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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章 新人榜的小比风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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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峰相连成以龙脉结星之势,据说虚空门便是建派于一条上界真龙埋骨之地枕溪靠湖之上,是以才会久盛不衰,在九峰之巅上,前来参加“新人榜”的各门派领队的师长辈们则与虚空门掌门他们一道观看着一峰。      一峰上“小比”擂台的各种战斗情形尽收他们眼前。      “这大衍派入选了四名弟子?”      “这大衍派来自哪一天?我等竟从未听过?”      别说比擂的小辈们对这大衍派好奇,这些老一辈的也对它没有丝毫印象。      九隶长老跟他带来的精英弟子夹在人群之中,不在前列,不在尾端,是不尴不尬的中间,是以清晰听到周边的议论,他从一开始的与有荣焉,激动地想宣扬我派。      但听到后面却有些臊得慌,毕竟他们大衍派也建派数百年了,别的不说,好歹也参加过几届“新人榜”,虽然没有任何水花成绩,眼见着别派是步步高升,可他们却是越混越差劲,到现在都成了一查并无此派的存在了。      好在这时,虚空门的掌门沉悠的声音响起:“十一天的大衍派啊,老夫记得,其掌门魏郦便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出窍修士。”      他说完,没有理会周边响起的讨论声,而是神色深沉思忖着,这一届,恐怕大衍派将会至此声名鹊起了。      先不提那个天灵根的弟子六绛浮生,仅是那个地灵根的澹雅就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小辈。      方才他与谭越池的战斗,他看见了。      这是一个十分擅于战斗技巧的人,他对于对战的娴熟度,远超在场大多数的弟子,不显山不露水但手上却必然是以血山尸海堆积的杀性。      谭越池,金丹巅峰,金灵根暗系种,法体双修,本该是此次他看好的一名弟子,他以为他能够在“新人榜”终赛前十占一席之位,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啊,他竟会戟折沉沙在第一擂。      大衍派澹雅……      他回想起之前两人的对战场面——      澹雅与谭越池一番礼节后,接下来就该是手下见真章的时候了。      澹雅脸上跟面具一样的雅馥微笑,但他身上平和或者说是欺诈的温和气息一点一点敛收,若说站在那儿的谭越池是静、是空,那他此刻就是冽、是厉。      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的人,但转瞬便能够掀起波涛万丈,这番变故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      谭越池眉压眼,眼神一下就变得犀利,两人一旦确认了信讯开战,便都不是喜欢撂话的人。      一般人狠,都话不多。      上就是了!      衣袂翻飞,一出手,澹雅便从云中抽出了云雷之剑,谭越池瞥了一眼,见此剑品阶不低,微微暗了暗瞳色。      他手上快速掐诀,身上那一漆贴身的劲服衣物竟像“沥青”一样蠕动浮铺开来,化成一条条黑色长鞭齐齐击向澹雅。      澹雅轻淡一步,人已闪至半空,没有集动雷电闪烁,而是聚集旋涡一般的灵气,却是一剑朝着谭越池兜面横劈而下。      谭越池双臂朝前一挡,身上的“沥青”化作黑翼从左右一拢挡在了身前,那一剑撞上了,也被挡下了。      但谭越池还是被这一重击退后几步。      第一回合交手,他大抵估算出对方的实力了。      很强。      手段也不是那种循序渐进的温和派。      他的剑只怕跟他的心性一样,急不可耐地嗜血。      “五蕴斩月——巽风!”      他身上的“沥青”重新有了变化,它们分裂出来,化出一片片黑色的薄如柳叶的刀刃,它们围着谭越池旋转一圈,便朝着澹雅刺去。      澹雅面前被一片黑潮锋芒霸占了全部视线,它们来得急、凶、狠。      避?      不必。      他肩头顿时被贯成了飞刀长鞭的刀刃刺穿,开出一澎血花激射而出。      他的眼神似在这片血色之中染红,恶意,邪佞。      谭越池忽然感觉到一种极强的危机感。      风静,云止。      “噼里啪啦”的声响,越来越重,越来越大。      “灵锢!”      一声很轻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谭越池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身躯好像被什么东西沉压得无法动弹,他低头一看,却不知何时他脚下布下了一个阵法。      怎么可能?      他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      但他并不慌,咬牙将刀锋也在空气中变化,一只一只的黑色“游鱼“借着灵力的托浮,开始啃噬着灵锢牢笼。      但这时,上空一道明亮的光灼亮而起,同时耳中不可避免听到刺啦的电光炸的声响,他一抬头,却见澹雅无惧于他施发的攻击,高高举起一只手,握剑的手如此白皙匀亭,如同书生握笔的干净修长,但此刻它却持着一柄电光雷闪的凶器。      “斩皇一式——破军。”      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雷声与风狂将空气扯碎,连擂台四周布下结界都开始了震鸣。      随后,擂电内陷入一片白芒光泽之中,在九峰之巅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擂台上具体发生了何事。      只是当一切平息安静之后,却只见最终站着的是半肩染血的澹雅,而谭越池却像一条败犬一般趴在地上。      此时的谭越池身上全是被雷电炸出的焦黑伤痕,脸色极为苍白,挂在脸上的面具也摇摇欲坠。      狼狈不堪,也愤恨不已。      别人不知,但鏖战中的谭越池却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恐怖。      他仅用一剑便破了他的防线,然后跟灵力不要钱似的,一层叠一层的灵锢阵将他压制下去。      站着不行。      弯着不行。      必须给他跪下!      不服?      那就趴下!      噗——喉中一口血雾喷出,那灵锢阵中不断叠加的灵压一乘一、二乘四,几乎令他碎骨裂肉。      他是体、法双修,可是对方却是法、阵双修。      不,不止。      他战斗之中体内的灵力莫名开始衰竭,他用了什么手段他没看清楚,但对方可能还是丹修,擅用毒术。      当他意识到被算计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因为一开始,在对方出手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端倪,这便是迟了。      “你在压制修为?”谭越池艰难地出声,脸色极为难看。      澹雅徒然一笑,好似从战斗开始到结局,他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但他眼底的恶意明晃晃:“你想说什么?我胜之不武?”      谭越池一哑。      两人以同样的修为比试,不存在胜之不武。      但澹雅的战力却远远不是金丹期该有的。      澹雅将剑插入台面,半蹲在他面前:“莫非你还想再与我战一场?”      谭越池脸皮一僵,身上的电击麻痹了周身肌肉,别说打,连站都不一定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