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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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北大呼“麻烦了”并非因为他某一瞬间对男人动心了。

    毕竟想法这种东西藏在心里,别人也看不见,就算江小北成天在心里自恋自己是梁朝伟,不说出来也没人知道。

    然而雄性就是这么一种生物,身体上的反应比思想来的更快。

    在江小北明白过来时,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而他还被江小黑托在怀里……

    那玩意儿硬了并且抵在同性的胸膛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社死的瞬间吗?

    最致命的是江小黑明显也感觉到了。

    男人的笑意僵在脸上,略显茫然的低头看了看,再望向江小北的眼神有些奇怪。

    江小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第一反应是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立即逃离地球?第二反应才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尬笑起来:

    “太久没解决了,嗯……都是男人,你也懂得,哈哈哈哈……”

    江小北确实不太热衷于自/渎,与江小黑睡一张床上这么久也没见男人自/渎过,也不知道对方懂不懂,当然不懂就最好了……

    虽然自己小兄弟抵在人家身上好像确实不太礼貌。

    江小北哆嗦着拍了拍江小黑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举动震惊他一万年。

    男人非但没把江小北放下来,反而将他放倒在一旁的饭桌上。

    翻修了房子却没有翻修过的饭桌,依旧是四腿不齐,在承受江小北的体重时发出“吱呀”的一声惨叫。

    更何况桌子上本就放的一些杯具酱油瓶之类的小东西,统统被扫落掉了,“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等等……”

    江小北被男人骤然发作的狂躁惊呆了,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压着咬住了嘴。

    没错,的确是咬。

    嘴被啃的生疼,口水含不住顺着嘴角流下来。

    江小北只得伸手去抓男人的头发,然而却无济于事。

    最终只得退而求其次,以温柔的回应化解对方的狂躁噬咬。

    然而江小北忽略了一个问题,一旦做出回应,这场野兽般的袭击就变了味儿。

    男人的动作终于温柔下来,被擒住的小动物却也忘记了逃脱。

    俩人在摇摇欲坠的桌子上拥wen,仿佛这并不是一场强迫行动。

    yu望也在暴力挤压中缓缓释放出来。

    初wen来的太猛烈,江小北被亲的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有村民拍着他家大门吆喝道,“小北啊,你哥俩在家打架呢,这么大动静?”

    原本折腾着的两个人一下子静了。

    那村民原是在江小北家门前站着聊天,听到屋里砸摔东西的声音就跑过来多管闲事了,苦口婆心的劝道:

    “小北不是我说你,你哥是个愣子,跟个愣子一般见识作甚?差不多就得了哈,别叫人看笑话,还摔盘子摔碗的。”

    江小北涨红着脸顺势将人推开,颤抖着腿从桌子上下来。

    因为被挤压到发泄出来,整个下腹部还是酥麻的,提醒着自己方才的事有多糟糕。

    “你!”江小北指着男人想发火。

    但这家伙已然恢复了平静,望着江小北的眼神诚恳冷静,仿佛干坏事的人并不是他。

    只是男人嘴角多出的咬痕,简直令江小北头晕目眩,慌不择路的逃出去,甩下一句,“我去偏房睡了!”

    相较于江小北的心烦意乱,江小黑显然不以为然。

    他捡起江小北吃了一半就掉在地上的苹果,洗了洗,自己吃了。

    ……

    睡个屁!

    偏房有被子吗?

    江小北换了条裤子,合衣在床上躺着,一脸呆滞。

    震惊的并非是和同性接wen的事。

    震惊的是他居然并不排斥和恶心,甚至在过程中享受到了。

    难不成我是个同性恋?

    不不,江小北连忙摇头否认,这也太对不起电脑硬盘里3个g的日本姑娘了。

    江小北想起班上的腐女同学整日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只不过你正好是男人而已。

    当时江小北还嗤之以鼻,毕竟也只有男人自己才知道,稍微想象一下与同性在一起的画面,都打心眼里膈应。

    所以自己这是怎么了?遇到真爱了?

    但真爱是同性这件事也太让人绝望了吧!最要命的是江小北并不觉得自己这体格能在床上占到优势。

    还是让事情重回原点,江小北在心中自问自答:

    我喜欢女的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为什么会对江小黑心动,心动了哪几次?

    雨夜差点儿被埋了的那次,以为自己要挂了,却被救出来背着下山,很有安全感。

    很显然,这是因为吊桥效应。

    还有呢?

    刚才被抱住对视的时候,妈的老子跳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因为什么?喜欢男人吗?

    不,因为他长得帅……

    为什么见面第一天就买多了粮食,显然是早就想好带他回家的。

    因为他长得帅……

    为什么后来舍不得扔掉这个包袱?

    因为长得帅……

    为什么愿意让他抱着睡觉?

    因为长得……

    算了。

    思来想去,江小北只得到一个结论:发qing的男生跟禽兽是一个纲目的,根本不可理喻。

    而且自己似乎、好像……还是个颜狗。

    这样也很好,无关性别,说明自己是个直男,只是在各种突发状态下对江小黑的脸产生了好感,无伤大雅。

    江小北终于说服了自己,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夜,还有人同样心烦意乱,不胜其扰。

    千里地外,缪晚终于感知到了尊上的神动。

    这是数月以来唯一的一次,令他欣喜若狂,至少证明了尊主没有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尚在人间。

    上次得了江小北的提示,缪晚去木里城粮米店找过,当时店里帮工已经换了一个,所以他并没有找到人。

    若是尊上在此处停留过,也该留下一点神息才对,所以缪晚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认为江小北哄骗了他,只当是认错了人。

    然而当时不急着找人,是觉得尊主不可能出事,架不住时间一长,魔界那边流言四起,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跨过梦大泽入驻竞天宫。

    虽然这些人大多做过缪晚的床上客,但面对权利竞争旧情是不管事的。

    而且他们也与凌霜夜不同。

    凌霜夜占着合欢宗宗主的位置,对宗里美人一概不碰,对缪晚更是毫无兴趣。

    若是谁能够取而代之,便可独享一切,缪晚自己也定不能像从前那般自由,夜夜换新郎,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这是最令风流成性的缪晚惶恐的。

    然而当他顺着尊上神动之处寻去,半路上却被仙宗的毛头小子截住。

    “妖人,着急去哪?”

    来人一身白衣飘渺,银剑一抖,端的是清冷雅正,脸上的表情却很桀骜。

    这少年是仙宗二长老之子鹿鸣,与少宗主林枫尘向来是焦不离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缪晚毕竟也有三百多岁了,并不畏惧这化气期的少年。

    只是鹿鸣在此处,说明林枫尘也不远了。

    单是林枫尘一个人缪晚也不怕,怕的是仙宗少宗主手上的法宝——修罗网和玉翎剑。

    “滚开!”缪晚皱着眉,不想与鹿鸣打机锋,卷来黑雾就想走。

    “妖人,还想走!”

    鹿鸣一抖袖子,四周空气的水珠涌动,结成丝网,一股令缪晚恐惧的威压袭来。

    “林枫尘把修罗网交给你了?”

    “正是!”

    缪晚知道事情不好,想在网结成之前冲破出去,却被少年追着抓住胳膊。

    魔教中人身着布料本就稀少,鹿鸣这不通人事的少年抓到了缪晚滑腻的肌肤,脸突然一红,松了手。

    缪晚看出来了,故意与鹿鸣搭话,“小弟弟,你又何必纠缠不休?若是我们尊主尚在人间,且可与你们压一压魔界众人,我们几百年未干坏事,可都快要成了敲钟念佛的和尚了。”

    “胡扯!”鹿鸣冷冷的说,“凌霜夜是心思最叵测的,几百年前他屠戮三十二座仙山,灭仙门百家,这血海深仇,怎能不算!”

    “然而魔尊他却从未侵扰过人界百姓,甚至守住了人间数百年太平,”缪晚质问道,“你可想过,或许数百年前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仙门百家,并不无辜呢?”

    鹿鸣闻言微微一愣。

    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是仙宗出名的修真天才,整日学的也都是些仙魔势不两立的大道理,哪里想过仙门是否有坏人,魔界是否也有好人?

    当然缪晚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扰乱鹿鸣的心神,凌霜夜屠戮仙门百家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尚未出生,哪里知道原因,杀了便杀了吧。

    见鹿鸣果然心神恍惚,缪晚抓紧时间逃跑。

    然而只是一瞬,少年的手又不依不饶的缠上来,揽住缪晚的腰身,“别走,把话说清楚!”

    缪晚当机立断,施法爆开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料。

    鹿鸣只觉得眼前一晃,看到白花花的一片,顿时脸红到滴血,松开对缪晚的桎梏。

    缪晚心中冷笑,果然是不经事的毛小子,顺利逃脱。

    然而鹿鸣并不再追,红着脸在原地站了片刻,用玉简传令道,“我的玉符已经在那妖人身上了,走的这般着急,定是寻到了凌霜夜的行迹,速速摆开戮仙阵,将他们一网打尽!”

    缪晚寻着神动往燕井村的方向赶去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肚脐中多了点小小的玉碎。

    ……

    不知风雨欲来的江小北,遵循生物钟准点起床,将昨天的尴尬事抛到了脑后。

    今日可是端午节,得买些粽叶和糯米包粽子了。

    这可是他在古代有了家人后,在新家过的第一个端午见,可不能马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