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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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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卡尔文形神俱震。

    他没有想到祁斐然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得到。

    不管是他还是阿曼达,两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都很隐蔽,即便是开放场合,也绝对是避人耳目。

    知道的人也碍于两人的权势,绝对不敢说出去,就算是托尔斯家族城堡内部,他们杀鸡儆猴,也见了血。

    他又坐了下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已经不再随和,更加阴鹜。

    “你想说什么,说吧。”

    祁斐然浅缓的说:“五年前,你查到了你父亲的死和曼斯有关,而刚好,曼斯到我国谈生意,你就已经想要设一个局,让曼斯死在国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西尔莎就是这个替死鬼吧。”

    卡尔文轻巧一笑,“你猜的没错。”

    西尔莎本来就是为了了结曼斯的命去的。

    他帮西尔莎重获新生,安插在曼斯身边,成为第一宠,一旦曼斯死了,她也就会背上杀人罪死刑。

    可是,曼斯死了,为了曼斯的喜好而培养出来的这个女人,也就没有了一点利用价值了。

    祁斐然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

    “而刚巧,曼斯看上了裴音,你想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好可以借刀杀人,栽赃嫁祸。”

    祁斐然仔细查看过裴音当年口供的案卷。

    裴音说她是在沙发地毯下面找到的一把水果刀。

    曼斯怎么可能会在房间里面,将所有可以伤人的物件都收起来的同时,在地毯下面留下一把致命的水果刀呢?

    只可能那把水果刀,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曼斯的地盘,能接近而且做手脚的,肯定是卡尔文埋下的暗线。

    “你本想在那间房,等到曼斯来之后,趁机用藏着的水果刀把曼斯杀了,再栽赃给裴音,可是你没想到,裴音竟然找到了那把隐藏的水果刀,而且,还逃了出来。”

    “这样,全盘打乱了你的计划。”

    祁斐然和白玄去过裴音被抓的俱乐部查探。

    裴音出事的楼层,从亚当口中裴音关着的包厢,再到甬道尽头,长而晦暗,没有一扇窗户。

    而安全通道和电梯,都是十分隐蔽的在一个房间内。

    这种装修,对于初到的裴音来说,根本就无法在慌乱中找到出口。

    “只是,也不算是完全打乱,也是歪打正着,”祁斐然的声音越来越冷,也越来越低,“正好曼斯磕了药,裴音闯入了他的那间房,缠斗中,裴音在曼斯的腹部给了一刀。”

    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平放在桌上。

    “这是你亲爱的小叔叔曼斯先生的尸检报告。”

    祁斐然手指着腹部的验伤报告:“刀口深三公分,宽约两公分,不足以致命。”

    “不足以致命,也可以长时间失血而亡。”卡尔文随口说。

    祁斐然冷笑,没想到卡尔文现在还在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狡辩。

    他修长的手指向上移,落在了另一处上。

    “致命伤是这里,是在他的胸口,一刀致命,直接扎入了心脏,当场就死了,所以,不存在失血过量死亡的可能性。”

    祁斐然目光凛然,“心脏上这一刀,是你原本的杀手扎的,用的是和裴音手中一模一样的水果刀,成为了你说的……凶器。”

    卡尔文拍了拍手,一副很欣赏的模样,“真是精彩啊,推测完了?”

    祁斐然眸光一凛,无形的眼神已经化成了一把刀刃。

    卡尔文笑了一声,姿态比刚才更加闲适,还端起来面前的一盏茶,又喝了一口。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而裴音有完整的证据链的链条,有监控,有人证,甚至还有指纹。”

    他还是喝不惯这种茶,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真是难喝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祁斐然挑了挑眉反问。

    “你要是有证据,早就去帮裴音翻案了,又何必在这里跟我推测半天?”

    “呵。”

    祁斐然轻笑一声,拿起来茶桌上的茶刀,在手指上把玩着。

    白色的棉质手套和黑色的茶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卡尔文向后移了一下身,警惕道:“你想干什么?还想要杀我灭口?”

    祁斐然:“这是在Y国的地盘,是托尔斯家族的天下,我可不敢对大公子动手。”

    卡尔文听祁斐然这样说,心下稍稍放松。

    他谅祁斐然也不敢。

    “不过说起来指纹,还真的是可以再多说几句。”祁斐然拿着茶刀,茶刀在指尖轻巧的转了一圈,“你看我现在戴着白手套,这一把刀上,就不会留下我的指纹。”

    卡尔文不解,“是,没有你的指纹又怎么样。”

    茶刀在手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刀尖向内,朝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来。

    痛觉让他蹙眉,他感觉这体内的疼痛,又向内压了一厘米。

    卡尔文完全呆滞了。

    “你……你……”

    他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整个人瞬间懵了。

    祁斐然自己扎了自己一刀?可……为什么?

    脑中忽然回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他猛地反应过来。

    鲜血渗出,将祁斐然身上的衣服和白色手套全都染上了鲜血。

    他抬手,用力将茶桌上的茶盏都摔落在地,嘭的一声,茶壶,茶杯碎瓷片撒了一地。

    “你不是想要指纹吗?这就是。”

    祁斐然痛的只能用气声说话,单臂撑在椅子上,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色上衣晕染出大片的红。

    此时,就在茶室隔壁。

    这是一面巨大的单面可视玻璃。

    裴音早在二十分钟前赶到,就被陆科请到了这间房间内。

    她一进来,就看见了这扇玻璃另外一侧,正在谈生意的祁斐然和卡尔文。

    她听着两人的对话,手指尖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褪去。

    她曾经想过真相,也想过,这件事情和托尔斯家族内部脱不了联系,甚至想过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场谋划。

    可她没有想过,这就是一个局。

    她是一脚踏空,落入局中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