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爱你》 第01章 邂逅 （1） 跟她是在广州特有的城中村认识的。怎么开始的？那天我在租屋的天台上弹着吉他唱着自己将任贤齐的《小白脸》改词的歌曲： 《吃软饭》我喜欢送的金表，送的外套，还有送的钱我喜欢你的慷慨，你会付现，带我去买名车我喜欢送的皮带，送的手机，不让我跌脸我喜欢在你身边，我，我就像个大少爷爱你那么多点，为何你还说我贱，对你我一直没改变喔我说，今天我们心手相连，明天让我们直到永远，后天除非你口袋没钱，我才会去离开我还是不能够理解，你总爱叫我白眼狼，白眼狼喔~yeah~yeah~yeah~yeah~爱你那么多点，为何你还说我贱，对你我一直没改变喔我说，今天我们心手相连，明天让我们直到永远，后天除非你口袋没钱，我才会去离开去离开，去离开，赚回钱其实这天夜里我很无聊。我是研究生，为了要撰写毕业论文开题报告，脑子里已经高速旋转了一个白天。我需要片刻的欢愉来缓解一天绷紧的弦。所以无论唱什么，都只是娱乐，而不代表任何自己的性格和观点。在嘴巴里唱这些阿里不达的东西，足证我是个极度枯燥乏味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所以没有把到任何美眉，以致枕畔犹虚，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她，真是个意外。她竟然从被誉为牵手楼的东莞庄村的隔壁栋同层爬下去，又从我这栋爬上来，只为了跟我聊聊天，第一句话就很雷人，我是个很有趣的人。 看来老天要想砸金蛋给你，让你中彩票，你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的。 有趣？这种形容词怎么可能用在我身上？就像用俭朴来形容贪官们一样，都会让人捧腹大笑，最后被笑掉大牙。我想她如果不是智障“儿童”，就是脑筋进水。 听她的介绍，却不像，她咬字清晰c谈吐优雅，还有个很诗意的名字——雪月，大概是她父母想形容她像月亮c白雪一般白和纯洁吧。唉，可惜房东吝啬于楼顶设灯，今夜月光也不知咋滴，硬是在她上来后，害羞地躲到了云彩之后，乌漆墨黑搞得我硬是没看清楚她的容貌，只远远感觉似乎是素颜，五官还算标致。 不过黑夜的浓重，连用心看到的世界都会遮盖，何况乎一个距离在两米开外的女子的容貌，所以那晚上她给我的印象也是模糊不清，无甚深刻印象！ 但，我能确定的是，她不是住在侏罗纪公园的肉食性恐龙。 说到恐龙，又勾起了我的悲催记忆。网络c朋友的朋友等各种途径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女孩，结果是一只比一只凶残，每次见面都让我落荒而逃，我想我大概可以去探险，因为虎口脱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室友小黎的经验和我一样，如果以我和他所见到的恐龙为x座标轴，以受惊吓的程度为y座标轴，我们即可以建立一条开口向上的一元二次函数抛物线，然后求导，就可以得到“丑女可以更丑”的定律。因此，理论上而言，世界充斥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恐龙，因此，交友要谨慎呀。 第01章 邂逅 （2） 要介绍“雪月”之前，得先提一提小黎。也是玄乎，这玩意打从我们从勤工助学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心心相惜c相见恨晚的感觉，几次不谋而合之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兄弟姐妹，先打住，他是个男滴，而我也非性取向有问题。怎么说，他找到了一个实习工作，而我要专心于写毕业论文，挑灯夜战；他要无论多晚回来都有门进c热水洗澡c泡面充饥，而我需要安静地劳作。所以，到外面租房都是首选。显然天囊地别于那些食色非法同居的男男女女们。而，作为天河北后花园之城的五山之巅的华南理工大学及周边，可谓寸土寸金，加上炒房客们，把这房价简直是往死里整，天上去。租金一涨再涨，翻了又翻，让普通的工薪族c小白领c酸穷秀才艰于生活，最终混不下去的打工仔回家种田，学生哥重修了再重修，本地研究生升学率跟当地房价c租价成反比。 所以我也只能选择小黎合租，尽管我们个性却是天南地北的迥异。他长得又高又帅，最重要的是，他有张极其甜蜜的嘴巴，我很怀疑这世上已经没有雌性动物能逃得出他那滔滔不绝c口若悬河的嘴中。 我喜欢叫他“一nkiller”，而且他还是职业的，不过这名字不是我的创意，我从当红女歌星弦子那里得到的启发，她叫“xianzikiller”。 惨死在小黎手下的女孩，可谓不计其数，受害者遍及广州各处。他在情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说他已经达到情场上的最高境界，即“不只骗的是身子，连感情一并”。按他的话说，“哪个在97岁死，不为他奈何桥上等3年”的，就算他是孬种。也就是每个躺入他怀里的青春少女都是“想让她哭，她立即就真心地哭；想让她开心，她就以为你只爱她自己！”酱紫！尽管如此，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绝不收容战俘，据说这比徐志摩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还要高竿。徐志摩还得挥一挥衣袖来甩掉黏上手的女孩子，小黎则是光溜溜地进出。 小黎总是说我太老实了，是情场上的炮灰，吃不开来。这也难怪，我低于170，属于传说中的三等残废，既矮又穷更不帅。 记得大学的时候，我喜欢班里的一位浑圆浑圆像沈殿霞一般的女生，大家都以为我是委曲求全c饥不择食，都觉得她接受我毫无疑问，可是，结果呢，硬是被一个二愣子瘸拐邋遢男给追跑了，你说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可能八字也有关系吧，我就没有桃花眼，吸不了异性！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正儿八经给过异性机会相处过。 陈小春又要唱了：“神啦，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一个人晃了半辈子了为什么，我这样的男人啊就快要绝种，她啦又在哪儿。” 小黎常说，男人有四种类型：第一种叫“送货上门”型，即不用去追女孩子，自然会被倒贴；第二种叫“瓮中捉鳖”型，虽然得追女孩子，但总能轻易掳获芳心；第三种叫“焚膏继晷”型，必须绞尽脑汁，孜孜不倦，才会有战利品；而我是属于第四种叫“自我祈祷”型，只能期待碰到脑袋有毛病的女孩子。这不，今天这个就是首例。 小黎其实是很够兄弟的，常常会制造一些场景将一些女孩子的姐妹介绍给我，只可惜我太不争气，总是抓不住而眼睁睁看着她们溜走。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只因为我多读了几年道德经，懂得礼义廉耻，而讲究礼义廉耻通常是追求女孩子的兵家大忌，因为这样你就不会迎合她的任意思维，不懂死缠烂打，不懂紧贴女孩的屁股。 举例来说，我不懂得节假日要电话c短信息攻势，要懂得主动约会，而可能大家都给冷掉了。不懂得适当的约会的时候，忌讳用轻佻的言语挑逗，而是可以用一些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比如爬山偷吻c牵手过马路c机动游戏搂腰什么的。不懂得出去玩，然后我去买水，适当装笨，电话告诉她自己迷路了，让她看到你可爱的一面，然后突然跳出来抱住她。更不懂得什么时候可以趁热打铁，滚床单。我也不懂装b，看小黎轻车驾熟的，懂得判断女孩的类型，然后看她是什么类型的就装什么样子的，事业型的c潜力股c阳光型的，等等。当然我也五音不全也不会唱歌，还缺乏幽默感细胞。 第01章 邂逅(3) 是的，“雪月”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来或不来，都一样，因为若是泡妞不成擦肩而过，更加平添伤感，所以我从不主动跟任何一个女性邻居打招呼。小黎曾经提醒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先天的地理优势避免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感和戒备心，更容易引诱麻痹大意的隔壁女性串门和滚床单。不过，我一直觉得下半身动物的他不够厚道，试想“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何况，至少来说，那漆黑的夜晚的她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地与众不同，不过我却认为她与众不同，星座书上说双子座的人都会有很敏锐的逻辑分析能力，因此我很相信自己的想法。至于小黎，他虽然能够一眼看出女孩子的胸围，判断出女孩的类别，估计出多少天后能让女孩子在床上躺平，但他却未必能真正地了解一个女孩子的心。小黎常引述莎士比亚的名言：“女人是被爱的，不是被了解的”，来证明了解女人不是笑傲情场的条件。 言归正传，还得谈起“雪月”，且说自从她头壳坏掉下了她那栋楼的天台，又上了我这栋楼的天台，并只为了说我很有趣之后，我倒真还希望再次碰见她，不过，伤心之余还是得到了一点精神补偿，她加了我的小企鹅（qq）。以前我本来对企鹅是很不感冒的，我常杞人忧天般呜呼哀哉地幽叹：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谁来养我的企鹅呀？悲哀呀！悲哀！这样，我把每天都当成世界末日c把身边的每个人每样东西都当做最后一面去对待，平添了我对企鹅的怜惜，那自然，每天都挂在网上。也不知怎的，我就常希望能在线上碰到“雪月”。不过很可惜，我们总是擦身而过，所以我也只能离线留言告诉她，为了证明她有先见之明，我会努力训练自己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因此我离线留言给她，她回离线留言给我，我又回她回给我的离线留言，她再回我回她回给我的离线留言，于是应了那句俗话：“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过我和她的冤仇却是愈结愈深。 小黎好像看出了我似乎有动心的异样，不断地劝我，不知根知底c未给父母先审核过的感情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毕竟ng漫的东西是见不得“菜米油盐酱醋茶”的。人类生存进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分类进化法则告诉我们，就让佛主的归佛主，魔头的归魔头；白富美的归高富帅，工厂妹的归工厂弟；烂漫的归烂漫，现实的归现实。 他说，如果你只是想来一段感动少男少女的心，只能开花却不能结果的ng漫美丽的恋情。那你可以和她爱得那么真，那么投入，那么忘我。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爱情很美丽，也很ng漫，只要你不在乎结局，只要你勇敢去爱，就能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幸福和快乐，感受到爱情的美好。但是，如果考虑到人心叵测c安全问题和她是否现在同时有几个男朋友，那么，还是尽量远离观望，别先坠入情网，否则，真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这不能怪小黎的薄情与偏激，自从他在18岁那年被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耍了后，他便开始游戏花丛。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被蛇咬了以后，却从此学会了剥蛇皮，并喜欢吃蛇肉羹。而且他遇见的女性朋友，尤其在夜总会c舞厅c酒吧邂逅的，倒也不乏一些只寻找短暂刺激之辈，有时第一次见面就会问他：“订房了吗？”。他的经验告诉自己，“完美女人是难找的，脸蛋漂亮和身材性感只挑一样就好”，所以除了下不去嘴的恐龙外，他通常会晃晃自己早已准备的会员卡回答：“便捷式酒店，干净c快捷，重要不用证件登记，可好？”。然后她们会问：“安全吗？”，他则爽快地说：“不论卫生和环境，都是值得信赖的。”。这点挺好的，小黎不像我的一个没良心的老乡，每次带着个躲在墙角不露面的女友涨红了脸来到我家门口，求爹爹告奶奶地拜托道：“就一小时，你出去晃一圈吧！”，而无论刮风下雨c电闪雷鸣，都半推半搡把我赶出去流ng。小黎会带着她们在外面搞定。 在一个翻烧饼一般的孤枕难眠的夜里，窗外夜猫发出断断续续的婴儿般哭泣的声音，我辗转反侧，所以听得清晰，我没看表，但估计夜已深沉，小黎此时不知道又和哪个无知少女在床上厮混。 嗯，干脆上网来晃一晃，通常这时候线上人最少，而且以无聊和性渴的人居多，若能碰上一二个变态的喜欢露给别人看如甘露露c湿漉漉什么的女孩，望梅止渴一番，倒也是件趣事。有人说，女孩子的心防愈到深夜愈松懈，愈容易搅和一团轻松滚上床去。 第02章 网路(1) 我一上线登陆，消息栏就传出了“当当”的声响，欸，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深更半夜还在寂寞难耐，不会是找我吃夜宵的酒肉朋友吧？我正犯疑，但还是打开了对话界面静观其变，我是这么想的：无论是谁，如果像往常一样总是问我“在吗？”我会先保持一种观望，等你憋不住说上下句，我要的是你直接说事，因为我好判断如何回答你“在或不在”。因为我冒失说“在”，假若没好事怎么办？我说“不在”的话，你请我吃夜宵怎么办？有好事落下了怎么办？所以，我要等待你先说是“城门失火”还是“投李报桃”，我才果断地作出进一步沟通的决策。 只见，“邻居，这么晚了还没睡？” 不会吧！？竟然是“雪月”！这个多天前把楼房爬上爬下只为赞我一句的傻女人。 “陈哥，我心情不好睡不着，你也是吗？”是的，在这之前我都没机会作个自我介绍，我叫陈龙，陈龙的陈，陈龙的龙，完毕！ 言归正传，让我情何以堪啊，我是顺着她呢，还是说根本就是你自作多情，我只是嫉妒小黎，寂寞难睡。 我当然不能那么说了，我还是把邪念活生生给吞回了脑里，然后想了想，还是说：“我心情也不好，让我们负负得正吧！” 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么一句，却也已冒出了一身冷汗。其实我心情也不见得不好，只是顺着她的话头讲，不要刚开始聊天就做出忤逆的事。而且如果她待会问我为何心情也不好时，我就可以回答：“你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又怎么好得起来？”。虽然有点马屁，不过小黎常说：“拍马不仅是晋升之需，而且是恋爱之本”。而且女孩子和领导都是非常奇怪的动物，ta们相信自己的耳朵远超过相信眼睛，所以与其做十件体贴的事让之欣慰，倒不如说一句好听的话让其感动。 “呵呵！” 这是网路上女孩的特权，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时，就会用“呵呵”来打混过去。这真的是高招，不仅不露痕迹地接受了你的赞美和恭维，还一付不关她的事的样子。 “心情好点了吗？美丽的雪月小姐。” 虽然我压根什么都没为她做，但网路这神奇的地方，晴或雨只在一念间，刚还跟你嬉皮笑脸地，能一下翻脸不认人，果敢把你连根删除，也就是你什么都不为她做，只要稍微陪她说了几句晴天霹雳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也许她就开心了。但是，陪归陪，别陪了命，虽然我很好奇她到底为何心情不好？但绝不能直接问她。因为当女孩心情不好时，情绪是极其不稳定和偏激的，冷不防也许你就被她骂得满头包。所以，换个方式问，比较合乎孙子兵法的“迂回进击”和“诱敌深入”。而且看在我说她美丽的份上，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不至于当场翻脸吧！？ “嗯，好多了，可爱的陈哥哥。” 可爱？这种形容词虽不满意，但还可以接受，不过这一声长一声短的“哥哥”真把我叫酥心了，恨不得翻墙而去，直奔她的被窝。 可是，我当然不能那么做，还不被认定为流氓和罪犯么？然，一刻的代价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了，所以，这般划不来的买卖，任何一个有点智商的人用离脑袋最远的那颗脚拇指想想都不会那么贸贸然知法犯法，讨一时之欢，害一世清白，李天一，你明白么？ 现在，我只能是狼也要披着羊皮这么说：“知道你心情变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你说奇怪不奇怪？” 刚才埋设的伏笔，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而且明明是做女孩的狗腿，却装作一付无辜的样子，正所谓“跟而示之以不跟”，也是很多武侠小说中“无招胜有招”c“无剑为用剑的最高境界”的真谛。 “呵呵，哥哥，我该睡了，不然睡眠不足会让我看起来很恐怖，明早九点上qq，陪我吗？” 由她的反应看来，刚才拍的那个马屁，无论是力道与施力点，都是恰到好处。跟小黎在一起这么久，日子倒也没有白过？ “赴汤蹈火，尚且不辞，何况陪你聊天和睡觉乎？但我要纠正你一点，如果你看起来很恐怖，那绝对不是睡眠不足的缘故，你放心好了。” yg一d！我的天，我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句这么有深度的话呢？虽说我是受到小黎的薰陶，但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更难得的是，我说这句话时，敲键盘的手竟然一点也不会发抖，看来我的确有在情场中打滚的天份。我深深地被自己的天赋异禀所感动。 “呵呵，那我先睡罗！你也早点睡，明早见了，晚安，哥哥，呃，不对，应是今早见。” “好ㄚ！我们一起睡吧！” “欸，你占我便宜ㄛ！” “非也非也，我所谓的‘一起’，是时间上的一起，不是地点上的一起。” “不跟你瞎掰了，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天敌ㄛ，晚安。” 第02章 网路（2） 窗外，夜猫如小孩般的哭泣声，咋听起来不是那般幽森可怖了，间或有一丝丝可爱。 “笃笃”的脚步声传来，不用说，这么特有的声音只有小黎才能发出，就知道是小黎回来了，看来今夜又有个女孩惨遭毒手。每次他不注意深夜的脚步声到了，我都要担心一通，突然从隔壁房间里串出一个大汉，暴揍他一顿解打扰别人清梦的气。 小黎常说他不是不想尘埃落地c名草落主，只是他条件太好，反而会让女孩子木有安全感。所以他说，“我不是花心，人在江湖漂，情非得已而已。”。 这当然是狡辩，但其实很多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小黎的性格和生活，更多的一批人是有色心没条件，既不是高富帅，也不是成功人士，无法风流而已。 我告诉小黎，我刚遇见雪月了。 “你这不是瞎折腾么？你直接下楼梯，上另一栋的楼梯，然后敲门不就畅聊了么？然后，你赖着不走，爱干嘛就干嘛了。” “开玩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随便的人么？” “兄弟，你是个随便起来不是人的人吧，哈哈哈！不过还是要恭喜，如此际遇，岂能无酒？” “我明天还得早起，喝酒会误事的。” “也对，岂不知君子是泡妞的大忌，近水楼台不毛手毛脚捷足先登先占着茅坑得月的话，你这样子装君子，迟早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出入她的寝室，而她卧入别人胯下，等你失恋时再喝吧。” “我艹，你这样彷佛是在诅咒我。” “我干嘛还彷佛，我根本就是在诅咒你。” “你爷爷的，要不是看在我打不过你的份上，你早就口吐鲜血命呜呼了。” “龙兄，别生气，我用的是心理学上的激将法，狠狠地泼你冰水，你才能步步为营，攻城略地。” 其实这样也对，要不是这桶冷水，我一定会得意忘形。 我是个夜猫神，午夜十二点能在操场上跑步c打篮球欢腾，而白天睡到下午三点半。早上九点以前起床对我而言，是有点难度。 “小黎，明早叫我起床。” 小黎在唧唧歪歪哼着自己改造黄品源的歌《小薇》进了浴室。 《小乔》有一个美丽的小骚ng，她的名字叫做小乔，她有一对圆浑的小白兔，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乔呀，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要把你带到天上去，看你小骚多么美丽，填满一柱送给你。 看来，别指望他了。 所以，我调了两个闹钟，一个放床边；一个放在离床最远的角落。这样我才能确保闹钟不会只叫醒我的手指。 第02章 网路（3） “陈哥，这么巧。” 还好，虽然睡过头，但仍然准时在九点上了线。 “嗯，怎么这么巧？”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是早就约好的事，偏要装作一付偶然邂逅的样子。大概是电影c电视剧看太多的缘故吧！ 她们总觉得靠缘份邂逅的男人最美好。 而且男人的美好程度会跟邂逅的ng漫程度成正比。 “陈哥，你很木欸，难怪是学土木工程的，又土又木的那种不会找话题的。” “嗯！” 的确，我只能如此应道。 唉，可惜我没有粗犷的长相，没有古铜泛红的皮肤，没有海水般明亮的双眼，也没有爽朗的笑声，况且这里也只是网路，而不是夏天的沙滩。所以，我也不会一面呼喊着女主角的名字，一面朝她飞奔，再抱起她逆时针转三圈。 因为我没有ng漫的资本，所以我还是得保持沉默。 “陈哥，你就不能逗逗我嘛，比如讲讲ng漫的邂逅什么的。” “嗯，正好是秋天呐，在秋天的街道上邂逅的男子一定要带副眼镜，要有斯文的书卷味，手里要抱着一本诗集，最好要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然后嘴里轻轻吟着雪莱或叶慈的诗，再深情地告诉女主角她比诗还美。” 这话，并不是我强，是因为几天前我在小黎那里听来的，我只是模仿地讲了一遍。 “陈哥，你是不是还想说，假如我们在无人的山中邂逅，你一定要留长发，最好长发及腰，并要有艺术家的特质，要带着一个画架c几张画布，要有很多小鸟停在你身旁看你作画，然后我也凑过去静静地欣赏着你的专注，最好我还提出来脱光光当你的模特儿，是吧？” “哇！这样最好！” “你得了吧，你吃错药了。” 吃错药？估计，此刻，我是了，并且我跟ng漫有仇，所以只能幻想。 我真的不是普通的无聊与乏味，竟然在网路上“叽哩吧啦”跟她讨论这些，而且一聊就聊到中午。 “陈哥，肚子饿了吗？” “是呐，那你呢？” “嗯，的确该吃午餐了。” “那我们是否该？” “亲哥哥哟，我只是问问，没有要请你吃饭的意思。” 很好，虽然离得近，为了不会有阵亡的毛爷爷单张，我只是客套的话语，并不真心想请你吃，你也不想吃，正中下怀。 第02章 网路（4） 中午跟小黎吃饭，我们聊起了早上和雪月的对谈。 “你真是白痴，你可以说去你家坐坐？顺便尝尝贤惠的你的手艺，你头壳坏掉？” 小黎劈头就是一顿臭骂，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怎会犯了兵家大忌呢？我我” 小黎夹起一块鸡翅，拿筷子的手气得发抖，使得那块鸡翅好像要展翅飞翔。 “把马子有三大捷径，一曰耍无赖，二曰下血本，三曰嘴要甜。其中又以不无赖为首，你们天天谦谦君子，相敬如宾互为客气，就不能迅速更进一步，任何一个从中作梗的歹徒都可能乘虚而入，而女人均以被谁侵占身体为归属点，从此以后对你死心塌地。没听过吗？” “当然没听过，我只听过‘非礼’和‘骚扰’是犯法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总该听过吧？” 这句话一直有争议性，怎会没听过？！ “其实女人又不贱，干嘛非得去喜欢坏男人？” “那是因为坏男人的动手动脚的行为对她来说更有安全感，她认为是爱她才这么做，是你进一步示爱的表达，是一种风情的ng漫，否则她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而好男人通常都不解风情的死板。所以她宁可选择坏而ng漫的男人，也不愿选择好而不ng漫的男人。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也的道理，懂吗？大哥，你白长我几岁了。” 这样我就懂了？难怪我一直是孤家寡人，而小黎身旁的女人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我终于可以瞑目了。 “换言之，女人可以不介意你三等残废的身高，可以不在乎你不够帅，可以忍受你不够温柔体贴，可以接纳你不够细心呵护，可以宽恕你不够聪明有趣，但绝不能原谅你不够ng漫。” “卧槽，太扯了吧！耍流氓就是够ng漫，太夸张了吧。” “大哥，很多女人有ng漫情结，就像很多男人有处_女情结一样。对女人而言，她们无法想像小小一层薄膜对男人有多么重要，正如我们也无法想像ng漫对她们有多么重要一样。” “乱讲！我从来没听过谁有处_女情结，更没听过谁有ng漫情结。” “情结也者，重点在结这个字，你能解得开，就不叫结了。男人当然也知道处_女情结不仅无知可笑自私与不公平，但能不能解开这个结是一回事，肯不肯承认自己有这种结的存在，又是另一回事，同理可证，女人亦复如此。” “可是每次讨论到处_女情结时，大家都觉得有这种观念的男人，是又笨又混蛋又欠揍，不是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谈到处_女情结时，女性当然义愤填膺，这是可以理解的事。但男性呢？有几个人敢带种地当众承认自己有处_女情结？而且如果女孩们都相信男人非处_女不娶，于是死守着她们的贞操，那像我这种人不就不用混了？因此于公于私，我们都必须让女人相信处_女是不重要的，所以我在交际场合就是誓死唾弃处_女情结的存在。” 原来如此。难怪小黎每次和我们吃火锅时，都说菜很好吃，于是我们就会吃菜，但他却一直夹肉。 “对女人而言，一年有五大节庆，即西洋情人节c中国情人节c她的生日c三八妇女节c平安夜。我小黎纵横情场近十载，大小数百战，我敢骂女人八婆，我敢放女人鸽子，我敢说女人脸蛋不够好看，我敢嫌女人身材不够纤细，但我绝不敢在这五大节庆里，不上贡一些礼品与花朵以表示忠贞不渝c绝无贰心。” 小黎塞给我一支烟，然后自个点起了烟，语重心长地说着。 “一年365天或366天，你在其它三百多天对她很好，反而不及在这5天里让她觉得ng漫。通常女孩们会因为你在这5天里表现良好，而忘了你在其它天里对她并不够在乎的事实，相反地，她们会因为你在这5天里并无特殊表现，而拒绝相信你在其它天里细心呵护她的事实。” 小黎的口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就像泡妞一样，不要吹嘘你每月一换，不要去强调你的量，你只要挑一两个你觉得有档次的，到我们面前遛遛，是骡子是马，我们自然很清楚你的能力。如果只是一般般的小恐龙，我每天上街随手抓就是一大把。大哥，懂了吗？适时带一两个拿得出手有面子的女孩，远胜于千军万马牛鬼蛇神的召唤。” “这是哪跟哪呀，重质不重量，一项都是我的作风，所以我宁缺毋滥，而你，是广而撒网，虽然满足了你的下半身需求，可是我觉得你的爱情层面也没有提高到哪去呀，兄弟。” “非也，非也，这不，隔壁那个丫头，你都不记得面相，就爱得死去活来似的，是凤姐，是芙蓉，还不得而知呐，还谈什么宁缺毋滥呀，我看还是省省吧，我是提前试爱，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会储藏起来供慢慢享用的，大哥，你还是等着我陪你喝酒吧。她美的话，估计你这么谦谦君子也不会是她的菜，她丑的话，化了你的相思之苦。不过，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佛语‘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正因为你常要我陪喝酒，所以你的酒量锻练得非常好。从这个角度想，你就不会太难过了，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这也是塞翁失马，而丢失的马带回一群马，焉知非福的真谛。” 话虽如此，但我这个塞翁，还有多少匹马可以丢掉呢？而我，现在是开始有点喜欢雪月了。 第02章 网路（5） 晚上在宿舍，继续为着论文打拼，窗外夜猫又在“呜呜”地叫着，也许它如怀春般幽怨的声音勾起了我的某些，唉，上线吧，反正脑筋也不好使了。 “陈哥，终于看到你了。” 终于？这个形容词好奇怪。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她还在线上？ “是呀，你我相逢在黑夜的网路上，真是有缘。该不会又是心情不好吧！？” 学学徐志摩，也许她会觉得我还是很有趣的。 “哥哥，跟缘份无关，因为我是刻意从零点等到现在的。” “真的假的？没事干嘛等我？” “我想跟你聊天ㄚ！不然我睡不着。” “你得了被害妄想症吗？非得在睡前受到一点惊吓才睡得着吗？” “大哥，儒家之风骨是‘知其不可而为之’，也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现在很晚了，我怎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让你听我大放厥词呢？” 我想找个理由或件事情忽悠或敷衍她。 “欸，别找借口了，我可是等了你一个钟头ㄛ。” 其实网路上的邂逅，的确是很ng漫。因为ng漫通常带点不真实，而网路并不真实。所以由此观之，网路上的邂逅是具备ng漫的条件。 我今天不想讲话，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尽管她不时地发出问话。 “哥哥，其实跟你聊天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 我们继续保持着这种单方面的“挑衅”，所以，她继续试着挑起各种没头没脑的话题。虽然我的呼吸会突然间变得急促了起来，抑或有点感动，但却仍然像新加坡的鱼一般，死都不开口。是紧张吗？好像不是。 虽然只是不足一小时之间，但我觉得好像等了数小时之久。我很想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她传来这句：“哥哥，我们见面吧，半小时后我在楼底下等你！” 我毫不犹豫，轻轻地在键盘上敲下一ck两键。 下了线，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会聊什么呢？我也没想好，估计反正到时都会有话说。会是风花雪月么？欸，恰好，她叫“雪月”，不会她的长辈有先见之明吧，嘿嘿！她会不会是个“风花雪月”的女子，会不会与“爱情”有关，不得而知，反正，一定跟“雪月”有关，因为她的名字。 第03章 约会（1）A 今晚，小黎也像往常一样，在蹭别人的床和体温睡觉，这个别人肯定又是一个无知少女的温柔乡。 但是，由于怯场，我还是给小黎去了电话。虽然他很不耐烦，但是，毕竟是室友嘛，他还是安慰我道：“兄弟，船在接近岸壁时，由于水波的反射作用，会使船垂直于岸壁。” “所以呢？” “所以这叫作‘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有事就call我，我会罩你的。”然后就匆匆挂掉了，当然，我的耳朵很灵，我听到了有人在大喘气和有人在轻哼，至于哪个是小黎发出的，你用离脑袋最远的那颗脚趾头应该都能想清楚。 虽然有科学上的佐证，但我仍然是很紧张。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夜色很美风很凉，我站在楼下，正思索着等下去哪里约会。当我正在发呆时，有个女孩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仍然被眼前的她所震惊了。如果不是她和蔼可亲地叫我一声“哥哥”，我会以为她是女鬼。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为美女只存在于电视c电影或鬼魅世界中，或是在过马路时，匆匆地与你擦身而过。 而她，加上精致用心的妆容，真的是很美，我能肯定没有人会有所质疑。 我没有很高的文学造诣，所以要形容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时，就只有闭月羞花c沉鱼落雁c国色天香和倾国倾城之类的老套。 只怪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又土又木，总希望美丽是可以公式计算或用仪器测量。 但美丽毕竟只是美丽。美丽是感性，而不是理性。 如果一个女子的寿命真的跟她的美貌成反比的话，那么雪月一定很短命。 这么美丽的女子，是不应该和我的生活圈子有所交集。 也许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正因为我极度被她的美丽所震惊，所以我反而变得很平静。 “这个时间点我们只能在路边吃烧烤和砂锅粥了。” 看在她这么美丽的份上，我点了最贵的小锅蟹粥和一块生蚝煎蛋盘肥牛炒牛河盘蒜蓉青菜，外加两支椰奶，本来我想喝啤酒的，但细想，假如她想出去兜风，要我借车的话不至于是酒驾，还是忍着了。 “哥哥，你要拿出绅士风度，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让你请。” 开玩笑，我当然听得出来她在占我便宜。 但我高兴的是，她说了“下次”。 那表示还会有下次。我不由得感到一股兴奋。 因为面对面坐着，我开始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孩。 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被她的脸孔勾去了两魂，被她的声音夺走了六魄。 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她全身的精致。 如今我终于可以仔细地端详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孩的一切。 她周身很瘦，然而前凸后翘很明显。 她的肤色很雪白，宛如她的名字“雪月”，像雪一般白的月亮，至少表达的是“明月”。 但因为她穿着一身淡白色，于是让我联想到小龙女。 所以她就像是《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出场时候。 我们是步行的，运动有益身体。所以，沿路上，我能清晰地分析出她的身高，我的水平余光是正好看见她的下眼脸，我1695，估计她在171一172之间。她的披肩发我最为满意，因为我喜欢，那可是背影杀手！ 我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这样的夜晚很容易做梦，而我也还在梦境里。 “呵呵，亲，你又当机了吗？你idle了好久ㄛ。” 又不是在网路上，当什么机？不过她的笑声倒是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赞美你的冰雪聪明。” “狗腿也没有用ㄛ！” 看到她也是很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不禁怀疑她是否也觉得在作梦？但我相信我的外表是不足以让她产生作梦的感觉。即使她也同时在作梦，我仍然有把握我的梦会比她的梦甜美。 “哥哥，我学艺术的，你呢？” “性格开朗，懂得沉默； 本事不大，努力不小； 学习不好，坚持到老； 个头不高，毅力不小； 建筑结构，基础要牢； 兢兢业业，临近毕业； 论文撰写，废寝忘食！ ” “欸，你干嘛要作诗？” “我以为这样会使我看起来好像比较有学问。” “干嘛还好像，你本来就很有学问ㄚ！” 第03章 约会（1）B “哥哥，我1986年4月22日出生，是属老虎，金牛座，你呢？” “1982属狗的双子，问这干嘛？” “我只想知道我们合不合嘛！迷信一点的话，我知道龙和狗属相就犯冲，狗和虎还匹配得去。从古代成语来看，蛇鼠一窝c蛇入鼠出c蛇行鼠步。瞧瞧人家老鼠和蛇多登对阿，仔细瞧瞧还有点夫唱妇随c出双入对的味道。老鼠不配蛇，还配谁呢？十二属相中的鸡，其实就是凤的亲戚。乘龙配凤c攀龙附凤c龙飞凤舞c凤骨龙姿。特别是属鸡的女孩子，找个属龙的老公，那真可谓是乘龙快婿了。” “我还兔死狗烹c目兔顾犬呐。” “虽然说感觉有点凄惨，但若真能一同殉情，也算是爱得至深。” 我们就这样你拉我扯地把十二生肖用成语说事说了一通，这样也近乎打发了一场电影的时间。 都聊了一些啥内容？大概是关于哪属相和哪属相的合得来，而我，故意想和她作对似的，总是提出一些无厘头的贬义成语，而她却总是朝着好的方向给它们匹配。 比如说到十二生肖之首的老鼠，好歹是个老大。却有一堆很不雅的成语形容，鼠窃狗盗c狗头鼠脑呀。她却会说，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毕竟是搭档，有的是默契。这两位在一次，小日子过得肯定挺富裕，偷c盗嘛，干的都是大事，哈哈。再如鼠穴寻羊，本来是指没有功效的做法。可是，这小妞却说，老鼠窝里能找到羊？那肯定是一家子没话说啦。 说牛牛，不得不提“牛马一家”。为什么呢？牛高马大c牛骥同槽c牛溲马勃c牛童马走c吹牛拍马c放牛归马c马牛其风等等等等，无不与马搭配。她兴奋地说，看来呀，这牛马搭配，干活不累。居家过日子，当然是不二人选拉。我却硬要说，小日子过得再甜蜜，也有吵架的时候，别忘了还有牛头不对马嘴c风马牛不相及呢~哈哈。然后她就说牛黄狗宝。两样都是好东西，好人配好人，绝配。想想，又不妥，那不是活生生把狗送给牛了么，自己可是老虎耶！然后又硬要把“牛鬼蛇神”拖出来，又觉得太贬义了，便说“以羊易牛”，能见证夫妻平等，牛羊同价，想说不登对都不行。 她着实可爱，我听得不入神，答得也是随意，却瞪着眼前这位如诗如画般的女孩，很痴呆。 接着说属山中霸王老虎的自己，我列举一大摊成语，虎步龙行c虎踞龙盘c卧虎藏龙c龙腾虎跃c酒虎诗龙c风虎云龙c虎变龙蒸c生龙活虎对她说，还有什么话说？遇到属龙的，就认命了吧。她这时候很不开心，因为我并不知道她前男友是属龙的，而且伤得她很深。并且，这遗毒，以后真的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这是后话中的后话。但是，他当时就爆炸了，突然有点情绪失控，然后吐出几个迅猛的成语“饿虎吞羊”c“虎皮羊质”，她说，羊入虎口，不得不从啊。牛也可以，出生牛犊不怕虎；画虎不成反类犬，说明两人挺有夫妻相；还有一个虎头蛇尾，也就类似夫唱妇随了。她最后强调，反正就不是龙。 第03章 约会（1）C （1）c 小白兔很温柔，我也不想喷它，所以只说了一个“兔角牛翼”，而且自言自语道，大家八卦对八卦，吹牛顶吹牛。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乐了，提醒我说，别忘了有个成语叫守株（猪）待兔。人家都在那里等了很久了，属兔子的，你还不上？这女孩，就像晴雨表，说变就变。 本来中国人对龙有着特殊的情结，且东方的龙和西方的龙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国民对龙的态度已经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连形容英雄豪杰都用人中之龙来比喻。属龙的人，似乎天生就背负不寻常的命运。还有就是云从龙，风从虎。可是我见到她生气了，只草草地说，十二属相中的鸡，其实就是凤的亲戚。乘龙配凤c攀龙附凤c龙飞凤舞c凤骨龙姿。特别是属鸡的女孩子，找个属龙的老公，那真可谓是乘龙快婿了。龙蛇混杂c笔走龙蛇。都说蛇就是小龙，长得像是肯定的夫妻相啦。至于马么，神龙马壮，龙马精神，夫妻俩在一起，说不定还是个运动之家呢。谁知她冒了一句，属龙的都是王八蛋，我登时汗颜。 说到在现实中是一种不怎么讨喜的动物蛇，其实中国人本来也不怎么讨厌蛇，可是圣经一传过来，蛇就变成了奸诈c虚伪的代名词。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古代神话中人母女娲就是蛇身的缘故，蛇和女人总结下不解之缘。但凡美女似乎都是蛇的化身，美女蛇c蛇蝎美人之类的词语更是随处可见。所以，我们俩像有了默契一般，不怎么提它。我只说了一个“长蛇封豕”，她笑笑说蛇和猪原来也是一条战壕上的。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生肖中，蛇过了之后是马。马和牛一样，在古代人类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干将”。我本人对属马的姐姐颇有好感，因为民谣中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嘿嘿，和我正合适。一个词“声色犬马”。这要是在一起，日子过得可是亮堂堂的，不过也要小心骄奢过度引起经济危机哦。至于犬马之养c犬马之劳等等，那都是旁证啦。 她没有否认，但感觉到醋意浓浓。所以她硬要说，“心猿意马”。嘿嘿，猴子心里想着马？不过也对，古人有证，叫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不过，这两位结婚，可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羊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温顺动物，所以成语里的羊，往往是弱者的代名词。我是蛮喜欢羊的，因为羊肉好吃么，哈哈。她也有理，“羊毛出在羊身上”，两羊在一起，那就是亲上加亲，怎么也分不开了。什么？你说那不是成语？别急啊，人家不是还有“洋洋（羊羊）得意”c“喜洋洋”么，数数，那不是两只羊是啥？我就说“羊入虎口”，属羊的遇到属虎的，这还能不从么？认命算啦。她笑呵呵地说，那还有“挂羊头卖狗肉”，看来这两人还真亲密的很，不然怎么连上市都一块儿呢？ 然后就到了猴，中国人最喜欢的一只猴子，名字叫孙悟空。我跟她讲了一通玩笑，话说猴子是一种活泼机灵的动物，孙悟空的身上，就能体现出中国人机智c坚毅c重情义等不少优良品德。给猴子找个老婆或者是娶一只“猴子”回家，都得莫大的智慧不可。我解释道，之前不是说了么，“心猿意马”啦！猴子一心一意惦记着马儿，还真专一呀。她笑呵呵地说，人家常说“杀鸡儆猴”，看来属鸡的能震住猴子，将他们老老实实的拴住。然后又提到“惊猿脱兔”的说法，说兔子和猴子在某方便是很像的，算是有共同语言；“猕猴骑土牛”，这二位也能算是搭档啦。 开始下一个属相，我说“鸡鸣狗盗”，狗和鸡真是一对好搭档，配合默契。她说，是哦，“鸡肠狗肚”，坏到一块儿，更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但是，马上她又话锋一转，鸡和狗在一起，实在是一把双刃剑，大家相互要多包容，不然家里可是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哦。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有它们相处的道理。 第03章 约会（1）D 孔子说，逝者如斯夫，我看一点不假，一下子都到本尊属相狗了，十二生肖也快介绍完了。狗可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我们家就养过无数只。我小时候，能算得上是骑在狗背上长大的。老一辈说，小时候骑狗，长大结婚那天会下雨。要真是这样，那政府可得在我结婚那天做好抗洪防汛的准备。另，各位看官，说得不好不好喷我哦，我知道狗辈在世界概率论上来说，好歹算60亿人口，60&215;1/12一5亿，口水都可以淹死我，何况被人暴打呼，所以，我考虑到安全性，尽全力把自己族类说好。 说到这里，我才发现一点，我貌似从小到大就养成了节俭朴素的好习惯，之前说过的，我就不会去啰嗦，有道是“惜墨如金”，我是“惜口水如血液”，怎么说呢，不是说世界最贵的液体黄金是酒类么？而且尤其是指1787年拉斐酒庄葡萄酒，据说现陈列于福布斯收藏馆，瓶身蚀刻有杰斐逊总统的姓名缩写。当然不是啦，我觉得，应该是血液，生命无价啊！再所以的理由是，为了节约纳税人的时间和金钱，也许最登对的是别的属相，可是为了不赘叙，就扯别的先，呵呵。 言归正传，其实狗的选择面还是很宽的，比如挑只猪，“猪朋狗友”。然后，“鼠窃狗偷”么，嘿嘿，不过这个和鸡鸣狗盗可不一样，本身就和男女有关系啦。这样一说，把她给笑喷了。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猪了。属猪的男的我不知道，可是总听长辈说属猪的女孩儿好，有福。到现在也搞不懂福在哪里，难道是可以长成猪样？那可不是有福，是恐怖啦。出于自己的属相的原因，我这次破例强调了一件事：猪本来就好搭配，“猪朋狗友”在一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更何况“猪欠狗债”，自然要还啦。还有“指猪骂狗”，小夫妻俩，要是得罪了其中一个，那死得会有点好看。她听着听着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所以偏袒哦！我只好又摆出了，“向虎借猪”c“拌猪吃虎”，我说，前者是老虎强势，可是后者可是有变成肥猪翻身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冤家，就是冤家，属猪的和属虎的就是这么一对。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提到“一龙一猪”，就当一个属猪的配一个属龙的理解好了。为什么要这般配，因为她很不喜欢龙。 就这样，蹭了很久。其实，后来想来后怕，也着实不划算呐，损耗我无数脑细胞，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啦！这年头，胡编乱造还得费尽心思，我看下次还是不要做这种亏本买卖的好。 “不过，实话说吧！天底下没有不合的属相和星座，只有不合的人。” “哥，够酷的回答让我们为这句话痛快地干一杯吧！”她故意少了一个“哥”字，以示亲近。 她举起椰奶易拉罐，学着武侠小说的人物，作势要干杯。 看到一个美丽“冻”人的女孩子，学男人装豪迈，是件很好玩的事。 今天也算我二十几年来与女士交际比较成功的一次，至少我从来没有逗得姑娘们一直捧腹大笑的先例。所以我也举起我的，与她干杯。 第03章 约会（2） “哥哥，那你平常做何消遣？” “最近除了做毕业论文和找工作之外，大概就是电视电影和武侠小说而已。” “你都看哪种电影？” “我最爱看a~片。” 周围的吃客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她脸涨得像个红苹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然后道：“欸，美女也是会踹人的ㄛ。” “菇凉（‘姑娘’的谐音，网路通用语）心里不纯，想歪了，a~片也者，acti一n（动作）cadventure（冒险）cancient一stu（古装）caniati一n（动画）cartreality（艺术）片的统称的简称，这些我都爱看，其他类型的就不怎么感冒，姑娘别把adult（成人）片给混为一谈了，我们是文明人，是读书人，讲究伦理道德。我已经把你想象的影片归为e片（er一tica，情~色）了。” 我真的很讲“道德”吗？我看也未必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责，就像李连杰版的黄飞鸿在《铁鸡斗蜈蚣》中说：“黄飞鸿就不可以骗人呀？”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下次一起去看a~片吧！” 大概她的音量有点大，所以隔壁桌的一对男女讶异地望着我们。 而她也自觉失了言，耸了耸肩膀，吐了吐舌头，道：“流氓哥哥，都是你害的。” 真是的，自己屁股痛斜还怪凳子硬。 “那你都不看c片（edy喜剧ri犯罪）？或r片（r一ance爱情）之类的？片（ical歌舞剧）也不看？h片（h一rr一r恐怖）？这些都是我喜欢看的。” 这家伙，别的不学，竟学我喜欢乱编词汇，胡说八道。 “喜剧太无厘头了，犯罪片容易把我教坏成痞子，爱情片我会觉得很假，看歌舞剧我又看不懂，至于恐怖片我是不敢看的，怕夜晚遇见鬼，所以。” “哥哥，你真老实ㄛ，你不怕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没水准？”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就不懂,干嘛要装b嘛？更何况既然说是朋友闲聊，当然愈轻松c愈真实愈好，又不是要用来提高自己的水准。” “我建议你应该开始学着欣赏舞台剧，然后试着去看喜剧片c爱情剧c犯罪片。” “干嘛？” “看犯罪片是为了增长应变能力来保护我，喜剧c爱情剧可以陪我去看ㄚ；至于舞台剧，我恰好是学音乐和舞蹈的，你可以来看我的表演和排练！” 会的，为了你，我会喜欢的。我在心里这么告诉我自己。 “哥哥，我们下次还要一起吃宵夜，好吗？” “慢点，你今天说了很多‘下次’ㄛ，那下次我们到底看a~片？看c片？看r片？看片？看h片？看你演出？还是吃饭？” “呵呵，对ㄏㄡ，我怎么也学从业人事主管一样乱忽悠，这样吧！让你选。” “单选还是多选？” “亲哥哥哟，你还真会想哦，只能选一样。” “那看a~片好了。” “哥哥，你应该选择看我表演排练，因为我排练会很饿，然后会要你请我吃饭，吃饱饭后就会想看恐怖片，看完恐怖片我会老想着，就会怕，然后我会要你再陪我看一场爱情片或喜剧片来冲淡恐惧感，那时候已经到了之夜，我会要求你请我吃宵夜。唉！我实在为你觉得相当惋惜。” 怎么会惋惜？我倒觉得很庆幸，不然一下子做了这么多事，我皮包里的三军将士不就全军覆没了？ “我们也吃了快一小时的夜宵了，有点困了，我们回家吧？” 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提出。 走出大排档，凌晨的大学周边，变得格外冷清。 我一直把她送到出租屋门口，一直等到她开完门，打开灯，我才告辞。 “哥哥，谢谢你，你可以正式开始约我了。” 然后，她突然转身，说出这句让我感到晴天霹雳的话。 “晴天霹雳”原本是不好的形容词，但因为我爱雨天，所以霹雳一下反而好。 “明天下午一点，你在楼下老地方等我，我的老规矩，你先吃完饭。” 哈哈，才一次，就变成老地方了。 “一k！没问题，我的老规矩，你请客。” 夜太深，她没有让我进屋坐坐，也许是出于提防男人越夜越狼，她朝我笑笑，然后说了句“晚安”就把门锁了。 我朝关着的门笑笑，然后放心地下楼。 第04章 宿舍（1） 第04章宿舍 （1）我精神恍忽地回到出租屋，爬到位于三楼的宿舍。 今天才知道，一楼到三楼，共有60阶梯步。 坐在pc前，凝视着空白的屏幕，脑海里同样也是一片空白。 这时候，驰战疆场的小黎满意地回来了，他扑头盖脸就问：“进展如何？开始准备约会了么？” “嗯，刚吃完夜宵回来。” “那怎么没带回家一起睡或去她那里？唉！可怜的兄弟，你一定是‘惊’了，要么被她的外表吓死了，不愿意与她一起共度良宵；要么对你说了深刻的一席话，我是有男朋友滴，只是欣赏你把你当哥哥。” “嘿嘿，小黎，我的确是惊，不过是惊喜的惊，而非惊恐的惊。而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是纯粹的畅聊。” 小黎突然放下手中的一打吉安啤酒，露出怀疑的眼神。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两人都有毛病，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出去溜达只为吃夜宵。龙哥，说说看，长得如何？什么系的？” “艺术表演系，至于长相，大概可以让你的六宫粉黛俱无颜色。” “不可能吧！？我去迎新的，没有发现有特别可人儿呀。而且在我的辖区内，怎么可能会有我不认识的美女？” “小黎，我想你已经老了，‘江山代有美女出，各领风骚好几年’，美女这东西，就像‘长江后ng推前ng’一样，一ng接着一ng，数不完的。” “说得也是，不过我实在不相信华工女生的ng会有多高。” 说真的，我也不相信，套句我的专业术语，华工女生可以用“偷工减料下的豆腐渣工程”来形容。 所谓的偷工减料下的豆腐渣工程”就是假如以林志玲作为样板工程，那么以她身上的各器官无度折减或恶意扭曲或随意放大，再重新拼装在一起，所构成的一个新人。 因为华工是工科院校，而学工科的女生大多不是歪瓜裂枣，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不过美女也实在够惨，俗话说：‘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由此观之，红颜果真薄命也。” “小黎，人家说我有才气ㄋㄟ，我们这算是名符其实的‘郎才女貌’。” “哥，这是应酬的场面话，不要太当真，你又不是我，怎么会有才气？，照我看来你们算是‘beautyandthebeast’，现实生活版的美女与野兽。” “我是beast，那你呢？” “我比你少一个a，所以我是best。” 小黎竟然处处跟我作对，看来他今晚的约会一定是刀光剑影。 “小黎，你今天的约会很惨ㄏㄡ！？” “喔，你是说昨晚吗？我在舞厅抠到的外校舞伴，我拉她去草地上那个，挨了她一个巴掌。” 唉，难怪很多女孩感叹这世间“狼”太多，初次见面就毛手毛脚的，“狼”们把我们这些老实人给深深残害了。 正当我深深哀叹的时候，小黎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兄台，俗话说：‘女人易得，美人难求’，又说：‘宁缺毋滥’，所以你算是好狗运，比我幸运多了。” “可是我觉得我没办法搞定她ㄋㄟ，她有点古灵精怪，常喜欢考我。” “你没听说过：‘将在谋不在勇’吗？‘虽然你无勇无谋，但有我这个智勇双全的人帮你，你放心好了，不要担心我的能力。” “我担心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个性。” “大哥，别开玩笑了，‘朋友妻，不可骑’，我会是那种人吗？” “你是那种觉得‘朋友妻，方便骑’的那种人。” “别闹了，快告诉我，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ㄋㄟ，反正就是聊天嘛！还能干嘛？” “那她有没有骂你？” “她干嘛骂我？我一不油腔滑调，二不毛手毛脚，又不像你。” “那你要走的路还很长ㄛ！” “是吗？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一定要挨骂才会痛快呢？” “纯情小哥哥喂，你没有听过‘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没？” 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黎，有屁就快放，别老是撅起屁股，然后停顿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她对你动手动脚，表示她把你当家人了，然后，你离滚床单很近了，甚至你可以去挑衅；而骂你的话，表示她心里面已经接受了你的爱，女人毕竟是感性体，在感动的基础上，是会为你奋不顾身的。当一个女孩子爱你愈‘深’时，她责备你时就愈会咬牙‘切’齿。” “那怎么办？她今天一直在笑ㄋㄟ，除了我讲a~片时，她稍为瞪我一下。” “那还好，聊胜于无，有瞪总比没瞪好。” 我没有告诉小黎，即使她瞪着我，我仍然觉得她的眼神里，都满是笑意。 第04章 宿舍（2） （2） “既然你麻油（即‘没有’）失恋的赶脚（即‘感觉’），那啤酒就不用喝了。” 其实这是我跟小黎之间的默契，酒确实是失恋时最好的麻醉剂。 所以，事物一分为二，失恋的人就像在建筑工地混的工程师，能把酒量给提上去。所以，有人建议，中国情人节失恋时可喝高粱65度酒一瓶，西洋情人节失恋时则喝x一加张裕白兰地各半瓶。 “哥，我们改喝可乐吧！” “那这两瓶啤酒呢？” “先放冰箱，反正过两天你大概就可以喝了。” “s~hit！你那么有把握我一定会失恋？” “我是就事论事，不是做人身攻击，我实在找不出你不失恋的理由。” 小黎倒了两杯可乐，可乐一直在冒着气。 可乐瓶打开时，瓶子里是高压环境，开盖后压强变低导致碳酸分解，分解产物为水和二氧化碳，冒出来的气就是二氧化碳，同质量下气体所占体积远大于液体，所以在压强的作用下，会产生气泡甚至喷出来。 “兄弟，那雪月什么性格。” “个子比我高点，但是是典型的纤细型小蛮腰。” “那就是传说中的s型，sexy，哇，恭喜！只有夜场c酒吧c舞厅才能碰到的货，给你撞着了。” “别乱想乱说，思想不可以邪恶，毕竟人家可是你的小师妹。” “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小黎，明天我要和她去看电影ㄋㄟ，有没有什么好片？” “问我就对了，最近刚上映的韩剧《脑海里的橡皮擦》，已经造成轰动了，而且这部片子也给男人造势，男主角最后守着一个脑残妻子，不离不弃的。” “啥？” 小黎开始手舞足蹈用身势语表演了，当然，他不是用无声语言，他还会配音的。 身势语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国心理学家伯德惠斯特尔(birdhistell)提出的，身势语主要包括目光语c手势c身体姿势c面部表情c举止动作以及触觉等方面的内容。 “最近流行一句话，看完《脑海里的橡皮擦》，女人必问：‘假如我也失忆了，你也会一直这样守候我么？’，然后，你一定要毫不犹豫鉴定地答：‘白头偕老，生死相随’，她往往最后一道防线也给你突破了，她会顺势躺入你怀里抽泣一小会，接下来你只要带她去吃个简单的夜宵，然后直接去滚床单了，我是屡试不爽。”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怎么都没听过？” “你不是江湖中的人物，所以这种事你是不会知道的。” “《脑海里的橡皮擦》我已经看了六遍，当然是跟六个不同的女孩子，无一幸免于我的胯下。说也奇怪，她们的第一志愿都是《脑海里的橡皮擦》。” “好看吗？” “女主角气质还算清新，不过貌似太平公主，后面也不怎么样，曲线不够明显。” “我是问你电影情节，你扯女主角的身材干嘛？” “喔！抱歉，我日本电影看太多了，而它们的好看与否，跟情节是无关的，只跟女演员的身材好坏c长相美丑与叫声大小有密切相关，所以苍井空c饭岛爱c武藤兰和松岛枫才会那么有名。” “小黎，快告诉我电影情节，别再扯一些有的没的。” “好像就是一个携带失忆脑残家族病史的白富美在便利店误以为一个民工偷喝了她的饮料，不打不相识，就双双坠入爱河，估计就滚床单了，然后不顾家庭背景的悬殊就结婚了。婚后不久白富美的老年痴呆症越加严重，最后完全失去记忆。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久了，大难临头的民工竟然不知道放弃而远走高飞。” “那为什么女孩子看完后就会流眼泪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估计大家喜欢帅哥美女凄惨的爱情故事，大家喜欢幻想，幻想成男女主角，还有大家喜欢哭。我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在刚结婚就换上了老年痴呆症确实是够悲惨的，可是爱情就是这么的伟大，丈夫不离不弃，妻子却怕耽误了丈夫的前程，毅然离开了他们的家，所以，演到这一段，电影院里就开始哀鸿遍野，然后丈夫没有放弃还是找到了妻子，并且带她去他们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到这里基本上达到了哭泣的最高分贝。然后，不知道是哪个同样脑残的导演，竟然能让这个白富美重新恢复记忆，你说有可能吗？明明烧穿了内存条，能修好吗？何况修都没有修，演得也太假了吧，不知道那些白痴女人们吃错了哪门子的药。” “小黎，那你都不会觉得心痛吗？” “当然会ㄚ！当白富美委身下嫁民工的那刻，我不知道心里有多痛，唉，又一条好女给糟蹋了，不过，后来我知道她的失忆毛病是无可救药的，我就开始庆幸了，又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了。” 看来他还真入戏了，他入戏的方式就是，决定女主角是否是自己心仪的菜和男主角是否是自己的竞争对手。看来，跟小黎这种人讨论艺术，我可算是自取其辱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把握的是，她们看完电影后，一定是心情很低落，要么低头不语，要么话语不多。这时候你一定要问，‘去哪里’，她们都会说‘随便’，然后你带着她们去吃个夜宵什么的，然后，她们基本不愿离开你单独回家了，然后顺理成章一起过夜了。” 第04章 宿舍（3） （3） 跟小黎喝饮料聊天，很快就天亮了。 不禁又开始回想起凌晨和雪月见面时的细节。 幸好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今晚发生的一切，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要不是刚刚碰到小黎的话，这样的晨，就可以叫做完美。 然而进展地如此顺利，却反而令我不安。 老子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也许我和雪月间，只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 我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脑，上了线。 “哥哥，晚安ㄚ！今天累吗？” 说我不惊讶是骗人的，说我不累也是骗人的。尤其在心情像是坐了一次云霄飞车后，加上熬夜的体虚，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如果不是我突然很想她，我是绝对不会在这时候还上线的。 而她为什么也在这时候上线？她不累吗？难道她也想我了？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亲亲小哥哥哟，你是不是脑袋晕眩短路了，我们才分别两个小时而已ㄚ！” 古人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大概有2365/8≈91天没见，三个月多，当然可以算很久了。 “呵，那你想我吗？” “嗯，很想。” “如何想法呢？” “想得睡不着。” “呵呵。” 看来她真的也累了。 虽然“呵”是笑声，但此时我却觉得她在打“哈”欠。 “哥哥，我们会‘约会见光死’吗？” 其实很多人一旦约会发展了面后，结局通常都很悲惨。 就像小黎一样，如果不甚满意，就会把她们从好友名单中剔除c把电话设置黑名单，然后永不见面。 “不呢，见面缩短了我们彼此认识c了解的时间，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一看到我，就得称赞我的外表呢？，难道你不怕我会因此而觉得你很肤浅吗？” “这那有为什么，看到美女便称赞是属于男人的反射动作，不受大脑所控制，我当然知道这有拍马屁之嫌，奈何我学的是建筑土木工程，一直从事土木相关建设，房地产开发，建设投资，及技术审核,是土里来土里去的建筑‘民工’，有土有木当然是又土又木的那种，脑袋不会拐弯抹角，一旦我的眼睛接触到美丽的形象而传递到大脑，笨拙的头脑无法阻止我灵活的嘴巴，在大脑尚未下达指令是否该赞美时，我的嘴巴就已经决定先斩后奏了，便有傻呼呼的直白。这也叫‘嘴在外，脑命有所不受’的道理，还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与其不讲赞美你的话而让我觉得昧着良心，倒不如讲真话赞美你而让你觉得我很肤浅，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也’的道理。” “哥哥，可以了ㄛ！我会被你训练得愈来愈骄傲ㄋㄟ。” “没办法，这是孟子教我的，‘余岂好赞美哉，余不得已也’。” “那就别再三八了。” “好吧！今天的赞美就到此为止，轮到你赞美我了。” “哥哥，与其讲假话赞美你而让你觉得我很肤浅，倒不如不讲赞美你的话而让我觉得对得起良心，这也叫‘两害相权取其轻也’的道理。” 现世报来得真快，原来网路上果真什么都迅速，连报应都来得特别地快。 “哥哥，其实在网路上我反而更可以看清楚你真正的模样。那你能用一句话形容我的外表以及你对我的感觉吗？” “很简单，就是‘垂涎欲滴’。” “‘垂涎欲滴’不是形容你这种坏坏男看到美食或美女的表现么？” “当然不是，我只有吞咽口水的份，而你看到我如此形象，你更加容易笑得想喷口水，就是‘欲滴’了，所以叫做‘垂涎欲滴’。” “呵呵，哥哥，我会让你害得睡不着觉。” 对ㄏㄡ，差点忘了明天还有约，不能像平常一样逗她。 该让她睡了。 “你该去睡了ㄛ！” “再一下下就好，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累了吗？” “还好，有点累，那你呢？” “我好累ㄋㄟ，不过没上线跟你说‘晚安’（当然，确切的说是‘早安’，但是因为肯定要休息一下，通常入睡前假如说‘早安’会很别扭）的话，我真的会睡不着。” “t一一。” 既然双方都很累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聊的事？躺下去睡觉不是很好？何苦一手打键盘，一手打呵欠？ 我和她也许是同时想到了这层道理，所以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明天我们看哪部电影呢？” “到时再说，反正重点是跟谁看，而不是看哪部片。” 小黎的名言，稍微修改一下，还是很好用的。 “明天下午六点半，我会在楼下等你。” “嗯，那你爬楼梯也要小心点。” “哥，别再无聊了，下午见咯！晚安！” “g一一dnight！seey一uter！l一ng！bye一bye！晚安！say一nara！卡早睡卡有眠！” 窗外天微微地亮了，我却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突然收到她发来的qq留言，老师通知她替补一个同学去参加年尾公益义演。所以，她抱歉说不能陪我去看电影，改下次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很忙，忙排练，忙各地奔跑。 我并不知道，她经常会在饭后恶心c想吐。 她也没告诉我，我们一直保持在网路联系。 转眼过去一月半余，演出终于告一段落，恰好是周末，她答应我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不巧的是，昨晚聊过了头，然后一高兴，又跟小黎出去吃夜宵，并大喝了一通。 第05章 路上(1) 一觉醒来，六点二十了，哇ㄌㄟ。 今天是2006年的最后一天，因为是星期天，所以很有空。 我超精简地洗头洗澡刷牙加洗脸，当然是都在喷淋头下同时完成，从我洗澡的余光注意到手表现实，我仅花了x分钟，而且x10，不禁又开始陶醉于自己的机动敏捷。 但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赶紧拿了钥匙c手机c挎包，冲下楼去。在第一个转弯处，我瞄了一下手表，危险了，已经迟到几分钟了，“人之将死，其脑也快”，中生智的结果，将手表拨慢五分钟，而且在接近楼底，放慢了速度。 “哥哥，你早ㄚ！” 她讲话好像有点嘲弄的味道，并举起她的左手手腕，在我面前晃一晃。 “你的手表真漂亮，果然是‘帅哥背书包，美女戴好表’。” “哥哟，就别装蒜了，你是否该解释些什么呢？” “rry，我疏忽了，我只注意到你的手表，忘了称赞你那洁白如玉的手腕，我真可说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手表再怎么漂亮，跟你的纤纤玉手比起来,就像萤火之光碰到皓月之明，不堪一击，不堪一击ㄚ！” “你还在装傻呐，你迟到3分钟了，我的手表现在两点三十三分都快过完了。” “是吗？可是我的手表现在是两点二十九分ㄋㄟ，刚才我们还聊了近一分钟天。” 我也举起我的左手手腕，在她面前晃一晃。 “呵呵，好吧！原谅你了。” “想看哪部呢？戴漂亮手表的雪月妹妹。” “你先说吧！故意调慢手表时间的哥哥。” 原来她还是知道这种手法，我只好沧海一声笑。 “小黎说《我脑海中的橡皮擦》不错，你觉得呢？而且，学校本周有供映。” “真巧，我闺蜜也跟我推荐这部片子。” “那她看完后有哭吗？” “有ㄚ！哭得唏哩哗啦的，所以我多带了两包纸巾。” “那到华工电影院好吗？19:00有一场。” “好，我听你的。” “别发呆了，听说人很多ㄋㄟ，早点去买票吧！” “好ㄚ！走吧！你有单车吗？” “没有ㄋㄟ。” “那我只好用我的山地车载你了，不介意吧！？” “我不会介意，只是会有点嫌弃，呵呵。”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副太阳眼镜。 今年广州的冬天很温暖，我在圣诞夜那天还穿短袖的。 所以她今天的穿着很简单，小皮草背心，牛仔裙，厚黑丝袜，鞋倒是刻意的平底靴，也许是怕让人觉得高过我很多，这让我感觉很温馨。 “哥哥，我不想晒太阳成黑眼圈，只好戴副太阳眼镜，不介意吧！？” 此刻我才知道，黑眼圈原来是太阳晒出来的，偷笑了很久。 “我不会介意，只是替你美丽的眼睛觉得有点可惜。” “哥，别闹了，人家在看呐，快走吧！” 第05章 路上(2) （2） 坐上我的山地车前杠，她的手轻轻扶住车头，仿似我从后面怀抱她，能确切地说，我能闻到她微风拂过的发香。 山地车除非是加装，否则是没有后座的，小黎常羡慕我有这种配备，他说这样一来，只要换档时故意稍有不顺，就可以感受到主动的投怀送抱，甚至一个侧面可以居高临下偷窥到某处的波涛汹涌。 不过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反而更加小心地换档。 “今天天气真好，是吧！？” 也许时间长了就会暴露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又土又木傻傻的弊端，话不多，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所以讲出这么老土的话是可以被原谅的。 “对ㄚ！今天太阳也很圆，不是吗？呵呵！” 她总是能用笑声适时地化解我的紧张。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不冷不热不不闷，身在广州的确是一种幸福。 这路太不平坦了，也难怪，华南理工大学本来就是建设在一片山脉之上，五山嘛，路上自然是上坡c下坡的轮换，即使我很小心地换档，但在加速与煞车之间，我们难免会有些碰触。 而且她总在我下巴以下叽叽喳喳，我不知怎的，一直觉得周身痒痒，但是很惬意，当然也很有面子。 穿过西秀村，经过东c西两湖，进了半山西路，转中山路，经过华南理工大学电影院的大门。 哇塞！挤了一堆人，难道今天是看免费的？ 看来已经没有停车位了，我把车骑到附近的文体中心停车。 停好车，她把太阳眼镜收进背包里。 “哥，这里写着‘禁止停放自行车，违者放气’。” “喔！那没关系，只是放气嘛，我书包里带了个便捷式气筒，看来它不只是用来打篮球和游泳圈的。” “哥，你真是个流氓，待会你的‘汗血宝马’被人宰了怎么办？” “不会啦！看到这么老旧的山地车，一般人会敬老尊贤，不会欺负它的，已经试验过不下五次，每次都没人放过我的‘宝马’的气。” 华南理工大学电影院排队的人龙，真的很长，19:00的电影，现在也不过才18:40而已，而且很奇怪，几乎都是一男一女一起排队。 “你到里面看看海报，我排就好。” 别人可以搂搂抱抱c卿卿我我，她留在这里，只会让我触景伤情而已。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你。” “这样你会很无聊的。” “跟你在一起怎会无聊呢？让我陪嘛！” 其实我很感激这种拥挤的人潮，这样我跟她之间的距离便更近了一些。 在网路上，我们隔着萤幕。 在大排档，我们隔着桌子。 在山地车上，我们隔着她的背影。 而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有距离。 她站在我右边，左手臂不时地碰触到我的右手臂。 我们偶而穿插几句没有意义的对白，这种感觉在暖阳下很舒服。 即使买不到电影票，我也心甘情愿。 今天真好，而让今天美好的，不仅是天气，还有此时等待的心情。 距离开映还有几分钟，我们买到了票。 “哥哥，你把票根给我吧，我们第一次约会，我要保存起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坚持要付钱，我也会依你。” “你很臭屁欸，才15元一张的电影票也那么小气哦，今天我不会跟你争着付钱的。” 第06章 影院 进了电影院，刚坐下没多久，灯光也正好暗了下来。 我看电影时是绝对不说话的，所以我的嘴巴也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里，我仔细地看着这部久仰大名位居日本票房首位的韩国电影。 我不是一个ng漫而感性的人，所以不被ng漫的情节所感动是可以理解的事。 除了作为白富美的千金小姐秀贞不顾家庭背景悬殊，向即是私生子又是建筑民工的男主角哲洙求婚和坚持嫁给他外。确切地说，我不是感动，是哀叹上天不公，是妒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她，反应就不是这么平淡了。 她手上一直捏着纸巾，随着电影愈到最后，她擦拭眼角的频率愈高。 “因为母亲的抛弃，哲洙始终不能原谅母亲。秀贞对哲洙说：‘宽容，并不是那么难。只要你有一颗包容的心。’秀贞的话终于打动了哲洙，哲洙原谅了母亲。” 这里，她哭！也许，她感动于秀贞的善良。 “不久之后，秀真记忆开始逐渐消退，就象被橡皮擦擦去一样。而事实上秀真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大脑在逐渐死亡。哲洙在妻子为自己准备的爱心便当中发现只有两份米饭，而秀贞甚至连回家都会常常迷路。后来哲洙知道了这个事实，决定一个人守护着秀真，但是现实让他无力，秀真还是彻底失去了记忆。只能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但是哲洙心里没有放弃过秀真，从来没有。” 她哭！也许她感动于，有异于“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男主角因为爱情，那份心甘情愿的守候。 “最后他和家人们演了一出戏，如同初次见面般的情形最后秀贞似乎真的恢复了记忆，和哲洙在他的那辆吉普里热情相拥。” 她也哭！也许她感动于能唤醒奇迹的爱情。让她懂得珍惜有限的生命和宝贵的爱情。 当片尾曲《忘了我吧》唱起，散场灯光全部亮起，我发现她彷佛被歌声所感染，于是只见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散场了，我们走吧！” 我站了起来，小声地跟她说，因为我觉得此时任何一点小扰动，都会令她崩溃。 她坐在座位上，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我。 过了好久，她突然说出：“哥哥，电影终究会散场，但人生还是得继续，对吗？” 虽然我点点头，但我心里却纳闷着。 她看到我点了头，迅速地站起身子，背上背包，跟着我走出电影院。 排队入场的人，和挤着出场的人，同时聚集在电影院门口。 第07章 跨年(1) 离开了华工电影院，她的眼泪却未离开她的脸庞。 “我们走走吧！” 入冬的夜，在霓虹闪烁下显得更加凄凉，也许能让她忘掉刚才的伤怀。 “嗯，好。” 她点点头，却不小心滑落了两滴泪珠。 “哥，你签个名吧！” 她拿出那张电影票根，递给我。 “签什么？难道签‘余誓以至诚，效忠雪月小姐’吗？” “讨厌，名字和日期就好。” “十点多了，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夜宵。” “我们去西湖苑下面那家欧式风情吧，好吗？” 她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我这么建议着。 我点点头，骑上了那台山地，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抱里。 今晚的风，比较凉了。 到了风情吧，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吃炖品，还是甜品？” 她默不作声。 所以我点了两杯热奶叠腰果份鱿鱼丝c两只烤鸡翅。 “哥，你不吃东西会饿的。” “你吃不下，我当然也吃不下。” 这就是逞强的场面话了，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今天还未吃过东西，我咬了一颗腰果，只听见坚果的清脆声，因为她几乎都不说话，偶而低头沉思，偶而呆呆地看着我。 外面不远处的东湖边的人文逸夫馆，开始人声鼎沸了。 “哥，湖边现在为什么这么热闹呢？” “今天是2006年的最后一天，人文馆的广场有跨年晚会，待会去看？” “好ㄚ！可是我想现在去ㄋㄟ。” 我迅速地埋单，并叫服务员打包。 在快接近广场的时候，我看到了小黎。 这种集体娱乐c美女杂堆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小黎，就像厨房里少不了小强，卫生间少不了苍蝇一般。 不过他从不携伴参加，总是单打独斗。 因为他常说“想喝奶并不一定要养奶牛”，这话有理，学校的各种活动上充斥着各种又辣又正的美眉，什么奶都有。干嘛还自己带个美眉去自断生路呢？ 如果美眉可以用明星来比划，那小黎是什么？ 小黎说他就是导演。 “大哥，你好厉害，竟然把苍井空和林志玲的结合体带过来了。” “别闹了，小黎，这位是雪月。” “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哥栽在你的石榴裙下是可以瞑目的。” “呵呵，小黎兄，我对你才是久仰大名c如雷贯耳呢！” “是吗？唉，我已经尽可能地掩饰我的锋芒了，奈何事与愿违，没想到还是瞒不过别人识货的眼光，罪过，罪过ㄚ！” “我常在围墙和电线杆上看到你的名字和电话ㄛ！” “是吗？写些什么呢？一定都是些太仰慕我的话吧！” “不是ㄋㄟ，通常写‘：小黎+电话！’，而且有时候厕所的墙壁上也有。” “哈哈，雪月妹妹，你和我哥都好厉害ㄛ！真是天生一对” 我想省略的大概就是“狗男女”之类了，照理说我该瞪他，可是，这场合下，我也笑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所以，就罢了。 我们就这样站一起聊了一会，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两位，不跟你们海侃了，我也不能ng费良宵美景而在这里做电灯泡照亮你们，我该去狩猎了，你们继续缠绵吧！” 走得好！我不禁拍起手来，再聊下去，我就没有形象了。 “欸，你拍手干嘛？” “喔，刚刚放的音乐真好听，不由自主地想给它小小地鼓励一下。” “呵呵，哥，你少胡扯，你怕小黎抖出你的秘密ㄏㄡ？” 我有秘密吗？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此刻在我脑海的档案柜里，最高的机密就是你。 第07章 跨年(2) （2） 这个跨年晚会是由校学生会组织的，节目其实是很无聊的，尤其是老生常谈一些校园新闻和校园旧址。 由于华南理工大学是原国立中山大学，还是有一些典故的，比如日晷c中山像c风水石c大门旧址c建筑红楼c东区宿舍c西区防空洞c民~国电影院。 “华工有哪些名胜古迹？请随便说一个。” 哇ㄌㄟ，怎么问这种蠢问题？蠢到我都懒得举手回答。 竟然还有人答我们所站的“逸夫人文馆的钟塔”，我还旁边的“东湖”c“西湖”ㄌㄟ。前面的是后现代作品，而我提的还是较原生态的湖泊。 至于上台唱歌，我五音不全，每首歌歌词也记不得几句，唱起来像在发春叫。 “哥，我不能给你伴舞哦，rry，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打算上台，自然不要伴舞。” 没多久就集体大互动，《兔子舞》伴奏响起，她拉起我加入了踢踏团队，跟在排在的长龙里。 终于到了倒数计时的关键时刻，这也是晚会中的最高~潮。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们互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是学艺术的，为何不学戏里一样，来个拥抱或亲吻呢？ 不过话不能这样讲，我是土木工程的，也不见得要浇她混凝土吧！？ “明年我们再来？” “明年？好遥远的时间ㄛ。” 何况，何况我都毕业了。又在说白痴话了，她大概累坏而想睡了吧！？ 我们回到了这座城市最闪耀却最低调的东莞庄村屋，远离了喧闹。 与刚刚相比，现在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哥，这个甜蜜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我上去睡了，今夜，我不上线，你也不准上线。” “为什么？” “你在中午12点上线时就知道了，记住ㄛ！只准在中午12点上线。” 她拿出钥匙，转过身去打开楼底大门门禁。 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今天走累了，出了点点香汗，将外套脱下，侧面打开大门，我根本不可能会看到和留意。 她慢慢地走进那栋村屋，在关上门前，她突然又探头出来浅浅地笑着。 “哥，你早点回去睡。” 在我尚未来得及点头前，门已关上。 我抬起头，想看看她家的灯光是否已转为明亮？ 等了许久，窗口显示始终阴暗着。 阴暗的不只是在楼上的她，还有转身的我。 第08章 离开(1) 回到了租屋，小黎闻到了我身上的香味，劈头就问：“兄弟，你身上为何这么香？你该不会真的跟她‘肌肤之亲’了吧！？” 我没有答腔，打开了冰箱，拿出了自己前一天买的一打吉安啤酒，取出一听给小黎，一听给自己。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地喝掉了一听又一听，直到把整打喝完。 喝完了酒，小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宿舍，他没有告诉我他有个一ns（一nenightstand一夜停留），我猜的，也许他怕我触景生情。 我关上了灯，让黑暗将我包围住。 因为我希望能想像她也同时在黑暗中的感觉。 原来人在黑暗中，最容易感受到的，就是孤单。 她现在一定很孤单，但我又该如何陪伴她呢？ 在半梦半醒间，我彷佛看见一只美丽的孔雀，从我的视线里飞向了远方的太阳。 然后，全身着火，化为一团燃起火焰的火凤凰。 是要涅槃吗？ 还是是那半打冰啤酒的缘故吗？我突然全身发冷，而那股凉意，竟直透内心深处。 随着夜已深沉，我的心跳频率却愈快。 隐身登陆吧！因为我答应了她，发现她的企鹅也是暗的，果然不在线上。 我心脏的跳动速率虽快，但心脏的温度却依然很低。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12点，我兴奋而又紧张地上了线。 但她却不在线上。 这时，我发现她给我的邮件。 发信人：雪月日期：2007/01/01亲爱的哥哥： 原本只是想在黑暗中沉淀自己的思绪，仔细品味我们共同拥有的回忆。 没想到在一片黑暗中，我只感受到孤寂。 尤其从窗缝里看到你消失的背影，我不争气的眼泪又再度滑落。 你能体会我的孤单吗？ 我还是忍不住在凌晨偷偷隐身上了线。 呵呵，不怪我吧！？ 你很乖，你果然不在线上。 该庆幸我对你的信任不是一厢情愿？还是该叹息呢？ 天已经亮了，嗯，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应该带点跟你有关的东西，就带着那张电影票根吧！ 然后呢？我想带的带不走，不该带的却甩不脱。 你收到这封ail的同时，我应该正在远航往内蒙古赤峰的班机上。 你能感受到我在一万的高空中对你微笑吗？ 也许今天的飞机无法爬升到一万，因为我的心情很沉重！ 去看我部落格中的文章吧，我昨晚为你打开了私密空间的权限！那记录着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密码是你的生日。 第08章 离开(2)A （2）a 的确是一个私密空间，因为没有任何人读过的痕迹。 我没有心情去发现这些，直接去读她空间里的第一篇文章。 第一篇：野百合也有春天吗？（2006年9月20日星期三，今夜星光灿烂）三峡大坝建成并蓄水至156米三峡大坝2006年5月20日全线建成。三峡大坝是三峡水利枢纽工程的核心工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钢筋混凝土重力坝。三峡大坝全线建成，以及6月6日混凝土围堰爆破和今天开始的从135米向156米水位蓄水，标志着三峡工程防洪c通航c发电三大效益提前发挥。算不算改变世界工程奇观的一大壮举呢？ 三峡大坝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春天，我，这只快要凋谢的野百合会有春天吗？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所以，我在跨越今晚之前，勇敢地向他搭腔，是的，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一直吸引我的目光，从每天晚上见他一个人按时去学校西区体育馆锻炼身体，我就一直偷偷尾随。闺蜜菲菲也支持我这么干！哈哈，搞得我都成为了跑步健将了！ 唉，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了，不知道算不算他的粉丝了。而那天也这么凑巧，正好是5月20日，不但有个吉利数字“520”，还是跟三峡工程有关，所以我决定在“三峡工程”的春天前一定要认识他。 其实我也真傻，是害羞吗？多少次的擦肩而过，却不敢打招呼和报之以微笑。难道我要学陈若仪追林志颖一般么？跟踪他，然后红着脸跑过去说：“能跟我合影吗？”然后等他开口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时，我就泣不成声，“你你知道吗？为了等这一天，我花了多少时间和力气？”然后他一定会望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我，开始心疼，然后说：“走，我送你回家。”然后，路上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开始交往。 好老土耶！ 我还是在即将遗憾的时候，觉得很无聊上了天台望月，无意中发现了他在自己住的那栋楼的天台，天意吗？上天早有安排吗？ 我告诉他，他可以正式约我了。 是幸福的开始吗？ 所以，，我希望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篇：不约而同（2006年9月30日星期六，阴）十天后，我把我们的相识告诉了菲菲，她惊赞我为主动出击的“女汉子”。 我们一起吃晚饭，本来晚上我们一起逛街的，可是她那该死的男盆友（男朋友）把她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好无聊，就随便在校园走走，回家上网了。 也算期待吧，我迟迟不肯睡觉，硬是在网路上磨蹭了好几个小时。 后来我忍不住找了个“心情低落”的借口给他发了消息，谁知，不久他就上线了，是跟“说曹操曹操就到”有关吗？呵呵！ 不禁想想自己，我是无聊吗？ 于是我们畅聊了起来，让我更加了解他的一些性格，当然也发现了一些“痞”性。 第三篇：网聊（2006年10月1日）第二天就是国庆，他没有主动约我出去踏青，估计是有点唐突，所以我们还是选择在网路，这个便宜而又随意的大平台。 我们都准时在九点上线，然后一起东拉西扯。 我又发现了他一个优点，幽默而ng漫。 第四篇：宵夜（2006年10月2日）因为午餐各自匆匆辞行，而因为想念，我在凌晨上线一直等他，终于他也在了，可是接下来他总是不吭声，让我好生郁闷，我觉得他比自己的事情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个大男人的，搞什么忧郁，我决定要他见面聊。 我们畅聊甚欢，我发现他犯花痴，也许今晚本姑娘稍作打扮的原因，他就看直了眼。呵呵！ 然后我们聊起了属相，配对一系列问题，他的幽默c睿智再次打动了我。我喜欢有才的人！ 第08章 离开(2)B （2）b 第五篇：期待（2006年10月3日凌晨）我破例给了他一个特权——能够约我，他也真是讨厌，多好的一个假期，总是那么晚上网，半夜不睡觉在干嘛？难道就是他传说中的看a~片，那小样，坏着呐！想糊弄我！ 本来难得放假，还在举国同庆中。 搞不好本姑娘心情好，可以陪他出去玩几天的，哼！今天都弄到鱼肚白了，看来大好的白天又要睡去一半了。 欸，这也真蹊跷，为什么我会等他呢？又为什么我会很想见他呢？ 难道说我我我会想念他？ 第六篇：网聊（2006年10月31日下午）是的，今天是我的第一个休息日，忙碌了一阵子的到处义演，所以睡了一个长觉补补。 我在中午12点左右醒来先洗个澡吧！对女孩子而言饭可以不吃澡不可不洗。 我哼着歌以便打发焦急出行的时间，然而当我低头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时，我愣愣地看着越来越遮掩不住的小腹，全身仿佛被电击。在清醒后的那一刹那我蹲在浴室里哭了起来。 我也该走了，所以我决定请假回到内蒙古家中对它负责，擦干了眼泪待会你就来了。 今天我们要去看电影呢！应该要愉快的。 下午我们按期约会，虽然那小子做了手脚调慢了手表，但是被本姑娘一眼看穿，但他却死不承认。算了，我今天见到他心情并不差，不与其一般见识。 校园广播里刚好传来黄小琥唱的《没那么简单》。 或许，我们的“爱”也是如此，暂且说“爱”吧，不好形容，毕竟我们没有真正开始过。 但我知道，我的心，开始沦陷了，我想要的是周杰伦的《简单爱》！ 坐在你的山地跑车的前座我可以感觉到你呼吸吹打头发的急促，我发现我的耳根也跟着发烫了。 在排队买票时是我最接近你的时候，我甚至希望我们就这样一直排下去买不到票也没关系。 我们去看了一场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电影《我脑海中的橡皮擦》。 可是为什么要挑《我脑海中的橡皮擦》呢？我对悲剧一向是没有抵抗力的啊！ 在电影院我终于克制不住我自己，我突然发觉我就像残缺的秀贞，可是，她最终是幸福的，我呢？会吗？ 龙哥你并不ng漫你不是那种会被虚构的爱情故事所感动的人。 除了秀贞要嫁给穷光蛋哲洙时，你眉间的妒火，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你的意外表情。 你提醒我电影散场了，没错属于我的电影已经散场，但属于你的人生还是得继续。 电影总会结束，但我心头的阴影何时才会散去？ 但我还是想自私地保留一些跟你有关的东西，我要你在票根上签名，你竟然写得那么潦草，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名。我有点失落，因为这样我以后的思念不能更具体。 今晚，很抱歉再见的话我说不出口。 而且我想在网路结束。 距离我第一次跟你搭腔已有三个多月了。 时间似乎不算短，但也不能以长来形容。 我们之间的故事是由我起头的，所以也要由我来结束。 这叫“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叫“有始有终”。 我可以很快地寄给你我的思念，却无法附上泪滴。 嗯，天快亮了。 这是最后一篇博文，写完了我就走了。 现在的你应该正在熟睡吧！ 第09章 寻爱(1) 看完她的博文，我的心情像是又坐了一次长隆欢乐世界十环过山车。 我去问房东，她告诉我早上已经结算搬走了。 我第一次发现，这情节如电视剧般演绎在我的身上，那时，我是这么的渺小与无助。 连续两星期，我习惯以自我催眠的方式，浑浑噩噩。 去面对每个想起她的清晨与黄昏，白天与黑夜。 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她并不属于我的世界。 希望能去掉这种锥心刺骨的悸动。 我也不断地去逃避，逃避pc，逃避熟悉的巷子，逃避电影院，甚至逃避我自己的山地车。 把自己沉湎于完成毕业论文，让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藉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 希望能逃避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但我还是失败了。 除非我昧着良心，否则，我能听到自己在心痛，安眠药催眠才能成功。 我真的很想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所以，我决定去找她的闺蜜菲菲碰碰运气。 我从来没有联系过她，确切地说，我都没见过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怎么办呢？ 我翻查着自己的记忆，去她的系里打听，未果！去问房东有没有她的一些联系，房东要我去找街道办事处，她说，出租屋管理处可能有一些资料，我抱着可能紧急联系人中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去了，还是未果！ 当搜索着雪月的空间，终于，让我在qq足迹里面查到了菲菲的qq。 终于，在两天后她通过了我的申请，她给了我一个内蒙古赤峰医院的地址，并交代我及早去看她，她应该很需要你。 “这是？” “别罗唆了，快去！还有内蒙古比较冷，记得带羽绒服之类。” 然后，她就下线了。 我听了菲菲的话，多带了几件大外套。 不是因为我担心内蒙古比较冷，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要去多久？ 但是，我有一颗心，就是一定要带着她健康回来。 我要告诉她：“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什么也做不好” 我决定第二天上午就请假，然后直接去内蒙古。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毕业论文接近答辩的事宜，我的研究生导师很好，他听到我向他大概的说明和申请请假，他竟然支持我做个有情有义的人。说，论文可以以后加班补回来，何况马上春节了，就当你提前回家过年，赶紧去看看吧！ 广州通往赤峰没有直达航班，我搭上中午远航往北京的班机，然后转火车去赤峰。 下了火车，迎接我的，是另一种与花城广州截然不同的天气。 赤峰属中温带半干旱大陆性季风气候区。冬季漫长而寒冷，春季干旱多大风，夏季短促炎热c雨水集中，秋季短促c气温下降快c霜冻降临早。最冷就是一月了，据说平均气温为一11c左右，极端最低气温一27c。 但是我已经顾不及不习惯的天气，我拖着行李箱直奔医院。 第09章 寻爱(2) （2） 还好医院不大，不用大费周折，我就找到了她的病房。 我进了病房，她正在熟睡着，我静静地看着她。 她长长的披肩发斜斜地散在棉被外面，还是那般地乌黑发亮。 她的脸型变得稍圆，不再具有以前那种美丽的弧线，看来她是胖了一点。 但不管她变成如何，她仍然是我心目中那位最美丽的女孩。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跳动着，应该正在作梦吧！？ 她梦到什么呢？ 天台的相识？凌晨的夜市？华工电影院的《我脑海中的橡皮擦》？还是华工逸夫人文馆的跨年会？ 病房内愈来愈暗 我想去开灯，因为我不想让她孤单地躺在阴暗的病房里。 但我又怕突如其来的光亮，会吵醒她的美梦。 正在为难之际，她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她张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然后突然转过身去，我只看到她背部偶而抽搐着。 我终于发现她是虚胖，而她的肚子已经隆起到可以感觉到里面一定有个东西。 约莫一袋烟功夫，她才转过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浅浅地笑着。 “哥，你来啦！” “今天天气真好，是吧！？” “对ㄚ！今天太阳也很圆，不是吗？呵呵！” 这是我们去看电影那天，她坐在我山地车前杠的对白。 只是她不知道，广州这几天来了西伯利亚寒流带来的冷空气，下雨c天阴，根本没出太阳。 “哥，你坐ㄚ！干嘛一直站着？” 经她提醒，我才找张椅子坐下。 “哥，你瘦了ㄛ！” “你肚子饿了吗？晚饭有吃吗？” “医院的伙食不太好，所以病人通常会比较没精神。” “其它的都还好，不过不能在线上跟你聊天c跟你出去玩实在是件很无聊的事。” “论文写完了吗？” 等等，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不是我ㄋㄟ，怎么都是你在问问题呢？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问的，因为我只是来看她，不是来满足好奇心的。 也许我该学着电影说出一些深情的对白，像《我脑海中的橡皮擦》。 但我终究是有木有木而又土又木的土木人。 一者，那是电影，而这是人生；二者，我没有那般ng漫。 我只希望她能早点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医院，回到属于我俩记忆的广州去。 这次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无助，我会一直陪着她。 过没多久，她妈妈便来看她了。 50岁左右的年纪，略胖的中等身材，除了明朗的笑容外，跟她并不怎么相像。 病房不便留我，因为这是产房。 所以，我决定到附近去找一家旅馆。 所以，我辞行：“嗯，我该走了，伯母再见。” “你你” 她突然坐起身子，像是受到一阵惊吓。 “我明天还会再来，明天的明天也是，直到你离开这里。” 在我转角下楼梯的时候，被尾随而来的雪月的妈妈叫住了。 她告诉我了很多故事。 雪月是单亲家庭，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放弃了她们娘俩。 是邻居家的叔叔阿姨经常照顾她们母女俩，视她如己出。有一次风雪夜的深夜两点，娘俩都染上了流感，深夜打抖，高烧发到了40度，乡野之地也没有计程车，家里也没有男人，而自己也奄奄一息，打电~话120迟迟不肯到，我担心女儿熬不下去了，我敲响了邻居家的门，叔叔阿姨二话不说，背起雪月就往医院赶。家里的煤气罐c灯泡坏了，都是隔壁邻居帮忙弄的。内心底，我们是深切地感激ta们一家的。阿姨家有个哥哥，从小便与她青梅竹马，但她一直只当他为哥哥。 所以，两人并没有恋爱。可是哥哥一直很喜欢她。 他知道我们家里穷，自己放弃读大学，说要赚钱给妹妹（即雪月）读。所以他高中毕业参军，后来参加了“钓鱼列岛”夺岛军事演习，不幸炸断了一只腿，部队评为伤残等级转业，在地方一家事业单位工作，他一直赚钱支持我的女儿读大学。 本来过得还算平安幸福，但是，半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他在体检中，发现了已经是鼻咽癌晚期。 他的父母很伤心，生怕家里断了香火。 雪月是个善良有爱c懂得知恩图报的姑娘，不忍看到他家人那么伤怀c无助，为了报答他家的养育和照顾的恩情，毅然决定给他家留个根，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命运总是那么地作弄人，她在认识你后后悔了。 可怜的孩子，却还要去完成学业，她不知道自己还有遗传性地中海贫血症，所以，她实在撑不住才回来了。 医生说，可能会早产，也可能留不住孩子，而他已经死了。 第10章 不再(1) 我在宾馆的房间里静坐了很久，然后一夜无法入眠。 看来内蒙古很干冷，在第一道阳光射进窗内后，我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进了病房，她正在看一本女性杂志。 封面上的明星，我觉得比她略逊一筹。 “哥，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 “你昨晚睡得好吗？” “我不敢睡得太沉，因为你来了也不会叫醒我。” “那你再睡一会？” “呵呵，你既然来了，我就更加睡不着了。” 她问我要不把漂亮的菲菲介绍给我做女朋友？我说她太辣了，对眼睛不好，不过小黎喜欢吃辣，可以让他们去自相残杀。 然后她又问我广州的天气好吗？我并没有告诉她，她离开后的广州，天气一直阴沉多雨。 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然后我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刻，我作出了让我自己都为之一惊的决定，更加估计让我父母无法接受的决定，我决定照顾她们母女，还有她的孩子。 “哥，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而且又不说话？” 我也说不上来。 因为我发觉她愈来愈虚弱，这让我有股不详的预感。 “哥，我很渴ㄋㄟ，想喝点东西。” 我绝不会在此时离开你半步的。 很多电影狗血剧情都是那么演的，男主角去帮女主角买她喜欢的东西回来，就没来得及看到最后一面。 我不笨，所以我不会下这种赌注的。 “你在学电影情节把我支开吗？” “哥，电影是电影，演戏是演戏，人生是人生。” 电影如何？演戏如何？人生又如何？ “哥，没事，你忘了么？《我脑海中的橡皮擦》最后感动天地，ta们幸福地在一起。” 嗯！但愿如此！ “哥，我想吃烧烤。” “这里是医院ㄋㄟ，到那里去买烧烤？而且烧烤的东西很上火，且致癌率高，对身体不好。” “烧烤不好吧，晚上别有事没事就去吃，好吗？” “嗯！” 我看着她嘴角泛起的笑意，以及眼神中的狡黠。 我才知道她拐这么多弯就是希望我以后少吃烧烤。 我心里彷佛受到一股重击。 不行了，鼻子突然感受到一股ph值小于7的气息。 再不平静下来，也许泪水会决堤。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 “好，我答应你，我尽量不吃烧烤，吃健康食品。” “那顺便答应我以后不要熬夜，也少吃方便面。” “少喝酒。” “还有以后别日夜颠倒了。” “还有早餐一定要吃。” “还有要懂得劳逸结合，别太辛苦了。” “还有” 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有点在交待后事的感觉。 中午我出去吃过午饭回来时，她已经送进了手术室接生。 听说，家人正好不在，医生问她，大的c小的，保谁？ 她央求，先要救小的。 第10章 不再(2) （2） “兄弟，吃宵夜去吧！我的一个快要毕业的本科学弟请吃烧鹅。” 是小黎在叫我。 三更半夜里，很多学生都会相约一起出去吃点东西，聊聊天。 有时会喝点酒，因为大家都有一肚子的悲愤。 这个时候就更加了，因为，马上我们每个人都要分道扬镳c各奔前程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以前我常喝酒，但这两个月来倒是都不喝了。 只要是请我的人，都知道烧烤尽量避开。 到今天为止，雪月已经离开我快两个月了。 我还住在那里，我总是习惯性每天晚上爬到天台去站站，然后默默地陪着雪月的灵魂十来分钟。 偶尔，我会在楼底下，假装等等人。 偶尔，我会骑着山地车，望着自己的前杠。 偶尔，我会故意去学校电影院，买那晚坐过的位置，看一场电影，并且，隔壁会放束玫瑰，空着。 偶尔，我会去逸夫人文馆的小广场，静静地望湖呆坐。 虽然我知道，现实生活中的她，已不再能风花雪月。 虽然 但我仍然希望有一个她出现。 小黎常骂我傻，人都走了，还干这种无聊事做啥？ 可是即使她已不在人世，我仍然不忍心让她的灵魂觉得孤单。 因为我说过，不再让她一个人孤单。 过完春节，小黎也搬走了，我却还住在那里。 今天我邀小黎回来吃宵夜。 “兄弟，你不是戒掉美酒和烧烤了吗？” 小黎好奇地问着。 其实我一直记得那晚她的嘱付所以从那时起，我也就不再喝酒和吃烧烤。 但今夜的我，却有一股想喝酒喝吃烧烤的冲动而且我叫服务员多摆了一副碗筷给她。 因为今天是4月22日她满20岁的日子。 我记得元月20日那天，广州的雨下得好大，小黎打电话告诉我说，整个东莞庄的小径淹成了一条水渠，道路最深处有半米高，他是趟着才到家的。 而赤峰，依然干冷而刺骨。 当我饭后回来时，只听见三个老人在抽泣，包括她的妈妈。 护士说，中午一点整，从医院里飞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接下来，我跟在她家人的身边，呆呆的。 我只记得，那晚我是跟着ta们回家，然后，第二天去了殡仪馆。 后来，我们一起把她埋了。 元月29日就是除夕，我并没有回家，只是告诉父母我在外面旅行，而那天，我很晚才回到了她的家，因为，我一直在陪她，陪着她的墓穴。 菲菲说得没错，大漠实在好冷。 这些天，ta们三个老人一直安慰我，我住在属于她的小房间。 我必须接受这一事实。 她是真的死了，生小孩的时候，大小全保。可是，新生儿出现黄疸，并迅速加重。随黄疸加深出现贫血c肝脾肿大c全身水肿。医生诊断为溶血病（新生儿溶血症是指因母c婴血型不合而引起的同族免疫性溶血。），需要换血。一个落后的小县城，没有血库，妈妈知道后，毅然给自己的娃供血，最终，孩子留下了，妈妈与世长辞。 大年初八我就返校了。 这两个月以来，我很努力地不去想起她。 毕竟饭还是得吃，觉还是得睡，课还是得上，论文还是得赶。 我希望自己不会无时无刻地想起她，而这种希望。 就好像我希望珠江的水断流； 就好像我希望广州新电视塔——小蛮腰停止不建； 就好像我希望时间倒流回到从前； 就好像我希望不曾认识过她。 基本上，我是在希望一种不会发生的情况。 后来，我顺利地研究生毕业了，可是，我仍然还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