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却有...)

    中国时间晚上八点，德国时间下午一点，《导演起跑线》的最后一期直播节目正式开始了。

    顾启明正襟危坐在电脑屏幕前，表情严肃，双眸直视摄像头。

    他面前的屏幕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是他自己的直播画面，一个是节目组的现场主机位，还有一个则是和工作人员的内部聊天软件，若是有任何变动，工作人员都会及时通知他。

    没人知道，就在顾启明的对面，还有另外一道身影。

    郝梦就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她戴着耳机，桌上的ipad正在播放《导演起跑线》的最后一期直播节目。

    女孩托着腮，脚尖勾着拖鞋甩啊甩的，视线一会儿聚焦在ipad直播，一会儿又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顾启明。

    直播的实时在线人数节节攀升，刚开播不到五分钟，观众人数就破了百万。弹幕里，观众们欢欣鼓舞地刷着留言，每一分钟都有无数留言从屏幕上方划过，看也看不过来。

    “好卡，只有我一个人刷了三次才进来吗？”

    “线下看过展映了，这次线上再看一遍！”

    “四位导演各有千秋，期待最后冠军！”

    “徐新峰这个老xx怎么还有脸坐在导师席？”

    “追完整季的人，表示对徐新峰的滤镜碎了一地……”

    “有那样的儿子，老子也不可能是好货！”

    有人讨论导师，自然也有人讨论选手。

    “哈哈哈，我不会承认我是想看顾启明打脸徐新峰才来蹲直播的！”

    “+1，前面等等我！”

    “奇怪，顾启明怎么没在选手席上？”

    “看之前节目组发的公告，顾导有事缺席，所以这场他是场外连线。”

    “顾导去哪儿了？”

    “顾导出差拍片去了吧？”

    “嘻嘻，顾导就在我家～～”

    “谁说的，顾启明正在给我做饭！”

    “我来呲醒你，昨晚他刚陪我看了电影～”

    颜色各异的文字投影在女孩的眼睛中，看到最后几句话时，她柳眉高挑，心想顾启明的魅力还真大，只不过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就有这么多女生被他迷的晕头转向。

    这种“独属于自己的宝藏却被其他人发掘”的感受，她还是第一次品尝。

    她不由得看向桌子对面的顾启明，男人察觉到郝梦的目光，从屏幕前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郝梦心情大好。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纷飞，发了条弹幕出去。

    观星者：“你们都别做梦了，顾启明昨晚在我床上呢～”

    结果她刚按下回车键，一条系统提示就跳了出来。

    【系统提示：您的发言含有违禁词汇，请文明发言。】

    郝梦：“……”

    切，她还不稀罕发了呢。

    于是，顾启明莫名其妙收到了郝梦的一个白眼。

    茫然的顾启明：“？”

    ……

    节目现场，主持人根据流程表介绍了现场评委与专业评审团，然后逐一介绍了参赛选手、以及选手身旁的演员。

    “很可惜，因为顾启明导演临时出差，遗憾缺席。但是顾导会以场外连线的方式参与本场比赛，现在，就让我们连线远在欧洲的顾导——”

    随着主持人抛出引子，导播适时切换镜头，顾启明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

    与此同时，屏幕外的顾启明对着摄像头微微颔首，向观看直播的观众们问好。

    “大家好，我是顾启明。因为一些原因，我本人不能来到节目现场与大家见面，请允许我通过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歉意。不过，我的执行导演、以及《好梦成真》的两位女主演都来到了现场，能够和这么优秀的团队合作，我感到非常幸运。同时我也要感谢在线下展映时，前来捧场的观众朋友们……”

    顾启明的语气不疾不徐，气质矜贵又不会显得过于高冷。他用来直播的是笔记本电脑自带的镜头，镜头高度介于他的视线之下，明明是如此“死亡”的角度，也没有专业的化妆和打光，可屏幕上的顾启明依旧英俊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永远是人群中最夺目的。

    故而，他刚一出现，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弹幕淹没了。

    “呜呜呜老公！”

    “顾导是坠好的！！！”

    “希望国内能有更多有才华的青年导演！”

    “《好梦成真》线下展映时我都看哭了，相信顾导肯定能夺冠！”

    对于郝梦而言，这真是一种格外奇妙的体验——

    明明顾启明就在她眼前，他们的距离只隔着一张桌子，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他；与此同时，她却需要通过屏幕看到他的影像，和其他上百万观众一起，见证他的作品。

    因为直播有半分钟左右的延时，所以在她面前的顾启明和屏幕中的顾启明并不是同一时间出声的。

    两个顾启明的声音同时围绕着他，像是她的爱人也变成了两个人似的……

    郝梦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她的脚原本勾着拖鞋一甩一甩，因为她心思飞了，脚下的力气不小心使大了，拖鞋瞬间飞了出去。

    郝梦尴尬地低头一看……拖鞋居然飞到了顾启明那边。

    她本想让顾启明帮她把拖鞋踢过来，或者她直接走过去捡拖鞋，但又怕打扰到他直播，她只能自力更生。

    于是，郝梦屏气凝神，伸直腿，向着顾启明的方向慢慢探出了脚。

    女孩玉白的脚穿过桌下，脚背绷直，圆润可爱的脚趾去勾那拖鞋。

    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几毫米，她就是碰不到拖鞋！

    说实话，这屋里这么热，即使不穿拖鞋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也不会太冷。但郝梦被那不听话的拖鞋激起了斗志，偏要勾住它不可。

    她再一次伸出脚尖——结果定位失败，她的脚直接踩在了顾启明的脚背上。

    女孩没有穿袜子，软软的脚直接踩过来，像是小猫似的；正在直播中的顾启明笑容微微停顿一秒，很快又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下说。很多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顾启明刚刚那一秒的迟滞。

    郝梦歉意地冲他笑笑，继续伸脚去勾拖鞋，可惜第二次动作过大，直接蹬在了顾启明的小腿内侧。

    她自知理亏，赶忙想收回脚，然而不等她动作，顾启明双膝并拢，居然把她的脚夹住了！

    郝梦：“！！！”

    她吓了一跳，双眸圆睁，想挣扎，却又担心挣扎力度太大，闹出什么动静，让直播那边的观众察觉。她只能暗自使劲，可顾启明却像是戏耍她似的，根本不肯松开。

    不仅如此，他原本放在桌上的右手，居然伸到了桌下，直接攥住了她闯祸的脚丫——郝梦脚骨纤瘦，顾启明的大拇指和中指松松扣成一个圈，就能环住她的脚腕。

    男人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在镜头前，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优秀导演；而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却有欲-望在暗中涌动。

    他掌心滚烫，一边托住郝梦的脚掌，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郝梦那圆润的脚豆。郝梦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怕痒，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顺着小腿攀升而上，浑身立刻燥了起来。

    她被他就这么牢牢握住，宛如被网子罩住的蝴蝶，不敢使劲挣扎，只能任他欺负。

    麻痒感很快传遍全身，但是在麻痒之外，又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郝梦的眼睛里很快就附上了一层水汽，她瞪着他，无声控诉。顾启明却故作姿态，继续在镜头前扮演他的正直青年。

    好在这种“折磨”没持续太久，很快，镜头又切回到了节目现场，第一名导演走入聚光灯下阐述自己的作品。导播的镜头全部切回主舞台，顾启明可以暂时关闭摄像头和麦克风了。

    待确认顾启明下线后，郝梦再不忍他，猛地一挣，就挣开了他的枷锁。椅子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发出巨大的声响。当然，郝梦在逃离“魔爪”之前，没忘踹他一脚，幸亏顾启明躲得快，这一脚只踹到了他的大腿上。

    郝梦气的脸都红了：“顾启明，你刚才……你刚才为什么不放手？”

    顾启明振振有词：“郝小姐，我在这里好好工作着，你却故意勾引我，你又是安的什么心？”

    “！！！”郝梦哪想到他会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你还不算勾引我？”顾启明一脸正直，“刚才你都快把脚踩在我的双腿之间了，要不是我顶住了美人计的诱惑，就要在观众面前出丑了！”

    郝梦：“……”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顾、启、明！你低头看看，我拖鞋踢到你那边去了！”

    顾启明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在他的椅子下面，正是郝梦的拖鞋。

    郝梦一只腿蹦哒着绕到他身后，捡起了那只拖鞋。她先是用很大的声音“呵呵”两声，然后昂首挺胸，抬起下巴，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

    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放在桌上的ipad，于是一个僵硬的转身，回到桌旁去取ipad。

    ……虽然顾启明这家伙实在不要脸，但是直播节目她还是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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