咱家好不?” “好啊。几个娘和嫂子们,和和气气,多好的事哩。俺以后,也会对你好哩。你对俺好不?” “俺肯定好。你没有看见,俺兄弟,哪个对婆子们有啥不好?” “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啥哩?咱俩还用吞吞吐吐?” “就是你几个哥哥,娶恁多婆子,能顾过来吗?” “嘻嘻,你说别的,俺说不准。你说这哩,俺能说得准准的。”张眼东西望望,周围除了他俩,没有别的人影。“平时,你没有听见院里那些‘唧唧咕咕’声响?随便你走到哪个哥哥房前,常是这哩?说明啥?” “俺哪知道?俺就是瞎操心哩!” “俺知道你啥意思。怕俺以后也娶几个婆子,你不乐意哩。” “俺咋能管恁多哩。” “来,上面风大,咱下去一点,找个背风洞儿,俺想尿哩。你不尿尿?” “出来半天了,俺小肚子胀得慌哩。” “来吧。这儿俺来几次了,知道哪儿背人。”拉着她手,顺着羊儿踩出来的路,从岗顶下来。果然,没有几步远,就看见一个俩人来高的土洞。 “你先尿,俺给你看着人。” 林绿赶紧蹲下,“唰唰”尿起来。刘时省听得“淅淅沥沥”了,回头看,白生生的屁股儿撅着,晃了两晃,晃掉尿渍,露出稀稀拉拉茸毛,中间好像有道红缝。林绿抬头看他回头,羞羞地提裤。“俺尿完了,该你了。” 刘时省早解开裤子,闪出尿头,“嗤嗤”地尿,林绿听了,“怪不得听爹娘房话,男人声音响,说明本钱足哩。听俺汉子尿尿声,震俺耳朵,肯定中哩。”眼角不由斜斜瞄去,两节中指粗细的东西,喷着一股水,听俺爹尿尿想来就是它了。 想着,看着,一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脚没站稳,“噗通”仰八叉摔倒,“嗳呀”屁股生疼生疼。刘时省听见,赶紧奔过来搀扶,却不防裤子绊着自己,差点摔倒。地下人看了,“小心——”也伸手过来搀扶,却抓住腿裆里东西。刘时省晃两晃,被手拽住,恰似有了第三条腿撑着。蹲下,“扭着腰没有?” “没有哩,俺有恁娇贵,当不起一摔哩!”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两手伸出,拽着一只手,软软的,似棉花卷,眼睛去,眼角又被一片白晃住,顺着看去,林绿胯里两大腿根,夹着一片茸草地,簌簌发声。低头看自己的,被柔软攥着,热乎乎发面一般,脑壳“轰”的一震,平日看见妹妹c侄女的画儿,苏醒过来。腾出只手去摸着,却被腿儿慢慢夹着,“俺怕哩——”蚊子哼哼。 “怕啥哩,大白天!”抖身要站,下边两处被拽住,扯的生疼。一道白眼剜过来,屁股一沉,又蹲下去。 “俺屁股疼,你给看看摔碎了没有?” “啊,”赶紧顺着抬起的地方看去,好好的,粘有土,手指头黏糊糊,莫非有血?一哆嗦,猛抽出来看,手指上是黏糊糊,不过没有红;手背腻腻地,也没有红。沿着手指呆处,却有红红,“咦,这儿烂了——” 只手抹去,哪有血?分明是个洞穴!“坏了,跌出坑来——” “啊——”头抬起来看过去,你个瓜蛋蛋,没有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哩!俺长出来的洞洞,却说跌出来?你跌跌试试! “看看有血没有?” “俺看不见底,外面没有。” “你不是有现成的东西,探探看,里面跌出血没有?” “俺手指刚才摸来,没有!” “用你胯里东西,试试不就知道了,长恁长干嘛?” “也是,俺迷糊了。” 那手也松了,刘时省拿回自己的东西去试试,温乎乎的,黏糊糊的,出来进去几次,没有见到血。 “没有!” “傻样,你试到底了?光偷懒!” “也是。俺再用劲试试——” 一来二去,“唧唧咕咕”出声,刘时省仿佛明白了点啥。狠狠用劲探探,“哔叽哔叽”作响:哎呀,你看俺笨的,哥哥们在屋里,弄出来的,不就是这声响嘛!听日恁多次了,轮到自己,成了“当局者迷”了。红脸看看身下婆子,两颊晕红,杏眼微闭,啊呀,自己真是的!赶紧耸着屁股,给婆子效力。 林绿和魏琪琪c魏潇英仨人一座房里住着,她俩也不瞒着自己,常常俩人想了,当着她面,就搂着摸弄,不分白哩黑哩。闹得她心里常痒痒地。碍着爹娘大事不过百天,才没有找自己汉子。不过,看人家次数多了,难免常常做梦。有几次,自己手指头摸进去,出出进进,自己热闹,叫魏琪琪她们看见,搂作一团,仨人也就常常做这事。家里大人还以为年龄小,贪睡,加上自己孩在开封上学堂哩,也就不大管她们。 今儿个上坟,看了汉子真东西,爹娘事,就算了了,心里宽松,巴不得地噙住,算是真知道,啥是“久旱逢甘霖”。十三年的焦急,一次全浇满了。 屁股摔了一下,汉子又压着,没有几十下磨蹭,硌得生疼。“慢哩,俺屁股动不了哩——”眉头皱着,刘时省赶紧停了,硬硬地扎着,“咋办?” “屁股不能挨地,你不会抱着俺?”黑影影的眼珠儿瞥过来,刘时省得令,端簸萁一样小心搂住,下面两人两边用劲,黏黏地粘着,“噗噗”地簸动着,震得头顶灰尘噗簌簌地落下来。 林绿牙关紧紧地咬着,硬是不吭声,这儿地方高,喊了,怕是几里地都能听见哩。 “哎呀哎呀,你把俺放下。俺里边生疼,你那不是肉做哩,咋剌得俺肉都火辣辣烂了。” 刘时省听了,蹲下去看,里边黑洞洞地,哪里能分出烂,还是不烂?可眼前明明有个洞,自己没有,不知这是不是婆子说的“烂”了?可婆子说了,只好撅撅地支着。 “走吧,还不知道啥人冷不丁过来哩。以后咱好日子油一样稠着哩。”恋恋不舍地牵着俩人用的黏糊糊东西,离了出恭地方。风掠过树梢“呜呜”地过来,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3.第二百零一章 过家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2节第二百零一章过家 刘正行自打婶婶有了孩子,也听从了大哥刘学林劝说,凭爹娘选了两房婆子。一家是邻村东唐郭也是做行医郭东尚家的二闺女,不愧行医出身人家,三年里边,添了俩胖大小子。喜欢得公婆,天天合不拢嘴,见天啥事不做,抱着俩孩,颠颠地街里来往,逢人就夸,见人就赞。起初,人家也跟着夸几句,赞几声,时候长了,别人见他们四个影子,远远地躲开。闹得公婆爷奶俩个,好生没趣味。只好窝着在家,自己开心。 第二家是本村大户丁公明家独生女。丁公明得了莫名其妙的病,三请四请到的行医,个个束手无策,看着白花花银子挣不到手。拖了几个月,眼瞅着是丢下家里二百亩地不管不顾了。 刘正行听说了,自告奋勇,要去看看。他爹不以为然,自己也瞧过,不疼不痒:不吃稠的,只能喝稀饭,超过一两米面,腹疼难耐,以是日渐消瘦。这么大的家业,能在乎这点吃喝?可就这点吃喝,不能叫人活着,这个难受劲,咋着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发出狠话:谁治好了俺的病,要钱,一百亩地;要人,俺把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年方十二的晚生闺女,给了他。 有这重厚医金,方圆百十里,如过江鲫鱼,老的少的自吹的别人引荐的听说的仰慕的都来过了,吃的药喝的水挨的针灸薰的艾叶啥良方都施用了,都是石沉大海,不见半点效用,连老爷,也灰心丧气在家等阎王发帖哩! 见孩要去,当下一百个不情愿,自己忙着照看孙子哩,“你去吧,别报名号,免得丢人!” 刘正行去了,大摇大摆去了,行医嘛,不就长见识哩?门口的病,还不敢看哩,外边的呢? 进去三瞧两不瞧,从木头箱子里抓出几片不知是树叶还是草叶,“煎熬了,半炷香。” “啥?”旁边夫人不信,丫鬟不信,奶妈也不信。 “去吧,不过是叶子而已。正好有点火气,只当凉药算了。”老爷性子好,不忍拂了小孩子面。 熬好,放半温半凉,一气儿喝下。老爷笑眯眯地坐着,那孩子也笑眯眯地等着。忽然,“突突突突”大厅里冒出一股股奇臭无比味道,夫人几个月焦急,身子虚弱,当下薰得跌倒。 老爷被这“突突突突”连串放屁推着,坐,坐不住,站,站不稳,一跤跌地上,又轻飘飘爬起来,“哎呀,俺亲娘哩,饿死了,快端饭不管啥吃的,快拿来——” 满堂人,听了晕菜:多少天了,老爷没有这样哩。几个人脚跑得像手,手忙得像脚,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乱了一通。一气吃喝了一堆东西,“啊呀,恩人哩。再没有恁舒坦哩!” 来到小孩子跟前,“嗵,嗵,嗵”结结实实磕了仨头。 刘正行不慌不忙,“来人,给老爷更衣!” 当下,夫人也不晕了,和几个丫鬟c奶妈,给老爷洗澡c换衣。老爷簇新地出来,“来人,给小姐换衣!” 派人给刘家报喜,当夜,就在丁家入了洞房。 临上床,小姐惊喜莫名,这个年纪就治好了爹的病,那他的本事,可不是凡人哩。胆战心惊应承这老手,露出头次见男人的白生生没有见过日头的嫩物,上去就将刘正行行医的真本钱给卡住了:上,进不去;下,拔不出来;滑,滑不动哩!好似观音菩萨,给孙悟空玩徒戴上的紧箍咒圈儿。 且看刘正行不愧是行医。不慌不忙,俩手指轻轻捻着穴,一手掌轻拂风池穴,舌头探到香香的没有人来过的蜜源似的蜂巢,几下咂揉,里面也迎出个红舌女将,点点颤颤,渐渐熟悉阵法,淅沥哗啦,口水里荡舟,渐渐把小姐心胸荡开,身子荡热,两片皮儿荡胀,眼儿里面荡出热热的岩浆,“噼嚓”闪雷般的,裂开阵势,将那红头将军,敲起得胜锣鼓,击响凯旋磬竹,热热烈烈,引进红红的所在,泡得红头将军,全身上下,上下全身,红滴滴,赤乎乎,一不留神,自己热泪盈眶,顺着独眼,流到小姐芙蓉国里,算作回面礼。 小姐自幼孤陋寡闻,井底观不到天,才见面,就碰到这样热闹场面,喜得屁股干耸,过于兴奋,张开檀口,“啊啊呀呀”,两片皮儿,慌慌张张,又将刘行医的真本钱,螺旋帽儿般卡住了。 如是者三,小姐才道路畅顺,舒心尽意,全身通泰,粉嘟嘟地陪着汉子,耍了五六遍,直到里边盛的满满地,才放出汉子的本钱。 “哥哥,你就是俺的定海神针哩,可把俺芳心拴死哩!” 过了二年,幸亏娶过来的小姐,也是个勤力的人,苦等了十来年的心胸,乍然放开,逮着汉子本钱,就是吃饭前,也要先用它开开胃口。她自己心里有算计——这天,过一天,阳寿会少一天;闲一会,就老一会,不如趁它未变老之前,多让它腿勤些,还能延长它寿命哩,以此,只要腰里有劲,就不肯空空白白,也把汉子野心,收住了。连着生了两胎,男女齐全。他爷看见儿子,只是敬佩:俺这儿,比他爹英雄哩!刘学林趁着天气晴好,将阁楼c院里地窖藏的粮食,翻晒了一遍。有几圈不知咋回事,里面飞出蛾子来,手捻麦粒,有些碎末。想了想,年年都一样翻晒,存放不过两年,不该哩! 上去查看阁楼,不漏雨,通风也正常,没有老鼠洞啥的。 问爹,爹闭眼琢磨会,“你说那几圈,都在阁楼啥方位哩?” “东屋西墙西窗户左右两边。” “那是晒太阳,晒过了。” “西墙东窗户咋没有哩?” “西墙,夏天本来日头就晒透了,比阁楼别的圈里热哩。它们又靠近窗户,日头照得更狠,容易生虫,还容易变灰烬哩。” “那咋办?” “吃的时候,先紧它们,别忘了年数多了。”老汉看着孩,自己不枉比他多吃几年谷子哩。好多庄稼学问,不是凭脑袋瓜子管用就知道哩! 趁着这年没有土匪露面,刘学林收拾地块,在麦子垄里,又种上了大烟籽。自家藏着的大烟籽,叔叔家还有点,一下种了三十亩四厘,怕烟籽放时候长,会漏秧,一穴里,放了四五个。刘学林算了,只种两季,就可以了。 全家出动,半夜种上一个时辰,连着用了三晚上,才种完。 又用了六天,才把它们浇了一遍水。 邻舍奇怪,不时不晌,浇啥地哩! 歇息两天,才又熬煮膏药,印制年画,一家子没有闲着的,静静地过着自家日子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4.第二百零二章 闲功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3节第二百零二章闲功 亲家马子玉过来。几年光景,也是日渐衰老,走路拖拖沓沓。孙子刘则信来喊,刘学林放下手里活,赶紧迎过去。亲家看着满院忙碌,心下感叹:这才是走上坡路人家的气象哩!不管外面多乱,庄稼人,就是庄稼人顺序哩!相比,自家过的就太单调了。有忙就忙,没忙时候,虽则也有零碎活干,修修补补,可没有增加进项,看似没有闲着,实则磨磨蹭蹭,一个绳头,都花费半天,把人都干油滑了。俺说哩,长工越用越不好使哩!光会干农活,庄稼人,也当不成哩! 啧啧,看看人家,哪个孩会耍滑偷懒? 亲家也背着手陪着,马子玉心里感叹半天,一扭头,见刘学林站着等自己哩,“嗨,老弟,俺着实羡慕你哩!” “俺这不过怕闲着,无事找事罢了。” “不说虚话。光你这院里的人,就是富家翁哩!” “看看,说出底细了不是。难道说老哥过来,想叫女婿过去哩?” “啥呀,你老弟教育出来的好孩子,俺能当劫匪?不能没有那志气哩!” 低头小声,“俺家没有那风水!” “老哥今儿个来,咋是圣人说话哩。” “哪呦!看着孩子们恁争气,俺心里高兴哩。” 刘学林把亲家请到堂屋里坐定,“叔哩?俺还没有见礼哩! “闲不住,下地了。老兄别客套哩。 “咱叔身子骨恁好,做小辈的,能不尽心?”掏出马褂袖子里袖着的包裹,“自家酿造的酱肉,让咱叔尝尝。”递过来,刘学林站起收下,替爹谢了,放在桌角。 “现在村里住了日本兵,咱咋办? “等等看吧。现在他们没有啥动静,咱村里人也不反对哩。” “家里枪都十五年了,想换换,早预防哩。” “咱村没有做这买卖的?” “有。不过,都是汉阳造,劲道小, 人来多了,应付不过来哩。年纪大了,眼也不好使,人手也缺。不知底细的,不敢用哩。” “回来去开封进货,看能不能给老哥捎上几把好枪。只能瞅机会。人手的事,老哥你和时习商量个办法,看咋着进行好。” 俩人说会家常话,待吃过晌午饭,见过亲家叔,又到孩子家里坐会,唠叨几句,马子玉才拉着二外孙回家。 刘时君回到屋里,刚躺下,亲妹妹急急地进来,关上门,“把门留着,待会你表姐还要歇息哩。” “俺知道。亲哥哥,俺想趁表姐来前,再看看它哩!”近来,亲妹妹可上心这事。岔着腿,看亲哥哥在里面出入,自己背书背得快着哩。烧锅水功夫,能记住两条《列女传》哩。 这不,骑上去,对准眼,分开两片肉,夹肉馍一样夹好,把书翻开,摊到亲哥哥肚皮上,一边前后晃动,看那滑唧唧,一边读一条,朗朗上口。刘时君垫着胳膊,美美地看着亲妹妹上下两张红嘴不停势出声。待亲妹妹表姐进来,看见他俩架势,不由“啐”了一口,“年纪不大,花招不少哩。” 亲妹妹也顾不上,咧嘴一笑,继续上下齐动,得意洋洋。 “圆圆,慢点晃,别歪倒了。” “姐姐要是想来,俺让给姐姐。别念咒”话还未落,屁股“哧溜”“哎呀”望旁滑下,亲哥哥滑溜溜东西,撬得两片肉里面生疼。 姐姐在旁边,刚好搂着,表妹头撞到表姐肚子。 “啊呀,要紧不?”刘时君焦急看着贾珍珍。 “没事。”贾珍珍摇摇手,“俺看她腿窝子聚满了水,小屄恁能滑哩,龙王爷把龙王宫给了你?”伸手刮她嫩脸。“就知道她屁股下也黏糊糊不妙哩!” “表姐,都怨俺心眼小,俺还以为姐姐吃醋哩。肚子里宝宝不要紧吧?” “要是你这妮子一撞,宝宝就哭喊,那你姐夫撞俺,宝宝早就不脚踢他爹哩!” “哎吆,亲哥哥你赔俺,俺里面叫你剜疼了!” “这能咋赔?” “亲哥哥压着俺,叫姐姐眼气,叫姐姐也出水,叫姐姐也麻痒痒才行哩!” 表姐笑着拧她脸,“这妮子,还不是自己贪吃哩,别拉上姐姐哩。姐姐要给宝宝说话去,你俩可别出声,免得被宝宝学坏了去!” 终究俩人热闹喊叫,捂着耳朵也挡不住。听着妹子那黄莺出巢婉转娇啼,粉红肤色闪晃,熟悉动作扑面,聒噪得姐姐躺不住,手望胯里掏摸几次,次次满手水痕,还是趁着表妹日乏了夹着酸疼眼儿睡了,自己和汉子,慢慢磨蹭解了痒痒,才揣着一汪浑水歇息去。刘时方又和几个弟弟,加上女的七嘴八舌,修修改改,刻刻画画,增加了五个新版,也不敢大意多印;其它花色,做了小调整,看起来,更富态c更鲜亮。前前后后,十四个版子,印制了二万二千张,捎带给掌柜的回礼,每样加印两千张。毛利粗估,就五百两银子。这一冬天,全家嚼用c花销,就足够了。 楣楣c果果c柔柔c棠棠四个,带着几个男男女女弟妹,圈成圆圈,把五叔当成老鹰,要老鹰老板给工钱,好买自己年货。五叔故意装穷,左躲右逃,带着他们做老鹰抓兔子玩儿。一院子“哈哈”“嘻嘻嘻” 几个婆子以为咋哩,出来看了,也跟着嘻嘻哈哈逗闹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5.第二百零三章 年根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4节第二百零三章年根 跌入腊月,刘学林又领着孩子们上了趟焦作,在高翔展家停了一宿,叙了友情,指点自家孩子读书c做人闲话,留下些自家产的膏药c腌肉之类,然后父子七人,赶着两辆马车,迤逦到焦作。将膏药赊销给药铺,结清前边货款,空车前往山上。 大拇指他们听说干亲家兼把兄弟来了,高兴出迎,哈哈大笑。几个孩子依次见礼,干爹们笑着回了,每人拿出个金锞子做见面礼。当下,摆了席面吃肉喝酒,这回刘家来人多了,山上自是热闹。你来俺敬,他去俺喝,搅闹得人人大醉。喽啰们抬到洞里歇息不提。 且说刘时悦喝酒时,耍了花招:他将跟前的黑瓷酒坛,换了白水,喝起来虽是凶猛,别人倒的酒,是真的;自己倒的,就是泉眼水了。所以喝的脸也是红白,脚步颠倒,脑壳壳却是清凉的。 以前来山上,迷糊中,总觉得酒醉里,有人用自己,柔柔软软,娇娇嫩嫩,让人醉中也很动劲。这回,他想保留清醒,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个胆子?当然,若是合适的话,领会家更好:反正不是自己主动求来的,洞里好说话,干爹他们能说啥? 果然,喽啰扔下自己走了没多会,就听见窸窸窣窣脱衣声。斜眼看去,油灯灰暗,人影模糊皮肤不很白,个不高。听脚步近了,赶紧装醉睡着。 那人到跟前,察看长相变化,“吁”了一口,“快一年了,二百九十二天,才见一面!” 探探鼻息,时长时短不均匀,砰砰跳的心,才和缓些。又出去看看,没有人过来。移过灯盏,就着灯,细细打量眼前似红非红,似白非白面孔,幽幽地叹息声,“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唉,何时俺才有终身依靠哩?” 褪去刘时君汗津津沾染的衣物,拿出事先备好的毛巾,蘸着热水给他净身,连着换了四盆水,才勉强擦完。 看着眼前妙人如此细心,刘时君鼓着的东西,萎靡下去,倍感惭愧!妙人见了,粲然笑了,“刚才还雄赳赳武夫模样,转眼就蔫巴了!俺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凶巴巴独瞪眼将军哩。” 又拿出香儿粉儿涂抹一番,刘时君哪里受过这样折磨?胯里柱子不争气,慢慢又抬起头,东摇西晃,棱棱怔怔,被妙人粉手捏着,朱唇轻点,“沉不住气的家伙!慢点攒力气,哪能随便浪费哩!”咂摸两口,扭着腰肢出去了。 刘时君侧头看看胯里,莫非被人看出破绽来,那人说话咋好不尴尬哩! 跟着听见有脚步声,刘时君疑疑惑惑躺下继续装醉,眼角见进来个瘦削闺女,细细碎碎站前看着,手滑滑腻腻摩挲脸盘,叹息一声,吹灭石凳上油灯,跨上套住挨挨擦擦,不住出水,“滋溜”钻进去,犹犹豫豫,没有晃几下,就“嗯嗯”俯伏胸脯上,奶头硬硬地硌得慌,一股股好闻的味道,钻到鼻孔哩。 一会,又进来一个,看见洞里只剩下洞壁上油灯,“嘻嘻”笑了,“小姐喜欢黑着来,俺偏要明晃,才起兴哩!” 掉头跨上塞进去,“难怪小姐日的时辰短哩。这杆子还有半截干生生,真是屄浅。看俺小菲不把你吃完,俺还不满意哩!” 深深地埋了几十下,“呼”长长地出口气,“俺亲娘哩,比吸大烟还过瘾?” 脸对脸细看眼前闭眼装醉人,心里急得牙痒痒地,恨不得细细地把眼前人全塞到腿窝里,不放他走哩!亲眼看着把人日了,还假装着没这回事? “小哥哥,你醒来哩。俺知道你没喝醉,睁开眼合着俺们日起兴哩,小哥哥就忍心看着俺们受累?” “咕唧呱唧”又礅两下,提醒胯下人,别不识抬举! “好哥哥哩,快睁开眼吧,看俺这儿软不软?”见还没有动静,刮剌着下边,把奶头塞到好哥哥嘴里,“噗哧噗哧”上下齐抓挠戳,偏偏杆儿只捣戳到门口,只好退回来,先顾着下边门户。 “亲哥哥”翻开眼皮,吹几口气,不见转动,“俺知道亲哥哥没有醉哩。要是醉了,哪有睡相恁周正c吸气恁匀称?”也不见动静,嘴对嘴咂摸牵引,里边不见响应,胡搅动一通,自己痒痒吸出来了,左右摇摆,刮剌的两片皮扑楞楞价响,没数地深捣长出,俩拨浪鼓一般乱晃,打得亲哥哥胸脯“噗噗”地,“啊呦,啊呦,亲爹哩,亲娘哩,推俺一把”鲤鱼上岸直蹦达蹦达。蹦达了一会,伏着“呼哧呼哧”直吹气。哎呀,俺娘亲哩,爬着咋比被褥还舒心哩!硌是硌得慌,不过下边对着榫哩,恁合心合意,捅着好似每个汗毛孔里,都攮着一个,俺的亲哥哥,你咋不狠狠地压着俺哩!死虫!手想掐一下,捏着胳膊,怕劲儿大了,待会搂不住自己;想揪几根卷曲毛毛,看着红头油脑,也是爱爱不舍。想着小姐歇息好了,时辰不能白费,等着轮换日哩,狠狠地将嘴对着咬,到底心软,还是嘤咛几口,扭着松散的胯,换人去了 刘时君心里直咯噔:肯定不是三个拇指家里人,自己前边都见过,且几家也是亲家关系,要是自家孩子,肯定当面说了,也没有这样“小姐”哩。麻烦,干脆鸭子进锅里,嘴硬气到底,看她们咋着收场!想透了,真心睡了,随她俩在肚皮上轮番舞动!第二天晌午过后,和大拇指几个坐着闲聊,大拇指答应给把兄弟十杆中正步枪,五百发子弹,不要钱,人情落到把弟头上,算是刘学林给亲家马子玉买的。“这枪,贼好使,比汉阳造可强多了。三百二十两一杆买的,啧啧” 说起眼下山寨,大拇指他们,面漏难色,“以前日本人来了,偷偷摸摸;现在,市面上有些就大摇大摆喊叫,还派人来找过,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日子,怕是没了,不好办哩!” “你们村里咋样了?” “那日本人,对村里没有啥看不过眼的事。倒是周围村里,派粮派捐,拉丁要夫闹得厉害!” “这一手高啊。兔子不吃窝边草,还讲究个章程哩!” “日本人心深着哩!七八年前就来探看焦作地形了,鬼鬼祟祟,不细听他说话,还真认不出来。咱抓过他俩人,咋着问,问不出个啥哩,只好扔山沟里!” “可不。焦作有英国人,多年挖煤卖煤,把干活人害惨了。民国十一年,矿上人闹过,英国人还算不错,后来没再折腾。那时候,咱几个还不认识,他俩还在家种地哩。其它咱也没有见过啥外国人。”大拇指看着刘学林,“亲家,这几年懒散惯了,想收山吧,这么多兄弟,不好出口。俺们也得提前预备哩。俺们几个都信你老弟,你看咋着好?” “不好说。俺到开封省府看过,这焦作算是天高皇帝远处所,一南一北,都在怕日本,不是好事哩!日本人,国民政府,还有俺附近村偷偷闹共产,还有像你们这样干的,几股人马,都是瞅着俺们种地的,鹿死谁手,不好说哩!” “不好说,才找你老弟哩。最不会坑俺们的,不就是亲家?”二拇指快人快语,拦住话头。 “论起来,刘伯温再世,前看五百年,他也不可能把人家一天天日子都看透。读书人说话,是叫人事后诸葛亮多,回味过来,赞叹一声,可那不管眼前用不是?实际上,俺遇到的读书人说的话,都是叫人看看人心c势头。大清,也不是咱汉人种,能站住脚跟二百多年,先是势头占上风,一刀一枪,夺得江山,然后再得人心,坐稳江山。现在,不用见面,隔老远,‘啪’就把人打死了,比大清取得天下快捷多了。叫俺想,这是人们怕日本哩,咱手里枪不如人家。弓箭,村里有过作坊,这枪咋成了,莫不铁匠铺打的?看着不像。由此看,谁能拿着这利器,就占上风些。” “可不是哩,现在咱这行,大刀啥的都不中用了。要不亲家早前年给咱送的枪撑腰,咱也走不到这样壮势哩!”三拇指插话。 几个人点头称是,回想前几年窘况,就是这道理哩! “大清弓箭取自汉人,反过来打汉人,等同后发先至。看俺村情形,这日本人,也不多。大车拉几趟,最多不过五百人,平时就几个守着。” “那咱去灭了,替亲家消了祸害?” “哪用你去?”大拇指“嘿嘿”笑了。二拇指和三拇指看着自己手下,也“嘿嘿”c“哈哈”笑,也不理他丈二和尚。 “这势头来了,像黄河发水,头开始得躲着点,随后就看机会了。至于看人心,各位老兄老弟,比俺更会看,天天打交道哩,就不用俺多嘴了!把着两条大道路,如何选择,就好办了。” “老弟,亲家,放心,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你这话,俺啥事都在这两杆秤杆上过一过;再有不明白,问一问。干土匪,是糊涂了。其它的,可不能再糊涂了,那天王爷也不容许哩!”几个哈哈笑起来。 “走,心里捋顺了,喝高兴酒去!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6.第二百零四章 年里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5节第二百零四章年里 村里安安静静,几家炊烟袅袅,活像多情的娘们,摇曳着老树枝杈;老树枝杈活似老僧入定,咋着也不受勾引,随便她们去缭绕c妖娆化作一阵灰,没影了。 天幕,灰鸦色,偶尔几只麻雀飞过,却像谁家顽童把墨水撒了。怕挨吵,一轰,过去了。 刘则信跟着几个年纪差不离的在挤尿床,顺着墙根,一排靠墙用力挤着,又暖和,又高兴。谁被挤出去,谁站排尾受冻去挤人家。 “哇俺鞋烂了,你赔!”刘瓦片挂着两串黄鼻涕,晃晃荡荡,指着刘桂花。 “呜呜,俺没动,咋是俺哩”刘桂花不依,坐地上喊,“你冤枉俺哩。俺给爹说!”从地上爬起来,要找爹。 “赔俺!”刘瓦片上去骑着欲起来的刘桂花。刘桂花翻不过来,抓起地上土扬过,“哎呀,俺眼——”刘瓦片俩手乱揉,倒在地上。刘桂花趁机要跑,不防踩在刘瓦片腿上,绊了一个仰八叉,“哗啦”裤子撕开了。 “漏屄了,快来看哩,刘桂花屄漏了——”几个孩,拍手吆喝,刘则信扭头瞧着,果然有个白生生片肉,从棉花絮里闪出来。见大家好热闹蹦跳,刘桂花哎哎吆吆起不来,刘则信上去拽住手腕拉起来,刘桂花深看了一眼,掉头跑了。 “杂碎,你咋净管闲事,不叫俺们看屄哩!” 刘则信嘴笨,也不会骂人,听话架起拳头看着那几个,想要揍他。 “回家看你娘的去!屁大点孩,不学好哩!”旁边有大人看孩子吵吵,过来呵斥,几个赶紧溜了。 错天晌午,刘则信吃过饭,家里大人都在睡觉,自己出来去水坑边逮黄鳝。先用砖头把坑边冻冰敲开个碗口大洞,沿着一溜敲了仨。等一会,伸手进洞摸,碰到滑溜溜的活物,就赶紧手钳住,往外一扔,“啪”个尺把黄鳝在岸上蹦跶两下,就被冰住了。然后再到下一个洞里掏摸,一会儿工夫,摸出十来条大小不一的黄鳝。小个头的,再塞到洞里——反正村里没有人来捞,等大了,不是还是自家的? “哥哥,它们不咬你?”看着蛇一样东西在蹦,刘桂花迟迟疑疑靠近。 “要是咬的话,俺还敢捉它?”刘则信看洞里掏摸几次,不见黄鳝了,准备送回去,用树枝条穿着。 “血,哥哥你流血了!” “啊?”刘则信看看手,是有血,不过是穿树枝时黄鳝腮边流出的。把手放到薄冰里刷刷,血没了,伸到刘桂花眼前,叫她看。刘桂花咋着胆子,摸摸,没血,再摸摸,冰凉凉的。 “哥哥,你不冷?” “咋会不冷?忍着呗。” “俺给你暖暖。”拽过他手,塞到棉袄里,“咝——”刘桂花脸色煞白,脚直跺冰面。 刘则信赶紧抽手,“看把你冰的!”触手碰到鼓鼓的,“呀,你长个大瘤子?疼不?” 刘桂花被冰的哆嗦,“俺没有瘤子,咋会疼哩?” “不对呀,俺明明碰到的!” 刘桂花看他指的方位,脸红了,“那是俺奶哩。” “你奶奶咋藏——”猛然迷瞪过来,娘们喂孩子吃饭,不就是那地方吗?自己娘叫吃过,有时候嫂子们开自己玩笑,不也拿奶碰自己嘴巴?脸也红了。 “俺叫你看看,你可别对人家说哩!” “俺嘴可紧哩,俺梦见嫂子喂俺吃,俺就没给别人说呢。”刘则信看她扒拉棉袄,露出个圆圆过年蒸的枣馍,“你看,俺奶好看不?”刘桂花耸到他跟前。 “好,不好,俺也不知道。” “这你也不知道?” “可不,俺没有看过别人的,咋知道哩!” “那你看了,想吃不?” “俺不当你孩子。” “不当俺孩子也能吃哩。你爹没吃过你娘的奶?” “俺不知道。俺没有见过。” “俺爹常吃俺娘的哩。刚才俺从家里出来,俺爹还在吃哩。” “吃了就咋了?” “吃了,俺就是你婆子哩。” 婆子?刘则信想着自己哥哥c叔叔,有点朦胧。“俺爷c俺爹还没有给俺找哩。” “没找不正好,俺当你婆子!”刘桂花看着比自己只高不低的刘则信,脚往前走了走,又觉得不对劲:这水坑边,人来人往哩。 “哥哥,你看那芦苇里边,有鸟蛋吗?” “有啊。这季节怕是没有。” “没有?不会找吗?好哥哥,你带俺去找个——” 刘则信看看手里黄鳝,多冻僵了,是冰碴。就扔到岸边草丛,洗了手,踩着岸边干土,往上爬。 “哥哥,拉着俺哩。”刘则信也闹不清,刘桂花叫‘哥哥’该不该,人家愿意叫,自己不清楚辈分,只好含糊了。 触手暖暖个手儿,自己胳膊一阵麻酥。“哥哥手冷,怕冰着你!” “俺不怕。哥哥拉紧俺哩,脚直往下秃噜哩!” 刘则信一用劲,人却钻到怀里。“好哥哥好暖和哩。” 刘则信迷瞪,俺敞着怀,里边有套褂,只能冷,咋会暖哩?看那刘桂花直挤,土坎仄棱,只好手圈着她,免得俩人都带到坑里。 “啊呀,哥哥,你搂过别人没有?” “没,没有。俺只抱过俺妹子。” “那你亲你妹子过没有?” “俺妹子满脸奶水,俺亲她们干嘛?” “傻瓜,俺在你怀里,你不会亲俺!”见他还木呆呆,手勾下他头,“啵”吸住他嘴。刘则信吓得要说话,舌头却被衔住,软溜溜地,脑壳壳糊里糊涂咂摸起来。 “哎呦,你个瓜娃子,以为是啃猪蹄哩。”没有几下,刘桂花嚷嚷退出他舌头来。 “看看俺舌头,都被你咬出血了!”刘桂花埋怨着,又伸手捞过他手,“俺给你暖暖手,看把你冻得,胡萝卜也没有你紫哩。”解开俩扣子,叫他手伸进去,人一歪,手碰到鼓鼓的,刘桂花却搂过去,让手紧紧地冰着,自己哆嗦。 “不,不好吧。别把你冻出病来!” “好哥哥,俺就是要找你这懂人意的。不像俺嫂子,常常和俺哥吵架,嫌俺哥哥不中用,‘没唆着哩,就软了。’俺可看着哩,都日弄米汤熬干了,还直叫唤日哩。恁大个屄门!哥哥,不知你那可管用?” 刘则信迷糊,“俺那不是尿尿哩?咋能尿不出水?” “看俺脑子!你是瓜娃,自然不知道,白费口舌!”探手解他裤带,“跐溜”风往里灌,小手攥住摩弄,比她手指头长不了多少。 “俺教教你,可别傻乎乎说给别人哩!” “俺嘴紧着哩。” “好哥哥,搂着俺坐草墩子上。腿放平哩。”对坐下去,掰开缝,牵着一指多点靠近。刘则信傻乎乎地看着她手忙,看到前边见过的白肉,还往里挪,暖暖地被夹着,和上边摸着手一样暖和。 “好哥哥,你不会骂俺吧?” “俺不会骂人。俺爷c俺爹都不叫骂人哩。” “那你会疼爱俺?” “会,”想哥哥嫂嫂c叔叔婶婶他们样子,“俺会哩!” “不枉俺叫你日哩,好哥哥!”搂着他屁股乱晃,有几下晃出去了,捣的腿窝子疼,好哥哥还硬哩! 刘则信被搂了会,刘桂花屁股没劲了,直喘气,刘则信不好意思干坐着,叫人家女娃劳碌,一只手搂过去,一只手贴着攥着,圆乎乎地,怪好玩。 刘桂花歇息过来,看着圆乎乎脸盘,亲过来,口水涂抹了俩人一脸,风吹过来,俩人都有些冷。 “哎呀,好哥哥,别把哥哥冻坏了,俺以后就没啥用哩。”刘桂花猛然像想起来啥,要站,腿麻,身子一歪,要不是刘则信拽着奶,差点滚下去。村里过年,也就那样,能有白面吃,算是今年没有土匪闹哩。要是想肉吃,好多人家,只是想想,嘴里唠叨几句,嘴瘾过罢了,年,也就过去了。活着哩,阎王就不在谱子上记名了——还有啥不知足的哩!乡人自己宽慰自己。 长了一岁而已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7.第二百零五章 闹春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6节第二百零五章闹春 走完亲戚,刘时学大婆子娘没了,刘时学和婆子再去吊孝c守丧,三天埋了,婆子病恹恹不思茶饭,劝她,只是摇头,嘴里喃喃不停,细听,也听不出个啥来。王二妮c清清c苗欢喜,轮番上来解劝,只是“哼哼”漫应,嘴里咋着也是不吃。不过两天,也没气了。 孩子们哭号,妯娌几个落泪,前院娘们听见,过来看问,因为她的事,不是一年两年了,也是伤心。 刘时习安排在家的九个兄弟,十二个侄子侄女守孝,也没有告诉别家远处亲戚。婆子他哥嫂,只是派刘时方去说了声,不管他们来不来。 在家放了两天,按照爷爷说法,“死人不能耽误活人活哩!”,就埋在刘家祖地坟上。爷爷蹒跚着望着棺材被抬出去,男孩刘则忠三岁半扛着幡,二叔刘时习抱着。“乖哩,你来刘家,没受过苦,也没享福哩,给刘家添了俩男一女,立了功哩!俺时常要给祖宗念叨,你也在那边托生个好人家” 农人的日子,就赛那磨道里驴子拉磨转圈,一蹄子一晌一天过去了,踢踏个脚印,还没有留稳哩,下一个蹄子印迹又覆盖上了。走过一圈一圈,留下蹄子印迹,就是人的岁月哩,刻到人脸上,就是满脸皱纹皱着,苦水泡着哩! 刘桂花爹,自从黄河滩上挖野菜回来,不知吃着哪棵草了,这个把月,像是公猪发骚了,逮着婆子就日,日得婆子黄个恹恹,见他面就哆嗦,听见他声音就光想躲。今儿个大早起,婆子解手上床惊动了他,就着床帮就干开了。婆子光着脊梁光着腿,像个簸箕摇晃,头敲得闺女从梦里醒来,看着爹“咣叽咣唧唧”撞着她娘,气得拿起光板枕头砸过去,他爹才收敛骂骂咧咧出去了。 娘岔着湿漉漉俩腿,凉半天,回醒过来,搂着闺女想哭,也没有力气。 晌午吃过饭,嫂子扎散着手,又骂哥哥,“成天攮那点饭,蹦三蹦还够不着你爹屁股,咋着有力气日哩” 公公看他儿媳妇露出半个,骂得直晃荡,衣襟也兜不住,见孩被骂出门,跟着儿媳妇进屋。 “爹哩,俺还没梳头哩,有事?” 公公也不吭声,搂住儿媳妇亲口,媳妇手探到下边,累累坠坠一堆,比汉子多,也不下问,捅开那堆,斜眼看了,心下发怵,却也舍不得到口的肉,扭扭捏捏去了裤腰,露出红个铮铮长了胡子的洞洞,仰岔到床板,捞过去,挨挨磨磨,半顿饭,才进了个头,心下骇然,怨不得婆婆喊叫偷懒哩,除非遇到俺,怕是没有对手哩。心下一高兴,跐溜进去,流水般叠耸,“砰砰”深迎浅出。奶儿衣服里蹊跷,以前没有这动静哩?露出两个红头窥视,看那尺把长的擀面杖,你高俺低,俺前你后,在俩人之间拉扯不休。几个跳蚤,被冷风吹出裤裆,光想着往温热处跳蹦,不防落下脚来,即被沾住,几个回合,就被送到更温热不透气地方,活像蒜头,被不知道啥做的,倒来倒去,几个跟头翻下去,就成肉酱,辣地 “哎呀,俺那死鬼娘哩,你咋舍得给俺送来这么个棒槌,可受用死哩。啊呀,俺爹爹哩,俺就是你婆子哩,俺咋光想着,把你腰里栓到俺裆里去,就当用的是马是驴货了——”儿媳妇嘴里嘈嘈杂杂,啰嗦不停,下边小孩嘴三年没唆奶一样,唆个狠巴巴地,把公公的累赘,去了一大层油皮,还是公公“哎呦呦”屁股一软,跌坐到地上,兜头被媳妇下边喷出的脓水,浇了一头一脸,淋淋漓漓,舌头狗舔舐一般,咂摸那股香味。 “啊呀啊呀”媳妇子哪受过这样招待,公公舌头舔唆之下,洞洞里止不住热流滚滚,俩腿死命夹着,差点把公公舌头头吸到洞里,让公公十几天,只能喝稀饭! 俩人死懒活挣了半天,才发现对方衣裳不整c下边不该,掩面离开。 不过,儿媳妇逮着机会,就喊公公进屋,替婆婆孝敬。有那么几次,被汉子发觉,俩人叠架,捣那床板“咣咣”响,围过来要打爹,反过来吃婆子一顿猛夹,招架不住,屁股直后退不迭,萎靡猥琐,也只好捏着鼻子不吭气了,让爹爹替自己劳作。逮着婆子累了,自己上去逞能,婆子也随他任意刷锅。 刘桂花见爹那样狠劲,甚是纳罕:咋俺和刘则信温吞水,没有大喊大叫哩?俺也吸唆半天哩! 这天半下午,刘则信拿个筐出来,去水边捞鱼。和抓黄鳝一样,先在水坑边凿个碗口大的洞,鱼出来换气,那笊篱一舀,兜头扔到冰面上,鱼就沾到那儿,捡起来扔到筐里。关键是眼要快。 舀了两条,刘桂花就一溜烟过来了。“俺在门口看着你,咋给你摇手,你就是不看俺!” “俺朝你家看哩,没有人啊!” “那你不会喊俺?俺等着你哩。上回你给俺的焙鱼片怪好吃哩。” “这不,俺又来抓哩。你看,这鱼”眨眼舀出个六七斤大,“扑腾腾”把俩人棉袄都溅上水了。 “你看,鱼也想叫咱俩好哩。”刘桂花痴痴地看着鱼,蹦跶了两下,沾住了,只剩下张嘴喘气。 “好了,再捞两条,就四条了,够吃哩。”刘则信换个洞口,守着,看水面有花纹,笊篱往下一兜,带着水c冰碴外面一扔,“扑踏踏”四五斤重鱼,又沾上了。刘桂花高兴地滑来滑去捡拾鱼,看着刘则信,两眼也迷离了:恁勤快的小后生,街坊可不多哩,大多饿怕了,走路直摇晃,哪有这心情逮鱼叫俺吃哩!不禁看着蹲着逮鱼的,看他胯里顶得蓇葖葖,四下没人,就伸手摸去。 刘则信正要扔笊篱,下边被抓,还以为鱼嘴哩,一个鲤鱼打挺,冰面上翻个跟头,手里笊篱出去,人站稳了,刘桂花倒痴痴地坐着看他,恁壮实哩,说翻跟头就翻过去了。 “俺以为鱼要吃俺哩,原来是你” “是俺哩。俺要吃你!”一股脑扑过来。 “喂,慢点。”刘则信躲过两片肉肉红嘴,抵住俩人滑势,挪开抓着自己裤裆的手,“等会!” “俺痒痒的,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要等等,你看——” “那你快点!”起身往岸上跑,摔了一跤,爬起来还跑。待刘则信上岸到芦苇丛,刘桂花已经把乱草铺好,露出屁股等着,看着下边两片,已经抹了一嘴糨糊。刘学林领着刘时方c刘则悌,和女扮男装的棠棠,三更,两辆马车出了修武。 夜色苍茫,星斗阵列,万籁俱寂,月儿偏西,星斗满天,冰凉的露水浮地。星光交映的树荫下,夜晚显得幽沉c朦胧c迷幻,大地像被轻纱罩着,静静地卧在令人悸动的夜里,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 “爷爷,咱咋起恁早哩?以前出去,好像没有起过这样早哩。” “你没看昨夜吃饭时,那些逃来的人?” “他们不是逃荒的?” “逃荒咋着也要多少带铺盖c吃饭家什。你想想他们带啥?” “好多人,都空手,连要饭碗也没有。” “这不是了。不是急急匆匆,谁会那么傻?能到路上再买?” “那爷爷的意思” “打仗哩。昨儿个后晌,东南方向不是传来‘轰隆’巨响,你以为啥哩?” “会是谁哩?” “你以前遇到过这样响动?” “没有。” “没有就要好好想一想。不能光听热闹。”刘则悌点头。 “是不是咱也要躲一躲?” “路上眼睛和耳朵机灵点。咱走这方向,虽是离去焦作大路远,说不定会碰上啥哩。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8.第二百零六章 兵人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7节第二百零六章兵人 车轱辘“叽呱叽呱”地哼哼着,好像一百个不情愿走路。四匹骡子前后拉着,不时打着鼻子,咴啾啾地,把半空的星星慌得一眨一眨,惊疑不定。 约莫着,走到了修武和大来店接头,沁河水“哗啦”破冰的声音,模糊能听见。刘学林赶车也有点发困,刚想下去活动活动,几个身影从路边“呼”地冒了出来,“站住!那一部分?” 刘学林鞭把后捣,跳下车,“俺是运货哩,嘿嘿” “唔,嗯。”摆摆手,一个人过来,看车上果然拉着豆饼之类。回头叽里咕噜一通,又摆摆手,刘学林吆喝着,马车“吱嘎吱嘎”过去了。 “看见了吧?” “听清了,日本兵来哩。”刘则悌揉着肩膀,爷爷捣的一下,隐隐还疼哩。 到了沁河堤,又遇见两拨,拦住截问,还有拨掰开豆饼吃几口,又吐了,掉头就走。 刘学林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仨拨,不下六七百人哩。枪炮都有,骑马的人,也不少。看看人家那马,高头长身,耳朵挺括,油毛发亮,比自己养的骡子还精神。啧啧,自己这老庄家把式,也羡慕哩。 正上着大堤,那帮子人,开拔了。枪杆头上亮闪闪,几杆白布上红圆圈旗,好似谁家做事的幡。 上了河堤,沿着大堤向西绕道,后晌回到家。 几个孩子过来,招呼卸下三扇猪肉,两扇驴肉,其它日杂豆饼。婆子们过来说了会话,一家子分开忙碌。 刘学林洗了洗脸,看屋里地龙热气还可以,就让新婆子烧了热水,在屋里大致抹了抹身子,新婆子抠抹着,看汉子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胳膊c腿c屁股上踺子肉,还是一疙瘩一疙瘩,不禁嗔怪,“年老了,就让孩子们多跑跑,你还逞能哩!” “不到五十,你就说俺老。俺真到了爹那年纪,你咋办哩?” “俺陪着你呗,还能咋办?” “那它们不饿瘦了?”手抓着沉甸甸两堆有些瘪的肉肉。 “啊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黑哩,叫孩们看见,像啥样!有你当爹的,这样领头?” “该不正经的,就得不正经。不然这苦哈哈世道,都没法子过活了哩!” “哪有这歪理哩。外面儿媳妇c孙孙男弟女一院子,听见俺还咋露面哩。” 刘学林见新婆子不就范,也笑了笑,上床歇息去。自己也不是把握不住的人,何必吓唬自己婆子哩。 村西头人,夜里听见西大庙“轰隆隆”“突突突”响了两三阵,也没有人起来去看个究竟。自家肚子还瘪着哩,哪有力气去管人家闲事?有那闲心,还不如在婆子肚皮上磨蹭几下,或许婆子还夸奖自己是条汉子哩!附:关于焦作c开封的历史常识 隋c唐c宋时,归河北道怀州修武县辖,元朝属河北道怀庆路修武县辖;明c清属河南省怀庆府修武县辖。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焦作地区就发现了煤炭。1898年,英商福公司在焦作地区进行较大规模的机械化煤炭开采,集聚了一批产业工人,形成了一定规模的生产c生活区域,成为焦作的雏形。清朝属怀庆府,1910年,清政府置焦作镇,辛亥革命前,矿工人数达到8400名,是全国外资企业人数的77。1913年清朝废府置县,怀庆府由河内县改为沁阳县,1927年,东部划出改博爱县。1924年,生产煤炭162万吨,工人已经达到20000人之多,长江流域c京津一带,道清c京汉c陇海铁路沿线,都有焦作煤炭的营销活动。1925年上海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焦作矿工在中国的领导下于7月9日举行了大罢工,导致了福公司连续七年基本上处于停产状态,给予英福公司以沉重打击。1934年12月翁文灏c孙越崎接手后,采取一系列措施,压垮了密县c鹤壁c沟c义马c禹县等煤矿,而且夺走了越南鸿基无烟煤在上海的市场,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后,孙越崎从民族大义出发,从抗战的长远考虑计,独排非仪,力主把煤矿主要设备器材和工程技术c管理人员以及技术工人迁往黄河以南。1938年2月,日本侵占焦作。1945年9月八路军收复焦作煤矿,12日成立了焦作市政府,1946年下半年,被国民党占领。1948年10月第二次被解放改焦作县,1949年10月改设焦作矿区,划归河南省新乡行政专员公署领导;1956年7月9日,国务院设焦作市,由河南省政府直接领导。 开封: 1913年,撤销开封府,将清末成立的归陈许郑道改为豫东道,将宋代称名的祥符县改称开封县。省会c道治c县治均设开封。1927年,废除豫东道设置,筹建开封市。1929年,正式成立开封市,一年后又撤市。日本侵略军占领开封期间(1938年6月至1945年8月),开封是伪河南省省会,并设伪豫东道和伪开封市。光复后,国民党政府恢复了沦陷前的建置。 抗日战争开始不久,开封沦陷,革命人民没有向日本侵略者屈服。地方抗日武装和正规部队,三次袭击开封日军。拉车工人曾奋起砸毁伪劳工所,推水工人反对盘剥,也举行了罢工斗争。1948年6月2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次攻克开封,因战略需要,旋即撤离。同年10月24日再次解放开封,11月成立开封特别市,省会地位不变。民国时期为河南省政府所在地,1954年10月,省会由开封迁往郑州,开封改为省直辖市。 感叹:为查找清楚这两个城市此段历史,网上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要查找日本侵略两城市事项,更是难上加难。我们爱国,报国,咋着去爱哩,报哩?先人热血洒了,就白洒了?国人做事,向来马虎了事,由此略见一斑。所以,作为后来者,很多史实,要想获得真相,还须用“真情”去理解,这是必须的。工作由谁来做?耳边听着郭德纲相声《水浒传》,里边或许有答案。呜呼,无话! 本书故事叙写到了1938年的中国,失国的多难的人们在挣扎!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209.第二百零七章 生活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208节第二百零七章生活 从修武回来,刘学林心里判定,世道怕是更乱哩。家里急匆匆地办了楣楣和棣棣婚事。 人家早定好了,夫婿家也急着催了好几次。楣楣定的是古藩赵钱里的四小子,也读过几年私塾,过了二月二办了。 棣棣夫婿家是东滑封,姑爷是冯继全。那年刘学林上焦作,经过修武高村,遇到有土匪拦道敛钱。当时刘学林马车在后,冯继全三辆马车在前,三言五语不和,冯继全上去挥拳就打,撂倒两个,几个土匪见势不妙,起来跑了。 刘学林正看热闹,谁知那冯继全过来施礼,刘学林连连不敢谦让。冯继全倒也大方,“世伯,俺看您车上有这位小姐,担忧土匪唐突,所以斗胆打跑,粗鲁之处,还望见谅。” 刘学林奇了怪了,“你咋知俺这孩子,是小姐?” 冯继全不慌不忙,“俺在前村店里,看您吃饭,别人都是三口两口吃喝,唯有这位小姐斯斯文文,又之面皮细嫩,手指纤细光滑,俺猜想是江湖行走方便,女扮男装。”深深弯腰作揖,“世伯,道路相逢匆促,俺怕错过今天机会,再无相逢。所以斗胆请求世伯” “哦,你啥意思?” “俺今年一十三岁,尚无婚定。世伯,您看——” 刘学林上下打量,见这孩子身材五尺开外,气势稳重,面庞方圆,说话c思量进退有度,当是大户人家子弟。 “既然小兄弟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好吧。这是俺四闺女,她爷爷娇惯,还没有婆家。回头叫上你家大人,去司马南,咱们再当面商议如何?” “谢世伯!”冯继全单腿跪下,拱手行礼。 刘学林看孩子彬彬有礼,回望自己闺女,叫过来认了“哥哥”,冯继全摘下脖子里挂的银项圈,要当见面礼,刘学林客气了句,也叫棣棣收下了。冯继全大喜,又单腿跪下谢了,双方依依告别。 棣棣看那“哥哥”走路四平八稳,文雅大方,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心下一根丝线,被遥遥牵住。 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第三天,冯继全就偕同爹娘c哥嫂五个,加上跟从,带着礼物上门求亲。冯继全爹也知道司马南村刘学林一些传闻,见面胜似闻名,宾主双方交谈c见过家里实际状况,自是皆大欢喜。 尤其习武之人见了,简单交手试探,惺惺惜惺惺,家里相同年龄的人也多,冯继全高兴加高兴,留下住了几天,厮闹熟悉。以后隔三岔五,总要过来住下,后话不提。 单说棣棣嫁过去,夫家也没有大办,小心做事。所以半下午,屋里就剩下新两口子。 棣棣坐床帐盘腿老半天了,听屋里没有刚才热闹,也没有说笑了,知道该夫婿过来揭盖头,内心欢欢喜喜。自家大人开通,让自己能当面相中自己婚事,也算是自己福分。在家里看他和叔叔c哥哥们爽爽利利,估计待自己,不会差到哪里?何况是他先相中自己在前哩!所以,满心愿意,早想着这一天哩。平时看家里人,恩恩爱爱c情意绵长,俺过来后,也不会表现差了哩!左思右想,不见动静。挑开点盖头巡视,却不见人,自己奇怪,咋成了没尾巴的鹰哩! 正自忐忑,心神不定,听得门“叽咕”开了,“妹妹,俺想你坐了大半天,心里懊糟,给你炖了蜂蜜梨汤。来,快喝了。” 棣棣听了,脸面红晕飞起:这男孩,比俺女孩还细心哩!还没想到头,盖头揭了,觉得他两眼定睛看着,不由抬头也看去,两人眼珠儿定定的,像镜子一样,恨不得把对方装里去。 棣棣腿麻,腰肢一闪,就要歪倒,却被两圈椅子圈一样东西箍住,由不得地长高了,屁股离开床面,箍到暖暖的怀里。“俺看不够哩!” “那你看呗。” “俺先看哪呢?” “俺尿急哩。” “哎呦,这大事俺给忘了!”轻轻放下错身出去,等转回来,手里提个红漆木桶子。 棣棣过去,大大方方褪了裤子,“刷拉刷拉”尿骚味弥漫,“阿嚏,阿嚏”汉子连着两个大大的阿嚏。 “你嫌俺臭哩?” “哪呀,那是俺从没有闻过的香哩!像太上老酒哩!” “净胡咧咧,你以为俺没吃过酒?” “俺心里咋想,俺就直口说出,俺是童稚赤诚哩!” 见她起来要提裤,“娘子,这是小生的事,不劳娘子大驾哩!”过去褪到底,两手一上一下,平托起移动到床上。 探舌嗅嗅腹部,少女特有的幽香满入鼻端,止不住又是“阿嚏阿嚏” 棣棣床上“咯咯”埋头笑着,不防圆圆活活的屁股蛋蛋漏到汉子眼里,少年心性,自是好奇,过去对着屁股,来回揉搓,比划自己,越发光光嫩嫩,看着自己,弯头一点点抬起,好像秤杆。回头看棣棣,头埋在被角,光滑的脊梁,熠熠发光,连那红蜡烛,暗自生羞。俯身爬过去,触手处,皆是滑嫩滑嫩。小心爬好,看头发丛中一抹白嫩,伸过鼻子去嗅,又是一种滋味的香扑来,鼻子抽抽地嗅,棣棣“咯咯”地闹痒痒,屁股摇晃,汉子觉得自己进到一个从未经历的处所,温温润润,好像在翻着书页,一页一个天地,一页一个新奇。 汉子贴着棣棣温滑的脊梁,不再东嗅西闻,静静地享受着新婆子带给自己的新奇,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蜷在娘亲的怀里 第二天婆婆有意无意地察看儿媳妇和孩子,发现俩人对视的时候,都有一丝羞涩,有那么一抹红颜迟迟不退,内心顿觉宽慰。殷勤地招呼儿媳妇坐下,夹菜夹馍,让吃让喝,脸上荡漾着浓浓的笑。 公公受到鼓舞,也起劲地劝着儿媳妇,一时饭桌上笑声连串,家人也都比平常多吃了几箸子刘学林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定,虽是忙碌着出嫁女儿两件事,也没有被这喜气冲淡。和爹说了几句,爹“哈哈”笑他,“父子连心,你平时在跟前,俺就只是想着干活之类。你出去了,爹的心,也跟着走哩。是不是从修武回来,心里总是嘀咕开封几个孩?”看孩点头,“你不想,俺还想哩!既然这样,不如接回来住段时候,局势稳了,再接着去上,咋样?” “中,还是姜块老的辣!俺只是疑惑,爹一说,俺心里就透亮了。嗨,孩子长大不容易,成才更不容易,盼他平安,难上加难哩!” “一棵树苗,不经历几遍春c夏c秋c冬的风,怕是长不旺势哩。你看那根深杆粗的,若不随风起伏,恐怕一个照面,就折断了。人这一辈子,说是没出息,也就是为一张嘴;说是有出息,你看你现在一大家子,你心里感觉,铁定跟爹不一样哩!”背着手,笑眯眯地去编织荆条筐了。亅亅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