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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酱(蜜蜜觉得这个哥哥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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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方便面回家, 迎面碰上徐勇义和罗司令几个走过来。

    陈玉凤不喜欢跟领导们打招呼,就错到一条小路上,抄近道回家了。

    在她想来, 老母亲能找到幸福,韩超虽然顶点压力,但应该高兴才对, 可买了菜回家, 正好碰上韩超洗澡出来, 一看他的脸色,居然比旱厕还臭。

    难不成他妈想结婚,他不高兴?

    今天电视上演的, 还真是《小侠龙旋风》, 这电视剧据说是从台湾引进的, 上面的演员都很漂亮,尤其是一个叫林志颖的, 脸上有两只很漂亮的小酒窝, 俩闺女特喜欢。

    女孩子嘛, 喜欢啥就想要爸爸的认同。

    蜜蜜问:“爸爸,你觉得那个叔叔好不好看?”

    韩超的脸色更臭了:“不好看。”

    “爸爸,你虽然也好看, 但是我觉得林志颖更好看。”甜甜也不满意了,说。

    韩超两手叉腰,看了会儿电视, 转身来厨房了。

    陈玉凤煮的方便面, 垃圾食品嘛, 孩子们的最爱,但韩超并不喜欢, 他本就心事重重,一看垃圾桶里的方便面袋子,更生气了:“你怎么煮这个?”

    陈玉凤揭开了锅:“难道不香?”

    面在咕嘟,上面是卤牛肉和煎鸡蛋,浸满了汤汁,偶尔吃一回嘛,挺香的,当然,男人不高兴是因为他妈,这个陈玉凤看得出来。

    她说:“哥,咱妈年龄不大的,才不过44,而且她对徐师长有感情的,俩人要结婚了,咱俩顶多受点流言扉语,那又不算啥,你要顶不住,我帮你顶。”

    “你顶,你怎么顶?”韩超反问。

    继而又说:“徐磊也就算了,一半时间在台湾,但马金芳和徐鑫逢年过节肯定要军区,马金芳是马琳都对付不了的女人,我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她。”

    “哥,你的意思是,商报的主编马金芳,是徐师长的弟媳妇?”陈玉凤说。

    韩超倒是一愣:“你知道马金芳的工作?”

    陈玉凤知道马金芳,一半是因为书,一半是因为自己常读报纸的原因。

    话说,目前首都别的报社都是公办的,只有一家私营报社,叫《首都商报》,虽然发行量没那么大,但《商报》主打的招牌是揭露社会黑暗面,批判政府的不作为,所以特别受群众欢迎,比如陈玉凤就特别爱看。

    《商报》的主编叫马金芳,正是在书里想要领.养蜜蜜的那位马金凤的妹妹。

    她是主编,儿子徐鑫则是报社的一支笔。

    目前报纸上是可以打广告的,比如你做了啥产品,只要广告打起来,就会比别人的卖得更好,而在书里,马金芳和齐彩铃是合作关系,齐彩铃的生意,全凭马金芳帮她打广告来宣传,当然,广告费也少不了。

    据说这叫以赢,俩人都会赚的盆满钵满。

    韩超又说:“徐鑫曾经也上过战场,是作为战地记者去的,但他的报道严重失实,而且喜欢搞摆拍,扩大宣传那一套,还因为擅闯埋伏区,暴露过我们的狙击点,那回他差点害的我们被团灭,我跟他在战场上打过架,他的鼻梁骨,就是我打断的,你觉得他见了我妈,会心平气和的叫婶子?”

    他这么一说,陈玉凤明白韩超的操心点了。

    书里也说过,马金芳和徐鑫在将来属于社会名流。

    而社会名流们,对上一张脸,对下则会是另一副面孔。

    尤其是写新闻报道的人,为了报道煽情,好看,有时候会故意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事,或者恶意宣传,扩大某些事情的影响,所以他们特别擅长玩语言游戏。

    属于一句话就能气死你,你还拿他们没办法的那种人。

    陈玉凤本身没啥文化,王果果更是个性情直爽的乡下女人,对上这种大人物,要人家给气受,那是挺恶心,而且还是发不出来的恶心。

    不过说来说去,要不要结婚,事儿得王果果自己考虑,陈玉凤就不操心了。

    俩口子聊的太久,陈玉凤的方便面都要煮塌了,她一回头,就见甜甜站在门口,这小女孩总是默默的。

    “饿了吧,妈妈马上给你们盛面。”她说:“一人一碗,喊蜜蜜来端饭。”

    甜甜从灶台上拿过托盘,把两碗都端了起来,并说:“不用了妈妈,让妹妹安心看电视吧,饭我帮她端。”

    “你不能总惯着她,让她自己来端。”陈玉凤说着,取走了蜜蜜的一碗。

    蜜蜜既是马大哈,还是个急吼吼,忙着要看电视,心急火燎过来端饭,接过碗就跑,汤溢出来,顿时哎呀一声:“妈妈,烫到我啦。”

    韩超立刻就要过去帮忙,给陈玉凤拦住了。

    俩夫妻较着劲儿,陈玉凤用眼神示意男人:必须让蜜蜜吃点亏,要不然她就改不掉她毛毛糙糙,马大哈的毛病。

    男人惯闺女嘛,看蜜蜜端着一碗方便面,给烫的满脸通红,想急着去看电视吧,又走不快的样子,想去帮忙,给妻子挡着,俩口子在厨房里干了场小架。

    他脸上那幅担忧的神情让陈玉凤忍不住吃醋,他对她可从来没有那么担忧过。

    不过韩超几口刨完饭,进了小卧室,忽而一声吼:“韩蜜,你给我过来。”

    蜜蜜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急吼吼的跑了过来:“爸爸,你有啥事吗?”

    韩超敲桌子:“我这儿放的纸呢,你拿哪儿去了?”

    蜜蜜摊手说:“我没动过。”

    “不可能,全家就你手欠,快说,放哪去了?”韩超直接开吼了。

    陈玉凤正在洗碗,本来以为蜜蜜是乱动了韩超的书,听他口气特别凶,给吓了一跳,过来一看,想起来了,是韩超憋了一早上的诗,给她扔了。

    这时蜜蜜已经给爸爸吼哭了:“妈妈,爸爸冤枉我。”

    “你写的诗吧,我拿的,你冤枉孩子干嘛?”陈玉凤忙说。

    狗男人愣了好半天,才说:“你看到了?”

    蜜蜜这孩子向来不哭,一哭就会噎住,头一回给爸爸这样吓,哭不出来,一直在抽噎,本来陈玉凤就因为韩超写的诗比恐怖片更吓人而很生气,这时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抱起蜜蜜说:“看了。”

    韩超深吸了口气,眼中隐隐有几分得意:“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所以她的大辫子可以绞死他?

    陈玉凤为了绞死男人,难不成再留一回辫子?

    “好啦不哭啦,咱们去看电视。”拍着闺女的胸膛,陈玉凤说。

    把闺女哄回客厅,她转身进了厨房,甫一进去,没发现韩超在,但一转身,他就把就把她给摁到了墙上。

    这当然就是军人的行动和效力,她要情诗,他写了。

    她既然看到了,这一截就算过了,韩超现在当然就得讨要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陈玉凤倒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她是个乡下女人,白天不跟男人动手动脚的。

    而且她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显然有人进来了,而且应该还是两个人。

    “哥,有人。”她说着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没说话,但低头看着她,盯了好几秒钟,忽而弯腰,在她嘴唇上嗫了一下,这时门外响起周雅芳的声音:“孩子在,俩大人咋不在?”

    甜甜说:“外婆,我妈妈在厨房喔。”

    韩超有两周没有跟妻子同床过了,就好比一样食物,没吃过的时候,你不知道它的味道,就不会想,但你要尝过了,吃过了,知道它的香,就会特别想。

    他今天晚上必须回营,而回营,就意味着这一周都回不来。

    营长工作最难干,一个营500人,他是老妈子,从早到晚得盯着。

    年青的时候太青涩,他都不记得妻子嘴唇的味道,七年说过去就过去了,但现在不一样,韩超年龄大了,没原来的忍劲儿了,七分钟都不想等,一脚踢上了门,看陈玉凤要张嘴,压低声音吼说:“闭嘴。”

    但妻子真闭了嘴吧,他又很生气,过半天再来一句:“张嘴。”

    这时周雅芳已经在推门了,陈玉凤估计她妈是有啥重要的事儿想跟自己说,刚张嘴要喊妈,直接被韩超叼了舌头。

    他们俩口子结婚太早,彼此都没有经验,破天荒,这算头一回接吻。

    男人跟孩子似的在吮吸,亲妈在推门,陈玉凤被压在门上,混身酥痒,却哼又不敢哼,喘又不敢喘,这时她也想周雅芳能赶紧走,但是蜜蜜也来推门了:“妈妈,你就在厨房呀,为什么不开门?”

    “凤儿,你在吧,你是不是出啥事了?”当妈的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出意外。

    蜜蜜还在添加油醋:“外婆,我妈妈是不是被煤气给打了呀,啊,她肯定晕过去啦?”

    这下周雅芳推的更凶了,直到韩重重的吭了一声,周雅芳才把蜜蜜给抱走了。

    当然,在陈玉凤迷信的意识里,厨房是有灶神的,而灶神是不可以亵渎的,在灶神面前脱裤子,来年灶神可就不保佑她全家兴旺了,所以韩超最终没能得逞,咬肿了妻子的嘴巴,但也无可奈何,看看表,必须得去上班了。

    陈玉凤擦了把嘴出来,就看到格外奇怪的两个人。

    没错,周雅芳和李嘉德,这俩人居然在一起。

    李嘉德,这位小港商正在四下打量小院儿,周雅芳看女婿,越看越讨厌,厨房是有灶神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这女婿,既贪还猴急,一晚上三五回不够,白天还要关着厨房的门干那种事,他还是个农村汉子吗,不羞嘛,不臊吗?

    “妈,李总,我得去上班了,你们慢慢聊。”韩超说。

    李嘉德现在倒是很欣赏这位年青帅气,执行力还强的男军官,笑着挥手说:“快去快去。”

    周雅芳则瞪他一眼,等韩超出门了,再瞪李嘉德一眼,说:“凤儿,这位李总说有个好生意,非要上门跟你聊聊,我跟他说半天了,咱们是农村人,没文化,小户人家,不做大生意,他非不听,非要跟你聊,还说……还说……”再瞪李嘉德一眼,她说:“你跟他说,就说咱不干。”

    不像别人,对港商,对钱有光环。

    周雅芳看李嘉德,就是个吃客,而且是个油头滑脑的吃客,特别反感他。

    李嘉德大概意识不到,周雅芳瞪他,瞪的最近眼珠子都是歪的。

    当然,说起大生意,陈玉凤也下意识的排斥,因为齐彩铃一万块的大投资干烂了一个服装店,大娃和二娃那么可怜,她总心疼的不行。

    不过李嘉德既然有好商机,当然能说服她。

    “你家的辣椒酱,尤其是鸡油辣椒丁,和甜辣酱,在工地上特别受欢迎,陈小姐,你想过没有,把它们灌装起来,卖给工地上的农民工?”他问。

    这个商机还是李嘉德在工地上发现的,他因为忙工作,有时候在工地上吃饭,于是从周雅芳那儿要了几罐辣椒酱,带到工地上,发现特别受欢迎。

    他的商机和头脑显而易见,一想就觉得这事儿可行。

    “不行的,你就别想了,我闺女不会答应的。”周雅芳说。

    可陈玉凤脱口而出,却说:“李总,你想要多少,我们现在就做。”

    “你可以给我100罐,我先试试反响,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大陆目前正是人口爆炸式流动的阶段,你要能把握住商机,罐装速食辣椒是个非常不错的商机。”李嘉德说着,站了起来,说:“我还忙,先走了,你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吧。”

    “凤儿,不行的,咱现在的生意已经很辛苦了。”周雅芳说。

    陈玉凤望着李嘉德的背影,咬了咬牙:“不行,必须干!”

    周雅芳气的咬牙切齿,说:“你婆婆一天要掂六个小时的勺,我得洗六个小时的碗,已经很累了,你再搞别的生意,我们真撑不住了,再说了,彩铃做大生意就做烂了,军区好些人说她,你咋也不安分了呀你?”

    做小餐饮特别辛苦,还脏,夏天王果果炒一天菜,汗能从头顶流到脚后跟儿,周雅芳一天洗六个小时的碗,经常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可小餐饮赚的就是辛苦钱,不苦是赚不了钱的。

    陈玉凤倒不想学齐彩铃做大生意赚大钱。

    但小酒楼只是她们在城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她必须想个办法,让俩妈以后不那么辛苦,就为这个,她也得冒个险。

    说干就干,今天正好周末,陈玉凤先去采购罐头瓶,一下采购了200个,第二天一早,凌晨五点起来去市场上选干辣椒和鸡,早晨八点,等王果果和周雅芳下楼的时候,一大锅鲜红油亮的辣椒已经炒好了。

    这东西特别简单,因为它不需要冷藏就能长时间储存,而且不论拌饭还是拌面都特别的香,100罐只忙活了一个早晨,陈玉凤就骑着三轮车送到李嘉德的工地上了。

    当然,一开始特别的辛苦,因为只过了一周的时间,李嘉德又要了200罐,据他说,一部分还要发到成都那边的工地上去。

    王果果在这方面倒不反对陈玉凤,她力气大,干得了重活儿,陈玉凤让她炒料就炒料,让她搬东西就搬东西,她还会骑三轮车,俩人可以一起送货。

    而眼看十一,又有个巧宗儿,陈玉凤送辣椒酱的时候,正好被张松涛看到,他前段时间在甜蜜酒楼吃了一回饭,于她家的辣椒一直念念不忘,正好最近军区要发福利,一看到,就订了100瓶,说是拿回去先给领导们尝尝。

    要觉得味道香,他想把这个也加到军区的福利里头。

    酒楼照开,但这两周的时间,陈玉凤多炒了四百罐油辣椒。

    这生意赚钱,一瓶卖1块,有四毛五的利润,这段时间只凭辣椒,她赚了180.

    话说,已经快一个月了,徐师长虽然没来过,但昨天在院里碰到,他领着一帮团级领导,众目睽睽之下,还特意停下来跟陈玉凤聊了两句。

    陈玉凤估计是因为人多不好问,但他肯定想知道王果果考虑的怎么样了。

    清早俩人要去送辣椒酱,陈玉凤就试着说:“妈,昨天我见徐师长了呢。”

    王果果可聪明着呢,立刻说:“你妈的事儿自己会看着办,不要你多嘴。”

    这婆婆,她到底心里是个啥想法,陈玉凤还真不知道。

    但最近她明显觉得王果果说话语气比原来轻柔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经过机关大院时,按理该绕小道儿的,王果果却从大路上骑了过去。

    这时徐勇义正好在上班路上,跟刚刚出差回来的马琳讲着什么,一对四星大领导,说的唾沫飞扬,但就在王果果经这时,他停了下来,看三轮车从面前经过。

    陈玉凤脸红死了,她捂上了脸,她不好意思看!

    俩婆媳骑着三轮车一路飞奔,到了工地门前,得先登记身份,因为是军工重地嘛,所有的罐头瓶要整体过一遍一个叫啥爱克思光的地方,据王果果说,她在医院也照过那东西,要保证里面照不出任何铁质的,尖锐的东西,才能送进工地。

    话说,这地儿正好是独立团三营的地界,韩超他们在十一的时候,跟广州军区有个军事比拼,这都两周没回家了,一直在拉练,陈玉凤多走几步就可以看见男人在营区是咋工作的。

    她也特别好奇男人到底是咋训兵的。

    但军工重地,最主要的是不能乱走乱看,所以陈玉凤忍了,一眼都没敢多看。

    话说,转眼十一过完,天儿也该入冬了。

    上个月的14号,张大娃答应过陈玉凤,说要还她的四块钱,但他当天在学校门口看到陈玉凤后却眼神闪烁,而且还转身躲了。

    当然,陈玉凤并不在意那四块钱,但心里有些腹诽,一个男孩子,做不到说话算话,而且言而无信,他即使将来很有能力,至少就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好在最近大娃的衣服合身了,身上也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人在照料他,陈玉凤也就不操心他了。

    但今天晚上陈玉凤去接甜甜的时候,居然在育苗班碰到大娃。

    她去的时候大娃站在窗户外面,正在看一帮小女孩跳舞,蜜蜜眼尖嘛,指着外面说:“妈妈快看,那是张朝民。”

    孩子都有大名,但一般只写在作业本上,熟悉的人,哪怕老师,小学的时候也喜欢喊小名,陈玉凤当然知道大娃的大名,可蜜蜜从哪知道的?

    “你认识他?”陈玉凤问。

    蜜蜜说:“他在学校可有名啦,帮别人写作业,是要收钱的哟。”

    陈玉凤也看到了,大娃在朝自己招手,但她目光一厉:“韩蜜,你最近作业写得好,是不是张大娃帮你写的?”

    蜜蜜盯着妈妈,眼神坚定:“不是。”她的是甜甜帮写的,否认不算撒谎。

    甜甜还没跳完,陈玉凤就绕过育苗班的院子,到后院。

    大娃开门见山,问:“陈阿姨,你能帮我个忙吗?”

    四块钱还没还,这孩子又要她帮忙,陈玉凤不是不想帮,她更好奇的是,他分明穿的衣服干干净净,脚上那双球鞋质量一看就很好,这证明齐彩铃对他不错,他们兄弟也过的很宽裕,那为什么他不还她的钱。

    四块钱虽不多,但这牵扯着一个孩子的诚信问题。

    要么给钱,要么这孩子给她一个正当理由。

    大娃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卷的紧紧的毛票递了过来,说:“这是我这段时间帮人写作业赚的钱,40张,四块钱。”但他没递给陈玉凤,递给了韩蜜:“你来数。”

    这不要人命吗,蜜蜜最恨的就是数数和写字。

    她觉得这个哥哥好坏!

    进入九十年代后,毛票虽然也还适用,但大家手里拿的钱基本以一元两元,十元的居多,这孩子才二年级啊,帮人写作业攒四块钱,怪不得他要攒一个来月。

    “说吧,啥忙,阿姨帮。”陈玉凤问。

    她很喜欢这个盯着蜜蜜,让她哭着一张张数毛票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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