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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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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kili……tekeli-li……

    咔咔咔嗒……

    “哥学的像不像?”厉涛歌得意的挤挤眼睛,“tekeli-li!”

    那怪语实在太古怪,白岐玉张了几次口,都无法模仿那个发音。

    “那个词,te……是什么意思?”

    “修格斯的叫声啊。不属于人类任何现存语系的语言,无法认知,一旦听到就会发疯……设计上说,只要试图理解就会头疼欲裂,搅碎理智。”

    “不过我觉得挺扯的。怎么会因为单纯的几个词就疯了呢?”厉涛歌没注意到白岐玉的异常,继续调侃道,“没逻辑没含义的,最多恶心一下强迫症。”

    “是啊,”白岐玉勉强的应和,“是挺没逻辑的。”

    见白岐玉兴趣不大,厉涛歌就往后翻了。

    可不知为何,白岐玉完全无法集中精力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怪物,想那个万千手臂的黏稠黑影,还有那难以言喻的诡异单词……

    投影仪机械运作声,厉涛歌低沉的讲解声,都静静离他远去,像另一个世界飘来的。

    直到一杯冰凉的水贴在白岐玉冷汗遍布的脸颊上,他才清醒过来。

    面前,大屏幕已经熄灭,会议室大灯亮起,厉涛歌在收拾东西了。

    “你没事吧?”厉涛歌把凉水塞到他睡里,随手捋了一把狼尾长发,“从刚才就看你脸色好差,低血糖了?”

    “啊……我……我没事。”白岐玉僵硬的喝了口水,缓了许久,那股恍惚的心悸才退散。

    他忍不住抬眼去看厉涛歌,黑暗中,他左右共五颗的六芒星耳钉反射着冷光,这让他无端联想到断线的北斗星。

    “所以,克苏鲁神话中,没有你画的那个……手臂很多的怪物?”

    “没有。不过,克苏鲁体系有很多后世的创作,已经不局限于洛夫克拉夫特最初的设定了。你要是好奇,我给你个网站,整理的很全。”

    但白岐玉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厉涛歌说是“万千手臂”是原创,可偏偏原创的和白岐玉幻觉中完全一致,会是巧合吗?

    他不甘心的追问:“那灵感来源呢?把眼珠换成手臂,感觉还挺跳跃的……”

    厉涛歌没料到他这么感兴趣,坐到了他对面椅子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是在梦里。”

    在白岐玉不敢置信的视线里,他修长的手指散漫的理了理扎染的中长发:“几周前,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我被一只庞大如山的黑影吞噬了。黏稠如柏油的身躯,成千上万的胳膊,还有不断膨胀、蔓延的肢体……”

    “奇怪的是,我被吞噬后,又从肿胀的表层‘长’出来了。最后,黑影还吐出来一个人头,一个肿瘤似的巨型头颅,脖子却细的像树枝一样……”

    “那个梦真实又骇人,我醒了以后,好几个小时才缓过来,班都没来上。”

    厉涛歌前几天确实请假了。他是本地人,与家人住一起,几乎没请过假,所以白岐玉印象很深。

    粗略算来……

    好像是第一次家里漏水的那天,也是下班回家时,第一次撞见出租车后座黑泥的那天!

    想到这,白岐玉急促的说:“你确定只是在梦里?现实中呢?”

    “现实?”这下轮到厉涛歌诧异了,“现实中要能见到,那这个世界就完了。”

    他失笑:“克苏鲁体系的神邪祟的很,遇到他们可绝对是一点好事儿都没有,疯了算好的,死了算常态。”

    “怎么说呢……与其说暴虐,倒不如说,这群亘古存在的‘生物’只是正常‘活动’着,人不小心接触了他们,就遭殃了。有一种观点是,世界本就是属于那些‘不可名状’的,人类只是在他们沉睡的时候,见缝插针的偷生而已。”

    见白岐玉一副怔愣模样,厉涛歌忍不住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

    “所以,既然人类没事儿,不就说明克苏鲁体系是纯粹的幻想么?”

    “好像……是这样?”

    “平时看你冷冷清清的,小雪人一个,冻得我都不敢和你说话,看不出来还是个小幻想家。行了,少胡思乱想,闲的没事干可以和我去跑城市马拉松。”

    说着,厉涛歌起身,拎起笔记本电脑出去了:“先走了,记得关灯啊。”

    白岐玉在黑暗中消化了一会儿信息,才离开会议室。

    十点多,整层楼的人都走光了,只有白岐玉的电脑还亮着,因为开会遗落的手机亮起一串未读信息。

    都是来自张一贺的。

    “21:30——到家了吗,一起吃夜宵?”

    “21:45——还在加班?”

    “21:55——又打不到车了?我去接你吧?”

    大多时候,白岐玉是准九点下班,算上打车耽误的时间,九点半前一般就到家了。

    张一贺倒是记得挺准。

    考虑着怎么回的档儿,那边又发了一条:“22:05——没事吧?”

    白岐玉赶紧拨过去电话:“……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刚才在开会,没带手机。”

    “你没事就行,”张一贺声音很温柔,“我担心你又不舒服了。好打车吗?我去接你吧。”

    这一次,白岐玉没有拒绝。

    一方面,他不想在打车时继续胆战心惊了;另一方面,认识张一贺后的举动,真实的温暖到了他。

    他轻声说:“好。那个……你是几几年生的?”

    张一贺顿了顿,许是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有问必答:“九四年。”

    “我是九六的,你比我大两岁。”白岐玉说,“我喊你贺哥,行吗?”

    话筒那边的呼吸声加重起来,张一贺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当然。”他说,“我喊你阿白,可以吗?”

    白岐玉没料到他会这样叫。平日里,同事都喊他岐玉,或者小白。

    他想象了一下张一贺喊他“阿白”的样子,脸竟不自在的发烫起来。

    “好。”

    路虎来得很快,白岐玉不懂车,但也能看出,这车的型号很贵。

    车里,崭新的皮质味儿夹杂淡淡的车载香水味,是种独特的海盐的气息,很让人放松。

    白岐玉觉得,这个香味儿很适合张一贺。

    冷峻外表下,有一颗善意而宽阔的心,像夜间漆黑的海水轻抚过沙滩,温柔而包容。

    张一贺驾驶的路线却不是回家的,而是拐到了701商场。

    “我自作主张了,不会生气吧?”张一贺说,“你加班到现在,应该饿了。”

    “不会。”白岐玉笑道,“还要谢谢你提醒,我确实饿了。”

    十点半了,商场的餐馆关了七七八八,人也稀少。

    二人最后去了地下一层的面包房,买了欧包。

    芝士夹心欧包出炉一段时间了,仍蓬松柔软,一口下去满嘴馨香。

    点果茶时,白岐玉喜欢芒果,也喜欢草莓,一时选不出来,张一贺就买了两种口味。

    “我不介意,”他插上吸管,眼里满是温柔,“你也喝我的。”

    二人坐在窗边小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吃,抬眼看到了熟人。

    是厉涛歌。

    他牵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又牵着一个同样时髦的小老太太,也进了面包房。

    看到白岐玉,厉涛歌眼前一亮,招呼他:“小白!”

    “好巧,你也吃夜宵?”

    “嗯。”厉涛歌让年轻女孩去选,自己随性的拉了白岐玉对面的椅子坐下,“那是我妹,厉溪鸣,还有我姥。两个活宝半夜吵着饿了,非要吃夜宵。”

    说着,他揶揄的看向张一贺:“这位帅哥谁啊?你男朋友?”

    白岐玉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果茶摔了:“涛哥……我不是gay的。”

    厉涛歌揶揄的挤挤眼睛:“放心,我不乱说。”

    白岐玉哭笑不得:“真不是,他是我邻居。”

    那边儿,他妹妹选好了,大呼小叫的喊他:“有了帅弟弟不管老幼?你道德败坏你!赶紧把帅弟弟微信给我,不然我回去告状……”

    厉涛歌只得过去结账:“走了啊,给我家老幼结账去。明儿见。”

    “明见。”

    三个时髦的老少一人拿了一个欧包吃着,又去逛商场了。

    看着背影离去,白岐玉面上笑容不减。

    真好,热热闹闹的家人。他有点想家了。

    “你们关系很好?”

    白岐玉扭头,对上张一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我们组的同事。刚才就是和他开会,聊了很久。”

    “同事啊……”

    “抱歉,他说话没恶意,”白岐玉解释道,“就是开玩笑,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张一贺把自己手里的果茶递给他,看他乖乖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我还挺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白岐玉失笑:“别闹。”

    东西吃完,张一贺问他还买东西吗,白岐玉摇头,二人就回去了。

    天色晚了,下午受了惊,再看黑洞洞的楼道,白岐玉一时心悸起来,张一贺便说送他上楼。

    “不用……”

    张一贺强势的揽住他,帮他拉开单元门:“你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你这样,我不放心。”

    说着,他眨眨眼睛:“你要是害怕,到我家睡也行。”

    “……警告你啊,少在嘴上占我便宜。”

    白岐玉没想到,这句话会在半小时后一语成戳。

    路过四楼时,楼道灯神经质的一闪,凭空从地底冒出两个黑影伫立在角落,吓了白岐玉一跳。

    仔细看去,是方诚家的两个孩子可怜兮兮的在门口蹲着,大小一边一个,像讨饭的。

    白岐玉忍不住驻足询问:“你们怎么不进家门?”

    “忘带钥匙了,”竹竿一样的老大垂着头,“我妈在学校加班,好几天没回来住了。”

    他没说爸爸,想起那个歇斯底里的疯男人,白岐玉心头涌现无奈:这两个家长也是,和孩子们置什么气啊。

    小女孩许是怕生,大眼睛瞥过白岐玉,又瞥过张一贺,吓得把头埋回膝盖里,细声细气的说“大哥哥好可怕”。

    白岐玉叹口气:“要不,来哥哥家睡?”

    “不用,”老大谢拒,“谢谢您,我凑活一晚就行。”

    青春期的男生么,都有股长大的傲气,白岐玉是过来人,也理解。

    他话锋一转:“你妹妹还小呢,会感冒的。听话,来哥哥家睡。”

    “我妹妹……”

    张一贺柔声打断他:“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哥哥睡沙发,他可以去我家睡,我的床大。”

    白岐玉一愣:“贺哥,倒也不用……”

    但张一贺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直接劝起孩子来。他很有耐心,话术又高超,三言两语把小孩们劝服了。

    然后,他邀功似的朝白岐玉挤挤眼:“走吧。”

    “去哪儿?”

    “来我家睡啊。”

    “我……”白岐玉其实有千万种说辞来拒绝张一贺,但或许是下午的幻觉太过恐怖,也或许厉涛歌对克苏鲁体系的描述真的吓到他了,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起睡!四舍五入就是睡过了!兴奋.jpg

    所以评论好冷哦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