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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团长。”沈清倦淡淡喊了声。

    陈团长点头，视线不受控制看向抱着沈清倦胳膊的女孩子。

    捂得严严实实，露出双大眼睛，也瞅着他呢。

    沈清倦见陈团长视线，怕对方又问起二人关系，抢先一步道，“这是我朋友，今儿过来学习学习。”

    “哦，”陈团长点了点头，“你这朋友...嘶，先把口罩摘了，让我瞅瞅模样儿。”

    余嗔抱着沈清倦胳膊，没搭理他，问沈清倦：“这老头儿谁啊？”

    陈团长：......

    沈清倦：......

    沈清倦脑袋都疼，对陈团长笑了笑，“团长，她我亲自教，您不用管。”

    “哦...哦哦...”陈团长今年才四十五，被喊了声老头儿，也不高兴，不过顾念着沈清倦头一回带徒弟，还是多问了一嘴，“这小孩儿想着扮什么呢？”

    沈清倦瞧了眼余嗔。

    后者也巴巴看着她。

    本来沈清倦只想带余嗔来跟她学一月皮毛罢了，那到时候去她说的那个试镜估计也足足够了，可这会儿听陈团长一问，她倒是多起了些心思。

    沈清倦微顿，垂眼，指头轻且慢，捋了捋余嗔被风吹乱了的红色碎发，对陈团长说，“跟我一样罢，这小孩儿适合扮花旦，声音清亮好听着呢，模样也合适。”

    陈团长说行，也没多问，去练功堂转悠了圈就走了。

    余嗔那个神气啊。

    抱着沈清倦说，“闹半天我在你心里头那老好呢啊？咋平常也没见你夸我呢？”

    沈清倦就知道这傻子会得了便宜卖乖，可不禁夸了，一夸就骄傲，这会儿神气的不得了。

    问她，“你说的真的假的啊？我真有这天赋啊？艾玛，我就说那会儿不当明星不当明星，一个个儿非让我去，这好家伙阻碍我多少条发展道路啊！我要早知道我这么有天赋，我就不当明星了，跟着你咱俩唱戏多好啊！”

    沈清倦心想了，谁要跟你唱一台戏，懒得搭理她，“你吃早饭么？这会儿门口小推车估计都来了。”

    余嗔说吃，一早就饿了，要吃海鲜粥跟鱿鱼饼。

    俩人吃了好几天早点，余嗔早晨就爱吃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沈清倦心想，你当早点小推车是你家厨子开的？

    “这些怕是都没有，还吃大饼加鸡蛋吧，上回你不挺爱吃的？”

    余嗔嘟嘟囔囔，说那行吧，不行还能怎么着呢。

    沈清倦得了应，拿上钱袋要出去，周劲忙问：“沈老师，您帮我也买一份呗？我也想吃大饼加鸡蛋！”

    话落，却没得着应。

    沈清倦手里拎着刺绣钱袋，表情一如既往温和散漫。

    “周劲。”

    周劲被她这声喊得，后背一凉。

    “我是跑腿儿的？”

    “......”

    “要买饭自己买，几步路的距离若还不愿走，以后可会懒出惰性的。”

    周劲：“......”

    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

    余嗔跟着沈清倦在剧团里睡了两天大觉。

    第三天，施琴跟她说有场团体签售会在京城市中心举办。

    余嗔天还没亮就被闹钟喊醒了，瘫在沙发上起不来。

    沈清倦刚洗漱完出来，从厨房里拿了牛奶和麦片泡着吃了两口，路过客厅时见她又闭上眼睡过去，问了句，“余嗔，你不起？”

    “起啥啊？昨儿晚上玩了一宿游戏，困得要死...”余嗔眼睛闭上，睡过去了。

    沈清倦连着催她两天早起，也懒得管她了，麦片泡奶吃了一半，就听外头门铃响。

    她从猫眼看清来人，开了门。

    施琴知道沈清倦跟了余嗔，可这会儿冷不丁瞧见沈清倦，还是愣了两三秒：“...沈小姐您好，我们余老师起了吗？”

    沈清倦没多话，侧开身子道：“您先进来吧。”

    施琴多看了她一眼。

    觉得这人一行一动可真傲气，施琴还是头一回见被包养的小情儿这么拽，跟古代那艳压群芳的头牌似的。

    不过要说艳压群芳，她这张脸也确实比过往一众小情儿都当得起“头牌”二字。

    沈清倦开完门，就去厨房接着吃麦片泡奶去了。

    施琴一看见余嗔睡懒觉就头疼，轻声哄着她，“余老师，六点了该起来了。”

    余嗔躺沙发上一动不动，嫌她烦，还翻了个身子。

    施琴束手无措，隔壁沈清倦吃完了麦片，套上大衣要走。

    路过时，沈清倦垂眸，就见施琴蹲地上，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沈清倦：......

    她叹了口气，扬声问：“余嗔，你不起？”

    “嗯...”余嗔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回了句。

    沈清倦没什么耐心，用老方法去卫生间用冷水打湿了毛巾，糊上余嗔的脸。

    施琴在一边看的触目惊心，短暂“啊”了声。

    余嗔脑袋都睡迷糊了，“我操了，我说今儿不去了呢！”

    “起来吧，哪有不去的理？”

    “我去了那儿不也是睡觉么？你让我喊嗓子搁哪儿喊不行啊？等你晚上回来搁被窝里喊不也一样么！”

    谁跟你大晚上在被窝里喊嗓子？

    沈清倦捏了下她脸蛋：“睡糊涂了你，快起来。”

    *

    磕磕绊绊，余嗔还是坐上了公司准备的房车跟着前往了京城。

    分了两辆车，队里几个姑娘们穿着品牌方给的衣服。都是些日常休闲款，余嗔的是一套黑色，胸口带小熊猫印贴的长卫衣，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化妆师在房车里给她化妆，用彩色发绳扎了俩小垂揪揪，妆容补充的俏丽感十足。

    余嗔觉得好看，乐呵呵拍了几张自拍，给沈清倦发了过去。

    【亲爱的~看我美吗！】

    【（图片）（图片）（图片）】

    发过去很久没等着回，估计是到剧团了，余嗔坐回去，披了条小毯子想睡觉。

    马跃薇却坐到了她旁边，“余嗔。”

    余嗔睁开眼，不耐烦：“干啥！”

    马跃薇也刚化完妆，她跟余嗔走的不是一条路线，余嗔在团里的人设是毒舌小幺，马跃薇是温柔队长，妆容打扮也是万年如一日地温柔似水。

    她多看了眼余嗔漂亮的脸，觉得对方像只漂亮浓艳的黑天鹅。

    她心里有点儿膈应，可这件事她顾念了好几天，不问她心里别扭。

    她凑过去，小声问，“余嗔，你跟...沈清倦什么关系？”

    余嗔听她提起沈清倦，眉头一下皱起来了，音量一点没顾及：“我俩啥关系关你屁事儿啊！”

    “队长和小幺俩人干什么呢！别起矛盾！”负责开车的施琴听见余嗔大嗓门，往后警告了一句。

    马跃薇瞪了余嗔一眼：“我...我是有正事要提醒你！你喊什么嘛！”

    “谁稀罕听你逼逼你那正事儿啊？还不如听过大道那老婆子唠嗑儿呢，”余嗔嘟囔，还是凑过去，“啥正事儿啊？关于沈清倦的？”

    “对，”马跃薇眼神复杂，“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跟她走太近。”

    “为啥啊？”

    “因为...因为她，高中时期风评不好...她，她感情方面...跟常人不太一样。”

    说完，马跃薇满脸紧张等待余嗔回应。

    就见余嗔皱起眉，“她从那时候风评就不好啊？”

    马跃薇愣住：“你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跟她在一起？”

    “嗯呢呗，”余嗔点头，“她要风评好，我俩还到不了一块儿呢！”

    马跃薇惊了，瞪着眼又惊又吓坐到了另一边。

    余嗔哪知道马跃薇现在满脑子女同竟在我身边，还可神气呢：“你也是脑瓜儿有毛病，就这还值当跟我说么？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