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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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开业后的第二天，付启年接到艾丽的电话，说跟江阔和秦西约好了谈跳槽的事。因着江阔另一层身份的缘故，艾丽特意打电话问付启年要不要去看看。就在含春剧院。
付启年并未犹豫。且在出发前，让秘书整理了江阔和秦西这两个月的相关资料，以作了解。
约定的地点是节目组的办公区，这里只有一个会议室，或许艾丽嘱咐过，这一片比其他地方清净许多，因此稍微高一点的音量，就会从门缝里传出来。
“……一起签？我这是赶上什么买一送一的打折活动了吗？还是你们把云天当街边的百货超市了？”
付启年在门口顿了一下，敲响了门。
会议室里三个人，个个表情不一。
“付董来啦。”艾丽脸上的讥诮一下变成了欢喜的笑，她拉开椅子示意付启年在她旁边坐下，又去开了盒温热的牛奶给付启年。
“谢谢。”付启年接过牛奶放在手边，抬手示意站起来跟他打招呼的江阔跟秦西坐下，“是已经在谈了吗？我刚才在门口不小心听到，大家的意见好像不统一？”
秦西垂下了头，江阔看了眼艾丽。艾丽轻笑一声，把事情原委跟付启年说了。
简而言之，江阔说签约云天可以，但是要和秦西一起签。
这个条件让付启年意外，且忽来的不安——江阔为什么这么维护秦西？
“我说的是，希望艾丽姐能给秦西划一个明确的签约条件。”江阔在艾丽说完之后，立刻出声纠正了艾丽的说法。
艾丽似笑非笑，“我之前给的签约条件还不够明确吗？我满意，就是条件。不然你还指望我像小学老师一样，给他出套卷子，划个有零有整的及格分吗？”
“这个条件太主观了，浮动性也太强，签不签到时候只是您一句话。”
“哈，就算我划了道，到时候签不签也只要我一句话。还有，你是秦西的代言人吗？还是他今天嗓子出了问题？”
秦西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着艾丽，紧张地开口，“对不起，艾丽姐。我……，我确实没有理解您说的‘满意’的意思，所以，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明确点的提示。您也知道，华远吃人不吐骨头，我的约马上到期了……”
艾丽打断秦西，“不用说这些可怜话，你在华远已经签第二次约，华远要真不吐骨头，你还能来参加不负韶华？”
秦西的脸倏然红了，紧接着又发白。
付启年觑了眼江阔，却见他并没有心爱之物被冒犯的愠怒，表情甚至算得上是平静。
艾丽接着说：“我就明说了吧，不负韶华是你最后的机会，华远在观望你的表现，我也在看。云天不是二手货交易市场，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你如果拿不出亮点，我又凭什么要签你？”
秦西急切接话，“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想要看什么？”
艾丽忽然笑了，“演员要看演技，歌手要听声音，爱豆当然要看舞台。不然你觉得我应该看什么？看你倒踢、一字马、双飞燕？我要的是艺人，不是杂技演员。”
秦西难堪地捏紧了拳，江阔这次微微皱了眉。
艾丽这话确实太过直白了。
咳。
付启年一声轻咳打破紧绷的气氛。他看向秦西，说：“这样吧，在节目录制结束前，你拿出一个导师全部认可的表演，无论唱跳还是演绎，无论舞台上还是舞台下，只要超过三位导师都认可了你的表演，那么云天就签你。”
不负韶华一共五位导师，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相当宽松了。
秦西露出欣喜的表情，但付启年已经从他脸上挪开了视线，看向江阔。他对江阔说：“但条件是，无论秦西是否通过这个考验，节目录制结束后你都要跟云天签约。这样的安排，你同意吗？”
江阔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下头，“好，我同意，谢谢付董。”
付启年点了下头，接着看向艾丽。
艾丽摊手，“既然付董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江阔，你回头把跟华远的合同复印一份给安靖，给我也行，云天的法务部会做好后续工作的。”
“好。”
艾丽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秦西跟江阔站起来离开，在秦西走到门外，江阔扶住门的间隙，付启年忽然出声又叫住了江阔。“江阔，你等一下。”
江阔的眉头狠狠一蹙，旋即转过身来，脚后跟抵着门扉不让它自动关闭。
付启年被他这小动作弄的有些哑然，旋即又欣慰——警惕心倒是不错。
他并不在意这个，因为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说给江阔一个人听的。
“我能问下，你跟秦西是什么关系吗？”
“算是朋友。”
朋友，还只是“算是”。
付启年心里忽然开心起来。
他微微笑了一下，“那么，作为朋友，你可以帮着督促一下秦西。”
江阔意外，显然这个内容并未在他预料之内。
付启年继续说：“我看过你们两个这两个月的记录，作为舞者，秦西是优秀的，但作为艺人，他还没有摆正心态。
“第一，他太浮躁了。特别是近期的训练记录里，他的失误率直线攀升，这是练习，可以用来解释为刻苦。但一旦他在舞台上也失误，拖累了同组的学员，那些学员的粉丝和路人口碑，势必会断崖式地倒塌。
“第二，他太清高了。清高不是坏事，特别是秦西有实力的基础上，只要他再提高自己的亲和度，他的清高就可以变成韵味、优雅，会成为他独一无二的气质标签。可是他现在往清高上叠加的，是固执、傲慢和自我陶醉，——观众是不会买账这种清高的。
“你既然拿自己的签约来帮他谈条件，那就和他好好聊聊，别浪费你自己的一番苦心。”
付启年说完，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送客手势。
江阔慢了一拍地回过神，第一次用厌烦和戒备意外的眼神看着付启年。付启年知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也会说人话”。
接着他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付董。”
这句谢就诚恳多了。
房门再次关上，艾丽迫不及待地出了声：“启年，你又滥好心。你既然看了秦西的表现，那你该知道他是听不进劝的，节目组的导师和练习老师们谁没提醒过他？可他听了吗？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红，你掏心掏肺，人家指不定还觉得你在羞辱他呢。”
付启年当然知道，但是，“他是江阔的朋友，这年纪的小孩最讲义气，要是怠慢了秦西，江阔回头不签约了，我怎么跟江叔江婶交代？”
艾丽嗤了一声，“就是不签云天，我看也没人能动他。这小子跟狼似的，主意大、性子野，还不怕事，仗着我看中他就敢跟我提条件，这签约了还得了？”
付启年看艾丽的表情不像是嗔怪，倒像是真的动怒了。他心里疑惑，下意识安抚，调侃道：“之前夸他有个性有主见的是你，这会又嫌弃人家有棱角了？”
“有个性是一回事，但我要的可不是跟我对着干的艺人。”
“他这不算跟你对着干吧。”
“怎么不算了？他这还没签约就想拿捏着我呢，以后是不是干什么都要跟我谈条件了？他既然这么想当主导者，何必抛弃他家的产业背景，回他的加拿大去得了。”
“……”
付启年意识到了什么。
他放过这个话题，笑了笑，问：“姐，你今天怎么吃枪药似的，谁招惹你了？”
他原是想提醒艾丽的情绪，却没想正中红心。
艾丽的表情越发愤怒，连付启年一并瞪了，“还不是你的好朋友，何悠何大少。”
“嗯？他怎么了？”
艾丽拿过一边放着的平板打开，页面定格在微博界面，当头就是一个九宫格照片，里面全是他。还有一张他跟何悠的合照。
是球场开业的时候。看得出是抓拍，但镜头很近，应该出自何悠他们自己的摄影团队。不过图被修过了，让付启年看上去精致得跟明星似的。
“你看看，今天一早起来，这话题就挂热搜上了。这是何悠那个球场开业时的照片，他何少的架子谁不知道？没他的允许，这些照片会出现？”
确实。
付启年不知道何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眼下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
“我看看。”付启年拿过平板，点击话题广场看了看。
话题起因是个“路人颜值”的微博，他的照片是从球场官v那里扒来的，接着就快速引起了讨论。接着，有人指出他的身份，先是云天董事长，接着是盛世集团大公子。——这无疑又勾起了网民们的八卦欲和慕强心理，热度再次攀升。
然后就有了现在全网近百万转发的盛景。
付启年并没多少感觉，他既然投身这个行业，自然有这样的觉悟。算不上什么事。
但艾丽不这么觉得，在付启年翻看的时候，她便在旁边喋喋不休。
“现在网上不是幻想你是白马王子的，就是嘲你跟何悠一丘之貉的，还有把你跟何悠硬是扯在一起凑cp的。更有甚者，拿着盛世集团多年的声誉来反洗何悠自己的名声。——他何悠到底想干什么？”
付启年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艾丽，他眉头轻蹙，但尽力维持着温和的语气，“姐，你也很熟悉何悠，你觉得他会用我去洗他的名声吗？老何在意过自己的这些名声吗？”
“就算不是洗白，那他也把你曝光在了公众面前，看热闹的人会看到，不怀好意的人也会看到，他何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艾丽的身体前倾，怒目圆睁，像是下一秒就要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呼。
付启年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压住想要揉捏眉心的手，努力安抚着艾丽。
“姐，没那么严重。你看，我是云天的法人，爸和承年也都在采访中提到过我，我的存在早就曝光了，只要懂一点门路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我。——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处于危险中的。好吗？”
艾丽还想说什么，却被付启年握住了手。
付启年看着艾丽，问：“姐，你最近……，还好吗？”
这隐晦的提问像是一记棒喝，艾丽骤然清醒。
她抽回被付启年握着的手，快速整理了自己的仪态，作出嗔怒的轻松模样，“好得很，要是何悠再少出点幺蛾子就更好了。”
付启年收回手，笑了下，“好，我会提醒他的。——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忙吧。”
付启年拒绝了艾丽的相送，推门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房门自动合上，切断了艾丽脸上故作的放松。
她怔怔看着那门一会，又把视线挪回到付启年刚才坐的位置上——那杯她温给付启年的牛奶，付启年一口也没喝，牛奶面上已经凝出了一层奶皮。
艾丽伸手把它拿了过来，捧在手里，还是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来啦。下周一见哦。ovo
付启年并未犹豫。且在出发前，让秘书整理了江阔和秦西这两个月的相关资料，以作了解。
约定的地点是节目组的办公区，这里只有一个会议室，或许艾丽嘱咐过，这一片比其他地方清净许多，因此稍微高一点的音量，就会从门缝里传出来。
“……一起签？我这是赶上什么买一送一的打折活动了吗？还是你们把云天当街边的百货超市了？”
付启年在门口顿了一下，敲响了门。
会议室里三个人，个个表情不一。
“付董来啦。”艾丽脸上的讥诮一下变成了欢喜的笑，她拉开椅子示意付启年在她旁边坐下，又去开了盒温热的牛奶给付启年。
“谢谢。”付启年接过牛奶放在手边，抬手示意站起来跟他打招呼的江阔跟秦西坐下，“是已经在谈了吗？我刚才在门口不小心听到，大家的意见好像不统一？”
秦西垂下了头，江阔看了眼艾丽。艾丽轻笑一声，把事情原委跟付启年说了。
简而言之，江阔说签约云天可以，但是要和秦西一起签。
这个条件让付启年意外，且忽来的不安——江阔为什么这么维护秦西？
“我说的是，希望艾丽姐能给秦西划一个明确的签约条件。”江阔在艾丽说完之后，立刻出声纠正了艾丽的说法。
艾丽似笑非笑，“我之前给的签约条件还不够明确吗？我满意，就是条件。不然你还指望我像小学老师一样，给他出套卷子，划个有零有整的及格分吗？”
“这个条件太主观了，浮动性也太强，签不签到时候只是您一句话。”
“哈，就算我划了道，到时候签不签也只要我一句话。还有，你是秦西的代言人吗？还是他今天嗓子出了问题？”
秦西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着艾丽，紧张地开口，“对不起，艾丽姐。我……，我确实没有理解您说的‘满意’的意思，所以，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明确点的提示。您也知道，华远吃人不吐骨头，我的约马上到期了……”
艾丽打断秦西，“不用说这些可怜话，你在华远已经签第二次约，华远要真不吐骨头，你还能来参加不负韶华？”
秦西的脸倏然红了，紧接着又发白。
付启年觑了眼江阔，却见他并没有心爱之物被冒犯的愠怒，表情甚至算得上是平静。
艾丽接着说：“我就明说了吧，不负韶华是你最后的机会，华远在观望你的表现，我也在看。云天不是二手货交易市场，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你如果拿不出亮点，我又凭什么要签你？”
秦西急切接话，“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想要看什么？”
艾丽忽然笑了，“演员要看演技，歌手要听声音，爱豆当然要看舞台。不然你觉得我应该看什么？看你倒踢、一字马、双飞燕？我要的是艺人，不是杂技演员。”
秦西难堪地捏紧了拳，江阔这次微微皱了眉。
艾丽这话确实太过直白了。
咳。
付启年一声轻咳打破紧绷的气氛。他看向秦西，说：“这样吧，在节目录制结束前，你拿出一个导师全部认可的表演，无论唱跳还是演绎，无论舞台上还是舞台下，只要超过三位导师都认可了你的表演，那么云天就签你。”
不负韶华一共五位导师，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相当宽松了。
秦西露出欣喜的表情，但付启年已经从他脸上挪开了视线，看向江阔。他对江阔说：“但条件是，无论秦西是否通过这个考验，节目录制结束后你都要跟云天签约。这样的安排，你同意吗？”
江阔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下头，“好，我同意，谢谢付董。”
付启年点了下头，接着看向艾丽。
艾丽摊手，“既然付董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江阔，你回头把跟华远的合同复印一份给安靖，给我也行，云天的法务部会做好后续工作的。”
“好。”
艾丽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秦西跟江阔站起来离开，在秦西走到门外，江阔扶住门的间隙，付启年忽然出声又叫住了江阔。“江阔，你等一下。”
江阔的眉头狠狠一蹙，旋即转过身来，脚后跟抵着门扉不让它自动关闭。
付启年被他这小动作弄的有些哑然，旋即又欣慰——警惕心倒是不错。
他并不在意这个，因为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说给江阔一个人听的。
“我能问下，你跟秦西是什么关系吗？”
“算是朋友。”
朋友，还只是“算是”。
付启年心里忽然开心起来。
他微微笑了一下，“那么，作为朋友，你可以帮着督促一下秦西。”
江阔意外，显然这个内容并未在他预料之内。
付启年继续说：“我看过你们两个这两个月的记录，作为舞者，秦西是优秀的，但作为艺人，他还没有摆正心态。
“第一，他太浮躁了。特别是近期的训练记录里，他的失误率直线攀升，这是练习，可以用来解释为刻苦。但一旦他在舞台上也失误，拖累了同组的学员，那些学员的粉丝和路人口碑，势必会断崖式地倒塌。
“第二，他太清高了。清高不是坏事，特别是秦西有实力的基础上，只要他再提高自己的亲和度，他的清高就可以变成韵味、优雅，会成为他独一无二的气质标签。可是他现在往清高上叠加的，是固执、傲慢和自我陶醉，——观众是不会买账这种清高的。
“你既然拿自己的签约来帮他谈条件，那就和他好好聊聊，别浪费你自己的一番苦心。”
付启年说完，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送客手势。
江阔慢了一拍地回过神，第一次用厌烦和戒备意外的眼神看着付启年。付启年知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也会说人话”。
接着他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付董。”
这句谢就诚恳多了。
房门再次关上，艾丽迫不及待地出了声：“启年，你又滥好心。你既然看了秦西的表现，那你该知道他是听不进劝的，节目组的导师和练习老师们谁没提醒过他？可他听了吗？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红，你掏心掏肺，人家指不定还觉得你在羞辱他呢。”
付启年当然知道，但是，“他是江阔的朋友，这年纪的小孩最讲义气，要是怠慢了秦西，江阔回头不签约了，我怎么跟江叔江婶交代？”
艾丽嗤了一声，“就是不签云天，我看也没人能动他。这小子跟狼似的，主意大、性子野，还不怕事，仗着我看中他就敢跟我提条件，这签约了还得了？”
付启年看艾丽的表情不像是嗔怪，倒像是真的动怒了。他心里疑惑，下意识安抚，调侃道：“之前夸他有个性有主见的是你，这会又嫌弃人家有棱角了？”
“有个性是一回事，但我要的可不是跟我对着干的艺人。”
“他这不算跟你对着干吧。”
“怎么不算了？他这还没签约就想拿捏着我呢，以后是不是干什么都要跟我谈条件了？他既然这么想当主导者，何必抛弃他家的产业背景，回他的加拿大去得了。”
“……”
付启年意识到了什么。
他放过这个话题，笑了笑，问：“姐，你今天怎么吃枪药似的，谁招惹你了？”
他原是想提醒艾丽的情绪，却没想正中红心。
艾丽的表情越发愤怒，连付启年一并瞪了，“还不是你的好朋友，何悠何大少。”
“嗯？他怎么了？”
艾丽拿过一边放着的平板打开，页面定格在微博界面，当头就是一个九宫格照片，里面全是他。还有一张他跟何悠的合照。
是球场开业的时候。看得出是抓拍，但镜头很近，应该出自何悠他们自己的摄影团队。不过图被修过了，让付启年看上去精致得跟明星似的。
“你看看，今天一早起来，这话题就挂热搜上了。这是何悠那个球场开业时的照片，他何少的架子谁不知道？没他的允许，这些照片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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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启年不知道何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眼下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
“我看看。”付启年拿过平板，点击话题广场看了看。
话题起因是个“路人颜值”的微博，他的照片是从球场官v那里扒来的，接着就快速引起了讨论。接着，有人指出他的身份，先是云天董事长，接着是盛世集团大公子。——这无疑又勾起了网民们的八卦欲和慕强心理，热度再次攀升。
然后就有了现在全网近百万转发的盛景。
付启年并没多少感觉，他既然投身这个行业，自然有这样的觉悟。算不上什么事。
但艾丽不这么觉得，在付启年翻看的时候，她便在旁边喋喋不休。
“现在网上不是幻想你是白马王子的，就是嘲你跟何悠一丘之貉的，还有把你跟何悠硬是扯在一起凑cp的。更有甚者，拿着盛世集团多年的声誉来反洗何悠自己的名声。——他何悠到底想干什么？”
付启年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艾丽，他眉头轻蹙，但尽力维持着温和的语气，“姐，你也很熟悉何悠，你觉得他会用我去洗他的名声吗？老何在意过自己的这些名声吗？”
“就算不是洗白，那他也把你曝光在了公众面前，看热闹的人会看到，不怀好意的人也会看到，他何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艾丽的身体前倾，怒目圆睁，像是下一秒就要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呼。
付启年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压住想要揉捏眉心的手，努力安抚着艾丽。
“姐，没那么严重。你看，我是云天的法人，爸和承年也都在采访中提到过我，我的存在早就曝光了，只要懂一点门路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我。——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处于危险中的。好吗？”
艾丽还想说什么，却被付启年握住了手。
付启年看着艾丽，问：“姐，你最近……，还好吗？”
这隐晦的提问像是一记棒喝，艾丽骤然清醒。
她抽回被付启年握着的手，快速整理了自己的仪态，作出嗔怒的轻松模样，“好得很，要是何悠再少出点幺蛾子就更好了。”
付启年收回手，笑了下，“好，我会提醒他的。——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忙吧。”
付启年拒绝了艾丽的相送，推门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房门自动合上，切断了艾丽脸上故作的放松。
她怔怔看着那门一会，又把视线挪回到付启年刚才坐的位置上——那杯她温给付启年的牛奶，付启年一口也没喝，牛奶面上已经凝出了一层奶皮。
艾丽伸手把它拿了过来，捧在手里，还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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