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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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6)班的教室里,到处可以听见椅子和桌子被拖动的声音,学生们正忙着布置考场——第二天就要月考了,得把桌肚清空然后把连着的桌子给拉开变成单人单桌。

    整个班上,最不忙的就是楚修原和陆星燎了。

    楚修原是因为还在把那道没做完的空间立体几何题目给做完,至于陆星燎,他没什么课本要收拾,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做什么。

    他就转头看向教室另一侧的楚修原,少年即便是坐着,也挺直着背部,整个人像一根有气节的翠竹,似乎完全把外界的干扰挡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专注地坐着自己的题目。

    陆星燎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架在桌子上的一双大长腿,跟某人相比,自己可真的就是坐没坐相了,他突然就笑了一下。

    挺有意思的,一个成天不学无术还喜欢化烟熏妆的跟踪狂小混混,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书呆子……确实有点意思。

    “年轻人要有朝气,别整天翘着个二郎腿,跟个大爷一样,”老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教室后面,一进来就看到陆星燎这副模样,没忍住教育了两句。

    老钱这个人有种魔力,就如此罗里吧嗦的人,按照陆星燎的性格,再加上又是最叛逆的年纪,按理说所有的苦口婆心只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但现实却完全不是如此,他能让这位大佬平静地接受他的罗里吧嗦。

    陆星燎懒懒散散地把腿给放了下来,视线却还没来得及从楚修原身上挪开,老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专注学习的楚修原。

    老钱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走到了楚修原的桌子旁,手指轻轻在桌角敲了两下,说:“跟我出来一下。”

    楚修原思路被打断,却也没恼,只是愣了一下,在草稿纸上做了个标记,方便自己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思路还能延续,他点头:“好。”

    老钱和楚修原就从后门出去了,陆星燎好奇心作祟,也跟着出去了。大概世界上所有的班主任都天赋异禀,后脑勺上长了个眼睛,老钱突然转过身来,瞪了眼陆星燎,有些头疼:“你跟来干什么?”

    陆星燎被拆穿了也不慌,平静地撒谎:“我出来上厕所。”

    人有三急,这个理由虽然烂但老钱确实没话可说了,他非常体贴地带着楚修原去了东边的楼梯口,因为办公室老师有点多,他怕自己的学生看到老师多了,会紧张和不自在。

    男厕所正好就在最东边,陆星燎路过的时候,老钱正打算跟楚修原说话,见陆星燎过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话,只是自顾自地开口,问的都是一些老师经常问的问题,诸如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跟不上之类的。

    陆星燎不老实,很快就又从厕所出来了,装模作样地目不斜视从楚修原和老钱身边路过,很快就又折返,路过他们,再次进了厕所。

    如此反复了两次,老钱都没太在意,继续苦口婆心跟楚修原聊天:“这段时间你的努力老师也看在眼里,但是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至于年级前十之类的……”

    想想就可以了,老钱心说,毕竟成绩提高不在一朝一夕,孩子们心理健康最重要,不能因为一次月考就让孩子心态给崩了,所以要提前给楚修原打预防针。

    不过不等他说完,楚修原就打断了对方,淡声说:“老师,我不会让我的努力白费的,我觉得我甚至可以冲刺年级前三。”

    老钱:“……”

    此时正好路过的陆星燎:“……”

    楚修原这几天分析过景阳二中最近几次考试年级前几的成绩以及考试的试卷,觉得年级前三并不难。虽然就这么说出来可能会显得狂妄,可到时候他要是冷不丁考了个好成绩把老钱给吓着了也不太好。

    于是,这对师生就达成了互相打预防针的成就,只不过楚修原这剂针打得有些猛,把老钱给吓了一跳,顺带还波及到了陆星燎那里。

    老钱一口老血卡嗓子眼里了,这孩子,干嘛要给自己又立一个更加艰难的flag,是生怕自己到时候心态不会炸么?

    他心累如狗,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余光又瞥见了陆星燎,头更痛了:“陆星燎你怎么回事?怎么走来走去的?上个厕所可以上这么多次?是尿频尿急还是尿不尽?”

    闻言,楚修原向来冷漠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来,尽管这笑如昙花一现,但还是被陆星燎给捕捉到了。

    怎么说呢?陆星燎觉得这跟踪狂笑起来还挺好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弯起的弧度都有些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啧,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以前竟然被烟熏妆给埋没了。

    他冲老钱摊手,凌厉的五官显现出了一丝无奈,佯装郁闷:“钱老师,您这么说,是在侮辱我作为一个alpha铁男的尊严么?”

    “……”老钱被他说得一噎,冲他摆摆手,偏开头,一脸的不忍直视,心累如狗,“快去卫生间。”

    求你了,放过我吧。

    这些孩子,还真的是猫嫌狗不待见,一个个的不让他省心。

    **

    景阳二中高二年级第一次月考拉开了帷幕。二中月考和期中期末考试考场安排的原则是依照上回考试的年级排名,前四十名的学生在第一考场,第41至80名在第二个考场,以此类推,倒数四十名以内的学生在最后一个考场。

    这个排考场的原则倒是跟楚修原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原主是个学渣,上回期末考试考了个年级倒数,所以他这次去了最后一个考场。从小到大,考了这么多次,别说最后一个考场了,就是第二考场,他都没去过。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反正重要的是以后,而不是现在。

    巧的是,陆星燎也在这个考场,不过从位子来看,陆星燎比原主成绩要好一点点。这段时间以来,楚修原一来沉迷学习,二来要刻意避开与陆星燎的接触,三来因为那天莫名其妙的吻让他很不自在,所以楚修原单方面愈发地排斥跟陆星燎有交集了。

    有时候校霸同学不辞辛苦主动横跨一个教室的宽度来找他聊天,都被楚修原用冷漠给挡住了。

    陆星燎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害羞,并且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程涵衍,后者当时就很无语,甚至提议让他去看看精神科挂个号,而且不要抠门就挂专家号,看看他的臆想症还有没有救。

    **

    考试科目是六门。最先考的是语文,楚修原先大致浏览了一遍试卷,而后又翻到最后的作文题目,这次的作文是材料作文,楚修原带着对作文的构思,把试卷翻到最前面的语文基础知识题开始做起。

    语文不出意外的不难,下午是他擅长的数学,也考得很顺,第二天考英语和物理,依旧不在话下。第三天是化学和生物,上午的化学没有难到楚修原,就是生物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头脑发晕,试卷上的字似乎有重影。

    楚修原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这才勉强看清题目,但只要一思考,太阳穴上就跟针扎似的疼。他忍不住了,举手报告:“老师,我想去趟洗手间。”

    或许教室外的新鲜空气能吹散他脑仁里的疼痛,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他现在在学校最后一个考场,素有“学渣集中营”的美誉。而学校的老师里,虽然更多的是真心平等对待每一位学生的老师,但也不乏眼中只看得到“好学生”的势利眼老师。

    不巧的是,楚修原这次的监考老师,就是个势利眼。

    势利眼老师眼中只有学习,所以尽管楚修原颜值超高,但这个中年女beta老师脸依旧很臭,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楚修原跟前,拉长脸说道:“现在考试时间,去卫生间做什么?”

    总不能说头疼,楚修原垂眸,低声说:“吃坏肚子了。”

    女老师冷笑一声:“呵,我看是把课本藏在了卫生间现在想去偷看吧?”

    “……”楚修原没想到,这个老师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不是,”楚修原连话都懒得说了,“就是肚子不舒服。”

    “要么忍着,要么交卷去上厕所!”女老师趾高气扬,连分贝都提高了一些,惹得学生们抬头围观。

    窝在墙角打盹的另一个老师被这声音给惊醒了,他走过来听了一耳朵女老师的“控诉”,不以为意:“就让他去嘛,我就不信他还能抄及格。”眼神却给女老师传达了一个信息,学渣连抄书都不会及格的,女老师闻言,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来。

    楚修原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比比,脑袋更疼了,再加上这言语中的鄙视和轻蔑,让他愈发的难受,他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蹙眉坐下,在头晕和眼花的双重暴击下,随手把试卷给答完了,还剩最后一个大题实在是一动脑瓜子就疼得厉害,便把试卷给交了上去。

    楚修原平时不惹事,也不喜欢跟别人过多的沟通,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是有自己脾气的,他交试卷的时候,随手把答题卡给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声音。

    配上他淡漠的神态和无波的眸子,看起来异常的嚣张。

    陆星燎就是被这“啪”的一声给惊醒的,他考试基本上就是填满了答题卡之后就呼呼大睡,选择题还能abcd的随便乱蒙然后涂答题卡以示对这场考试的尊重,但大题就真的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楚修原那相当不耐烦的后脑勺,脑袋顶上那一嘬呆毛都显得格外的不耐烦。

    他眼睛一眯。直觉告诉他,就在他跟周公约会的时候,考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跟踪狂能这么早交卷?

    他观察过的,就前几次考试,每次他被监考老师拍醒交卷的时候,都发现楚修原都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检查自己的试卷,显然就是个没有提前交卷习惯的人。

    那是这次是什么原因让楚修原提前交卷走人的?

    “发生了什么?”陆星燎用后背撞了撞后排的桌子,那是个看起来胆小的omega,而陆星燎现在是全校omega都又爱又怕且怕居多的人,对方的问题不敢不回答。

    好在那两个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小声说话说得有些忘我,并没有注意到陆星燎这个角落里低低的交谈声。

    陆星燎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原委,他看着已经没有人了的门口,眼睛一眯,而后收回视线,懒洋洋地起身,随手把自己的试卷和答题卡抓起,经过讲台的时候,用力一拍,比楚修原的动静还要大。

    成功让两位胡扯的监考老师闭了嘴,两人露出了同款嫌恶之情。

    陆星燎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出了考场,比楚修原还要嚣张。说得更确切一些,两人的嚣张不一样。如果说楚修原是内敛的嚣张,那么陆星燎则是张扬的嚣张。

    厕所里,楚修原靠在隔间的门上,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有些站不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知道自己脑袋疼,身上也开始有些疼了。他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碰了一下,有些烫,尤其是脖子后面,总感觉能摸到一个有点硬的像包一样的东西,那里更加的烫手。

    难道是发烧了么?楚修原有些神志不清地想着。

    陆星燎从后排omega那里得知楚修原是想上厕所,从考场出来后他就直奔卫生间。只是刚走到厕所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淡淡的蔷薇花的香味,尽管跟玫瑰花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却不如玫瑰那般浓烈浓郁,小时候他家院子后面开满了白色的蔷薇花,风一吹,不论是视觉还是嗅觉都让人特别的舒服,所以他能分辨出蔷薇和玫瑰的香味。

    那是陆星燎最爱的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