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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燕云嗜血 延庆斩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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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庆殿此刻,已经是一片混乱,群臣之间各有党朋,意见不一,相互争执。而唯有长公主与瑾王,在这纷乱之中静默不语,相互看着。

    御史中丞许恪,瑾王麾下,此刻正与陆相争论不休,陆知甲千辛万苦准备的证据现在都立不住了,反而因自己的远亲涉及从边关偷偷运送流云尺进胤都的事情被言官诟病不已。瑾王早早派了肃商去控住了陆相的那位远亲,也算是铁证在手了。

    只见那陆知甲,一把年纪跪倒在地,涕泪横飞道:“殿下臣家中远亲偷运流云尺一事,臣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事必有蹊跷呀,殿下”

    陆知甲此时,除了脱干净身上的嫌疑,也并没放弃对神兵府的追究,多年以来醉心此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众人此刻都看着他,陆相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长公主殿下,老臣以性命起誓,神兵府必有谋逆之心就算老臣此刻坐实不了他们罪证,但还有一事,老臣要告知殿下”

    正说着,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不知陆相,还要状告何事”

    众人纷纷向殿外看去,只见如晦从殿外缓缓而来,面色凝重,她身后跟着两个人,神兵府家臣严川,圣朝一等一的高手,严川手里挟制着一个官员,是兵部左侍郎鲍言兴。

    在今晨瑾王刚离开不久,本应该被拘押在神兵府的成堇闯进了梨园。瑾王府的人领了池慕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梨园,可成堇本就轻功了得,府内又都知道她是如晦亲信,如何能拦得了她。

    如今的神兵府到处都是兵部的人,成堇一路闯出来已经是遍体鳞伤,一进梨园,冲进内阁便跪倒在如晦脚下,让正在看书的她受了一大惊。

    如晦赶忙扶起了成堇,问道发了什么事,成堇便把自她入了梨园修养之后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成堇哽噎道:“那陆丞相派兵部进驻府上,差遣御林卫把神兵府围得铁桶一般,他们还带走了大人,今早我听兵部的人说,大人在兵部受了刑”成堇泣不成声,神兵府时代功勋,尊容倾世,居然被陆知甲算计到如此境地。虞怀恩是神兵府的主人,承袭虞敏勇毅侯爵,今时今日居然被小小兵部折辱至此。

    在瑾王府这些日子,大约是她过得最轻松的时光了,这突然的境遇顿时让她从这片安宁的梦境里惊醒了过来。

    “严川现在何处”如晦问道。

    “严大人一直在剑冢,守着铸法典籍,幸而有他在,剑冢的东西才没被抄检了。”成堇回道。

    如晦服下了药,成堇服侍她加了件外袍,两人便匆匆离去了,医官都没来得及拦住。

    如晦与成堇先回了神兵府,御林卫见如晦现身并未敢有何动作,成堇受命径直去剑冢找到严川,而如晦就在燕云台站着,不多时就等来了驻守在此处的兵部左侍郎鲍言兴。

    鲍言兴见到如晦的那一刻,内心很是喜悦,毕竟陆丞相这些日要找没找到的人,现下就在他眼前了:“虞大人身体可大好了我等奉长公主命在此驻守,还望虞大人配合我等。”

    短短几日没回府,这里便如同该换了天地一般,往日的平和安宁就都烟消云散了。如晦负手站着,眼眸微抬地看着眼前的鲍言兴,那一脸得了势力的样子真令人作呕。鲍言兴并不傻,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站着五个御林卫。

    鲍言兴站在那儿,好似还在等她的回答。如晦抽出腰间的软翎剑,纵身上前,一个转身,迎上前来的御林卫便应声倒地,一剑穿喉,血溅当场。短兵相接,掌心驭剑,再壮硕的体态怎及软翎剑的追风蹑影。顷刻间,就只剩下鲍言兴在哪儿杵着,吓掉了魂魄。

    成堇与严川二人飞檐而下,已经到了。

    如晦收起软翎剑道:“带上他,我们去兵部。”严川本就比一般人魁梧,前去一把便拘住了鲍言兴,三人出了府门,御林卫和兵部的人见此刻严川挟制着兵部侍郎,都未轻举妄动。成堇寻了马匹来,他们便直奔兵部了。

    到了兵部,带着鲍言兴一路都未有人阻拦,如晦在鲍言兴的指引下来到了兵部设在内府的监狱。虞怀恩神情倒是泰然,在狱内的床榻上打坐安神,只是褪去外袍的他,手臂上隐约看见了血迹。

    威压之下,驻守监狱的人打开了门,成堇此刻已经红了眼眶,难掩伤恸,速速上前去扶起了虞怀恩。

    虞怀恩见如晦来了,赶忙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晦儿,你伤势那么重,此刻怎么能来这里”

    如晦看着哥哥,虞怀恩虽然不习武功,但一向是极为康健的,但眼前的他,憔悴万分,全然没有了神采。

    成堇细细翻开了虞怀恩的袖口,一道赤红的疤痕显露了出来。

    徐进义要监狱守卫速

    速从虞怀恩嘴里问出口供来,但狱卒并不傻,虞怀恩身负侯爵之位,身后有神兵府,更何况,还有个权势滔天的妹妹。若是对他不敬,日后若是算起账来,小小监狱守卫怎么逃得过去。

    兵部守卫索性就不问了,就让虞怀恩在此处住着,也没人去管他。有一日徐进义前来查探,发现虞怀恩只字不言,兵部守卫又怯懦无能,一时间仗着酒劲,居然拿起鞭子向抽向虞怀恩抽了过去,他伸出手臂一挡,就有了这条赤红的疤痕。

    如晦知道了前因后果,便让成堇带虞怀恩回了神兵府在胤都的一处别院安顿,自己带了严川和鲍言兴入宫了。

    如晦还穿着在瑾王府的衣袍,袖口上竟然还沾了两滴血。她径直走到了正中,向着殿上之人躬身行礼。

    代启在殿上突然站了起来欣喜地叫了一声:“晦姐姐”,自打从豫山上下来,代启日夜难免,眼前都是如晦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而后,如晦转过头正对着陆知甲冷冷道:“我在殿外听陆相说,还有事情要禀告,可还是与我府上的谋逆有关”

    陆知甲此刻看着如晦身后被狼狈带过来的鲍言兴,恶狠狠瞪了兵部尚书徐进义一眼,转头对长公主道:“虞如晦奉长公主命掌管大理寺,数年来明里尽忠职守,暗自里却用死囚替换刑犯,偷梁换柱,将逆臣陈乾道给放了”

    陆知甲也是知道谋逆一事再难坐实了,只得最后再搏一搏。

    如晦此刻随未见波澜,满心确是无比愤怒,脑子里全是陆知甲的恶毒和神兵府所遭受的屈辱。

    池慕云自看着她进殿,眼神便时常看她,虽是在梨园筑起铜墙铁壁,到底还是让她搅进来了。

    长公主此刻正了正衣襟,说道:“虞卿,祭天大典上你救驾有功,我本想让你安养着,可如今你既来了,陆相所言,你怎么说”

    如晦回道:“殿下,臣此前奉命诛杀叛臣,每每也都有御林卫在,若说我私下放了叛臣,岂不是也在控诉御林卫失职”

    陆知甲听完,回身指着如晦道:“你私放有罪之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罪犯欺君陈乾道的内侄前不久已向臣交代了他的行踪,此人现在就在西境”

    陆知甲话音刚落,瑾王便说道:“陆相的意思,是我西境之地藏匿了叛臣你可想好了”

    池慕云的这一问,陆相瞬间变气力全无了,光凭着陈乾道内侄的一句话,他又怎么能撼动神兵府,更何况,现在瑾王还站在这里。

    长公主已然觉得这场风波越加无趣了,站起身来,打断了正准备反驳两句的陆知甲:“好啦,今日之事,权且先到这里吧,我也乏了。”

    众人听到此话,均拱手行礼。

    长公主接着说道:“神兵府自立国以来,所建功勋,世所共睹。今日因豫山行刺一事,生出这些波折,实乃吾所不愿。幸而还了神兵府清白,不使忠勇之辈蒙冤。而陆相远亲事涉其中,不可不察。着,由瑾王领御林卫,拱卫国都,继续查明今日之事。”

    说罢,长公主带着梁王退出朝堂,只留下了满朝议论不止的臣众。

    经历这番折腾,如晦自感体力不支,气力有些衰竭了。池慕云看到了如晦袖口的血,早想上前询问,碍于朝堂耳目众多,便也只能忍下。

    陆知甲正要离去,如晦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如晦道:“陆相,今日之事可还未了结呢,您怎么要急着走”

    陆知甲微微有些震惊,只得站立在原地。突然间,如晦大步向前朝着徐进义走了过去,一脚踢到他膝盖处,徐进义顺势跪下,如晦拔出软翎剑一挥,砍下了徐进义的右臂,血溅三尺,整个延庆殿都是他惨痛的哀嚎。

    群臣惊唳,如晦正身说道:“匡扶社稷,本是正途,谁要是学错了人,也妄图构陷折辱我神兵府,下一个斩断的,就不止是手臂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严川跟随其后,留下断了臂的兵部尚书,和满屋子面目大惊的人。

    当朝斩了正二品大员的手臂,怕是这群见惯了朝堂尔虞我诈的大人们,今日才算是真正开了眼。

    刚出了延庆殿不远,瑾王便也跟了出去,快步前去追赶。作为一个医家来说,光是看人的面色和眼神,就能断出这人体力几何而从如晦在燕云台和兵部监狱的那番折腾,从踏进延庆殿开始,气力便已经是十分不济了。

    待追上她,眼见着这个人已经像风中残叶一般。池慕云微带戏谑地说道:“看来这几日把你养得挺好的,都能拔剑砍人了。”

    刚说完话,如晦一转头,晕倒在了瑾王怀里。