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尔顺利在东京咒术高专住了下来。

    自从变成狂呆毛后，阿尔变得又懒又怕麻烦，不像南丁格尔模式下的干劲十足，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边吃点心一边听音乐一边在教室躲懒，跟之前那位行动力ex的南丁格尔判若两人。

    哦，他不是在躲避工作，只是在练习如何控制消耗魔力的速度而已。

    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很快就接受了阿尔的转变——人格分裂嘛，他们理解！

    而夜蛾正道那边，阿尔最终被当成夏油杰的高级咒灵进行了登记，很快，一年级的教室里就多了一套专门为阿尔准备的桌椅。

    至于这个咒灵为什么总是在外面乱逛，而不是像其它咒灵那样被咒灵操使收在体内？

    “想想看，老师，小智的皮卡丘不也讨厌呆在精灵球里吗？”

    夜蛾正道：“……”

    被比作精灵球的夏油杰：“……”

    夜蛾正道看向夏油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他这里有病？

    夏油杰沉痛点头。

    ——是的，有病，所以别跟他计较了。

    金发少年坐在东京咒术高专的教师，跟着高中生们听听课看看书，粗略了解了之前从未了解过的新领域——咒术师，咒力，咒灵。

    每天向饲主们索要点心和礼物，偶尔被拉到操场上肉搏的平静日子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他的等级也顺利升至lv.52

    这半个月里，被他亲手拆掉的宿舍已经修复如初，在夜蛾正道一把火烧掉帐篷之前，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带着阿尔住回了学校宿舍，还专门给他申请了一间单独的寝室。

    不缺钱的高中生们对饲养英灵这件事保持了相当的热情，在阿尔表示自己“想看漫画”、“想听音乐”、“想吃最贵的点心”时全都一一满足。

    对了，有一次五条悟和夏油杰还特意带他看了fate系列的几部动画片，并在事后亲切地询问他有何感想。

    阿尔表示：“阿尔托莉雅的摩托车很帅，也给我来一个。”

    两个高中生给阿尔买了漫画书，手机，随身听，限量点心……除了没有驾驶证所以不能满足他骑摩托车的愿望外，他们对阿尔可谓是有求必应。

    可恶，好善良啊，这帮小鬼，这样的master必须给他们满分！

    而对于自己的不称职，阿尔是这样解释的：

    “当遇到不错的master时，我的内心也会跟着安定下来，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master，我的懒惰正是我的心灵得到了平静的表现。”

    “……”夏油杰努力绷住脸，故作生气道：“你只是在偷懒而已吧？最近一到体术课就跑得无影无踪，是不想给我们当陪练吗？你这个berserker真是一点都不好战啊，这叫什么？佛系狂战士？”

    “不是哦。”阿尔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解释道：“虽然我看起来是在过着吃饱喝足又无所事事的生活，但实际上，我早已达到了顿悟的境界，这份贪得无厌的好逸恶劳之心，让我的剑技又往极致提升了一步。”

    夏油杰气笑了。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们之间熟稔了不少，夏油杰隐藏的男妈妈属性跟berserker好逸恶劳的懒鬼性格完美契合，他现在看向阿尔的目光完全是在看自家蠢儿子的目光了。

    教室的门被拉开，夜蛾正道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被卡在教室门上方的黑板擦砸下来，眼看就要砸在夜蛾正道脸上，这位班主任身形一闪，熟练地闪身避开，避免了被黑板擦扑一头灰的下场。

    老班主任淡定地开口：“硝子，把烟掐了。杰，回自己的座位。阿尔，把耳机摘下来。悟，到后面去罚站。”

    五条悟举起手，不满道：“老师，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罚站？！”

    夜蛾正道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设置的黑板擦陷阱。”

    五条悟不甘心地嘁了一声。

    夏油杰摘下阿尔的耳机，把耳机和随身听一起塞回课桌肚子里，嘱咐他好好听课，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悟，都说了要尊敬长辈，不要总跟老师开这种玩笑。”

    并不打算去罚站的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撕开一颗水果糖。

    “那老子（おれ）做陷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家入硝子开窗、丢烟头、关窗、喷香水一气呵成，全员熟练地让人心疼——主要是心疼班主任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用手敲了敲黑板，严肃道：“今天，你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五条悟一边啪啪啪地敲桌子，一边发出敷衍的欢呼声：“太——好——啦——”

    夏油杰叹气：“别这么玩桌子，很没礼貌。”

    家入硝子咂了咂嘴，问三个男同学：“你们谁有口香糖？给我一个。”

    阿尔掏出薄荷味的口香糖递给旁边的家入硝子。

    “谢了。”

    夜蛾正道面不改色地把手里的资料一人发了一份，严肃道：“事发地点是常青町的一栋房子，那个房子里似乎居住着十分凶残的咒灵。”

    作为一年级的班主任，夜蛾正道还是第一次给这届的学生们布置这样特殊的任务，他显然是已经把资料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报案人是一个名叫仁科理佳的女大学生，她在义工期间去这栋房子里照顾老人，结果发现这户人家的新婚夫妻早在两个月前就死在阁楼，只留下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他推了推脸上的太阳镜：

    “这户人家的保姆和妹妹也在差不多的时候失踪，参与调查的警察记者等人更是全部神秘失踪，受害者人数超过二十人，事件极其恶劣，高层斟酌过后，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

    夜蛾正道指了指五条悟和夏油杰，又转头对家入硝子说：“女大学生勉强抢救下来了，不过她被咒力侵蚀得很严重，需要你立刻前去救治。”

    家入硝子点点头，问道：“我不需要跟他们一起行动吗？”

    “不用。”班主任回答：“高层不同意你直接参与进去。”

    家入硝子是极其罕见的能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咒术师，整个日本咒术界都将她视若珍宝，平时打打闹闹的小任务也就算了，真正危险的任务是决不允许家入硝子冒险的。

    唯一的奶妈短暂地失望了一下，很快答道：“我明白了。”

    于是夜蛾正道又看向阿尔，“阿尔，这次的任务你也要去。”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夜蛾正道明白这个名为阿尔的少年很强，起码能在体术上跟另外两个学生打得有来有往，但同时，他又非常怕麻烦，这几天的任务也没有跟着五条悟夏油杰一起去，而是独自留在学校里睡大觉（练习控制魔力）。

    可这次的任务十分凶险，战斗力当然是越多越好。

    不想工作的阿尔垮下脸，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跟当初爽快出战的南丁格尔截然不同。

    夜蛾正道严肃道：“你这半个月花了他们多少钱？吃了那么多高级点心，也该出出力了！”

    “噗。”

    三个同学顿时笑喷。

    阿尔：“……”

    养他很费钱这件事连夜蛾正道都知道了吗？

    阿尔只好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工作的，老师。”

    嗯，只跟着饲主们去甜品店、奶茶店、可丽饼店、火锅店吃大餐可不行，偶尔、偶尔也是要在工作上出一份力的。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高中生们花钱养他这个大胃王英灵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嘛……嗯嗯。

    夏油杰忍俊不禁道：“我明白了，这次的任务就由我们四个负责，硝子暂时和我们分头行动，对了，关于那个房子里的咒灵——”

    他拿起分给自己的资料，仔细看了看。

    “佐伯伽椰子，被丈夫怀疑出轨，五年前与儿子一起被丈夫虐待致死，死亡时的怨气形成咒灵，初步判断为一级咒灵，属咒怨科……”

    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咒怨？！”

    夜蛾正道沉声道：“没错。如你们所见，日本又出现了新的咒怨，由于咒怨的特殊属性，这次的任务以封印为主要手段，而不是祓除。明白了吗？悟，杰，阿尔。”

    阿尔也慢慢直起了身体。

    ——被丈夫怀疑出轨……五年前与儿子一起……被丈夫……虐待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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