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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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又下起了雨,卫府的小厮忙将美人椅上的几盆花搬到墙角。

    屋子里的气氛依旧沉默,容雪霁看着卫溱的眼睛,第一次在这里尝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按照卫溱的敏感和冲动,今夜受罪的多半是他。

    “还在犹豫什么?”卫溱收回眼神,“你这么想伺候,我就成全你。”

    容雪霁的直觉告诉他此时应该后退一步,向卫溱表现出求饶的姿态,今夜便能顺利揭过,因为这只纸老虎也只是表面威风,他故作强硬的姿态下是畏怯。但他看着卫溱那张脸,说出的却是一个“好”字。

    “……”卫溱闭上眼,感觉左手的伤口细密地疼。

    容雪霁的指尖撩起垂在卫溱左耳下的红穗,他用指腹按在玛瑙珠上,取珠时竭力不触及卫溱的皮肤。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指尖擦过耳垂时,卫溱颤了颤,容雪霁没有停手,趁机将耳饰取了下来。

    卫溱睁眼时往下瞥了眼,颇为欣慰。

    容雪霁也往下瞥了一眼,不过他却是眼神一滞,只见卫溱的右手上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浸出了血。他蹙了蹙眉,伸手抬起卫溱的手腕,示意卫溱自己去看,“主人这是何苦?”

    这分明是为了控制自己再起异样,生生用掌心的疼痛来逼退。

    卫溱收回手,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嘛。”

    “……”容雪霁转身去那药箱,回来时蹲在卫溱身边,熟练地替他换药,“主人就是嘴硬。”为了嘴上输赢,自愿再痛一回,也不知是幼稚还是什么。

    红纱布被褪下,掌心的伤口鲜血淋漓,卫溱眼前一刺,说:“总比你只能嘴硬好。”

    “……”

    容雪霁抬头看着卫溱微微抬起的下巴,“我拳头也挺硬的。”

    卫溱想收回手,“你要揍我不成?”

    “不敢。”容雪霁微微使力,将卫溱的手腕牢牢制住,一边上药一边道,“今夜之事恰好卡在淮州赈灾银的节骨眼上,皇帝在此时怎么惩罚丽妃和秦憬都是情理之中,祝岭此时被都察院和徐凭阑盯着,他忙着将自己摘出去,也不敢再替这二人求情。”

    皇帝虽然罚了秦烨,但只是三日禁足,这算是轻罚,虽然秦烨本就不是主犯,但到底还是受秦憬的连累,皇后焉能吃这闷亏?

    再者皇帝向来是宠爱丽妃和秦憬,对皇后和秦烨稍显冷淡,次次都是奖罚失衡,两套标准,但此次皇帝重罚秦憬,轻罚秦烨,算得上公平。

    “陛下是否对五皇子心寒不满,转而要用不起眼的四皇子?这是朝臣今夜必须要想的问题。”容雪霁轻轻地替卫溱缠纱布,“主人的目的达到了,皇帝的目的也达到了。”

    “天家无父子。”卫溱思索,“我和皇帝,长得像吗?”

    “不像。”容雪霁收好药箱,起身道,“主人绝不是皇帝的私生子。十九年前还是惠安帝在朝,当时皇帝还只是大皇子,他虽不出众,但恭谨勤勉,每日早晚都会按时入宫向惠安帝请安,其余时候要么在宫中处理政务,要么就在府中。他在宫中时都在惠安帝跟前,在府中时也有皇后和丽妃盯着,而他那两年也没有出过京都,这些都有迹可循,他根本没机会在外面胡来。”

    “不对。”卫溱看着他,“我的年纪可以作假,他也偷偷出京,惠安帝无法每时每刻盯着他,只要他能收服御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宫内胡来,你的这些话都经不起推敲啊。”

    容雪霁说:“那主人想要听什么?”

    “你如此笃定,是向人打听过了么?”卫溱摸了摸手上的纱布,“这个人是宫里的老人,还不是一般的老人,他足够了解如今和当年的皇帝。我想了想,聊安还不够格,是碧云合吧?”

    容雪霁没有隐瞒,“是,所以主人放心。”

    卫溱想起碧云合此前来探望他时提起容雪霁,还说什么交予他杖杀,分明是想救容雪霁出卫府;皇帝问起容雪霁时,也是碧云合三言两句劝说皇帝将容雪霁放出宫、交给他;碧云合那夜亲自来看他手上的伤,人是来了,但也很是敷衍……之前没细想,现在看来,碧云合那几句话分明都是顺着容雪霁的意思再说。

    不愧是大反派哈,皇帝跟前的都是他的人。

    “碧云合不是我的人。”容雪霁看穿他的心思,“他还是个小太监时就跟在皇帝身前了,他是皇帝的人。”

    “哦。”卫溱心里一跳,“那我是谁啊,你能替主人分忧吗?”

    容雪霁拿起梳子替他梳发,“主人这么聪明,定能猜到一些。”

    “此前我还真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皇帝的私生子,但你既然如此笃定,那目前我只能猜到一种可能。”卫溱摸了摸下巴,“我的父母的确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但他们不仅是恩人那么简单,他们跟皇帝还有别的关系。皇子皇妃应该是不可能,皇帝再那什么也不会养个夺位对手的儿子。皇帝还是大皇子的时候,和谁关系比较好么?”

    “他待谁都客气,要说与他私下感情甚笃,倒没听说过。”容雪霁看着卫溱乌亮的发,被那纯黑刺疼了眼,“皇帝嘛,最忌讳勾朋结党。”

    卫溱觉得他把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那是一种平静而细小的狰狞。

    “这样啊。”卫溱挑起眼瞥了眼容雪霁的神色,自以为很婉转地说,“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但故意不告诉我啊?”

    容雪霁动作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在主人眼里这般有用,什么都能查到么?”

    “现在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有用嘛。”卫溱佯装失望地叹了口气。

    “嗯,线索太少了,暂时查不清楚。”容雪霁放下梳子,“我一人之力查不到,但人多了,自然就要清楚些。”

    卫溱的身份让所有人都默默猜忌,丽妃和皇后更甚,毕竟不管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还是皇帝的男宠,都是在打她们的脸。

    这些人都会去查,那些个隐藏的陈年旧事终究要重新冒出来,只是早晚罢了。

    卫溱起身,“不说了,我去沐浴。”

    “主人手上不便。”容雪霁跟了上去,和卫溱一起入了浴房。

    卫溱裹着里衣入了水,吊起右手,有些烦躁地踹了脚水,过了片刻才吩咐道:“你,下来帮我脱衣。”

    “是。”容雪霁快速褪了衣,穿着条中裤下了水,他绕到卫溱跟前,双手探入水下,替卫溱解了里衣。

    卫溱往下沉了沉,只留下半截胸膛露在外面。

    红梅覆雪是好看。

    赤红玛瑙缀润白玉盘更是……活色生香。

    容雪霁倏地移开眼神,右手顺着卫溱的腰际往下滑,替他解开了腰间的裤子,往下拨了拨。

    “……”卫溱用脚踩着裤脚,左右脚配合着将裤子踢开了。

    卫溱吊在右手,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容雪霁将这种姿态解读为无措。他站在卫溱身前,用一种单纯而平常的语气问:“主人也是花群常客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谁他妈是……哦,好吧,原主的确挺浪的。

    但他不是啊。

    卫溱有些郁闷,他进入光明局的时候才八岁,没能力采花,后面当了打工人,不是在穿书的路上就是在穿书世界里,他有个屁的性/生活!

    但卫溱不会告诉容雪霁他是个童子鸡,“这就是我的天性。”他高傲地抬起下巴,“纵使百花丛中过,我也至死是少年。”

    “……好吧。”容雪霁没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卫溱发觉了。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卫溱瞅着他,“要不每天给我笑一次吧?我给你银子。”

    容雪霁伸手擦过他下巴上的水珠,“主人拿着银子去楼里看吧。”

    “楼里有你这么好看的吗?”卫溱拍开下巴上的手,“我都有你了,还去睡什么次等货?”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容雪霁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地跳动了一下。这人天生就有撩拨人的本事,老天还给了他这样一张脸,他技巧不纯熟,但眉间有风情,眼尾起红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语调都是利器。

    容雪霁垂眼,有些放肆地掠过卫溱敞开的胸膛。这人的皮肤真的很白,肤理细腻紧致,线条流畅优美,像一块未经打磨就天然出尘的美玉,色泽温润却触手生寒。

    他美的有锋芒。

    因此卫溱站在人群中,谁都得偷偷看他,可谁也不敢上手,就连秦子穆那样的混子也要先琢磨着他的心情和眼色,挤出那点些微的风度。

    “主人。”容雪霁听见自己嗓音里的喑哑,“香要灭了,我服侍主人起身吧。”

    卫溱微微起身,转身去看香,“再泡会儿,今儿可累。”

    随着他这一转身,容雪霁眼神倏地一滞。

    卫溱腰身虽窄但劲,虽薄但韧,两颗微微凹陷的腰窝将他身上那瓷白的冷感打破,有些俏皮和生动。而在那两颗腰窝之间赫然是一道丹朱文身,约莫小孩手掌大小。

    容雪霁失控地向前一步,呼吸骤然加重。

    瑶华雕红玉,嵌入寒色中,落蕊割残雪,缱绻山花丛。

    这文身,竟是……红山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